《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 第1章 选择杀人犯还是人贩子 2033年，8月16号。 国泰民安。 烈日正浓。 平江高官明市，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卫生间内传来一阵狼嚎，“终于转正了，哈警号329527从今天起正式第三次启用，爷爷、老爸，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看着肩膀上的由两道拐变成了一杠一星，许正笑得嘴角裂到了肩膀了，为了这一杠一星，付出了太多努力。 正当许正在隔间里演练正式警察掏枪动作的时候，门外偷偷进来一高壮一瘦小俩辅警，拿着手机在记录许正的的自言自语。 瘦小辅警慢慢地打开录像，从下面一点点地伸进隔间里进行偷拍。 结果手机直接被一双大手抓走了 “大牛小杨，又想搞上级黑材料，这一回证据确凿，没有一套长明十三鸭是搞不定了。” 高高壮壮的叫牛攀攀，190的大个，105公斤，壮的像头牛。 瘦瘦小小的叫杨常乐，165的个子，62公斤，和精猴一样。 三个人年龄相仿，平日私底下是损友，看到许正授衔以后跑到卫生间就知道他要干嘛。 突然一声大喝，“几点了还闹，赶紧出去巡逻。” 来人正是六里河街道派出所所长，王碾盘，正科级，43岁，天生一张黑脸，不苟言笑。 据说，他已经三年没笑过了！ 起码许正在这实习半年，见习一年，除了“工作式”微笑，其他时间真没见他笑过。 许正从今天起是正式民警，他的现在的任务是治安组巡逻，一会，他带着辅警牛攀攀开着巡逻电动警车出了派出所大门。 在车上，许正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用手摩挲着国徽，看着自己的照片，从没觉得人生如此满足。 【叮，最强警察系统绑定成功。】 许正心里一突，接着大笑起来，果然，只有长得帅的人才会有系统！ “正哥，不就是一个警官证吗？看你高兴的。”牛攀攀一脸羡慕，他大专毕业，考了两次了，笔试都没过，希望越来越渺茫。 许正摇摇头，现在哪有空搭理他，他在心里用各种方式和系统沟通，奈何系统一直没有反应。 艹，被动型系统，差评！ 【叮，检测到宿主对本系统的不信任，临时赋予宿主最强警察追踪体验版，剩余时间30分钟。】 紧接着许正脑海中出现一道电子屏，最上面蓝色的倒计时显示00：30：00… 下面是副长明市地图，有上百个红色的标记，其中有两个红的发紫特别显眼。随着许正意识接近其中的一个红点，一道信息传入他脑中： 陈荷香，闽省人，1977年7月17日出生。从2009年起，8年时间内将16个3岁以下的儿童从外地拐骗到闽省高价卖出，至今潜逃公安部悬赏20万。 下面挂着她的一副彩色照片。 接着他好奇又用意识点到另一个红的发紫的光点，又是一道信息传入脑中： 何运江，男，中原省绿城市人，1982年10月05日出生。2015年8月12日15点左右杀害妻子以及妻子情人，至今潜逃公安部悬赏20万。 下面也有一张男士照片。 许正有点不解，联想到自己的最强追踪系统体验版，难道这就是两个a级缉捕令悬赏的人吗？ 突然许正意识到，这两个地方是他巡逻的东西两方的终点，一个小时就算他一点时间不浪费也只能跑一个地方。 这时候，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他面前，是抓捕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是抓捕罪恶滔天的人贩子。 霎时间，许正急的满头大汗，选哪一个啊？ 看着脑海中时间过去了一分钟，许正对着牛攀攀喊道：“先停车！” 牛攀攀看着许正脸色胀红，满头大汗，着急问他，“正哥，你是不是中暑了，不可能啊？开着空调呢！” 许正哪有功夫回应他，正想问牛攀攀要是他会怎么选择，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个不能问。 “大牛，换位子，我来开。”许正不管牛攀攀的不解，他心里瞬间顺从了他的下意识，然后一边开车一边仔细看着陈荷香的缉捕令，还在脑海中大概记一下其他红点的大概地点，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随着车子快接近脑海地图陈荷香的位置，许正把车子保持在平时开的速度上。 可是到了红点的位置，是一条大马路上，旁边栽种着茂盛的梧桐树，两侧也没有店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我勒个去，难道我的系统是赝品？ 正当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牛攀攀挠挠头，“正哥，你怎么不走了？” 许正下意识说道：“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牛攀攀乐了，咱们不是人啊！ “正哥，那你可看错了，我这边梧桐树后面有几个环卫工在聊天呢。” 还真是，在主驾驶这个角度不注意看真就错过了，许正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手铐、警绳、喷雾、手电等方便携带的东西都齐全，“走，咱们下去和他们聊聊，你把肩膀上的记录仪打开。” 牛攀攀虽然不解，但一年多的默契他还是默不作声的打开了记录仪。 许正本来想提醒牛攀攀注意安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看他这体格，加上他以往的战绩，许正都有点替嫌疑人担心。 下车后，许正深吸了一口气，从后备厢里拿了三瓶农夫山泉，刚绕过梧桐树，就看到两女一男三位环卫工坐在地上唠着家常。 如果是外地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全是长明本地的土话—江淮官话。 幸好许正就是土生土长的长明人，未语先笑，许正一边递水一边说着客套话，“刘叔赵阿姨，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事：你们昨天下午见到一只白色的吉娃娃吗？” 说着许正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上的照片让他们看看，这一年经常在这一片巡逻，环卫工们基本上他都认识，都是住在附近，老长明人了。 只有这位皮肤白皙，一脸富态的胖阿姨是新来的，许正之前没有见过。 别看人家穿金戴银干环卫工很是怪异，但这里的很多都是这样，他们有的退休金比许正工资还高呢。 “这位阿姨我还没见过呢，是新上岗的吗？” 刘叔是个孤寡老头，很明显是个老舔狗，直接接话道：“这位是从中州路调过来的，杨兰琴，刚过来没几天，负责红太阳幼儿园那条路。” 许正点点头，“阿姨，您也帮着看看有没有见过这条狗，这瓶水您拿着喝，这天真热！” 杨兰琴一笑慈眉善目，菩萨一样，道声谢接过许正递过来的水，看了一眼手机，“我也没见过，要不你加我微信，我发工作群里帮你问问？” 许正笑着点点头，两人互加好友，“最美水仙花”，许正笑了笑 牛攀攀很是奇怪许正的所做所为，这个狗狗丢失的案件不是早就成了“死案”了吗？虽然好奇，但他一句话没说，开着伪装保持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傻笑。 许正和他们三位聊了半天家常，得知杨兰琴就是个长明本地人，在火车站附近住，一口地道的长明话，说的那叫一个标准。 终于，许正站了起来，“叔叔阿姨你们接着聊，我们得继续巡逻，改天有空聊。” 他们也顺势站起来意思一下，许正刚走，突然转身问道：“阿-进嗯（j-en一起读）夹买某物？” 翻译成普通话就是“婶子，你吃饭了没？” 杨兰琴用闽南话顺口一接，“没呢，等一会儿。” 第2章 梅姨你在哪？ 顿时，许正眼神犀利盯着脸色大变的杨兰琴，这2秒漫长的时间，她从微笑到震惊再到脸色惊慌失措，转眼又变成了刚才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无数次演练过的一样熟练镇定。 “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年轻也会说闽南话啊？你也有那边的亲戚吗？说的可真地道！”回过神的杨兰琴很是镇定，笑呵呵解释到。 牛攀攀也感觉不对劲，往右前方随意走了两步。 其实许正心里比谁都着急，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 要搁在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早就莽上去抓走了，但现在，每一次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都会成为后面审讯时候的突破口，给他们心里造成更多的破绽。 现在有了第一个破绽开头，许正哪有心情再演，他打开手机，调出拍在警务墙的缉捕令照片，杨兰琴排在了第二栏第一位。 “陈荷香，闽省人，1977年7月17日出生”许正拿着手机把照片和眼前的杨兰琴对照了一下，差距非常大。 估计她老妈现在都不一定认识她女儿。 许正心里喊着系统有没有搞错，但一直没有回音。 这时候，刘老汉和赵阿姨才反应过来，不管啥情况立马想跑远一点，这时候，刚才还笑眯眯的杨兰琴突然手伸进了裤兜里，但下一刻，她又咬牙空手掏了出来。 可是，许正和牛攀攀一直在死死地盯着她，看她刚才身子要动的方向明显是朝着赵阿姨去的，如果兜里有刀，那肯定想劫持人质。 此时的牛攀攀心中可谓是波涛汹涌，既高兴抓到一个缉捕令悬赏嫌疑人，又担忧许正看错了，要不然他这刚转正就得被处罚，罢了，实在不行，我给他抗了。 许正能看到杨兰琴的动作，牛攀攀当然也能看到，并且和许正猜想的一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牛攀攀一个健步上前，扭住了杨兰琴双手，这时候没有确定人家就是嫌疑人，而且没有反抗，银手镯不能轻易给人家戴。 许正看到牛攀攀制住了杨兰琴，走到她跟前，带上手套伸进了她裤兜里，拿出一把带套子的剪刀，去掉套子，尖头被磨的尖锐无比。 杨兰琴被抓到后一句话没说，看到许正拿出了剪刀，她解释了一下，“小同志，我一个环卫工年纪大了，去掉缠在绿化带的塑料袋，随身带个剪子很正常吧？” 说完又转头看向牛攀攀，“年轻人，不要跟着一位莽撞的同事毁了自己的前途。” 可惜，一张大脸的牛攀攀不为所动，看都没看她一眼。 很快牛攀攀压着杨兰琴进了警车，而许正显然没有时间给刘老汉和赵阿姨解释这些事情，请他俩跟着回去做笔录，也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 回去路上，许正一边开车一边给所长王碾盘打电话说了情况，然后又给了自己治安巡逻组组长，也是许正的师傅安茹打电话。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派出所，一大群人等在门口，等到杨兰琴被押解下车，就有两位女警直接把她押进了审讯室。 而所长王碾盘一脸严肃把许正和牛攀攀拉到一边，“许正，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这是缉捕令上的陈莲香吗？” 许正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只要没进入正式程序，一切都还可以作为误会处理。 他又一次看看脑海中那颗红的发紫的光点此刻正被自己带到了派出所。 难道这个警察系统还能坑自己这个宿主？ “所长，千真万确，请相信我，一切后果我个人承担！”许正满脸正气，斩金截铁地说道。 “还有我，我也承担后果！”牛攀攀也豁出去了，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反对过许正，执法记录仪上明明白白的记录了下来。 王碾盘看着两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神，心里犹豫了一下，要是办错了这两个年轻人前途堪忧，还有所里 最主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和缉捕令上的照片有哪一点一样的地方。 许正知道所长的纠结，可现在他也很着急，直接让牛攀攀给他看了记录仪，一边快速说道：“人再怎么整容、化妆、打扮，耳朵、额头、双眼间距到鼻子这一块都是一直变不了的。 正所谓画人画皮难画骨，只要骨头不变，脸上再多的赘肉还是有迹象可循的。” 许正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不足以让所长信服，先等他看完记录仪再说吧。 王碾盘看完以后，也发现了端倪，大黑脸上终于嘴角勾起，他也不犹豫，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只值得审查一遍，就有可能找到被拐儿童。 “马天行立马进行电脑人像对比，乔媛媛采集嫌疑人指纹和毛发立马去分局验证dna，做加急处理…” 一边吩咐其他民警各司其职，一边又拉上副所长、教导员还有几个在家民警进行开会。 可是许正看了眼脑海中的倒计时还有八分钟，要来不及了，但他很想去看看杀人犯嫌疑人所在的大概位置。 “所长，我请假15分钟，非常急…”说完也不管所长一张脸变得更黑，直接跑到师傅办公桌上拿了她的奇瑞钥匙就跑了出去。 电动巡逻车跑的太慢，没办法了，一路上许正超速行驶，急得满头大汗，脸侧被汗水蛰的奇痒难忍，他也顾不得擦。 终于在最后一刻，许正赶到了和紫红光点重合目的地，雪苑路菜市场。 这个市场有西北两个门，摊位120个，人流量很大，如果系统还有时间，可以轻易帮许正找到犯罪嫌疑人，但现在 许正看着眼前的吃市场，脑子传来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抓获缉捕令榜单第十一名陈荷香，系统奖励宿主获得模拟画像技术，检测到宿主已有低级技术，自动升级为高等模拟画像。】 【奖励宿主排泄物中等识别。】 【奖励宿主中等头骨复原技术。】 【奖励宿主中等天眼筛查。】 【奖励宿主中等追踪与反追踪术。】 一阵阵热流冲进了许正脑海里，一个恍惚，他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不一样了，繁杂的知识像是他骨子里就会的一样。 这一刻，许正爆棚，感觉自己成了福尔摩斯！ “杀人犯何运江” 调转车头回去的时候，许正猛然意识到，系统给自己的体验版的时候，那里可没有摄像头，要说有只有天空之上，可还有树叶挡住了呀。 这系统yyds！ 估计亚洲三大奇术在它面前也是无所遁形的。 如果自己能得到高级版本的系统，那缉捕令上的嫌疑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想着缉捕令榜单第一名，“梅姨，你到底在哪里呢？” 幻想着自己亲手逮到了十二亿人都找不到的“梅姨”，许正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3章 讨论案情 等到许正赶回派出所，他师傅安茹在门口着急等待着他。 安茹个子一米七，但体重90多公斤，还没到四十岁呢，头上已经有很多白发，如果看她二十岁穿着学员警服的照片，英姿飒爽，只是很多年一场变故… 等到许正下车，她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正啊，你怎么这么莽撞，嫌疑人就在那，咱们可以慢慢查，万一不是，你在领导面前不就” 许正心想要不是有系统我也不敢莽啊，“安妈您放心，这次可能咱们抓大一只大鱼，您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还不相信我？” 安茹佯装打他，一副你这样说我更是怀疑的表情，“你这臭小子，赶紧进去开会。少说多看多做…” 还没等她说完，许正就跑进了办公室，她也无奈摇摇头，跟着进去了。 等到许正进去，才发现大家都围着技术员马天行，盯着他在电脑上做人像对比，一张就是部里发布的a级缉捕令上的照片，一张是刚刚拍摄的嫌疑人照片，还有她身份证照片。 随着马天行一阵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很快，他打印出来几张纸，兴奋地说道：“王所，结果出来了，相似度有83。” 看到大家都是等着他做详细讲解，他伸了一下脖子使劲咽了口水，“咱们这套系统就是通过整个照片的头部模拟头骨，然后进行头骨对比，这样就摆脱了嫌疑人后期整容和美颜的差异化。 但也有个缺点，就是模拟对象要是削骨或者拔牙，都会影响结果。 现在结果对比，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和缉捕令上的有83的相似，说明她就算整容，颧骨以上的对比是百分百一样的。” 这时候去移动公司查询杨兰琴手机通话记录的同事赶了回来，对着王碾盘摇摇头，“手机和微信上面，通话和联系人没有异常，杨兰琴近期没有和人有密切联系。她的联系人大部分是长明市的号，注册时间都是五年以上。当然不排除她还有其他人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号和微信。” 吕严一听，戴着黑框眼镜颤了颤，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显示着杨兰琴的身份信息，很正常，长明市一桥区人，77年5月12日，换证日期到今年已经有6年了。 不正常的一点是户籍显示她是个孤儿，而且终生未婚，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王碾盘也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手指点着文件陷入了沉思，没等其他人说话，“吕导，立马联系刑大的人，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 旁边的副所长曹力军急忙打断了他，“王所，要不等dna检测结果出来再说。” 王碾盘转头看了他一眼，dan检测又不是一分钟的事，教导员吕严插嘴说道：“王所要不然还是等结果吧，你是不是担心她们有团伙在附近注意到杨兰琴被抓？” 这时候，许正和牛攀攀对视一眼，“所长，当时整条街上除了过往车辆，一个行人没有，而且上车的时候我们没有采取暴力，尽量做到了请的态度。” 王碾盘大黑脸上表情严肃，摆摆手，“教导员没有说你们操作有问题…许正你再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给我们说一遍。 还有，杨常乐你去把那一段路的监控视频拷贝回来，嗯，前后半小时的都要有。”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把从下车送水询问三个环卫工狗丢失的案子开始，详细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杨兰琴所有的表情变化。 等到许正说完，王碾盘沉着脸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你是说你用闽南话问杨兰琴，她的回话也是闽南语，很地道？” 没等许正回话，牛攀攀把记录仪打开，找到了这段对话，反复播放了几次。 这时候，王碾盘和吕严同时向安茹问道：“你觉得杨兰琴这个下意识的回答闽南语地道吗？” 安茹有个绝技，全国各地的方言她大部分都能说上几句，也可以说是略懂，当然有些很偏门的说的人少她肯定不会。 但是闽南语受众这么广，她不仅十分精通，还会唱呢。 安茹肯定地点点头，“这种下意识反应说出来的家乡话，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有那个味，这个错不了的。” 这时候许正想起来一个疑点，“王所，吕导，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个刘叔说到杨兰琴是刚调到紫金路的，负责红太阳幼儿园那一段路。 她总不会无缘无故换工作地点吧，而且还负责幼儿园地段？” 接下来大家分析了又分析，还是找不到突破点去询问杨兰琴，没错，自从把杨兰琴请到审讯室，一直没有对她询问做笔录，因为没有把握。 通过摄像头看到审讯室的杨兰琴，一直在闭目假寐，稳如老狗，像这样的嫌疑人，没有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根本撬不开她的嘴。 而且现在还不能把她作为嫌疑人对待，所以她手机和住宅都不能直接搜查。 要是dna检测这个杨兰琴不是陈荷香，按照规定，只能24小时后释放，而许正和派出所的结局可想而知了。 过了十分钟，众人还是在讨论，一直没有结果，许正虽然百分百确认，但他不能说出原因，距离他把杨兰琴带到派出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而局里dna检测最快也得2个小时，这时候，负责给另外两个环卫工做笔录的同事走了进来，他们把笔录交给了王碾盘，看到大家希翼的目光，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什么突破口。 这时候，杨常乐也从外面回来，赶紧把拷贝回来的数据转移到电脑上，“王所，这一段路因为两旁正好没有门面，能拍到这个地方的只有往前50米的一个垃圾处理站的视像头，画面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到人。” 王碾盘看完后，一张严肃的黑脸略微缓解，但也有点失望，从许正把杨兰琴他们请上警车，这一段路过往车辆没有一辆停留下车查看。 他拿起手机，对教导员和副所长说道，“兵贵神速，早一点确认就能能早一点实施抓捕和搜查，找到更多的证据，从而早点打开杨兰琴这边的突破口。” 他这也是给大家解释，毕竟派出所是一个整体，万一杨兰琴不是缉捕令那人，大家都得背书。 但要是真的，派出所就是立功了，而且功劳还不小，要是能在派出所完成对杨兰琴的审讯，那功劳就更大，直接变成吃肉的了。 正当王碾盘准备打给刑警队长，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后他猛地站了起来，是送材料去局里做dna检测的内勤打来的电话。 刚接通，那边传来内勤乔媛媛的声音，“王所，dan检测结果出来了。” 第4章 刑大队长 随着王碾盘一通电话，分局刑警队长严自厚亲自带队把杨兰琴压回了分局，不，现在应该叫陈荷香，至于她冒名顶替的杨兰琴是生是死接下来都是分局刑警队的事了。 王碾盘把几份口供和手里的资料全都交给了严自厚，“怎么样老兄弟，哥这刚有眉目就交给你了，够意思吧？” 严自厚当然领情，但多年的兄弟，话到嘴边就变了样，“够意思是够意思，但是凭这功劳你们六里河派出所在全市245个派出所综合排名还是得200名左右。” 如果揍自己人不犯纪律，王碾盘真想把严自厚光秃秃的脑门四周那些倔强的黑毛给拔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里河派出所，位于大学城中央地带，管辖的大部分都是和那些整日热情四射的大学生们，派出所的警力大部分倾斜于治安组，但是考察指标最重要的群众满意度每次都让六里河派出所成了倒数的存在。 严自厚自觉失言，但他也不怕王碾盘生气，看着他脸黑如碳，还笑了笑，“碾盘啊，这次许正可立大功了，但你这次可得好好敲打他，说起来这次他逮捕陈荷香的时候是有点冒险。” 王碾盘“呸”得一声，“二对一，旁边还有健壮如牛的同事，你还想咋安全？” “得，一会我回去把你这话如数奉给局长。” 正一脸不爽的王碾盘一听，瞬间端起他的大杯子，下一秒真诚地递到严自厚跟前，“来，兄弟，尝尝老哥特意买回来的枸杞，正牌宁杞。” 最后严自厚拿着资料和一大包枸杞走出了所长派出所，而正在楼下被师傅教训的许正又被王碾盘在二楼大喊一声给叫到了派出所，然后开始了长达半小时的吐沫洗礼。 幸亏教导员吕严及时过来给许正解了围。 对于这样的情况许正早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做事毛糙有危险的苗头，就得被所长、教导员、安师傅轮流训话。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去年刚当见习警察的时候，追一个小偷追到了死胡同里，人家拿出了刀子，许正拼着右手被拉了一口子擒住了他。 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领导的表扬，而是长达三个小时的批评教训，差点要脱了警服回家，其实那时候许正知道条例，面对拿武器的犯罪分子不能一对一就上，最低要求是二对一，最合适的是四对一。但他那时候年轻气盛，仗着自己牛逼哄哄的格斗术就上了。 可惜的他那时候的格斗术是吹出来的哄哄，要不怎么能被划一刀呢。 还有他的烈士后人身份，虽然他选择了离家远的派出所，也依然摆脱不了被“照顾”，当时分组时候所长直接把他丢到了治安组，要不是知道许正性格跳脱，社区民警就是他的归宿。 许正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很熟练地找到检讨书模板，是一张张图片，都是他以前写的检讨书，打印成文字估计都有20万字了。 他翻出一张，点点头，拿出一张纸，熟练地抄写一段，然后换一份再抄。 “嘿又被写检讨书了啊，啧啧，不过这次你和大牛可立大功了，弄不好三等功跑不了了。” 辅警杨常乐走了过来，他也是刚跟另一组正式民警出任务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了所里发生的大事。 他说的这个三等功是民警可以得到的，奖金有5000块钱呢，辅警对应的是表彰。 像牛攀攀这次协助许正抓捕缉捕令上悬赏20万的陈荷香，他应该能获得县处级表彰的，可以提前6个月晋升层级辅警等级。 至于20万的现金，这不可是给民警的。 许正现在可没空和他聊天，6000字检查，许正足足抄了一个多小时，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接着5分钟吃完了杨常乐给他带的午饭。 没有时间休息，他们这一组又分配到了任务，接警中心通告文苑路一家火锅店有人喝多了闹事。 一般这种情况，虽然许正是正式民警，但他脸嫩，镇不住场子，师傅都是让老赵，赵红兵，35岁的三级老辅警，这个三级辅警不是系统的人估计不知道这个分量，但许正知道啊，所以只要和老赵出去，虽然他有执法权，但一切以老赵为主，无他，经验丰富。 许正开车，老赵就上车和许正闲聊了几句就靠在车椅子上眯了一会，这是常态，一线民警很忙，辅警更忙，能抽空休息的就抓紧时间休息。 到了火锅店，两伙人正互相指责对方互相问候家人，幸亏没有动手，要不然还得带回所里，更麻烦。一般这种事，警察一到，他们也就顺势下坡，都是成年人，这年代谁愿意去派出所呢。 许正和赵红兵到那以后，首先把执法记录仪打开，气场全开，板着脸，先镇住闹事的人再说，然后才问道：“谁报的警？” 话落旁边一直劝架的老板站了出来，也是，这还没七点呢，店里就闹事了，最着急的就是他了。 许正看了火锅店老板一眼，空调室内他脸上的汗都出来了，问清了闹事缘由，原来就是喝了点白酒，发生口角而已。 赵红兵和许正对视一眼，你这老板要是每桌送俩菜不就解决了，这报警不是浪费警力吗？ 当然，许正也就心里抱怨了一下，“你们现在都坐好，把身份证拿出来，没有带身份证报一下号码。” 一共7个人，检查身份证都正常，赵红兵对他们说教了一通，然后才让他们签字，最后等这些闹事之人结账走出火锅店，又让报警人签字，回去上报之后，这次出警才算结束。 许正他俩在店老板殷勤的护送下走出火锅店，这次出警肯定给所里群众满意度加一分，要是把这些闹事的人和店老板带回警局，又得一通折腾，还要耽误人家生意，就算把事情解决了，满意度如何就不用说了吧？ 回到所里，许正准备下班，今天他不值班，得早点走，要不然 谁知道，不想什么来什么，大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这是紧急集合，所有在家民警全都必须两分钟赶到，没在家的必须30分钟赶回来。 “这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第5章 小女孩不见了 六里河派出所往东20里是搬山派出所，七点钟的时候接到了群众报警，说有小孩子被拐了，正好他们所长也在，今天一桥分区抓到一名缉捕令上悬赏已久的人贩子的消息已经通报了全局，搬山所所长立马联系了分局。 这就是挑衅啊！ 分局领导也不含糊，在向上级请示之后，全分局各个部门、各派出所、治安大队等派出警力在路口拦截，每一辆每一个人出一桥区都得检查一遍。 许正等到所长王碾盘通报了案情之后，非常懊恼，没想到陈莲香这事还是被人贩子同伙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当时他应该请示领导后秘密抓捕，但只有那么点时间，他又能怎么选？ 摇摇头，许正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贩子是和自己杠上了，非得抓住他不可，心里呼应：“系统，给个提示吧，这个人贩子在哪？” “人命关天，系统爸爸，指点一下吧。” “” 差评，靠它还不如靠自己。 许正打开了警务通，上面写着2岁多的小女孩被拐的经过和几张小女孩生活照，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眼睛特别大，也特别好记。 现在这些人贩子拐走儿童的方法真是绝了，这次就是小女孩孙甜甜被姥姥带着去了社区小广场玩，在那里正好有个白衣女子带着5岁女儿玩着滑板车。 就这样两个大人闲聊，两个孩子一起玩，玩着玩着，孙甜甜就被这个五岁孩子给带到别的地方了，然后白衣女子说去找孩子，然后，一去没了踪影。 孙甜甜姥姥在小广场找了两圈才报警，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搬山派出所接警之后，立马派出就近的巡逻警赶去了现场，可惜小广场南北两个路口附近的监控竟然都没有拍到孙甜甜和白衣女子母女俩，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从接到报案到派出所和分局开始出动警力拦截路口也不过10分钟，现在正值晚高峰，就算人贩子从小广场直接开车也出不了一桥区。 现在只有一个笨方法，从现在开始，把一桥区给翻个底朝天。 说是这样说，民警是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敲门检查的，碰到不配合的耽误时间不说，没有允许警察也不能进屋里搜寻。 许正接到的任务就去那个小广场不远的一个小区，进行摸排和蹲守。 但他没有去，等到大家都领了任务急匆匆出去，许正跑到所长办公室，此时教导员吕严、副所长曹立军、副所长安茹他们都在，显然领导们也在开会。 许正喊过报告之后立马提出了自己想法，“所长，我想去给孙甜甜姥姥做嫌疑人画像模拟还有监控分析。” 王碾盘黑着脸瞪着他，“许正你那业余的三脚猫功夫就别在全分局同事面前丢脸了。” 他说的也没错，之前许正画嫌疑人画像确实很普通，也就比业余强那么一点点，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有高级模拟画像的技术了。 安茹拉着许正的手，“小正，你是不是心里觉得是自己失误想做点事？其实这真不怪你，就算这次真的是陈荷香同伙，也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吕严是个老好人，这脾气使得他当个教导员能当到退休，“所长，要不让许正去试试，也是咱们所为了追捕人贩子多出一份力。” 王碾盘脸更黑了，眉头皱起，“这不是光态度的事，市局有模拟画像师和电脑图像处理技术人员，而且许正这三脚猫的功夫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去瞎表现吧？” 这个时候不是嘴上的功夫了，许正准备拿出真本事，他跑到自己办公桌前拿出平时用的工具，又跑到办公室，“所长，给我五分钟。” 时间紧，任务重，王碾盘一看许正这架势就是给自己现场作画，他也不以为意，继续和几个同事讨论案情，然后分配任务。 而许正呢正在聚精会神地在素描纸上快速地画出了王碾盘的头像，中国画讲究神韵，西方画讲究科学布局之美，之前许正只能做到形似，现在被系统赋予了高级素描技术，已经可以做到形神兼备。 咱们说人长的像不像，一般人都是看形，但形可以通过整容、化妆甚至是ar换脸，但神态就是一个人另一种面貌象征了，就像再怎么整容有时一个笑容就会露出破绽。 四分钟后，正当王碾盘下令准备出发的时候，许正倒转画纸，上面赫然是臭着脸的王碾盘素描像，这不仅是形似，关键是这神态活灵活现。 王碾盘都有点发愣了，老刑警出身的他看多了嫌疑人素描画像，说实话，自己臭着脸的时候有这么难看吗？ 吕严笑哈哈一笑，一把抢过来，仔细看了一会，“真不错，除了很多细节不是很好，这神态，这相貌，真像是照着所长这大黑脸印上去的。” 安茹看了看禁不住问道：“小正，你这手艺见长了，什么时候的事？” “嘿师傅，我刚悟了。” 曹立军是管刑侦的，也看了看，表示了肯定，“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出发，许正你直接去搬山派出所找孩子姥姥做嫌疑人模拟画像，我和那边联系。” 许正看向王碾盘，他都不想和许正说话了，直接一摆手，“去吧。” 等许正兴冲冲地走向门口，安茹赶紧拉住了他，“记住啊，少说少问，多做多”她还没说完，许正就喊着知道了跑了出去。 许正打车到了搬山派出所，两个派出所辖区挨着，经常有合作，加上许正烈士之后，搬山派出所所长章洪涛也是认识许正的。 章洪涛接到王碾盘电话，当时就同意了，一来给年轻人机会，二来万一有效果呢，实在是分局给的压力太大了，每个路口设卡，酒店、小区、网吧等场所全都得过一遍，今天晚上不睡觉也做不完。 看到许正过来了，他直接让许正去了小会议室，孙甜甜姥姥和家人在那着急等待。 许正先看了两遍卷综做到心里有数，然后在搬山派出所一位女警的陪同下进了小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他说明了来意，孙甜甜爸爸本来在低头抽烟，闻言站了起来，忍不住抱怨，“刚才不是做过嫌疑人素描了吗？怎么还来？” 女警解释道：“这是我们特意从别的所请来的专专家，再说，多一份画像就多一份希望不是？” 孙甜甜妈妈一直在哭泣，“妈，您再好好想想，给警察同志再说说，呜” 孙甜甜姥姥姓王，现在手还在发抖，嘴唇干裂，双眼无神，听了女儿话像是恢复了点精神，她点点头，抬头看着天花板，陷入回忆，眼角乱颤，“其实小广场灯光昏暗，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她上身白衣短袖，下面黑裤子，小白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头发随意披散着” 许正没有打扰她，虽然她说的这些不是很重要，做嫌疑人模拟画像最基本的还是五官特征，她说了半天，一直都没说到重点。 许正一边听着，一把在稿纸上画出了一副白衣女子图像，只是没有五官。 “阿姨，你先不用在意面相，看看这张图纸上的人，身材服装，站立姿势，是不是很熟悉？” 第六章 嫌疑人有没有可能是… 最能表现一个人神韵的是眼睛，警局的模拟画像师学习的第一课就是画眼睛，但这次受害人亲属是个老人，许正只能一步步地领着她回忆起嫌疑犯的长相。 看到王阿姨点头，许正接着问道：“王阿姨您别着急，慢慢来，你们俩说话的时候她有没有笑过，她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着还是眯着，不笑的时候有多大？” 随着许正刚画出来的女人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她对面前这个黑帅的小伙有了点信心，“她的眼睛笑起来是眯着，不笑的时候也不大，还有她发际线偏前。 我和她说我女儿的发际线就不行，她生完孩子后，头发大把地掉，发际线可靠后了，当时她还说过几年就重新长出来了，但我觉得她这个年纪发际线确实很靠前。” 许正听着她的诉说，迅速在一旁稿纸上画了四五种细长细短的眼睛，接着问，“她笑的时候喜欢哈哈大笑还是嘴角勾起微笑，有没有酒窝？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有多长，还记得不笑的时候法令纹什么样吗？” 王阿姨越来越冷静了下来，“她笑的很爽朗，人也很有趣，感觉她有点像男孩子的性格，大大方方，说话也干脆。笑的时候没有酒窝，法令纹有点深，哦，对了她嘴挺大，嘴唇吐了口红，这个我记得清楚，你把铅笔给我，我画给你。” 许正给她一张白纸，她画了一幅上嘴唇带有弧度，下嘴唇饱满，然后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主要是她口红涂的太多了，我当时觉得这口红颜色和她气质不符。” 旁边的女警忍不住问道：“那阿姨，刚才做素描的时候您可没” 这你插什么话，打扰我的节奏是不？ 许正直接打断了她说话，“阿姨，咱们继续，都说眼睛能决定一个人好不好看，而鼻子决定一个人能多好看。所以，你们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她鼻子高还是低，鼻孔大还是小，鼻梁高还是低？咱们慢慢想，不着急哈。” 王阿姨低头深思了一会，“鼻子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但她的眼角纹很明显，特别哈哈笑的时候，还有呀，她一笑我感觉有点别扭，但哪别扭我也说不出。 对了，她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脖子不长，身高有168左右，偏瘦，但是胸脯鼓鼓的。” 许正右手拿着笔揉了一下鼻子，“王阿姨，能说一下具体形状吗？” 旁边的女警睁大了眼睛想说话，看到许正一脸认真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一般女人生完孩子那两团肉就软了，再说现在天热大部分都带宽松的罩罩，所以会显得那位置低一些，给人一种下坠的感觉。但她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穿了那种胸衣，反而很挺。”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这时候她也不管屋里几个人想法，想起什么说什么，甚至还把聊天内容都复述了一遍。 她女婿忍不住催促，“妈，咱说说那女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像脸上有疤，有痦子，额骨高不高，下巴尖不尖，长的像谁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行吗？” 许正赶紧打断他，“先生，请您配合，别着急呀，请不要再给阿姨施加压力，这些我们一会就会谈到，慢慢来才能画的更具体。” 王阿姨这一刻感觉委屈又无助，她女儿在无声哭泣，外孙女被拐，她刚走进回忆里又被女婿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她强打精神，“那个女人脸上画了装摸了粉，并没有什么特别有印象的特征，对了她的眉毛百分百是纹的，是线条眉，这个我女儿怀孕前做的也是这个。” 接下来许正看了一下稿纸，画出的几种眼睛、眉毛、嘴唇、额头、法令纹、发际线脸型，让王阿姨看一下，她确定很眼熟，现在就差鼻子和下巴了，“阿姨，你刚才说她瘦瘦的，你觉得对方长相是秀气的瘦，还是英气，还是小家碧玉，还是” “应该是秀气，她的鼻子我好像想起来点，鼻孔不大，鼻梁好像有弧度，整体来说不算大。 许正迅速画出七八种秀气点的鼻子，特意把他怀疑的一种鼻形放到了最后，拿给这位阿姨看，没想到她看了一会就指着最后一张鼻形肯定说道：“就是这个，越看越像。” 接下来许正又问了一些脸上特征，然后他让大家保持安静，就开始正式组装画像。 这就非常考验模拟画像师的能力了，许正抛开王阿姨说的其他侧面描述，抓住主杆，抛去枝叶，在心中做到胸有成竹，把自己模拟到王阿姨和那个人的对话情景中。 果然高级模拟画像是需要悟性的，天赋是基本条件，现在有了高级模拟画像技术的加成，许正对嫌疑人长像、心理、神态、语言等都有了一个很明显的概念。 十几分钟，许正的精神高度集中，各种绘画铅笔在稿纸上唰唰作响。 终于，许正长舒了一口气，把画纸拿给阿姨看，“王阿姨，您看看是不是‘她’。” 王阿姨震惊地站了起来，颤颤抖抖的手指指着，“就是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女人，闺女，就是她把咱们的宝宝拐走了。呜” 许正没有管其他人的好奇和问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开始作画，其他人很好奇，但没有问，女警在安慰了王阿姨后，立马出去通知了所长。 等到许正把手中铅笔放下，抬头看到搬山派出所所长还有一个两毛三都在好奇盯着他。 章洪涛给许正比个大拇指，“小伙子不错啊，老王这次真的捡到了国宝了，这技术比市局那位强多了。” 许正不自然地笑笑，没说话，领导咱能别戴高帽了好不，“章所，您稍等一下。”说着他把新画出的嫌疑人素描亮给王阿姨，“王阿姨，你再看一下这个人，说说您第一眼的感觉。”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许正刚画出的嫌疑人，孙爸爸禁不住喊了出来，“这怎么是个男的？” 章洪涛也皱起了眉头，是呀，大家都钻进了牛角，嫌疑人为啥不能是女装大佬？ 这时大家都注意看王阿姨的反应，一开始她也很愕然，接着疑惑，再是眉头皱起快步走到画像前，盯了一分钟，再抬头，肯定说道：“对，‘她’就是男的，要不然当时我不会感觉她怪怪的，还有说话声音，现在我越想越觉得他肯定拿捏着嗓音说话。” 留下受害人一家继续在这等待，许正拿着画像和章洪涛还有搬山派出所教导员屈大伦快步走到大会议室。 章洪涛迫不及待拿着警务通扫了一下照片，“艹，竟然是部里发布的柳省b级缉捕令上的嫌疑人。金涛，1991-05-12，违法从事儿童拐卖4人，在逃悬赏五万元。” 这时候许正脑海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画出公安部发出的b级缉捕令嫌疑人，金涛，系统地图持续为您提供初级导航】 接着许正脑海中出现一幅金陵地图，地图中央有一块红色区域，许正对比了一下，直径十公里的正圆，意思是嫌疑人就在这个圆里面。 “这这是要跑毒缩圈了吗？怎么缩？” 可惜系统没有回音 第7章 “毒圈”缩小了 许正拿脑海中红色区域和现实地图对比，发现嫌疑人竟然反向跑到了六里河派出所辖区，过了一分钟，红色区域没有动静，说明嫌疑人没有走动。 这人真是胆大，不往外面跑，反而往市区跑。 他要是就住在六里河派出所附近，给警察来个现实版灯下黑，那就搞笑了。 还有，这个人是怎么避过监控带走两个孩子呢？ 因为小广场只有南北两个开放的门口，虽然两侧门口都有大树挡着，也没摄像头，但视侦大队的兄弟们组织了十几号人轮流看视频也没找到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的镜头。 凭空消失了一样。 虽然现在女人变男人，但是孩子呢，南北两条路，东西两个方向往哪走一段路就有监控，加上路边饭店监控，基本上他们逃不出摄像头。 可是就是发现不了，连路过的三轮车四轮车兄弟们都过了一遍，就是没有。 许正告辞了章所长，马不停蹄地往分局赶去，他现在有中等天眼筛查技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路上他给所长王碾盘通了电话，把这边的消息告诉了他，王碾盘半天没有说话，又听到许正想去视侦大队看视频，他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好！” 挂了电话，王碾盘嘴角一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自言自语，“当个技术警也不错，大家都安心。” 许正赶到视侦大队，见到四大队的副队长邹冈说明了来意，邹岗笑着拍了拍许正肩膀，“你们王所长给我打了电话，听说你把嫌疑人给画出来了，不仅是个b级缉捕犯还是个男人，年轻人真不错，有前途。” “哈，都是领导们领导有方，我们哪敢居功。” 邹岗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得了，赶紧去工作，小王，给这位新来的打开一个视侦通。” 废话不多说，赶紧忙正事，许正先用视侦通4倍的速度同时看了一遍集采到的二十几个摄像头，是事发后20分钟之内的视频，上面搜索了三岁女孩和五岁女孩包括白衣女子和白衣男子，都没有他要的结果。 第二遍重点查看汽车，没有。 第三遍重点查看三轮车四轮车，没有。 第四遍重点查看行人，也是没有。他又跑到48格巨面屏前查看视频监控，快速播放，看了几遍也是没有。 忙碌了半天，一点发现没有，许正怀疑系统给的中等天眼筛查术是假的，人肯定会经过监控的，可咋就发现不了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时候，大家都没有吃晚饭，都不准备下去吃食堂，很多人凑到一外卖。 有人问许正要不要一外卖。 这时候突然一阵灵光在他脑海中闪现。 对啊，怎么把外卖员给遗忘了呢，现在外卖员用的电动车都是那种大款式的，有些讲究的前面带上薄款挡风被可以防晒，要是把孩子藏在挡风被后，坐在脚下，两侧用大腿遮掩，外面很难能看到的。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谁会想到这种方法藏孩子呢？ 再说，晚上七点多又是外卖的高峰期，就这十分钟之内，路过了30多次外卖电动车。 太密集了。 但只要有了目标就很好办了，许正继续埋头看视频，系统赋予他的中等天眼筛查术终于用上了，只要他关注外卖车子，脑海中自动分析情况，不管有没有带薄款挡风被，许正都看了一遍。 这次他看的很慢，二十多个摄像头同时放两个，用正常速度放，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第十六个摄像头有了发现。 因为是前面有辆三轮车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嫌疑人要拐弯才能通过，摄像头就是拍到了他拐弯的时候双腿之间有个模糊的黑影，看轮廓像是扎着双马尾的小脑袋。 确定了这辆电动车，在重点看了一遍，嫌疑人从阴影中出来一直到路口，除了16号摄像头其他都没有拍到，再想查这辆电动车去了何处就得向上级申请调动其他路口的监控。 还有就是许正一直没有发现五岁小女孩去了何处，看来嫌疑人还有个同伙也在这些黄衣大军中。 兵贵神速，许正向皱岗汇报了情况。 得知许正查到的是外卖员，皱岗吃了一惊，“我们有的技术员也提出了这个设想，甚至还有的说是把小孩放到了外卖的盒子里，我们试过才知道不行，没想到藏在这里。 小李，你把这个片段提取出来，做一下处理，看看是不是小孩子脑袋。” 两分钟，这个小李一通操作，赫然真的是双马尾小脑袋，这一下子实锤了。 皱岗高兴地拍着许正肩膀，“好小子，眼力真行，是个视侦队的好苗子。” 许正笑笑没说话，有结果了就行，得谢谢系统给的中等天眼筛查，要不然就那么半秒镜头还那么小一点得看多久才能发现。 皱岗开始布置任务，针对这辆外卖车开始搜寻行程，把一路上的摄像视频提取出来，争取更多线索。 这个金涛绝对是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他基本不走主干路，哪有小路走哪，过了几个路口，他竟然还把薄款挡风被拿了下来，要不是看体型和车子，真是不好追踪。 就这样，一路搜一路查，直到这辆外卖车到了万人村。 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万人村是一批有这二十几年的老小区组成的，那里摄像头基本等于无，就算有，还得保证正常运转的，里面道路短又多，加上私拉电线和晒衣架等，零星的几个摄像头拍不到万人村实景。 这时候许正才发现脑海中红色光圈竟然缩小了两成，大概区域就是万人村。 许正一喜，系统出品，果然精品！ 等到皱岗向上级通报了结果后，现场指挥部是分局副局长许秀川负责，他立即开始布置任务，但他对出一桥区的几十个路口依然没有撤销，余下的民警全部向万人村靠拢，但是不能进小区，还要求全部换上便装。 这是防止嫌疑人知道被包围后对小孩子做出不利的行为，可不是电视上演的各种开着警笛的车子包围了上去。 许正回到所里，现在除了教导员在，还有一组值班人员，其他的全根据上级命令去了万人村。 看到许正回来，吕严问道：“正啊，没吃饭的吧，赶紧的，你师傅那里给你留了一份方便面，所长那里还有一袋牛肉，我给你拿过来。” 看，这才是家人的待遇，“吕教，我申请继续参加搜捕行动。” 吕严一愣，“你小子不用这么拼，活也不能全让你干了是不。先吃饭，吃完饭再去，到了现场一切听指挥。” “是，教导员！”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最后缩圈的决战。 第8章 差点被骗 十分钟吃完，然后许正正大光明又去所长办公桌抽屉里拿了一袋牛肉，这熟悉的操作，估计不是一回两回能锻炼出来的。 穿上便衣，带上手铐和执法记录仪他就去了万人村。 到了那里才联系所长王碾盘，在路边一辆外表破旧的长安面包车里，看到许正过来，王碾盘招招手，“你小子可以呀，没想到平时你瞎捣鼓的东西，关键时候让我们大吃一惊。” “一切都是所长教育的好。” 王碾盘摆摆手，“行了别给我带高帽了，你知道的，我们巴不得让你泯然众人矣。这下好了，咱们当个技术警不更好嘛，大家都放心了，局长听说后立马给我打电话夸了我一顿。” 许正一脸苦瓜，办案刑警才是男人的最爱，“所长，刑事执法资格证考试我都在准备了，您让我试试吧。” 王碾盘不耐烦了，“技术刑警是不是刑警？是吧，是不就得了。” 得，这个时候许正也不想和他争辩，哭丧着脸，转移话题，“所长，陈莲香被抓肯定是被他们团伙知道了，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暗号！”王碾盘回头看许正一脸迷惑，小子看你有本事猜得出来不，可许正再有本事也猜不到呀。 王碾盘小声说道：“通过走访陈莲香居住的小区我们才知道，她每天下班会准时打开厨房的灯，亮一夜，据她对面楼业主们说，好像四五年没有间断过。” “呵！原来是她被抓，她的同伙知道后，晚上7点多就实施了拐卖儿童，这真是对咱们长明市警察的挑衅。 对了所长，陈莲香口供打开了吗？” 王碾盘瞪了他一眼，“刚才给你说的话就是看在你功劳份上，还打听，忘了纪律了是不？” 看到小年轻被自己几句话训得低头了，王碾盘心里终于舒服了点，还管不住你了，“怎么，你审讯技能也悟了？要不你去刑大一趟，再立一功？” 许正赶紧摇头，审讯自己还真不行，这可是门细节加经验活，特别是这种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嘴哪有那么容易撬开。 这可不是电视剧！ 他还记得有次所里抓一位杀人犯，当时是见习警的自己被借用到分局，安排在审讯室一角，同样的活还有三位，要求不准说话，不准和嫌疑人对眼，不准有别的任何多余动作，机器人什么样人就得怎么样。 那场审讯持续了三天，轮流询问，就是不让嫌疑人休息，最后也没敲开人家的嘴。 许正最后一次换班的时候看了嫌疑人一眼，很平静很淡漠，仿佛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从那许正知道，审讯这一块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许正看了看所长，按理来说，哪有所长还上前线的，但他就是这样，总说不放心，现在他闭上眼睛开始假寐，车里的其他同事仿佛睡的很深。干警察一年，许正也学会了随时随地待命，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他们现在在万人村西南门，这个复杂城中村，有七八个路口，里面又分布着大大小小七八个小区，住着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打工人，也不知道现在抓捕进行到哪一步了。 王碾盘所在的这一队除了他还有一位所里的老同志，其他三人都是辅警，还都是年轻人，加上许正，现在是四个。 任务是两个队伍共同守着一个路口，只要出万人村，每个人都要仔细筛查一边，包括随身携带的任何物品。 只要是可疑人员，一律先扣押起来，这个就没有标准了，现在谁要敢说硬话，没别的，直接请去喝茶。 许正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任务，当时碰到一个喜欢较真的人，拿着法律条文嘚啵嘚啵说个没完，结果这时候嫌疑人正好出现，带队的副所长直接朝着他嘴巴给了一肘子，还以妨碍公务为由拘十日，罚500。 很强势吧，如果你还继续闹，分局的法制大队会给你讲讲法律条文，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所经手的案子在结尾收纳的时候都得由他们一一对应条文，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一部活法律。 较真？还以法律条文为依据较真。就算你是律师，你能比法制大队那帮人更懂法？ 想想都觉得搞笑，有些人就是看电视看小说看傻了，现实哪有这么多纯粹的正义。 此时，许正这个小队在外面执勤的队员就碰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不影响路口的交通，两位民警把这个较真的人架到了面包车前。 王碾盘看了这人一眼，得知是想出门买东西和路口执勤的便衣民警闹出了点矛盾，摇摇头，手一摆，意思是你们自己处理。 押着较真的人过来的正是队伍里那位老民警高程，他解释道：“我们在路口执勤有任务，我现场已经拿出了警官证，你非说要查一查，说我的证件是假的。我现在再说一遍，如果你不配合查看身份证，两次警告后，我会强制传唤你到派出所” 正当许正要下车去路口换岗的时候，突然从万人村驶出来一辆电动三轮车，五十多岁的两口子坐在前面，男的穿着短褂露着胸膛，女的带着帽子，两个人停车和执勤的民警进行交涉。 许正一身便装，装着回家的样子慢慢靠近，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三轮车后排改装了一个大斗子，里面拉的是生活垃圾，长明的天气有多热咱们就不说了，这个味道走的越近越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几个民警为了任务强忍者，检查完两个人的身份证号，小声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会，最后两个老民警带上口罩和手套，在车斗里翻了一会，才让车子离开。 许正看到后犹豫的步伐立马小跑了过去，走到近处，仔细看了一眼这两个运垃圾的人，男的短发秃顶，微胖，个子165，全身古铜色，女的带着长长的防晒手套，佝偻着身子，带着帽子，衣服很宽松，脸上皮肤晒的黑红，眼睛眯着，看着像60多岁的小老太太。 以许正目前初级化妆术没有看出一点破绽，他也放下心来，装作准备回家，顺便拿出了身份证。 老两口看到警察在垃圾堆里翻找，忙劝他们说垃圾脏，还说了很多劝告的话，许正也没听出破绽。 等过了一会，执勤的人不得不放行，垃圾全翻了一遍，没问题。 等他们走后，有那么三分钟时间，许正竟然看到脑海中的“毒圈”竟然移动了，而且还是快速移动，这是咋回事？ 出bug了？！ 看这“毒圈”最外轮廓，已经离自己300米远了，许正猛然反应过来，运垃圾的两个人必然有人贩子金涛在，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万一不是呢？也就是个错误。 万一是呢？这可是嫌疑犯。 艹了，瞬间许正急得满头大汗，这一刻他相信了自己直觉，相信了系统爸爸，大喊道：“所长，赶紧开车去追前面那辆垃圾车！” 第9章 金涛出事 王碾盘和执勤的同事们一愣，许正来不及解释，指着前面那辆快消失的垃圾车，“金涛就是那个带帽子的女人。” 正在执勤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不再犹豫，瞬间分成两拨，一拨人开两辆车去追，一拨人留在原地继续执勤，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一切听现场最高警衔的指挥。 车那边，王碾盘也听到许正喊话，一秒都没愣，他让高程立即下车，继续执勤，接着催促所里的司机老刘开着这辆破面包车去追。 同时，王碾盘立即给指挥部打电话说了情况，分局副局长许秀川听了后没有迟疑，迅速开始了布置，“苏中路与紫气路路口执勤民警注意拦截一辆运输垃圾的三轮车，车上有一男一女，有可能身上携带管制刀具，各单位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许正没等车加速就钻进了面包车，看到王碾盘一张大黑脸，眼睛死死盯着他，“所长，那女人大热天戴帽子带防晒手套，关键是她男人又热又急一头汗，她脸上一点汗水都没有。” 王碾盘不置可否，夏天穿着毛衣还嫌冷的他都见过，“还有呢？” “她的牙齿很白。”许正没有犹豫，事后诸葛亮，哪都是破绽。 王碾盘眉头稍微舒展开来，面包车开的很快，摇摇晃晃，他的身体也跟着晃动，“你不是模拟画像很厉害，怎么第一眼没有看出来？” 许正真想吐槽他一句，但看到他严峻的黑脸，话就咽了回去，冷静了一下说道：“鼻子他应该加了填充物然后才化妆，这样鼻子变大变挺，脸两侧贴了瘦脸贴，整个五官加上肤色变黑，我哪能看一眼就分辨出来？” 这时候车子猛得一拐弯，王碾盘和许正身子跟着倾斜，王碾盘气急，“老刘，你再秀车技，你信不信所里的车以后碰都不让你碰。” 骂完司机老刘，王碾盘好奇问许正，“鼻子还能用填充物？” 许正也没解释，看了一下前方，离着那辆三轮车还有五百多米，但路上车辆太多，有几个同事从后面下车追了上去。 “所长，我给你演示一下。”许正说完，拿出一包纸巾，撕成长条，塞进了鼻孔里，最后用小拇指慢慢顶了一下，用手捏一下鼻子两侧，声音都变了，“怎么样，鼻子是不是变大变挺了？” 王碾盘翻了一个白眼，正想再问几句，突然前方一群人跑了过来，最前面的那个赫然是一个带着帽子的小老太，看她跑步姿势和速度，这要是老太太，全国人们都是刘翔了。 许正也看见了，立马下车准备拦截，谁知道王碾盘一声大喝，“让他过去，不能拦！” 就这犹豫的瞬间，金涛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后面跟着四五个民警和辅警，双方隔着五六米远。 看到许正想去追，王碾盘赶紧拦下了他，朝着跑过去的民警们大声喊道：“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所长你也太那什么刚才咱们为啥不直接拦下金涛？” 王碾盘催促着老刘赶紧掉头去追，听到许正的话头也没回，还是老刘给他解释了一下，“你以为所长是只关心你的安全呀？” 许正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小女孩还没有着落呢，现在金涛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要是刚才自己拦下跑的那么快的金涛，万一磕哪碰哪，弄死人不怕，就怕找不到孩子。 想明白过来的许正嘴里嘟囔了一句，“果然这些当官的说的话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面包车拐过了几个路口，顺便把金涛的同伙，那个运垃圾的大叔压上了车，这大叔上车后就沉默不语，许正和王碾盘还有车里的另外两个同事也都保持了沉默。 只不过这人一身垃圾的酸臭味，一张嘴又有口臭，坐他对面的许正心里那个反胃呀。 又拐过一个路口，看到路中间前方一群人，几个民警正在维持秩序，有的打电话，有的看到这辆面包车在招手。 许正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车刚开到跟前，所里的辅警霍保平迎上来，“所长，嫌疑人在逃跑过程中被一辆轿车撞飞了，现在昏迷不醒，已经打过120了。” 王碾盘一听，手掌使劲一拍大腿，赶紧推开车门去看看，刚一只脚迈出，“你们把车上的嫌疑人拉过来。” 大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几个人押着秃顶老头跟在后面。 许正走到嫌疑人跟前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躺在地上，头部流出的血液和嘴巴吐出的黑血，明显是伤到了脑袋和脏器。 但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金涛，许正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他也没有办法，但该做的工作得做呀，他打开包里的执法记录仪挂在胸前，然后慢慢地从嫌疑人两个鼻腔里抽出两根被血染红的纸巾，又摩挲了他的脸面，揭去了两张瘦脸贴，又在额头发际线那揭去了皱纹贴。 顿时一张六十多岁的老脸变成了四十多岁，这还是他脸上妆容没去，要不然还会年轻十岁。 看到这张脸，王碾盘确定是金涛，一把把秃顶老汉拉到金涛面前，按着他的头直接把他压到金涛脸前，语气强硬，但声音低沉，“说，你们把孩子藏到哪了？” 旁边的同事看到后自动脸朝外站成一圈，挡住围观群众的拍摄，还有两位同事在驱赶人群，让他们散去，结果不用多说，你让他们退后，说一句他们往后退一米，就不退走，真真要看这个热闹。 许正离的近，闻着老汉身上的馊味和腐烂的垃圾味，还有地面的燥热蒸汽，加上一群人围着，差点窒息。 看着这老汉，他一脸大汗，眼睛透着恐惧，腿一直打颤，特别是王碾盘一只大手按着他的脖子纹丝不动，一点点地使劲往下按，都要把他的脸按到金涛脸上了。 看着金涛昏迷不醒，满脸血污，闻着血液被地面烤着的腥臭味，这老头没有坚持一分钟，崩溃了，“车车里后备箱里，我我就知道这么多，政府？” “什么车，车牌是多少？快说” “我真不知道呀，金涛给我打电话，就说了小区外面有警察，他…他出不去了，我我就是一个外围，打探消息的。” 王碾盘使劲把他往下压，和金涛的死人脸更近了一寸，“你还知道团伙谁的联系电话？” “没了，没了，政府，就我一个，我们是单线联系的，我也不知道他能犯这么大事呀？我愿意戴罪立功。” 许正在旁边都被气笑了，你啥都不知道，能立什么功？ 接下来，任由王碾盘再多次的审问，也就得到了这么多的消息，具体什么车，车牌，白色还是黑色，这老汉统统不知道。 老汉也就听金涛随口一说，他把孩子藏到了一辆车的后备箱里。 对了，这老汉还说了一个消息，他们的迷药只有四个小时的时效。 王碾盘看了一眼地上的金涛，又看看他身下黑色的浓血，明显指望不上了。 把老汉交给同事，王碾盘直接打给了副局长许秀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从晚上7点算起，现在是晚上10点23分，时间已经过了3个小时。 因为是两岁多的孩子，药效会持续长一点，但是这个天气炎热，而且还是放到后备箱里，会不会缺氧，闷热 许正不敢往下想… 王碾盘很着急，因为他知道后果。 第10章 全城搜索 副局长许秀川这一刻和王碾盘一样，脑门汗直接流了下来，不敢再犹豫，直接打给了分局局长，局长没有耽搁，立马组织全分局民警、辅警、协警以及联系了特警支队包括正在执勤的交警，还有分局做办公室的，甚至还让他们联系自己的家属，通通去万人村和附近大街上挨个检查汽车后备箱。 重点是排查金涛从事发地点到万人村这一路的车子，只要停在路边的车子，一定要一辆一辆进行排查。 能联系车主人的全都要联系上，直接能打开后备箱的车子一律把后备箱打开，而且暂时不能合上。 随着一级一级往上报，最后报到了长明市大领导那里，大领导都没来的急开个市常委会，问清了情况，特别是小女孩的情况，他没有犹豫直接动用了大领导级的行政命令，全市公务员上街检查停靠在马路边上的汽车后备箱，包括酒店停车场、底下停车场、私人停车库等等。 如有不配合者迅速报警，有民警强制执行。 一道命令下去，通过手机直播，电视直播，广播直播，全市很多人都响应了起来，在家的赶紧下去把自己车子后备箱打开看看，有很多热心的人们不顾炎热，走到大街上，耳朵贴到后备箱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没。 有的人等不到车主过来，就给车主打电话，有的人甚至想用工具把后备箱给撬了，幸亏旁边的人阻止了，“咱大领导不是说了吗？有怀疑就给警察打电话，上报位置和车牌就行，不能趁乱违法。” 这一刻，长明市不在冷血，政府和人民全力运转开来，一时间满大街都是人。 这边是全市人民都参与进来的全城大搜索，另一边分局和市局刑警大队联合一起对陈莲香和秃顶老汉进行审讯，奈何这个陈莲香一直不张嘴，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机一样。 秃顶老汉倒是问什么说什么，但他只是个外围人员，说的东西也没有价值。 陈莲香和金涛包括老汉的家已经派去了三波好手，除了几十万现金、手机、银行卡等其他有用的东西也没发现。 陈莲香对面楼里的同伙就是这个秃顶老汉，和金涛配合的同伙和那个五岁的小女孩也在视侦队一帧一帧 看视频发现了踪迹，但是这人也不知道金涛把二岁小女孩藏到了哪里。 如果再给民警一点时间，肯定会有突破，但现在恰好是没有时间了，小女孩越早被发现越可能平安。 从晚七点算起，出城的每辆车都检查了，所以这个孩子大概率在城里，可具体在哪呢？ 许正也领到了任务，去视侦队重新看视频，一定要注意到金涛在哪个路段把孩子放下的。 说实话，金涛从事发地一路穿越一桥区，快到了鼓楼区，穿过56个路口，加上当时是高峰期和他走的都是次干路、支路、区间路，这些路面很少有摄像头。 一直到金涛进了万人村，一路上也就有两处看到了小女孩的辫子，随着指挥部命令下去，这一段路车辆基本查了一遍，就算没有联系到车主，市局和消防支队也拿出了很多警用红外热像仪，能模糊检测到后备箱是不是有活人，但是用的时间多一点。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20分钟还没有发现小女孩，却意外发现了几百张违法车牌，交警支队这下半年的指标直接完成。 这时候分局刑警队有人建议先排查法金涛所住小区的汽车，在七点以后外出的更要严格审查，有一种可能是金涛有其他业主的车钥匙，可能是借的，也可能是偷的。 随着大批警力开始向这个侦查点排查，加上视侦队的同事们给力，发现了金涛所在的单元楼七点半之后出去的有六辆车子，警方开始逐一排查，其他车子检查以后，其中有一辆白色的大众途观，车主一直联系不上。 根据金涛单元楼的业主们反应，金涛平时出门基本上不搭理其他业主，就算人家和他打招呼，他也就是嗯一声，但是他们反应金涛和这辆途观的车主吵过几次架。 现在全市开始排查这辆途观，车牌号平a 要是平常，有车牌，有摄像头，视侦队排查起来也很快，半个小时保准能查到该车停在了哪里，但现在哪有这么多时间呀。 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随着车牌被公布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群众打来电话，在长江北面的光明村发现了这辆车。 报案的是一位大婶，本来她已经睡下了，但她老伴是个退休老师，在教师群里看到这个消息后执意出去逛一逛，大婶哪能放心，在村里搜索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村北那个别墅大院整天晚上静悄悄的，据说是一个弹琴练英语的会所。 平常村里人虽然好奇，那从不敢去那里瞎逛，村霸毕竟还是不好惹的。 大婶这一好奇，偷偷摸摸去了别墅大院，也是巧了，今天这里生意好，院子里的停车位满了，很多车都停在了旁边小树林里。 老两口拿着手电偷偷摸了进去，没搜寻几辆车，就发现那辆白色的途观就停在村子路边一颗大树下。 她和老伴看了三遍才终于确认，立马打了110电话。 谁能想到这车主人下班后不在家还出去找人弹琴去了，还开车跑到了江北一个农村地方，当地派出所接到110指挥中心的警讯后立马全员出动，封锁了这个别墅，在床上找到了这位车主。 也幸亏这车主今天下班开车出去了，途观的后备箱连着车厢，空气流动性大，加上他这一路半个多小时的开车，开了空调，要不然小女孩的后果真不好说。 当地民警不敢耽误，在领导同意下，在没有车主的情况下直接撬开了后备箱，那个二岁多的小女孩赫然躺在这里，此时她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幸好一直没有醒来。 民警在向上级汇报以后立即派车把小女孩送到就近的医院，这个弹琴学英语的地方肯定得连夜审讯，当然，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至于这位途观车主，也被当地派出所派人直接送到了分局。 随着小女孩平安找到，身体健康，已经和父母团聚的消息在各大视频网站和广播电视一一通报以后，火热的长明城慢慢地进入了沉睡，大街上搜索的人群也开始陆续回家，只不过在网上，长明人热情依然不减。 深夜，一个长明市一桥区公安局分局账号发布了一个视频，是孙甜甜爸爸的无马赛克感谢视频，他对长明市一千万人表示感谢，对领导和民警同志表示感谢 市局负责宣传的副局长也出镜接受了感谢，同时他代表市公安局宣布了一份专项命令：长明市开展百日打拐专项行动。 第11章 事情后续 今夜长明市无眠。 在市宣传部，市局宣传科的催促下，本案从报警到解救出来被拐儿童的过程和细节都要赶紧整理出来，作为“始作俑者”和案件推动重大立功者，许正现在很忙。 他要提交四份材料，一份是抓捕陈莲香的详细经过；一份是模拟画像的详细经过，其中包括许正当时的心里推理（这明显是给图侦支队的模拟师们的参考）；一份是视频分析的过程；最后一份是所长要求的检讨书，他非说许正当时有正面拦截嫌疑人的想法，要许正写检讨书反思。 还得明天上班之前就得交上，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呀。 没办法，检讨书互帮互助小组又聚在了一起，成员有正式民警许正，见习民警闫桔，实习民警李弯弯，辅警杨常乐和牛攀攀。 前面三份有他们几个帮着电脑打出来就行，最后一份，还得手写，这个许正自己经验丰富，打开自己库存，二十分钟抄完3000字。 完事以后，也没回家，距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几个人去了会议室凑合眯一会吧。 许正他们还算幸运，能睡上一会，但是刑警队那些人竟然还没有撬开陈莲香的口供，因为现在这事闹的很大，刑警队不能再使用疲劳战术轮番录口供，加上金涛被送进了icu，能不能挺过这一夜还不好说呢。 正当案件进入瓶颈的时候，技术人员在金涛的手机副卡里发现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的注册人赫然是杨兰琴，刑警队推断陈莲香必然藏起了这张手机卡，而且这张手机卡必然有他们同伙的联系方式。 可是办案刑警们和物证科把这几个嫌疑犯的屋子都搜了四五遍了，就找到了几十万现金。 在这些刑警忙碌的时候，市里宣传部门也在不停的开会商议明天的素材。 据市里的一位大佬说，06年之后，长明市努力宣传了16年，表扬了一万六千多名见义勇为者，都没有把那件事带来的后果完全清楚掉。 这次，就是绝佳的机会，有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领导指示宣传部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把长明市这些年做出的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展示给全国人民。 除了政府这边，全市人民也在用各种方法肯定今夜的长明市的所作所为，特别是那些精力旺盛的大学生，斗音、贴吧、微博等都是他们的身影。 凌晨3点，此时的许正已经躺在会议室大桌子上睡着了，副所长曹立军今夜值班，听到会议室呼噜声震天，进去一看，几个年轻人在会议室怎么睡的都有，特别是许正和牛攀攀头对着头，关键是牛攀攀呼噜声像个大喇叭，就这许正还能睡的安稳，也是厉害了。 得，他看了一眼空调，调到28度，也不管他们了。 早上六点半，许正准时醒来，虽然很困，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依然把他从沉睡叫醒，只是睡在硬桌子一夜，身体酸疼。 看了一眼小伙伴们，两位女同志身上盖着毯子，自己这些男同胞果然领导都是偏心眼。 等他收拾好，出去买了大米包饭、牛肉锅贴和小混沌，等大家吃完饭收拾好，已经快八点了，大厅大办公桌前几个来的早的同事正在议论，“你们听说了没，那个途观车主和金涛上下楼，平时矛盾就特别多，吵过几次架。他车钥匙丢过一把，也没在意，要不是这次事情他都不知道金涛偶尔半夜会开他的车出去。” “这谁能想到？” “是呀，金涛这个人反侦察能力确实强，昨天他骑着电动车回去，还把车子放到其他楼底下，干扰了咱们同事办案时间，那时候谁能想到真凶住在小区另一边？” “昨天事情也是碰巧了，这辆途观就停在了小区外边的大树下，按照车主的口供分析，金涛应该是晚上不到八点到达小区外面，而车主是在八点十几分把车开走。要是晚几分钟” “晚几分钟金涛估计从家里返回把车开走了，咱们再想找到他就更难了。” “是呀，这是好事，再加上车主开车跑了几个地方，算下来，他开车就开了一个多小时，空调一开，加上是晚上，后备箱的孩子才能坚持这么久。” “那也是咱们市领导果断，敢于背锅，直接在网上公布了消息，咱们长明人也是好样的，昨天晚上一群人又一群人走到大街上搜寻车子，我都感动哭了。” “长明人确实是好样的，这要是在其他城市，会有这么大魄力的领导吗？” “噤声，这是咱们能议论的吗？” 这时候，几位民警才看到许正一边吃着牛肉锅贴一边在后面偷听他们说话，几个人连忙把许正按在椅子上，“正儿，这次你得请客，刚转正第一天就拿了一个三等功，等奖金下来，得请哥几个吃顿大餐不？” 许正连忙谦虚道：“哥哥们别开玩笑，让所长听到了又得挨骂，就是没有三等功，等发工资了也得请你们吃大餐不是。” 闹了一会，许正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那小女孩确定没事吧？” “那肯定是没事，她爸爸昨夜不是发视频了吗？你没看呀，不过她爸爸这次也给咱们警察涨脸了，竟然敢不打马赛克，露脸了。” “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听说搬山派出所派出俩兄弟去他们小区执勤了。” “这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所长王碾盘走了进来，一张大黑脸你根本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但大家知道一点，只要有许正在，所长一般不用对其他人发火。 果然，王碾盘对着许正招手，“你昨天检查写完了没？” 许正连忙从兜里掏出两份手抄的，不，错了，是两份手写的检查，递给了王碾盘，“所长，我可是写完了报告，又写了检查，忙到凌晨五点。” 王碾盘不置可否，打开随意看了一眼，他后面的几个老警察偷偷站起来瞄了一眼检查书，都对着许正挤眉弄眼。 许正当作没看见，身体立正，说道：“报告所长，我申请加入百日打拐专项行动，这是我的申请书。”说完他又掏出一份手写的稿子递给了王碾盘。 而那些老民警们霎时间目瞪口呆了，正儿，你咋这么秀？ “所长，我也报名。” “所长，还有我老曹。” “” 第12章 菜市场寻线索 7点40分，早会，所长王碾盘和教导员吕严还有副所长安茹都在，负责刑侦的副所长曹立军还带着他们刑侦组的同事们在分局帮忙。 虽然昨天的事情刚过去，但基层派出所的事情依然不少，今天要解决昨天晚上遗留的问题。 没错，昨夜交警同事们发现了很多非法车牌，而派出所民警和分局、市局的同事们也有很多收获，统计了一下，全市1000万人中，刑事案件，发现了两起绑架案，一个b级缉捕令的嫌疑人，运“面粉”吸“面粉” 普通治安案件，打架斗殴上百人，邻里纠纷上百起 听说还有很多野战、车震、露癖者等不正当关系几十人 总之，六里河派出所昨天也收进来十几个人在羁押室，等所长分配完任务，许正只领到了老任务，开着巡逻车去巡逻。 至于许正向他问起的去参加市局的百日打拐专项行动的报告递上去了没，王碾盘脸黑看不出表情，他只是点点头，“放心吧，该是你的跑不掉。” 等到许正离开，吕严和安茹问所长这啥情况，王碾盘把情况一说，他俩人同事笑着摇头，吕严微微一笑，“年轻人嘛，都想做大场面的事，慢慢来吧，特别是许正，刚立了功，尾巴正要翘起来的时候。” 王碾盘眼一横，肯定地说道：“他想的美，还是老老实实在基层熬几年吧。” 吕严点点头，“等过一年把他调到刑事组，先学学经验。不过他的模拟画像技术不错，值得培养。” “这臭小子吹牛，说他的技术现在已经达到了高级。”虽然安茹说的埋汰，但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那他又有没有说鲁省的林警官是什么等级？” 安茹胖胖的脸笑成了一团，“宗师，有可能是宗师之上，许正说他要是再能悟一次，就应该是宗师了，对了，你们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局长？” 王碾盘黑脸一皱眉，更是煞气逼人，“上报什么，上报人就调走了，但我估计局长也在考虑，按许正这种情况，大概率局长不会把他调到分局。” 是啊，没有基层经历的民警和没有办案功劳的民警一样，越往上走越看重这两样。 此时的许正和牛攀攀正朝着雪苑路菜市场开去，没错，他现在已经初步摸索出来系统的吊性，如果他找出哪一个人是a级缉捕令嫌疑人何运江，就可以打开系统的“毒圈”定位。 现在的难点就是怎么找到那个人呢？ 当时自己来回半个小时，这个何运江的定位没动过，那大概率是菜市场的工作人员或者贩子，按照男性50岁左右，身高长相内网上就有，加上中原话口音，应该不难找。 雪苑路菜市场人来人往，这里也是许正重点巡逻的对象，这里他也来过很多次，但当时哪有这次激动的心，进了菜市场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是警服，不能仔细盯着人家的脸使劲看。 许正想到一个点子，他打开了执法记录仪，这次理由是对雪苑路菜市场进行消防巡查，虽然这样红灯亮着，但普通人是不会注意这一点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和牛攀攀开始进市场检查，其实市场里面可巡也可不巡，没有强制要求，这里也是社区民警负责的区域，只要每月配合消防检查一下贩子们的防火设施就行。 从右手边开始第一个卖猪肉的开始，许正看到贩子们的打扮心里就一凉，这么热的天你们竟然还带口罩？ 就算你们开着空调，这屋门开着，能凉快？ 虽然心里愤愤的，许正满面笑容和肉贩子打了招呼，因为今天有任务，他也没有多聊，看了一下他的消防设施，然后继续往下一家录视频。 越往前走，许正越无语，卖面条的竟然还带帽子带口罩，杀鸡宰鱼的还在货架后面干活，卖青菜的倒还好，可是他们站在台子后面，距离又远了。 其他小贩子都差不多，反正他们都带着口罩，许正能做的只有用执法记录仪先扫一遍他们的长相。 菜市场二楼是卖厨房用品和粮油干货的店铺，大概有十来家，还有一家做儿童室内游乐场的。 二楼的老板和营业员基本都没带口罩了，许正一边和他们闲聊，一边拍摄了一边，同时也分析了他们的面容，基本上没有怀疑的对象。 最后走到了菜市场管理人员，其实就一个办公室两个人，三十多岁的俩男女，男的个子很高，直接排除。 两个多小时才走完了这个菜市场，许正大概算了一下，扣除掉女贩子和女员工，再减去太高太矮的那些人，还有年龄在30-60中间的那些人，粗略算了一下，他只需要排查35人，其中带口罩的有28人。 他心里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的这些人，和记忆力里的何运江缉捕令上的照片做对比，可是凭着自己高级素描技术竟然没发现有一个人有点相似的地方。 看来，等回去照着视频画出这些人的画像，再一一对比。 还有许正打算明天再来一趟，防止有漏网之鱼。 当然，要是何运江不是菜市场的贩子们，那他所做的就是无用功，可查案子就是那么枯燥，办案民警不怕查案子枯燥无味，就怕连查都不知道从哪查。 从菜市场出来，两人赶紧上车发动发动机，空调开到最大，过了一会，吹着凉风，喝口水，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牛攀攀这一点特别好，他是辅警，是辅助许正办案，两个多小时都在配合许正，没有问他为啥又检查了一遍消防设施。 要是杨常乐，他能仗着关系好，问你问的头疼。 看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巡逻警车有规定，日常巡逻不能开太快，回到所里得用二十几分钟，牛攀攀一边开车，这时候才询问许正，“正哥，咱们不是上周才检查过的吗？” “现在天气热，咱们査一查不仅咱们能放心，社区的曾哥他们也轻松了点。” “那正哥，咱这直接回去吧？” 许正还能不知道他，“回，赶紧回，听说今天所里给加餐，有红烧肉和老鸭汤呢，快点，不然就被抢光了。” 第13章 金涛的后半生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作为六里河派出所大胃王之一，辅警牛攀攀的饭量可以是许正的两倍，幸亏所里伙食分量足，三菜一汤，馒头和米饭随意。 许正打完饭赶紧找个空位，坐下就吃，中午在食堂吃饭，大家基本上不会说话，能吃多快就吃多快，顶多最后几口品一下味。 这都是经验，指不定吃饭档口任务就来了，你饿着肚子工作是你自己倒霉，谁也不会同情你，可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顿饭能吃一集，一边吃还一边唠嗑。 不得不说，王师傅的这手老鸭汤绝了，许正一口气喝完，也不等牛攀攀，收拾了之后赶紧去了办公桌处理视频。 按照规定，执法记录仪上面的视频要当天上传到民警专用计算机里，并按照“一人一档”的要求做好执法记录仪音频信息存储工作。 许正一边仔细看视频，一边研究他罗列出来的35人的长相，这仔细一看，又除去了17人，现在只有18人凭许正肉眼是分不太清了。 等许正把这18个人截屏后，在电脑上的修图软件进行对比，嘿，竟然只有三个人和何运江鼻子一上部位相同，可见这高科技有点不靠谱。 人随着时间变老，特别是有过重大事故改变的人，整体相貌多多少少会异于从前，相由心生不是说着玩的。特别是从中年到老年，额头纹会越来越深，眼角纹一多，眼睛会显得小了，加上皮肤变得灰暗和松懈，光凭肉眼真得很难分辨，除非是那种长的很个性的人，一看就不容易忘记。 比如阿里的马老师！ 至于许正一眼抓到陈莲香，纯属作弊，不在这个范围内。 许正把这十八张截屏传到他手机里，等到下班回家他画出来再进行对比，看能有收获不，至于执法记录仪存储管理条例，呵呵 这时候中午在所里吃完饭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地点，手头没做完的忙工作，没活的就趴在桌子上假寐，消息灵通者就开始了每天播报辖区的“大事”。 “你们知道吗？那个人贩子金涛苏醒了，真惨，肾切了一个，肋骨断了三根，头也破了，幸好头不是很严重，据说已经招供了。 你们猜猜他手里有多少身份证？” 旁边的同事都好奇围了过来，许正也不例外。 毕尚学，35岁，也是一脸黝黑，整天在外办案晒的了。他是所里年富力强的办案民警，也是标杆明星民警，第二梯队的重点人物。但他有个小毛病，是个大嘴巴，只要不在保密条例的事情他都喜欢说上几句。 “毕哥，别卖关子了，您呀赶紧讲。”许正忙给他接了杯水，放到他跟前，“对了，那个金涛少了个肾，还能硬起来吗？” 正在喝水的毕尚学直接一口水喷到了另外一个同事脸上，“咳咳正儿，你是想谋杀你毕哥啊！” 其他人也都好奇，“对呀，毕哥，少个肾还能硬起来吗？” 毕尚学摸干了嘴唇，“你们这关注点，人贩子进去了他硬不硬这辈子也用不上了，而且人贩子在牢里能有什么待遇，你们知道的。” 一群人互相看看，都露出了一副怪异的邪笑。 “再给你们说一个劲爆的点，这个金涛确实不是凡人，在他住所，翻出了23张身份证，在内网查询，他用这些身份证至少买了6套房子。但你们知道他最牛的地方在哪里吗？” 不成熟的捧哏许正接话：“他化妆成谁像谁？” “没错，通过查询他的手机百度云账号，那里面的照片显示化妆后的他和模仿对象如假包换。更牛的还不那是这个，他化妆成女子竟然还用该女子的身份证和一个男人结婚了，还共同生活了两年。 一直到这个男人钱财被骗完了才报警。” 众人听完后，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都是警察，也算见过各种奇葩的事，这事真是闻所未闻，户口本、身份证、人脸识别、办事人员肉眼识别、婚前检查等等，这么多项竟然还能被他钻了空子，要不然就是花钱打理了。 “如果金涛被判无期，那他进去不就如鱼得水吗？” “确实，他虽然非法所得会被没收，但进去以后有副业，过的不会很差吧？” 众人喷喷不平，但像这样的重大案件嫌疑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局里就会花大力气去救治，然后让他得到法律的审判。 金涛也是这样的被救了回来，他怕政府不再继续救治，救醒后他非常惜命，为了活命他直接全招了，条件只有一个，把他病治好。 像金涛这样的，民警搜出的现金就有五六十万，加上他那么多房子，还有银行卡，总体来说，经手的分局不会亏本。 不管怎样，金涛能开口，陈莲香负隅顽抗也坚持不了多久，听说闽省那边来人了，估计要两地合办，至于许正，派出所的一个治安组的小民警，看热闹都不够格。 这时候毕尚学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牛肉，打开一人撕给了一块，大家一边吃着牛肉一边羡慕，“毕哥，你这做啥事了，所长把今天的牛肉奖给了你？” 毕尚学一边啃着剩一半的牛肉，一边对着许正笑道：“沾了正儿的光，上面调我去‘百日无拐行动队’，上午刚来的通知，咱们所可就我一个，所以我得好好谢谢咱们正儿，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众人起哄，“对，毕哥，说到底是许正的光，毕哥回头得请客呀，得单独给正儿点个盐水鸭。” “光鸭子咋能行，还得点个酸菜牛肉面，正儿现在特喜欢吃酸的。” “我看你才更喜欢吃酸的呢。”牛攀攀走了过来，瓮声瓮气，“我看你们更酸！” 得，一句话说的大家哈哈笑了起来，许正其实对这个行动组也不是非要去长见识，再说，他现在的重点是文庙路菜市场，那个a级缉捕令上的嫌疑人就像一根刺，不拔掉就好不了。 没办法，许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凡事就不喜欢往后拖。 看看时间，还能休息一会，许正准备趴桌子上眯一会，哪想到，又遇到了突发情况，市二院有医生劫持人质，急需出警维持现场。 第14章 荤素不忌 没错，确实是医生挟持了人质，路上消息汇总，原来就是一个住院医师摊上了敲诈勒索的事，事件也不复杂，他是个肛肠科医生，人质是他的病人，嗯，重点是个女的。 一次两次，两人也熟络了，这个病呀，那什么总是惹人遐思，所以，男医生就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事情坏就坏在这女的还有男朋友。 总之，这个男朋友发现之后，多次来医院要挟男医生，至于是为钱还是单单为情，这就得到现场再说了。 很快，一行人全副装备进了医院肛肠科，此时，办公室内，男医生右手掐着女患者的脖子，左手指着那个男朋友大声哭喊着，“我说了很多次，我们俩是互相喜欢的，我不是第三者，你别再来逼我了。” 许正他们到了之后立马疏散人群，带队的是副所长曹立军，在听了好像是副院长的人小声耳语，他的表情直接纠结在了一起，不可思议地问道：“还有这种操作？” 副院长也是一脸便秘，点点头，不再说话，还用手扫了一下衣服，好像说的话脏了他的衣服一样。 曹立军这时候下巴一拉，微不可见的抖了抖身子，走到办公室内，让那个女患者男朋友先出去，开始劝说男医生，“李源医生你好，冷静一下，我是六里河派出所的，过来给你们调解一下事情，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再闹下去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你辛辛苦苦熬了五年大学，又在医院从实习生熬到住院医，为这事不值当吧？” 谁知道这个李源听了之后立马大哭道：“你以为我想呀，我也是被他给逼的，我我呜” 一个大男人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他那么伤心呢？ 这时候李源怀里的女患者哪有被挟持的样子，一脸心疼的小声安慰着他，李源也在女患者小声安慰下慢慢冷静了下来，加上有警察在，他也松开了手，许正看到后，和牛攀攀立马准备进去按住李源，没想到曹立军直接摆手让他俩出去。 然后他让那个女患者男朋友进办公室，又出来看了一圈，点了一位老民警和一位三十多的女警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应该是直接现场调解了。 其实这种无械无血的挟持人质，而且女患者一点伤没有，再加上女患者明显对李源有着情愫，这案子怎么看都像是三角恋，也上升不到刑事案件上。 许正和牛攀攀对视一眼，都站在门口站岗，可惜一点内容听不到。 过了有二十多分钟，一队人马带着这三人回了派出所，路上，老民警口风紧一点消息不漏，最后还是许正凭着一张媲美古老师的俊脸才从女民警文婕嘴里知道了缘由。 原来是这女患者男朋友喜欢三通，在发现女朋友和男医生关系后，竟然提出想被男医生双通，所以，那什么正常的男医生当然不干了！ 全车的干警这一刻全都沉默了，心里全都自动隔离刚才文捷的话，这社会是怎么了，刚才还谈着金涛以后的生活，这又碰到了一位荤素不忌的‘弯妹妹’。 一车人四五位干警互相对视，眼神开始无形交锋，过了一会，他们把视线投到许正那里，许正眼神凶狠，头微微摆动，看到这群人竟然还不退宿，他只好拿出了绝招，嘴巴做出啃咬牛肉的动作。 意思是明天我给你们去“拿”所长一包牛肉，你们就放过我吧，这个医生挟持案件别给我。 文捷在一旁看着他们无形中交锋，对于他们戏耍新人也是乐呵呵笑笑，对许正偶尔能“拿”到所长柜子里的牛肉，她是非常佩服的。 基本上所里人都佩服，除了所长自己，恨不得把许正当牛肉给吃了。 谁让所长私下里说了只要不被他发现，拿走他柜子里的牛肉都算你有本事，这个打赌的风俗从许正来的时候就有了，所长和同事们各种斗智斗勇玩“警察和小偷的游戏”，别以为是玩笑，这里面故事精彩至极，也锻炼了同事们的侦查与反侦查的手段。 现在来看，许正比大家略胜一筹，至今没被抓到一次，估计这也是一种天赋吧。 要是同事们被所长发现了，又有证据，那惩罚，呵呵 到了所里，这个案件还是交给了文捷那一组，做个笔录，口头教育一下就完了，至于男医生李源估计在医院还得写个检查什么的，还有医院应该更忌委医生和患者有肉体交流吧？ 估计他会不太好过 当然这些事许正是不会再关注，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以后他还真得硬着头皮来找这位李源医生。 忙了一天，许正终于可以正常下班，这边到点，收拾完了之后，和师傅安茹打了声招呼就背着包赶紧跑了。 一年的见习民警的经验，下班不积极，保准有问题。 幸亏许正跑的快，没走多远，就听见所里拉着警笛声的警车开了出去，要是搁在刚工作的时候，许正肯定一扭头回去，现在，他疾走一阵，赶紧回家才是正事。 所谓的家当然是租的，来这里上班后他奶奶就给他在这租了房子，言语之间说了你刚上班又是见习警，忙，就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吧，省得来回折腾。 结果，许正这边刚上班，她这个65岁的小老太太就跟团出去旅游了，这一出去，嘿，就养成了习惯，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的路上。 许正租的这个房子是一室一厅，在长明市一桥区，还是大学城附近，房租不便宜，但他现在一个人，工资加上奶奶的偶尔补贴，完全够自己一个月的潇洒。 晚饭随便对付了几口，洗刷之后，立马开始工作，房间有张桌子即是饭桌又是办公桌，许正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他的截屏记录，然后对着这些照片开始分析。 时间紧任务重，许正要分析他筛选出来的25人的面相，他调出来一张照片，利用系统赋予的高级模拟画像技术反向推断这张照片的头骨，加上他还有中等头骨复原技术，很快，一张骷髅头骨像被他画了出来。 画出头骨像以后，做好标记，就这样，二十多分钟就画完了没戴口罩的七个人，许正先对比正常的两个相片，然后再对比骷髅头，结果都不是。 他没有放弃，现在还有18个带着口罩的人，甚至其中还有6个人戴着帽子，深吸了一口气，许正一边盯戴着口罩的照片，心里开始琢磨口罩从他们脸上去掉会是什么样子的面貌，做到胸有成竹才开始在纸上作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个多小时，许正都没离开椅子，他完全沉迷于这份枯燥的工作当中，等他把最后一张照片画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画图的过程也是他分析和学习的过程，这次画完不用对比，许正就知道，其中有五个许正拿捏不住，要更进一步确认，就得有他们的完整照片。 看来明天得去雪苑菜市场一趟，还有尽量调取那天中午那半个小时的监控视频，可要什么名义呢？ 第15章 商场被窃 第二天一早，许正穿着便衣装作买菜去了雪苑路菜市场，进了菜市场，左手第二家是面条店，里面有一个许正高度怀疑的人，只不过他现在和十几年前的照片对比，至少胖了100斤。 许正看着眼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大胖子，其实内心十万个怀疑，这要是杀人凶手心得有多大才能吃这么胖，要知道犯事的时候嫌疑人才130多斤，就算这十八年过去了，他心放下了，也不会吃这么胖吧？ 也许不是这个人。 “大叔，我中午想做那个炒辣条，买什么样的面条？” 这个点买面条的人不是很多，毕竟是早上嘛，这个大叔说话很温和，“你说的是这种，”他指着摊子上最粗的面条说道，“你一个人吃吧？一块五就差不多了。” 许正点点头，扫码付钱，心里对他的怀疑有降低了两成，地道的长明官话，这人一看就是老实人，得，这个先排除。 他继续往前走，不远处是个卖各种熟食的，上面摆满了各种鸭子，老板是个大姐，许正怀疑的是她的助手，50岁左右的汉子，也是戴着口罩和帽子。 许正在摊子上买了四个鸭翅和四个鸭脖，趁机和大姐聊了几句，就是这个带口罩的大叔一直没有说话，大姐又热情，得，这钱白花了，许正准备再找机会。 继续往前走是一家水产海鲜店，老板娘很美艳，皮肤炫白，但许正对她工作间的一位师傅更感兴趣，可惜也没搭上话，只是在这买了十块钱的花甲。 还有一位，很顺利，一个卖牛肉的，许正买了两斤牛腩，聊了几分钟，老板一口东山省口音，一问才知道人家来长明市也就两年，何运江是中原省人 最后一位，是个卖水果呢，可惜没在。 看来，得偷偷收集他们的头发了，直接做dna检测，可是用什么名义呢？这是个大难题，不到最后没了办法绝对不能用，要不然怎么解释？ 得，忙了一大早上，买了这么多食材，怎么办呢，自己可真不会做饭，再说做饭哪有吃现成的爽，扔又觉得可惜，先放家里吧，收拾了一下，得赶紧上班了。 等到许正赶到六里河派出所，在门口碰到了内勤乔媛媛正准备下班，看她这样子估计一晚上没怎么休息，这出了什么事，连内勤都加班了。 “正儿，昨天你跑那么快干嘛？哼，没想到你现在也学会偷懒了。”乔媛媛长得秀气，比许正大两岁，168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许正敢肯定她的腰不会有自己的大腿粗，可惜，人家刚进派出所就扬言不会找个警察男朋友 “我也熬了两天好不好，熬不住了，再熬下去，不用找女朋友了。” 两个人互相打趣了几句，许正正想问昨天晚上有什么事，结果所长的帕萨特开了过来，乔媛媛赶紧溜了。 许正也赶紧钻进了办公场所，来的早的人照常整理自己的文件和装备，手里没结清的案子等一会早会后接着处理，还好，许正这一段时间没有碰到难缠的案子，基本上有了“对象”也是顺利送到看守所。 过了一会，所里的小灵通杨常乐走了过来，不用许正招呼，他就趴在办公桌边把知道的消息给许正分享起来，“正儿，知道不，昨天你没值班，咱们一桥区那个热闹啊。有13家两口子吵架报警的，都是前天那事的后遗症，原来是婚外情被人发现了，大部分都是车上运动的时候被发现的，啧，你说那天我也搜了几十辆车，咋就一辆没发现呀？” 许正摇摇头，没想到这后遗症还挺大，听说交警支队那边人员爆满，支队长嘴角都抽了。 “行了，赶紧整理你的事去，所长一会就进来，要不然又得挨骂。” 早晨例会，照例是所长先说了几句开场白，表扬了昨天值班的几位同事，面对这么多警情都一一处理完毕，接着就是两个副所长日常分配任务，许正还是治安巡逻，但今天他的巡逻路线变成了辖区一家六层楼商场。 有几家商店被窃的案子好几天了，曹力军副所长一直没破掉，只能先派巡逻警巡逻，这不是说打草惊蛇，是怕再有被窃案子发生加大了影响，而且这也是必须要走的程序。 不然的话，被偷了好几天还没警察上门，真以为犯罪份子傻呀。 这边接了任务，许正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叫上牛攀攀准备出发，出门的时候，安茹拉住了许正，“小正，再过俩星期是不是你奶奶生日？到时候你回家的时候喊上我。” “安妈，别了，我奶奶说了，以后她不准备过生日，她说年纪越大过生日对她是一种折磨” 安茹胖胖的脸蛋笑出了花，“李姨这么讲究的人说的也是，那行，到时候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庆丰商城，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商超娱乐综合性场所，人流量特别大，特别是大学开学后，爆满。现在是八月中旬，还在放暑假，但人可不少，可能是因为商城的冷气开的足吧。 许正到了那里之后直接去了保安室，找到那里的保安队长汪向峰说明了来意，他俩来的时候穿的是夏季巡逻警服，要是往常，商城是不大喜欢巡逻警进来的，做生意的嘛，可以理解。 但这次是商城有求于派出所，只是现在，汪向峰看着眼前两个小年轻，以为他们就是被派过来执行任务也没在意，笑呵呵聊了几句，许正和牛攀攀开始工作。 有一说一，许正在商场巡逻，心里这个满意啊，一是这里凉快，二是这里的小姐姐花枝招展。 23岁的许正，身高178，体型一看就是锻炼有序的猛汉子，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再有制服加成，也是帅哥一枚。 只是旁边的牛攀攀黑着一张大脸，煞气逼人，直接让想凑过来的小姐姐们打了退堂鼓。 “正哥，你说这商城上百家店铺，到处都有摄像头，怎么就发现不了小偷呢？” 第16章 许正的改变 其实这个商城被盗的案子金额并不是很多，还不足一万元，但刑法有规定，盗窃超过2000元就犯了刑事案件，而且这还是多次盗窃，情节属于更严重。 对于派出所来说，先不谈与犯罪不共戴天的天职，就是办了这个案子，所里的刑事打击的指标就得加上一例，这对曹立军副所长很重要，因为分给派出所的刑事案件毕竟还是少数，再加上也不是每一件案件都能破掉的。 许正对于牛攀攀的疑惑没有回答，案件很简单，就是六七家商户报警说他们家的产品有被盗的情况，按说这个案子很简单，因为六七家商户都有被盗，要嘛是团伙，要嘛就是一个人。 可是团伙作案就这几千块的金额好像不足以让他们犯事吧，所以，曹立军重点调查的还是个人，或者说两个人，接到报案后就开始查商户的摄像头，只要都出现在这七八家商户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结果，摄像头竟然没有发现。 而且店里的摄像头也没发现有人有偷东西的嫌疑，案件就一时间陷入了泥潭，现在曹立军他们刑事组就采用了笨办法，现场伪装成顾客、营业员、服务生进行蹲守。 可惜，昨天一天都没有效果，现在最怕的就是嫌疑人突然心血来潮不干了，所以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特意让许正和牛攀攀过来巡逻，麻痹嫌疑人。 案发地点集中在四楼，女性商品区，许正和牛攀攀开着执法记录仪开始巡逻，什么是巡逻，也就是大众俗话说的压马路，一路走一路逛。 正值年少火力强的许正难免会把眼神多留意到路过的小姐姐们，可能长明市是有名的火炉城市，大白天基本上没人愿意在户外，这里的小姐姐们普遍皮肤很白，看着很是娇嫩。 和许正相比，牛攀攀显得极其认真，特别是路过一家家店门口，他的眼神瞅着谁都像嫌疑人，和他有过对视的小姐姐们，无一不对他翻白眼，这个警察的眼神好像要吃掉她们一样。 许正没有管他，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工作方式，牛攀攀才当辅警两年，和许正一样，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上了四楼，许正表面还是正常巡逻，只是他的步子迈的小了，也不再往小姐姐大长腿瞅，而是不时地盯着走廊、店门口、吧台上方、商店一角，这都是有各种摄像头的。 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模拟，这是他利用系统赋予的中等天眼系统筛查技术来模拟这些摄像头的监控方向，实话实说，这个商场的监控安装不是那么合理，并没有做到无死角监控，这肯定是装修的时候，监控这一块就是按照流程随便一装，省事省工又省力。 其实装监控还是有技巧的，厉害的人随便一捣鼓，基本上监控可以在这一片区域做到无死角，而现在这个商场，大走廊用的是360°的圆形摄像头，通道用的是枪型高清摄像头，店铺门口两侧也是安装的枪型，收银台设置网络高清半球，店铺中央还有个球形摄像头。 看似配置都有，可是店铺还有装饰物呢，有的窗帘和装饰品往往都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他们也不在意，还有门口的枪式摄像头并不能和收银台的摄像头覆盖他们中间那一段死角。 如果许正来设置这些摄像头，肯定要把这一层的店铺的摄像头统一起来，形成互补，尽可能的保证没有死角。 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家店铺凭啥被邻居家的摄像头监控着，所以，这个想法许正也就放在心里自己想一想。 这一层大概有20000多平方米，全部绕一圈加上又要观察摄像头，许正和牛攀攀巡逻下来也花去了20多分钟，他们领了任务重点就是这个区域，所以，其他楼层溜达了一圈之后俩人又回到这一层。 说实话，在女性用品区巡逻要不是穿着警服还真挺尴尬，一路上遇到不少大着胆子邀请许正喝水喝饮料的小姐姐大姐姐，“刚正不阿”的许正当然是以工作为由拒绝了她们，可惜这些小姐姐们竟然没听懂他的潜台词。 按照两个小时一个巡程，结束以后，许正和牛攀攀赶紧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跑到自己的巡逻车里，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上班这一年多以来，给许正最大的感受就是当警察，特别是一线警察，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一上午别看巡逻走的慢，可是一直走也很累呀。 两个人躺在后座上，车上空调打开，这种电巡逻车，许正和牛攀攀印象中就没有爱惜它的概念。 “正哥，咱们这巡逻不是做无用功吗？难道只是用来震慑犯罪分子？”牛攀攀作为之前便衣队的一员更多的还是直接出手抓人的任务，像这样治安巡逻他也是刚分过来。 “大攀咱们现在是治安巡警，主要的就是把咱们的任务完成，领导有说让咱们抓贼吗？没有！没有那咱们又没碰到贼，所以老老实实的完成巡逻任务。” 辅警也是警，警察也是纪律部队，听从命令也是天职，再说，在商场巡逻不比在烈日下更舒服吗？ 这也是牛攀攀农村出来的，吃苦耐劳，纯朴善良是本性，外面的烈日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想立功，他才会觉得在商场是无用功。 而许正呢，十二三岁父母牺牲，奶奶独立把他带大，孤儿寡母的家庭，许正已经习惯或者说早早就知道了这社会不会可怜任何弱者，所以，工作任务他会坚决完成，但工作以外又不在警察职责范围内的事他一般没有什么主动性。 就比如这次商场的巡逻任务，他现在领的任务是巡逻，那就好好巡逻，要是遇见了贼人他义不容辞，那要是再让他干别的，就没劲了。 可惜，现在的许正有了系统加身，命运的天轮在转动，他的性格已经在默默地被系统改变，他总会无意识地去研究案情，把自己带入犯罪现场，就比如他刚才光研究那一层的监控就耗死了无数脑细胞。 这在他得到系统之前是不可能的事。 想想之前没有系统的许正，三代单传，三代人一个警号，无形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注重自己的安全。他就想当个普通治安警，即是继承家族传承也是完成自己的梦想，可现在，虽然系统没有发布任务，他心里竟然都想着要揽下这个案件。 这一刻，许正明白了，系统不仅给了他奖励，也改变了他的性格。 “走，大攀，回所里吃饭，这个案子我有眉目了。” 第17章 真正的嫌疑人 许正俩人回去的时候，又是赶上了饭点，一般情况下，许正都是回所里吃饭，不回来不行啊，牛攀攀特别能吃，在外面吃饭两人也吃不起呀，两人一顿饭没有三四十也吃不饱，再说一般吃饭都是许正拿钱，毕竟辅警一个月真正拿到手里的不到4000块钱，够干嘛的？ 两人到了所里之后，解下装备就直奔小食堂，得赶紧吃完，然后再接着去巡逻，许正吃饭依然很迅速，这是多年的警校生活养成的习惯，吃完饭收拾好，他没有回办公室，而且换了便装去了雪苑路菜市场。 到了那里的菜市场管理办公室，许正直接说明了来意，要求看看8月16号那天上午十点多的监控录像，但他也说明了这是私人事情，如果男人之间有什么事要打交道，就可以用一盒香烟来交流，如果不行就只有酒了。 许正毕竟还是民警，还给这个管理员一盒烟，两个人互相谦让了一会，这个管理员就让许正拷贝了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 现在的电脑速度真快，没一会，就传到了许正手机上，他谢过管理员之后，连忙赶回了所里。 而许正不知道的是，所里很多人都在等着他呢，起因还是牛攀攀和杨常乐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许正对商场这个案子有眉目。 结果呢，杨常乐这大嘴巴在大家中午休息闲聊的时候，直接和人说起了牛逼，“正儿现在对刑侦一道也悟了，他已经有了商场被窃案的线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路过的文婕她们那一组这次就是帮着曹立军做这个案子的，这案子在牛攀攀眼里算大案子，但是在36岁的文婕眼里，她经手的案子里这就是小案子，可再小也得破不是，所以，像这种案子，她完全可以给安茹打个招呼把许正借调过去，算是真正加入了这个小案子中。 所以，等到许正回来，迎接他的就是师傅安茹和文婕。 “小正，攀攀说你对商场的案子有了线索，这可不能瞎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许正笑了笑，刚想回答，旁边的文婕就接了 话，“茹姐，你这护犊子的性子真得要改一改了，许正早晚不得接触刑事案件。”然后她转身向许正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线索？” 这当然有了，许正点点头，“有是有，但是我不敢保证。” 就这样，许正正式调入了这个临时专案组，而他正式开始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看被盗当天的摄像头录像，包括六七店铺的所有录像还有走廊，还有旁边几家的录像也要有。 因为商场的产品是晚上关门前才盘查剩余货量，然后和早上的单子加上卖出的单子互相对比才知道被盗，所以，具体案发时间是没法确定，许正要是一个人看完这么多录像估计得一周时间。 文婕劝他，“正儿，咱们接到报案之后直接组织了人手把当天13个小时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三遍，很肯定地没有发现目标，所以” 许正现在可是有中级天眼术在身的人，他有预感只要按照他的想法肯定会发现线索，但现在说出了别人也不信啊，还是用事实来说吧。 他在拿到了他想要的监控视频之后，就去了所里专门看监控的视侦小队，说是小队也就两个人，平时给所里各个案子提供视频帮助。 现在许正一来就直接征用了他们的办公室，两个人还有点不服气，“正儿，你手里那视频我们都看了三四遍了，一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周哥赵哥，我呀就是想学习学习，看，领导批准了，正好给你俩放一下午假，这不正好吗？” 时间紧任务重，许正面子功夫做完之后就不理这俩人了，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离开，没离开正好，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专业。 如果监控一个店面，除了店面本身所用的监控摄像头，还可以借用大通道那个360°的球形摄像头，最重要的还有这个店铺正对面和两个侧对面的监控来观察死角。 因为商场的店铺普遍都是80平，许正看了，加上对面那三家的摄像头应该是可以的。选择好了以后，许正在电脑上设置成，这个店铺门口两个，收银台一个，店铺中央一个，大通道一个，对面三家一共六个，加起来一共11个摄像头。 他再把这11个摄像头的录像在大屏幕上同时播放，6倍速度播放，点击开始以后，许正双手抱胸，目不转睛地盯着有11格子组成的画面。 从视频时间早上九点半开始，视频里店铺人来人往，11个画面更是密密麻麻，后面一直没走的两个民警看到许正在纸上画了大半天，好像还有数学公式在计算，搞了半天不还是看视频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撇嘴，故弄玄机。 13个小时的监控视频按照6倍速度放也需要2个多小时，看完之后许正脸都白了，太耗心力，到了最后他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爆了，实在是接收了大量的信息。 2个小时玩玩游戏，看看小说眨眼就过去，但看这种视频，枯燥又乏味，许正现在都为自己感到惊奇，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毅力了？ 在许正后面偷偷观察他的两个民警早就跑了出去，他们看的更枯燥，更何况都看了三四遍了。 许正摇摇头，终于还是有收获的，他继续操作电脑，找到时间下午17:47，然后把这个被盗店铺左前方那个店铺的摄像头的视频时间设置到17:47，还有大通道那个球形摄像头的视频同时播放。 这时候单独看这两个视频就能看出端倪，左前方那个店铺的摄像头能拍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上半身，两人还看了看摄像头，大通道那个球形摄像头拍到了这一时刻两人的下半身。 此时连在一起同时看，能看到这两个人偷了东西放进包里，然后女人好像在包里剪断了标签，因为她攥着手伸到了男人手里，然后男人手插进裤兜晃悠走到垃圾桶旁边，借着打喷嚏抽纸一包然后扔了进去。 两人速度很快，从拿东西到剪标签再到扔进垃圾桶也不过一分钟左右。 许正都有点佩服这两人了，这心里素质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摄像头下，做的极其自然啊。 只不过，许正心里对他俩还是摇摇头，还是年轻，他继续往下看去，果然，过了一会又有人走到了这个位置 第18章 许正的分享课 许正又看了一遍录像视频，然后把手里的证据截了下来，存到u盘，他才终于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像跑了一万米，全身酸疼，头更是头疼，但心里的兴奋压制住了这些不适，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表情做到位。 其实六里河派出所的氛围很好，不提别人，反正许正有种家的感觉，但是该注意的地方许正也清楚，人家忙活了两天一无所获，你这看了一下午录像就有了，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张扬，谁让自己年轻呢。 一下午时间过去了，此时会议室里正在开会研究策略，今天的蹲守只蹲了空气，也许嫌疑人已经收手不干了，这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其实要破这个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为有摄像头视频，一个个查总会有结果，难点就是这样太浪费时间和警力，这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了。 许正知道他们在开会，犹豫了一下没有推门进去，不能当众打脸对不对，他回到自己办公桌，拿出一张纸、铅笔、米尺，先画出了被盗店铺的草图，然后大通道和对面的三间店铺，接着标上摄像头，写上了他估算的大概数据 过了一会副所长曹立军他们开完了会，发现许正已经从视侦小队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曹立军看了一眼许正，本来没想给他打招呼，毕竟他心里也觉得许正再看视频也是白费功夫而已。 但是看到许正一脸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画着什么东西，老刑警的观察力不是盖的，心里一动就明白了许正这一下午必然有所得。 “许正，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曹立军性格沉稳，行事果断不拖拉，有事他就直接吩咐，所以，作为下属许正不敢和他打圆场，也是直接说了出来，“曹所，幸不辱命，我觉得有个线索，还得您来帮着验证一下。” 花花轿子人抬人，曹立军不苟言笑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好小子，所里之前传着你悟了，没想到分析视频的技术也悟了，人不可貌相呀。来，让我看看你一下午的成果。” 许正知道曹立军要的结果，没敢耽误，直接打开电脑播放了他剪出来的证据。 其实完整的证据视频要四个摄像头的视频同一时间段同时播放，还要放在一起看才能看出来，许正这个视频明显是他加工了，在办案审理过程中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这个时候这就是确确实实的证据。 曹立军是办案老手，看到许正剪切的视频明显就看出了端倪，但这不重要，只有原始视频不丢就行，现在他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一男一女就是作案嫌疑人了，曹立军很兴奋，大手一拍许正肩膀，“确实不错，许正你是不是运用了多组合视频观察？” 看到许正点头，曹立军一叹气，“当时我们也用了，可就是没发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技巧啊？” “那肯定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数据分析的问题，当然还有经验” 看到许正准备长篇大论，曹立军连忙打断他，“这样啊许正，等一下，我把咱们所现在有空的人都叫来，你给大家传授传授经验，行吧?” 许正点头，这是六里河的传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谁手里没有个绝活，有的追踪拿手，有的推理拿手，有的擅长处理邻里纠纷 “曹所，我还有事没说完呢，您别急，这视频您继续往下看。” 在曹立军不解的目光下，随着视频一秒秒播放，原来还有一个嫌疑人，而且看起来这个嫌疑人才是主犯，关系复杂了。 曹立军明显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但现在有了嫌疑人视频，许正又在视频里截出了这三个人的高清头像，这很明显是三个年轻人，看着年龄有可能还是在校学生，接下来只要原始视频作为证据能通过，就可以在内网发布这三个人的缉捕令。 “小正，他们的照片进行了面部识别了吗？” 许正摇头，“这不是等您确定之后再一块做的嘛” “你小子心思还挺多。”平常喜欢板着脸的曹立军今个很高兴，一边说话一边把警务通打开，随着开始进行面部识别，曹立军心里又高兴又忧心了。 其实不是说有了照片警察就可以在内网上找到这个人，要是留有案底，顺藤摸瓜到底还是能找到这个人，就怕是纯白户，就是那种连派出所都没进去过甚至指纹都没有录过的人，这种人基本上在网上是不找不到的。 让曹立军高兴的是三个人在案记录，只有前面那队男女中的那个女的。 上面显示的是她去年偷盗某超市二百多钱的东西，当时是退回了赃物和罚款，并且通知了家长和学校。 还有这次，视频里显示好像她偷的东西也就价值三四百块钱，难道她懂法知道这个钱数不足以拘留她？ 还是说她是手痒痒？ 许正凑近一看，吕悦，22岁，东海省…啧，好年轻的人，估计真是大学生。 这时候许正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叮，恭喜宿主成功找到商场被窃案嫌疑人吕悦，系统奖励宿主初级心理学运用技术。】 许正一愣，原来完成这样的小案子也有系统奖励呀，只不过初级心理学，许正自己估计都快达到了，毕竟民警谁不学学心理学。 聊胜于无。 “小正，别愣着，走，去大会议室，你给大家好好分享一下多组合视频的观测方法。” 到了大会议室，不一会在家的民警都赶了过来，得知今天分享绝活的是许正大家更好奇，在曹立军把许正下午的成果给大家展示了以后，特别是已经掌握了一位嫌疑人的详细资料，大家都对许正鼓起掌来。 许正连忙一阵客气，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他准备简简单单把这个原理给大家讲一遍，具体能悟出来多少，看他们自己了。 他从用几个不同样式的摄像头能覆盖多大区域说起，以这次案例为例子，他讲了如何发现嫌疑人的过程。 首先判断店铺的死角，然后通过这个死角逆推能拍摄到这个地方的摄像头。 “大家可以以这个死角为建立一个三维立体图，分别从三个方向也就是正前方，左右前方，分别设置为三个空间标点，商场的摄像头高远能估算出来xy值，那么就剩下z的数据，通过三重积分计算，算出z的数据点就知道是哪个摄像头能拍到这个盲区了。这有个三重积分的公式你们看一下” 许正写完公式，回头一看，本来坐着七八个人的会议室竟然空落落的，人都走光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讲课，太不给面子了！” 第19章 破不了的案子 等到许正收拾了东西走出大会议室，办公室的同事们都低着头好像桌面上有钱在那里，“得了，以后搞不定的视频直接找我帮忙就行，我这绝活就不教你们了。” 许正话音刚落，副所长办公室，曹立军一副你早该如此的表情走了出来，拍着许正的肩膀，“小正，你教的那什么我们学不会，这没办法的事，还有今天这事你可得给所长保密。”然后他大声对着厅里的同事们喊道：“都听见了啊，今天这事谁要是让所长知道了，别怪大家轮流吃你一个月。” 王碾盘，六里河所长，极其好为人师，他要是知道了保准让大家好好学习那什么高等数学，这能是人干的事吗？ 但他真能干的出来。 “知道了，曹所，谁要是说了出去，我苏庆熊赖他半年饭。” 剩下的五六个人全都齐心协力保证不让所长知道。 这件搞定之后，曹立军安排了任务，“文婕你和苏庆熊再喊声两个人去某大学把那个女嫌疑人带回来，要是正好碰到那俩人，也一起带回来。嗯，四个人还不够，让牛攀攀和杨常乐跟着去。” 安排好了任务，曹立军准备忙其他事，闫俊赶紧拉住他，“曹所，我的任务呢？” 曹立军一脸迷茫，“你的任务不是结束了吗？你还有啥任务？哦，你是想参加审讯是吧？那等一会，到时候你和文婕去审一下。”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小盗窃案有什么可审问的，抓到这里了这些嫌疑人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挑战呀。 得，今天晚上轮到许正值班，他回到自己办公桌，想了想还是没打开从菜市场拿来的视频文件，一下午看的头疼，还是摸鱼吧。 在所里吃完晚饭，许正就开始了他的夜班执勤，这工作有的时候很简单，就是接待群众来所里当面报警的，在前面的110接待室一坐，因为现在六里河派出所警力紧张，一般许正值班领导都会让老辅警赵红兵和他一组。 两人往那一坐，闲聊了几句，准备各自偷偷玩手机摸鱼，实在是派出所晚上值班要嘛忙死，要嘛一晚上风平浪静。有一次许正还是见习警的时候，那真是从开始上班一直忙到白天交班，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很轻松的，看运气吧。 今夜好像不是很忙，有两个110指挥中心的案子都交给了一起值班的同事，都是小事，来回半个多小时搞定回来。 要是再来个警情，就得许正出马了，所以，他现在有点患得患失。 果然，凡事不能念叨，晚上22:46，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粉红睡衣披散着头发，脚穿着拖鞋，身上斜跨着一个女士小包包，走进来一看，五官很清秀，就是眼睛红肿，神情怯怯，显然来之前哭了半天，估计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来这里的。 赵红兵显然比许正有经验，等这个女人坐下来之后，直接站起来接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像朋友一样温和，“女士，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这个女人闻言嘴张了又张，脸色在许正和赵红兵注视下，一会白一会红，已经有了初级心理学的许正明白，这种女人面子薄，性格犹豫，逼急了很可能直接跑了出去。 他凑到赵红兵跟前，“赵哥，我把闫桔喊过来吧？” 赵红兵点点头，闫桔是见习警察，一个好的见习警察一年365天应该有365天吃住都在所里，当然这样说太夸张了，但是能不能转正就看你这一年的表现。 闫桔和许正不一样，她是考公进来的，纯纯看能力，能分出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真的是万里无一的幸运，所以她很珍惜每一次机会。 许正去休息室把她叫了起来，“桔子，报警人是个女人，你来帮我们一下。” 闫桔陪着女人去了接待室，她还是有点本事的，过了一会，“赵哥，正哥，桑云云有话要说。” 这一次，许正、赵红兵还有闫桔同时坐在办公桌一侧，等着这女人开口，闫桔也做好了做笔录的准备。 “三位警官，我叫桑云云，我报警，我被骗了20万块钱，呜呜这可是我老公辛辛苦苦存了4年的钱啊” 原来这女人是在98同城网做的兼职，桑云云做的这个兼职也就是招新，什么是招新呢？就是网站为了吸引新用户注册，会给老用户一笔福利，比如说你招一个人网站给你20块钱，能提现的那种现金白银。 桑云云结婚四年，现在孩子一岁，她就是在家照顾孩子没上班，时间充裕，所以就想做点副业给家里减轻点压力，就在98网找了这份兼职。 她和那边联系之后，人家给她介绍了流程，她同意之后加入了那边的微信群，群里有八九个和她一样都是宝妈。 她们的工作很简单，公司给她们十个人一个小时发20个手机号，一共就是200个手机号，先给她们一个网站的老用户账号，她们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把分给自己的20个手机号注册到这个网站，她们注册的同时公司会把对应的短信验证号发给她们，注册成功以后，公司说他们会操作老用户账户提现。 这样公司那边和桑云云就分这个招新的提成20块钱，公司分十块，桑云云分十块，很公平吧。 因为桑云云是新手，一天只能这样操作两回，也就是400块钱，10天提成一次，公司还说以后等她熟练了再多给她手机号。 桑云云当时也没感觉被骗，因为人家不要她的钱，再说她当时就怕人家让她白干这10天，哪想这么多。谨慎之下，她还联系了群里其他的宝妈，都对她说要不是有人挣了大钱去干公司上一级的项目，桑云云不会有这么好运加入进来，还给她发了好多提现到银行卡的照片。 漫长的等待，10天之后，她果然提现了4000块钱。 钱到手以后，她也就死心塌地在这干了，越干挣的越多，而且也知道为啥是十天才能提现，因为公司说他们那边要凑够100万提成才能给他们这些宝妈提现。 当时桑云云没有想这么多，她还想着做群里的大姐，因为做了大姐就是和公司集团合作，还可以分更多提成。一个月之后群里其他宝妈都去做了集团上级项目，整天发各种朋友圈，桑云云很羡慕，但她现在招新一天给的手机号已经有了200个号，一天就是2000块钱，她也算是小满足了，还整天帮着群里大姐安慰那些新进来的小姐妹。 等她做到了群里老大姐的时候，才知道提成有多么高。 又一个十天，桑云云算了一下，这次她能拿到30万，果然，没做大姐之前，她之前一共也就挣了三四万而已，现在这提成就是十倍呀。 第20章 许正被系统刺激了 等到桑云云说完，她的情绪也逐渐放松下来，或许是这事一直压在她心里面像座大山，而这时候的许正他们却开始犯难了。 通信诈骗一直以来就是最让警察头疼的案子，案情都是很简单，可是全国上当受骗的不知有多少，破案难是因为大部分的诈骗分子都在国外。 在国外难也不是说不能引渡，只是单个案子或者连锁案子加一块几千万，这钱在人家眼里排不上号，要是引渡或者通过国际警察，这就不是几个月的事情，还有一点难就是被骗的资金。 这些资金被他们用各种方法转移到了国外，就像河流汇入了大海，根本追踪不到钱去了哪里。 桑云云抹了一下眼泪，带着希望朝着赵红兵问道：“警官，我这钱还能追回来？” 六里河派出所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移交给分局那边的经侦大队下面的专打电信诈骗和网络诈骗的小队。 许正心里明白，像这样能用一个月来骗桑云云的诈骗团伙必然不小，肯定也不是就桑云云一条鱼。诈骗团伙一般都把这些受骗人员称为“鲟鱼”，意思很明了，只有鲟鱼的鱼子才能做成鱼子酱，才值钱。 如果这样的诈骗团伙不能在一周内定位成功，等到他们把尾巴一收换个项目继续搞诈骗，那桑云云这个案子就直接石沉大海，如果没有意外这辈子是不会浮出水面的。 “桑云云，截止到你转钱，到今天，有多少天了？”许正问道。 “三天，今天是第三天，警官，我的案子到底能不能破？” 看到赵红兵和许正一直没有回答她，桑云云又摸起了眼泪，长明市这两年公安局一直在做反诈骗宣传，提出了筑牢技术拦截“防护墙”，严防诈骗信息“流入”，严阻被骗资金“流出” 所以桑云云还是知道一些诈骗知识的，但当时她以为她转钱就是正常的业务往来，毕竟之前她和那个“公司”就经常转账，可惜她的“以为”让她直接受骗。 桑云云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妆容，抬头勉强撇撇嘴角，“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老公在家看孩子的，我得赶紧回去了，我还没告诉我先走了。” 看着桑云云转身疾跑出去，许正伸了伸手，感到极其无助，也许她这一回去被她老公知道了，或许这个家庭就会破裂，孩子会这时候，当初当警察宣誓的声音回荡在许正耳边，“为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 可是现在许正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他接手了这个案子，他也破不了，电视上能演可现实中这类案件破获的太少了。或者说破了案也抓不到人，也许抓了人也拿不回钱 一股烈火燃烧在许正心间，这是愤怒又无助，这也是他入警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也是个普通人。 【叮，宿主身为一位警察怎能临阵退缩？系统临时赋予宿主最强经侦加网警追踪技术。】 许正感觉不可思议，系统爸爸还有这功能，那下次自己再来一次绝望那是不是随着系统声音话落，许正脑海中又是一阵阵暖流，大量的知识涌进了他脑子里，这一刻，许正空前自信。 桑云云当然不能就这样离开，此时的她被闫桔追了回来，她既然来报案，那肯定得受理，基本的程序得走一遍，至于派出所能不能破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许正走到她跟前，“桑云云，我们正式受理此案，你刚才说今天是第三天，那咱们时间紧迫，你要相信我，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把钱给你追缴回来，但我敢说，一定能把骗你的人找出来。” 这不是许正在说大话，是系统点亮了他脑海中国内地图，南海省边界有个小红圈，嫌疑人必然在那里，所以许正敢说他能抓到嫌疑人。 其实是他相信系统才这样说的。 但许正话一说，赵红兵和闫桔都皱起了眉头，闫桔还上去拉了他一把，许正站的笔直，眼露神光，这一刻他自信非凡。 哪怕悲伤无助的桑云云此时也被许正感染了，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根稻草，她上前一把抓住许正的衣袖，“许警官，我相信你，我都听你的！” 就这样许正带着桑云云和闫桔又进去了接待室，赵红兵留在110接警室值班。 当得知桑云云一直是用手机和对面联系，包括微信群和聊天记录都没有删除，只是她之前加的那些宝妈的微信和公司联系人的微信都被拉黑了。 许正和闫桔给桑云云做好笔录，“你的手机我现在要用一下，包括有可能的和对面联系，所以你手机密码需要设置一下，还有微信和支付宝支付密码等。” 等这一切做完，时间已经快晚上12点了，许正拿到桑云云手机才看见她上面有她丈夫很多的未接电话，显然她老公已经醒了。 送走了急匆匆回去的桑云云，闫桔有点担心她，“也不知道回去之后她会不会告诉她老公，会不会受家暴？” 许正摇头表示不知道，长夜漫漫，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工。 他敲开了师傅安茹的办公室门，今天她值班，许正把笔录交给了她，并说了过程，“师傅，我准备用我的网络技术定位这个诈骗犯的位置，但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笔记本电脑。” 师傅的笔记本电脑用的是她自己的网络，许正系统加身，虽然他是最强的，但凡事做了之后都是有迹可循，而且用所里的电脑和网络终究是有隐患，再加上他可能还要翻墙，甚至查询那些人的银行账户，这又是触犯了法律的行为。 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许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拿到电脑以后，拿着数据线和桑云云的手机，甚至还把闫桔的手机也借了过去，一头然后钻进了接待室，准备用“黑客”技术定位嫌疑人的位置。 他脑海中是已经有了嫌疑人大概位置，但他现在准备精准定位，到时候直接神兵天降，吓死他！ 第21章 警力云集 如何定位一个人的位置，那肯定要有他上网的ip地址，如果是手机，那就得有手机定位或者通过基站和卫星定位他的位置。 现在许正手里只有桑云云和诈骗犯的聊天记录，随着翻看这些聊天记录，他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 他只好打开闫桔的手机注册了98网，搜了一下，嘿，这些诈骗团伙竟然还用这个鱼饵钓鱼，没错，这次他准备做三手准备。 一是通过脑海中红色光圈的范围先定位诈骗犯的大概位置；二是主动当鲟鱼和诈骗犯联系上，从而用网络技术定位；三是查资金的流向，这一点就得翻墙了，要查一查他们把资金汇入国外那片大海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现在他把闫桔资料设置成怀胎四个月的少妇，他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编写了一个监控程序植入了闫桔手机里，只要有人查看闫桔的朋友圈，小程序就会主动跟追对方的ip地址。 诈骗团伙也分等级的，最下面的就是放饵的人，他们又叫做“打窝人”，等到闫桔账户扫了他们的二维码进入了他们的平台，就有人开始联系“闫桔”，当然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在98网上面的通讯里聊天，这个时候许正编写的另一个程序就用上了。 等到“闫桔”同意了他们公司的入职要求，就开始互加了微信，结果，加了微信没一会，对方直接把“闫桔”拉黑了！ 许正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然后他赶紧进入98网，询问诈骗犯怎么把“她”拉黑了？ 没想到对面半天没回一个信息，许正没有放弃，一秒钟发了十几条信息过去，终于惹怒了对方，他回道：“你这娘们是不是傻？拉黑你就说明了你不符合我们公司要求，你这样无赖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这是骚扰。” 原来是闫桔的朋友圈已经一两年没有更新，作为一个宝妈他们还没见过不喜欢发朋友圈的人。 这可真是谨慎！ 许正不断地发信息，把那人火都给惹起来了，果然暴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他就一边和这人互怼，一边开始定位，因为没有相应的设备，光靠一台笔记本和网络上的资源速度还有点慢。 这可不是拍电影，随便一台电脑就攻破了卫星后台，所以许正编写的程序拖的时间越长，准确率就会越大。 终于，那边的人骂不过许正，气得不再回信息，许正这边也有了结果，南海省临海市望角镇清水街 许正知道那个地方，再往南走几里路就是边界。 而时间也到了凌晨一点多，许正出门之后，看见安茹坐在灯光下等着他，“师傅，你看，我把这个嫌疑犯给定位成功了。” 安茹笑着接过手机看了一下，但她没有夸赞许正，“小正，你这几天变化可真大，有什么要和师傅说的吗？至于这个嫌疑犯，不急，他们总不会半夜跑路吧？” 许正感觉头大，该怎么向师傅解释自己的变化呢？ 安茹对于许正来说，是亦师亦母的存在，当年许正12岁父母离世，安茹那时候才27岁，已经是鼓楼区刑警大队的小组队长了，正是她帮着许正家忙前忙后的处理了许正父母的丧事，而且平日还经常看望许正和奶奶。 所以，当时年幼的许正心里被安茹点亮了一盏灯。 看着许正很纠结，安茹不愿意用师徒之情逼迫他，笑着安慰道，“不想说就不用说，师傅也就是怕你走上了歪路，可小正你要记得，你爸给你取名许正就是想要你堂堂正正做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许正连忙保证，“师傅您放心吧，光明和黑暗我知道选择。而且为了这个警号，我也不敢动什么歪念头。” 安茹胖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行了，师傅还能不相信你，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不过小正，你越有本事越要保护好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好了师傅，咱们研究一下这个嫌疑犯该怎么抓吧？”师傅一过四十，就开始絮叨，许正这些和她女儿一样，都怕她絮叨个没完。 谈到正事，当年叱咤警界的拼命三娘好像又回来了，只见安茹轻蔑一笑，“既然已经定位了这个诈骗犯，而且犯事还敢留在国内，真是嚣张啊！” 只见安茹掏出手机，先给所长王碾盘打了电话，又打给了曹立军，然后又一一通知了所里的抓捕队，也就是抓捕团伙犯罪组成的固定队伍，现在有十个人。 很可惜，许正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得到批准进入。 不知道安茹在电话里给他们说了什么，十五分钟全部集结完毕，先是三个领导和教导员进了会议室，五分钟后，让许正进去把事情重新讲了一遍，重点研究了一下他编写的小程序。 八分钟后，全体收到任务的干警聚在院子里，王碾盘讲了一下任务，也不管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就开始布置任务，“教导员和安所留家，我和曹所带领抓捕队等到刑大来人一起去南海省会会这帮‘钓鱼佬’。” 这就是王碾盘，平常在所里脾气极臭，喜欢批评人，但有事他总想冲在一线，总觉得自己才能带着同事们平安归来，上级领导因为这事批评他很多次，但他就是不改。 所以，所里的同事们对所长是非常尊敬和爱戴，毕竟能陪着你上一线的领导可不多。 这一次，因为许正掌握着手机定位，他终于得到了这次抓捕任务。 安茹一边帮他穿戴制式装备一边叮嘱，“小正到了那里一切听指挥，不能自作主张，少做多听多看，注意自己安全” 旁边的牛攀攀也在整理自己装备，闻言拍着胸口说道：“安所您放心，到时候我保护正哥。” 牛攀攀有体格优势，又天生神力，加上有着格斗天赋，在他入职一个月后就被批准进了抓捕队。 他这样一说，安茹也觉得自己关心太多，没有考虑到所里其他人的感受，但许正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有攀攀在我是放心的，但出门在外，你们一定要多注意自己安全。” 许正点点头，抱了一下安茹，然后钻进了王碾盘那辆车，这是所长特意安排的，一会刑警队的严自重会带着人来汇合，许正还得在车上给严自重讲一下细节。 “许正，一会刑侦和经侦都会派人来，该说的话你知道，不该说的你注意，懂了吧？” 这个许正还是懂的，不就是分润功劳嘛，对于他一个刚转正的小年轻来说，功劳分出去越多越好，这都是人情不是吗？ 不一会，开过来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小客车，大家重新安排了一下，就这样，两辆轿车一辆小客车直奔南海省，预计凌晨五点左右能到目的地。 第22章 许正的凶残 凌晨五点十分，许正他们在南海省省厅谢副科长的带领下，赶到了临海县公安局，当地的刘副局长已经收到领导打来的电话，已经安排好了任务，很简单，一是派人对那个诈骗团伙进行布局，二是组织警力准备抓捕。 等到王碾盘一行人到了之后，王碾盘和严自重还有经侦赵副队长下了车，十来分钟，他们就回来了，然后开车继续前行，许正也没敢问。 一路上五六个小时，除了刚开始和严自重聊了一会，剩下的时间车里人除了司机都在睡觉。 很快，就到了最终目的地，一座三层小楼的大院子，因为是夏天，五点多天早就亮了，下车后领导们开始研究抓捕行动，看怎么样能合理利用警力。 平江省这边动用了15名警力，南江省这边也有38人，许正也领到了任务，和南海省一位辅警共同把守院子的一处低矮墙头。 正式抓捕时间定在了五点四十分，大家领了任务赶紧各就各位，许正和南海省的同事赶到任务地点，他也是无语，外面都是人高的草丛，又到处是垃圾，不一会儿，许正就被几只花蚊子给叮了，此时他的真的是又饿又累又痒，难受极了，可心里又非常兴奋。 而诈骗犯那边，“打窝人”谷绍突然醒了过来，他又做噩梦了，本来在大学毕业之后在公司待着好好的，结果因为摸鱼直接被辞退，通过朋友介绍来这个公司当了个“打窝人”，一开始当然担心受怕，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昨天晚上自己真的被那个网名叫“深夜无香”的疯女人给气死了，要是能线下pk，非得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谷绍喝了一口凉水，叹了一口气，这种工作虽然赚钱多，但心里终究是害怕的，领导昨天说了，等明天这个项目就结束，大家去南东亚玩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国继续做新项目。 算了，睡也睡不着，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打开了360浏览器 五点四十分，警察开始行动，首先偷偷打开了大门，一群人急速跑过院子，一点声音没发出，然后分成六队，每个楼层安排两队人搜捕。 可惜，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许正没有机会参加，他只能守在墙头外面和花蚊子亲亲我我，接着就听到院子里一阵阵大喝，“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蹲在地上。” “别动你没听见，穿衣服？穿什么衣服？女的怎么了？先双手抱头趴在床上！” “” 许正羡慕极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感觉就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许正和南江的小辅警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把警棍举了起来。 先是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双手攀上了墙头，然后一个黑影跳了下来，还没等黑影在地上站稳，许正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这人踢了个狗啃式。 然后左手摸出银镯子，疾步上前准备擒拿，谁知道他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差点摔倒，原来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砖头的一侧。 这时候那个黑衣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头一看此人正是谷绍，原来警察破门的时候他正好去楼层外面的卫生间处理痕迹，突然一下子这么多警察进来把他吓了一跳，他偷偷的藏了起来，然后趁着院子里的警察没注意，爬墙头跳了出来。 谁能想到刚跳下来就被人一脚给踹倒了，幸亏身下是草，不是很疼，等他爬起来，就看到刚才踹他的人此时滑倒在地，另一个警察好像有点傻了，拿着警棍在那比划着可是脚却一直没动。 艹，原来是两个菜鸟！ 谷绍不敢耽搁，看了两人一眼，就准备逃跑，这时候那个吓呆的小警察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喊一声拿着警棍朝着谷绍奔去。 结果被谷绍轻松躲掉了这一棍，这时许正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着追了上去。 三个人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两人在后面追，也不知道是系统加身，还是许正本来身体素质就不错，跑了有五分钟，许正又一次把谷绍给踹到了。 谁想到谷绍这次有了准备，他倒地那一瞬间就翻身站了起来，让许正紧跟的一警棍同时落空，顿时，三个人站位成了两个警察包围了他。 谷绍看到跑不过俩警察，他一遍喘着气一边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带把才20厘米的水果刀，非常诚恳地恳求道：“两位警官，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现金！你们把我放了怎么样？ 你们不用担心，我跑出来没人看见，现在就咱们三个知道，钱我让我爸现在就给你们转账，算定金，10万还是20万你们说，剩下的钱都给现金，怎么样？” 许正心里撇撇嘴，真当以为自己傻啊，100万？ 你知道老子身价有多少吗？ 他正想动手，忽然听见那个小辅警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的声音，顿时他心里惊呼，我去，还真有傻子啊？ 谷绍却心里一喜，能忽悠一个也不错，“警官你们放心，你们放了我，我立马跑出国，一辈子待在南东亚不回来。” “放你臭屁，我们是警察，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啊！”许正大喝一声，转头对着小辅警说道：“你真以为他会给钱，给钱你敢要吗？” 然后对他又偷偷地暗示了一下胸口挂着的执法记录仪。 小辅警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但转而又气若疯虎地直扑谷绍，显然存了待罪立功的意思。 许正也没敢耽搁，也挥舞着警棍加入了战团，说是战团其实夸张了，小辅警含愤挥出的一棍直接打掉了谷绍的刀子，紧跟后面的许正一棍子朝着谷绍的后背打去，谁知道他竟然这个时候转了头，又因为辅警的棍子敲在了他手上，疼的他咬牙吸气。 许正也是残忍，他看到了谷绍转了头，警棍直奔谷绍的当门牙，他竟然没有收力，还暗暗加大了两分。 好家伙，电光火石之间“碰”的一声，许正感觉手都震麻了，然后就听见谷绍一声震天响的惨叫声，再然后就是直接吐出来几颗牙齿。 许正的操作也直接吓懵了小辅警，但因为刚才的表现小辅警压下了心里的恐惧，直接上前一把把谷绍按到在地，当他顺手摸到腰间的银镯子的时候一愣，然后收手看向了许正。 许正当然看见了，这人上道，过了今天这一关，或许以后他前途无量。 这时候远处跑来几个人，最前方的赫然是所长王碾盘，许正看见了，但他没有理会，拿出腰间的银手镯给谷绍带上，也不管他疼的嗷嗷叫，疼的浑身扭动。 第23章 竟然有条大鱼 王碾盘首先赶到，看到许正他们没事也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这个逃跑的嫌疑人，此时满嘴血污，不住地哀嚎，胸口上一大片血迹，地上还有几颗碎牙。 许正解释道：“所长，我没控制好力” 没等许正说完，王碾盘看着后面跑过来的人大喝一声，“你做的对，面对拿刀的嫌疑人，还想着袭警，你们为了保护自己做的不错。” 许正瞬间秒懂，袭警，自己完全是正当防卫不是吗？ 等到把谷绍押送到警车里，先派人带他去了医院做简单处理，留在这里的民警已经开始对这里进行一一甄别物证，特别是手机和电脑记录，这都是要作为后期案件审理的证据。 此行一共抓获了诈骗团伙56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打窝人”，还有7名中层“收网人”，简单审讯之下，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位他们公司的大老板，叫白图，38岁。 其中还有两个大老板在国外没有回来。 因为是抓的现行，很多电脑和手机上面还有打窝人和鲟鱼聊天的记录，还有转账截屏和几百张银行卡，所以白图直接就坦白了。 按他所说，他们分工很明确，三个老板只能有一个在国内，这次是轮到他来，而且他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带着这批人转移到国外，而时间就是准备明天开关后就走。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案子最让警察头疼，那么无疑是通信诈骗，因为不好破，还有上级要求破案率，加上社会持续关注，最主要的还是被骗的人太多太多了。 甚至有的人被骗了几千块钱，有的地方都不给立案，为什么大家都懂。 所以各个警察系统都对通信诈骗分子有一套执行法则，其中之一就是就地抓捕，就地审讯，越早从犯罪份子口中得到有用信息越好。 其实这么做主要还是想把他们骗走的钱留在国内，要不然“鱼子”进入大海，真的是无迹可寻。 通过白图招供，目前他们国内账上只有1200多万，也是这几天收集的“鱼子”，因为明天准备出国，再加上这笔钱也是白图留在国内的保障，他意思是说他怕把钱全部转移到国外他的同伙会出卖他，所以，这1200万很幸运的留了下来。 至于之前转出去的钱，具体有多少他就语焉不详，一直推说是多笔转账他记不清了。 记不清怎么可能？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转账都有记录的，所以他肯定有一个秘密账本，甚至还有国外的资金流动款项。 之前一直很配合的白图，可一提账本就闭口不言了，审讯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平江省这边是严自重出面配合临海县的刑警队长一块进行审讯的，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撬开这个人的嘴，没有问出他的账本在哪里。 网警技术人员也在白图的电脑和手机里搜寻了大半天，除了几个老板的聊天记录和电话号码，就是还有很多要打马赛克的照片。 一问才知道，这个团伙竟然还有照片贷的业务，这密密麻麻一共30g的照片都是他们的客户，这得有一两千人吧，办案人员是真的傻了，也高兴疯了，这是送上门的大鱼啊。 那更得找到白图的账本了，这可能得是上亿的大案。 可是，白图一直没有松口。 此时的许正在干什么呢，他拿着昨天夜里和诈骗分子在98网的聊天记录在一一查询是哪个人在和他聊天的。 因为诈骗分子用的都是化名，他连着喊了好几次，“昨天夜里那个‘不羁的狼’是谁用的账号？”可惜一直没有人有反应，最后还是牛攀攀提醒了一句，“正哥，你不是打残了一个诈骗犯吗？” 许正一愣，还有这么巧的事？ 莫名的他感觉很爽。 不一会儿，严自重打着哈哈从那个临时审讯室出来，王碾盘看了他一眼，严自重摇摇头，看了一下周围，这里只有许正在翻看着诈骗犯的一台电脑，就小声说道：“还是撬不开他的嘴，没有找到账本，也没问出来他和另外两个人多久联系一次，现在就怕他的团伙知道他被抓。 这眼看着就到八点开始上班了，按照常理他们肯定会联系，但现在这个白图还想着抵抗。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白图的账本，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王碾盘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也怕这样的夹生案，要是找不到这个账本，就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只凭目前的证据来审判这些诈骗分子的罪行真真的太便宜了他们，而且要是把案子移交检察院就是证明公安这边做了结案，要再启动那可就是非常难的事了。 这时候许正站了起来，站的笔直，“报告领导，我懂计算机软件程序编程和一些基本的经侦手段，我申请加入搜寻嫌疑人账本的行动。” 王碾盘刚想说你懂个毛线，之前所里的电脑蓝屏你不都是重启吗？但话到嘴边才想到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就是许正用他的小程序准确定位了诈骗分子的所在地。 严自重倒没想这么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查找账本的网警都是南江省的人，所以 “老王，就让许正去试试，没准有意外惊喜呢。” 就这样，严自重亲自带着许正去了另一边，这边有五六个人，都在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四部手机操作着，清晨天气按说是很凉爽的，但现在他们的头上一阵阵汗水往下流，也不敢擦，实在是领导下的任务很急很重。 严自重上前一番交涉，许正就分到了一台电脑和白图的一部手机，得到的任务就是搜寻他手机里的账本，时间为15分钟，时间已过有没有结果就得轮换查找另一部手机。 其实在手里和电脑里查资料最快的方法肯定是破解操作系统，这样什么东西都像没穿衣服的人站在你面前。 可许正看到拿在手里的番茄手机，直接绝了这个念头，要是破解番茄的操作系统，耗时太久。 但他毕竟是系统赋予的临时最强经侦加网警追踪技术，还是可以在操作系统上植入一个小程序，让番茄系统以为是升级补丁，这样可以把小程序和番茄系统同化。 所以他没有一上来就开始用笨方法搜寻手机里的内容，而是在电脑上开始编写程序，这一入手就可以看出许正的功力，全是盲打，在严自重的眼睛里，他的大脑思维已经跟不上闫俊打字，顿时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在这里蔽塞的房间里响起。 那几个网警看到许正如此，露出了轻笑，一阵摇头，这可是番茄系统，怎么可能有人能攻破？ 第24章 这里面水很深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许正全身冒汗，这哪个领导安排的房间，连个空调都没有，热得他除了十指没有汗，但他也不敢分心，哪怕是热汗蛰的脸颊两侧奇痒无比，因为编写程序最忌违的就是断了思路。 终于，他敲下了最后一个键，然后赶紧通过数据线传到番茄手机里，随着几分钟运行，叮咚一声，木马程序起了作用，手机里很多文件开始自动检索，小程序也开始主动分析异常的文件。 随着手机检索时间越来越长，许正发现这个叫白图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手机里很多文件就是用来迷惑人的，而且不仅增加了手机内存的冗余，还使得要是有人检查他的手机，很难在各种文件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当然那些打马赛克的照片就无法隐藏的，小孩子都能找到。 过了十五分钟，这部手机许正没有发现问题，大家开始轮换，他们看到许正真的“破解”了番茄的操作系统，这时任务的紧迫感压下了他们佩服嫉妒的心情，主动帮许正打起了下手。 人多好办事，许正这时候也没藏私，直接把木马程序复制到他们电脑里，这样的话再筛选文件就快的多了。 果然，这个方法一出，五六分钟就筛选了一遍，这次在一部手机里出现了三个文件，内存也不大，只有几十b，许正过去打开一看，这三个文件都是一串串数字，从0-9，写的乱七八糟。 要是搁在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看懂，可许正现在就不是一般人！ 这是一个动态解锁的账本输入器的小程序。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程序打开后，你可以正常的输入账本信息，然后这个程序会自动地生成数字，这样既隐蔽又具有迷惑性，要想解码就得有这个程序的原始数据，根据这个原始数据对应这些数字重新编写解码程序，所以说是动态的小程序。 而这个原始数据肯定是放在了国外那俩人手里了。 能设计这样程序的人不会是一般人，其“黑客”技术不比许正现在的差多少，那拥有这个人的组织会有多么大的力量，目前的许正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面对如此困难的程序编程，那些网警都放弃了，只是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许正，许正倒是沉思了一会，就有了思路，有的时候技术差一点就是差了一个年代，许正在大四，那人却还在大二。 许正打开了这个程序，可他不知道怎么输入账本，但没关系，他随便打了几串数字，趁着小程序后台在检测这组数据的00001秒，他趁机把自己另外编写的程序转化为病毒，就在这00001秒的时间，病毒成功进入了程序，接着很快，整个程序就这样被许正破译了。 他虽然破译了程序，但并没有直接打开，因为现场的人很多，万一有什么大秘密，就有可能害了大家，甚至包括他本人都不准备看。 其实警界内部很多规律是非常严格的，什么级别对应什么保密条例，所以，不能因为好奇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过了一会，王碾盘和严自重都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个穿白警服的，好吧，这到底是有多么大的案子，许正可不想深度参与，参与太深对自己并不好，毕竟咱可是有系统的人，是有秘密的人。 许正把情况给领导汇报了一下，重点说了这个程序编写的难度，能编写这个程序的人不会是默默无名的人。 领导们很重视，一声令下，级别不够的人都走了，平江省这边也就王碾盘和严自重在，估计也是硬凑的，许正告诉了领导按什么键之后也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浑身还湿漉漉的，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 而他不知道的是，随着领导按了几个键，然后白图的手机里的文件自动开始转化，很快一组组数字转化成一组组文字和数字组成的文件，接着这组文件自动转移到电脑桌面，加上之前连接的打印机，很快，这些文件被打印了出来。 而白图的手机里面的程序还在运行，通过数据线，电脑屏幕上能看到他的手机那些照片在程序运行后向电脑开始传送，传送成功后照片下面还出现了点击连接的入口。半天，数据传送完毕，手机嘀嘀两声程序开始自毁。 这些领导开始慌了，一边拔掉数据线，一边喊许正进来。许正赶紧跑过来看了一眼，“没事领导，这是那个高手设置的自毁程序，只要手机里的文件向外传送就会自毁。我编写的程序就只能保护文件传送完毕，传送完了，我的程序没了目标就会停止，那人的自毁程序开始运转。” 领导们这才放下心，有人着急早就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在那看，有的人打开了照片下面的链接，原来是女孩的身份信息和照片贷的合同。 当然，许正不敢乱看，他赶紧跑了出去。 就这一会功夫，他就听到了很多信息，好像那些领导们故意给他听的，原来这个诈骗团伙竟然还只是一个组织的小分部，这个组织国内早就注意了很久，因为这个组织这些年在南东亚、澳洲、加拿小等地都培养了大量的诈骗分子和分子，还有向国内传播麻瓜运动网站 还有，这次办案大发了，领导们说根据这个账单，可以直接追回2个多亿的资金，按照这个钱数，虽然只抓了56个诈骗犯，但也是立了大功。 2亿很多吗？ 不多！ 因为按照一个人被骗20万算，也就1000人上当受骗，搁在全国，也就一点水而已。 许正估算，六里河这次集体三等功是跑不了了，他个人这次最多可以给了二等功，但是会因为一些不方便透漏的原因，估计会给个三等功吧。 这时候，被带进医院看病的谷绍也被同事压了回来，许正看见后迎了上去，仇人相对分外眼红，谷绍红着眼睛瞪着许正，许正轻蔑一笑，“啧，这不是‘不羁的狼’吗？你还记得昨天的‘深夜无香’吗？” 谷绍直接傻眼了，指着许正支支吾吾说不了一句话。 这时许正脑海中传来，【叮，恭喜宿主成功抓获这伙诈骗分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系统奖励宿主剩余两个诈骗分子国内精准定位。】 【系统奖励中级“黑客”技术。】 【系统奖励中级格斗术。】 许正懵了，这系统还有这功能，太骚了，这意味着只要这俩人踏进国内，许正就能得到他们的精准定位。 他心里兴奋极了，直流口水，只要抓住他们，最低也得是个三等功。 第25章 有点缺德的方法 平江省的民警们一直等到下午3点才从南海省离开，后续的事情平江高官明市市局会派人专管此事，毕竟是跨省合作的大案子，现在在人家南海省地盘上，还是派专人来合作更方便， 王碾盘他们离去的时候特意申请了把谷绍带回去，因为所里桑云云那个案子谷绍是当事人，要带回去结案。 本来按照办案原则肯定是先大后小，但这次大案平江省出力甚多，特别是他们的同志先手定位，这个功劳在本案中属于第一功劳。 特别是许正，南海省的白衣领导们知道后，再加上亲眼见证了许正的电脑技术，还有亲手抓住嫌疑犯的勇气，对许正是喜欢的不得了。 中午虽然是工作餐庆祝会，但这些领导们就拉着许正坐一块，听着他讲此次案子的全过程。 这次只能说运气好，要是晚一天，诈骗犯都出国了，这也是那个组织七八年来损失最大的一次，竟然嚣张的都敢在境内组织诈骗犯罪了。 许正能得到这么多领导的亲赖换个角度也是沾了这个组织的光，要不然就2个多亿的案子怎么会来这么多领导，或许这个案子也被部里关注着。 最后一位大领导当众肯定了许正的功劳，“这次能这么成功，多亏了小同志许正的坚持，也多亏了平江省同志们的当机立断，要不然又要和往常一样，被这些耗子们给跑喽。” 所以，倒霉催的谷绍嘴唇还没消肿的就被许正他们给带着回了六里河派出所，一路上许正哪都不坐，就非得坐在谷绍后面，就盯着他的后脑勺，弄得谷绍都崩溃了。 晚上九点多，六里河派出所灯火通明，在家的民警全来了，守在门口，等着家人们凯旋，就连桑云云这个当事人也被安茹通知到了，主要还是人家小两口抱着孩子在这守一天了，给她讲了多少次诈骗犯抓到了可桑云云就是不相信。 很快，一辆小客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严自重他们早已经下去了，说这是属于他 们六里河派出所的高光时刻。 王碾盘先下了车，大黑脸上扯扯嘴角表示笑了，紧接着就是许正和牛攀攀压着谷绍下了车，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突然一声大喊“死骗子”，桑云云拿着旌旗跑了过来，看这架势她不把诈骗犯的脸挠出花儿是不会放手的。 众人赶紧把她拦住，这时有人赶紧接替了许正把谷绍押了进去。 “许警官不好意思，我，我刚才太激动了，我都快被逼疯了，呜…谢谢您，谢谢你们大家…”接着桑云云丈夫也抱着孩子上来感谢，许正看他脸上红肿虽然好奇但没问，也是后来师傅告诉他的，这是桑云云丈夫知道后没有打媳妇反而因为心疼钱照自己脸上打了几下。 安茹更是语重心长的给许正说道：“每一个案子背后都有受害人一公斤眼泪，你每破一个案子就能拯救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 许正深深点头，他会永远记得这句话。 送走了桑云云一家，所里该下班的下班，出征的同事们加上领导就聚在了所里临时加班的小食堂，分两桌，因为不喝酒，大家随意做，王碾盘端起水杯讲了几句。 “这次南海省之行，咱们同事们的所做所为我非常满意，以茶代酒，我先干一杯。”王碾盘喝完，“这次我还得特意表扬一下许正，他做了什么大家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个案子结束，咱们的集体三等功是跑不了了。”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鼓起掌来，能获得集体三等功可比个人二等功的还难，有了这个功劳，所里在全市派出所的排名能直接大跨越提升。 这是集体荣誉感，而警察更是注重这个荣誉。 教导员吕严看到大家伙这么高兴，他也是非常兴奋，所里已经好久没拿到这么高的荣誉了，这就是一个好警察的心理，拿荣誉就是有大事发生，可就算警察又有谁不愿意这社会平平安安呢？ “同志们我说两句，这次为了庆祝咱们的同事平安归来，王碾盘同志的家属特意送来几箱牛肉，还有话留给了咱们的‘牛肉’所长，‘结束之后立马滚回家来’。”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所长和他媳妇的关系大家都懂，“妻管严”嘛，一顿饭就这样在笑呵呵的声音之中结束了。 第二天，许正上班之后，领了任务，要把上次商场被盗的嫌疑人送到看守所，这个案子有了线索之后很快就把三个嫌疑人给抓到了，那一男一女是男女朋友关系，只因为女人心里有点问题，总是控制不住想偷东西，这次也是男朋友的纵容才犯下了这事。 但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她的闺蜜，竟然也是脑子一热跟在后面做了错事，究其原因还是出于嫉妒吧，总之，许正没有深入了解这个案子，因为他现在每天的事还是很多的。 比如，等到他忙完了，他又特意穿着警服准备去一趟雪苑路菜市场，针对这个潜伏多年的杀人犯何运江，许正现在想准备换个方式，他不准备在这五个人中特意寻找，不想在做dna检测，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何运江不仅露面，而且愿意主动自首，即使他犯事已经过去了18年，也快到了20年的追诉期。 这是许正抽空看了何运江的大概案情之后做的决定，也是这几天在中原省的同学发过来的何运江家里人资料后，他想了很久做出的决定。 人只要做了错事，不能因为20年过去了，一切就能抵消的。 许正没有直接去菜市场，他先去了一趟打印店，店主本来看到许正穿着警服很是客气，但接着看到他要打印的传单内容，很是古怪的看着他，许正却不以为意。 最后这个打印店老板不仅不要钱，还想免费帮许正多打印一些帮着发出去，许正却是摇摇头，并且警告他不得说出去。 等到许正站在菜市场门口，又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打印传单，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对不对，可能方法有一点缺德，但他相信结果是对的。 第26章 许正赌人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案风格，副所长曹立军行事颇有大将风格，稳扎稳打，讲究证据链，一套操作下来，嫌疑人还没进看守所，其犯罪证据就齐整了，缺点嘛就是慢了点。 师傅安茹年轻的时候破案如疾风骤雨，以点破面，只要嫌疑人有一点线索，安茹就会如尖刀破腹，锐不可挡之势，缺点也很明显，案子办的粗糙，现在身体成了拖累，已经不再经手刑事案件。 而所长王碾盘，许正是没见过他具体办过什么案子，但能当个所长，他肯定有过人之处。再看看他自己，许正觉得只要打击罪犯，用点小手段也是无伤大雅。 所以，他卸下了心里负担，深吸了一口气，下午三点的菜市场顾客很少了，所以商贩们的活也少了。 他刚进去，许多商贩看到许正穿着警服过来，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笑呵呵给他打了招呼。 许正挠了一下脖子，顺势打开了执法记录仪，这次来菜市场他准备运用心理战，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是许正自以为杀人犯何运江潜逃18年，一直没有再做案，良心还是可以的，也许当年回家看到妻子和外人在床上，一时间脑子过头了才犯罪，酿成了这后果。 当年他33岁，儿女双全，大儿子已经7岁，按照现在2033年，他大儿子25岁了。 而许正就是利用了他大儿子，不，准确的说是何运江的亲孙子，今年三岁，通过他们三代人的长相许正把这个孩子用笔画了出来，但是他同时做了修改，把孩子画的非常像孩子爸爸，也就是何运江亲儿子。 但不是正脸，而是有点侧脸，可只要熟悉，只要他心里永远记得他还有儿子，他就会认出来，许正不相信这突然见到自己孙子被拐卖他何运江会没反应。 这一次，许正赌人心！ 如果这五个怀疑对象对这个传单一点没有反应，许正也认了，他错了，那他对这嫌疑人带帽子而犯事的同情心也没了，他会不择手段采取他们的dna进行比对。 从进门第一家，许正开始发传单，“大爷，这是我们六里河派出所的传单，是中平省绿城丢失了一个三岁小孩，有迹象表明现在可能在咱们长明市。” 卖粮油的大爷赶紧接了过来，此时的长明人对人贩子可谓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旁边几个贩子一看许正发的是这样的传单，顿时拥了过来，“许警官给我一张，给我一张，我把它贴在收钱码旁边。” 许正吓了一跳，这可是假的传单，你给我贴这么醒目你想干什么，“大姐大姐，你别急啊，咱们这样的传单你们自己记住就行，可千万不能贴出来，你们想想要是人贩子来买菜，一眼看到了自己，这不打草惊蛇了吗？” “对对，许警官说的对，那我要是看见了这孩子就给你打电话，这上面是你电话吧？” 许正一说是，好家伙，围着他的这些人全都同时拿出手机把电话给存了起来。 就这样，许正先在其他店里开始发传单，终于他来到了第一个怀疑对象，是一个卖水果的大叔，上次来没见到，主要是这人一脸阴郁，和18年前的何运江体型非常像，瘦高个。 只是这个大叔拿到传单以后看了一眼就搁在了电子秤上，许正一边仔细观察着他，一边提醒道：“大叔，您仔细看看，您要是看到这孩子就给我打电话。” 那阴郁大叔板着脸瞅了许正一眼，只是点点头。 许正没办法，这不配合啊，只好继续往下发传单，结果到了卖牛肉的怀疑人那，他接过传单之后表情依然笑呵呵地和许正说笑了几句，得，这个可能性估计更小。 到了卖鱼的地方，正好遇见工作间的师傅出来打扫卫生，因为快下班了，他的口罩和头罩都没戴，本来他不想接许正传单，说忙着的。 许正正想使用警察威严，没想到旁边一直躺在椅子上的美艳老板娘站了起来，一身白肉吸引了许正的目光，“老王，许警官让你看你就看看，咱这是警民合作，对不对呀许警官。” 这大姐，许正怀疑她在用不合适的方法在揽客，因为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v，加上炫白的皮肤，年轻人实在受不了。 这时候老王把手里的活放下，然后拿起了传单，越看头越低，最后都差点凑到了传单上，这啥情况，这是来反应了？ 许正心里微震面上轻轻微笑，带着期待，“王师傅这是怎么了？” “哦哦，那什么我年纪大了老花眼，呵许警官见笑了。”王师傅看完，从传单上抬起头，不自然地笑了笑，许正一直盯着他，凭着自己初级心理学，许正是没发现他有其他可疑性。 “没事，那大姐，王师傅，你们这几天多留意一下，看到这个被拐的孩子赶紧给我打电话。” 除了水产店，许正看了一下手里的传单，还有几张，还剩下两个嫌疑人，一个熟食店的帮手，一个卖面条的大叔。 他带着希望先去了卖面条的大叔那，毕竟人家200多斤的体重，俗话说心宽体胖，许正心里早就把他的嫌疑给去除了。 “大叔忙着呢，我这有份传单，请您过目一下，如果你有遇到这个被拐的孩子，请您和我联系。” 许正很轻松地把传单递了过去，这个大叔正在清理机器上的面粉，听了许正的话笑呵呵地擦擦手，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传单接了过来，“许警官你今天穿上警服可真帅，比我年轻的时候帅多了，嘿” 结果这大叔笑着笑着突然表情大变，白皙的胖脸本来带着点面粉，现在肉眼可见的变得煞白，双手拿着传单直接攥了起来，眼睛直接红了，嘴唇不住颤抖，身子一个趔趄还差点摔倒。 本来许正给大叔传单是例行公事，根本没在意，他还拿出来手机看了一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呢。 结果，等他意识到这个大叔不对劲的时候，他也傻掉了，不由自主地失声喊道：“何运江？” 第27章 爸，回家吧！ 这一时刻，空间和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真正找到了这个何运江，许正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是眼前这个面条大叔。 而此时面条大叔脸色煞白，听到许正失声喊出来的名字，他的眼睛骤然间翻起了白眼，晕了过去，身体跟着倒了下去，这200多斤要是砸在地上那后果 许正没有犹豫，连忙疾走托住了他的身体，还能感觉到他身体还在急速颤抖，这番动静也引起了面条店里另外一个员工，是个大婶。 她也连忙跑了过来，帮着许正扶着面条大叔，嘴里喊着：“老板你这怎么回事？”不得不说女人也有果敢的一面，许正还没反应过来呢，这大婶直接开始掐起面条大叔的人中，不一会儿，面条大叔悠悠醒来。 原来他是急怒攻心又恐惧动了肝一时间导致了晕厥，许正可是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一刻他真是后悔了，考虑的还是不周全啊。 但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看着刚醒过来的面条大叔意识还没有转过来，许正先转身出了面条店，连忙拨打了120，然后打给了师傅，“师傅，我犯错误了，你赶紧带俩人来一趟雪苑路菜市场，我好像是逮到了缉捕令上追逃18年的杀人犯何运江。” 说完也没给安茹解释。 等到许正回到店里，面条大叔依靠着墙壁显得很是虚弱，平日笑呵呵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悔恨，嘴里小声念叨着，“这都是我造的孽，这都是我造的孽” 许正此时更觉得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不是正道，何运江当年犯事情有可原，要是搁在古代估计是直接当庭释放，但现在法律健全，法官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而轻判。 所以，许正不应该先入为主，以为缉捕令上嫌疑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凶人。 做的过了，做的过了！ “大叔，您放心，那孩子没事。对不起啊，这是我故意做的假，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谁是何运江。”此时外面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也有想进来帮助面条大叔的，许正让面条大婶出去给大家说一下，就说大叔晕倒了，过一会就好。 听了许正的话，面条大叔像是回过了神，“许许警官，我孙不是，唉！我孙子没事吧？” 许正勉强笑笑，“当然没事，这样吧，为了我刚才的错误，我帮您联系您儿子，让你们父子通个电话，您愿意吗？” 其实许正这样做是违规的，像这种情况犯罪嫌疑人连面都不可以和家属见面，更别提通话了，只有公安局掌握了犯罪份子确凿的证据，才会允许家属见面，就这还得看具体情况。 许正却觉得这是他的鲁莽差点把面条大叔给害了，其实归根究底还是他看了案情之后心里是非常同情这个何运江的，因为这事搁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有可能 “许警官，真的可以吗？我我还能和我儿子通电话吗？不不，许警官，我我不能和儿子联系，我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 没说完，面条大叔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身子一抽一抽的，许正看了眼睛霎时间也蓄满了泪水。 当年，12岁的许正看到双亲躺在白布之下，至今他做梦都是那个场景，那是他爸妈的最后一面。 换个角度看，何运江儿子当年知道了自己父亲锤死了他他又会怎么想呢？ “大叔，您这事当地公安肯定会通知到您儿子的，现在让你们通话我可是犯了纪律，所以，您再考虑一下，趁着所里的同事没来。” 只是让许正没想到的是面条大叔面色犹豫了一下，竟然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许警官，我能不能回家一趟，我想再见我那老母亲一面，我这一走，就剩下她这孤零零的一个老人了。”面条大叔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个，大叔啊，恐怕不行，但我等会可以和我师傅商量一下。” 面条大叔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他犯事之后，一路辗转逃到长明市是有原因的，当年收留他的是他亲姑姑，只不过这个亲姑姑很小的时候就送人了，他来到这里后也是巧合，他的老表，姑姑的亲儿子去了黑洲务工，已经失踪了两三年，何运江来到这里后，他的姑姑就收留了他，对外就顶替她的亲儿子，没过多久，母子俩又搬家，从此，何运江就成了张天成，也和中平省那边断了一切联系。 只是夜深人静，他何尝不想儿子和女儿，不想父母呢。 许正听完之后，也是一声长叹，唉，果然，每一个案子背后嫌疑人也都有一公斤的眼泪。 “大叔，据我的初步了解，当年那事之后，您的儿子和女儿都是您父母带大的，他们二老都健在，您儿子结婚生子，女儿考上了大学。 说起来你的事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很大。 但是受害人那边可就惨了，您妻子家人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那男人当时就一个三岁的女儿，他妻子丢下孩子就去了外地，那孩子就送去了孤儿院。” 这都是许正托中平省的同学去了当地调查的结果，许正也是看到了这小女孩儿的遭遇才琢磨出来这个方法，你给别人带来的悲惨遭遇你怎么能心安理得跑了18年？ 现在看看，两边都是受害人！ 面条大叔又是一声长叹，“许警官，你能不能给我儿子打一个电话，说他爸爸被抓住了，我我就是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做梦都在想啊！” 许正点点头，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存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何运江的儿子叫何时来，这是他后来高中时候改的名，曾用名是何俊涛，何时来，意思不言而喻。等到许正自报身份又把他父亲的情况给他一讲，对面良久没了声音，只听见强忍的哭泣声。 半天手机里传来嘶哑的声音， “警察同志您好，我想问下，我爸爸是不是就在您身边，我我可以和他说句话吗？” 许正没有犹豫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面条大叔。 面条大叔，不，现在确定是何运江了，他接过手机，父子二人隔着手机眼泪长流，又是良久无言，直到父亲一声“涛涛”，对面淘淘大哭的声音隔着手机都传到了许正耳边。 “爸，您回家吧！” 何运江一声，“哎！”然后挂断了电话，捂着脸，无声的泪水从指尖滑落。 良久，他向许正请求道:“许警官，能给我妈带句话吗？”看到许正点头，何运江像是迎来了新生，站了起来。 “您告诉她，‘妈，您儿子回家了！’” 第28章 被放假了 安茹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一起来的还是两位正式民警四位辅警，一时间整个菜市场全都轰动了，人们都在猜测出了什么事，他们来到之后迅速带走了何运江，于此同时，许正也被安茹亲自押着开车回了所里。 当然临走的时候他肯定把菜市场的传单收了回来，然后准备塞进垃圾桶，但觉得不妥，这可是能成为他黑材料的东西，一定要保证一张都不能流落在外，所以他装进了裤兜里，准备找地方销毁。 车匀速地往前开，安茹黑着一张胖脸，很少见的严峻，“说说吧，该怎么说你想好了再说！” 许正没敢隐瞒，直接全招了，当然系统肯定没说，“师傅啊，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来菜市场买个面条，就是觉得面条大叔非常像缉捕令上的潜逃18年的何运江。所以，我就私自调查了，然后我就想用心理战，结果没想到面条大叔身体不好，差点” “哼，刚破获了一起诈骗犯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咱们警察是纪律部队，谁批准你私自调查了？ 咱们派出所一直强调的是集体荣誉感，你这样单独行动，所里的同事会怎么看，你这是不信任他们啊? 师傅知道你，所长知道你，教导员知道你，可是咱们再了解你，你也不能私自行动，这次的嫌疑人，是，他没有攻击性，可万一呢，万一他又上头抽个刀子呢。 还有小正，师傅要告诉你，你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陋，你永远要记得首先保护你自己。 所长当年是因为怎么从刑侦支队转到派出所的？ 所里去年牺牲的同事是怎么没的？ 我这一身病又是怎么来的？ 你怎么就不涨涨记性呢？ 你要有个万一，你奶奶怎么办，师傅怎么办，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 安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因为同情心泛滥犯过错误，有的时候，那些嫌疑人为了活命为了他们心中的“自由”真的是能做出极其凶残的事。 许正也被安茹说的哭了起来，他毕竟才23岁，刚出大学的毛头小子，做事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比如这次何运江的事，他完全可以先通知师傅，师傅不会问他是如何发现这个何运江的，只会帮着许正找证据。 归根究底，这都是许正年少冲动，太自以为是了，但谁年少不轻狂。 至于什么抢功劳，山头主义，全所的人都知道，你许正功劳再多，在六里河派出所也只能待在治安打击组。 再说，许正这样的家庭，不用什么功劳，他要是走行政，慢慢来也会升上去。 回到所里，一番忙碌，何运江被重点看护了起来，先做dna检测，王碾盘同时通知了分局刑警队，然后派人去了何运江家里进行布控，等刑警队的人过去 至于许正，去了二楼所长办公室，王碾盘什么都没说，让许正关上门，他就开始脱衣服，许正吓了一跳，“所长？！” 等到王碾盘露出了胸膛和后背，身上有几处伤疤，最显眼的还是胸口处有一道贯穿伤的疤痕，极其显眼。 许正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身上还有枪伤，而且看位置肯定是九死一生，他心里大为震撼，这一刻许正明白了，虽然所长什么都没说，但他又说了很多。 过了一会，在外面偷偷等着着急的安茹不顾教导员吕严和曹立军的阻拦想进去的时候，许正眼睛发红的走了出来，三个领导忙四处张望，好像这里来了ufo。 吕严和曹立军还想安慰许正几句呢，就被护犊子的安茹一把拉进了所长办公室，然后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他们几个领导在里面说了什么。 许正下楼，许多同事看到他有点失魂落魄，忙上来关心，问他怎么回事。就这一会的功夫，所里所有在家的同事都知道了许正又抓到了一个a级缉捕令的嫌疑人，大家现在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小老弟的运气和能力。 果然，小老弟遗传了他父辈优良的基因。 至于什么嫉妒和狗屁到社的事没有发生过，六里河派出所有着它一直保持的优良传统。 派出所虽然是基层单位，但是它非常忙，许正在这里见习一年基本上都像是住在了所里，再加上去年就他一个见习警员，没有竞争。 虽然许正在所里多有照顾，可这一点更没有人会说什么，这是人家应得的，这是他父辈用血换来的，也好在许正从没拿这点要求过什么。 大家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小老弟的，手里有什么绝活对许正都是不吝赐教。 等到许正把这次案情从他买面条开始怀疑，接着是和牛攀攀去菜市场偷偷调查，再接着请了中平省的同学帮忙调查何运江家里的事，最后再到许正作假去试探嫌疑人。 许正写的这个案情很简单，事实也确实很简单，他就重点突出了牛攀攀和中平省的同学，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警界的传统，谁也不会说什么。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繁琐，可这些和许正没有关系了，因为他被放假了，三天，这是他上班有史以来休的最多的一次，就连去年大年三十都是他带着奶奶在所里过的。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各种案子，来回奔波，正好，换个心情，他谢绝了牛攀攀闫桔他们的晚上聚餐的建议，拿着他的大包溜达溜达出了派出所。 没多远，有个公厕，许正进去一会，再出来已经变成了沧桑的中年人。 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大学城后面的那条文庙路，虽然现在是暑假，这里依然很热闹，一桥区领导很人性，这条街可以正常摆摊，所以这短短600米的街道卖什么的都有。 许正来到这里很简单，他也是来做生意的，只是他卖画，没错，他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流浪的素描大师。 这是他每次休息都会来的地方，爱好啊！ 这地方多好，既能锻炼自己绘画技术，又能光明正大看美女。 按照他这造型和年龄，加上他来这里的年限，许正的一副素描涨到了25块钱，等他和几个同行打了招呼，就赶紧支起自己的摊子。 不得不说，虽然许正只有初级化妆术，但在这傍晚，一直没有人发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段时间碰到的事情多了，气质上来了，还是系统加身的缘故，没到两分钟，就有一位身穿白裙小白鞋的美女坐在了他的对面。 第29章 青梅竹马 此时许正面前的女学生在大众眼里很是清纯，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肩头，一缕秀发掠过了她精致的锁骨，也让她凭空添了几份魅惑，“师傅，一副素描多少钱，您大概多长时间可以画完？” “20分钟左右吧，你先坐好，定个像。”许正现在已经被所里那些见多识广的人给培养出了，这个女生走路绵软，脚跟不着地，走路腰腹不经意地扭转，加上她的耳垂红嫩，鼻唇沟红晕还没有消散，头发亦是刚洗过的，那很显然她不是外表看着那么的清新。 但现在这女生是他顾客，许正心里抖了抖开始工作，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他现在对素描的理解已经上升了到了高级，根本不用画什么九宫格的虚线。先把女生的额骨画了出来，嗯，额骨高而宽，易早熟心野大 许正一笔一划专心作画，几种铅笔轮换着使用，不一会，女生的整体轮廓就出来了，一副好的素描不是说你画的像，也不是说你画的像照片一样，你要是给一个画家这样说，这是对他的侮辱。 重点还是神态，而最能表现一个人的神态那当然是眼睛，刚有过运动的女生双眼春水未去，配上她一身装扮，画上的人物真的是清纯与魅惑。 整体来看，画上人比这女生更吸引人，没错，这是许艺术家做了加工，相当于开了美颜，加了魅惑。 没办法，混口饭吃，一般在这工作2个小时，也就挣个200多块钱。 等到那女生接过画之后，露出了一脸娇羞，假装着捂了一下脸，扫码付钱就走了，临走看了眼许正，高高壮壮的，竟然还想要他电话。 许正收拾了一下家伙事，也收拾了一下心情，正当他坐下收拾画板的时候，一声清脆又故意装别扭的普通话在对面响起，“小哥哥，能给我画一张素描吗？” 没有抬头，许正就知道是谁来了，韩蕊，他的邻居，新梅竹马长大，只不过韩蕊比许正大了四岁，准确的说许正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长大的。 特别是许正父母离世之后，有的时候晚上害怕都是跑到韩蕊家里，两人虽然不是姐弟，但也差不多。 现在的韩蕊研究生毕业后就选择了留校，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学讲师了，两人工作之后，见面就更少了，特别是许正民警的工作更是忙上加忙，再加上他又不知道关心人，基本上不会主动给韩蕊打电话。 “小蕊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学校还没开学的吧？”许正他们家住在鼓楼区，老市区了，离这里还是有段路程的。 “今天学校有点事我就过来了一趟，想着你偶尔来这里忽悠人，我就过来看看，哼，我可拍了照片，回去可就让奶奶和安阿姨看看。”韩蕊身穿白色短袖，配上米色的七分裤，脚上穿的小白鞋，显得干净利索，她右手扬着手机，微风吹散了长发，却也显得俏皮。 “呵我还受你这威胁，得得，你别撅嘴瞪眼了，那什么，我请你去吃麻小，管够。”许正只好一边收拾家伙事一边把借来的小板凳还了回去。 韩蕊也上前帮忙，许正收拾好后谢过了同行，两人结伴往外走，麻小是吃不成了，韩蕊妈妈也就是田新月阿姨已经在家做好了饭，现在就等韩蕊回家吃饭呢。 走出文庙路，韩蕊的车停在了路边，一辆q5，许正当时可羡慕了，只要每次回家都得开一会，现在许正接过钥匙，麻溜地钻进了车子。 “先别走，把你那头套，脸上那什么的东西，还有你化妆都擦掉，看着别扭死了呢。”回到了车里，韩蕊终于忍不住了，在外面是给许正面子，这年纪轻轻地，这化的什么妆啊？ 好丑，丑的看着眼睛疼。 “那你可就不懂了，这是包装，我要是什么都不弄，光凭我这帅到天际的长相，那小姐姐们是看我手艺还是看我人啊？” 韩蕊一边帮着许正用湿巾擦着脸，一边翻个白眼，“臭贫！对了小正，我听说你这几天可是破了好几个大案子，三等功估计都有了。你可以呀，没给你家丢脸。” “别提了，我这次就是被放假了。”许正对韩蕊基本上不设防，除了工作上必须保密的其他的案子他都会给她讲，只不过这次这个许正自己经手的案子做的不是那么好，“还是我考虑不周全，要是那个面条大叔因为太激动而出现意外，那我就不是被放假而是被开除了。” 看到许正情绪低落，韩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要不然咱们去看看那个面条大叔的姑姑？” “不行，这案子分局已经接手，咱们去容易多生事端，这时候对我来说，一动不如一静，我老老实实休假就是我的本分工作。”许正端正了自己心态，没有像电视剧主角那样做什么事都凭着自以为是。 两人到了家，韩蕊让许正回家收拾一下来她家吃饭，因为按照平常这个点，许正奶奶一般都不会在家。他们这一片都是九十年代自建的小二楼，独家独院，当年买的时候不贵，现在嘛，真的可以说是寸土寸金。 也幸亏当年是奶奶掌家，觉悟早，懂得投资，不得不说，她作为大地主的后代，投资意识让许家现在光房子就有四五套，当然，这些资金的主要来源说起来就让这相依为命的爷孙俩显得可怜又可悲。 果然，到家以后，奶奶真没在家，肯定又去前面不远处的小广场跳舞去了。 许正在家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二楼房间换上居家的衣服，看到旁边韩蕊家的阳台开了门，他就准备不走大门，直接从阳台上跳过去，这也是两家房子紧挨着，也就2楼，要是3楼，你看许正敢不敢？ 只见许正一个健步飞跃就跳到了旁边的阳台，好吧，距离也就一米多点，他从阳台进去就是韩蕊的闺房，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进去就碰上了韩蕊在换衣服，镜头拉远，只听见这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打闹声 第30章 这功劳都是捡的 等许正急匆匆地逃下楼，就看到韩叔叔戴着眼镜在玩手机，他们两口子肯定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显然，他们也习惯了这姐弟俩打闹。 韩叔叔，韩东文，今年也只有5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人，在长明市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资产上千万那种，至于田新月阿姨，居委会街道办副主任，估计在这个岗位要干到退休了。 “我一听楼上那动静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在所里怎么样小正？转正后你可立下了好几场功劳了，了不起呀。”韩东文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顺手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 “叔啊，怎么我就立了这么点功劳你们都知道了?” 这时候从厨房闻声出来的田新月笑嘻嘻的很自豪说道：“你可是咱们胡同里走出去的孩子，你有什么功劳我们能不知道？” 原来还是奶奶那边先散出去的消息，这也是，许正爸爸和爷爷有很多同事同学都是一个系统的，警界又特别注重沾衣带水的关系，很多人虽然很少出面，但对他们许家的关注不会少，这不，许正这边刚有成绩，分局市局就有人打给了许正奶奶。 看到许正回来，田新月又特意给许正炒了两个他喜欢吃的菜。 长明人吃饭，饭桌上永远都会有个道鸭子做的菜，许正在韩家也和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雪花啤递给了韩叔叔一罐。 吃了两口菜，田新月就催促许正讲一讲他都立了什么功劳，许正喝了一口啤酒，透心凉，“叔，阿姨，小蕊姐，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在外面所可是探案小能手” 许正从一开始的人贩子再到怎么发现发现金涛，又讲到商场盗窃案，接着就是连夜下南海，最后说到买面条发现了杀人犯，当然，给他们也就是讲讲案情，很多细节和要保密的许正也就一言而过。 他总不能说他要抓住诈骗犯谷绍的时候突然脚滑差点让他跑了吧？ 如果说有谁最了解许正，那肯定是韩蕊，这不，“小正我记得你可是最讨厌吃面条的啊！” 这个也是哦，许正这才反应过来，但他不愧是当警察的，“嗨，这不是下班回家晚，随便对付一口，你们别说，清水煮面条，再抄个番茄鸡蛋，就那么一拌，倍香。” 田新月很是心疼，可让许正每天下班回来吃饭来回跑也不是事，看到自己女儿，她笑了起来，“小正，这样吧，等开学，让你小蕊姐也搬到你那去，你俩搭伙，这样你下班有口热乎饭，你小蕊姐也不用来回跑，多好的事。” 许正傻眼了，韩蕊也傻眼了 等到许正回到家，都晚八点了，这老太太还没回来。 他就洗洗澡躺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不知道几点，听到门口有动静，许正才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呵，都九点半了。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位满头银发，身穿淡蓝色旗袍，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整个人一看就是非常讲究的小老太太，很显然这位讲究的小老太太这身打扮肯定不是跳舞去了，而是又和她的戏友唱白局去了。 白局是许正这里地方戏曲，已有700多年的历史，白唱也就是不要钱的方式扬名，所以称白局。 许正心里摇摇头，这是老太太第二爱好，他是不敢露出一点不满，即使家里也是他们这帮票友唱白局的地方。你别说，听的多了，《城门颂》那么难许正都能唱几句。 “呦呦，我的乖孙回来了，啧，我还以为你这转正立功忘了奶奶呢。” 许正一听就知道奶奶对他这段时间所作所为还是有情绪的，“彤彤大美女，您乖孙可想您了，这不一放假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等到许正上前要做出拥抱的姿势，奶奶苏彤云一脸嫌弃，“边去，边去，奶奶先去洗洗，等一会好好审审你。” 过了一会，等到苏彤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许正和一身睡衣的韩蕊坐在沙发上一起玩游戏。 “小蕊姐，凭啥每局都是我玩辅助，我想玩猴子，1挑5” 苏彤云其实对孙子是极其骄傲的，这不好多老朋友和儿子的同事朋友都给自己打来电话，只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的苦，如果许正再出了什么事，那自己也只好随他一起去了。 “臭小子，还知道搬救兵，哼，咱们之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当时咱们互相妥协，那协议你都忘了？你老老实实待在治安巡逻组不好吗？ 要不然你去申请调到户籍室或者当一辈子社区民警，哦，现在是网格了。” “奶奶”许正游戏也不打了，抱着奶奶就是一阵哀嚎，开始诉苦水，“奶奶呀，这不是我不老实待在治安组，是那些嫌疑人他们不老实啊，他们非要上杆子给我功劳，那我还能不要？” 苏彤云直接被气笑了，合着你这些功劳都是捡的啊，你要是真捡的就好了。 作为老警察家属，苏彤云对警察办案可是门清，哪一个刑事案子在侦查过程不是拖了又拖，耗了又耗，有的时候运气在里面占有的成分还挺大，好运气能给办案民警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看看那些刑侦的人，一个个都带着黑眼圈，头发大把大把地往下秃，这都是运气不好，熬出来的一身毛病。 在看看眼前这个帅气的孙子，苏彤云真的舍不得他越长越秃顶，画面她都不敢想象。 “小正啊，你说你现在就是一个治安巡查民警，没事就是去遛遛大街，咱老老实实地做本职工作不好吗?”苏彤云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奶奶，要是那功劳丢在了我面前，我是捡还是不捡呢？”许正一脸真诚地问道。 “噗嗤”一声，韩蕊直接笑喷了，“奶奶，别给他废话了，还是来硬的吧，那，鸡毛掸子我给您准备好了。” 挨了一顿揍的许正老实了，又写了一份保证书，做好本职工作 “小正，咱们家什么情况咱们自己清楚，奶奶从来不会反对你当警察，这是咱们许家的传承，即使很多人觉得当警察又累又哭，骂声不断，但咱们许家人行的正，立的直，我永远以咱们家当警察为荣。 奶奶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那你就放手去做，奶奶永远支持你！” 许正感动的要哭了，一把抱起了这个坚强的小老太太，久久无言 ” 第31章 真假难辨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许正又开始了正常的上班生活，其实派出所基本上没有大案子，有了刑事案件都交给刑大，好不容易留下的刑事小案子又都归曹立军副所长管辖。 所以许正的工作就是巡逻，整天开着自动警车在辖区内乱逛，当然，这是咱们看到的，而没有人看到地方许正和牛攀攀就不是那么正经了。 比如现在，蓬莱路这边因为修路把马路挖断了，也不知道市政厅那边怎么回事，反正半年了还没有修通，所以许正的巡逻警车基本上很少来这边，偶尔来一次，嘿，竟然碰到了熟人。 “正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老六?”一般出警都是牛攀攀开车，许正要是困了就戴上墨镜，养养神，一般情况也没有分局督察下来查他这个小民警，所以，此时他被牛攀攀突然喊醒还以为督察来了呢。 老六，真名闻人梁，据说他祖上有几千年的历史。叫老六可不是家里排行老六，而是六指的雅称，这个六指也不是说他长了六根手指，而是手上的手艺已达到宗师的地步。 这一点，在他们那个行业可以称宗了，要是搁在以前，老刘保准是地下的一方大佬。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懂，谁出头逮谁，老六也因为这个手艺被六里河派出所重点关照，每三个月都得去所里一趟，谁让他已经三进三出了。 许正一听是老六，“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老六就老六呗，就他现在那猫胆大还敢干出格的事？” “不是正哥，我刚才看到他腋下夹着一副长条状的包装，行迹可疑，走路可和他平常悠闲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这也是理由，许正怀疑牛攀攀这是想立功想的入魔了，人贩子和杀人犯卷宗上都有牛攀攀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是有功劳的，而这也可以成为他考警察的一个加分项。 “那好吧，老六往那边走了，咱们赶紧去追，也算是给我师傅减轻点负担。”像这样的辖区内屡教屡进的重点分子出狱之后派出所都有对应的民警盯着他们。 只要辖区内有重大刑事案件和严重偷强，他们就是第一轮的审查对象，当然，现实中也不是那么严格，毕竟都是人嘛，看着那么严好像把他们的自由都给取缔了一样。 而老六就是安茹的分管对象，当然，平常与老六联系的都是许正，现在一年多了老六也很本分，许正也很少去找他，毕竟你一个警察经常去找，容易给人家带来不舒服。 牛攀攀开车，一直走到蓬莱路修路的地方，旁边是个小区，停车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六夹着东西急匆匆地要进小区。 这确实不是平常的老六，平常这货因为进去了三次，人生让他熬到了42岁，现在洗心革面就想讨个老婆，所以平常对谁都是很和气，哪有现在慌里慌张的样子。 许正下车一声大喝，“老六！” 没想到这老六一听许正的喊声，转头一看，夹着东西就跑，牛攀攀一个健步追了上去，许正摇摇头，这老六吓傻了吧，你能跑得过牛攀攀？ 果然，过了一会，牛攀攀提溜着老六走了回来。 “攀攀，赶紧把人放下，你这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啧，闻人梁，好久不见这一见面就跑是个什么意思？” 老六现在也反应了过来，本来长的就有点尖嘴猴腮，弯着腰低着头，讨好着笑道：“许警官，我，我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对下意识，您这大喊一声，我以为又要抓我呢。” 许正摇摇头，懒得和这样的人扯皮，“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一般情况下，民警肯定不能在大街上抓一个人就搜东西，但老六这种情况属于例外，许正的要求合理合规，在牛攀攀把老六放下的那一刻，他就打开了身上的执法记录仪。 老六很委屈，自己的东西这小年轻人看来必须得看过一遍了，他本想求求情，但听闻这段时间许正可是六里河派出所的明星警官，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真不敢顶撞这个年轻人。 而且，听闻这个年轻人对犯罪份子下手那就一个狠，要是刚才是许正追自己，没准他能从后面一脚把自个踢飞。 特别是他身边辅警，这俩人，在六里河派出所的辖区内出了名的下手重，这还没地方说理去，他们开着执法记录仪，说在抓捕逃犯，年轻人火力旺盛，收不住劲不也是正常的事吗? 看看，这能是一个好警察干的事吗？ 这许正还双标，普通人他正常对待，对犯罪份子就和他身边的辅警下手重点，还扬言，“辅警不是警?” 所以，老六对许正的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来，“许警官，咱们去车里吧，这是我家传的一副古画，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是一副唐代的名画。” 许正听了之后，心里不以为意，你要有这保证，还抱着它跑大街？这东西不放在银行都不安心。 等到三个人钻进警车，许正和老六坐到了后面，老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里的东西，外面是一个黑色长筒袋子，袋子取下来之后，又是个长条箱子，上面有三把铜锁，许正不由得摇头，这包装可以，档次直接上来了。 老六看了一眼许正，看到许正还想继续下去，叹了一口气，他拿出了钥匙，打开后又是一个黑色面布的袋子，最后才取出了一副古画。 长明市毕竟是六朝古都，这里的名胜古迹数不胜数，加上奶奶喜欢收集一些小玩意，她的那些老伙伴们还有不少古董发烧友，许正对古画还是略懂一点的。 当然，这个时候许正依然不觉得这画能是真的，毕竟能流传1000多年的画，你想一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赝品。 所以，他催促老六赶紧打开，拍张照片留个证据，然后他还得继续执勤呢。 等到真正的古画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许正从本来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严重怀疑，再到最后他脑子乱成了浆糊。 以许正的古画鉴赏能力，肯定是辨别不了真假，但是他现在可是有高级素描技术的加成，而且眼前的这副古画许正还临慕过，当然他临慕的是从漂亮国博物馆拍的照片。 没错，许正现在严重怀疑这副古画就是从圆明园掳走的宋徽宗《摹张萱捣练图》的真迹，不行，许正准备联系奶奶的一位古董收藏的老朋友鉴定一下。 可是这幅面明明在波土顿博物馆里珍藏着，“老六，你确定这是你家珍藏了1000多年的古画？” 这个老六，估计不知道这是宋徽宗临摹的，以为这画是张萱画的，按照历史，张萱确实是唐朝人，有1000多年的历史，而且画的也是以肥美著称的唐朝女人。 老六看到许正面色严厉，刚想坚持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是我爸在20年前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遗物，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卖，而且卖也只能去黑市卖。” 许正瞬间坐直了身体，“你来这里是找买家的？” 第32章 专家鉴画 当听到许正说他来这里是否交易，老六吓了一跳，“许警官，我来这里是找专家给我估个价，哪有交易？您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呀。” 像这种没有现场抓住的交易，许正也无话可说，但是这副古画可就有说头了，按照这副画尺寸算，加上宋徽宗的画在市场上近期交易估算，如果是真迹那么市价不会低于一千万。 还有，要是真迹，那乐子可就大了，因为真迹一直公认的是在波土顿博物馆。 咱们说一下怎么辨别书画的真假，国际上一直公认的是用碳原子检验法，就是鉴定宣纸的成分，古画染料的成分，主要还是看他们的年限是不是作画那个时间。 当然，这是科学的检验方法，同时他们还会聘请专业的古画专家进行人工检测。 接下来继续说古画要是鉴定为真，那么先不说和人家博物馆扯皮的事，就是这个老六怎么定罪也不好说。 因为他说这是他父亲20年前留下的，对于这一点家传古画谁也拿不出来证据，如果不能证明这是闻人家族犯法所得，一般国家会认为这画是持画人所有，也就是闻人梁所有，要不然全国这么多家传古画以及古董全部定性为国有，那还不得炸锅。 可是老六这个古画又很特别，因为它还有一副真迹在国外。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鉴定一下真假再说，许正又一次把画全部打开，看到宋徽宗卷纹题词部分很多都变成了黑糊，忙问道：“老六，这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搞的吧？” 许正声音很大，吓了老六一跳，“许警官我怎么可能？古画污染会损坏它的价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要是真迹，就这几滴渲染开来的墨水最低得抵消个几百万。 当然许正主要还是心疼古画，好不容易历经近千年得以保存下来，怎么可以毁在咱们这一代人身上？ “老六，我现在怀疑你非法持有被盗文物，请你跟我回所里一趟。如果鉴定古画为假，你可以自行离去。”许正小心地把画收进了箱子里，赶紧催促牛攀攀赶紧回去。 老六当然不愿意了，这可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是他们闻人家族的传家宝，但他知道许正执意带他回去做鉴定，他也阻止不了，可他要是知道这古画到底有多大价值，估计比他彩票中了1000万丢了更伤心。 许正在车上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宋徽宗秾芳诗帖短短40字拍卖了14亿，摹张萱捣练图的尺寸为纵37厘米横1453厘米，一米多长的已经算是巨幅了，加上宋徽宗在画上还有题词，总价值嘛，许正也说不上来，但肯定得几千万起步。 他们俩带着老六回到了所里，正好碰到师傅安茹没出门，看到老六就好奇问许正，“小正，你怎么带闻人梁回来了，他又犯了什么事？” 这个事确切的说，这副画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好说，所以许正小声地给安茹说了一遍他的猜测，安茹一听这画真身在漂亮国，那还费什么劲，这大概率就是假的。 可是许正就是有个直觉这副画另有玄机，也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不是系统给他带来的，所以他想找人鉴定一下。 安茹摇摇头，左右不过做个鉴定，长明市想找一个书画鉴定专家那可是容易的很，派出所每年都会破获几期古董造假案。 许正这次不想走所里那边专家的关系，他打给了奶奶，“彤彤啊，孙儿这边又来了一个大活，是一件传世珍宝现世，您有没有兴趣呀？有的话赶紧带着那个赵教授来我们所里一趟，亲临现场目睹一下这件一级重宝。” “臭小子，你不是有书画让你赵爷爷帮忙？什么书画，要是小打小闹的就算了，人家那么大的一个教授，你知道鉴定费要多少钱吗？”苏彤云正好和赵教授他们在公园梧桐树下聊天呢，一大帮子人围在一起。 “奶奶，您放心，您只要告诉赵教授，这是宋徽宗的真迹，他百分百乐意过来，而且还是免费给鉴定。”许正还是很了解这些教授的心思，只要是珍贵的文物他们哪怕倒贴钱也愿意来看上一眼，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这是宋徽宗的摹张萱捣练图，因为大家都知道真画藏在漂亮国博物馆。 奶奶和赵教授来的比预想的要快的多，看来许正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 一番客套，赵教授迫不及待地想目睹一下画的真容，赵教授，原名赵远山，退休之前就是长明市博物馆馆长，一生钻研书画，在这一领域，已经是国内顶级专家。 等到古画打开，赵教授和许正当时表情一样，第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副画，《摹张萱捣练图》大家都知道在哪，这肯定是假画。 可是随着越看他越迷糊，甚至从兜里掏出了用了多年的宝贝，放大镜，还问许正要来了警用手电筒，然后，许正他们就看到了年近70岁的赵教授，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放大镜，差不多像趴在古画上，一寸一寸地从画角落看起。 他从古画材质上观察了半天，甚至还用鼻子闻了一下，最后还用舌头稍微舔了一下，接着又沿着这12个仕女画像，也就是牛攀攀眼里画上的那些胖妇女，赵教授看的更是仔细，趴在胖美人脸上打量了许久。 最后他打开卷尾，这里有明初张绅、清高士奇、近人罗文彬题跋，画卷上分钤金章宗明昌七玺，清高士奇、金望乔等鉴藏印，都是能侧面证明这副画的真假。 良久，真的是良久，许正看了一下时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终于，赵教授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扶着桌子想直起腰来，许正赶紧上前扶住他，缓了大半天，赵教授又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自己的老腰在许正的帮助下，慢慢坐在椅子上。 “小正，你给赵爷爷仔细地说一下你发现这副画的过程。” 赵远山这副反应，加上他刚才看了这么久的画，安茹和苏彤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这古画真身在漂亮国波土顿是世界公认的呀，难道被人盗走了辗转落在了闻人梁手里？ 第33章 另有隐情 许正又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赵教授沉吟良久，“安警官，小正，我给你们说实话，凭我的经验不敢给出这副画的真假结果，从绘画技巧、宣纸材料、用墨还有宋徽宗的题字，以及历代名家的收藏印记，都说明了这副画就是真迹。 但你们都知道，波土顿博物馆一般不可能遗失此画，而且这副画和漂亮国那副还是有区别的，你们看这画上那几处渲染的黑墨，还有几处破损的地方，都和那副真迹有区别。 可是这几处区别又不足以证明这副画就是假的，因为这样的不同也可能是后世人为的。” 许正傻眼了，那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啊，没等许正说话，赵教授自言自语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幅画都是真的。” 看到许正他们都是一脸迷惑，赵教授解释了一下，原来古代的宣纸非常厚，造纸的时候是一层一层铺上原料而成的，所以，顶尖的高手，可以从一副宣纸上揭出来三幅古画。 因为是揭出的画，那么这三幅画就都是真迹，然后在装裱和造假的高手操作下，揭出来的画再进行颜色渲染，和移植到新的宣纸上，而且这种新宣纸必须采用和原画同一年代和材质，也就是说也得有900多历史的宣纸。 赵教授判断，这副画有几处渲染的黑墨还有一些小破洞，肯定是当时那个专家手艺没到家才留下的失误，而且，看这些破损，这幅画应该是揭开后的下面那层，因为颜色有点淡，而且画上有一股酸味，这是用一种特殊装裱液的味道。 “那，赵爷爷您意思是说，这也算是真迹了？”许正兴奋地说道，他高兴是他感觉判断的没错，也为一副古画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感到高兴。 至于老六，说实话，就算这副画是他的，他估计也保不住，因为价值这么大你敢放家里? 放银行每年还得交不少钱。 至于买卖，估计这幅面还不一定允许，因为牵扯到外交。 当然，要是这副面的来历另有原因，那么就得另外说了。 “我这是凭我的经验说的，但是你们要知道，出了这个门，赵爷爷为了那点名声，可就不敢打保票了。所以，我建议还是组织专家一起来鉴定，同时做一下科学鉴定，两项对比，足以证明这副画的真假了。” 许正和安茹明白古董这行的一些行规，你一个人说这画是真的不算，得大家公认之后，这画才能为真。 既然还要重新鉴定，这幅画就先放在了派出所内，至于老六，可以回家，但是这几天不能出长明市，许正拍了拍老六的肩膀，“你回去之后，想办法找出你们家家传古画的证据，到时候，这幅画要是真迹，你还得证明自个的清白，放心只要你能证明这画是你们家的，没人会抢你的。” 如果这幅画要是鉴定为揭画，那它就是真迹，就是被盗的文物，这就是价值几千万上亿的大案子，所以，老六要是不能证明他们家正常手段获得的，那他肯定被怀疑和偷盗这画的人有联系。 当然具体怎么样，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安茹把事情报给了王碾盘，王碾盘一听这是前长明市博物馆馆长的鉴定，那百分之八十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敢大意，直接给了分局打了电话，分局那边也没敢犹豫，主要是这幅画价值巨大，不仅仅是在金钱上面，还有这幅面是一副唐贵族妇女捣练缝衣的工作场面，具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所以，领导在知道是赵远山教授鉴定的结果之后，立马派人把古画带到了分局，保护了起来。 再说赵远山那边，和苏彤云告别之后，立马联系了平江省各地区的书画专家，别的他都没讲，只是把这幅画的照片和他的怀疑发到了微信里，就这样，平江省各地的专家接到信息之后立马赶来了长明市。 古书画的圈子其实也挺小，这么一传，连紫薇宫博物院的院长都亲自打来了电话，最后他二话没说，立马带着博物院的书画小组赶来。 就这样，消息不知不觉地就走漏了，远在漂亮国的一处万亩庄园里的一位老人，只看到了他满头白发，在接了电话之后，愤怒至极，直接砸碎了手里的水晶酒杯，嘴里吐出一串英语，“告诉杰森，把20年前遗失在种花国的那副宋代的古画带回来。” 此时派出所很是热闹，因为都知道许正的奶奶来了，所里在家的人都过来和这个坚强的女人打招呼，苏彤云也不是第一次来所里，每年除夕她都会过来和大家一起过年。 等到许正独自送她出去的时候，一脸委屈道：“奶奶您看，这次真不是我矫情，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哼，别演了，心里不知道估计不知道嘚瑟成啥样了，去忙吧，奶奶打个车直接回家。” 下午四点，一群专家挤到了一桥区分局，许正也得到了命令，联系上老六，带他一起去分局陈述古画的来历和发现经过。 等到许正带着老六到了分局大会议室，里面挤满了人，分局的很多领导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主要是里面的大佬太多了，虽然他们是文化口的，但是级别毕竟在那摆着，而且这帮老头老太们的能力你永远不要小瞧。 许正被允许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分局常务副局长许秀川和赵远山陪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在聊天，看到许正进来，许秀川连忙给那位老人做了介绍，“白院长，就是这位小民警发现古画可疑，坚持做鉴定，才避免了咱们又一次错失了重宝。” 白院长，紫薇宫博物院院长，大领导，面对许正没有一点架子，聊了几句就问起了许正发现古画的过程，和古画的所有人闻人梁的事情。 原来经过专家组两个多小时的轮番鉴定，甚至还在画尾处揭开了一部分画作，给出的结论是真迹，但肯定也是揭画然后又做的复原。 现在就差明天送到长明市古董文化研究所做所谓的科学鉴定，就能正式宣布这副古画为真迹了。 所以，对这些领导们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古画所有权的问题。 许正看了一下许秀川，看到局长点头，“各位领导，我们仔细询问了闻人粱关于此画的各种细节，判断的结果就是20年前他父亲闻人长山不知如何得到了此画，还有我们猜测应该是有人盗窃了波土顿博物馆的原画，通过揭画得到了现在这副，而原画又放到了博物馆。” 此时的白院长一边点头一边认可了许正的猜测，但是他心里却是翻了江，20年前他已经是高级研究员了，当时就有一伙活跃在各国博物馆的“三只手”，通过以假乱真盗窃了各国珍藏的重宝。 眼前这一副可能就是他们的杰作，但白院长没有当众说出来，毕竟事关重大。 而于此同时，闻人粱所住的小区过来了一位年轻人，递给了门口保安大叔一支华子，“大叔，咱这个小区有姓闻人的吗？” 第34章 国际缉捕令 在专家建议统一之后，就准备把古画带到长明市古董研究所做碳分子定位年限。 许正得到了一份任务，派他是因为许正对古画的专业知识比其他人强。 他要和分局宣传科的一位同事共同把古画送到研究所，而且要保证在许正他们眼皮子底下做鉴定，因为古画没有确定最终的真假，现在要是出了事责任大头还是分局的。 就这样，许正他们俩一步都不敢离开古画的视野，终于研究员忙碌了半天采集了样品，接下来就等明天结果了。 许正他们带着古画回到分局交了任务，赶回所里的时候，还得等分局派人带着搜查令和有关专家，因为分局认为闻人梁说不清古画的具体来处，有必要对闻人长山的遗物进行查找，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这事很急，因为是上面那些人怕波土顿博物馆收到消息直接上门，要是能在他们来之前把古画的持有人的身份完完整整确定下来，就可以给外国人说这副画在闻人家族有几百年传承。 许正猜测这是上面领导们给自己找个借口名正言顺地把古画留在国内，这可就便宜了闻人粱，为了把传承人的身份定下来，许正带着这帮人一定得在闻人梁家找到线索。 没有线索？怎么可能，这不是闻人长山写的日记吗？说古画是他们族辈在圆明园“偷”的！ 好吧，官字两张口，你说有就有！ 所以，到时候要是双方互相扯皮，谁也难以证明自己的画是原画，就让外联部出面，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 等到许正和牛攀攀带着大家去了闻人梁家，竟然没人，打电话没人接，这不可能啊，闻人梁不是刚刚就该回来的吗？ 这联系不到房主也不好进去“搜集”证据，可明天就要准备开发布会了，这传承可是最重要的一环，到时候闻人梁还有可能要出席捐赠仪式的。 没错，是捐赠，谁也不知道白发苍苍的紫薇宫院长给闻人梁说了什么，反正闻人梁同意了捐赠，这可让赵远山这位前长明市博物馆馆长羡慕的流口水，但这次宋徽宗的古画他不敢抢，身板扛不住。 没办法，众人准备在楼下先守着，到了楼下，一群人着急地站在下面等，引起了保安的重视，他们便走了过来，一问才知道是找闻人梁的。 “今天这个老六可真香，你们是第二波找他的了，刚才他不是刚回来吗？” 许正一听突然意识到不对，警察这边一直是自己电话通知，熟人不可能要经过门卫找人，还有闻人梁回来半小时又一直得不到回应，这也不正常。 “我是六里河派出所民警，你确定闻人梁回来半小时？ ” 这个保安明显一愣，得知许正是民警，还是辖区内的，立马肯定说道：“老六，嗨，闻人梁肯定是半小时回来的，我还给他说话了呢。对了，有个年轻人找他，开着一辆黑色帕萨特，登记之后我就让他进去等了。 他好像是20多分钟就走了，我给他开的大门。” 许正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看了一下小区的摄像头，在这号楼的路口就有一个能拍摄到这个单元门口，“我想看一下监控，麻烦师傅了。” 果然，翻找了一下监控记录，真有一辆帕萨特停在了闻人梁单元楼下，更让许正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闻人梁被一个年轻人从楼梯口扶着上了车，看这架势闻人梁不是喝多了就是昏迷了，很显然就是后者。 许正立马让保安出去并且关上门，拿出手机打给了副局长许秀川，这不是越级，因为许正的任务就是他派给的。 等到许正说完，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且给局长提供了帕萨特车牌，只是几个摄像头都没有照到年轻人的正面面容，许正觉得这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 显然这件事不简单。 许秀川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让许正立马把监控带回来，来分局视侦大队，然后他亲自通知王碾盘派人守护闻人梁家，等到分局物证科赶到立马破门取证。 物证科结束工作之后，专家立即进场，一定要保证他们完成任务。 这边交代完毕，许秀川想起了今天白院长单独给自己讲的话，他稍微一犹豫，还是打给了市局常务副局长，说了情况，那边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一句，“老许，我给特警支队打电话，随时待命。” 警力集中，朝着一点查下去，加上许正画出的年轻人模拟画像的正脸，很容易发现了这个年轻人身份，是个白身，唯一有一点的就是他从事外贸，还有出国留学的背景。 接着往下追踪车辆，可是等查到车子停在一条马路不动的时候，大家面色难看起来，通过路面交警反馈，这辆车里没人，肯定是换车了。 最麻烦的是这一段路没有摄像头，追查一下子断了线索。 但是视侦大队的还是能人辈出，提出了查过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许正心里大喊一声你们真赞，起码这短短一分钟他没想到这方法。 和交警大队那边联系，又是短短十分钟就联系上了那个时间点五分钟之内过往的八辆车。 派人迅速取回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果然有四辆车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带这闻人梁上了一辆白色丰田轿车。 技术人员赶紧定位白色轿车，但是随着车子拐进了胡同，其他路口的摄像头都没发现这辆车再出现，地面巡警立即赶到这里，汇报说也没发现这辆车停在这里。 线索就这样断了。 再重新看这段时间，终于发现白色轿车后门打开的一瞬间露出了一张外国人的脸，只不过这张脸戴着墨镜，时间还不足1s，摄像头拍成的效果也很模糊，技术人员试了半天，也只扑捉到一个模糊的人脸。 这时候，会议室的很多人同时看向了许正，都知道他是模拟画像的高手。 许正感觉到压力扑面而来，时间真的是非常紧迫，到明天上午九点长明市博物馆开新闻发布会只有14个小时了，警方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闻人梁，要不然古画持有人不到现场，发布会的合法性就不那么严谨，人家会说咱们自编自导。 虽然咱们确实是自编自导自演，但咱们各个关节都有证据来证明，要是闻人梁不在，就只能采取第二方案，持有人不出席只有假的委托人出面，那效果就差了很多，故事也就不严谨了。 这时候，紫微宫白院长和许秀川走进了会议室，听了汇报之后，白院长很激动，这肯定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一把攥住许正的手，“小同志，你可一定要把这个外国人给画出来，此时非常重要！” 许秀川也拍了许正肩膀嘱托了一句，“小正，加把劲，叔叔相信你！” 许正无语，局长啊，你这当众说这话许多人会误解的，果然，他扫了一下会议室的其他人，都是古怪地盯着自己。 可自己只是和他同姓而已，虽然他是自己老爸当年的同事！ “我试试，但是我需要30分钟，还有一间休息室，得有一张床。” 很快，许正被安排到了许秀川的办公室，关上门，他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反复观看那不足一秒的视频，渐渐的，许正的脑海开始放空，陷入了儿时的回忆，这是他最珍贵的一段记忆，是他们一家三口坐过山车的片段。 那时候的自己一边害怕一边紧张又一边在哈哈大笑，爸妈在一边鼓励 等到许正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又卷缩成了一团虾米，这是他睡觉没有安全感的习惯动作，摸了一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唰唰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正脑子里一点点把这个外国人的脸给具现了出来，画到纸上的时候，时间正好30分钟过去。 等到许正拿着稿纸出去，许秀川赶紧接过来拍成照片发给省厅联系国际警察，很快，一份传真过来。 许正的脑海里同时响起，【叮，恭喜宿主画出国际缉捕令s-级嫌疑犯，杰森道格，系统为宿主开始定位杰森道格在种花国的位置。】 第35章 许正快跑 传真过来的时候，上面有一张杰森道格的正面照，一大串英文介绍，许正看了一眼，和自己画出来的差不多，但英文他就不认识了。 接着，省厅那边又传过来一份，上面是杰森道格用的假护照从红桥机场进入种花国，签证目的是旅游，目前行迹不知所踪。 但是许正知道啊，他脑海中有个红色光圈，面积并不大，也就一个篮球场的范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杰森道格的位置竟然在鼓楼区，在长明市的市中心。 可是许正也不能说出来，他找不到理由，摄像头这边的线索断了，怎么说自己的定位呢？ 此时，派出去的各路民警开始汇报任务，那个海龟的住处和公司皆无人，还有人去排查海龟的朋友亲人，但一直没有消息。 杰森道格从长明市下飞机后也失去的身影。 综合了一下发现，线索没断，要是广撒警力早晚能抓杰森，找到闻人梁，但现在就是没有时间了。 许正也很着急，空有定位但他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候严自重走了进来，此事事关重大，许秀川把得力干将叫了回来，现在有严自重组建小组，专门负责此事，务必在早上7点把闻人梁找出来。 因为许正一直参与此事，而且他的模拟画像还立了大功，所以很幸运的分到了这个小组。 只不过进了这个小组分配的任务后，只让许正忍不住在心里给严自重记上了一笔，竟然让他继续干他自己的老本行，巡逻大街。 这次警力不足，但一辆巡逻车必须配备4名民警，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巡逻，发现线索必须上报，人员还得自己找。所以，许正没办法，只好向王碾盘求救。 王碾盘虽然不知道许正目前办的是什么事，但他也隐隐猜测此事事关重大，因为市局下了命令，个各派出所连夜查找辖区内的酒店、洗浴中心、旅馆、网吧等服务性场所。 此时的许正开着巡逻车，车里还有三位同志，是所长派给他的，见习警察闫桔、辅警牛攀攀、正式民警文捷。 他一看就猜到了所长的用意，这不就是让自己打酱油嘛。 没办法，一行四个人穿戴好装备，开着大巡逻车按照指挥小组的指令到固定区域巡逻外加对可疑人员的盘查。 “大家把对讲机调一下频道，380频道，这是专案小组的，大家别弄混了。对了文婕（文姐），你们饿不饿，一会咱们巡逻一遍去鼓楼区买杜家烤鸭吧，我请客。”这借口许正感觉完美，杜家烤鸭可是在金陵非常有名的，正好离那个外国人所在地不远。 文婕是老民警，从警10年很少有不遵从命令的时候，但是摊上了许正这次任务，所长私下里直接给她说，许正不酱油以后让她打酱油，还说了这次是国际嫌疑犯，很是凶残，必须得多注意安全。 所以，这次她根本就没反对许正的建议，而且还很支持，杜家烤鸭这个点人肯定多，正好。 四个人巡逻了一遍就开车去了鼓楼区杜家烤鸭，到了那之后让闫桔换了便装去排队，闫桔瞪了许正一眼，关上车门换衣服去了。 许正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方位，“文婕，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回来。” 文婕扶额，这小子事真多，“攀攀跟着去，非常时期还是结伴安全。” 许正不以为意，他带着牛攀攀朝着脑海中的红色区域走去，没多远，就看到前面一处带院子的老宅子，这就是那个外国人的藏身之处。 纠结啊，这可怎么办呢？ 旁边的牛攀攀从许正说买烤鸭就意识到不对，毕竟是经常和许正一起出任务的人，他知道许正有秘密，但他从来不会问，也从来不会给别人说，想一想，这一段时间，跟着许正，他牛攀攀得了多少功劳。 而且他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比如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跟班，甚至他都想说正哥别演了你直接说地方我冲进去就完事了。 许正真不是演，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宅子，他带着牛攀攀绕了一圈，然后站在一面墙下，一个眼色，牛攀攀利索地靠墙微微蹲下。 看吧，正哥果然发现这里有问题，难道是正哥看了摄像头视频发现了这里没有告诉指挥部想独领功劳？ 牛攀攀立马摇摇头，许正就不是这样的人，功劳对他来说不如一只烤鸭来的香。 许正可没在意自己的小伙伴胡思乱想，他站在牛攀攀肩头趴着墙头向院子里看去，这是一个小四合院，正屋亮着灯，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那个海龟再走来走去，但是外国人和闻人梁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攀攀，你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声声男人的惨叫声吗？”许正下来之后小声问道。 牛攀攀一脸疑惑，“没有啊正哥，就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喇叭声，还有虫叫。” “不，你听到了！”许正也只有面对牛攀攀和师傅才会放下戒心，知道这两人会永远支持他。 “正哥，我怎么听见有男人的惨叫声，是不是闻人梁在被折磨？” 等到许正他俩急匆匆地跑回警车那里，直接把发现告诉了文婕，文婕当然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巧，中一千万也没这么巧的事。 许正也不啰嗦，直接把自己用记录仪拍下的照片给她看，这隐隐约约是个男人，看着好像和通报上面的那个海龟有点像。 “这样吧，许正，咱们再去看一下，确定了立即上报指挥部。”这样一说，三个人都同意了，许正还把排队的闫桔喊了回来，这是功劳，得一起行动。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造型，牛攀攀到了那里立马蹲了起来，许正拿着执法记录仪想上去拍照，文婕突然心里一动，她主动代替了许正上去。 文婕还是老手，经验足，她慢慢地把头伸了上去，打量了一下院子，也发现了屋里有人在走动，离得不算远，还没100米，能看清确实是那个海龟。 她拿出执法记录仪，身子往下缩，开始录像，突然一阵疾风带着寒星照着自己面门疾射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她下意识地把记录仪挡了一下。 “碰”得一声记录仪被什么东西砸飞了，文婕只觉得一股大力传到了手上，直接带着她身子往后倒，许正听到了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忙上前一把抱住掉下来的文婕。 谁知道文婕不顾自身安危，转头看到掉在地上的记录仪，上面深深地插进去一把军刀。 “许正，你们快跑！” 话音未落，从墙头跳下来一个人。 第36章 系统坑了许正 “刚才我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却是四个小警察…” 跳下来的正是那个外国人杰森道格，标准的外国中年帅哥，和阿汤哥差不多的帅，更气人的是不仅帅，还操的一口流利的汉语。 没想到他话音未落直接一扭头躲过了后面牛攀攀朝着他脖子砍去的手刀，然后一个极速转身就是一个背靠，直接把牛攀攀顶飞撞在了墙壁上。 两声重重的“碰”，显然牛攀攀这下挨的不轻。 这一下许正文捷他们三人神情一秉，逃肯定逃不掉，逃了最后殿后的人就可能牺牲，许正不可能逃。不用说话，许正和文捷同时扑了上去，于此同时闫桔迅速捡起地上插着刀的记录仪然后扔得远远的，并且同时打开对讲机向指挥部汇报了位置，“迅速支援，迅速支援，我们打不…呀” 原来杰森并没有和许正他们缠斗，他起步速度很快，借助墙壁一个空中跳跃，朝着闫桔的脑袋一条鞭腿踢了图咯过去，这要是踢实了那后果不敢想象。许正和文婕急的脑子一片空白，许正赶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半空的杰森。 而闫桔也知道自己命在危机，多年的训练终究还是有用的，她举起双臂护住了头部，然后身子向下蹲去，可是她的速度还是没有杰森快，被他这一记鞭腿狠狠地踢在双臂上，她的人因为保持着下蹲的姿势，重力不稳，这一脚踢的直接朝前滚了三四米。 许正和文婕当然看见了，心疼担心极了，还好的是，闫桔虽然受了重伤，发出痛苦的嘶叫，但显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杰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女警，嘴角一扯露出了一缕嘲笑，转头看向先跑过来的许正又是微微摇头，章法全无，这小警察就这战力？ 他一个侧身就避开了许正借助身子速度打出的一记勾拳，而许正也因为跑的太快转过身以后又和杰森拉开了点距离。 杰森避开了许正却是对匀速跑来的文婕高看了一眼，面对文婕朝着他胸间第二条和第三条肋骨之间攻来的拳头，暗自点了点头，打中这里确实能让人岔气，短暂失去战斗力，可是你这速度太慢了。 而文婕也看到了杰森眼里那轻蔑的笑容，看到自己伸出的拳头被对方一个小转身就贴着身子避开了，紧接着只见杰森顺势一低身，肩头带着低身蓄力的劲头直接撞向了文婕胸口，又是“碰”的一声，文婕口吐一口鲜血朝着后面飞了出去，足足飞了有四五米。 幸亏这时候刚才失去战力的牛攀攀缓了过来，一把接住她的身子，就这还连带着退后了好几步。 许正转身的时候当然看见了，他不敢再向刚才那么冲动地疾跑，虽然他有系统赋予的中级格斗术，但很显然他一直没有训练过，现在成了他只有中级格斗术的经验，又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中级格斗的威力发挥不出来。 再看现场，许正他们的小团队已经有三个人失去了战斗力，杰森本意就不想杀人，他是来完成任务的，而且他该抓紧时间撤离了。对着许正轻蔑一笑，绕过他朝着闫桔走过去，显然准备把她带走当作人质。 许正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侮辱，这是多看不起自己，他沉下心，身子好像来了灵感，朝着身侧快要走过去的杰森递过去了一拳。 本来以为这也是战力扑街的小民警，可是这一拳虽然没有拳风破面，但也是势大力钧的重拳，杰森身子不敢硬接，依靠着本能侧了一下。 他这身子一侧堪堪避开了拳头，可哪想到许正还有后招，拳头立马变成了手刀，接着趁他侧身僵硬的一瞬间，砍在了他的腰腹一侧。 杰森一个趔趄，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他准备给这个小民警好好上一课，什么是秒杀。 只见他右手张开五指朝着许正面容抓来，左手握成拳头垂向了许正腰腹，可惜他遇上了这一刻遇强则强的许正，只见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距离，右手打开了杰森的爪子，顺势双手抱圆一把拉住杰森的左手，借着腰力向前推去。 只见杰森蹬蹬地往后退了三四步，呵，这个小民警有两下子。 许正刚才要是顺势跟着再来一套组合拳，估计杰森会不好受，但他知道自己这中级格斗术中看不中用，肉身的力量跟不上节奏，还是拖延时间为主。 但很显然，杰森也不傻，他一转身准备进了小院就带人走，可许正哪能放跑他，赶紧朝着他的后背抓去，哪想到杰森却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听风辨音，当知道许正来到身后，他急退两步朝着一个卸下方侧身用肩膀顶向许正，这么近的距离，避不开了，许正只得把伸出去的手臂护在身前。 他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双臂剧痛，胸腔剧痛，喉咙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挨了一记你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铁山靠，滋味怎么样？” 哪想到他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许正直接又站了起来，看他那样，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这打不死的小强吗？ 杰森很生气，后果会非常严重，结果，他冲动许正跟前，就发现这小子改变了打法，自己拳头攻过去小民警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就用胸、背挨上几下。 只是越打他感觉这个小民警越邪乎，不再和自己正面硬刚，反而开始使用擒拿摔跤的格斗术，越打越像陷入了泥潭。 许正也不想这样，谁不想正面压倒敌人，可是刚才自己的外挂到了。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有被打死的危险，临时赋予宿主宗师级警察格斗术。】 警察格斗术，最重要的不是击伤敌人，而是主抓擒拿。 所以，许正虽然拿到了外挂，可是宗师级的经验加上身体素质的拖累，他现在也就是个准宗师。 杰森和许正缠斗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破绽把许正打倒在地，这时他以为占了上风，却不知道这是许正故意挨打露出了的破绽。 杰森一脚狠狠踢向躺在地上的许正，哪想到许正顺势抱住了他的大腿，接着像蛇一样缠到了自己身上，两条长腿直接缠住了杰森的膝盖关节处，两条手臂也穿过杰森的身体死死地缠在一起。 许正还怕杰森用脑袋锤自己的头，他就把头缩在了杰森脑袋后面。 就像一个八爪鱼一样，锁死了杰森，让他连动都动不了。 杰森气的双眼发红，自己堂堂海军陆战队的格斗大师就被这小瘪三用这种不入流的擒拿术给拿下来？ 他使劲挣扎，可用不上劲，他就转而改变策略，威胁加允诺许正各种好处，一千万美元 可惜躲在他身后的许正，一句话都不说。许正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杰森竟然喷香水，而且身上的汗臭味，加上白人的浓厚体味，混合在一起熏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不是为了活命，他他决定以后只要遇到嫁给外国人的女人，退避三舍！ 许正本以为就这样坚持到救援就行了，哪想到被锁住的杰森大喊道：“杨伟，出来救我” 难道他还有帮手，几秒后，从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年轻人，许正一看，正是那个海龟。 第37章 贼心不死 随着杨伟的出现，现场气氛一下子像陷入了时空静止，可接下来一幕却让在场的众人眼球都掉了下来。 这个海龟杨伟竟然跑了，他真的跑了，连回头都不回头的逃跑了。 杰森气得大喊：“艹，杨伟，你有没有职业道德，你讲点义气行不行…” 许正心里哈哈大笑，二鬼子果然还是二鬼子。 没一会，警笛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一阵阵脚步声飞快传来，许正没有扭头看，他但听出来了是特警支队的人来了。 特警支队的战士们看到眼前的一幕全都傻眼了，四个民警全部带伤，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的小伙子嘴角还留着血，看他那手臂的青筋暴起，显然一直用着力气紧锁着这个外国人。 指挥部的领导们也通过特警身上的摄像头看到了现场的情况，一向面不改色的许秀川脸色直接白加黑，更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紧接着得知许正只是受点轻伤个，许秀川才缓和了一下，这一会，他就感觉后背湿了一大片，他心里现在真的后悔当初签字让许正进派出所了，先不说这次许正个人怎么样，也不谈私人感情的事。 就只说今天许正要是有万一，他这副局长，严自重刑大队长，派出所所长王碾盘等等都要担责，要是再说感情上的，许秀川都不敢想像以后怎么去面对老同学，面对许正奶奶，面对那些默默关注许家的人。 说回许正这边，特警同志们帮着把他弄了出来，当然是先把杰森给死死地按住，一副手铐脚链根本不行，指挥部说了，这可是s级缉捕犯，必须得严重对待，所以光警绳就用了四根，然后迅速塞进了特警车，留下一队人照顾许正他们，赶紧开车走了。 这时许正也看到了两位特警从小院里把昏迷的闻人梁给带了出来，同时交给了赶来的分局同事们。 又一会，留下的特警同志们帮着护士和医生把软成一摊泥的许正送上了救护车，当然还有他的三个小伙伴。 其实许正没多大的事，主要就是脱力，至于身上的伤并不算重，也就出现了青紫而已。 但是和许正相比，文捷他们可就不那么乐观了，文捷稍微好点，她是被一个“铁山靠”顶在了胸口，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现在只是胸口巨疼，据说青紫了一大片。 牛攀攀比较惨，撞了两次墙，中度脑震荡，全身酸疼，多处骨伤… 更惨的还是闫桔，他被杰森含怒一个鞭腿，双臂骨折，身上多处擦伤… 虽然小伙伴们受伤很严重，但是受伤也是军功章的代名词，具体功劳许正猜不到，可是抓到了国际犯那怎么也得一三等功吧？ 许正身上基本上不需要治疗，就是一点擦伤和胸口疼，摸药酒的时候被小护士们摸了大半天，全身！ 再看看旁边病床上的牛攀攀，不就是脑震荡，怎么全身绑了绷带？ 最关键的还是牛攀攀现在精气神全无，一双牛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连旁边三四个小护士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许正一看就暗自偷笑，这货明显被打击到了，平时他仗着身高力大，加上有点格斗天赋，自以为除了所里有可能存在的扫地僧，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想到，竟然没在人手里过了一招？ 一招啊！ 这是他牛攀攀一辈子的耻辱。 许正没有安慰他，更没有管他，这脑筋要是转不过来，白瞎了当了两三年的辅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永远没错，知耻而后勇吧。 这时候所长和教导员来了，所长拿着一箱牛肉，教导员掂着水果，病房里的小护士们看到许正领导来了也没理由在这里摸鱼了。 “呵，可以呀许正，这因祸得福了呀？有没有看上的，看上了告诉吕导，让他做你的媒人。” 许正现在脸皮薄，闻言只是傻笑，女朋友能干什么？除了影响擦枪的速度。 两位领导聊了几句就去了两位女同志的病房，对于许正他们擒贼的过程没有问，因为执法记录仪上都有，其实大家都好奇许正的擒拿什么时候学的？ 当时王碾盘看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他可是一直把手底下的人当成家人相处的，看到他们这么勇敢，看到他们…当时没人看到王碾盘竟然露出了满意又心疼的微笑。 要知道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王碾盘可真没笑过，就算笑也是面对群众的工作微笑。 第二天一早，许正打开手机看长明市博物馆直播举行的发布会，专家们代表他们的身后的力量证明了这副画为真，还亮明了用科学检验的证据。 当然还有闻人梁的重头戏，昨天他被杰森逼问古画的来历，说了八百遍杰森就是不信，再得知明天一早种花家就会对外开发布会，杰森当时就想把闻人梁给切了，也幸亏他们想知道古画是怎么沦落到闻人长山手里的事。 在发布会上，打扮一新的闻人梁拿着他的家谱和老爸闻人长山的日记本，详细地说了这副画是他家祖宗在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偷偷抢回来的。 至于他家是干什么的，闻人梁不好意思地把家谱展开，细细数了一遍他祖宗们的“丰功伟绩”，网友们才知道原来这是个“盗”家啊！ 接着闻人粱还把他父亲的日记本拿了出来，侧面证明这副画就是从圆明园弄出来的，然后闻人梁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了。 许正听了之后，心里不得不佩服上面人的脸皮厚，家谱可能是真的，但日记本就不一定了。 他们这一顿操作下来岂不是说波土顿博物馆那张画是假的了？ 他关了直播，剩下的不用看了，都是扯皮的事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古画被放到了博物馆的保险柜里，准备过几天就转移到紫薇宫。 谁知道，第二天白院长他们组织了古画修复专家们对古画进行修复研究，才发现古画竟然被人掉包了！ 在场的人都感觉震惊，要知道博物馆的安保设施一直正常运转，晚上也一直有安保人员24小时看管摄像头。 而且古画展览的整个流程都是在众人眼前，不仅专家们迷惑，警方也是一脸迷惑。 此事可是当众打专家们和警方脸，所以长明市立即组织精干的警力对此事进行调查，并且加大对杰森的审讯工作，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而许正也因为中级天眼辨别技术被许秀川举荐到了市刑侦支队，工作安排：从210个摄像头视频里发现线索，时间三天。 许正发出一声哀嚎，这是不能睡觉的节奏啊！ 第38章 疑似排泄物的线索 在市局的图侦支队的超大会议室，许正分到了一个工位，面前有三台电脑屏幕并联，可以同时看18个摄像头录像，如果你有发现疑点，可以向本组组长申请会议室超大屏幕的临时使用权，权限2分钟。 现在这个500平方米的大会室里从各分局各派出所调出来的精兵强将有上百人，分成了十组，每组都有任务，许正这一组任务最重，这120个摄像头的录像要全部看一遍，许正把视频播放速度放到了8倍，普通人看到会觉得画面失真，觉得他在摸鱼。 可这还真不是，人外有人，这里还有两三个能看10倍速度呢，许正目前的功力还达不到，其实也没啥技巧，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随着画面一帧帧地翻了过去，看了3个小时，许正就开始头晕脑胀，他虽然经验不多，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在高强度看下去，然后他就按照自己想的进行调换了一下摄像头。 看摄像头肯定是看连续性的，比如说最好同时看一到十号的摄像头，可现在许正不想这样做了，太熬，也是他年轻坐不住，越看越觉得枯燥。 看看那些老同志，他们能坐在电脑前一天不动。 现在许正把保险库大门上的4个摄像头，大门正对着走廊的四个摄像头，电梯门口的四个摄像头，还有楼梯口的四个摄像头，一共16个摄像头的视频放到面前三个显示屏上。 接着把时间定在了发布会结束后古画送进去保险库之后到发现被盗的这段时间，中间有20个小时。 其实从出事之后就安排了两组同时观看这些摄像头的，只是至今没有发现，许正的小组长发现了许正的操作，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笑了一下，年轻人果然不适合这份枯燥的工作。 接着又是一份漫长且枯燥的工作，许正坚持了看到了下午，脑子被涨的头疼，领导们也算人性化，每个人三个小时有15分钟休息的时间，可许正这时候感觉这15分钟应该改成一夜，他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睡着了也许真能发现什么线索。 他就这么一想，然后他往椅子上一靠，真的睡着了。 许正这么一睡不当紧，本来同志们也不反对睡觉，可是你睡归睡，能不能把呼噜声调小一点。 他昨天晚上浑身酸疼，加上打架后的兴奋，晚上真没睡好，他要是没休息好睡着了必打呼噜，这是许正奶奶观察出来的结果。 图侦支队的领导听到大会议室里一阵阵呼噜声，当时就气愤地站了起来，你睡就偷偷地睡，这睡着了还开大喇叭，忒嚣张了，站起来顺着声音就来到许正面前。 可是这个副支队长看到许正年轻稚嫩的面孔，心里又泛起了同情心，小同志要不是太累肯定不会开这么大的喇叭！ 这时候，许正所在的一桥区分局的视侦大队大队长邹岗连忙过来给这个副支队长介绍了一下许正，邹岗是任务一开始就调到了市局，许正被调过来，还是他出的建议呢。 “原来他就是许正啊，啧，怪不得这么累，看来昨天的擒拿歹徒累着了，这样，谁也别去吵醒他，让他多睡一会，这可是咱们的小英雄。”副支队长说完，还让附近的同事们小点声音打字。 其实同志们一听是许正，心里的埋怨也就淡了，就一个原因，许正八爪鱼擒拿歹徒的照片一夜之间传遍了长明市的警察系统，特别这还是一个国际s级缉捕犯。 同时传出的还有许正的别称：许八爪！ 许正不知睡了有多久，等他一个机灵站起来，才意识到他还在执行任务呢，看了一下大厅，同事们都在认真看视频，就他一个傻呆呆地处在原地。 这一觉睡的许正的精神一下达到了饱满，完全是深度睡眠，而且梦中果然有个大惊喜，许正终于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他找到了小组长要求见领导，小组长一脸便秘，你这睡了一个多小时还一直打喇叭，现在竟然还敢去找领导？ 就这样，小组长带他去见大组长，最后终于见到了图侦支队副支队长，杨万里。 “杨支队，觉得有一种可能咱们忽视了。”警察系统就是这样，有事立即说事，拖拖拉拉和领导套近乎那是找死，“咱们光看摄像头，那要是摄像头的画面是人家让咱们看到的呢。” 杨万里并没有觉得眼前这个小同志是来邀功的，因为他的眼神，明亮又坚定，“小同志，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怀疑过，安保系统有技术专家检查了好几遍，没有人为入侵的痕迹。” “不，我的意思是说光黑掉保险库附近的摄像头，还不用进入系统。”看到杨队长眉头皱起，一脸迷惑，许正继续解释道：“咱们的摄像头都是用连接线连接主机，要是控制微型机器人飞到摄像头上面，找到连接线那么在用机器人携带的程序完全可以代替了咱们的摄像头。到时候，摄像头传过来的永远是之前的画面，咱们怎么也不会发现异常。” “咱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微型机器人，就算有，他们的程序也可以控制摄像头，可咱们还是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许正自信一笑，“既然在博物馆内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那么咱们就在外面找，我记得博物馆只有六层楼高，它旁边还有两三座高楼，咱们能不能询问一下有没有人在高楼看“风景”的时候看到一些异样。” 杨万里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下，“你这个建议可行，之前图侦和刑侦支队光顾着看地面摄像头了，忘了发动群众，我看这个方法可以试试的。” 博物馆旁边三座高楼，有两个是商业楼，一个公寓楼，现在警方肯定不能一一和住户还有高楼员工们联系，只能通过物业、居委会、公司领导他们进入业主群和公司群发个信息，就说警方征集线索，有没有人发现昨天这附近高楼、楼顶、楼梯等公共区域或者家里有没有异样的地方。 现在的长明市因为人贩子案空前的支持警方和政府，不一会各种线索开始汇集，警方又派人一一核实，还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 这时候有一队向指挥部发来信息：公寓楼25楼西户2504室，有人说这家昨天上午有人进去，一个白天都没出来。 提供线索的是旁边住的一队老人，因为天气热，他们家长时间开着大门，还有就是这个2504室还没有装修，所以老头觉得进去的人有点怪，至于进去的是什么人他说没看见。 此时，许正和邹岗还有两位同事正在这个楼楼顶巡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邹大队，要是观察博物馆，最好的楼层应该是10楼上下吧？” “许正你说的是，一会咱们下去查查，这楼顶太高，33层，那些小偷总不能从这里用降落伞跳到博物馆吧？” 等他们接到指挥部电话立马赶去了2504室，同时联系的房东也在路上。 到那没多久房东打开了门，“我这房子买了两年，一直没装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可是进去一看，邹岗就看出了异样，“你窗户多久没关了？” 房主大吃一惊，“不可能啊，每次来我肯定要关上窗户的！” 看着明显有异的房间，邹岗他们并没有进去，联系了市局的物证科，可是物证科搜集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地面是水泥地，连脚印都采集不到，至于房间里的手印，就只采集到了房主的。 许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谨慎的人，房主被带到一边询问知道他房子情况的人，可是他提供的人还不少，这下难办了。 这时，打着手电仔细查看地面的物证科同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卢科，卫生间的墙角有一点疑似排泄物的东西。” 第39章 大开眼界 在场的老警察们和许正明显一喜，显然他们都知道有时候这一点排泄物能说明很多东西，只有一些年轻的警察不以为然。 许正有系统赋予的中等排泄物的辨别技术，正想自告奋勇的说自己能分析，可是这时皱岗直接给指挥部汇报，并且申请了“狗王”支援。 许正一听“狗王”他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这是长明市的传奇人物，许正从警一年多当然知道这位“狗王”的传奇。 “狗王”可不是狗，他是养警犬的人，是警犬支队的支队长，获得过集体二等功3次，集体三等功6次，个人一等功1次… 总之各种荣誉加身，传闻他的宝贝们――警犬更是待遇通天，犬犬有身份证、工资、退休金…不比一般的那什么少。 对于警犬的待遇，外界的人可能会议论，但警界的人肯定都认同，警犬真的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特别是缉毒警，这里有很多故事，但是不能讲。 “狗王”宋大伟，来的很快，有点微胖的中老年人，看着有50岁左右，没穿警服，皮肤很白皙，像是出来散步的一样。 许正以为他来的时候会带着警犬，没想到是他自己打车来的，也没带啥工具，可接下来“狗王”的操作直接让他震惊的想让系统把它赋予的中级排泄物辨别术给收回去。 “狗王”来到这里闲话不说，直接开始工作，他向物证科的同事要了一副白手套，一瓶矿泉水，一个透明试管。 卫生间，许正只见他拿着白手套轻轻地把指甲盖大的固化了的排泄物扣下来，放到手指上近距离观察了许久，然后鼻子凑上去闻了好几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再接着他竟然把这块排泄物弄成了两瓣，然后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舌尖舔走了一瓣，闭上眼睛，好像在仔细地品味着绝世珍品。 最后他闭着眼睛一遍回味，一遍说道：“这个人大概率是个女人，也大概率是个外国女人。她排便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10点左右。虽然她大便的时候很小心，但是她这次应该拉肚子了，大便稀里，成了喷洒状，很明显是水土不服，而且她前天必然吃了火锅，还是川味的火锅。 啧，这大便里的火锅味太浓，把其他的味道都给遮住了。 邹队长我建议你们搜一下附近的火锅店，特别是川味火锅，对了，她的调料里应该还有酸豆角，按照她排便的情况我觉得她应该在前天晚上吃的火锅。” 许正还好一点，坚持在这里等着“狗王”的分析，其他人早早地出去“透风”去了，邹岗虽然早就听闻“狗王”性情古怪，但真不知道他还能这么猛，怪不得能吃这么胖，连大便都能吃，世间万物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宋支队，您是如何判断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外国女人的？”许正忍不住好奇，边上的邹岗也连忙点头，宋大伟笑了一下，显然他也乐意普及一下知识。 只见他手指放到许正面前，“小同志你看，这大便上面的颜色除了红褐色还夹杂着一点黑红色，这种黑红色可不简单，它呀是巧克力豆的凝结残渣，而且还是手磨咖啡在肚子在消化道凝结出来不容易消化的残渣。 我之所以判断是外国人，是因为这种黑色的咖啡豆是南美洲那边的人才喜欢喝的，而且他们还喜欢手磨。 至于为什么是女人，也是从她的饮食习惯推断的。” 说完他把剩下的大便放进了试管里，倒进去一点矿泉水，一阵摇晃，等了一会，大便融入了水中，试管的颜色也变成了红褐色。 “这个人喜欢喝南美洲的手磨咖啡豆，那必然是吃火锅之前喝的，外国人吃中餐，很少喜欢吃辣火锅，这个人不仅吃了，还吃了不少，而且还喜欢吃酸豆角。 你们看大便溶解后没有大块残渣，显然这个人吃饭是细嚼慢咽的类型，男人吃饭很是粗鲁，虽然也有例外，但是咱们判断的时候肯定说大概率的事，对吧？” 得，许正服了，但是他决定以后绝对不再升级这个中级排泄物辨别技术了，绝对不！ 有了方向，很快警方就查到了不远处就有一家川味火锅店，许正通过火锅店的摄像头录像，在前天晚上21点45分左右发现真的有一对外国人进来了火锅店。 虽然那男的带着帽子，许正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杰森道格。 没想到，那个时候古画被发现才过去了一天就被外国人盯上了，显然这个古画后面还有其他故事，但这不是许正需要考虑的事。 很幸运的是，火锅店门口的摄像头能完整地采集到和杰森一起的那个女人的面容，许正赶紧截屏，发给了指挥部，又通过省厅和国际警察联系，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个s-级的缉捕犯。 按照以往的习惯，系统这时候应该给许正那个女人的定位了，但一直没有反应，许正很疑惑这是为啥，脑海中问了几次，系统一直没有回音。 直到一个小时候后，许正才明白原因，原来当时那个女人已经在机场候机室，要是再晚一会，人家就坐上了飞往南东亚的飞机了。 人是抓到了，古画也从她的身上搜了出来，但是竟然被她截成了两半，缠在了腿上，不仅穿了丝袜还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 古画得连夜送回来，因为太阳国有几个古书画研究专家对种花国的《摹张萱捣练图》提出了严重质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提出三天后对古画进行鉴定。 当时白院长他们哪想到古画还能被偷，直接就答应了，还理直气壮的答应了，所以长明市市局才会出动这么多警力。 虽然临海市已经派专车把古画先送了回来，但是白院长他们等不及了，市局这边只得派人开警车去半路接收古画。 没想到白院长看到从外面回来的许正，二话没说，“就这个小伙子，有他就行了，他的本事我放心！” 许正莫名其妙，在场的同事们可是羡慕极了，这竟然被紫微宫的大佬给记住了，这可是省级级别的大佬啊。 市局当然不可能只派许正一个人，而是三辆警车，许正和白院长还有赵远山坐在一起，在路上，许正才知道，古画断了两截，赵远山跟着是鉴定一下是不是闻人梁的那幅古画，也知道了太阳国的人要来鉴定古画。 虽然古画是找到了，可断成了两截，这下外国人不就更嚣张更有理由说咱们的古画是假的了。 许正也心疼极了，“白院长，赵爷爷，难道这副古画不能修复吗？” 第40章 修复古画 接到古画以后，没有回博物馆，也没去公安局，一行人在赵远山的指挥下，拐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原来这是住着赵远山的师傅，已经将近90岁高龄的国宝级文物修复专家。 现在已经深夜了，可老人已经坐在工作室等着众人。 按照市局这边的规定，古画到哪最低得有两个民警跟到哪，许正和一名老刑警跟着进入了这个老人的工作室。 白院长和他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老人坚决地摆摆手，然后让赵远山打开了古画，真的是断了两截，老人很是心疼，双手有点颤抖地摸了摸古画，“这可是咱们的国宝，历经九百多年保存到现在，可惜了，可惜了。” 白院长和赵远山对视一眼，感到羞愧，毕竟古画可是在长明市被盗的。 接着三个老人开始商讨有谁来修复古画，原来修复这个断不难，难的是宋徽宗被墨污染的字，全国会写瘦金体的书法家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但是终究只是写的像。 像这幅画，最后交给一个人来修复，这样在古画修复过程中，修复者更能体会当时作画人的心意和宋徽宗看到宫廷专用画师临摹完张萱的捣练图心情，转而题写词的意境。 原来这幅画竟然是给皇帝画画的匠人画出来的，他们画好后在由皇帝题词盖章，啧，怪不得宋徽宗遗留下的画作这么多，画风各种不同，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白院长提出了几个修复古画的人选，但是老人都摇头反对，主要的还是他们写不出宋徽宗瘦金体的真意。 其实赵远山修复古画的手艺也行，但也是那几个字他没有把握，“师父，要不然还是让小师弟来吧？” 白院长一听，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一丝，但紧接着又深深皱起，“柳师叔，赵兄，闫归流不是已经退出这行十来年了吧？” “白院长这您放心，虽然他从博物馆辞职十几年了，但是手艺一直没有放下，而且他那里还有很多高科技设备，不比紫微宫的差，至于归流现在的手艺，我是自愧不如的。” 其实有一点赵远山没有说，他知道白院长肯定听说过闫归流的那件事，毕竟圈子就是那么小。 当年闫归流听信友人谗言，半醉半醒之中模仿了一幅宋徽宗的瘦金体字帖，哪想到他这位友人竟然把这副字用造假的手段挪到了古宣纸上，然后还卖出去了天价。 事发之后，闫归流也被友人连累，退出了书画界。 最后老人在白院长和赵远山的坚持下，答应了让闫归流试一试。 两个小时后，已经凌晨三点多，正当许正困意上拥想睡一觉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帅大叔。 他们一番客套，原来这就是闫归流，许正只觉得他很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很快，闫归流走到案台前仔细地查看古画，特别是断裂处还有几个小坑洞，最后盯着宋徽宗二十几个瘦金体，特别是三个被墨污染的地方。 最后，眯起眼睛一笑，极富魅力，“师父，白院长，我想我可以试试。” 确定好了人选，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更是麻烦，古画修复需要一个很漫长的准备时间，需要大量的材料，有的材料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特别是宋徽宗当年用的宣纸现在市面上真的很难寻到。 “宣纸这一块我让紫微宫连夜送来两本宋徽宗的书画集，在那上面取一些宣纸，至于修复这种古画的原料，紫微宫现在也是缺货，上个月连续修复了三幅画。” 老人家这里也没有，他已经多年没动过手了，长明市包括赵远山亦是没有，900多面的古画，需要的材料很是难寻。 清晨五点，许正开车，目的地是一处江南古镇，没有开发过的那种，车上坐着闫归流，现在许正才知道，这位可是魔都有名的投资专家，据说身价得有近百亿。 他们去古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古画修复需要的材料，只是这些材料让许正大感惊奇，第一站是一座有年头的竹屋，看到许正好奇的眼神，闫归流笑了笑，“老竹串成的帘子是晾晒空纸做好的工具，而附在竹筒上的竹衣，可以让纸浆增加韧度。” 说完他拿出后备箱的工具，让许正上屋顶拿下几根竹子，然后，他拿着刻刀，把竹子劈开，有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子慢慢地刮起竹筒上面的竹衣，神情专注，眼神凌冽又深邃，这一刻根本让人想不到他还是个百亿富翁。 下一站，找到了养蜂人，闫归流要买马蜂腿，养蜂人起初当然不干，后来在一串串数字下，转身就做了杀蜂人。 看到许正脸上极其别扭，闫归流解释道：“马蜂腿是用来调配纸浆的，三年以上的蜂巢，调配羊齿植物的花瓣能成为修画的颜料。” 好吧，许正心想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可接下来，两人在通过养蜂人的指点找到了三年的蜂巢，闫归流一脸坏笑的让许正去取。 取，这怎么取，许正心里想开骂，别人敬你是百亿富翁，可我许正还是有系统的人呢。 最后在完成任务的使命之下，两个人在不可描述的过程下终于取得了蜂巢，代价是身上被蛰了几下，还有就是一下子跑了五里土路，停下来后接着采集羊齿植物的花瓣。 终于到了最后一项，收集老人的头皮屑，看到许正更加古怪的表情，闫归流耸了一下肩，“老人头皮屑与碾碎的朽骨可以制造出古代的画纸被灰尘侵蚀的效果，所以，这玩意必须得采集到，还不能少。” 没办法，许正用任归流的钱着急了村子里的老人们，然后一边给钱，一边拿着电扇帮着老人吹他们头上的头皮屑。 这一上午，终于搞定了一部分原材料，剩下的就得在魔都任归流的工作室完成古画的修复，按说古画这个时候不能再离开长明市，但在白院长他们的坚持下，最后拍了八名警察，在这两天半中全程盯着古画。 许正也“幸运”地被分到了这里，闫归流的工作室超级大，里面不仅有各种古画修复的工具和材料，还有各种高科技设备，像什么厚度测量仪，精确到微米的扫描仪，全自动蒸箱，颜色分析仪等等。 接下来，闫归流像是换了一个人，严肃又认真，用了一天时间调配好了各种原料，接着就是处理洗画芯，就是将旧画洗净，用热水烫后，用羊肚毛巾挤吸出脏水。 接着就是揭命纸 如果不是白院长和赵爷爷在旁边给许正讲解，他一开始还真以为闫归流在毁坏古画呢，真的是外行看热闹。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随着任归流最后一笔落下，又开始做旧和装裱，一幅完全可以媲美波士顿博物馆那幅《摹张萱捣练图》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没想到古画通过修复和装裱，显得更古朴和历史感。 众人谢过闫归流之后迅速往长明市博物馆赶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太阳国那些小胡子们早就等在了博物馆，终于在他们不耐烦高声喧闹中，这幅修复完美的古画摆到了他们面前。 第41章 一月的奖金 随着古画完整的交给了白院长，这个案子在长明市也算结束了，至于两个国际缉捕犯直接被省厅的人带走了。 许正他们这些专案组成员连散伙饭都没吃就解散了，当然每个人的补助会在次月和工资一起发。 系统的奖励也在许正的意料之中，警察高级格斗术，让许正欣喜的是这次系统给调理了身体素质，只要他再多加训练，高级格斗术稳稳的。 至于许正的功劳，省厅已经为他们四个小伙伴确定了集体三等功，又因为是s级缉捕犯，个人嘉奖加三等功奖金给了每人3000块钱，不作为派出所经费，至于许正其他功劳，口头嘉奖。 市局图侦支队向许正伸出了橄榄枝，只是被许正拒绝了，目前来说，还是在派出所上班更适合他。 这眼看着八月份要结束，9月10号就该发工资了，许正算了一下，人贩子和杀人犯因为都是a级缉捕令，给了六里河两个集体三等功，奖金给所里一共两万元，许正个人两个三等功，一万块。 诈骗犯许正功劳最大，省厅给的是全省系统内表扬，表彰证书加2000块钱，六里河派出所集体三等功，一万元。 许正预计到时候发工资加上他本来的薪金得有近2万了，至于还要不要扣税，他就不知道了。 据所长王碾盘说，这次奖金和荣誉之所以这么快到账，主要还是因为这些案子在平江省发现并且很快就结案的原因，至于这些嫌疑人的审判那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了，至于最终结果嘛，快也得三四个月，满则得一两年。 还没等许正获得这么多荣誉和奖金到账，长明市警察系统内消息就传开了，比上次“许八爪”事件传的更快，传的更广，这一次很多民警直接就酸了，许正这一月工资快顶得上他们3月了，最主要的还是这么多三等功！ 这三等功可不是买白菜，80％的人从警一辈子也混不上一个，这也是那些a级缉捕令太难抓的缘故，有时候一两年也不见得能抓到一个。 现在好多人都说六里河派出所捡到狗屎运了。 比如说现在的一桥区十几个派出所所长的微信群， “那两个a级缉捕犯给的三等功他王碾盘纯碎是白捡的功劳。” “谁说不是呢，往常一起垫底的兄弟单位这就起飞了，找谁说理去。” “我看你们就是酸，有本事自己捡去。那什么，碾盘啊，下次再有机会喊上兄弟一声六里河王碾盘，全鸭宴伺候。” 六里河王碾盘，“……” 其实说到底，他们虽然眼热，心里还是服气的，特别是诈骗案快准狠，案子办的太利索太干净了，这么多年的通信诈骗案真是少有这么快结案的。 只是警界合作的同时也有竞争的，这才8月份，六里河派出所就有这么多荣誉和积分，那下半年他们会怎么样，其他派出所的人根本不敢想。 许正这边专案组解散他直接回所里上班去了，没办法，文捷她们还得再住几天医院，所里人手不够。 他这刚进派出所，就被大家热情地一番招呼，许正这能带着大家伙吃鸡的同事，谁能不喜欢呢？ 闹了一会，警情就来了，待警的几个小组全都领了任务出去了，许正很是羡慕，但他的任务目前还是路面巡逻，他除了晚上值班能接触到治安类警情，其他时间只能老老实实开着警车在辖区内“乱逛”。 过了一会，师傅安茹出来给许正派任务，要他带着实习警李弯弯去长明大学执勤，李弯弯藏在安茹宽厚的身子后面向着许正做鬼脸。 许正头疼了，像他这样的转正以后算是出师了，这不，安茹就带着这个实习警，按说实习警就是一个打杂的，没必要安排师傅，但很显然李弯弯不是一般人。 安茹没给许正说过，许正也不好奇，他对这个一脸呆萌，脖子以下是兄弟的同事一点好奇心没有，即使她还是自己发展的检讨书互帮互助小组的一员。 许正开着警车，李弯弯假装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师兄，我采访一下你哦，你面对穷凶极恶的外国人为啥不跑呢？” “你不是也看了视频录像了，他下来就把攀攀给撞飞了，我们跑把攀攀留下？” 李弯弯皮肤白皙，在六里河平均皮肤棕红色中她是白雪公主的存在，正所谓一白遮三丑，她一进所直接把乔媛媛的所花给抢了，所以平常同事们对她很是喜爱。 再加上她嘴甜，能干，每天一大早第一个来打扫卫生，还帮着同事们打杂，直接成了所里的小公主，最主要的是所长和教导员非常关心她，所以大家都懂。 但是许正对这兄弟没有其他想法，一直把她和杨常乐他们看齐，“弯弯，一会去了大学，要是有人过来故意搭讪你别说话，更不能笑，板着脸就行。” 现在的大学啊，怎么说呢，根本对执法机关没有一点敬畏心，大一大二的还好，许正就讨厌大三的学生，开始彻底放飞了自我，再加上还有一点就要进入社会的压迫感，更是彻底的“堕落”了。 进了大学和门卫还有长明大学的保安处打了招呼，许正他们就开始正式巡视，其实这任务也就持续到开学，开学以后，大学的巡逻任务就交给了特警大队，加上大学的保卫处人员配置超标，大学学校治安问题还是可以的。 不得不说，许正和李弯弯穿着警服走在一起，即使在这大学帅哥美女遍地走的地方，也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果然，过了一会，就有几个明显大三大四的学生过来“打招呼”，没等李弯弯露出生气的表情，许正“哼”的一声直接吓退了他们。 他心里暗喜，没想到高级格斗术还有震慑的功能。 只是这些学生虽然吓退了，可为了面子还给自己找借口，“这个男警察肯定杀过人，这眼神，手上没有4条，我都不信。” “4条我觉得少了，他哼了一声，眼神瞪过来，我觉得好像是寒冰对着我发了大招。” 许正听到脸都黑了，李弯弯捂着嘴也笑出了声，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 第42章 我真的不是已婚 一个白天的巡逻基本上是平安无事，晚上到了许正期待已久的值班，值班他就可以接触到案子了，不管大小都是锻炼不是吗？ 开警车巡逻说实话一天也碰不到一个，特别是8月份的长明，在户外能把你烤熟的那种，估计真要有矛盾冲突也是两方人互加微信回到空调屋里才展开“网上争霸”，这无形中减轻了民警的负担。 晚上八点，110指挥中心转过来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说她女儿遭遇了骗婚，许正精神一阵，和辅警赵红兵赶紧出发，谁知道今天李弯弯还没走，非要跟着许正他们一起去，名曰：学习。 众人急忙赶到书院路的梧桐道小区2号楼4单元，还没进单元楼就听到三楼有女人在大喊大叫，“陈硕你这个骗子，你都结过婚了还骗我女儿，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男人” 虽然她声音很大，但是说来说去还是这么几句，显然不是那种骂你三天不重复的“泼妇”。 许正他们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但也只是皱起来，其实这种“泼妇”还是很好处理的，就怕遇见那些一句话不说的女人，能把你急死，她一个小案子能耽误你半个晚上。 进门一看，这是一个100多平三室两厅的房子，高档中式装修，很明显这家人生活优越有品味。 看到民警过来，这个报警人好像找到了救星，走过来急忙拉住了辅警赵红兵，“警察同志，我女儿遭遇了骗婚，对，就是骗婚，就是这个男的，他明明结过婚了，还隐瞒情况要和我女儿登记，呜呜，可怜我女儿大学才毕业” 女人见识短，可当家的男人显然从服饰上看出谁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连忙走过来和许正做了介绍，简单地说了一下案情。 原来他女儿徐珂今年26岁，陈硕30岁，两人自由恋爱，双方父母原则上是同意了，这不，今天他俩去结婚登记，到那才知道陈硕户口上竟然是已婚，他女儿性格有点急，立马跑回来，到家就开始哭泣。 老两口一听这消息也是五雷轰顶，赶紧质问陈硕，陈硕自个坚持说他就是未婚，这户口上显示已婚他也不知道，几个人又连忙上网查，可是各种信息各种答案都有。 也是两个年轻人不谨慎，徐珂一听陈硕是已婚当场就气得跑了出去，陈硕也没问婚姻登记处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他们在网上查到的，有的说是派出所户籍登记的时候弄错了，这个徐珂妈妈明显不信，或者说她想顺水推舟。 当然，这是许正在现场看到情况后猜测的。 许正看了一眼陈硕，从他们几个民警进家，这个陈硕一直是抱着头蹲在沙发一侧，嘴里念叨着“我不是已婚，我是未婚” 这个时候，许正突然感觉这个阿姨的做法虽然偏激，但为了女儿，这么做还是情有可原的。再看她女儿徐珂，也许是哭累了，做在靠近阳台的沙发上，睁着大眼睛无神地看着窗外。 许正走过去使劲拍了一下陈硕，把他打醒，出了事就知道缩头当乌龟，这是要减99分的，“徐先生徐太太，还有陈硕，其实你们在电话里，或者找个律师，再或者找个大龄的刚结婚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个已婚就是个误会。” 要是聪明的人，显然知道许正言外之意，这是你陈硕办事不力，户口本写已婚自个是未婚不是你的错，你害怕什么？ 不去想办法证明自己，而是缩在这里上网查资料，那网上回答的各种各样能当答案吗？ 真是万事不决问千度！ 可千度也不是万能的！ 陈硕毕竟是大学毕业的，还是有点脑子的，还有他的女朋友徐珂这时候也恢复了点神志，都望了过来，在等着许正继续解释。 “其实，只要你大龄未婚，户口本上很多都是写着已婚，原因嘛有很多，普遍说法就是当地的户籍机关录入错误，咱们国内农村地区十年前好像统一更换过户口信息。 你们想这工作量有多大，再加上他们录入的时候只看你们的身份证信息，其他的像什么身高，婚姻状况，学历等，基本上都是随意填写的。 不信你们看看自己的户口本，是不是很多信息和自己不符。” 这个时候的陈硕明显冷静了下来，也恢复了思考，其实他当时把千度扔开，随便找个方法都能证明自己，他看了一眼女朋友，又看看徐家父母，犹豫了一下问许正，“警官，那我们想继续登记，这个已婚该怎么办？” “其实这个非常简单，登记处就有办法，你们呀当时是不是直接懵了？你们要是多问一句，也就知道，登记处那边有个户口显示已婚的修改方法，具体的你还得去那边再咨询一下，大概就是要你户籍当地的派出所和村委会开个证明就行。”许正耐心解释道，毕竟是一桩姻缘，虽然这次是女方父母顺势刁难，但陈硕这个样子不也证明他还是深爱徐珂的嘛。 这时候徐珂也反应了过来，瞪了一眼自己妈妈，徐爸爸赶紧解释，“我们这也是着急，谁还能想到这是公安写错的原因，陈硕，我们也是着急，你徐阿姨也没别的意思。” 按说这时候许正他们出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双方签字就完事，可是为了获得报警人的满意度，也就是你们打客服电话最后他们也会提出对他们的服务打分。 这个徐阿姨明显觉得陈硕是个农村人，工作又不是公务员，总之就是看不上，这种情况许正见的多了，他和赵红兵又一起帮着陈硕说了一些好话，最后许正还给徐阿姨看了他手机里的一些照片，“阿姨，这些都是我们同事，还有一些是行政口的，你们看看他们十年前和现在的变化，公务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终于双方签字，看着他们微笑加感激的把许正三个送出门，许正和赵红兵对视一眼，一个好评到手了，许正的出警指标也完成了一个。 一直打酱油的李弯弯到了警车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那个户口显示已婚真的是咱们录错了吗？” 许正和赵红兵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哼师兄你再笑，我就把你把所长和教导员的照片修成秃顶给报警人看的事哼哼” 许正：“！” 第43章 忙碌的一夜 回到所里，上传了案子签字结果，还没喝两口水，又来了新案情。 这也是晚上天气凉快，憋了一天的人们都出来溜达，这不，又是一家饭店发生了口角，因为没有发生械斗，直接现场处理。 再接着又来了一个猫丢了，许正三个人好不容易把猫逮到，结果交给报警的大妈，她竟然问许正收养流浪猫需要什么手续。 当时把许正他们的三观都给震碎了，合着你报警就是你看上了这只流浪猫，让警察帮你捉，然后再帮你办理收养手续？ 看着大妈无辜的眼神，许正再也不想值夜班了，怪不得都说晚上怪事多。 不顺心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其实许正他们也习惯了，辖区几百万人，要是运气不好，能忙一夜。 终于熬到了凌晨三点，这时候又来了一个案情，竟然有人说自己差点被“捡走”。（天道审核，大家都懂） 派出所最头疼的就是这样的案子，她们自个在酒场喝的烂醉，又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最后被人捡走，度过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浪漫”夜晚，早上醒来木已成舟，有人会报警，有人会忍气吞声，有人会因此成为噩梦 让民警头疼的是这种办事还给钱，女的还收了，这不是先把两人关系给定义了，而且这种事还不容易采集到作案工具的痕迹，真的是难以收集证据。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只见一个女人醉醺醺地满脸潮红抱着电灯柱，旁边围观着四五个人，看到民警过来，其中有个秃顶大叔站出来，“警察同志，我们几人听到这女的喊救命就赶紧跑过来，当时有个男的看到我们来，他直接开车走了，这女人当时还稍微清醒说自己报警了，我们看她这种情况，就准备在这等你们过来再走。” 此时的女人已经意识模糊，嘴里喃喃低语，双腿抱柱，不断交错，很是惹眼。 赵红兵辅警多年，明显有经验，走到许正跟前，“正儿，这个女人估计被人喂了糖豆，咱们得先把她送进医院。” 许正点头，赵红兵接着主动对这四五个人说道：“谢谢你们几位，这大半夜的还这么热心，但是这个女孩情况特殊，麻烦你们跟我们去所里一趟，多多理解。” 能半夜主动过来想提供帮助的真的是好人，他们也就嘟囔了几句，赵红兵呼叫了支援后就有同事把他们带进了所里。 这时李弯弯觉得自己是女警，就想上前去扶这个喝醉的女人。 许正一把拉住了她，喝问道：“你干什么，忘了条列了吗？” 李弯弯很委屈，大眼睛不解地望着许正，许正这突然一喝问，直接把她吓蒙了，哪还记得什么条例，许正不禁摇摇头，果然是要进户籍科的所花，业务上根本不上心。 只是许正从腰间拿出橡胶手套，看了李弯弯一眼。她才反应过来，脸直接红了，这是燥的，条例规定，民警在执勤过程中接触喝醉等无意识状态的人时，必须佩戴橡胶手套，必要的时候还得带上防割手套。 像今天这种情况，许正担心的是什么李弯弯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她转头看向500米外的蓝月亮酒场，一桥区最大规模的酒场，这女孩明显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等到把女人送到医院，剩下的就是医生和护士的流程，一看是民警送来的喝醉的女人而且脸色潮红，他们顿时懂了，暗道一声：晦气。 不一会儿就有医生拿着几个单子递给了许正，许正签字，然后他们离开了医院，至于这女人，民警当然不会在医院陪她一夜，等明天就有人拿着今天的出警报告和医院做的检查再来医院给她做笔录。 如果她离开了医院，警方又联系不到她，这个案子就只会挂起来，许正他们可不会浪费精力去找她。 忙忙碌碌到了凌晨五六点，这一个小时没有案情，许正也能趁机睡一会，等到早上七点一交接，他就可以下班了。 只是很多时候事与愿违，喝醉的那女人竟然在这个点醒了，不仅醒了还打了许正留在护士那里的电话。 得，许正只得喊醒赵红兵，两人穿戴好装备立即赶往医院，至于李弯弯，还是让她睡会吧，这也就是女警能得到的一点福利。 许正他俩到那也没多说，开始做笔录。 范慧慧，长明理工准大四学生，这不暑假快结束了她也挣了不少钱就来蓝月亮喝了几杯酒，“我虽然喝酒了但我当时并没有喝醉，我还是清醒的，他想强行把他拉上车我当然不愿意，对了，他还硬给我吃了一片糖豆，我报警是我害怕了，因为我看见他拿药的包里还有几只注射器。” 说着还看了许正和赵红兵一眼，咽了一下口水，小心说道：“警察同志，你们知道这注射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许正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范慧慧，你报警说有人想捡你去做那事，请问你还记得这个男人的长相吗？你在蓝月亮是主动型喝酒还是被动型？你喝了什么，喝了多少杯？” 他这么一问，范慧慧反而不乐意了，“警察同志你什么意思？我告你，我就是单纯去那喝酒的，我一个堂堂理工大学生还能干被动型的喝酒业务？” 许正这也是例行询问，可能说出了她的痛点，范慧慧唠叨了半天，最后还是赵红兵老脸一板，她才继续做笔录，至于男人什么长相，什么车子，车牌等有用的线索她通通不记得。 看来还得等天亮去采集摄像头录像了。 安抚好范慧慧，告诉她手机保持通话，警方接下来会收集证据，许正他们离开了医院带走了范慧慧的血液检查报告，还好，没有携带“毁终生”病毒。 “正儿，咱们早上交接的时候把这个案子转给曹所吧，毕竟这已经是刑事案件。” 许正笑着点头，他明白赵红兵是为他好，赵红兵这么急切地想把案子上交，不是说光刑事案件，主要还是蓝月亮。 它能在一桥区持续营业五年，又正好在六里河和搬山派出所的交界处，许正他们在巡逻的时候这一片基本上很少来，你来的多了其他部门就开始不满意，毕竟这行还是很忌讳民警在附近巡逻。 有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所有的犯罪都是明明白白展现在警方面前。 六里河派出所和一桥区分局这么多年，在没有收到过关于蓝月亮举报信的情况下，很少派民警去他们那里，去也是每年和工商、卫生等部门的几次联合执法。 许正看了一眼手里范慧慧的血液检查报告显示，那个糖豆应该是新品，他是不相信这东西和蓝月亮会一点关系没有。 第44章 水到渠成 许正并没有顶牛，等到曹立军来上班，他直接把这个“糖豆”案交给了曹所，至于曹所皱起的眉头他也没在意，反正曹所看一遍也得交给刑大。 出了派出所，走在梧桐树下，清凉的微风吹散了他一夜的疲惫，但紧接着就闻到了身上浓浓的汗臭味，没办法，警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现在哪怕换了便服也遮挡不住这男人味。 现在他住的地方升级了，从一室一下子升级到了三室两厅，房租还不他出，从找房子签合同到搬家还有最后的生活用品，全都是许正奶奶和田阿姨两人收拾的。 这一段时间许正一直在忙“古董案”，还没去过新房子呢，按照小蕊姐给的地址和门牌密码找到了地方，走进这个家里的时候许正就有种真回到家的感觉。 房主是单身妈妈，女儿考到了燕城，她去那里陪读，一听说是民警和大学讲师租她家的房子，二话没说就签了合同，家里很多东西她都没收起来，真的是拎包入住。 早上韩蕊给许正发个微信就去学校了，餐桌上留有早饭，许正一摸还挺热乎，刚坐下就看到一张便签纸，“臭弟弟，先洗澡刷牙再吃饭，衣服自己洗。” 后面还画了一个卡通版监视器！ 许正摇头笑笑，打开卫生间，里面放着他的居家衣服，连短裤都有，就差给自己挤好牙膏放那了。 洗完澡换好衣服，拿着脏衣服准备放到阳台洗衣机里，没想到洗衣机还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内衣袜子分开洗！” “鹅…” 吃完饭，收拾好，许正也困了，看了一下三个房间，只有两间房能住人，许正选择了明显有人睡的那个主卧室。 只是打开空调刚掀开被子，又有一张便签纸放在枕头上，“不准拿我内衣裤做不正常的事！” 许正一瞬间气血涌到头顶，羞愤至极，“多少年的事还揪我小辫子，再说，那次也是你冤枉我的！” 不管如何吧，许正报复性的钻进了被窝，深吸一口气，真香，然后便真的睡着了。 长明大学在准备开学迎接新生的事，韩蕊她们这些老师现在其实没多少事，毕竟大学的行政人员不比老师少，但也得提前上班。 加上今天许正已经回来了，这还是大学毕业以后两人第一次共同生活在一间房子，韩蕊心里竟然还有点紧张。 只是刚开门就让她吃了一惊，许正戴着围裙拿着铲子正在做饭呢，往里一看，地面光洁如华，肯定是刚拖过了，瞬间韩蕊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更让她眼前一亮的还有客厅沙发前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束鲜花，“小正，你这可以呀，说，是不是做了坏事要讨好我？” “哪有，你这可是凭空冤枉我，在一个警察面前，凡事都要讲证据呀！”许正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子。 韩蕊一笑钻进了她房间，过了一会换了睡衣走了出来，“不错，小正改邪归正啦。” 已经坐在餐桌旁的许正差点一头栽倒。 两菜一汤，土豆炖牛肉，蕃茄炒鸡蛋，一份老鸭汤，煲了俩小时，嗯，这都是许正爱吃的，没办法，他只会做这几样。 还好，韩蕊吃饭胃口都行，啥都可以，两个人互相打趣着一边吃饭，“小蕊姐，接下来几天我得在你们学校巡逻了，一直到开学。” “哦，那也不错，我们学校梧桐树多，正好晒不到你，顺便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女学生，回来给姐姐说，帮你拉个媒。”韩蕊给许正倒了一碗汤，给他出个建议。 许正笑笑没有接她这个话，“小蕊姐，过两天文捷牛攀攀他们就出院了，我想请他们来咱们家吃个饭。” “嗯，应该的，正好聚一聚，我也好久没见文捷姐了。”许正这次住院一天，没有和家里说，但是六里河派出所有民警住院还是传到了许正家里，奶奶苏彤云知道，韩蕊紧接着也就知道了。 再加上赵远山在苏彤云的逼问下，最终还是坦白了，也幸亏许正没什么事，出院了还能继续上班，苏彤云除了担心受怕也无能奈何。 这个时候韩蕊妈妈田新月找苏彤云一商量，结果嘛，就是许正和韩蕊同居生活从今天起开始了。 两天后，文捷她们三人正式出院，休息一天，明天正式上班，到了傍晚六点，三个人拿着水果来到了许正这里。一番客套，牛攀攀打量了一下房子，“正哥，太羡慕你了，你这是和大学美女讲师同居生活啊。” 许正哈哈一笑，小声吹牛道：“没办法，这是我奶奶从小给找的童养媳，这不，长大了，水到渠成。” 厨房，三个女人收拾了晚饭，听到许正和牛攀攀在外面哈哈大笑，闫桔眼珠子一转，“文捷，小蕊姐，我猜许正现在肯定在向攀攀炫耀他的‘小蕊姐’” 文捷看了韩蕊一眼，见她脸蛋微红也没反对，就知道韩蕊心里还是认可的。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端起了水杯向许正表示了谢意，许正哈哈一笑遮了过去，然后几个人就讨论起三等功的事。 牛攀攀现在可老后悔了，一口啃掉了一只鸭头，闷声闷气，“这次我可亏大了，你们两个正式民警，一个见习，就我一个是辅警。这次功劳除了表彰和奖金，三等功没有我的份。” 这有啥办法，谁让你是辅警呢，但是这功劳让你缩短了晋升年限，你本来两年才能升一级，现在只要一年，升级就意味着奖金和福利的增加。 说起来，所里最后悔的就是杨常乐，许正转正后继续做巡逻民警，肯定要配辅警的，当时杨常乐不愿意每天溜大街，觉得没有立功机会，就没和许正一组。 现在，看着牛攀攀跟着许正半个多月立了这么多功劳，杨常乐酸死了。 等到牛攀攀他们正式上班，早会的时候所里算是满员在家，早会最后，王碾盘突然提出，“中午吃完饭，所里抓捕队和便衣队进行演练，这次演嫌疑犯的，我看看让谁来。” 众人一阵哀嚎，这么热的天气啊，但也没有办法反对所长的决定。 说完他环顾了一下所里的同事们，牛攀攀悄悄低下了头，以往因为他体格的原因，都是他扮演嫌疑人，一场下来，暴汗如雨。 “这次攀攀受伤未愈，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人选。”这一次王碾盘很民主，笑着问道。 结果他话音刚落，全所干警同时指向缩在人群中的一个人影，“许正！” 注意，是全所，许正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包括王碾盘，包括师傅，包括牛攀攀… 第45章 跳楼 烈日之下，六里河抓捕队和便衣队穿戴好了装备，拿着防暴盾，防暴叉子、警棍等防暴警械站在能烤熟鸡蛋的地面上。 不一会儿，身上流满了汗水，还是那句话，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派出所作为一线执法机构，不用统计就知道，伤亡率是最高的，因为出警的时候不可能穿戴像现在这身这么严密，再加上意外太多。 而特警、刑警他们出警都是针对一个目标，穿戴标准，抓捕目标明确。 当然这个是大部分情况，而像那些边境城市，运面粉卖面粉的，那边的警种肯定要倾斜于那一类警察。 许正也穿着了防护走了出来，几个派出所的领导站在台下上看着大家，曹立军为总指挥，此次演练名为反恐应急演练， 具体过程：接到“报警”后，民警向“报警人”询问现场情况，了解在场人数、有无持械、有无人员受伤、现场事态发展等具体情况后立即赶往现场处置。 抵达现场后，处警民辅警第一时间用执法记录仪记录现场情况，疏散围观群众，与“闹事男子”许正展开对话。 “闹事男子”许正拒不配合处警民辅警，辱骂处警人员，并试图用木棍殴打处警民辅警，事态进一步升级。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处警人员果断出手，合理使用单警装备，最终制服“闹事男子”，及时联系“120”救治受伤人员，同步开展现场调查取证…… 此次演练分为三场，力求民警做到快准稳抓捕“闹事男子”许正。 第一场，许正演的“闹事男子”极其嚣张，不断游走，甚至还找准机会敲了几个民警头上几下，好吧，这一下子就激怒了他们，也不嫌热了，分成三队围捕许正，终于四把防暴警叉插住了许正四肢。 王碾盘的大黑脸在烈日之下更加的黝黑，“许正，拿出你的实力来，再这样放水，罚你站这一下午。” 许正摸了一下满脸的汗水，这一回，十分钟时间，得流了一斤汗。 “兄弟们，这所长发命令了，那啥，这一回我可不留手了。”许正邪邪一笑，演足了坏人。 “正儿，拿出你的真本事，哥哥输了给你买冰棍。” “对，正儿，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你抓到s级缉捕犯的实力。” 放开手脚的许正不想在这烈日之下陪着同事们演戏，这滋味真的是非常不好受，所以他火力全开，牛攀攀作为抓捕主力肯定是顶在了第一线，他拿着防爆盾和队友朝着许正挤压过去。 哪想到快速跑来的许正突然挨着防爆盾饶后了他身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抢了他身上的银手镯。 等到牛攀攀扔了防爆盾拿住警棍的时候，突然许正一拳砸到他右手关节处，牛攀攀发出一声闷声，右手臂顿时又酸又麻又疼。 等到缓过来劲，发现左手手上已经戴上了银镯子，因为他右手暂时使不上劲按照演戏规则他已经淘汰。 牛攀攀赶紧利索地被许正给解决了，剩下的人更不是对手，许正现在可是有了真正的高级警察格斗术，对付这些基层派出所民警真的是小菜一碟。 王碾盘看到许正如此利索地解决了他训练两年的两个小队，不知道为啥，“哼”的一声回了他的办公室，然后一声大喊：“许正！”扔下了一包牛肉。 曹立军看到后摇摇头，这还演练什么，耗子比一群猫都厉害，要是被人拍到视频发网上，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下次还是申请去分局的训练室，这外面忒热。 等到大家换了装备洗漱之后，坐在凉爽的办公室，没一个人想说话，静静地喝着内勤乔媛媛买的凉水，感觉又活了起来。 只是让大家有点糟心的是许正啃着牛肉喝着冰凉的农夫山泉，为什么看着就想抽他一竿子呢？ 这次演练一点意义都没有，曹立军也没让大家总结经验，只是吩咐了一下许正有时间给大家讲讲格斗术。 休息了一会，大家又得忙起来，来警情了接警小组赶紧出发，许正这个治安巡逻小组长又带着他唯一的组员牛攀攀去了长明大学。 本以为又是摸鱼的一天，哪想到学校最高的那栋行政办公楼楼顶有个女生要跳楼。 当时许正听到后心里就是一紧，也不知道这些女学生们咋了，动不动就玩跳楼，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难道不知道跳楼摔死后会非常难看的吗？ 许正跑到楼下看了一眼情况立马打给了所里说了情况，请求支援，然后和牛攀攀立即上楼顶。 到了楼顶看到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女生坐在栏杆干，风吹散着她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许正心里又是一个激灵，这种女生一看外表很温柔，但现在精通中级心理学的许正能看出来这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这下难办喽，这种人很容易钻进牛角尖的。 其实针对这种自杀的情况，每年分局和市局都会派人针对这种情况给民警上课和培训，教给他们如何安排自杀者直至等到消防员赶到。 楼顶还有几位老师和其他几个同学，此时自杀者的同学和她的辅导员都在劝说，只是黄裙女生一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在有人靠近之后才会侧头看一眼，然后身子往前倾，让人不敢靠近。 看到许正牛攀攀他们上来，那些领导和老师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注意到许正年轻的帅脸，又担心了起来。 许正让一个领导下去疏散人群，联系保卫处疏通消防车通道，然后让辅导员和女同学们退后，小声问她们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这女生为什么跳楼谁也不知道，而且没听说这女生有男朋友。 许正都有点绝望了，这种情况太糟糕了，连切入点都不知道咋办。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按照流程劝说，“梁琦是吧？我是咱们六里河派出所民警，你冷静一下，没有事是解决不了的。你看这虽然是傍晚，可这栏杆晒的也挺烫的，要不然你先下来，别烫坏了…” 烫坏？ 烫坏什么？ 哪怕坐在栏杆上的梁琦都这一刻都转过头对许正翻了个白眼。 第46章 衣冠禽兽 落日的余晖照在梁琦的脸上，少女的脸蛋显得光滑娇嫩，耳垂晶莹透亮，许正在这一刻意识到她并不是来跳楼的，反而另有隐情。 谁跳楼还画个这么精致的淡妆？ 这时他和牛攀攀对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可再想走的时候梁琦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得，看来人家还得再演一会。 “梁琦你能不能下来点，这傍晚起风了，你坐那不安全。还有，你脸朝外坐，真要摔下去的时候是头着地，西瓜摔到地上会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吧？” 梁琦身子微微抖了抖，双手抓住了栏杆上的铁条。 “你今年该上大三，也就是22岁左右，按照你一年花你爸妈4万，你已经花了他们100万上下。你看，你要是跳下去，现在学校虽然是你的临时监护人，但是你已经22岁了，他们只会出于什么人道主义给你家补偿个一二十万。 对了你有保险吗？ 咱们就算你有，一年6000的那种，从你18岁算，算你5年30000块钱。你自杀不能算意外死亡，赔不了6倍，保险公司只会赔你6万。 再除去你的丧葬费什么的，你爸妈估计到手也就10万块钱。 你看，你这自杀就这么点钱，你爸妈后半辈子肯定会因为你的事长期忧郁，这再一生病，你说说他们该怎么办？” 梁琦又握紧了铁条，手上的青筋都看的到。 “还有，你说你自杀吧，不知道的以为你被男人甩了因情而死，他们会说你傻，你的同学们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可她们也不知道你为啥自杀，估计她们可能会猜你是不是借了‘无衣贷’，即使你跳了下去，她们也会继续猜” “住口，我不是那种脑残，我没有‘无衣贷’！”梁琦气得转头瞪向许正，转身的同时小屁股又往后挪了挪。 许正看她这样，也不准备再猜下去了，既然不为情不为钱那只有为前途，大二的女生能谈什么前途？ 总不会为了竞选学生会干部失身给了谁吧？ 但他觉得梁琦不可能这么低俗，或者说这个诱惑不值得。 算了，脑残的女生千千万万，谁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既然现在梁琦明显不想演了，估计她跳楼的戏码也应该被她想演的那人知道了，这时候，就该给她一个台阶下了。 “你现在下来，咱们都好说，学校也只会批评教育你，后果不算严重，大概率不会通知你父母。”许正语气笃定说道。 梁琦心里一松，慢慢地转过身，“真的不会通知我父母？” “不会！”许正斩金截铁地说道。 不会通知才怪，弄不好你还得被强制休学一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梁琦也不傻，非要许正再去问学校领导，得到肯定答复她才下来，只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许正知道这些领导肯定会推诿，正想继续糊弄下去。 结果梁琦的女辅导员在后面听见了，立马朝着梁琦喊话她去问问领导。 许正扶额，大姐你的前途堪忧哦。 果然，这个辅导员跑到领导们跟前，虽然离的有点远，但明显还能看到他们脸色明显难看了，这个决定估计一时半会在场的没人敢下，这不，终于有人拿出了手机打了出去。 唉，等了半天也就这个拿手机的有那么一点良知，这时候就只能希望这个学校的大领导有担当。 还好，过了一会领导的回信来了，只要人下来，其他事都可以商量。 许正又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梁琦显然也明白领导的意思，她看了许正一眼，意思是帮她一把。 也许是坐的时间长了，也许是后怕了，梁琦弯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脚一下子滑了一下，身子顿时站立不稳，嘴里发着惨叫声身子向楼下面仰去。 许正一开始就注意着她，赶紧疾跑两步一把攥住她的脚腕，然后顺势拉进了自己怀里，楼下的一群人看到后齐齐乱喊，真怕有人跳下去一样。 只不过这样一来，许正眼前飞舞着淡黄色裙摆，两根白嫩如葱的大腿展现在他视线里，而梁琦倒挂半空，吓的挥舞着双手哇哇大叫，双腿要不是许正牢牢抱住，弄不好真的要掉下去。 过了片刻，她意识到自己走光，双手不再乱舞反而赶紧压紧裙摆，想遮住隐私，看到效果不大，她羞愤道：“你们不要乱看啊，还有，你那个黑大个不能看！” 许正无语，牛攀攀顿时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但是救人要紧，哪有这么多讲究，两人合力一把把梁琦拽了过来，重新站在地上的梁琦看到自己获救了，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把人救上来，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至于学校到底怎么处理这个女生，许正他们管不了，他给所长打了电话说了结果，再等一会，等梁琦情绪稳定，在她和学校领导签了字之后许正他们的工作就结束了。 关于梁琦到底为什么用跳楼的方式去达到她的什么目的，许正没有兴趣知道，他拍了一下牛攀攀的肩膀，算是安慰一下，牛攀攀摇摇头，仰头看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过了一会，梁琦情绪稳定了些，就被学校一个领导带去了一间办公室，许正他们还得跟着，看到梁琦进了办公室，许正和梁琦那些同学们就守在走廊里。 此时众人本以为事情结束了，谁知道过了十几分钟，梁琦哭哭啼啼地跑出了副教长室，跑到许正面前，满脸泪痕，双眼通红，带着一股狠劲，“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学校有人yj我！” 这时候后来跟过来的副教长闻言直接腿软扶着墙倒了下来，嘴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许正对眼前的女孩唯一的好感荡然无存，这是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假跳楼是她的手段，许正同情她身为弱者选择了这个方法，但现在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这可是刑事案件了。 看到许正怀疑的眼神，女孩咬破了嘴唇，带着偏激疯狂的神色，“他诱骗我说可以给我一个佛罗里达大学的交换生名额，所以，这半年来，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能觉得自己说的大家都不会信，她捂着脸又蹲了下去，嘶哑颤抖的声音从指肚里传出来，“下午我们还发生了关系，我，我还有他的证据” 没说完，梁琦就瘫坐在了地上，而大家同时把眼光看向了另一边瘫坐在地的那个男人，此时，一个四字成语出现了许正心里。 第47章 千里抓捕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许正来说就是很简单的事了，因为这案子成了刑事案件，得转交到刑警大队，和刑大的通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那边直接来人把梁琦和那个副校长带走了。 按照正常程序许正作为出警员应该把人带到派出所做一下笔录，但现在梁琦随身携带着证据，早点提取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忙碌交接忙到了晚上八点多许正才下班，这也常事，正常下班的很少。 回到家，韩蕊正在客厅做健身操，看到许正回来，忙问他关于那个梁琦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许正说了两句大概，并没有说太多。 他也意识到，以后工作上的事情除了有意思有正能量的事可以在家里说，其他带有负面情绪的还是少一点讲，不然的话，韩蕊一个整天把微笑挂在嘴角的人，迟早会被打击到。 满足了韩蕊的好奇心，许正洗澡换衣服吃饭，一个流程半个小时搞定，然后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各做各的事，许正拿出了画板对着韩蕊画起来素描，韩蕊也在他跟前做着健身操。 许正现在也喜欢上了这种日子，忙碌了一天，回家有人等着，还有饭菜，还有人说话，多好。 这个习惯都让他都有点懒惰了，以至于到了九月中旬，他都不想出差，可是这次他不出差也不行，八月份的诈骗案，其中系统给许正的福利就是那两个在国外的主犯只要踏进种花国的国界，系统就会为许正做精准定位。 对，这次系统奖励的就是精准定位，通俗讲就是比你手机上的导航还要精准。 但是有个难题就摆在了许正面前，他该怎么向领导说呢？ 想了半天，还是作弊吧，他回家打开了电脑，运用系统赋予的中级黑客技术花了大半天弄出了一个粗糙的小软件。 这个软件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对照他脑海中系统给出的定位位置，当然，如果嫌疑人在移动，这个软件就得许正“手动”操作了。 对所长就说这是上次顺着那个老板的短暂通话，许正偷偷地给国外的诈骗犯植入了天眼追踪程序，只要这俩人回国，这个天眼追踪程序就会监测到他们的精准位置。 这也就是糊弄一下所里那些不懂技术的大老粗，要是分局的网警技术员想看许正的手机，那对不起，许正会“一不小心”删了。 弄到了半夜，终于把程序传到了手机上并且设定好了。 明天就找机会先忽悠师傅，然后 只是事情比想象中的更顺，许正刚说了定位，修身养性多年的安茹还是和上次一样，“那还等啥，有了定位，抓他个龟孙！” 许正挠了挠脖子，这师傅怎么这么恨通信诈骗犯呢？ 这也是许正参加工作时间短，之前几年，警方对通信诈骗还不是很重视，人们对这些知道的更不多，所以所里经常有人来报案，超过3000块钱就得立案，这案子是立了，结果肯定是破的不多，或者说一件没破。 这么多案子没破，所里的指标那就可以想象了的到会是什么样，最主要的还是毁信心，虽然那时候人人手里都有几个通信诈骗案没破。 但是作为一个有事业心有良知的民警，谁愿意这样？ 所以，每一个办案民警，天生就讨厌通信诈骗分子。 安茹兴冲冲地带着许正找到了王碾盘，王碾盘更是个技术老粗，你要他看看文件，发个邮箱，打个报告，他的电脑技术还行，但是对于这些软件，特别是许正给他看的还是一串串滚动的代码。 “看嘛看，我能看懂还要你干嘛？”王碾盘一副你明知道我看不懂还让我看，看我笑话的吗？ 因为这个案子是刑大那边在和南海省合作办案，后面具体什么情况许正还真没关注过，他也关注不到。 许正才知道，这个团伙后面的“无衣贷”这一个多月了还没处理完，又因为这个案子是通信诈骗为切入点，通信被骗的钱大部分都还给了被害人，只是还有一部分是不可能再还给他们了。 还有国外的那两位老板已经被省厅上报给了公安部，正在等着公安部审批，大概率可以被定性为a级缉捕犯。 南海省那边提出了这次抓捕这个嫌疑人就由平江省的同事派人，抓到人之后就地审问，他们只要结果就行。 严自重接到消息后，不可思议地直接电话打给了王碾盘，王碾盘也不给他啰嗦，直接请求这次抓捕任务交给六里河派出所。 “那正好，这一段时间刑大的人派出去了好几个，都是给许正那些案子收尾的，既然你们主动要求，那我当然同意。只不过这个嫌疑人你们这个时候去抓，可亏大了。” 要是这个时候去抓这个有可能被定性为a级缉捕犯的人，如果公安部程序没有走完，六里河派出所可能就不能再领a级缉捕犯的功劳。 但六里河派出所的全体干警一致认为就这个时候抓，要是这人再跑到国外，下次机会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而且这次放过他，那以后不知道他会再害多少人。 北海省，bs市，一个偏避的小农村，丁赢。 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逝，听到消息之后，丁赢向组织申请了两天没有得到批准，他就直接花了大价钱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偷偷潜回来的。 他不知道村里人知不知道他犯事了，所以他在等天黑，明天母亲出殡，他怎么也得给他娘守一夜灵。 于此同时，六里河的抓捕小队一共九个人在曹立军的带领下分成两辆车直奔bs市，历经八个多小时，终于在傍晚赶到了bs市，和那里的刑警队长碰了一下头，没敢耽搁，一行人直奔丁赢的家乡。 天色终于黑了，一直躲在村子外面的丁赢带着帽子背着行李，打扮成驴客的身份走进了村庄，这里位于长白山脚下，驴客很常见，有些做民宿的还向他揽客。 丁赢特意绕过了自己家，看到院子里的灵棚，眼泪直接下来了，可能自己常年在外，村子里来帮忙的人只有本家的兄弟，他特意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村长在这里。 他抹掉眼泪，面露凶光，把背包里的刀子放到裤兜里，向着村长家走去，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打打杀杀真的不是自己强项，但为了明天能送母亲最后一程，他只好出此下策了。 第48章 意想不到 灰暗的星空下，丁赢走进了村长家的小院，多少年了，这地方还是这么破破烂烂，连主屋还是红砖瓦房，紧挨着厨房更是低矮破旧。 院子里散发着老年人独有的臭咸鱼味，丁赢撇撇嘴，这演一辈子演上瘾了？ 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以为村长是个好人，直到后来得知他两个儿子在大城市买了房子还有车… 关键是你儿子城里买房你不去享福还住这破烂地方你给谁看呢？ 等到丁赢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老村长端着旱烟，抽了一口，面前摆放着一碗面条，还有切好的牛肉和一瓶老村长。 看到丁赢进来，老村长也只是抬抬头，并没有大惊失措，抽了一口烟淡淡说道：“两个星期前，咱们镇上派出所来人，说你在外面犯事了，如果你出现咱们村，就让我报警。 你娘死还是我让人传给你发小的，没想到你真敢回来。天黑摸到我这，那你也看到了，并没有警察埋伏你。 放心，都是一个村子几辈人交情，怎么也得让你送了你娘最后一程。” 丁赢并没有感激，送葬之后会怎么样他也不在乎，打量着这个五年多没见过的老村长，胡子花白，人更消瘦，双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浑浊的双眼。 他拿住兜里的匕首一把插进了老村长面前的桌子，老村长嘴一撇，不屑一顾，可是紧接着丁赢拿起他后背的包袱，拉开拉链，倒转背包，哗啦啦一团团红票子倒了出来，因为没有打捆，在电扇吹起的风中飘舞。 老村长终于把手里的旱烟收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搓了一下，好像手汗特别多，双眼也不在再迷糊，盯着空中飞舞的钞票，看了两眼，迅速做到了心里有底。 “你小子懂事，这次回来当我没有看见你，一会你跟在我后面，我安排一下，给你娘烧一下纸。” 没想到丁赢却是摇头，“我得送我娘出殡，坟前下葬！” 老村长脸一下子拉了起来，加上他花白的胡子和头发，显得活像一头成精的老山羊，他又拿起了烟杆，“唉，村子里人那么多，难道你想你娘还没下葬你就被人抓到吗？” 丁赢轻蔑一笑，在老村长不解的表情下，坐了下来，不顾满桌的钞票，端起那碗已经成坨的面条吃了起来，牛肉根本不用筷子，手抓了一大把，扔掉夹带过来的钞票，一口塞进了嘴里。 唯独酒他一口都不想喝的样子。 看到对面那老头枯树一样的脸皮在抖动，丁赢觉得他比自己这样的诈骗犯还没有人性，吃你一碗面你就心疼，我这可是给你倒了半包的钱啊！ 丁赢伸进了腰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冰凉带着黝黑色金属的物件一下子拍到了铺满钞票的桌子上。 老村长看到之后，冒出了浑身冷汗，终于站了起来，“我，我想想办法” 此时，许正他们已经赶到镇上派出所，毕竟是国外潜逃回来的重犯，不排除带有杀伤性武器，所以曹立军和所里一位老民警都带着手枪，这边的刑警队长柳二军带着两个人过来配合，他也是带着枪来的。 再加上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张勇也随身带着手枪跟了过来，现在队伍已经有三辆车，13人。 离小庙村还有一里地的时候，车子拐到一边，三支队伍打算摸黑进入村子，这时候，张勇所长准备拿出手机给老村长打电话，曹立军心思一动，“老哥，要不然咱们抹黑进去，这电话我看不能打，万一他们乡里乡亲的包庇，那咱们的行动凭空添了麻烦，柳队长，你怎么看？” 柳二军也是这个意思，虽然小庙村不大，但也有五百多户，十几个姓氏，要是这个老村长和丁赢家关系好，那后果 “咱们摸黑进去，还是按照计划，先派人去丁赢家观察一下，看他到底有没有回来。” 六里河派出所的抓捕队顿时就不乐意了，已经说了好几次，丁颖已经被高科技精准定位了，但是这个大个刑警队长就是一直不肯相信。 他总觉得从国外就开始定位一个人，一直到他回到老家，这是不可能的事，之前他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技术。 许正也无语，他已经作弊出来一个追踪的程序，还有人就是不信，那你不信也没办法了，反正许正不可能拿出真正的原因。 虽然这个张勇不信，但他还是跟来了，许正估计他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功劳，因为就算抓捕空了对他也没啥影响，抓捕成功了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很快，队伍分成两队摸黑往丁赢家一路小跑，许正跟在曹立军身后，右手端着他的手机，上面上显示着丁赢的位置。 当然，手机是假程序，许正看的还是脑海中的那个小红点。 农村丧葬晚上守灵的时候，院子和屋里是灯光不灭，一般情况都是三天出殡，但丁赢他娘是晚上去世，所以下葬时间为第四天下午。 看着一家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搭着灵棚，显然是丁赢家了，但是越往前走许正感觉越不对劲，对照一下位置，他发现丁赢还得再往前走一会。 他偷偷地调了一下手机上的红点位置，调到正确的位置，小声说道：“曹所，错了，定位显示他还在前面，没在家。” 曹立军和柳二军还有张勇互相看看，短暂商量后留下一队人，其他人跟着许正继续往前走。 一直到了老村长那个小院，许正示意一下就是这里，现在这种情况，柳二军和张勇觉得人肯定应该在他家里，而跑到一处小破屋干什么？ 曹立军没有想那么多，六里河派出所的同事们也没怀疑许正的技术，毕竟上次南海之行不是验证了嘛。 院子没有锁，众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堂屋亮着灯，曹立军通过门缝，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男子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个瘦的和山羊一样的灰白胡子的老头。 接着往桌子上看，有把刀插在桌面上，而黑衣男子右手边还放着一把手枪。 曹立军心里一紧，一把拉住许正指着门外，意思是去院子门口守着，然后也不管许正不乐意，给所里其他几位老同志打了几个手势。 其实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许正了，因为他必须在抓住丁赢之后验证一下他手机是否关机，要是没开机他就得偷偷动手操作一番，要不然手机关机的情况下，目前的技术，他用一个小程序真的定位不了。 第49章 法不外乎人情 警察毕竟是纪律部队，许正就算再着急也不敢违反曹立军的命令，他站在门口，过了有一分钟像是渡过了一年。 只听见两声枪响，然后一群人飞快着压着两个人从屋里冲出来，“许正，快，快帮着把桌子上的现金收进包里，然后迅速跟上。” 曹立军和柳二军压着一个中年男人快速地从许正跟前冲了过去，后面还有两位同事架着一个昏迷的老头。 他知道事态变严峻了，所以没敢耽误直接冲进了堂屋，里面还有一个同事正在整理钞票，许正赶紧上前帮忙，装好之后，还得拿出证物袋迅速收集现场的刀子、弹壳，还好两颗弹壳很显眼，收集完，两个人提起背包迅速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继续奔走的曹立军他们，但是丁赢看到警察架着他往村外跑去，顿时不愿意了，嘴里大喊着救命，曹立军还没动作，梁二军脸上厉色一闪，一拳砸到了丁赢肚子上，直接把他打的闭气。 许正背着包，只觉得一辈子都没跑这么快，气喘吁吁，既兴奋又担心。 可是这时，村子里的人经过刚才的枪声还有丁赢的喊话打着手电筒就追了上来。 不一会儿，一群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曹立军一看暂时走不掉，一个眼色，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警迅速围成了一圈，把丁赢和老村长围了起来。 两方人迅速对峙起来，村民们看到面前是一群穿着防弹衣的警察，而且还有派出所所以张勇，再加上警察中间那人不就是丁赢吗？ 村民激动的喊叫声慢慢淡了下去，曹立军也大声喊道：“乡亲们，我们是警察，是来抓捕逃犯丁赢的，他在外面犯了重罪，我们比如带他回去。乡亲们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警察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请大家把路让开” 人群中有人喊道：“不能让开，他们把老村长打死了！” “对，不能让开，老村长又没犯法，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谁也不能走。” 这时许正余光看到，梁二军悄悄地走近老村长，一脚踩在了老村长手上，只见他“哎呦”一声坐了起来，原来是刚才吓晕了过去。 老村长感觉浑身酸疼，捂着膝盖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村民们看到老村长没事也不再乱喊，但是还是有人喊道：“老村长，他们是不是拿枪打你了？” 曹立军和梁二军互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许正虽然很好奇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个场合肯定是不能问的，看着拿着手电筒的村民们，在光线的反衬下，这场景有点恐怖了。 “瞎说什么，瞎说什么，哪有警察开枪打人？刚才是丁赢拿枪想杀我，是警察同志们救了我。”关键时候还是老村长站了起来，一脸正气地感谢梁二军他们刚才果断开枪，把他从丁赢的手里救了出来。 曹立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他一直忽略的老头，没想到这个老头风向摆的很正啊。 丁赢气得想大声咒骂，但是一张口就被梁二军给打了回去，可是这个时候的丁赢真的是豁出去了，他趁着梁二军一时不注意，一头把他顶了出去，大声对老村长喊道：“对，老村长，刚才是我想打死你，是我错了，我不该劫持你，我不该贿赂你” 看到几个民警伸手抓他，丁赢奋力躲避着，大声哭喊道：“老村长求求你，我就想给我娘烧点纸，让我看她最后一眼就行。” 老村长转过头一脸阴霾地看了丁赢一眼，心里对丁赢可是恨死了，这娃子被逮到了还想诬赖我一口，也愿自己谨慎了一辈子，临到老还是犯了贪心，可惜了，刚才那个大个警察没有一枪打死丁赢。 “马所长，各位领导，丁赢这娃子在外面是犯了重罪，但法不外乎人情，请你们开开恩，让他去看看他娘最后一眼，毕竟他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一辈子。”老村长一副悲悯的样子向民警们求情，周围的村民们都泛起了同情心，不断地喊着话，为丁赢求情。 特别是丁赢的本家亲戚更是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抢人，许正正好在这个方向，他右手使劲攥着警棍，面对着虎视眈眈想抢人的村民们，许正不由得咽了几次口水，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这个时候还是曹立军站了起来，那个当地派出所所长一直站在警察人群中，就不出来面对群众。 “乡亲们，乡亲们，你们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听我说，老村长说的对，法不外乎人情，咱们警察现在也在不断提倡文明执法，执法要有温度。 刚才老村长说的话让我感动，这样吧，今天我答应丁赢可以去给他娘磕头，可以见他娘最后一面。 但是，说实话，乡亲们，你们人太多，我们不敢进你们村啊。 所以，我这里有个办法，你们从这里往北走二里路，我们带着老村长和丁赢去他家。 你们看怎么样？ 咱们说好，你们不走出2里路，我们不答应，还有，比如等到我们离开，你们才能回来。” 曹立军临时想出的办法，让这一群警察皱起眉头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就怕事情一直拖，就怕领导们不肯做决定，梁二军和张勇对视一样，想反对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反正要真出事这锅得平江省的同事背。 村民们有点犹豫，但丁赢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他的本家首先就答应了，接下来的村民也在老村长连劝带吓的骂走了。 曹立军一直等到他们走出了两里多地，看着一束束灯光照在黝黑的半空中，他一挥手，众人押着丁赢朝着他家跑去。 到那以后，曹立军还给丁赢打开了手铐，但同时仔细地搜了他的身子，然后在村长的陪同下，他和梁二军还有故意叫过的许正共同监视着丁赢见他母亲最后一面。 无论在外面多风光多狼狈，不管你是高管还是逃犯，这一刻，他只是送别母亲的最后一面的儿子。 看着哭着鼻子眼泪一起流的丁赢，许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同情也有怒其不争，他突然想起了警校大学第一节课，当时的老师问同学们为啥报考警校。 许正那时候性格很跳脱，轮到他的时候他张口就说，“我这人天生就是当警察的，许正，不让我正我就歪。” 后来想想，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再混蛋他也不敢歪啊！ 丁赢拜别了母亲，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使命，对着曹立军不停地喊谢谢，在被压上警车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老村长，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许正看到他俩肯定有其他故事，但看到曹立军和梁二军还是张勇所长都不再有请这个老村长上警车的意思。 他摸了摸丁赢的包里的手机，刚才一直没时间，他准备在车里偷偷 第50章 挣功挣了个寂寞 黑暗的车厢里，车开的很快，有点晃，许正坐在角落里，旁边挨着他的是牛攀攀，众人经过刚才和村民激烈的奔跑和对峙，此时都静静地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许正看了一眼周围的六里河派出所同事，还好，只有司机是老民警，但他大概率不会管许正在干嘛。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删除了伪造的程序，然后带上手套打开丁赢的手机，万幸，这个手机是开机状态，而且还有st在使用。 许正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他就不操心了，可是他不知道，如果他谨慎一点，用自己之前编写的反追踪小软件传到丁赢手机里，就会发现不远处还有人在追踪丁赢。 很快，到了梁二军那里，黑山县刑警大队，众人簇拥着丁赢进了审讯室，到此，梁二军这边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后面曹立军拿到初步口供上交给省厅后就可以带着丁赢直接回平江省。 但是这个时候，梁二军又出了幺蛾子。 路上许正也听说了，但牛攀攀说的也不多，只是说了那两枪都是梁二军打的，其中一枪，他看到丁赢拿到了手枪竟然准备朝着丁赢脑后开枪。 幸亏和他一起进去的曹立军出手干扰了他一下，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丁赢百分百死。 但是这种情况谁也不能说什么，按照正常程序，梁二军也没错，至于另一枪，牛攀攀支支吾吾没说原因，反而不让许正追问下去。 现在梁二军竟然不想把丁赢交出去，反而以携带枪支、偷渡入境、伪造证件为由扣在了黑山市刑警大队，这不就是想抢功劳吗？ 也是，涉枪案件一直都是上面重点关照的警情，办完一件能为他们黑山添加不少功劳。 曹立军看了一眼同事们，也看了看黑山县刑警大队的队员们，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强打着精神，当曹立军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两方人马都低下了头，意思是我们不发表意见。 许正心里也明白，这种事太常见了，这归根到底都是上面的锅，主办和协办的功劳差的不是那么一星半点，谁手里没有未完成的指标。 曹立军看了梁二军一眼，首先进了办公室，等他二人关上门，剩下的黑山刑警大队的兄弟们拿出他们的桶装面，“来，兄弟们，咱们也垫一下肚子，忙了一天了。” 不知道曹立军和梁二军在办公室说了什么，许正只听见曹立军压着嗓子的怒吼声。 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是黑着脸出来，扔下一句“开始审问”又同时进了审讯室。 只不过刚过了没一分钟，两个人又同时走了出来，曹立军更是急匆匆地跑进了办公室，并且关上门，而梁二军竟然面色严肃的守在门外，示意其他同事不能上前偷听。 等一会，曹立军出来了，他也不嫌累，也不说话，和梁二军一起站在了审讯室门外，看样子要亲自站岗，同时，他们又下达了一级警戒。 这一下，泡好的酸菜牛肉面吃不成了，许正只得和同事们听梁二军的安排，因为一级警戒意味着丁赢不是一般般的嫌疑犯，最低也得是国际s级缉捕犯。同时这也意味着有大麻烦，很快，许正领到了任务，站在一个窗口注意观察刑警大队楼外的情况。 昏暗的顶光下，偶尔过去一辆车，许正心里好奇，这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众人好奇又莫名的领了任务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开过来两辆特警大队的车，两队特警直接替代了许正他们的任务。 接下来，在曹立军的带领下，六里河派出所的抓捕队全体集合，然后在梁二军的不断道歉声中直接开车离开了这里。 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许正感到莫名其妙，和牛攀攀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一脸迷惑，许正没有问曹立军为什么，这是纪律，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知道了也必须当不知道！ 只是，千里奔袭，竟然还没把人带回来，审讯室里丁赢到底说了什么，一直到许正真正接触到国际犯罪组织的时候，检查丁赢的卷宗才知道为什么，当然，这是后话。 一行人风尘仆仆终于在第二天上午九点赶回了六里河派出所，在所里换了衣服之后，吃完王碾盘特意让厨房做的饭菜之后，领了一天假期，许正头也没回的往家跑。 他却不知这个时候，王碾盘、吕严、曹立军和安茹四个所领导在所长办公室开了个小会，曹立军详细地说了一下抓捕过程，得知梁二军的所作所为，王碾盘怒拍了一下桌子，也只能再叹一口气。 最后曹立军讲完，王碾盘问了一句，“同志们，你们说许正手里的那个手机真能定位丁赢吗？可要是不能定位，那他怎么知道丁赢的位置？” “所长，高科技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想定位对方，必须保证对方手机保持开机状态还得有si，抓捕丁赢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他手机是开机的状态。 所以，许正肯定是通过手机定位的。” 谁也不知道丁赢的手机开没开机，放到背包里的手机，估计丁赢自己都不知道，曹立军心里暗暗想到。 许正到家的时候，发现韩蕊今天竟然在家，穿着一身粉色的瑜伽服，极其贴身，把她玲珑有致身体塑造的让许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蕊家，这个点了你还没上班？” 韩蕊看到许正回来，高兴地上前给他拿拖鞋，“今天周末，过糊涂了吧？你这次出差回来挺早，我以为得一周呢？饿不饿，想吃什么？” 许正简短说了一下情况，“小蕊姐，饭我在所里吃过了，我先去洗澡，困死了，你该干嘛干嘛，睡醒了我陪你去看《战狼4》” 韩蕊大吃一惊，“《战狼4》终于上映了，等了有5年了吧？还是京哥主演的吗？” 许正拿着换洗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当然不是，他现在都60多了，早打不动了，主角好像姓王。” 第51章 帮忙反被打 早上例会，王碾盘明显心情不好，当众批评了曹副所长在抓捕现场没有考虑到当地同行的急功近利，使得嫌疑犯有摸到手枪的危险，突突突，说了大半天，曹立军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 许正低着头，神游物外，反正这次我没出啥岔子，挨训找不到我头上。 “这次抓捕队每人六千字手写检讨书，仔细反思一下要你是曹副所长，现场你应该如何应对，都要写下来，明天早会交给我。”王碾盘最后吩咐道，说完他就离开了。 等到许正反应过来，和几个没有进去堂屋抓人的同事面面相觑，这该如何写，没进去又不能打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愁死人吗？ 今天许正和牛攀攀的任务不是巡逻了，而是去大学城文庙路那段夜市巡查，这几天下了雨，今个又是阴天，加上学校学生都回来了，大白天那里就人来人往，特别密集。 昨天有人在那里报案，手机丢失，安茹判断应该有个流动的新贼跑到了这一片。 看，这是六里河派出所治安副所长的霸气，辖区根本没有老贼出没，这一直是许正要努力学习的地方，可是，安茹一直没有带他去现场抓过毛贼，这次派许正和牛攀攀去文庙路执勤，摆明了他俩是明面上的幌子。 穿戴好装备，许正和牛攀攀直接把警车开到文庙路附近，才早上十点，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各种吆喝声、喇叭声、吵架声，真的是一副浓浓的市井文化。 他走到素描摆摊的地方，站了半天，几个“同行”看了他几眼，竟然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份，啧，许正感到无趣，和牛攀攀继续往前走。 巡逻就这点不好，你可以喝水，但是不能边走边吃东西，要不然被人抓拍发到网上，这可都是事，和许正轻松的表情不同，牛攀攀还是那副看谁都是贼的表情。 “攀攀啊，给你讲了很多次了，就算你明知道前面那人是贼，你也不能用这样眼光看他。捉贼须捉赃，你这眼神直接把贼给吓跑了。” 牛攀攀嘿嘿一笑，“正哥，嘿我也不知道为啥，刚开始我还谨记你说的话，可是过了一会我又不由自主地瞪起了眼睛，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许正知道，牛攀攀不是表面上那副憨像，只是有的时候，总想着立功表现，可能这也和他上次国考没过的原因吧。 “慢慢来吧，去年我是见习警察的时候，和我师傅出警，只要抓贼的时候，我在现场看谁都是贼。后来我师傅就说，你心里有贼，看谁都是贼，所以，咱们把这些路人当成咱们的亲戚朋友，只是不打招呼而已。”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说，牛攀攀注意力被许正慢慢引导了过来，巡逻了三四遍，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当然是发现不了小偷，所以他们俩钻进了警车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可惜，一个面包还没吃完，许正就听到小吃街宣传来一阵阵救命声，他俩赶紧抓上装备跑了过去。 大声喊着“我是警察请让开开”才钻进了这一层层人群中，牛攀攀面带凶相，帮着许正挤进去后，立马开始喊话，“大家都散了，散了，不准拍照，这是人家的隐私，再拍当事人报警我可把你们带到派出所” 明是威胁，实则还是让他们散开，国人就这点不好，你们围在这里看笑话，还不如蹲在一边刷会手机呢。 特别是那些人家都要跳楼了，你在下面拍照发抖音，要是没跳，你还能 许正挤进去了一看，愣了一下，主要是刚才明明是女人在喊救命，怎么这个时候这女人和一个男人共同殴打另一个年轻小伙呢。 “住手，警察来了还打，刚才谁报的案。”看到那女人还想朝着年轻人脸上抓去，许正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年轻人把握不住力气，一下子攥的女人“哎呦”一声，她的同伙赶紧上前想打许正，许正正想把他也抓住，哪想到这女人突然一使劲，把同伙抗到了一边。 许正也顺势放开了她，看到三个人气喘吁吁地互相瞪着双眼，又看看那些围观的群众还没有散开，得，许正让牛攀攀去拷贝附近两个摄像头的录像。 拿到录像后，直接带着三个人回了派出所。 车上，三个人还互相较劲，许正也听明白了，原来是年轻人看到这个中年男人在打女人，出于见义勇为的行为，这个年轻人上前就殴打了这中年人一顿，哪想到女人反而不乐意了，最后就是许正看到的那副情况。 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许正在车上并没有开始处理，反而一直到了派出所调解室才开始正式询问。 年轻人卫驰此时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只是碍于年轻人爱面子所以没有认错，也是人家两口子打架，你掺和什么。 到了派出所，两方人都冷静了下来，女人瞪了眼自己丈夫，原来他丈夫之前是码农，四十跟不上时代被辞退，这不现在做销售，跨行太大，加上中年人的压力更大，又经常陪客户喝酒，这不，大中午的有喝上了。 看到自己老婆还找到了这里，喝醉的男人面子上挂不住就动起手来，此时酒是醒了，往墙角一蹲，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肯说。 看到这种情况的卫驰立马向他们两口子道了歉，说自己太冲动，不明就里的就出手。 女人这时也非常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她男人，“对不起啊，小兄弟，刚才姐也是太冲动，可你一脚把他踹倒，姐也是心疼自己男人。” 许正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互相道歉，牛攀攀在旁边做了记录。 两个人互相道歉了很久，女人又踢了一脚男人，他男人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羞愧，涨红着脸向卫驰说了声对不起。 好在双方人都没受伤，不用去医院，许正都没说两句话，他们自个就说了明白，得，这样也好，让他们签了出警记录单，这事算是完了。 送卫驰出去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才说了他的身份，原来是警校生，还是许正的学弟，怪不得呢，这社会敢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两人互加了微信，卫驰走的时候还准备来六里河派出所实习呢。 再送女人这两口子出去的时候，许正把她拉到一边，“大姐，大哥是不是每次喝醉酒都对你动手了？” 女人本不想说实话，但看到许正真诚又担心她的眼光，“警察同志，那啥，我们自己家里的事，再说我男人也就推我几下。我知道，他这年纪，换行又如换天，难，天天在家闷闷不乐的，喝醉打我几下出出气对他也是好事不是吗？” 多好的女人啊，到底知道心疼自己丈夫，“姐，下次大哥在喝醉，我教给你一个秘诀，你家有钙片吧，你喝一口水含着钙片，大哥不睡着你就不能吐出来。 你只要坚持住，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在打你。” 大姐将信将疑，许正一副你信我保证没错，还主动加了她微信，说不出一个月就见疗效，到时候不灵给他打电话。 送走了他们两口子，许正感觉这件事自己处理的很完美，晚上得让小蕊姐给买个鸭脖。 没想到转头就看到师傅一脸微笑地站在他后面，还给他比了两个大拇指。 许正像是儿时得到了父母夸奖的一样，笑得非常开心 第52章 意外车祸死亡案 长明市九月份的清晨，20度的天气，不热不冷，极度舒适。 一位身穿白衬衣束腰西裤，踩着高跟鞋使得她满月一样的翘翘，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加上她一头散开的亚麻色微卷长发，标准的高管级金领。 而此时这位高管美女手里拿着一杯豆浆，迈着优雅的步子，准备去下一个路口开自己的汽车。 突然从她身后蹿出来一位骑车的小帅哥，看到自己吓到了美女，还优雅地举起左手向她示意一下。 高管美女微微摇头，好像再说这么拙劣的打招呼方式早已经过时了。 这时，两人没注意到他们前面，一个坐在饭店门口喝茶的胖老头突然朝着路边走去，看动作仿佛要去捡什么东西。 当这个骑车的年轻人回头看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自行车直接撞到了老人身上，老人正好往前弯腰，这一撞使得他重心不稳，直接朝着马路沿上趴去。 同时，这个骑车的小年轻也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往前跑了几步才站稳。 高管美女又是摇摇头，这次幅度比刚才大多了，她看前面自行车挡路，老大爷这么胖又挡在路边，她犹豫了半秒钟，转身想要绕过老大爷和歪倒的自行车再继续往前走。 至于扶老头一把，全长明市人刻入骨髓般的自动删去了这一善良本能。 可这时，从后方准备靠近站台的公交车正在减速，司机看到路边突然趴出去一个胖老头，半截身子都横在了路面，他急忙向着左前方猛打方向盘，但是他看到了前面的老头，却没看见高管美女这时绕到了马路上，车身堪堪擦过她的身子。 已经降到了30码的车速并不是很快，但是公交车车身太长了，高管美女连忙后腿，还好，没有碰到。 她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脚下习惯性的往后一踩，可是这一脚竟然踩在了马路沿上，脚上的高跟鞋突然一滑，连带着她身子往后栽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可她刚倒下，突然一辆黑色的汉兰达开上辅路朝着她直冲过来，只听见一声巨响，“碰”，狠狠地撞在了她身上。 此时画面静止了，高管美女吐着黑血趴在了地上，汉兰达驾驶室里那个戴着墨镜的少妇正惊慌失措地解着安全带。 正准备弯腰查看老大爷的年轻小伙听到声音转头后的恐惧表情，早餐店出来的顾客吓得张开了嘴巴的样子… 许正盯着这副静止的画面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他揉了揉熬了很久的眼睛，感觉头脑发胀，思维凝固了。 早上这个案情是他和牛攀攀出的警，因为为了逃避早会他俩就偷偷地出来巡逻了，哪想到110指挥中心联系了他俩，让他们火速赶往事发地。 许正到那之后，分开人群，戴着手套迅速检查了一下高管美女的鼻息、颈脉、瞳孔，发现她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旁边瘫坐着一个少妇，六神无主，身子微微颤抖。 像这种情况，一般转交给交警和刑警大队那边处理，许正作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出警人也得负责跟进，因为后面判定这场事故是故意谋杀还是意外车祸，肯定要各方面派出小组进行讨论，最后再交给刑侦支队那边审核一下，甚至要是有疑点还得再网上报，原报告重新打回，继续侦查。 许正作为派出所的出警民警，到时候不仅要陈述他到现场看到的，如果有觉得可疑的地方要指出来。 牛攀攀把人群驱散得远远的，拉出个简陋的隔离带，等了一会，交警队、刑警队还有救护车都赶来了过来，许正没想到严自重亲自来了，忙向他还有交警队的领导汇报了现场。 接下来就是物证科拍照然后120医生带走了高管美女，交警队的同志开始查问少妇司机，同时许正配合刑警队的两位同事采集附近的摄像头，还有人给目击证人做个现场笔录… 至于摄像头，早餐店两个，旁边几个店的有六个能照到这地方，公交车的也要采集，最重要的还是那辆汉兰达的行车记录仪。 严自重知道许正对视侦工作有点天赋，一个电话打给王碾盘，许正就分到了一个任务，把采集过来的摄像头剪切好，同时和视侦大队的同事一起研究录像，重点是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并且要形成详细的书面报告，下午下班之前交给严自重。 许正忙了一个白天就在这看录像，他和视侦大队的同事们都没有发现疑点，可是这一切事情都是太巧合了。 如果年轻人不调戏高管美女加速冲过了胖老头如果胖老头也不去弯腰捡东西如果开车的少妇镇定一些油门没有猛踩… 许正查过老头的笔录，他看见一枚硬币掉在了地上，所以才去那捡。 还有那个高管美女，如果她去扶老头，或者她没有停顿那半秒钟会是怎么样呢？ 许正连忙又看了一遍录像，发现如果她不犹豫那半秒，她会往马路中间走的更远，相应的公交车尾巴她肯定避不开，这样的话，那黑色汉兰达的反应就无所谓了。 他心里演算了很多次，但毕竟这个不是他的专业，他只好把这个猜想写进了录像书面报告。 许正又查了往前半个月的摄像头录像，高管美女一直有在这家早餐店吃早餐的习惯，引起许正注意的还有那个胖老头，他也是经常坐在早餐店门口喝茶，但是这又说明不了什么。 种花国对人民的生命安全非常重视，只要出了命案，一般都是好几个部门共同商议就比如这个案子，一个白天的时间，在得到家属同意之后，法医和医院那边的死亡结论都是因车碰撞引发的大出血。 通过分析路人口供和摄像头录像分析，相互佐证之下，意外事故的原因已经达到了80，去调查高管美女的社会关系，通过摸排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仇家。 手机和电脑上各种社交软件网警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可疑线索。 银行卡记录显示一切正常。 他男朋友在另一家公司上班，有不在场记录，通过调查，两人关系很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摸排同事反馈，两个人生活习惯很健康，夜店酒吧这一类的基本没去过。 刑警大队还对公交车司机进行了调查，特别是少妇司机，更是把她差了个底朝天，但是，都没有有用的线索，两个人案底干净，互相和死者也没有一点关系，通过分析他们的口供，加上调查，这两人大概率是没有谋杀的动机。 两三天之内，各种调查和反馈摆在了严自重面前，副局长许秀川还有市局刑侦支队长万海洪都出席了这次会议，同时还有分局各科领导，交警支队也派人带来了交通事故最终的鉴定结果，六里河派出所这边王碾盘和许正一起过来了。 而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高管美女，也就是俞紫怡的死亡，是故意谋杀，还是车祸导致的意外死亡。 第53章 许正的坚持 一桥区分局的法医是个知性熟女，看着36岁左右，在严自重解说了这次案情之后，她率先说出了她们法医给出的结论，“受害人是受到车头猛烈撞击到了上半身，多处脏器受损大面积出血致死。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在受害人身上发现其他不属于车撞的致死病因。” 视侦大队的皱岗也说出了结论，“通过仔细审查摄像头录像，我们发现除了这一串串巧合的事，没有其他可疑疑点。” 他说完放出了视侦大队剪切好的视频，其实这几个视频，在场众人都审查了好几遍，就连法医大姐都因为好奇看了一遍。 可是巧合不能当作探案理由，这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车祸，按照流程，巧合这一点只能标记在这个案子的档案里，警方不可能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原因，警力毕竟有限，这两三天围着这一点已经费了很多功夫。 接下来各个科室都说出了自己结论，再加上交警这边的结论，严自重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宣布此案为意外车祸致死案。 至于女司机、公交车司机、受害人在这一起车祸案子中各占多少比例的责任，就交给交警部门做出结论了。 “报告，许局，万支队，还有各位领导，我能不能发表一下看点？”许正看到严自重要开口下决定了，终于没忍住自己的本能，说实话，目前为止，他也是没有一点点证据来证明这不是一起意外车祸案，但是冥冥之中许正就是感觉这就是一起谋杀案。 没错，许正心里把这种感觉归于系统给他带来的被动技能，这么久了，许正也发现了一点，系统会在他初步确定了嫌疑人之后给他提供帮助，或者是凭他现在的情况百分百不能完成，系统才会给他提供帮助，比如那次通信诈骗案。 分局副局长许秀川现在也不掩饰他对许正的喜爱了，露出了肯定的微笑，“万支队，这个年轻人就是许正，看看，年轻气盛，但也有股闯劲。许正说说吧，看看你有什么独特的看法？” 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万海洪也笑着点头，“许局长，这个年轻人这一段时间在咱们市可谓是名声鹊起，我们支队指导员可多次提议说把许正给特招过去的。” 许秀川打了个哈哈，严自重有点着急了，这可是他预定的好苗子，过两年，等许正在基层打好了基础，直接让他进视侦大队当个小队长，正好发挥他的特长，当个技术警。 “万支队，咱们还是先说正事，正事要紧对不。” 王碾盘脸摆的很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要是在私下场合估计得发火喽，这几个公开想抢老子的兵啊！ 领导们互相打趣几句，最后许秀川挥手示意一下许正说说。 “报告领导们，我是这样认为的，这一起车祸案，看起来是一个个巧合促成的，但是追究第一个不合理的巧合点，那个胖老人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就那个时候去捡硬币呢？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习惯动作，把视频往前翻半个小时，这个老头除了喝茶，眼神方向一直放到路边。或许是经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在那捡到一枚硬币养成了习惯，我还没有去摸排这个老人的情况，不知道他是不是个贪财的人。 要是他贪财，有人每天或者每几天就在这个时间点扔一个硬币，那么是不是会培养出他这个习惯呢？” 许正话音刚落，万海洪点点头，又反问道：“你不是一直在看录像吗？有观察到谁扔了这枚硬币吗？”说完又转头看向物证科的领导，“你们有把硬币从老人手里换过来吗？有什么线索？” 物证科领导拿出一份报告，摇摇头，“硬币本身就是很常见的一元硬币，不过上面只采集到了胖老人的指纹。” 许正又接着回答：“我在录像里反复观看一直没有发现这枚硬币从哪掉落地面的，也没看到有谁扔过去的，毕竟太小，而且它的位置又在马路边上，摄像头拍摄不到那个位置。” 万海洪摇摇头，这说来说去，还是只凭猜测，没有证据其他的什么都是虚的。 许正看到领导有点不太在意，正想继续说话，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直坐着没说话的所长王碾盘突然说道：“既然有疑点就继续查，这有什么。至于结案结果，可以先按当前的结果报上去，上面各部门也要走流程，这样，我建议给许正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查，一周没有结果，许正” 关键时候还是咱牛肉所长给力，许正立马站直大声说道：“谢谢所长，我一定找到线索！” 许秀川和万海洪摇着头，对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特别是许秀川一边笑一边竟然拿出一根烟递给了万海洪，“你俩说相声的是不？不过，我同意了，万支队也没意见吧？” 看到万海洪点头，许秀川点着了烟，吸了一口，把打火机扔给万海洪，“小正啊，看见刚才那一幕让我想起了你爸，当年他就是这性格，有一点点疑点就得追查下去，所以他的案子办的非常细致，结案报告交到法制大队从来没有返回过。 既然你想自己追查线索，那许叔叔也不能吝啬，说，想要什么支持，叔都答应你。” 许正有点扭捏了，这许叔叔怎么又把他们的关系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我没想靠你关系啊！ 许秀川看到许正那样，他还能不明白，“哼，你小子，咱俩这关系全局谁不知道，装啥装，你有本事叔喜欢咋了？我就在这里说了，咱们局谁有能力，谁能办案子，我把他当亲儿子都行。” 许正撇撇嘴，当你亲儿子那不得天天挨训，“报告领导，我要挑选几个队友辅助我，然后给我们此案调查摸排的书面指令。” 严自重一听，麻了，急忙问道：“小正，我问问哈，你要挑谁？先说好，刑警大队的你就别想了，案子都快摆满办公桌了，人手本来就不够。” “许正同志，你也别看我，刑警支队案子更多，我们不从下面调人已经算好的了。”万海洪抽着烟看到许正看过来，立马拒绝。 许秀川感觉坐蜡了，这刑警队的没人配合许正咋行？ 他正想说话，哪想到王碾盘又突然说道：“不用刑警队的，就让许正在我们所选几个人得了。许正，这段时间不让你值班，你就带着你们小组利用业务时间好好查。” 许正大喜，这有所里的精兵强将帮忙，可比刑警队不熟悉的同事强多了，“谢谢所长，那我能挑选456。6个队员吗？” 王碾盘暗呸了一声，“6个人是吧？正好，你们那个检讨书互帮互助小组不正好5个人吗？再给你派名老将，文婕，正好6个人！” 许正傻眼了，会议室的众人也是一愣，既而反应过来全都大笑了起来。 许秀川深深看了王碾盘一眼，这一手安排的不错，看来让他当个所长屈才了。 第54章 换个角度试试 下班之后，许正的小组成员进行了第一场会议，会议地点选择了派出所院子的一角空地，摆着一个大面板，一张桌子还有几个凳子，扯了一根电线，把电灯和电风扇支愣起来，在摆上一台笔记本电脑，齐活。 没办法，不能打扰到其他同事办公，所里其他办公室又都有人用，安茹的办公室许正倒是可以用，但是副科级的办公室面积按照国家规定不能超过12平方米，这么小的地方要是再站满6个人，太不方便了。 许正看了看自己的队员们，文婕含笑点头，一脸肯定；牛攀攀很支持，还拿出一个笔记本准备做个好学生；杨常乐倒是不以为然，他其实是碍于情面过来的，全局这么多人都没发现线索；闫桔和李弯弯都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找到线索，逮住这个凶手。 “案情和录像大家也都看了好多遍，现场也走过，该查的结果咱们也都查了一边，一切证据都显示这就是一起意外车祸。 但咱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证据推翻这一结论，所以，接下来，我准备分组。” 许正现在作为小组长，准备安排好组员对他心里的一些疑问去进行调查，然后再集体讨论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死者今年26岁，只有2年的工作经验，刑警队没有查到她上班期间和人有过矛盾，那咱们就查她的学校，长明市师范大学，看她在校期间和谁矛盾最大，常乐你和桔子去师范大学进行摸排，最好把死者同学都询问一遍，重点问一下和死者有矛盾的人。” 杨常乐有点不情愿，“她大学上了四年，再加上大学毕业后同学们肯定散开了，全都查一遍七天时间都过去了。” 这也就是平时一块玩的，要是换个人许正还真得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耐心解释了一下，“其实很简单，你们只要联系他们的辅导员或者班长，有了通讯录，其他不就好办了吗？” 然后不待杨常乐有反应，转而对文婕说道：“咱俩明天上午先去死者家里解释一下咱们这个专案小组的特性，省得他们会对局里产生误会，然后咱们再询问一下他父母，死者3年之前和谁有过矛盾。” 最后对牛攀攀和李弯弯说道：“你俩还是重点排查一下现场，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有把路边店铺的摄像头录像如果有保存30天的就采集回来。” 路边饭店的摄像头一般都是保存15天，15天一到系统就会自动覆盖之前的录像，但也有的能保持30天，只是安装的比较少。 李弯弯有点好奇，“师兄，你安排的任务刑警队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许正还没解释，文婕就笑着说道：“刑警队查的都是近一两年的事，小正这是做有罪推论，既然一两年没有矛盾的人，那就往前查，只是这样时间会拖的久，小正，你可只有7天的时间。” 破案，有时候就是在千丝万缕中只要找到一个点，可能就能把这团麻给解开，但现在就是没有头绪，许正用的也是笨方法。 “我这也没办法啊，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没想到如何把硬币在那一时间点投到路边，我也怀疑凶手就在附近算好了时间，但结果你们也看见了，附近的路人包括公交车上的人都查过了，他们生活中和死者是没有交集的。” 杨常乐长长叹了一口气，“难呀，你们说凶手不在现场，那他能不能在远处用望远镜盯着这里，至于硬币，或许他弄了一个定时装备，到点硬币就出来了。” 牛攀攀“哼”了一声，“那条路都是梧桐树，你家望远镜能穿透树叶呀？”他对杨常乐的消极态度有点不瞒，先不说大家的关系，就是普通案情你一会说这不行，那不行，打击军心不知道吗？ 此时许正摸着下巴却是点点头，“我也想过凶手在现场放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和远程遥控装置用来弹射硬币。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但是我在现场也搜查了十几遍，甚至连旁边的大树我都爬了上去，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这个观点刑警队那边也有怀疑，可是和许正一样，出事后封锁现场，凶手这时候根本不可能去拿回这两样东西，刑警队也搜寻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 只能把这个观点放到了一边。 其实许正他们也讨论了很久，如果他们是凶手，要做这个案子，应该如何入手，从而做的天衣无缝，唉，讨论了半天，只能说难。 就像这个案子，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巧合点，许正也会认为这就是意外，哪怕系统的被动技能，他也不会在乎。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第二天，白天众人正常上班，晚上8点大家又聚在了一起，讨论了今天抽空做的调查，三个字，没反应！ 许正没有气馁，给众人打打气，安排完任务，又讨论了半天，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许正提出请吃饭，几个人都拒绝，说早点回家明天早点开工。 全都是斗志昂扬，除了杨常乐有点打不起精神。 等到许正回到家，韩蕊穿着一身奶白色睡衣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呢，桌子上给许正放着晚饭，等许正吃完洗澡后，坐在了韩蕊身边。 韩蕊看到许正一脸疲惫的样子就催促他赶紧回去睡觉。 “睡不着啊小蕊姐，你也知道我爱钻牛角尖，不把事情做完是睡不好的，这次，估计得失眠几天喽。” 韩蕊让他头枕在自己大腿上，给他做头部按摩，“嘻你不是整天吹自己神探吗？这一遇上案子就觉得碰壁，咋，想放弃？” 许正头一转埋进了她的怀里，芬芳馥郁，“我领了一个外人都觉得多此一举的任务，只是至今没有一点头绪和线索，难咯” 韩蕊娇笑一声，“你不是常说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别着急嘛，线索换个角度找找就会有的。” 许正这次没有给她说案情，因为还在侦查阶段，要保密，听到她这么说，他也精神一振，头转到正面，“小蕊姐，我还从没在这个角度看你呢，真美。” 韩蕊一听又笑了两声，但是当她往下看许正的时候发现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两座巨山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臭小子，占姐便宜，哼哼” 她还没说完，许正就跳了起来，凑到她面前亲了一口，大笑着，“哈小蕊姐，你真是我的福星，你说的对，换个角度，对，换个角度就会发现线索” 韩蕊看到许正又蹦又跳说着胡话，然后又穿着睡衣和拖鞋直接跑了出去，她也不放心，忙拿着手机追了出去。 出了小区看到许正一直往南跑，派出所在北面呀，看样子他要去凶案现场看看，她只好一边给文婕打电话问凶案地址，然后返回去开车。 等到她和文婕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只看见许正躺在刚撒过水的路面上，脸面对着马路沿子，猛一看，像是出了车祸 韩蕊吓得亡魂大冒，“许正你可别吓唬我啊” 第55章 线索初露 看到韩蕊和文婕飞快的跑过来，许正忙挥手示意自己没事，韩蕊跑到跟前想埋怨他刚才像发疯了一样跑出来，但看到许正这么热的天躺在马路上，地面上都是污水，又心疼了，“小正，你这是干嘛？赶紧起来，咱们长明的地面能烤熟鸡蛋的。” “小蕊姐，我没事，不是说换个角度嘛，我现在顺着硬币的角度发现硬币应该是平行地面的飞过来，而且要保证落地硬币谈起的弧度不高还得落到马路上，这个硬币发射器应该不能太高于这个马路沿子。”许正像是给韩蕊解释，又像是自个分析。 随着他的话落，他和文婕同时盯向了马路斜对面的固定金属垃圾桶。 许正隐隐觉得他这次感觉是对的，快步走到这个垃圾桶蹲下身来，路灯太暗，他朝垃圾桶下面看不见任何东西，韩蕊一见，立马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蹲下来帮他照着。 “哈哈看，你们看，这里果然有个黑色的东西固定在了垃圾桶下面，而且这个黑色的长筒状的东西明显是朝着我刚才躺的那地方。” 文婕也非常兴奋，如果确定是弹射硬币的发射器，那么这场意外车祸就不再是意外，而是人为。如果有人真的可以用这一连串的巧合做了这起案子，那么这是不是他第一次作案？ 她越想越感到冰冷，明明长明市的夜晚还是很闷热！ “小正，你这趴地上多不方便，你拿出来再看不就行吗？”韩蕊心疼许正又趴在了地上。 文婕摇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小蕊，这是证物，万一上面有嫌疑人指纹呢，所以，还是得局里的物证科过来取证。” 韩蕊脸一红，自个真是关心则乱了，“对，文婕你说的对，小正，你快起来，等你们同事取证后再观察不行吗？” 许正哈哈一笑，忙站了起来，兴奋地想上前拥抱一下韩蕊，哪想到她连连后退，许正一开始还有点诧异，可低头一看自己，白色的睡衣上面满是污垢，特别是后背，被污水沾湿了。 “这个，哈我竟然没有留意，对了文婕，你给所长打电话汇报一下，我没带手机，让他通知一下算了，你说一下咱们的发现，他自会安排。 完事你再给咱们的队员说一下，先不用过来，听后安排就行。” 文婕点点头，深深地看了许正一眼，见他眼神清明，一点都没觉得他刚才的话是多么的大方。 她现在对许正这个小年轻越来越佩服了，胆大心细，脑子转的过，最重要的是不贪功，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肯定死抓着这个第一个发现证据的功劳向领导要任务。 没过15分钟，王碾盘开车过来，刚停车严自重带着刑警队的几个人过来了，其中就有两个物证科的，他们到了之后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拉着许正问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当然是换个角度了。 被问到他如何想起换这个角度，许正刚想张嘴回答，但看到了韩蕊还在这里，“哦，我就是想着之前只是怀疑有这个弹射器，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嘛，这不，我在家里做了一个硬币抛物线实验，就觉得这样有可能，所以来现场试试，就发现这个东西。” 都是多年刑侦线上的人，他们知道许正的说法是托词，这条马路就是条双车道，硬币的整个抛物线距离大概有七八米，要把硬币准备投到老头经常捡硬币的位置，还是得多做大量实验才能调整好这个发射器，可见，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过了一会，副局长许秀川赶了过来，“快，快给我说说，这底下是不是有那个硬币弹射器？” 物证科的两位同事正趴在地上打量着，闻言站了起来，“报告局长，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个长筒装的东西，但是不是发射器还没有最终确定。” 许秀川连忙让他们开始，“小心点，看看这个高智商的人有没有留下指纹。”他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清楚，指纹留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他看到严自重和王碾盘脸色凝重，显然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越是高智商的案子越难破，更严重的还是高智商作案，他不是一起两起，按照以往作案推断，这可能是一起连环案。 “看你们这样，高智商犯罪咋了，咱们不是没有抓住过，还是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了案子就会有痕迹。”说着又朝严自重看了一眼，“自重啊，你们刑警队不是也有两个同事在追踪此案，有什么结果没？” 严自重看了许正一眼，摇摇头，许正心里倒是不意外，果然，刑警队也不是放弃了这个案子，而是转到了幕后。 这时严自重心里一动，局长这样问，那是不是，“局长，你不会还让许正他们继续追查此案吧？要我说，许正临时调入刑警队，专搞这个案子，局长你看咋样？” 王碾盘撇撇嘴，心里想到：“你想的真美！” 果然，许秀川摆了一下手，“哪有过河拆桥的道理，许正他们能发现这个功劳，就让他们继续追查这个案子，和你们刑警队的不冲突。” 他走到许正面前，看了一眼车里避嫌的韩蕊，就和她挥手示意一下，“听说你和小蕊同居了，好好好，你也23了，我看呀，今年就把事办了！” 许正心里白了他一眼，错开了这个话题，“许叔叔，我这次没丢你的脸吧？” 许秀川哈哈一笑，看到许正身上脏兮兮的，不用问就知道他刚才肯定趴地上了，拍了拍许正的肩膀，“你给叔涨了大脸，一会我就给万支队打电话，让他还敢小瞧你不！” 这时，物证科的同事把硬币弹射器卸了下来，“局长，严队，初步鉴定这东西就是硬币弹射器，只是上面和垃圾桶底下没有采集到指纹，垃圾桶上面采集到三四个指纹” 严自重挥手打断了他们，垃圾桶上面的指纹必然不是凶手的，“既然这里有弹射器，那么这一片必然有凶手的摄像头，你们仔细查看一下，再给队里打电话，增派人手，连夜寻找。还有，你通知郭队长，连夜排查这一片的早餐店老板和打工的，再问问他们的摄像头有没有被人拷贝或者看过的” 许秀川看到严自重的安排点点头，“小正，你们和小蕊赶紧回去休息，等明天有了结果刑警队这边给你们共享结果。” 严自重没等局长吩咐，“对对，小正，赶紧回去，你女朋友明天还得上班呢，放心，明天有结果肯定给你们共享。” 王碾盘也对着他摆手，同时也让文婕也赶紧回去。 不得不说，刑警队确实比许正的小队厉害多了，第二天一早，就传过来一份资料，上面显示着死者在师范大学大二的时候，因为一场误会，害得一位长明大学的大三男学生退学了。 许正拿到的只是大概消息，再详细就得自己查，他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严自重对他的摸排审查的考验。 第56章 李荣左 现在这个社会，民警想查一个人太容易了，通话记录、银行流水、微信朋友圈、抖音发的视频、朋友同学们的走访等等手段，一天的时间，这个大三就退学的学生信息就摆在了许正小伙伴们面前。 侯丰，今年28岁，未婚，银行流水显示他现在每个月月收入3万左右。 他大三的时候和死者俞紫怡是在一次两个学校寝室联谊会认识的，从那时开始，候丰就开始追求俞紫怡，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一次酒吧聚会，候丰偷偷地往俞紫怡酒杯放了一缕白色粉末，正好被俞紫怡一位同学看到，俞紫怡当场报了警。 结果警方介入，发现水里只检测到钙片的成分，和候丰说的话一致，但当时警方扫场正好发现一位卖“幻想糖豆”的，说曾经卖给侯丰一份，但警方一直没在候丰身上以及宿舍找到，没有证据，候丰被释放。 接着就是他受不了风言风语主动退学，再然后就慢慢消失在同学面前，现在他只和两位大学同学有联系。 至于他现在的工作，可以说是标准的宅男，整天在自己家办公，工作内容连许正都感到惊奇，他在某宝网注册了几个网店，接到单子以后再转手卖给拼夕夕卖同样产品的网店，一个单子多的挣个十几块，少了三四块，目前他每天就是操作着七八台电脑，月入三万左右。 两个平台倒差价，这种赚钱的想法都能想出来，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许正也不知道这样犯不犯法，但这个候丰凭此在长明市挣了一座房子出来，许正还是很佩服他的。 既然刑警队已经在关注这个人，他就准备等刑警队那边行动后，有了结果再说。 把这个侯丰放到一边，许正安排下一个任务，“目前刑警队已经锁定了候丰，咱们就不多插一手，按照所长他们猜测，这个凶手有可能已经做了一系列案子，所以，咱们这两天就在咱们一桥区，和附近的三个区，开始筛选那些不是凶杀案的意外死亡案。 比如说意外车祸案、各种自杀案、失手杀人案等等。 还是分成三组，这次我和弯弯一组，文婕和攀攀一组，常乐还是和桔子一组。” 许正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常乐一眼，但没有直接批评他，杨常乐也自感惭愧，明明是他们先去学校打听，结果却没有刑警队那边的人挖的深。 玄龟区，位于一桥区西边。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许正带着一脸呆萌的李弯弯赶到了玄龟区分局，找到了他的大学同学，李荣左。 李荣左，大学就痴迷于各类案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扎进案子堆里不出来，善于发现细节，推理喜欢剑走偏锋。 其实警察特别是刑警，可以分成两派出身，一派是学院派，他们正规警校出身，学习的就是各种刑侦知识，可以说从警校开始就一直在研究这类案子，办案嘛讲究稳扎稳打，一步步推进。 还有一派是社会派，他们可能是国考进来的，也可能是军队转业，当然还有特招的特殊人才，这类人因为没有受到警校的系统教育，侦查方向可以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所以，现在的领导苦于学院派的一茬茬韭菜，都会在刑警这样的刑侦队伍里招进一些社会派。 当然，学院派还是主流，李荣左比许正幸运，见习结束后，正好他们刑警大队招人，加上他在派出所表现可圈可点，就进了刑警大队，可羡慕死了几个留在长明警队的同学们。 老远看到许正下车，高高壮壮就脸没有许正帅的李荣左挥手打招呼，扯着他的大嗓门，“许歪子，这边，这边” 刚下车的许正一脸黑红，这外号他以为会留在大学，可是这些死党，尤其是许正旁边跟着女生的时候喊的最响亮。 两人走进，互抱了一下，嘭嘭嘭，互拍后背三下，许正比他矮了几厘米，略微吃亏，但今天有求于人，认了，“李荣左，我给你再说一次，大庭广众之下，少喊我外号” 李荣左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和李弯弯示意一下，“知道了歪子，这位美女警花是？” 许正介绍了一下，顺便提起了来意，“闲话等会聊，先说说你查的怎么样了？” “哎呦喂，歪子，得，你别瞪我了，正，正儿行了吧。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我这一宿没睡呀，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你得补偿” “咱说正事好不，我们组啥情况你也知道，就休息时间才能办案，赶紧说。” 李荣左对李弯弯摊了一下手，“他就是急脾气，来，弯弯，去我办公桌我给你好好讲。” 李弯弯终于知道许正为啥带她一起来了，但她也不点破，却觉得也很好玩。很快，许正他们跟着李荣左进了他们刑警大队的大办公区域，里面有人看到许正和李弯弯都是穿着警服的，也就没管他们。 许正这次也没和他们打招呼，一是没时间，二是有好几个民警都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李荣左不愧是同学们中第一个进入刑警队的人，果然，他在这5年之内，找到了14个意外死亡案，其中车祸致死案高达11个，剩下三个一个是自杀，另一个是救人牺牲，还有一个是半夜散步踩空摔下楼梯碰到了脑袋 “这是我们刑警大队参与的，还有医院那边的我还没调查，那边更多” 许正感觉头疼了，怎么这么多，“医院那边应该不会有，到处都是人和摄像头，这凶手在那里布局的可能性小。” 李荣左点点头，建议道：“要不你就光查这三个意外死亡的，虽然这次是车祸致死的，但我看了你发过来的视频，我和你的观点一样，凶手可能不一定想杀死俞紫怡。 按照你说的，俞紫怡不犹豫那半秒她顶多被公交车尾巴扫一下，这大概率不会致死。我估计后面那辆汉兰达超出了凶手的预测。” “你小子，这猜想和我们刑大队长一个想法，怎么，有兴趣？下班和我们组队吧？” 李荣左痛苦地摇摇头，“刑警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天24小时，我们队长恨不得让我们工作25小时，没人性啊！” 这时，许正被李弯弯捅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诡异的笑道：“真的没人性？”看到李荣左使劲点头，许正转过身，立正，敬礼，“报告邱队长，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许正向您报到。” 李荣左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立马站直，只是眼神恨不得生吃了许正。 第57章 难！感觉头大 许正从玄龟区刑警大队拿到这十四份档案以后立马赶回了六里河派出所。 今天晚上所里有项大行动，就是抓捕在文庙路夜市实施偷窃的小偷团伙，据安茹他们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小团伙有五个年轻人，平均年龄不超过21岁，正是胆大包天，头脑一热敢扎人的年纪。 所以，这次所里精干民警全员参与布控，至于王碾盘，曹立军和安茹全都反对他参加，你这大黑脸往那一站，都能镇住一条街！ 许正有初级化妆术，鼓捣了一会换了个人似的他获得了抓捕任务，牛攀攀羡慕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对于牛攀攀，不管许正给他化的妆咋样，安茹都没同意。 理由就一个，这几天许正和牛攀攀在夜市摊巡逻，那些毛贼肯定重点观察了他俩，许正化妆加上本身178的个子就融于常人，但是牛攀攀又不会缩骨术，这大个子和走路方式，还是别参加抓捕行动了，万一引起他们的警觉，容易出别的乱子。 许正和赵红兵还有所里的一位老警一组，重点盯着一位短发瘦高个，耳朵带耳钉的小伙子，布控完成后，安茹会通过耳麦通知各个小组同时行动，必须在三秒钟抓住嫌疑人，还得给他们戴上银镯子，然后迅速脱离夜市街。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正当许正啃着奥尔良烤鸡翅的时候，耳麦传来安茹的大喝：“动手！” 许正立马扔了烤鸡翅，和赵红兵同时一个健步到了身前一米远的瘦高个跟前，同时抓不了他的双臂，而跟在后面的老警更是迅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要喊的声音都给捂了回去。 三个人逮到这个瘦高个立马按照退离路线迅速离开，3秒钟不到，快的连路边行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些便衣民警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很快，到了路边没喷漆的警车，一组组抓捕小组押解着小毛贼们快速赶到，还是二话没说，迅速上车开始撤离。 整个行动从开始实施抓捕，到押进警车不过一两分钟，但是为了这一两分钟，安茹和便衣民警可是连续蹲守了好几天，不停地观察，跟追反跟追，甚至还在这些小偷身上放置了微型追踪器，就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 有人就说了，既然知道这些贼的住处，那为啥不立即抓捕呢？ 还是那句话，捉贼拿赃，在他们实施了盗窃之后逮到他们，完全可以摧毁他们的信心，这就好比你在打枪的时候突然你的女神闯进来，那一刻，你会有什么样的心理。 果然，回到所里，安茹安排立即审讯，还没半个小时，审讯就结束了，让许正白等了半天，还以为这次审讯他能凑个机会试试呢。 此时，一桥区分局刑警大队，刑警大队的人把候丰请了过来，没错，目前没有证据显示候丰有作案嫌疑，只能对他进行例行询问，为啥放到晚上呢，这也是考虑到晚上候丰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抵抗会少很多。 要不然一大早把他叫过来，明明人家是无辜的，还要耽搁他一天工作，他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严自重亲自参与了问询，对，不是审讯，一个多小时的问答，严自重明白候丰肯定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这几年的社会毒打，已经消磨了候丰的大半心气，也就是这两三年他的网店生意好起来，才得已重新对生活有了信心，但很明显，旧事重提，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特别是知道了俞紫怡的死讯，让他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作为警察，不能光把人请了过来，没事了送人家出门这么简单，还得进行对这类情绪变化特别大的人进行梳理和安抚，要不然，候丰这样的有一点心理疾病的人，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不可控的变化。 刑警队这边出面安抚了候丰很久，才把他送了回去，估计后面还得持续观察他一段时间，当然这活刑警队的人交给了当地派出所。 可这时候的严自重眉头皱的深深的，案子一下子没了线索，摄像头在一处墙壁的夹缝里发现了，可也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警方放在垃圾桶底下的改造后的硬币弹射器这两天没有人过来拿 胖老头已经被警方多次询问逼的住院了 骑自行车的小年轻倒还好，就是见了警方的人脾气越来越冲 严自重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电脑，他也同样得到了附近几个区这几年的意外死亡案，而且和许正他们相比，年限更是安排到了10年，相应的工作量那可是能排一周，不得已，只好安排刑警大队的同事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都审查这些档案。 和刑警队全面筛查意外死亡案不同，许正的小队人员少，经验少，好吧，一点经验没有。 所以，作为领导人就得带领小组打破目前的困境。 许正这个时候特别希望系统能给他提供帮助，又害怕得到帮助，他知道，如果他能在这次案子中突破自己，那对他的成长，特别是思维能力和侦查信心都会有特别大的提升。 “这次不分组，鉴于咱们人少，就先讨论一下这三起意外死亡案。档案咱们轮流看，看完一轮咱们就进行讨论，发现疑点大家标注一下，讨论完，大家下班。” 虽然加入许正的小组，大家可以不用参与值班，但是晚上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晚，文婕感觉有点吃不消，主要是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但是看到这些年轻人都在努力工作，她也不好意思给许正提。 这也是许正刚上班，考虑问题不全面，但这个时候的许正完全没有意识到成员能不能坚持每天这么晚下班，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这三份档案中。 自杀案，是一个年轻媳妇偷人的时候被她的丈夫设计，她的娘家人和丈夫冲到了酒店，现场捉人，女人受不了父母谩骂和丈夫的不屑冷嘲的目光，捂着脸当场跳了楼。 许正把自己想象成凶手，如果要逼这女人跳楼，那情人是不是凶手促成的，丈夫是如何发现的，还得要模拟女人的心理受创程度是不是足以打破她的内心世界 这至少得是高级心理师才能把握住人心。 救人牺牲案，案情很简单，一位中学男教师，在救意外落水的小学生姐弟俩时，救了弟弟后，返回救姐姐的时候，据结案报告显示他当时体力不支，双腿抽筋，然后和这个小女生沉亡玄武湖。 许正琢磨了很久，如果是凶杀案，那么要考虑什么因素才能让这个男老师体力不支呢？ 他翻了一下卷宗，上面显示男老师是一名数学老师，很少锻炼，加上42岁的年纪，所以当时的警方得到死亡报告后就认为是脱力导致的溺水死亡。 最后一个楼梯坠死案，死法很离奇，警方当场勘察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意外线索，加上法医的结论，很快结案，卷宗也是寥寥几页。 许正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死者，51岁的大妈，晚上吃的有点多，就没去跳广场舞，只是出门散散步，回来的时候上楼梯，楼梯的声控灯坏了，一脚踩空，滚下了楼梯，摔到了后脑勺，当场去世 这怎么看都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声控灯坏是他们小区常有的事，楼梯经常有人打扫，再说她住二楼经常走楼梯也应该习惯，还有她为啥那天没去跳广场舞呢？ 难道就是因为吃的有点多？ 还有，如果你是凶手，怎么能让她一脚踩空呢？ 许正感觉头大，小组成员们感觉头大 刑警大队的人更是感觉头大 第58章 三选一，确定 有人说办案就像拧螺丝，顺时针上劲，最后一步一定要拧不动，办案也是这样，最后一定要把证据做充分。 可是这三个意外死亡案的证据就像生锈的螺丝一样，卸都卸不下来，加上时间这么久了，上级也下了命令，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许打扰这三个死者的家属，毕竟人家刚缓来几年，一直在淡忘，从不想提起。 所以，无缝可插的许正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就和杨常乐、闫桔来到了玄龟区的玄武湖，说是湖也就是30多亩地，但是水深。 九月份的长明市，让人感觉好像生活在空气炸锅里面，闷热，三个人来到湖边，微风不起波浪，垂柳不阻炎热。 玄武湖的管理员老邓对三年前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警察同志，你们看，这就是当年出事的那片地方。” 许正走到跟前，感觉不对劲，“我记得档案里写着小姐弟俩是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掉进了水里，那这颗树呢？” 老邓赶紧说道：“当年是我们管理松懈，这不是出事后有碍观瞻，就伐了，然后又栽种了一颗垂柳。你看，这树下还有两撮灰烬，这不就是上个月他们的祭日，家里人来给他们烧的纸钱。” “那不对吧，当年你在这里干活竟然没被辞退？”杨常乐忍不住好奇问道。 老邓讪讪一笑，支支吾吾，“那什么当然是被辞退了，我这也是这两年景区招不到人了才把我返聘回来的。” 许正看到杨常乐还想继续问，赶紧打断了他，“常乐，你不是号称浪里白条吗？从这里让你游到出事的位置，两个来回，再带上个孩子，你能做到吗？” “正儿，我那是吹牛的，虽然我长么大吃了不下上万只鸭子，但至今没有领悟到鸭子的游泳本事”杨常乐想嘻嘻答道。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侦查案情是很苦闷，但他刚才的话真不是开玩笑的意思，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闫桔说道：“组长，这个我应该能做到，但前提是孩子不能乱动！” 看来闫桔是有把握的，许正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也许不是人为的也是好事吧。 “走，咱们再去下一个看看。” 杨常乐看到许正脸色严肃，也没敢和他继续开玩笑，老老实实地开车。 万和家园，是玄龟区一处老小区了，楼层高6楼，没有电梯，2号楼5单元，出事地点是一楼和二楼楼梯处，许正他们就看了一眼，拍了几张照片，实在是现场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然后走出小区的时候，他给杨常乐和闫桔安排个任务，半个小时，对这个楼梯栽倒的大妈家属和她当年的工作，甚至是她5年之内的工作都要调查清楚。 等到他俩苦着脸出去，许正把座椅放倒，空调开大最大，心里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做到让大妈一头栽下去而现场不留下一点证据。 泼油？结案报告显示现场没有遗留这种东西，那显然是不是。 楼梯上放块有斜度的冰块，但当时警方并没有发现水迹 先把这个当成一脚踩空处理吧。 等了好一会，杨常乐他们回来了，结果不是很好，那大妈的家人早就搬走了 得，这个案子先搁置吧，三人赶紧赶回所里上班，忙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许正准备让文婕跟他去一趟少妇跳楼的酒店，文婕苦着脸还是答应了。 哪想到这一切都被安茹看在眼里，赶紧把许正拉到一边，让文婕早点下班，文婕很不好意思，对许正歉意一笑，提着小包赶紧跑了。 “小正，文婕家还有两个孩子呢，她老公又经常加班，你这当组长的得注意啊。” 许正一愣，赶紧认错，“这个，师傅我错了，考虑问题不周全，以后我会注意的。” 安茹一笑，摆摆手，“走，师傅陪你去酒店摸排，顺便在路上给我讲讲你对这个跳楼案的思路。” 许正昨天翻了半宿的卷宗，他认为这个少妇跳楼案最有可能是意外致死案，卷宗上显示，通过她情人的笔录显示出事当天是他们第三次约会，也是唯一一次进了酒店发生关系的，还有她丈夫和娘家人来的很快，基本上可以说她刚进酒店，老公和娘家人就得从家里往酒店赶，才能正好赶到出事那个时间点。 苏南英，跳楼的时候只有29岁，事情发生在五年前，如果没死她现在也就34岁，遗留下一个儿子，算一下现在应该有9岁了。 最让许正感觉诡异的是苏南英和她的情人赵海军竟然是在一个交友平台认识的，据赵海军笔录显示，一开始还是苏南英先加的他好友，随着聊天，他发现这个女人和自己很多喜好都差不多，就这样越聊越久，就越聊越近，终于发展到线下见面，再然后 事发后，赵海军被苏南英的丈夫和爸妈打了一顿，仓皇逃跑，并没有看到苏南英跳楼。 在翻看苏南英父母笔录的时候，许正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按她的父母说法是女婿说他们的女儿要在某酒店跳楼，他们肯定要过来的，谁知道是这事 还有苏南英丈夫的笔录，警方询问他是怎么知道苏南英进了这个酒店，他当时说的是他开着网约车在送顾客到酒店的时候正巧碰上，然后他怒火攻心，竟然还能冷静地给岳父岳母打电话 总之，和前面两个案子一样，都是巧合，但这个案子给许正一种诡异的巧合。 今天他们组还是分组，一队去摸查苏南英丈夫的现状，一队摸查苏南英的情人，因为许正总觉得情人赵海军的笔录还可以深挖，特别是他们两人如何通过交友平台联系上的。 一个女人能大胆地在网上主动联系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这个女人当时的夫妻关系尚可，孩子刚三岁，结婚才4年。 许正觉得苏南英主动的一面和她后面因为羞耻而跳楼的行为有点相悖，当然，这是他的主观臆想，还需要证据去佐证。 “所以，你现在怀疑凶手想方设法让苏南英和赵海军在交友平台认识，然后把他们两人的约会地点通知苏南英的丈夫，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也没预估到苏南英会跳楼。 毕竟发生这事，虽然苏南英的情绪波动必然很大，就算有跳楼的心思，也有可能被她父母和丈夫阻止。” 许正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师傅说的是，目前我准备从两个点入手，一个是他们两人到底怎么结识的，凶手是如何做到让他们两人认识而不知道是有人在牵线； 还有一点就是苏南英的丈夫怎么能这么巧的碰到他们俩人。”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当时也有办案民警意识到这一点，可是一直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最后就当成了女人自杀案处理的。 安茹欣慰地看着许正，看到他眼圈微黑，嘴唇干裂，显然昨天又熬夜了，但确实长大了，知道了警察的责任，办起案子来和他父亲当初一模一样 第59章 并案侦查 暇日快捷酒店，12-06室，在许正拿出警官证后很顺利地进入了这个房间，五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任何影子早就淡去，许正此次来也是到现场感受一下，这样便于侦查者思考案情。 结束之后，许正把自己关在了安茹的办公室，良久，他主动拿着卷宗还有闫桔他们查到的苏南英情人的身份信息和现在的住址去了分局刑警大队。 此时的许正和他的小组已经没有和刑警大队竞争的意思了，目前来看，如果少妇跳楼案真的是有人操控，尽快抓住凶手才是一位警察应该做的事。 安茹当场表示了肯定，她让许正稍等，转身给所长打去了电话，过了一会，王碾盘驱车赶到，二话没问，接到许正直接去了刑警大队。 路上，王碾盘指着后座，“你蓝姨给你准备的宵夜，我估计今天晚上你们得熬一夜，其他的我也不担心，尽你自己本事就行。” 许正上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所长送自己来，一是站台，二是表明六里河派出所大气不挣功，至于四五六目前的许正还没领悟到。 晚上九点四十，分局刑警大队，依然灯火通明，里面的争吵声足以比拟菜市场的喧闹，进去的时候，许正还看见一个秃顶的大汉站在椅子上四处开炮，“我敢肯定这个外卖员百分百是被害死的，当年我就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王碾盘带着许正一边往严自重办公室走去，一边和刑警大队的人打招呼，他也没敲门，直接推开，没想到里面不仅有严自重，还有分局副局长许秀川和政委齐义国。 里面烟雾缭绕，许正这还没学会抽烟的人差点当场停止呼吸 看到他们进来，现场的人都是人精，不但没露喜色，反而猜到了许正他们的来意。 “小正，你手里不会也发现了意外杀人案吧？”严自重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许正去玄龟区刑警大队拿资料还是他给那里的邱队长打的电话。 许正点点头，从包里把卷宗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把这个案子仔细地说了一边，重点说了他的怀疑。 “小正，光凭这些也不能证明这是意外杀人呀？”政委齐义国虽然不负责业务，但毕竟是这个岗位的人，多少还懂得凭猜想是推翻不了以前的案子。 许正看了一眼王碾盘，他点点头，“看我干啥，我这就走呢，这个案子刑警大队负责就行，我来这意思就是让许正来锻炼锻炼，毕竟这个案子的难度和复杂，可以让他学到很多东西。” 许秀川他们同时笑了笑，又同时叹了一口气，“碾盘啊，如果小正提供的案子真的是意外杀人，那么加上目前咱们分局发现的3起，这就是4起了，哦，还得算上前天的案子，这就是5起意外杀人。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话，这后果很严重了，咱们分局也耽误不起，我看，还是交给刑警支队吧。” 许秀川说完，又对着许正说道：“小正，这次案子很严重，之前的案子你帮着图侦支队和视侦大队这么多忙，万支队心里有了你这号人，但一码归一码，我可说不好他会不会同意你加入这个案子。” 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你们几个同意，那问题就解决了一半，幸亏自己还保留了一手，“各位领导，我这里有秘密武器，我相信万支队会同意我的申请。” “哦，什么秘密武器，这么有把握能让我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市局刑侦支队长万海洪竟然不知不觉进来了，许正都没发现，转头看看他们几个领导，嘿，自己这是被他们合伙给演了。 领导们都很忙，没两句话就进入正题，狡猾的牛肉所长王碾盘这次趁机跑了。 “这个王碾盘，之前在支队是个案痴，现在有案子竟然逃走了。”万海洪打趣了一句，转头就催促许正把他的秘密武器拿出来。 好吧，许正盯着四位领头的目光，从包里拿出一张素描画像，是个30岁左右的男子肖像画。 “这是？小正你不会发现凶手了吧？”严自重城府还是没有那三个人深厚，直接大笑着一把抢了过来。 许秀川和万海洪他们也同时好奇和期盼地盯着许正，许正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先给万支队重新说了一下案情，“这是当时跳楼那女人老公拉的乘客，按照他的笔录和当时酒店的摄像头记录，我看了好多遍，如果那时候有谁能让他那么巧合的发现自己老婆带人来开房，我想就只有车上的那位乘客了。” “所以，你画的就是车上那位乘客？”万支队好奇问道。 许正从卷宗里拿出一份u盘，u盘里记录着当时采集的各个摄像头，还有审问现场的记录等视频资料，他把u盘插进自己随身带着笔记本，输入密码，很熟练的找到酒店门口的那段录像。 录像显示，那是一辆黑色桑塔纳，那名乘客带着墨镜，在苏南英和情人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苏南英丈夫勾头看向自己老婆的时候同时，这个人打开了后面的玻璃窗，把头露了出来。 一般人在录像里只能看到这个男人带着墨镜，加上距离的问题，基本上对他的长相是没有一点概念，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 所以，万支队对许正画的素描还是有点怀疑，他拿过画像递给严自重，意思是交给下面的人在内网查一查。 “万支队，这里是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内网有他的头像采集记录，我已经进行了对比，而且我们还查到了这个人，他叫郭宝，他是苏南英的前男友，他们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分手了，据他们的同学们讲，是苏南英甩了郭宝。”许正一边说着一边把查到的资料放到万支队面前。 万海洪面色开始严峻起来，“这个案子我有形象，五年了吧，当时报到支队，我们进行审核，当时我记得好像有询问过苏南英丈夫关于这个乘客的事。” “对，卷宗上也有显示，当时这个乘客是从酒店外面上了他的网约车，然后车还没走，苏南英就出现了，所以她老公就把这单给乘客退了，因为退单过程很顺利，所以她老公对这个人没啥影响，当时办案民警就没往上面想。 呵，哪想到，这一点点细节竟然错过了，可惜了，唉！” 最终，四个领导一商量，这个案子就被定义为意外杀人案，然后万支队也没说带走这些资料，拉着其他三人还有许正，加上一桥区刑警大队的骨干们，足足开了一夜的会。 最后，确定了一桥区近十年来，目前发现的有四起意外杀人案，加上许正带过的玄龟区的一起，五起意外杀人案并案，不排除还有更多的意外杀人案没有发现。 所以领导们要求，对外一律保密，知情人全都要签署保密协议。 而且这个保密协议的档次还挺高，至少30年不能向外透露。 许正在签字的那一刻，脑海中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有了反应，一幅黑色的卷轴，上面写着三个黑金色的大字，伴随着系统宏亮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中。 第60章 隐杀榜 【叮，恭喜宿主满足条件启动系统隐杀榜，目前案情进度5/？。】 【隐杀榜：朗朗乾坤，芸芸众生，隐藏着无数不被世人所知的犯罪分子，能上此榜者，罪恶值满足10。罪恶值，宿主可自行探讨。】 【宿主不在系统帮助下完成此案，系统每过一年，奖励宿主随机一名隐杀榜上榜人员基础信息。 此案如未完成，系统奖励取消，时间3个月。】 这一刻的许正懵了，或者说他已经沉浸在脑海中，盯着那三个黑金色大字，卷轴徐徐打开，一股股冰冷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上面还有好大一片空白，在第81行，突兀着显示出一行字，“意外杀人案，案情进度5/？” 这个问号，还有排列在第81行，让许正瞬间感觉全身冰冷，按照系统说法和目前他手头上的这五个案子相互对应，加上还要满足了罪恶值10的要求。 那么这一系列意外杀人案背后还有多少起没有被发现呢？ 思极恐怖！ “许正，怎么了？这下高兴了吧，收拾一下，把该拿的都拿上，这个案子转交给刑警支队了，拿上资料，跟我走。”万海洪从后面拍了许正肩膀一下，下完了命令他打个哈欠就先下去了。 许正在接到严自重递给的资料后，汇合刑警大队支援的两位同志，坐上了万海洪的车。 长明市市局刑警支队会议室，算上许正一共坐了13名同事，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色警服头发微白的常务副局长聂长世在万海洪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聂局长有点不苟言笑，同事们敬礼之后，他摆摆手，“海洪，直接说案情吧，我可按照你的要求，派人在系统内重查了一遍，这里所有人都是可以放心的。” 万海洪陪着笑点点头，直言领导辛苦了。 在座的众人虽然听到他们说的话，但很识趣没有人敢问，许正当然也不敢，再加上这个聂长世副局长和许正是没有一点额外关系，他更不敢出头。 其实他们说的确实得保密，因为万海洪和许秀川他们判断能有这么精妙的作案手段，此人智商肯定优秀，加上警方这么久没发现一点线索没有，他判断这个凶手，大概率是警方内部人士或者从事和刑事有关的高智商工作。比如，律师、j警校老师、检察院法院那边 聂局长刚才说的话是说在场的众人的身份他派人重新查了一遍，特别是这个几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能进到这个会议室，就说明他们没有问题，但这个审查就没必要让同事们知道。 许正进来也有半小时了，一进来就被安排看卷宗，说一会领导有安排，得，这五个卷宗许正基本上都看了不下十遍，给他的感觉就是，凶手作案越来越得心应手。 就说那个意外车祸杀人案，如果没有发现硬币弹射器，这案子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当然，还有更意外的，比如许正目前看的这个案子，一个30岁的外卖员，骑着电动车为了抄近路，穿过小巷子，拐弯的时候突然被搬家公司放置的杂物绊倒了，好巧不巧，杂物上面有一个箱子是放的各种厨房刀具，结果呢，这些刀具全插在了外卖员的身上。 卷宗上，那些搬家公司员工的口供显示，没有人记得他们谁搬的这个箱子，有一个员工说他记得放在了地上。 可惜那个路口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看见这一块有人路过，或者说警方没有找到这个能作证的路人。 万海洪又给聂局长说了许正发现的案子之后，聂局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那一头的许正，点点头，没有说话。 “同志们，这次局里给了咱们大力支持，曲侯你作为这个‘意外杀人案’组长，有什么要说的吗？”万海洪作为支队长，不可能把时间全放在这一个案子上，他这次能和聂局长一起出席这个动员会，已经是非常看重这个案子了。 曲候，40岁左右，现在是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也是长明市警界的一位传奇，荣获过一次个人二等功，五次三等功，破获大案不下30起，是刑警支队的顶梁柱之一。 “报告局长和支队长，给我们两个月时间，肯定把这个案子挖的底朝天。” 聂局长就喜欢这样能打硬仗的同事，终于笑了起来，“坐下说，坐下说，多少时间都没问题，但一定要把案子做细，给那些被定义为意外死亡的人一个说话，一个堂堂正正的真相。 还有，同事们，这个案子情况很特殊，目前来看不能让外界所知，特别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所以咱们一定要保密。” 两位领导打完士气便离开了，曲候作为专案组组长，让大家伙自报身份，许正才知道，除了他，12名同事中有6位是刑警支队的，还有6位是各刑警大队临时调过来的老刑侦。 只有许正，派出所刚转正的民警，年龄23岁，所以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喊的最大，表明自个不虚心。 在场的众人全都笑了起来，让许正想象中的被轻视被打压一点都没发生，曲候多精明的一个人，一眼就看透许正那么大声的意思，“你小子，声音大心虚啊，能来这个办公室的没有一个人是走关系的。不过你也别骄傲，我给你说，就算你是王碾盘最得意门下，我该批评你就批评你。” 许正心里挠挠头，咋个回事，我的牛肉所长，对，好像他就是从刑警支队调到派出所所长的，啧，这圈子真小。 不得不说，市刑警支队的效率可比派出所的高多了，这边会议还没结束，外面就有人通知曲候，说他要求的苏南英丈夫、情人、前男友都已经分别带到了三个接待室。 许正咋舌，苏南英的情人可是事发后就跑到邻省乡下，洗心革命，娶了一个老实女子安稳过日子，这短短一夜，几个小时人就被请到了长明市，这效率许正服了。 “走，许正，咱们去会会这三个都和苏南英有着重大关系的人。” 许正心里一振，自己这刚来就捞到了一个审讯的机会呀，谁知道快走到接待室，曲候提醒了他一句，“你打字还可以吧？好好记录，别插话！” “这” 第61章 线索隐现 曲候选择先问问苏南英的情人，蔡小坤，自从从良之后，娶妻生子，家庭美满，不用曲候提问，他就从头到尾把和苏南英结实到最后一次约会的过程全都吐露了出来。 到最后，“警官，求求你们，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但我现在改邪归正老老实实过日子了。你们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曲候眉头皱起，不是皱眉蔡小坤配合的太顺，反而是这些话和五年前的笔录没什么两样，“你能再仔细回忆一下，当初你们两个人是怎么相识，说一说细节？” 蔡小坤陷入了回忆，双手端着纸杯微微晃动，一张清秀的脸上看着非常苦闷，根本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当初我们是在19交友网站认识的，一开始是她先加的我，随着聊天，我们的兴趣、爱好、三观等非常相近，再加上我那时候风流倜傥，还有她还是个少妇，所以，后来都是我主动” “你说的那个网站是怎么加好友呢？通过手机号、微信号还是在站内直接发送请求？” “就是站内直接加好友，比如我发条评论，她点我头像进入主页，私信我，然后就互加了好友，一直到线下见面，我们才互给了手机号。” 曲候一脸凝重地走了出去，许正收拾了一下，也抱着笔记本跟了出去，接下来问询了苏南英的丈夫和前男友，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苏南英的前男友郭宝是第一次因为苏南英跳楼的事进入警局接受问询，他也没隐瞒，毕竟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当时有个人用网络号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暇日快捷酒店门口等着，说让他看场好戏，是关于他前女友的。 他准时到了酒店门口，等了好一会，电话又打来了，让他赶紧坐上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桑塔纳网约车，并且那人还告诉他，坐车上等一会好戏就开始了。 其实郭宝上车的时候就觉得非常不对劲，不为啥，因为司机是苏南英的老公，毕业两年后苏南英就相亲结婚，郭宝也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但是她嫁的人，郭宝可是记得很清楚。 所以上车之后，郭宝的墨镜就没敢取下来，即使苏南英老公并不认识他，好像当时过了有五分钟，郭宝就隔着玻璃窗看到了苏南英挽着一个男的进了酒店，他当时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快感，在苏南英老公红着眼睛说退单之后，他直接下车离开了。 “郭宝，你还记得给你打电话的男人声音是什么样的吗？” 郭宝摇摇头，“声音很沙哑，好像故意的，这么多年，我也就这一点印象了。” 接着就是问询苏南英老公陈源，五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再婚，独自把儿子养大，根据调查，他每个月还去苏南英父母家两次，可见，这么久了他心里对当年的事还是抱有后悔的心吧。 当得知警方怀疑苏南英是被设计跳楼的，他竟然不愿意接受，或者说不敢相信又不愿相信，总之，许正能看到他满脸的纠结。 才34岁的陈源看着像43岁，头发灰白，脸色暗淡无光，一抬头，额头纹能夹死蚊子，法令纹像是一斧子砍在了鼻翼嘴角两侧，“当时我开着网约车，有个女人下单说去暇日快捷酒店，我把她送到后，又有人打电话说他一会过来，让我等十分钟。那时候开网约车接个私活很赚钱的，十分钟而已，等呗，结果十几分钟过去才过来个带墨镜的人，他又墨迹了几分钟，接着就是” 曲候点点头，看了看许正打字的笔录，也微微点头，“还有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通知你的岳父岳母呢，还是以那种理由？” 陈源常常叹了一口气，微微抬头，整个人陷入了回忆，“当时我真的想冲上去杀了他们俩，当一想到我的孩子，唉！ 我记得五年前你们警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的好像是出于气愤，我想让她苏南英身败名利，可我当时并没有想让她死啊！ 这几年来，我常常觉得是我逼死了她，还有她的父母，对，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他们好不容易平复了过来。” 曲候没有犹豫，直接点头，“你再好好想想，你没有别的理由吗？有没有人教唆你，或者你看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进了酒店，你除了给你岳父母打电话，还有其他人吗?” 陈源低下了头，微微摇了摇。 曲候用手挠挠眉心，光凭这些好像还是没有线索啊，许正突然心里一动，假意咳嗽了几下，曲候看了他一眼，见许正有话想问，就下巴点点，意思是你随意。 许正平复了一下，组织语音，“陈源，我接下来问的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懂我的意思吧？” 陈源点头。 “五年前，你是不是做专职网约车？” 陈源点点头。 “你在等顾客下单的时候是不是喜欢看新闻看短视频？” 陈源再点头。 “那你在出事之前有没有看过妻子偷人，丈夫带着娘家人捉人的新闻，还有你有没有代入进去想过自己？” 陈源眼睛一亮，猛然抬头看向许正，颤着声音说道：“出事前几天我好像经常刷到这类新闻和短视频，代入说实话，我当然想了一下，就摇头甩掉了这想法，我以为当时我和苏南英关系还是很好的。” 这就是大数据，这就是各种云，完全根据你的浏览爱好给你推送同一类型的短视频。 “那你还记得第一个这类短视频你在哪看到的吗？” 陈源这次终于摇了摇头。 许正点点头，表示问完了，曲候这次不得不高看了许正一眼，年轻人脑子转的就是快，两个人出门之后，“许正，你是怎么想到凶手会提前通过短视频来教唆陈源？” “哈组长，还是你提醒了我，你不是问陈源有人教唆他吗，现在这社会，很多人遇到问题不是找千度，就是在短视频平台寻找类似的答案”许正说着说着，灵感又冒了出来，“组长，我好像知道苏南英为啥主动联系蔡小坤了。” “哦，为啥？” 许正没有直接说，又带着曲候进了蔡小坤所在的接待室。 “蔡小坤，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你们在19网站站内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不对的地方。” 蔡小坤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皱着眉头回忆起来，没办法，协助警察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他要在这待满12个小时呢，“好像没有啥异样的地方，要说有，就只有一点了，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回复信息有点慢，我回复过去，差不多得2、3秒之后才能收到她的回复，不论字数长短。 不是我后来的女朋友，我俩聊天，秒发秒回。” 曲候这次脑子转的很快，“许正你的意思是说，移花接木？” 许正点点头，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良家少妇主动加一个陌生人的网络账号。 当然，这个良家是褒义的良家！ 第62章 天外有天 两人回到研判会议室，不用曲候的吩咐，许正把刚才的问询记录发到大家面前的笔记本上，同时简短地说了一下他的判断。 曲候点点头，“我是赞同许正的这个想法，虽然19交友网站已经关闭，但网上还是能找到网站那时候的聊天截图，上面显示聊天对话框只有头像，如果有一个人注册两个账号，头像以及资料和蔡小坤、苏南英一样，又同时知道他们的手机号，完全可以做到移花接木。” 接着大家讨论有什么人能同时知道蔡小坤他俩的手机号，还有对他们还很了解，曲候画了一个圈，准备一会派人针对这一点进行摸排。 这时候，有个美女警花说道：“曲组长，各位同事，我发现，这五起案子大概都是在一桥区和玄龟区，还有外卖员那个意外惨死案，是在他送快递的路上，说明凶手能经常观察到他，那是不是说，凶手住的地方或者上班的地方，大概区域就是外卖员负责的那一片呢。” 从一桥分局刑警大队调过来的那个秃顶男人一拍桌子，“我也是这么判断的，而且这个人必然和外卖员有过矛盾，只是我当年查了出事之前对这个外卖员的投诉客人，都没有发现疑点。” 曲候摸索了一下胡子，“庄强，你一会再去查一下当年那些人，动静别太大，才三年，那些人大概率不会搬家或者离开这个城市，如果有，重点严查。” 秃顶男人，庄强使劲点头，“放心吧组长，这次我非得把他们祖孙三代都给查出来。” 众人善意地笑了笑，能看得出来，当年他手里证据不足，这个案子被定义为意外案，他是很憋屈的。 这时刑警支队有两名同事，是负责一起6年前的案子，他们说道：“我们负责的这起案子，凶手作案太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巧合的很，我估计也并不到一起，目前，我们还是没有一点点线索。” 许正打开电脑，翻到他说的这个案子，六年前，夏天，长明市一个小区开盘，一个当托的大妈由于当的太投入，嘶哑着喊了半天，结果引发了心梗，当场便去世了。办案人员这次把这个案子并案，一是这个大妈54岁，刚做的体检，身体各项指标很正常；二是巧合的是当天是她生日；三是案发现场一直没有发现大妈随身带着的水杯；四是法医结论大妈死因是心梗，抢救不及时，当时条件没有发现有药物诱因。 这时候，美女警花又提出了一个概念，“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案子除了作案巧合，是不是还有一些共同点？” 许正对这个30岁的美女警花有点好奇了，能来这个会议室本身能力毋庸置疑，他偷偷地在电脑上问秃顶男人，“庄大哥，这美女是谁啊？” “南雀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张雨绮，巾帼不让须眉，有消息说她可能今年就能调到支队来。” 同事们对美女的提问当然是非常的积极，没有发现也得随便说几句，这不，有人看到前面同事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就瞎编道：“共同点嘛，我认为有一点是避免不了，那是是受害人和凶手有仇，而且仇深似海！” 许正他们都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这不很明显嘛，没仇还费这么大力气设计意外杀人？ 但是，张雨绮却是使劲一拍桌子，说话利索，“我想大家都陷入了误区，有矛盾是一种可能，那没有矛盾为啥不能是一种可能？也许是凶手心里痒了，觉得这种意外杀人能带给他无限爽感呢？ 也许他们之间只有一点小矛盾，但要是凶手心理极度狭隘，那为啥不可能因为口角就报复呢？ 我认为，这个凶手年龄应该在40岁左右，男性，应该是事业有成。心里狭隘，报复心极强是他的心里一面，现实中应该是温文尔雅，出手大方的人。” 许正咋舌，这是心理侧写，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目前还没学会，不敢做心理侧写，要不然极其容易误导自己。 曲候这个时候看着张雨绮满意地笑了，甚至还带头鼓起掌来，“雨绮队长的心理侧写我认为是可行的，这个人能把意外杀人玩的这么溜，又对警方的办案手段非常的熟悉，年龄却是不能太小。 霍伟安、姬美月你俩负责一桥区和玄龟区的重点嫌疑人有线索吗？” 曲候说的重点嫌疑人就是那些律师、法官等和刑侦有点关系的社会成功人士，但这两个人站起来，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曲候摆摆手，这一天功夫要筛选上百人，再说，普通摸排的效果肯定不大。 许正这个时候也有个想法，就举起了手，曲候一看见，笑骂道：“你小学生回答问题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咱们讨论呢，谁不是有啥说啥，说错了还怕被笑话？” 众人又哈哈笑了起来，许正看到了，就庄强笑的最大声，秃顶的脑门四周几根倔强的头发被他笑的遮不住了光顶。 许正看到张雨绮也笑了，“张队长，我其实只对意外车祸案和少妇跳楼案做过调查，我是这样想的，凶手肯定非常清楚这两个女性被害人的生活习惯，甚至对跳楼案苏南英丈夫的工作和习惯也略有了解。 张队长，您是女性，您想想除了您丈夫，还有谁对您了如指掌呢？” 张雨绮一开始听着还很认真，结果听到许正说她丈夫，她心里愤愤，艹，老娘连男朋友还没有呢。 强忍着听他说完，她正要发火，突然，会议里另一位女警姬美月站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闺蜜，我闺蜜对我可以说从头到脚都清楚，比我男朋友还清楚呢。” 张雨绮这时候被怒火冲晕的头脑也瞬间清醒，她心中一动，还没说话，旁边不远的庄强猛得一拍桌子，头顶的那几捋长毛终于耷拉下来，他也不在意，“不，还有人更了解你，那就是你闺蜜的男朋友，对你有想法的闺蜜男朋友！” 许正愣住了，在场众人愣住了，张雨绮显然知道庄强的往事，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但这时候，众人就愣了一下，显然没有人会问庄强为啥这么清楚。 姬美月和庄强说的对，也许凶手都没发现，就是因为他做的案子太细了，对人心把握对事情的发展太专业，这足以说明凶手对被害人是非常熟悉的，而能如此熟悉被害人，除了父母兄妹，外加上学死党，就只有闺蜜了。 当然，还有闺蜜另有想法的男朋友或者说是老公。 案子终于有了方向，曲候也高兴起来，这太快了，两三天就有了点线索。他以为得三个月才有眉目，看来，找到方向对于破案来说真的是热刀入黄油，轻而易举。 许正当然也非常高兴，因为完成了这一系列案子，系统就会随机给他奖励下一个隐杀榜成员，他心里祈祷最好是第一名，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罪恶值。 但许正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张雨绮深深记在了心里，竟然敢当众调戏她，有机会她肯定得收拾一下许正。 第63章 唯一的办法 一场头脑风暴，让许正见识到了这些常年奔走在一线刑侦大佬的风采，语言逻辑、案件分析、笔录细节等他们说一起来头头是道，一句笔录都能给你分析出个一二三四 许正这时候才知道他要学习的地方依然还有很多，系统所给他的这几样本领，也只是特殊的场合能用的上。 而侦查一个案件，在集体行动中，单个人只会一点绝学，还是不够用。 所以，会议开完，曲候一看时间，下午5点半了，“今天提前下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打硬仗。” 许正一听一秒钟都没敢耽搁，东西一卷抱起来就跑，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张雨绮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估计是被自己眼神给吓跑了吧。 “唉，这咋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头朱雀鸟呢，幸亏庄强告诉了我实话，要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许正出了支队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回家赶。 结果给韩蕊打电话，她说在安琪超市呢，许正挂了电话又打了车赶了过去。 安琪超市，说起来得有30年的历史了吧，从一开始的小小超市变成了今天的500平中型超市，现在的店主和大股东是王碾盘的媳妇，蓝安妮，40岁左右，是那种娇小的江南姑娘。 但性格嘛，透露着一股东北大妞的火爆脾气。 许正一进去，六点左右，正是最忙的时候，而且，这个超市位于鼓楼的风水地带，旅游的加上本地熟客，生意极其火热。 曾经有无数人想把这个超市给买下来或者入股或者三倍店铺替换，无论他们用多少种方法，都没能如愿。政府同意，行，但我们公安部门不同意，下级领导同意行，但省政法委不同意。 不为啥，因为这个超市没有打工的，全都是老板，又全都是员工，蓝安妮也就是店长才多占了一点股份而已，而且也只领了四千多块钱的工资。 至于第一任店长，那当然是许正的奶奶苏彤云了。 没错，这个店里员工大部分都是警界烈士家属，她们也不贪心，目前一共也就两个店，满足了长明市烈士家属工作需求也就不再扩张。 “哎呀，正正回来了，好久没见了，听说你这娃子可立了大功，三等功都好几个咯，可给咱们长脸了。”说话的是刘阿姨 ，来这里上班也有十年了吧，是看着许正长大的。 都是熟人，许正的童年基本上是在这里长大的，很熟悉，打了一圈招呼，看到韩蕊在整理货架，从打折区拿出要处理的一个苹果，擦了一下，啃着就溜达到了韩蕊身边。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你可悠着点哦，别以后过了四十看着比我还老10岁呢！”韩蕊一边说一边摆放着桶装面，脑后的马尾翘了又翘。 “哼哼，我就知道小蕊姐有颗想当我妹妹的心” 韩蕊娇哼一声，大学讲师的她如何不知道许正话里的意思，正想好好揪他一顿，转眼就看到了蓝安妮走了过来。 “啧啧，果然是热恋中的情侣，一分钟都不舍分开，得，你俩赶紧回家吧，看正正这样，估计又熬夜了，赶紧回家睡一觉去。”蓝安妮是一点没有长辈样，加上她一张娃娃脸，爱开玩笑，许正都是拿她当姐姐呢。 “蓝姐，看你说的，我们也不想和你分开呀。” “去去去，乱贫嘴，一会你所长来了，又得训你，快走吧。” “蓝姐在这他不敢！” 闹了一会，许正和韩蕊结伴回家，他俩的关系好像在亲戚朋友眼里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包括许正牵起韩蕊的手，亦是那么自然。 第二天一早，大家到齐之后，曲候就开始分配任务，许正怀疑曲候这个离婚的副支队长中了美人计，竟然把他划分到了张雨绮那一组，一组四个人，正好。 许正斜着眼睛看了曲候一眼，组里谁不知道他昨天说错话了，都等着看自己好戏呢，也算办案枯燥工作的一点乐趣，结果曲候今天就给安排上了。 四个人，开车的是秃顶男庄强，后座坐着张雨绮和姬美月，两个美女警花，当然，现在肯定穿着是便衣。 事实上，刑警队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穿便衣，可能是因为他们很少直面普通群众。 他们领到的任务是摸排苏南英大学时候的闺蜜，毕业之后两个人都没考研，她的闺蜜比她结婚还早，基本上一毕业就结婚了。 席影，今年34岁，22岁毕业后就结婚了，让人想不到的是她本来是长明理工的学生，毕业的时候竟然嫁给了当时任副教授已经34岁的项铮，也轰动了两个学校，怎么说呢，二本的学生嫁给了一本重点大学的副教授，怎么说都非常有话题吧。 所以，在拿到席影的基本资料后，张雨绮就主动请缨拦下了这个任务。 面对这种有可能是凶手的老婆，张雨绮他们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摸排，联系的摸排对象都是席影家所在的社区，还有社区担保的物业等。 席影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一直到了这两三年才开始出来上班，工作也很简单，一个会计师的助理，许正他们在拿出了警官证后也顺利地打听到席影工作近状。 了解完了席影这边的工作，众人又得对席影的老公项铮进行调查。 长明大学是一本，项铮的级别是三级教授，经济管理学教授，有自己的科研小组，好像项目经费在1亿左右，就凭张雨绮的身份，如果没有证据，只有猜想，根本不能进学校直接调查项铮。 再加上，目前肯定不能让凶手知道在调查他！ 所以，众人都是在学校通过学生和老师隐晦的同时调查好几个教授，用的手法都是打着外面公司的名义来学校聘请专家的。 拐弯抹角的打听，还有社区那边提供的资料，勉强让大家对项铮有个大概的认知。 回到支队，其他两个小队也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和许正他们小组调查的都差不多。 许正看了一遍这些资料，苏南英在学校寝室的四个小姐妹中算是混的最不好的一个了。 就她老公是开网约车的，席影的老公是教授，其他两位分别是律师和六河区区政府一位小领导。 许正重点看了一下那名律师的档案，燕纲，36岁，在本市有一家律师行，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从一名小律师，以打离婚案出名，到现在手里为好几家大公司做法务，这工作能力就别提了。 燕纲并不是长明人，他是外省农村人，能有今天，全是他一步步努力拼搏来的，目前看，这档案上没有一点劣迹，和张雨绮做的心里侧写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对于这些人，没有确凿的证据，真的连审问都不行，一是打草惊蛇，二是能做下这一系列案子的人光凭审讯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 所以，目前摆在专案组面前的就只有寻找证据这一条路了。 第64章 追根溯源 一场会议确定了这个项铮和燕纲为本案嫌疑人，这种案子还是谨慎一点好，对于剩下一个公务员没有怎么查，魔都上学参加工作，又是前两年调回长明市的。 然后接下来就查案件发生日期和他们的行踪进行对比。 最后确定了项铮为最终的嫌疑人，主要是他在五个案件发生当时，他所有行踪都查不到，而燕纲有两次在法庭正开庭… 许正本以为有了嫌疑人案子会推进很快，可他们现在光寻找证据已经三天了，但是所有的证据目前还只是猜测，连一点关系都联系不到目前怀疑的这个人身上。 曲候挠了挠三四天没洗的油发，这几天他抽烟抽的很猛，声音有点嘶哑，“同志们，也许咱们办案时间久一点也是好事，这个凶手知道咱们在意外车祸案现场取走了摄像头和硬币弹射器，时间久一点，更能让人放松警惕。” 警方现在已经对目前这名嫌疑人进行了暗中跟踪观察，当然这是上面批准的，可这是被动等待，显然这群刑侦民警不愿意，但又没有线可查。 从痕迹和证物查吧，现场没有他的痕迹，证物要嘛是改装的要嘛是匿名买的，可就算查到了他买了摄像头，难道人家就不能有点小爱好吗？ 从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上查，许正他们也挠头，外卖员怀疑是口角之争，跳楼少妇怀疑是求爱不得，至于大妈心梗和车祸意外杀人案，警方竟然没有找到他们的关联处。 目前，专案组改变了思路，继续深挖嫌疑人在长明市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意外杀人案。 果然，警力资源倾斜，两天时间又确定了三个案子，这一下，常务聂副局长和支队长万海洪又跑过来，给专案组打气。 但许正觉得，明为打气实则施压，他们走后，曲候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有时候说着话说着话就走神，直到烟头烧过来才反应过来。 当然，会议室其他同事都差不多，许正感觉目前为止就他一个人还没入魔，他有点沮丧，难道是自己办案不认真？ 曲候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一根烟烧到了烟屁股，烫了他一下，他盯着这个烟头，猛得一拍桌子，“追根溯源，对，咱们追根溯源…你们看，在长明市，嫌疑人的作案手法是不是有点炉火纯生了，那他肯定在来长明市之前有做过这样案子。 还有，从他小时候查起，一直查到他高中毕业，我算一下，他上大学的时候是19岁，他现在46岁，距离现在有27年左右，估计他高中时候当地就算发生这样的命案也不一定有档案了。 但咱们还是要查一查。 还是分成三组，一组去嫌疑人老家，从他儿时一直查到他高中毕业，不求那时的档案，只要有大概案子的剧情就行。 第二组查嫌疑人上学到十年前也就是2023，这一段时间的意外死亡案，务必在长明市几个区都搜索一遍。 第三组，查10年前到目前为止的案子，重点还是寻找线索和证据。” 曲候吩咐完命令，转头看向张雨绮，“雨绮队长，专案组这边我走不开，你带队去调查嫌疑人老家吧？” 张雨绮点点头，“那行，还是我们四个吧，正好上次磨合了一下。” 许正总感觉以后自己会在张雨绮手底下倒霉，但是领导命令大如天，他只能老老实实开着警车带着他们三个只奔平江省盐水市流水县县城。 去了当地肯定要找同行，当地的刑警队长孙大成已经在这里干了一辈子的警察，当得知长明市的同行是来调查项铮的，他竟然怀疑长明市的刑警支队是不是弄错了。 项铮，在流水县那可是功成名就的代言人，他不仅是长明大学的教授，也是流水县的政协委员，他多次给流水县的各级政府提供经济顾问咨询，并且帮着流水县招商引资，成果斐然。 但是他可能触犯了刑法，在张雨绮拿出长明市警方开出的证明，这位已经接近五十岁快要退居二线的老刑警，不得不接受项铮的另一面。 想要了解一个人成长的环境，除了他的父母兄妹，就只有邻居和发小，随着上学就是老师和同学，项铮的家人和邻居张雨绮没打算惊动，所以重点还是调查项铮的老师。 当然，最为流水县刑侦工作最久的孙大成也是一个重点的摸排对象。 “你们要说意外死亡，就是人为的造成人意外死亡，这么多年我肯定遇到过，但我们最后都抓到了真凶，主要还是他们作案手法粗糙，线索很多。 但我刚才听你们讲的那个意外车祸杀人案，啧，这手法，天衣无缝了，算计的真深。” “孙队长，我们这次是来调查他有没有在上大学之前做过这样的案子，您再想想，就算不是意外杀人案，那流水县有没有什么积案难案，或者和项铮有关的同学老师失踪的案子。” 孙大成陷入了回忆，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念叨，“张队长，我模模糊糊有点印象，这样吧，我去档案室查查资料，你们在这坐一会，我时间要久一点。” “不了孙队长，我们这边任务很紧，就先去学校调查一下。”张雨绮显然不会在这里浪费一分钟时间，但是20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老师寻找起来，难度会更大。 “那学校你们别去了，等一会我让同事给你们查一下，哦，对了，我们县里有位老教师，今年快七十了吧，是项铮的高中数学老师，每年项铮回老家，都会去拜访这位老人。” 孙大成最终还是先陪着张雨绮和许正去拜访了老教师，至于档案资料，庄强和姬美月在流水县刑警大队的一位副队长的帮助下进了档案室查资料。 找到老教师的时候，他正坐在小树林下打麻将呢，这一小片树林，挤满了上了年纪的麻将爱好者。 回到老教师家里，孙大成说明了来意，老教师当然不信，又是一通说法，最后一脸灰败的缩在椅子上沉默了下来。 许正并不担心他会不说，就像张雨绮给他解释的，这类秉着初心坚持在基层教学岗位的老教师，为公为民的心思大于一切。 “你们是想问项铮在高中时候的表现吧？唉，有30年了吧，他能当上教授，说明他上学的时候，在我们眼里肯定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是我这一生的骄傲，很多事我还真有点印象。 我好像记得我和项铮在高中时候有过一次争吵，是文理分班，他那时候数学特别好，他也就喜欢数学，有点偏科。可我没想到他放着理科这么好的天赋偏偏选择了文科，我记得我给他私下开小灶补课的时候，他当时还小，就常常说，数学才是发展一切的基础，他以后要研究数学，让这世间万物都能用数学来解释。 所以我一看他报考了文科，就把他拉到外面，结果就是我们吵了一架，我记得他说了那么一句，他要学经济，挣了钱买大型计算机研究数学。 当时我都被气笑了，哪想到他最后真的成了经济学教授。” 老教师说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项铮吧，虽然外表很开朗，其实他天性凉薄，这么多年了，对外我们是好师生，可从他上了大学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就是纯粹的普通师生。” 许正听完，他的人生阅历理解不了老教师现在的苦闷，顺口就问道：“那大爷，他每年来看您是作秀的吗？” 张雨绮瞪了他一眼，没等张雨绮解释一下，老教师苦笑的摆摆手，“是也不是，总之，一言难尽，哦，对了，我这里还有项铮毕业时候的毕业照，你们有需要吗？” 2000年左右的拍照技术足以让人能看清这些学生的长相，许正很轻易的就认出了项铮。 “对了，我记得项铮当年差点没参加高考，原因是当初我们班有个同学出了车祸，他在现场帮忙，我知道后，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把他送进了考场。” 张雨绮和许正对视一眼，这是证据不请自来吗？ 另一边，庄强一边摆弄着他的秃顶边的长发，一边翻看着流水县这30年来的积案。 “强哥，你看这一份，30年前，有一位初三的学生失踪，据案宗显示至今没有结案，那就说明这位学生还没有找到。 我刚才算了一下时间和日期还有学校，这位失踪的同学就是项铮的同班同学。 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 第65章 终于找到有利的证据 什么是绝地三尺，这次警方就准备在流水县掘地三尺。 等到张雨绮他们汇合，万海洪支队长亲自带着专案组来到了流水县。 庄子军，和项铮同岁，但不同的是命运，当年他和项铮一起骑着自行车参加高考，可惜他出了车祸，当场失去了一只腿，也失去了锦绣进程，现在靠着骑着电动三轮车卖点蔬菜加上低保还有残疾补助过日子，当然，一个人生活，钱是够用了。 昨天张雨绮找到他之后，刚谈起当年那场车祸，庄子军就大发雷霆，可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警察，半秒钟，这个盛怒的男人立马变成了温顺的小羊羔，支支吾吾的连头都不敢抬了。 看来，他已经受到了生活重重教训。 只不过，他也不能确定这场车祸项铮有没有对他动手，但这不妨碍他对项铮的嫉妒和羡慕，许正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也许一个正常人也会这样吧？ 等到万海洪和曲候赶到，把现有的证据汇总，现在重点是找到那个项铮失踪的同学，警方如果在流水县大动干戈那势必会引起项铮的注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许这波动静能让项铮露出马脚就更好。 当然，曲候又增派了人手重点盯着项铮和他的媳妇席影。 专案组联合流水县的刑警大队，甚至当天他们市刑警支队都派人过来支援了。 警方首先找到了失踪那个学生的父母，可惜只有一位瞎了眼的老娘和一个姐姐在世了。 许正看到他们这家人的惨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眼瞎大部分原因是想念儿子，哭的太多的原因，老头才五十就离开了人世，必然是带着遗憾走的。 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附近，日子也过的普通的很。 可以说，儿子失踪，他们这一家没了根，没了心气，老太太坚强着活着不想死，就是想再见他儿子一面。 流水县的民警们，一看到一个农村大婶推着这位瞎眼的老太太，明显的低下了头，已经得知来龙去脉的许正，此时也只有对他们这一家的深深同情。 唉，老太太这一辈子估计流的眼泪得有个上百升，如果有下辈子 不提老太太在警局凄惨大哭，办案人员开始针对项铮初三那一届的同学和老师以及他的玩伴进行调查，警方到处联系这些人，只要联系上立马请回警局，怕他们遗忘了当年的事，行，把你们聚在一起，甚至警方还有人提议百分百还原当年的教室！ 估计这些46岁上下的同学们都没想到会因为30年前的初三同学失踪案聚在了一起，当然警方在有能力，也不能把当年那些人全都聚在一起，本来67位同学，联系不上的就有二十几个，死亡的有三四个。 重点是曲候让流水县民警通知了项铮，看他来是不来，果然，电话里项铮愣了有十几秒，“对不起警察同志，这么久的事情我没有一点印象，而且我这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课题，走不开，如果可行的话，我愿意电话中回到你们的问题。” 同时，曲候安排的监视项铮的外勤人员汇报，项铮挂了电话之后，继续工作，没有异常。 滴水不漏，果然不愧是当年和同学一起出了车祸还能考上长明大学的牛人！ 终于，警方在问询了不下五十人的口供，大家讨论了很久，曲候最后在项铮和失踪学生活动的大概区域花了一个圈。 别看地图上的这个圈很小，但现实中也是200多亩的地方。 在这里工作一辈子的刑警队长孙大成，指着这个圈子说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全流水县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五条岭，英雄墓园。 这个英雄墓园大概是1997年前后建成的，因为本来是五条大土沟，1947年，盐南阻击战，英雄的遗体都叠放在了这里，所以后来建成了这个英雄墓园。” 既然有了确切的地址，那还等什么，曲候还是经验丰富，出门的时候，许正才知道，他竟然还请来了“狗王”宋大伟以及他的几个宝贝警犬。 说是五条岭，其实就是五条大土沟，要是下雨，就是五个大池塘，这么多年的变化，要不是英雄墓园在这里，估计早被当地政府夷为平地。 案发地点当然不是在墓园里面，而是不远处的一处小河边，当然30年前是小河，现在都变成了平地。 项铮的一个发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指着这一片，“当年这里有个土桥，我记得是有一年夏天，暑假前后吧，它就塌了，具体时间记不住，那时候夏天我们几个就在这小河里洗澡玩水，还被大人现场抓住几回呢。” 就是这么一句话，警方把这一块地方给围了起来，挖，掘地三尺 很多时候，只要认真仔细，只要有一点线索就去寻找，也许结果就在这一点线索里面。 一开始是挖掘机挖了上面半米深的土，接下来，警方队伍里的年轻小伙子们亲自上阵，许正当然也积极参与了进去，只是这个天气本来就热，烈日底下，挥动铁锹，没一分钟，许正的后背就全湿了。 不知道挖了有多久，许正感觉要中暑了，突然，随着他一铁锹挖出去一团土，一股淡淡的臭味传了出来，那几只警犬立马蹿了进来，狗爪子哗哗哗，一秒后竟然有只警犬扒拉出来一个灰白色的骨头球 剩下的事就交给了法医，专案组和流水县的民警们在外面着急等待。 庄强仗着和法医认识，硬凑在旁边盯着，他也不嫌弃那股淡淡的臭味，即使埋在地下时间太久味道都淡了。 “组长，发现了一个腐烂的书包。” “组长，死者骨头球嘴巴位置疑似是一根头发。” “组长，书包里是一块砖头，疑似是凶器。” 曲候实在忍不住了，“闭嘴，别打扰法医工作。” 许正却是心里感觉这次稳了，受害者嘴里的头发大概率是凶手的，加上那个书包，如果里面有书的话会更好佐证。 虽然他不是法医，但基本的头发鉴定许正还是知道一点的，以前自然脱落的头发大多数是不带毛囊的，最多只能验线粒体dna，但现在技术进步，只要不超过五十年，完全可以从头发里提完成的dna。 第66章 狡兔三窟 一把黑色的遮阳伞下，支队的法医们在有条不紊的做初步整理，全部骨架整理完，还有物证这边收集死者四周的遗物大概需要3个小时，万支队等不急了，他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根头发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 别说他急，烈日暴晒之下的几十位民警都急，许正也急，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出汗太多，又痒又刺挠，流水县在往东几十里就是海边，真想一下跳进大海里。 “曲候，这边你负责，一定要把证据完整的收集齐全，还有嫌疑人父母，等我这边有消息立即通知你，你立即派人稳住他们。” 曲候立即点头称是，万支队也不墨迹，拿着两个装着死者和疑似凶手的头发就准备直接回支队做检测。 临上车的时候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嫌疑人和他妻子那边监视布控的怎么样，没问题吧？” 曲候自信一笑，“放心吧万支队，六组人员轮流值班，他一个文弱书生能跑哪里去。”他看了一下周围，小声又说道：“他们都带着武器呢。” 万海洪眉头一皱，“在保证同事们安全的前提下必须活捉…” 送领导嘛，许正和张雨绮他们也得跟在后面，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话，等到他们话讲完，许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建议了一句，“万支队，组长，嫌疑人有没有可能化妆成女人、老头、老太太，甚至是他妻子的模样逃走呢？” 万海哄和曲候对视一眼，同时说道：“金涛！” “哈哈，许正说的对，曲候联系特警，让他们带着红外线热成仪，这下不会错了吧？”万支队说着还使劲拍了许正肩膀一下，顿时汗水四溅。 万海洪看了一圈在场的民警们，全都晒的汗水直流，但他不觉得这有多苦，所以并不是新闻上咱们看到的那样，领导们缩在遮阳伞下。 他来到现场也是和同志们一样，暴晒在烈日之下，现场就只有死者尸骨那边有个黑色的遮阳伞，这也是遵随民间习俗… “许正，走，跟我回支队，然后你去参与监视嫌疑人。这个案子一开始是你的坚持，这最后由你亲手参与抓捕，正好。” 许正一愣，明白这是万支队给他的功劳，他点点头没说谢谢，转头看了一眼一起来的同事们和曲候，曲候笑骂一句，“都晒成泥猴了，赶紧滚回去，正是谈朋友的时候。” 庄强羡慕极了，“正儿，要不你给哥点个外卖，啥都不要，就66根‘老冰棍’怎么样？” 曲候瞪了他一眼，像话嘛，烈日下，案发现场一群民警啃着冰棍看着法医干活… 许正开车，懂事的他上车就把空调开到了最大，然后直奔长明市，路上汇合了流水县的同事，他们开着警车带着瞎眼的老大妈还有她闺女，最重要是他们车上还有一份嫌疑人父亲的毛发样品。 到了支队，万海洪立即安排检测部门开始工作，许正也没歇息，立即去了监视嫌疑人的队伍。 此时到了下午5点半，嫌疑人下班回到了家中，许正在他斜对面的别墅里通过望远镜看到嫌疑人开车进了车库。 “许正怎么样，看清是他了吗？” 没等到许正点头，一直尾随跟踪的两个同事在后面一辆车里，发来对讲机，“胡队长，胡队长，3组报告，嫌疑人进了车库…” 胡建军是负责监视跟踪的队长，现在不仅许正来了，还有两队特警小队过来支援，整个队伍就一个任务，活捉嫌疑人。 嗯，还有两个小队在跟踪嫌疑人妻子席影，只不过席影正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在外面上艺术课，所以胡队长临时又申请了两位女警。 等到有同事接替了许正的任务，他来到另一侧，胡队长和特警的同事们在盯着红外线远程监视仪，只能看到别墅里两个活动的人，屏幕上呈现着是那种全身红光的人影像。 这其中有个红色人影是保姆，现在警方最怕的是嫌疑人会拿他家保姆做人质，可这时候冲进去也不行，dna检测结果没出来，万一弄错了，作为副省级的长明大学要是使劲，曲候这个副支队长就难受了。 还是那句话话，一切按照证据来，一切按照程序走。 胡队长指着一个活动着人影，“这个是他们家的保姆，活动的位置是他们家的厨房，你们看，嫌疑人从车库出来还去了一趟地下室，好像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去了2楼。” 许正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红外线热成仪，但现在还是感觉真好用。虽然隔着房子，还是能看到嫌疑人进了书房的地方，然后一待就是半个小时，捣鼓着什么。 到了六点，嫌疑人终于有了动作，他去了楼下，在热成仪屏幕上能看到，从楼上下来红影去了厨房，伸了一下手，然后另一个红色身影倒下了。 这时在另一个别墅监控的同事也看到了，立马呼叫，“胡队长，胡队长，要不要立即冲进去…” 胡队长立马阻止，因为仪器上显示倒地的红影并不是流血，大概率是迷药。 但许正这时候看到胡队长眨眼之间满头大汗，看来他也非常担心，只是不知道他为啥不吩咐这个时候冲进去，许正禁闭着嘴没问。 这时，热成仪上显示嫌疑人在厨房摸索了一会去了车库，看样子要开车出去。 胡队长立即吩咐各组各就各位，一分钟后，许正通过肉眼看到车库门冉冉升起，从里面出来一位骑着自行车的大婶，看着有50岁左右。 因为骑着电动车，穿着连衣裙，看不出有多高，本来嫌疑人也就一米七，保姆一米六五，这骑着电动车，以许正的经验，认不出，幸亏有红外线热成仪。 等到这个“保姆”慢悠悠的出了小区，胡队长立即下了命令，一队破门去看看真保姆咋样了，注意保护现场。 剩余队伍开车或者骑电动或起共享单车，多方位盯着这位“保姆”。 许正这次坐着胡队长开的车，他怕许正经验少，跟的太近引起嫌疑人的警觉。 “许正，嫌疑人这面相和头发，化妆能达到这个效果吗？”胡队长对这个嫌疑人大变活人非常惊奇，这次要不是许正建议，还真可能当成保姆放走了。 许正还没回答，对讲机又传了声音出来，“报告胡队，这是真保姆，是被迷晕了，没发现有生命危险。” “你们两个立即送她去医院，还有，一步都不能离开视线，哪怕她要上厕所，注意自身安全，我再派一队人过去。” 等到胡队长安排好，许正继续解释，“自从金涛男扮女装，我就研究了一下这方面，国外有种技术，3d打印，完全可以仿造真人一比一打造出来头套，只要你戴上打印出来的头套，光看头和面容，很难分出真假的。” “啧，以前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这次真遇上了。” 许正这时候又问道：“胡队，为啥不直接抓捕呢，他迷晕保姆也是犯罪了？” “狡兔还有三窟呢，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老巢。”胡队长看了许正一眼，怕他不想不透，“就是他做了这么多案子，必然有一个地方，展示他的成果，或者是做计划的地方，如果咱们在那里抓住他，不仅人赃据获，对后面的审讯也是非常有帮助。” 第67章 诡异的变身 不得不说一句，高智商的人犯罪起来手段不可侦查，包括逃跑。 这不，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走出了花园小区，上了一辆网约车，胡建军一边擦汗一边吩咐继续跟踪。 许正已经不敢和他说话了，车里的氛围严肃又冰冷，实在是这个嫌疑人准备的马甲太多了，让胡建军的冷汗就没停过。 这已经是嫌疑人第三个马甲了，第一个是进了公共卫生间，出来了一个六十岁的大爷，现在进了小区又出来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小伙子，背着一个背包。 要不是那几位专业跟踪的特警，而且手持小型红外线跟踪器，要不然…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过来紧张又坚决的声音：“胡队长，我是周文畅，强烈建议咱们立即收网，立即收网…” 这是特警那边的队长，估计他也觉得这压力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跟丢了。 “周队长，再坚持一下，我就不信他还有马甲。”明明车里空调挺凉快的，可胡队长脸上还是留下来了汗水。 大家跟着这个年轻人进了一家二楼高的饭店，正是吃饭档口，这里顾客特别多，胡队长立即下令，穿便衣的特警跟随，外面分成四队，把守四周，只要从里面出来，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都得需要拦住辨认一下。 胡队长把车停下，带着许正进了后面的指挥车，进入饭店跟踪的便衣特警胸口上有微型摄像头，可以给指挥车这边提供视野。 许正通过指挥车里的几块电脑显示屏，看到那个白衣小伙子穿过饭店大堂，过了一会和一个穿黑衣短袖带眼睛的人有说有笑，两人看着很是熟悉，又一会他俩走出来站在外面吸了一支烟。 接着黑衣男子邀请白衣青年去饭店里接着喝酒，许正看到白衣青年摇摇头，推脱了几次，黑衣男子摇摇头钻进了饭店。 白衣青年，也就是嫌疑人，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扔了烟头看了一眼四周，竟然又钻进了饭店里。 这，说实话，这搞的大家一头雾水。 接着另一波便衣特警跟了进去，通过摄像头，许正看到这次他进了卫生间，特警当然也跟着进去了。 没一会，这个卫生间的隔断里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这不就是刚才和嫌疑人装扮白衣青年的时候聊天的人吗？ 此时，指挥车里的人全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时话筒里也传来便衣特警的一声打嗝声。 作为两个指挥队长，他们也同时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这要是跟丢了杀了这么多人的嫌疑犯，先不说警察的天职，就是后辈子的良心他们也过不去。 特警小队的周队长实在忍不住了，“胡队长，别犹豫了，抓吧，抓住总比逃了强吧？饭店里的人员太密集了，手持红外线热成仪效果已经不好用了。” 胡建军眼神变得严峻起来，“这种高智商犯罪，不抓到他最大的底牌，审讯根本打不开。主要还是30年前那个案子，就算那根头发的dna是嫌疑人的，但他要是一直不承认，检察院那边不会同意咱们把这个案子递过去的。” 说白了就是案子定性问题，像30年前这个案子，作案动机、作案手段、作案工具、作案过程警方都没有查清楚呢。 周队长其实也知道案子的进度，但目前他的任务是配合支队这边进行抓捕嫌疑人，可是胡队长执意如此，他也不能违反现场最高指挥的命令，“胡队长，要是发生不可控因素，我有权命令队员进行抓捕嫌疑人。” 胡建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一切前提是抓住活的嫌疑人。” 许正没关注两个队长的较劲，这时他发现了嫌疑人要走出饭店了，连忙提醒道，“队长快看，嫌疑人走出来了，看样子要打的。” 胡建军连忙看了过来，拿起对讲机立即吩咐道：“六组听到请回答，六组听到请回答，嫌疑人身穿黑色短袖，背着包，目前在水木华饭点门口等出租车，你们立马过去。” 六组有三个人，他们开的都是出租车，一直分布在指挥车前中后，这时得到命令有人立即开了过去。 现在这时候的嫌疑人可能终于放下了戒心，上车之后，直接说了去长明大学。 指挥车里的众人一听，精神立即一振，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后的目的地，但有什么事他下午在学校不做完呢？ 胡建军一边吩咐大家追上去，一边派人立即先一步去长明大学布控起来，还派出两个人立即去饭店把真的黑衣男子带到支队去。 路上，胡建军终于接到了支队长万海洪的电话，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那根头发正是嫌疑人项铮的，所以，他吩咐胡建军如果事情不可控，在保证同事们的安全前提下，尽量活捉嫌疑人。 一个尽量，就说明了这个领导是有担当的，胡建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双手使劲搓了一下脸，振奋了一下精神。 不一会，到了长明大学，许正他们没有着急跟上去，因为这一路上都有警方的人和摄像头，嫌疑人和胡建军猜想的一样，他进了学校就直奔他的研究室，可能他不想不到这时候他的研究室周围都是特警人员。 嫌疑人项铮走到研究室大楼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下天，良久，又环顾了四周，他看到了门口的摄像头，挥了一下手，眼神冷酷又残忍，嘴角的决绝隔着屏幕许正都能感觉的到。 “不好，立即抓捕，立即抓捕，控制嫌疑人之后立马塞入口塞，搜查他的全身。”胡队长拿着对讲机吩咐完，从指挥车冰箱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许正，“快，最大速度送过去，如果嫌疑人受伤，你递给现场的抓捕同事，他们知道这是啥。” 许正立即接过这个还有凉的小包，迈开两条大长腿一路飞奔，而此时，在胡建军下命令之后，从研究室大楼，从他身后不远处，从他旁边的绿植后面，可以说四面八方的民警都急速冲了过来，在嫌疑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便衣民警和便衣特警抓胳膊的抓胳膊，塞口塞的塞口塞。 等到许正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同事们在给嫌疑人带上黑头套，看到许正拿着银色小包跑过来，一位年纪大点的民警伸手接了过来，看到许正不解，可能是活抓了嫌疑人，也放松了下来，他解释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啥吧？呵，这就是肾上腺索” 就说了这么半句，然后和同事们抬着嫌疑人飞快的往学校门口跑去。 第68章 恶魔的一面 许正再次见到嫌疑人已经是在看守所的审讯室，还是在玻璃后面，通过摄像头，能看到带着手链脚铐的嫌疑人好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审讯室还有两个特警站在角落，像是泥塑一样，纹丝不动。 三个小时了，警方活捉了他之后立马送到了看守所，先是做体检，全身上下全都搜了一遍，特别是带孔的部位更是重点做了检查，然后查血查尿，当时他很配合，只是进了审讯室就开始一言不发。 万海洪和曲候坐在监视镜子前，“看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个嫌疑人还真不好对付呢，对了，胡建军怎么还没有把嫌疑人妻子给带回来？” 许正正好知道这件事，“胡队长说等他们的孩子上完这节课出了培训机构就实施抓捕。” “万支队，你放心吧，胡建军的本事你还不放心，这么厉害的嫌疑人不也没逃过他的追捕吗？”曲候让万海洪安心，建议了一句。 谁知道万海洪瞪了他一眼，“放屁，差一点他就弄丢了，你刚才看追捕录像的时候一直说后怕干嘛?” 许正摇摇头，看来以后长明市的警察在追踪犯人的时候很有可能要配备手持的红外线热成仪了。 又过了20分钟，胡建军终于把嫌疑人的妻子席影带了回来。 万海红和曲候精神一阵，目前的证据没有显示席影有犯罪的事实，所以只能对她进行传唤，时间为24小时，在她进来后，有民警拿着文件让她看一下，这是公安部门开出的传唤证明文件，抓捕她的时候是口头传唤，现在她还得签字、按手印。 又过了一会，曲候、张雨绮、姬美月三人进了审讯室对席影进行审问，许正是一脸羡慕，奈何他现在刚开始参加工作，审问的边他都沾不上，除了和姬美月一样，进去做记录员的活。 许正以为，席影怎么也得坚持这24小时，谁知道，曲候没还说话，她就一脸微笑，脸上带着神经质的问道：“是不是项铮的事发了？哈你们终于找到他了，呜呜，你们怎么才找到他啊，你们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陪他演戏都快疯了，要不是两个孩子，我早就跳楼了，呜…” 看着席影又哭又笑状如疯魔的样子，现场的众人除了许正都是一脸平静地等她安静下来，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们遇见的多了。 张雨绮给席影端了一杯水，拍拍她后背，席影道了一声谢，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警察同志，我要是说我对项铮犯罪的事实际上一点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唉！我确实是没有证据。”席影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34岁的女人妆容精致，哪怕哭的梨花带雨也不掩盖她此时的美颜。 “我们在外人和孩子们眼前，可比恩爱夫妻，项铮可以说做到了模范丈夫能做的一切，外面能挣钱，回家陪妻子陪孩子，甚至现在我们每周还有两次性生活可是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我们只是再履行夫妻的义务，我走不进他的内心，哪怕是在做那事的时候他也是眼神冰冷不带情欲，你们可以想想我内心会怎么样” 席影又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其实这都怪我，7年前，也就是我27岁的时候，当时女儿有四岁左右，我参加了一场高中同学会，遇到了我前男友，然后唉，过了一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可我也不确定这孩子是谁的，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10个月，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拜托我的闺蜜苏南英帮我去另一个医院做dna检验。 还好，孩子是项铮的，知道结果后我终于大哭了一场，南英劝了我好久。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老公，项铮，早就知道了我的事。出院之后，凭着多年的夫妻，我发现他看我眼神不再温和，我受不住，在月子期间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他摊牌了。 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等孩子生下来后他也去做了dna，在然后我们为了孩子就开始了‘相敬如宾’的生活…” 张雨绮等席影缓和了一下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席影露出了凄惨的笑容，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她也不擦了，“后来就是噩梦的开始，我的那个前男友出了车祸，瘸了，还被检查出来得了那个‘毁终生’的病，后来又听说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心梗去世。” 席影捂住了脸，后悔极了，“我们俩出轨是罪有应得，但南英有什么错呢，她不就是知道我这些破事吗？ 5年前，当我得知她因为偷人跳楼，我就知道这肯定是项铮设计的，南英那人极好面子，自尊心极强，唉，都是我害死了她。 从此，我和同学朋友都淡淡地失去了关系。 可人总有被逼疯的时候，三年前我趁孩子被保姆带出去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把我的怀疑和这么多年的恨意都说了出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东西落地的声音，项铮当时就跑了出去，我出去看的时候没发现人，只有地上有一份外卖。 一会项铮回来后，露出了他恶魔的一面，他直言，我的前男友，我前男友的妈妈，我的闺蜜，我的嫂子都是他用手段造成的意外死亡，他对我说了很多…他疯狂又得意的笑，说随便我去报警，因为警察查不到证据。 最后他让我好好想想我的父母和我小儿子！ 我就知道，这个世上他只在乎他的女儿了…” 虽然席影交待了很多事，但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不是有利证据，只能用来佐证。 目前警方掌握的就只有30年前那起初三学生被砸死的藏尸案，骨头球上面的砸痕和书包里的砖头，还有死者嘴里的头发，就算项铮不认罪也不行。 可剩下的案子，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在席影这边审问结束之后，曲候向万海洪建议，试一下吧，先从他迷晕保姆和换头开始。 万海洪本来想等专家破解了项铮实验室里面那道小门后再说，可专家们也不靠谱，说还得等京都一个研究所的一件东西才能开始工作。 得，那就先试试吧。 第69章 仇恨与情义 过了有半个小时，曲候一无所获的出来了，同样一无所获的还有庄强带队去搜查项铮家，包括今天晚上项铮跑的那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保姆已经证明是无辜的，黑衣男子和白衣青年都是项铮的研究生学生，和项铮做的这些案子也没关系。 目前就只有项铮在长明大学实验室没有全部查清。 如果项铮不肯认罪，公安机关只能把30年前的案子提交给检察院，但他其他的案子就没有可能水落石出了。 等吧，等那些专家研究透了项铮的研究成果再说。 说起来也是搞笑又可悲，长明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论文多次上过国内外知名论坛的大拿，所留下的研究成果竟然比不上他留下的《一千种意外杀人纪要》更吸引人。 此书一面世，长明市公安局法制科就有人意识到这书的重要性，然后他发给了警校的老师，再接着，这3000多章的《一千种意外杀人纪要》引来了国内警界侦查专家们的关注，全都不请自来。 他们不光是想目睹一下这本书，还有项铮所留下的研究公式，他把所有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事都用一系列的英文字母进行编写，分析各种组合会产生什么变化，比方他用a的n次方乘以b的n次方再乘以来演算一件事发生的n中可能。 总之，许正看了一眼，不实际，这么多变量一般人根本把握不了，而且这还只是理论，理论变成现实，那就是危害，他是希望这东西直接销毁，但他的意见肯定不管用。 长明大学有台超级计算机，项铮经常用这台计算机演算，术业有专攻，支队的网警技术员在这台计算机里找到不少项铮计算杀人过程的演算。 让人不得不服，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最后网警们一路追踪项铮的上网痕迹，翻墙，在翻墙，最后在一家不出名的国家开发的云储存的软件里，找出大量的图片，略微一看，这就是他作案前和作案时还有作案后观察到的现场，一天24时，一时60分钟，都拍成了录像和照片。 对应的还有海量的计算，最后才是让人意外致死的步骤。 等这份资料展现在大家面前，意外杀人专案组都兴奋的大喊起来，虽然这个案子专案组成立到现在也就半个月，但许正感觉一分钟都没闲过。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点钟了，万支队催促大家赶紧回家休息，许正看到案子破了，再加上这都凌晨了，也不能提审嫌疑人了，所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回家睡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正来到支队，意外见到项铮的一双儿女，大女儿算起来快12岁了，儿子6岁不到。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爷爷奶奶还没到，警方这边派了两个女警照顾他们。 许正看了一眼就打算离开，只是这一眼就看到那女孩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冷漠地看着他，许正一愣，眼神一拧，他可不希望项家再出一个恶魔来。 看到许正走过来，女孩眼睛闪了一下，然后很无辜的眼神看向许正，许正心里摇头，刚才那一眼，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忘记。 “你知道你父亲最大的希望会是什么吗？”许正走到她跟前，莫名说了一句。 小女孩很天真地摇摇头，许正却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个小大人，早就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思维，“叔叔，你是警察吗？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出来，他们是犯罪了吗？” 许正看到小女孩装无辜，心里默默地摇了一下头，“你父亲，我想他最希望的是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嫁人，平安一生。” 说完，许正摸了小姑娘的头也不管她张嘴想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当所有的证据摆在了项铮面前，包括他所写的《一千种意外杀人纪要》这次项铮不再沉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曲警官，我知道，目前我没有权利能见到我的女儿，但我想和她通一下电话，我不想她带着一颗仇恨警方的心长大。” 果然知女莫若父，曲候有点犹豫，这不符合规定，所以好奇问了一句别的事，“项教授，咱俩之前没见过面吧，你这如何能知道我名字呢？” 46岁的项铮一夜之间从精神抖擞状如30的年轻人变成了60岁模样的老头，眼皮下垂，胡子拉渣，“哼，老鼠还能不认识猫，别说你，我连我们辖区派出所都有谁我都记得很清楚。” 确实，项铮这样的高智商犯罪，肯定要了解警方的办案方式和刑警队员，至于那些电视上演的运面粉的不认识刑警队长，这不扯淡吗？ 他转头看向墙壁，“包括前后面那几个民警，许正，你也在这里吧？能不能进来一述？” 都是聪明人，显然他早就通过意外车祸案现场的摄像头发现了是许正找到的硬币弹射器。 曲候眉头一皱，这审问没法进行下去了，节奏都被项铮带着走，他沉默了一下，“许正进来。” 等到许正进来，项铮对着许正笑了笑，说出的话直接让许正全身冰冷，“你既然能发现我的硬币弹射器，又全程参与了我的案子，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会不会报复你的奶奶，或者说你的青梅竹马呢？” 许正当场感觉头晕，他今天来的早，韩蕊连早饭都没来的急做，他攥紧了拳头，双眼直接发红，猛地转头看向曲候。 此时的曲候早已经震惊的站了起来，包括墙壁后面的聂局长和万海洪支队长。 看到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引起这么大动静，项铮低声笑了起来，接着越笑越大声，最后，“放心吧许正，你这许家烈士独苗，说实话，我真没动那心思。唉，其实我觉得我也不算坏人，毕竟我制造意外杀人，都是和我有仇的，不是有那么一句嘛，有仇不报非君子，哈” 虽然项铮说他并没有对许正家人动手脚，但许正的心还是很纠结，他没听完项铮的话，直接出去给奶奶打电话，得知老太太又去唱白局了，再给韩蕊打电话，她在准备上课 许正找到聂局长和万支队，聂局长脸色沉如水，“许正你放心，万支队刚才派了两队特警，分别去接你奶奶和你女朋友，放心吧，我就不信这人敢这么猖狂。” 15分钟后，两队特警同事打来电话说平安接到了老太太和韩老师，正在赶往支队的路上，这下子，许正终于放心了。 审讯室，项铮看到曲候和张雨绮不时地盯着手表，不禁摇摇头，他也没想到随口一言，警方会这么重视。 等到一头雾水的苏彤云和韩蕊被带到了支队，许正连忙迎了上去，聂局长不好出门，万支队出面接待了苏彤云，说是为了表彰了许正在这次案件当中做了重大立功表现，很有可能获得集体二等功，这次郑重邀请她们来，是支队这边单独给许正做个表扬会。 苏彤云和韩蕊当然不信，她们对警方的表彰很熟悉的好不，苏彤云可不怕万海洪是不是许正领导，执意要问清楚，许正都劝不住，最后聂局长不得不出面，“老嫂子，海洪还能骗您，实在是许正这次立的功太大，但保密性太高，没办法，我们就给他私下表彰一下。保密规章，您知道的。” 最后，许正他们在聂局长和万海洪的陪同下走出了支队长，同时许正还带走了一万块钱的现金奖励和刚刚出炉的奖励证书。 看到许正一家坐着特警的车去了六里河派出所，聂局长叹了一口气，“许正这次表现很不错，怪不得许秀川整天把他挂在嘴边，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海洪，派去许正租的房子和许家的队伍有消息反馈吗？” 万海洪摇摇头，“我刚打电话问了，他们去了房间没有发现反常，韩蕊和老太太的私家车也都正常，他们家的监控和附近的监控都是正常的。 所以，这次很有可能就是项铮的玩笑话。” 聂局长深吸了一口气，“走，继续审问项铮，争取早点找到突破口。” 许正没想到他就这样被“踢出”了专案组，还给了三天假期。他心情好郁闷，还不得不安抚好奶奶和小蕊姐，等到下午，支队那边说了没问题，许正才带她们回家，到家之后，许正开始勤快的打扫卫生，趁机检查了一下家里，还好没有异样的事。 第二天许正一早又来到了支队，却被告知，专案组解散，嫌疑人已经被省厅转移走了，支队这边给许正的解释是此案关系重大，不经允许案情不得向外泄露，并且递给了许正一个保密协议，许正看了一眼保密等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签上了他的名字和按手印。 这时，他脑海中的系统终于传来动静，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杀榜第81名项铮意外杀人案，罪恶值为126分，系统奖励宿主警用手枪专精。】 【宿主在没有系统帮助下完成此案，系统奖励宿主隐杀榜随机一名嫌疑人基础信息，奖励到帐时间为49天。】 许正挠了一下眉心，这到帐时间好久，不过这样也好，能让自己休息一下，有人性。 只不过这个罪恶值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他还是没明白，但他知道，杀一人必得一分这是肯定的。 “许正，这里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交给你和庄强。”曲候临走的时候扔给了许正一份文件，原来是派庄强和他还有当地的派出所去被害人也就是那个外卖员家里，送一份文件，证明外卖员不是死于意外事件，而是死于他杀。 这样的话等到项铮的案子判下来以后，会从项铮被没收的财产中分给这些被害人一份补偿款，项铮作为经济学教授，名下的财产好几千万，按照外卖员当时的工资还有长明市最低补偿标准，不会比他当初工伤赔偿金少。 只不过这个案子要全部理清再加上检察院审核再到法院结案，一审的时间也得是两年以后了。 等到庄强和许正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找到外卖员老家的时候，却犯难了，这个外卖员当初带着妻子和孩子来长明市打工的，外卖员死后，他的工伤赔偿金大部分被他的妻子给他父母，然后她的妻子带着4岁的儿子两年后嫁给了另一个村的男人，现在正怀有身孕。 庄强和许正商量了一下，“还是给外卖员妻子通告一下吧，我刚才向邻居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和她现在的丈夫对儿子都挺好。” 许正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觉得能把赔偿金大部分给了公婆，不会是一个坏人。 等到当地的派出所的民警敲开了女人家的大门，许正看到她肚子差不多六个月大，身边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许正心里一酸，但看到小男孩吃的胖胖的，除了有点黑，别的没毛病，这孩子在这个家里应该是被宠爱的。 庄强和许正在这里并没有多待，走出院子的时候还能听到女人大哭的声音。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许正看到庄强开车的方向不对，“强哥，你这往哪开呢？” 庄强没有说话，车子一直开到了外卖员老家，然后开到了他们村子往东三里地，庄强把车停了下来，又拿出了一份项铮认罪书。 许正瞬间秒懂，“强哥，这是？” 庄强叹了一口气，“他们家我来的时候打听过，兄弟两个，他是大哥，结婚没分多少钱，带着妻儿去了长明市打工。赔偿金大部分给了他父母，妻子改嫁，儿子又那么小，咱们刚才去他父母家，你也看到了，他们对大儿子的死已经淡漠了。 如果我不把这消息告诉他，估计猴年马月他才会收到消息。 唉” 庄强站在外卖员的坟前，打火机点燃了项铮的认罪书，然后拿出了三根华子，点燃后插在了坟前，这一刻他俩看着纸张在燃烧，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 等到两人上车，庄强自己点了一根烟，他知道许正不抽烟也没让，许正一见，“强哥，刚才那包华子的，怎么不抽？” “哥的工资是配抽华子的吗？”庄强苦笑了一声。 这时候许正把汽车打着火，“强哥今天这事我服了，以后我再也不拿你秃顶开玩笑了。嘿嘿” 庄强一愣，作势要揍许正，但他自个摸了摸那几捋头发，“要是警队允许光头就好了，剃光了省事。” “咦，强哥，你看后面。” 庄强往后一看，只见一个农村庄稼汉子开着电三轮，后面带着外卖员的前妻和孩子，很明显这是来上坟的。 “走，咱们走，别和他们照面了。”庄强催促许正，他这个大男人估计是怕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吧。 看到长明市的警察从远去的汽车里伸出来的手臂，女人赶紧让她的丈夫停车，把儿子放到地上，然后她的儿子朝着远去的警车跪了下去 一直望着后面的庄强，这一刻，瞬间泪奔 第70章 不走寻常路的大爷 这两天许正心里一直笑话自己胆小，硬逼着韩蕊请了假，带着奶奶还有韩蕊和她妈妈去了崂山玩了两天，不得不说，这里渔民自己养的海参确实比网上卖的好吃。 回来的时候许正买了一些崂山苦茶，是当地人自己在山上种植的，淡淡的苦味，小气的许正连十块钱一个的包装盒都没要，用几个塑料袋就打包回来了。 王碾盘看着眼前半塑料袋的茶叶，抿了一下嘴看了一眼许正，99一两的茶叶就这样滴溜拿过来，这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今天出去巡逻的时候记得警容风纪，督察这几天会下来检查，别以为立了功尾巴就翘了起来。”王碾盘本想再训斥他几句，但想了想许正刚立了功，他强忍着把这个习惯给咽了回去。 许正出了所长室下来来到办公区域，快要开早会了，大家都聚在这里，看到许正全都热情打招呼，没有人问他那个案子办的怎么样了，看来所里也下了通知。 “正儿，你这一走半个月，可没赶上咱们所吃大餐，怎么样，手里的指标还需要多少给王哥说，我帮你搞定。” “正儿，羡慕了吧，这顿大餐吃的，直接让咱们所在全市火了一把。” 就连牛攀攀和杨常乐都围了过来，炫耀着他们的辉煌战绩，抓了多少个床上运动爱好者 许正着实眼红，这半个月，六里河派出所、搬山派出所以及治安大队联合区里其他部门，把蓝月亮酒场给查封了，战果云云就不提了，许正也不羡慕他们这个，关键是限制级内容没看到啊，亏了。 关上门，老一辈的民警经常说抓酒场抓那什么最是见证人生百态的精彩的一刻，求饶的、谩骂的、警告的、威胁的除了你想象不到的这里应有尽有。 可惜了，许正没赶上，这可以说是派出所民警最大的福利了，当然，这里许正说的是功劳。 突然一阵夸张的大笑传了过来，“同志们你们毕哥又回来了。” 毕尚学，所里的标杆明星民警，第二梯队的重点培养人物，两个月前去参加了省厅组织的“百日专项打拐行动”，这怎么突然回来呢？ 他可比许正在所里更受欢迎，毕竟是业务骨干嘛，所里很多棘手的案子都是他冲在前面，大家很热情招呼他，毕尚学也笑哈哈和同事们打了一圈招呼。 轮到许正了，毕尚学更是一把抱住了他，“正儿，毕哥这次可得好好谢谢你，哈哈，过了年，毕哥得去进修了。” 这下子，同事们更羡慕了，进修就是升警衔，搞不好，股级任命也得一块下来，这就是准副所长的命了。 “毕哥，给我们讲讲你在打拐办立了什么功，功劳不小吧？” “是呀，毕哥，不在保密条列的你给我们讲讲呗。” 许正也是一脸羡慕，警衔提升除了年纪到了还得有拿得出手的功劳，他现在功劳肯定是够了，但就是卡在了年限上，这个真没办法，“大家等等，晚上再让毕哥说，刚毕哥可说了，长明十三鸭，今晚管吃管够。” 众人起哄，毕尚学也知道这次肯定逃不掉，索性顺势答应了下来。 开完早会，许正带着牛攀攀继续干老本行，其实外出巡逻好也不好，这么热的天你可以开着警车到处转，空调开到最大，很凉快，可要是遇到情况，你就得穿着这一身警服还有出警七件套再行动，加上长裤大皮鞋，整个人像套在蒸笼里一样。 特别是像现在，中州路这边有一群人围在一起，还有人拿手机在拍照，按说没人报警许正可以不用理会的，但现在不行，上面规定，不能出现聚集性围堵，巡逻警遇到了怎么也不能装着不知道。 许正和牛攀攀检查了一下警容风纪，拿好装备，打开执法记录仪，挤开人群，可现场的情况让许正一愣，茂盛的梧桐树下躺着一个大爷和一个女大学生。 虽然是梧桐树下，但地面不用摸也知道是滚烫，两个人穿的都是短袖，不嫌烫吗？ 看到许正和牛攀攀一身警服站在他们跟前，这大爷本来紧闭的嘴唇开始发出轻微的痛苦声，一直哎呦哎呦的，旁边躺在他不远处的女学生见状立马发出更大的哀嚎声。 许正和牛攀攀没有立马就询问，而是驱离围观的人群，特别是拿着手机拍照的那些人。 其实警方不是不愿意让人围观执法，而是怕有些人把视频乱剪或者断章取义发到网上，即使民警提供完成的执法录像，可有些事造成的影响已经无法挽回了。 驱离了人群，这个时候也不能立即询问他们俩，得墨迹一会，让他们着急，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许正和牛攀攀取下执法记录仪，先给他俩全方面的拍照。 这大爷眯着眼睛瞅了闫俊一眼，嘴唇眯着又张开，开合了好几下终究没说出一句话，再看那个女大学生，此时双眼已经含泪，但还是倔强的不肯先起。 通过刚才围观群众的只言片语，还有路边倒下的共享单车，许正大概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估计也就是女学生骑车然后和大爷有了矛盾。 这不，这大爷不傻，从烈日下，从出事地点，硬是走到梧桐树下才躺在地上，人家女学生更不傻，也是直接躺在他旁边，开始了互相较劲。 “行了大爷，你俩也别较劲了，先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许正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给人家台阶下这大爷别倔劲上来咯。 没想到大爷眼神白了他一下，头扭过去看了女学生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不让她先起来。 许正都差点被他逗笑，他也没说谁对谁错，“大爷，还有这位大学生，咱们长明市可和以前不一样，天眼系统建立也好几年了，这路边发生的一切可都有摄像头呢。你们确定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可调摄像头了，咱们看看真相。” 哪想到大爷“呸”的一声，“诈唬谁呢？我看了，当时路上没有摄像头，而且路口的摄像头也看不到那里！” 女大学生一听，眼眶里倔强多时的泪水顺着眼角直接流了出来，但还是抿着嘴没有站起来。 “呵呵，大爷，您这可错了，咱们国家的北斗导航系统往天上投放了那么多卫星，警察可是能够调用的。还有，这条街道过往的车辆也不少，你们发生矛盾的时候肯定有汽车经过吧，现在的汽车都有行车记录仪，要不我联系交警部门把这些车给找出来？” 许正说的话确实有诈唬的成分，但他只是说警察可以调用又没说自己能，可是行车记录仪他确实可以找到的。 地上躺着的大爷闭着眼睛考虑了一会，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还在地上发愣看着他的小姑娘哼了一声，“哼，这次算你走运。”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许正哪能轻易让他离开，看大爷这样，明显不是一次两次了，“大爷您也别走，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证件，我们出警还需要您填写一个单子” 这个大爷竟然不理会，直接绕过许正继续往前走，“什么身份证，没有！” 这是工作流程，是必须的，而且许正现在身上挂着执法记录仪还在工作中，当然不能放这大爷离开了。 “大爷，请留步，请您出示一下您的有效证件，没有身份证请告诉我身份证号，谢谢”这次许正疾走了两步，伸出手臂拦住了想继续前行的大爷。 没想到，这大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哭嚎，“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许正无语，看到路上行人想往这边走过来看热闹，就把肩膀上挂着的执法记录仪拿给他看，“大爷，这是执法记录仪，刚才咱们的对话还有我的动作都被拍了下来，所以您这是诬赖我呀。” 大爷明显脸色一囧，加上地上真的太烫，又是一骨碌地爬起来，但他还是不配合，许正感觉这个大爷有点不正常，要是平常人不早就拿出身份证或者报身份证号。 最后，许正把大爷和女大学生带回了派出所，在女大学生讲述了事情过程之后，登记了一下身份证号许正就让牛攀攀送她离开。 这事明显是女大学生骑着共享单车路过大爷身边，这大爷想碰瓷而已。 此时的大爷坐在接待室，端着水杯，低着头，任由许正说再多他也是一言不发，这时候安茹推开了们走进来，后面跟着牛攀攀，显然，他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安茹。 得知安茹是这里的副所长，这个大爷终于讲了实话。 原来他是外地来长明市旅游的，钱包手机被偷了，他这个年龄独自出来旅游家里人本身就反对，他不愿意给家人打电话，所以他是没办法才想出碰瓷的。 大爷都这样说了，加上这次他也没做成案子，还有他年龄71岁，按照条例，依据违法情节给予处罚，但不能对他执行行政拘留，这次情节算是轻微的，最后安茹决定不予处罚。 许正留下他的身份证信息，签字之后，这个案子算是结束了，派出所每年都有给不方便人士提供回家的审批资金，正当许正向所里申请的时候，刚才出去的安茹又拐了回来。 “大爷，您这手段可真高，竟然哄骗过不下20家派出所，说说吧，你还有多少事要交代的。” “师傅这是？” 安茹把手机递给他，许正接过一看，安茹手机里的好几个长明市派出所领导人的微信群里都在议论这个老头，好几个人都说这个老头他们也处理过，结果都是给他发放了150块钱的路费就送他离开了。 没看完，许正就对这个老头不得不说一声佩服，这种治安小案子所里根本不会上传到内网，基本上都是派出所留档发放完路费就送人家离开。 谁能想到，这个空子还有人敢钻？ 这不是和早几年打工人免费做上防安排的客车回老家一个套路吗？ 第71章 接还是不接 对于大爷这样的人，派出所都没有什么办法，按照程序给大爷家里打去了电话，等到了下午，大爷家里人过来之后，安茹对他们一阵说服教训，罚款签字后才让他们离开。 “师傅，你是怎么看出这大爷是个哄骗警方的惯犯呢？” “其实也没啥，只是一种感觉，等你以后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了。下午下班你是不是要去毕尚学那个饭局？” 许正点头称是。 “嗯，到了那里可千万要记住，不能喝酒吸烟” 许正见师傅又准备说教，赶紧拿起出警装备，“师傅我懂，丢掉手中烟，体健金刚般。痴迷吐雾乐，早进阎王殿。远离烟毒害，快乐如神仙。” “臭小子，跟谁学的，是不是分局的庄强，以后少跟他接触。” 许正挠挠头，强哥这都能躺枪 派出所的工作基本上很是琐碎，说白了就是给人民群众处理各种小矛盾，有的时候一晃一个多星期或者半个月也碰不到一件刑事案件，有的时候一天都是，但刑事案件又不归派出所，所以许正这一个多星期就老老实实上班，下班了就和韩蕊去文庙路那边摆摊。 这不，路上，“小蕊姐，咱能不能把咱这盛世美颜遮一遮，你这长明大学的美女讲师陪着我在那摆画摊，那我这摊子还能有人光顾吗？” 化妆变美韩蕊当然乐意，可许正回回把她画成个黄脸婆子，脸上还给点几个麻子，韩蕊总觉得许正是故意的，可不听他的吧自己往那一坐确实挺影响他工作呢。 今天这次两人来了一个折中，韩蕊带上了帽子还有平光眼镜，不细看那些学生也认不出来，至于许正，为了配合韩蕊，他今天就把自己化妆成一个28岁的邋遢艺术生。 其实他的化妆术目前来看也就是初级水平，因为没有人教，韩蕊天生丽质，皮肤白皙如玉，基本上都是素颜出门。 加上他来这里摆摊都是断断续续，除了一两个“同行”，没有人关注他，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回头客。 但今天，还真来了一位，就是那次床上运动完来找许正画素描的女学生。 当时许正刚得到系统赋予的高级模拟画像技术，给这个女学生画像的时候，他也没多想，使出了百分百能力，加上这个女学生刚做完床上运动，春情未退，所以，即使是素描，许正画的也极为魅惑传神。 “小哥哥，小哥哥，好久没见你出来摆摊了，嗨，我怎么觉得小哥哥今天年轻了10来岁？”现在的女学生总感觉她们都是自来熟，这个女学生见到许正差点扑倒他怀里，关键是许正现在坐在小凳子上，这抬头还是低头和她说话，都让许正很是尬尴。 关键时候还是得贤内助出马，韩蕊施施然站了起来，“几位是要画素描吗？请坐在这边，我老公手艺很好的。” 许正一听小蕊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喊自己老公，心里竟然突突的激动，两个耳朵像是被火烤了一样全红了。 对面的女学生和她的两个同学离的近，当然也看到了，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这小哥哥好纯情，你们看耳朵全红了。” “是呀，真的也” 许正当然也听见了，但他沉浸在甜蜜喜悦中，半天，才给这个女学生开始画素描。 所谓相由心生，同理，作画者的心境也是能从画稿中体现出来，许正随便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学生，然后就沉浸在作画当中。 一副好的作品，真的很讲究机遇，这也该是女学生的好运，今天的许正心境通圆，画出来的女学生一副似喜非喜，眼角含笑，画面上的她洋溢着青春和天真散漫。 说实话，女学生看到画之后一愣，竟然红着脸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付钱后拿着画转身就跑了，弄得她的两个同伴有点不知所措，正当她们在犹豫是追女同学还是在这画素描，许正的电话突然响起。 一看是奶奶的电话，许正和韩蕊说了一声就去一边接了电话。 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是赵远山赵爷爷带着朋友突然上门了，奶奶苏彤云让许正和韩蕊回家一趟。 得，许正赶紧给剩下的两位学生说了一下就开始收拾东西。 开着韩蕊的q5，两人半个多小时赶到了家里，穿过小院，刚走进大厅，突然迎面疾步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一下子跪在了许正面前。 当时许正就懵了，这咋个情况啊？ 许正和韩蕊连忙弯腰扶起了她，只是这个大姐一边哭泣一边哀求道：“许警官，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宝” 女人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这时一个带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帮着许正扶起了女人，大家把她慢慢扶到沙发上坐下，奶奶苏彤云才给许正介绍了屋里这帮人的身份。 原来这帮人是过来找许正帮忙的，跪求许正的女人叫宋梅梅，带眼镜的是她老公王高杰，其他两位老头分别是宋梅梅的公公和爸爸。 三年前宋梅梅的儿子被拐了，这么多年，她老公和家里亲人们一边报警一边自个去全国各地寻找，但三年来一无所获，半年前，宋梅梅怀孕了，家里人也想把曾经那个小宝慢慢放下迎接新的生活。 只是宋梅梅和老公依然不放弃，这么多年了他俩分工很明确，宋梅梅开网店挣钱供老公去全国各地寻找儿子，可是这次宋梅梅怀孕她也没注意，终于在孩子5个月大的时候流产了。 更让这个家庭绝望的是这次流产让宋梅梅今生无望再怀孕。 所以，他们，特别是宋梅梅和王高杰这次铁了心了要找到儿子，可是这么多年了，报警一直无结果，王高杰在阿里、企鹅、千度开发的打拐预警平台发布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在公安部的打拐办开发的团聚系统上面依然没有结果。 王高杰这么多年寻找儿子，加个无数个孩子丢失互帮互助群也是没有消息。 他们已经绝望了，特别是平江省组织的百日打拐行动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孩子还是杳无音信。 之所以找到许正，这全是许正自己的原因，奶奶苏彤云有这么让他骄傲的孙子，她肯定是在她的“小伙伴”中夸赞自己的孙子，再说这帮小伙伴也是从小看大许正的，也都为苏彤云感到高兴。 这不赵远山知道后，心中一动，他和王高杰的家里有点远方亲戚，许正这几个月立了好几个三等功，特别是那个人贩子陈莲香还是许正先抓到的。 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他就向王高杰说了许正的情况，这王高杰和宋梅梅都没有商量，直接就乘车来到了长明市。 赵远山先找到了苏彤云，苏彤云肯定愿意孙子帮助他们，但是孙子现在在派出所上班，那是一切都讲规矩的地方，她也不能替许正做主，所以就把许正喊了回来。 现在事情讲完了，这个难题就摆在了许正面前。 他看了一圈大家，特别是宋梅梅，此刻歪倒在她老公怀里，人虚弱的像要晕过去了一样，只有一双带着希望的眼睛盯着他。 此时，韩蕊也是一脸清泪的盯着许正，看到许正一脸为难，她上前握住了许正的手，表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的态度。 这事确实让许正非常为难，抛开警察的责任，光从良心上说，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打拐办特别是这次省里的百日打拐行动，动静有多大，许正是系统内的人当然很清楚，连他们都无能为力，他怎么敢接？ 他低下了头，脑海中呼喊系统，可是这鸟系统又陷入了沉寂，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系统这次不会给他提供帮助了。 还有，如果他私下接了，一是不符合规定；二是他也不愿意出钱，打个比方，他外出寻找线索出行住宿吃都是钱，有的时候还得花钱向当地公司打听事，等等吧，这个经费可不低。 好吧，各种理由，总归一句话，他一点把握没有。 但是看着现场这几个人那带着希望的目光逐渐变成绝望，他心里的坎自个也过不去，他知道如果今晚他没有答应，这就是一根刺会永远的留在心中，会不断地警告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低头沉默了半天的许正，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闪着耀眼的光芒，韩蕊看到了，这一刻，轮到她心醉了，这是属于她的英雄。 “王大哥，梅梅姐，我答应了” 许正还没有说完，只见王高杰和他的父亲竟然不约而同地朝着地上跪了下去，许正和赵爷爷赶紧上前扶住，又是一番感谢 “王大哥你们别激动，听我说完，这个案子我肯定不能私下接，这不符合规定，因为我现在是一位民警，你们可以明天去所里报案，鉴于你们这种情况，按照程序，我们所接到报案后会转给打拐办。 所以，到时候你们要出个书面证明，邀请许正，也就是我，能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帮助你们。 我也给你们说实话，我家情况特殊，我在所里也就很特殊，大概率我们所长会同意，到时候我或者我邀请的小伙伴们怎么办这个案子，咱们再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72章 熬一熬许正 第二天，许正一早就来到了派出所，师傅昨天值的夜班，得，今天指望不上了，许正一想，转身去了二楼教导员吕严的办公室。 不知道他在哪里说了什么，偶尔能听到经费俩字，总之许正出门的时候是满脸高兴。 然后，他又去了副所长曹立军办公室，曹立军这个人吧，标准的任劳任怨办案民警，换句话说只要案子有挑战性，他都愿意接，就是脾气有点耿直，当年在其他的分局刑警大队和同事闹了别扭，这不调到了六里河派出所当主管刑侦的副所长。 和许正一样，或者说每一个民警一样，都喜欢办刑事案件。 还有最后一关，所长，王碾盘。 他脾气怪，有的时候顺眼了他能硬顶着不往上报所里自己把案子给办了，有的时候只要是刑事案件他就直接交给分局刑警大队。 如果说服他接手这个三岁孩子走丢案，还得考虑打拐办那边，如果六里河派出所接了这个案子不转给打拐办，那么六里河派出所破了这个案子，打拐办脸放哪去。 当然，六里河派出所破不了这个案子，也实属正常。 开完列会，许正正常和牛攀攀出去巡逻，这边，王高杰和他媳妇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六里河派出所，王碾盘作为所长上半天的工作还是挺忙的，特别是上面动不动这精神文明建设，那法制文明建设没完没了。 王高杰他们并不是六里河派出所辖区内的公民，但他们执意要在六里河派出所立案，而且拒绝接警人给他们办理异地移交案件的程序，就连接警民警对他们讲的六里河派出所就算立案，这个案子也会移交给上面，他们也不在意，执意让接警台民警先给他立案。 这个时候曹立军很巧的路过了这里，他看到接警台民警一直想推掉这个案子，表现出来了好奇心，就顺势坐了下来，许正在王高杰他们来的时候就交代了，他们知道这个是副所长，直接开始了苦情大戏，这一下，把所里在家的民警都给招来了。 不一会，所长王碾盘听到动静和教导员吕严走了下来，当得知眼前这位黑脸大汉就是所长的时候，宋梅梅真的没有再演戏，她满脸泪水的请求王碾盘给他们立案，并且恳求六里河派出所能把他们孩子给找回来。 王碾盘眉头深深皱起，这案子接了可以，大不了往上面移交完事，可这事主明显想要六里河派出所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这不是硬逼着六里河派出所闹笑话嘛。 破案肯定是破不了，他倒是不怕六里河派出所丢人现眼，还有什么抢功抢表现等，主要还是没把握破案。 这个时候王高杰说出来来意，“王所长，我知道你们接了我的案子也是移交给上面，最后交到省打拐办那里，但我们就是在那没了希望，所以找了过来。”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曹立军，肯定地说道：“我们想让许正负责我们的案子。” 在场民警们一听，原来是闻名而来，这小正儿名气这么大了，吕严一看同事们议论，赶紧说道：“这样吧，咱们去会议室谈一下，我们也给你们讲一讲我们派出所的办案流程。” 很多时候，派出所接警和处理案子范围是有要求的，现在划分的更细，总之一句话，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别插手。 像这样的孩子走失案，派出所必须得受理，然后移交，主要还是派出所没那么大警力去处理这样的走失案。 但在会议室，吕严和曹立军竟然越过了王碾盘想替许正接过了这个案子，王碾盘眉头又深深皱起，他心里肯定是想破这个案子的，可他知道做梦都不可能破掉，这时候他突然心里一动，这两位一过来就指定许正，而且很明显对派出所受理案件的过程很熟悉，再加上教导员和副所长这么殷勤，这里面有古怪啊。 “这样吧，两位，我们还有一位副所长今天没在，下午我们开会再研究一下，如果通过了我们会通知你们。” 吕严和曹立军对视一眼，所长看来也心动了，如果六里河派出所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先不说可以在全省扬名，就是系统内的评分，今年六里河派出所估计也能进到前二十。 王碾盘可没想那么多，反正破不了案正常，破了案就是天上掉金疙瘩，不捡白不捡，至于程序，六里河派出所有没有程序还不是自己说的算，嗯，上面领导说的算。 下午刚上班，许正被叫到了会议室，里面坐着除了师傅安茹没来，所里带两杠的办案民警都来了，显然这个会就是决定六里河派出所要不要接这个案子。 吕严向同事们陈述了一下这个案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宋梅梅这个女人有多苦，王高杰又是多么辛苦的到处跑… 可是接下来同事们的表现让许正心中一凉，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这个案子，这虽然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不准备放弃。 “所长，教导员，曹所，这个案子我是非常熟悉的，当初在打拐办，案子是轮流转的，我负责过一段时间，最后打拐办给出的定义这不是团伙作案，是那种激情犯罪。”毕尚学也建议所里不能接手这个案子，毕竟打拐办专门负责这个案子都没有一点线索。 许正也知道，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他们也明白毕尚学说的激情犯罪，有可能是看着孩子可爱忍不住当场抱走，有可能自己生不出来抱走了，也有可能自己孩子没了痛苦之下正好见到了这个孩子… 总之一句话，可能性太多了。 一般打拐办找回孩子，都是普遍撒网，做dna检测，群众举报，抓住人贩子顺藤摸瓜… 所以，这个宋梅梅的儿子打拐办肯定多种方法都试过了。 许正当然也知道他们的办案流程，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试一试，“所长，各位同事，我想接下来这个案子。” 看到大家看过来，许正自信地笑道：“同事们不是说我这段时间幸运值爆棚嘛，也许这次我也能光凭幸运就把孩子找回来呢。” 同事们笑了笑，办案有时候真的靠运气，但运气怎么可能经常照顾你。 王碾盘对许正这一段时间参与的案子还是知道的，运气的成分有，但是不多，“许正，如果你想接手所里可以同意。 但是，所里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正式民警帮助你，而且经费自筹。时间期限一个月吧，如果完不成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如果办案过程中需要人手可以提前申请，一会你接手之后出个书面申请书和保证书，我帮你交给局长。” 同事们都是一脸羡慕看着许正，这是找局长兜底啊，起码和打拐办那边交涉比许正一个小民警去办更好。 许正是领了任务，等他再回头看向这群办案牛人们，谁知道他们一个个打着哈哈走了，特别是毕尚学，“正儿，好好办，也学习一下打拐办的办案方式，有啥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许正无语了，看了一眼所长他们，显然不会再给他提供其他帮助了。 等到许正离开，王碾盘露出了放松的表情，“说说吧，教导员，许正用什么办法说服你了，还有你，立军，你也说说，今天怎么这么用力帮许正说话？” 吕严笑道：“其实也没啥，许正直接说不用所里的经费，那我还有啥意见？” “是呀所长，许正太年轻了，这一段时间办了这么多大案子，正好用这个案子熬一熬他，所长也是这个意思吧？”曹立军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 这边，许正给王高杰办好了立案文书，就对他们说道：“王大哥，走，咱们去弄办案经费去？” 第73章 通往罗马的路都被堵死了 看到许正要带着王高杰夫妻俩出去，王碾盘他们顺势送了出去，宋梅梅他俩又是不停地感谢。 突然，宋梅梅哎呦一声，身子直接软到在地晕了过去，下身隐隐透出血迹，许正连忙帮着王高杰把她送到了医院。 结果好也不好，好的只是她这段时候神情焦虑，加上周波劳累，医生让她小产也要做月子，不好的是以后身体要吃点苦头了。 等他们夫妻安顿好，许正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宋梅梅，自个出了医院，然后开车直奔魔都。 没错，目前许正认识的富豪只有一个，闫归流，只能请他赞助了。 中元大厦顶层，当许正再次站在闫归流的办公室窗前瞭望黄浦江，啧啧，这些资本家可真是好享受啊，站在这里直接让他有种掌握苍生的念头。 “哎呀呀，真是好宝贝，说吧，我师兄为啥舍得把他的宝贝转让给我呢？” 许正赶紧解释，“闫先生，赵爷爷只说让你鉴赏一段时间，他有没有要转让的意思我可不知道。” 闫归流拿着一副放大镜仔细地看着一幅画，“大千先生仿唐伯虎的《送子观音图》我师兄宝贝的恨不得带进棺材里。得，你还是说吧，有什么找我办的，你不说我都有点心慌。” “是这样的闫先生，赵爷爷有家远房亲戚的孩子丢了，去了我们派出所立案，请我帮他们寻找孩子，但是经费不足，这不，希望您能慷慨解囊。 赵爷爷说了，这幅画就先搁你这，什么时候孩子找到了什么时候再拿回去。”许正又解释道，然后把宋梅梅家庭情况给闫归流讲了一遍。 有钱的人的钱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虽然他们拔一根头发就有几百万，可穷人的苦难在他们眼里也必须得有让他们出手的理由，所以，这幅画就是理由。 当然，许正对古董这一块并不是很了解，可即使是仿的，那也是张大千仿的唐伯虎，市价肯定不会低，赵远山到底是转让还是交给任归流借阅这就是他们师兄弟的事了。 “你需要多少经费？如果是我公司赞助你，可以有500万，如果我个人，就只有50万。” 许正选择了后者，他倒是想拿500万，可是公司资助先不说政治风险，就是审批流程还有上级批准就得半个多月，“您还得借我一辆车，不用太好，10多万就行。” 闫归流气笑了，“嘿，得得，我好几年前买的一辆大众途观，你要想就开走，别的车没有。” 等到许正开着车赶回长明市，上班之后，先把这笔钱归到派出所的账户里，把收据还有闫归流的赞助说明书报到教导员吕严手里，得到他和所长的签字这笔钱才能作为专案组资金使用。 正式民警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个案子上，最后还是文婕心软加入了许正的小组，但她也向许正提了要求，尽量不出差，晚上不加班。辅警方面也只有牛攀攀业余时间愿意来帮忙，至于见习警员闫桔，实习警李弯弯，她们自个都忙不过来呢。 说干就干，许正把办公桌挪到了文婕那里，两个人的“王小宝回家”专案组正式成立，第一步当然是卷宗了，王碾盘嘴上说不准备帮忙，后来在看到宋梅梅月子都没做完就跑出来导致了流血，他在许正走后，直接去了分局。 有的时候，关系真的是一条便捷路，王碾盘找分局许秀川，许秀川就找市局聂局长，下午还没下班，王小宝的全部案宗就取了回来。 现在摆在许正面前的档案就有三本三国演义那么厚，还有上百g的视频录像，毕尚学过来了一趟，指着视频u盘对许正说道：“这都是出事当天孩子丢了那附近的摄像头，一直没有一点线索，看过的人都有上百人，正儿，你不是悟了嘛，看看，能找出点线索不。” 许正没有搭理他，也并没有先去看录像，他还在一页页地翻看着档案，这些档案很多都是打拐办办案民警整理的材料，还有各种方法，也有各种试错，有的写了分析，有的许正翻看到最后写着“此路不通别浪费时间”。 更多的还是民警办案记录的各种口供，有上百人贩子的口供，也有几百路人的口供，许正和文婕看了整整一天，有时候为了一个办案民警的假设两个人争论了很久，有的时候许正刚想出一个好点子，文婕就打击他，“那，这是你那个好点子追查的结果，此路不通！” 不过看了这一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对整个案情许正可以说通透了。 2030年7月10日，王高杰夫妇俩带着儿子王小宝去了玄武湖游乐场玩，两个大人买雪糕转头的功夫王小宝就不见了，事后警察给当时没有能离开的游客们全都做了笔录和录像，在游乐场仅有的两个在使用的摄像头中也没发现王小宝的身影。 往外延伸，各个路口包括景区大门，还有前后半个小时的车辆查询，都没有任何发现，包括警方询问了现场上百人，这孩子像是凭空消息了一样。 接下来，长明市警方也是出动了大量 警力寻找，也是没有发现。 最后，打拐办的判断，王小宝走失案大概率不是老手人贩子所为，应该是新手，也许是普通人激情作案，最大可能就是他们带走了王小宝当作自己孩子抚养或者送给亲戚，当然，也有最惨的可能就是孩子没了。 但当时警方联系了各个医院和诊所，并没有发现王小宝的身影。 所以，从概率上讲，王小宝没有被交易过，因为只要有交易就会流通，流通就会留下痕迹，可是这几年下来，警方抓了几百人贩子也没有说出王小宝的一点线索。 文婕到点下班就回家了，她嘱咐许正不能熬夜，早点回家休息 许正点点头，头也没抬，他一直在翻看卷宗，老一辈的民警办案的时候就是喜欢看卷宗，说是能在卷宗里找到灵感和线索，现在的年轻民警都是喜欢看录像，看看当时的摄像头有没有留下线索。 所里下班时人来人往，看到平时一下班就跑个没影的许正今天老老实实趴在办公桌前看卷宗，互相瞅了一眼，又都笑着摇摇头。 唉，当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年轻的时候气盛，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案子是自己破不了的，结果呢，就是慢慢地熬成了派出所的老办案民警，再然后，退休的时候给个副科长的待遇就齐全了。 许正可没想那么多，沉浸在一件事情当中，你会发现时间过的很久，眨眼之间，就到了晚上10点，韩蕊知道许正办案肯定会熬夜，这不，到了10点她才来所里接许正。 今天曹立军值班，闲来无事，他看到许正还在忙着翻看档案，敲了敲桌子，递给了许正一包牛肉，“拿着，所长给你留着，就是怕你熬夜，督促我让你早点回家。” 许正心里一暖，接过来也没客气，打开包装袋就啃了起来。 “有线索了没？”没等许正回答，曹立军自个也笑了起来，“你这才第一天，不急哈，慢慢来，这个案子这两天我也打听了一下，能难倒打拐办那帮专业人士的，确实不简单，主要还是没一点线索。 当时咱们警方可是给长明市很多三岁大的男孩做了dna比对，可是唉！” 许正啃着牛肉点点头，“确实难呀，我感觉之前有点太自信了，我所想过的方法这些前辈都想过，结果嘛，肯定是错误的。目前我是没有一点头绪了，等一会我再看看录像再说。” 这时曹立军看到韩蕊走了进来，“我估计你录像看不了了，你的童养媳来接你回家喽。” 第74章 文捷的猜想 许正和韩蕊回到家，“小蕊姐，肚子有点饿，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那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厨房看看。” 等到许正洗完澡出来，韩蕊给他做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外加俩煎蛋。 “小蕊姐这手艺离着老远就闻到了饭香。” “别贫了，快点吃吧，这都几点了。” 看到许正狼吞虎咽，韩蕊又劝他慢点，可许正现在的习惯就是这样大口吃饭，捞了一缕粉丝直接带着汤吸溜进了嘴里。 韩蕊笑眯眯看着许正，等到许正快吃了才问道：“今天你第一天查案宗有点眉目吗？” 许正就把案情和一些常规的办案方式给她说了一遍。 “小正，你不是会模拟画像吗？你可以通过小宝三年前的照片模拟出他现在长什么样吗？要不然可以用斗音那个变老视频，有了画像就发到斗音上，这效果不更好？” 许正嘿嘿一笑，忍不住表扬道：“小蕊姐这思路清晰，确实是个好办法。” 没想到韩蕊鼻子一皱，“哼哼，说吧，是不是这个方法早用过了？”不等许正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你看，一个小孩子突然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会不会水土不服，会不会生一场大病？我觉得你们警方可以从这一点上查。” 看到许正一脸崇拜着看着自己，但对自己说的话却不置可否的态度，韩蕊有点急了，“难道是因为排查医院会使用大量警力你们警方就不作为了？” 许正看到她着急了，连忙安慰道：“小蕊姐，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当时警方不仅在全平江省一二三级医院进行了摸排，连乡下的卫生院都查了一边，甚至连咱们南面的东江省和魔都都申请了排查，力度很大，但没有效果。” 看到韩蕊有点消极的情绪，许正还是继续说道：“警方也查了孩子从小到大的病历，这孩子没生过大病，除了感冒发烧就是荨麻疹，还有过敏症。 但后两者很常见，特别是在农村，而且这病乡下诊所开点药就行，很平常的病，有些家长还没给孩子看病呢它也会自个好，所以…” 韩蕊有点被打击了，“那这个案子要想破掉除了运气是不是就得用不同寻常的办法？” 许正点头，“运气虚无缥缈不可指望，其实破案就像找线头，找到了所有困难就迎刃而解，只是目前我们警方还是没有找到线索而已。” 韩蕊两个拳头攥了又攥，“梅梅姐一家太可怜了，但许正你尽心就行，别负担太重。你吃完赶紧休息，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一阵香风飘过，韩蕊说完便走，许正无语地摇摇头，他们家可怜吗？可怜！ 但许正见到的可怜人多了，之所以接下这个案子，他现在才发现，还是心中那种不服输的挑战性，还有系统的存在，让他的信心空前强大。 第二天一早，许正和文捷来到了游乐场，作为案发地侦查员肯定得来一趟，和三年前相比，这儿的地方增添了好几倍的摄像头。 因为是夏天，游乐场主营水上乐园活动，布置的项目和三年前没有很大的区别，许正一边观察，一边听着游乐场经理的讲解。 最后许正看了眼时间，才8点，得知八点半点这里开始营业，许正就和文捷找个遮阴的地方准备在这等一会，看看孩子多了这里是个什么情景。 “文捷，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调查呢？”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讨论了一下。 “小正我昨天回家之后，看着我那俩孩子，我就想，你说什么样家庭会收养一个快3岁的男孩呢？” 许正想起了有几份案卷写的就是关于收养家庭的猜想。 “我记得有案卷上分析，这个家庭必然是没有男娃的，或者他家的男娃正好没了。但这些猜想，之前的侦查员已经摸排了一遍。” 文捷摇了摇头，脸色有点羞红，“当初你姐夫身体那什么，我们总怀不上，后来看了几家医院，吃各种保健品和中药，最后还是一个乡下偏方给治好的。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会不会这个家庭丈夫和妻子有一个不孕不育，然后他们或者他们的父母把王小宝撸走了呢。” 许正琢磨了一下，“这也不对呀文捷，他们可以做试管婴儿啊。” 文捷一愣，“你小子抬杠是不，试管婴儿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特别是对女方的要求会更高。” 等到她说完看到许正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瞎想什么呢，我们可不是，但当初我是有咨询过的。试管婴儿对女性的摧残比较严重，要吃很多药，以后身体也会吃胖…所以，你姐夫就受苦了，当时他连麻雀都吃过呢。” 许正揉了揉鼻子，“所以你意思咱们去查3年前做试管婴儿的那些人，那范围可就大的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查了一下，“我去，怎么这么多？” 现在国内每年的试管婴儿竟然有15万左右，就算查三年前的，从出事那个月再往前查，全国查一遍也得10万，就算光查平江省也有几千人，再加上又是3年前的，医院留存的信息还能不能用上也是问题。 看到许正钻了牛角尖，文捷噗嗤一笑，“傻小子，查肯定不能查做试管婴儿的，他们都做了试管婴儿，怎么可能再拐孩子呢？” “也是啊，哈哈，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只是那些医院会保存没有做试管婴儿的人员信息吗？还有咱们要不要也去查一下不孕不育症的医院3年前的档案？” 文捷建议道：“我看先不用查不孕不育的事，因为试管婴儿是最后一个希望，如果试管婴儿都不能做，我想他们最后也只有去试试中医做长期治疗了。 所以咱们先查3年前有哪些被试管医院拒绝的人员。” 许正越想越觉得不错，“文捷，咱们这样，先缩小范围，既然他们要做试管婴儿肯定会去大医院或者有名的专科医院，毕竟为了孩子嘛。 你看，我手机刚查到的，咱们平江省也就一家，远一点就是魔都，再远就是京都和南海省了。 所以咱们先去平江省省人民医院查吧？ 我估计3年前能被医院拒绝的不会很多，因为我身边基本上都有孩子嘛。” 文捷白了他一眼，“这就和激情犯罪一样，是个概率问题。但我想，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打电话问问毕尚学，这个方向他们查过没？” 许正赶紧点头，确实，卷宗上虽然没有，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忘了。 第75章 意外收获 看到许正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阴晴不定，文捷连问怎么了。 “毕哥说打拐办确实没有查这个线，可是他们查了3年前去医院看不孕不育症的患者有3百多人。” 文捷开解道：“目前没有其他思路，可以先按这个往下查，咱们一边查一边再思考别的路子。 还有，你想想，3年前只有300多不孕不育症患者，哪能去做试管婴儿还剩多少人，被拒绝的估计更少。” 许正一想也是，这一减二减的估计最多也就几十人，即使就文捷他们两个人，大不了全省跑一遍也就一周时间，至于外省…这就难办了，所以许正还得思考，两个人办案，把容错率降到最低才行。 说干就干，这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游乐园已经过来了一大群小朋友，看着孩子们洋溢着笑脸，许正瞬间不觉得热了。 快走出游乐园的时候，许正突然心中一动，灵感乍现，可是这时好巧不巧，一阵巨大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妇女开着大奔嫌疑前面路人骑着电动车太慢，使劲按喇叭。 这一刻，许正真想往她车前放辆共享单车，不，放十辆！ 平江省省人民医院，全省排名第一的医院，也是试管婴儿的权威认证医院。 许正和文捷打着公安厅打拐办的名义找到了医务科档案室负责人，说明了来意之后，这位负责人看到警官证后也很乐意帮助，主要还是许正他们查的是被医院拒绝的患者，那医院这边的保密肯定没有那么严格了。 档案室负责人柳主任，带着许正他们走到一台电脑前，一边查阅资料一边说道：“要是我们医院的患者，电子版档案按说保存年限是永久的。像你们说的，做试管婴儿被拒绝的患者他们的信息我们这里没有的话，就得去试管中心主任那边查阅一下了。” 随着柳主任一阵噼里啪啦，“咦，我们这边还真没有，估计你们得去试管中心那儿问问了。” 柳主任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到那里找张主任就行，许正俩人谢过之后，就赶紧往试管中心走去。 到了那里，问了护士站，小护士戴着口罩的双眼一亮又隐晦的看了看许正和文捷，“走，我带你们去，我们张主任现在不忙，对了，你们注册了我们医院的公众号了吧…” 小护士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许正感觉有点不对头。 走到一间挂牌张副主任医师牌子的办公室，小护士敲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许正看到办公桌后面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熟女正在打电话，看到许正进来，也是双眼一亮。 这个张医生一边打电话，一边招手让许正和文捷坐下，然后示意许正用手机扫一下他们医院的二维码，接着拿出一包装和一个试管递给了小护士，头一扭，示意小护士带许正出去那什么… 这个时候许正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子了，一瞬间他全红了。 我这就是查个档案，你们竟然想采…太过分啦！ 看着一脸兴奋的小护士，许正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张医生总算打完电话了，“那什么，男的只要检查精子就行，你赶紧和护士先出去…” 一旁偷笑的文捷终于忍不住了，“张医生我们不是来做那个的，我们是六里河派出所民警，过来想请您帮我们查份档案。” 好家伙，搞了半天，双方都误会了，他们这里的大主任也姓张，这个张医生是副主任医师。 许正和文捷走的时候，这个张医生还大着嗓子喊道：“小伙子，下次来检查直接来张姐这，给你优惠…” 吓得许正全身都抖了抖。 这次很顺利，电子版的档案保存的时间久一点，而且他们还是按照年限保存的，很好找，不一会儿一份62队夫妻的详细档案打印了出来。 “像这样的被拒绝的患者档案，一般我们就保存五年，这也是现在电脑内存大了，要不然还真不一定有呢。”张主任听了许正来意之后非常乐意帮助，用他的话讲，他们给那些父母带来希望，警察给那些父母找回希望，工作一样伟大。 62对夫妻信息，上面有地址名称，还有电话，这找起人来还是非常方便的。 两人合计了一下，这不能全部跑一边，还有几个外省的，文捷建议回所里申请帮助，让教导员帮着他们给那些人当地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打电话。 这样算下来，他们只需要跑46家就行了，文捷又建议兵分两路，两人分开来查，这样快。 但许正不同意，工作早晚能做完，慢点没事，平安最要，文捷还想再劝，但许正执意如此，她也没在说什么了。 两人回到所里，正好午饭，一阵狼吞虎咽，许正赶紧去了教导员吕严的办公室，吕严工作相对轻松，直接答应了许正的要求。 其实当地的派出所任务很简单，只要确认这些不孕不育症的家庭有没有快6岁的孩子就行。 这边等文捷吃完饭，收拾好，许正他们就赶紧出发了，根据资料显示，长明市七八个区就有15个，今天当然是先查这些了。 第一家在一桥区，离着不远，归后屯派出所，许正现在在一桥区是名人，说明了来意之后，后屯派出所的教导员当即派了一位民警带着许正他们去找这第一个不孕不育症。 这肯定是能不上门就不上门，找到他们住的小区，找人打听了一下，结果这两口子豁达了，对外宣称是丁克… 许正谢过带路民警之后，继续寻找第二家，很不巧，这家搬家了，为了节约时间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许正留了心眼，电话全程录音，等以后有时间再翻看。 人家一听是警察初始还很好奇，后来再听直接挂断，还说了已经骗子的花招可真多，没办法，文捷拿过手机接着打，人只要先入为主，你解释半天都不行，到后来直接拉黑了。 许正和文捷相视一眼，都感觉绝望，想了想，许正和文捷同时给他们夫妻打电话，他妻子先接了电话，许正赶紧说明了来意。 其实很简单，只要他们说明现在家里的情况就行，可谁知道这个男人听了开头就联想了很多，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家女人很有耐心，“警察同志，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们家现在领养了我亲姐姐家的一个小女孩，今年2岁。你们是这个意思吧，还需要我提供其他信息吗？” 挂了电话，许正做了记录，这种情况当事人敢对警方撒谎的并不多，而且许正只是以调查小区业主信息为由。 “小正，我看咱们别一家家上门寻找了，太慢，先打电话，联系不上再上门。” 许正也是这个意思，两人一合计，长明市区这剩下12对，一个6对，正好。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忙到晚上10点多，终于跑完了最后一家，两个人打到回府。 “文捷，要不要吃了饭再回家，报销哦！” 文捷累的都懒得摇头，“先送我回家，对了许正，姓黄的那家我好像看见你偷偷地拿了一根孩子的头发，你想干什么？” “我也没啥想法，你看，咱们今天跑了这么多家，他们这种家庭对包养的孩子特别的疼爱，就这家姓黄的不一样，快2岁的女娃明显营养不良，衣服有点偏大破旧肯定是旧衣服，孩子指甲厂，个个指缝都有污泥，显然他们没用功夫。 还有最重要的，他们家连孩子奶粉都没有，就算是包养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喝奶粉呀。” “所以你怀疑…” “嗯，反正就是检测一下，不是最好，要是那可更好了！” 第76章 再去游乐园找灵感 一如既往，6点半，许正准时醒来，哪怕是昨天晚上又熬了大半夜。 今天任务很重，昨天教导员吕严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没打通的电话有13个，其中9个本省，4个外省，然后请求了当地派出所派人去这13个人的档案地址查了，目前没有反馈的还有5个本省人，一个外地人，基本上都是搬到外地去了，当地人不知道他们的现状。 所以，他现在要对这6个人做个排查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他们跑的再远，老家也多少会有人知道他们的情况，亲戚不知道就问他们同学，同学不知道就找他们朋友，现在这个社会，拖家带口的总会有消息露出来。 做完计划，韩蕊也把早餐做好了，许正麻溜的吃完，正准备收拾的时候，韩蕊喊住了他，“小正你先坐下，我这边又有几个想法，咳…不是我想的，是我那帮学生想的。” 原来昨天韩蕊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在想王小宝走失案，看到班级几十号人，男生也有一半，她脑中就有了新想法，可以让这些学生参与进来呀，他们一个个都是看着柯南破案长大的。 于是他们的历史老师不讲历史，开始带着学生研究案情了。 当得知他们的美女讲师不仅有了男朋友，还是个警察，现在正侦查一起三岁孩子走失案，这些学生不淡定了，一节课像是打了鸡血，甚至有学生为了证明他的建议是对的，竟然提出如果警方采纳他的建议侦查，那办案经费他出。 不管如何吧，韩蕊递给了许正两张她和学生们总结出来的建议，“你放心，孩子名字和你们办案侦查方向以及要保密的我都没讲。” 许正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像这样的案子警方是不怕消息泄露出去，反而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嫌疑人能知道，这样只要他们有动静就会有线索。 看着这些学生给出的建议，许正不得不讲，大方向上很不错。 “怎么样，小正？这些建议是不是有些是可行的，对你有帮助吗？”韩蕊有点小期盼，双眼紧紧地盯着许正。 “有些建议还是可行的，有些就是天方夜谭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其实许正没有说实话，怕打击韩蕊的信心，这些建议总结起来，四个字：纸上谈兵。 比如说建立全国的儿童dna数据库… 比如说号召群众举报身边买卖儿童的家庭，奖励100万… 比如给全省6岁左右的孩子做dna对比… 比如把天眼系统布局到农村… “小蕊姐你别跟着忙乎了，我肯定能把王小宝给找回来。” 夸下海口的许正又忙乎了4天，才把这六对没联系上的不孕不育症患者的家庭情况全部调查了清楚。 并不是所有家庭能忍受没有孩子的事实，这仔细一查，只要查出来的信息就是他们双方都离婚了。 为了把案子做细致，只要是不孕不育症，许正都跑了一遍。 再次回到六里河派出所，许正和文捷双双累趴在了办公桌上，真应该让不孕不育症患者当地的派出所派人调查，可是他们也就打电话问问，打不通就找村长，村长不知道就说联系不上，许正呢，总觉得自己实地调查更稳，这下好了，跑了4天没有收获。 所里同事们看到许正他们回来，风尘仆仆，像是3天没睡一样，都没开口问他们结果，因为结果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教导员吕严拿着一份dna检测证明递给了许正，“你出去这几天我让人把样品送到分局检验了，估计结果你怎么也想不到。” 他也没卖关子，原来姓黄的那一家孩子虽然不是男人的，但却是那女人的，这份dna样品送到打拐办后没有和被拐的孩子匹配上，打拐办的同事都没有琢磨，就说出了一个可能。 这孩子不是男人亲生的就是女人亲生的，这种事他们见的多了，果然，在获得黄姓夫妻俩的dna后，确定孩子就是女方亲生的。 “教导员既然这孩子是女人亲生的，那为啥她不疼自己孩子呢？” 吕严人好，总会把人往好的一面想，“可能是这个妈妈不想因为宠爱孩子再刺激自己的丈夫，一个男人会容忍妻子把不是他的孩子生下来，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他总会彻底接受这个孩子吧。” 文捷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是这个妈妈心底既厌恶这个女儿又想疼爱，总之是矛盾的，理由不外乎是她出轨这么大的伤害只得来一个女娃，心不平吧。” 没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种事许正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只有心里叹息了一下，也不知道为孩子还是为他们家。 “行了，这种事咱们派出所也无能为力，说说你们的案子吧，有什么进展了？”吕严看到许正和文捷有点气馁，想着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不孕不育症这条线没有结果，我们根据打拐办的建议把目标重点锁定在咱们平江省，难道是我们范围太小了。” 其实重点许正也明白，往北东海省，往南东江省，加上魔都，如果都查，太难了，特别是加上跨省。 吕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别气馁，办案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不去想线索，它就自己来了，要不然今天你俩放个假？” “放假？那太好了，嘻嘻，小正，那放假了，姐先走一步啦…”文捷话还没说完就提着小包跑出了办公大厅。 吕严见状哈哈一笑，指着文捷的背影对许正笑道：“看吧，你这螺丝拧的太紧，要适当地放松一下。” “这…”许正自个都没注意到，一办起案子来他自个是废寝忘食了，“教导员你放心吧，以后我会注意的。” 走出派出所大门，许正一时间感觉没有地方去了，这个时候韩蕊在上班，回家也是自个一个人。 本想着去网吧放松一下，谁知道等他回过神来，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游乐园。 开车 许正想起了那天早上被汽笛声打断的灵感，只是那个模糊的念头好像在和他捉迷藏，始终想不出这灵感是什么。 既然来到了这里，许正准备去游乐园寻找线索，他找了一个遮阳的地方，买了瓶水，九月末的长明市加上微风，不算很热了，这上午10点水上项目还有一大群的小朋友在这里玩。 许正一边喝着凉白开，一边看着孩子们玩闹寻找灵感。 只是他这样特别容易引起误会啊，单身男人，胡子拉碴，这个点不上班，光瞅着孩子干嘛？ 难道他的工作是…？ 很多家长慢慢意识到许正的存在，有些家长真的向游乐园管理处举报了许正。 那个负责人来到近前就认出许正了，客气地问许正需要什么帮助，许正总感觉他想出了点什么东西，可就是抓不住。 心不在焉的就说了一句我在这想想案子…就不搭理这个负责人了。 负责人也麻瓜了。 最后，那些家长就看到游乐园的两位保安一左一右坐在了许正身边。 第77章 生活中的线索 坐在游乐园半天，在孩子们高声尖叫中许正回过来神，对呀，孩子走丢应该围绕着孩子办案呀，大人总会有各种意外，但孩子只要还活着总得吃喝拉撒睡吧。 许正找到了一点灵感，兴奋地一屁股坐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旁边还有俩保安大哥呢，嗨，许正一看就明白咋回事，这事弄的，许正笑笑给这两人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长明市郊区，一个阳光小区，王高杰他们家就住在这里，宋梅梅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家里，继续做小产月子，许正到了小区门口才意识到空手而来，他又去了门口超市买了一箱牛奶和水果。 看到许正拿着东西上门，加上身上风尘仆仆的样子，王高杰感动的瞬间眼红了，这和他去外地寻找儿子回来的时候一样。 一番客套，双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许正打量了这处房子，是搬迁的小区，两室两厅，他们一家三口住正好，“梅梅姐，我能参观一下你们房子吗？” 两室朝阳，只不过主卧室明显是没人住过的样子，看到许正好奇，宋梅梅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电子熊，“这间卧室是我们三年前的样子，一直没有动，就等等小宝回家呢？” “那你们就住旁边的小卧室？” 宋梅梅点点头，接着给许正讲了王小宝一些有趣的话和搞笑的事，“虽然有三年了，但是小宝的很多事我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许正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2米宽的床又在床边上加了半米宽的婴儿加装床，还有个飘窗，上面也放满了儿童书和玩具。 看到许正一直打量着房间，王高杰终于忍不住向许正问道：“许警官，小宝这有有眉目了吗？” 年纪刚过30的王高杰，身形很是干瘦，略微驼背，两鬓白发引现，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他本来应该是年富力强，正是干事业的大好时光，好不容易妻子怀了二胎，正憧憬的时候又遇到了流产的打击，许正心想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应该都被沮丧、失望、懊悔的负面情绪压塌了吧。 “王大哥，说来惭愧，这一周我们熟悉案情加上又去外地跑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进展，但我今天来，有个想法，想在你们家找找线索。” 许正一直没有敢转身看向宋梅梅，可就算他没转身，也听到了她隐约的哭泣声，“许警官，我们家有什么线索？之前” “之前的侦查员是不是没有来家里查过线索，即使询问你们也是在警局？”看到忙着擦眼泪的宋梅梅，许正接着解释道：“我这次来，就是想从小宝的日常习惯下手，毕竟之前的路子找了很多种，都没有效果。”宋梅梅捋了一下头发，许正眼尖，她手指尖掉落了一根根长发，干燥无光泽，“那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尽管说。” 王小宝走丢的时候准确来说是2岁8个月，所以很多行为习惯还没有养成，宋梅梅给许正讲了很多王小宝的喜怒哀乐和习惯动作，许正认真的听着，但心里却不住摇头。 “梅梅姐，小宝在吃饭上有什么习惯吗？就是他平时喜欢吃什么？” 宋梅梅和王高杰对视一眼，“这孩子饮食上我基本上都是科学喂养，基本上，水果蔬菜还有鱼虾等我都给他打碎了拌成糊糊喂给他，2岁以后就慢慢跟着大人吃饭了。 对了，他就喜欢喝奶，每次睡觉前，要是困了，就喊着要喝奶，你给他沏好之后，他拿着奶瓶屁颠屁颠跑到他的小床上半躺着，翘着二郎腿，咕咕喝奶，可专注可好玩了” 许正连忙打断了她，“梅梅姐，你说孩子喜欢喝奶，可是我没在家你家看到奶粉和奶瓶啊？” 王高杰接过话头，打开了主卧的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奶瓶、奶粉、刷子、奶嘴等，“孩子一丢，这些东西不舍得扔，放在外面又怕弄脏，所以都放了起来。” “王大哥能把那桶奶粉拿下来吗？我想看看。” 王高杰搬过来一个凳子，“这有啥，说起来这奶粉合一罐600多，要不是就这一个儿子，还真舍不得买呢，唉” 奶粉多少钱，许正可没关注过，但他注意到这个奶粉罐子上写着博优牌奶粉，3段，深度水解奶粉。 “这个奶粉怎么看着不像正常奶粉？深度水解是啥意思？” 王高杰推了一下眼睛，先叹了一口气，“这奶粉是去掉了牛奶蛋白，专门给对奶粉过敏的孩子喝的，我们家孩子，唉，他妈六个月的时候给他断母乳，一开始给他喝的是普通奶粉，结果每次喝奶全身都起那种红疙瘩，还有腹泻呕吐的症状，后来我们就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孩子是对奶粉过敏。” 许正听了之后，拿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奶粉过敏的孩子症状，原来除了刚才王高杰说的症状是中度过敏的反应症状，而且对奶粉过敏的孩子一般对豆制品还有肉类也会有过敏，国内孩子过敏很常见，50个孩子当中必有一个。 按照平江省当年全省出生婴儿80万，男婴一半也有40万，王小宝一月份出生，那大概同月生的男娃还有3万左右，再除以50，还有600个孩子要查 这还是本省的，要是加上从外地过来的呢，那就更多了。 得换个思路。 他拿着手机抱着奶粉罐走到沙发上坐下，陷入了沉思，如果这个孩子被人抱到家里进行抚养，他们不可能直接抱着孩子去外地，总得晚个两三天吧。 一开始饮食就是个大问题，对于孩子来说，现在的人们基本上都会让孩子喝奶到3岁，有的甚至幼儿园毕业了还在喝。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抚养者偷了王小宝，那么王小宝要是饿了，第一个选择肯定是奶粉，毕竟现在的孩子谁不喝奶粉，这是孩子习惯，他们不会不舍得买的，而且这奶粉大概率不是过敏奶粉，当然也有小概率是的。 现在按照不是深度水解的奶粉，王小宝饿了这么久，加上哭泣和离开父母的惊慌，第一次喝奶必然量大，量大过敏的反应就会强烈。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强烈的过敏反应抚养者的家庭会去大医院吗？ 许正自个摇摇头，风口尖上，必然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小诊所，如果是农村就去村诊所，最难的就是这里了，这些小诊所和村诊所都不做电子档案的，基本上连手写的档案也没有，查无可查啊，除非诊所的大夫对三年前的小患者有印象。 而且这个诊所肯定不是他们当地的，许正琢磨了一下农村情况，心里定下10里之外的诊所，十里之外熟人基本上没有了。 但现在最难的就是定位要寻找的范围，偌大的平江省小诊所可就多了，一一寻找一遍，得用多少警力。 要是查找他们购买的奶粉，这工作量也挺大，他刚才去天猫上查看了一下，做这类奶粉的不下20家，有的还是国外产品，不好查啊。 “梅梅姐，小宝最严重的一次过敏你记得你们怎么治的吗？” “这个我当然记得，好像是他一岁后，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小宝喝了一包纯奶，过敏反应大的很，全身都是那种像花蚊子咬过了一样，还有呕吐，对了，还便血。 我们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说小宝这是重度过敏，得吃一种叫什么来的药，很少见的。 吃了药，又让小宝大量喝水，过了一夜症状就减轻了。” 许正感觉他找到了一个点，对呀，王小宝喝一包牛奶就严重过敏，那要是喝了一奶瓶奶粉估计也差不多吧。 但是想到这里，许正一个激灵，要是抚养者见到这种情况，不敢去大医院甚至乡镇医院，那小诊所能治好吗？ 要是治不好，他们会怎么办？ 瞬间，许正坐不住了，“梅梅姐，你还能找到当初用的什么药吗？” 宋梅梅一愣，见到许正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又严肃，她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我记不清了，但是我们去的医院我还记得，就是长明市妇幼医院。” 许正有了答案立即告辞了，然后驱车直接去了长明市妇幼医院。 第78章 找出嫌疑人 让许正意想不到的是妇幼保健院的医生告诉他，对奶粉和牛奶过敏的孩子，特别是2岁8个月的孩子大概率不会再有重度过敏的症状了，毕竟孩子大了一点，免疫力也提高了。 医生这样说，让许正对孩子生命安全的担心放了下来。 其实医院见到最多的也就是中度过敏，因为轻度过敏随便在一家小诊所就能看，中度过敏这种情况喝药不喝药都行，但是皮肤最好用一款狼毒奇草的仰菌乳膏，对过敏导致的皮肤瘙痒有奇效。 许正得到答案之后就回了所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找到了曹立军，让他帮着纠错一下，这么好的资源该用还是得用，没必要自己拿头去硬碰。 曹立军看到许正写的思路，“2岁8月王小宝突然喝不是深度水解的奶粉，还喝了一大奶瓶，真的不会成重度过敏而只是中度吗？” 许正肯定点头，“我可问了医生两次，她们医院目前没有见过3岁左右的孩子喝奶粉会重度过敏的。” “那你这个思路可行！ 不去查那些边边角角，光盯着这个中度奶粉过敏症去查是对的，可是你写的排查目标是全省的大大小小的医院，还有小诊所和村卫生室，我记得全省全部医疗机构可有35746个，这排查量可大到天上去了。 还不如按你说的去查那600个和王小宝当月出生的孩子呢。” 看到许正笑而不语，曹立军反应了过来，“艹，这个是不是打拐办查过了？” “当年他们确实查过，卷宗上显示他们还查了好几百外地户口的孩子，费了不小的力气啊。”许正笑了笑，自信地建议道：“曹所你仔细想一想，全省的一二三级医院，抚养者他们肯定不敢去的，这就减去了大部分医院，在根据打拐办的分析，拐带孩子者对游乐场以及附近熟悉，必然是来过几次的，家里经济条件也应该不错。 所以，他们大概位于郊区和郊区乡镇，而且年龄应该超过50岁以上” 曹立军这时打断了许正，“这个打拐办是怎么判断是50岁以上的？” “理由人家可没写，但我看卷宗，认为他们判断的依据是现在的人都懂法，就算自己生不出，也可以去福利院领养或者领养亲戚家的。 只有不懂法或者一眼看上了王小宝才会在那么多人游乐场拐走孩子。 加上王小宝一直没有在黑市上流通，所以，最终打拐办认为王小宝被人拐走然后被送人了或者直接是他们家自个抚养了。 那么有了这层原因，判断他们给王小宝看病就只会选择小诊所或者村医院。 当年，市里的小诊所与派出所进行了联排，加上摄像头的监控，是没有发现王小宝的踪迹。 而村诊所当时也进行了摸排，但农村嘛，总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诊所，还有一些村诊所摄像头安装和没安是一个概念。 所以，总上所述，咱们需要排查的就是村诊所，15万家左右。” 一边喝水一边认真听许正说案情的曹立军，到最后听了个15万，他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15万，怎么还这么多？” 说是这么说，曹立军毕竟是多年的办案民警，“你小子，差点被你绕进去，你意思是说，让所里出面联系打拐办，让他们和卫生系统联排，对所有的村诊所进行排查，重点排查3年前3岁左右的男娃，病例是对奶粉过敏。 呵，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啧啧，你查出来的奶粉过敏确实是个好方向。” 许正没有自傲，他补充了一点，“曹所，虽然村诊所一般不会做医疗档案，但他们会给病人做农村合作医疗的报销，报销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写档案，写档案肯定会有时间，王小宝被拐的时间为2030年7月10日上午9点左右，那么他奶粉过敏大概是7月10日之后五天都有可能。” “所以咱们去查的档案时间也有了，再加上村诊所一开业，咱们平江省还没有倒闭的，肯定能查出来东西。 小正，你小子可以，我感觉这个路子是对的，比我知道那些打拐办给出的路子都正，你这是怎么想到的啊？”曹立军都有点不可思议了。 “其实也没啥，我是发现大人方面该查的都查了，孩子也查了不少线索，但孩子原生家庭的状况在卷宗上很少写，所以我就想去他们家撞撞运气。” 省厅打拐办位于鼓楼区，王碾盘亲自带着许正和文婕来到了这里，派出所要想通过卫生系统联排全省的村诊所，那肯定没人搭理你，一级一级向上申请最终还是会归到打拐办。 所以直接上门陈述许正的观点，抓到人虽然是两家的功劳，但大头还是归派出所，王碾盘的算盘在这方面打的非常精细，没办法，谁让六里河派出所排名太低啊。 许正的调查方向和假设，在打拐办并没有被长时间议论和研究，基本上一个小时不到，打拐办这边就通过了，按他们主任对王碾盘的说法，王小宝这个案子，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会去试试，实在被拐的案子很多都是悬案。 看看那些新闻就知道，很多都是二三十岁才被找到，找到的方法还是dna，可见有多难。 打拐办出面，整理了一下被拐孩子的信息，王小宝（带照片），三年前，2岁8个月，奶粉过敏，大概率中度过敏，治病时间为2030年7月10-15日。 有了这些信息，卫生厅那边的速度也很快，显然两家也是经常合作的，再加上打拐办这个特殊的部门，其他部门都是给他们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有的时候真的是时来远转，天上掉下来狗屎运，许正和文婕全省跑了那么久，还不如许正一个想法来的有用。 阳水市宝石县位于长明市东面，不远，开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宝石县乌云镇有个夏庄，庄子里有上万人，说是庄子，都快成了乡镇，这里中小企业特别多，人流量相对不少，庄子里也有三家村诊所。 其中有家诊所的坐堂医生向他上级汇报了一个消息，说他在2030年大概七月份吧，一对老夫妻抱着孙子来看病，当时他还是阳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规培医生，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病例，印象很深刻，最主要的是他看到王小宝的照片有点熟悉。 看完了病之后他把病例交给他父亲，然后他假期结束就回了阳水市第一人民医院。 最后他向上级传过来一则信息，是当时小孩爷爷的农村合作医疗的信息。 王建东，男，2030年7月11日上午11点31分，扣掉新农合报销比例还需要支付60元 让许正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得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脑中竟然在想，2030年一年的参保是760元，怎么还按40的门诊比列报销啊？ 没有职工报销比例高啊！ 没等他多想，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发现王小宝走失案嫌疑人王建东，系统地图持续为您提供初级导航。】 许正没高兴多久，他突然发现嫌疑人的红色范围地图怎么在长明市市区？ 第79章 采集DNA样品 许正拒绝了打拐办同事的建议，因为他们还筛选出来68个可疑目标，本来按照他们分组，许正和文婕跑长明市这几个可疑目标，他们再分组一个人负责一个市区的查。 这不仅许正不同意，王碾盘当场就反对了，“全面撒网浪费警力，我看就盯着这个王建东查，先查他，不是再分组慢慢查。” 打拐办的主任笑笑也表示同意了，其实像王建东这样的模凌两可的消息他们见的多了，每次查了半天都是无用功。 可许正知道这个王建东是嫌疑人啊，系统明明白白地帮他进行定位呢。 只是为啥定位在长明市，王建东老家不是阳水市的吗？ 难道是来长明打工？ 算了，不猜了，四个人，许正、文婕还有两个打拐办的同事，开着车直奔乌云镇，因为有姓名，有新农合医保有信息，还是很容易找到王建军信息上的地址。 他家是旁边风桥镇的，他家就在镇上，还在镇上开了一家中小型超市，当地派出所还有人认识他呢，直接向许正他们介绍了王建东。 王建东55岁，有一儿一女，儿子有30岁左右，只有一个孙子，今年大概有6岁吧，这位民警前几天去他们家超市买东西还见过这孩子的，虎头虎脑的，只不过当时他没有见到王建军，店里只有他儿媳妇和孙子在。 许正有点迫不及待了，看看时间，才下午4点，这个点店里肯定有人，许正就提议先去超市看看，当地的派出所所长谢建设忙问王建军怎么了。 这时，打拐办的小组长叶涛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打拐办开出的正式介绍信，这个所长有点咋舌，“这个王建东我也认识，虽然不是很熟悉，可他家就一个儿子和孙子，长的看着还挺像，这孩子我也见过，这个点应该还在上学。” 他说着带大家走出派出所大门，“你们看，往南100米那个建东超市就是他们家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叶涛微笑地摇头，“谢所长，不管我们是否弄错，既然有人向我们举报，按照程序我们得采集这个6岁男娃的dna，如果是我们弄错了，希望这件事您能保密，不影响他们家在风桥镇的生活。” 谢建设看叶涛都这样说了，只好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询问一个王建东的亲戚，电话响起的时候谢建设解释了一下，“这个人是王建东堂弟，肯定熟悉王建东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涛连忙表示感谢，可他同时示意了谢建设打开通话免提，谢建设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微微摇头，但也打开了通话免提。 随着电话接通，谢建设和那个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就询问起王建东现在在哪在干什么，听到对面人问王建东有什么问题吗，谢建设随口一答，说他去超市好多天没见到王建东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对面人才放下戒心，原来王建东生病去了长明市，去了有半个月了，好像是胃上的毛病，动手术了，他媳妇和儿子陪着去了医院。 挂了电话，谢建设指了指手机，意思是能打听的消息就是这样了。 叶涛还是微微一笑，并且提出了在王建东孙子放学之后尽快取得他的dna样品，谢建设没有了刚才的客气劲，可能他觉得叶涛对他的不信任，指着300米外的一处小学，“那里是镇小学，集镇上的适龄孩子基本上都去那里上学，如果王建东孙子今年满六岁，大概率会去那里上学。” 说完之后，又叫过来一位老民警，让他带着叶涛他们去取孩子样品。 叶涛和许正对视一眼，走到偏僻的地方，“许正看到了吧，有的时候去外地办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碰到不配合的同行，就只能咱们自己想办法了。” 许正点头，表示学到了，接下来一行人把车开到了学校附近，等待着放学。 带他们来的老警并没有因为刚才他所长的态度对许正他们不言不语，只是他想打听更多案情的时候叶涛总用其他话遮掩了过去，许正一直没有说话，他在学习，这个案子肯定是王建东做的，这个派出所许正他们还得打交道。 这种人情世故，特别是农村基层派出所，会见证的更多。 许正之前听大学的同学说过，在农村基层，时间很容易把人熬成老油子，也就是这几年警队警风建设环境变好了，以前咱们不说民警，就说辅警，“三好学生”他们是不会招的。 下午五点半，小学放学，叶涛和那位老警站在学校门口闲聊，许正和文捷他们坐在车里等着，许正好奇叶涛怎么采集孩子的dna样品，就扒在窗户上仔细盯着。 车上另一位打拐办的同事笑话许正，“这有什么可看的，很简单的。” 许正更是好奇，继续睁大眼睛盯着，过了一会，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胖墩背着书包走了出来，他家就在学校旁边，他妈都没过来接。 这时候老警笑着和小胖墩打了声招呼，然后许正见到叶涛也和小胖墩说了几句话，顺势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着小胖墩挥挥手，朝着警车走来。 这么简单？ 叶涛钻进车里，赶紧从指缝里拿出几根短发，然后对着老警说道：“刘哥这次太谢谢了，下次来我得提前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 客套了一会，叶涛吩咐开车，许正好奇问道：“叶哥，我看那小胖墩头发很短，再加上小孩子发根硬，我怎么感觉小胖墩并不知道你薅了他头发。” 叶涛伸出了手，“你握一下我的手就知道。”许正伸手握了一下他的右手，感觉几根手指尖非常黏，“叶哥，你是用胶水沾的啊？” 原来采集头发还有很多门道，要想让孩子和大人不知不觉，打拐办的同事们都炼了一手绝活，因为你能摸孩子头的机会并不多，叶涛还向许正展示了他左手两指中间夹着细长刀片。 “这个孩子的头发采集还好，不算很短，有的孩子贴着头皮剃的，那就不能采集头发了，找准机会拿到他的吐沫甚至尿液也行，有一次我为了采集一个孩子的尿液，在他们家楼下等了一天就为了孩子用过的尿不湿…” 一路上叶涛给许正讲了很多他们打拐办的事，开心的事当然是找到被拐孩子的喜悦，打拐办有一面功劳墙，上面贴满了他们这些年的成果，密密麻麻的。 “小正，干这个工作，虽然吃苦多，但成就感我可以说全警种是第一的，每次看到被拐孩子的母子团聚，我们都感觉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 一直在后面跟着的文捷看到叶涛终于要“图穷匕见”了，这当着她的面忽悠许正，要是许正脑子一热加入了打拐办，那所长还有同事还不得…想到这里，她连忙插嘴问道：“叶组长，要是dna鉴定这个孩子就是王高杰的孩子，那下一步咱们是不是直接把孩子和嫌疑人带回来就行。” 叶涛带有深意的看了文捷一眼，又看看许正，他现在是非常看好许正的，脑洞新奇，观察细微，打拐办就是需要这样的年轻人加入。 “鉴定成功了说明这个案子咱们完成了60％，接下来就是看咱们能不能完美完成剩下的工作，接孩子回家的工作。”叶涛说完双眼眯起，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第80章 不能心软 随着检验dna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正即使是知道王建东是嫌疑人，这个孩子大概率就是王小宝，但结果不出来，他心还是静不下来。 度日如年啊！ 反观打拐办的这些人，估计是习以为常了，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 “文婕，你紧张吗？” 文婕呵呵一笑：“当然，这可是我从警十年，第一个找回的丢失儿童，这是多么自豪的事，我现在担心又害怕。” 晚上9点14分，打拐办的dna检测中心的报告终于出来了,那个小胖墩的dna数据和王高杰的dna有999999的相似。 换句话说,这就是百分百的王小宝。 许正和文婕激动的把手拉在了一起,“文婕，要不要立马给宋梅梅说一下这个好消息，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旁边的叶涛立马阻止，“小正，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乱来，镇定点，功劳是跑不了的。” “哈哈，叶组长，主要是太兴奋了，确实这种成就感比破了一个案子更大。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接孩子？” 叶涛微微摇头，劝许正老老实实坐下，听从领导安排，还递给了许正一份资料，是王建东在省人民医院的病例，胃癌中期，现在已经做完了手术，切掉了半个胃，预计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 许正看了看单子,心里一点同情也没有，通过多方面调查，王建东儿媳在2027年7月在他们当地的县医院剩下了一名男婴，联想到王小宝的拐卖，他们亲生的孙子必然是去世了。 这种自己孩子没了就偷别人家的孩子来养，许正对这一家是厌恶至极，难道他们就没想过王小宝的家人会怎么样？ 胃癌中期真真便宜了他！ 当然，这些话许正也就放在心里，民警嘛，最好保持一颗公正的心。 第二天上午八点，打拐办楼前警力云集，主要来自四个方面，一是打拐办的同事们以及从各分局调来一批精干的女警队伍；二是六里河派出所的抓捕小队；三是两队特警，有十几个人；四是警方宣传科的同事。 这次去风桥镇，还是叶涛带队，是现场指挥，六里河派出所能参与此事也是许正和文婕的功劳，带队的是曹立军副所长。 出发前打拐办的负责人出门讲了几句,接下来叶涛开始布置任务，“都是参与好几次任务的同事了,我再重点强调一点，稳！ 一定要稳！ 六里河派出所同志们控制安抚好王小宝，争取尽快把孩子送回长明市，这一路必须稳，如果有人拦截车辆，必须有四个同志把控车前车后，远离人群之后才能加油门离开。” 其实叶涛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强调开车时候的风险，按他昨天闲聊中说的，他们的车被翻过不下十回，有的人躺在车前也就算了，有的老人都敢往车轱辘里钻 “特警同志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待在警车里，还是那句话，现场控制不住你们再出手。” 他接着又警告第一次参与这次活动新人，“不管现场如何乱，记住一点，保持阵型，就算群众有人歪倒在地，你们也不能单独出去扶人” 叶涛讲了很多注意事项，气势逼人，让人不得不认真听他训话，他人也不再像昨天那么温和。 一车人感觉到了这次任务的不同，车上曹立军也在同样告诫同事们，一定要听从指挥，不能脱离大家单独行动。 有的同事就不理解，为啥要大正旗鼓的去上门抓捕嫌疑犯和解救孩子？ 曹立军看看许正，许正翻了下白眼，“刑法规定，构成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收买被拐卖的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从轻处罚。” “不错，你们看看许正，这法律条文背的多好，咱们之所以大正旗鼓，一是维护法律的公正，告诉人们王建东这一家人拐走别人的孩子是犯法的； 二是保护孩子，保护受害人的权益，六岁的孩子已经明白事理了，他要知道他的身世，而咱们警方要做的不仅是帮他回家，还有扶正他人生的轨迹。 三嘛也是保护王建东一家，我知道你们很恨人贩子，但法律就是如此，咱们是执法者，如果王建东一家被围观的群众攻击，咱们也得上去保护他们。 其实，刚才叶涛组长说的主要是针对王建东亲人和亲戚，不排除最坏的猜想，仗着人多他们也许真敢翻了咱们的车子。 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说着还重点看了一下许正，旁边的牛攀攀傻呵呵一笑，“曹所您放心，我随时看着正哥。” 此时，风桥镇王建东一家，他儿子已经从医院赶回了家中，当地派出所早上通知了他，现在他手里拿着一张通知单。 这也是警方想给他们家的一次机会，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实在是有些地方的宗族观念太强，法制法制，老年人倔劲一上来，事情有的时候会变得不可控。 特别是王建东这样的三代单传。 此时，女人一脸苍白，嘴唇哆嗦的问男人，“你真要把阳阳交出去？你交出去咱俩就离婚”话没说完，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而男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半天，“不交咱们全家就得坐牢！派出所的说了，咱们对阳阳宠爱有加，并没有虐待他。如果能求到孩子亲生父母的原谅，加上是咱们孩子去世的原因，所以政府会对咱们从轻发落” “我不管！”女人嘶哑大吼一声，“我只要我的孩子！” “咱们的孩子3年前就没了啊！没了啊！阳阳是咱爸偷来的！” 女人双手扭着长发，状如癫狂，“啊我不管，当年孩子2岁生病没了，你爹突然从外面抱来一个男娃，当时他和咱们的阳阳长的是那么的像，瘦瘦弱弱的。这都3年了，他们怎么还不放弃，没有孩子他们可以再生呀” 她越说越气，不住捶打自己的肚子，“呜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能再生了，你爹才从外面偷了一个孩子，呜呜” 男人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满脸泪水，一把抱住了自己女人：“不，不是我爸抱的，是我，是我偷了人家的孩子，我去坐牢！” 第82章 社考不难呀 随着许正走出打拐办，脑海中的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自主完成王小宝拐走案，系统奖励宿主中级现场勘查技术。】 许正心中一笑，终于又来了一个实用的技能了，看来自己不依靠系统完成的案件获得的奖励会更多。 他看了一下时间，下午4点半,不用去所里上班了。他琢磨了一下，许正开车直奔长明大学。 路上给所长他们都发了微信，把案子结果说了一下，虽然这个时候他们肯定知道了，但该说还是得说。 这个案件费时半个多月，让许正错过了黄金周，哦,对，民警没有黄金周，办案期间他很少陪韩蕊，这不，他来长明大学准备接他的小蕊姐下班。 178的个子，虽然长相英俊，但许正走在大学里感觉有点不自在，为啥，主要还是现在的学生个子普遍都很高，基本上好多个都是180以上。 啧，看来国家的牛奶战术起到了效果！ 历史系教学楼，许正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随便拉住一个学生问一下韩蕊老师的教室在哪里，许正就能得到答案。 果然，这些男学生和许正上学的时候一样，学校的美女讲师什么时候有课知道的门清。 等到许正找到阶梯教室的时候，嘿，从后面看竟然没有座位了,这帮学生肯定有别的专业的,历史系能有多少人？ 按照许正猜想,肯定是女生多于男生吧，看看这教室，一大半都是男生。 哼，一会就让你们尝尝宁檬酸不酸！ 许正找了一个间自习室，里面都是准备考研的执着党，他也不管别人的异样眼光，找个座位玩起了手机。 到了六点15分，韩蕊下课，许正就走到她教室门口，准备给她惊喜，这时候他直男的本性才转了过来，没有准备礼物呀。 正当他琢磨怎么办的时候，韩蕊抱着教案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许正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样子，“呀，小正你怎么来了？”呆愣的许正瞬间反应了过来，“来给你一个惊喜啊,走，咱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韩蕊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眼睛直接笑成了月牙，“王小宝真的找到了？” 许正接过她怀里的教案，把大概案情给她讲了一边，得知现在已经母子团聚了，韩蕊忍不住问道：“就是你上次给我说的在游乐园找到的灵感？” 看到许正点头，韩蕊双眼顿时开满了鲜花，一把挎住了许正胳膊，许正也不以为意，可是他们不知道后面跟着的一群学生们，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 第二天，许正开始正常上班，早会的时候王碾盘高度表扬了许正和文婕，等到案子结束，打拐办那边会有许正他们俩人的一笔奖金，所里同时也会奖励。 对于所长嘛，当场就奖励了许正他俩一人一包牛肉。 50万的办案经费，还没花一半呢，这笔钱当然不可能退回去，按照规定，各级部门不能留有小金库，但这笔钱分开充到其他办案经费里可以吧？ 许正也没意见，反正这笔钱他个人也拿不到一分。 早会结束，闫归流派来的人也等在了派出所，直接把车子开走了，至于那幅《送子观音图》就闫归流他们师兄弟自个谈吧。 “正儿，这次毕哥是真服了你，我都对这个案子绝望了，没想到你这半个月就解决了。”毕尚学有点言不由衷的说道，话里充满了酸味，谁也不愿意别人比自己强。 但他能当面说出来，肯定也是把许正当成了自己朋友。 “哈哈，毕哥，没办法，踩到了狗屎运，这功劳成了白捡的了。” 毕尚学摇了摇头，“行了你小子，难不难我还不知道，当时我办案的时候也在档案上发现了孩子有荨麻疹过敏反应，你说我怎么就没仔细想一想呢？” “荨麻疹太常见了，农村小孩子普遍都有，注意不到正常。”许正只能这样安慰他。 “对了，正儿，3年前，王建东是怎么把孩子拐走呢？”毕尚学问起了他一直琢磨不透的问题。 “说起来这就很搞笑了，其实非常简单，王建东趁王小宝父母买冰淇淋的空，只用了一个冰淇淋就抱走了孩子。”看到毕尚学还是有点不解，“其实还有个原因是咱们都没有调查，王建东还是游乐场建造时候的工人，那里他很熟悉，而且当年游乐场西北角还有处铁栅栏断了两根，钻出去就是一条在修的路，当时那条路两头堵住，没有人发现他抱着孩子。” 毕尚学摇了摇头，办案就是如此，千百方法都用上了，可是药不对症，奈何？ 接下来，许正和牛攀攀继续干老本行，两人整理好装备就驱车出发了，路上，牛攀攀羡慕道：“正哥，你下次办案能不能叫上我？” “可以啊，只要你能通过社考上岸，那一点没问题没有。” 牛攀攀哀嚎一声，其实他只是笔试部分难，面试环节百分百没问题，因为他跟着许正参与了好几个案子，都是有专门的辅警奖励，按照他获得的功劳，过完年，他的辅警等级就会升一级，这一级正常他得2年，现在光靠功劳就缩短了8个月。 看到牛攀攀这样，许正继续批评他，“你能和杨常乐比，人家家里有矿，老子有钱，你有啥，还整天不看书陪着人家体验生活的太子打王者，是不是这段时间功劳太多飘了？” 这也是和牛攀攀关系好，要不然许正也不会说的那么难听，牛攀攀老家是平江省农村的，考辅警说实话都是人家看上了他这大个子，招进来当个门面。 社招考试，牛攀攀考了两次，今年和许正一样，23岁，估计再考不上就得回家娶媳妇了。 “正哥，我也不知道为啥，一看书就困，一看书就困，你说是不是我天生和书本不合？” 许正直接被气笑了，“那你大专怎么考上的？我看啊，直接把手机电脑砸了才能治你这个懒病。” 第83章 真假六里河 又是一上午“摸鱼”，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好警察，许正宁愿没有业绩，也不想人民群众受到伤害。 许正今天有点懒，两个人基本上都是一直坐在车里没下来过，一直到了中午，牛攀攀非要请客,许正坳不过他，一顿饭钱而已，两人谁掏都行，又不是经常在外面吃饭。 这年头民警出去吃饭也得低调，两人换了便服，去了一家鸭血粉丝汤,许正感觉不饿，就点了一份汤和两个卤蛋，牛攀攀要了鸭腿盖饭。 吃饭的时候，许正猛然间听到坐在他身后的女人和同伴聊天中提到了六里河派出所，就凝神听她们讲话。 “你真看到有人拿着六里河派出所的条幅进了大厦电梯？” “当然，我当时就在电梯里的，我还记得他们上的是28楼。” “我估计是是和派出所合作的项目吧，算了，咱们别说这个了，对了，这个月新出的苹果手机，我终于攒够了2万块钱，一会你陪我去看看吧。” “你在网上买不行吗？弄不好还得排队呢？” 虽然他们话里提到的六里河派出所是什么条幅，可许正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突然他想起前两天看到的一个新闻，说的什么假警察让老人汇款，说他犯事了 两人吃完饭，许正看了看不远处的中福大厦，高33层,她们说的是28层，如果真的是许正想的那样，在大厦里面如果不破门，是找不出证据的。 “走，攀攀，回所里一趟。” 路上许正把他的猜想给牛攀攀说了一下，这家伙沉不住气，“正哥，还用啥无人机，咱们直接上楼敲开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正好吗？” “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再说话，他们不让你进，你还能用一个警官证强逼着他们打开门让你搜？还有如果里面有超过4个人，咱们两个能抓住完？最后如果他们外面还有团伙，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许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突然间，他意识到，牛攀攀和他一路，现在对他越来越依靠，很少主动去思考问题，这怎么能行？ 警察讲究个体的力量,但终究是靠集体的力量,牛攀攀这样什么事都听别人的安排，那他参加多少次社招都考不上。 回到所里，许正先向他的上级安茹说了此事，安茹沉吟了一会，“小正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中福大厦有人用六里河派出所的名义实施诈骗？” 许正点头，“师傅，我也是看网上新闻说有些人用警察的名义给人打电话，说他们犯事了多少钱可以帮他们运作。 今天又听到有人拿着六里河派出所的条幅去中福大厦的办公室，这不得不让人联想。” 安茹胖手一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不就知道了，你回来你拿无人机摄像头的吧？”看到许正点头，安茹接着说道：“快去申请，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还有人敢在咱们六里河地界冒充咱们？” 许正很快申请了无人机摄像头，三个人赶紧开车去了中福大厦，其实不远，就在六里河的北面，但得绕一大圈。 找了隐蔽的地方，三个人把无人机摄像头搬了下来，安茹问道:“你俩谁会操作，手机有app吗？” 许正和牛攀攀两人都会，这玩意现在的人基本上小时候就玩，“师傅我来操作吧，我手机里下载有大疆app。” 他把手机连接上，一阵操作，无人机冉冉上升，不能在大楼的四个正对面直接观察，楼上很难有人发现外面有架无人机。 许正操作着无人机飞到了28层，围着这一层寻找线索，一般这个楼层的办公室很少会拉上窗帘，除了南面靠窗的窗户。 无人机还没绕一圈，安茹突然指挥道：“小正，你往回拉，刚才一景我看的眼熟。” 等到许正往回拉无人机，这时候手机上的画面赫然是六里河派出所的接待大厅，这安茹能不熟悉吗？她都在这里上班七八年了。 “妈拉个巴子，这些小瘪三，竟然真敢在六里河派出所辖区假冒六里河派出所，小正你全录下来，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咱们回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条大鱼？” 许正录下来视频，把无人机收下来，三个人赶紧赶回了所里，安茹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没多久，许正就听到王碾盘摔门的声音。 唉，所里领导两个半暴脾气的，师傅安茹就是那半个，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爆粗，其实民警很多都是这样，以前的执法要威严，要声音大，你连声音都盖不住那些嫌疑人，怎么抓他们？ 也就现在好点，执法记录仪帮着民警收了他们的暴脾气，但说实话，这玩意也是束缚了民警的手脚，当然，利大于弊。 很快，所里四位领导聚齐，许正作为发现人和无人机操作者很荣幸的留在了这里。 等许正把手机上的录像投到投影仪上，很快，所长他们就看到这个六十多平的办公室有六里河派出所的接待大厅，还有民警的办公大厅，甚至还有王碾盘办公室一半的场景布置。 王碾盘当即又怒拍了一下桌子，可即便他生气，也没直接说把这些人抓起来，录像上显示办公室有五个人在打电话，这弄不好就是在行骗啊。 “立军，你说说吧，这种情况怎么抓捕？” 曹立军是负责刑侦的，还有抓捕队，这是他的工作，嫌疑人把诈骗地点放在了六里河派出所附近，还假冒他们，他不仅生气还感觉丢人，“所长，这要不是许正发现，等到诈骗分子弄出个大雷，咱们所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王碾盘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更黑了，“放什么屁话，赶紧说正事。” 曹立军无语翻翻白眼，“是这样啊，我看还是先派人跟追一段时间，把这些骗子行踪和信息都确定下来，防止有漏网之鱼。” 吕严沉默了半天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说这些诈骗分子为啥会选择在中福大厦，还假冒六里河派出所呢？” “教导员我知道这个问题。”看到大家看过来，许正说了一下，你们打开电子地图，“咱们所和中福大厦在地图上显示快重叠了，放到最大，才能看出直线距离还是有一两百米的。 就这一点距离，他们完全可以给受骗者说这是电子地图的误差。” 安茹也加入了讨论，“这些诈骗份子对咱们所应该很熟悉，就连所长的办公室都布置的非常像，他们肯定是来过咱们这里踩点。” 王碾盘哼了一声，“我都不敢想象要是这个假冒的六里河派出所诈骗了几个亿，咱六里河派出所名扬天下了不?” 第81章 你想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风桥镇，宝石县的刑警大队也派了人过来，加上当地的派出所，要是有不可控的场面，这么多民警足以压制下来。 只不过，等到一大批警方来到王建东家里的时候，正好赶上穿着病服的王建东从出租车上捂着伤口下车,旁边他媳妇和闺女在扶着他。 看到警察过来，王建东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指着自家大门，缓缓走了进去，门口站着很多人,有王建东亲戚,也有来看热闹的。 这时候王建东儿媳妇跑了出来，“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 “唉，你爸非要坚持回来，可不回来咋办，还真能让儿子去顶罪啊！”王建东媳妇一边扶着老公一边抹着眼泪。 等到他们走到家里，叶涛看了一下手表，站着不动，王建东儿子去了派出所自首，目前的证据表明不了他们谁是拐走孩子的人，所以，他在等真正的嫌疑人。 果然，过了两分钟，王建东颤颤巍巍地又走了出来，站在叶涛面前，伸出了双手，表示自己伏法。 后来还有他的媳妇、儿媳妇。 全家人，甚至他的女儿女婿也要带回警局。 叶涛一挥手,一对对民警把这些人控制起来，带进了警车里 而此时,许正和文婕还有当地的派出所老警来到了学校，直接找到了王小宝，这个老警和王小宝认识，给王小宝介绍的时候说他们也是警察，要带他一起去市里面的医院看爷爷。 此时的王小宝还不是王小宝，他现在叫王浩阳，王建东一家显然对他非常宠爱，校服就不说了，就他脚上穿的球鞋就是正品的乔丹，加上吃的这么胖，肯定是过度喂养了。 六岁的小孩子，已经知道事了，他对民警的话没有当面怀疑，也没说要给爸妈打电话。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叶涛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一路平安到了长明市，王建东身子还没有到该出院的时候，警方只得把他送回了省人民医院，并派人当场做了口供,然后两个民警轮流监视，等到看守所那边医院联系好,再转移。 至于王建东其他家人，录完口供之后，体检，看守所，等待宣判。 接下来，警方正式通知了王高杰和宋梅梅，于此同时，警方也派人向王小宝说明了情况，没错，还是风桥镇那个老警。 许正和文婕守在外面，听到里面孩子大声哭泣，发脾气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进去，“才6岁，还有机会把感情培养起来。” “是啊，我以前看新闻，看到有个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不，20多岁的年轻人了，说在亲生父母家不习惯，又跑回了抚养他长大的家庭。唉！” “许正，这可不像你啊，怎么多愁善感起来？” 许正背靠着墙壁，“总是觉得还是咱们警方办案太慢，要是能提前个十几年，在被拐孩子三观还没有建成，嗨，反正就是越早越好。” “怎么，想去打拐办上班了？你要是去打拐办也过一段时间，要不然所里人会怎么看我？” 半天，正当许正他俩闲聊，王小宝在屋里的哭泣声停止了，许正推门进去，就看到王小宝卷缩在墙角抱着书包哭睡着了。 这时候是领导高光的时候，市局宣传科和市电视台的记者们围着打拐办的副主任不停的采访案情侦破方向。 这个时候肯定得突出打拐办的重要性，这是大局，许正和文捷在人群中静静地听着，基本上在领导嘴里的案情侦查过程中不会出现侦查员的名字，这是惯例，许正肯定不懂，他也不敢问。 不久王高杰他们坐着两辆出租车来了，记者们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着当事人心里感受，许正和文捷还有现场民警赶紧把他们迎到会议室。 宋梅梅还故意换成三年前王小宝被拐走时她穿的那身淡蓝色连衣裙，还化了淡妆，只是比之当年苍老了好多。 她还特意拿过来儿子当年最喜欢的电子熊玩具。 王高杰和宋梅梅不知道侦查过程，虽然在打拐办，但心里却认为肯定是许正他们的功劳，因为要是打拐办那不早就找到了孩子。 所以，他俩兴奋又激动地不停地感谢许正，这咋行，会做人的许正只得隐晦地提示了一下王高杰他们，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 果然，在接下来王高杰在和领导会面的时候没有出现尴尬的事情，而且王高杰也同意了接受采访，但仅限于他一个人，领导欣然同意。 本来还有一个认亲环节，就是那种母子相认，抱头痛哭，一帮记者围着拍照的场景，可是这次王小宝年龄太小，领导考虑到小孩子不容易配合，只得取消了。 接下来，宋梅梅一听儿子就在另一处会议室，迫不及待地找了过去。 宋梅梅推门进去，一眼看见卷缩在角落里的儿子，和三年前相比，王小宝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当年瘦弱的小娃娃长成现在的小胖墩，许正在有本事，软件在高级，也画不出这肥遛遛的大圆脸。 可能听到了动静，王小宝醒了过来，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双眼流泪，拿着一个破旧的玩具熊播放着音乐，他本能的一缩身子，环顾四周，就只有老警是他熟悉的人，抱着书包跑到了老警跟前。 宋梅梅赶紧擦了一下眼泪，“宝宝，我是妈妈啊，我是你亲妈妈啊…” 王小宝才6岁，当然接受不了，躲在了老警身后，老警摸了摸孩子脑袋，“浩阳，这是你亲生的妈妈。”又指着门口无声哭泣的男人，“这是你爸爸，找了你三年的爸爸。” 可是王小宝害怕了，哭了起来，宋梅梅和王高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还是打拐办的有经验，他们派来两位女警，关上了会议室门，许正他们都隔绝到了外面。 许正和文捷相识一眼，笑了，这结局好像不错，和叶涛组长说了一声，他们俩人“王小宝回家”小组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后面的审讯和各种结案报告就由打拐办的接手了。 第84章 许正的任务 几个领导讨论了半天，曹立军还说了派谁去跟追，越说他们制定的计划越完善，这时许正不得不打断了一下他们，“所长你们是不是没意识到，他们既然对咱们所熟悉，那对咱们这些民警就不熟悉吗？” 王碾盘一听,有点兴奋的脸又变回了那张臭黑脸，摸了摸兜，才意识到香烟被媳妇摸走了，“立军拿支烟，许正说的对，咱们的人还真不能经常出现在他们跟前,他们肯定认识咱们,甚至说不好听到估计咱们所附近都有他们的摄像头。” 看到大家有点紧张,王碾盘吸了一口烟赶紧说道：“放松，我说的是假如，这样吧，晚上我和立军去附近用仪器查一下。” 曹立军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说道：“这种山寨咱们派出所的诈骗团伙我觉得还是得尽快把他们抓捕归案，最低不能多过三天。你们想，要是有人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他们是不是就该打听话举报这个假六里河派出所了，这样一来，咱们不就” “我觉得不会是这样，他们搞诈骗不可能就搞这三天吧，有没有可能他们会一直吊着被诈骗者，到了某一天或者说某一个时间段集体收网呢？ 只要钱没有汇过去，这些骗子总会以各种理由欺骗你。 也许他们不仅仿造了咱们的电子地图，甚至固话、微信公众号、咱们所的公章、公文等我想他们也会有仿造。 再加上受骗者肯定是老年人，这样一来，不需要多，一个老人骗100万，骗10个就是1000万。”王碾盘详细分析了一下诈骗者。 安茹胖手揉着额头,“咱们的人不能动，那就只能求助分局或者兄弟单位了，但这样的话我们不也是笑话吗？ 要不咱们直接抓起来得了，多审讯几次，什么同伙估计也差不多了。” 吕严不同意，“活还是做细致一点，也许他们现在还没开张呢，咱们现在上门抓了他们，就一个仿造咱们派出所能定什么罪。” 这，许正一听，他不得不对他心中的老好人刮不相看了，说出这话的吕严可不是老好人，难道这是老实人被逼急了。 “许正，你觉得怎么办好？” 正当许正胡思乱想，王碾盘点了他的将，许正能有什么好办法，“所长我当然建议咱们自己上,他们认识咱们的同事，那没事,咱们可以化妆啊,给他们来一个大变活人。”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许正的化妆术不行可不代表所里没有能人，过了一会，所里两个擅长追踪的老警走了进来，又一会内勤乔媛媛也进来了。 没错，所里目前能用化妆术做到大变活人的只有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警。 王碾盘让乔媛媛给两位老警化妆，化成陌生人，还要能保持三天的妆容不变。 乔媛媛感觉有点勉强，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她站起来走了出去一会搬过来一个小箱子，“所长，得报销！” 许正没有离开，等到乔媛媛给两个老警化妆的时候，他在旁边偷偷地学，奈何这个细腰小女警手特别的快，很多地方和用的化妆用品如果她不讲的话，许正根本看不明白，而且很明显的是乔媛媛根本没有教许正的意思。 之前她就说过，一个大男人说女人化妆，膈应，得，许正是不会再跟她学习了。 40分钟，两个陌生的同事站在了大家面前，“如果不沾水的话还是能保持三天的妆容，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两套假发，你们再戴上口罩，一般不熟悉的人不会发现的。” 说完这小女警扭着细腰出去了，吕严嘀咕了一句，这假发怎么那么贵 看到化妆术有这么神奇，王碾盘也觉得这个钱花的值，立即给这两位老警安排了任务，最后嘱咐道：“你们这次任务一定要查清这个诈骗团伙有多少人，大概信息，而且目前他们诈骗了多少年，我只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后就收网。” 两位老警领了命令去装备科又领了针孔摄像头、微型录音机、小型窃听器才出发。 王碾盘等到他们出去，想了一下，“我还是给局长汇报一下咱们的计划，别今天就是他们诈骗团伙收网的日子，对，万一真是呢。 立军，不，许正你不是也会化妆吗？这样，你一会也去盯梢，那个无人机你拿着用，用无人机进行不定时观察，小心点别让人家发现了你。” 安茹有点不放心，“你让闫桔陪你一起去，两个人互相照应，让她带个帽子和眼镜，你俩装扮成情侣，注意啊，就算骗子要逃，你们也要及时汇报，一切听曹所长的安排。” 许正点头称是，他先自个改变了一下，然后叫来闫桔，小声和她说了一下，一会闫桔打扮好了之后，两人拿着无人机坐上牛攀攀开着警车，走远之后偷偷下车，装作路人，两人走回中福大厦。 中福大厦，地下一层上面3层都是商超，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再往上就是办公楼，很多公司在这里租用了办公室。 六里河派出所在这有过几家合作过的公司，在30层有一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哦，就是做直播的。 他们这家公司很有实力，把这一层都给包了下来，隔成一间间小房间，给那些女主播上班的时候使用，因为手底下女员工多嘛，而且还包了一层。 经常被举报，因为这里是六里河派出所的辖区，那肯定是所里派人来调查，一来二去，这个公司和六里河派出所倒是熟悉了。 幸好这个公司员工们上班都是在小隔间里，许正和闫桔被老板亲自引到了一间办公室，“赵老板，麻烦您了，这件办公室我们需要用3天，您其他不用管，只要不让人进来就行。还有，请替我们保密。” 许正送走了赵老板，把帘子遮上，然后打开了外面的窗户，风还挺大，也幸亏这款跟踪用的警用无人机小，许正勉强把它拿到外面，闫桔控制。 可惜这种无人机现在的待机使用时间大概是1小时左右，加上高空风大，所以飞半个小时就得抓紧时间拿进来充电。 第85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 六里河派出所最终还是向分局申请了援助，王碾盘主要还是担心所里有太多异常把那些诈骗分子给吓跑喽，真要是跑一个，估计王碾盘都能被气炸，这可是跑到他头上拉屎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给他们真人pk一下。 很快警方开始多种方法摸了过去，六里河的两位老警一个扮成了送外卖的,一个装成大厦物业，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把窃听器给放进去。 许正这边的监视显示，一天下来，办公室的五个人都在轮流打电话，没有停过。 可是这些人不出办公室，众人一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警方也不敢频繁上门,到最后有人建议送卖外进去的时候把窃听器放到餐盒下面。 但领导否认了这个建议，万一他们有人警戒心比较强，这就容易弄巧成拙。 事情的转机到了分局技术科用仪器监视他们的通话才出现，这些人为了骗术能够逼真，用网络电话模拟的固定电话给受骗者打电话，接着还互相加微信 可惜他们用了微信之后警方就不能用技术在进行监听了！ 但是刚才顺着他们的通话时间警方成功拦取了一名受害者的电话号码，有了这个电话号码，只要“他”不不关机，警方很快就找到了，是一位刚退休的大妈。 关键还是住在长明南雀区，警方很快把她带到一桥区分局，而此时，距离大妈和骗子通话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 让警方哭笑不得的是，看到警方神兵天降，还把她带进了警察局，这个大妈更相信他接的电话是真的，再听到民警说她接的电话是骗子，包括微信视频的男子也是假警察，甚至假警察后面的条幅和屋里挂着的标语、警徽、包括展示墙等等都是假的。 “可是我手机查了，一桥区确实有个六里河派出所,所长叫什么王碾盘，而且微信视频我还看到了他们所长在打电话呢，一张大黑脸，和网上的照片一样。” 已经陷入迷糊的大妈泪水都流出来了还不愿意相信，什么是眼见为实，分局的同事为了最后打消掉这大妈的疑虑，光明正大的开着一辆警车把换成警服的大妈送进了六里河派出所。 这次可是真的从分局一路开到了六里河派出所，大妈在车上还开通了手机导航，进了六里河派出所，见到了真正的王碾盘，此时的大妈终于真真正正的相信她是被骗了。 好在骗子还没有对她进行收割，目前还只是培养阶段。 王碾盘亲手把瘫软的大妈扶到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装着和蔼的问道：“柳阿姨，您能说一下家里的情况吗？” 柳大妈此时虽然脸色苍白，接过来吕严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也缓过神来，“我啊，刚退休没两年，老公死的早，儿女都在魔都,平时就是跳舞打牌，别的也没干也。王所长，你说这，这些天杀的坏仔怎么就盯上了我呢？” 王碾盘又问道：“那柳阿姨您有没有加入什么老年社团、跳舞群或者领什么免费东西注册她的电话和名字的活动。” 这次柳大妈激动说道：“有有有，半个月前，我们跳舞的地方有个保健品免费试用的活动，留下手机号和姓名，就可以领取一份了。 当时很多人都领了，所以我想着那什么，我就也领了一份。” “柳阿姨，你离一桥区也不远，为啥不亲自来六里河派出所看一看呢？” “我我来过一次。”柳大妈低下了头，“三天前我挂了骗子电话后我不放心呐，我就我就乔装打扮在你们派出所门口看了大半天，那天你正好出来，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就是和我开视频通话我看的那个所长长的一样，大黑脸！ 所以，我就就没在怀疑。” “那也不对，对方是怎么不让你来派出所的，他们怎么说的？” 柳阿姨头低的更低了，声音极小，“他他们说我要罚款200万，如果我按他们说的做，只需要100万就行，这不是那啥吗？可100万呢，我我就听他们的了。” “这，他们这样说您就 信了，柳阿姨，这么给你说吧，减免100万就是咱们分局局长都做不到！” 一下子，柳大妈头低到了膝盖上了。 王碾盘摇摇头，又问了一些问题，才带着阿姨去了大会议室，此时分局和六里河派出所的专案组早就成立了，专案组组长是曹立军，分局这边提供技术支持。 他们已经通过手机看到了刚才王碾盘和柳大妈的谈话，现在专案组的民警想查看一下柳大妈的手机聊天记录，柳大妈直接把电话递了过去，“警察同志，那什么，我们没有什么文字通话，基本上都是语音或者视频通话，你们看，有帮助吗？” 曹立军拉过一张椅子，让大妈坐下，“这也没关系，柳阿姨是这样，我们想让你一会继续和这些骗子聊天，您觉得您还敢吗？就是您和骗子说话的时候能保持清醒吗？” 柳大妈一拍大腿，“这些瘪三骗钱骗到老娘头上，我当然那警察同志，给你说实话吧，他一开始说我摊上了什么洗金的案子，作案金额高达200万。 我当时就慌了，我也就买过十几件黄金首饰而已。 对了，警官能说的清醒我懂，我懂了，是不是我还得装成被骗不知道的样子和骗子讲话？” 曹立军点点头，“最好你能确定好这钱到底是哪一天让你转过去，你只要把日期套出来，其他的都听他们的就行。” 柳大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曹立军一看，这不行，“柳阿姨，您还得保持惊慌失措的语调，就是那种很着急很害怕，我这样说您能明白吧？” “哦哦，对，刚突然想起和我们挣广场舞的那帮小年轻了，可讨厌了。不好意思，我再酝酿一下” 果然，每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戏精，闭着眼睛酝酿了一会的柳大妈，嘿，再睁眼真的是又急又慌摊上事的大妈一个。 “来，柳阿姨，咱们俩演几次您看行吧？” 柳大妈赶紧点头，拿出手机要加曹立军电话，说开微信视频演戏，这样更真实。 第86章 经侦加入 演练了几次的柳大妈示意可以了，然后拿过手机打通了骗子的电话，旁边是分局技术科的同事们在监听，曹立军也拿起一副耳机准备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电话一接通，柳大妈就害怕激动起来，也是，她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了这些事骗子肯定有点紧张和害怕。 曹立军最担心的一幕没有发生，她并没有咬牙切齿的骂 “毕警官，我我还是不放心呀，您确定100万就能帮我把案子销了，不记档案？” “柳阿姨，我再给您说一遍，不是把案子销了，这个是谁也销不了的,我意思是说这100万您打到我们所长账户上,我们可以帮您运作，本来您要罚200万的。 是这个意思，您现在听明白了吗？” 柳大妈不知道是代入进去了，还是演的，“那那我还是被记录在案了啊，不影响我孩子前途吧？” “柳阿姨您别着急，不会对子女有任何影响。” “毕警官，这个案子你们什么时候能帮我搞定，我我赶紧把钱转给你，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过，呜” “柳阿姨您别哭，明天，明天我们就帮您办，上午十点之前您把钱转过来，然后我这边就给您结案，然后把结案证明给您快递到家，您看行吗？” “那行,谢谢你毕警官。” 这一通电话，直接让柳大妈汗水都冒了出来，“曹警官，这样可以了吧？” 曹立军给她树了一根大拇指，然后让文婕把柳大妈带出去休息，然后专案组开始开会，曹立军是组长先说道：“通过柳大妈这边能看出来，这个诈骗组织联系她三天了，明天就是第四天，刚才的通话说明明天这些诈骗团伙可能就要收网。”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有一个难题，就是要不要现在抓捕，现在抓捕的话得不到最有利的证据，因为目前警方并没有掌握他们诈骗了多少钱，也许几百万也许一分钱还没有。 这就牵扯到量刑的问题，嗯，说白了就是功劳大小的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证据，还是那句话，捉贼拿脏,要不然凭现在他们假冒派出所这一罪行，对他们起不到震慑作用,百分百他们出来之后还会继续干诈骗。 而六里河派出所最恨的就是诈骗，这次还作假到了自己头上，焉能轻易放过。 “所长，你联系经侦吧，我建议明天抓捕。” 5分钟，分局经侦大队的一个副队长，石旭，亲自带着三个同事穿着便衣就过来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都拿着电脑来的。 听了曹立军详细解说的案情，石旭和曹立军年龄相当，之前有过几次合作，他也不见外，“哈哈，老曹啊，你们这是蝎子拉屎头一份啊，我估计这案子要是办好了，保准能上头条第一名。” “看，你自己都说了，这案子办好才能，所以，我们这不是请你这个大专家来了吗？” “你这个老曹，遇到难题才想起我来，行，既然你想感谢我，让我想想明天抓捕后晚上吃什么？” 领导聊天归聊天，经侦的同事们已经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做好了监视。 “报告队长，各位领导，已经对柳大妈名下的银行卡进行了监视，只要她卡里的钱转出去，到帐以后，我们这边立马可以进行冻结。” 经侦这边主要是做经济侦查的，监控银行账户流动资金他们是专业的，但王碾盘有点不放心，“咱们不能光监视这柳阿姨的资金动向，那其他被骗着的钱怎么监控呢？” 石旭轻轻一笑，“王所长请放心，我们有三个方案，一是最好你们能把诈骗分子的银行卡号拿到手里，我们一对一进行监控； 二是我们会做出很多个虚拟账户，跟追柳阿姨的钱款流向，按照一般骗子的行骗过程，钱到了他们账户上，然后他们用网上银行分成很多个小账户，把这笔钱分开，就像把黄河分成一条条小河，可要想转到国外去，就得把这些小河通过一个海外账户，然后进入大海，而我们就是跟踪小河里的钱锁定这张海外账户。 三是我们用技术手段黑进他们的电脑，植入木马，在他们转账的时候，我们会用提前准备好的虚拟卡号代替他们的账号；” 看到王碾盘他们有点纠结，石旭拍了一下曹立军肩膀，“你们放心吧，之前被骗的钱要是转移到了国外我们肯定没办法，可现在在我们眼皮底下，肯定不会放跑一分钱！” 曹立军问道：“老石，你们准备用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最有效最省力的，但咱们同事不好操作，我建议用第三个办法。这是网警那边的工作，但黑进一个电脑，我们经侦的也可以做到。”石旭说着拍了一下一位带着眼睛的同事，“长明大学计算机硕士，刘文吉。” 曹立军羡慕极了，高材生啊这是，“哈哈，老石，你有，我们也有。”说着把许正以前做过的几个手机追踪定位的事给经侦和分局技术科的同事们讲了一遍。 “哦，这小伙子不错，他就凭吃饭的时候偶尔听到一言半语，就敢调查，这小伙胆大心细，是个做经侦的好苗子。 这样老曹，回去我就向政委申请，小伙子放在派出所屈才了。” 曹立军顿时坐蜡了，他已经感受到了所长和教导员的怒火，特别是安茹，安姐，两个馒头大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 而此时的许正让闫桔操作无人机，他向赵老板借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不得不讲，这一个多月过去，他的电脑技术还是稳稳的中等黑客技术。 噼里啪啦，编写好程序，因为在诈骗分子楼上不远，通过区域网、wifi完全可以搜到诈骗分子办公室的网络信号。 这下子，可就难不倒许正了，系统出品的黑客技术真不是盖的，一个小时的程序运行，他真的进入了诈骗分子的电脑里，只是他电脑里面很干净，除了qq聊天，就只有桌面上一个网上银行的app。 第87章 幕后还有大鱼 可惜许正懂经侦方面懂是懂一点，但他也不敢在网上乱弄什么虚拟账号，更不敢去动诈骗犯的钱，除非是得到领导授权，要不然这就是严重违规。 许正还在纠结，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曹立军打来了电话,说经侦的同事想黑进诈骗犯的电脑，让许正带他进中福大厦的30层。 “曹所，不用了吧，我已经黑进去了诈骗犯的电脑，他电脑里就只有个网上银行app。” 曹立军不敢再嘚瑟了，走到一边小声问道：“厉害了小正，可你黑进去也没用，你又不是经侦，钱的流向你怎么查，这样，你带着电脑回所里一趟，这样省事。” 等到许正偷偷地赶回所里，把笔记本上的程序摆在了专案组成员面前，虽然许正的黑客技术只是中级，但系统出品，足以让许正和那些高级黑客斗一斗了。 打开程序，能看到诈骗犯桌面上的app，王碾盘问道：“许正，你就黑进去一台电脑吗？可是那些诈骗犯人手一台，方面他们操作转账。” 许正还没有回到，旁边的经侦同事就抢先说道：“王所长，他的程序能同时监控这五台电脑呢。”说着他站起身来，推了一下眼镜，伸出了右手，“刘文吉，经侦大队的。” “许正,六里河的”许正伸手和他互握了一起,这是个电脑高手，竟然能看懂这个监控程序，什么时候网警去干经侦了？ 没等俩人再聊两句，石旭也站起身来打量了许正一眼，“果然名不虚传，小伙子才23岁吧，我是经侦的石旭，咱们认识一下。” “石队长，久仰大名，我”许正还想再客气几句，谁知道王碾盘把他扒拉到一边，“石队长，咱还是先忙工作，以后不有机会再闲聊嘛？” 石旭笑笑赶紧点头，这一帮人好像真怕自己抢了他们宝贝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分局现在谁不馋许正这样的,又年轻又有本事,关键是背景潜力大。 之前许正进入警界的时候,各个单位是不想要这样有背景的,警察嘛，多少是个危险行业，特别是一线民警，再加上许正当时的意愿是刑警，这更没单位愿意接收了。 这不，一番扯皮，最后还是王碾盘和安茹去了分局要回了许正。 现在看来，只能怪各单位领导没有眼光啊！ 可这许正也怪，见习一年普普通通，只能说是一个勤劳吃苦的好孩子，可哪想到这转正之后猛然发力了，短短两个月，这功劳让自己这个经侦大队副队长都酸了。 不过，总归是烈士后代，石旭还是非常欣赏许正，他准备回去之后再去找政委聊聊，如果许正加入了经侦，石旭也不贪多，一年两个集体三等功就行。 “老石，想啥呢，口水都留了出来？” 石旭一愣，“嘿嘿，我在想明天能捞个多大金额的案子。” 曹立军挤兑了他一眼，“多少金额无所谓，但一毛钱不能少是必须的。行了，咱们还是布置一下任务。 技术组的负责监听诈骗犯的通讯和屋内谈话； 跟踪组如果人手不够立即汇报，今天晚上这5个人去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一一做好汇报； 经侦的同事们做好诈骗犯的账户监控，还是那句话，一定要保证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 六里河派出所的追捕小队今天全体集合，随时在所里待命，手机24小时开机。” 曹立军说完看了一眼所长和石旭，意思是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石旭摆摆手，王碾盘却说道：“这次抓捕我也参加，我倒要看看，冒充我的小毛贼有何能耐。” 众人无语，眼睛同时看向教导员，意思是您赶紧把咱牛肉所长给劝住吧。 一直到晚上八点，他们诈骗团伙开始轮流出去吃饭，首先出去的是三个人，下了电梯立马分散，这时候早就等在外面的民警也同时分开追踪，三个人也没走完，在旁边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就回了楼上。 据楼下的保安说，28楼这五个人，基本上晚上9点才全部下班，在这楼里他们算是加班很晚的公司了。 等到他们轮流吃完饭回到公司，通过放在他们窗户外面角落里的贴墙隐蔽型摄像头，能观察到这五个人正在开会，可惜摄像头不带采集声音的，但没关系，通过分局技术科的监听仪器，再用电脑软件进行分析和过滤杂音。 双重操作下，专案组的民警完全可以看到他们，并且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他们就是开会总结，总结他们一天打了多少通电话，总结他们骗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上钩的 这时候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小年轻说话了，他一说话，剩下四个人立即闭嘴，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般，王碾盘他们一看，这，难道这个小年轻才是他们的领导人。 他的声音有点小，技术科的同事赶紧加大了点音量，声音开始失真，但还能听到，“明天上午12点之前，大家尽快把手里的肥猪宰掉，等到把肉装车，我会操把这些肥肉卖到国外去，挣了钱直接给大家分了。 12点之前，谁先做完手里的工作立即离开这里，然后各自隐蔽，什么时候再次集合留意我在lol贴吧里的新帖子，还是老规矩，你们都懂。” 这个人说的话都是各种隐喻，不知前因后果根本联系不到他说的是什么。可他即使再聪明，也想不到警方已经给他们补下了天罗地网。 晚上9点，诈骗团伙开始分散离开公司，他们也挺鸡贼，从不在一家酒店住两天，幸亏追踪的同事早就安排好了分组，并且在附近的酒店做好了布置。 此时连酒店前台都是警方的人假扮的，等到诈骗分子来到酒店领取房卡的时候把准备好的房卡递给了他们。 等到他们进了房间，技术科同事就开起远程摄像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他人无所谓了，很明显都是小喽罗，重点还是监视那个带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等他洗完澡，一边抽着烟，一边拿出了手机。 一根烟抽完，他深吸了一口，然后拿出手机，在电话拨通了之后，身子立刻弯了下去，好像真的有个他非常尊敬或者害怕的人站在他面前，“乔部长，明天上午我们组准备收网。” 第88章 雷霆天降 一夜过去，除了监听到眼镜男的一通电话，得到了一个“乔部长”的幕后人物名称，其他就没有什么收获，技术科同事忙了半天就查到了一个境外电话。 此时，许正跟着大部队隐藏在28楼楼梯处，还有两部分人隐藏在28楼的其他警方联系好的公司内。 就等专案组组长曹立军一声令下了,而此时的曹立军着急地盯着石旭面前的电脑，因为这个时候一笔笔转账的资金转到了诈骗分子账户上。 可这时候，柳大妈死活不同意把钱转过去，对面的骗子已经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了，柳大妈一直没接。 文婕就把这事报给了曹立军，曹立军摆摆手，“没转就没转吧，反正咱们现在手里也有线索了，就算这时候抓，也足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石旭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开着玩笑，“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抓，很明显诈骗分子养的猪还没有抓完呢。” 果然他话音刚落，柳大妈微信就传来诈骗分子发的两张截屏，一张是同样犯了“洗金案”的人给他汇过去的一百万转账证明。 另一张是诈骗分子开出的结案证明，上面不仅有所长签名还有六里河派出所的公章，还有犯事人的电子签名。 不得不讲，普通人看到这样一张结案证明肯定百分之80会相信的，太真了。 柳大妈还是没有搭理。 又过了一会，石旭突然喊道：“他们开始向境外转移资金了。” 这个时候才是大家最紧张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了，别弄的人全抓了，最后一查账户，就剩下001元了，这肯定是必上头条的新闻。 曹立军和王碾盘不敢打扰石旭他们，只能站在后面看他们操作，这一操作又是半个多小时,“搞定，可以动手了。” 王碾盘却喊道“等一下。”他出去找到了柳大妈，让她给诈骗分子开微信视频，那个诈骗分子估计对柳大妈还没死心，刚接通就抱怨开来，“柳大妈，刚才您怎么不接电话啊，我们工作办完了，您现在再找我也没用了。 您啊，赶紧回家买点好吃的好喝的，好好享受几天好生活，安心等待法院传票吧。” 这时候王碾盘接过手机，镜头转向他，“这位穿着警服的毕警官你好，呵，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们所长王碾盘啊！” 这个诈骗分子此时被震惊的呆立在那,连同伴的呼喊声在他耳边都像是在遥远的地方,更让他亡魂大冒的是，办公室的门图突然被人大力撞开,紧接着就是这群人大声喊着：“警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许正跟在大家后面，他和牛攀攀冲进来后就发现这里有个诈骗分子呆立在这，这么嘚瑟，许正他俩立即冲过去把这个人给按住并且麻溜的带上银镯子。 可当他看到地上的手机傻眼了，这不是所长吗？ 许正带着手套，他直接拿起了手机，“所长您这是？” 这个时候的王碾盘终于顺畅了，“抓捕结束之后，立马送回所里来。” 其实这次抓捕真的没费什么功夫，就这五个人，警察进屋之后，他们想反抗都没敢反抗，跑又跑步出去，一大群警察在这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人抓了，技侦组的同事进来收集证据，拍照，特别是这些诈骗犯山寨六里河派出所的证据要完完全全的拍下来，并且收集下来留作证物。 接着分局宣传科的进来，进行拍照和录像，他们主要是把这次诈骗案形成素材，等到警方全面侦破此案后会对外宣布，用以提高人民群众的警戒性。 等这边程序走完，抓捕队押解着这些诈骗犯回到了派出所，五个诈骗犯来到了真正的六里河派出所，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想什么。 到了派出所门口，肯定又是一番拍照录像，然后民警押解着诈骗分子进入六里河派出所进行录像拍照。 这边在六里河派出所录完了证据，抓捕队押解着诈骗分子往外走，准备送往看守所，他们现在已经触犯了刑法，派出所的羁押室已经装不下这些注定要判刑的人。 这时所有的民警都没有留意，柳大妈突然蹿了出来，直接朝着诈骗他的那个男人冲去，许正在她来的那个方向，注意到了他，但他把突然把头扭到了一边。 柳大妈没有给广场舞大妈们丢脸，扑上来后一爪子挠在了诈骗犯脸上，直接两道血印子，可惜柳大妈是个精致的人，指甲留那么短干嘛。 看到柳大妈还想上来出气，诈骗犯也在不停的躲避，许正连忙阻止了柳大妈，“大妈，可以了，我们在执行任务，您再这样可就妨碍我们把这些诈骗犯送进看守所了。” 这时候，文婕才姗姗来迟，忙拉住了柳大妈。 小插曲过去，抓捕队很顺利的把诈骗犯们送到了看守所，然后一系列的申请文书、签字审批、体检、验明正身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这些“对象”送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准备对他们进行审讯，石旭他们已经把诈骗犯的所有银行账户进行了止付和监控，现在已经加急向法院申请了冻结银行卡的处理，法院那边直接和银行进行了联系，所以，很快这些银行卡包括他们的那个网上银行的账户都被冻结了。 根据他们诈骗所得款项6435万，受骗者112人，加上假冒国家执法机关的严重犯罪行为，许正估计他们就至少十年以上，如果以前还有其他犯罪事实，不排除他们会有无期的可能。 “老曹，这次你可占了大便宜，局长为了让你们派出所出口气，把这案子交给了你们，估计他也想不到作案金额会这么大吧？” 捡了大便宜的曹立军见到案子都搞定了，这时候终于无声地笑了起来，不停地拍着石旭，“哈你说的也是哦，要是正常办案这肯定得交给网警那帮兄弟了，嘿嘿” 石旭翻了翻白眼，“看你这副嘴脸，嘁说起来网警那边也活该，办案申请帮助的时候就派来俩技术警，活该他们这次功劳小。” “嘿，都是同事嘛，别这么说。”曹立军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石旭总感觉他言不由衷。 专案组现在已经收集了证据，也和那些受骗者进行了联系，只是让办案民警们无语的是那些大妈大爷们，在警方一次次的通话中，竟然不愿意相信真正的警察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可能会成为网上那些被骗的“傻瓜老人”呢？ 证据确凿，办案民警在看守所准备对诈骗案进行提审，谁知道这个时候，王碾盘突然要求参与审讯，他本身也参与了此案，参与审讯也是合理合规的。 于是，看守所，审讯室，真李逵身穿警服，一张大黑脸，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对戴着银镯子，一张大黑脸，坐在审讯椅子上的假李逵进行了审讯。 第89章 保安大爷自杀案 真假警察的案子发现快，抓捕也快，审讯也快，警方把证据提交到检察院，大概两三个月法院就会开庭，然后被骗者的钱才会逐一退还。 这已经是长明市诈骗案中办的最漂亮的一个了，最主要的是办案时间短,警力动用的少，动静上虽然没有那些动不动就上亿的来的惊心动魄，但造成的危害可以说微乎其微，最严重的也就是一个大爷被气到了住院。 当然，这次案子办的是漂亮，证据链完善,证据确凿,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眼镜男把那个“乔部长”给供述出来，而警方没有办法,因为人家在国外，还是单线联系。 但这一点不影响六里河派出所上热搜第一名，特别是真假李逵站在一起的合影，直接传疯了网络。 而许正的工作早就从这个案子脱离了出来，审讯工作他虽然参与了，可只是一个记录员的身份，涨涨经验值的工作。 此时，开完早会，他正准备和牛攀攀开车出去，谁知道王高杰和宋梅梅一大家子人拿着一副锦旗走了过来，正好在院子里碰到了许正。 王高杰看到许正，大笑着走了过来，看这意思这锦旗是送给许正的了。 而牛攀攀早已经跑回了办公大厅，大喊一声，“有人给咱们所里送锦旗来了”这一下，所有在家民警都走了出来，一时间,院子里都是人。 许正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人群中，看到文婕出来，立马把她也拉了过来，王碾盘站在二楼没有下来，教导员吕严笑呵呵地维持了局面，安茹站在旁边一脸自豪，毕尚学他们满脸酸意… “各位领导，各位警官，今天我王高杰和老婆还有我的家人是来感谢你们人民警察的。”说着说着他微微弯腰把锦旗举起送到了许正面前，宋梅梅他们在后面弯腰表示感谢。 许正哪有这个经验，忙让文婕领了，文婕也没经验啊，两人互相推辞，吕严微微一笑，“小正，赶紧，这是你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的。” “那，那好,嘿嘿”许正接过锦旗，扫了一眼，两行大字，鱼水情深，人民卫士，左下角一行小字写着送锦旗的名字和日期。 还好，不是那什么“雷霆出击，破案神速”这样能打击其他单位的话。 一场高高兴兴的送锦旗活动花了半个多小时结束，许正把锦旗挂在了文婕和他的办公桌旁边，然后，和师傅打了声招呼，继续出去做任务。 今天已经10月22日了，长明市燥热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许正也终于可以摆脱警车的空调，去大街上走走了，当然大部门时间都是开警车巡逻。 现在的人法制意识和自我保护的意识都很强，加上这么多年的打击黑恶，不能说歌舞升平，那也能说治安这一块种花国名列前茅。 所以，许正这一巡逻就是好几天过去，碰到的都是邻里纠纷和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你们小时候那种警察抓小偷，呵，说实话，许正在大街上一次没有碰到过。 现在谁还傻子一样在街上光明正大的抢劫夺包啊。 一个白天许正就在警车里带着墨镜光明正大摸鱼了一天，没办法，今天晚上该他值夜了，基本上不用统计，晚上是案情高发期，一晚上最低三个打底，要是忙不过来，就得申请援助。 许正值班，内勤乔媛媛都是把他和赵红兵安排在一起，两人一块出警也习惯了，这不，他们坐在24小时110接警值班室等待。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秋风一吹，顿感凉意，这种突然转冷的天气，只要熬过晚上10点，外面吃饭的人们老实归家，许正他们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 这不，到了11点，许正俩人一身火锅味，有点疲惫的回到了值班室，“正儿，你说现在这些人，动不动就是嘴皮子干架，你吵就吵呗，还报警。更气人的是你着急麻慌的跑过去，人家正在和解，就这还嫌咱们民警出警慢。 可咱们已经在5分钟之内赶到了现场啊。” 许正也是一肚子火，他们刚才4分钟就赶到了文化路的一家火锅店，没想到是到了那里，两桌人自己和好了，那和好了不就是好事嘛，偏偏还有人发牢骚说许正他们出警太慢。 这找谁说理去，两人填了单子签了字就直接回来了。 现在规定接警之后5分钟必须赶到现场，许正他们已经感觉这时间很紧张，真不知道那几个城市如何做到2分钟赶到现场，后续支援5分钟赶到的记录。 凌晨5点，天气偏寒，许正穿着警服褂子，身上挂着出警装备也不取下来，背靠着椅子假寐，这也没办法，督察那边有值班室的摄像头，一不小心就给你截屏下来，说你趴在桌子上睡觉。 所以，现在的民警都练成了半睡半醒的坐椅神功。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许正很本能的拿起话筒，本来还有点困意的他听了电话里的警情，瞬间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脖子后面灌进了一股冷风。 “自杀案！” 听到许正失声喊话，旁边的赵红兵立马抓起他的装备，两人也没说话，立马跑向警车。 路上，许正给值班副所长安茹打去电话，一会她也会赶过来，保护现场的同时还得给刑警大队打电话。 万人村，一个老破的小区，不对，上半年政府给他们小区外面做了翻新，但内里如何大家都知道，这种小区保安如同虚设，基本上都是70左右的老大爷。 而这次自杀者就是保安老大爷，报案人是大早起出去溜圈的老太太。 像这种命案，派出所必须首先赶到，没二话，许正和赵红兵拉好警界线，至于那个保安室两人都没进去，这是案发现场。 许正即使穿上鞋套和手套也是不能进去，再说进去干嘛，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案子必然是移交给刑警大队的，只是过了20分钟，许正正和安茹安抚报案人的时候，见到庄强和姬美月下了警车走了过来。 许正皱起了眉头，这案子难道还有蹊跷？ 因为按照流程，死亡一到两人归刑警大队，2人以上才归刑警支队，这姬美月可是支队的人，那她能来这里，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第90章 诡异离奇的死法 命案现场，庄强、姬美月和许正他们招呼了一声，带上鞋套和手套就进了保安室，很快，姬美月出去打电话，等到庄强出来，许正和安茹也没上前询问这个保安大爷是不是自杀。 庄强也没有和许正探讨的意思,他没有在保安室勘查痕迹，反而出来先看看门口的摄像头。 “别看了，大门口朝外的两个摄像头早就坏了，保安室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连电源都没接上。”许正看他走来走去想找摄像头，直接把他刚才观察到的结果说了一下。 庄强有点欲言又止，但他想想还是问道：“小正,有没有来支队锻炼锻炼的意思？” 安茹撇撇嘴,正想说你自己估计都是临时调用过去的，就算你想拉许正过去，你也没那权利。 但她转而又好奇，身为从刑警退下的人，知道支队从下面调人要嘛是人手不够，或者是这个案子牵连甚广，上面要求尽快破案，所以支队才会从下面调精兵强将。 “庄强，小正就一个普通民警，你们那些大案子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等他再历练几年再说吧。”安茹并不想许正这么早过多的接触刑事案件。 主要是刑事案件不光耗心耗力，她担心的还是这些案子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如果许正在基层多待两年，整天忙于这些民事纠纷，把心性练出来，再接触什么杀人案、自杀案等刑事案件，起码也能做到心里有底。 许正也明白安茹的意思，上次他参加那个意外杀人案，就感觉自己知识储备不够,很多事很多逻辑跟不上那些办案能手的思路。 庄强听了安茹的话也没再继续问，许正见他眼皮发黑，头顶那一圈长发油的贼亮，身上一股浓浓的馊味，很显然，这段时间估计他没休息好过。 没等许正和庄强说话，一辆辆支队的警车开了过来，万支队和曲候都亲自过来了，看到许正也在现场，曲候眼前一亮，说实话，上次许正的几个建议对案子的推动绝对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走过，也是和庄强一样，“小正，有没有想来支队学习的意思？”安茹翻翻白眼，还没来的急说话,万海洪支队长走过来就问道：“许正进去看了吗？说说你的看法。” 许正一愣,赶紧摇头，万支队一指保安室，“戴上手套和脚套，庄强你带太他进去看看，给你5分钟，一会回去写一份痕迹勘查报告发我邮箱。” 安茹看到领导这么重视许正，嘴边的话就换成了，“小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看看，仔细点。” 等到庄强和许正进去，万支队看了安茹一眼，“怎么，不舍得让这孩子进入刑警队？你呀，白干了这么年刑侦，技侦、视侦不都是刑警嘛，许正有天赋就不要浪费。” 老领导都这样说了，安茹还能说什么，“我主要是怕他太早接触这些血腥案子对他心里会造成影响。” 万海洪对此嗤之以鼻，“这是你把他当成了子侄，你要记住许正已经是个警察了。 唉！ 警界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蜜罐中长大的，本来都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现在你们这些叔叔伯伯的当领导又多加照顾，可以想像现在年轻的警察会是什么样。 反正这两年能入我眼的年轻人不多了，等以后你们坐上我这位子才发现没人可用可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们。” 安茹和曲候对视一眼，没敢接话，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高科技装备辅助破案，有了案子第一步就是检查摄像头录像，像许正，监视诈骗犯第一个想法就是用无人机，安茹他们哪能想到这个呢。 这边，许正和庄强走进了保安室，一共15平米的空间，再站上两个成年人，加上躺在地上的见状老头，下脚的空都没有了。 进入案发现场，要非常注意的，虽然带着鞋套，但下脚的时候必须脚底抬高，绝不能出现鞋底摩擦地面，还有脚跟在地面扭转的画面… 此时的保安室，血腥味最重，腥臭夹杂着铁锈，还有保安大爷常年的汗臭和脚臭，许正强忍着打量着房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的自杀现场，这大爷死了眼睛还睁的老大，一脸恐惧样子，说实话，许正看了第一眼心里就发毛，要不是他现在是警察… 这间保安室就是间大点的铁皮屋，报警人之所以说这个保安大爷是自杀，是因为躺在地上的死者脖子上套着绳子，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占满了血迹，左侧脖子一道深深的伤口，看着地面这么多血迹，很显然，这是割断了大动脉的致命伤口，这一看，可不是自杀嘛。 现在屋里很乱，椅子歪倒在地，办公桌上面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垃圾桶也歪倒了，里面的西瓜皮也掉了出来。 他又抬头看上房顶，一个电扇挂在屋顶中间一个铁钩上面，只是这个铁钩能经得住130斤左右的大爷吗？ 大爷脖子上的这根绳子有小拇指那么粗，绳头打的是营钉结，就是那种越拉越紧的打结方式。 许正心里模拟了一下案发经过，老大爷估计是想上吊自杀，后悔了，可这时候绳子已经深深地勒紧了他的脖子，他呼吸不畅，眼球外凸，嘴张的很大，口水流了出来。 这时他突然想起办公桌上还有把水果刀，于是他慌乱之间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终于找到了水果刀，接着他右手持刀，朝着左侧的脖子想把绳子给割断，可是他此时因为缺氧和慌乱导致神志不清，一不小心割到了动脉，血液喷了出来… 配合着大爷临死前恐惧的眼神，许正感觉自己的猜想有6成。 但这个6成他自个都笑了，怎么可能呢？要是如此简单，那刑警支队就不可能来这里。 许正还想再看，可是支队下面的物证、法医等已经赶了过来，这些才是现场勘查的高手。 看到法医进去，许正才意识到刚才他判断必然错了，因为大爷用刀子割绳子怎么一下子就割断了动脉，要知道他能想到用刀子，那必然知道慢慢用刀子拉割才是正常操作。 老大爷脖子上的刀口很像一刀割断，这得多大的力气啊，和咱们正常人来回拉割绳子的也不一样。 许正叹了一口，可惜系统没有赋予他法医的本领，他对这具尸体看不出太多东西来，而中级现场勘查技术在这里真的没有法医的技术来的实用。 第91章 许正的猜想 许正等到法医他们进场之后，主动去了外面拦截好奇的群众，目前案情是不能对外说任何消息的，可惜这时候虽然他很好奇，但他的任务就是帮着刑警维持现场。 一波又一波的刑警来了又走，法医带走了实体，物证科采集完现场的脚印、手印、以及地面上的几处液体,甚至包括血液，还有屋内各处的毛发等都要带回去一一检验。 此时现场最崩溃的估计是报警的老太太，许正和牛攀攀是先到，当时是安抚了他一会，等到安茹到了才对她录了口供，姬美月到了之后接着给她录口供。 现在一波波刑警开始撤离,这个老太太竟然说不敢回家了,因为回家就得路过这个保安室，而且老太太还是独居，没奈何，许正他们撤离的时候，只好用警车把老太太送到她儿子家。 再回到派出所已经是中午1点多了，在所里吃完饭，许正摸摸嘴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跑出了派出所，一整夜没睡，熬到了中午，他可不想再有个什么突发事件让他留下来继续工作。 回到家，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许正感觉又活了出来，韩蕊还没下班，他也不想动了，看到韩蕊的房间开着门，许正擦着头发走了进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7点多，活过来的许正走出房门看到厨房正在忙活的韩蕊，“小蕊姐，晚上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做了你最喜欢喝的老鸭汤，熬了一个多小时了,再等一会开放。”韩蕊看到许正偷偷地用手捏起一块牛肉，嘴角弯弯，“先去洗手，对了，我看你电话响了，是安阿姨打来的，我就替你接了，我说你睡觉呢，她就说没事，挂了。” “哦，那我给她回过去，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等到许正电话打过去，原来是安茹担心许正忘了万支队交代的任务，特意提醒一下他。 挂了电话，许正有点挠头，这个现场勘查报告好写不，好写,但是他现在写不出精彩的地方，顶多也就是和支队技侦的同事出的报告差不多。 那都差不多了,许正写着报告感觉就没意思,估计万支队也不愿意看到一样的报告吧。 那难题就来了，这个报告要怎么写呢？ 许正坐在电脑前，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开始模拟现场，他又重新想象了一下保安大爷自杀未遂拿西瓜刀割破了动脉的场景。 他明白，这个思路肯定是错的，要不然刑警支队不可能这么重视。 那么不是自杀，就是他杀，刑警支队能这么重视，肯定是有过这样的案子，是近期还是以前的旧案？ 可惜现在手头上的资料太少，无从猜测。 但能肯定的是，死者一定是他杀，而且很有可能是系列杀人，那么这次杀人也是伪造成死者自杀的案子吗？ 许正感觉又不对，要是伪造成自杀，那直接用绳子勒死不更像自杀吗？ 从作案动机上分析，保安大爷肯定有一点钱，但凶手不太像抢钱的，据报警的大妈讲，保安大爷70岁左右，单身，退休没几年，光退休金就有8000多块钱，加上保安一个月1800，这就快一万了，而且还是单身。 可是现场保安大爷的最新款苹果手机还在现场呢，这2万一部手机凶手都没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钱。 那有没有可能是仇杀呢？ 通过报警大妈的口供，这个门卫大爷基本上都是下班回家，他在这个小区干保安三年多，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业务吵过架。 脾气好，生活规律稳定，没有发现其他不良爱好，再说，就算因为仇杀，一刀了结不就行了，没有必要花这么多心思吧。 但这个仇杀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保安大爷年轻时候的仇人呢，或者是他走在大街上碰了一个陌生人一下就结了仇呢。 仇杀不好猜，也不好调查，要是把保安大爷70年，不，算50年的人生查一遍，好吧，这是不可能的事。 许正继续想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情杀呢？ 不是说，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不可能就是唯一答案。 好吧，这句话也就是说说，许正根本想象不了保安大爷的情敌能有多少岁? 70岁的人不可能雨夜进来谋杀情敌吧？ 保安大爷虽然70岁，身高大概165左右，体重130多斤，身体看着很硬朗，70岁的同龄人一般不一定能比他有力气。 那有没有可能保安大爷人老心不老，给自己找了一个小女友呢，对了，这大爷好像姓董。 许正摇摇头，甩掉了这个不可能的想法，人家都70了 难道是变态杀手，以杀人为乐，然后以此和警方玩一场猫捉老鼠？ 可惜手头上的证据严重不足，这些动机猜想都站不住脚，许正打开邮箱，没有再琢磨，他把自己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疑点和猜想发给了万支队。 最后，许正给万支队描述了一下他的杀人猜想，雨夜，一个身穿雨衣的男人，偷偷进了保安室，从保安室找出一根绳子，打好绳结，一把套在了正在睡觉的保安大爷脖子上，拽紧，过了几秒，感觉到大爷呼吸不畅，他松开了手，大爷在黑暗中凭着本能记忆摸到了西瓜刀 许正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版本，就是细节方面他不敢确定，要不是这个杀人方法，那这事就不可能是人干的了。 等到许正把邮件发过去，万支队正在和曲候领导的重案大队在开会，看到许正发来的邮件，他笑了笑，这猜想还挺有意思，接着让曲候也看了一下。 曲候看了一眼，“看过现场能有这个作案猜想算是及格了，就是他分析的作案动机有点瞎胡闹，为钱和仇杀以及变态杀人咱们也不谈，这个为情我是想过，但也没敢往小女友身上想。 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是不是，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曲候转头看向姬美月，问道：“你们在万人村和死者的邻居还有他的子女摸排的情况怎么样？” 姬美月在重案大队干了有2年，今年她26岁，工作能力扎实，她回答道：“万人村的居民对死者熟悉的不多，特别是他做保安的那个小区，小区业主对他也就是点头说两句话，都说他脾气温和，晚上不管多晚敲门，死者都会起身开门。 死者家住万人村往南500米的月湖小区，是附近有名的高档小区，那里的邻居和他基本不熟悉，只是见过面，月湖小区的保安和门卫对死者也不熟悉，连死者是干保安的这事也不知道。 还有，通过走访附近的娱乐设施，那里的人都没有见过死者去过她们那里消费，可以说私生活上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么多年，邻居也没见过有女人去过死者家里。 目前死者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我们已经通知了他们，他们对自己父亲的情况知道的也不多，主要是死者老伴去世后，和儿子们很少联系，都是一个人过。 我们还去了死者退休之前的上班的地方，那里很多人对死者的评价是脾气温和，基本上没有和人发生过冲突。” 曲候皱了皱眉头，那这样看，这个案子的作案动机不好确定了。 他想了想又看向了在坐的七个同事，“今天先到这里，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这个案子可能会非常困难。 你们回去之后考虑一下目前发生的这三个案子除了作案手法，还有没有其他相似的地方。 再想想还有什么作案动机是咱们没有想到的。” 许正可不知道刑警支队那边还有同样的三起案子，发完邮件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虽然这个案子他很好奇，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可用的价值，他不可能会被临时调到支队的重案队。 “小正，你忙完了吗？赶紧出来吃饭。”韩蕊的饭终于做好了，看到许正总不出来，只好过来敲门。 可能考虑到许正昨天上夜班的辛苦，今天的晚饭很是丰盛，许正着实也饿了，没一会，就把韩蕊做的三菜一汤给消灭了。 吃完饭，收拾好，两人手牵着手出去溜达，“小正，过几天我一个朋友想搬过来，哦，住咱们对面，到时候你要有空，过来帮帮忙。” “行啊，到时候你提前给我说就行，对了，小蕊姐，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韩蕊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女的，而且还是位大美女呢，她是思密达人，来我们学校交流3个月，不想住学校的招待所，我就帮她找了房子。” “思密达人啊，小蕊姐，你什么时候学的思密达文？” “嘻嘻，那你可猜错了，我俩一直是用英文交流的，但现在我们开始互相学习了。对了，金世雅的化妆术可厉害了，到时候让她教教你。” 许正点点头，但心里却不敢。 再说，化妆和易容是两个概念，许正要学的是通过化妆来达到易容的效果，他估计那个金世雅只会把人化妆成美美哒而已。 第92章 图侦支队的调派 第二天，许正刚到派出所，就被图侦支队的一个电话叫到了市局，这个临时调派在这个时候可不一般，许正这次没有被安排到大会室，而是和二十几个长明市摄像头录像分析能手安排到了一个小会议室，会议室正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组。 看来,许正能被调派过来，是看上他视频分析的能力。 还没正式工作，就让这一群人签了一份保密协议，许正看了一眼，等级不算高，那看来这次案子没有意外杀人案的重要。 很快，随着任务下达，许正他们开始工作。 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就是分析技侦的同事们采集的视频,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发现可疑的人员，并写出理由。 许正直到任务派发到他手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保安大爷的死亡案真的是系列案中的一个。 任务有三个组，每组对应一个死亡案，许正他们的任务确实简单，就是在这三个人死亡时间前后一小时案发地的摄像头录像，全部看一遍，找到可疑人员。 那这就不简单了。 许正先看了每一组的视频有多大，结果不到平时案发现场的一半，他猜测，一是因为是晚上，二是这三个案子的发生时间都是阴雨天，所以没有那么多私家车上的行驶记录仪。 上面给许正的就是一份u盘，没有文字说明，没有案情介绍，只是让大家看视频凭感觉找出有可能是嫌疑人的人。 说实话，许正感觉很无语，这很明显,刑警支队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只能想着在录像视频能不能发现线索。 许正拿起保安大爷的案子准备先看，毕竟他对这个案子略微熟悉一点。 根据法医的鉴定，这个案发时间大概在凌晨3点半左右，而许正需要看这个时间段前后各一小时的就可以了。 又因为小区门口的两个摄像头已坏，物证科采集到的摄像头只有这个小区方圆2里地之内的路面摄像头，还有这一段时间内26辆汽车上的行驶记录仪。 一共也就53个摄像头，许正同时看9个摄像头，按照6倍速度，2个多小时就看完了这一组录像。 但他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方圆2里这个时间点路人就只有6个，其中一半都是喝醉的人，走路摇摇晃晃，许正把他们标注一下。 接着看第二组录像，这个案件的发生地点位于南江区，老街道，一个因为政府工程封了路的街道,连路灯都没有,案发时间是3天前凌晨3点多，案发地点是路边一处两家商铺隐蔽的拐角处。 死亡方式更离奇,妙龄少女被吊死在了这里，具体死因这个任务清单没有说。 基本上花了大概1个多小时时间就看完，许正标注了3个人，主要是这个案子可用的摄像头更少，这条街一到晚上停电，就少了很多摄像头，而且还是在雨夜 第三组录像，比较多，案件发生在玄归区一处开放的小公园内，案发时间是10天前一个雨夜，具体案发时间未明，但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为凌晨一点左右，死亡地点是是公园一颗歪脖子树下，具体死亡原因清单未说明，死者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是一个偷偷来公园小河边偷钓者。 这次上面给的采集的摄像头更多，虽然是雨夜，但才凌晨1点左右，路上车辆不少，凌晨1点多，在小公园活动的人也有几个，许正在公园几个入口处发现了8队男女，雨夜的摄像头只能看出他们模糊的身影，但没关系，有几队是分别开着车走的，许正把他们的车子标注下来。 剩下几队通过沿街摄像头发现男女基本上都是分开走进了不同的小区。 不用猜，就知道这些都是野鸳鸯，10天前的雨夜在凌晨一点多已经是毛毛雨了，大树下，亭台下，走廊中，甚至公园厕所内 确实，野战比宾馆省钱有情调，还没有开放记录，奈何这次是命案，不知道这次办案会不会毁掉他们的家庭。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路过的独身路人钻进了公园的小竹林，超过20分钟，许正也标注了下来，有7个，路边路口的摄像头大概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许正猜测，庄强这么久没休息好，大概率是排查这些野鸳鸯和这7个独身路人了。 一天下来，许正把这些摄像头看了四五遍，到了最后，他甚至怀疑录像上看到的所有人，因为他一个确切的可疑人都没有发现，估计刑警支队的那帮人也是这种情况才调人分析录像的。 所以，许正把视频关了，陷入了沉思，一个是小区门口的保安室，一个是公园大树下，一个是大街阴影处，共同点都是雨夜，凌晨，行人少，死亡方式都是和上吊有关，死者应该也没有关联性。 这些组合到一起，许正突然有种感觉，这很像警校上学的时候学过的为了刺激而杀人，可要是这样，凶手就更难找了，因为他正常的时候是个正常人，只有在雨夜也会露出他疯魔的一面。 可这只是猜测，是侧写，许正没有把握，这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主要还是手头资料太少，连死者到底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再看这三个死亡地点，一桥区，区，玄龟区，跨越了三个区，而且这三个区并不是相连着，这要是一个人做的案子，那跨度可就太大了，就好像他走到哪哪儿下雨了他就出来作案。 许正回想起他唯一去过的万人村那个小区，在小区外面采集的摄像头没有发现可疑人，那他要是一天前或者两天，提前进了小区躲藏起来呢，或者他本身就是小区的业主。 嘿，这必然是一个好思路，可接着许正就泄气了，他能想到，估计重案队的人也会想到，但为何没有给他们提供近三天进入小区的视频呢？ 不管了，许正把视频归纳好，整理好他第一次标注的那些人，写上怀疑理由，其实也不是啥理由，实在没理由想了，许正就写了“凭感觉”。 他也把自己猜想凶手可能提前潜入了小区的怀疑写到报告下面，或许这一条能给自己加分呢。 晚上7点下班，图侦支队的同事过来收资料，许正交资料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嘿，大家给出怀疑目标的理由和他差不多呀。 第93章 警察也是人 两天后，半夜2点多，许正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庄强打电话让他赶紧来一趟刑警支队。 挂了电话他立马开着韩蕊的q5去了刑警支队，即使是被突然吵醒，他也没有任何怨言，要知道人家重案大队的人都是通宵达旦的办案子,24小时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再说，警队纪律，一切服从上级领导安排，这句话真的不是光说说而已。 到了支队，许正被叫到了重案队的研判室，刚进门，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他竟然有点喜欢这种很多人经常不洗头不洗澡加上抽烟混合的臭味,因为，这也是办案的味道。 “许正来了，快，这里有一张模糊的残影，你过来分析一下。”万支队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参与讨论案情，许正心里一突，难道这个案子还有别的隐情？ 许正扫了一眼研判室重案大队的队员们，除了姬美月和曲候其他人也就霍伟安比较熟悉，他接过万支队递过来的一张彩色照片。 这能是残影？这是树枝或者别的东西的影子吧，有一点人影吗？ “这个，万支队，这不用看，这能分析啥，一团黑影，就算是人影也是一半的样子，我看不出来。” 许正话音刚落，旁边一位中年戴着眼镜的民警长舒了一口气，许正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这位中年人对许正笑笑，没有说话。 “许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市局做模拟画像的齐广渊，在这方面你俩是同行，其实广渊还精通电脑画面的处理，你不是不会电脑处理吗？ 正好，你俩多交流交流。” 许正赶紧和这位齐广渊同事握手认识了一下，他顿时明白了刚才齐广渊长舒一口的意思了，估计他也怕许正抢了他饭碗，或者能力超过了他吧。 这是人之常情，许正表示理解，但是一码是一码，不能为了人情而放弃了线索，“这张照片看着像是从视频上截取的，我能不能看一下完整的视频。” 万支队一听，“曲候，刚才那个原视频在哪,找出来让许正好好看看。” 这是那个凌晨三点被杀女人,她的案发现场不远处的摄像头拍摄的，也是巧了，这个摄像头是充电款的，因为店老板不想扯电线买的是充电款的，警方走访了一圈才发现，然后这一段很可能是凶手背影的录像也是看了很多次才发现的。 因为是雨夜，摄像头录像的视频效果特别差，只有凭借了几家商户招牌灯光的反射，才略微看出来点人样，还是一闪而过的景象，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个摄像头只拍到了疑似凶手的一个侧面。 许正看了很多遍，心里无所下笔，“万支队，曲大，我能不能去现场走一边，主要是增加案发现场的立体感。” 曲候当即一拍桌子，“那还墨迹什么，庄强，你带许正和小齐去，现在2点多，再过一会，正好是案发时间，你们在那好好熟悉一下，最好能把这个残影给分析出来。” 于是，凌晨二点，庄强带着许正和齐广渊去案发现场，南江区距离刑警支队所在的鼓楼区有40分钟左右的车程，得知许正开的q5过来的，庄强抬腿就朝着q5走去。 谁知道他走到一半又拐回了支队的警车，“走许正，开这辆，你来开，我正好咪一会。” 没等许正说话，他就钻进了车后座，许正对着齐广渊笑笑，指着车子，意思是你也休息一会。 这个庄强，别看外表粗糙，心思却是细腻。 深夜开车，路上很少有车辆驶过，整个城市好像都陷入了沉睡，包括刚上车的俩人，直接给许正表演了什么是一秒入睡，许正就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让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破案。 许正开车很稳，或者说q5厚重的屁股让车子稳当行进，到了目的地，许正看了一眼地方，不得不把他们喊醒。 这条街的路灯还是没有通电，警方在现场布置的警戒线还没有拆除，三个人走到女人死亡的地方，拐角的隐蔽地点。 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地面上用粉笔画的尸体轮廓图，这几天都是阴雨天，虽然现在没有下雨，但有风，这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被吹起，朝着齐广渊脸上飞去。 后面的齐广渊眼角余光只看见一团黑影铺面而来，顿时张牙舞爪的大喊一声，“啊” 这直接把前面的许正和庄强，吓的直接把手里的手机都给扔在了地上。 等到三个人冷静下来，在落在地上手机手电筒的灯光下，三个人喘着粗气，面面相觑，虚惊一场 “刚风刮起了一个塑料袋，我没看清，不好意思哈。” 许正拍拍他，“齐哥，没事就好，明天中午一只烤鸭没问题吧？” “那给我来两只板鸭吧，要不然我得去医院查查心脏去，这一惊一乍的你强哥可受不了。” 说了几句玩笑话，三个人接着找那家店铺，很明显，三个人比刚才挨的近多了，庄强回头，“小齐，你别跟太近行不，光踩我脚。” “怕啥啊，咱们可是警察！” “可警察也是人啊！” 终于，三个人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了这个摄像头，这款摄像头许正了解过，充电一次能待机5个月，省得从店里面扯电线了，就是有点贵。 许正用手机手电筒照了一下四周，“强哥，你站在视频里的残影位置，我预测一下效果。” 庄强一听就明白许正的意思，白天的时候警方已经做过了测试，庄强也参与了，“小正，你看这个白点就是我们白天做的测试点，我站这上面，正好。” 他的正好，直接把视频里的人身高给估算了出来，庄强可不低，有182左右，只是录像上看不出那个人的体重。 许正看了一眼四周，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这时齐广渊笑着上前，“是不是想凑到摄像头上去看庄强？来，踩我背上，我顶你上去。” 许正也没推辞，“齐哥，烤鸭我就不吃了哦。” 齐广渊笑笑，“别贫了，赶紧看，看完咱们赶紧走。” 得，许正站在他背上，眼睛对齐摄像头，看向站在白点上的庄强，心里隐隐有了想法。 第94章 一幅侧影 回到支队，许正要了间僻静的会议室，借用了齐广渊的工具，开始沉思摄像头拍下的那一秒视频。 系统出品的高级模拟画像技术让许正拿起画笔的时候就有了复案，在这个高级技术的支持下，也在他画过千百幅人物肖像的经验下，也有着他对凶手的猜想,还有他自己短暂人生的阅历和理解。 许正挥毫弄墨如同画着一幅国画，只见他铅笔底下很快就画成了一团黑影，紧接着许正在这幅黑影的旁边又画了一幅略淡的黑影，稍微端详，许正接着又在旁边画了一副更淡的黑影 不知画了多少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画纸没了用a4纸,一支铅笔用到了铅笔头，等到万支队清晨来上班的时候,听说许正还在画，他忍不住想推门进去，但是齐广渊拦住了他，因为同为模拟画像师，他很明白许正此时正在升华他的技术。 半天，许正推门出来，一身疲惫，但双眼冒光，拿出一张略微清晰的男子侧面照递给了万支队，“万支队，我只能画出这个程度了。” 旁边的齐广渊没看许正画的侧面图，反而转身进了会议室，看到满屋子散落着一幅幅黑影图，一下子明白了许正用的减增法，就像一张完整清晰的画被人用墨覆盖了，而许正就是把这上面的墨用铅笔一层层去掉。 “许正，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我看你早晚能达到林警官的地步。”齐广渊不是恭维许正，内行看门道，而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许正的门道了。 许正微微一笑，摇头，心里感慨一句，“天赋不如勤奋，智慧不敌阅历！这次没有能突破，也是我阅历太少，最后一幅始终画不出来，以后还是得经常去夜市摆摊涨涨见识。” 万支队拿着画像，交给了曲候，“快，在警务通上先识别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但很可惜的是，半个小时都没有识别，这意味着靠这个侧面是找不到这个人的，“万支队，虽然警务通识别不了，但许正画的这么传神,25-30左右的男青年,182的个子，没有眼镜，或者作案的时候没有戴眼镜，如果咱们都记住这个侧影，那么在大街上能不能认出这个凶手呢？” 万支队又拿起了画像，眯着眼睛琢磨了半天，“我觉得可以的，但要是这样抓人，咱们会抓很多人。” “那也比咱们一直没有线索强吧？摄像头录像几十人看了几十遍就找了这个模糊黑影，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法医那边的结论只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凶手故意在等死者一步步走进死亡，痕迹勘查的结果您也看到了，凶手连鞋印都没留下。 作案现场要说有留下，就留下了一根绳子，可我们把生产绳子的厂家都查了，这个绳子的太常见，全国起码有上百家生产这样的绳子。” 看到万支队额头纹纵起了三层，曲候抿了一下嘴，“再过几天，又是阴雨天” 万海洪的额头瞬间纵成了五层。 许正本以为他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离开重案队了，结果曲候在看到齐广渊抱着厚厚的稿纸走的时候问都不问，到了许正这里，“小正，茶水间有东西吃，吃完赶紧眯一会，半个小时后研判。” 果然，你没有能力，谁帮你说话都不行，搞刑侦还是看能力的。 两桶泡面，一桶香辣牛肉，一桶酸菜牛肉，吃完好像和没吃一样，年轻人火力旺，一天不睡也没关系，他洗个脸再回到研判室的时候，看到庄强指指旁边的位子。 可许正理都没理他，直接挤到了姬美月身边，虽然这大姐身上也是好几天没怎么洗漱了，但也比庄强那满身油味的强。 庄强撇撇嘴，闻了闻自己身上，嗯，不错，一身男人味 早上6点20分，重案大队的研判室，万支队和曲候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坐下后把许正画出的画像拍成照片发给了每一个同事。 虽然只有一个侧面，但大家看到以后心里会有个谱，起码现在凶手的身高、年龄、基本发型等都有了初步印象。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许正的模拟画像，一是许正太年轻了，二是那录像上就是一团黑影，怎么就被许正画出来这么清晰的侧面呢。 估计这些人心里会认为，不管领导信还是不信，反正他们自己是不信的。 这就是隔行如隔山，最算许正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也不会去解释，你对外行解释再多，都是脱裤子放屁。 所以，尽管许正看到三四个重案队的成员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他也肯定不会费力去解释，有这功夫还不如仔细看案宗呢。 刚才许正刚坐下，姬美月就把案宗传给了他，有文字有图片还有录像，几十个g呢，这不赶紧看，还等到什么时候。 曲候等到大家3分钟看模拟画像，3分钟之后，“目前，这三个系列案，从案发现场到判断作案动机等，咱们一直没有一点线索，全凭瞎猜。 这一次，许正把这个凶手的侧面画了出来，十个26岁的年轻人。 现在有了这些条件，加上目前咱们已有的信息，你们好好想一下，下一步咱们从哪开始。” 是啊，能查的都查了，现在连模拟画像都有了，那该怎么去找凶手呢？总不能拿着画像去大街上看到一个182的年轻男子就拦下来看侧影吧。 许正一直埋头看案宗，根本没有想这个问题。 这时候庄强挠了挠他的秃头，“我还是认为，重点排查那些看过心理医生的年轻男人，你们看看他做的这些案子，很明显，他完全有能力一下子解决的，但还是让死者多挣扎一会。 就说那个钓鱼男人和妙龄少女，法医不是说了吗，他们真正的死因是吊死的，啥意思你们也清楚，凶手明明可以直接勒死他们，为啥还把他们吊死呢？ 我想除了心理变态，欣赏死者一步步死亡来满足他，我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动机了。” 姬美月看到大家沉默，“我这边排查了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完全没有交集，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被一个人给残害了。” 许正在旁边听了很多，终于知道万支队他们为啥这么注重这个案子，原来再过几年就是雨天，要是凶手继续作案，那警方的压力会成本的增加，要是网上曝光，哦，对，网上曝光不了。 “万支队，我这边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我觉得可以试试。”一个小时的研判会，许正大概了解了重案大队的进展，最后快结束的时候忍不住提出了一个建议。 第95章 大范围布控无人机 等许正说出他的建议的时候，重案大队的同事们都震惊了，特别是万支队，昨天还批评年轻人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动不动就研究高科技破案，可今天他真的被许正的建议给震住了。 “正儿，果然你最秀了,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想一想就觉得这很有操作性。”庄强一脸夸张的朝着许正大喊，要不是中间有这么多同事相隔，他能飞奔过来抱住许正。 曲候琢磨着许正的建议，头不由自主的开始点头。 作为大领导，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他考虑的不仅仅是破案，如果真的按许正所说的进行操作，不仅是他，就是整个长明市，平江省，都会因为许正的建议改变现有的办案方式和思路。 而且这个建议对警察追踪嫌疑人，特别是交通警察，必然有更大的帮助。 在座的各位都反应了过来，也觉得许正的建议可以试一试，只不过这个方法上面能不能批准是个问题。 许正其实也没想恁多，这只是个建议，也就是晚上在怀疑的区域大量布置无人机摄像头，监视这一区域，如果操作无人机的民警发现哪个区域有异常立即呼叫路面民警支持。 高空监视总比目前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强吧，但是有一条，长明市这么大，警方不可能监视所有的地方，哪些是凶手有可能作案的地方就需要一一判断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目前的无人机技术已经很先进了，飞得高,速度快,带电时间长，而且个头小，半夜飞在空中基本上无噪音。 万支队虽然觉得这个建议可以研究一下，但是如此大规模的使用无人机，他也是没有这个权利批准的。 而且如果没有用处，白费了一场，领导看不到效果，以后再提大规模运用的事可就难了。 目前警方使用无人机也只是临时使用一个，大多数也是侦查和监视嫌疑人。 看到同事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怎么使用无人机，还有人建议各分局组建一个无人机大队，24小时全面监控辖区。 许正听了都感觉头大，你愿意你头上一个无人机整天24小时盯着你？ 估计没人愿意，但话说回来，天上的卫星也有这个功能吧？ 最后万支队制止了同事们越说越离谱的建议，“对于大规模监视凶手下一个可疑作案区域的建议，我希望大家先别乱传，有些事能不能执行，不是光咱们警方说的算,所以，许正的建议先放一边，现在重点还是大家再想想这个案子从哪入手。” 现在这个案子该查的已经查了，目前为止，还没有有用的线索，许正和庄强分到了一个任务，是排查保安大爷被杀的那个小区业主，这已经是警方第三次去那里调查了。 还好现在的人都比配合，有些人敢和派出所民警斗，但很少敢和刑警斗的，庄强和许正一家家的开始敲门，这次有了目标筛查，排查做的很快，但在快也用快一天。 收工回去的路上，许正提议去那个钓鱼男人的案发现场看看，他还一次没去过呢，庄强点点头，“那走呗，这个点，估计到那得一个小时，哥实在撑不住了，我先睡，回来的路上你再睡，咋样？” 许正当然同意了，说实话，他现在还行，估计一会困意上来，他也得休息会，这就是办案民警，吃不好睡不好，压力山大，一年到头没有好时候，时间长了，再英俊的面容也经不起这么熬啊。 看看曲候，看看庄强，看看那些刑警同事，不说他们被岁月摧毁的容颜，就是现在身上都是各种伤痛加身。 但是，依然还有很多年轻民警想加入进来，这里虽然有苦有泪，但也有功劳和荣誉。 到了公园门口，许正看到庄强睡的正酣，呼噜声振天，便想一个人走过看看，哪想到这边一停车，庄强立马醒了过来，这反应真是没谁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这个案子，庄强把他对这个钓鱼达人的家庭公司情况给许正讲了一遍，这就是一个普通家庭，老婆爱唠叨，老公爱钓鱼，或者说爱逃避，时间久了，男人钓鱼能熬到大半夜，甚至一个晚上。 他老婆现在也不管他了，晚上不回家，这人就睡帐篷，或者车里，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不交作业。 庄强讲到这里的时候不住地感慨一句，“唉，人到中年不得己，保温杯里泡枸杞。夜里最怕交作业，铁棒终究磨成针。” “强哥，你今天才35，正是大好年华，娶个老婆，保准你年轻10岁。” 庄强不屑呸了一声，“对，结婚前年轻10岁，结婚后希望年轻20岁。” 两人互相打趣着来到这个案发现场，时间过去了十天，这里肯定不会再留下什么线索了，“看小正，这颗树就是死者被害的地方，往前直走，死者钓鱼的地方。” 许正在这里走了一会，来回打量，还趴在地上看看地面情况，地上长满了青草，这估计连脚印都没采集处理吧。 “强哥，你帮我表演一个死者被吊在树上的样子。”许正围着树转了两圈。 庄强翻了翻白眼，走到树下死者死亡的地方，给许正演示了一下死者最后的样子，“赶紧的，这姿势有点别扭，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被吊着，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凶手是男性，有劲。” 许正看到庄强在那演示，他回想起法医对这个死者的分析，他们认为凶手本来可以直接勒死钓鱼男人的，但结论就是他先把钓鱼男人勒晕，然后吊在树上，最后钓鱼男人直接被勒死。 三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差不多，难道这个凶手就为了刺激，守在一边看死者死亡过程的样子？ 许正凭借着系统赋予他的中级现场勘查技术，蹲在庄强2米远的地方扒拉着草开始摸索地面。 十天过去了，中间还下过两次小雨，地面还有点湿，许正用手一寸一寸的在距离死者两三米的地方用手摸索地面。 “小正，你这是干嘛的，这地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踩过，要是地面有线索，现勘和痕检中队早就发现了，人家可是干这个的，你还能不放心。” 许正没有搭理庄强，继续用手指慢慢地摸索地面。 第96章 现勘 许正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终于，“强哥，你过来这边看一下。” 他说的这个位置距离死者有25米左右，不是正对着死者，在死者面孔左前方的位置。 庄强走的很急，步子迈的很大,加上他一米八二160多斤的重量，许正赶紧制止他靠近，“强哥你蹲在地上慢慢挪过来，你看一下这里，这里有两个微微凹下去的小孔，手指头大,你注意一下，别一脚踩没了。” 这两个已经不能算是小孔,雨水冲刷，现在相对于地面只是凹了一点，庄强顺着许正指地地方摸了摸，确实有点凹，用手往下一按，很轻松地按住一个孔洞，“小正，这里这么偏避，偶尔有穿着高跟鞋过来撒个尿，或者那啥的，不很正常吗？” 许正蹲在这里找了半个多小时，当然也摸到过高跟鞋的脚根印，没想到庄强说的这么粗鲁，他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土，要不要一巴掌糊在他脸上，让他尝尝小仙女的味道。 “强哥，你在往旁边摸一摸，和这两个孔形成正三角形的位置。” 庄强一愣，形成正三角有两个点,他摸了摸第一个点和正常地面差不多，接着摸了第二个点，用手按的时候有的松软，再使劲一按，泥土被他按成了孔洞。 “小正，你看这个，这里肯定也是，只不过被人一脚给踩平了。” 许正也是这么想的，“强哥，你看看这三个孔你想到了什么？” 庄强用手丈量了两孔之间的距离，大概有50左右，再联想到大树底下的死者，还有凶手的变态杀人方式，“你是说这三个孔是手机支架留下的印记？当天下雨，土地松软，加上雨水冲刷，确实有可能形成这样浅浅的凹孔。” 他说着说着一下站了起来,习惯性的就想走来走去，脚刚要动又想起来别踩到其他有可能的位置。 “小正,你这眼神厉害了,现勘队真应该把你要过去，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你之所以在这里摸索半个多小时，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许正点头，“我就是觉得凶手这么变态，他会不会录下来以后用来欣赏？其实主要还是凶手作案时间都是午夜，选择的出手对象要嘛是瘦干的钓鱼人，要嘛是老人还有女人，这应该是他刚开始作案不自信，很生疏的表现。 可你再想想他的年龄，26、27，能在这深更半夜发现钓鱼人并且作案，显然踩过点的，那他必然是独居单身，要不然这个年纪不可能半夜不回，整天夜猫子生活，说明他白天要嘛不工作，要嘛很轻松。 我这样一说是不是感觉凶手像个宅男?” 庄强双手抱胸，摸索着胡子，“你是说宅男喜欢珍藏看过的动作艺术电影吧？” 许正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变态的想法也不一定是这样，但现在大概率表明这个凶手录下了作案过程。 强哥，你说他拍下来是准备学习还是收藏癖好？” “应该两样都有吧，这个回去讨论，说说这个支架吧，你不是也看过了录像，发现有人拿着这玩意进了公园吗？” 许正脑子快速闪过了看过的录像，“没有，所以你怀疑凶手早就计划好了这些，他提前把手机支架脏在公园里。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第一次作案，肯定是计划了很久，能准备的肯定早就准备好了。” 庄强突然看向不远处的小河，“小正，你说凶手作案后，会不会把手机支架、手套、鞋套甚至是面罩等装在一起扔进河里。” 没等许正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这条河贯通市里，连接长江，基本上没两年就要通淤，要是凶手是个谨慎的人，会把这些东西扔进河里吗？” “强哥，我觉得你怀疑的是对的，凶手大概率没有亲自带走这些东西，录像上没有看到有人带着这些东西。所以，他要嘛扔河里，要嘛藏起来过几天再来拿。” 庄强使劲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唉，要是早发现这一点，估计就找到这些东西了。走 ，咱们回支队汇报一下，估计得开会讨论一下。” 等到许正两人给曲候汇报完了，曲候比他们想的更加果断，立马联系了特警支队的蛙人，请他们参与打捞。 而且派人去采集公园门口，两边路口的所有摄像头，还有再让办事人员联系了案发当天公园的路人和野鸳鸯们，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有人拿手机支架。 最后又把现勘派了过去去，“老徐，这次仔细点，看还有其他线索吗？” 现勘中队长老徐脸色一红，“放心吧，曲大队，这次我们用放大镜一厘米一厘米的查。” 警方的办事效率可以说是所有部门最快的，当然，户籍那边不算。 下午5点多，特警接到电话后立马派了蛙人过来，他们还有水下摄像头，只是这河水因为这两天下雨有点混浊，水里的视线不好。 没办法，蛙人们只好携带装备亲自下河搜捕。 曲候沿着公园小河边走了一圈，小河穿过公园的距离有400米，最后他和特警那边的一商量，全搜一遍。 再看现堪中队这边的勘查，他们真的拿着放大镜扒着草慢慢勘查，许正此时也在这里帮忙。 现堪中队长老徐戴着白手套，也拿着一个放大镜在干活，看着许正的手法，很仔细，“许正，你这个小伙子可以啊，在派出所还能练出现场勘查的本事？” 现场勘查每个警校学生肯定都学过，在派出所接触现场之后，能上手的机会不会多，所以老徐就好奇了，这技术没有什么天赋不天赋的，主要还是靠经验。 “这个嘛，徐中队，我也是平时瞎琢磨的，这次也是凑巧才发现的。”许正肯定不能说实话，系统出品，但它不负责解释啊。 许正想到这里，这还真是，等有空，得去靶场练练枪法去。 徐中队正想试试能不能把许正给收编了，突然下游300米外传来一阵惊喜声，“找到了，找到了…” 许正一听，扔了放大镜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徐中队：“！” 第97章 筛查 许正跑过去的时候，庄强正帮着特警同志往岸上搬一个黑色的长包，曲候他们也围在那里着急等待着。 庄强摸到了摸黑色长包，就大声喊道：“曲大队，是支架，是手机支架…” “快，快放到地上,痕检的人呢？快呀。”曲候看到痕检的人有点墨迹，拿出他口袋里的白手套就准备上前帮忙。 可是其他重案大队的队员们比他还着急，把他给挤了出去。 等到许正挤进圈子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庄强带着手套从湿漉漉的长包里拿出手机支架。 还带出来两双湿透的手套和口罩。 围观的众人心中一沉，被水寖泡了这么多天，指纹和dna估计没了。 曲候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看你们这样，破案就光想好事啊,这个路子不行,就换一个路子。 学学许正，脑子灵活，大胆假设，这不就给咱们找出来一个线索吗？ 这样，现在6点半了，给你们放一晚上假，明天每个人交给我一个新思路，要有效的，糊弄人的我可不允许。 庄强留下值班，好好查查这个支架的厂商和网店，看能不能查出购买者。” 庄强本以为他也能放假，没想到不仅值班，还有工作，“曲大队，许正呢，他不加班吗？” “许正当然放假啊，他这么年轻别熬坏了身体，再说他刚谈了女朋友,不像你，30多了还是个老光棍。”曲候一脸正经的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庄强更加悲愤，对许正放假还不用写报告真的羡慕，再想到自己的工作，顿感人生无趣。 其实大家都知道，互相调侃也是他们办案中的一点乐趣，进了刑警队才知道，办案根本不是表面那么轻松，一点线索看着不起眼，查起来就是好大会功夫。 就说这个手机支架的线索，大众化品牌的好查，因为他们一直在生产销售，先从网店查起，一般像这种电子产品都是三开，而一个平台又会有至少三四家销售同样产品的网店，算下来，光网店能你就得查个十家左右。 然后拿着这个支架的照片让网店客服帮你查是不是他们网店卖的,如果是，你要再想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往长明市的，那就得找网店老板。 如果客服是老板那在你证明自己是警察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帮忙，要是客服是网店外包的，那你还得再联系老板。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浪费在这上面了，这还是说支架是在网上买的，网上要没有，你就得全长明市寻找卖支架的店铺了。 拿着包装袋，拿着支架，这线索你跑三天，能找到就是运气。 所以，刑警并不是电视上演的几个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看着投影，上下嘴皮一碰，就找到了线索，找到了嫌疑人 反正收队以后回到支队，大家都幸灾乐祸的和庄强告了别，许正没给他打招呼，领导一说下班，他麻溜的收拾东西跑了。 回到家，韩蕊正在给他做饭，“这次你回来这么快，接到你电话我就准备了，今天晚上吃老卤面可以吧？” “可以啊，小蕊姐做啥都好吃。”许正一脸疲惫，算下来，一天半夜没休息过了，换了鞋子，他先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韩蕊知道许正在外面吃不好，一般晚饭都给他准备多一点，至于什么晚上吃少的建议，许正不置可否，因为没吃饱的感觉太难受了。 许正吃面的时候，韩蕊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递给他，许正也渴了，两口喝完，韩蕊再想去拿，许正连忙阻止了她，“不用了小蕊姐，现在这个任务很忙，晚上不知道会不会紧急通知，我吃完就不收拾了，先睡。” 作为警察的女朋友，韩蕊妈妈和许正的奶奶都给她讲过，有的时候吃着饭人就跑了，有的时候你半夜一摸才知道他去上班了，有的时候你可能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他。 也许你生孩子，他可能就第一次参与了，其他事都得靠你自己 许正吃完饭，喝了点水，手机铃声设置最大，往床上一趴直接一秒入睡。 而此时的庄强，吃着泡面，啃着板鸭，还得一首浏览者网店，客服回音，还得用一只干净的手指按着手机发送信息。 庄强不得不说，他看走眼了，凶手用的手机支架竟然还是大品牌飞利浦的产品，只是庄强拿着拍的照片，询问了三家平台的12家网店。 在庄强证明了他的身份，这些品牌方授权的网店都同意了给他提供案发时间往前半年销售记录，主要是这个产品是半年前才开始上架的，而且庄强要的也是销往长明市的信息。 但现在是半夜，肯定不行，飞利浦那边的品牌方还向庄强提供了一份他们的产品在长明市销售的实体店。 先别说网店，就是这些实体店都有上百家，庄强弄完了这些，一看时间，又是凌晨三点钟。 得，他忙抓紧时间休息会，两张椅子一并就是一张床。 第二天，许正他们上班，今天就一个任务，拿着三角支架的照片和许正画的那幅侧影，重案大队的同事们把这上百家实体店平分就立即出发摸排。 有些工作可以找下面的分局或者派出所提供帮助，但有些工作就得侦查员亲自去办，而且摸排的时候曲候还规定了两人一队，让他们问的细一点。 慢工出细活嘛，主要是这条线索要是能对上，加上店铺和路边的摄像头，肯定能照到凶手的长相。 许正和姬美月一队，他们分到的任务是去南雀区，两人先去了年轻人爱去的商超，找到卖电子产品的店铺，拿出警官证，说明了来意。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了。这款产品我们是六个月前开始销售，而且我们这，您也看到了，人来人往，我们对这个人真的没有印象。” 许正看了一眼他们的摄像头，直接放弃了调取，六个月的信息要是看完就是天大的工作量，要是上百家看完，那得猴年马月。 而且这个线索也不一定有效果。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八点，许正和姬美月一身疲惫的回到支队。 “强哥，网店那边有消息了吗？”许正一回到支队就问起庄强。 “网店给的销售记录能让你绝望，明天咱们去趟通信公司，从手机号上筛选出去一部分。” 第98章 又一个雨天 接着，许正跟着庄强去了通信公司，拿出网店给出的销售记录和支队开出的证明信还有他们的警官证，很顺利的拿到了这上万份电话主人的信息。 回到支队，许正把u盘插进电脑开始操作，在上万份信息上筛选出男性，年龄定为25-27岁,还有27-29岁。 一番操作，25-27岁有232人，27-29岁有105人。 接下来就是继续筛选排查，这么多人肯定不能上门一一排查，接着重案大队这帮老队员们就给许正上演了一场什么是推销老手。 有人假扮通信公司的客服经理用固话回访，询问这些人年龄、工作、家庭以及对现有套餐的使用体验 有人假扮银行信贷经理，对潜在客户进行开发 有人假扮借倍的客服回访 总之,八仙过海，一天时间，他们就把这300多人的电话都打了3遍，不接电话肯定是第一怀疑人，接下来就是三次信息谎报的，再接下来就是信息比较符合凶手侧写的 最后得出了38个人，这些人就需要一一上门排查了。 38个人分布在长明市各个地方，全跑一遍还得在不惊动凶手的情况下，就得两天，可是重案大队没有时间了。 长明市刚晴了一周，阴雨天又来了，这一来，凶手就很可能继续作案，所以，曲候把这38个人的信息交给了下面分局，能查到他们地址的就根据地址进行监视跟踪,不能查到地址的就通过手机号定位,然后还是监视跟踪。 并且严肃告诫了他们，凶手有可能是这38人中的一个,而且,这两天，凶手很可能继续作案。 下面分局别的不行，但找个人，监视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重案大队研判室，此时众人把那38人先抛在一边，开始讨论如果今天晚上凶手要作案，大概会选择哪片区域。 偌大的长明市，除去凶手犯过案的一桥区、南雀区、南江区，长明市还有8个区，老旧小区和街道依然数不胜数，真的不好确定啊。 许正看着会议桌那头，万支队和曲候你一支我一支比赛似的抽烟，“万支队，上次我提议的大量运用无人机的建议可行吗？” 万支队眉头皱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曲候看了一眼,“上面领导说在研究呢。你们也知道，无人机，还带摄像头,而且是低空飞行。 长明市有很多不对外的单位，领导们基于保密的需要，对咱们提出的大量无人机布控的申请，讨论了几次，还没有结果。 你们也想想，咱们一下子在空中布控了几百架无人机，要是有恐怖分子趁机用无人机携带什么东西对付” 庄强怒拍了一下桌子，万支队看了他一眼，庄强立马萎了，“这臭蚊子，光盯着我咬！” 许正没有放弃，“万支队，那我们能不能准备几台无人机，在不得己的情况下，临时升空追踪嫌疑人呢？” 万支队抽口烟，“当然可以，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弃，一会你可以拿着我的批条去后勤领取12台无人机。行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凶手下一个可能作案的地方。” 霍伟安是从社区民警一步步走到了刑警支队，他对社区是非常了解，对目前重案大队把研判重点放在凶手可能作案的地方，是持反对意见的。 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万支队，曲大队，我意见还是交警、特警、派出所、治安大队甚至城管等兄弟单位，咱们以联合执法，查酒驾的名义，这两天晚上上街执勤。 用以震慑凶手，给咱们争取时间，也许那38个人中真的有凶手呢。” 万支队和曲候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曲候指了指霍伟安，“小霍平时不喜言语，现在看来，都是把主意放在了心里。” 看到他还没反应过来，曲候继续说道：“万支队早就和聂局长申请了，今天晚上八点以后就开始全市查酒驾，持续一夜，用时三天。 小霍，这样放心了吧？” 霍伟安嘿嘿一笑，坐了下来，不过他也解释了一下，“曲大队，咱们研究破旧小区和街道，还不如研究那些偏避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呢。” 曲候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长明市是一个旅游城市，城市里各种景区和公园很多，特别是梧桐树，多而茂盛，都是阻挡摄像头视野的。 而这些都是凶手可能作案的地方。 和破旧小区、街道一样，难！ 会议最后，众人讨论了各种方法，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所谓的天眼并没有全面覆盖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而在这近千万人中去找出一个蓄意谋杀的凶手，这有多难，就不用说了吧。 曲候最后说道：“这样吧，咱们三人为一队，分成4队。每队负责两个区的巡逻，带走3台无人机，如果有人报警说谋杀，我会通知你们尽快赶到案发所在地，而你们就用无人机在附近搜寻可疑人物。 再配合当地的同事们针对路面可疑人员进行筛查，重点严查什么人你们知道的。 万支队也已经在全市民警的警务通内网上发了通告，我想，如果这两天凶手还敢作案，咱们还是有把握抓住他的。” 会议结束，众人吃了晚饭就开始了任务。 许正、庄强和姬美月凑成了一队，分到的是长明市西北边两个区，八合区和浦江区，全都是长江北面。 三个人搬着无人机放在了背后箱，许正看了一眼庄强和姬美月腰间挂着的手枪。 “嘿，羡慕了？美月，你看看许正看着你腰，口水都流出来了。”庄强转头看见许正一脸羡慕的表情，笑着打趣他。 姬美月瞪了他一眼，“枪有什么好的，带上它最好也用不上，你打出一颗子弹光各种报告就能让你后悔一年。” 许正也明白她的意思，上面出于种种顾虑，对民警配枪、用枪一直是“因噎废食”，至今也没找到一个好的两权其美的办法，完全由各部门自己操作。 不出事大家都好，出了事就一棍子打死，也许这就是特色吧。 但它带来的弊端现在已经开始大量出现，民警乱开枪的报道已经很少见到了，但民警被罪犯追打得满街跑的事却经常见诸报端，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男人嘛，谁不对这玩意好奇呢？ 况且许正也只有在一年一次的警用手枪训练会上打过几次，唉，自从系统赋予他警用手枪专精的技能，他的手就一直痒痒。 八合区和浦江区相连的地方并不多，说是巡逻两个区，可根本没法巡，因为地方太大了，从东开到西就给两个多小时。 所以，三个人一合计，就在两个区边界相连处开着警车巡逻吧。 三个人轮流开，一人开车，另外两个人睡觉，一个小时一换，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命案压在心头，像这种夜班，许正还挺喜欢。 到了凌晨一点，三个人都没有了睡意，因为这个时间正是凶手开始作案的时间，此时许正开着警车走在浦江区，这也是三个人商量好的，因为浦江区老小区更多。 路上碰到了好几波拦截车辆的联合执法的民警们，许正他们都皱起了眉头，此次联合执法为了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下面的民警就算不知道，可分局领导应该知道吧。 在绕城高速附近路口设卡拦截，这对本案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甚至连威胁凶手的目标都达不到。 合着他们今晚的联合执法就是为了他们的指标吗? 一桥区，重案大队认为凶手大概率不会在这里犯事，但也在一桥区安排了联合执法，许正也没打电话问所里的同事他们负责的哪一块，没必要。 三个人看着联合执法队的同事们，深夜还在这到处是摄像头的地方勤劳的执勤，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时间慢慢地来到凌晨2点，此时庄强开着警车走在浦江区一处老街道，突然警用公共频道传来110指挥中心的电话，“警车尾号平a280，警车尾号平a280，百润路与天华东路发生一起绑架案，报警人称有四个青年绑走了一位少女，请火速支援，请火速支援。” 庄强一听，警车尾号平a280就是他们的车，他没有犹豫，直接开车朝着110指挥中心说的位置开去。 这是110指挥中心通过警车上的定位判断出来，然后迅速联系了离案发地最近的警车，2分钟，庄强他们赶到现场。 他们刚赶到，一位胖胖的高中女生从商店门口的阴影处跑了过来，“警察同志，快，他们把小茹拉到了胡同深处，你们快点救救她。” 许正坐在后座下车快，庄强还在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许正就顺着胖女孩的指引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庄强下车之后，看到姬美月已经追了上前，他也没敢犹豫，对着胖女孩喊了一句，“做警车上去，锁住门窗。”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 许正作为一年多的见习民警，别的可能没学会，但长跑肯定是练了出来，哪怕是一身装备，也阻止不了他的速度。 很快，他跑到了胡同深处，听到女孩被捂着嘴的呜呜声，还有衣服被扯烂的声音，还有几个年轻男人压着声音的乖笑声。 等到许正噔噔噔的跑步声传来的时候，这四个年轻人竟然还不放手，许正转过墙角，借助胡同不远处微弱的路灯也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第99章 一秒四脚 许正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之前只是看过类似的新闻，感触不深，但现在亲眼目睹他们的暴行，真恨不得一刀一个。 可是在气愤，一年多的条例背诵让他形成了本能，大喊道：“我是警察,停止你们的违法行为” 此时的许正心中一万匹马跑过，上面为啥非得让出警民警先喊这么一句呢? 直接上去四脚不更好吗？ 许正打开执法记录仪，从身后摸出警用手电筒，灯光先照了一下小姑娘，看她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被一个小年轻捂着嘴,双眼泪水直流，望着许正露出了恳求的表情。 四个小年轻听到许正一声大喊,反而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大笑声，“艹，我以为是谁呢，一个臭条子，就你还敢管老子，知道老子的老子是谁吗？分分钟钟让你脱了这身皮。” “就是，你以为你当警察了不起，知道我们李少他爸是谁不？” 许正没管他们的胡言秽语，直接上前准备把女生救出来，谁知道他刚走上前，那个什么李少就喊了一声，“艹，揍他。” 他说的揍可不是用拳头，四个人竟然都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朝着许正身上扎了过来。 等到他们奔到许正面前，才发现面前的臭警察竟然不是害怕的表情，反而是很嘲笑很期待的样子。 很快，他们就知道为啥是这样的表情了。 砰砰砰砰,四脚，四个人瞬间倒飞到墙壁上，然后万有引力，垂直砸到了地上，又同时喊出凄惨的叫声。 尤其是那个李少，许正明显加了一份力，要不是他现在高级格斗术在身，对力量的把握可以说收放自如了，这个李少真可能像战狼2一样了。 这时候，后面的庄强和姬美月终于跑了过来，而躺在地上的女生也爬了起来，捂着自己衣不蔽体的关键部位躲在了许正身后，小声哭泣着。 那个李少挨了一脚，一边疼的嚎叫一边弯腰狂吐，随着他这一吐，那股酸臭加着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得喝了多少酒啊。 哦，好像还吐了几口血。 其实许正刚来就知道这四个人肯定喝了不少，这不能用喝醉来形容，喝醉在法律上是没法定义的，所以,他刚才假装不知道这些人喝了酒。 庄强看到地面上四个人疼的像油的皮皮虾，转过头，朝着许正树了大拇指，接下来就不用许正操心了，他只告诉了庄强这四个人有点来历。 庄强点头，表示知道了，拿着执法记录仪重点拍摄了他们掉落在地的刀子，还顺手用胶带采集了指纹。接着他把女生被扯断的衣服装进了证物袋，甚至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四个人的指甲缝，有异物的东西他小心取下来装到证物袋。 姬美月在一旁也听到了，看到衣不蔽体的小女生，带着她先回了警车里，同时给了这位受害人和胖女生录了视频和口供。 过了2分钟，当地派出所的人开着警车过来，两个民警两个辅警，跑到现场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先呼叫了支援，同时对现场情况向庄强进行询问。 庄强没有说话，让许正把执法记录仪给他们看看。 虽然天下警察是一家，但兄弟俩人还打架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过了一会，120赶到，把这四个小年轻带走，许正和庄强他们也把这事转交给了这个辖区的派出所，并且把第一笔录的复印和执法记录仪的备份都留了下来。 一般这种情况，肯定得浦江区分局的刑警大队进行处理，毕竟这个案子可以是强做未遂，加殴打少女，嗯，还有暴力抗法和用刀袭警。 庄强甚至还在笔录上写了恐吓威胁刑警 这个案子暂且这样处理，三个人继续开车执行任务，他们朝着八合区开去，这次是许正开车，他看到旁边庄强也不睡觉，拿着手机不停地写着什么，“强哥，你忙什么呢？” “忙啥，要忙的可多了。你知道那个李少老子是谁吗？是李副市，所以，我得赶紧把今天的事告诉万支队和曲大队。 对了，小正，你上面有人能盖过他吗?” 许正摇摇头，能不能他真不知道，也不想问奶奶和许叔叔他们，再说凭着他这警号，他又是正常执法，谁愿意刁难他？ 顶多他就是出手重了点，但也是保护自己。 “强哥，你放心吧，不用担心。” “就是庄强，小正咱们都是正常执法，证据确凿，再说到底什么结果那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让他们头疼去。” 庄强以为许正还有关系，也就放下了心，但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事已经传遍了长明市那几个圈子里。 而此时，许正他们还在开往八合区的路上，漫漫长夜，终于熬到了天亮，许正此时不得不佩服庄强，开车就精神，坐车就睡着，真的是想睡就直接睡着，相比之下，许正和姬美月就差了点，开车的时候光打哈哈。 到了支队，同事们都听说了许正他们昨天晚上的事，忙围着许正问详细情况，“不急，来，我执法记录仪开着呢，把现场录下来了。” 看了一会 “我去，小正，你这无影四连踢吗？唰唰就踢了四个人，真不愧是‘许八爪’” 楚志祥这么一说，让大家都想了起来，面前这个小年轻人可是活抓了一位国际大盗，这格斗术估计能秒在场的所有人。曲候回来，看到大家围在一起，“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干活，变态杀人犯抓到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会，既然你们这么有精神，5分钟后研判室。” 过了一会，支队长万海洪拿着保温杯走了过来，看了许正一眼，看到他并没有被昨天的事情打扰到，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才有大将风范。 万海洪心道，要是他遇到这么点破事旧来找自己或者去找许秀川，那才让人失望，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不信任，也是同事们的不信任。 他不用问，就知道许正那些长辈不会在这件事上发声，可警方要是处理不好，被有的领导说执法出手太重，执法太严酷那结果就好看了。 这边，研判室，曲候先说了目前的情况，“这一夜过去，截止到现在早上8点，全市昨天一晚还没有发现一起杀人案，如果到晚上八点，依然没有人报案说杀人。 那今天晚上继续出警车巡逻。 现在大家忙了一夜，有什么线索要说的吗?” 许正这一组，组长是庄强，他看到曲候的目光看过来，赶紧摇头，接着其他组也都表示没有。 至于楚志祥是刑警支队正式工中最年轻的一个，25岁左右了，他喜欢破案，平时也喜欢顶牛，不愿受约束，可以说他的性格在警队中是把双刃剑，警队会把所有带棱角的人抹平，要失去自我性的楚志祥怎么会愿意? 所以，别看许正才来几天，就看到过楚志祥和曲候顶了好几次了。 “曲大队，我觉得你们领导安排的联合执法是不行的，没起到效果，应该把联合执法放在城区，去那个环城高速路口干什么，去那里看变态杀人犯现场杀人吗？” 大家肯定都知道这个问题，那领导们显然也知道，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有调整，可具体怎么调整那就没要必要和你解释了吧。 所以，曲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我刚才接到各分局的任务报告，目前一共筛选出来8个人符合咱们的要求。 还有2个人没有一点消息，其中一个是手机换号，他户籍当地派出所去他老家也没找到他，老家也没人知道他的信息，目前列为失踪人员； 另一个三个月前有人报过此人失踪，欠他10万块钱不知所踪，当时警方查了很久没有任何发现。后来魔都那边说有人见过这个人，所以当时办案民警没有把这人列为失踪人员。 但现在是，这人一直没有任何踪迹。” 曲候看了一眼大家，“一会吃过饭，大家开始对这8个人开始调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晚上八点前，把这八个人全部查清楚。” 第100章 锁定 警方要想找一个人说容易也容易，有了身份证，就能找到手机号，只要手机号正常使用就能定位，可要是身份证也是假的呢？ 或者说身份证是真，但不是他本人的呢？ 得益于这几年的人脸识别的大量运用，以前某宝网上销售真证件的现在早已经不见,但是，依然有在qq兜售，也不贵，500块钱一张。 如果你能找到一张和自己6成相似的，加上办证时间超过5年以上，再化妆整容等，这假身份证就变成真的了，骗过人脸识别还是有可能的。 你要是再买个小软件,在网上申请银行卡、手机号,多试着识别几次还真有成功的，只能说科技在进步，犯法的手段也在进步。 这也是每个刑警队要面临的问题，所以刑警队是人员流动特别大的单位，当然，是那些能力不够的被下放了。 一般人是不会那么麻烦，可也有人不觉得麻烦。 就比如这八个一直没有联系上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在用别人的身份，许正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他的时候，这个人正在网吧上网。 不是自己的身份证怎么能在网吧上网呢？ 原来这个人谎称吃胖了50斤，加上头发略长，戴着黑框眼镜，这个人脸识别不过的时候，网吧前台就拿着身份证肉眼识别，看着略像，就把身份证放在摄像头下，“叮”的一声，识别成功。 眼前这位200多斤的胖子,身高180左右，按照他假身份证的信息他才27岁，可许正肉眼识别，这应该有37吧？ 许正他们还没说话，这人就伸出了双手，“警察同志，我自首。” 等把这人带到支队，一审才知道原来这人只是个在逃嫌疑人，几年前在老家开车撞了人，他以为对方死了，吓的跑了，好几年也不敢往家打个电话问问。 不过这老哥确实是大隐隐于“市”了，身份证是买的，很像，用他自己说的，相由心生，这几年越来越像，再过几年，人脸识别都不用小程序了。 要是按他说的,每天看胡歌千百次，十年后就能长成他那样？ 许正负责把这个人送到看守所，等待中平省同行过来提人，一路上这老哥喋喋不休，好像好多年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看过内网上这老哥的卷宗，真为他感动悲哀，当年他没有肇事逃逸，勇敢承担，也就赔钱，现在躲躲藏藏几年回去罪责更重… 一个查案过程中的小插曲，浪费了许正和庄强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有个人被重案大队重点调查。 马武，28岁，身高183，海龟留学生，加大外籍，2年前回国后在一家外企工作，目前已经从公司离职一个月，他的父亲5年前贪污受贿入狱，母亲在加大国定居。 马武的同事们都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他同学们亦是，可惜他的母亲一直联系不上。 随着马武的信息越来越多的搜寻出来，包括生活照片，工作照片，只是他以前的各种社交网站都没有在使用。 许正虽然不是海龟，但年轻人谁还没个海外账号，“曲大队，我觉得马武应该不玩微信、斗音这样的国产软件，咱们应该去脸书网找找。” 国内登录脸书网还是有很多办法的，鉴于马武的海外留学背景，他离开外企公司，那外企购买的通信网络就用不了。 现在加速器已经被封掉了，一般人估计不会翻墙，加上翻墙很麻烦，网上体验感差。 许正觉得马武应该是用了国际上网卡，走香岛那边的网络，因为那地方不受国内法律的限制，一般经常出国的人都会使用。 曲候没有犹豫，给网监支队打去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位带着眼镜的网警拿着笔记本过来了。 等曲候说了任务，这位网警点点头，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马武在脸书网的账号，上面最新发的消息，一副蓝天白云，但下面配的文字就让人恶心了。 “这里的天空很美，但这里的空气乌烟瘴气，和这里的人一样，和猪一样！”当然这是英文，这些单词简单，许正能看懂。 发布时间是前天， 发布地址屏蔽了，前天长明市正好是晴天，从这张照片上是看不出马武在哪里。 “小赵，你能再往前翻翻他发的东西。” 随着越往前翻，里面的内容更让人气愤，这马武叛变的很彻底啊！ 楚志祥也在旁边，这时候他提醒大家，“你们看马武发的视频很多都是自拍，要嘛是骑马打猎，要嘛是虐杀动物，还有他自己锻炼身体的视频，这是不是符合凶手爱拍照的行为。” 许正现在也没关注马武的视频内容，反而一直在留意马武的侧面，虽然视频一闪而过，但他毕竟画了几百张，这时也说道：“我注意到视频里马武侧面很像我画的画像，我给齐广渊打电话让他来用电脑比对一下。” 曲候听了楚志祥和许正的建议，“你们快点，比对之后，如果60％成功就赶紧向检察院申请逮捕文书和搜查令。 庄强你和美月联系马武那些同事朋友，找出马武所住的位置，有消息后你们和特警去一趟，不过，猜这个马武大概率不会住以前那个地方了，你们去试试。 如果没有，就找中介公司询问。 霍伟安你们组等许正消息，是的话你们联系机场、火车站、客运站、船运，发送协查请求，标助极危险分子。 楚志祥你们组负责排查市区酒店、网吧、酒场等娱乐性场所。 老刘你联系各大租车公司，看是否有加大外籍华人来他们那租车。 剩下的人继续分析马武藏身之地。 现在时间为下午4点45分，你们所有工作必须晚上八点之前搞定。” 等到曲候安排好任务，齐广渊也跑了过来，许正这时候正好把马武视频里的侧影剪切好了，剩下的就交给齐广渊进行电脑比对。 许正看到这里就想骂娘，检察院那边认可电脑软件的比对结果，但不认可模拟画像师的建议，所以，许正画的再逼真，可光凭他的画像检察院不会批准搜查令的。 看来得抽空学习一下电脑修图软件了，还得把证考下来，不然检察院还是不认。 第101章 心理分析 终于，齐广源一拍桌子，“曲大队，对比有效成功率为81，在符合规定内。” 重案大队十二个队员们齐齐兴奋的笑了起来，曲候也很高兴。 接着就i催促他们赶紧忙活起来，他希望在晚上八点之前能抓住马武,这样的话，就会少死了一个人。 虽然一年之内刑事案件抓捕多少嫌疑人，不算刑警支队的指标，还有除了上级要求的命案必破，一般情况下，刑警支队只要完成他们手上的案子就行。bigétν 注意这里说的是完成,但哪个刑警支队都会有积案存在,有的案子就是难破，所以现在这个变态杀人录像案能找到嫌疑人，曲候也是兴奋的。 散会，同事们领了任务出去，他也拿着报告去了万支队办公室。 至于许正，这次没有外勤任务，正好可以趴着休息一会了，至于刚才曲候提到的分析嫌疑人藏身的地方，许正没有参与，这不是他的强项。 其实主要还是这天天加班，白天黑夜颠倒，许正还是经验少，前几天用力太猛现在光觉得困，他找了一个会议室，睡了一个小时候出来，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出外勤的同事们还没有回来。 “给，小正,刚才大队长留给你一份礼物，放你桌子上了，估计还热着呢，你快去尝尝。”骆忠是刑警支队任职最长的人，据说有将近20年了，不喜欢升官，就只喜欢办案，平时喜欢和后生开玩笑，也喜欢带带新人。 许正听他这么说，一脸狐疑的跑到自己工位上，什么时候大队长还会给下属送礼物啊？ 可到办公桌前，许正就高兴不起了，这不是就是泡了一杯枸杞水的保温杯吗? 许正坐下品了品，有点甜，还行，只是他觉得自己才23岁，这就开始补吗？ “行了小正，别品了，你往后大半辈子都有时间慢慢品尝这玩意。现在嘛，赶紧过来讨论一下马武的藏身之地。” 许正走到他们面前的办公室前，上面铺着一张长明市地图,马武的父亲曾经是市住建局副局长，副处级，曾经他们的家是在市住建局家属院，位于鼓楼区。 马武上高中的时候他父母离婚，然后他被妈妈带到了国外，一直等到他父亲的案子平安落地他才回来。 这也是检方没有发现马武爸妈之间有利益输送，况且案发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了5年。 许正睡着的这一个小时，鼓楼区那边刑警大队已经把马武从小到大上的学校和同学老师的信息整理好发送了过来。 然后马武回国后的外企公司也向支队提供了一些他工作时候的表现情况。 马武国内的亲戚，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其他亲戚，警方已经上门调查，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是他们母子出国之后就很少联系，他们也不知道马武已经回国。 云城监狱也发来消息，马武回国之后一次都没有来监狱探望他爸爸。 马武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也被警方找到，给警方提供了不少马武小时候的事。 消息汇总，一个鲜活的马武立在了大家面前，这时许正注意到还有一位陌生的同事，穿着警服来的，二毛三。 看到许正注意到自己，来人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就是许正吧？我是范良文，学心理学的。” 原来这是就是市局有名的心理师范良文，主学犯罪心理学和审讯心理学，也是市局有名的“谈判专家”，同时还是心理评估专家。ъitv 比如说许正第一次开枪打死了嫌疑人，无论他正常与否都得去范良文那里走一趟，做个评估。 这次支队把他请过来，就是请他帮助尽快找出马武。 “原来是范老师来了，今天可逮到机会了，得好好跟您学习一下。”许正自个有系统赋予的初级心理学，说实话，心理学这玩意玄乎，要想晋级，除了天赋，还有一点就是接触大量案例。 其实也就是说经验，许正这哪有那么多机会接触这玩意，很多时候自己办案子，都是跟据前辈经验加上自个的理解。 范良文笑了笑，“刚才你们同事发来一段马武家的视频你看一下，预估一下马武的性格。” 原来是庄强找到了马武住的地方，确实是他名下的房产，只是保安和邻居证明马武好像一个月就没回来过了。ъitv 许正仔细地盯着电脑，三室两厅，装修豪华，家具许正看不出，但看样式大概率是进口的。 视频里，房屋虽然一个月没人住，但能看得出马武是个自律的人，房间除了家具，其他东西甚少，说明他物欲追求并不大。 厨房用具很少，说明他很少做饭，卫生间干净整洁，连牙刷都没有，说明他早有打算准备离开这个房子，那估计他做了这些案子便会离开长明市或者种花国吧。 庄强还特意拍了庄强的书房，更是简单，一个书架没有一本书，一张桌子，一台电脑。 这能看出了马武已经不注重享受生活，他应该很空虚，没有女朋友，书房里没有纸笔，没有案板，说明他谋划作案，要嘛是在电脑里，要嘛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可他一个外籍，加上他要作案，经常半夜出门，肯定不能住好点的小区，应该很偏僻，最好没有摄像头。 要是破房子，一般大少爷估计接受不了，但马武不一样，他变态了，他的追求和正常人不同了，他住天桥底下，许正都相信。 但长明市的天桥住不了人了，精明的领导让人在天桥下弄上了石锥子。 许正把他的判断给范良文说了一下，范良文不住点头，问许正是不是学过心理学，那许正肯定只能说自学了一点。 “许正，你说说，马武做了这三起案子，还有可能继续作案吗？或者说他还会留在长明市作案吗？” 许正琢磨了一会，“他要是再作案，大概率还会在长明市，一是他出国这么多年，下意识觉得长明能给他安全感，；二是我总觉得马武除了杀人录像获得爽感，还应该会升起报复的心理。” 至于要报复什么人，许正觉得太多了，让他父亲入狱的是他父亲自己。 怪国家怪社会？还是怪办案审案人员？ “范老师，您觉得马武要是再作案会不会报复让他父亲入狱的人？” 第102章 意想不到 范良文笑而不语，旁边的同事惊呼一声，“我要是马武，不管在长明市做了多少案子，最后一个必然是宰了举报他父亲的人。” 许正看了一眼大家，看来大家都是这样觉得，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举报别人反而举报马武父亲，这不就结仇了。 可他们怎么都不着急呢，这时候不应该赶紧把这个人找出来，进行保护，或者做诱饵吗？ 他没有问,问了会显得自己见识浅薄,这肯定不是案子上的事，也许这个时候领导们已经在安排这些事情了吧。 事实果然如此，许正这一觉，曲候做了很多安排是他不知道的。biqμgètν 晚上八点，同事们都在，会议室，聂局长和万支队都来了，胡建军这个支队负责追踪抓捕工作的大队长也坐在了一边。 聂局长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看了案卷，听了曲候下午的汇报，“曲候，你们重案大队现在有什么布置？” “我们已经向鼓楼区分局说明了情况，他们现在应该在住建局家属院进行了布控，据说当年马武父亲的案子是一位叫沈世立的下属举报的，当年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沈世立现在也调到了鼓楼区国土局当了副局长，但家还住在住建局家属院。” 聂局长把卷宗放下，“那现在沈世立在哪？” “在家，如果马武在今天晚上行动的话，正好会落进我们的包围。” “是不是目前就这个马武的嫌疑最大？而且你们目前也没掌握确凿的实质性证据来证明是他做的案子。如果你们的办案思路是错的,凶手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在今天晚上作案？”聂局长依然不放心，作为领导，辖区内出现连续杀人案，如果被人公布在网上，这后果 曲候和万支队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同时看向范良文，想参考一下心理师的建议。 范良文知道他俩的意思，“聂局长，根据目前手头上的证据，确实不能证明马武就是连环案的凶手，他在现场没留下证据，连dna都没有。 目前只有手机支架确定是他在网上买的，但支架上面没有他的指纹。 许正画的侧影用电脑对比是81是他，加上心理分析，是可以把他定义为嫌疑人的。 还有根据他每次作案时间和习惯,如果前三次作案是他随机挑选,那么这第四次，加上明天再往后半个月都是晴天，他今天晚上作案率高达8成。 大家可以想想，一个28岁的年轻人，孤身潜回国内，忍了两年才开始行动，大家有没有觉得他这两年是在搜寻证据，看看是谁在举报他父亲。” 聂局长抽出一根烟，“其他三位死者和马武以及那个鼓楼区国土局副局长有关系吗？” 曲候看向了许正对面的一位同事，杜志康，32岁，“志康你说说，你排查的怎么样？” 杜志康经常出外勤，许正和他接触的不多，但知道他交友广泛，“我联合了三个死者当地派出所和那个副局长沈世立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询问了不下50人，没有发现他们有交际。” 万支队吸了一口烟，他经验到底还是丰富，“你们调查了沈世立，他有孩子吗？他孩子多大了，在哪？” 曲候看了许正一眼，“沈世立有个儿子今年大二，在长明理工，还有个女儿高中，是个寄宿学校，所以，我们给长明理工辖区内的派出所，六里河派出所发去了协查通告，我想这个时候，六里河派出所同事们应该已经在对沈世立的儿子进行布控吧。” 许正这才知道，原来六里河派出所也接到了协查。 “沈世立女儿那没安排人吗？”万支队皱眉一问。 “有，通知了她的学校，毕竟是寄宿学校，保安齐全，如果人不出来，是没有问题的。” 聂局长却不这样看，“让当地派出所派人守一夜，把那女孩信息发给他们，非常时期，多一份心有备无患。” 这时候，曲候电话响起，他拿起来一看，“王碾盘的，我接一下。” 聂局长闻言来了兴趣，烟也不抽了，“是那个王不笑啊，你开免提，我也好长时间没听他说话了。” 电话接通，王碾盘硬梆梆的声音传来，“曲候子，沈世立那个儿子我已经派了4个人去盯着了，曹立军亲自带队，够可以的吧？” “呵，我怎么听出你怨气不小心啊，怎么，上级部门发给你们的命令，你还有意见不成？”聂局长可能感觉一切布控妥当，他也放松了下来，开起了玩笑。 电话那头的王碾盘，在许正他们看不到的情况下，在安茹和吕严震惊的目光下，平时给谁打电话都是有事说事，这次，突然，王碾盘站的笔直，“报告局长，没有，坚决完成上级领导交代的任务。” 聂局长听了笑了笑，挥挥手，让曲候挂了电话，继续开会，许正心里犯嘀咕，原来咱牛肉所长的后台是聂局长啊，大概是他曾经的部下吧。 万支队一直在翻看卷宗，这时候他点了点，“虽然咱们目前把马武当作最大的嫌疑人，可也不能排除有其他可能，局长我建议，今天晚上还是搞联合执法查酒驾。 虽然这样做不一定有效果，但让同事们动起来，就算发生了命案，也能比平时更快的到达现场。 许正他们昨天夜里，还救了一位17岁的少女，局长您不知道，就差一点，女孩就失身了，所以，出警早一分钟，受害人的伤害就少一份。” 聂局长撇撇嘴，这个场合明知道万海洪说的是其他意思，他也不能反驳，只好顺着万海洪的话说道：“违法必究，犯法必追，这是咱们警察的使命，许正他们昨天做的很对。” 曲候看到许正他们昨天的那件事，领导都出来背书了，他心里暗喜，接着说其他布置，“局长，我们已经在内网和各单位都发了协查通告，如果有警察发现嫌疑人马武，可以立即抓捕，检察院已经下发了批捕文书。” 聂局长点点头，“你们再加把劲，争取今晚把这个案子拿下，回头我给你们请功。” 会议开完，该布置的都布置了下去，许正他们这些重案大队人员可不是像电视剧上面演的那样，拿着手枪带着特警上门抓捕犯人。 那样的情况有，但真不多，一般都是胡建军他们抓捕中队配合特警行动，如果嫌疑人带有特别凶险的武器，这就只能特警行动了。 所以，任务布置完成，抓住马武案子就能继续办下去，如果马武不是，那么重新换个方向继续调查。 此时，外面秋雨绵绵，又刮起了寒风，许正、庄强、姬美月三人一组继续巡逻，路上，许正开车，“你们说这个马武挺能藏的，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他。” 庄强不以为然，“你以为咱们警察是万能的啊，要是给我足够吃的，外加一部流量充足的手机，我能宅到天荒地老。” “你以为你宅起来就能躲掉，你宅一两个月我信，但宅一年，怎么可能呢？”姬美月可舍得这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可能，她都想脱了这身警服，去开一家甜品店。 三个人就这样驴嘴不对马尾的尬聊，直到凌晨12点，沈世立突然要出门，监视他们的民警立即打给了曲候，曲候直接让鼓楼分局的同事还有刚派过去的霍伟安那组人现身问清楚情况。 原来沈世立的妻子凌晨12点没有回家，他有点担心，想起妻子说晚上去做美容spa，所以他想出门去接她。 现在突然这么多警察包围了他，他还以为自己事发了呢，强自镇定，看清都是警察没有纪检，他才放下心，但转而更担心起来，因为霍伟安说他是刑警支队的。 刑警支队，这不更吓人吗？ 霍伟安没有解释，他立即把消息反馈到曲候那边，曲候和万支队此时在图侦支队这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等到霍伟安把沈世立妻子做美容的地点告诉曲候之后。 这边通过图侦支队的监控，立马派出一组最近的联合执法队伍去美容店查看情况，同时通知了技术警那边开始定位沈世立妻子的手机。 不得不说一下，现在的执法记录仪充当摄像头像素不比手机差，信号稳定，曲候他们连接出警民警的执法记录仪，反馈回来的信息投屏到大屏幕上，倍清晰。 很快，出警民警找到了美容店，别看沈世立说这是他妻子来人家美容店做美容的，但大家都清楚，这店就是他们家的，所以，出警民警在得到曲候授意后立即开始暴利破门。 门打开以后，出警民警打开灯，一路寻到二楼老板办公室，打开门瞬间，出警民警和曲候他们都愣了一下。 办公室后墙，高度与屋顶齐平的书架顶端有根长钉露出了一小截，上面用绳子挂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头发披散遮住了容颜。 第103章 定位 这一次，警方赶到事发地更快，同时直接把鼓楼区给封锁了起来，虽然凶手有可能已经逃走，但万一呢？ 所以，各路口开始严密排查。 大量警力也开始云集鼓楼区，现在雨还没有停,十几架防水的无人机开始升空，对这一片区域进行监控搜索。 曲候有点想发火，鼓楼分局的人是怎么办事呢，沈世立的妻子没有在家的信息为什么没有通告？ 鼓楼分局的人也冤枉啊，他们收到的消息重点是盯着沈世立一家，而且她的妻子出门早，还在他们接到消息之前。 现在成了这样，重案大队不知道沈世立妻子没在家,以为家里他们两口子都在,而鼓楼分局的人以为只监控一个沈世立就行。 得，两单位这回活该倒霉了。 曲候气的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迅速冷静了下来，申请把技侦中队都派过去，同时把重案大队人员召集到案发现场，寻找证据。 还有附近摄像头的采集工作，特别是美容店和附近店铺的摄像头。 布置完这些任务，曲候和万支队也赶去了现场。 万支队提醒了一句，“沈世立和他儿女的那边再派些人手吧，我总觉得马武不会这样罢休。” “这样吧，让庄强他们组去学校，楚志祥他们组去理工大学，再各派一组特警，包括沈世立那边。” 曲候这样的安排很妥当了，万支队点点头，“庄强他们带着手枪的吧？” “带着呢，放心吧,他们知道轻重。” 万海洪却不这样想，“你误会了，我给局长打个电话，要做好开枪的准备。” 他们两人现在可是一肚子气，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哪能想到一点误会就能造成这么大后果，估计这个时候聂局长已经知道了吧。bigétν 也别管什么外籍不外籍的了，崩了又咋地！ 许正他们得到消息后，也是无语了，本以为最多是父债子还，可没想到是夫债妻还，“强哥，美月姐，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弄不好，马武的藏身之处就是美容店。” 庄强瞬间明白过来了许正的意思，“你是说他们俩早就有了禁忌关系？” “强哥，这算不上禁忌关系吧？” “啧,哥口误,这不是那电影好起这样的名字嘛。马武出国的时候已经高中生了，好像是18岁，沈世立那时候是马武爸爸的下属，他们又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 “所以，太太，你也不想你老公掉丢工作吧？”后座的姬美月学着男孩邪恶的声音说道。 正在开车的许正瞬间一个激灵，“美月姐，没想到你也是个腐女啊，以后你的老公可要幸福了。” 姬美月伸出手敲了许正头一下，“就你话多，说正事，你们说，马武既然和她有这层关系，那为啥还用这种方式杀了她呢？” 许正和庄强一时间也想不通，再怎么说也是有过关系的女人，杀死她已经够狠的了，何必还侮辱她呢？ “也许是祭奠他死去的爱情吧。”最后，姬美月幽幽的说道。 过了一会庄强接到任务，对许正说道：“走，曲大队让咱们去沈世立女儿的学校进行监控，防止马武丧心病狂。” 许正听到后立马开车朝着锦华高中开去，位于玄龟区，不远不近，半个小时候能到。 此时，法医已经对美容店的死者进行初步检验，他们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死者致命原因，这次凶手是直接上手勒死了受害人。 而且还是他们发生关系一小时内，可惜，死者下面初步没有发现凶手液体，很有可能是安全操作了。 而且死者死后，凶手还给她全身上下涂满了精油，甚至死者长发都用水清洗了一遍，法医只能说凶手有点专业啊。 但是，法医更专业，只见他拿出两根长长的棉签，在他同事的帮助下，朝着死者喉咙插了进去，现勘的人和法医他们同时出任务很多次了，也没见过他们这样搞。 现勘中队长老徐感觉自己菊花一紧，喉咙发痒，他感觉这两根棉签能捅到死者胃里。 过了一会，法医拿出棉签，看到上面沾着一根黑毛，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老孙，你怎么想到这里会有一根毛发呢？”老徐突然觉得今天之后的人生不一样了。 法医老孙嘁的一声，“这女人啊，只要一找人，就堕落了，对自己老公没做过的事，反而会对情人百依百顺，别说是口，就是后面也愿意。 这种事见的多了，没啥好稀奇的。” 两人闲聊，不耽误他们干活，知道支队对这个凶手非常重视，法医老孙让徒弟把这根黑毛送给外面的重案大队的霍伟安。 霍伟安接到之后，对法医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本以为这次凶手也没留下证据，谁知道这就被法医给找到了。 他也不敢耽搁，直接一路鸣笛送到了dna检查中心，这根毛发竟然带着毛囊，那半小时就能出来结果。 曲候和万海洪接到这一消息之后也振奋了一下精神，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总算在现场发现了证据。 再看许正这边，雨夜，他们也开不快，毕竟要跨三个区，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四十分钟都没到呢，庄强嫌弃许正开车慢，换成他开了。 好吧，从80码变成了85码！ 终于车子在三个人火急火燎之中赶到了锦华高中，此时特警和当地的派出所派的人都赶到了学校，而且还有两位特警站在沈世立女儿的宿舍楼前。 看来领导也怕再出现意外，不敢在这设置陷阱了。 许正他们到了之后，肯定要再次确定沈世立的女儿安全问题，当宿管老师亲自去了宿舍叫醒了她，并且听到了她说话，许正他们才放下心来。biqμgèt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如果今天晚上抓不住马武，曲候这个专案组负责人可就得吃刮落了。 许正他们三人把警车开到了宿主楼前，轮流去宿舍楼底下站岗，总不能光让特警同志干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市局dna检测中心的结果终于出来了，这根黑毛的dna检测结果和庄强从马武家带回来的头发是一个人的，再加上下午从云城监狱送来的马武父亲的dna样本。 现在已经可以正式确定凶手就是马武，加大国籍 与此同时，远在几十里外的许正脑海中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参与的连环直播杀人案确定嫌疑人为马武，系统地图为你导航。】 许正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早就确定马武是嫌疑人吗？ 直播杀人案是什么意思？ 系统这到底是啥意思吗？ 这时许正手机微信里重案大队群里传来一个消息，马武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在死者喉咙里发现的黑毛就是马武的。 这一下，许正才清楚系统的尿性，原来案子证据百分百之后它才会为自己定位。 不过这次证据充足，马武的信息警方掌握的很详细，所以许正相信系统给他定位的范围不会很大。 果然，这次系统给他定位马武的位置就一个光点。 许正这次真的要夸一次系统，这定位直接一步到家，再也不扣扣搜搜的了。 可是等到许正看清楚定位地点的时候，真的没忍住，“艹！”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许正怎么都没想到马武没有跑到最危险的警察局这样的执法机关，也没跑到他最熟悉的地方。bigétν 不，也许那个地方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吧。 许正去了车里叫醒了庄强，“强哥，马武自己住的家离第一个案发地点有多远？” 庄强有点没反应过来，迷糊了一下才说道：“好像不远，隔着一条街，步行七八分钟吧。” 姬美月也被吵醒了，她下午和庄强一起去的马武房子那，“不用那么久，马武小区西北角跳过去，两三分钟就到了，不用绕小区。” “强哥，我怀疑马武已经赶回了他房子那，他今天杀了他情妇，就算他不知道咱们警方在找他，这心情激荡之下也应该会找个熟悉的地方安慰一下他变态的心吧。” 庄强摇摇头，“放心吧，小正，他家那个房子，我们早就和门口保安说了，只要马武回来就美月，我觉得小正说的有道理，咱们应该去看看。” 去看一眼不多，都在玄龟区，很近，开车十分钟肯定能赶到。 姬美月听了许正的话就觉得有可能，别说保安了，就是民警也有打盹的时候，真没法和特警他们比。 谁知道没等他们再讨论，万支队发来命令，让特警把沈世立的女儿护送回家，同样，那边沈世立儿子也护送回去，然后各组接到命令回支队。 “哈，天助我们也，正好回去的时候顺路，这边就交给特警，咱们赶紧走。” 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马武住的小区，叫醒了门口保安，然后说明了来意，庄强的电子版搜查令还没销掉，正好拿来使用。 可惜，房子还是没有人，都不用查监控，肯定没回来。 许正他们走出小区刚准备上车，“强哥，马武这房子我看应该挺久了吧？” “当然，这才是他从小长大的家，住建局家属院是虽然也是他们的家，但还是这里住的久一些，领导人基本上都这样，没啥稀奇。” “那强哥，你小时候离家出走的话，会不会给自己找一个安全屋？” 庄强顺着许正的眼神看去，第一个案发现场不就是旁边那个开放公园吗？ 难道 第104章 直播 雨夜，凌晨一点多，突然骤降的温度让三个刚钻进公园的人打了个寒颤。 没有打开手电筒，凭着微弱的灯光，三个人结伴，弯着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镜头拉高，像是三个幽灵钻进了漆黑的竹林中。 也幸好上次来过这里几次，也幸好这里死过人，现在也没野鸳鸯来这里做坏事。 公园里也是有路灯，三个人三个方向用眼扫射过去，重点视线肯定是大树下，石头后面，亭台里 终于,姬美月心细,她看到一个颗l形的大石头后面有个圆包，看着像帐篷，她拉着许正和庄强往那里指指，三个人走到距离七八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确实是帐篷。 但现在怎么能确定是马武呢? 三个人低声商量着，庄强力主直接冲进去，姬美月不同意，许正当然也不同意，陪他俩演了半天，让他们自个发现了这个帐篷已经耗尽了他的脑细胞。 “强哥，美月姐，我建议给曲大队打电话，派特警来吧。这些海龟二代真的不可小觑，再说他有没有刀子，能不能搞来枪？ 咱们都不知道啊，不能冒险。” 虽然现在没有古代那种擒敌方大将封侯一说，但是手擒嫌疑人的功劳还是挺香的。biqμgètν 庄强沉默了一会，他现在还不是支队的正式成员,和许正一样是借调，如果能亲手抓捕嫌疑人无疑能让他留在支队的把握会更大一点。 至于许正，这次是以模拟画像的技术借调过来的，案子结束后当然还得回派出所当他的小民警。 但是今天晚上的重案大队失误不小，相比之下，还是由曲候指挥抓捕更妥当，毕竟要是他们三个再去抓捕嫌疑人出现意外，那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强哥，快打电话吧，这地方真了冷，我得喝一个月的老鸭汤补回来。”许正开个玩笑。 “庄强，秋天早上一杯奶茶，我感觉不错哦。”姬美月也低着嗓音提了个狠要求。 发现嫌疑人的藏身之处，这可是功劳，再说庄强是组长，理应由他去汇报。 庄强点了一下头，转身跑远一点,向曲候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曲大队,我们在潮阳公园发现了疑似嫌疑人的帐篷,里面有微弱的灯光，能看到有人。 但是不是马武，我们没敢上前。” 都是聪明人，庄强他们能想到的曲候当然也能想到，不管是不是，总比在鼓楼区大海捞针的强。 很快，大量的警察和两队特警接到命令赶了过来，姬美月在路口等着他们，曲候和万支队都亲自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万一，车辆都没敢停在公园门口。bigétν 许正和庄强躲在一颗大树下面，虽然穿着雨衣，穿着防弹背心，但这寒风真是无孔不入，两个人互相靠着取暖，等待着特警到来。 没有什么警笛声，没有什么跑步声，没有什么指挥的声音，全部都是静悄悄的，雨夜中，无声无息，许正突然感觉有人接近自己，转头瞬间，看清了是特警同志。 嘿，要不是自己心里素质强大，弄不好得大声喊一声“艹”。 来的是一队特警，他们让许正和庄强退出去，好吧，接下来是他们的任务，许正和庄强没二话，悄悄地往后退。 退到10米之外，许正和庄强瞄着身子等待特警行动。 只见他们互相打着手势，三人一组，两人拿着防爆盾，一人拿着强，分成四队，四个方向慢慢接近帐篷。 黑夜中的视线并不能让许正看清楚一切，加上距离太远，他只见四队特警突然把帐篷整个拔起扔到一边，帐篷中间坐着一位年轻人，正是马武，此时他的正看着笔记本电脑，喝着热咖啡，正舒适地沉浸在他杀人之后的爽感中。 谁能想到突然一群特警包围了他，只见他反应过来左手要合上电脑，右手要拿放在一边的3d打印手枪。 此时，站在远处的许正看到这台笔记本电脑，再联想到系统说的直播杀人，难道是 他不由自主地喊道：“电脑不能关！” 特警同志的反应更快，他们显然也知道电脑肯定有重要东西，这一刻，时间静止的话，就能看到一位特警朝着马武脖子上砍出了一记手刀，旁边两位特警伸出手要攥住了马武的双手，还有一位特警双手已经端住了笔记本电脑。 而此时的马武露出了绝望疯狂的表情，可又很无奈很恐惧的样子。 下一秒，静止画面破碎，许正看的很明白，特警们活捉了马武，真专业啊！ 他赶紧跑了过去，接过特警同志手里的电脑，特警也知道许正是重案大队的，把电脑递给许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视频正在直播一位大胡子壮汉在虐待一位少女。 特警赶紧指着电脑看向许正，张嘴要说什么，许正赶紧点头，意思他知道怎么回事。 看到特警抓住了马武，曲候和万支队他们赶紧跑了过来，许正见他们也忙迎了上前，同时用雨衣给电脑挡住了雨水。 “万支队，马武正在观看境外网站的一个直播网站，现在网站上正直播杀人呢。”许正没敢耽误，立马向万支队进行了汇报。 万海洪这一刻面沉如水，声音寒彻入骨，“这杂碎，竟然敢在咱们这干这事” 许正自动忽略了他后面一大串的国骂，因为曲候让同事们护送许正赶紧去外面的指挥车上，里面有一队视侦和网警，本来他们是来做监视通信的，这次正好用上。 等到许正把笔记本电脑交给他们，他们也立马开始分工，再看后面，此时特警架着五花大绑的马武跑了过来，没二话，上车直奔看守所。 很快，这里的一队队警察开始撤离，只留下现堪的人留在现场收集证物。bigétν 值得一提的事，他们翻看了帐篷里马武的东西，还找到了一辆汽车钥匙，然后在距离公园400米外才找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不得不感慨，这人犯事了不想着开车赶紧跑出去，还敢留在长明市，躲在这公园，这是还有其他想法啊。 第105章 攻心 此时审讯马武已经不重要了，视频直播才是重点，车没到支队，指挥车就传来消息，没想到现在正在直播的地方还是在国内，高山省，进高山公路旁边一处民宿。 万支队挂了电话,立马打给了省厅总队，接着把指挥车传过来的定位发给他们，并且让他们直接和指挥车通信连接。 于此同时，这辆指挥车脱离了大部队，拉响警笛朝着省厅开去。 万支队接着又给聂局长打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限疲惫，“曲候你今年有45了吧？” 曲候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万海洪，“是啊，转眼就45了，整天忙案子，忙案子，忙的连老婆孩子都忙没了，唉！”ъitv 万支队看了他一眼，“有没有想转行政？看我，坚持了这么多年，失去的不比你少，满身伤痛，每天早上五点就疼醒了，唉” 到了看守所，马武已经醒来，下车之后，许正听到他大喊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来种花国旅游的，我有外籍护照” 别说2033年的种花国,就是10年前，就算你是白人，犯了种花国的法律，照样枪毙你。 马武之所以大喊大叫，还是觉得有恃无恐吧，在他包里，警方搜出了另一份护照，而且护照所在国还是不能引渡的国家。 再加上他自信自己所做的案子没有一点证据留下，他有点有恃无恐了，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进了看守所，一套流程走过，许正再见到马武已经是在审讯室玻璃墙后面了。 许正心里感概一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站在这个地方了，其实他也对支队的审讯室感兴趣，可惜去了支队这么久,一次没进去过。 曲候这两次抓了人都是往看守所一送，省事，当然，这也是他们证据确凿，不用折腾两回。 进了审讯室的马武依然很嚣张，此时审讯室就他自己坐在那，曲候他们在外面观察。 “骂骂咧咧的也好，说明精力旺盛，依然对自己未来的抱有希望，只要想活就不怕他不招供。”万支队笑笑，他感觉这次审讯不会太难，估计都不用上手段。 过了一会，重案大队找了间会议室开始讨论，第一步怎么审讯。 每到这个环节许正就只剩下学习的机会了，基本上他没有参加讨论，在这方面他就是个新手。 同事们有的提议证据摆在马武面前，容不得他不承认，先从心里上打击他… 有人建议以情动人，马武是独子他母亲独自在异国陪他，他父亲入狱还得过几年才出来… 有人建议以境外直播为切入点，在马武笔记本电脑上虽然没有发现他拍摄的他自己的杀人过程，但只要警方掌握其他观看直播的嫌疑人，他们的口供也是证据…ъitv 有人建议以沈世立妻子之死为出发点，一点点撬开他的嘴… 他们说的都很有可行性，但曲候有点不满意，这些方法有可能打击到马武的心里，但不足以形成崩溃。 首先大家都认可一点，就是这些心不再认自个祖宗的人，你在用国家大义，民族情节去劝告他们，这是自找没趣。 那现在，在马武的心里，他杀种花国这几个人不仅没有罪恶感，还有满满的成就感，觉得自个在帮着净化世界。 所以说马武这种人，自私敏感、心里狭隘的人，你上来就把警方掌握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确实能打击他，但曲候就怕把他打成自闭了，对后面的审讯不利。 “许正，你还没参与过这种重大刑事案件的审讯工作吧？说说，你都有什么建议？”曲候看到许正拿着小本子在那记笔记，笑着让他放开了说说。 “这个…”看到大家都是一副鼓励的表情，许正合上笔记本，“那我就随便说说了，我觉得马武这次回国主要是两件事，一是他觉得他在这里杀人没有罪恶感，能满足他的直播杀人的变态感； 二是他父亲的事，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马武和他妈妈在国外的花销是不是他爸提供的，但咱们打听的消息一对比就出来了。 5年前马武爸坐牢，很快，马武和他妈就从温哥华富人区搬到了贫民区，甚至后来马武不得不回国找工作，他妈也去了饭店做了保洁。 而这一切原因都是来自于沈世立的举报。 这次马武杀了沈世立妻子，还在现场她的手机里留下了沈世立贪污受贿的证据，甚至还有沈世立妻子被威胁说的证据。 所以，我建议，咱们审讯的时候就说没看到这部手机。 马武一听必然大怒，他苦心竭力收集的证据，就被咱们给藏起来，他能受得了？ 至于这样能不能打击到他自闭，我就不知道了。” 许正话音刚落，同事们都说好，甚至万支队也鼓起掌来，同样是攻心，显然许正这个以怒攻心的法子比直接摆证据会好一点。 人在绝望中会不由自主的痛哭求饶但也可能会心如死灰，但人在盛怒之下必然只会胡言乱语的怒骂。 就好比20分钟后的马武，当曲候在他面前小声说警方没看见那部手机的时候，马武的表现和许正说的一样，一边拍着桌子怒骂警方一丘之貉，又骂沈世立的妻子… 言语之间，直接把他和沈世立妻子的爱恨情仇说了一遍。 原来当年马武高中的时候他被沈世立妻子勾引上床，当然，这是马武说的。 可是一直到了今天，马武才总算知道沈世立怎么拿到的他爸贪污受贿的证据。 当年他和那女人好上之后，约会的地点基本上都是两人家里，那时候他爸职位还不是很大，但权利很大。 有一次，两人在马武家，完事之后，沈世立妻子看到马武爸在楼下书房接待客人，她偷偷一看，原来他们谈交易的事，这女人当场就拿手机录了下来。bigétν 然后不久马武爸职位升了，半年后夫妻俩正式离婚，当然，离婚的后遗症就是这五年马武爸一直转不了正。 他转不了正就一直压着沈世立，谁不想进步啊，所以… 听到这里，许正也不得不佩服沈世立，他妻子和马武的事他肯定知道，竟然还能忍了这么久。 第106章 温馨 接下来，许正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专业的审讯专家。 曲候和范良文，一个凭经验，一个凭学识，让马武一会怒骂连天，一会痛哭流涕，一会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又不住哀求 或许是他想扮可怜，或许是他真的良心未泯，到了最后，趴在银镯子上哭着喊妈妈！ 这一场审讯让许正明白，他虽然能想到一个好思路，但他阅历不足以让他把握这种程度的审讯，有的时候，学问是一方面，应用也是一方面。 同事们看到马武的崩溃，小声讨论着他这一生所犯错误的由来。 马武的原生家庭，是国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都羡慕的对象，宇宙的尽头是考编这句话真的是不是乱编，许正当上了正式民警才知道，虽然工资不高，但也是相对的，衣食住行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子女教育算是公立学校最好的，老了有各种保险，平时还有奖金和福利bigétν 许正这一年对钱最多的体验就是，花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人情世故！ 马武这么好的家世，可惜，他父母离婚了，现在看来，也不是真离婚，反而是妻子和儿子先定居那里，等到老头退休了，也过去那边养老，这打算，很多人都是这样，不足为奇。 马武真正堕落的开始，也许就是当年沈世立妻子的一个魅惑眼神，让当年青春年少的马武偏离了人生。 接着就是出国，出国以后的人会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香甜的，可难道不知道他们只是跳进了另一个金钱为上的世界吗？ 两种文化的教育交缠在一个身上，很容易让人的三观发生改变。 一场审讯持续到凌晨四点多，两个多小时，期间马武交代的境外直播的网站，是半年前有人联系他的，还给他邮寄了一份翻墙攻略和境外网站的注册信息，还有邀请码。 等到他注册成功之后，可以绑定一张国外的银行卡，花钱取现随时都可以。 他以为他要红了，接下来他准备再在长明市做一起案子就去魔都 这个直播网站三天换一次域名ip地址，每次都是管理员和马武视频通话，确定是他本人之后才给新网站。 这种严密性这么高，经营着庞大网站的组织，肯定不是省厅，甚至公安部能办下来的，曲候他们审讯完成后直接由万支队发给了省厅。 不一会儿，省厅的人也过来了，再次提审了马武，等到笔录出来，他们直接离开了，走的时候，对这次办案人员给予了高度赞扬。 凌晨五点，马武签字认罪，这个案子在公安局这边已经算是完成百分只八十，剩下的就不着急了，所以，重案大队的同事们终于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许正也得到了系统奖励，高级驾驶技术，鸡肋，他一个小民警，能用的上吗? 拖着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他换鞋脱衣洗澡，麻溜的一套搞定，这个时候韩蕊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许正的衣服就知道是他回来了。biqμgètν 等到许正洗完澡出来，看到韩蕊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还特意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小蕊姐，打扰到你休息了，赶紧睡吧，一会你还得上班。” “过迷糊了吧，今天周末，我们不上班。行了，你也赶紧去睡，看你样子，是不是又熬了好几天？”韩蕊说着打了个哈欠，走向她自己房间。 谁知道她要关门的时候，许正从后面挤了过来，“小蕊姐，我那屋好几天没住了，太冷，我给你挤挤暖和一下。” 韩蕊无语笑了，可也不愿意硬逼着他出去，“那你老实的睡觉哦，要不然姐姐可不客气。” 许正赶紧点头，一头钻进了韩蕊香喷喷的被窝，可是等到韩蕊绕到床的另一边，钻进许正怀里的时候，好吧，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韩蕊心疼的摸了摸许正的脸，以前满脸弹性的正太脸，现在已经糙的剌手了。 许正这次终于打破了生物钟的绝对统治，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这还是韩蕊醒来的时候吵醒了他，“小蕊姐，再睡一会吧，又不上班，起这么早干嘛？” 韩蕊脸红极了，扭捏的坐到一边，然后又跑到衣柜拿了件外套穿上，“小正，奶奶和我爸妈来了，他们现在在外面呢。” 许正一听，这有啥，“小蕊姐你担心他们说咱们睡一起？我看你多心了，他们巴不得呢。”睡不了了，许正就想下床，等到他站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韩蕊脸蛋为啥那么红，“小蕊姐，这正常反应，嘿”ъitv 等到许正出去的时候，韩蕊已经和奶奶在厨房忙活起来了，田新月阿姨在忙着打扫卫生，韩叔叔，好吧，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看到许正出来，韩东文笑着招手，“小正快来，这电视怎么都要钱啊？一个免费的都没有。” 这种电视端app，当然要钱了，许正和韩蕊是很少看电视，没有花那冤枉钱，当然也没开卫视。 听到许正要花钱买个会员，韩东文直接把电视关了，“花这钱干嘛，一天看不了一小时的。叔还是玩会手机吧，老婆，你看见了，电视不能看，所以我才玩手机的。” 田新月白了他一眼，拉着许正坐下，“小正，你这次办案时间够长的，你好久没回家了，这不，正好周末，我们过来看看，没打扰你俩吧？” “阿姨您说笑了，这不刚忙完，以后我们不忙的时候，一定常回去，这次也是不得已，实在是这个案子太棘手了。”许正知道，他们想儿女过的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但又想儿女常伴身边，总之很矛盾。 田新月笑笑，也没问许正现在忙的什么案子，“小正这忙的，明显瘦多了，看着眼圈黑的，脸上都起皮了，这是熬了多久？” 韩东文看到老婆一直在边上唠叨，忙打断了她，“小正，听说你们六里河派出所的同事有受伤的，现在怎么样了？” 第107章 调动 许正一听，顿时愣住了，“韩叔，我这段时间没在所里，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我先打电话问问情况。” 拿出手机，许正给牛攀攀打了过去，一番问答，原来是所里的一位民警李仁实，出任务的时候被打了一下，不是多严重的事，牛攀攀让他别担心。 “韩叔，这事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听攀攀说不是很严重的事。” 韩东文只是笑笑没有再接着说，民警被打一下是不严重，但辖区发生的那件事带来的后果还会有一段时间的影响，今天难得的一聚，再加上刚才许正的同事也没给他说具体什么事，韩东文当然也不会说。ъitv 田新月也知道，看到老公没说，她也没提，反正许正知道不知道都不算什么大事。 中午吃饺子，奶奶她们三个忙着包饺子，许正陪韩东文下棋，这是他们一家难得一聚的时候，许正中秋节国庆节都没回家，平时回家也是住一晚就走，像这样，上一次一家人一块吃顿饭，得有一个月了吧。 这就是刑警的日常，特别是刑警支队，不是在忙案子就是在忙案子，这也是没办法的是，长明市上千万人，每天都有案子发生，但能交到刑警支队的案子，受害人最低得有2个以上，这样的案子其实并不少。 但现在，日益增多的不光是人命案子，还有各种诈骗，不是通信诈骗，就是老人养老上当，要嘛就是房屋抵押贷款受骗作案手法层出不穷。 别说刑警，就是派出所民警每三个月都得培训一下现在市面上的新型骗术。 要不然直接落伍！ 所以，吃饭的时候，许正就给家里三位老人上起课来，“奶奶，阿姨，我给你们说一个有趣的案子，有个小区，一群人过来宣传房子抵押” 许正还没说话，他奶奶苏彤云用手捏起一个水饺塞进了他嘴里，“臭小子，我们可是警察家属，能骗你奶奶的骗子还没出生呢。” 韩蕊捂着嘴偷笑，“奶奶，你不知道，许正前不久他们派出所就差点闹了笑话” 一家人就这样欢欢乐乐过了一天。 第二天，星期日，许正一早去了支队，其实他的任务并不多，也可以说没有，因为他是借调，案子结束他肯定得回去。 不过这一次案子有瑕疵，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警队肯定得处理，只不过曲候一个人把事情担了下来，加上这个案子被省厅和公安部门的领导高度赞扬，除了曲候，其他人也算过了这一关，只是功劳打了折扣，奖金给的多些。 曲候也是个干脆的人，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平调到了苏云市任刑警支队长，长明市是副省级城市，高半级，虽然他只是个副支队长，但他同时也是重案大队的大队长。 调到市级城市任刑警支队长，还是平级，其中分量警界中人都清楚，但这也有好处，在苏云市，支队长容易晋升副局长，这个晋升可就是行政级别的副处级了。 这个路子可比在长明市刑警支队晋升容易的多，毕竟支队长万海洪才50岁不到，他还能再干几年的。 总之，曲候这一调动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但许正觉得不错，曲候对他很好，从私人感情上说，警察也是人，不能把生活过成机器人吧。 看看曲候，妻子五年前离婚，把俩孩子都带走了，去的正是苏云市 至于接下来的重案大队大队长的人选，曲候没有提名，意味着不从重案大队里面选人。 这个岗位可以说是全市警察刑警梦想的终点，作为一个刑警，说不想做这个位置那是真虚伪。 这一下子，长明市11个分局刑警大队长都想努力一把，当上这个重案大队的大队长，就是级别升半级也是天大好事不是吗？ 当然，想晋升的都是有追求的，追求的就是办大案子的成就感。 平江省其余几个市级的刑警支队也有人打起了主意，相比之下，省城肯定比市级城市机会多，晋升省厅的机会更多bigétν 总之，这些事都不是许正能够参与的，而且，这种职务变动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他处理完自己负责的一些事，交给了组长庄强以后就离开了刑警支队。 出了刑警支队，他又去了六里河派出所，今天他可以不用上班，但昨天不是知道所里出事了嘛，还是过来看看，证明自个也是非常关心的嘛。 到了所里，看到的都是忙碌的同事，真亲切，许正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成了外人，帮不上忙的那种。bigétν 同事们看到许正回来了，笑着打声招呼继续忙碌手里的事，牛攀攀他们都不在，估计都出任务去了。 许正敲开师傅的门，看到她支着手臂在打盹，安茹看到是许正，忙让他进来，“重案大队的案子搞定了吧，我可听说你这次表现不错，要不是有点瑕疵，至少也能报到部里拿个功劳。” 许正自信一笑，“师傅，你徒弟我还能少得了这个嘛，你信不信我出去走走，就能拿个三等功回来。” “臭小子，你这几个月功劳不少了，师傅都羡慕你，但我还是那句话，出去做事，少说多做多问”安茹总觉得许正还是当年那个趴在她怀里痛哭的12岁少年，总是不自觉的就说教上来。 看到许正有点想翻白眼的样子，安茹又想臭骂他一顿，可一想到，许正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得给他留面子。 “你下午有没有事?” 许正一愣，“所里要是没事，我一会就回去，陪陪小蕊姐去。咋，师傅你有事吗?” 安茹点点头，“那正好，你给小蕊打电话，开车来所里一趟，我带你们去方山。” 许正一听，立马给安茹比了一个爱心，师傅果然很师傅，带徒弟的方法和别人都不一样。 按说许正现在都长大了，也是一名真正的民警，但是奶奶她们还是不允许自己独自去方山，说实话，这有啥，不就是打打枪，练练枪法嘛。 以前都是许正央求安茹带他去，可是整个大学期间都没去过几次。 这一次，终于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神枪手了。 第108章 保护 方山射击馆，许正和韩蕊之前被安茹带着来这里玩过几回，许正是一直到上班才开始玩实弹射击，成绩嘛，十枪打中不了一次10环，当然，就这也是略高于一般警员的水平。 全国大部分民警都差不多，主要还是练的少，普通民警哪能经常来这里，贼贵。 再有现在的民警主观上就不想动用手枪，当一辈子警察开不了一枪的大有人在。 也只有许正这样的年轻人家里不缺钱，爱好这个东西，但也是一年来玩一次而已。 别看长明市也算发达城市，但警用手枪还是64，特警好点都用上92，95了。 许正没有特警的关系，进不了他们的训练场，而方山射击手枪还不如64呢，口径很小，凑合能用。 “啪啪…”5枪打完，装5发子弹是保持手感最好的数量，也为减小托弹簧压力，延长弹匣使用寿命。 嗯，主要显的自己专业。 许正刚开始肯定不能暴露自己的手枪专精，所以第一把平均低于以往水平。 对此，安茹也不意外，毕竟不经常打，她自己是早就不玩手枪射击了，反而和韩蕊一样对射箭很痴迷，“别着急，沉住气，这款手枪后坐力小，你把弹夹全压上试试。” “小正，你看看你这成绩，姐姐闭着眼睛都比你打的准。”韩蕊指着许正刚才打的靶纸上只有四个弹孔，笑话许正还有一颗子弹脱靶了。 “小蕊姐，敢不敢赌一次，我再打三把，第四把，枪枪中十环。”许正耍了个小心眼。 韩蕊笑得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小老弟爱吹牛的，长大了还是这样，“可以哦，姐和你赌了。” 许正自信一笑，接下来，第一把最高9环，第二把1次十环，第三把3次十环，第四把全中十环。 “怎么样师傅，小蕊姐？以后请叫我许枪神。” 许正这次可是过足了瘾，但是把把都是十环就没意思了，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围过来好几个来看枪枪命中，许正一见，算了，不 ъitv玩了。 接下来三个人跑到射箭馆，许正不玩这个，这里的弓箭辅助道具太多了，他感觉没有激情，像是个玩具一样。 这次轮到许正当看客了，不能不说，经常玩确实比一般人强，这不韩蕊平均成绩可以说合格。 许正正在给韩蕊喝彩的时候，突然一位戴着眼镜的40多岁的中年人向许正打招呼。 原来他是平江省射击队的教练，今天他们正在方山训练，听闻了许正的事之后他立马去看了靶纸，人家毕竟是专业的，看许正打出来的弹孔就明白，这小伙子枪法绝对不低于现在平江省的射击队。 “张教练，您来找我，不会是想让我加入射击队吧？我今年可23岁了，而且我的职业是”许正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发光看着自己的张教练，不得不委婉拒绝，谁知道安茹他们看到后就走了过来。 “小正，这位是？” 许正连忙解释了一下，但这个张教练还是没有放弃，“许海峰还是25岁才接触的射击，年龄不是问题，小伙子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和你握手时发现，你应该很少打枪吧，所以说，你这天赋绝对是顶级。 如果你能持之以恒的训练，我相信，2036魔都奥运会，肯定能拿到冠军。” “对不起啊张教练，我是一名民警，没准备转业。”许正是系统给的手枪专精，射击比赛用的可是气枪，万一不能通用呢？ “不用转业，你打两次奥运会完全可以继续当警察，你要是拿了两个奥运会冠军，以后这不就平步青云了吗?”biqμgètν 最后，许正不得不赶紧拉着韩蕊她俩跑了，这张教练太执着了，动不动就是荣誉，动不动就是什么为国争光，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对这个 这事许正就没放在心上，第二天，他正常上班，早会的时候，他见到了挨打的李仁实，说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保护群众不小心挨了一下，被人拍照放到了网上。 许正也是昨天晚上才听安茹说起了六里河辖区一周前发生了一起命案。 案情很简单，嫌疑人也当场自首，但是这个案子现在关注度非常大，争议性也不小。 2033年，11月2号晚上9点半左右，六里河派出所接到辖区有人报警说自己杀人了，等到派出所出警民警赶到的时候，就见到报警男子和他老婆瘫坐在地上，旁边有一个的男子躺在血泊中。biqμgètν 据报警男子唐俊的说话，他把孩子送到父母家，九点多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这名男子正在强迫他老婆，当场他就拿起家里的不锈钢水壶朝着男子打去，后来他和这个男子扭打的时候，把这人推倒的时候后脑磕在了桌子角上。 这人当场就死了，他也吓的赶紧报警，接下来，就是一桥区分局刑警大队接手，幸运的是唐俊家客厅正好有摄像头。 案情很明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提交给检察院，一般这种证据确凿的案子，3个月法院会开庭。 现在这个案子是刑警大队在办理，具体唐俊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还是失手杀人，警方是只负责收集证据和调查双方背景，主要侦查方向就是唐俊老婆和死者到底有没有其他关系，唐俊和死者有没有其他恩怨 可是现在警方抓走了唐俊，唐俊老婆，也就是本案另一个受害人，张静，就让父母帮着带孩子，自己坚决留在家里，哪也不去。 现在的情况是死者“把兄弟”很多，轮流上门和张静“商议”，张静报警他们就走，第二天还来，警方没有找到理由抓他们，人家作为死者家人朋友很礼貌的上门和张静“商议”这个赔偿 六里河派出所给出的建议是先暂避风头，可这女人脾气很倔，就不离开自己家，现在晚上睡觉都不关门！ 这不明显着给警方压力，都知道这个时候没人敢动张静一根头发，但事情还是得赶紧解决不是吗？ 所以，今天许正的任务，不再是巡逻，反而是和同事们轮流盯着张静家。 第109章 矛盾 这个案子，警方这边是只有侦查权，将卷宗和嫌疑人一并移送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来决定，是不是起诉，法院决定是什么罪。 可是警方在移交案子的时候，可以提供自己的意见，至于检察院和法院会不会采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王碾盘，或者说六里河派出所高层是认为唐俊为了保护妻子受到二次侵犯，是正当防卫，而且目前的证据并没有发现张静和死者之前有过情人或者金钱上的交易。 他们顶多也就是物业经理和业主的正常交流。 通过调查，死者，就是他们小区的物业经理，如果说他们有矛盾也就是物业费的问题。 这个小区呢，物业公司是当时开发商直接聘请的，因为小区房子都是小产权，物业费一开始是单价1块钱，也就是说100平的房子一年要交1200元，比商品房少一半，但比附近的其他小区单价贵了02元。 业主们当然不同意，他们成立了业主委员会，可是整个小区当然不可能齐心，因为很多开发商亲戚朋友就住在这个小区，他们不用交电费，不用交物业费，当然不同意换物业。 结果就是，每闹一回，物业公司就涨一次价，第二回就涨到了单价15元，也就是每年1800元。bigétν 这是业主们和物业公司的主要矛盾，其他还有维修、下水道清理、卫生等等，都是些小矛盾。 而张静就是业主委员会的代表人之一，她现在在家带2岁大的孩子，没上班，正好有时间，人也热心，所以在业主委员会里挺活跃，大家也都支持她。 所以，张静以及其他业主委员会的人和死者，也就是物业经理，争吵过几次，但这都是就事论事，大家也没见到过俩人私底下有过其他矛盾和交流。 警方在张静家的客厅摄像头录像里发现的是死者一开始是和张静在谈什么事，然后张静指着大门让死者出去，然后死者一把按倒了张静，强迫 其他的证据，包括死者和张静手机里也没发现他们有任何其他私人的交流 所以，目前警方的倾向是唐俊正当防卫。 王碾盘让同事们轮流蹲守这个小区，防止有其他事件发生，比如前几天死者老婆就带着一帮上了年纪的凶悍婆娘，骂张静是 很多案子，在新闻上，一言两语交代了清楚，可事实上，这些案子对杀人者和被杀者的双方亲人们都是非常大的伤害。 警方确实应该站在公正的一边，可就这个案子来说，难道死者家属们来找张静闹，警方还能把他们都给刑拘了? 显然不能！ 许正他们能做的就是劝解，劝解不行，就强制带回所里，其实也就是吓唬为主。ъitv 这一个多星期了，张静不是在分局刑警大队蹲着，就是晚上回家也不开灯，门也不关，整个人极其消沉，和照片上活波开朗的少妇天差地别，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年。 王碾盘作为辖区派出所所长，除了派同事们在楼下蹲守，也派了安茹和文捷去安慰张静。 可惜张静对警方的关心并不买账，她始终认为自己丈夫是保护她，是正当防卫，对于警方把他老公抓走非常不理解，就连王碾盘给他联系的律师她也不要。 反而自己找律师，好吧，可能嫌王碾盘找的律师没有名气吧，她去了长明市最大的律师行找了金牌律师，荆知人。 律师多精明的人，荆知人很显然从派出所的安排能看出来警方的态度，再加上他多方调查，还有这个案子的舆情，他肯定接了这个案子。 下午，死者老婆又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张静家，可惜还没上楼，就被许正他们挡住了。 不得不讲，女人结婚以后嘴皮子就厉害了，什么车都敢开，死者老婆带来的这一群大妈们，战斗力更是惊人，嘴里喊着让张静那个“胡丽京”出来，看到许正他们穿着警服挡在她们面前，一点也不害怕。 作为这群警察里最帅的许正，更是受到了他们重点“照顾”，硬往许正身上挤，看着大妈脸上的白粉唰唰的往下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许正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毕尚学作为所里办案老警，可谓是经验丰富，可能看这种场合不易纠结太久，猛的大喊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再对我们民警动手动脚，小心告你们袭警啊！ 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 严重的可是要判刑的，轻则也是要罚款。 你们这一天多少劳务费，够你们罚款的不？” 这一番喊话，许正表示学到了，但他现在脸皮薄，真要他对着这群大妈严厉大喊，他有点放不开。 这时候，张静的律师荆知人走到楼下。 大律师确实不一样，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蚊子都站不住，上来就是指责大妈们在小区聚众围堵民警、造成噪音污染、妨碍公务、涉嫌“黑”社会团伙一会功夫给大妈们罗列了七八个罪名。 还别说，虽然这些罪名有些牵强，但是谁愿意进派出所呢。 随着一个大妈喊了一声“晦气”跑了，其他大妈一看，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最后，死者老婆，180斤的富太太，指着荆知人，“你你，等着”然后甩了大膀子离开了。 这是许正第一次见荆知人，40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尔雅，符合他心中对顶尖律师的定义，而且刚才那一串罪名，比他们这些执法人员想的都多。 荆知人没有直接离开，“各位警察同志，应该是六里河派出所的吧？我记得前年10月份的时候，这个小区的业主委员会和物业经理，也就是死者任正利，发生争吵的时候报警了，那么我能看一下出警记录吗?” 看到领头的毕尚学皱起了眉头，荆知人叹了一口气，“像这种物业和业主的矛盾，你们派出所和居委会都是能拖就拖，看吧，如果这件事你们能帮着小区业主们更换物业公司，维护他们的权益，不一定会发生这件惨事吧？” “这位律师同志，您说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物业公司更换，主要还是他们小区业主委员会和小区所在的居委会共同出面处理。 如果物业公司不同意，他们可以告到法院。 所以，我们派出所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许正虽然不了解更换物业的具体流程，但派出所应该没有义务参与他们双方的合作。 第110章 异地用警 随着案子和唐俊都转交给了检察院，警方这边的压力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张静也不再和死者家属那边见面，她搬去了父母家，静静地等待开庭。 等到张静搬走，许正他们轮流执勤的任务终于结束了，接下来许正又是老本行，11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开着警车晒着太阳。 如果不是那些督察时不时下来巡查，许正真想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晒太阳。 中午12点整，许正他们在回派出所的路上。 【叮，系统隐杀榜冷却完毕，奖励宿主隐杀榜随机一名嫌疑人基础信息。】 【石兴，男，68岁，南海省羊城人，目前隐居在长明市南雀区，职业：大拇指幼儿园保安。】 【目前隐杀榜第66名，罪恶值216分。】 【宿主完成任务，加速系统隐杀榜冷却时间，任务时间99天。】 一连串的系统声音在许正脑海中回响，他意识沉浸脑海虚空，黑金色的隐杀榜第66行，出现了一个人名和一串信息。 罪恶值高达216分，排名还是第66名，许正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这人手上得有多少人命啊。 但他更多的是心里升起无穷的战斗欲望，打击犯罪，把犯法份子从隐藏的人群中揪住来，这种爽感难道不如一个奥运会冠军吗? 反正许正更喜欢打击恶人。 他并不是那种享受破案过程的人，因为他首先是个警察，不是外国那种只为钱的侦探，他现在还年轻，激情还在，梦想还在，想的最多的还是给受害人找个公道。 派出所里年轻人忙的要死， 但许正有了系统，而且这个系统现在又给他发了一个任务，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躁动压了下去，先安心工作，下班有时间再研判。 今天所里的午饭很丰富，竟然还有老鸭汤，王师傅的手艺依然很绝顶，许正可吃的满意了，一顿饭结束，回到民警办公区，他舒了一口气，在刑警支队，忙的睡觉的功夫都没有，回到派出所，天天巡逻，屁事没有。 忙也就是一周的二次值班，但也不都是些琐事，很少有警情能耽误派出所民警三天以上的时间，超过三天，民警也主动放弃了破这些案子。 正当许正想要趴一会，教导员吕严走了过来，指着许正、毕尚学、文捷，最后看看，把见习警员闫桔也喊了过来，“你们四个准备一下，参与异地用警行动。” 这一次，不能完全说是异地用警，而是单方面支援苏云市，还是民警和交警联合执法查酒驾，时间定在下午5点出发，晚上八点正式开始执行任务。 对于这样的异地用警，许正还是很喜欢的，虽然得熬半夜，但成果必然很大，没法不大，当地警方要是说查酒驾，保密性肯定不高，基本上半天全市人都知道了，成果也就抓那么一两个。 bigétν但是异地用警可就不好说了，反正许正参加过的几次，成果斐然，特别是有一次查一条街的酒场，那场面，那一排排大长腿，那一堆堆作案辅助工具 苏云市是平江省最东面，高速开车也得2个半小时，到那以后，吃了一顿丰盛的集体餐，然后分配任务。 许正他们组，组长肯定是毕尚学，合作的交警队是鼓楼区的，到达了指定地点，晚上八点，准时开始设置路障，查酒驾。 这种就像小时候许正去乡下玩，在河里放水用网子兜鱼一样，设置路障的位置一样讲究，一般都是距离交叉路口100米的位置，这样车子拐过来的时候速度不是很快，执法人员也有反应的时间。 好吧，这个距离就是防止那些喝醉的人，特别是喜欢把油门当刹车的人，防止他们看到执法人员后，脑子一抽撞过来。 这可都是无数血淋淋的教训总结的经验。 晚八点，正是晚高峰末尾，不得不说，苏云市的人非常富有，并不比长明市穷，路上豪车并不少，看到执法人员在查酒驾，一辆辆车老实减速等待检验。 这个时候，就算喝酒的人想掉头回去，如果太远，在路口对面，执法人员一般不会跑过去揪人，但要是在路口这边，再不去看看，显然说不过去。 这不，一辆平s768的白色路虎车已经拐到了这条马路上，看到查酒驾的，立马想退回去，可是后面的车跟的也挺紧，退不出去了。 估计司机就想原地转方向盘，可是路虎车车身大，转向不便，就卡那了，只能说开车这人没敢硬挤旁边的小轿车。 许正和一位交警同志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后面跟着市电视台的一个女记者，拿着摄像机拍摄素材。 跑到跟前，原来是一位女司机，怪不得呢，这个时候她也发现了交警过来，不敢再拐弯逃走，可是她猛打方向盘，又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的一加速，直接朝着马路牙子上面冲了过去。 许正连忙躲开，转头看到后面的女司机竟然站在那不知所措，他急忙快走两步，一把把她拽到身边，也幸好她手拿着迷你摄像机有绳子挂在了她脖子上，才没有摔在地上。 路虎司机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人震惊，她上了马路牙子，知道自己车错了方向，竟然又往后倒，后面的车子疯狂的按喇叭，男司机都想开车门逃跑了。 还好，女司机最终把车子停了下来，这时，前面一辆辆车子都在往前走，她看有车前面空出一大段距离，还想往前开。 许正和交警同志连忙距离路虎车子三米远喊话，让她停下来。 好家伙，这女司机是喝了多少酒啊，听了许正他们的喊话，竟然挥挥手笑笑，指指前面查酒驾的地方，意思是我开到那边测测，我没喝酒。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让她继续开了，许正和那个交警同志一左一右向她走过去，一边让她熄火拉手闸，一边准备拉开她的车门。 谁知道，女司机看到许正她们走进，轻蔑一笑，直接加大油门车子加速开走了，让许正吓了一大跳。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现场的人震惊了，包括停在路上的各位司机都是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这女司机竟然把她的路虎车一脚油门开到了前面那辆卡罗拉的上面，对，没错，就是一个车轱辘开了上去。 远远看去，就是路虎车压着卡罗拉。 卡罗拉车主当然就吓的跑了出来，这个时候他躲着远远的，欲哭无泪。 许正他们这个时候迅速围了上去，可能这次把车开到了人家车上，把这个女司机吓傻了吧，众人很容易的就把她弄了下来。 至于车子，没法动了，强行往后开，或者卡罗拉往前开，都会对两辆车造成二次伤害，那就只能等拖车和吊车了。 至于女司机，肯定得让她测一下酒精值，谁知道她又出幺蛾子，就是不配合，“测什么测，我没喝酒，你们给苏伟打电话。” 交警带队的组长有四十岁左右吧，显然这种情况他遇到的多了，要是在长明市你报一个熟悉的人名或许好使，但现在，在这陌生的城市，而且还有围观路人和市电视台记者，傻子才想问你苏伟是谁呢？bigétν 越是让这个女司机测，她就越抗拒，说话语气高高在上，“你们这些破交警，还想拦我的车，你们给苏伟打电话，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交警这边的带队组长可能不想让事情闹大，语气变得严厉，再次要求女司机测酒精，可惜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女司机又朝他吼了几嗓子，“你烦不烦啊，我让你给苏伟打电话” 眼看着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交警同志最后要求许正他们民警把人压到苏云市交警支队做血液检测酒精浓度。 许正早就不耐烦这样的烧包人了，让闫桔和一位女交警同志，把这个女司机架到警车上去，然后他开车带着她们直奔交警支队。 处理完女司机的事，许正他们三个赶紧赶了回来，只是他们不知道，女司机三次大声喊“给苏伟打电话”，配上路虎开到卡罗拉车顶的照片，现在在网上突然火了起来，标题名就是“三问苏伟是谁”。 当然，这些许正他们不知道，拖车很快把路虎和卡罗拉拉走，接着继续，3个小时之后换到酒店大排档附近，凌晨2点换到酒场附近。 不得不说，一夜过去，战果满满，光许正开着警车就送了三十多个酒驾的人到支队。 要是算上长明市各个兄弟单位的同事抓的酒驾，这一夜，少于500人次，许正都不信。 凌晨4点，许正他们工作结束，吃了一顿苏云市准备的饭菜，坐着大巴车回到了长明市。 第111章 演戏 这天工作不忙，许正突然联系了打拐办的叶涛，请他吃饭，打拐办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忙，叶涛欣然赴约。 鼓楼区的一家老鸭店，看着店铺不大，但手艺很棒，“叶大哥不是长明本地人吧？这家店离你们打拐办不是很远，味道可以不？” 叶涛点点头，很满意，擦了一下嘴，吃饱喝足了，“你小子，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学学怎么无声无息的采集目标的dna样品。” 叶涛闻言，笑着指着他，“一个派出所小民警，想的倒是挺多，也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给你讲讲。” 原来在不惊动目标的前提下，采集目标dna样品有很多种方法，摸头杀是简单有效，但那对孩子。 一个成年人不会让你摸他头吧？而且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一般情况下，先观察，如果目标有工作在身，就在他们上班的地方寻找，人总会脱落头发，会吐痰，甚至喝水的杯子，用的牙刷，减掉的指甲，流出的血液 方法很多种，具体如何采集就得就事论事了。 叶涛警告许正，“如果你观察的目标非常谨慎，无论上班还是生活中，很注意自己的细节和保护自己的隐私，那我劝你，最好不要暴露在目标眼前，要不然你这小嫩娃，眼神和目标一对，嘿，这可就暴露了。” “那叶大哥，像这种反侦察很厉害的人，我该怎么办呢？” 叶涛摇头笑道：“小正你想多了，其实方法很简单，你只要观察他的生活，比如说他要是抽烟，你就捡他的烟头，他要是不抽烟不喝酒，你就收集他扔的垃圾。 总之一句话，不和目标碰面收集dna样品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许正一副明白的表情，叶涛终于反应了过来，“臭小子，是不是还得让我帮你往dna检查中心递送样品，然后再在内网匹对？” 许正嘿嘿笑道：“叶大哥，看你说的，我要是真抓到了一条大鱼，鱼头都是你的。” 找叶涛也是没办法的事，首先这事没办法和所里、分局、市局的领导解释，最重要的是许正等级不够，他现在可没有本事拿着样品交给dna检测中心，人家就给他做了。 做dna检测是一套流程，你私人请求，普通民警一位，免谈。 用所里和分局名义去申请，更是扯淡。 许正想来想去，只有找打拐办的叶涛，他是副主任，级别正科级，更重要的是打拐办就有个检测中心，叶涛完全可以以怀疑人贩子的名义递送过去。 搞定这事，许正准备提前下班，因为现在幼儿园下班忒早，下午4点50分就放学了，许正准备假冒家长，去那里观察一会。 4点半，大拇指幼儿园门口，家长云集，大部分都是宝妈和大妈，许正没敢近前，主要是自己太帅了，往前一站，那些宝妈们肯定都得围上来，这样不就暴露了? 此时幼儿园大门紧锁，看来不到放学是不开门的，门后面有个门卫。biqμgètν 许正走到侧面打量了一下，精神矍铄一个老头，看起来没有60岁，直到许正听到那些宝妈们和他说话，喊的都是石师傅，许正才确定这大概就是隐杀榜第66名的石兴。 他走到大后面，看到一位大妈来接孩子，“大妈，咱这个幼儿园有几个门卫啊？” 这大妈以为许正是第一次来接孩子，没多想就说了，“两个，一个石师傅，一个李师傅。小伙子第一次来接孩子吧，之前没见过你…” 果然不能和大妈闲聊，把她们的聊天瘾勾上来，她们能拉着你聊一天，许正提醒大妈孩子快下课了才得已脱身。 他想了想，等孩子放学后再看看情况，一直等到下午六点半左右，学校老师离开，这个时候门卫石兴在准备上锁。 许正走了过来，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不然都一点切入点都没有，“大爷忙着呢？能耽误您一会吗?”说着递过去一根烟，可惜这石兴以不抽烟为由拒绝了，看到他牙齿没有烟渍，这人也确实不抽烟。 “大爷，这瓶矿泉水您拿着喝，嘿是这样，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大拇指幼儿园怎么样，一学期学费多少钱？” 石兴乐呵呵一笑，“小伙子我看你还没结婚的吧，问这个干嘛？” “大爷，您老眼神真好，我这是没结婚，可也快了，这结婚后不得有孩子，有孩子就得给他准备上学的地方，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小区，我就想问问，这个私立幼儿园多少钱?” 可能石兴现在的人设是个乐于助人的老头吧，他锁上幼儿园大门后，指着不远处的石桌子说道：“咱们去那坐会，其实这里的幼儿园一学期什么都算上是8000块钱，合每个月1600多，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压力不算大吧？” 这时走到了桌子旁，两人坐下，“大爷，您这说笑了不？孩子一月学费1600，平时花销也得给他准备千把块钱，到时候再算上车房贷，一个月小一万了啊！ 而这还只是一胎，想想都绝望。”许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想结婚了一样。biqμgètν 石兴感觉有点口渴，举举许正送给他的矿泉书示意一下，许正笑着抬抬手，意思是您老随意。 等到石兴拿起矿泉水喝水的时候，手腕露出了一串如玉如木的手串。 “小伙子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正自豪一笑，“刚毕业找了份律师的工作，唉，实习期要一年，工资只有4000多块钱，都不敢结婚。” “律师好啊，怪不得我看你一身正气，但是小伙子，咱们这个社会，律师光有正气可挣不了钱啊。”石兴说话，带着一点平江省的口音，说话间带着笑意。 此时许正一副受教的表情，“大爷您说的是，这年头唉，没办法，很多事看不惯呢，我这刚毕业，还得碰几年壁。” 石兴笑笑没有再说话，又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大爷，您左手手腕这文玩我怎么没见过呢，看着不像是玉石的啊？”许正准备再陪他多唠一会，最好这老头能把这个矿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许正再偷偷过来取。 第112章 嘎巴拉 石兴没有取下手串，抬手让许正看了一会，然后放下衣袖盖住，“这个是嘎巴拉念珠，你应该是长明本地人，听说过吧？ 也就是用动物骨头串成的一种文玩。 我这个啊，用的是羊骨，盘了四五年了，看着不错吧？” 许正朝着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看着就是油润玉化，如同羊脂白玉，您这是费了真功夫。”他没有提起上手观看，文玩这东西，最重要的是把玩，一般人都会介意把自己的文玩递给陌生人上手观看。 石兴站起来拍了一下保安帽子又戴回头上，拿起矿泉水，微笑说道：“小伙子，改天再聊，我先回家了，谢谢你的水。” 许正目送他离开，方向和他自己要去的地方是相反的小区，而且看样子他准备把水带回家，得，这水瓶是拿不到手了。 可当他看向石桌的时候发现上面有根灰白的头发，这很明显是刚才从石兴帽子上掉落下来的，他怕石兴明天万一查看学校的监控，俩指头捏起这根灰白的头发转身就走。 看看时间，还没7点，许正在路边打个车去了打拐办，路上他在心里默默琢磨石兴的长相，有一说一，68岁的老头，身体硬朗，说话声音洪亮，完全像是60岁。 而且面容看着很正常，大概率是没有整过容。 可就这样看着很正常，很和蔼的老头怎么能是一个百人斩呢？ 像这种系统直接给了凶手基本资料的案子其实是最难搞的，因为没有下手的地方，许正摸了摸装在兜里的证物袋，如果石兴的dna能和公安部发出的通缉令上人配对成功最好。 但许正心里隐隐觉得这次检测dna是没有用的，因为隐杀榜能上榜的都是隐藏起来的杀人犯。 不仅是人隐藏，就连他们做的案子在警方档案里都找不到。 这连个切入点都没有，案子该怎么破? 许正开始在心里模拟下一步的计划：要不要和这个老头混成朋友？ 他赶紧摇头，太刻意了会引起石兴的警觉，今天老头不就看出了许正满身正义，而且就算 bigétν成为朋友，进了石兴家里，估计也搜不到什么有利的证据。 还是老老实实的进行摸排，然后做一个详细的计划，这一次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到了打拐办，叶涛赶紧安排，过了一个多小时，dna结果出来，然后叶涛赶紧去内网核查，结果真的和许正猜想的一样，警方这边没有石兴的通缉令。 加上许正自己在内网查出来的信息，综合一下，石兴的资料很干净，纯白户，没有案底。 现在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许正手里有石兴的身份信息，如果再查下去，就只能查他以前居住过的地方，还有他户籍所在地，羊城。 叶涛看着许正有点泄气，“这就被打击到了？这可不像你，上次找回孩子的案子，你忘了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咱们办案子有时候就和大海捞针一样，不断试错，不断试错，嘿，终于有一天，方法就找对了。” 许正苦笑了一下，“叶大哥，这次麻烦你了，既然这个人不是嫌疑人，那我就先不追这个案子了。” 叶涛拍拍许正肩膀，“别泄气，犯罪分子是抓不完，说实话，我不建议你下班后还操心案子上的事，时间长了，激情会磨灭的。” 许正明白他说的意思，工作不带入生活中，可民警这个职业是要随时待命的，上班第一天，领导就会告诉你，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 告别了叶涛，许正走出了还在夜里加班的打拐办。biqμgètν 叶涛说的对，时间久了，激情会淡去，但民警还有责任，还有信念，还有理想，是它们支撑着这些天天加班的民警们。 战争年代看战士，和平年代看民警，这一晚，肯定有无数的民警在加班。 当然，许正今天不会回所里去加班，叶涛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工作是做不完的。 到家之后，开门瞬间许正听到家里两个女人的说笑声，原来是韩蕊之前说的思密达人，金世雅来了家里，她最终还是住在了学校给她准备的公寓，没有搬到许正家对面。 这次来，也是作为韩蕊的朋友，过来玩一会。金世雅长相甜美，一笑起来，嘴角、鼻翼、眼角都透漏出可爱，但是许正就是一个钢铁直男，和韩蕊打声招呼，然后和金世雅说了两句，就进了卫生间。 相对于种花国，思密达国的警察地位更低，刑事案件都要在检察官的领导下进行，普通民警的地位就更低了，许正前不久还看到思密达的同行在政府门前剃光头以抵制低工资的待遇。 所以，金世雅觉得韩蕊找了一个派出所小民警作为男朋友，很好奇，“小蕊，你男朋友要晋升检察官需要多久？” 这话直接把韩蕊给说愣了，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只能说两国的司法体制不一样，在种花国 韩蕊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种花国的民警待遇现在也不好，许正这是特殊，按照正常的民警待遇来说，也就是一般般吧，还没有她大学讲师的工资高。 “世雅，这两国情况特殊，我也不清楚。对了，我让你帮我搜集的资料你做完了吗？”看到金世雅肯定的低头，韩蕊笑着不住地感谢她。 上一次许正直接说了不会跟金世雅学习化妆术，韩蕊就退了一步，请求金世雅帮她在思密达国收集一些内部的整容资料，特别是整容前后对比辨别的方法。 不得不说一点，能成为亚洲三大奇术之首的整容术，随便一点资料就有几百个g，金世雅看到韩蕊好奇地想观看云盘里面的内容，赶紧阻止道：“小蕊，这里的内容你不能看，咱们女人呀负责美美的就行，整容其实和做手术解剖差不多，所以” 至于韩蕊的男朋友要不要看，金世雅就不管了，这个家伙就和她说了两句话就钻进了浴室，太没礼貌了。 其实许正现在对什么化妆、整容等需要自己学习的技术已经没有强烈的学习心，大不了以后完成几个刑事案件，这些技术系统早会得赋予他。 但等金世雅走后，许正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云盘，这一看，就是一夜，果然，整容术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技术啊！ 第113章 学习 看了一夜整容资料，许正感觉学到了很多知识，就是有一点，这些资料是英文，他还得用翻译软件，有些词就有点翻译不准确，浪费了许正很多时间。 早晨七点，韩蕊做好了早饭来叫许正，“你果然看了一夜，今天上班看你怎么办?可不能熬夜了。” “小蕊姐，我这是废寝忘食了，你以后晚上最好贴身监督我。”许正终于把电脑关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韩蕊啐了他一口，还贴身监督，“别贫嘴了，赶紧吃饭，中午抽空记得睡一会。” 吃完饭，两人手拉着手走出小区，然后一左一右分开去上班，许正是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刑警支队办大案子固然紧张刺激，但压力也大啊，还是派出所的生活更舒坦一些。 可是今天，早上七点十分，许正刚到一会，所长王碾盘就把所里的抓捕队喊到了小院里，原来是东北省钢岭市莲花县分局联系了一桥区分局，请求他们在辖区内抓捕一名逃犯。 凌晨6点半，这个逃犯在长明市一桥区一个网吧和他的家长联系了十分钟，莲花县那边的警察定位成功之后迅速的联系了一桥区分局。 现在任务下发到分局下面各个派出所，所有民警的警务通都收到了逃犯信息。 王碾盘简短说了一下案情，这个逃犯犯的事是入室抢劫，抢走现金6万元，“像这样的逃犯，我们不能排除他有没有随身携带管控刀具，大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有两人或者两人以上。 这里我重点强调一下，如果发现逃犯，能不惊动就别惊动，立马汇报，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biqμgètν 某些人可别仗着自己格斗术牛逼，我只要发现有人敢单枪匹马的抓逃犯，回来以后我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所长话音未落，同志们全都小声暗笑了起来，许正撇撇嘴，他伸了伸手掌，真想让所长看看，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接下来，曹立军开始分配任务，六里河派出所的辖区主要是几个大学，大学旁边的网吧不少，幸好都是在文庙路上，一条街有七八家网吧、网咖、电竞酒店。 所以，第一站肯定是先查这里，四人一组，分成三组，带装备穿背心，立即出发。 三辆警车无声无息地开到文庙路，此时早上路边有很多空余的车位，许正开的是头车，他正想靠边停车，副驾驶的毕尚学就阻止了他，“正儿，再往前开，拐到马路牙子上去，你往前看，交警正在贴条呢，你还往路边停车。” 许正还真没看见，连忙驱车往马路牙子上开去，然后找了停车位才停车，在路面，交警同志是老大，不服都不行。 主要还是怕碰到严格执法的小年轻交警，占理，你还不能和他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三辆警车停好，一位位民警快步下车，分好组立即开始执行任务。 许正看了逃犯资料，19岁，王坤，身高170个，偏瘦，头发稍长，最显眼的是额头左侧有个疤痕。 早上七点半的网吧，正是一天人最少的时候，早晚班的网管在交接任务，上夜市的人该走的早就走了，而网吧早市一般是八点到中午12点。 所以，现在留在网吧的要嘛是玩了一夜睡着了，要嘛是还想接着上早市，当然，也有些人钱多冲的会员上网便宜，夜市结束直接转的普通会员继续上网。 总体来看，这个爱尚网吧除了网管，也就有四五个人在上网，两三个在趴着睡觉。 这个网吧前台和上网区隔着一面墙，毕尚学叫过来网管，小声问道：“你们网吧有一个东北省口音的人来这上网吗?” 网管小妹摇摇头，“我们没留意，您要不稍等会，我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毕尚学指了一下网吧主机，“我看一下现在上网的人信息。” 本来就没几个人，毕尚学打眼一瞅，没有，那么就得把那些下机的还在睡觉的人叫起来，“走，两人一组，先拍醒他们，先看脸，再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抓人动作要快。” 许正还是和牛攀攀一组，拍醒了两个人，检查了身份证，都不是，查看了厕所和网上能藏身的地方，都没发现，四个人走出了爱尚网吧。 接着就是第二家网吧 等到三组人都查完，依然没有发现逃犯，看着路边早餐店，吃早餐的人进进出出，曹立军皱起了眉头，“再分开，毕尚学你带队往东查早餐店吃饭的人，我往西，剩下一组原地待命支援，重点留意大街上的人。” 等到许正他们一家一家的寻过去，几家早餐店都没有发现逃犯，这个时候，牛攀攀看到不远处有个公共卫生间，“毕哥，你说逃犯会不会去上厕所了。” 队伍里都是上过网吧的人，瞬间都明白了，这去公共卫生间蹲厕还真有可能，毕竟网吧卫生间那环境真比不上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四个人跑到公共卫生间，发现七个隔断的茅坑都有人，这业务真繁忙。 毕尚学一摆手，外面堵。 这一睹，十分钟过去了，期间出来的人明显一看就不是，正当许正都感觉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一个170个子的小年轻迈着别扭的步子走了出来。 出门瞬间，五个人互相对视，小年轻撒腿就跑，牛攀攀抓没抓过，许正被毕尚学挡了一下，错过了机会。 这小伙子，甩开了毕尚学快抓住他的手，朝着人群飞奔过去。biqμgètν 真让你跑了，这不是搞笑吗？ 此时，四人队伍里，另一位辅警赵红兵一个健步抓住了逃犯的胳膊，大力一拽，直接顺着劲把人摁倒在地上。 逃犯抓到了，直接扭送到所里，简单录了口供，扔进了羁押室，等着东北省的同事过来提人。 像这种跨地区协助同行抓捕嫌疑人，派出所是有任务奖励的，参与民警和辅警都会有点奖金，算是皆大欢喜。 抓捕案子结束之后，许正突然有个想法，按说请求异地警方协助办案，最起码得是以派出所的名义，要是许正单独那肯定不行。 许正现在最难的一点就是没有正当理由去调查石兴那个老头，而且石兴现在居住的地方归南雀区，他更难插得上手了。 今天这次抓捕外省的逃犯，许正觉得自己可以操作一下，但这个方法目前还不完善，他准备回去好好想一想。 其实最重要的是石兴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开始，许正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想求教一下别人，让人家给他参考，可是他找不到一个好理由。 办案子，一个人肯定是不行，中午吃过饭，许正去了安茹办公室的行军床上睡到下午上班，然后下午巡逻的时候戴着墨镜又摸鱼了一下午。 下午下班，他没有回家，反而去了市局，下午的时候他给了万支队打了电话，他想翻阅历年来市局重案大队办理的案子档案卷宗。 可惜的是万支队并没有全部答应许正的请求，因为重案大队的案子有很多都是有保密等级的，不过，他还是给许正批了一张条子，允许他翻阅一些案子。 只是许正得签署一个保密协议。 其实公安局有一些陈年旧案市民们可以去档案室观看，以提供线索，但那是没破的案子，都是以十年为单位的案子，许正就是看了对他的帮助也不大。 哪像现在，重案大队办理的案子，从发现死者立案，到调查、取证、推理、再调查一直到锁定嫌疑人，最后抓捕审讯嫌疑人签字。 整个的案情报告都在这里面，重案大队办理的当然是死三人以上的案子，或者社会影响力大的案子。 许正目前看的案子就是一件系列分尸案，作案时间长达11年，死者有6个人，当时的重案大队大队长还是万海洪呢。 一件案子，随口一句话就说完了，可是放在档案里，就有十本三国演义那么厚，其中一半都是警方询问的各种和案子有关的人口供。 万支队再给许正写条子的时候建议他，“小正，你想看档案学习的态度我肯定支持，我这里有一个建议，这些案子都是花了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才办下来，我建议你慢慢看，把心沉浸进去。 看档案的时候，你就是侦查员，你就是在办案。 所以，不要觉得这个档案怎么这么多，我啥时候能看完，这种心态不行。 慢慢看才能学到真本事，去吧，看看能给我们找出一件冤假错案不。” 许正苦笑一声，“万支队您这玩笑开的，您火眼金睛，还能有冤假错案？” 万海洪摆摆手，“去吧，老老实实看卷宗，遵守档案室的规定。” 现在看来，这一份档案要想看完，起码得三个晚上的时间，而且许正还不能看太晚，人家管理员还要下班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正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档案，他还准备了一个笔记本，随时记录那些侦查员在办案过程中的绝妙点子，还把自己想象成他们，参与讨论，琢磨出不一样的想法去和他们碰撞。bigétν 到了晚上11点半，档案室管理员过来催促许正离开，还要求许正一张纸都不能带出去，这是规定，许正老老实实上交了笔记。 他准备，花一周的时间，好好琢磨完一个案子。 第114章 巧遇 十天后，晚上8点半，一个身穿黑衣西服，带领带，头发抹了胶一样的顺，拿着公文包，左手腕上戴着一块6千多块钱的汉密尔顿新出的淡蓝色手表，一身疲惫的走下了公交车。 这个公交站台南边不远处是个小广场，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跳着广场舞，孩子们一群一群的跑来跑去，也有很多大爷大妈聚在这里闲聊。 11月下旬的晚上，天气刚刚好，这个年轻人下车后，假装看了一眼手表，原地磨蹭了一会，正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许正，你又是这么晚才下班啊？”ъitv 喊住许正的正是在这附近遛弯的老大爷石兴，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这见面了，这么多天，许正除了几次值夜班，去支队看档案的时候还特意坐公交车来南雀区。 这绕了半个多小时，现在看来不是白费功夫，许正还多次乔装打扮，从幼儿园跟踪石兴也有两三次了，发现他平时晚上也就喜欢在这附近看人下棋，有时候和大妈们聊聊天。 上一次碰到，和今天差不多，也是假扮律师的许正，刚下了公交车，正好和大爷“巧遇”。 实际上哪有什么巧遇，如果一下车就碰到了大爷，那是巧遇，如果没碰到，许正就会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什么时候看到了大爷再挂电话。 “石大爷，您老也在这儿遛弯呢，这么巧，我这刚下班，实习期嘛，老板不让通宵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许正看到石兴旁边还有一位大爷，显然刚才他们两人在这闲聊，忙和这位精瘦的大爷打了招呼。 “老王，这是我刚结识的一位小伙子，许正，做律师的，很精神吧？”石兴给旁边的老伙伴介绍完许正，又转头向许正介绍了老王，“这是我小区的邻居，你喊他王大爷。” 一番客气介绍，许正今天来就是混个脸熟，“那大爷，您俩继续聊着，我先回家了。” 走了有一段路，许正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看到石兴他俩也结伴去了人群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正突然有种感觉，如果石兴是自己的猎物，那么这个精瘦的王大爷会不会是石兴的猎物呢？ 绕了一大圈，许正连忙打的去了支队，到那之后快九点了，他只有两个小时翻看档案的时间。 不得不讲，翻看这个分尸杀人案，许正才知道，原来肉煮熟之后依然可以检测出dna，这个案子破获的关键，确实是依靠了dna检测。 可能犯罪分子也在竭力的清除被害人遗体，但可惜是不管他是煮熟喂了狗，还是进行了焚烧，甚至粉碎倒进了河水，但只要有一节指骨，一指甲盖的皮肤组织，甚至一根头发，都能检测出dna。ъitv 警方通过dna检测结果再与失踪人口进行匹对，很快锁定了这六位被害人，接着通过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慢慢的让凶手浮出了水面。 合上卷宗，许正闭上眼睛，又把这整个案子的办案过程过了一遍，一开始看着确实很难，第一个报警人说自己狗狗窝里有半截人手骨，要不是他是骨科医生还真分辨不出来。 警方检测之后，就以这半截骨头开始立案… 到了时间，许正主动放好了卷宗，上交了笔记，然后走出了市局刑警支队，回家的路上，许正还在想这个分尸案，整个案子综合起来看，如果自己是凶手，好像最难的也是尸体的销毁。 在当今这个你走到哪都有人的社会，无声无息的销毁尸体真的太难了，电影小说里那种什么化尸粉，液体强酸啥的，这能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吗？ 嗯，也行石兴确实不是普通人呢。 从这个案子再看隐杀榜排名第66名的石兴，他杀了那么多人，尸体能去哪? 他处理尸体肯定不能在自己家，冲入下水道肯定不行，就算你跺的再碎，每年小区都会清理一次下水道，而且生肉腐烂的味道非常大。 所以，他还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或者找了树林，找块荒地埋了？ 好像这些地方都不太行，现在哪还有什么树林和荒地，坚持不了十年就给你平了盖房子。 埋在这里还不如埋在别人坟墓里来的安全呢。 当然最好的方式肯定是火化，但石兴很显然不是火葬场的员工。 这么多年了，石兴犯了这么多案子，肯定有被警方发现的，可很显然发现的案子必然成了悬案。 许正一拍大腿，是呀，这确实是个思路。 石兴的户籍地是羊城，距离长明市1千多公里，他今年68岁，从他的户籍地开始查起，这么多年，他都去过什么城市，结合他在这个城市的时间和当时失踪人口或者死亡案子相对应，那么是不是就能找出这么多年石兴到底做了什么案子。 可刚想到这里许正就感觉牙疼，这肯定不是一个派出所，甚至是市局刑警支队能搞定的，最起码省厅刑侦总队来督导。 现在来看，必须得准备一个说辞，或者说给石兴准备个嫌疑犯的身份，让刑警队介入，要不然这么耗着，谁知道石兴是不是真的收手归隐了呢。 而且，这个石兴已经在大拇指幼儿园上班三年了，根据社区反馈来的消息，这个老头还在附近买了房子，一副准备长期定居的样子。 还有，社区的人介绍说，这三年来，石兴经常参加社区的志愿者活动，整天乐呵呵的，可他一个独身老头，有钱，有工作，还有养老金，最重要的还是他没有孩子啊，有很多大妈倾心于他，可是他每次都是婉拒。 给出的理由是年纪大，不想折腾了。 所以，石兴现在在这一片的老年人活动范围中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也是很多老头的羡慕嫉妒对象。 光一个没人管就足以让人羡慕了。 至于什么子女，现在的老年人都看开了，逢年过节来家里走趟亲戚一样，真不如石兴这样，老了就搬到养老院去。biqμgètν 对啊，养老院也是一个和石兴打交道的切入点，现在的许正是干什么的，是律师啊，石兴要是准备养老，看他这两室两厅的全价房子，就说明他还是小有身家的。 自己这个“律师”完全可以给他做参考。 而且他今年68，搬进养老院最起码也得过几年，大概率他不会让许正这个“律师”帮他处理房产啥的。 第115章 许正藏拙？ 到家之后，韩蕊看到许正又穿着一身西装回来，一边不住打量着他，一边娇声笑道：“小正，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一身西装革履，就觉得你很帅呢？” 韩蕊明显知道许正穿这一身肯定是有任务，许正不说，她也没问，说实话，警察的婚姻能过下去的前提是另一半绝不能有强烈的好奇心。 “小蕊姐，看着是帅，但我总觉得身上不得劲啊！” 两人吃完饭，许正收拾好，又陪着韩蕊出去走了一圈，然后许正钻进了自己房间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第二天，许正出去巡逻的时候，派出所里来了两个人，原来是平江省射击队的张教练找了过来。 他这次来也是抱着万一的态度，主要原因还是前几天的选拔赛，队员们的成绩他实在不满意。 这不就找到了省厅政治部的朋友，一查许正，才知道他是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警。 两人这次是私人性质过来想再找许正聊聊，张教练这个警察朋友纯是好奇跟着来的。 王碾盘亲自接待了他们，得知他们的来意，王碾盘还有点不信，上半年许正在一年一次的手枪训练中也就是个中上成绩。 但人家省射击教练都来了，此事肯定假不了，加上安茹的确定，王碾盘直接给许正打电话把他喊了回来。 等到许正回来，那肯定还是拒绝了张教练的请求，但也答应了每个月抽空去方山射击馆给省射击队做个“榜样”。 送走了张教练和省厅的领导，所里四巨头进了所长办公室闲聊起来，王碾盘感觉许正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自从抓住那个人贩子陈莲香开始，这才3个多月，许正参与的大案子有好几个了。 这也不算啥，重案大队大案子常年不断，可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许正参与的案子还都破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还在其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ъitv “呵！你们看，许正这小子突然枪法如神，他实习期和见习一年的时候是不是在藏拙？还有办案能力，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王碾盘摸着下巴，一副我是柯南的样子。 曹立军水杯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这小子肯定是藏拙了，办案能力咱不说，模拟画像、黑客技术、格斗术…这哪一样拿出来都比所长你这个20多年的老警强几倍不吧？” 教导员吕严看到王碾盘瞪了曹立军一眼，赶紧笑着说道：“我觉得许正这孩子这样是正常的，当年分人的时候，可是好几个单位都不想要这个烫手山芋。我想这孩子就想见习一年，规规矩矩的转正吧。” “就是，你们想那么多干嘛，许正藏拙不藏拙也没耽误工作，所长你想干什么吧？”安茹在许正这个问题上一向是敢顶撞王碾盘的。 王碾盘也不在意，“唉，我也是这样想的。之前许正能力只是比一般人强一点，我想让他在基层多待两年。 可现在他能力不比立军差，再在派出所待着就是浪费，还不如以技术警进刑警大队或者支队，趁着年轻，多捞些功劳也是好的。” 曹立军隐晦的白了所长一眼，“所长这个建议我同意，其实，按我说，什么技侦、刑侦的，只要能参与案子都行。bigétν 再说，这几年基层民警的牺牲率可比刑警大多了，咱们又不让许正去做缉毒警，我想许局长也会同意的。” 安茹也同意了，“确实，许正现在有这个本事，咱们不能压着他，这几天我听韩蕊说他每天晚上都研究整容的资料到深夜。 还有，我支队的朋友告诉我，许正这几天下班跑的早都是跑到支队研究案宗去了。 可见他自个是想办大案子的。” 吕严擦了擦眼镜，“我看你们瞎操心，上次许正办理的那个王小宝丢失案，不比打拐办的差吧。 系统内许正的小侦查名声早就传开了。 等许正在基层干满两年，有了派出所的履历，以后再加上他的能力，未来的成就不会比咱们几个人差。” 说完了许正，王碾盘又看向了曹立军，“这次曲候调到苏云市是板上钉钉了，至于接任人选，咱们几个分局刑警大队长也就严自重和南雀区的张雨绮最有可能。 立军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今年38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想不想重回刑警大队。” 如果曹立军能当上刑警大队大队长，级别直接由副科长转正，这一步有多难体制内的都知道。 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找机会晋升所长，但晋升所长更不容易，也得看能力和机遇。 “所长，我也考虑过了，刑警大队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孩子大了，不好管，我还是多回家监督监督我家那小子和小公主吧。” 他话都这样说了，王碾盘就不谈这个了。这个要不要进步，还是得曹立军自己决定，然后王碾盘他们才能帮帮忙。ъitv 这也是曹立军有能力，王碾盘才会说，但他也有个致命的短板，派出所毕竟不参与杀人这样的刑事案件，所以曹立军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刑事案件。 等到吕严和曹立军出去，王碾盘叫住了安茹，“许正下班后不单单是去支队看案宗吧？我可听说他去支队的时候经常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我也听说了，我总觉得他在办什么案子，可能像之前那个杀人犯何运江吧，估计等他找到线索会给咱们说的。”安茹也不清楚，但他相信许正不会乱来。 “嗯，我也没别的意思，你隐晦的告诉他，如果他需要帮助，咱们随时都可以。 别的不说，咱们的内网级别总比他那个小民警能查到的多吧。” “所长，您这话说的对，抽空我给他提一下。” 此时的许正还在外面巡逻，完全不知道，他的前程已经被各位长辈重新规划了一下。 坐靠在副驾驶上的他戴着墨镜正在摸鱼，突然，牛攀攀面无表情低声说道：“正哥快醒醒，督察的人来了。” 就像猫捉老鼠，派出所的民警可以不认识局长，但不能不认识督察，许正挣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便衣督察拿着手机正对着他们拍照呢。 许正裂开一嘴的白牙，嘴角上扬，向他挥了挥手。 第116章 切入点 接下来的上班，许正明显感觉到他的工作减轻了很多，日常该巡逻是巡逻，一周也有2次值班，但平常的突发事件，还有外出的任务，所里突然不再安排他的任务。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周末了，作为刚转正几个月的新警虽然名义上说有周末的，但实际情况就是别说周末就连节假日都能给你安排上。 非人也? 非人！ 许正以前最牛逼的一次是上了七天三夜，厉害吧？ 可这只是普通民警都会经历的。 说实话，一个案子，受害人催，民警不会当回事，领导催也可以忍忍，但是社会舆论催，这个可就要命了，特别是刑警，有的一个案子为了赶时间，一个月都可能住在单位。 周末，许正休息，按照普通人的日常，这个周末肯定是要和女朋友腻歪在一起的，但是许正考虑了很久，不想把韩蕊卷进自己的案子中，也不想让自己女同事参与进来。 早上，一身运动装的许正，满头汗水的跑过路边的小公园，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歇会。 没一会，在这锻炼身体的石兴走了过来，两人打了声招呼，石兴坐在他身边，“能坚持早上跑步的人可不多，你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和女朋友出去玩玩。” 许正苦笑一声，“她是个老师，今天学校有任务，老师加班。石大爷，不瞒您说，我这一上班，每天早上都是六点半就醒，越想睡越睡不着，索性起来跑跑步。 这身体，再不锻炼像废了一样。 感觉我这还不如您老硬朗呢，看您这行走如飞，羡慕了。” 石兴被逗笑了，“哪有什么硬朗不硬朗的，都是坚持锻炼的结果。” 两人都是锻炼好一会的人，回去又都没啥事，就坐着闲聊了起来，也幸亏许正现在的初级心理学技术是可行的，足以让他不露出破绽。 聊了半天，这石兴一直不往他家庭上扯，许正装作不经意的问起，“石大爷，几次见您都只见您一个人，您老伴呢？”biqμgètν 石兴满脸的微笑立即变得不太自然，“我那老伴啊，唉，好几年前就没了，大爷是羊城人，老伴没了，我就出来到处旅游，走到长明市，可能是缘分到了，我就定居在了这里。” “对不起啊，石大爷，我”许正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多少年的事了。”石兴扯扯嘴角，很明显有不想再谈下去的欲望，拿起了他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准备站起身来。 他扯动衣服的时候，突然从外套的兜里掉出来一串手串，乳白色，如玉如骨一样，手串的珠子不是圆形的，是那种扁行的，类似于铜钱串成的一样。 看到许正很感兴趣，石兴拿起这串珠子递给了他，“呵呵，怎么，喜欢嘎巴拉? 送给你吧，这个和上次那个一块做的，不同的是上次那个嘎巴拉是羊骨，这次这个是牛骨。 你摸摸，感受一下，我盘的这串怎么样？” 许正连忙道谢，接了过来，拿到手里一摸索，感觉和拿着一块肥肉一样滑腻油感，“石大爷，这感觉太好了，我不能白要，这样，您请个价?” “哈这玩意不值钱，就是牛骨头盘成的，咱们对脾气，谈钱干什么。你要是喜欢，改天有空去我家里，随便看看，喜欢哪个随你挑。” 这石兴大方的让许正感觉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他有点不解，想直接问出口，又觉得这样不对，都说人老成精，石兴一看许正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得他在想什么。 石兴心里不由得对许正好感大增，不贪，知进退，有热心，如果把身后事交给他，或许自己真正安安心心的去下面。 “今天大爷还有事，改天再给你好好讲讲这嘎巴拉的故事，回见啊。” 送走了石兴，许正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嘎巴拉，作为老长明人肯定对各种文玩很熟悉，特别是奶奶那些老伙伴中就有很多喜欢文玩的。 但是嘎巴拉许正真的只是略微听过一点，毕竟玩这个的真的不多。 文玩这东西，不是说随随便便拿在手里就能把玩了，是有讲究的，因为成色如何和人日常把玩的方法有很大关系。 比如说眼前石兴送的牛骨嘎巴拉，呈现的颜色是白色的。 许正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石兴的时候，他带着是一串羊脂白玉一样的嘎巴拉。 突然，许正鬼事人差搜了一下人骨做成的嘎巴拉是什么颜色的。 原来人骨做成的嘎巴拉还挺有讲究，比如用眉心骨、指骨、腿骨做嘎巴拉，高山省正品的嘎巴拉普通人是买不到的，所以，现在市面上的嘎巴拉基本上都是假的，但颜色都和正品差不多，黄褐色。 许正收起手机，小心把这串嘎巴拉装进兜里，转过了几个路口，许正开着韩蕊的q5往家赶去，到家之后，许正小心翼翼的用进口的明胶贴片在这串嘎巴拉取下来石兴的指纹。 看看时间，早上才八点多，“小蕊姐，咱们今天回家一趟吧，好久没回去了。” 韩蕊今天也不上班，两人一合计正好，早饭都不吃了，直接开车往家赶去。 到了韩蕊家，许正才知道奶奶又出去旅游了，这次不远，苏云市，那里有一帮子白局戏友组织了一个聚会。 许正一听，连忙拿起手机给奶奶的朋友赵远山打了过去，还好，这老头正好有病，在家休息呢。 许正在韩蕊家吃过早饭，陪着田新月阿姨闲聊了一会，就说有事出去一趟。 田新月见到许正走后，连忙把韩蕊拉到了沙发上，“小蕊，你和妈说实话，许正你俩是不是还没那什么的？” 韩蕊娇羞，“妈，你说什么呢？” 田新月哼了一声，“小蕊啊，我给你说，许正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知道，直，所以啊，你要主动一点，争取年前把种子种下。 你看你今年28岁了，争取30岁之前要俩孩子…” 韩蕊震惊了，不可思议，声音有点高，“妈，我俩还没结婚呢！” “嘁，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推脱，给，这是咱们两家的户口本。”田新月一转身从沙发上面的书架翻出两本户口本递给了韩蕊。 “妈，您绝对是许正的亲丈母娘！” 这边，许正买了些礼品，赶到了赵远山家，他是独居，离许正家不远。 看到许正拿着东西进门，老头很高兴又有点责备许正乱花钱，一番闲聊，许正说明了来意，他拿出口袋里的嘎巴拉递给了赵远山，“赵爷爷，您对嘎巴拉有研究吗？”ъitv 赵远山本来是随意一看，听到许正说嘎巴拉，他瞬间坐了起来，说实话，他也没见过正宗的嘎巴拉，“我平时不玩文玩，但嘎巴拉还是知道的，你这一串一看就是牛骨。” 接过嘎巴拉，赵远山盘了一会，“一手油，这串嘎巴拉用心了。” “那赵爷爷，要是用人骨制成的嘎巴拉，大概是什么颜色的？” 赵远山好像陷入了回忆，“小正啊，你是不是在查什么案子？赵爷爷也不是想打听什么，就是希望你小心点。 嘎巴拉起源于高山省，那里的人有信仰，所以用的材质都是来自于有道高僧。 到了现在，市面上百分百都是假的，都是用各种动物骨头做的假的，可动物骨头做的嘎巴拉和人骨颜色不一样。 再加上高山省人天天吃酥油，手上沾了酥油，所以，日积月累，嘎巴拉就被他们盘成了黄褐色。 你刚才问人骨盘玩的嘎巴拉是什么颜色，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是白色，如羊脂白玉！” 原来，随着赵远山的解释，有些人痴迷于嘎巴拉本身的寓意，真的私下里收集高僧的骨头，制成了嘎巴拉，时间久了，也流传了下来，赵远山见过有人收藏过这样的东西。 “那赵爷爷，羊骨制成的嘎巴拉把玩之后会形成什么颜色？”许正想起石兴说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带的是羊骨。 “羊骨嘛，基本上都是红褐色，而且羊骨小，一般不好取珠子，做成手串样式的嘎巴拉很少，大多是是把件。” 赵远山又给许正讲了很多嘎巴拉的知识，特别是高山省原始的嘎巴拉制作方法。 制作方法更是残忍，必须煮熟之后，让骨肉自然分离，然后再采取眉心骨。 现在想想石兴的那串嘎巴拉最起码不下去2十人的眉心骨。 此时，许正已经确定那天见到的嘎巴拉就是石兴用人骨做成的，而且还是眉心骨。 难怪今天他会突然送自己这串嘎巴拉，原来是想掩饰自己的人骨嘎巴拉。 许正突然感觉这世界有点冷，他知道自己是震惊害怕了这种嘎巴拉制作的手段。 上大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和好人，看人的时候一定要矛盾的去看，看他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 可现在许正觉得，石兴这样的人就算他救了一个孩子，他也是个十足的坏人。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估计就是人家骗你去当护法的吧。 如果自己现在立案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许正摇摇头，把心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了，也许石兴已经处理掉了人骨嘎巴拉呢。 但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办案方向。 告别了赵远山，许正回到韩蕊家，帮着韩蕊做大扫除，“小蕊姐，阿姨呢，还有，你脸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想知道问你丈母娘去？”韩蕊很罕见的闹了小别扭，许正嘿嘿一笑，懒在了她身边不走。 周一上班，许正把石兴的指纹在内网上进行比对，可惜，在逃嫌疑人和指纹库里都没有石兴，这个路子断了。 他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思路，鉴于隐杀榜排名第66名的石兴，许正还是觉得自己再小心一点，特别是石兴家里，坚决不能去，主要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当场露馅。 这绝对不是害怕。 目前来看，还是继续和石兴打交道为主，而且不能多聊，聊的越多越会露馅，许正想想，是时候求助了。 他把整理出来的思路写了出来，也写了发现石兴的过程愿自于自己无意间看到了他的嘎巴拉手串。 此时，六里河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碾盘桌子上是石兴送给许正的牛骨嘎巴拉。 王碾盘觉得有点天方夜谭，“许正，你意思是说，你上个月做市支队重案大队案子时候，去南雀区摸排无意间见到一位老人，带着一串嘎巴拉，而且是人眉心骨制成的，还是不少于2十人的眉心骨。 许正，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现在有什么证据？” 许正知道他们不会轻易信，因为他的说法也只是一面之词，要想让他们相信，许正找不到证据，石兴的那串嘎巴拉现在是扔了还是藏起来了，这谁能知道。 “所长，我那天跟踪到他上班的幼儿园，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加上我之前摸排见到的，我敢肯定就是眉心骨。”许正解释了一下， “所长，那个幼儿园有好几个监控，应该能拍到石兴以前戴那串嘎巴拉的录像，还有学校老师和家长，也可以让他们回忆。” 曹立军用手指头点点桌面，“小正，你说来说去，重点还是那串嘎巴拉，要是这个老头丢了怎么办？要知道丢了就没了证据，而且警方的怀疑是不算证据的，检察院也不会批搜查令的。” 王碾盘却觉得可以试试许正说的办法，“这样吧，我联系大拇指幼儿园当地的派出所，等到幼儿园下班后，石兴不在的情况下拷贝摄像头录像。 这不算什么难事，一两句话的意思，如果录像上发现不了石兴手腕上的那串嘎巴拉，许正，那接下来还是你自己去寻找证据。 至于家长和老师，还是先别惊动的好。” 安茹也问道：“小正，你对石兴做了dna检测了吗？还有指纹对比、户籍、身份证等都查了吗？” 许正点头，“都查过了，没有案底，也不是逃犯，档案很干净。” 听了许正的话，六里河派出所四巨头又同时皱起了眉头。 第117章 初步锁定 警校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破案是一个整体和系统性的事情，永远不要单独行动。 现在许正真真体验到了这种情况，即使派出所只是基层单位，办起案子来也比许正一个人摸索的快。 王碾盘同意之后，先向羊城那边，石兴的户籍地发去了公函，然后又给石兴现在居住的派出所联系。 曹立军亲自去了石兴居住的小区和幼儿园进行摸排，得到的消息比许正的更详细想，物业告诉曹立军了石兴房子的前户主信息。 曹立军和他们联系之后又跑了一趟中价公司，房产过户这方面确定没有其他问题。 接着曹立军还查了石兴的银行卡信息和手机号，发现他目前用的手机号和微信号都是三年前申请的，之前的手机号停机太久已经被移动公司收回了。 加上石兴目前居住地派出所的佐证，目前来看，石兴在长明市这三年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石兴之前去过哪些城市定居，定居多久，住在了哪里，有谁能证明…这是一个大面积的调查，光凭派出所肯定不行。 所以，几个人一商量，先查能查的，重点就是石兴之前带的那串嘎巴拉。 这一次之所以都是派出所领导出马，王碾盘主要还是想把事情控制到一定范围内，如果真的是如许正所说，那案子肯定是要转交给上级单位的。 而且弄不好，市局刑警支队都不一定能兜住。 现在还有羊城那边的消息没有反馈回来，但大概率估计长明市市局刑警支队要是接手这个案子，还得跑一趟石兴出生生长的地方。 很多时候办案就是要找到嫌疑人的根底，从他从小到大生活中的各种细节来判断他的性格，模拟他的作案动机和手段。 等到安茹代表六里河派出所去了南雀区和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带队，用检查安防和摄像头运转情况为理由，拷走了大拇指幼儿园的监控视频。 等到安茹带着视频录像回来，查询视频时间就定在了许正第一次去大拇指幼儿园的那天，石兴作为幼儿园的保安，肯定不是光坐在门卫室的，加上天气好，他很多时候都是站在门口看院子里的孩子们玩耍。 有很多次他扬手、喝水、挠头等动作都把手腕上的那串嘎巴拉暴露了出来，现在的摄像头像素已经高达一亿像素，连人脸上一颗麻子都能看清楚。 那显然，这串嘎巴拉在许正截了几次屏之后，各种角度都能看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鉴定这串嘎巴拉，许正肯定不能再找赵远山了，况且他对嘎巴拉并不是专业的，在长明市这座六朝古都，要想找几个文玩专家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过了半个小时，一位身上挂着好几串文玩的山羊胡子走进了六里河派出所，这位许正也见过，是辖区内一条旅游街的卖文玩的老板，姓柳，柳二变，别的不说，光这身打扮，就知道人家是专业玩这个的。 进门一番客套，然后曹立军拿出了一份保密协议，柳二变也不是第一次和警方合作，爽快的签了字，开个玩笑，“曹警官您这忒急了吧，我这冒着大风险过来一趟，你上来就给我来这个，一杯水都没喝呢。” 做古董的，其实是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因为收货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正规，正规也收不到好货，总之，要是被他同行知道自个进了派出所，不知道又传了什么幺蛾子。 王碾盘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但他可不是客气的人，一指电脑，“别墨迹了，赶紧看完赶紧走，别浪费时间。” 得，柳二变可不敢和这个黑面煞神开玩笑，这不苟言笑就够吓人的了，要是再瞪自己一眼，这 许正让开位子，让他坐下来，指着屏幕上的那串嘎巴拉，“柳大师，您可看仔细了。” 柳二变点点头，一手习惯性的一抹，一串黄花梨的手串出现在他手里，一边把玩，一边看向了电脑。 许正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第一眼就觉得柳二变应该是认出了这串嘎巴拉。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在办公室，肯定是不热的，柳二变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犹豫了半天，想到警方能让自己来辨认，那肯定是了解过的，他还是决定了说实话，“王所长，各位领导，我说个实话，毕竟没有上手，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安茹性子比较急，“你赶紧说，说对说错我们自有考虑。” 柳二变赶紧点头，“这串嘎巴拉我看着像是人骨做成的，而且还都是眉心骨。其实制造嘎巴拉，就取材三个地方，眉心骨、手骨、腿骨。但手骨和腿骨是有骨髓的，一般都是把骨髓掏出了，把手骨和腿骨切成铜钱样式的。 像这种球形，那必然是眉心骨，而且看他这上色和包浆，肯定是经常净手把玩，而且把玩的这人肯定不是高山省的人，因为那里的人把玩出的嘎巴拉都是黄褐色。” 柳二变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屏幕，不断把照片放大缩小，甚至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看，“这在电脑上还是看不清楚啊，王所长，我自己感觉，这串嘎巴拉上面的珠子最久的得有二十多年，最短的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许正他们也凑近看了看，一样啊，这包浆没啥区别啊。 看着几位民警怀疑的看着自己，柳二变对他们质疑自己的专业有点生气，可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我是专业干这个的，不一样的地方我隔着十米看我都能分辨出来，你们要是不相信，再找一个专业的来，我相信全长明市的玩文玩的也比不过我。” 派出所四巨头对这一点是认可的，上面一共有28颗珠子，那是不是代表了ъitv 曹立军赶紧点头，“柳师傅，那这个眉心骨做珠子，一颗那什么能制出几颗珠子？” “当然是一颗了，基本上只能取一颗珠子，而且眉心骨也不是那么好取的，三颗那什么了能取出一颗就算是高手了。”柳二变不住感慨，这里一下有20多颗，得收集多少年。 许正听他嘀咕，好像非常想去观摩一下，还说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品，“大师，像这样的嘎巴拉你应该少见吧？” 柳二变觉得许正有点歧视他，“这一下子28颗的眉心骨，取材得上百人头骨，试问有几个能见过。 可是即便我很少玩嘎巴拉，也能分辨出来这串嘎巴拉，你不用质疑我的专业。” 许正又问，“大师，那你能分辨出这些珠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柳二变的山羊胡子一下子气得翘了起来，“你…你，我不能，我不能行了吧。”bigétν 许正再问，“那大师，你能从珠子上面分析出这些人多少岁死的吗？” 柳二变眼神都变了，如果在外面，他非得给这小民警好好说道一下，“小同志，这样，现在不是有什么碳分子来确定年份吗？ 你受累，好好打听一下。 王所长，各位领导，我店里还有生意，先告辞了。” 送走了硬着脖子的柳二变，几个人笑了起来，但接着面色都沉重起来，如果真的像柳二变所说，这可是上白人命，而且还是隐藏起来的百人斩。 对社会具有非常大的危害。 曹立军感概一句，“唉，我当警察这么久，接触过的受害人加一块也就二三十人。” 吕严有点忧心，“小正，你私底下可别再单独接近这个石兴了，特别是他家里，坚决不能去。” 安茹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慢慢查，总比为了寻找线索冒险的强。 许正连忙称是，说实话，得知这串嘎巴拉是眉心骨做成的，他也是一身冷汗，谁愿意自己死后眉心骨还被做成手串被人把玩呢？ 曹立军转头问起了王碾盘，“所长，给严大队打电话吧，算是给他送份大礼。” 王碾盘却是皱起了眉头，“立军啊，你们想想，许正第一次见石兴他们就谈起了这串嘎巴拉，你们说石兴回去会不会把它销毁？ 如果销毁了，那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咱们找不到受害人，怎么去定罪？ 再等两天，你派俩老警，日夜跟踪石兴，只要不脱离咱们警方的视线，等咱们这边消息汇总发现更多线索再说。” 王碾盘有些话没说，这个时候市局刑警支队人员调整还没到位，严自重能不能调过去也就这一周之内出来结果。 安茹也建议不着急，“羊城那边的派出所回信也就这2天之内，先不着急，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咱们只要看住石兴这个人就行。” 既然众人一致意见是保持现状，不同意现在就报，许正也没意见，“那所长，我私底下还见石兴吗？” “那当然见，不过你见之前先报备，我们派人跟着你，我想只要你不进他家里，不和他独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了，来回打车费，吃饭什么的你打个申请，所里给你报销。” 许正点点头，“所长，我还买了一套西服和律师包，做了发型，这钱所里能给报销吗？” 第118章 调整 羊城警方的信息比预想中要晚两天，那边解释说，时间太久了，不好查。 石兴父母二十多年前离世，他的兄弟姐妹很多年前就不再来往，最重要的是，石兴三十岁的时候，他的小家庭发生了一件大事。 38年前，石兴已经是一座酒楼的老板，他自己就是厨师加老板，精通粤菜，可惜的是，这一年，他妻子外出打麻将的时候把4岁孩子留在了家里。 然后孩子从楼上掉了下来 从此，两人离婚，石兴也不再经营酒楼，知道他的人都说他长年外出，有时一两年回来一趟，有时三四年，等到他父母相继老去之后，石兴邻居都说基本上没再见过他。biqμgètν 联系他的哥哥和妹妹，他们说老人去世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羊城警方能提供这么多信息已经是很尽力了，可现在案情，不，现在连案子都算不上，能让羊城警方帮忙的事就只能先这样。 “所长，我认为，应该让羊城的帮咱们查查石兴的前妻和当时打牌的牌友。”许正又一次被拉进了四巨头的小会议。 许正能想到石兴的报复对象，王碾盘显然也想到了，“整理一下案情，咱们把案子报上去，由市局刑警支队出面更合适，他们联系羊城的同行能拿到的信息会更全面。” 市局的刑警支队下面的重案大队大队长一职最终被严自重拿了下来，此时，他刚上任，作为他的老朋友，王碾盘准备把这个案子报上去。 这个案子按规定派出所能做的都做了，下一步肯定要交给专业的来，分局的刑警大队不会接这样的案子，这一看就得跨省域调查。 交到刑警支队以后，大概率就是分给重案大队，值得一提的是南雀区分局的张雨绮也被调到了重案大队任二大队大队长。 据王碾盘得到的消息，聂局长和万支队已经把重案大队拆成2队，一队负责之前的业务，二队主抓以前的遗留案子也包括一队太忙接不了的案子。 现在刑警支队的任务比较重，重案大队任务更是繁忙，主要还是现在任务责任划分的很细，分局刑警大队2人以上的刑事案件就往支队送，全市一千万人口，这得多少案子要办，还有别看天眼系统很牛逼，可现在的凶手看电视，看新闻甚至有些就是警察系统内的人，谁都不敢说案子是必破的。 索性，趁着这次机会，重案大队一拆二，也符合当前的刑侦要求。 虽然市局有很多支队，特别是禁毒支队和经侦支队这几年也是非常忙碌，包括现在越来越忙的网警支队，但说实话，市局的重点还是刑警支队这方面。 没办法，刑警支队负责的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是侦破重大杀人案件，接手的案件都会在社会上引起非常大的恐慌。 这次重案大队一拆二，就需要从下面选调一些刑侦方面的高手，此时，许正的档案就摆在了万支队面前。 他的办公桌面前坐着新上任的重案一大队和重案二大队的队长，严自重和张雨绮，两个人是都想选许正参加他们的队伍。 但是，万支队沉吟良久，还是没有答应，“许正还是太年轻，再等等吧，让他在派出所再待个半年，这是一桥区分局许局长的意思，自重，这是你老领导，你要不再去找他？” 严自重嘿嘿一笑，“万支队您开玩笑了，许正确实年轻，在派出所混混资历还是好的。” 张雨绮却听出来万支队的言外之意了，这待在派出所可以，那重案二队有任务了是不是可以临时调许正过来呢？ “万支队，刚才支队办公室给我们二大队转过来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就是六里河派出所初步侦查的，而且交上来的案卷上面也写了嫌疑人是许正发现，并且许正已经和嫌疑人成了朋友，偶尔见面的那种。 所以，我正式向万支队提出申请，临时选调许正加入二大队。” 万海洪没有急着答应张雨绮，但是对这个案子突然来了兴趣，打电话给支队总办，把一桥区分局转过来的案卷拿过来，“这一段时间太忙了，我记得他找我要批条，每天下班来支队看卷宗呢，这怎么还发现了一个嫌疑人呢？” 张雨绮笑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说等一会看了案情报告就知道了。 严自重感觉事情不对味，六里河派出所发现的，那肯定是上交给一桥分局，再往上交那不就该是自己的吗？ 再想想刚才万支队说的，他忙，他再忙总办也肯定是第一个向他汇报案子，这一刻，他感觉被万支队套路了。 看着严自重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万海洪心里不禁笑了，你这刚上任，任一大队大队长，总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靠自己老关系接到案件这不是作弊吗？ 虽然这个嘎巴拉案子在万海洪眼里也是非常难破的一个案子，但这个案子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嫌疑人已经确定了。 这和以往的侦查思路大径相庭，正好可以试一试张雨绮的能力。 此乃一箭三雕，正好还可以把许正调过来，至于他的安全问题，技术警而已，还想去当面抓嫌疑人？ 嗯，万海洪已经想好了，等许正正式加入重案大队，就特别为他定个规矩，技术警不准参与抓捕嫌疑人的外勤任务。 这一个规矩一立，许秀川和省里的那位大佬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过了一会，总办同事把卷宗送来，万海洪一边假装又看了一遍卷宗，然后扔给了严自重，“你也看看吧，分给二队是没办法的事，刚组建完成，这不正好来了案子，天意如此。ъitv 再说，你手头的那个连续毒杀四五个人的案子正在侦破阶段，你还有余力接其他案子？” 严自重看到被万海洪安排的死死的，还想抢救一下，“万支队，我们可能需要一位模拟画像师，现在有一个路人说见过一个可疑人员。” 万海洪还没回话，旁边的张雨绮眼角带笑的说道：“严队，图侦的齐广渊听说这一段时间技术突飞猛进，你要不要先找他试试。” 严自重扶额叹息，罢了，许正是有点刑侦天赋，但把许正招进来，担的责任也大。 看到严自重一脸酸意的离开，张雨绮也赶紧收拢了笑意，“万支队，对于这个案子，我是这样想的，目前来看，系统内网上没有石兴犯罪记录，说明他这个人极善隐藏。 以他那串嘎巴拉倒是可以立案，但咱们也不能排除是有人送他的，还有一点是六里河派出所目前并没有确定石兴是不是继续持有这串嘎巴拉。 所以，我建议还是联系羊城那边的警方，甚至我们派同事过去，详细调查石兴的过往。bigétν 还有当年他前妻和那些打牌人的下落。” 万海洪点点头，很认可张雨绮的思路，“雨绮，我觉得你们查当年打牌人的时候，很有必要再查一下他们的子女是否健在。” 张雨绮一愣，看了一眼万海洪，领导说的确实有可能，自己只把眼睛盯在了大人身上，要知道石兴的孩子就是因为妻子打麻将而没的。 许正此时还在和牛攀攀在大街上巡逻，天气凉快了，长明市的人们也愿意出来了，大街上人来人往，许正他们的任务明显增多了。 这不，许正他俩刚走到凯旋大街，就碰到一位偷手机的小偷，这明显是个新手，偷个手机还被失主给现场发现了，许正和牛攀攀追了半天，很轻松的抓住。 也算是完成一个指标吧，聊胜于无的小案子。 可没等他们休息，突然接到所里的消息，等到他们赶回来，才知道，原来是市医院的案情，报警请求民警出警帮他们处理医闹。 像这样的案子，其实派出所是很不情愿的，医患关系不好处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医院那么多保安，可他们真的就是吃干饭的，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一个月就这么点钱不足以让他们和医闹的人硬拼。 而派出所呢，只要是医院医闹事件，出警人数不能少于6人，这次市医院医务处报警说有5人参加医闹，这一下子，派出所当值副所长安茹把当天在职的民警招了12位来到了医院。 其实医闹也并不是普通人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些医闹是有组织有团伙有预谋性质的，他们把医闹形成了一个产业化，甚至都有“黑”社会的影子。 长明市早些年打击过医闹背后的组织，现在这样的团伙作案已经很少了，今天安茹带队，她经验丰富，到了现场，看到闹事的五个人，舒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普通的医患纠纷。 要是专业的医闹，说实话，人家为了维护正当的权益，和医生争吵几句有错吗？ 买菜卖菜还能谈个价呢。 所以，专业的医闹有法律知识，知道“闹”的这个度，警方也不好处理啊。 现在，许正这些出警的民警把患者这边和市医院的医务处分割出来，看到这么多的民警过来，参加医闹的人也不敢再咋咋呼呼，只是嘴里还低声嚷嚷着，“庸医，杀人偿命” 对于这样的医闹，其实也很好处理，当然这个处理肯定不是派出所出主意，果然，过了一会，医务处的负责人看到警方控制住了局面，终于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他们双方互相谈判，民警坐在旁边盯着，这场面，可悲又可笑。 第119章 不一样的目标 这天下班，许正正在犹豫要不要找严自重打听一下，嘎巴拉的案件什么时候开展，能否把自己拉进他的队伍里？ 要不然，这系统任务怎么完成呢？ 只是让许正想不到的是，等他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张雨绮就开着车等在了外面，许正瞬间有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 等到许正上了张雨绮的车子，她直接把话挑明了，邀请许正参加她的团队，属于临时借调，一起侦破“嘎巴拉”这个案子。 原来这个案子交到了二队手上，那自己没有了其他选择，只能答应，看着张雨绮那张精明能干的脸，许正本想提俩条件也不敢张口了。 “对了，你有几天没有和石兴见面了？” 许正想了一下，“这次大概有五天了吧，主要是他上次送我一串牛骨做的嘎巴拉，然后我就想到了见他第一次他带的那串，这一查，才知道是人骨做的，慎得慌！” “这不行，他刚送你一串嘎巴拉，你就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他是否会多想呢？” 许正知道张雨绮是个为工作而生的女人，这种女人最可怕，工作可以是她的一切，“队长，别担心，我前天和他微信聊天了，一切正常，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他喜欢钓鱼，所以我订了一副鱼杆当作回礼。” 张雨绮这下不得不对许正这个新同事又高看了一眼，心细是一个侦查员必备的优点，而且许正的待人接物和人情往来明显高于她之前那些男同事。 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晚上七点，“走，去二大队加个班。”说完也不管许正反对不反对，直接开车往刑警支队走。 “队长，你要不要这么急，我这借调手续还没办呢，至少你得给我们所长打个电话吧，还有这下班时间你非拉着我去加班？”许正翻翻白眼。 张雨绮冷笑，“刑警就没要下班这一说，再说，这个案子是咱们二大队刚成立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比如快、准、稳，让嘲笑咱们二大队是高配版的中队的那些人全都闭上嘴。” 许正无语，现在二大队刚开始创立，那可不像重案一大队的一个中队规模嘛，这也没办法，分成两队，先不说编制和办公问题，就是人员配置也是问题。 目前，二大队人员有，队长张雨绮，队员有，姬美月、庄强、霍伟安、许正（借调），还有从下面分局调上来的卫益，也是一个年轻小伙，27岁，比许正高点，偏瘦，带个眼镜，长相斯文。 就这么几个人，可不和中队配置差不多，而且，队员平均年龄不足31岁，属于少壮派，少壮嘛，那还能怕加班？ 可是还没到支队，许正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石兴，之前两人可从没电话联系过。bigétν 许正给张雨绮看看手机，示意她靠边停车，看到时间过了21秒，他才接了电话，原来是石兴小区的那个王大爷想咨询许正一些法律上的事，问许正有时间吗。 那肯定有，“大爷，我现在正在等公交，半个多小时，应该能到你们跳舞的那个广场附近的站台。您在那等我吧。” 万幸，两人通话的时候，路上响起了几声喇叭声，让石兴能听出许正在大街上的。 “队长，快，先带我回所里一趟，对了，你还能帮我赶紧联系一位律师，专业点的，最好是和老年人官司有经验的律师，有备无患。”许正催促她，他回所里是换衣服和拿上给石兴买的钓鱼竿，作戏嘛，越细越好。 张雨绮点头，一边掉头，一边打电话，“庄强，把指挥车开出来，拿好设备，你直接开到嫌疑人附近那里等我们。” 之前六里河派出所派出的两个老警还在跟追石兴，张雨绮准备明天用南雀区分局的警力过来监视。 两人折返回派出所，闫桔和李弯弯正好拿着厚厚的文件，看到许正急速跑来，“小正，快，帮我们搬下资料。” 结果许正就给她们俩摆摆手，直接跑掉了，他进了更衣室，从自己柜子里拿出衣服和钓鱼竿然后迅速跑回张雨绮的车里。 跑到后座，也不讲究了，直接开始换衣服，张雨绮显然是不拘小格的人，“许正，你之前都是坐公交车吗？” “对啊，一般是直接打的赶到公交站台前几站，然后再坐公交车。”许正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 “你有没有给他说过你在哪个律师事务所上班？”张雨绮继续问道，显然，她比许正细心的多。“这个他没问，我也没说过，我有个朋友在咱们现在前面那条街的律师事务所上班，所以，我准备说他那个。”许正也是做过准备的，但不得不说一句，一句谎言，要完善，可真不容易。 张雨绮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许正，我把你送到你朋友上班的地方，你从那里打的去石兴那里，这里有个微型监听器，你别在胸前。” 许正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改装版的律师牌徽章，看来，张雨绮也是有备而来，也比自己想的周到。 “给，这里是微型耳机，你放进耳朵里，如果你法律这方面不清楚，你咳嗽一声，我们这边会给你支援。”张雨绮打开车前储物箱，扔给了许正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套微型无线耳机。 许正接过之后，“队长，咱这太专业了吧。” 张雨绮轻笑，“对于这样的嫌疑人，再谨慎再专业也不为过，你放心，我们只是监听，不会随意打断你的节奏，你自己别紧张，还是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 等到了方圆律师事务所，张雨绮把许正放下，然后赶紧开车去了南雀区。 许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开始在脑海中排演接下来的场景，有的时候不能刻意，自然动作就是最真实的表演，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真的是硬着头皮上了。 比如下车后，许正把钓鱼竿送给了石兴，可接下来，跟过来的王大爷就给他出了个难题，他想咨询一下，儿子和儿媳离婚后的财产分配和孙子的抚养权问题。 按照王大爷的说话，他本身是不想管子女的家庭，可是他的这个儿媳妇，整天不上班，就是打麻将，而且打麻将都把儿子的工资和存款都快搞没了，听说还有什么网贷。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儿媳妇，为了打牌天天不管孩子，有一次，他儿子出差，他这个儿媳妇又跑出去打牌了，把孩子一个人锁在了屋里。 要不是邻居报警，真不知道孩子会怎么样？ 许正听到这里，头皮有点发麻，眉心骨隐隐作痛，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把自己脸庞隐藏到了黑影之中的石兴，这一刻，许正觉得，石兴的目标或许是王大爷的儿媳妇。 biqμgètν 第120章 不是好人 离婚财产分配许正肯定很熟悉，现在报案率最高的就是小两口吵架，演律师的电视剧基本上都是离婚官司。 “王大爷，像您说的情况，如果您儿子铁了心的要离婚，法院肯定会判您三岁的孙子，抚养权归您儿子。 至于财产就得分婚前婚后，如果您儿媳妇有外遇，那完全可以让她净身出户的，但您也知道，咱们国内嘛，法庭一般都会以私下调解为主，具体财产怎么分，主要权还是在您儿子身上。” 离婚官司说复杂也复杂，但王大爷不是当事人，许正说了再多他也是不当家，何况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还等得看他儿子和儿媳。bigétν 这时石兴从阴影里往前探出来身子，一脸和煦，“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王，我劝了你好多回了，你儿媳妇那样只有你儿子能管住她。” 谁知道王大爷一听此话，呸了一声，“那就是一个怕老婆的软蛋，现在好了，每个月为了给媳妇还网贷，还得从我这拿钱，丢人啊。” 这种事别看王大爷是来咨询许正离婚官司的，但你真要是往离婚上使劲说，那你可就傻了，不到最后一步，谁愿意自己儿子离婚，以后再带个孩子怎么找媳妇？ 再说，爱打牌的多了，这个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许正就感觉长明市人明显比全国其他地方的人更喜欢打牌。 终于，王大爷说出了今天的真正目的，“小许，要是他们打麻将涉嫌du博，有人报警的话，像我儿媳妇这样的能坐牢吗？” 许正就知道这老头刚才说的话就有点不甘心的味道，这竟然都想举报自己儿媳妇了。 但许正觉得他做的对，抛开他警察的身份来说，网贷还好，要是高利贷…所以，有这样的儿媳妇就应该早点报警。 但于情来说，要是他儿媳妇知道是自己公公举报了她，这个家估计还是完蛋。 突然，许正想起这两次见到石兴和王老头的样子，王老头带着略微讨好的样子，原来原因映在这里，他不想举报，所以想让石兴出面… 本来许正还为他晚年摊上石兴这样的“朋友”惋惜，现在看来，都不是啥好鸟。 许正给这个王大爷讲了一下警方对参与dubo的处罚，按照王大爷所说，他儿媳妇只是参与，大概率只会拘留和罚款，一般不会对子女有影响。 王大爷一听，放下心来，拉着许正的手不住感谢，说改天请他吃饭云云… 得，这就是问完了答案要赶自己走的意思，许正也没自讨没趣，和石兴他们客套了两句就告辞了。 他刚走两步，石兴就小跑的追了过来，“小正啊，今天不好意思，这个老王平时就扣扣搜搜的的，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你们律师是不是还有什么咨询费？ 还有你今天从公司打车回来的吧，多少钱？ 大爷给你报了，你刚上班不容易。” 看着石兴这老头一脸真诚的样子，许正竟然都有点小感动，“大爷您说笑了不，这打个车才32块钱，还能让您报销？ 哈…大爷您别多想，我现在就是个实习律师，不能收咨询费的，再说，这看您面子也不能谈钱呐。” 最后石兴微笑的拍拍许正胳膊，再次感谢了许正送的钓鱼竿，还约许正下个周末一块去郊区钓鱼。 许正和石兴告别后，挎着律师包往自己谎报的小区方向走去，绕了一大圈，才钻进了路边等着他的一辆普通面包车。 这是一辆改装的指挥车，车里只有庄强、张雨绮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年轻人在开车。biqμgètν 等到许正钻进了车子，庄强使劲拍了他一下，“行啊，小正，你这演技还干什么民警，直接去演戏干明星扬名立万多好。” 张雨绮看着车内空间随着许正上车变的更狭隘了，“庄强你乱说个毛钱，坐前面去，一身怪味。” 庄强悻悻然，跑到了副驾驶，他本来以为严自重这个老领导当上了支队重案大队的大队长，他的好日子到了，哪想到，这个老领导直接把他转给了二大队，美曰其名，支持二大队的建设。 其实去了二大队庄强也高兴，因为新队伍容易立功，而且，张雨绮还是他学姐，也是自己人。 他坐在副驾驶后，指着开着的年轻小哥，“小正，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的新队员，卫益，颜值在线的小帅哥。” 卫益扭头对许正笑着点头，两人互相客套几句，张雨绮把刚才许正和石兴的对话重新听了一遍，看到许正他们还在互相吹捧，“行了，有这个时间休息会比啥都强。” 许正他们对视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要做好通宵的准备了。biqμgètν 到了二大队新分到的办公区域，留在家里的霍伟安和姬美月迎了上来，这下子，二大队的人员算是到齐了。 张雨绮没有闲话，直接走到白板跟前，在王大爷后面写上了王家儿媳，还从中间石兴的名字的那往王家儿媳划了一条线，打了问号。 许正看见后顿时明白，显然，张雨绮也怀疑石兴的目标是王家儿媳妇。 张雨绮看了一下时间，“给你们20分钟时间，20分钟后咱们研判。 庄强你给许正讲一下今天咱们刚得到的消息。” 等到张雨绮离开，众人该吃饭吃饭，该收拾收拾，许正也泡了一份酸菜牛肉面端到了自己桌面上，二大队福利不错，还有一只板鸭。 庄强也端着一份泡面坐到许正身边，这二货坐下后没二话直接一口气哈在了许正跟前，还着急问道：“小正，我现在还有口气吗？” 许正被他给气晕了！ 以前的庄强给人感觉是秃顶、口臭、头油、大腹便便，最重要的是40多岁的大叔。 其实他才30多点，这不，认识许正之后，许正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身体有毛病，就帮他介绍了一位老中医。 老中医说庄强心内生火，火烧肝，肾水枯竭…所以才会秃顶、口臭等，而且庄强有抽烟和擦枪的爱好，枸杞泡水喝太多并不好…就说庄强先养肾，肾水足，肝木才会旺盛，心火才会平息… 总之，喝了快一个月的中药，庄强除了还是秃顶，整个人是精神多了，张雨绮说他身上有异味，确实有，他每天有空了就用老生姜擦头顶，能没异味吗？ 所以，许正特别反感庄强的那口仙气，只不过，“强哥，你病好了啊，口臭没了！” 许正的声音有的大，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庄强瞪了许正一眼，眼神冷冽，你小子故意报复的是不？ 第121章 线索太少 不得不讲羊城那边的刑警队调查速度极快，长明市刑警支队这边发函才一天，那边就查清了石兴家里38年前的那场变故。bigétν 这次张雨绮和他们通报了案情，所以他们那边也是非常的重视。 根据走访调查，当年和石兴前妻一起打牌的有三人，其中只有一人还在世，去世的那两人分别是12年前和24年前因病而亡，她们俩的子女后代也有在成年之后离世的，只是年限距今都有10多年。 而在世的这人今年72岁，身子骨特别硬朗，可以说子孙满堂，只是她有个小儿子上大学第一年就突然失踪，距今已经有20年，还有这个老太太的老伴是15年前因病去世的。 这些死亡年限跨越幅度非常大，没有人会和38年那场变故联系到一起。 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分析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因病去世，先不说他们死亡和石兴有没有关系，就是死了之后人都火化了，就算石兴挖坟掘墓也没办法偷取死者的眉心骨。 羊城警方认为这些目标没办法再往下查，而且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20年前的大学生失踪案，可时间已经过去了20年，这案子不好查啊。 许正看到发过来的信函，先假设这么多案子都是石兴做的，他这个人得有多大的毅力，用一辈子去做这件事。 “强哥，这里怎么没有石兴前妻的消息啊？” 庄强一边吃饭，一边回答：“羊城警方晚上打来了电话，说石兴前妻很早之前就出国了，现在国内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是呀，这么多年了，很多消息都得模糊的看，羊城警方走访出来的消息也不一定为真，他们走访的对象都是这些当事人的亲属，甚至是他们本人。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石兴，就连和石兴打牌的唯一活到现在的那个女人，都快忘了石兴，她能想起石兴还不是因为石兴儿子死亡的事情，而是当年他们二人有着另一种关系而已。 转眼将近40年过去了，很多事确实被人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为案子侦查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以，二大队开始研判的时候，张雨绮就先提了出来，“咱们先把羊城的信息忽略掉，毕竟那里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 根据之前的消息，石兴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了外地，很少留在羊城，那么目前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查到这么多年石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待了多久等。 然后再和当地的警方联系，寻求他们查询石兴住在当地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失踪案、无头死亡案等。 那这样，霍伟安、姬美月、卫益你们三个负责此事。 庄强和许正负责继续跟进石兴，虽然目前没有证据直接表明石兴就是那串28颗眉心骨制成的嘎巴拉主人，但咱们不能对他放松警惕。 特别是许正，要格外小心，坚决不能一个人进去石兴家里。” 许正揉着眉心连忙点头，这肯定不能敢去他家里啊，想一想都觉得瘆得慌，更何况石兴是不是杀人犯他还能不清楚。 这次系统很给力，一直在定位石兴，所以，就算石兴离开了长明市，许正也能找到他。 说是加班，研讨会开完，众人也就没其他的事了，毕竟已经是晚上，这个时候再出外勤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因为二大队是刚成立的，支队把很多陈年旧案归给了二大队，可张雨绮深知这些案子的难度，所以准备全力以赴的先把这个嘎巴拉案件侦破。 重案大队有这一点好，破了案子，剩下的就可以交给支队总办公室，那有专门的队伍负责案情总结和移交等后面的所有琐事。biqμgètν 当然，要是按照正常的办案，一个案子最多只有半个月左右的侦查期，要是案情一直推动不了，到最后，就成了悬案，先搁置起来，等到以后有了线索再继续侦办。 张雨绮之所以一上来就拿出这个案子必破的信心，主要还是嫌疑人已经有了，目前就差受害人和证据了。 开完会，张雨绮也很爽快，直接宣布散会，但是这个女人，或者不能用女人来称呼她，应该是铁人，等到众人离开，她也去给自己开了一份自嗨锅，一边吃饭，一边把目前调查的资料再过一遍。 要是按照年龄来说，张雨绮比严自重年轻七八岁呢，这要是在行政级别上，这个年龄正常来说得小一个等级。 可是现在呢，两人平级，他们能力肯定差不多，主要还是张雨绮敢拼敢打，破案犹如疯魔，甚至常住办公室她都愿意。 这种敬业精神，谁敢和她拼，再说，人家也不光是敬业，办案能力必须是有的，不然万海洪也不会强烈要求她来支队，说到底还是看上了张雨绮的本事和拼劲。 当然，许正肯定不愿意像张雨绮这样拼，他喜欢警察这个职位，也谈不上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可能是正义感，可能是破案成就，可能是家庭原因，但说到底，这也只是份工作。 每天工作10个小时已经是很敬业了，至于像张雨绮这样的一天甚至25个小时的工作，许正是坚决不干的。 回到家，晚上九点，许正在路上订了一份老宋烤鸭，然后到家之后，又让韩蕊给他做了一份老鸭汤。 等到韩蕊做好饭，许正也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此时外卖也送了过来，两个人摆好饭菜，韩蕊还特意给许正拿了一罐啤酒以庆祝他又被借调到刑警支队。 “小蕊姐，我这段时间估计又不能正常上下班了，以后晚饭我回来吃会给你提前打招呼。” 韩蕊自己鲜榨了一杯橙汁，“没关系，你晚上回来想吃什么提前给我说就行，给你做饭我还是很乐意的。” 许正举起啤酒喝了一口，警察家属不是那么好当的，整天加班，回家陪媳妇和孩子的时间都很少，也幸亏韩蕊喜静，一本书都能看一天。 他又想想，两人要是有孩子，到时候家里三个老人帮忙带，好像也不是不行。bigétν 想着想着，许正看着韩蕊入了神，韩蕊觉得他赤果果的眼神太怪，一脸羞红的白了许正一眼。 第122章 40年九个城市 第二天，许正早早地去了支队，到那之后，他还是第二个来的，因为张雨绮此时正坐在她的办公室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许正也没管她，麻溜的开始收拾卫生，过了一会，大家陆续来到，张雨绮也没出来，大家也很自觉的开始按照昨天张雨绮说的安排行动起来。 该出外勤的出外勤，该调查的开始调查。 许正和庄强现在是负责跟踪石兴的双人组，同时负责跟踪任务的还有支队行动队的两位同事，许正现在在石兴家附近是不能轻易露面的，所以，他一直在指挥车里看着行动队同事们的行动。 不得不说，行动队不愧是专业干这个的，他们还在石兴家的对面租了房子，石兴出来他们就在指挥车观察，也不靠近，主要就是观察石兴在家里和学校的日常行为。 而且，他们今天早上6点还真观察到了石兴坐在没封闭的阳台上，手里把玩着那串28颗的眉心骨制成的嘎巴拉。 如果此时警方破门而入，正好人赃俱获，但同时，也是打草惊蛇，如果石兴一直说这是他捡的，或者是当作普通文玩买的，警方也拿他没有办法。biqμgètν 包括现在主持办理这个案子的张雨绮也有这种想法，或许只有许正一人完全把石兴当作杀人犯对待的。 其他同事，包括六里河派出所的四巨头，估计还觉得石兴有可能不是凶手，只是一个嘎巴拉的爱好者。 要不是这串嘎巴拉有28颗眉心骨串成的，案子能不能成立还真不好说。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生活很规律，下班吃过饭就是去广场逛逛，9点回家，洗漱之后就是睡觉。然后早上6点起床，去阳台坐会，7点出去吃早饭，然后上班。”负责监视的一位同事忍不住感慨一句。 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石兴的这种生活状态估计得有好几年的习惯了，最起码，这几天在对石兴在长明居住的三年进行调查，摸排以后并没有什么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另一边，姬美月他们通过查询石兴身份证下的不动产房产和房产交易信息，加上查询出来的使用过的银行卡信息，真的发现了石兴曾在九个城市居住过。 而且大部分都是买房定居，银行卡很统一，基本上都是四大行。 可能他对银行卡业务并不怎么熟悉，他每到一个城市，都是重新办卡，之前的银行卡也没有注销，但也不再使用。 这两项对比，完全可以确定石兴居住过的地方了。 接下来，二大队再一次研判，现在桌子上都是石兴这4年在九个城市居住过的信息资料，有银行卡信息，有他当时用的手机号码，还有曾经用过的5个微信号，现在这个微信号用了七年，是用时最久的一个。 张雨绮看着眼前一幅地图，她标注了九个大城市，“这个石兴真的大隐隐于市啊，大城市流动人口密集，要是全城搜集一个人的信息确实很困难。 特别是石兴这样的一个城市居住三四年的人。 但再难，咱们也要去试试。biqμgètν 针对咱们二大队人少的问题，我会向领导申请。” 张雨绮把这个情况报给了支队长万海洪之后，他立马把案卷传给了省厅刑侦总队，刑侦总队的反馈信息很快，加上他们办公的地点也在省城。 很快，两位挂着刑侦总队工作牌的警察赶来了重案二大队，他们是过来指导一下，说白了就是帮着二大队和这九个城市的对口刑警支队联系。 省字号的单位出面就是不一样，很快，两天时间，石兴在这些城市居住过的邻居、朋友、甚至一些爱慕他的人都向当地警方说了他的信息。 石兴离开这些城市的时候，对外说法很统一，是家里老人病逝，他回去奔丧，而且这一回去，基本上不会再回来了。 他这样一说，很多人和他的联系就慢慢淡去，这不，他从羊城离开之后，去的第一个城市居然是西南省成川市，也在那里买了房子，一住就是五年，现在那个小区的还有几个人记得他，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这么久的时间，很多人就算想起了石兴，也忘记了当年很多事，所以成川市的警方并没有找到和石兴有关的失踪人的案件。 接下来，一直到了20年前，也就是2013年，石兴来到了东江省省会杭海市，居住不到一年，当年和石兴有婚外情的女人，也是组织了那个牌场的女人，她的儿子考上了杭海大学。 然后不到一年，她的儿子失踪了。 这一次，航海市的警方在知道了石兴曾经居住过的房子，还有当年他使用过的手机号，立马开展了调查。 可惜的是2年过去了，石兴当年的居住的房子竟然已经拆迁了，他这次没选择买好小区的房子，反而住在了离杭海大学不远处的一座破旧的平房。 通过房产过户信息警方知道石兴就在杭海市居住了两年，但现在案情假设上，这个石兴必然和失踪的大学生有关联，因为石兴有作案动机，他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必然是早就知道他情妇的儿子想考这里的大学吧。 所以他才会提前在这里买房子，就算那女人儿子没考上杭海大学，估计他也会在这里定居。 此时，作为案件的主导人，张雨绮有点犹豫，她在想要不要问问石兴那个情妇，20年前左右，她有没有和石兴联系过，有没有说过自己儿子要去杭海大学上学ъitv 但张雨绮忍住了，估计这女人要是知道她向情夫夸奖了自己儿子，然后儿子才惨遭伤害，估计会伤心致死吧。 本以为有石兴的房屋和手机信息，能查到当地大学生失踪案的详细情况，可是20年的沧海变化，很多线索都断了。 时间来到了十年前，也就是石兴居住的七个城市，苏云市，随着当地警方，也就是现在苏云市刑警支队长曲候的带领下，在石兴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这一次，警方终于找到了非常有用的线索。 第123章 毁尸灭迹 十年前，石兴来到了苏云市，此时他已经58岁了，这一次他在太湖附近买了一间2室2厅的房子，还在那里的一条美食街开了饭店。ъitv 不得不说一句，石兴这一生光凭手艺他就能挣个盆满体钵，再加上买的房子都是低买高卖，还遇到过几次拆迁，钱对于他来讲，不是问题。 他在苏云市住了六年，整个小区的人也都知道他，单身，有房有车有事业，老头身体还好，最重要的没有子女牵累。 根据走访得来的消息，石兴这六年还真没什么正式的女朋友，如果有的话，就是他当时饭店有个38岁的大姐，离异，带个15岁的女孩，很多人都见过石兴经常出入大姐家里。 可等到警方找到这位大姐的时候，她只是说两人就是老板和员工外加互相慰藉的关系。 六年时间，她竟然都没有进过石兴家里一步，她知道自己根本走不进石兴心里，所以后来她拿了石兴一笔钱离开了他。 目前为止这个女人算是和石兴接触过多的人，对他算是了解一点，对警方讲述了石兴喜欢在幼儿园附近看孩子玩，也感觉石兴有过孩子，但她没发现过，她也不敢问。 按她的话说，石兴表面上温文尔雅，但是有很多怪异的行为，开饭店却对烟酒不沾，身为男人在她身上发泄过后却从不留宿，对员工空闲时间打牌非常反感，甚至开除了好几个。 当警方问她石兴身边有那些人突然死亡或者失踪的时候，大姐眉头瞬间皱起，她有点犹豫和不确定，最后还是说了，“我是石兴饭店刚开业的时候就给他打工，六年之间有上百人应聘离职，我记不清了。 如果有的话，就只有一个男员工，这个人爱打牌，每次休息的时候，他都要拉着服务员们打纸牌。有一次，石兴发现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当时这个男员工脾气上来了，打了石兴，还砸了饭店的玻璃大门。 石兴没让报警，我们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没再理会。” 最后大姐给警方提供了一个名字，其他的事情她也说了很多，只是关于石兴的内容让警方没有再发现什么疑点。 警方接着在石兴曾住的小区和附近摸排，这次终于有了线索，六年时间，小区本身没有失踪人员也没有被害人员，但是附近有4个女人失踪了，而且根据调查，这4个女人就是很非常痴迷麻将，但她们又互相不认识。 根据当年的警方的调查和口供显示，这4个女人的失踪警方根本没有询问过石兴。 还有警方查询了石兴在那里的六年，除了已经破获的失踪案，还有多起失踪案至今没有一点线索。 苏云市经济实力在全国也算非常强的城市，人员交集非常混杂，特别是还有女人从事动作技术的行业，这类人要是死了或者跑了，很少有人报警 所以，失踪人员和石兴的关系难以排查了。 虽然苏云市警方没有查到很确切的证据，但表明了许正他们的破案思路是对的，石兴确实是走到哪里杀到哪里，而且作案的对象大部分应该都是爱打麻将的女人。 还有他初步筛选作案对象应该是通过这些女人的公婆或者父母，但这些不能作为证据，因为警方还是没有死者的遗体以及石兴作案的凶器，还有案发现场。 时间来到了石兴在苏云市的第六年，他开的饭店所在的街道被拆了，然后他拿着拆迁补偿和卖房的钱去了魔都，魔都2年他搬了2次家，然后来到了长明市定居。 此时，各地警方的消息汇总到了二大队，研判室，加上省厅刑侦总队过来的两位同志，再加上万支队，一共9个人。 张雨绮首先把消息简单说了一下，“目前从羊城、成川市…魔都、长明市，九个城市都筛选了一些失踪人口，直接和石兴有关联的失踪人口不足20人。 这里肯定有时间太长查不到的原因，也有石兴作案对象不仅仅是这些爱打麻将的女人。 当然，也不排除他会对孩子下手。 目前为止，咱们依然没有掌握石兴作案工具、受害人遗体和他动手的直接证据。” 万支队本来以为锁定了嫌疑人，很容易把这个案子侦破的，可现在看来，这个人把杀人处理的太干净了，让警方查无所查，“他杀了这么多人，尸体他能怎么处理，要是在这方面试试呢？” 刑侦总队过来的一位35左右的眼镜男，张元明，他推了一下眼镜，“万支队，凶手狡猾就狡猾在这里，除了魔都和长明市，他干的都是饭店生意，不排除他把受害人其他遗骨都剁碎混入了餐厅垃圾里，甚至扔进了湖里。” 庄强建议道：“万支队，要不然咱们直接搜查石兴的家里，他现在住的是两室两厅的房子，他平日活动的都是主卧和客厅，但每到晚上他都会去小卧室一个小时，这里面必然有秘密。” 姬美月当场反对，“要是没有证据呢，这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其实大家都清楚，石兴现在每天都在把玩那串人骨嘎巴拉，如果现在逮捕了石兴，对人骨嘎巴拉做dna鉴定，应该可以和那些失踪人口配对上。 可是这样一来，如果石兴一直咬牙不松口，说这是他买的捡的，警方要是一直撬不开他的嘴，这证据链就不完整。 所以，二大队还是想找出更多的证据来佐证石兴的犯罪证据。 许正也觉得直接抓捕石兴不是最好的办法，“万支队，张队，我建议咱们还是再查查苏云市石兴那个女情人。 根据苏云市发过来消息称，他俩关系有六年之久，咳，不是说，日久生情嘛，这么长时间石兴对那个大姐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办完事就离开。 咱们就算他们没有感情，办一次事给一次钱，那逢年过节总得给些礼物什么的吧，女人带个孩子，孩子总得上学吧？ъitv 特别是孩子的学籍，她一个外地打工人，能求助的估计只有石兴了。 所以，我觉得他俩这种关系应该不光是肉体，咱们还是再对这个大姐做详细调查吧。” 第124章 突破口 下午3点，张雨绮、许正还有刑侦总队一位略微年轻侦查员沈岸，开车直奔苏云市。 曲候作为苏云市刑警支队支队长亲自接待了他们，不得不讲一句，平调到苏云市，曲候的官路好像通了，据庄强说，过不了两年，曲候就能升副局长。 虽然是转行政，可对他来说，他有更多的时间重新追求他前妻了。 没敢耽误，聊了几句，众人在当地派出所同志带领下，找到了石兴那位老情人。 说老是因为她现在快50岁了，杨静兰，看着面前这几位警察，她有点不情愿，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让许正他们进了屋。 “我和你们说过了石兴我俩的的所有事情，而且5年前我离开石兴，就和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言外之意，你们警方别再打扰了。 张雨绮显然听懂了，她看了一眼许正，此时的许正正在打量着这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很干净，家里没有异味，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还有杨静兰和她女儿的照片。 “杨阿姨，这房子是石兴出钱给您买的吧？”许正上来就问了让杨静兰最担心的事。 她明显情绪激动了，“警察同志，当年我也是拿钱了，只有剩下30万是他帮我垫上的。 他要是真犯事了，我把这钱垫上行不行？” 这位大婶真实在，但许正不是关心房子的归属，石兴能拿给他情人30万，那其他礼物也会送吧。 果然，许正一提，这大姐叹了一口气，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许正跟前，“这是他送我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都是什么石头，不值钱的珍珠，嗯，还有两件黄金首饰。”bigétν 许正他们互相看看，最后张雨绮伸手打开了盒子，这么多年，石兴的指纹肯定没了，所以她也没讲究，只是打开以后，确实和杨静兰说的差不多。 但也不是都不值钱，起码那件黄金链子值个上万块吧。 许正也不想再绕弯子，他直接拿出手机，找出28颗眉心骨制成的嘎巴拉的照片，让杨静兰仔细看看，“杨阿姨，您对这串手串熟悉吗？” 杨静兰看了手机里的照片，神情明显一愣，“这可不是一般的手串，是什么嘎巴拉，辟邪祈福的。老石当年就喜欢弄这些，他还送给我很多，但是我都扔了。” 沈岸没忍住，“阿姨你怎么给扔了啊？” “这都是他用什么牛骨、羊骨做的，我觉得慎得慌，留着干嘛？”杨静兰觉得这警察莫名其妙，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做的时候她还在现场见过呢。 许正摆摆手，让杨静兰静一下，“杨阿姨，您再想想，就这样的东西，嘎巴拉，您还留着一件吗？” 杨静兰不耐烦的说道：“当时他做这些玩意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从那些羊头牛头骨上面挖的，还得每天把玩，我真全扔了。 哎哎，不对，我们女儿那里好像有一颗，是石兴送给我女儿的生日礼物。 那什么，都是些不值钱的珍珠串成的项链，最后他用了一颗大点的骨头磨成了球，挂在了珍珠项链上。” 众人一听，精神一振，要求杨静兰让她女儿把东西带过来。bigétν 杨静兰本来不愿意，可看到警察们很坚持，只得给女儿打了电话，幸好她女儿住的不远，过了一会，杨静兰女儿女婿带着珍珠项链过来了。 许正在看到这串项链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这颗大的奶白色珠子就是眉心骨制成的。 石兴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颗珠子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情人的女儿。 它肯定有特殊的意义，那它代表了什么呢？ 他不和杨静兰结婚，也不是她女儿的继父，在生日当天送这么一颗珠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这是继父的爱？ “杨阿姨我想问一下子，这么多年了，您和您前夫还有联系吗？” 许正这么一问，杨静兰和她女儿同时色变，特别是她女儿大声嚷嚷着让许正他们出去。 这可是刑事案件，许正没有惯着他们，好在杨静兰女婿知道刑警的分量，劝了几句。 最后，杨静兰一脸阴沉的回忆道：“我老家是湘云省的，十年前我和前夫离婚，独自带着15岁的女儿来到了苏云市打工，第一个工作就是老石刚开业的饭店。 那年我38岁，没多久我就和老石发生了关系，虽然他大我20岁，可那时候他有钱啊！ 好像是2016年，也就是7年前，我前夫找了过来，要和我复婚。我当然不同意，他就是一个家暴男、酗酒、dubo是我一生的噩梦。 他在这里闹了很久，还把老石的饭店砸了，老石不让报警，说他来处理。 好像是第二天，我那前夫给我发条信息，说他拿了老石的钱，回老家了，这一辈子不会再来找我了。 果然，这么多年，他真的没再找过我们，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问”bigétν 杨静兰说了很多，但许正他们都有点听不进去了，现在不用猜就知道，这个珠子很有可能就是杨静兰前夫的眉心骨打磨成的。 只是这个石兴把人家父亲的骨头送给她女儿当生日礼物，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告别了杨静兰和她女儿一家，警方带走了这串珍珠项链，许正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她女儿一根头发，只是心里有点担心杨静兰女儿是不是死者亲生的。 当然，作为死者家属，是有权知道事情真相的，但目前，许正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就先隐瞒了，以后她们肯定会知道事实真相的，也得作为证人去指证石兴，希望她们能挺住吧。 回到支队，立马开始检测dna，这颗眉心骨，被石兴或者杨静兰女儿把玩的很是光滑，但不影响技术人员检测出来dna。 漫长的等待，二大队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如果这颗眉心骨真的是杨静兰前夫的，那么作案凶手肯定是石兴。 在这个单独案子上来说，证据链已经可以申请逮捕石兴了，有死者遗骨，有证人指证，石兴和死者有矛盾，而且死者失踪时间和石兴正好在他们闹矛盾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石兴怎么杀人的，但是把杨静兰前夫的眉心骨取出来送给她女儿，这肯定是石兴亲手做的。 万支队听取了报告之后，指示张雨绮，迅速和杨兰琴前夫的户籍地派出所联系，确定死者真实身份，最好联系上死者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再做一次dna检测。 第125章 许正的歪主意 dna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这颗眉心骨确实是杨静兰前夫的，侦查人员全都舒了一口气，特别是许正，他本以为随便查查就出来结果呢，谁知道，这个案子十几天才有了眉目。 另一边，杨静兰老家的派出所接到消息后，首先查了失踪人口的案子，没有！ 然后去了杨静兰前夫家里调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杨静兰前公婆对他们的儿子失踪从没想过报警，用他们的话说，死了就是为民除害。 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也是无语，最后取了老头的一根头发，然后派人直接送到了长明市。 现在证据什么都有了，接下来就是商量怎么逮捕石兴。 逮捕也不是说逮捕就逮捕的，按照庄强所说，警方掌握的证据越多，审讯的时候会更容易，有的人一看自己做的案子被警方侦破了，要嘛痛哭流涕的全招，要嘛就死硬到底。 所以，张雨绮建议，集中警力监控石兴，再观察观察，这两天，石兴好像答应了他的老伙伴王大爷的要求，下班之后，经常跟踪王大爷儿媳妇到她打牌的地方。 张雨绮想再观察两天，看石兴是准备报警，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这些爱打牌的少妇们给杀了，如果是后者，那警方就证据确凿，当然，最好是能在他犯事的关键时候逮捕他。ъitv 可是许正有点不乐意了，因为他又接到了石兴的电话，说找许正有事商量。说实话，现在再面对石兴这样的杀人犯，而且还是心里极度扭曲的人，许正心里真的有点慌。 但又不能不去。 周末早上七点，许正身上藏着监听器，耳朵里戴着无线耳机，在一众同事的鼓励之下，去了和石兴约好锻炼的小公园。 不得不讲，有的人天生就是学表演的，没见到石兴的时候，许正心里坎坷极了，可是一见到石兴，许正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表演的极其自然。 还没走进，老远许正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那样子，比看到王碾盘还高兴呢。 原来，石兴这次找许正想问问他，他想给自己弄一个养老基金，就是那种自己住进养老院，钱交给基金公司，让他们打理。 许正一听，就知道咋回事，谁能想到一个百人斩老了之后能差点被骗，他心里复杂极了，“石大爷，我听你这么说，这应该是一种骗子骗养老金的手段。 这些骗子一开始先和养老机构合作，他们先出钱包装养老机构，然后花重金打广告，招那些老年人去参观养老基地，先给你们免费几天的游玩消费，然后养老钱还给你们打折，等等免费的手段。 最后他们再把高额盈利的基金推给你们 总之，他们的套路很多，您真要准备养老，就去正规的养老院，至于钱嘛，没必要放到什么基金公司。” 看到石兴脸上还带着怀疑，许正无语了，果然，杀人犯不敌诈骗犯！ 可是要眼睁睁看着石兴被骗，许正也看不下去。 这个时候，对于被洗脑的老人，你说再多都是无用的，许正直接提出了报警。 “小许啊，算了，别报警了，这个事我再考虑一下。咱们普通老百姓安稳过自己日子，就算是骗子，咱不搭理他们就行，不用报警。”石兴到底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听了许正的话，心里有了怀疑，再上当受骗就不太可能了。 放下这个问题，他转而问许正另一个问题，“小许，要是我老了，还有一笔钱，我想把这笔钱捐给儿童福利院，该怎么操作？” 许正给他说了一下流程，然后开玩笑问大爷你有多少钱，接下来，就把许正的三观给震碎了，石兴这个堂堂的百人斩，存款竟然高达上千万，当然具体多少钱，石兴没说，只说个大概，毕竟许正在他心里的信任度还不是最高。 上千万啊，许正工资加奖金，一百年也挣不了一半！ 送走了石兴，许正使劲地摇摇头，这哪跟哪啊，自己办理刑事案件的，遇上诈骗案算是个怎么回事。 此时二大队办公室，张雨绮也感到无语，可是遇到了案子不能不管吧，她只好给南雀区分局打去了电话。许正回二大队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张雨绮的意思是先缓几天，等到石兴对王大爷儿媳妇动手的时候再逮捕他，但是这个时间谁能说的准。 系统可就只给了三个月的时间，要是石兴一直不动手，难道这案子就这样僵持下去？ 许正想了又想，这样不行，得给石兴点压力，提提速。 回到二大队，许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队长，我提个建议，咱们能不能让南雀区的派出所早点行动，把王大爷的儿媳妇经常打牌的窝点给端了。” “这样不行吧，要是把王大爷儿媳妇给抓了，关几天放回去，她肯定会老实一段时间，这样的话，石兴还会不会动手就不好说了。”张雨绮不是很赞成许正的建议。 许正却想继续说服她，“队长，我是这个意思，石兴恨的不是女人赌不赌，恨的是痴迷打麻将。所以，咱们可以让派出所的同志抓大放小，像王家儿媳妇，抓了是抓了，口头教育罚点钱就放出来。 这种人，一看处罚这么低，下次遇到麻将局她肯定还会去，到时候，咱们派个女警出面，组织一个麻将局，天天给王家儿媳喂点小钱，吊住她，给石兴好好演场戏。bigétν 他要是动手就正好，他要是不动手，那咱们就只能直接上门逮捕了。” 张雨绮沉思良久，“你这个加一把火的建议我觉得不错，这样吧，你把同事们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细节。” 等到张雨绮把许正的建议一说，同事们也立即表示这样总比干等着强，特别是刑侦总队的两位同事，人家那边案子更多更忙，要是按他们的意思，这个案子不用办这么细致，就凭杨静兰前夫那个案子就能抓捕石兴。 抓了就审，一个小时审不出来，就十个小时，一百个小时总能把嫌疑人的口供给熬出来的。 再不行，就零口供上法庭。 但张雨绮没同意，她的办案风格，还是想着让细节更完善，证据更充分，要是在石兴做案的时候抓捕他，那接下来审讯不就是一审到底吗？ 第126章 黄雀在后 果然，事情和许正推测的差不多，派出所抓了王家儿媳教育了一番放了出来，她在家没安稳两天，张雨绮自己使用手段，派一位女警在附近小区组织了牌场，王家儿媳第二天就闻风而来 王老头昨天才请的石兴吃饭，这家伙好嘛，儿儿媳没安稳两天又故态萌发，让他捂着心口又找到了石兴。 监控石兴的同志传来的视频显示，石兴在王老头走后，沉默了好久，直摇头，这一幕让许正心里一激灵，自己和同志们想的是不是太乐观了。ъitv 以前石兴作案选择的对象虽然是打牌上瘾的女人，但有个前提，就是不找一个小区的人下手，那这次他会破例吗？ 等到大家研判之后，一致认为石兴破例的几率不大，但也有可能，因为他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跟踪这些熬夜打牌的少妇们。 特别是已经68岁的石兴，而且很可能是3年没有动过手，所以，这次他动不动手真的不敢说死话。 这天，深夜，按照王家儿儿媳的习惯，她一般玩到凌晨3点回家睡觉，早上7点半起床送孩子上学。 监视石兴家的同事突然发来信息，说石兴半夜出门了，此时，停在石兴小区附近的三四辆汽车里同时传来动静，许正也从睡梦中被叫醒，得知石兴出门，他瞬间清醒起来。 这几天，天天晚上睡在车里，就等着石兴行动，今天，他终于动了。 张雨绮所坐的指挥车，电脑视频连接着监视石兴的摄像头，别看这个石兴已经68岁了，身手绝对敏捷，只见他出了单元门，走进小区阴影里，走到墙角，很麻溜的翻过了铁篱笆墙。 后面的两位同事悄悄尾随，同时提供摄像头视频，只见跳到墙外面的石兴，穿着一身黑色，带着黑色帽子，一路沿着墙壁，转而走到大树阴影下面，一路上很完美的避开了摄像头。 这个点基本上没有汽车经过，就算有，石兴也是提前隐藏在大树后面。 只能说他反侦察是专业的很。 接下来，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石兴偏离的主干道，走进了偏避的地方，拐了好几条路，突然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他打着了火，然后下车换了车牌。 再开着车避开了主干道，一直开到了王家儿儿媳要经过的路段。 不得不讲，已经68岁的石兴竟然还能开汽车，好像国家规定70周岁以下能开车的吧？ 这个点确实是大家的遗漏，竟然都没有想到，要不是这次全程监控着他，真发现不了，这也是石兴太狡猾了，这一个多星期的监控，石兴愣是没有一次开过这辆车。 而且，当初姬美月查过石兴的资料，他的名下并没有车辆的，所以，这车怎么来的，还得审讯一下才能知道了。 这个石兴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这一路走来，基本上是没有摄像头的路段，而且，他开车经过地方，又都是偏避的地方，也是他时运好，没有一辆车经过。 这一刻，看着石兴的操作，许正感觉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家都在静静的等着自己的猎物。 凌晨三点十二分，打着哈欠的王家儿儿媳从附近的小区走出来，路边一辆刑警支队行动队的同事立马向指挥车汇报了情况。 张雨绮和行动队的队长胡建军都在指挥车，此次行动由他们俩指挥，通过无线电耳机，通知每一步的行动，“大家注意了，王家儿媳在往小区走，预计两分钟路过石兴的汽车。 抓捕队到达指定地点吗？” 随着每组队员回答了“到达”，张雨绮紧张的心略微放松，“胡队长，一会一定要保证王家儿儿媳安全啊。” 胡建军点头，“放心吧，只要石兴下车朝着女人伸出手，咱们的队员就有把握立即按住他，绝对不会让他碰到王家儿媳的。” 实在是不知道石兴会怎么捕捉他的猎物，是用迷药还是打晕的办法，还是用毒所以，张雨绮就建议，不能等石兴碰到猎物再动手。 许正也在路边的一辆车里瞄着，他偷偷看向斜侧面石兴的黑色汽车，此时，行动队有四名队员，利用汽车后视镜的死角，慢慢接近石兴的汽车，而且藏在了他前后车子的死角。 可惜，这次行动，许正他们只有看的份，不像电视上演的，刑警队员抓捕行动的时候，拿着手枪冲到最前面。 现在真实的场景是，支队的行动队在准备抓捕嫌疑人，要不是石兴68了，估计这次参与行动的就该是刑警队了。 这就是现在的警种合作，细分到了极致。 一分钟过去，王家儿媳的身影出现在了许正视野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打着哈哈，这女人，大半夜不赶紧回家，磨磨蹭蹭的。 此时，指挥车，胡建军开始发布命令，“一队准备抓捕，二队接应。” 可是让大家想不到的是，王家儿媳走过了石兴的车旁，石兴竟然没有下车！ 这，这搞毛线啊？ 许正和蹲守好几天的同事们心里极其不解，庄强嘴里甚至喷出了好几声，“艹”这个结果虽然大家预想过了，可看到石兴没有亲自动手，还是很失望的，毕竟蹲守几天，不就是等这一刻的吗？bigétν 指挥车里，胡建军问张雨绮，“张大队，要不要按照b计划，直接抓捕石兴。” 张雨绮盯着显示器视频，发现石兴的车子还是静悄悄的停在马路边，并没有发动的样子，“再等等，看他一会开车去哪？” 许正突然想到，外地的警方查到的消息，石兴的作案对象都是附近的小区，那么会不会他连忙打给了张雨绮，“队长，怀疑石兴的目标是别的小区来这打麻将的人。” 随着许正话音刚落，刚才王家儿媳走出来的小区就出来一位少妇，这个少妇和王家儿媳差不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玩手机。 胡建军和张雨绮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可能这个才是石兴的猎物。 果然，等到这个女人刚刚走过石兴车子的时候，他瞬间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快步走向这个女人，同时从兜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看样子准备从女人身后捂向她的脸。 而石兴刚下车的一刻，胡队长一声大喊：“行动！” 等候多时的四位行动队队员从前后车子后面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在石兴快要捂到女人脸上的那一刻，两双大手同时攥住了石兴的左右手腕。 这时那女人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啊” 第127章 拒不认罪 不得不说一句，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行动队抓到石兴之后，立马架起来就塞进了车里，这时车子已经打着火了，等到他们上车，车子猛得蹿了出去。 此时，那被吓傻的女人因为腿软才倒在地上。 指挥车里，胡建军和张雨绮看到石兴被逮走，他们也直接跟着走了。 很快，这条有点偏避的马路上，只有许正他们几个二大队队员，还有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在喊救命 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真是太快了。 许正他们在给女人录了口供，又把她送回了家，然后开着石兴的汽车才回了支队。 因为现在凌晨三点多，张雨绮准备趁热打铁，抓紧时间打开石兴的口供，所以这次直接把石兴带到了支队审讯室。 等到许正他们赶回来，张雨绮就准备好了审讯，在支队就这一点好，省事省时间，要是送到看守所，体检，审看各种报告，就得花去大半天时间。 张雨绮叫上了庄强进去，他们主审，还有卫益作为记录员，许正羡慕了，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经验，所以，他去了观察室，准备通过现场监控好好学习一下。 此时审讯室里的石兴，石大爷，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花白的头发下，平日温和的笑容现在是一副阴沉的脸。 眼皮耷拉，无神的眼睛盯着审讯室办公桌上那盏台灯，往常整齐的头发也被弄的乱嘈嘈的，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biqμgètν 看到张雨绮他们进来，石兴苦笑一声，“警察同志，我就想打个劫，有必要弄这么大阵仗吗？” 张雨绮闻言笑了笑，“石兴，您老这都快70了，大晚上还出来打劫，别开玩笑了。” 石兴一听，灰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警察同志，你这什么意思，我这可顶多就是打劫未遂，就是法院判估计也就3年。 得，我认。 要是其他的罪名，哼，你们别想往我身上按！” 庄强“哼”了一声，“石兴，你很懂法啊，要不要我们给你请个律师？” “那还真行，我就认识一位实习律师，可惜，他现在还不能接官司，要不然我这案子就交给他了。”石兴相信自己真正的案子没有人知道，38年过去了，都没人知道，只要自己这次咬住嘴，大不了进去3年而已。 张雨绮深深地看了石兴一眼，看来还得给他来个暴击，“进来！” 许正一听张雨绮说进来，那可不就是让自己进去的吗？ 不怕石兴恼羞成怒，闭口不言吗？ 可惜，他还想捞个审讯的机会呢，没想到竟然成了打击石兴的道具。 许正推开审讯室门进去，“呦，石大爷，在这还能碰到您，咱俩可真是有缘？” 此时的石兴，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好奇转变成疑惑再而就是一脸阴狠地盯着许正，牙齿咬的嘎嘎响，眼神像箭一样射向许正的眉心骨。 许正作为一名堂堂的人民警察，还能怕一个杀人犯？不过，心里虽然不怕，但是不知为啥，眉心还是隐隐作痛。 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石兴满脸仇恨，许正一脸坦然，这画面像定格一样，但是张雨绮主动打破了他们两人的无形较量，“石兴，你要请的律师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警察，竟然骗到老头子身上了，哼！”石兴低下了头，双手死死地攥着，心里估计在迅速的考量他和许正这几次见面的得与失，他回忆了好几遍，心里猜测，这个许正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就盯上了自己的那串嘎巴拉，还亏着自己用其他羊骨嘎巴拉混搅试听，估计是弄巧成拙了。 这石兴再厉害，也不会知道，就算没有那串嘎巴拉，许正依然还会盯上他。 许正看了张雨绮一眼，见她点点头，就没出去，“石大爷，您老这上千万的存款，还有房子车子，您看还有必要找我打理吗？” 石兴的银行卡确实没有上千万，几张卡查到的也就600多万，但是加上他的房子，一千万也差不多。 但许正猜测，他肯定还有不少现金，要不然那天他不会说自己上千万资金需要许正帮他打理。 石兴吃人的眼神狠狠瞪了许正一眼，然后咬着牙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见许正一眼了，“哼，你小子可以啊，怎么，还想套我话？我死也不会把钱说出来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我不想再见这个许正了，你们让他出去。 咱们也别折腾了，抢劫的罪我认！” 这时，张雨绮走了过来，拿着一张照片，“石兴，你看看这张照片的人你还认识吗？” 石兴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双眼骤然收紧，低下了头，身子微微颤抖，良久，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认识。” “马大林，你在苏云市的情妇，杨静兰的前夫，2016年9月12日晚，大雨，你约马大林去你饭店，然后残忍的杀害了他，而且还用他的手机给杨静兰发的短信。 我这么说，不知道你想没想起来？” 张雨绮冰冷的声音像鼓锤一样敲进了石兴的心里，可是石兴毕竟是杀害了上百人的杀人犯，心里素质非常强硬，随着时间过去了两分钟，他也从一开始的恐慌中镇静了过来，“这位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杀了马大林，那你的证据呢？ 摄像头录像？ 马大林尸首？ 作案现场呢？” 看着张雨绮越来越黑的脸，石兴一脸狰狞的疯狂笑道：“捉贼要捉赃，没有证据，警察还能冤枉我吗？ 哈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了，你们别想再搞冤假错案了！” 许正看着笑的越来越癫狂的石兴，这副模样和他第一次见石兴，天差地别，这时，庄强很有眼光的从后面拿出装着马大林眉心骨珠子的档案袋递给了许正。ъitv 许正接过来展示给石兴看，“石兴，这颗珠子你应该有印象吧？你杀了孩子发父亲，还挖出了他的眉心骨，然后生日的时候送给人家女儿，你能告诉我们，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 第128章 剥夺权利的后果 石兴盯着眼前这颗他亲手做的眉心骨，仿佛陷入了七年前那天雨夜的回忆中。 又是良久，他冷冷一笑，红着双眼，“警察同志，你们就凭这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珠子陷害我杀了马大林？”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负隅顽抗，许正单刀直入，“石兴，我们能找到杨静兰，找到这颗眉心骨，也肯定做过dna检测，你要不要看看检测报告？ 哼，别想着狡辩了，给自己留个体面！” 石兴又陷入了沉默，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深深地低下了头，许正才明白，审讯这一课，他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的，虽然刚才拿出了证据，可是许正知道，石兴的内心还是很坚定，还想着负隅顽抗。 张雨绮和庄强经验丰富，看他石兴如此，他们也不着急，审讯室这一刻很安静，安静到许正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过了两分钟，又好像过去了很久，张雨绮走到门外，拿过来几份证物袋，其中一份正是石兴那串28颗眉心骨嘎巴拉。 张雨绮把这些证物摆在石兴的面前，冷冷的喝问道：“石兴，你看看我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刚刚从你家里搜出来的，眉心骨制成的嘎巴拉，据说这28颗，你得取材上百颗。 我们会对这28颗眉心骨进行dna检测，到时候结果出来和那些失踪人口进行匹对，到时候你做的这些案子还不是大白于天下。 你说你杀人吧，还亵渎他们的尸体，你不觉得这是有违天和吗？” 看到石兴还是低着头，一副我不打算认罪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 张雨绮有点疾言怒色了，“呵，这是不准备配合了？石兴，就算你不说，法院也可以零口供起诉你，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石兴凄惨一笑，“警官，你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证据直接表明我就是凶手，作案现场呢，作案凶器呢，证人证据呢？ 就这几颗眉心骨，真的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在长明市古董文化街的小摊上买的，这没问题吧？” 这时候，姬美月拿过来一份在石兴家里搜寻的物品清单递给了张雨绮，许正凑上前看了看，石兴家里搜出来的只有这一串人骨嘎巴拉，其他的都是动物骨嘎巴拉。 其他东西也算不上证物，石兴家里的小房间是很神秘，因为这是石兴纪念他38年前那个孩子遗物的地方。 庄强看着孩子遗物的照片，突然心中一动，“石兴，你还记得你38年前那个情妇吧，她还是和你前妻一起打牌的人。 当年她应该是34岁，还有一个小儿子才一岁左右。她这个儿子，19岁的时候，也就是20年前，考上了杭海大学，然后大一的时候失踪了。 这个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你可以不承认，我想你这么恨沉迷于打麻将的女人，她儿子的眉心骨是不是这28颗中的一颗？ 呵，你还不承认是吧？ 队长，我申请这28颗眉心骨做完dna检测之后，如果和那个大一学生配对成功之后，再和石兴的dna进行匹对？” 庄强这一席话，直接把现场所有人都给震惊了，包括坐在审讯椅子上的石兴，还有监视墙后面的众人，其中包括万海洪和严自重。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所有人都觉得可能，大家的头皮都开始发麻，真的不愿意庄强说的会成为现实。bigétν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太悲剧了！ “不！不可能！我和何玉妹那一年就没法发生过几次关系，她亲口说过，这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石兴不断坐在审讯椅子上不断挣扎，一会说不可能，一会又满嘴喷粪的诅咒庄强。 许正这一刻也不得不服了庄强，他这是灵机一动还是早有想法，许正再一想，强哥应该是早就有这猜想。 那他为啥不等做完dna检测配对成功之后再说呢？ 嗯，就算不成功，也可以伪造的嘛。 许正摇摇头，dna结果真出来或许不是好事，还不如现在这样给石兴怀疑和无限的恐惧，就像你高考成绩出来前的那十分钟，焦急坎坷、坐立不安、度秒如年 他不得不对庄强佩服起来，强哥对人心的把握真是太牛了！ 监视墙后面，万海洪此时也在和严自重说话，“自重啊，没想到你能这么支持雨绮的工作，我真没看错你啊。这个庄强，平时办事油滑，没想到审讯还挺灵活的吗？” 严自重能咋说，之前庄强能力肯定有，但肯定也不是那么显眼，只是刚才审讯的这个点，不得不说妙手天成，假以时日，庄强在审讯这一块，肯定会有大作为。 如果说审讯是和嫌疑人斗智斗勇，要大战八百回合，那么在刚才，庄强这一回合，足以摧毁嫌疑人的内心。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人呢！ 况且，石兴对他那个四岁的孩子的感情能看出来，他是有多么的宠爱自己的孩子，结果，20年前，他亲手杀了自己另一个孩子。 此时的石兴，浑浊的泪水迷糊了他的双眼，他一边抽泣一边用胳膊擦着眼泪，还能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庄强，如果这一刻，他能挣脱束缚，那么他肯定会跳到庄强身上 张雨绮没有可怜他，接着又给他一记暴击，“石兴你这么重视这串嘎巴拉，那你能猜到自己的死后会怎么样吗？” 正在红着眼睛瞪着庄强的石兴闻言，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不就是一颗花生米，我还能怕这个？” 张雨绮面无表情，指着他的眼睛，厉声说道：“你还是别再哭了，弄坏了眼角膜就不好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像你这样必定会剥夺政治权利的人。 没错，你的眼角膜，你的心肝脾肺肾，你的骨髓，你这全身上下，只要有用的都会捐献给适用的病人。 等这些捐献出去之后，剩下的尸骨，你以为能入土为安？ 哼，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呢？ 医学院的大体老师你听过吧？ 十年，五十年，上百年你的遗体都会摆在那里” 张雨绮还没说完，石兴比刚才更加的暴躁起来，审讯椅子都被他挣扎的乱响，手腕戴着的银镯子勒出了血液，嘴里疯狂的嘶喊着污言秽语，让张雨绮闭嘴。biqμgètν 许正和几个看守的同志死死地按住了发狂的石兴，良久，良久，石兴泄气一般，神志出现了迷糊，“许正，我全部交代，包括我那2000多万的现金，能不能让我死后留个全尸，火化之后扔进太湖喂鱼？” 第129章 石兴的悲惨人生 这次审讯，真的让许正学习到了很多，特别是庄强和张雨绮最后给石兴的两次暴击，都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而庄强说的话，最后dna检测结果还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最后，许正他们还是告诉了石兴真相，至于他发疯还是凄惨哭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石兴的口供打印了出来，二十多页纸，他具体杀了多少人他也记不清了，因为他心中对所谓人命这个概念已经没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石兴的作案手段非常的简单，他自己弄出了迷药，夜里尾随，迷晕那些女人之后直接装进车子的后备箱，加大剂量保证女人能睡一夜。 然后他自己回家，第二天早上若无其事的再去开车，再接着就是把这些女人杀害。他开的饭店确实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处理尸体和头骨非常省事。 这么多年石兴下手的对象有很多，有他饭店离职的员工，有那些沉迷打牌的女人，有按摩女，有流浪人，大部分都是选择那些单身的打工人。 对于14岁以下的孩子，他没有下过一次手。 这可能是他的良心未泯，也可能是知道孩子丢失会引起社会重视，这么多年，他辗转了这么多城市，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熟能生巧了，他没有失过一次手，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他善于观察，知道躲避摄像头，善后做的完美。 让警方感觉矛盾的地方也有，就是石兴有时候杀了人，还会偷偷地给女人孩子捐助一笔钱，用他的话说，他这是可怜孩子。 无语吧？更无语的是他之所以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制造眉心骨嘎巴拉。 儿子意外离世，他的世界崩塌了，不知道为啥他去了高山省，可能是为了净化心灵。在那里，他接触到了嘎巴拉，好的没学会反而引发了邪念，入了魔。ъitv 接着他的后半辈子就开始了猎杀猎物制造嘎巴拉。 许正拿着石兴的口供，此时凌晨5点多了，他却一点困意没有，心里不停的思考人为什么会变坏，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思想能不能提前进行干预，国家对人们的普法教育，特别在羊城这样的大城市，可以说已经做到了全民懂法的地步。 可见有些人，遇到了挫折，就会逃避，或者麻醉自己，只是石兴做的更疯狂。 他确实很疯狂，最疯狂的一次是他得知他的前妻在国外结婚还给那个白人生了四个孩子，6年生了四个。 石兴知道以后，出了国，然后 这就是一个神经病啊！ 虽然石兴记不清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具体不知道，但是石兴这个罪恶值216分，让许正隐隐察觉出罪恶值到底怎么算的。 就是看杀的是谁，看被害者的影响力，流浪者和大学生肯定不会给一样的罪恶值。 目前为止，这个案子主体算是完成了，接着就是补充一些细节，再就是把石兴送到看守所，然后案子移交给支队总办，最后交给检察院。 许正他们这些侦查员一个个满身疲惫却没有困意，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心理出了毛病，缓一缓就好了，就像你看完恐怖电影，要走到有光的地方才会感觉到安全。 所以，在支队长万海洪宣布给二大队放假两天的命令后，许正他们眨眼间跑的没影，当然，走之前，全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也幸亏，石兴做案的地方没在一个城市，要不然，得多少人跟着下马。 走出支队办公楼，许正和庄强赶紧开车回家，饭都不准备吃了，先回家洗澡是正事，值得一提的是，刑警支队是在鼓楼区，现在反而离许正奶奶家很近，离他租的房子远了。 但是没事，许正可以坐庄强的车回家，他也住在一桥区，正好顺路，至于庄强提出的让许正分摊车子电费的提议，许正一个老中医的电话就解决了。 到家之后，凌晨六点二十，他把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去去晦气。biqμgètν 许正一番折腾，吵醒了主卧的韩蕊，她也习惯了许正这种随时回家，等到许正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韩蕊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 “小蕊姐，又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会吧，离上班还早着呢。”许正走到沙发前握住了她的手，温软如玉。 韩蕊趁势站了起来，一把搂住了许正，“小正，你这次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下次你要提前给我说声知道不。” 许正“嗯”了一声，拥抱着她走进了主卧，搂着韩蕊，躺在了床上。 这就是警察家属，有的时候突然遇到紧急任务，民警哪还有时间想到告诉家里人，执行保密任务更是，因为家属就没权利知道警察的踪迹。 许正搂着韩蕊，心也慢慢静了下来，也许，韩蕊也是自己心中的另一种光，它不像警察的使命不鞭策着自己，反而是温暖的，是在默默地支持自己。 韩蕊摸着许正的脸，给他揉开了紧皱的眉头，“怎么还不睡，你可是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都是到头就睡的啊。” “这次案子很特殊，我一时间睡不着，没事，抱着你，我心里更安静。”许正说着又搂紧了一分。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把这个案子忘记吧。”韩蕊很懂事的没有问是什么案子，她知道，如果能说许正会说的。 许正嘴里说着睡觉，可心里又琢磨起系统来，这次案子完成，系统的奖励还行，赋予了许正高级审讯技能，直接点亮了他的技能树。biqμgètν 连带着他的心理学也晋升到了中级技能，原来，审讯技能离不开心理学的知识，每一个审讯高手也都是一个心理学大家。 所以说，这次系统的奖励算是双份，就是有一点不好，这次隐杀榜被动刷新要半年之久，如果要加快刷新速度，许正就得多破案子，或者自己发现隐杀榜上的人员。 这个能上榜的有多难许正通过意外杀人的项铮就知道了，他才81名。 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破案吧。 第130章 省厅的任务 不知道多久，许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做起了很多很多的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场景转换，人物模糊不断，这一觉让他睡的昏昏沉沉。 只是许正不知道的是，他刚睡着，韩蕊就醒了，不醒都不行，因为许正打起了鼾声，如雷声在耳，试问谁还能睡着。 本来，韩蕊还想忍着鼾声躺许正怀里一会，可是震的她耳朵疼，想叫醒许正换个姿势吧，又不忍心，韩蕊只得爬起来，准备上班。 早上八点，六里河派出所，开完早会，四巨头又聚在一起开小会，王碾盘首先说道：“教导员，今天市局和分局都有会，咱们俩分工吧，上午我去市局，下午你去分局。 还有分局组织的联合执法，查处烟花爆竹，这个事立军跟一下吧。 安茹，网格那边提意见了，说你很少去那边看看，这可不行，这都12月了，年底了，你多跑几趟。” 安排完任务，王碾盘接了一杯热水，“今年，咱们的六里河派出所在全市排名有望晋升到前60名，直接上升了100多名，局长在前天开会的时候可是重点表扬了咱们所。” 吕严笑道：“其实咱们所有这么大变化，还是许正参与的那几个案子，大家拿到了功劳，有了奖金就有了干劲，这不，这几个月，再喊他们加班执勤一个个都没有啥怨言。” 曹立军也附和道：“就是，这帮人，忒现实了，真是有奶就是娘。” 安茹对曹立军说的话不满意，“曹立军你说话真粗鲁，亏你还是副所长呢，你以为现在和咱们以前那样，喊个口号同事们就热血上头了？ 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变了，民警这个职业，褪去了那些高大上的热血激情。 你要是整天把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挂在嘴边，别说下面的同事们，估计就是领导，还有老百姓就觉得你很虚伪。” 吕严也感慨道：“现在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有一点还是一样的，虽然现在警察越来越成为人们心中的一个职业，不再那么高大上。可是咱们这些警察人的心中还是有热血的。最起码，有无数的警察在维护咱们这个社会，背里地咱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别的是不说，咱们自个心里清楚。” 正当六里河派出所四巨头忆苦思甜的时候，突然，王碾盘桌子上的那个红色固定电话响起，王碾盘一看，没敢耽误，站起身来，立马接了起来。 半分钟后，他挂了电话，一脸迷惑，“上面找许正这个臭小子的，说是电话打不通，让我火速把人送到咳，你们谁知道许正住的详细位置，快发给我，我得立马去找他。” 看到王碾盘很严肃，大家也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事，都把对许正的担心放在了心里，安茹立马拿出手机，“我把地址发你手机里，要不要派个人开车送你们。” 王碾盘一边换衣服，带上警帽，一边说道：“放心吧，没事，我自己送他去，上面特意交代的。” 许正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王碾盘着急的大喊声，他一个激灵的翻身下床跑过去打开了门，“所长，出什么事了？” 王碾盘哪有时间给他解释，看到许正穿着一身睡衣，“快，拿着你的警服，还有手机，快跟我走，路上我再给你解释。” 等到许正坐上车，王碾盘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同时喝问他，“你手机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bigétν 许正一看，手机没电了，“手机没电我给忘了充电了。” 王碾盘正想劈头盖脸的训他一顿，看到许正红着眼睛，一脸疲惫的样子，话到嘴边忍了下去，“我这是接到市局聂局长的电话，要把你直接送到省厅，到了那里之后，你实话实话，就说手机执行任务的时候电量耗尽了，回家太困忘了充电。 估计领导也不会问，如果问你就这样解释。” 许正点头，“所长，你知道聂局长这么着急找我是什么事吗？” 王碾盘也是一脸疑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很急，具体什么事你到那就清楚了。记住，多看多做少说” 此时，王碾盘化身为了安茹，对许正一阵嘱咐，最后，“重案二大队的案子结束了吧，那你这借调算是结束了，等你回所里上班，写个一万字检讨，检讨内容就是手机关机，领导联系不上你” “所长，我可是刚完成一个能拿三等功的案子，你就这样对我？”许正一脸悲愤。 王碾盘开车很快，但不影响他说话无情，“立功和你写一万字检讨书有关系吗？” “这个可以有关系的吧？三等功，我这次只写三千字，多一个都没有！”许正仗着功劳在手，准备和所长杠一波。 王碾盘嗤笑一声，“一等功你也得听领导安排，五千字，少一个字也不行。”看到许正还想说话，王碾盘脸更黑，“你再说一个字，就是加一千！”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省厅门口，此时聂局长的助理正站在门口，看到王碾盘的车子到了直接帮他申请了通行。biqμgètν 然后一路带着王碾盘和许正走进了办公楼，路上也没说话，只是说聂局长很着急找许正，具体什么事他也不说。 很快，到了一间会议室，打开门一看，我去，一半都是白衬衣，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看到王碾盘和许正到了，聂局长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对着王碾盘摆摆手，意思是你出去，得，一头雾水的王碾盘又被他的助理送了出去。 王碾盘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高兴是许正看样子很受重视，伤心的是自己这次真成了司机。 而此时的会议室，几个白衬衣没有给许正介绍的意思，聂局长也没有让许正坐下的意思，直接问道：“许正，你实话实话，你的模拟画像技术能和东山省的林同志相比吗？” 许正本来想吹个牛的，但看到这个场景，他没敢，“报告局长，不能，我技术应该可以，但是我阅历不够，和林警官相比，模拟画像会差一点。” “那如果你听一个五岁孩子的描述，能画出嫌疑人吗？”聂局长接着问道。 许正直言，“那得看这个孩子的配合度，我自信，市局这一块，我的模拟画像技术是最高的，如果省厅也有，我们可以同时参与画像。” 第131章 残忍 昨天，省厅禁毒总队第三支队副支队长赵红河，带着他5岁的儿子去了乡下走亲戚。 下午7点左右，第三支队同事联系赵红河未果，疑似手机关机，通过赵红河妻子联系了乡下亲戚，得知赵红河下午3点半吃过饭就走了。 手机定位不行，第三支队的同事就定位了车子，可是连车子都定位都失败了。 这一下子，省厅领导接到汇报后非常重视，毕竟赵红河的职位非常特殊，而且他还是2个月前刚完成一项特大的捣毁贩毒集团的行动，所以领导没有排除是毒贩报复行为。 赵红河乡下亲戚家到长明市走568省道得有50公里，农村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只能出动沿途警方协助排查。 4个小时这一路得过多少辆车，时间从下午3点半到7点，警方很快找到一辆从乡下直接开道省城的车子，录了口供之后，提取了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接着从行车记录仪上寻找其他车子。 同时省厅技侦总队出动了好几个专业的现勘，还有警方的追踪高手，沿途开始排查痕迹。 晚上8点，现堪发现某段路有强制刹车的痕迹，警方迅速从这个点四面辐射排查。 晚8点35分，现堪在一段土路发现赵红兵大众高尔夫车辙印记，警方沿着土路行走2里。 晚8点50分，在一处小树林发现人血和脚印混乱痕迹。 晚9点6分在小树林东一条大河边发现大众高尔夫车辙印，从河边往和河里的斜坡有人为掩盖车辙印。 晚9点11分，警方当场下水确定了开进河里的大众高尔夫是赵红河的车辆。 可是只发现车子没有发现赵红河父子。bigétν 警方在河边发现俩男子足迹，但没有赵红河父子踪迹在这里。 晚10点左右，警方沿河上下排查5里，没有近期人为活动的痕迹，遂改变排查方向，询问附近村庄，查找方圆5里的所有树林、池塘、水坑、水井、土坑或者是新鲜动土的痕迹。 晚10点25分，附近有村民下午6点左右，天色黑了下来，他只看见一辆白色汽车停在村东面3里外的荒地，没有看到人影。 晚10点41分，警方在荒地半里地之外一处废弃的水井，找到了正嘶哑着发出微弱声音的5岁小男孩。 这口水井方圆4里都没有村庄，更不会有人路过这里，如果没有警方发现，小孩子再过一会估计就冻死。 警方很快把孩子救了上来，全身冰凉，真的是全凭着一口气才坚持到救援。 可是接下来打捞赵红河遗体的时候，警方犯了难。 据赵红河儿子的说法，凶手把赵红河打了半死，捆绑之后扔进了水井，最后也把孩子捆住之后扔了进去。 好在赵红河被冷水一激及时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拖着全身疼痛的身体，背靠着井壁，双腿双脚使劲，一点点把儿子托出了水面。 可是，他废了半天的力气也只往上挪了半米，他知道凭他救不了儿子了，他已经没了力气。 缓了一会，赵红河用牙齿咬开了捆绑儿子的绳子，不断鼓舞儿子，教他每过十分钟喊两次救命，10分钟必须揉一下他自己的身体防止冻僵。 也幸亏走亲戚，儿子口袋装着巧克力和几块糖。 赵红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利用下滑的摩擦力，使得自己身体折成了v字型。 他又怕自己死后身体会自然滑落，让儿子把脚踩在他脸上，头和背使劲顶在他双腿上，再加上他被捆在身后的双臂和后背的绳子加大了井壁的摩擦力。 这才使得他的遗体没有沉入井水，警方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赵红河遗体打捞了上来。 赵红河的儿子被救上来之后迅速送往了医院，身上有点冻伤和精神波动巨大的创伤，一晚上浑浑噩噩，半哭半睡，凌晨六点在他妈妈不断安抚下，才静下来了心。 和他妈妈沟通过，省厅的模拟画像师询问了凶手的长相，可惜的是两个凶手都带着口罩，小男孩对他们声音记忆深刻，其他地方他也说不上来，只有凶手的大概身高，脸型大小，眉毛和眼睛，还有头发和发型。 许正看了赵红河受害的卷宗心里是非常气愤和悲哀，这些犯罪份子真是太嚣张了，怪不得这里这么多白衬衣，看来，长明市要掀起一波大动静了。 聂局长拍了拍许正的肩膀，“郑师傅已经对赵小阳进行了模拟画像，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们请你来再试一试，最好你能画出嫌疑人的基本面貌，能在内网查询到的，你明白吧？” 许正这才知道，原来不是要自己和省厅的模拟画像师郑合明一块进行画像，而是郑合明画的画像在系统内识别不了，才找的自己。 这也没啥，可关键是当事人赵小阳才五岁，第二次询问肯定不如第一次回忆的深刻，这不凭空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可惜领导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他们以为两次画像都差不多，许正嘴里发苦，这事他还没法去解释，说是模拟画像，但模拟画像的基础不光是画画，还有心理学的基础。 “请领导放心，我会全力以赴！”许正不敢再像刚来的时候有信心了，所以他说的话开始了保守，聂局长瞬间感觉到许正的变化，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许正一眼，然后让他的助理带着许正和郑合明一块去医院。 郑合明其实和许正还是有点关系的，长明市市局的模拟画像师齐广渊就是他的徒弟，早就听说过许正的大名，都是干这一行的，张合明虽然早就知道许正模拟画像厉害，也看过他的稿子。 但说实话，模拟画像不是看画画的技术，而是模拟画像师的心理学技术怎么样。 许正年纪轻轻，碰到赵红河这样的案子，他能画出什么样的，能比自己画的更好？ 他有点不服气，特意跟了上来。 许正在车上和他聊了一会，但这老头脾气有点古怪，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不停的问许正对模拟画像的理解，哼，直接把天给聊死了。biqμgètν 到了赵小阳的病房，门外站着两位身穿警服的同事，一男一女，由于是聂局长助理领着许正，他很顺利的走进了病房。 此时的赵小阳满脸泪水的窝在他妈妈的怀里。 赵红河的妻子看到许正他们进来，知道他们的来意，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赵小阳擦了擦眼泪，转头就看见站的笔直，穿着一身秋季警服的许正，阳光又正气。 第132章 不负使命 许正之所以把自己阳光帅气的一面展现给孩子看，主要还是想获得他的好感，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可没有谁年纪大谁能力强的认知，在他们眼里，肯定是越帅越厉害。bigétν 赵小阳的承受能力显然比大人们想像中的坚强，看着许正背着画框，还有郑合明跟着，他已经猜到了许正要干什么，“叔叔，你也是会画坏人的警察吗？” 许正立正敬礼，表现的威武霸气帅，“叔叔不仅会画坏人，而且叔叔还能亲手抓坏人呢。” 说着许正掏出了手机，找出当初抓捕外国人杰森的那张八爪鱼照片，“看，这可是叔叔抓到的最厉害的坏人，漂亮国的前特种兵。” 五岁的孩子已经有能力和大人初步聊天，赵小阳眼睛里也已经开始崇拜许正了，“叔叔你能把坏人画的和照片一样吗？这个爷爷画的一点都不像。” 郑合明无语的翻翻白眼，赵红河的妻子一脸歉意的对他点点头。 许正没有看郑合明，给他留个面子，“那小朋友，咱们就开始了。”看到赵小阳点点头，许正拿出了两副口罩和两副手套，“郑师傅，配合一下？” 郑合明眼前一亮，但还是有点犹豫，小声问道：“你这方法是不错，可这孩子还小…” 许正打断了他，“他再小也是警察的儿子，放心吧，只要咱们抓住凶手，这事不会成为他的童年阴影的！” 转过头，“小阳，现在我和这位爷爷同时扮演那两个坏人，你看我们戴上口罩和手套像不像？” 赵小阳摆摆手，“一点都不像，他们一个是黑色衣服，一个是灰色衣服。 还有，他们戴的手套没有你的白。” 小孩子的思维点真的让人琢磨不透，好在现场这么多警察在，不一会儿在医院就借到了两款黑灰色的外套，至于手套还是一位民工家属听说后送给的。 等到许正换好了之后再次站到赵小阳跟前的时候，赵小阳又说了不是，说坏人没有许正高，还有一个坏人可瘦了，他还指着郑合明，“有一个坏人是秃顶，他打我爸爸的时候假发掉了，和这个爷爷一样！” 赵小阳一脸仇恨的盯着戴口罩的郑合明，泪水都流了出来，但还是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许正见到这个“情景再现”的方法很奏效，安慰了赵小阳母子两句，然后出门和郑合明商量起来，“郑师傅，现在有了这两个人高矮胖瘦的尺寸，我想在省厅找俩这样的人来给赵小阳当模特，你觉得怎么样？” 郑合明点点头，但他还是担心吓到了小孩子，可许正这个方法确实是可以试一试的，兵贵神速，警方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许正打电话给聂局长说了情况之后，聂局长也没说同意，只是让许正稍等一下，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浑厚嗓音，“是许正同志吧？我是禁毒总队副总队长叶旭光，现在由我负责赵红河同志被害一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 这都成立了专案组了啊，真快，许正赶紧把自己要寻找的身高胖瘦，还有服装的要求给叶旭光讲了一遍，最后许正强调道：“叶总队，如果能找到手上有人命的同志最好。” 很多人都说杀过人的身上有煞气，对此敏感的人会感觉到，许正不知道真假，反正他接触过的那些杀人犯，没感觉到什么煞气。bigétν 不知道小孩子能不能感觉到。 省厅的人很迅速，过了十几分钟，十几个符合标准的同志们都穿着黑灰外套走了过来，戴着口罩和手套。 等到他们走近，许正瞬间泪目，穿着灰色外套的同志们竟然都把头顶的头发给剃了，看着这些可爱可敬的同志们，许正唯有立正敬礼以表达自己的敬意。 接下来，一组一组的去赵小阳面前让他辨认，功夫不负有心人，真有两位同事被赵小阳三次辨认出来。 许正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这些人都不行，那他们的头发不白剃了吗？ “小阳，现在叔叔演你的爸爸，然后被坏人殴打，你当时是不是在现场看的？” 赵小阳瞬间脸色发白，他妈妈赶紧搂住了他，带着恳求又无助的眼神望向许正，可许正没敢松口，既然用“情景再现回忆法”，那就得坚持下去，小孩子可塑性很强，许正只能相信他会越来越坚强。 趴在他妈妈怀里的赵小阳，终究还是敢于面对的，他朝着许正点点头，许正又松了一口气，然后许正朝着两位假扮凶手的同事点点头。 大家都懂许正的意思，因为他们两人没有安排台词，用眼神再次询问许正，许正肯定的再次点头。 两位同事只好拿出绳子绑了许正，往他嘴里塞了布条，接着开始殴打许正，都是警察，怎么打人都是专业的，砰砰砰，打在许正身上响个不停。 看着响，其实疼也真疼，但都不是要害，顶多就是身上有青紫而已。 过了一会，只见睁着大眼睛，泪水无声留下的赵小阳，凄厉的大喊，朝着“秃顶”的同事疯狂的扑了上去，一边哭着，一边殴打，“就是他，就是他，他脸上有个黑豆豆。” 许正一边挨揍一边急速问道：“还有呢，他有没有拿下过口罩？” “他呸了我爸爸一口，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嘴大的很大的很。”此时的赵小阳像疯了一样，双眼开始翻白，嘴角隐隐有白沫，这时候，他妈妈哭喊着一把搂住了他，“别逼我孩子了你们别逼我孩子了！” 众人不得不停手，假扮坏人的同事看了孩子一样，顾不得关心孩子，立马跑了出去，许正赶紧上前安慰赵小阳。 好在过了一会，赵小阳缓了过来，趴在了他妈妈怀里半天，再抬头，对着许正点点头，“叔叔，你赶紧问我吧，我怕一会又忘了。” 许正瞬间眼眶湿润了，“小阳，叔叔问你，那个秃顶的男人，嘴唇厚，是什么样的厚？”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稿纸瞬间画出了好几幅厚嘴唇让赵小阳选择 半天，许正询问完，然后他直接现场作画，过了20多分钟，许正画出了一个秃顶男人，38岁左右，鼻子微挺，脸庞方正，嘴唇肥大，双眼微咪 旁边的郑合明等到许正最后一笔落下，迅速拿出了警务通，拍照，发给专案组bigétν 而此时，许正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画出公安部a级缉捕犯，柳军生，年龄】 【系统地图持续为宿主导航。】 第133章 收之东隅 正当许正对照系统地图标记的a级缉捕犯位置的时候，老头子郑合明拿着警务通，兴奋的扒拉着许正，“许正，快看，这个秃顶男人是柳军生啊，是柳军生，a级缉捕令的人，他手下人命可不少”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许正也得装作兴奋的挤过去，门口的俩站岗的同事，过来演戏的同事们，都挤在了一块。 郑合明急了，仗着自己年龄大，“都让开，都让开，还没最终确定的，快，让孩子再瞅一眼，是不是这个柳军生？” 此时，莫过着急的肯定是赵红河的妻子和儿子，当然，省厅的领导们更是在着急等待着最终的确认。 警务通递给了赵红河妻子，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众人，特别是许正，许正对她点点头，她才把警务通放到了儿子面前。 赵小阳本来也很着急，可是等他看到照片上的柳军生，虽然很害怕，但这次他终于没有哭，大喊着，“妈妈，就是他打死了我爸爸” 这一下，算是最终确定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目前也只确认了凶手是a级缉捕令的柳军生，至于另外一个，那人没有很明显的特征，赵小阳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现在来看，抓捕柳军生的任务不会很容易，但对于许正来说，这却不是难题，谁让系统帮他在定位呢！ 既然已经确定了一个凶手，那大家就得赶紧回去参加行动了。 许正也和赵红河妻儿告辞，“小阳，你是叔叔见过最厉害的小朋友，加油，以后你要保护好妈妈哦。” 赵小阳拉着许正的手，“叔叔，我长大也能当警察吗？” 此时的赵小阳妈妈内心绝对不愿意儿子长大以后继续当警察，许正很明白她们，可是，“小阳，你看看叔叔的警号，329527，这是我爷爷的警号，我爸启用过，现在轮到我了，所以，你以后要是想当警察，可以启用你爸爸的警号哦。” 赵小阳妈妈一听，看着许正，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她的儿子。 可他儿子，此时眼睛里散发着一种光芒。 许正走到门外，过来演戏的那帮省厅的同事们还没走，显然听到了许正刚才最后一番话，看到许正走出来，他们同时立正站起，向许正敬礼。 看着这些人，许正真的感动了，他懂他们的意思，回礼之后，深吸一口气，“走，咱们把柳军生给抓回来。” 等到许正他们离开，走廊里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不知道为啥，他们心里没有拿手机拍视频看热闹的心。 许正跟着他们回到了省厅，按说他现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完全可以给聂局长打个报告就可以回家休息。 但是系统标记着柳军生的地址，加上对同行的敬意，此时他内心非常想参加“赵红河被杀案”专案组。 到了省厅才知道，聂局长已经回去了，他毕竟只是市局的常务副局长，对省厅这边只有推荐权利，等许正给他打电话，他给了许正一个电话号码，就是省厅禁毒总队副总队长叶旭光的。 许正打过电话之后，过了一会有人出来接他到了禁毒总队的办公楼。 省厅的办公环境确实比市局强多了，起码领导的会议室更大了点，此时，许正坐在了副总队办公室，叶旭光正对许正进行面试。 说面试也谈不上，就是婉拒的意思，叶旭光相信，凭着他们的实力，抓捕柳军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许正当然不想放弃推销自己，此时，肯定不能谈背景谈激情，还是得说实力，“叶总队，我有高级模拟画像技术，中级心理学，中级追踪术，还有天眼系统分析的经验。 我相信，我进了专家组，肯定会给你们提供帮助的。” 他心里同时说道：“有我参加，一天就能抓住。” “不好意思许正，虽然我心里非常感激你，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们专案组已经开始了任务，你临时加入其实对咱们双方并不好。 而且我还了解到，你刚完成一件大案子，也是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回去休息吧，你要相信我们。”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没办法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年轻，能拿的出手的成绩并不多，临走的时候，他还是问道：“叶总队，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的追查方向是平江省其他县市，还是长明市市区？” 叶旭光深深地看了许正一眼，“目前我们的重点是568省道两侧，长明市市区的排查交给了全市的派出所。”ъitv 许正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为他们担心，柳军生可是在长明市鼓楼区呢，你们在外面查个底朝天也没用啊。 看着许正高兴的离开了自己办公室，叶旭光有点疑惑，自己拒绝了他，他不是应该失落吗？ 这也是许正年轻，喜怒形于色，这也可能是追捕a级缉捕犯的功劳摆在他面前的原因吧。 回去路上许正在想，鼓楼区，这个该用什么名义抓捕呢？ 六里河派出所肯定不行，他们本身也有排查任务，剩下的就是刑警支队，可是刑警支队这次可没有排查的任务，再说，自己也不能莫名其妙带着行动队去鼓楼区抓人吧？ 许正越想越感觉困难，这么一块大肥肉没有理由不下口，许正感觉难受极了，特别是想到这个a级缉捕犯还在鼓楼区逍遥自在，他更难受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12点了，微信上韩蕊给他发信息问他中午醒了吗？ 冰箱里有她包好的水饺，饿了可以煮了吃。 许正给她回了信息，说自己刚醒，一会吃。 然后，他转身去了六里河派出所，此时的派出所除了值班人员，大家都跑出去执行市局发的摸排任务，留在家里的同事看到许正这个时间回来，忙问道：“正儿，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今天咱们这有个任务，你是回来帮忙的？” 第134章 说服领导 许正嘿嘿一笑，“刘哥，我就是支队那边案子结束放了假没地方吃饭而已。” 他确实是回来吃饭的，只不过一会，所里的同事陆续回来吃饭，吃过饭也立马出去继续执行任务，他们对于许正这样的经常被借调到支队，已经习惯了，除了开始的羡慕，到现在连酸意都没了，主要是真没法和许正比。 等到王碾盘一身疲惫的赶回来，就看到许正、牛攀攀、杨常了、闫桔、李弯弯他们几个围在食堂餐桌旁，正听许正吹牛。 这次赵红河的案子系统内一个晚上都传开了，许正给他们吹嘘自己在医院画出a级缉捕犯的过程，引得小伙伴们阵阵惊呼声。bigétν 有的老警也凑近来听许正吹嘘，笑着夸了许正几句，但是看到王碾盘一张黑脸的站在门口看着许正。 他们很识趣的走开了，只剩下许正几个年轻小民警们还在那互相打趣。 终于，闫桔和李弯弯感觉不对，立马携手跑了，临走还不给许正他们说一声，果然女人是不讲义气的。 等到许正发现，王碾盘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结果很不错，本来5000字的检查，现在变成了10000字。 许正这次来六里河派出所，是想借人呢，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好怎么说，全市民警这都搜了俩小时还没搜到，许正直接带着队伍跑到了鼓楼区逮到了嫌疑人，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吃过饭，许正去了王碾盘办公室，此时的他正站在辖区地区跟前，看样子他对市局下发的任务很在意，可惜你就是把辖区的地都翻过来也找不到柳军生。 “所长，我想借几个人，组一个小队，做个实验，用来抓捕这个嫌疑人。”许正直接说了来意，给王碾盘他不用绕弯子。 王碾盘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着他，“做啥实验？全市上万名警务人员忙了一上午都没找到的嫌疑人，你做个实验就找到了？” “这是个概率问题，而我做的实验就是模拟柳军生的逃忙路线，我知道现在很多警界同行也在模拟，但是我也想试试。” 许正这也是想起了项铮做的那个意外杀人案的公式算法，他想把一切都做成数据化，这肯定不可能，但是用他的思路去模拟一个杀人犯的逃跑路线，还是可以说的通的。 果然，王碾盘虽然不懂什么实验不实验，模拟不模拟的，但他乐意接受新事物，“可以，刚才你不是和你那个检讨书互帮互助小组吹的很牛的吗？ 正好，你们组一队，我到要看看你们能模拟个毛线。 还是那句话，真要发现了嫌疑人，你们不准动手，立即呼叫附近的同事们。” 有的人不，有功劳的时候上杆子找你，不可能有功劳的试验小组，你请都请不来，这不，杨常乐觉得许正这是胡思乱想，瞎胡的干，没前途为由，拒绝加入这个小组。 完全支持许正的当然只有牛攀攀和闫桔，这是有过命交情的人。 可惜文捷还有带队的任务，再说，许正找的人不是见习就是实习民警，要嘛就是辅警，要是申请文婕，估计王碾盘不会同意，可惜了这次功劳和机遇。 对于杨常乐，许正是看清楚了，一般工作同事而已。 许正、闫桔、李弯弯、牛攀攀四个人组成了临时小队，许正命名为试验抓捕小队，他征用了师傅安茹的汽车，用为他们组的临时交通工具。biqμgètν “正哥，你这开车带我们去哪？”牛攀攀看到许正开着往鼓楼区走。 鼓楼区，市局所在地，省厅离的也不远，凶手怎么可能藏那里呢？ 闫桔和李弯弯这次不准备用脑子了，她们已经认命，反正在所里是打酱油，那跟着许正打酱油也是一样的。 许正当然不可能直接带他们去找柳军生，而是车子开到了市局，“你们坐在车里等我电话，哪儿也不能去。” 许正本想找支队长万海洪商量事情，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去找了聂局长。 等到他敲门进入聂局长的办公室，聂局长正站在长明市地图跟前，和王碾盘一样，在思考柳军生能藏在哪里。 此时，聂局长办公室还坐着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许正一看，心里一惊，市局真正的大佬怎么在这里呢？ 看到许正进来，聂局长对他招招手，对着沙发上的中年人说道：“老李，这小子就是许家的许正，别看他年轻，还是有点本事的。” 许正也回过神来，立马站直，敬礼道：“六里河派出所民警许正，向两位局长敬礼。” 聂局长嘴里的老李，可是长明市市局的正局长，因为是省城，公安局长高配，他另一个身份是副市，没有入常，但这个副市可比其他市级城市的副市权利大多了，前途更是高了半级。 “许正，我可是早有耳闻了，特别是他这几个月参与的案子，做的非常不错，不愧是老许家的孩子。”李局长笑着对许正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两位大佬对许正夸奖了几句，许正心里清楚，自己离他们太远，这也就是他们看待子侄的说几句，自己听听就行，不能翘尾巴。 其实有些事聂局长和万海洪甚至王碾盘以及安茹都没对许正讲过，上一次抓捕直播杀人案马武的时候，许正抓捕了4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是市里另一个领导的儿子 可惜这些许正是不知道的。 闲聊了一番，许正知道领导们时间很紧张，所以直接说明了来意，“两位领导，我想申请借用一下全市的摄像头录像，摄像头采集时间大概是今天上午9点到10点，就这一个小时。” 聂局长来了兴趣，“哦，你意思是说，这一个小时，柳军生来到了长明市？” 果然，这些老头子火眼金睛，许正就说了个时间，他们就知道许正要查的就是柳军生。 许正也没隐瞒，“我这是大胆假设，然后进行求证” 李局长哈哈一笑，“小家伙有点意思，说说，你怎么求证，还有你从哪分析的柳军生会藏在长明市？ 不会是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他说着说着和聂局长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面对领导的打趣，许正没有不好意思，“我没有分析柳军生的藏身之地，因为他能逃跑11年，肯定对咱们警方的追踪手段很了解，我相信，像今天这样的排查，别说持续三天，就是一年，估计也找不到他。” 目前警方的排查就是查暂住证、身份证，还有街道和社区共同组建的警民网进行筛选，再加上全市警察的肉眼识别，还有系统内的各种案件的筛查配对bigétν 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天眼系统的自动人脸识别，这玩意，还别说，运行以来，帮警方找到了好多缉捕犯。 当然也有一些灰势力的消息反馈。 只是这些手段，警方不是第一次用，但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好的结果。 许正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如果我是柳军生，我要是外地来长明市执行任务，任务完成肯定要回老家，这一夜的时间足够他跑的远远的了。 所以，外地我是没办法找，只能找雇佣他的人。 赵红河警官是办理平江省缉毒案件遭到的报复，那么事情必然是在平江省。 我找不到柳军生，那只能从源头上找了。” 聂局长眼前一亮，“你这个办案思路和省厅禁毒总队的专案组想到了一起，他们也重点复盘了赵红河上一次办的案子，可是查了很久，也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赵红河两个月前就是在鼓楼区一处高档办公楼查获了团伙的总部，当前来说，那地方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 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警方在那做办公楼方圆2里地毯式排查，甚至连女人也都查了一遍。 可就是没有一点线索。 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一定能打动两位领导，“我之所以把调查时间放在9点到10点，是因为此时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也是长明市路面上人相对较少的时间段，如果柳军生的同伙或者雇佣老板，此时想出长明市或者进长明市，那么大概率会选择这个时间点。 而我要筛选的就是从鼓楼区一路出市里，然后走568省道。” 两位局长眼前更亮了，这个思路也对，很可能雇佣柳军生的那些人本来不想杀人的，谁知道柳军生突然就把人杀了。 毕竟杀一个在职的高位民警带来的后果很严重，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估计这个时候雇佣柳军生的老板也在寻找他们。 到了晚上他们肯定不敢出城，因为所有出城的人都被警方做了笔录。 只有等到第二天，许正说的上午9点到10点，比较符合犯罪分子的侥幸心理，对于他们来说，早一点逃出长明市，安全感更高一分。 太早了也不好，显得刻意了。 “许正，我看你也别借用这一个小时候的摄像头了，我直接给专案组打电话，试试你这个建议有没有效果？” 许正傻眼了，效果真不一定有，这就是他根据柳军生现在在鼓楼区反推的结论。 他心里暗道，要是这样找不到线索或者嫌疑人，那不能怪我！ 第135章 藏身地 聂局长到底给许正开了一个后门，说起来也是奖励他画出了柳军生肖像的功劳，功劳说到底，不管是谁抓到了柳军生，许正本身就有一份，他之所以这么折腾，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如果没有意外，这次警方很可能是抓不住柳军生的。 现在，他就想成为那个意外。 这也是遵从他自己的内心，赵红河从警17年，进入禁毒警队十来年，大大小小的功劳也能挂满胸前，可现实落到这个地步，就连唯一的孩子都差点没了，怎能不让人气愤？ 平江省的警察们，没有人不想尽一份力！ 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赵红河成为烈士，他的牺牲注定不能被外人所知，和他的功劳一样，一切都得隐藏起来，而这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 许正拿着聂局长的批条，去了图侦支队，他也是这里的熟人了，图侦支队给了他一间小会议室，然后把许正要求的从鼓楼区赵红河家到他亲戚这一路的摄像头录像，时间是今天上午9点到12点为止，都给许正他们开了共享资源。 小会议室还有一队警察，他们也在看摄像头录像，图侦的人没介绍，许正也没问。 就这样，许正他们四个一人一台电脑，“咱们就四个人，柳军生的照片你们都有，咱们把这条路分成四段，我负责鼓楼区，你们三个负责其他的。 摄像头能拍到正脸，天眼系统会自动识别，所以，咱们只负责看那些摄像头拍的不完整的，比如直接半个脸的视频。” 其实看摄像头录像有很多讲究和要求，但许正现在要的是掩人耳目而已，所以，对他们三个的要求并不多，给外人装好样子就行。 牛攀攀还是第一次来市局，人有点紧张，“正哥，这看录像哪儿看不行，要不咱们拷贝带回所里看吧？”ъitv 闫桔对这里面的事不清楚，但她知道服从许正的命令就行，李弯弯却明显不怯场，仿佛回到了自己家，比如她现在，一边扣着手指头，一边随意的看着视频。 许正看到后，真想抽她一下屁股，我让你来装样子的，你可真成了样子货！ 鼓楼区和玄龟区相邻处有坐低矮的凤凰山，山脚有个五星级大酒店，就是维景大酒店，这次系统给的定位正好笼罩了凤凰山下的维景大酒店。 许正猜测，这次除了警方和柳军生的雇佣者，还有一方势力在帮助柳军生，要不然，他怎么不往外省跑，反而跑回了鼓楼区，还在大酒店里? 昨天赵红河出事之后，出省的各个路口都有民警在排查，除了步行出省，驾车坐车基本上没有出省的可能。 所以，警方的主流观点是柳军生没有出省，反而是躲在了平江省，要是他往乡下一藏… 警方这种大面积排查，坚持不了多久，一个星期已经算是超长时间，能排查3-5天已经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了 所以，现在大型的排查行动基本上很少进行，最多就是拦截各个路口，剩下的依靠群众。 许正没有查看柳军生是如何在犯了事之后进入维景，因为要的查的话，得查看多少辆车才能发现柳军生，工作量太大，耗时间。 此时，他盯着电脑上的鼓楼区地图，脑中在思考怎么把侦查方向往维景上引，凤凰山不行，估计上面都排查好几遍了，甚至维景必然也查过。 现在摆在许正面前的就是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弯弯，你歇会，出去帮我买杯咖啡，提提神！”许正看了一眼李弯弯，她竟然用2倍的速度看录像，许正再厚的脸皮也被她破防了。 你就不能专业点？这要是被人看到，估计直接会被人哄出去。 看到许正好像因为自己摸鱼而生气，李弯弯低声辩解，“10倍速看的我头晕，跟不上…” 因为这几个队员是自己拉过来打掩饰的，他们也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参加自己的小队，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利指责他们，许正把生气压了下去，尽量缓和的说道：“没事弯弯，这样，你帮大家买点喝的，路上也想想用什么办法能找到嫌疑人，去吧，多想想哈。” 许正随口一说把李弯弯打发了出去，李弯弯哪能不知道这是许正嫌弃自己拖了后腿，她满脸委屈，闫桔赶紧安慰了她一句… 看到李弯弯跑出去，闫桔转头想找许正解释一下李弯弯很少看摄像头录像的，可是看到许正皱着眉头，年纪轻轻，额头纹都皱出了两道杠，她轻叹了口气，回头继续工作。 现在，全队也只有牛攀攀在睁着牛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的录像，其实他也不是这块料，看了半天，牛攀攀光走神，没办法呀，越看越看不进去。 他倒是不头晕，就是脑子抓不住重点，之前所里要是有摄像头采集到的录像，牛攀攀也参与了几次，和其他同事相比，一天也没看出啥子结果。 许正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个小队的表现全被对面那一队人看在眼里，看他们嘴角一撇，估计在猜测许正他们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们是附近镇海市临时调过来的视侦队，和许正他们相比肯定专业的很，本来看到许正他们四个这么年轻就在怀疑，现在看到他们连看个摄像头录像都不专业，要是在他们市局，估计早和许正理论上了。bigétν 警察不是过家家，办案是要看实力的，不是靠关系，尤其是现在这么大动静的行动中，许正队伍的表现真的让他们感觉不舒服。 此时的许正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隐隐有了一个想法，鼓楼区目前只有两个五星级酒店，所谓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 现在鼓楼区肯定是最危险的，可鼓楼区内最危险的除了公安局、派出所、医院这样的政府部门，也就大酒店是最安全的地方。 特别是维景大酒店还是省市政府接待贵宾的指定酒店。 背景大的很，估计之前的警方都没敢仔细搜查。 第136章 找胡建军背书 长云酒店和维景酒店都是五星级，按理来说，许正要是带队搜查还是得领导同意。 可是按照正常程序，应该是鼓楼区分局或者这两个酒店的辖区派出所带队，还有专案组的批准才行，许正他们的小队是没有权利和资格的。 再说，聂局长也不能直接批准他们去搜查两家五星级酒店，还是得按照程序走，所以，许正想到了市局刑警支队的胡队长，到时候以市局刑警支队行动队的名义正好。 既然有了借口，许正准备去网上查一查这两家酒店的资料和附近的路口情况，正当他准备在电脑上搜查的时候，他心里一动，用电脑不行，自己一上来就查这俩酒店，暴漏太多不好解释。 他只好拿出手机，迅速浏览了一下，好在大酒店网上的信息很全面，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在电脑上快速筛查鼓楼区的摄像头录像，结果嘛，当然是没有结果。 等到李弯弯带着四杯饮料回来，许正几口喝完，顿时感觉更困了，实在是这两天一夜就睡了2个多小时。 “你们先继续看着，我出去一趟。” 看到许正出去，镇海市临时调过来的视侦同事们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带队的是一个28岁的年轻警察，他看许正一会玩手机，一会看电脑，基本上没怎么看录像，就向专注看录像的闫桔问道：“同志，你们是看长明市市区的摄像头录像吗？” 问闫桔是因为留在这里的只有她是见习民警，牛攀攀是辅警，李弯弯是实习警。 闫桔感觉莫名其妙，因为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重，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闫桔只是点点头，继续筛查录像。 对面的年轻警官看警衔顶多是个股级中队长，反观许正这边，就许正一个刚转正的小民警。 他显然觉得自己有资格教育许正他们，“我说你们是不是哪个大佬给开的后门，是来镀金的？这么重要的行动，你看看你们，一会有人出去买奶茶，一会有人出去半天不回来。bigétν 再看看你们看录像的速度，这上千g的录像，照你们这个速度啥时候能看完？” 李弯弯背景深，她怕许正是因为自己工作没做好，她可不怕这什么外地的同行，正想和他们理论的时候，闫桔觉得工作重要，拦住了她。 可是这个时候，牛攀攀不乐意了，“哼，我们是不是走后门有必要告诉你们？我们的能力大小不要紧，等我们抓到嫌疑人你就知道我们的能力了！” 闫桔一听，一巴掌捂在了脑门上，她很无语，但她也不想和对面的理论，某种程度上，人家说的也对。biqμgètν 可是牛攀攀这些话直接把对面的人给憋住了，正想和牛攀攀说一说道理的时候，许正出去打电话回来了，他可没听到会议室刚才的情况，“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出去搜查，不用看摄像头录像了。” 牛攀攀和李弯弯一听，瞬间感觉解放了，“正哥，你意思是你找到嫌疑人藏身地方了？” 许正对他们几个是没想怎么隐瞒，也不用给他们讲自己是怎么推理的，直接说命令就行，“别废话了，赶紧走，咱们还得去找一下胡队长。” 正当许正想离开的时候，对面那个镇海市的中队长又站了起来，“你这个小同志就翻翻手机，看了一会摄像头录像就找到了柳军生藏身之地，你这话太假了吧？” 许正感觉这人有毛病啊，咋一上来就找茬，没等许正回答，中队长继续说道：“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吧，别搞那些歪门邪道。” “这”许正莫名其妙，正想和他们理论，可是闫桔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话赶话，两方说冲了，现在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了，她直接拉着许正就走。 牛攀攀还想理论，也被闫桔一个眼神给咽了回去。 走出会议室，许正也不想纠结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是走在最后的李弯弯转身又进了会议室，过了一会才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 “给，攀攀，这是刚才那个自大狂的手机号，要是许正抓到了柳军生，你给他打电话，气死他。” “你怎么不打？”牛攀攀好奇。 “就他也配要本警花的手机号？” 许正现在没有心情搭理牛攀攀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先到楼下等我，我自己去一趟行动队。” 可是等到许正赶到行动队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还要别的任务，今天还得把石兴送到看守所，还有重案一大队那边也需要人手。 好在许正只要一个名义就行，这个名义不光是给酒店的人看的，其实重点是给他们找的那些各部门头头看的，要不然，你这边搜查，那边一个个电话就打来了，还不如直接用市局刑警支队的名义压住呢。 这个必须得考虑仔细，要是鼓楼分局和酒店所在的派出所同行们到时候说，“我们都搜了2次了，你们怎么还搜？” 这个搜查名义就正好就用上了。 胡建军也和许正一起办过几个案子，知道许正的本事，一个名义而已，他相信许正不会乱来，更何况万一要是许正抓住了柳军生，那不就等于是自己行动队抓到的吗？ “小正，你实话实话，你有多大把握？”胡建军一脸期待的问道。 许正自信一笑，“3成吧，你要是派俩跟踪高手给我，那还能加一成。” 胡建军觉得自己被许正给耍了，原来这小子只有3成就敢问自己要搜查程序的批文，但3成也正常，全市这么多警察，都搜了一夜，不还是没找到。 “这样吧，你可以打着市局刑警支队行动大队的名义，我给你支援两个追踪的高手，如果你真抓到了，哈哈，那老哥可就白领了这份功劳了。” 说是这样说，胡建军也明白，说是功劳，真抓到了柳军生，系统内的人肯定都明白咋回事。 这次功劳嘛，他还真不是很看重，他的年龄和赵红河差不多，有过几次合作，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支持。 其实他没给许正说实话，他们大队也派出了精英去追查了柳军生，可是这么久，没有一点线索。 许正拿到了搜查批文，还忽悠了两个追踪高手，心里开心的下了楼，找到小队，他把批文给了闫桔，“装好这玩意，很重要的。” 第137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凤凰山下，维景大酒店，站在楼下，这次许正心里对系统是非常的佩服。 系统定位的红圈范围正好是眼前这个三座高楼的大酒店。 来的路上他也想明白了，直接来维景，不墨迹了，只要自己找到柳军生，没有人会问自己怎么找到的，就算后面有人复盘问了，许正也不怕，抓到了柳军生一审他是怎么逃到维景的，再修饰一下，这不就是自己的推理吗？ “小许，这就是你要搜查的酒店，咱们队上午也参加了搜查。” 说话的是胡建军派给许正的追踪高手之一，老曹，曹警官，年龄有30多岁，长相普通，这一路他也不怎么说话，许正和他坐了一辆车，可是一直到酒店愣是没记住他长的啥样。 果然，只有这样的长相普通的人才能成为追踪高手，像许正，不化妆的话，追踪嫌疑人根本不行，太帅就是最大的缺点。 “曹哥，就是这里，这次咱们不直接搜查，暗查。”许正抬头，看向几十层楼的大酒店。 这时候另一位追踪高手，杜玉秀，捂着嘴笑了起来，“小许，要是暗查的话，先不说酒店的人同不同意，就是你连房间都不进去，在酒店瞎逛吗？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姐说话直，你也别生气。” 许正笑笑，没有看向杜玉秀，她长的更是普通，名不副实，“杜姐说的是，可直接搜查咱们警方应该来过至少两次了吧？所以我才想搞暗查，时间嘛2个小时，到时候，咱们扮演服务员、门童、保洁、保安、大堂经理、水电工。 争取把整个酒店走一遍，如果发现可疑目标，千万不可惊动他。” 杜玉秀和老曹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但来的时候胡队长说了一切听许正的指挥，得，就陪这个小年轻演一场戏吧。 警方要搜查酒店，可以不用搜查令，但得正装、带证件，今天维景已经被查过两回了，所以许正一身便装的走进维景的当值副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关骏连站都没站起来，摆摆手让带许正进来的秘书出去，“前台秘书说你是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警，你这跨区域不太好吧？ 不是我不配合你们警方搜查缉捕犯，可是谁都能来我们这搜查的话，那我们酒店还怎么营业下去？” 许正心里也不高兴了，这是看不起我这个小民警啊！ “关总，今天我来可不是以六里河派出所的名义，我现在是市局刑警支队行动大队的名义。”许正虽然这样说，但不准备把胡建军给自己的证明拿给关骏看。ъitv 因为不需要，果然，关骏是不高兴，可也没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许警官一身便服的过来，那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搜查。你直接说吧，我们酒店怎么配合你们？” 今天这种全市大排查的情况下，往日这些高高在上的生意人也不敢造次，可能他心里想着小鬼难缠，赶紧打发走完事。 许正心里也腻歪这些生意人，你说你配合吧，连站都不站起来，显然还是觉得许正小民警的身份不足以让他重视。 不是说生意人都是玲珑八面的吗？ 本来许正还有一些话想告诉这个副总经理的，可是他这个态度直接让许正把话咽了回去，等一会在这个酒店抓到柳军生，怎么也得让你们出点血。 许正也收起了笑容，把他的暗查计划说了一下，关骏一听，这次不进酒店客房和包间不打扰客户，而且只暗查2个小时，那还等啥，他直接同意了。 看到许正出去，关骏摇了摇头，要是往常，这小民警连见自己一面的可能都没有，这还敢给自己摆脸色，信不信自己一个电话就让他扫马路去。 许正换了身水电工的工装，扛着铝合金的梯子挎着工具包，准备在这个酒店里瞎逛，其实不进客服和包间那样的隐私地方，酒店可查的范围并不多。 他只所以暗查，是因为他肯定柳军生不是顾客，这是因为他早上9点左右画出柳军生的肖像，从而获得系统的定位，那时候他就已经在酒店了。 到现在下午4点，他还是在这个酒店，那他不是顾客就是工作人员了，要不然还有谁能一直在酒店呢？ 如果是顾客，他肯定不能是这两天入住的，因为这两天特别是昨天晚上7点以后入住酒店的人必然是重点排查对象。 那要是三天前，甚至更久的顾客，警方也会排查，风险性太大，而且警方排查的时候肯定会查顾客这几天的踪迹，要是柳军生是顾客，出入酒店的时间就能怀疑到他。 柳军生要不是顾客，那就是工作人员，维景酒店有500人左右，男员工有200多人，公安部发布的a级缉捕令，加上赵小阳的描述，还有现勘技术警根据脚印的数据分析，警方判断的柳军生今年41岁，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150斤上下。 许正没有考虑他会变装成女人，因为一米七的女人在人群中是个大高个，太引人注目了。bigétν 3d打印头套柳军生应该不会有，那就只有化妆隐藏在这里上班，虽然许正目前的化妆术顶多算是初级，但他有自信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因为柳军生左脸挨近嘴角的痦子用化妆技术可不好隐藏的。 可惜酒店不会把工作人员都聚齐起来让许正一一查看，他也不能提这个要求。 酒店一般分前厅部、客房部、餐饮部、娱乐部、保安部、销售部、人事部、财务部、行政部等。 一个41岁的大叔要是来酒店应聘，他会干什么工作，昨天下午还能出了长明市去在568省道拦截以为警察？ 而且他出去还不是请假。 许正又重新翻出了员工考勤表后台记录，不得不说，这刷脸考勤表确实帮了许正大忙，此时他只需要找到昨天请假的员工就行。 找了一个空地，他翻看着考勤表，嗯？餐饮部昨天有两个人请假了，看名字有一个是男的，今天来上班，一会去看看，许正做了标记。 销售部这个就得去他们办公室看看了，这个也做个标记。 还有采购部也有随时外出的可能。 许正重点查看了保安部、前厅部，可惜，他们昨天没有一个人请假，所以这两个部门就不用查了。 既然已经有了怀疑目标，那还等什么呢，许正扛着梯子就去了人力部。 为啥去人力部，当然是人力部有酒店所有人的简历和档案，最重要的是照片，虽然照片有可能失真，但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可惜，翻看了这200多名男员工的照片还是没有怀疑的对象，其中许正还去了餐饮部去查看那俩请假的员工，可惜也不是。 接着去了销售部、采购部，也是没有可疑人员。 许正挠了挠头，难道是自己考虑错了，柳军生是顾客？ 这不可能吧，可是查这些员工他跑了一个小时，基本上都查了一遍了啊，许正又询问了其他队员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可惜都说没有。 按照约定，他只剩下一个小时在酒店暗查了。biqμgètν 这到底哪儿有遗漏了呢？ 要不然再去排查顾客，可许正总觉得柳军生不会装作顾客。 此时的许正真的是又困又累，脑子一直在分析柳军生能是谁，还有心神都在查看怀疑对象上面，竟然都没察觉到自己傻傻的搬个梯子走来走去。 怪不得这么累，脚底板都走的生疼。 他走到酒店员工办公的休息室，坐了下来，五星级酒店福利待遇真不错，这里的矿泉水随便喝，许正像瘫了一样坐在了沙发上。 这儿还有几个美女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八卦，看到许正这个工程部的竟然跑到行政办公的休息室，但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而已。 “小咪，那个搞装修的老谢还没离开王总办公室吗？” 叫小咪的女人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算上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这个老谢天天来一趟，昨天上午来，今天下午来，天天来，一来就是坐半天。 王总恨的牙齿都咬断了，可是酒店现在没那么多现金咋办？” “你们说也怪，本来预算挺多的，怎么3号楼装修一半钱就不够用了呢？” 这个小咪明显知道的更多，“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预算是预算，不超出预算他们怎么赚钱？” “咳，小咪别乱讲哦，被人听到不好。”这女人说完看向许正。 此时的许正精神一振，站起来走向她们，在出示了警官证之后，把那个小咪拉到一边，“你刚才说那个什么王总办公室有个姓谢的包工头，天天来要账？” 小咪紧张的点点头。 “你别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看看，那个老谢长的和这张照片相似吗？”许正打开手机，找出了柳军生的照片。 小咪看了半天，摇摇头，“谢老板黑的很，应该是晒的，和这张照片差的多。” “他有多高？” 小咪打量了许正一眼，“比你低半头吧，他应该能到你眼睛那。” 许正估算了一下，这不就是一米七左右，“那个谢老板还在你们王总办公室吧？小姐姐诶，你看我用什么理由进去一下，能让这个谢老板不怀疑我？” 小咪眼珠子一转，“王总就是负责工程部和采购部的，我给你找份报销单子，你和我一起进去，到时候，你别说话就行。” 许正连忙道谢，小咪笑眯眯的，手一伸，“警察同志，先加个微信呗，这任务没有危险吧？” “当然没有，放心，有我在，你进去和平常一样，不要特意看那个谢老板的眼睛就行。” 第138章 许正的决定 许正跟着小咪进去的时候，是拿着一份文件，他偷偷的把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拿在了手里，这视频是准备给领导们看的。 第一眼见到这个谢老板的时候，许正很是失望，根本和那个柳军生一点不像，起码这个要年轻七八岁，再加上这个人是坐在沙发上的，也没法用身高比对。 脸上没有痦子，整个人晒的黑红，鼻子高挺，嘴巴也没有柳军生的大，许正琢磨了一下，好像就只有眼睛略微有点像，可是这个谢老板又是个双眼皮。 许正不敢细细打量，他只好用手机给这个谢老板录了一下像。 王总看到小咪带着一位陌生的同事进来，有点诧异，刚想问这是谁，谁知道小咪背着谢老板给王总使眼色，王总也是人精，并没有多问。 等到小咪和许正出去后，还能听到那个谢老板又再催促王总结账 许正和小咪互加了微信之后，临走的时候让小咪帮她一个忙，等到谢老板离开王总办公室的时候给他一个消息。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许正看着手机里的录像，心里开始对这个谢老板进行“卸妆”模拟。ъitv 双眼皮好办，直接去掉，许正在心里模拟谢老板拿下了眼皮上的双眼皮贴，然后在额头、脸颊、眼睛下面、鼻子双侧去掉瘦脸贴或者填充物。 特别是鼻腔，大概率放了东西。 去掉了这些东西，真实的相貌会浮出水面，脸皮会松懈有下垂感，鼻子会小很多，也不再这么挺。 最重要的，瘦脸贴盖住的痦子会露出来。 还有皮肤，晒的黑红的妆容可以化出来，上午赵小阳虽然说柳军生黑，但小孩子分不出来那种皮肤黑。 许正心里模拟了好几次，越来越感觉这就是柳军生。 按照小咪她们的说法，这个搞装修的谢老板，谢运东，是长明市新家装修有限公司的二老板，专门负责追讨欠款的。 今天早上八点就来了酒店开始要账，而且已经连续好几天，天天如此，昨天谢老板走的早点，大概下午5点就回去了。 如果谢老板真的是柳军生，那他正好能避开警方对酒店的排查，许正拿出警务通，查了一下这个谢老板。 内网查询，谢运东还挺不简单，新家装修公司的体量不小，市值近亿，他前几年有过几次行政处罚，大部分原因是暴力催收，有动手打人的过错，每次都是赔钱交了罚款，没有进过看守所的记录。ъitv 难道柳军生冒用了谢运东的身份？ 他看了一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许正没有犹豫，通知了大家伙集合。 酒店隐蔽处的一角，当许正一脸自信的说找到了柳军生，整个小队就牛攀攀笃定的认为许正说的是对的，其他人包括闫桔都不敢相信。 这才多久，就找到了？ 虽然他们很佩服许正的毅力，一个多小时扛着梯子走来走去，这换成一般人早就累垮了，但是这找人和你用的多大功夫没有必然关系吧？ 这就突然说找到了，谁也不敢信！ 许正就知道他们有这样的反应，“我偷偷的给柳军生录了像，你们也看一看吧。”谁知道等他们看到手机里的录像，更没人相信了，就连牛攀攀都睁大了牛眼，露出了怀疑的样子。 “曹哥，杜姐，你们是专业的跟踪高手，对于辨别人脸应该很有经验，你给他们几个讲讲，这个人和柳军生的相似之处。” 老曹本性憨厚，喜欢说实话，“小许，我说实话，你别不高兴，这应该是两个人吧？” 杜玉秀更是夸张，“我觉得他们俩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是男人！” “呵呵”李弯弯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许正一脸黑线，他让牛攀攀跑到车里把他的画画工具拿过来，然后对照着录像迅速画出了谢老板，“你们注意看，我用画画的方式给这个谢老板进行卸妆。” 要不是这个谢运东短时间不会离开酒店，许正真不想给他们这些普通民警解释，“现在这张是谢运东的肖像，下一步我会去掉他的双眼皮，和眼皮上下部位的拉紧贴，同时把他脸上的瘦脸贴等填充物去掉”bigétν 随着许正一张张的画出去掉谢运东脸上的东西，从画像上看，画上的人越来越接近柳军生，到了最后一张已经接近了8成。 可惜许正的初级化妆术拉了后腿，要不然，最低九成的肖像他还是能画出来的。 此时的众人眼睛早已经开始冒出了红光。 尤其是老曹和杜玉秀，许正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口水要流了出来了。 “小正，你看咱们是上报还是直接抓捕？”杜玉秀一脸期待着看着许正，她明显是希望他们几个就把柳军生给抓住，目的嘛不言而喻。 可是现在许正是小队队长，做决定还是得许正来，况且，许正身上不仅有他们大队长胡建军的背书，还有聂局长的指令，即使杜玉秀和老曹警衔比许正高多了，也不能越过许正做决定。 其实许正现在也很为难，如果他们现在直接出手抓捕柳军生，那这就是首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是站在大局上来说，监控柳军生，找到他的落脚点，就能找出他的同伙，甚至通过柳军生查出幕后的那些黑手。 再说，领导也下过命令，发现柳军生就要上报的，如果直接抓，就有点抢功的嫌疑。 对于许正自己来说，功劳不过尔尔，也就是给他多点奖金和荣誉，他不是很在乎，再说牛攀攀他们，即使首功没有了，但也有集体功劳，或许这样他们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们所有人都在权衡利弊，许正考虑了好一会，足以说明他不想直接抓捕柳军生，牛攀攀和闫桔对着许正点点头，李弯弯更是没有其他意见，本身他们几个都是打酱油的。 老曹一看，嘿嘿一笑，“小许，曹哥听你的。” 这时候的杜玉秀眼睛里还在挣扎，但最后，“小正，姐也听你的，为了大局。” 第139章 大鱼 作为一个好的下属，一定要认清楚自己后面最大的靠山是谁。 所以，许正直接打给了聂局长，然后又用微信把刚才画的那些画像发给了他，并且还做了解释，然后才打电话给胡建军说了一声。 最后，许正也给自己的牛肉所长打去了电话，王碾盘知道六里河派出所派出的这几个年轻人只要有功劳，那六里河派出所就一样有荣誉，当知道许正已经通知了聂局长，王碾盘一脸欣慰，“行了，你们听领导的安排，任务完成后，所里也会给你们奖励。” “那什么，所长，检讨书不用写了吧？”许正对所里的奖励抱有无所谓的态度，不外乎一两天假期，几包牛肉而已。 看到王碾盘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许正摇摇头，这脾气，也不知道所长那俩闺女长大后，什么样的女婿能让他满意。 聂局长挂了许正电话后，沉吟了一会，他没有派人去核查那个谢运东的身份，没必要，他选择了相信许正，他把这些画像和许正的判断发给了省厅禁du总队的副总队长，叶旭光。 叶旭光现在是“赵红河被杀案”的专案组组长，他手头上也有几份在查的消息，也都是说疑似柳军生，现在加上许正这边传来的消息，专案组的人手都要浪费在筛查这些消息上了。 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让郑合明郑师傅来我这里一趟，快！” 郑合明来到这里之后，立马被要求鉴别许正对谢运东的卸妆过程的画像是不是真实的，郑合明拿着手机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嘴里啧啧不停，过了两分钟，“叶总队，许正这个小伙能力比我还强，我觉得八成许正是对的。”bigétν 有了郑合明这句话，叶旭光也不再犹豫，立马吩咐手下对谢运东以及他所在的公司进行调查，同时通知了特警总队对谢运东进行布控，随时准备抓捕。 为了保密，叶旭光直接打电话给了许正做了安排，等到特警到达维景大酒店接手监控谢运东之后，许正他们就直接被特警送到省厅。 到了省厅之后，许正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然后电话就被没收了，许正也理解，他猜测，弄不好，禁du总队有人是泄密，所以 几个人被安排到了一间小会议室，好在禁du总队的同事还是有良心的，给他们拿了很多好吃的。bigétν 人一闲，就喜欢玩手机，这没有手机，总是感觉缺了什么。 但这不是许正的烦恼，此时的他，放下了工作，放下的追捕柳军生，到了这个会议室，没两分钟，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关键是你睡着就睡着了，可那呼噜声打的可真大。 李弯弯和闫桔对视一眼，同时准备拿出手机录下来，可一摸兜，手机没了。 另一边，省厅禁du总队的渠道肯定比许正多的多，没一个小时，这个谢运东的资料就摆在了叶旭光跟前。 不查不知道，谢运东今年36岁，老家是东北省的，6年前来到平江省，之前是在镇海市做生意的。 资料上显示，6年前他拉了一支5个人的小队伍，干到了现在200多人的装修公司，而这家公司股份信息上显示谢运东是二股东，占股只有40左右，可警方多渠道了解到的，这家从镇海市搬过来的公司，真正的主事人是谢运东。 让人怀疑的是，这个谢运东这么有钱，没有结婚，可是他信息上显示他在东北省结过婚，但没有离婚的记录，具体的信息得等东北省的同事进行调查了。 随着调查的信息越来越多，谢运东和他的公司露出水面的问题越来越多，明明这几年他们的业务在缩水，可是他们交税的数目一直不变，甚至还再增长。 而且谢运东名下的房产、店铺、酒店等，这两年他也买了不少。 警方也没有查到谢运东有过继承大额遗产、赌博、中彩、股票等其他收入，所以，他这种洗钱的手段，加上被怀疑是柳军生，叶旭光认为，这个谢运东很有可能是一个大du枭。 晚上七点，谢运东终于从酒店出来了，小咪立马给许正打电话，可惜一直没有人接，许正当然不可能知道了，此时他已经忘了这个小姐姐了。 专案组的同事们一路跟踪谢运东到他的公司，八点多，谢运东又开车回了他的别墅，过了一个小时，一位袅袅娉娉的美女走进了他的别墅。 看样子，今天晚上他们有一场大战。 叶旭光收到消息后，眉头深深皱起，看这样子，谢运东短时间内是不会露出破绽的，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就是，是现在抓，还是搜集更多的证据在抓？bigétν 省厅的其他领导也收到了消息，都过来参加会议，大家一致认为，谢运东的公司有很大可能在从事du品贩运，赚到钱之后，再通过装修公司进行洗白。 既然有了怀疑，以防夜长梦多，再加上赵红河同志的牺牲，不仅是省厅，就是政府那边都在高度关注，实在是这个案子拖不起。 晚上11点，一队队特警，包围了谢运东的别墅，同时，谢运东公司的那些骨干们，也有特警在监控，甚至，和谢运东有关系的一些公司老板也被监控了。 最重要的是谢运东公司和公司的几个仓库，都派了特警过去，重点检查他们的违法乱纪 等到特警部署完毕，叶旭光直接下了命令。 谢运东别墅二楼，主卧，一队特警悄悄走到门外，听着里面嘿咻嘿咻的声音，他们做了手势之后，一位特警一脚踢开了门，进去之后，门开瞬间，屋子里一片漆黑。 特警们凭借着枪口上的灯光，迅速扑向床上的男人，此时的男人显然已经从门被突然撞开的害怕中反应了过来，爬起来就摸向了床头柜。 等到他拉开抽屉，凭着感觉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他心里瞬间有了安全感。 正当他想转身拿枪指向闯进来的人，突然，两双大手像铁钳一样握住了他的手腕，迅速把他手里的枪给抢走了，然后一下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可怜还没软化的直接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此时谢运东凄惨痛苦的惨叫声，和一直跪着才反应过来的女人惊叫声，同时响彻在别墅里。 第140章 许正的选择 许正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此时专案组已经把能抓的都抓了，包括和柳军生一起杀害赵红河的那个人。 抓不到也都是些小虾米，所以，许正他们被允许离开了。 叶旭光百忙之中，专门招见了许正，许正到了他办公室，他二话没说，先让许正看了抓捕柳军生的视频。 谁都没有想到，警方这次行动会这么快，抓柳军生的时候，他的妆容还没换，为啥是关灯？可能就是怕自己的脸被女人看到。 参加抓捕的特警肯定事先得到了通知，一个人按住柳军生，一个人从他脸上当场揭了几张瘦脸贴，特别是那俩双眼皮贴，特警同志像揭胶带一样，猛的一样就撕掉了。 让刚缓过来疼痛的柳军生又疼的嗷嗷叫。 接下来又是湿巾擦脸，又是鼻孔掏东西折腾了半天，一个崭新的柳军生出现在了摄像头面前。 看到许正看完了视频，叶旭光叹了一口气，“化妆术、整容术、3d打印头套，听说国外还有一种电子模拟容貌的技术，唉，天眼系统如果能快速通过眼球识别嫌疑人就好了。” 许正也是感慨，天眼系统如果像电影上那种，连接人们的手机摄像头，采集语音和面容，那才是真正的天眼系统。 叶旭光递给了许正一份今晚抓捕行动的收获，“我们已经在柳军生公司的三个仓库，特别是城东最大的仓库，发现了他们藏du的地方，量非常的大，这些人也够狡猾的，竟然混在了腻子粉中。 柳军生的新家装修公司，中高层基本上都脱离不了干系，总之，今天这次抓捕行动，功劳不小。 而这一切，首功当属于你，但你也知道，这功劳不能公布出去，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漏网之鱼。 而且，我们在柳军生的保险柜里，发现一份加密资料，目前已经破解了一半，其中有总队第二支队的一位同事，还有唉！ 所以” 许正连忙说道：“谢谢叶总队的关心，我们的功劳无所谓，只要能抓住柳军生就行。” 抓住了柳军生，还顺带捞了一条大鱼，叶旭光明显开心了起来，“放心吧，功劳只会迟到，不会不给。 这还有一份保密协议，一会你们都得签上。 对了，许正，我代表禁毒总队正式邀请你参加我们的队伍，不知你意下如何？” 许正一愣，脑海中瞬间各种翻腾，这可是省厅，是总队，是一条康庄大道，可是此时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前程和理想，“对不起叶总队，缉毒警我是十分的崇敬，但是我不能加入。 谢谢您的认可，也谢谢您敢担责。 我现在干个刑警都是借调的名义，很多领导在我的问题上很是犹豫的，我都能理解。 可我现在真不敢在这个时候加入禁毒总队。” 虽然许正没有说理由，但已经调查过许正背景的叶旭光显然知道许正为什么不敢参加缉毒警。bigétν 其实他也有过考虑，像许正这样的，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了，百善孝为先，许正真要执意参加缉毒警，估计自己还真不一定会用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许正来说，他现在不是光他自己活着，他的生命还承担着他的奶奶，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了，老人家会怎么样？ 许正只能在心里说了一句，自己自私了！ 相对于赵红河这样的，许正觉悟显然不行，但人活着也不能总顾着自己吧。 等到许正他们小队走出省厅，一看时间都快凌晨2点了，老曹和杜玉秀向许正辞行，“小许，我们得赶紧回去，重案一大队那边还有任务需要我们帮忙，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他们，闫桔他们也都困的眼睛睁不开了，“看看你们这样，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怎么不抽空睡会？” 牛攀攀挠了挠脑门，“正哥，我睡了，可是睡不着！” “就是，某人打呼噜声像打雷一样，谁能睡着？”闫桔白了许正一眼，不满意的说道。 “唉，我好同情小蕊姐，这耳朵里塞一斤棉花也睡不着啊！”李弯弯一副夸张的样子，显然，她还在纠结昨天许正嫌弃她不专业的事。 许正的脸皮多厚，“英雄脚臭，好汉屁多，硬汉打呼噜，这都是好男人的特征，你们懂个毛线。 哼，宵夜取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是这样说，许正还是开着车把他们送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只是最后剩下闫桔的时候，她让许正送她回六里河派出所，用她的话说，她现在是见习民警，一个月起码得有30天都在派出所。 “桔子你不用这么拼，现在民警缺口大的很，一线民警更是紧缺，上面基本上都会让你转正，你这么努力干嘛？ 你师傅没告诉你，民警的工作是干不完的?” 许正也是见习民警过来的，一开始上班的时候肯定是一万个热情，久而久之，才明白，一线民警的工作确实是永远干不完的。 闫桔摇摇头，“我习惯了，睡在所里的值班宿舍，我感觉踏实，等到我转正以后，我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拼了，嘻” “行吧，你自己看，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天气越冷，晚上值班越痛苦，特别是年前这两个月，能把咱们累死，所以，你自己好好衡量。” 许正把闫桔送回六里河派出所，他现在开着是师傅安茹的汽车，正好把车子放到派出所，看来，自己也得买一辆车了，省得干什么事都得借师傅的车。 至于韩蕊的q5，有点张扬，小民警还是开辆10万左右的车最好，主要是耐艹就行。 到了六里河派出所，那肯定得进去给值班的同事们打声招呼，今天是毕尚学带着杨常乐值班，另一组在休息，许正没去值班宿舍。 “毕哥今天晚上挺闲啊。”许正进了110值班大厅，看到毕尚学他们俩坐的笔直，显然，这是在炼坐着睡觉神功。 “正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今天晚上的动静不小，你们几个就没捞到点功劳？”毕尚学觉得许正回来这么早，肯定是没有加入专案组，要不然，没个两三天是补回来的。 可不加入专案组，怎么获得功劳？ “案子办的差不多了，该抓的都抓到了，我们在那连打酱油的都算不上，只好回来了。”许正解释了一下。 杨常乐像是是松了一口气，“正儿，就你这本事，功劳早晚都会有，下次再有好事，别忘了拉我和毕哥啊。” 许正无语，这小子现在说话，总有点酸味，难道就因为之前的功劳没有他的份？ 第141章 技侦总队的橄榄枝 许正这次又是凌晨回到家，洗漱之后，看着韩蕊房间关着门，许正回到了自己屋里，没有到头就睡，他在想着自己的系统。 赵红河被杀案初步侦破，系统给他的奖励是隐杀榜冷却时间减少一半，目前距离刷新还有3个月。 案子后续没许正什么事，这个案子让许正感受到了警察这个职业的危险性，特别是缉毒警，随时都有可能被毒贩报复。 相对来说，刑侦这方面，如果不是那种团伙性质的案子，敢于对侦查员报复的很少，但也有，特别是那些出狱的和团伙性质的。 总的来说，现在无论哪个警种压力都不小，特别是交警，光听他们的外号“700块”就知道，他们与人们的矛盾有多深。 都到了2033年了，马路上手推车、独脚车、架车子等人力交通工具比汽车还多，派出所年前又得配合他们开展综合整治工作。 这些手推车所有者没有证是不能上路，好在这么多年的治理下，从十岁顽童到耄耋老人，基本上都有了手推车证，办证也不贵，15块钱而已，这样的话，交警同事们的工作也减轻了好多。 今年社会上又在号召不开汽车出行，出门就用手推车和自行车，百公里耗油俩馒头，环保又省钱，还锻炼了身体。 年前的综合治理许正想想就觉得累的慌，比如说有些人没带手推车驾驶证，结果就是一看交警在查，直接把手推车一扔，不要了，然后迈开大腿就跑。 他们跑，许正和同事们就得追，能跑的肯定是男人，所以，一天下来倍累，还没有荣誉感，这些人也真是，罚款不就是比一辆手推车贵那么10块钱嘛。 有必要扔了手推车逃这十块钱的罚款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起八糟的，过了半天，许正才睡着，这次案子结束，他还有2天假期，正好，趁着天气未冷，又恰好是周末，带着韩蕊出去玩了两天。 这天刚去六里河派出所上班，开完早会，许正的工作就被 调整了，白天一去参加综合治理行动，二四六继续巡逻，每周夜里值班照常。 散会后，许正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到年底了，他查了一下自己这个季度的绩效考核指标，完蛋了，好多都没完成，接待信访、效能督察工作、上级指导、打防控工作好多项他都没有搞定。 按照时间来说，季度结束，他肯定是完不成的，要被扣好多分，许正琢磨了一下，这一段时间他破的案子来说，就石兴和赵红河的案子来说，能给许正增加不少分呢。 这样一增一减，他估算了一下，应该还有盈余。 当警察真是不容易啊，这绩效考核和指标，每个季度就像应付事一样，必须得完成，像许正这样的刚转正，在需要考核的分数上乘以085，看着少了一些，可是每一项不注意就被扣分。 好在六里河派出所的教导员吕严人很好，并没有全部按照条款，要不然，着装不对一分，出警慢扣2分，手机没电扣一分 在立案和打处工作中弄虚作假，扣510分。 “正儿，算指标呢？还差多少，要不是毕哥帮你凑几个。”毕尚学作为派出所的骨干，这些什么绩效和指标早就完成了，他说的凑几个不是说直接就给许正。biqμgètν 而且他下次办案子的喊上许正，许正参与了，才能算完成一项指标。 所以，许正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要是把自己未够的指标都完成，那自己这半个季度就别休息了。 看到许正摇头，毕尚学笑笑没接着往下说，“别纠结了，走，咱们得去参加联合执法了。” 每年快到节假日，特别是年前，都会搞这个行动，民警们和广大人民群众对此都已经很熟悉了，群众形容的很贴切，过年了，各行各业都要创收。 今天和交警同志联合执法查处违法车辆和无证驾驶等，明天就得和城管、社区等查违章乱建乱摆摊的小商贩，后天就和工商、卫生、消防查实体门店、商场等 现在的执法已经很透明化，再加上现在的人们对警察的工作内容很熟悉，除了几个头铁的，基本上都是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 早几年那种执法过渡的情景在各级领导也在三令五申的要求下基本杜绝了，所以，许正他们的工作执法很宽松，比如说一个老太太骑着小三轮车，再也没有像前几年那样非要给老人家没收还罚款。 一晃半个月过去，综合整治的工作总算过了一阶段，许正的工作又成了路面巡逻，加上他现在高级模拟画像技术在全省警界已经广为人知，所以，除了他自己的派出所的工作，还得经常出差，累！ 全省各市局的刑警支队，以前都是求助省厅的郑合明，现在嘛，要是郑合明搞不定，就会给许正打电话，一开始许正还挺乐意，可是后来加上本职工作，再经常出差，他感觉有点受不了。 有时候，就是半夜你睡的正香的时候，都能被叫到其他市局刑警支队，现场做模拟画像，这工作量几何倍的增加。 郑合明就给许正提议，等过完年，可以申请调入省厅技侦总队，就凭许正这手模拟画像技术，百分百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许正不乐意了，对于他来说，模拟画像技术就是他一个技能而已，他可不愿意光做一个技术警，即使郑合明说了，技术警也是可以参加刑侦工作的。 那许正也没同意，他只想做个纯粹的刑侦人员，再加上，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需要模拟画像，有的时候，嫌疑人外贸特征很明显的，他们自己都可以用电脑合成出来。 光做模拟画像师，局限太小。 对于这种经常出差的情况，许正也没办法拒绝兄弟单位的邀请，毕竟许正画出了嫌疑人，对他们破案能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 可总这么出差也不是事啊，所以，他现在尝试和郑合明在远程视频下画像，随着一个两个的求助任务的完成，许正他俩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了很多，最起码这样不用乱跑了。 第142章 案情不断 市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这半个月也没再借调许正，一大队在办理什么案子许正不清楚，但他知道二大队在清理陈年旧案，庄强告诉他，目前他们在办理的是一个入室杀人纵火案，三年前的案子，努力的半个月，一点线索没找到。 他问许正感不感兴趣，许正当然摇头不干，这种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有运气的话，可能一辈子也破不了。 挂了庄强的视频电话，许正看向一旁的牛攀攀和赵红兵，年前任务重，晚上值班的出警民警都安排成了一个正式民警，俩辅警。 如果说正式民警在年前累的像狗一样，那么辅警就更不用说了，这不，状如牛攀攀，此时也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突然，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响起，许正立即接了电话，原来是110报警中心转过来的警情，许正带着李红兵和牛攀攀立即出警。 平原路新城小区，邵女士带着女儿旅游回家，谁知道开门之后，家里竟然住着一家陌生人，双方顿时产生了矛盾。 邵女士已离婚的前夫王先生，在没有通知邵女士的情况下，把他们离婚后名下的这套房屋抵押给了别人，还签下了“如不还钱，就出借该房屋五年”的协议。 按照当时他们的离婚协议，这套房屋的所有权归他们二人的女儿所有，但女儿18岁之间，房屋的使用权归女儿的监护人邵女士。 租户要求邵女士履约，还联系了中介。 为此，双方发生了纠纷，一边是无家可回的邵女士母女，一边是坚持要履行协议的租户，双方剑拔弩张，矛盾一触即发。 许正到了之后，先是迅速稳定了局面，然后现场联系了邵女士的前夫王先生，可惜一直没有打通，少了王先生，这肯定做不了调解。 没办法，许正只好把现在的4方人带回了所里。 现在的情况是邵女士联系不上前夫，当然也不认可他和债权人李先生签下的协议，租户呢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中介也做完了这单生意。 王先生抵押房屋的对象李先生当然也不愿意把房子还给邵女士。 现在四方的诉求是理清了，接下来就是寻求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可这一时半会，四方人都不愿意做出让步。 那这事也不能拖是吧，许正只能发挥主动作用，首先，房子肯定要交还给邵女士，这是前提，因为所有和她前夫签的协议对这套房子的使用权是没有效果的。 历经一个多小时，许正嘴都说干了，最后他们终于在调解书上签了字。 租客搬离该房屋，明天由中介重新安排新的房屋，而中介损失以及涉及的债务问题则通过司法途径找王先生赔偿解决，邵女士母女俩当晚可以住回自己的房屋。 调解协议签订完成的那一刻，邵女士母女落下了激动的泪水，而中介、租客、债权人李先生三方此刻也只能认同这个建议。 送走了他们，许正趁着空闲的时刻赶紧归档，赵红兵感慨道：“小正，你现在处理纠纷的手段越来越有条例了，像这种多方面的债权纠纷，最是让人头疼。 没想到你这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哈这也是李哥你带的好，要不然，就刚才那个李先生的态度，咋咋呼呼，又蹦又跳的，我早就懵了。”许正谦虚说道。 正当许正他们闲聊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110打进来的，说是在汇通路发现了一位老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好心的路人询问老人未果，就打了110电话。 许正他们又连忙出警，好在这次是这位老人患有老年痴呆，凌晨2点多自个跑了出来，幸运的是老人手腕上戴着一块电话手表。 老大爷一开始还不配合，许正他们只好把老人带回了所里，又费了半天口舌，才通过电话联系了老人女儿。 等到老人女儿赶到派出所，对许正他们又是道谢又是抱歉，本来还想着教训几句呢，可是这大婶不停的感谢，他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阿姨，既然您父亲身体不好，平日更得用心，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有个感冒发烧，还不是麻烦您自个。” 送走了他们父女，许正他们几个对视一眼，感觉今天晚上的运气不太好啊。 果然，没过半小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男子在酒场喝酒，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丢了，他的这款手机是华威今年出的最新款，价值49999，再加上手机里有很多重要信息，所以这人当场借了部手机直接打了110。 等到许正赶到的时候，该男子正在和酒场的经理争吵呢，酒场经理的意思是你既然报警了，那就等警察来了再查监控，而这男人认为越早查看监控越好，万一小偷跑了呢。 看到民警到了，报警男人，姓万，迅速上前给许正说了情况，万先生是一个人来的，他就坐在大厅一侧看台上的表演，坐了有两个小时吧，等到发现的时候，手机已经丢了。 “万先生，您意思是说，这两个小时之内，您都没有触碰到自己手机？”许正感觉很奇怪，这年头，不都是手机不离手的吗？ “是这样的警察同志，今天我心情不好，手机付完钱后我放在了外套的兜里，一直没有留意。” 行吧，不管怎样，确定了他来酒场带了手机就行，接下来就是看监控，当许正转头看向酒场经理的时候，这个经理早就确认了许正的身份。 他没有直接上来打招呼，反而去了一边打了几个电话，许正隐约听到他在查问酒场是否有人偷了手机。 许正虽然听到了，但没有阻止，显然这个经理是想早点把这事解决了。 酒场经理打完了电话，忙小跑的过来，向许正他们问好，“原来是许警官今晚值班啊，我刚才问了，这毛贼肯定不是我们场子的！” 许正的名声现在在六里河派出所辖区内的酒场里，名声远扬，归根到底是之前的蓝月亮酒场的事传开了，有人说，是许正挑起的头，他的身份特殊，和聂局长关系是世交。 最后就传成了蓝月亮是折在了许正手里。 当然，许正肯定是冤枉的，当时他在办其他案子，蓝月亮被查的时候正好不在，可外面的人不信啊，许正当然也不会去解释。biqμgètν 许正也听明白了酒场经理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公事公办，要求查看监控视频。 酒场的监控摄像头不像外面商店，如果警方突然巡检，摄像头坏一个就得罚钱，甚至就找到了理由让他们整改，要是被停业整顿，那他们损失会更大。 娱乐场所两年内被停业整顿，再罚一次就得吊销许可证，所以，他们的摄像头必须百分百不出问题。 万先生所在的卡座靠近吧台，人来人往经过的非常多，按照他说的时间，许正最大倍速的查看监控，好在能看到他这个位置的摄像头有四部。 很快，许正就锁定了一位白衣群女子，在这个场合穿白衣裙子，要嘛是真纯情，要嘛是来这陪酒的。 凌晨1点46分，这位白裙女子路过万先生位置的时候突然像是歪倒了一样，从录像上看，手伸到了万先生身边，画面很模糊，但也能看到她从兜里好像拿出了一个黑色手机。 “我艹，这女人歪倒我身边的时候，我以为是桃花运来了，聊了几句，我以为是人家没看上我，结果是偷我手机呢。”万先生看到许正特意给他慢放的录像，跳起来大声喊道。 酒场经理对许正不得不佩服，这女人一整套动作不超过一分钟，许正这么快速度放录像都能发现，他也凑到前面，盯着录像上的女人看了半天，虽然很模糊，但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下他也松了一口气。 不是酒场的公主那他就不怕了。 牛攀攀和李红兵也看了录像，看到视频里女人的面容因为酒场灰暗的灯光，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截屏也得用电脑软件处理半天。 两人对视一眼，牛攀攀突突突地跑了出去，一会他又跑了回来，原来他是出去拿警车里许正的背包去了。 许正也是无语，这个案子也不用赶这么急吧，可既然牛攀攀拿过来他的背包，那就速战速决。 打开背包，拿出稿纸和铅笔，对照着视频里的女人，很快，许正就把她清楚的肖像画了出来，这种程度的模拟画像太小儿科了，没用他十分钟。 此时酒场经理对传说中的许正能力不凡的传言信了十成，这么短时间就画出了小偷，比录像上看到的还清晰，不得不服啊。 “那接下来，田经理，麻烦你们工作人员了，看看这个女人还在酒场吗？”许正没有查看门口的录像，他这样提议是看酒场的态度，要是不配合，说不得，接下来动静会很大。 酒场经理显然很明白，立马安排了一组组服务员来前台认人。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员指着画像说道：“我负责的包厢有一群人，里面有一个女人和这画上的差不多，只见那女人穿着黑色外套，头发是扎起来的，还戴副眼镜。” 那接下来肯定是直接抓捕，一开始这女人还不想承认，得知许正要强行搜她身，才不得已拿出来手机。 更让许正无语的是，这脑残女人以为把手机还给了万先生，她再道歉几句，警方顶多就是对她进行罚款。 许正摇摇头，刚想说偷别人财务的处罚条例，可想到女人知道后必然会大哭大叫，他就指着这一包间的人，“你们拿好自己的东西，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做个笔录。” 第143章 奇葩案子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果然，还没处理完女人偷手机的案子，110报警中心又转过来一个警情，这次案子更大，涉嫌强奸。 牛攀攀开车，许正和赵红兵靠在后座，养精蓄锐，这么多案子，根本忙不过来了，许正不得不敲开了值班长的门，把偷手机案交给了曹立军副所长处理。 五分钟到达辖区一处酒店，进门的时候，许正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指着一个蹲在墙角的男子，破口大骂。 看到许正进来，蹲在墙角的男人站了起来，许正一看，斯斯文文的，标准的衣冠禽兽，好吧，这是犯了经验主义。 “我是六里河派出所出警民警，你们谁报的警？”许正不想和他们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准备迅速处理。 这时候，一直哭哭啼啼的女人站了起来，表现的娇羞无比，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许正，“警察同志，是我，是我报的警，我是一个专业的技师，这个人他点了我的钟，我给他按摩了半个多小时，他突然对我动起手来，要强奸我。 我当然不愿意了，幸亏我老公一直在门外守着，才救了我。” 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哭哭啼啼的，但是话说的很有条理，给你一种很熟练的感觉，正常女人应该哭泣的时候说话断断续续的吧？ 加上这种剧情，许正总感觉这应该是“仙人跳”，可仙人跳不应该是女人报警啊。 他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下门锁，并没有暴力踹门的样子，显然是用门卡开的门，他又走到涉嫌强奸的男人跟前，“你站起来，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说说这怎么个情况？” 这男人还没说话，女人的老公就委屈的叫了起来，“警察同志，你别被这个人满脸斯文的样子给骗了，这种人，就是闷骚型的” 许正感觉越来越不对头了，转过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说话，“我让你说话了吗？” 女人老公明显一滞，支支吾吾的也没敢当着许正的面继续骂人。 此时蹲在墙角的男人拽着浴巾靠着墙站了起来，身上没看到伤痕，走到他床前柜子那拿出了他的身份证递给了许正。bigétν 许正接过来一看，骆鸿文，25岁，人如其名，文质彬彬，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冤枉你？” 骆鸿文摇摇头，又点点头，直接让许正他们几个出警民警翻起了白眼，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想卖关子。 “我是摸了她，但我并没有要强奸她，而且，我摸她，也是她说她身上痒，让我帮她挠挠，然后，她就诬陷我要强奸她，再然后，这个男人就闯了进来。 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夫妻是电视上的那种仙人跳！” 骆鸿文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说话还是不紧不慢，关键是你知道就行，怎么能当面说出来呢？ 但许正并没有感到奇怪，大学生，尤其是学霸类型的，他们对社会上的蝇营狗苟见的太少了，说难听的就是他们阅历太少，再难听的就是读书读傻了！ 骆鸿文话音刚落，女人和她老公都跳了起来，“你放屁，我们不是仙人跳，你个小瘪三知道什么是仙人跳不？” 许正无语，对着牛攀攀点点头，牛攀攀会议，上前一步，大声喝道：“闭嘴，是仙人跳，还是强奸未遂？等我们警察调查清楚自会给你公道。” 果然，牛攀攀这大个子大黑脸一出马，直接镇住了他们，就连女人装哭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这样吧，这个案子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们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许正看到酒店的经理和服务员还有走廊里的客人都聚了过来，看样子在这里问话是不可能了。 许正让酒店经理留下电话，并且把摄像头录像拷贝了出来，一起带回了所里。 回到所里，当然要趁热打铁，直接开始问询。 因为有女人在，许正找来了闫桔，首先询问了女人骆鸿文对她有没有动手，动手摸了哪里，是否可以采集指纹或者女人有什么证据 接着，许正和赵红兵对女人老公进行了问询，结束之后，让他在笔录上签字。 最后才问询了骆鸿文，他还是那番说辞，许正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法，张口就说自己帮她挠痒痒，女人还说骆鸿文趁机摸了她的胸。 好在骆鸿文这次不傻了，直接表明自己直接给女人挠了后背。 其实到了这里，许正心里是认为骆鸿文说的应该是真的，但骆鸿文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如果女人不松口，许正也帮他找不到什么证据。 再说女人，她光说骆鸿文 biqμgètν摸了她，可她身上也没有什么证据。 这眼看案子进入了罗生门，许正都想放弃了，准备等到明天天亮直接转给刑警大队，因为嫌疑强奸是刑事案件，按规定，派出所录个口供就行，没必要侦破真相。 这眼看着就天亮了，许正就把他的决定通知了这几个当事人，他们一听，这案子竟然要进刑警大队，显然不愿意了，女人和她老公竟然还想着撤诉，这不搞笑吗？ 问她们为啥撤诉，女人又不愿意说了。 这两口子也挺奇怪，说他们是仙人跳吧，他们又没趁机勒索骆鸿文财务，说他们是正经人吧，怎么还想着撤诉呢，懂不懂法啊？ 这里面肯定有些猫腻。 许正不得已又给他们两口子普及了一下强奸未遂的法律定义，“按照规定强奸未遂也是属于强奸犯罪，并不因为结果未成功就能给犯罪人免罪以及免除刑事处罚。biqμgètν 所以，此案如果真的被法院判定为骆鸿文是强奸未遂，那么骆鸿文最低三年以上的刑期。 如果，骆鸿文是被冤枉的，那么这个案子就得分你俩谁是主谋谁是从犯了。” 许正的话有歧义，也不能算是诱导，毕竟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女人和她老公是仙人跳，许正这也能算是正常通知。 但很显然，女人埋怨的瞪了一眼她老公，但她人也不傻，闭上了嘴，没说话。 再说骆鸿文，在得知目前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的时候，这个斯文的研究生终于着急了，他一开始相信警方会给他一个公平，现在得知还得让刑警大队负责他的案子。 国人谁不知道，进了派出所顶多是个小案子，行政拘留或者处罚，要是进了刑警大队，就是要坐牢的啊！ 关键是他还在上学，这要是传出去，徒生波澜。 “警察同志，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要是我要是不行，怎么能算强奸未遂呢？”此时的骆鸿文脸色都涨红了，但还是强撑着把话都说完了。 许正大吃一惊，合着你镇定了半天，缘由在这里的啊，“你要是真不行，那肯定算不上强奸未遂，顶多算是猥亵，不过要是属于强制猥亵，那也够判刑的了。” 骆鸿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了半天，面子没有清白重要，他直接站了起来，解开了腰带，准备把裤子褪下去。 第144章 老警的经验 许正一看，你这不说清楚就这什么，也算是猥亵啊！ 他连忙阻止骆鸿文，“我说你这是干什么，问询室里可是有监控摄像头，我肩膀这个执法记录仪也在运行着呢。”bigétν 骆鸿文脸红的发紫，支吾了半天，“警察同志，我刚做了包皮手术，才15天，那什么还没完全消肿，根本起不来，所以再说，就我这种情况，别说是那个女人，就是刘一菲那什么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有想法啊！” 还有这事，这已经超出了许正的理解和经验，他沉吟了一会，“你做包皮手术肯定是有病例的，这个做不了假，我相信你说的。 你等一下，我找领导问一下。” 其实许正现在已经认为骆鸿文说的是真的了，许正是没有做过包皮手术，但谁还没有几个大学同学做过这手术的，他也知道，别说半个月，就是一个月好像还不能用。 许正又想到，报警的女人和她老公躲闪的严词，总觉得他们好像还有其他情况，想到这里，许正把他们俩人的信息发到内网上开始搜查。 嘿，这个男人，代光峰，竟然是个刑满释放人员，还是以诈骗罪判的刑。 这一下，许正更相信女人和这个代光峰有问题了，他虽然有审讯技术在身，可这个案子的太特殊了，现在已经不是强奸未遂，而是不是属于猥亵。 如果女人两口子属于诈骗，不对，他们就没要骆鸿文的钱，那不为钱，还能为啥？ 许正想不明白了，和赵红兵、牛攀攀研判了一下这个案子，好吧，这俩辅警更是连纸上谈兵都不如。 曹立军刚把偷手机女人收到羁押室，回到他的办公室准备再睡一会，砰砰砰，又是许正在敲门。 打开门，曹立军翻着白眼走了出来，“正啊，都说只要你值夜班，案子就会不断，果然啊，你这不是不断，是个个案子都比较难办。” 派出所晚上值班肯定是不愿意出警，但不出警是不可能的，这么大辖区，每天没有几个案子打底是不可能的事。 接下来就是案情的重要性了，值班民警肯定是希望，最好不来刑事案件，或者最低要求也是好处理的案子。 今天晚上，许正已经接了一个刑事案件了，偷手机的好处理，证据确凿。 但现在这个案子，曹立军抬头看了许正一眼，还是早点把这孩子送走比较好。 这个案子要是打不开报警女人的嘴，可有的扯皮了。 “走，小正，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曹立军看完卷宗再结合许正的说话，他心里有了主意。 再喊上闫桔，三个人又在问询室对报警女人进行了问询。 曹立军黑黑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给人一种肃穆的样子，加上他坐在灯光后面，更显得他神秘又威严。 “林晓燕，你和代光峰到底是什么关系？”曹立军上来就问，语气很严厉。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报警人吗？ “他是我老公啊”还没说完看到警察们都是看傻子一样看她，女人立马改口，“他是我男朋友！” 感觉警察们还是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女人这一刻大脑有点傻了，“他应该算是我男朋友，我们发生关系了。” 曹立军没有再沉默下去，“代光峰，1999年7月出生，汉族，2032年出狱，到今年也就才出狱1年，你就和他谈了朋友？” 女人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直接把他面前桌子上的水给打翻了，“我艹，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他还坐过牢！麻类隔壁，我要报警，代光峰强奸我，我，我这次有证据，我晚上才和他发生了关系！”biqμgètν 她这一番操作，直接震懵了许正，这转变太快了吧。 曹立军没有理解女人的话，继续问，“你说骆鸿文摸了你，可你没有证据，我给你说一个事，骆鸿文刚做完包皮手术，半个月，他能强奸你吗？” 女人一听一脸狐疑，“真的假的，这事也太巧了吧？” “啪”，曹立军使劲一拍桌子，大声问道：“你老实说，骆鸿文到底有没有猥亵你？撒谎也可能是要坐牢的。” 女人有点懵，瞬间激动起来，“警察同志，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老公，不，是那个代光峰，是他强逼着我做的，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我诬陷骆鸿文。 呜呜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代光峰逼迫的，我要是不同意，他会打我的。” 说着怕警察们不相信，就准备把衣服脱了给他们证明 接下来，问询，不，是审问代光峰，此时已经可以把他当成嫌疑犯了，在他女人的口供下，警方还没查他更多的信息，这个代光峰就直接全部交代了。 还要求警方，这要算他是自首，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背后人的名字。可惜，硬气不到3秒，在曹立军瞪着他的眼光下，直接吐露出给他钱的人。 原来是骆鸿文的同学，和他竞争留校的人，他知道骆鸿文以前习惯去那个酒店做做按摩，然后晚上留在酒店打游戏。 本以为都是血气钢钢的七尺男儿必然会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事，谁能想到骆鸿文女朋友嫌疑他那啥太长，逼着他做了手术了呢。 审讯结束，许正不得不佩服这位老警察，他虽然有系统赋予的审讯技能，可他的法律条文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就抓瞎了。bigétν 而且，今天曹立军从审讯开始，一拉一打，语气严厉，把嫌疑人审的团团转，就这技巧，就够许正琢磨好几天的。 “曹所，您这审讯技术我真得跟您好好学学。”出了问询室，许正立马拍曹立军的马屁。 曹立军打了个哈欠，“审讯可是大学问，一时半会儿给你说不清楚，这样吧，改天有空我给你好好讲讲，你先忙工作，我再睡会。 对了，小正，我能睡个好觉不？” 许正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次肯定能！” 虽然案子是水落石出了，但骆鸿文他们都不能走，再加上一会就天亮了，许正赶紧整理材料，天亮刑警大队一上班，就立马转交过去。 至于骆鸿文的同学，肯定留给刑警大队的人去抓了，而且，长明大学属于副部级学校，难搞，当然这些难题也留给了刑警大队。 许正把材料搞定，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六点多了，这时间点一般都不会再有案子了，漫长的一夜终于快要结束了。 等到7点多，早会结束，许正交接完任务就直接回家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忙了一夜的结果，又震惊了同事们，果然，许正值班，刑事案子就会比较多。 第145章 恐怖的箱子 随着元旦过去，时间也来到了2033年的农历12月份。 年前一个月派出所基本上是没有了假期包括春节，不是说治安有多严峻，而是小案子或者说称不上案子的突发事件，需要更多的民警及时赶赴现场。bigétν 比如说现在的许正，他和李弯弯在长明大学校园内到处溜达，说是到处，基本上没有离开女生宿舍楼300米。 没办法，学校快放假了，男生们开始放飞自我，为了博取小姐姐一笑，就在女生宿舍楼下放烟火，这不是扰民外加污染空气吗? 根据烟花爆竹安全管理条例，像他们这种学生放的烟花也就是一两筒，情节属于轻微，一般逮到就是罚款500块钱，带回所里进行口头教育，写下保证书。 但是许正从警一年多，他一次违规燃放烟花的人都没抓到过，元旦假期三天，长明大学烟花不断，学校的保卫处好像成了光吃干粮的，比警方到来的还慢。 这不，王碾盘直接让许正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在长明大学执勤，至于李弯弯，是过来掩饰许正的。 当然，除了许正和李弯弯，还有两位辅警在不远处的汽车里猫着，这种案子没必要动用太多警力。 其实许正对这项任务是不怎么上心的，有一说一，他从小到大一次烟花都没放过，见过的也就是从电视上，或者像这种偶尔有人私自违规放那么几炮。 抓吧，跑的累死累活的抓到了也就罚点钱，教育一下还费口舌，被抓的人没有一个服气的，开口第一句话很统一，“魔都迪士尼乐园为啥可以放烟花？” 同事们一开始按照程序解释一下，结果就是他们的自个都不信，后来，就是眼一瞪，背诵似的说了处罚条例，不再进行解释！ 不抓吧，这是你的任务，对民警来说，任务大于天，纵使你心里再不理解，你也得执行，《我不是药神》里面的曹斌警官最后退出了抓捕假药贩子的行动，说自己办不了，只能说这是电影，不是现实。 可是，让许正想不到的是，他刚出现在长明大学校园不久，就被人认了出来，原因还是他成了美女讲师韩蕊的男朋友，他已经在这些大二以上的男学生眼里是公敌的存在。 看到许正放学后还在校园内溜达，旁边还跟着一位美女，大学生们都不傻，一时间，长明大学各个学生群里，都在传警察来学校抓放烟花的呢。 好家伙，连续两天学校风平浪静，最后还是韩蕊通过她的学生才知道，然后告诉了许正。 怪不得这帮家伙突然不放烟花，原来是自己暴露了，许正没法，只得回去向王碾盘说了情况，王碾盘有点不信，“你在长明大学人气这么高，人人都认识，你以为你是蔡坤坤？” 许正一听，连忙解释，“所长你说错了，不是我人气高，是韩蕊，我去学校接过她几次，作为她的男朋友，被那些男生们记住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王碾盘不得不点点头，抽出一支烟，“那明天你和小丁换一下，你去长明师范大学，你不是会化妆吗？再化个妆，这下应该没人认识你吧？” 许正无语，他真心不喜欢这个任务的。 第二天，白天，冬日暖阳，风和日丽，适合郊游，更适合户外晒太阳。 长明市市区的人喜欢去玄龟区的玄武湖游玩，这天张先生也带着妻儿趁着天气晴朗，在玄武湖租了一条手划船，只是他一不小心，把手上的手表滑落到了湖里。 几万块钱买的劳力士，他很是舍不得，在和园区管理处商议后，就请了打捞队进行打捞。 打捞队忙乎了2个多小时，终于在淤泥中找到了劳力士，同时，他们还发现了一个铁皮箱子，比行李箱大一点，箱子上还有三把锈透了的锁。 打捞队也把这个箱子捞了起来，毕竟人多眼杂，他们也不敢私底下扣留。 等到箱子搬上岸，周围本来看热闹的人就不少，再听到有人说在玄武湖发现了宝藏，好家伙，还在玄武湖的人围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众人起哄，让打捞队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打捞队的负责人肯定不愿意当众打开，要是真的是宝藏，这么多人，肯定不安全。 如果是一箱子黄金，这几百号人真可能 可是你越不打开，围观的众人越是起哄，甚至有人都想亲自动手了，一时间，众人从开始的好奇到了最后争吵的阶段。 玄武湖景区管理者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即派了保安过来，可是人们还是围着这个铁箱子，不让打捞队带箱子离开。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打捞队负责人和公园管理者就商量了一下，根据箱子的重量，肯定不是黄金等重金属，而且，他们也打了110电话，所以就对围观的群众说了现场开箱。 只是他们没有等到派出所出警民警的到来，就直接开了箱子。 此时如果从高空俯视现场，就会发现箱子打开之后，众人勾着脑袋往里看，然后下一秒，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恐惧声响彻在了景区的上空。 好像这个地方出现了大恐怖，围观的群众眨眼之间就跑了个没影，现场只留下了景区管理者，还有打捞队队长。 就连张先生都把劳力士又扔进了玄武湖！ 很快，当地的派出所出警民警也赶到了公园。 出警民警一看这种情况，哪敢耽搁，迅速跑向事发地点，到那之后，只见一个锈迹斑斑的箱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黑色淤泥中露出了好多个残缺的头骨。 再仔细一看，半半拉拉的头骨满满的一箱子，在黑色的淤泥中若隐若现，有的头骨空空荡荡的双眼蓄满了黑色的淤泥，乍一看，如阿飘临世。bigétν 出警民警瞬间打了一个寒颤，阳光之下，要不是警服在身，他都想逃离这个地方。 两个出警民警全身不自在的拉好警戒线，同时也汇报到了所里和110指挥中心，在接着一层层上报，最后交到了刑警支队。 第146章 头骨复原的难题 下午3点，市局大会议室，重案大队一大队和二大队全都坐在了这里，这一次，市局李局长、聂局长、万支队、支队杨元周政委还有技侦支队的同事们都出席了会议。 从打开箱子发现头骨，到市局各大支队赶到现场，拍照，录口供，法医初检忙到下午2点多，法医的初步检验结果已经出来。bigétν 根据检查，箱子里的头骨，其中都是残缺不堪，有的就剩下头盖骨，有点剩下下颚骨完整的头骨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的会议室，大家都在沉默着看资料，万海洪作为支队长，这个案子肯定是要交到刑警支队的，他率先说道：“刚才卢法医的初步鉴定大家都看了，谁有想法的可以说一说。” 其实有头骨就可以做头骨复原，就算不做头骨复原，凭现在的软件技术也足以拼出头骨生前的面相。 像研究过头骨复原的法医、模拟画像师、头骨复原师，都可以凭借着一颗完整的头骨在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来头骨生前的面相。 再说头骨复原技术，现在都是是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上的科学技术成果，全国上下采集了几百万人的数据，这个研究时间已经很长了，是经过各种技术和数据的积累才形成现代的颅骨复原技术。 首先，不同的人种颅骨的特点是不同的，而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也会对人体骨骼造成一定的影像。比如牙齿的磨损就可以判断出年龄和饮食习惯，而不同的饮食习惯就会形成不同的肌肉类型，也会影响到脸型。 比如说，东山省的人爱吃煎饼，他们那的煎饼像衣服一样结实，所以那里的人们后槽牙和下颚骨就比较宽厚。 许正万海洪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市局最厉害的卢法医身上，卢法医很明显知道大家的意思，“各位领导，同事们，对不起，这次要让你们失望了。 头颅骨测量三维复原系统，对头骨的扫描是基于完成的或者70以上的完整度才能进行分析，可现在发现的箱子里的头骨基本上都是残缺的，连一个60的完整度都没有。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手工复原头骨，但是这个工作量大先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市局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目前我知道的，能手工复原这种程度头骨的人只有我和我的徒弟，她目前在一桥分局技侦科上班。”bigétν 李局长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卢师傅，像这种头骨，你复原一个需要多长时间？”这个案子在这个时间点，对于警方和政府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不用估计，这个铁箱子的新闻现在也传遍了玄龟区。 再过一夜，估计知道的人更多，堵是堵不住了，现在只有尽快破案也是正题。 “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加班加点，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完成一个，但也不敢保证准确度。”卢法医显然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要不然李局长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聂局长也问卢法医，“卢师傅你是做着一行的，你估算一下，要是调集全省的法医。” 卢法医低着头默算了一下，“这个我不敢打包票，实在是这次头骨损坏的非常严重，能有这手艺的我知道的不超过10个，而且他们现在手上的案子也” 李局长明白卢法医后面的话，点点头，他转过头看向聂局长和万海洪，“老聂，海洪，你们抓紧时间组建一个专案组，dna检测结果出来后立即进行对比，结果出来后有没有发现死者真人身份都告诉我一声 我先走了，还得去政府那边开会。” 送走了李局长，大家继续开会，聂局长对着万海洪点点头，万海洪明白，“专案组命名为112特大多数头骨案，专案组这次就由我任组长，两位副组长分别是严自重和张雨绮，剩下的组员你们两个队长自行商议。” 他又转过头向聂局长说道：“局长你看还有哪要补充的？” “同志们，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本来咱们的任务就重，这个案子又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群众的反应你们也看到了，所以，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侦破。 2周，专案组一定要抓住嫌疑人！”聂局长吸了一口烟，给专案组下了一道军令状。 接下来，重点还是求助省厅，联系各地的头骨复原专家。 和模拟画像师一样，会头骨复原的也是非常稀少，全国也就一百多位，再加上这次的难度这么大，会的人就更少了。 卢法医拍了照片发给他认识的法医中会头骨复原的，他的这些法医同行，遍布全国，省内的也有。 可是和他想的一样，临近年底，他们也抽不开身，能来长明市帮忙的也就只有2个人，再加上他自己还有他徒弟，这才4个人。 这专案组的时间只有15天啊! 万支队这边也联系了省厅，可是省厅的技侦总队也抽不出人手，他们的法医此时也在忙着其他重要案子，只能帮他们联系公安部 此时，庄强突然站了起来，“万支队，我向你举荐一个人吧，他来的话，我相信头骨复原会加快进程，弄不好，十天咱们就把这个案子破了。” 姬美月在底下拉着庄强的衣袖，让他别吹牛，庄强摆摆手，他很有自信。bigétν 此时同事们也都好奇的望向了他，特别是卢法医，平江省能有把握的法医他都请过了啊，“小庄，快说说你举荐的是谁？我先给你说，这完整度只有30的头骨，一般法医可不行的。” 庄强笑笑，正想张嘴说话，严自重作为他的老领导早就看出来他要说的是谁，“庄强，你可别瞎说，许正年纪轻轻的，就算会也就会一点。” 严自重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他表情显然代表了另外的意思。 万海洪看出了严自重想给许正背书，笑了笑，许正现在羽翼已成，已经不需要你们这些老家伙们帮他护航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许正，“许正，15分钟赶到支队！” 第147章 上手试试 许正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听说了玄武湖发生的事，瞬间他就来了兴趣，他可是有系统赋予的高级头骨复原技术，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 当时他就想给张雨绮或者严自重打电话推销自己，可是一想，上赶着不是买卖，再等一天，要是他们不联系自己，那就主动去支队。 没想到，他正和牛攀攀开着警车摸鱼的时候，万海洪打来了电话，让他快速赶到支队。 许正没敢耽搁，让牛攀攀停车，他打个一个出租车，没办法，电动巡逻警车不仅跑的慢，而且还有定位器，得小心督察。 他刚赶到刑警支队楼下，就碰到特意等着他的杨政委，各级单位的教导员、指导员、政委都是一个样子，未语先笑，给你足够的温暖，“小正，来的还挺快，老万在忙别的事情，走，我带你去技术科。” 路上，杨政委给许正讲了一下案情，重点是，“小正，你真的会头骨复原技术？” 此时不吹牛更待何时，“政委，我手上要没这手艺，我今天就不敢来这！” “好小子，有一股自信，好好干，年后我把你的关系转到支队来吧？”杨政委笑着很随意的说道。 许正一滞，果然是政委，可他目前还不想离开派出所呢，他现在也就这几样技能，碰到这样的案子正好，碰不到他会的技能点许正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按他自己的打算，他在派出所上班，不耽误刑警支队的借调，这样的话，能用上他的案子正好让他完成系统任务领取奖励，不能用上的他就安心在派出所执行任务。 看到许正半天没有回音，杨政委拍拍他，“哈哈，是不是许秀川不舍得放你离开？也是，你才23岁，他肯定要看护你2年。 其实，小正，我说实话，你以后要是走行政，派出所的履历不比你破多少案子的效果低。” 许正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他的意思，这年头，基础工作的履历确实很吃香。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法医解剖室，此时卢法医和一位熟女法医在清理头骨上的淤泥和砂石，其中清理完毕的由卢法医的其他徒弟送到了dna检测室进行检测。 目前dna已经检测出来一半了，可惜的是，这14个头骨在基因库里没有和失踪人员匹配上。 卢法医之前和许正见过几面，特别是在项铮杀人案的时候合作过，他以为许正只会模拟画像，谁知道他对头骨复原也有了解。 “许正过来了，来，你过来看看，像这样的受损严重，只剩30的头骨，你有把握复原吗？”卢法医对许正招招手，技术大拿就是厉害，对许正旁边的杨政委连招呼都不打。 杨政委显然习惯了，让许正上前帮忙，他看了一圈，好像没有能用的上他的地方，笑转身离开了。 许正走到跟前，先给卢政委和熟女法医打声招呼，熟女法医就是一桥区刑警大队技侦中队的，许正之前也见过。biqμgètν 可他俩显然现在只关注工作，催促许正赶紧上前工作。 说实话，这是许正第一次见那么多头骨摆在一起，心里着实有点瘆得慌，好在，此时解剖室有好几个人在。 他没有直接回答卢法医的话，借了一副手套和口罩，他轻轻拿起卢法医说的那个30的头骨，仔细的观察。 其实头骨复原技术和模拟画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两者都必须有一定程度的绘画技巧，不同的是头骨复原技术是和死者交流，模拟画像是和活人交流。 许正有系统赋予的高级头骨复原技术，不仅仅是手动用软塑料泥复原头骨，还包括计算机软件复原头骨。 看着眼前这颗头骨，只有右眼眼眶和二分之一的头盖骨，许正在心里开始建模。 头骨复原，是基于雕刻、绘画、解剖、社会学等学科的基础上，顺着已有的头骨，慢慢推理出肌肉，然后顺着肌肉线条的流向慢慢的推导缺失的部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半天，许正轻轻放下头骨，“卢师傅，像这样的头骨我是有把握，但是要很长时间，完成这一个就得2天时间” “等会，你说你2天时间就能完成，真的假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卢法医一脸震惊，他这工作30年的经验，要完成这一个就得用3天的时间，这个案子非常重大，所以他又问了许正一次。 许正肯定的点点头，“您要不相信，我可以上手试试，反正用的软塑料泥，对头骨又没什么伤害。” 卢法医也就是下意识的一问，听到许正这么说，他笑着连忙说不用，直接感叹年轻人厉害，让他旁边的熟女法医对许正看了又看。 嗯，这许正得比自己小个十来岁，可头骨复原技术不是靠经验和天赋的吗？ 许正看了看现场就他们三个在忙头骨的事，“卢法医，要是咱们单个复原头骨肯定很忙，您看要不要咱们做完基础的，剩下的让其他同事用头颅骨测量三维复原系统把细节推演出来，您看怎么样？” 卢法医也想过这个问题，“你这个建议好是好，可是技侦支队法医科的同事对三维复原技术并不是很在行。 但目前也没其他办法了，咱们先把头骨大体复原，剩下的就按你说的，先试试。” 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得先复原一个头骨让他们试试，许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就问卢法医要了材料，找了一个单独的工位开始工作。 虽然许正是有高级头骨复原技术在身，可第一次干这个还真有点手生，好在，他背对着众人，没人能看见。 他开始慢慢沉下心，在心里模拟出这个头骨的右眼肌肉的走向，再从头盖骨的形状大小，眼窝和鼻子的位置、大小等等，想象一下大体的轮廓，然后做出判断，这颗头骨应该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还是双眼皮。 接着就是对称左眼和左部分的头骨复原，因为这部分缺失了，所以还得用硬塑料泥进行塑造模型 不得不提，许正一工作下来，就容易忘了时间，卢法医和熟女法医此时也沉浸在自己手里的工作，解剖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对照着头骨，神情专注，时不时皱眉，时不时嘴角露出笑意，三人相比，许正的进度确实快一点。 ъitv 第148章 一夜的成果 心神沉浸在工作当中，时间过的很快，等到许正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头骨已经被许正用软塑胶泥修复完成了，如果忽略软塑胶泥的土黄色，这颗头骨可以说的是栩栩如生了。 因为是第一个，许正做的很细节，连眉毛都给她琢磨了很久。 看到许正收工，卢法医和熟女法医连忙站起来准备端详一下，可是他们也是熬了一夜，身体基本上都没怎么活动过，这猛的一起来，两个人像是折了腰一样，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 特别是熟女法医，皱起眉头，身子又没站稳，这眼看着就要歪倒了，许正连忙走过去帮着扶了一把。 她长的娇小，除了胸前肥硕，许正感觉他一只手就把这女人提溜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专案组的人一直守在了门外，目前案子陷入了停滞，确定不了死者的身份，箱子本身也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大家都在等头骨复原和法医对死亡年限和死者年龄的鉴定结果。 “清兰你没事吧？”卢法医看到徒弟扶着腰一脸痛苦的样子，急忙关心问道。 宋清兰摇摇头，“没事，老毛病了，腰间盘突出。” 法医这一行，经常熬夜加班，不是长坐就是长站，腰间盘突出就是法医的职业病。 卢法医凑近许正复原的头骨仔细端详，此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26岁的女人，虽然是塑胶泥，但也能看出是一位爽朗爱笑的女人。 因为赶时间的原因，许正没有对她的双眼进行复原，眼睛复原的工作非常耗时间，因为你得不断尝试眼球的大小，各地风土和饮食习惯的不同，造成的眼球大小各异。 最难的还是双眼一开，神态就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呈现在人眼前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比如说屌丝们喜欢的女网红，视频里她们的一颦一笑都是靠她们魅惑的双眼加成。 “许正，啧，你这手艺比我强多了，你说2天能修复完成，我还以为是年轻人爱逞强呢。 现在看来，是我老头子坐井观天了。”卢法医一边捶着腰，一边说道。 许正谦虚道：“您老过奖了，我这是年轻，手速快，这还有眼睛没修复呢，要不然还得半天。” 宋清兰手上沾满了塑胶泥水，只好用手腕蹭了一下眼睛，“呵，年轻？你手速是怎么练出来的？” 许正眼睛跳了跳，刚想解释自己不是说她老的意思，但转而又想，她都36岁了，及时再美，也比自己老。 所以，许正错开了她的话题，“卢师傅，那接下来就用电脑3d再还原一下细节吧？” 卢法医摆摆手，“这剩下的活哪能还让你干，我们其他同事也得上上手不是吗？” 许正呵呵一笑，连忙点头，有人分担更好，软件吗，能操作就行，面容有一点区别对死者的家人来说不是问题，能认出来还是能认出来。 这时，万海洪和严自重、张雨绮走了进来，首先肯定是肯定了许正他们的辛苦，得知剩下的工作其他法医就能接收，立马又催促许正他们赶紧去吃个早饭再休息。 许正没有推辞，他现在真的是又累又困又饿，直接去了市局食堂，不得不说，市局的伙食比六里河派出所的强多了，大师傅也很好，知道许正是加班刚结束，立马给他准备了一份老鸭汤。 吃完早饭，许正没有去市局的值班宿舍，而是回了鼓楼区的家，离市局不远，在公安局家属院后面，几分钟就到了。 路上许正看看手机，韩蕊在昨天晚上7点给他打过电话，没接到，显然是知道了许正在执行任务，对于这种情况，韩蕊也习惯了，一般许正电话响了不超过5下，如果没接，韩蕊都会挂断。ъitv 许正看看时间，这个时间点韩蕊应该在上课，给她发了微信说一下情况，接下来2周他得连续在市局加班，让她也回来住。 回到家，奶奶苏彤云正好拎着青菜回来，“呦呵，这不是我孙子吗，今个怎么有空回来看望我这个老太婆了？” 许正知道自己很久没回来，太忙了，有空他就想趴床上睡一觉，哪还想着折腾，“嘿嘿，奶奶，以后我们和小蕊姐搬回来住行不，您老这天天都能见上您乖孙。” 老太太连忙拒绝，“别，可别，你这早出晚归的，奶奶睡觉浅可受不了你这样的。” 许正嘿嘿笑了，他知道奶奶是住在一起看到自己半夜出去，担心又害怕，还不如不住一起的省事。 “吃饭了吗？你这身上的味怪怪的，赶紧去洗个澡，奶奶给你做份鸭血粉丝汤。”苏彤云不用问，一看孙子这样，就知道又加班了，她虽然心疼，但也没问，既然干上了警察，就得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 看到许正帮她把菜放到厨房，又跑去了卫生间，苏彤云嘴角不经意就露了出笑容，许正这几个月的表现真的让她大吃一惊。 她老伴的那些学生和下属，还有儿子的同事等等，现在很多都身居高位，许正每完成一个大案子，他们就找理由给她打电话，总而言之，意思是他们没忘记许家。 苏彤云以前还想着用这些人情，可是现在孙子这么争气，这人情肯定不用了，当然，她也没希望那些人能多照顾许正，只要保证孙子不受冤枉就行。 等到许正吃完饭上楼睡觉，苏彤云转身出了小院去了隔壁，找到了韩蕊妈妈田新月，“新月，东文在家吗？我想让他帮我参谋一下，给小正买辆车，这样来回也方便。” 田新月连忙说不用了，觉得她们家车搁在家里也没人开，再说，现在两家不就是一家人了嘛，“苏姨，还买啥车啊，咱家里两辆车，随便开一辆不就行了，要不让小正开小蕊的q5，我让她爸再给她买辆小点的车。 一个女孩子开那么大的q5，不合适。” 苏彤云温和笑道：“亏你还是公务员呢，小正这小民警能整天开q5上下班吗？就咱们家这种情况，还是低调些的好。 车子还是给他买一辆，找那些皮厚结实又不贵的车就行，最重要的是便宜和安全。” 田新月一脸古怪，“苏姨，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皮卡车呢？” 第149章 瑞凤眼 许正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睡了四五个小时，精神算是缓解了不少，看到奶奶没在，许正收拾了一下赶紧去了市局。 还是去食堂吃饭，在那里正好碰到了法医宋清兰，她一个人默默在那低着头扒拉着饭菜。 许正打好了饭菜坐到了宋清兰的对面，“清兰姐，你也来这么早？” 宋清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许正也无语，怪不得很多人都说法医的性格多少都会别扭，许正现在是明白了。 吃完饭到了解剖室，此时的许正心里对头骨的腻歪劲已经荡然无存，毕竟摸了头骨一个晚上，也适应了。 现在解剖室有三个法医在做头骨复原，看到许正和宋清兰进来，卢法医赶紧给许正做了介绍，原来是他的两个朋友百忙之中赶过来支援。 许正作为晚辈，聊天中，不断的恭维几位前辈。 卢法医这十几个小时和许正的接触，已经知道他的脾气，“行了，你小子技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这是埋汰我们的不？ 赶紧去重案大队研判室，万支队说了，你来了就让你去那里参与讨论。” 许正本想趁着手熟赶紧挑战一个头骨更残缺的来复原，闻言也知道研判会议的轻重，卢法医让许正去，也是代表了法医科，也是因为这个头骨是许正复原出来的。 到了研判室，都是老熟人，许正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此时正在发言的是法医科的王东法医，他也是卢法医的徒弟，只是他对残缺的头骨复原技术掌握的不是很好，许正留下的那个头骨就是他做的电脑复原。 电脑复原就是在许正复原后的头骨上，用软件设定齐全，自动生成皮肤和毛发，微微调整脸上的肌肉，王东还用了两个多小时在电脑上给这个头骨照片画出了一双眼睛。 现在摆在许正面前的是一张彩色照片，也是许正复原头骨的生前照片，只是，这个照片上的和许正心中模拟出来的略微有点区别。 还是眼睛的问题，许正觉得不应该是柳叶眼，柳叶眼又称媚丝眼，媚眼如丝之意，内眼角微程钩状，外眼角上翘，细长而有神。 他做这个头骨复原的时候，心里想着是瑞凤眼，眼角上翘并且狭长，类似丹凤之眼，其典型特征是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极具笑意。 再加上瑞凤眼的内眼角向下，眼泪腺被遮蔽，而且上眼皮有盖住下眼皮的倾向，一般有这种眼睛的人都带有蒙人血统，放到现在，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是北方人的可能性更大，应该是西北几省出生的。 许正盯着画像陷入了沉思，会议桌前的万海洪叫了他几声他也没听见，旁边的姬美月使劲拉了他一下，许正才反应了过来。 万海洪看到许正能如此专注盯着这幅电脑打印出来的彩色照片，“许正，这个头骨是你复原的，王东做的电脑画像，你看是不是和你心中想的一样？” 领导你这问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我不认可这幅画吗？ 想到这里，许正抬眼看了一下王东法医，看到他也是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还好，这也是个技术型的同事，不会多想，“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许正既然准备说了，他也没客气，找了一张a4纸和铅笔，很麻溜的画出了两双眼睛，分别是柳叶眼和瑞凤眼。 他怕在座的各位不一定知道这两种眼型，就解释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又一边说着一边画出了他心中的死者生前相貌。 许正说完，在这里的同行只有王东一个，他略有所思，琢磨起许正说的意思，其他人犹如听天书，特别是许正根据瑞凤眼判断死者应该是北方人，再根据眼眶下面只剩下两公分长度的脸骨，判断死者是金州人。 给出的理由是死者的脸骨比全国大部分人平均值略微厚了05毫米，是因为只有西部吹风沙的地方在日久天长的情况下，脸蛋变得微红，脸骨也就比东部的人略微厚点。 再加上根据眼睛判断出来的蒙人血统，所以，许正判断死者大概率是金州人，或者是那附近的人。 一个高级的头骨复原专家是可以凭着摸骨判断死者生前的大概情况，这也是孰能生巧了，见的多了。 比如说火葬场的烧尸人也有这方面的能力，他们可以通过火化尸骨留下的颜色判断他们生前的健康，癌症患者的骨头是粉红色的，服用大量抗生素的骨头是绿色的，患有绝症的肥胖患者的骨头是红色的，患有绝症偏瘦的人骨头是浅绿色的，中毒或吸毒死亡的人骨头是黑色的 所以，许正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多，万海洪和严自重他们对许正的话没有再怀疑，毕竟厉害的头骨专家他们也见过，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许正竟然也掌握了这种技能。 要知道，模拟画像师全国只有一百多位，那么手动复原头骨的专家就更金贵了，没办法，现在很多技术警不钻研这些手艺，反而是对电脑软件情有独钟。 严自重拿着许正画出的死者相貌图，“万支队，我建议按照许正说的，咱们先联系金州那边的同行，先在当地失踪人口中寻找，如果没有，就在网上发布认人启示，您觉得怎么样？” 万支队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死者dna在失踪报案的人员中没有匹配上，画像不知道能不能识别出来。biqμgètν 张雨绮也建议道：“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五到六年之间，我看就查5年前失踪的人员。” 研判快要结束了，案子现有的线索还是很少，至于景区的监控肯定不可能保存这么久，而景区工作人员，包括五六年前在那里工作的员工，警方都联系上了，并且录了口供，可惜，玄武湖太大了，走完一圈得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再加上他们晚上又不巡逻，给警方没提供一点线索。 现在，大家只能寄希望于法医早点完成28颗头骨复原，所以，研判结束，严自重就催促许正赶紧去法医科干活。 第150章 人间百态 许正又回到了法医解剖室，说实话，要是往常，这地方许正连想都没想过来，更何况现在解剖室里摆满了28个头骨。 接下来，许正找个桌子，开始做头颅复原，这一做就是就是5天，可以说除了吃喝拉撒睡，许正就没出过这个门，甚至连家也不回了，困了就睡局里。 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活生生的熬成了胡子拉碴，面色苍白，双眼发黑，纵欲过度的样子。 好在，任务终于完成了，因为头骨眼睛这一块手动复原的时候都没做，加上许正越来越熟悉，手速也越来越快。 甚至他都没必要把一个头骨全部复原，他心里就能模拟出来画像，但是他还是坚持弄完了，因为头骨复原也是一个证据，也能给死者一个体面。 等死者亲人来认领的时候，更能让他们可以直观的认出来。 为了加快进度，许正又把市局和省厅的模拟画像师，郑合明和齐广源师徒俩请了过来，等到许正复原完了一颗头颅，就由他们对着头骨进行画像，最后再由王东进行电脑处理。 赖于许正超强的能力，5天之内他自个就完成了15颗头骨，至于精准与否，警方很快就找到这些头骨的亲人，这也是现在网络比较发达，而且112头骨案社会高度关注，所以，目前除了4个头骨没有找到人来认领，其他的都对上号了。 许正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的高强度作业，不仅仅是任务，主要还是，这28颗头骨都是年轻人，法医在头骨上找不到死亡原因。 28颗其中24颗都是年轻女孩的头骨，她们的平均年龄也就23岁，正是一个人生命最好的时候，结果呢，五六年前突然遭遇了惨死，许正别说身为警察，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得为她们做点什么。 虽然目前警方找到了她们的亲人，可是这些人的父母在她们生前就很少联系，有的还是孤儿，有的来城里打工更是多年没再回过家。 有的父母以为她们早死外面了，但真知道女儿死了，有些人还是满脸伤心，可也有的人脸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因为警方联系到的这些家庭反馈回来的消息，他们大部分都知道女儿在外地是从事了风尘行业。 用他们的话说，这样的女儿还不如没有，上学的时候就在外面鬼混，出去打工更是常年累月不往家里打电话打钱 许正心想，要不是路费报销，他们能不能来都不知道，甚至他们孩子的头骨都让警方自由处理… 王立山，西川省一个偏远小山村的老农民，他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了西川省省会打过工，前天他们那的派出所民警找他，说是长明市警方发现了他女儿的头骨，让他去长明市认领。 正在家里干活的王立山一听立马拒绝，对着民警直嚷嚷：“我没有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去长明市。” 劝了半天，在得知来回路费外加吃饭全程报销，这个王立山才同意，到了长明市市局，王立山抽血做dna检测就很不乐意了，在解剖室，看到许正复原的女儿头骨，脸色更难看了。 王立山到了解剖室，他也不在乎旁人，嘴里嘟嚷着晦气晦气，又埋怨女儿当初不听的他的话，执意出来打工，又对着头骨恨恨的说道：“当初知道你干不要脸的事，就应该把你腿打断，看你还在外面怎么卖？” 面对着他女儿的头骨，王立山说了很多，在得知是许正帮他女儿头骨做的复原，一脸别扭的对许正说了声谢谢，也说不上真心实意，也说不上对他女儿有什么留恋，“警察同志，莪能拿回女娃的头骨不？”biqμgètν 许正摇头，“暂时不行，按照程序，等我们结案之后再通知您，到时候您再来带走。” 王立山一脸纠结，“那就算了，莪家里事多，路忒远，那莪娃的头骨你们就看着办吧。”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棉袄，双手黑如煤炭，此时沟沟壑壑的脸上全是不耐烦，市局接待的同志连忙把王立山带了出去，怕他再说什么胡话。 对于这些情况，许正是不能理解的，卢法医看到了许正的困惑，解释道：“你看，来认领头骨的大部分都是偏远地区的农村人，他们在女儿失踪以后都没有报警，可见他们也知道女儿做的是那种行业。 在农村，自己闺女在做那种行业，要是被人知道，脸面都没了，而乡下人因为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子甚至大于亲情。” 也有父母是真不知道女儿在长明市干什么职业的，当年报警的时候，警方也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表明他们的女儿在从事风尘。 比如中平省的关厚平，60多岁的老大爷独自来到了长明市，按照他的说话，当年女儿失踪，他就报警了，警方还采集了他的dna。 等他来到市局，警方又给他抽血做了dna，然后才派人带他来到了解剖室见一见他女儿的头骨。 作为父母来认领的，基本上都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己的女儿，此时的关厚平也是这样，看到女儿复原后的头，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可以看出他对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即便是这次警方明确告知了他女儿很大概率入了风尘。 这个头骨也是许正做的复原，他对许正表示了感谢，又对着女儿头骨自言自语的说道：“妮子啊，咱们虽然在一个小县城，可家里不算穷啊，你每月的生活费都给你1600块钱，你怎么还出来做这个啊？ 你钱不够，可以问爸要啊！ 这么多年，爸一直在找你，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来了这么多认领头骨的人，这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女儿还有这么深感情的人，许正正想安慰他几句，这时候，庄强拿着一张报告单走了过来。 看到关厚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这女儿头骨表达思念，庄强的大胖脸皱成了一团，许正一见，有点不解，忙接过来报告单，打开一看，后面写着关厚平和死者的dna不配对！ ъitv 第151章 瓶颈 面对这种情况，许正一开始没有想出这里面的道道，庄强嘴角一抽，用手指点了点dna，许正才反应过来。 是啊，警方这边不会出错，自己做的头骨复原也不会出错，那么dna不配对，就只能是关厚平的原因。 许正突然想到在打拐办听叶涛主任说过的很久前的一个真实案件，当年他们找到一个被拐的小孩子，采集了孩子的dna数据，愣是没在数据库里配对上。 孩子被拐了四五年，面貌变化大了，当时打拐办为找他父母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才知道，当初孩子父母报案的时候，只采集了孩子父亲的dna。 结果就是现实里找了孩子五年的父亲竟然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现在看来，这个关厚平也是这样的，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强哥，我饿的肚子疼，你去给他解释一下吧。” 也没管庄强在后面使劲拉他，许正瞬间跑的没了踪影，处理这种尴尬的事不是他的强项，还是让庄强这样的情感低能的人去面对吧。 处理完头骨认领的事，法医这边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许正也顺势进入了专案组。 不过有一说一，市局对技术警的待遇是真好，这次他做的头骨复原是带奖金的，基本上一个头骨做完，许正能分到300块钱呢，他做了15个，就是4500块钱，合每天900块了。 保持这待遇，许正能保证365天，做一年不休！ 而且这钱还是当天就发到了他的工资卡里，许正一边朝着重案大队走去，一边看着手机银行的短信。 艹，天地银行给他发了2条信息，一个是某某单位给他转了4500，余额6542312元。 另一则短信是天地银行短信服务一年的费用扣款，30元。 看着这则短信，许正刚领的4500块钱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立马给天地银行打电话取消了短信服务，他一直以为短信服务是免费的呢！ 挂了电话，许正一脸灿烂的走进了重案大队，想找庄强炫耀一下自己的奖金。 看着忙碌的同事们，许正打量了一圈，才发现他之前在二大队的办公桌已经有人占用了。 所以，他现在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他也习惯了，直接走到庄强的办公桌前，拉了一把椅子，问庄强要了卷宗，庄强打开电脑让他随便看 目前的案子进展并不是很顺利，虽然从他们父母处知道了这些女人们，甚至那四个年轻男人都在从事风尘行业，但是警方还是没有找到她们最后工作的地方，酒场、酒店、外围女郎甚至“打飞的”的警方都进行了摸排。 这几天除了找到一些风尘行业里那些女人工作的线索，但是那28位死者生前到底在哪工作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庄强打了一个哈欠，一股口臭扑面而来，许正瞬间受不了了，“强哥，你不是病好了，怎么还有口臭？”biqμgètν “嘿这几天上面催的紧，晚上没睡好过，加上心情紧迫，吃饭不按时，又经常喝咖啡，所以”庄强也表示了无奈，“小正，你看看我的头发长出来点吗？” 许正直接摇头，看都不用看，“强哥，就你这样，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你的病。” 庄强也只能摆摆手，“这个真没办法了，我也知道治病是三分治七分养，可我哪有时间养啊！” 看到许正还想再劝，庄强连忙说道：“得得，我以后注意，咱们说说案子的事吧。我刚才从关厚平女儿关小雨的学校回来，当年关小雨的失踪在她的学校也轰动一时。 主要是关小雨长的漂亮，喜欢穿白裙，看着柔柔弱弱惹人怜，所以追求她的人很多。 但是我联系到她在大学的宿舍同学，她们都不知道关小雨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工作，只知道她在长明市还有亲戚，每周周末都去亲戚家住两天。 我问过了关厚平，他们家在长明市绝对没有亲人。 而且这些信息和5年前咱们长明的警方调查到的基本一致，当时办案人员也只是这样怀疑她可能从事那种行业，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嘛，当时唯一的疑点就是她银行卡里有8万多块钱。” 庄强喝了一口水，继续给许正讲他的调查和分析，“还有，当年这个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失踪的最后一次出门，是夏天的一个周末，她出了校门先骑着共享单车，然后换公交，再换汽车，又下车走路，然后警方采集的摄像头就没了她的身影。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服务的对象是不能让外界轻易知道的，所以我断定这些女人服务的对象不是明星就是有公众影响力的人物，比如说有名有钱的商人、大学教授、高级官等。” 许正对庄强的分析表示了认可，然后，“强哥，当年办案的民警是不是也这样想的，然后，就没了然后” 庄强脸色一窘，“嘿，确实，当年这个案子是北江区刑警大队办的，关小雨上的大学是长明商学院，老校址就在北江区。 我问过老邓了，当年是他办的案子，现在来看，还是难办啊！” 许正感觉不对了，“强哥，不是吧，这28个人的照片都做了出来，24个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怎么可能都没有找到她们最后从事工作的地方呢？” 庄强摊摊手，“这些风尘女子，很少和其他人联系，别说丢了一天，就是丢了十年，除了家人也没人在乎她们去哪了，甚至包括生死。 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们父母的态度，也是无所谓，唯一有感情的关厚平也是个悲剧！” 花有百样，人有千种，许正对案子走入瓶颈，一时间也没什么想法，“强哥，既然女人你们查过没找到线索，那4个男人也没找到吗？” 庄强又是长叹一口气，“这四个男人你也看到了，长的都挺帅的，他们的亲人以为他们正常上班，朋友以为他们是做鸭子的。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长期出差，美曰其名是陪富婆游玩，而且他们基本上是在魔都、云杭市、苏云市活动。 长明市没有发现他们的活动轨迹。 所以，目前对这四个男人的调查也进入了瓶颈。” 第152章 再次研判案情 许正以为他辛辛苦苦的干了五天夜，专案组这边已经取得重大进展，他在加入进来，这不就是到手的功劳吗？ 哪想到，刚进来，案子就陷入了瓶颈期。 下午一点四十分，研判室，刚吃完饭，连睡觉的时间都不给，严自重和张雨绮一脸严肃的坐在会议室两侧。 许正心里一动，老严估计又挨凶了，今天已经第六天了，案子连一个怀疑的嫌疑人都没有，聂局长当时要求的是15天破案，给全市老百姓一个交代。 现在嘛，只能给办案人压力了。 他偷偷地看了一圈，一大队和二大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全力以赴的侦查这个案子，此时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疲态和沮丧。 严自重毕竟当了好几年的刑警大队大队长，看到士气低落，他没有直接打鸡血，反而对着许正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许正你来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许正心里立马对老严一阵强烈的鄙视，果然，亲近的人都是要被拿来杀鸡骇猴的，“我也是刚了解咱们专案组目前的进展的，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对的地方大家” “费什么话，有屁就说！”张雨绮显然也在领导跟前吃个刮落，现在扔到了许正跟前。 这些领导，真不能私底下和他们处好关系，这不，都喜欢拿捏自己人，不过，看到他们都奔四的人还整天受领导气，许正心里笑笑，顿时感觉他们活该。 “专案组目前的观点是这些女人和男人都是服务于一个不想被外界熟知的人或者组织，我个人倾向于是一个组织，或者说有财力的人。 主要是从这些女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出，他们虽然是从事风尘，可并不是那些酒场类的普通小姐，而且类似于‘打飞的’这样的高端卖货女。 据我了解到的，这样的‘打飞的’一般除去机票路费，最低5000元起步。 她们不是被包养，钱也不少，像关小雨这样的，每个月生活费1600块钱，足以她在学校随便花销了。 那像关小雨这样的女大学为啥还选择这样的工作呢，我认为应该是有更大的诱惑在里面。比如说出国留学，比如说干满多少年给买房买车，再比如说毕业找个好工作 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从关小雨这样的在校大学生入手，找校园掮客。 我查了一下，这28个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在校大学生，其中长明市有5个，其他都是附近几个城市的，最多的是魔都，有8个，其中两个男人也是魔都大4的学生。” 许正说完，庄强嘿嘿笑道，“你小子懂的还不少，老实说，你为啥懂这些知识？” 这在网上都是公开的秘密好不，随便找个论坛和贴吧，一问就知道，许正懒的搭理这个连斗音都不玩的工作逛。 楚志祥也是个年轻人，虽然他上的也是警校，显然知道有些学校有专门的掮客，有的是外面的那些所谓“星探”，有的就是大三大四的学生，有的还是毕业后的学长。 “这个路子当年好像也查过，就是没有找到关小雨的掮客，也没有在她的社交平台、微信、qq等找到掮客的联系方式。所以，当时的办案民警就放弃了这个线索。” 严自重严厉的眼神看向庄强，认为他没有调查掮客的报告，庄强立马站起来解释，“老严，不，严大队，我去调查关小雨的时候，可以问过北江刑警大队的老邓了，他说该查的都查了，没发现。 我这两天也跑了好几趟，也是没找到关小雨当年掮客。 所以，我认为，她是自己被那些人直接发现的，毕竟她当年一身白衣裙的照片在网上也风靡了一阵，如果当时她搞直播，没准还能成为网红呢。” 严自重毕竟是庄强的老上级，两人私底下关系很好，也没当众批评庄强，反而对许正说道：“许正，一会散会你带着庄强和姬美月，去关小雨以前的学校，重新调查她的人际关系和社会交往情况。” 庄强苦着脸坐了下来，小声对许正吐槽，“哥以前可是你的组长，这下好了，你翻身了吧？” 许正知道他也就是说说，“那强哥，你现在希望我发现线索，还是和你一样无功而返？”bigétν 庄强白了许正一眼，“这还用问，你强哥再小心眼，破案大如天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像这种研判，不可能就只抓住一个线索，毕竟两个大队合起来十几号人，不能闲着不是吗？ 霍伟安这个时候提议，“严大队，张大队，我有个提议，能不能向全市人民争取线索，反正现在群众都知道咱们警方在查这个案子。 我想凶手目前也应该是知道了。 咱们就让他知道目前咱们掌握的线索，如果他忙着出逃或者毁掉线索，比如说杀了当年这件事的知情人呢。” 严自重和张雨绮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我们也向聂局长提出了这个建议的，可惜，要是平常，肯定没事。但这转眼就要过年了，上面没人愿意让这个案子再继续扩大影响。” 霍伟安也是一脸失望，但张雨绮笑着鼓励道：“虽然不能全是搜集线索，但领导同意咱们内部通告到基层派出所，我想凶手要是一直关注此案，那肯定一样会收到消息的。” 这时候，一大队的队员胡廷山，也是刑警支队的老人，今年34岁，也提出了一个疑点，“上一次咱们讨论了凶手为啥把箱子扔到了玄武湖。 我今天有个想法，想请特警的蛙人再下水一次，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重点是箱子当时的淤泥下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胡廷山接着解释，他这样想是因为凶手真要想消灭头骨，完全可以扔到北边不远的长江或者东面的大海里，何必扔到人来人往玄武湖。 他认为，抛箱子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隐秘。 这确实是一个大家都忽略的点，严自重终于笑道：“老胡你这人，有这想法不早点说出来，留着过年的吗？” 第153章 熬 研判会议到了最后，二大队新进的一位队员彭越也说了一个新线索，他是走曲候的关系调过来的，26岁，干刑警2年了。 其实刑警流动也挺大的，干刑警就讲究一个字，熬，不是说熬工龄，而是熬时间，熬案子，熬的你风华正茂变成了微秃再中秃，熬到最后全秃。 比如说万海洪，国字脸，满头乌发，满身正气，但是全市民警都知道，这位警界神探早就全秃了。 所以，老刑警熬不住了就转行政，比如王碾盘。 刑警队继续招年轻新警，一代一代人，继续熬。 彭越刚来，但也没有怯场，其实他来了这几天，对许正是略有敌意的，以前在苏云市曲候就经常对许正赞不绝口，来到二大队，队员们提起许正也是满口称赞。 一开始彭越以为许正是靠着身世，领导们给他加福利，大案子挂个名，打造长明市警界新神探呢。 结果这个案子一开始，许正就钻进了法医科，硬是熬了5天把头骨复原了，此时彭越心里不得不佩服了许正的能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但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了更强的竞争意识。 彭越说的是十几年前金州市的200多头骨案，警方查到的结果就是有个组织用头骨制成骨碗的产业链，从哪搜集的头骨就不说了，他们收集到头骨，制成头骨碗卖到全国各地。 平均价格一千多块钱，要是销售到京都，一个能卖5000，要是镶金加银卖到国外能更多。 所以彭越说完又转头看向许正，“许正你复原了头骨，那这些头骨残缺的部位是不是用来制造头骨碗了？” 对于骨碗许正知道，可是头骨碗他只记得宋朝一位皇帝的头骨被制成了酒碗，“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但我对于头骨碗并不了解，现在这个28颗头骨其中有9颗是没有头盖骨的。 至于能不能做成头盖骨碗，我给卢法医打电话问一下。” 许正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卢法医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可以制成酒碗或者酒杯的。 严自重对着张雨绮笑道：“你们二大队人才济济了啊，卫益、彭越都是年少有为，和你们相比，我们一大队都成了老年人，这样吧，让许正来我们这，拉低一下年龄值。” 张雨绮和严自重也是认识好多年的朋友了，冷笑一声，“可以啊，这样，咱们换一下，你来当二大队队长，你的年龄不就拉低了吗？” 严自重苦笑着摇头，站起来，开始发任务，“这样，咱们分组，彭越你和胡廷山再带2人去调查头骨碗的事情，重点查从平江省出去的这东西； 许正、庄强、姬美月你们三个还是去调查关小雨，最好找出她的中间联系人，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有钱人看上？ 霍伟安找几个同事联系特警蛙人，看情况，如果玄武湖能搜一遍就搜遍，2天之内没有结果就撤；biqμgètν 剩下的同事自动分组，再去排查这些死者生前的情况，尽快找出线索。 雨绮，你这边还有补充的吗？” 张雨绮正拿着手机查看长明市地图，闻言点点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些头骨剩下的一部分被凶手扔到了哪里？长明市有8个淡水湖，玄武湖这个铁箱子是无意间发现的，那剩下的七个湖有没有可能也存在这样的铁箱子呢？” 她的话音刚落，研判室的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凶手能把箱子扔到玄武湖必然不是只为了销毁证据，真要是销毁直接扔进长江了。 那玄武湖有，那云霞湖、佛手湖是不是也会有？ 真的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严自重刚才轻松的脸上又是一片凝重，“你说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目前这个提议不宜声张，咱们只能靠特警队的蛙人，民间打捞队就算了。” 张雨绮点点头，“霍伟安，你给特警同志说清楚，重点是箱子位置附近20米都得仔细打捞，最好携带金属探测器。 有了发现立即向我们汇报。” 霍伟安点点头，表示知道。 散会之后，许正就想开着支队的便车出发，但是别姬美月拦了下来，“小正你这多少天没洗澡了，你先回趟家收拾一下。我给你说，就你这样去做排查，人家有十句话也只会告诉你八句。” 许正被她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手一摸头，满手油，之前不觉得，现在一想全身发痒，“那美月姐，强哥你俩等我一会，还是你们先去北江区商学院？” 庄强接过钥匙，对着许正挤了一下眼睛，“我俩先去，你到了给我们打电话就行。”说着就催促姬美月赶紧上车出发。 姬美月有点不情愿，这个庄强这段时间有点非分之想，她不愿意和庄强独处，倒不是怕尴尬，而是怕庄强多想。 许正虽然是直男，但也能看出他俩之间的小九九，刑警队的办公室恋爱，就没有一个能成的，归根到底，都是没有人愿意为家庭牺牲。 比如说，张雨绮，奔四的大妞，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不想嫁！ 5分钟，许正跑到家，到家一看，全家人都在，韩蕊也在，许正一想，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小蕊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许正刚靠近，韩蕊和奶奶都是一脸嫌弃，“赶紧去洗澡，一身臭味。” 原来韩蕊是放寒假了，一个多月的假期呢，真的让许正羡慕的流口水。ъitv 洗完澡换身衣服，许正忙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田新月让先他坐下，“是这样，奶奶觉得你现在整天来回跑，想给你买辆车。 这不我们正在商议买什么牌子的车好呢？” 许正大惊，“我这刚想买车你们就知道了？我首付都存了出来，不用你们给我买…” 许正还没说完，奶奶苏彤云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一个小民警得存多长时间的钱才够买车啊？” 她还以为许正还是见习民警的时候，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他自己花呢。 许正也乐了，拿出手机找出短信，“奶奶你这可错了，看，孙子这四个月就存了5万多块钱呢。” 全家人大惊，一直坐在沙发上喝茶玩手机的韩东文都站了起来，吃惊道：“小正，这钱来路正吧？” 第154章 不走寻常路 因为要赶着去做排查，许正长话短说把自己存款来路讲了一下。 虽然他办的这些案子并不是每一件都能让许正获得三等功，但参与重大案子的侦破还是有奖金的，特别是从8月到12月，许正还获得三四个个人三等功，就这奖金就不少。 加上他本身几个月工资都有3万多，还有平时的饭补、话补…都不少。 要不是他花了两万多买了一台电脑，还有一万多买了画画用具和几十本书，他能存下更多。 当然，也得亏韩蕊给他买衣服和生活用品，奶奶他们给交了房租。 看到奶奶还是不信，“奶奶，我现在可是省里最顶尖的模拟画像师和头骨复原专家。 前一段时间我经常半夜出差就是帮其他市做模拟画像，这可不是白帮忙，是给奖金的。 玄武湖的案子你们肯定知道了吧？ 那些头骨就是我帮着复原的，奶奶你看，做完之后市局直接发了奖金，都没等工资一块发。” 苏彤云接过手机看了看，确实是市局发的，放下了大半的心，“你刚才说你上个月还得了一个集体二等功和个人三等功，这是什么案子你能说吗？ 有危险吗？” “就是赵红河警官遇害案，我画的画像，其他的你们就别问了。不过奶奶你们放心，缉毒警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幸亏许正每一笔钱的进账都有短信通知，才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要是算上许正花出去的钱，他这转正之后得有个小10万，这说出去都得被人举报。 虽然许正是挣钱了，但车子奶奶执意给他买，“买辆10万的车还分期，没必要！” 许正从善如流，毕竟家里不缺钱，光收租子一年就有几十万呢。 这个时候韩蕊突然拿出一张银行卡，“奶奶，要不然这车我给小正买吧，我这张卡里有一百多万呢。”bigétν 众人又一次大惊，包括许正，“小蕊姐你也有其他额外收入？” 韩蕊没让大家着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现在在某点写网文小说呢，一个月也有十几万，这是我一年多存的钱。” 许正更加吃惊，“小蕊姐我咋没见过你写小说啊？” 韩蕊轻轻笑道：“我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就写完了4000多字，其他时间就不需要再写了。看你们这表情，我作为长明大学历史系讲师，写本历史类网文挣点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个”许正和韩东文他们一样，没有怎么接触过网络小说，“小蕊姐，你写的什么书，我得好好拜读一下。” 韩蕊脸红似血，害羞极了，“不能告诉你，反正你们也不能往外说，特别是我那些学生们，要不然我怕他们上课的时候会递刀子催更。” 坐在出租车上，许正在心里依然没有平静下来，谁能想到秀外慧中的小蕊姐背后还是一位小富婆，果然，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福寿至。 再说自己也不比小蕊姐差，当然也要感谢系统，谢谢它赋予了自己这么多技能，不仅能破案，而且还能挣钱，可惜不能像顶级医生那样，做飞刀一年都能挣个几千万。 许正一次模拟画像只有几百块钱，说实话，许正这技术给活人画素描1000块都有市场。 等到他赶到长明市商学院老校址，庄强和姬美月在陪着一位中年人说话，看到许正过来，忙给许正做了介绍，原来这就是北江分局刑警大队的老邓，现在是副大队长了。 当年就是他办的关小雨失踪案，众人又客套了几句，才抓紧时间办案，其实来学校的用处并不大，主要是来找关小雨当年的辅导员再录一下口供。 五年过去了，辅导员也变成了大学讲师，此时袁老师还没有离校，看到庄强他们又来了，她心里有点不高兴，可警方问话她也挡不住，许正一看就明白了，但这是工作，客气了几句，这次就由许正主动发问，“袁老师，之前我看了笔录，我们同事问的都是关小雨大学好友、老乡、舍友还有发生矛盾的同学。 我这次主要想问问你知道关小雨有哪些深度暗恋者吗？” 看到袁老师有点不能理解，许正又解释了一下，“咳，就是咱们平常说的舔狗，超级舔的那种。” 袁老师撇撇嘴，“我当年管的是两个班，我对关小雨的印象并不深，除了知道她漂亮不合群，其他真的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问她当年那些宿舍舍友吧。” 许正看到袁老师直接拒绝，并没有放弃，“那袁老师你能告诉我们当年关小雨的同学中有哪些同学是资深的书呆子或者说特别老实的人？” 一般老师对学生中的这些老实孩子很少有关注，特别是大学，更是少之又少，袁老师显然也是如此，她陷入了回忆。ъitv 许正一见，立马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袁老师，这是关小雨同班同学们在大二一次春游时候的合影，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袁老师接过来一看，不停的点头，“这个我还记得，说实话，关小雨那一届学生是我第一年带学生，多少印象还是有的，但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学习好拿奖学金的人。 至于警察同志你说的老实的学生，如果说只算男生的话，这两位同学应该是，他们平时在教室里算是隐形人，毕业后同学聚会也基本没有参加过。” “那您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许正接着问。 袁老师点点头，“这个确实有，只是不知道他们换没换手机号。” 对于这些有身份信息的学生，警方就算没有手机号也能很快找到他们，但再快也没有直接电话联系的快。 出了校门，许正让姬美月联系关小雨那些舍友，问一下她们知不知道关小雨喜欢看什么电影和书籍，还有听什么音乐，特别是当年她有没有特别钟情于哪部电视或者电影。 许正又让庄强电话联系当年关小雨的所有男同学，问他们对关小雨的日常记忆。 最后他要主动联系这两位隐藏的老实人。 庄强他们对许正的做法非常好奇，看到他这一番操作，老邓也忍不住了，“小许，你调查这些是为了什么，能说说吗？” “实话实说，我翻看了您当年对这个案子的调查，可以说全都询问了一遍。所以我只能另辟蹊跷了，我想通过这个有点文青的关小雨身边的琐事，去了解她对自己未来人生的规划。” 许正说完，庄强立马问道：“你觉得关小雨毕业以后会有出国或者去某个城市的打算？所以想通过了解她的爱好去分析这些？” “嗯，你们想想，她一个大学生，算是不缺钱？咱们了解到的关小雨是个文静内敛的女孩，就算入风尘不是被人强迫，她也肯定不会想让大众知道她这些肮脏事。 大三正是大学最美好的时候，可这个时候的关小雨已经入了风尘，那她毕业后大概率不会想留在长明市，甚至不准备考研。 也许当时的大学生活已经成了她的牢笼，她不得不继续学业，也不得不在周末出去见‘亲戚’。 她成了笼中鸟，她这个时候肯定有逃避的心态，逃哪儿去，那肯定去个陌生的地方，忘记她在长明市的一切。 国内肯定不是她的首选，那就是国外。” 老邓一琢磨也是，他拍了许正肩膀说道：“我当年查案子的时候，就光想着通过她那些同学了解她日常爱去的地方，和谁有过矛盾和谈恋爱，在学校外面有朋友吗？ 真没有你想的那么长远。” 姬美月一直没说话，自个琢磨了半天，“小正，你查那两个老实的学生干什么，你不会以为他们是掮客吧？” 她这话问的，许正他们三个男人都笑了起来，“美月姐，你应该没留意过自己上学时候的那些老实同学，有句话说老实是无能的雅称，他们也可能是资深的暗恋者。 这些人只会偷偷的观察自己女神的一切。 所以，我这就是想试试，看看这两位老实人有没有关小雨的线索。”bigétν 许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主要是前路都被这位邓警官走过了，要是顺着他的路子肯定找不到啥线索。 既然有了方向，庄强他们一商量，立即分开行动，好在这些同学虽然有人离开了长明市，但大部分同学还是留在了这里。 许正要找的两位同学都留在了长明，很幸运，他直接先电话联系上了，果然是老实人，一个电话号码用终生的那种。 看到许正要去找那俩人，老邓非要开车带他，说跟着许正学学年轻人的办案思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正只好一头钻进了警车里。 其中一位老实同学现在在浦江区大型工厂当技术工程师，他是毕业后进厂一步步考证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一句话，工作能力很扎实。 再回忆起关小雨，这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实同学嘴角还露出了一缕微笑，然后紧接着微笑又变成了苦笑，“其实，我知道关小雨在长明市没有亲戚，因为有次周末我在学校很远的地方见到她上了一辆迈巴赫。 不怕你们笑话，从那天起，我的初恋就破碎了，还喝醉了一场，唉” 许正可不是想听他讲述心里路程的，接下问他有没有看清车牌，结果很可惜。 紧接着许正又跑到另外一位老实同学那里做笔录，这次也很幸运，这位同学虽然没有见过关小雨上了奔驰车，但给许正说了一件震惊的事，关小雨喜欢看岛国艺术片。 第155章 玄武湖的发现 等到许正回到支队，庄强和姬美月也陆续回来了，大家消息汇总，许正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想错了，本来他以为关小雨被强迫入了风尘，应该想着远离强迫他的组织或者男人，或者说应该逃避那个行业。 姬美月联系关小雨的舍友，这次得到的消息，关小雨喜欢看岛国电影，还想自学岛国语。 庄强联系的关小雨同学们也有人说，关小雨喜欢樱花，喜欢吃岛国料理。 许正也把他这边的笔录说了，听到许正说有一个老实同学知道了关小雨看过岛国艺术片，庄强立马来了精神，“哦，这他是怎么发现的？” 看到庄强这么上心，姬美月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这能有啥，黑了关小雨电脑，翻看日志或者浏览器历史就不知道了。” 许正却摇头否认，“没有那么复杂，他就是上课的时候偷着跟关小雨进了女厕所。” 岛国艺术片，全世界都知道，包括许正他们三个都看过，说实话，这个网络那么发达的时代，没看过的估计会有，但真不多。 可是放在关小雨身上，这就不正常了，首先她的人设是娇娇美女大学生，再者她还被迫入了风尘。 姬美月说道：“这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许她那个时候已经被欲望支配了大脑，没有想着逃离那个地方，反而想着练习艺术去取悦强迫她的人。” 许正不得不承认，姬美月的说法应该是对的，他之前确实想反了，“目前的线索也算有点眉目了，从关小雨身上可以看出，那个人或者组织应该是岛国人或者和岛国有关的公司。 迈巴赫，岛国人，喜欢年轻女孩，漂亮有气质，他的私密地方一定得大，至于钱肯定不少。” 许正说完看向庄强和姬美月，“美月姐你们俩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庄强瞪了他一眼，“你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小正，不得不说，你这进步可真大，之前你办案还是乱窜，这才几个月都有章法了。”ъitv 姬美月也夸赞道：“确实是，小正现在办案的思路比较新颖，而且往往都能找到线索，以后啊，姐得向你好好学习。” “别捧我了，这次真的是巧了，我一开始想的可是关小雨要逃避的，谁知道她反而陷的更深了。”许正其实有点沮丧的，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理学还没到家。 不知道何时，万海洪和严自重走了过来，显然他们听到了许正的判断，严自重拍了许正肩膀一下，吓了许正一跳，“你小子真的可以，万支队，我后悔把许正让给了张大队啊。” 万海洪没有搭理他，反而转头看向许正，“小正是不是在派出所没扫过场？” 许正一愣，“这个也扫过，就是少，两次吧。” 看到许正还没明白，庄强是明白了万支队的意思，“万支队意思是你见多了那些失足的小姐姐，你就明白关小雨的选择了。” 万海洪看了看手表，“玄武湖那边传来了消息，有发现，你们要不要跟着去一趟？” 庄强立马响应，可惜，严自重让他和姬美月在家查奔驰迈巴赫的资料，许正倒是被允许跟着他们一起去玄武湖。 三个人到那之后，已经到了下午5点多，此时已经是初冬，天色开始灰暗，玄武湖还在戒严，特警的蛙人队伍已经开始收工。 万海洪和严自重赶紧上前表示感谢，送走了特警同志们，他俩一脸凝重的走向前面不远的人群。 说是人群，这也都是玄龟区的刑警和当地派出所的人，许正凑近看才知道，今天特警同志们在玄武湖又打捞了两个尸骨。 因为尸骨是分别在湖的两个方向，加上玄龟分局的法医初步鉴定这两个尸骨的死因不是一个原因，所以，张雨绮判定应该是单独案子，没有并案的必要。 万海洪采纳了她的建议，这两个尸骨的案件就交给了玄龟分局。 这时候，玄龟分局的刑警大队大队长看到许正也来了，忙上前凑近乎，想让许正帮他们给尸骨复原和画像。 许正有点犹豫和为难，主要是这两个头骨完整，他们分局的法医自己就可以操作的，他没有必要出手，可当着这么多人面拒绝也不好。 这时候严自重出面了，“老李，我们那案子人手还缺呢，不找你借人算是好的，你还想借我的人，做梦呢？” 这个李大队长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次竞争重案大队，他失败了，此时，看到严自重还能给他好脸色，“让许正帮我两天咋了，你不是有能耐，自个把头骨案破了吧。” 许正没有搭理他们，这是朋友又是竞争者的互喷，万支队更没管，他们走到专案组队员围起来的圈子里，才发现地上有一块钢板。 这块钢板在水下泡了这么久都没有生锈，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类的东西，以许正浅显的学识一点都认不出来这上面刻的是啥。 看到万支队到了，霍伟安连忙说道：“万支队，这就是从箱子位置的淤泥底下挖出来的钢板，我怀疑是镇压阿飘的符文。” “哦，小霍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霍伟安连忙摆手，“没没，我这就是瞎猜的，我相信科学！” “嘘” 围观的同事们听了他的解释同时鄙视了他一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大谈特谈自己对阿飘文化的理解。 许正本来想用手摸摸钢板上的线条，一大队的胡延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 这啥子意思？ 可没人给他解释，这时，严自重和那个李大队长“吵完架”胜利归来，看到这个钢板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和万支队、张雨绮走到一边，小声商量起来。 过了一会，他对专案组队员们一招手，“走，带上这块钢板，回支队。” 许正他们这边撤离，现场就留给了玄龟分局，同时还给他们留下了好多打捞上来的金属制品，比如手机、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黄金首饰，不多，十几条而已。 哦，对了，还有张先生的那块劳力士，不知道他还要不要。 回到支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照例还是先吃饭，七点半研判室准时开会。 可能是领导有安排吧，专案组去吃饭的时候，窗口的伙食给的分量很足，许正知道今天晚上弄不好又得熬夜，所以，他端了不少，特别是老鸭汤，足足两份。 在这略微寒冷的晚上，喝一碗热热的老鸭汤，一身疲惫足以消除了大半。 庄强不是长明人，他是南湘人，比较喜欢吃辣，无辣不欢，奈何长明人的口味略微清淡，食堂的饭菜偶尔才会放俩辣椒，所以，他一般不是很喜欢市局的饭菜。 特别是老鸭汤，用他的话说，汤里不放辣椒油，他是一口都喝不下去，许正不管他，赶紧吃，吃完回去还能休息会，今晚大概率要睡在办公室了。 很快，七点半，研判室，准备讨论。 这个时候，许正才发现彭越他们也回来了，只是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收获。 许正自己之前都没听说过金州的案子和头骨碗的事，所以，对这个思路他是没有什么看法。 大家坐下之后，万海洪也进来了，“聂局长有个会来不了，咱们开始，你们各组搜集的信息先说一下吧。”ъitv 严自重看了许正一眼，“许正你先说吧。” 许正把今天新录的笔录发送到工作qq群里，“这是今天录的笔录，你们一边看，我一边说下。” 他把今天的思路和发现都讲了一遍，庄强也做了补充，“目前咱们平江省有1200多家岛国的企业，合资企业更多，岛国人在平江省有超过2万人，其中长明市因为历史原因只有不到500人，当然，长明市的岛国企业也有几十家。 再说奔驰迈巴赫，同时符合这两样的，长明市只有一个岛国公司，但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已经80多岁了，虽然身体健康，5年前，他也有78岁了。” 严自重看完了口供，心里对许正的这个思路感觉真不错，听了庄强的调查，“你意思是这车和这人大概率不是长明市的或者平江省的？” “时间太短，我现在只查到了这些信息，但我觉得长明市是不可能了，我一会发函请求苏云市警方查一下当地消息。 哦，对了，长居在苏云市的岛国人有一万多少人。” 许正听完庄强的解释，不可思议的问了他一句，“怎么这么多？” 庄强摇摇头，鄙视的看着许正，“我咋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好不，你这土生的平江省人都不知道？” 严自重瞪了他俩一眼，“彭越你说一下你们组的调查。” 彭越有点不好意思，“万支队，两位大队长，我的这个调查方向好像是错的，今天我们跑了鼓楼文化街、夫子街等卖古董的地方。 都没有人说现在还有人头骨碗的生意。” 严自重点点头，温和笑道：“没事，办案就是这样，先摸着石头过河嘛。伟安你说一下今天的打捞情况。” 霍伟安也说了一下今天的打捞情况，他也在群里上传了一张照片，“这是从铁箱子底下发现的钢板，大家可以看一下，我建议尽快找人破译一下，看有人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万海洪回答道：“刚才联系这方面人了，照片也发了过去，那边人说明天早上他们要亲自上来看一下进行确定，目前能给的答案，这是来自于岛国的符文。” 第156章 担当 现在两条线索都指向了岛国人，在场的长明籍侦查员，像许正这样的土生土长的长明人，就比较激进了，开玩笑似的说道：“万支队，这次凶手很可能是岛国人或者组织，我建议先关闭了飞往岛国的机场和轮船，要是跑回岛国可就麻烦了。” “是呀，万支队，先关闭一周时间！” “对，不能让小岛国人跑了！” “艹，杀了咱们的女人，还镇压在湖底，这要是跑了，我”庄强说着说着看到同事们十几双眼睛望向他，这货顿时支支吾吾，假装强硬，“我脱了这身警服去岛国一趟！” 万海洪直接被气笑了，这些年轻人真的是想当然，纵然是凶手现在跑了，机场也不是说关就能关的，再说他一个市局支队长有毛权利关闭机场。 当然，他这也是知道同志们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有发牢骚的意思，实在是种岛两国很多事是敏感问题。 张雨绮一拍桌子，“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有这时间早点琢磨案情比啥都重要，不过，万支队，凭现在这些线索我建议咱们先上报省厅，让他们拿个主意。” 万海洪明白张雨绮的意思，他却摇摇头，“上面的人，位置越高越保守，至于凶手跑不跑你们不用管也管不着，早一点把案子侦破才能趁着上面和凶手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突然抓住他们。 所以，一定要证据确凿了。 这样说吧，我今年也快50了。如果你们能早点破案，这个案子可以成为我最后一个经手的重大案件。 所以，诸位要抓紧时间啊！” 万海洪凭啥成为长明市乃至全省警探第一人，就凭他勇于担当，敢于打破上面为了安定和谐设下的重重阻挠就为了给受害人一个正义，他一直是这样做的，同时他也不是一个人这样做的。bigétν 在场的众人都对万海洪献上了注目礼，此时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万海洪看到研判室陷入了沉闷，笑着摆摆手，“行了，我说的是万一的情况，如果你们能早点侦破这个案子，就算凶手逃了，国家也会进行引渡，放心吧，咱们还是要相信上面。 自重，你说一下，接下来准备怎么侦查？” 严自重咳嗽了一声，“万支队，我觉得有必要和魔都、苏云市共享案情，联合办案，因为魔都和苏云市是岛国人长居最多的地区。 而且，这28位死者中其中大部分活动轨迹都是在魔都，通过庄强刚才的调查，我认为凶手在魔都的可能性更大。”bigétν 张雨绮也点头，“确实是，我也觉得应该联合办案，咱们这边明天继续在全市其他几个淡水湖继续搜索，看还有其他的铁箱子吗？” 万海洪也点头同意了，“这样吧，你们把手里的案卷整理一下，我和聂局长谈一下，再和省厅联系，让他们出面和魔都、苏云市联系。 事情很急，今天晚上大家就别回家了，在支队等消息，搞不好，半夜你们得出差去魔都。” “美月你把案宗整理一下，发到万支队邮箱，其他人继续搜集车辆信息或者翻看卷宗找出新的线索。 如果魔都和苏云市那边有消息，到时候有必要出差的话，雨绮，你带队去，没问题吧？”严自重说完看向张雨绮。 张雨绮对于出差并没有抵触，她心里只有案子，“没问题，到时候许正、庄强、胡延山跟我一起去。” 研判结束，万海洪拿走卷宗和聂局长商量，许正他们没有离开，就着手头上的这些资料，大家继续讨论用什么方法找到新线索。 此时的许正心里发苦，他不是很愿意出差，因为跟着他们出差，自己年龄小得开车呀，他这几天天熬夜，说实话，真想多睡会。 所以，他没有参与继续讨论，出了研判室找了个地方趴一会，不想再熬，没用，许正现在认为，灵机一动的奇思妙想比一遍又一遍的找线索强。 同事们都看见了许正出去，也知道他出去干什么，没有人问，唯一看不惯的彭越刚想张嘴就被卫益给拦了下来。 因为前面的两个大队长一样当作了没看见！ 卫益小声告诉彭越，“许正能出去偷懒，不算他五天五夜做头骨复原，还有他上午刚进入专案组就找到了线索。 更神奇的是，前几个案子遇到瓶颈的时候，这小子就是睡了一觉找到了灵感，才破了案子。” 彭越一脸不信，“销冠，斗音上的那种？” 卫益一愣，再一琢磨，点点头，“嘿嘿，你这比喻，绝了！” 许正这次是真的困了，真不是像他们说的找什么灵感，趴在办公桌上，一秒入睡，梦中他变成了一位大法师，学会了让头骨说话的法术，运起法术逼问是谁害的他们尸骨残缺，结果这28颗残缺的头骨不仅不感谢自己，反而朝着自己全身咬去 “艹！”许正一声大骂，从梦中醒来，此时他才发现，同事们都结束了研判，正在办公室查找资料呢。 看到许正一头冷汗的从梦中惊醒，旁边庄强吓了一跳，好气的同时又好奇的问道，“小正，你这是做啥美梦了，倩女幽魂？” 许正长吁了一口气，没有搭理庄强，心思回忆起自己刚才做的梦，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想着自己梦中还想让头骨说话，没想到她们倒打一耙，设想一下，如果她们现在活着，估计也真会维护那些玩弄她们的人吧？ “强哥，你从北江分局取回来的关小雨失踪案的口供了吗？那她的遗物怎么处理的？”biqμgètν 庄强正忙着搜索5年前奔驰迈巴赫的消息呢，不得不说，现在有钱人真多，一年的销量都是几万台呢，“取回来了，没有什么线索呀，你不是看了吗？至于遗物，笔录上不是说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他都是书，还有衣服” 突然，庄强像是才反应过来，“小正，你又有灵感了？” 于此同时，整个二大队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也突然间好奇的望过来，庄强的声音比较大，隔间张雨绮的办公室门正好开着，她闻言疾走了出来，“真的假的，许正你快说说？” 第157章 遗物里的线索 此时许正感到大家都莫名其妙，但他没有多想，谦虚的说道：“是有一点想法，我在想，不管这几位死者是卖还是自愿，还是被迫，像关小雨都是周末去那里，还有人开车过来接。 那就得有人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吧？” 看到庄强要说话，许正打断了他，继续说道：“强哥是不是说，北江区的刑警大队的老邓调查过这条线？” 庄强使劲点头。 许正一脸自信，“她每到周末都有人开车过来接，接人的地点肯定不一样，老邓既然都查过了她所有国内的联系方式，那国外的呢？ 虽然咱们没有查到这几人生前是否有过联系，可我不信她们在和凶手联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而这一点蛛丝马迹，我想就存在于她们的遗物当中。” 可惜的是，这些人的手机都丢失了，而且像关小雨这样失踪的报案人在这几人中是唯一一个报案了，其他人真的就是死了都没惦记的存在。 卫益觉得许正说的有可能，起码这也是个路子，“那个关小雨爸爸这次知道她闺女不是亲生的，他回去之后会不会把她所有的遗物给扔了？如果他一直保存的话。” 姬美月也觉得应该再查一下关小雨的遗物，特别是笔记本电脑和她的日记本或者书籍，“关小雨应该在大一下半年步入了风尘，一开始她肯定会害怕彷徨，接着是心里慢慢接受，到最后完全顺从 那一开始她的心理肯定会有个过程，她的情绪也要发泄出去，这样的话，写日记或者隐喻的描写自己的内心情感，这很有可能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许正一乐，“美月姐，你是不是大学失恋所以有经验？从实招来，你写不写日记？”ъitv 姬美月当场就炸了，非要给许正一个教训 警方不会保留关小雨的遗物，当时他们在关小雨的笔记本电脑没有找到线索，和其他遗物一样，都由死者家属，也就是关小雨爸爸关厚平收拾起来。 许正，既然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思路，那就行动起来，关厚平的电话支队有，很快就找到了，严自重也收到了消息，带着一大队的专案组成员赶了过来。 大家一致决定让许正打这个电话，许正很不情愿，现在这个时候肯定是关厚平最伤心的时候，多难为情的事，“美月姐，你来吧，你是女人，好说话。” 严自重瞪了他一眼，“赶紧，别墨迹了！” 老严都说了，许正也只好拿起了手机，电话拨通后，许正做了自我介绍，没想到关厚平还记得自己，等他说明了来意，关厚平竟然还保留着关小雨的遗物，说是等案子破了，接回女儿头骨，把这些遗物和头骨合葬一起。 挂了电话，众人对视一眼，半天无语，庄强最后感慨一句，“关厚平还有一个儿子，估计是为了儿子吧？” 既然还有遗物，许正向两位领导申请，“两位大队长，我连夜去一趟中平省关厚平家里吧？” 严自重和张雨绮沉默半天，最后还是点头了，“这样，庄强跟着你去，我再给你们找俩司机，路上你们可以休息。” 长明市到中平省需要5个多小时，正好，市局的两位辅警轮流开车，许正和庄强睡了一路，到那的时候凌晨2点多。 到了关小雨家，许正和关厚平以及他的家人客气了几句，然后钻进了关小雨的房间，5年过去了，这个房间还是关小雨生前的模样，很干净，看来关厚平对他妻子隐瞒了他已经知道的事实。 只是很可惜的是，关小雨的笔记本电脑当年拿回来后就被他的弟弟用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扔了。 许正只好翻看关小雨留下的书本和笔记，“强哥，咱俩分工，你看书本，我看笔记，重点找她写的人名或者数字。” 这个关小雨大一刚进学校的时候绝对是个好学生，各科的笔记本都有，然后到了大二开始锐减，许正从她大一时候的笔记本开始找起来。 幸亏来的路上睡了，此时许正的精神绝对爆满，翻看的速度很快，庄强也不差，一手翻书，一手拿着老姜块擦他的秃顶。 等到许正翻看关小雨大一下半年高等数学笔记的时候，开始感觉吃力，这数字加符号的，许正难了，大学的时候是学过，可这两年就已经全忘了。 他忍着不适，一页一页的翻找，快翻完了，突然有一页纸被撕下了半张，只是很可惜的下面一页写满了笔记。 要撕就撕一张，这半张会不会有问题？ 许正从兜里拿出平时带着2b铅笔，问关厚平找了一把水果刀，慢慢的刮掉铅笔灰，然后铺在下一章纸上，用手指肚轻轻的摩挲均匀。 然后关掉灯光，用警用的强光手电筒照在这张纸上，再排除了原本上面的笔记，许正看了半天，终于在脑海中拼出了一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还被画了x。 鲁杰，第二个字不是杰就是述，关小雨的这个x画的很重。 许正再翻开一页，还是有印记，在大一下半年她的笔记本上，有这么一个名字，那肯定对那个时候的关小雨影响很大的人。bigétν “小正，哥服了你了，以后案子再遇到瓶颈，我可以帮你买点安眠药！”庄强一把搂住了许正，兴奋的说道。 不管是鲁杰还是鲁述，这人肯定不是关小雨的大学同学和老师，庄强亲自调查过，他们绝对没有姓鲁的存在。 “来强哥，咱们别找了，带着关小雨的书籍和笔记回长明再说，路上也能找，节省时间吧。对了，你把咱们的发现发给大队长。”许正看着还剩下好几本，既然已经有了发现，那就不着急了，先查查这个姓鲁的再说。 如果是正常人，有名字就能查到户籍地，联系户籍地就能知道身份信息，有了身份信息就能查到他的银行卡，接着就是手机号、房产、车子等等注册信息。 如果是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鲁杰或者鲁述不是他的真实名字，那这个线索就不好办了。 第158章 嫌疑人死了 凌晨2点多，吃完了关厚平媳妇特意给他们做的面条，许正和庄强他们才告辞，一路上，庄强和许正没睡，一直在翻看关小雨的笔记。 不得不说，关小雨心里也挺谨慎，许正后面也发现了写着鲁杰的字迹，也都打了x，只是这些笔记里并没有记录手机号什么的。 但是有个名字，确实能查到不少，这不，许正他们还没回到长明，群里就发了消息，已经锁定了这位叫鲁杰的人，甚至连他的家庭住址都有了。 专案组立即申请了传唤，可惜电话打不通，没办法，专案组立即上门，因为这个鲁杰就住在长明市鼓楼区。 到那之后，警方敲门无果，申请搜查证之后，破门而入，接着就发现鲁杰躺在卫生间浴缸里喝药自杀，法医初步鉴定结果，死亡2两天以上。 没有遗言，没有其他异常，他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额外的线索，但手机里的浏览历史都是这几天的头骨案。 虽然看起来没有遗言，可给人的感觉这就是畏罪自杀。 群里没有详细的资料，庄强看了之后把手里的笔记一扔，“艹，这刚有线索，人就没了。”ъitv 许正却笑了，“这说明咱们的侦查方向是对的啊，而且人死了也是线索，估计留在家里的同事现在已经在查鲁杰的社会活动了。” 他拍了拍前座，“张哥，咱们开快点，这样，咱们直接去鲁杰家里，我想去现场看看。” 赶到鼓楼区已经早上八点了，许正心里其实是略微着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直接要去案发现场，到了那之后，现堪和痕检的两个中队还在这里忙活，尸体却被法医拉走了。 鲁杰，30岁，单身，身体残疾，右腿瘸了，如果不瘸绝对是个美男子，而且身高一米八，不胖不瘦。据走访，没听说鲁杰具体工作，平时也很少见他出来走动，也没见过他和人有过交流。 据小区物业经理说法，鲁杰现在住的房子是2年前买的二手房，全款，登记信息也是他自己的名字。 看到许正和庄强过来，现堪的中队长老徐忙上前打招呼，“小许来了，怎么样，要不要再给我们露一手，看看我们还有哪没发现的地方？” 这个老徐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了一份新手套递给了许正，“谢谢徐队长，看你们在屋子里标记的这些记号，我没有必要再查了吧？” 许正也变得虚伪了，嘴里说的不要，手上很自然的带上了手套。 其实对这种封闭型的空间，现堪中队已经调查的很完美了，指纹能采集的地方都做了标记，可是现场很诡异的就是除了鲁杰的足迹和指纹，没有第二人的了。 这是两室两厅的房子，许正戴上鞋套走了一圈，鲁杰家里的电脑和手机已经被专案组带了回去，家里没有书本，衣服被子什么的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现堪的人很仔细，甚至连墙纸都细细的扫了一遍。 许正觉得在这里他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和徐中队说了一声就告辞了，然后和庄强他们回了支队。专案组大会议室正在开会，聂局长也在，看到许正和庄强一身疲惫的赶回来，聂局长站了起来，拍拍许正肩膀，“来回奔波累不累，吃早饭了吗？” 这刚从案发现场回来，感觉身上都有隐隐的尸臭味，哪有心情吃饭啊，“不饿，昨天夜里在被害人家里吃了份面条，现在还不饿呢。” 聂局长越发和蔼，“那不行，早饭不吃容易得胃病，这样，我一会让食堂给你们俩送两份早餐，现在赶紧坐下开会。” 许正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大家都是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朝着大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这是自己能力强被领导看重，他觉得自己受这待遇是应该的。 要没有许正，鲁杰也会被发现，但警方发现不一定能和头骨案联系到一起，不能光因为鲁杰手机这几天浏览了头骨案新闻的事就判断他和死者们的关系。 所以，许正建议道：“聂局长、万支队，我建议鲁杰这个案子先不要由咱们专案组介入。” 许正说完，看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一手扶额，灰溜溜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在场1的人都是人精，许正想到的这个问题，显然，专案组早就想到了。 自信过头了，好在自己现在脸皮厚，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会议继续开，许正这个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家虽然没有出差，但也熬了一宿。 上报省厅之后，那边直接向魔都，苏云市发了信函，两个城市的刑警支队当时就动了起来，只是晚上，要是排查车辆，就得等到车管所上班了。 车子排查不了，就查鲁杰和那些死者在魔都和苏云市的活动轨迹，包括许正在凌晨2点多查到的鲁杰，重点肯定是5年前，鲁杰在3个城市的活动轨迹，包括长明市。 现在一夜过去，消息陆续汇总，包括技侦支队的调查报告，特别是法医的报告。 虽然案子对外，名义上是移交给了鼓楼分局的刑警大队，但是办案的还是重案大队和技侦支队，卢法医亲自出手检查了鲁杰的尸体。 判定鲁杰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至于药的来源，目前没有查到，但是通过鲁杰家里的厨房用具和阳台上的悬挂的衣服还有洗衣机里没洗的内裤，鲁杰自杀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是，警方没有找到鲁杰被杀的线索。 包括图侦支队反馈回来的消息，他们反复查看了小区的几个摄像头，包括小区方圆三里的摄像头，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和车辆。 鼓楼分局的刑警大队通过走访邻居、物业、保安、小区周边的商户和路人，也没发现可疑人物。 所以，鲁杰的死，他的这个线索就断了。 万海洪鼓励道：“既然有人杀了鲁杰来干扰咱们办案，那就说明目前咱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那有一个鲁杰，必然还有其他张杰、李杰等给凶手当掮客。 所以，咱们目前的调查方向，我看就查这个鲁杰和奔驰迈巴赫的车主。” 看着大家讨论着怎么去调查鲁杰五年前的社会轨迹，许正不想跟着大家去排查线索，这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各位领导，我申请去图侦看摄像头录像。” 严自重还没说话，聂局长就赶紧摆手，“那就去呗，对了，先去食堂吃个早饭，别饿着肚子。嗯，一定要先吃饭再去，我一会给图侦的李支队打个电话。” 等到许正在同事们羡慕的眼光走出去，庄强也跟着站了起来，严自重一看他也想出去，“你去干什么，也去图侦？赶紧回去，大家都在开会呢！” 庄强无语坐下，他再看看聂局长和万支队，结果这两位领导竟然同时点起了香烟，正好没看到他的样子。 许正没有去吃饭，吃不下，直接去了图侦支队，许正在这里也是老熟人了，说明了来意之后，直接分到了一个工位。 抬头一看就是超级大的屏幕墙。 鲁杰的死虽然法医不能给出准确的时间，但也说了是两天前的上午，大概时间是上午10点左右，所以，采集到的摄像头时间为前一天和后一天，这样三天的摄像头录像。 摄像头采集的对象包括小区门口前后的六个摄像头，还有周边是商户十几个，小区内部的8个，单元口的一个，还有这些时间段路过小区的行车记录仪，当然要完全采集到行车记录仪不现实。 采集的是随机抽取，比如说一个小时找出来6辆，这样算下来，也上百了。 总之，正常来看这些摄像头就得用两周时间，图侦的人是调集分局和派出所的人来帮忙，采取分段分时的方法。 许正没有一上来就要看录像，这四个月他基本上也是办案就先看摄像头，之前时间充裕，他怎么看都行，但这次肯定是越快的好。 那这就得讲究策略了，他现在已经摸到了高级天眼分析技术的门槛了，所以，凭着记忆模拟出了鲁杰小区的布局。 如果自己是杀手的话，怎么潜入进去同时避开这么多摄像头呢？ъitv 方法确实很多，换衣服换头像换帽子换车，所以，许正没有管小区外面的监控，重点就是单元楼的那个监控摄像头。 好在它时刻对照着摄像头，没有人能逃过它的镜头，除非是断电或者黑掉它，但图侦的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 许正盯着录像，现在播放着是一个外卖员进行了这个单元楼，所有这个时间段进入这个单元楼的人，警方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异常。 此时许正感觉侦查方向是不是错了，凶手难道能从楼顶钻进鲁杰家里？ 看着这老小区的房子，鲁杰家住在四楼，全是防盗窗啊！ 这时一个想法出现在许正眼前，鲁杰有没有可能是被逼自杀的，所以他家里才没有其他人的线索，所以单元楼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可疑的人。 可鲁杰自杀会啥会选在在浴缸里呢？ 他又不是割腕自杀。 难道连自杀的位置都有人逼迫他吗？ 还有他为啥不给警方留个线索为自己报仇？ 许正觉得他鲁杰家里还能找到线索，他想到这里，站起来和图侦的人说了一声先离开了。 第159章 疑问重重 许正一个人开着队里的便车去了死者鲁杰的小区。 这个时候现堪和痕检的人已经撤离了，此时案发现场还没有收拾完，得保留，如果有必要，现堪和痕检的人能把这个屋子拆成毛坯房。 现在只有鼓楼辖区派出所的两个辅警在这当值，许正说明了来意，他们看了证件，得知是许正，顿时对他行了注目礼。 虽然许正办的几个案子有些是要求保密的，但在警方内部如何能全面保密，像禁毒总队赵红河被杀案，全市民警都参与的案子，许正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全市。 许正走到卫生间，鲁杰家的卫生间窗户贴着玻璃纸，这里也没搜到摄像头，那他为啥窝在浴缸自杀呢？ 躺床上不舒服吗？ 许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了卧室，这个小区是老小区，最高8楼，带电梯，鲁杰死的时候，窗帘没拉，如果在对面四、五、六楼都可以看到鲁杰的卧室和客厅。 在现场调查的报告中，许正也看到侦查员去了鲁杰家前后对面的，所有能看到他家情况的住户进行调查，结果这些住户在鲁杰死亡前后都没有人看到他家里有陌生人。 那不在家里，就是在家里之外了，这就得查鲁杰前几天的行踪。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基于鲁杰是被逼自杀，而不是凶手上门杀人再伪装成自杀。 可是排查记录上显示鲁杰死亡的前两天，没有人见过他和其他陌生人说话、吃饭或者出去办事。 鲁杰的瘸腿很明显，要带个拐杖的，所以他出门在外很显眼，他在这小区住了两年，大家都知道他。 许正站在鲁杰家的阳台上，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此时要是有个躺椅，躺在上面，多遐逸啊。 他陷入了沉思，此时的专案组队员们必然在调查鲁杰之前的工作背景，重点肯定是查他在哪上班，为谁服务，还有他腿折的原因。 包括鲁杰家庭的情况。 如果鲁杰真的是被逼自杀，那么凶手是不 bigétν是以他家人威胁，或者鲁杰知道凶手势力很大，不想反抗而活活受罪呢。 至于寻求警方的保护，估计他是从没想过。 许正越想越觉得可能，可是鲁杰手机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都查过了，甚至通过基站也分析了鲁杰所住的地方这几天电话连通情况，可以确定鲁杰没有额外的手机。 还是得查鲁杰这几天见过什么人，从案发当天到现在已经8天了，现在再查能查出来的概率不一定大，这个还是交给鼓楼分局的人进行排查。 鲁杰才30岁多点，还是年轻人，那他和朋友联系，他手机上的各种聊天软件，短信、微信、qq、支付宝、斗音甚至连拼夕夕这样的购物平台的内置聊天软件，技术科的人都破解了鲁杰的密码，也没发现他和谁聊过天。 想到这里，许正给庄强打去了电话，让他问一下，技术科对鲁杰的电脑查的怎么样，特别是游戏内的好友聊天记录。 过了一会，庄强激动的声音通过话筒许正都能感觉出来，“小正，技术科的同事登录了鲁杰电脑上的唯一游戏lol，发现他有三个游戏好友，他们的聊天记录里说了好多头骨案的事。 你是怎么想到鲁杰会和朋友在游戏里聊天啊？” 能咋想到的，上大学的时候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和朋友开黑，在一起就肯定直接说话了，不在一起就是语音，没有语音就是游戏里聊天。 许正没有给庄强使劲解释，说起来，这个也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在游戏里聊天。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许正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对着万里无云的阳光挥舞的拳头，自己这无意之间的念头，就能让案件推进一大步，比他们在家慢慢查鲁杰以前的工作强的多。 因为就算专案组查到了鲁杰5年前上班的地方，又如何，你没有确凿证据还能上门去搜查？ 关键是你去搜查了又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许正不这样认为，因为鲁杰死了，说明凶手在清理尾巴和证据。 他静下心来，把鲁杰和这些人的关系串联一下，鲁杰是通过关小雨才被他发现的，当时他就猜测关小雨落入风尘和这个鲁杰脱离不了关系。 5年前，鲁杰风华正茂，要是开个奔驰，绝对钻石王老五。 然后关小雨落进了鲁杰的陷阱，再然后被迫入了风尘，那鲁杰就是关小雨的掮客，那和鲁杰能在游戏中聊天的人能是什么人？ 据查，鲁杰的微信和手机通话很干净，除了家人，他连朋友都没有。 刚才庄强说的鲁杰在和这三个游戏好友聊玄武湖的头骨案，许正猜测他们也可能都是五年前的掮客，他们四处搜集适合的女孩子，然后把他们骗到手，再送给凶手玩弄，以至于最后惨死。 可这凶手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呢，难道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许正摇摇头，保守秘密应该不至于，凶手很自信，因为鲁杰他们活了5年都没被灭口。ъitv 如果不是这次无意间发现的铁箱子，鲁杰还能继续逍遥下去，现在鲁杰死了，那么他三个好友会不会也会被杀呢？ 许正立马给庄强打去了电话，让他赶紧把消息传到专案组，给严自重汇报，把他的猜测说了一下，“强哥，我怀疑，鲁杰在lol中的三个好友也可能和他一样是掮客，所以也可能面临生命威胁，你赶紧给老严汇报一下。” 庄强此时正在让技术科的同志在鲁杰电脑上把他们的聊天记录进行截屏，然后再发到他手机上，“你说的非常有可能的，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支队，鲁杰电脑上的聊天记录信息量不少，对咱们破案很有帮助。” “我在鲁杰家呢，你先别管其他，你先给老严打电话，再让技术科的同事帮你定位鲁杰三个朋友的地址，要快，有地址后，得通知当地警方立即出发，先把他们保护起来。” 许正说完，心里有个不好的感觉，主要是鲁杰已经死去了两天，这两天足以让杀他的凶手跑遍全国，其他三人如果也在平江省居住，那 第160章 浮出水面 等到许正赶到支队的时候，庄强早就回来，此时严自重已经把协查函发给了鲁杰三个朋友所居住的城市刑警队。 许正略微看了看鲁杰他们的聊天记录，大体意思是玄武湖捞出了箱子，警方肯定会重视，他们四个人商量要不要通知先生。 结果就是四个人一致决定等看看警方侦查进度再说，他们觉得当年的案子收拾的很干净，况且找来的女人都是那种很少有人关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怕说给了先生，会遭到灭口。 让许正想不到的是他们在私密频道聊天还这么小心，除了一个先生，和确定头骨案是他们做的，其他消息就没了。 技术网警通过查询鲁杰朋友们的ip地址找到了他们大概地址，所以严自重拿到地址后立马给他们当地的刑警队发了函件。 不过通过他们的聊天记录，和居住的地方，许正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这四个人应该是在看护铁箱子。 特警蛙人们这两天搜寻了佛手湖和紫霞湖，没有发现铁箱子，再加上天气依然寒冷，水下作业的难度增大，所以，一天能打捞一个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bigétν 但不管如何，这些湖肯定是要搜一遍的，就是苏云市的阳澄湖和太湖就没办法了，太大了，全面搜索一遍不现实。 还有杨州市的那个京杭大运河，也是个难题，别说铁箱子了，就是这条河里骨头估计就不少，能不打捞就 真要是查，消息反馈的很快，很快，杨州市的鲁杰朋友昨天出了车祸，苏云市鲁杰的朋友清晨晨跑的时候突然喝了一瓶茅台酒跳了湖 凶手那边派的必然是高手，这一下，就只剩下魔都最后一位鲁杰的朋友了。 好消息是魔都警方没有收到这个人的死亡信息，不好的是魔都警方也找不到这个人。据这个人的邻居和小区物业保安的说话，他已经两天没出面了，家里也没人。 现在魔都警方正在抓紧搜查中。 杨州市和苏云市的警方都在抓紧时间寻找线索，但是许正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作案的人必然是高手，这就和高手过招一样，一招决胜负，所以，越是简单的杀人方法，露出的破绽也越少。 一个小时候后，研判室，严自重说了目前案子的进展，首先，鲁杰以及他的朋友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只剩下魔都一人下落不明。 鲁杰，7年前就职于东青会所，具体职位不明，东青会所位于魔都古北区，这里岛国人和外国人很多，会所的注册法人是已经去世4年的一位种花国的老太太，当年的相关从业人员早已经离职的离职，出国的出国要是全面调查，短时间出不了结果。 线索到了这里就侦查不下去了，找不到会所真正的幕后人，或者说当年会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方手里也没有线索了。 再说其他铁箱子的打捞，严自重已经给苏云市、杨州市、魔都发了信息，让他们打捞境内可以有可能投铁箱子的淡水湖。 还有奔驰迈巴赫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据魔都警方的调查，这辆车正是属于东青会所的，车辆注册就是东青会所，可惜的是这位老太太很神秘，警方掌握的资料并不多，而且人也已经去世，调查起来又是一个难题。bigétν 此时摆在专案组和魔都警方面前的最大难题就是鲁杰的朋友田根长，到底藏到哪了，他必然是知道了鲁杰的死，所以藏了起来。 许正猜测，这个田根长明显不像鲁杰，鲁杰都没想反抗，凶手给了安眠药，回家就吃了，田根长很明显是想躲起来，也没想着和凶手对抗一下。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魔都的东青会所，严自重向万海洪建议放缓打捞余下的铁箱子，实在是冬天，水下作业速度慢，对蛙人的体力要求也高。 目前案子的进展有没有发现新的铁箱子的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所以，没必要逼着蛙人同事们下水作业。 万海洪点头同意，这件事确实不着急，“湖底那块铁板已经被专家破译出来了，这并不是镇压，而是献祭，在岛国这是一种失传的邪术，通过献祭追随者的灵魂来求长生的一种。” 他抽了一口烟，神情有点落寞，“专家说，这样的铁板应该有四块，分布在四个地方，而且每一块上面都压着一个铁箱子，里面的头骨也不能重样。” 又抽了一口烟，万海洪抬头看了一眼震惊的众人，“专家还说，要想效果达到完美，这些追随者要自愿献上灵魂，而且献祭只需要追随者破碎的头骨就行。 这也就是咱们发现的头骨为啥都是残缺不堪，也找不出具体的死因，是因为凶手们在这些死者死后还破坏了她们头骨。” 万海洪这一席话直接把专案组的人震麻了，艹了个阿飘，忙碌了这么久，合着这些女人都是自愿送死的，大家办案的激情和紧迫感顿时没了，一个个泄气又不解的坐在了座位上。 许正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当时自己就是想着早点为她们找出真凶，为她们伸张正义，现在，他都想用这双手把那28颗头骨全都敲个稀烂。 张雨绮看到大家的表情如此沮丧，气就上来了，使劲一拍桌子，“亏你们还是警察呢，不知道洗脑吗？我看你们很有必要集体去直销组织待几天，好好学一下他们的刷脑技术。biqμgètν 你们也都是处理过无数案子的警察，有些女人或者说女孩，天生就是崇洋媚外，被人刷脑自愿送死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想想自己以前处理的那些卖肉女人，不是有很多都是卖肉来养活自己的男朋友吗？” 万海洪一根烟抽完，又点燃了一根，“案子还得继续办，这些女人们固然可怜可恨，但是幕后的凶手更是罪大恶极，所以，早一点找到凶手，不为那些女人，也是为他们的家人出一口气。” 庄强这时候问道：“那万支队，咱们接下来是去魔都还是在家等着魔都警方的行动？” 万海洪站起来，斩金截铁的说道：“当然是去魔都，这一去，必须抓住幕后凶手！” 第161章 老同志的细心 没等他们研判结束，许正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曲候打来的，难道是他们苏云市刑警支队发现了线索？ “小正，我们在苏魔高速公路收费站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员，很可惜的是现场只有他的一张隔着车窗的照片，而且他还带着墨镜，我把照片发给你。 万支队现在在你身边吗？” 等到曲候向万海洪汇报了他们苏云市的发现，挂了电话就给许正传了一份视频和视频截屏。 还是曲候有经验，原来他在接到有人跳湖自杀，加上鲁杰的案子，他当即感觉不对，直接在苏魔高速路口进行拦截，可惜的是疑似凶手的人看到高速路口有拦截的民警，然后他顺着车流又拐回了苏云市。 更可惜的是高速路口执勤的民警没有及时发现，等到后面翻看路口摄像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情况，然后截屏了摄像头录像上的疑似凶手，在和鲁杰朋友自杀的阳澄湖附近采集到的摄像头录像和路人的指正进行了对比。 虽然没有正脸，但通过电脑技术的分析，八成以上是一个人，能一个小时出现在这两个地方，必然是有可能是凶手的，再加上他还在高速出入路口直接掉头走的原因。 曲候还排查了疑似凶手的车牌，可惜是套牌车，通过摄像头一路追踪下，发现这辆车下了高速后就换了车牌，一路开到阳澄湖，然后又换了一个车牌，再开往苏魔高速路口。 最后追查的结果就是车子从必高速路口往苏云市开，没多久就失去了踪迹。 很显然，苏云市还有他们的人。 万海洪挂了电话，对着严自重和张雨绮说道：“看看，办案这方面，曲候还是可以让人信赖的。” 严自重和张雨绮对视一眼，“万支队，我们俩也不差呀！” 万海洪一愣，然后使劲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确实不错，但是，还得努力才行，要不然，你们可就要趴沙在滩上了。”bigétν 说完指了指许正。严自重笑了，“许家骨子里就带着刑侦的基因，比不啊！” 张雨绮没有说话，但眼睛里也露出了莫名的神采。 此时的许正可没有关注别的，他正拿着手机看那张疑似凶手的截屏，确实不是很清晰，这个瘪三故意在高速路口经过几个摄像头的时候喷出了玻璃水。 玻璃外面一层玻璃水，玻璃还有一层贴膜，加上他脸上的墨镜，这个难度可就超级大了。 专案组的同事们都凑了过来，带着希翼的眼神看向许正，许正这个时候没觉得有压力，可能心里没有在意田根长的生死吧。 “强哥，你赶紧给齐广渊打电话，我需要他的帮助，算了，我亲自跑一躺，你帮我去拿我画画的东西。”ъitv 齐广渊那里有他的专业电脑，他不像自己拿个笔就能作画。 一路跑过去，图侦支队也在这幢楼里，只是在5楼，许正到那之后，给齐广渊说明白，“齐哥你帮我把这张照片上车玻璃上的雨珠去掉可以吧？” 齐广渊点头，抠图他是专业的，许正对此很放心，十几分钟，摆在许正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的效果图显示，挡在司机脸上的水珠去掉了。 如果可以的话，齐广渊说他可以把司机脸上的墨镜也去掉。 可许正没有同意，去掉墨镜，眼睛的大小都是电脑操作人主观修改，他做模拟画像一样是可以去掉墨镜的。 正当齐广源想和许正谈论一下如何画司机的模拟画像，结果被人给打断了，“小齐，你怎么拎不清啊？让许正先画，画完你们再讨论。” 说话的正是万海洪，后面跟着一大圈专案组的同事们，都是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齐广渊很识时务，“万支队，我错了，小正你赶紧画，我给你腾地方。” 许正见到这么多人盯着自己，也开始紧张了，“万支队，你们先回去，都在这看着我，压力忒大！” 万海洪一想也是，转身就把专案组的人轰到了外面走廊。许正赶紧作画，其实这个时候，齐广渊用电脑也可以画出一幅肖像图，只是可能有他添加自己臆想的东西，按他自己说的，有5成把握。 此时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并不是很清晰，也可以说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黑影，许正沉下心，现在他对模拟画像已经很熟悉了，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只要他画完一万个人物肖像，一定可以突破了高级模拟画像技术。 虽说许正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画素描，可是要把模糊的地方一点点的填实，还要根据司机的整个脸面和形体去分析，所以，等他最后画完落笔也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画完了，正当许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拿着警务通，对着许正画出的模拟画像就拍了一张照片。 这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可吓了许正一跳，转头一看，我去，万海洪和聂局长甚至还有李局长，也就是政府那边的李副市，都在他身后站着。 万海洪拍了照片在警务通上两分钟没有匹配到，聂局长急了，“海洪你查什么内网？发给省厅，让他们联系国际刑警组织，给岛国人处理手尾的杀手怎么可能是国人呢？” 这话说的，好像刚才他也没反应过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万海洪笑着摇摇头，“急的发懵了，我这就传给省厅。” 李局长走过来拍拍许正的肩膀，“小许还是可以的，老聂，像这样的年轻人可以着重培养。我看，一会派人去魔都，就让小许跟着去，也许，他还能给咱们一个大惊喜！” 聂副局长眉头皱了皱，现在案子很明显了，青木会所背后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杀人可以说是无形了，他个人是不想许正继续参与抓捕任务。biqμgètν 但李局长都当众说了，他也只能顺着说道：“这次专案组由严自重带队，咱们的行动队也派一队人跟着，安全方面是可以放心的，正好让许正见识一下，魔都那些大城市的民警实力。” 第162章 声名在外 正当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心里着急等待省厅那边的反馈，可省厅也得联系公安部，再通过公安部的外事司和国际刑警组织联系。 半个多小时，一份信息发到了万海洪手机上， 高冈一郎，男，37岁，身高168，国际刑警组织s级通缉犯，所犯案子是（省略6000字） 与此同时，许正脑海中也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画出国际s级通缉犯，高冈一郎，鉴于魔都发达的天眼系统，本系统为宿主提供中级地图导航。】 等着系统的声音落下，高冈一郎的所在地直接标在了许正脑海中魔都的地图上，不得不说，这次系统真给力了，这中级导航，直接把高冈一郎的红色位置缩小到了方圆半里，这不很明显就能找到了吗？ 此时的高冈一郎正在魔都快速移动，很显然，他现在正在开车，方向并不是机场和码头，那很显然就是再找田根长。 许正心里有点着急了，但他很好的掩饰起来，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少说少做就是少错。 省厅发给了万海洪信息的同时，也给魔都那边传了一份，系统说的没错，魔都的天眼系统确实比长明市的强多了，没过半小时，天眼系统就自动识别了高冈一郎。 这次来种花国，高冈一郎化名为岛裔华人，名为高岗，此时他正在搜寻田根长的下落，按照他的雇主要求，他今天必须把田根长解决掉。 只不过高岗现在非常的愤怒，因为接任务的时候，用雇主的说话就是他只需要报上名字，这四个支拿人就会主动自杀。 谁知道，轮到第四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竟然跑了，他当即就给雇主打去了电话，谁知道雇主竟然不信他的话，说已经被控制的支拿人不会违反主人命令的。 可现实就是田根长逃走了。 长明市警方这边，省厅派出了一个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还有两位侦查专员，再加上专案组的六个同事，最后还有市局的行动队六个人。ъitv 众人乘坐了一辆中巴车和两辆小汽车，赶往了魔都。 长明市赶到魔都也就3个小时左右，到了之后，和魔都的刑侦总队交流了一下，他们这边负责这个案子的是第四刑侦支队。 不愧是国内第一大城市，和他们相比，严自重、庄强他们全是歪瓜裂枣型的，魔都的队伍不仅平均年龄低，而且说话间满满的都是自信。 接着说在高科技上面，大会议室，超大超大的显示屏，魔都的图侦总队对刑侦的技术支持，让许正看了都羡慕，说找某个区某个街道的实时监控，转眼间就给调了过来。 让你随时可以在屏幕上降临到魔都任何地方，身临其境的那种，实在是人家的系统能跟上，而且摄像头巨多，还有服务器，还有处理器 没法比啊！ 可是魔都的天眼系统厉害是厉害，但是人家高岗也不是吃醋的，虽然他一开始大意了，可是随着他走到哪里都有摄像头转过来对他进行拍照，这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着他下车走进了商场，天眼系统就追踪不到他了。 接着，魔都天眼系统连接了商场的摄像头，光这一点就比长明市警方先进了十年，可是商场里的摄像头也没找到高岗的身影，显然，这家伙也是反侦察高手。 没办法，既然天眼系统不给力，只能亲自出动。 确实，这天眼系统抓抓小毛贼一抓一个准，可是现在，不仅田根长没了踪迹，连高岗都失了身影。 现在长明市警方来了，魔都这边也派出了精兵强将，然后两个队伍的领头人去了会议室开会，许正他们就只能在接待室闲坐着聊天。 “正儿，别说，魔都的警花确实比咱们那的强。”庄强一边透过玻璃偷偷打量办公区的美女警花们，一边猥琐的说道。 许正看到胡延山偷偷的拿起手机录像，心里顿时笑了起来，“哦，咱们支队还有警花呀，谁呢，我咋不知道？” 庄强嘿嘿笑道：“你美月姐啊，咱们支队就她和张大妞，哦，还有总办的两位女同事，综合评分肯定是你美月姐吧？” 许正心里笑喷了，连忙点头，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不能反对你。 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美女警花，都是26岁左右，一个美若秋水，胸怀如大海；一个英气逼人，宛如异性小兄弟。 虽然她们是笑着敲门，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感觉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意思，可能是因为领导开完会，就要开始布置任务吧。 所以，她俩直接开门见山了，美女小胸弟说道：“我听我们支队长说，你们长明市有位特别厉害的模拟画像师，他今天来了吗？” 长明市的同事们一听这话，全都连忙点头，然后把目光集中到了庄强身上，胸大如海的美女眨了眨眼睛，看向许正，“许正，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们这边也有个棘手的案子，要在年前侦破，你能帮我们做模拟画像吗？” 原来她们早就调查清楚了，既然她们说案子，许正肯定不能说玩笑话了，“义不容辞，但我必须以高岗这个案子为主，希望你们理解。” 许正话音刚落，美女小胸弟就一把拉住许正手腕，“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开始吧。” 这，这也太快了吧？ 说干就干啊！ 许正看了一眼脑海中高岗的地图，发现他还躲在商场，所以，他不介意浪费一些时间，主要是商场最好别抓捕这样的s级通缉犯，因为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带枪。 魔都刑侦第四支队，此时正在追查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苦于一直没有嫌疑人的线索，只有路人与一个可疑人见了一面，但是魔都这边的模拟画像师，功力不够，电脑合成的人像虽然和路人说的差不多，但是没有在内网上识别出来。 而且天眼系统同样没有识别出来，所以他们做的模拟画像算是失败了。 聊了一会，许正算是知道了，他们这边一直追求的是高科技，他们所谓的模拟画像师就是操作电脑用拼图软件来合成嫌疑人模样的。 “我看你们的记录，已经问询了这个路人大妈三次了，她三次的说话都有略微区别，我想她目前的记忆已经被自己乱想打乱了，所以，我只能说试一试。”许正看完笔录，但是拒绝看他们合成出来的照片。 然后又问道：“我方便看一下卷宗吗？” 美女小胸弟爽快一笑，“咱们现在算是联合办案的队友，我给你去申请权限，但估计你要签个保密协议。” 这都是流程，许正当然没问题。 卷宗很简单，但越简单越残酷，凶手都是瞄准夜跑的单身女子，先发泄，然后杀害，最关键的是这人反侦察能力特别牛，一场广播体操结束，现场愣是没有他一点线索可查。 目前已经害了四个女人，魔都此时都有点风声鹤唳了。 许正结合路人大妈的三次笔录，还有卷宗，心里对嫌疑人有了个初步概念，嫌疑人戴着一副口罩，还有一副黑框眼镜，就这两项就已经挡住了他半张脸。 有的时候，口罩是挡住了半张脸，但反而是把眼睛单独露了出来，这就给路人大妈一个深刻的印象。 许正拿起画笔，从路人大妈对嫌疑人眼睛描述的情况下入手。 按理来说，眼睛都是最后再画，因为要达到点睛之笔的效果，但现在只能通过眼睛和头型、脸型、身高胖瘦来辅助推导嫌疑人的鼻子和嘴吧。 人体各个器官多少还是有联系的，男人手指修长的人长的也是比较秀气，粗短也能看出这人应该是矮胖的那种可能性更大。 20分钟，许正画完收工，他加快了速度，有些细节不是那么完美，“这里有两幅话，你们也看到了，这幅没戴口罩的你们让路人大妈先看，是否有印象，如果有继续看下一幅。 如果没有印象，那下一幅看不看都没必要了。” 这个时候，领导们也讨论完了，许正也正好走回到了队伍，等待领导安排任务。 大胸美女眼珠一转，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警务通扫了一下许正画出的画像，没一会，内网上竟然出现了和许正画的非常像的人，重点是内网上显示的这个人是个出差车司机，两年前多次采野花被抓。 这一下，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应该就是他了。 她转头看向许正，没想到这个年轻警察真的是名副其实，她一开始以为是长明市警方的造星计划呢。ъitv 许正这边也领到了任务，长明市这边三人一队，再由魔都这边排出来的两个人，组成5人小队，配合当地分局和派出所民警对高岗进行地毯式搜索。 当然，为了打消这些队员们对高岗的恐惧，魔都这边的领导说了，特警队员已经就位，如果发现高岗，立即向指挥部汇报，然后由特警出面抓捕。 第163章 胶着 魔都，银山区，一座万达广场。 现在下午一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银山分局的民警和特警早就把住了万达广场附近的几个路口，出去的车辆和人员都要一一检查并且登记，可以说这个高岗此时已经插翅难逃。 可说是这样说，警方根本不敢大规模的进去搜寻高岗，实在是怕这个杀人专家被逼急了胡乱杀人。 没办法，不出事大家都好，一出事，都得担责。 而且你进去一两个特警没用，有一说一，咱们特警一对一或者二对一不一定能打的过高岗啊。 如果高岗还有枪呢？ 再说他肯定还有同伙在这里，魔都警方领导建议特警同志穿便衣组成4人小队，携带枪支，装成路人进去。 平江省这边当然没有意见，这任务当然要交给特警了，专业的事肯定要专业的人来，至于侦查员和刑警行动队在外面听从指挥。 许正此时穿着防弹背心，被安排到了后面，这种抓捕任务根本用不上他，他盯着脑海中高岗，他的位置一直没动过，现在藏在三楼西南角，不知道在干嘛？ъitv 可惜这个时候，他只能把好奇咽回到肚子里，进去抓人他是不敢的。 至于庄强他们正和魔都的同事们替许正吹牛呢，主要还是魔都刑侦总队下面的第四支队办案效果太快了，许正这边刚赶到万达广场那，第四支队留守的队员配合行动队就把那个嫌疑人成功抓捕了。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国际化大城市，摄像头的覆盖率达到75，而长明市连可怜的40都不到，摄像头主要分布的地位还都是主线路。 像魔都，他们的天眼系统还可以随时连接路边的商店和超市的摄像头等等，而长明，呵呵 再说行动队这边，他们人员配置多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各种快，装备也好。 比如说现在，魔都这边的行动总指导，许培信，也是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就和平江省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廖海说道：“在闹市区抓捕高岗的危险性太大，真出事了咱们都负不了责，我建议，特警今天找不到高岗的话，咱们就先撤。 外松内紧，让这个高岗先跑一会，我这边再申请一架直升机，有必要的话可以直接射杀。” 听听人家这话，一申请就有一架直升机，而长明市呢，现在连无人机升空都得让市里批准，更别说直升机的事了。 警力装备方面相比之下，长明市落后魔都至少20年，而魔都和漂亮国纽约相比，又得落后20年，人家20年前甚至更久之前，武装直升机已经是标配了，而且还可以随时有天上的卫星对地面进行监控。 这时严自重提出了异议，“许总队，这个高岗很有可能和青木会所的幕后老板有亲密联系，所以能不杀就不杀。” 许培信皱起了眉头，“小严啊，你要知道像这样的专业杀手，说个不好听的，咱们抓到也撬不开他的嘴，而且，活抓以后事也麻烦，到时候各部门都找了过来，特别是国际刑警组织，也不好得罪啊。 所以，还不如崩了他完事，竟然敢来咱们这杀人，就得有被毙的准备。” 许培信话说的很明白，咱们可以开枪毙了高岗，但要是高岗被活捉了，是不是死刑，会不会引渡，谁也不敢保证。 果然魔都的刑警都比较硬气，上面管辖的少，不像长明市警方，市里要伸手管，省厅还得压一手，公安部巡视督察一个月都得来一趟。ъitv 像魔都警方的老大都是常委了，而长明市的公安局长才是个普通的副市，各方面真的是没法和他们比。 平江省刑侦总队的廖海这时也说道：“听许总队的吧，还是要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问题放在首位。” 这时，特警总队的一位带队领导，他一直盯着进去万达里面的特警传来的视频，“我的人已经进入搜寻十分钟了，目前还是没有发现高岗的身影。”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四十分，第一波进入万达广场的便衣特警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撤离，但是外面依然没有放松。 包括每一个从这里离开的人，各种摄像头对着他们，后台技术人员操作电脑对他们进行分析，从身高、头部大小、发型、脸面、四肢长短、双肩宽度等都要进行对比，防止高岗带上3d打印头套或者使用高级的化妆术逃离这里。ъitv 许培信说他在申请一批x光线扫描仪器，20分钟后送到，到时候执勤会更方面更全面。 在看万达广场的群众，魔都警方这里怕引起恐慌，对外一直说排查小偷，魔都人胆子都很大，一个小偷而已，根本都没在乎，和平常一样。 警方只能派出更多的警力维护路口的检查，还得派人驱赶近前拍照的所谓网红。 如果一直发现不了高岗，就只能等到万达广场关门之后，人员清场，然后用红外线热成仪进去搜查了。 这样的话，就得等到晚上了，于此同时，另一边搜捕田根长的同事们到现在也是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可在这个大城市，突然消失就意味着被害或者有人帮他躲避了起来，许正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对这个高岗，许正真想上去直接把他抓起来，省得浪费时间了。 只是现在，好像警方和高岗成了默契，你不大面积搜索，我就不抓人质，可是一直这样的话对高岗肯定不利，许正都有点怀疑高岗接下来会怎么脱身。 下午两点二十分，正当许正无聊的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三楼的高岗正在移动，在许正脑海中他这个红色光点明显是朝着出口而来的。 万达广场有四五个门，他走的方向是南三门，出了门就是停车场，难道他的同伴来接他了？ 可是，他开车出去，到了路口一样有警察在检查呀，他还是逃脱不了啊。 许正此时在西一门，转过角走几步就是南三门，“庄哥，尿急你去不去厕所？” 庄强此时也无聊的想睡觉，可是为了警察形象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下休息，闻言摆摆手，“一天都没进水了，哪有尿，你自个去吧。” 第164章 弄错了？ 许正心里摇头，强哥，你不去，有可能好机缘就没了！ 他没有再劝，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朝着南三门走去，可惜，自己的持枪证得上班一年才能考，要不然带着警枪来，那自己不就是无敌的吗？ 这时候，一路跟过来打酱油的彭越站了出来，“走，小正，咱们一起去。” 南三门进去，往里走过通道就是电梯口，也没人怀疑啥，大家尿急了也都是去万达里面上厕所，只是厕所在二楼。 看着脑海中高岗的红点走到了一楼，下了电梯，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许正瞬间觉得有点紧张，他没有再进去，反而拿出了手机，装作样子发微信，其实是打开了摄像头。 “彭哥，等一会哈，我在看一眼高岗的通缉令，别一会咱们碰到了认不出。” 彭越一笑，“这人还是你画出来的，看你这紧张的，还是年轻啊。放心吧，现在商场里面咱们的同事有好几十呢，有啥情况一喊半分钟就赶了过来。”ъitv “嘿嘿，我还是再看一眼，我一紧张，总是记不清高岗长什么样了。” 此时，许正一边随意和彭越说着话，心里却是在模拟等一会他该如何擒拿高岗，如果可以的话他就出手，如果没把握，他就等高岗走远后立即上报。 总之一句话，一切都得以自己和群众的生命安全为前提，他不想做英雄，也不想放走一个坏人，况且，有这么多的警察在，他从没想过自己上去拼命。 眼看着高岗要走出万达广场了，许正立马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门口走，他后面五米，就是南三门的岗哨，由魔都的刑警、派出所民警还有特警组成的。 其中他们在南三门的出口设置了x光探测检查门，还有两位女特警拿着手提式探测器在检测从万达出来的人。 这时，许正看到应该是高岗的男人抱着一个2岁的小女孩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位妖娆的少妇拎着几个购物，两人有说有笑，在平常人眼里这就是平常的一家三口。 别看就这么随意一眼，许正毕竟是画出了高岗模拟画像的男人，他心里迅速开始分析，这个男人的相貌、头发和高岗完全不一样，身高的估算上，高岗也比这个男人矮三公分，体型上，这个人穿着风衣，看不出。 与此同时，岗哨的特警们在高岗和女人穿过x光安检门的时候，已经用电脑开始分析这个男人是否是高岗。 x光安检机连接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人的色彩照片，反而是透视的明晰图像，有了图像之后迅速和电脑分析出来的高岗的明晰图像进行对比。 许正在门口走的很慢，他满怀期待的等着特警们发现这个男人是高岗。 可是，一位女特警拿着手提式探测器检测了一下高岗就把他放行了，艹，这个时候，许正真想大喊一声，这就是高岗啊，那个岛国人。 但是他忍了下来，快速走进了南三们，然后人在再万达里面绕道西一门，找到现场指挥部，“领导，我在南三门发现了高岗，此时，他抱着一位2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位少妇，刚刚通过了岗哨。” 现场总指挥许培信一脸狐疑，这怎么可能，高岗可以避过大家的肉眼，那他也避不开x光机啊，除非电脑分析的高岗的身体数据是错误的，才对比不出来。 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魔都警方采集了他用高岗名字进入种花国的视频，还有今天上午他在魔都的视频，这方面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看到许培信犹豫不信，廖海和严自重不约而同的同时越过了许培信，让指挥车的技术员调出南三门的摄像头。 此时，高岗他们一家三门已经做完了检测，正往停车场走去，这一路上，正好停车场的一个摄像头照到了高岗脸上。 他正逗着女儿，还回头和女人说笑，高清的摄像头，连高岗脸上的一颗麻子都能看清楚，屏幕上这样看确实不是高岗。 廖海对许正了解的不多，但知道他的很多事，可屏幕里的这个男人不仅长的不像高岗，加上x光线的检测也不是，这时他对许正的话也产生了怀疑，“许正，你凭的是什么这个男人就是高岗呢？” 许正很自信，“高岗的模拟画像是我画的，他的双眼长什么样，我非常清楚，所以，就算他现在戴着3d打印的头套，我也能通过眼睛认出来他。” 他话说的很有信心，只是兹事体大，现场一下子只剩下严自重无条件的信任许正，“许总队，廖总队，我看，以防万一，可以分出一部分警力对这个男人进行跟踪和监控。” 许培信也不再犹豫，他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长明市的高级模拟画像师许正，我知道你。 廖总队，你负责万达广场的现场指挥，我和小严亲自去跟踪这个男人。” 他对廖海说完后开始对现场的同事们下命令，除却现在正在执勤的，其余人全都去参加跟踪任务，包括正在休息的特警同志。 许培信还联系了图侦总队，要他们随时监控高岗从万达停车场开出去的那辆黑色汉兰达，同时，他让指挥车里的技术员把和高岗走在一起的女人照片发到总队，立即查询女人的身份。 看着许培信和严自重带着一帮警察快速开车离去，廖海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嘴怎么那么欠啊，怀疑许正干嘛？ 看看人家许培信也怀疑，但他没有说出来，自己倒好，明明一开始自己是信任许正的，咋就偏偏问出来了呢？ 果然，能在魔都混上总队的人，不仅技术牛逼，这政治玩的也很溜呀。 现在好了，就算自己也想去追高岗，也抹不开嘴了。 此时，一辆正在行驶的指挥车，许培信、严自重还有许正坐在了后面，短短十分钟，女人的资料已经查到了，因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大学的岛国语老师，不用内网查，千度上就能搜到。 看着屏幕上发过来的照片，许培信一脸疑惑的看向许正，因为照片上显示的是这个女人档案上的结婚证，而她的老公就是出万达出来的那个男人。 biqμgètν 第165章 一枪打掉 “许总队，这应该是高岗团伙仿造的女人老公的头套，还有，您说有没有一种装备能骗过x光的检测呢？” 许培信一听，国字脸上露出了愁容，用手挠了挠眉心，“听说漂亮国有人发明了一件能避开机场安检的衣服，原理是同化了x光射线，反映到机器上的时候能遮挡住身体本来体型。 但是这玩意只是个理论，因为造假不低，材料用的都是锡纸和一些稀少的矿物质。” 许培信说着，拿起对讲机又开始布置任务，“现在追踪泸a00566黑色汉兰达的车队，自动编号，三辆车一队，联系图侦可自行追踪。” 许正一听，自行追踪，那还坐你指挥车上干嘛？ 他想找个理由下去，可没有确定那个抱孩子男人是不是高岗，估计他也不好找借口下去。 “许总队，咱们可以预测一下这辆汉兰达是往女人家开去，还是开往其他地方来判断是不是高岗。还有，女人老公是不是长这样，他现在在哪，咱们也可以查一查吧？”许正提了个建议。bigétν 严自重眼前一亮，“你意思是说，这个高岗逃出了万达广场，浪费了三个小时时间，他肯定会紧急去执行任务。” 许培信不由得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判断是不是高岗的理由，当然也不排除人家确实有其他事情的可能。 果然，汉兰达走过几个路口，就把母女俩放了下来，然后男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此时，看到天眼系统的摄像头实时反馈，许培信神情明显一松，车里严肃的气氛也随之淡去，“特勤那边发来了消息，这个女人在留学岛国的时候被策反了，她老公现在正在一家公司开着会，怎么可能来这里呢？” 许正心里又震惊了一下魔都警方的效率，消息反馈快的很啊。 这个时候，许总队他们没有上前抓捕高岗，而是想让高岗带他们去寻找田根长，不得不说，这有点冒险，但是这么久了都没找到田根长，警方也只能拼一把运气了。 “许总队，我想在下个路口下车，和队友们一起追踪。”许正搓了搓手，“嘿嘿，也想和魔都的同事们挣个功劳，看谁先逮到高岗的。” 严自重一眼就看出了许正言不由衷，但他没有说话，老神在在的盯着沿途摄像头转过来的汉兰达实时画面。 许培信当然也看了出来，这孩子就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而已，也是，他工作的时候喜欢板着脸，本来他也是个严肃的人，这陌生的小同志确实受不住自己这臭脸吧。 “看来，我这还没老就被人嫌弃了，唉，这退休生活咋办呢？”许培信自嘲道。 许正傻眼了，原来您也会开玩笑啊，“许总队说笑了不，您这才50左右，身板挺直，您70岁都是壮小伙。” 许培信摆摆手，“小王，在路边停车，让这位忙着立大功的小同志赶紧滚下去。”看到许正腰间没带手枪，“你没带枪，尽量不要上前抓人。弄不好，这个女人的车里是带着枪来的。” 许正对领导的话，非常感激，“谢谢许总队的关心，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等到许正下车的时候，老严也对他说了半天小心的话，车子开走，严自重自嘲道：“许总队您应该查了许正的资料了吧？” 看到许培信点头，严自重继续说道：“这小子，我们都把他当成了子侄，放手吧心里放不下，不放手又感觉约束了他的能力，唉！” “慢慢来吧，我看这孩子还是知进退，懂事，时间也会证明他的能力不会因为你们的照顾和约束受到影响。” 再说许正这边，他下了车给庄强打了电话，庄强他们不得不折返回来，接上了许正，此时车里还有两个魔都的同事，长明市这边就庄强一人，现在加上许正，正好是四人。 “小正，你怎么下来了，在指挥车里和魔都的大领导拉拉关系也是好的嘛。” 许正没有搭理他，当然魔都同事的面，他咋说，难道说许培信整天臭着脸，吓的他连话都不敢说吗？ 前面两位魔都同事听到庄强的话，笑道：“小许估计是受不了我们许总队的臭脾气吧？他就那样，急脾气，外冷内热的人，但有一说一，我们也怕和他独处，哈哈” 许正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反而掏出手机研究起魔都地图来，魔都的天眼系统给力，每过3分钟，图侦那边就会给追踪的车队报一下高岗的位置。 虽然许正脑海中有高岗的定位，但看着密密麻麻的魔都街道地图，他真心感觉难搞，完全猜不出这个高岗要去哪里。ъitv 可惜，技侦那边装载监控通信的设备的车子，要靠近高岗的车子得才作业，但总靠近，又怕被高岗发现，只得作罢。 许正也研究了半天，实在摸不着高岗的目的地，算了，让他跑，反正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黑色的汉兰达在魔都市区转了半个多小时，估计再转下去，车子就要没电了，他开进了一家修车行，过了十分钟就出来了。 许正他们还没赶到这里，但天眼系统还是可以通过修车行门口的监控看到，开车的还是高岗，对，是戴着头罩的高岗。 所以，警方还是继续跟追这辆汉兰达。 但是许正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信息，顿时知道高岗又玩了金蝉脱壳的把戏，此时汉兰达的车里肯定不是他，因为他现在还在这家修车行呢。 又一个难题摆在了许正面前，他还不能犹豫太久，“李哥，咱们先别追，去那个修车行看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吗？” 看到这个魔都的同事很犹豫，许正继续说道：“这么多车辆远远的跟着高岗，咱们也不一定有机会抓到高岗，还不如先去查查这个车行，万一这个车行是高岗的同伙，那咱们也能捡个大便宜不是吗？” 庄强也支持许正，“对呀，就算咱们不去，联合指挥部也会派人来查这个车行，还不如咱们先查了再说。” 魔都的另一位同事老王也说道：“这样，咱们先给指挥部汇报，如果许总队同意，咱们就去，怎么样？” 许正看到脑海中的红点暂时没有动静，便也点头称是，只是催促道：“那咱们快点，他现在进去了有16分钟了，万一田根长就在这里呢？” 他这话一说，大家感觉可能性很大，老王当即拿出对讲机联系了许培信，才得知许培信已经让留守在万达广场的廖海带着剩下的同事们赶往修车行。 算下时间，应该还有20分钟左右能赶到。 许培信让他们在修车行附近监视，等到廖海带人过来再去修车行搜查，挂了对讲机，开车的李哥吐槽道：“叶总队越老胆越小，一个修车行，咱们四个刑警还不能查呀？” 庄强嘿嘿一笑，“高岗可是s级通缉犯，小心无大错，咱们赶紧开过去，守在附近吧。” 两分钟，车子开到距离修车行200米，正好可以监控修车行门口，老王同时向图侦申请了这附近能用的摄像头。 不一会儿，天眼系统就把附近300米的摄像头使用权放给了老王，这操作真是太6了，许正和庄强羡慕坏了。 可惜的是，只能调用这些商店门口的摄像头，对于屋里的摄像头警方的天眼系统就不行了，王老一一试了一下这些摄像头，结果都没看到修车行内部的情况。biqμgètν 这个时候，前面的老王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盒，拿出了两个微型无人机摄像头，只有一根小手指大小，看到许正和庄强一脸好奇。 老王解释了一下，“其实我们俩就是负责跟踪和监控嫌疑人的外勤人员，今天家伙事没带齐，这玩意是不是有点大了？” “哎呦歪”庄强夸张的小声叫到，“王哥埋汰我们呢，我们刑警支队行动队的外勤人员装备哪有这玩意，太羡慕了。” 李哥笑笑，“这玩意可不便宜呢，弄坏了，我们俩半年奖金都不够。” 说着他把这个小拇指大的无人机放飞了出去，操作着无人机绕着修车行飞了一圈。 这家修车行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占地800多平，院子里有三层楼房，最底下四间门面房，前后都是路，左右也是门面房。 小无人机飞到修车行后面，在一层层楼房进行搜索，可惜的是，大部分房间都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办法，老王操作着小无人机飞到了小院里，这时，通过无人机听到了修车行的两位工人在乌拉乌拉的讲着话。 为啥是乌拉乌拉呢，主要是说的是日语，老王和小李一振，这弄不好真的是大鱼，他们也不敢贪功了，立即打电话给许培信做了汇报。 许培信没有调转车头，只是说督促廖海赶快点，同时让老王他们小心点，把无人机收回来，别暴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老王正要收回无人机的时候，无人机摄像头正好看到两个工人架着满身是血的田根长从二楼的一间屋里走出来，后来跟着正是高岗，没有戴头罩的高岗。 此时的高岗，明显看到了停在墙头的小无人机，二话没说，对着小无人机就是一枪，这发生的太快了，许正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一颗子弹朝着自己飞来。 “碰”的一声，小无人机坠毁！ 第166章 干脆的女郎 开车的小李哥反应很迅速，直接点火发动了车子，远离了修车行，这个时候不能直接走，你走了这不就代表警方遇见嫌疑人逃跑了嘛。 再说，车子不熄火，想跑还不是很容易，此时的车厢里，回荡着三个男人急促的喘息声，断断半分钟过去，他们还没回过神来。 高岗这枪法太准了，目测这一枪距离绝对超过了50米，这能是普通人嘛，这绝对是百步之内的神枪手。 好在这条街不是很繁华，很少有车过来，也好在高岗的枪带了消音器，附近的人没有听到。 小李哥车子没有停火，还挂在了d档，离着修车行门口有300米，然后许正他们就看到六七个穿着修车服的工人拿着枪跑了出来。 这还得了，小李哥直接松开刹车，猛踩油门，车子飞的一样窜了出去。 其实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50米，再远就是看天意了，所以，这300米的距离基本上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可是任谁看到六七个人拿着枪出来不逃呢？ 再加上还有50米开外，指哪打哪的神枪手。 此时的许正心里不仅不害怕，反而心里跃跃欲试，这是遇到高手的兴奋劲，自从他得到手枪专精的技能，真正的手枪他还没有打过呢。 但这个场合，他肯定得压制住心里的冲动。 车子往前开了几百米停了下来，老王手有点发抖，立马联系叶培信，把情况说了一下，别看许正坐在后面，也听到了叶培信大喊一声国骂。 老王挂了电话，拿出烟分给了许正他们一人一支，许正这次没有拒绝，凭啥我要抽你们的二手烟。 他也不会吸，嘴里吸一口，然后全部吐了出来。 “叶总队让我们监视修车行，要是他们开车跑，就要追上他们。”老王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于此同时，开车的小李哥和庄强也拿了出来，并且手枪上膛，车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就连许正都有点激动起来，要是自己也有一把枪就好了。 “小正，你没枪，蹲下面，别被流弹打到了！”庄强一边看着后面，一边朝着许正命令道。 许正倒不这样想，他还有一项绝技，就是高级开车技术，“小李哥，你拿枪，我开车怎么样，放心，绝对老司机了！”biqμgètν 这个时候，没人敢胡乱发言，毕竟都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正是同舟共济的时候，许正肯定是想要枪的，但是，你要枪人家肯定不会给你的！ “那行，小许你来开车，远远的跟着他们就行。”小李哥看到许正的眼神，自信而坚定，他也不再犹豫，揭开安全带，错开身子朝着后面猫了过去。 等到小李哥跳到后面，许正也钻到了驾驶位，新款荣威850，纯电动，此时车子有电再行驶100公里没问题。 系上安全带，挂好档位，许正双眼一缩，顿时韩寒附体，可惜他装逼不到一分钟，修车行一下窜出来三辆一模一样的银色凯美瑞。 为啥说一模一样呢?主要是三辆车不仅外观一样，就连绿色车牌都是一样的! 车上庄强他们三个人傻眼了，老王赶紧拿起对讲机向许培信和廖海汇报了情况，可惜他们现在到这里最快也得5分钟，而5分钟他们早跑光了。 这个时候，警方就只能看天眼系统追踪了。 小李哥骂了一句，“综桑，这可咋搞？” 许正没有犹豫，他都不用去猜，猛的挂了r档，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往后倒，倒到修车行门前空地，一个标准的倒车入库，然后往前猛的一蹿，朝着往右边开的凯美瑞追了上去。 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就是凭运气了，只能希望许正选择的是高岗的那辆吧。 许正心里也在担忧，不是担忧高岗，而是担忧田根长是不是和高岗在一起。 下午三点左右的马路，车辆并不是很多，许正虽然跟追上了前面的车子，但也不敢和他们硬碰，毕竟高岗的枪法很是厉害。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开到了新卫高速，然后前面那辆凯美瑞就像点了火箭一样，140码的朝前飞奔。 这个时候就看出了国产和岛国汽车的区别了，许正开的这款荣威850，因为是警用车，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30码，可是前面那辆凯美瑞装载的是氢能源，160码都是小意思。 虽然国标要求他们必须按照规定120码进行设置，但前面这辆车显然已经进行了改装，很明显，他们还在加速。 而许正油门已经踩到底了，也不过是130码，这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这个时候，许培信发过来消息，说他们也在往这边赶，还是一样的难题，他们的车速也不快。 但是新卫高速的出口已经派出了当地警方进行拦截，还有，警用直升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看着越来越远的凯美瑞，许正怒拍了一下方向盘。 整个警方所用警车，除了交警警车，还得是喷漆的那种才能超过150码，其他警车大部门都是120码，国标！ 这破规定，这槽糕的新能源汽车！ 连人家的尾巴都快看不见了，任凭许正的技术再高又有何用呢。biqμgètν 四个人，在车里互相吐槽新规，还有那些制定规则的砖家突然，前面已经跑远的凯美瑞速度慢了下来，难道车子出了问题？ 庄强失声大喊：“小正，快，快追上去，我得放一枪。” 老王听到庄强喊放一枪的时候就想阻止他，现在这车里和领导连着线呢，你咋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呢？ 这不，许培信听到了，话筒里喊出来，“你们追上去，注意安全，保持距离，三次喊话他们停车检查，不停车，可酌情自行判断！” 许正一听，这魔都领导就是钢啊，服了，可这时，他瞬间感觉不对劲，后来开过来一辆黑色的两座超跑，时速可达200多码，很明显来着不善。 果然，车子开到和许正他们并齐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是一位帅气的男人，副驾驶是一位妙龄女郎，狂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很像年轻时候的泷泽萝拉。 看着郎才女貌，可许正瞬间觉得不正常，只见那女郎一边漏齿微笑，一边举起一把手枪，朝着许正打了过来。 幸亏许正反应了过来，他右脚快速又轻轻的连踩了几下刹车板，同时向他左手边手轻微转了一下方向盘。 如果这个时候放慢了镜头，能看到因为许正车子减速慢了下来，子弹因为惯性，蹭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打空了。 第167章 危机时刻 屋漏偏逢连夜雨，怪不得凯美瑞减速了，原来是这种情况，许正脑海中瞬间略过几个方案，车子肯定不能停车，停车就是靶子，不停车还能凭着车速避一下。 老王大声喊道：“许正，拉响警笛，注意保护自己，大家找机会进行反击，不用喊话，可直接开枪。” 他是小队的队长，说这话没毛病。biqμgètν 庄强右手举着手枪，左手按在车窗键上，随时准备开车窗进行打击，“艹，要是咱们车子比他们开的快，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哪像现在，快要被夹击了！” 这时候，话筒里传来许培信急促的声音，“不要再追，不要再追，在下一个路口立即下高速，直升机还有6分钟赶到。” 可这时候不是追不追的问题，是他们要杀了许正几人啊。 那边的许培信结束通话，双手使劲搓了一下脸皮，又使劲拍了自己大腿两下，“大意了，大意了，被一个小gui子耍的团团转。” 他旁边的严自重满脸担心，右手使劲的攥着手机，手指都发白了，此时严自重的心里更是无比懊悔，如果有可能，下次这样的外勤任务，再也不会带许正出来了！ 看到严自重这样子，许培信更是懊恼，可是他们在急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催促直升机早点赶到。 这时候的许正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了，因为黑色超跑和银色凯美瑞快要形成夹击之势了。 许正根本不敢靠边，因为靠边他们就会把许正连车带人挤到护栏上去，到时候后果会更严重，他准备凭借着车技和更结实的国产车，和岛国的脆皮汽车碰一碰。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2秒钟的功夫，前面的凯美瑞和超跑一左一右准备和许正并线，后面行驶的路人车子一看这种情况，哪还跟开到120码，全都减速慢行了。 许正想用车头碰一下超跑的后面，开过车的都知道，车头触碰是最危险的，因为要把握方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真让他们和自己并线行驶，那自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 庄强他们三个人也知道别无选择了，全部拉住扶手，拼一把，碰车也比让他们对着自己开枪好。 可是让许正生气又无奈的是，你用车头去亲人家，可这超跑一扭身子跑远了，根本碰不到它啊。ъitv 四个人有点泄气，可更危险的时刻已经来了，他们不再强求并线，反而是身子伸出窗外，朝着许正就打了过来。 许正有系统赋予的手枪专精，凭着他们枪口的指向，能看出他们瞄准的都是自己，艹了，凭啥就光打司机啊？ 为了避开枪口，100码的车速，许正不敢让方向盘的转动幅度过大，左右轻微转动，同时轻踩刹车，车子扭扭捏捏的蛇形。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不断，他们竟然连消声器都取了下来，枪响的瞬间，许正也听到了后窗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前面挡风玻璃左上角也被打穿了一个洞，车身上又响了几下。 “有没有人受伤？”许正大声喊道。 可庄强他们哪有时间回答他，等枪声刚落，老王他们迅速降下玻璃，探出身子，朝着前面的车子就是几枪。 可惜的是，前面车里的渣渣们打完一夹子弹，车子就猛的加速，老王他们对着车屁股又能打中什么呢？ 他们加速，许正肯定是减速和他们拉开距离，说实话，此时的许正真想倒转车头就逃，可是这是高速，谁知道后面的车子会不会不减速就撞过来？ 看到许正他们减速，超跑直接猛刹车，等再次和许正并排的时候，副驾驶的女郎两只手都拿着手枪，伸出车窗朝着许正就打了过来。 许正气炸了，要是搁在平常，真得把她打死！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许正大喊一声，坐稳了，趁着这次机会，他猛的又一加速，终于贴上了超跑的右后方，碰的一下，就撞了过去。 于此同时，妙龄女郎也朝许正这边打了两下，一时间，枪声，还有两辆车踩刹车刺耳的声音，玻璃的破碎声，还有老王的哎呦声。 许正他们的车子漂移了几下，终于还是能摆正了车头，继续加速行驶，车子保持高速才能有效避开他们打枪的准确性。 而前面的超跑因为减速，被许正碰了一下也就是转了一圈继续超前开去，看起来并没什么事。 这个时候，许正才有时间看一眼老王，只见他右边胸口被打中了，好在不是什么致命伤，再坚持4分钟，直升机就能赶到了。 “王哥，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许正他们急忙问道。 老王点点头，“没事，没事，打在了我右胳膊上臂了，艹，伤口应该没穿透，幸好没伤到骨头。” 说着他用左手把枪递给了许正，“接着，我身子右边动不了了，你拿着枪，找机会吧。” 他又朝后扭头，强笑道：“嘶庄强，许正到底是不是神枪手？” 庄强大声喊道，“百步之内，指哪打哪。” 老王、小李哥都哈哈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下。 正在催着司机开快点的许培信也听到了许正几个人的对话，一脸担心，但许培信没有再吭声，这个时候还是交给许正他们最好。 可偏偏这个时候，“催命阎罗”——妙龄女郎又伸出来手臂，想等着超跑再次减速的时候朝许正打过来。 许正此时手枪在手，气质完全不一样，看着女郎伸出窗外的双臂，在正好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时候，他按下来车窗。 一股狂风吹来，许正眯起了眼睛，等到两辆车子刚并齐，能看到女郎呲着牙露出嗜血的笑容，许正瞬间举起右手手枪，砰砰就是两枪。 后面的庄强也探出身子朝着超跑连续开枪，可惜，还没一秒钟，超跑又跑远了，此时一声凄厉的呜呜声，从超跑车里传出来。 黑色超跑很明显是放弃了追杀许正，直接是越跑越远。再看那辆银色的凯美瑞，好像也放弃了针对许正他们，已经跑的不见了踪迹。 看到危机解除了，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许正把车子开到80码，左后的窗户破了，车子噪音很大，庄强大声问道：“小正你刚才是不是打到那个臭三八了？” 老王哈哈大笑，又扯到了伤口，“我看到了，许正一枪打到了她嘴上，一枪打偏了，打中了车顶。”bigétν 许正不愿意放弃追踪，长这么大被一个女人连续开枪，不打死她气难消，“哥哥们，咱们是等救援，还是继续追？” 第168章 一秒3枪 可是光许正他们想追也不行，还得上级领导同意才行，直升机还有2分钟到达现场，许正都能看到它过来了。 所以，许培信允许了许正他们继续追下去，如果那些人还敢准备强杀，武装直升机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 许正车速加快，手枪重新装弹，小李哥帮老王做了简单包扎，还好，子弹穿过挡风玻璃，再加上冬天衣服厚点，伤口不是很深。（改了一下，被打中了右臂，忘了他们都穿着背心呢。） 继续往前开了不到一分钟，远远就看到了凯美瑞和黑色超跑停在了高速慢车道，老王经验丰富，立马向许培信报告，“许总队，这伙人从用绳子跳下了新卫高速公路，下面正好是漕廊公路。” 这里正好是两条公路的交叉点，新卫高速架在漕廊公路的上方。 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开超跑的年轻人背着妙龄女郎准备从这里顺着绳子下去，凯美瑞这边，还有一个修车行员工和高岗没下去。 看到许正他们到了，高岗轻蔑一笑，拿出了手枪，这时候许正可不怕他们了，他就停在100米之外，这个距离一般的手枪就算子弹打到了100米，也基本上没有杀伤力。 高岗看着从北方急速赶快的直升机，不敢再耽搁，他对着那个修理工说了两句，然后帮着超跑男司机跳过高速上的栅栏，准备顺着绳子跳下去。 临下去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死死地盯了许正一眼，竟然敢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可这时候，许正看到他们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要干嘛了，立即加油门冲到距离他们50米，高岗看到许正开车过来了，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拉着绳子向下降落。ъitv 此时的许正，早已经按下了车窗，到了50米的距离就是一个猛踩刹车，然后身子伸了出去，一秒之内，连开3枪，一枪精准的打在了留下断后的修理工眉心，剩下两枪直接把高岗他们用来降落的两根绳子打断了。 许正除了听到两声枪响，还听到了两声重物砸落的声音，但不是很清晰，一是远，二是直升机到了。 此时许正车里的三个人终于相信他是神枪手了，之前打中那女人还有可能是距离近，先发制人。 现在车子还没停稳，距离也在50米之外，许正就能一枪命中眉心，这不是神枪手还能是啥？ 许正可没时间听他们的称赞，车子刚停，他就拉开车门，拔下安全带，迅速跑向栅栏，攀上之后，就看到超跑车上的那一男一女躺在马路上，身下流淌出血液，很可能是活不了了。 而高岗瘸着腿跑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日产suv，看样子，这俩年轻人是被放弃了。 许正露头，也被高架桥下面的人看到了，高岗上车前，远远的看了许正一眼，对着许正举起了手枪。 屁，这么远，神仙也打不到，许正明白，这是他要报复自己的意思。 只是让许正他们和高岗都想不到的是，刚刚过来的直升机，二话没说，连警告都没说，上来就对高岗打出了一颗juji枪子弹。 可惜，这一枪偏了一点，可这一枪也代表了警方不同以往。 也不同于十年前，先上来给你警告三次，追着你跑半天，还不敢打一枪。 可这次，警方的直升机上来就开枪，还是juji枪，这不符合程序啊。 这也是许培信通过直升机的摄像头看到现场一幕，高岗都举枪了，还警告个屁，直接命令直升机上的特警开枪。 高岗意识到坐车跑肯定会被打死，所以，他瘸着腿，朝着路边跑去，他的西南方200米外就是一个别墅群，万一他跑了进去可就麻烦了。ъitv 这时候，许正在找绳子想顺着下去，他今天非得要抓住高岗，找了半天，终于在凯美瑞的后备箱找到了一根。 正当他拴绳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枪声，原来是直升机逼停了日产suv，警告的话很霸气，如果有人逃跑立即开枪。 然后从直升机上降落了两位特警，追着高岗去了。 许正听到的枪声，就是特警和高岗的对战，手枪的射程肯定不如特警的枪，再加上都是空旷地，高岗直接被打中了两枪。 得，这还下去干嘛，只是现在许正开始担忧起田根长的生死，刚才太激动，枪战的时候，庄强他们也都对着凯美瑞开了枪，现在只能希望没打中田根长。biqμgètν 也希望田根长始终嘴硬，他肯定是藏有秘密没有说出来，要不然，他们何必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到处跑。 许正他们在高架桥看着两位特警同志把高岗给活抓了，真是兴奋的想大叫一声干的好。 这个时候，警方大部队也终于赶了过来。 此时不下去更待何时，许正、庄强、小李哥在老王羡慕的眼光下，顺着绳子跳了下去。 当然，来接老王的120也闪着红光跟在一辆警车后面过来了。 许培信和廖海他们是一起过来的，乌泱泱的二十多辆大小警车，首先是特警下来，带着装备，举着防爆盾大声喊着让日产车里的人都下车，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乱动，一个个嘴里喊着，“我是种花国人，别开枪”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修理工，一个穿西装的司机，都是举着手，在现场所有警察的注视下，趴在了地上。 看到许正他们落下来，许培信、廖海、严自重还有特警的一位领导，走了过来，任务完成，高岗也抓住了，领导们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许培信使劲拍了许正的肩膀一下，“你小子，这枪法我是真服了，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打那个女人嘴巴的。” 许正被说透的心思，赶紧狡辩，“哪有，当时她一露头，我肯定是随手一枪，凭的是感觉。” 几位领导都笑了起来，这个不是重点，反正女人也死了，“走，咱们去看看那个田根长是死是活？” 许培信他们走在前面，严自重拉着许正走在后面，确定了许正确实没受伤，他才舒了一口气，又专注的看了许正的眼睛一会，小声问道：“小正，你现在有没有呕吐、恶心的感觉？” 第169章 案子波折 严自重的问话肯定是问他杀人之后的反应，许正满脸纠结和犹豫的问严自重，“严叔，你说我现在应该是该呕吐、恶心，还是应该双手发抖、全身战战兢兢？” 看了许正一眼，严自重感觉自己刚才的问话很多余，杞人忧天了，这孩子哪有一点第一次杀人的受创心里。 一般民警开枪，回去之后除了各种检查和审问，最重要的还有心理医生的评估，许正现在是正式民警，见习一年，转正小半年，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开枪杀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至于打断绳子摔死了凶犯，作为刑警，为了抓捕携带枪支的凶手，这是智取，就算督察和检察院的来了，也说的过去，那个高岗不就是只摔到了腿，要是警用直升机晚来一会，凶犯都跑光了。 万一他们不跑，进了旁边的别墅区，这后果 严自重倒不是担心许正会被上面诘难，而是担心这孩子，才23岁，这一次任务就弄死了3个，心里别留下什么问题。ъitv “没事，你正常表现就好，但是你可别说杀人后，你心里充满了负能量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吧？” 许正连忙点头，严自重能这么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讲这些话，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子侄，他和严自重早就认识，以前过年的时候常在一桥区分局局长许秀川家里碰到他，喝过几次酒，这一工作就在他手下干活，只能说缘分了。 其实许正开枪的时候真没有害怕，哪怕一枪命中那个修理工的眉心，他心里也没什么反应，包括摔死了俩人。 可能他就是一个任务至上的人吧，只是现在，被严自重一提醒，还是自己肾上腺索褪去了，莫名感觉身上有点冷了。 本来枪杀这些凶犯他心里是充满了自豪感和成就感，现在又觉得怎么着都是人命，一时间，许正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这边，日产suv，同事们在后座找了浑身是血的田根长，有人大声喊道：“还有气，还有气，医生赶紧来，先救这个。” 这会就跟过来两辆救护车，那些医生本来在观察落在地上的那俩男女，听到警方的喊话，直接朝着日产车跑了过去，根本没有电视上那种凶犯也是人的救死扶伤举动。 许正好奇走到这俩男女跟前，我去，竟然还没死，看到许正过来了，妙龄女郎这个下巴都被打碎了，眼神恶毒的盯着许正。 看样子，落地的时候，是这个男人垫底了，所以，这个女人还有一口气，许正下意识的摸到了手枪上。 “小正，你干嘛的？快，赶紧收队了。”远处的庄强朝着许正大声喊道。 许正又看了一眼女郎，眼神无悲无喜，和看一只野狗差不多，转身就走，活着又如何？ 就凭她朝着警察开枪，蹲多少年先不说，就算她出狱，许正还能怕她？ 作为专案组，肯定不能留在现场处理后事，领导一走，专案组的人也得跟着回去，回去就得抓紧审讯，案子速度办的快点，也许还能抓住后面的大鱼。 留下来处理后事的警察也不少，最起码，打出去的子弹弹壳都得找到，还有那家修车行太多太多的事了。 而这一切，就没许正什么事了。 相反，回到魔都刑侦总队，许正的任务更多了，不是审问当文书，就是打印资料，接电话，甚至还得亲自跑医院查看田根长和高岗的伤情如何。 此时的许正有点抱怨领导给他这么多活，看看庄强和小李哥，回去之后，就是写报告，写各种报告，时不时还有白头盔的进去问他们几句 说实话，这真的是许培信对许正的照顾，用他的原话就是，“多给许正找点活干，累趴了，杀人之后的后怕什么的都没了。” 许正走到高岗的病房，不，他进不去，特护病房，门口两个特警，电梯两个，屋里两个，他就只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已经做完手术的高岗。 唉，可惜了，这次没有和高手较量上，实在是遗憾，当时忙着开车，许正也没看见高岗有没有对他开车，大概率是没有，估计在忙着审讯田根长的吧。 高岗虽然刚做完手术，但人还没醒，没法审讯，像这种人，估计警方和审讯撬不开他的嘴，而且他还是岛国的专业杀手，国际s级通缉犯，大概率是会被国土局带走。 虽然是特警同志抓到了高岗，但是许正也是有着巨大功劳的，要不是他和庄强四人拼死缠住高岗他们，真有可能被他们从高架桥顺利下去，再想抓捕可就难了。 所以，不给许正他们几个集体二等功或者三等功，也得多给点奖金，当然这就得看领导的意思了。 许正又去了不远处田根长的病房，也不能靠近，因为，里面魔都这边的刑警和严自重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许正只能在外面等着，可是等着等着他就坐在走廊上睡着了，一时间，呼噜声震天响。 特警同志虽然有任务在身，不能随意和人交谈，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从护士站帮许正借了一条毛毯给他盖在了身上。 睡梦中，许正又梦到小时候光着屁股钻进韩蕊的被窝不出来被妈妈暴打的事情，多少年了，好像他一想到妈妈，就会做这个梦，还有老妈做的桂花糖芋苗甜甜的味道。 下午6点，魔都，刑侦总队研判室，田根长的口供摆在联合专案组面前，原来早在十几年前，这个田根长就跟着一位岛国商人，后来这位岛国商人的企业在种花国做的越来越大，身价高达上百亿。 规模达到了一定程度，上不去了，这个商人也老了，就开始了养生，关键这玩意养生和咱们国内的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老了，阴盛阳衰，得阴阳交融，所以，他就找了一位朋友，开了一家会所。 会所是正规的，那肯定是表面的正规。 再说，一般有影响力的会所警察也很少查。 田根长和鲁杰他们几个就是专门给这个老商人物色取阴的对象，只要老头看的上的就是用钱砸，当然他们也分人，有钱人家的闺女不碰，当官的不敢，就找那些小城市或者农村来的，容易用钱搞定还不容易出事。 就这样，干了几年，田根长他们也捞了不少好处，当然，老头享用之后，他们也能沾点便宜。 后来，也就是六七年前吧，老头的身体出了毛病，看来双人修不行，他又让田根长他们帮他找来了阳气充足的人。 再后来还是不行，老头从岛国请来了一位上师，然后老头给他们的任务是在平江省、魔都和东江省物色青春少女。 然后交给上师进行训练，以后田根长才知道，这是刷脑，但当时他们也不觉得这有啥，因为很多女人沉沦于床上运动，屈于金钱和欲望，和这效果也差不多。 五年前，有一天，老头把田根长他们四个人叫到跟前，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分别定居在魔都还有平江省的三个城市，要求他们重点关注当地几个淡水湖的消息。 如果湖里有铁箱子被人发现必须及时报告给他。 等他们离开那个青木会所，带着钱就去了安排的城市，老头还不让他们四个联系，所以，平时，他们联系也都是通过游戏聊天。bigétν 田根长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他们也和之前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但所有事情都有意外，比如说鲁杰和关小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很不正常。 那是也个绿与被绿，心里扭曲的故事。 后来，鲁杰告诉他，关小雨失踪了，而且他偷偷查了一下，他们接送的很多女孩都失踪了，大部分都是交给上师训练的人。 田根长让鲁杰保密，人只有守得住秘密，命才会更长。 时间很快过去了5年，田根长与其他三个同事不同，他偷偷的找了个女人，有了孩子，所以，得知玄武湖的箱子出事，他就留了一手证据，然后又藏了起来。 谁知道，最终还是被岛国人找到了，好在，他坚持到了警方的到来。 当问他为什么不把证据交给警察，谁知道这个田根长说道：“我见过我们老板和你的一个老板谈笑风生，你觉得我还敢吗？” 然后后面的笔录没有了。 但他也交代了两个名字，也就是所谓的上师岛村一郎和他的老板大熊和史。 岛村一郎在场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大熊和史魔都警方还真有不少人知道，主要是有钱，还乐善好施，对种花国每年的捐款都是用亿作为单位。 这一下，更是兹事体大，研判会议还没开始，许培信一个电话就被叫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满脸阴霾，很快，专案组成员人人签署了保密协议。 然后，没过十分钟，国土局的人就来了，没二话，把卷宗和相关证据，保证在押凶犯，还有医院的高岗和田根长都带走了。 联合专案组又是就地解散，不得不说，国土局的人就是这么强势。 他们走的时候，许正大着胆子问道：“那个岛国人会受到咱们法律的惩罚吗？”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看了许正一眼，点点头，却说道：“你是许正，我知道你，有空我找你比比枪法。” 第170章 韩蕊的安慰 昏暗的车厢里，许正睡的昏昏沉沉，联合专案组解散，平江省的同事们饭都没吃，连夜赶回了长明市，不是对魔都警方有意见，是年底了，各单位都忙，这个案子结束，他们还有其他更多的任务在等着处理呢。 许正也感觉很累，他决定明天给自己放个假，因为他是借调，专案组是解散了，可什么时候回六里河派出所还不是他自己的意思。bigétν 总之，他累了，就要休息一天，至于派出所的工作，他又不是领导，着什么急呀。 车厢里摇摇晃晃，除了车子的噪音，就是同事们接连不断的打呼噜声音，这些人真厉害，许正真想不到，还有人打呼噜声音不比雷声小。 还好，自己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3个小时，到了长明市，也没吃饭，按说应该吃一段好吃的庆祝一下，但是同事们都觉得太累了，领导也顺应民意，当即是各回各家。 这已经晚上10点多了，出差魔都的同事们一听可以就地解散早点回家，一分钟不到，大家跑的就没了身影，张雨绮在三楼看到了，许正是跑的最快的。 到了鼓楼的家，这么晚了，许正没有回自己家，反而去了隔壁韩蕊家，韩蕊给他开的门，也吵醒了一楼住的田新月夫妇。 看到许正，和他眼上的黑眼圈，加上这么多天没回来，就知道肯定是去外地出差去了，田新月很是心疼，拉着许正的手，只觉得枯燥剌手，“小正啊，你看，这才几天没见，你可又老了三岁，这可咋整呢，要不咱们转文职或者行政吧？” 田新月早已经把许正当作了儿子，这么说也没毛病，可是韩东文也有作为父亲的心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小正还年轻，这个时候拼一拼对他以后的帮助会更大。” “哼，我是妇道人家，行，我把你手机没收起来，三天不给你，看我还是妇道人家不？”田新月觉得老公说的也对，但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呢？ 韩蕊笑着拉起许正，“你别管他们，快去洗澡，我给你拿身睡衣。” 许正也习惯了韩东文两口的小剧情，很听话的去了卫生间，等到许正洗完澡穿上睡衣出来，韩蕊已经给他整治了好几样菜。 特别是一份老鸭汤。 “叔叔阿姨睡觉去了？”许正出来，没看到田新月他们，好奇问道。 韩蕊脸上带着担忧，一直看着许正，笑道：“年纪大了，肯定要早睡早起的嘛，你赶紧吃，一会凉了。” 现在日子已经到了腊月十几了，天气寒冷，长明市又没有暖气，制热都是靠空调，许正看着韩蕊衣裳单薄，“小蕊姐，你先上楼睡觉，我一会上去，给我留个们呀。” 韩蕊一脸娇羞，但也不是那种小女儿做作的样子，“行吧，你慢慢吃，我先上去，吃完饭不用收拾了，天气冷，早点睡。” 等到许正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又跑去卫生间刷了牙才上二楼。 而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口听动静的田新月，一脸喜意的钻回床上，笑道：“小正上去了，楼上只有小蕊的房间能住，那他俩这次” 韩东文终于把手机放了下来，闻言也来了兴趣，“我记得你给小蕊买了一盒那什么，你给她了吗？”biqμgètν 田新月立即使劲点头。 “你给女儿那种东西，咱们时候能抱上外孙？弄巧成拙了吧？” “呵呵我办事你放心，我早就用针扎了好几下呢，等着吧，今天他们那什么的话，过年的时候应该就有结果了。”田新月现在无比焦灼，想喊又不敢喊，一头钻进了被窝，强逼着自己睡去了。 再说许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进韩蕊的闺房，从小他来了无数次，熟悉这里的点点滴滴，进了门，他就有了回家的感觉，只觉得一身疲惫袭来，脸皮开始沉重。 看到韩蕊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小蕊姐，你这是在写小说吗？” 韩蕊让许正赶紧上来，她不习惯开空调，嫌疑空气太干，再说，老长明人了，也习惯了这种干冷的天气。 许正钻进了被窝，床铺松软，被子香气逼人，他一头钻进了韩蕊怀里，深吸了一口气，韩蕊手摸着他的头，小声问道：“小正，这次出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让许正怎么说呢？ 他让韩蕊躺下来，抱进了怀里，良久，“这次出差，我开枪打死了人，小蕊姐你会怕吗？” 怀里的韩蕊立即摇头，手伸了出来，搂住许正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其实现在警方的装备很齐全，我们带着头盔和防弹背心，再加上国内出现的都是手枪，射程短，在这方面，基本上受伤害的机会并不大。”许正抚摸着韩蕊的后背，轻声说道。 韩蕊作为网文作家，开始了她的想象力，“小正，你说要是发明一台无人机，带自动手枪的那种，代替你们警察去执行任务，而你们在后面操作无人机，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呢？”ъitv 许正一愣，明白韩蕊的意思，她说这话主要是不想他再说杀人的事，想着法子开解自己，“小蕊姐的主意肯定是最棒的，明天我给公安部提了建议，就让他们研究一下这个创意怎么样？” 两人就这样互相聊着，聊着聊着，抱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许正醒来，已经是早上9点了，这一觉睡的，让他有个错觉，好像这一觉他睡了一个世纪。 “小正你醒了，快点换衣服，许叔叔来了半天了。”韩蕊看到许正醒来，正好，省得她再叫了。 许正一听，就知道许秀川来是干嘛的，他也不着急，看到韩蕊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站在床前，一把把她拉进了被窝，闹腾了一会 年底这么忙，许秀川还特意跑过来一趟，让韩东文和田新月心里纠结了半天，想问又不知道如何问。 看到许正下来，许秀川把许正拉到了一边，聊了几句，然后拍拍许正的肩膀就回去了 韩东文和田新月更是一头雾水，可这个事许正是没法给他们解释的，但也不愿意骗他们，就只说是工作上的事，“韩叔，田姨，今天我不上班，咱们是去哪玩，还是买年货？” 第171章 奶奶娘家亲戚 今天是腊月二十一，宜婚嫁，许正奶奶的亲妹妹，也就是许正的姨奶奶，她的大孙女今天出嫁，奶奶苏彤云本来是准备和韩蕊一家一起去的，许正这正好放假，那肯定也得去。 离的不远，也是鼓楼区，怪不得大家都穿的很正式呢，原来是准备参加婚礼。 这时候，奶奶穿着一身厚旗袍走过来，手腕戴着是真翡翠，水种打眼一瞧就知道不便宜，脖子上还有一串珍珠项链，宛如民国地主家的大小姐。 “臭小子，还没结婚呢，现在连家都不回了。”苏彤云刚进来就瞪了许正一眼，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眼韩蕊，脸上略微失望的对着许正微微摇摇头。 许正有点莫名其妙了，这咋了个意思，他愣是没看懂。 但韩蕊是秒懂，瞬间就害羞了，红着脸跑向许正家里，“我去给小正拿衣服去。” 田新月拉过许正，“小正啊，你是男孩子，要主动。你看，你小华姐就比你大三岁，她都结婚了。” 许正瞬间就懂了，原来她们今天这么古怪是这个原因啊，“奶奶，韩叔，阿姨，我明年本命年，可以结婚的吧？”ъitv 苏彤云都没有犹豫，直接一巴掌呼在许正后背，“傻小子，亏你还是人民警察呢，什么本命年不本命年，你警帽上的五角星，就能镇压一切。” 田新月也赶紧说道：“咱们家不讲究这个，只要你俩觉得合适了，怎么着都行，但是小正啊，你看，奶奶快70了，我和你韩叔也50了。 你得抓紧啊？” 韩东文也上前两步，“你明年就24了，成家立业，你现在工作稳定，得赶紧结婚生子了。” 田新月给了老公一个白眼，“生子，生儿子吗？龙凤胎，咱家小蕊就不能怀双胞胎啊？” “对对，老婆你说的对，必须双胞胎，到时候你们忙不过来，我就把公司卖了，专职带孩子。”韩东文一脸幸福的想象自己的“奶爷”生活。 苏彤云更是白了他们两口子一眼，“越说越离谱，三胎” 许正看到韩蕊回来了，赶紧打断了奶奶的更不靠谱，给他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懂了，就拉着韩蕊上楼换衣服去了。 9点半左右，许正开着韩蕊的q5载着大家，到了姨奶奶儿子家，一个高档小区，200多平的大平层，看到苏彤云带着许正他们都来了，姨奶奶他们很高兴，拉着许正和韩蕊问了好多问题。 旁边还有许正的舅爷，也就是奶奶的三弟，苏长山，比奶奶小四五岁，六十多点，身体硬朗的小老头，因为经常去许正家，对许正很是疼爱。 这也是许正家亲戚最多的一家了。 许正是三代单传，再往上就只有一个姑奶奶，早年嫁到了京都，年纪大了，这几年她很少回来，两家走动的更少了。 “小正，你们派出所年前不是特别忙吗？你不用特意请假过来的。”舅爷在国营单位上班的，据说快要退休了，当初他是想让许正毕业去他们单位的，虽然比不上烟油电三家，但也差不哪去。 “我被上级单位借调办个案子，这不正好巧了，案子完成，放假一天，赶上了小华姐结婚。” 苏长山显然知道许正现在经常被刑警支队借调的事，再加上，年前这几天，长明市有什么案子影响最广，他眼前一亮，拍了拍许正胳膊，“小正，出息了，好好干，去和小华她们年轻人聊吧。” 房小华，今天的女主角，女方家的婚房布置的很是喜庆，许正拉着韩蕊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穿着嫁衣坐在大红床上的房小华。 奶奶苏彤云姐弟三人关系很好，因为都在长明市，底下的小辈们自然多有亲近，房小华比许正大三岁，她的弟弟，房驰比许正也大一岁，小的时候经常一起玩。 可惜，房驰现在在国外留学，这次房小华结婚他没回来。 不同于许家，房家和苏家的第三代都有四五个，可是说是人丁兴旺了，许正爸爸结婚晚，所以，许正年龄算是最小的。 当初许正享受平江省烈士低分入警校的政策，大家都没说啥，毕业后，按政策加上许家的关系，许正完全可以直接分到省厅。 可是他最后选择了派 bigétν出所的工作，又苦又累工资福利待遇根本没法和省厅的工作相比。 这几个哥哥姐姐都觉得许正有点傻，以许家和他们现在的工作还有这么多年的人情关系，就算不当警察，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当时奶奶支持他，说许正长这么大，从父母牺牲到上大学，基本上都是国家出钱，包括低分考入警校，现在毕业了，当个派出所小民警咋了？ 奶奶苏彤云始终认为，如果真把警察当个一个职业，就别进警队，要不然，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和儿媳，为之奋斗的事业，还有何高尚可谈？bigétν 所以，她平时告诫许正，不能因为是烈士家属，脱离了老百姓，除去这个身份，大家都一样。 烈士家属和见义勇为而牺牲的人的家属相比，待遇好几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所以，孙彤云觉得她娘家后辈三观和许正不同，让许正少和他们接触，这个社会并不是人人都是人精，总得有人砥砺前行。 要是按他们说的，缉毒警都没人愿意干。 如果心里没有热血没有党性，这些缉毒警干其他警种，干其他工作，一样是先进，又何必隐姓埋名去和毒贩对智斗勇呢？ 再说平江省对烈士家属的待遇也比其他省份强的多，苏彤云爱旅游，但她从来不去西部的有些省份，说那里高考加分政策，烈士子女的还没有归侨、归侨子女、华侨子女、湾湾省籍考生的多。 房小华看到许正和韩蕊，直起身子，伸出了手臂，朝着许正要抱抱，“快来让表姐抱抱，你这个恋姐狂。” 许正拍掉她双手，这都要结婚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话不经大脑，“啧啧，你这假小子终于嫁出去了，不简单呀。” 对于他们表姐弟见面互损几句，韩蕊早已经习惯了，韩蕊和房小华也很熟，要不是不爱热闹，今天伴娘都得有她一份，“今天巧了，正好小正休息，赶上了你的婚礼呢。” 说着掏出了一份红包递了过去。 房小华见就一份红包，揶揄许正，“你看，你俩一谈恋爱，我这红包都少收一份喽。” 第172章 敢惹许正 十点多，男方车队来到，一下子，房间人更多了，许正和韩蕊一家都去了楼下准备跟着车队后面去酒店。 闹闹惶惶的接亲活动，许正不感兴趣，韩蕊更是喜静，让田新月着急坏了，一直催促着他们去看看，学习一下经验，沾沾喜气。 奈何，两个人牵着手站在楼下看热闹，就是不靠前。 接亲闹了半天，一系列流程走完，然后一队队车队去了酒店。 刚到酒店，许正看到两个未接电话，是市局的卢法医打来的电话，这个应该有急事，他让韩蕊她们先上去。 卢法医知道许正今天休息，给他介绍了私活，下面分局一个破碎头骨案，完整度不到30，问许正有没有兴趣。 说实话，此时的许正确实有，因为，这次头骨案，系统奖励给他的是高级法医技术，正好他想练练手，这可是一个大系统的专业，许正对这次系统的奖励满意极了。 但是这个时候，快过年了，再加上他今天不准备工作，这个“私活”，他还真不能接，虽然许正拒绝了，但他也有问题想问卢法医，“卢师傅，我想问一下，法医从业需要什么条件？” 电话那头的卢法医来了兴趣，“哦，你准备转专业了，你这样想就对了，就你这条件这天赋，干法医正对口。 这样吧，你明年报我的研究生，我亲自带你，先取得证书，再熬个几年相关经验，法医证轻轻松松的搞定。” 许正真后悔问他这个问题，没想到要拿这个职称，还这么麻烦，还要考研，还得几年的相关经验，合着最低五六年，这 这好像还是可以的呀。 他现在有法医高级技术，但也只是技术，不能出法医鉴定证明，许正想要的就是这个，要不然，你检查尸体半天，结果都出来了，可是要是作为证据，就得有法医证，要不然是没有效果的，检察院和法院都不会认可。 这技术就真的只是技术了。 就和那些早几年的中医考研一样，要想获得高职称，就得考研，考研就得学英语，擦，学个中医还得学英语，奇怪不？ 挂了电话，许正想了想，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他赶紧进了酒店，牡丹亭大包厢，男女双方的家人分坐两边，婚礼就要开始了。 许正找到韩蕊一家所在的地方，看到奶奶和姨奶奶她们坐一块，给她们打了招呼，就回到韩蕊身边坐下。 “是不是有工作，你要是忙就先回去上班吧？”韩蕊看到许正打了半天电话，以为他工作还没结束。 这个法医的工作这个场合肯定不能给韩蕊讲的，“不是工作，是同事问我模拟画像的事，你知道的，我这个手艺，现在可吃香了。” 韩蕊也是想不到许正这么短的时间素描技术进步这么大，只能归于他的勤奋了。biqμgètν 这边婚礼主持人出来，婚礼开始，全国现在的婚礼大同小异，一场婚礼被主持人掌握着流程，一张巧嘴，说的你又哭又笑。 当然这个喜庆的日子，大家肯定是愿意看到一队新人顺顺利利的把婚礼走完，许正和韩蕊一边看，一边拿出手机拍照，也参加现场的婚礼抽奖活动，总之很是欢乐。 可正当许正高兴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所长王碾盘的电话，这可不能不接，他和韩蕊说了一声，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 电话刚接通，王碾盘那张臭脸就浮现在许正脑海中，“你小子可以啊，专案组都解散了，你怎么没回所里上班？” 像许正这种借调，案子结束是有一两天假期的，可关键是现在年底，警方各个警种都比较忙，包括王碾盘和教导员吕严，不是开会就是写各种表彰申请，年终总结等。 有些工作，内勤乔媛媛可以帮着他们处理，有些就得他们自个办。bigétν 许正这倒好，竟然给自己放了假，“所长，专案组是解散了，可我这边的工作还得收尾呢，明天，明天我一早就回去。” “行了，我懒得给你计较，市里的心理师范良文找你呢，说要给你做个心理鉴定，让你明天一早去市里找他。”王碾盘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许正现在的位置，维景大酒店，心里腻歪极了，这里还有工作收尾？ 算了，年轻人谈恋爱也很重要。 至于让许正做心理鉴定，他也知道是什么事，警察世家出来的孩子，他不认为许正心里会有什么毛病，有毛病的就是胆子大，竟然敢趁着借调这个空档期自个给自个放了假。 许正挂了电话，找到范良文的电话打了过去，听到是许正打来的电话，范良文赶紧解释，“小许啊，王所长给你打电话了吧？我没给你直接说，是因为这是正常程序，得先知会你的领导一声。”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您，明天咱们约到几点？”许正答道。 范良文看了看手头上的工作好几个，“这样吧，小许，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来市局一趟，咱们边吃饭边聊，你看行不，我这边工作一大堆，忙不开呀。” 许正当然没问题，约好时间，他赶紧回了包厢。 此时婚礼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大餐的时刻了，许正看了一眼这桌坐的人，除了自己，都是妇女，韩叔被许正的几个表叔叫了过去，看来，喝酒他是跑不掉了。 知道许正现在是派出所民警，不能喝酒，也没人管他，许正也不愿意凑到他们那些酒桌上，你要不是不喝酒不抽烟，说实话，在那场合，受罪。 长明市的婚宴酒桌以淮扬菜为主，当然，比其他城市，鸭子的菜会多几道，其他人吃的开心不开心许正不知道，反正他吃的挺开心。 本以为，他能吃到婚宴结束呢，谁知道敬酒的环节出了意外，新娘新郎走到许正这个桌子的时候，说实话，完全可以跳过去，毕竟除了田新月和几个表姑表婶，也没其他男性长辈。 可偏偏新郎的几个伴郎可能是喝了酒，就要起哄，非要和许正喝一杯，许正一开始当然笑着不应，他虽然给自己放假，但万一真有任务，一身酒味去上班，他找谁说理去。 闹了一会，他们又起哄让韩蕊代喝，房小华受不了，就要发火，可新郎赶紧把她拦住，“我的错，我的错，老婆别生气，小表弟你们也别生气，我这朋友们喝了点酒，不好意思哈。” 许正是看了出来，这几个伴郎是想引起韩蕊的注意，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要加韩蕊的微信，田新月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年轻人嘛，喝点酒就知道东西南北。 见到这种情况，赶紧站了起来，拦了下来，只是还有人不依不饶，特别是一个自以为是玉树临风的男子，戴着眼镜，新郎新娘去一下桌敬酒了，他还赖着脸要韩蕊微信。 这一刻，许正真的想把怀里的警官证掏出来，只是这是表姐的婚礼，他拿出来手机，给这人拍了照片，本想婚礼后再收拾他，谁想到这人还敢冒犯韩蕊，还敢嘲笑自己是个小民警而已！ 韩蕊看到了许正拍照片，忙拉住他，“你可别犯错误，这人就是酒喝多了。” 她长的漂亮，从小到大，这种人见多了，普信男嘛，迷之自信的人，不稀奇。 许正笑了，韩蕊以为他回去查这个人老底，怎么可能呢，“小蕊姐，这个戴眼镜的人，还有那边伴娘中的一个人，不用上内网查，我一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俩都是网上在逃人犯。” 韩蕊小声问道：“真的假的，这么巧？” “我就是干这个的，还能认错？”许正说的很笃定，当然，他的系统就是干这个的，可惜这俩人只是普通的内网在逃人员，不是a/b级的通缉犯。 许正能知道这俩人，一是他现在记忆力上来了，二是警方各个派出所每到年底都有任务的，内网上，长明市的在逃人员，每个派出所民警都要熟知。 特别是像许正这样的巡逻民警，更得熟悉，因为每天在外面巡逻，碰到这些在逃人员的几率大。 韩蕊好奇问道：“这俩犯了什么事？” 许正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诈骗吧，就是这个女人钓鱼，有男人上钩，这个眼镜男就出面敲诈一波，他们要的也不多，一两千吧。 所以，因为钱少，报案的也不多。” 韩蕊一听就不满意了，“你们警方是不是觉得案子价值小，就不愿意费功夫抓捕他们？” 许正赶紧解释，“当然不是了，你看，我们警方都把这俩人挂到内网上了。” 韩蕊白了他一眼，这里面的道道她还是知道的。 许正嘿嘿笑了，确实是不想费大力气抓这样的小案子，挂到内网上，有人发现正好，省功夫省时间，同行抓到这样的内网在逃人员得利还得指标，简直是双赢。 “你不抓他们吗？不是说抓一个500块呢。但是小正，我觉得，还是等到婚礼结束后吧，毕竟”韩蕊有点犹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正连忙说道：“你放心，我一早就认出来了，就是准备婚礼散场之后再抓的。你看，这是文婕刚给我发的内网在逃人员的照片，就是他们俩。”biqμgètν 韩蕊瞬间明白了许正的意思，“你意思是这俩逃犯的功劳你不要了？让给文捷他们？” “不是不要，这也是双赢，500块钱而已，再说我现在就功劳多，正好，帮帮同事完成指标，我还落个人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有时间陪你，一会散场，咱们去看电影吧？” 第173章 故意的所长 婚宴结束，奶奶要去姨奶奶家坐会，韩叔和田姨要去逛公园，许正和韩蕊等到文捷、毕尚学还有四个辅警到了之后才离开。 接下来，具体他们怎么抓人，就不是许正要问的了，反正婚礼结束了，反正现在这俩逃犯正好在停车场。 许正和同事们告辞，带着韩蕊去了鼓楼区另一边的万达广场看电影，带着女朋友看什么电影呢，许正个人是喜欢看科幻，韩蕊不太喜欢看电影的，她觉得看书比看电影还精彩呢。ъitv 看完电影，许正带着韩蕊去了下面的老凤祥，没有看钻石、黄金什么的，前者韩蕊认为不值钱，后者她认为太俗。 可买翡翠玉石，两人又不懂，最后，就先买了个黄金吊坠，主要是韩蕊看上了这个吊坠外形，当然钱肯定是许正付的。 好吧，和韩蕊这个小富婆相比，许正存的这点钱，还没有人家看小说给她打赏的多呢！ 买完东西，逛了一会，韩蕊就嫌累了，许正明白，她想让自己多休息，回家之后，韩蕊不让他赖在她的房间，让他回去自个睡。 许正确实感觉有点累，洗漱之后，晚饭都不吃了，直接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许正早早的从封印的被窝里钻出来，还别说，这一放假，一想到这一次一忙就26个小时，他有点不想上班了。 早点七点半，许正准时到派出所，七点五十早会，早会结束，牛攀攀一脸愁容的坐在许正旁边，“正哥，要不然我换一个组了，这些活一天不闲着也干不完呀？” 听听，所长王碾盘给许正的新任务，就连牛攀攀都害怕了。 白天工作内容：巡逻期间协助交警、治安大队、城管、工商等部门，随时随地要并入联合执法小组。 意思就是说，这一路，交警的活他们要协助，治安的活也得协助… 总之就是该管的要管，不该管的也要帮着管。 那这一天到晚可不就没休息的时间了。 “放心吧，攀攀，以我去年的经验，越到过年人越胆小，现在的人连过年钱都得用借呗，根本不敢与人发生矛盾，为啥？都是没钱啊！” 牛攀攀摸着他的大头，“不对吧正哥，我记得去年你也这样说过，大年三十咱们还出警拉回来一车又一车赌博的人。” 说起这事，许正就腻歪，如果不是上级要求，像过年期间，派出所很少主动打击辖区内的小打小闹，一是不出成绩，人家打牌金额就在红线徘徊，二是不利于警民团结。 可是有人举报你又不能不出警，出警也没啥好处，总之这样的案子同事们不喜欢，领导还觉得你没能力，办案民警对此也没办法啊。 许正对着牛攀攀摆摆手，“你要真想换组，我和师傅说一声，调换一下也行。” 牛攀攀立马摇头，“正哥，我开个玩笑嘛，我肯定愿意跟你一组。” 许正知道他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放心吧事情再多也累不死人，但你也别想着累，也应该想想好处，一是你接触事情多了，二是你接触的案子也多了。 我这样说你懂了吧？” 牛攀攀一想也是，以前巡逻是轻松了，可案子少啊，就算有了案子，大部分都被110指挥中心分走了。 “正哥，要是咱们再抓一个a级缉捕犯就好了，正好，新年礼物。”牛攀攀一脸白日梦，还是不愿意醒来那种。 许正都不想搭理他，他以为长明市是通缉犯的天堂啊？ 如果没有新的通缉犯过来串门，长明市大概率是没有a级缉捕犯了。 “走吧，别墨迹了，要不然所长又该咋呼了。” 此时六里河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四巨头又在开小会，吕严正说着话，“今年咱们所排到了112名，比之前上升了100多名，现在去分局开会，终于可以直起腰杆了。”ъitv 王碾盘现在纵使高兴，他也只是扯扯嘴角，“这也多亏了我当时力排众议去分局要回了许正。 没想到这小子当个鲶鱼，直接把咱们所同志们带了起来。” 安茹撇撇嘴，懒的在这上面给他扯皮，“所里，你一下子给许正安排了这么多工作，不会累坏了他吧？” 王碾盘一副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们，许正在这次任务中，击毙了凶犯，具体几人未知，具体案情未知，我这边就知道他开枪了。bigétν 心理医生告诉我，让许正尽量多忙活起来，不让他想那事。” 曹立军也是开过枪打过人的，“所长，你确定不是故意找这个借口？” 王碾盘双手一按桌子，“那行，你有本事，那些联合执法的申请都交给你处理吧！” 曹立军秒怂，天天跟在工商、卫生、消防…后面，打酱油一样，你还不能不去，去了也没多少能用上你的地方。 这活曹立军可不想要，“局长，我们这边偷电动车的已经锁在了目标，我可没空管这个。” 其实这种年底的各种联合执法，都是安茹和吕严在负责，所以，安茹才没有使劲反对王碾盘的决定，“许正脑子灵活，关键是年轻，在联合执法活动中，比咱们更适合。” 被他们给予厚望的许正，此时正搬着一框子蔬菜，追着一个大妈跑，“大妈您别跑，我们不抓人，不罚款，不没收您的菜。” 现在的人们学精了，出来卖菜就带几斤，卖完了在回去拿。 如果有城管或者联合执法来了，拿着菜就跑，跑不掉就扔进垃圾桶，没办法，一把菜成本价不足50元。 逮住了就说，“我自家的菜，扔垃圾桶里也不行吗？” 要是被城管或者警察逮到，万一罚款，就是几万，几十万，特别是年底，他们都以为警察和城管年底创收，逮到罚款的几率会更大，更不敢让城管逮到。 当然，这也就是这俩年城管管理又严格起来，搁在以前，顶多就是斥摆摊的小贩子几句。 其实许正最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搞联合执法，有的时候太慎人了，像撵小鸡一样。 比如现在，许正好不容易把大妈给拦住，“大妈，不是说不让你们摆摊，得去中州路固定的摆摊位置，咱们这里白天是不让摆摊了…” 把大妈送走，许正还得帮助城管他们规劝其他商贩，好在这次年底，没有再提罚钱的事了。 第174章 忙不开了 有人见过派出所巡警当街拆散一队狗鸳鸯的吗？ 此时许正和牛攀攀就在徒手分开一见钟情的两只萨摩耶，没办法，它们的人妈妈们不同意它们当街现场交流感情。 并且，母狗的人妈妈是个妙龄少妇，公狗的人妈妈是个阿姨，针对两狗大战未遂的问题，已经当街吵了三分钟。 围观的人群里外三层，堪比耍猴卖唱的了。bigétν 许正又一次分开两只萨摩耶，它们的妈妈光顾着吵架，这眼看着就要当街大战起来，许正不得不又当了一次恶人。 眼看着当街处理不了，许正一手拎着一只狗，“你们别再吵了，跟我回所里一趟。” 两女当然不愿意，去派出所多浪费时间，从许正手里夺回自己的爱犬，少妇拿出手机，对着许正录视频，“你刚才一只手拎着我女儿，是对我女儿的不尊重，得向它道歉。” 许正还没说话呢，围观的群众就起哄了，“警察同志，这位小姐姐的‘女儿’露了，要不要罚款？” “当街谩骂，素质太低，你们警察也不管管？” “还有阻碍交通，涉嫌危害公共安全安全，这是犯法了，抓回去啊！” 现在的人普遍都懂点法，重点是懂一点，所以什么罪名都往这少妇身上套，少妇哼了一声，指着许正说道：“哼，你还挑拨这些二流子诬陷我，等着吧，我要举报你。”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了上去，一扭屁股，抱着狗就准备走。 许正明白，这女人觉得自己狗女儿是受害者，可许正偏偏各打五十，这怎么行，所以，这次她就非得和这个警察较个劲。 这女人，许正被她给气笑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确实难缠，可偏偏许正就不怕这样的人，举报对他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如果举报得他休息就更好，正好搞搞副业。 其实他这次完全依照程序，打开记录仪，先把狗分开，对她们双方进行劝和，年前这个时候，肯定是能当场调解就当场调解，像这种，带回所里就是给领导添麻烦。 牛攀攀黑着一张脸拦住了小少妇，指着警车，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社会很多人敢对正式民警大呼小叫，可对一些辅警和协警却是能忍则忍，人家一个月三四千块钱，还能受你这气。 这几年各种临时工案件还少吗？ 小少妇犹豫了半天，看到牛攀攀也不张口说话，她想找许正下个台阶算了，较劲时间成本太长，有这时间，喝个下午茶，刷会手机多好。 可是她话说都说出口了，今天这趟派出所她必须得去，要不然过两天，她突然心血来潮又举报了，事情还是麻烦。 这边，抱狗的阿姨看到小少妇被牛攀攀硬逼着进了警车，她抱着狗儿子就准备偷偷溜走，奈何围观的群众当即把她的路给堵上了。 还向许正喊道：“警察同志，这个当事人要跑！” “对，想畏罪潜逃呢！” 这哪跟哪，许正连忙走过去，指着警车，“阿姨，请吧，咱们去所里再调解。” 这阿姨肯定是真不愿意，大过年的进了派出所，在普通人眼里，这就和去医院一样晦气，“警察同志，我能不能不去派出所，我家里还煲着汤呢。” 许正摇摇头，自己都被人威胁了，你是当事人，怎么能走呢，这事肯定不能让步。 把这两人关到警车，许正让围观的群众赶紧散去，不得不说，长的帅和年轻真的是许正的一大优势，很多时候，人民群众，更愿意帮助他。 到了派出所，正好碰到安茹，得知许正带回来这两个“客人”，她一手扶额，“得，这奇葩事交给我吧，你把执法记录仪的录像发给我，还有案情报告。” 按照程序，得有个民警出面进行调解，鉴于这俩是女人，最好有个女警或者女辅警，当然，现在因为是普通纠纷调解，没那么讲究。 许正把资料给师傅备齐，他准备回办公桌喝杯水休息一会。 安茹看他还没走，就挥手着让他赶紧出门巡逻，“赶紧走吧，这两天所长火大，让他看见又得说你。” 得，这连坐下喝口热水的时间都没了。 许正和牛攀攀拿着自己的武装带和水杯，赶紧往自己的警车跑，出门没一会，任务又来了，学衡路与文枢东路交口处，车辆堵塞，交警那边查到许正的巡逻警车在附近，就把任务转到了他这边。 年底这一个月，长明市交警、特巡警、派出所交叉赋权综合执法，意思是，路面上，派出所巡逻民警也得管交警的事。 对于这个政策，许正谈不上好与坏，反正对他来说，工作量十倍的增加。 他回复完对讲机，对着牛攀攀说了位置，那里有个晴天美食广场，估计是因为这个才堵车的。 这种交叉执法，许正执行交警任务的时候，必须带上白手套，还有一个口哨，到了那里之后，他立马下车开始现场疏通交通。 当然，像许正这样的交叉执法，必然是培训过的，要不然，乱指挥一通，那路不就更堵了。 忙活半天，许正吹哨子吹的嘴都疼了。 喝口水，还不能休息，110指挥中心那边又给安排了任务，没办法，现在出警机制都是哪辆警车离的近优先出警，到了之后，视情况处理。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书院路那边，八九家网吧和旁边几十家门店要进行综合执法，许正和牛攀攀还有3位辅警，代表六里河派出所去了，汇和工商、卫生、文化、消防等部门。 说实话，这种检查纯是应付事，你下来检查的时候都给这些网吧老板，商店老板，都通知过了，能改的地方都改了一遍，还有啥好查的。 而且，这么多部门，搞综合执法，派出所民警就是给他们处理矛盾的，要是他们惹火了这些老板，得，就得许正他们出面了。 你说这工作有意思没，所以，许正这一路都是走神，打量着路人，在网吧检查身份证的时候多瞅一眼，万一是个逃犯呢？ 到了下午下班，别说逃犯了，一个嫌疑人都没抓到，只能说，现在的治安太好。 就看今天晚上值班情况了，但是许正跑了一天，现在都觉得累的慌，脚跟疼，小腿肚酸胀。 这慢慢长夜，该咋过呢？ 第175章 这案子不简单呐 今天有三组民警值班，没有划分时间段，轮流接案情。 老警们照顾许正，让他先来，许正不以为意，这才七点多，就算有案子，顶多也就是喝酒发酒疯。 许正刚同意没有一分钟，警情就来了，他顺手就接了过来，案情是一个女人说自己的狗被狗贩子毒死了。 对于这样的案子，许正自己还没接过呢，他比较好奇，和赵红兵、牛攀攀三人上了警车就赶紧出发了。 明楼小区，中高端小区，有高33层的住宅区十几栋，也有十几栋8楼高的小高层，整个小区占地面积上百亩，里面的小区绿化做的非常不错。 进了小区，见到报警人，许正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太小了，这就是上午要举报许正的小少妇，这个时候，她蹲在地上也看到了许正。 本来伤心的表情变的更伤心了，梨花带雨，一边抚摸她“女儿”的尸体，一边小声诅咒狗贩子。 许正看他这样，对她的厌恶减轻了那么一点，牛攀攀也不再幸灾乐祸了，毕竟，任谁一个美少妇在跟前哭泣而不心软呢。biqμgètν “杨真真说说吧，先别哭了，说说，你的狗什么时候被药死的，它有没有吃过陌生人喂的东西？”许正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是小区的活动区域，中间有个摄像头，亮着红光，看方向是能看到这里的。 杨真真抹着眼泪站了起来，“我‘女儿’，不，我的狗，刚才我在这打电话，它在这周围跑来跑去，我这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再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这里是小区，一般狗贩子也进不来，进来也不会药死一只萨摩耶，这狗活着才值钱，死了没有2两狗肉，大概率不是狗贩子。 许正猜测凶手的作案动机，“杨真真，你近期有得罪过人吗？和你狗有关的。”转过头许正看向牛攀攀他俩，他俩会意，牛攀攀去通知保安和物业，赵红兵打开警用手电筒，看地面上有没有残余的食物。 “警察同志，我最近和狗有关的矛盾，除了上午那个大婶，如果你也算的话，就你们俩个！”杨真真小心翼翼的说道。 真是一个没脑子的蠢女人，啥话都说。 要是按她这样说，自己还成了嫌疑人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今天一天都没有来过这个小区，而且，我的同伴和身上的执法记录仪都可以证明。” 杨真真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太有歧义，连忙补救，“警察同志，我不是怀疑你，可我真没得罪什么人呀？” 许正不置可否，就你这样的当着警察面说举报的，真得罪谁，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他走到死狗跟前，仔细观察了狗蹄子，还有嘴巴。ъitv 狗吃东西舌头舔的很干净，如果真要知道它吃了什么才死的，就得给它尸检，这肯定是最后的手段，没必要的话真没人愿意做，“杨真真，你这狗多少钱，有发票吗？” 杨真真拿出手机，“没有开发票，但是我网上有交易记录，1888。” 许正心里顿时有了底，要是这案子两天搞不定就交给上级，上级搞不定，就只能束之高阁了，年前这么忙，不可能在这上面浪费太多警力。 “你的狗是在哪儿吃的东西你还有印象吗？” 杨真真当时在打电话，专注力根本没在狗身上，指着东面那一小块草坪地，“我家小雪好像是从那边过来的。” 没几步路，许正打开警用手电筒，沿着石子路走到草坪地上，狗吃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的仔细，大舌头可以把地面上的残渣舔干净。 许正打着灯光，一会赵红兵也找过来，对着许正微微摇头，“小正，附近台阶小路上，都没有发现可疑食物。” “赵哥，我怀疑狗就是在这里吃的东西，你也过来帮着找一下。”许正指着草坪的另一半说道。 狗吃东西虽然很干净，但为了舔食物碎渣，这只狗在这块冬天的草坪地上弄出了一片湿痕，许正找了一会就发现了。 他赶紧掏出了一个证物袋，带上手套，“杨真真你过来，帮我照着手电。” 昏暗的路灯下肯定发现不了这个事实，好在警用手电筒的光照强度很大，也还在冬天的枯草很结实，许正还是区分出来土壤和食物残渣。 他用手指头轻轻把绿豆大的食物残渣放到手心，红褐色，软软弹弹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呢？”ъitv 杨真真也凑了过来，好像参与破案很有成就感，眼泪的痕迹还没擦干净，积极的娇声说道：“警察同志，这个我看着像鸡肝或者鸭肝，我以前用这东西喂过我家狗。” 许正也觉得是，这东西被下药，用来引诱狗肯定百试百灵，除非警犬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浑身白色狗毛，和雪一样，可怜啊，它的主人为它伤心还没超过一个小时呢，就已经把它的称呼从“女儿”变成了“我的狗”。 这时，赵红兵也发现了一处，采集完残渣，许正好奇牛攀攀咋还没回来呢。 大冬天，这个小区的人很少来这片活动区，但也不是没有，这不一个路过的大妈看到地上的死狗和两个警察，就好奇的走了过来，“警察同志，这狗是在我们小区被毒死的吗？” 许正一听，大妈话里有话啊，连忙点头，大妈接着骂了几句下药的人，才说正事，“我们那幢楼也有一家养狗的，前两天狗突然死了，我就说被毒死的，他们还不信。” 如果这个小区的业主都有在这个活动区遛狗的习惯，那还真有可能不会是一两只狗。 “杨真真，你们业主不是有微信群吗？你进去问问还有多少家狗这几天没了。” 杨真真苦笑道：“我们这个小区，都是一栋楼一个微信群，所以我…” “警察同志，你问我啊，我没有其他楼的业主群，但我这里每栋楼的业主我都有认识的。”这个大妈非常积极，不等许正说话，就打开她的广场舞微信群发了消息。 得，许正本来想找物业再问呢，这一下子，好吧，这个明楼小区的很多业主们，不一会儿都下楼了。 特别是养狗死掉的业主们更是来势汹汹。 许正也无语，你们狗死了直接扔了，不用想就知道嫌报警麻烦，现在看，也只有杨真真这样的没脑子的才会报警吧？ 第176章 心理战 一圈人围住了许正，这和上午的群众又不一样了，他们觉得许正年轻，虽然是正式民警，可是多向辅警赵红兵问话。 许正懒得搭理这些人，正好让赵红兵记录下来他们的损失，没有狗的尸体，那就得有买狗的发票或者证明，至于狗粮、疫苗等花费，另说。 这个时候，牛攀攀把物业经理叫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保安，这个物业经理一身酒气，脸喝的通红，很显然是在酒桌上被叫回来的。 “许警官，许警官，不好意思啊，我这过来太晚了，没耽误许警官办案吧。”物业经理老远就向许正伸出手来。 许正也不想给他废话，“王经理，我想问一下，小区的保安和保洁员的名单你这里有吗？如果有必要，我想在你们工作群里发个声明。” 这个案子，许正刚才看了一下登记的信息，小区一共28栋楼，其中，这一周之内，死了八条狗，病倒的也不少。 因为不是都在一个微信群的业主，小区业主的信息没有交互，这次有人一提，嘿，才知道这个小区好几家狗都被毒死了。 许正在想，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本着狗死了谁受益的原则，物业和保安的受益最大，小区的狗，到处乱跑，先不说治安问题，就是到处的狗屎都是个难题。 哪个小区的物业和保安不对这些狗屎感到头疼？ 受益的原则上看，附近的宠物医院嫌疑也不小，死了八条狗，其他中毒不深的狗也不少，这些狗大部分都送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还有可疑的就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有些人就看不惯狗随处大小便，还有不拴狗绳，还有狗会吓到孩子总之，爱狗人士有，但讨厌狗的也不少。biqμgètν 此时的王经理被冬天的冷风一吹，喝醉的头脑已经清醒了，忙拿出手机，问道：“许警官，要我拉你进群吗？” “先不用，你帮我发个声明，还有明楼各个楼的微信群，就说警方已经发现了线索，给作案嫌疑人15分钟，去小区门口的警车自首。 如果不来，我们民警会直接开始抓人，让他们自己掂量，是自首还是我们上门直接逮捕，还是逃跑。 这个嫌疑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像这种在小区公共地方投毒，还毒死了8条狗，还有十几条狗中毒轻重不一。 这已经是触犯了刑法，根据《刑法》规定，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自首，加上取得受害人谅解，法院会怎么判就不用说了吧？” 许正的话说的很大声，铿锵有力，给人无限信服的感觉。 这时候，别说牛攀攀和赵红兵一头雾水，就连围观的群众都咋舌了，特别是杨真真，她一直和许正在一起，许正可只找到了食物残渣，这就找到了凶手？ 可不知道为啥，看着站在寒风中冻的鼻子都红了的许正，她这一刻选择了相信他。 可能在场的人，就只有杨真真相信许正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这不牛攀攀和赵红兵上前两步，凑到许正跟前，让他赶紧阻止物业经理发信息，这信息被嫌疑人看到，不就跑了吗？ 许正摇摇头，这次是攻心战，实实虚虚，他找到了食物残渣，大家都看到了，如果凶手在现场，肯定会知道警方通过摄像头录像和买卖鸡肝的顾客对比，就算一一排查，也可能发现谁是凶手。 再说，许正根本不怕凶手逃跑，跑了正好，发到内网上，再抓住，嘿，500块钱到手了，这不更香吗？ 至于办案指标，这阳历才一月份，不着急。 可以这么说，警察现在办案慢，内网能发布追逃人员，就是最大的懒政，这在网上追逃比自己布控、蹲守、费脑子等等办案手段省事多了。 所以说，现在民警办案，最不怕的就是嫌疑人逃跑。 当然，杀人犯和卷款外逃的例外，前者是命案必破，后者是，钱啊！ 物业经理穿的有点少，手冻的发抖，好不容易编好了信息拿给了许正看，“许警官，这信息您看可以吗？要不要我派保安把小区几个通道都给堵上。” 许正哈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自信一笑，“不用，我巴不得他跑呢，他这一跑，罪责加重，我的功劳不就更大了吗？” 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再看许正，已经收起了刚才的轻视，这小伙子有前途啊，对啊，凶手跑了，罪更大了，小伙子的功劳确实更大了。 可不对啊，要是凶手跑了，谁补偿我们？ 有些人脑子灵活，反应过来，“警察同志，可不能让凶手跑了呀，我们家狗狗死的好冤啊！” 更多的人也反应了过来，催促许正赶紧去抓凶手，至于什么自首不自首，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赔偿。 许正给赵红兵一个眼神，赵红兵有点为难，但也不得不去执行，他也是个口笨的人，许正让他稳住这些受害人，他只能大声嚷嚷着，“大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凶手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逃不了，也逃不掉。大家可以想一想，现在社会，走到哪都要身份证，别说凶手了，就咱们自个逃，想想都知道，逃都没地方逃。” 这老实人不也挺会说的吗？ 看到赵红兵这么卖力，许正也头疼，受害人不闹就给不了凶手压力，闹的太狠又会吓住凶手，要是小区这些受害人要的补偿太多，估计真能吓跑凶手。 但这个时候，许正根本没有空去关注业主们和赵红兵的争吵了，他余光盯着物业经理身后的六个保安身上。 他们也注意到许正在看他们，这个时候，队伍里一个瘦高个保安，终于撑不住了，他一脸恳求的望向许正。 一句话没说，又好像说了一万句恳求。 许正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让这个保安当众自首，一是给他留面子，二是现场这么多受害人怕引起冲突。 他让物业经理带着保安队解散，他自个走到小区门口的警车旁，静静地等待。 可让许正想不到的是，他到了警车的位置才发现这里早已经站着两个人，看到许正到了，立马底下了头，同时也伸出了双手。 许正点点头，果然，这些人都不傻，心里有自个衡量，这事已经发生了，逃跑是不可能的，只要补偿到位，又没造成人身安全，坐不坐牢都有可能，可要是跑了，这肯定会坐牢。 这时，许正后面走过来刚才恳求他的保安，这个保安也看到了车子旁边的两人，握了握拳头，一脸愤恨，“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俩让我” 许正扬起手打断了他们，“这个时候再说这个有用吗？你们都已经自首了，等一会到了派出所，就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虽然现在就许正一个人，三个嫌疑人也不敢有其他想法，许正也不怕他们有啥想法，过了没五分钟，2辆警车赶了过来。 曹立军亲自过来了，他是负责刑侦的副所长，这个案子正好归他，看到许正旁边老老实实的蹲着三个人，他过来就给许正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接到你电话就赶了过来，给我详细说说。”曹立军让跟来的同事们把这三个嫌疑人先拉回派出所。 许正等车子走后，就把这个案子详细情况给曹立军讲了一遍，案情并不复杂。 也就是附近的宠物医院过年增收业务，通过中间人联系了这个保安，本来是轻微中毒的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剧毒，案子是他们三个做下的，这不，许正一炸，他们就主动自首了。 或者说，许正不炸，估计明天他们也会自首。 “小正，你小子，这脑袋瓜咋想的，这心理战用的娴熟。这案子你办的漂亮，人证、物证、嫌疑人、受害人都有了，回去一身就可以把他们送到拘留所。最重要的是你这出警还没半小时呢。” 曹立军说的没错，这个时候，不是说你给所里完成多少指标，是你办案要快，最小的警力资源办最大的事，这才是领导眼中的香饽饽。 许正嘿嘿一笑，没有再提这事，“曹所，您还得辛苦一下，给那些受害人讲两句，安抚一下，至于让他们今晚录口供，还是等通知，您自个衡量。” 曹立军还能不懂许正啥意思，不就是今天晚上录口供会占用他值班的时间嘛，“得，让他们等通知也行。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得让物业和保安把小区地面重新寻找一遍，还有近期，这个明楼小区，遛狗和三岁以内的小孩家长要格外的注意安全。” 两人说着话，进了小区，曹立军作为副所长说话的分量确实比许正他们好使，特别是他说了凶手都已经招供，让他们回去等通知，准备好自家狗的购买证明等。 等到这些业主们回去，曹立军又给物业经理说了需要的布置，物业经理哪敢怠慢，一个劲的说连夜就做 安排完了这些事，许正他们准备回去，这个时候，杨真真拦住了许正，两颗眼睛冒着光，大胆的问许正要微信 第177章 不贞的悲惨 回到派出所，这个“毒死宠物狗的案子”就完全交给了曹立军，至于他怎么结案，就不是许正的工作了。 另外两组值班人员已经接了警情出任务去了，他们回来正好填补空缺，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趁着这点时间，许正他们三个轮流收拾一下自己。 看看时间，才晚8点左右，到下班，还有十个多小时候，一杯热水没喝完，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许正一看，哦，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还是卢法医打来的电话，这都两天过去了，他上次提到的那个完整度不到30的头骨案还没结案。 他们做出的头骨复原，应该是和死者生前相貌差别有点大，与内网失踪人员对不上，死者dna检测也匹配不上，总而言之，当地分局的侦查人员，到现在还没确定死者身份。 “卢师傅不是我不帮忙，年底了，您也知道，派出所事情也不少，而且头骨复原也不是一俩小时就能搞定的。 要不然年后再说吧。”许正也是办过案的，也知道领导给的压力，可他也不是真正的法医，也不是救火队长，啥事都干。 主要还是他的本职工作就让他忙的头疼，真没其他心思挣外快了。bigétν 挂了卢法医电话，许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算了，先这样吧，要是明天能早下班，就去市局法医科一趟。 这边许正挂了电话，那边牛攀攀就拿着他的武装带递给了许正，“正哥，赶紧走，这次案子很急，要出人命了。” 咏梅小区，一桥区有名的高档小区，许正他们赶到报警人别墅的时候，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男人的愤怒声、女人的求饶声，还有重物抽打的声音 听到警察叫门，男人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门是他们家十岁儿子开的门，开门之后，小男孩又抱住了满脸泪水哭的哇哇叫的妹妹。 不用问，许正就知道，报警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十岁男孩，案情很简单，说他的爸爸要把妈妈打死了。 许正看了看孩子，还好，孩子身上没有淤青，此时孩子妈妈卷缩在餐桌下面，双手抱头，呜呜的哭着，脸上身上也没看出血迹，再看到旁边散落的抱枕。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凶器吧。 而此时这个男人，双手捂着脸，呜呜的痛苦着，可当他的小女儿要跑到他们夫妻跟前的时候，这个男人一边大喊着不让她过去，一边让儿子带女儿上二楼。 他的儿子很听话，硬拉着女儿上去了，全程都没有看他的妈妈一眼。 许正感觉这个案子有点不一样了。 赵红兵和牛攀攀看到孩子上了楼，就准备把男人和女人拉起来，大家坐下来再说，谁知道，牛攀攀刚对着女人伸出手，坐在地上的男人立马像疯了一样，让牛攀攀住手。 许正感觉更不对劲了，忙让牛攀攀他们住手，“这位先生，请您先控制一下您的情绪，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行吗？” 这个男人没有理睬许正，半天，正当许正感觉不耐烦的时候，楼上的小男孩又走了下来，站在楼梯口，对着他爸说道：“爸爸，妹妹睡着了。” 然后又扭头对着许正说道：“警察叔叔，我爸爸说我妈妈在外面找了人，还把什么病传给了爸爸，爸爸说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所以我爸爸才打的妈妈，叔叔，你能别抓我爸爸吗？”ъitv 小男孩说着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爸爸，是我报的警，我不想你把妈妈打死。” 男人听了儿子的话，泪水流的更多了，他能不知道是儿子报的警。 同时，他嘴角流出来的血也更多了。 而女人呢，还是抱着脑袋一直哭泣，对她儿子说的话，她也没反应，或者说，她这个时候不敢看儿子。 现在十岁的孩子懂得真多，许正不得不服他们，特别是玩游戏，当然，这种知识他们懂的也不少。 可是许正现在也抓瞎啊，许正看了眼赵红兵，赵红兵翻翻白眼，背过身子，偷偷地戴了手套，然后才上前，“这位先生和女士，我看咱们还是站起来，把事情说开了，毕竟孩子都在家，再闹下去，心里阴影会更大。” 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男人站起了起来，四十岁左右，仪表堂堂，再加上小别墅的加成，标准的成功人士。 他拿湿巾擦了擦脸，擦手，特别的慢和仔细，然后拿个垃圾袋，把带血的纸巾包了起来，“警察同志，我们家的事您也看到了，目前来看，已经没有必要谈报警的事了吧？” 许正看了一眼还藏在餐桌下的女人，走到跟前，“这位女士，你呢，要不要立案，去医院验伤。按照法律规定，你可以起诉你的丈夫家暴。” 这个男人用的是枕头，看女人这个样子，大概率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然，她今天晚上的心理创伤，估计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如果不及时心理疏通，这女人很可能就会走入极端，当然，许正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至于她对他们家庭造成的危害，男人完全可以起诉她，还有离婚分割财产和孩子的们抚养权，这就得交给法院了。 女人摇摇头，表示他们家的事他们自己处理，许正当然没有意见，又问了小男孩的意见，他在看了眼爸妈后，也点点头，最后许正在让他们在出警单上签字后，才离开了现场。 当然，走的时候，对他们保证不对外泄露他们的隐私。 回去路上，许正还是第一次接警这种情况，心里感觉很沉闷，赵红兵开导他，“这种事太多了，不是丈夫传给妻子，就是妻子传给丈夫，而且。这事还不好发现，发现的时候自己都中招了，难呀！” 牛攀攀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我以后再相亲，就得先提出，结婚必须婚检。” 赵红兵笑了，“行，你把这条件摆在第一位，我想，你可以每年都能过光棍节了。” 许正笑了笑，看着一排排路灯，心里也平静了下来，警车一会就拐进了小院，他此时竟然不觉得累了，也许是心灵受到了冲击的原因吧。 bigétν 第178章 第一项大师级技术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也许是临近年关，学生们放假，这一夜处理最多的就是家庭矛盾和燃放烟花爆竹。 前者，大部分都是因为孩子教育问题，爸爸觉得可以适度看电视和玩手机，妈妈觉得一秒都不行，吵个不停，脾气上来了，就闹，这一闹就报警，合着警力资源就全给他们这样服务的了。 后者，许正记不清多少年了禁放烟花爆竹，年年禁，年年禁不住，可上面偏偏不改政策，受累的不还是他们这些一线民警和综合执法的同志们。 反正只要不过分，许正不会管，至于放完烟花爆竹就跑的那些孩子和年轻人，许正更不会追。 有些是搞直播没火起来的小网红，为了出名为了什么流量，现场直播放烟花，你抓吧，正好给他送流量，罚钱关了他的号吧，没多久就又换新号直播。 忙到早上七点，交班，许正舒了一口气，如果不出集体性的大事件，值班的民警可以休息一天。 许正没吃早饭，因为他还是准备去卢法医那里一躺，人家都找自己两次了，不去一趟过意不去。 与卢法医见面也没客套，许正直接要求先看看头骨的情况。 现在摆在许正面前的是一个已经做完用软塑料泥复原的头骨，旁边还有一个30多岁法医。 等到卢法医带着许正过来，这位法医赶紧站了起来，“老师，这就是许正许师傅吗？可真年轻。” 他说着就伸出了双手，可看到手上都是黄泥，连忙不好意思笑笑，对着许正拱手示意了一下。ъitv 卢法医连忙介绍，“小许，这位是丹杨市的法医焦广南，也是我的一个学生，这不，我们大家做出来的头骨复原，识别不了，这眼看着就过年了，案子一点没推进，丹阳市分局压力不小啊。” 丹杨市是个县级市，当地翻修一段水泥路，可是破碎机作业的时候，发现了很多白骨碎片，虽然这些白骨碎片已经和干硬的水泥融入了一体，但是碎成一块块的水泥中，还是能发现这是人骨。 现在很多工人看到了，所以，上面要求当地刑警大队尽快破案。 他们现在能收集到的有四分之一的头骨，主要部位是枕骨和下颚骨，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头骨碎片。 在许正仔细观察的时候，焦广南继续给他介绍情况，他们在这一段一百米的路段全部用手工敲碎水泥块，目前只发现了这么多。 估计要全部找出来，必须要把这一段10里远的水泥路全部打碎，“这个工程很大，要不要做，分局做不了主，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受害者的身份确定下来，然后再找到凶手。” 许正微微点头，这么多骨头要打碎混入水泥搅拌机，在铺到马路上，还得检查出地面不能有骨头，这显然是一个团伙性的。 不是铺路工人，就是包工头和铺路工人，只要找到这段路的施工者，案子并不难破。 他随口问了一句，“死者的年龄你们检测出来了吗？” 卢法医给许正解释了一下，“因为水泥的腐蚀性大，对于鉴定的结果影响不小，再加上凶手还把死者尸体煮了一遍，只留下了尸骨，再破碎，最后混入了水泥。 所以，查看骨密度测年龄是个问题。” 许正对这个案子的兴趣是有，但并不是很大，“你们给头骨做了3d建模了吧?我看一下。”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3d数据图，许正脑海中开始模拟，水泥的腐蚀性确实大，再加上水泥干硬之后压缩了这些骨头的密度，还有马路上经常过往的车辆，又使得骨头略微变形。 这些问题都得考虑到，而许正眼前的3d数据模型，是基于现在头骨的数据生成的，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年，头骨已经变形的问题。 可是要改数据，修改多少卢法医他们怎么能知道？ 许正一样也没有经验和数据。 至于眼前这颗复原的头骨，也是卢法医凭着感觉和经验做的，现在他头骨复原的结果是出来了，很显然，失败了。 “卢师傅，焦师傅，对于这样压缩变形的头骨，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我肯定没有经验。ъitv 我能做的也是和您一样，不断试错，您看呢？” 许正说的很明白，他可以答应做，但不保证成功率，现在就这个头骨，谁也不敢保证，除非南海省那个早已经退休的袁法医再年轻30岁，估计才敢说百分之九十吧。 “那没事，小许，你做头骨复原，然后交给丹杨市分局，成不成也就这样了。”卢法医向许正保证道。 “那行，咱们这就开始，做完了我好回家睡觉。”许正也干脆，同意了这就开始。 卢法医却劝道：“小许，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再做” “这还拖什么，丹杨市的同事们都等着急了，死者为大，我还能再撑一会。” “额” 许正说完就开始动手，找来刷子和水，得先把头骨上面的软塑胶泥去掉。去了泥，刷干净，在用毛巾擦拭一下，接着用手指轻轻摩挲头枕骨的表面，根据头骨上的纹路设计接下来的思路，一步步往整个头骨上逆推。 说起来容易，许正一边做一边推演，有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就得重来，实在是这个头骨的变形造成了许正推演的变量成倍的增加。 因为有一部分下颌骨，可以直接判定为女性，下颌骨略小，说明这个头骨也不大，但是要考虑水泥压塑的原因，许正判断头骨应该比电脑模拟的3d数据略大一圈。 就这样一边推演一边往头骨上摸软塑胶泥，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多，终于，一颗闭着眼睛的复原完成的头骨在许正手下完成了。 他端详了一下，“卢师傅，您给拿张纸笔，我画个眼睛。” “许师傅，我师傅和崔师兄撑不住就先回去休息了，让我在这帮你。”卢法医的徒弟王东此时拿着纸笔站在许正身后，对许正显的非常尊敬和佩服，连称呼也变成了许师傅。ъitv 许正没有在意这一点，接过纸笔，唰唰唰，又用了十分钟画出了一双眼睛，“王东你不是正好会软件操作吗？那正好，你后面的工作你搞定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许正站起身来，头都有点晕，此时他才感觉又累又饿又困，全身酸疼，双脚麻木。 不过，这次他的收获也不小，连续7个小时的作业，心神沉入，让他对头骨复原的理解和手法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了。 这也多亏了系统赋予的高级法医鉴定技术。 临出门，许正又对送他的王东说道：“你这边结果出来，可以直接发给丹杨市分局，让他们直接凭图寻找即可。” 王东有点怀疑了，这个压塑变形的头骨，师傅可是说要不断试错的，可是等他一个小时完成后交给丹杨市分局，分局拿着照片在方圆30里走访，不到晚上9点被人认了出来。 第179章 境外报复 出了市局，许正走着回家，虽然身上各种不舒服，但是心里对他掌握了第一项大师级别的技术是十分满意和自豪。 可是还有一点让他感觉不爽，这份成就没人能分享啊！ 他总不能给韩蕊她们说自己掌握了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吧，估计就算家里人能接受，心里也会有点不得劲，算了，改天有空，给自己那帮同学吹吹牛。 话说，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 许正打开微信聊天群，几个同学群都是99+的消息，他从来不往上翻，即使有人他，他也懒得找。 这不是许正不合群，实在是这帮人不是抱怨工作就是抱怨工作，实则是显摆，因为都是警校毕业的嘛，一半考上了警察，一半参加了法考，大部分都是公检法系统的人。 和他们相比，许正这个派出所民警确实是拉跨的一批，像李荣左这样的同学，见习转正后调入刑警大队，是二等毕业生。 一等的当然是分到市局和省厅的了，嗯，法考上岸的同学也有更光明的前途。 总之，他上班以后就不愿意在微信群里聊天了，但这次，跑不掉了，因为李荣左给他发了微信，过两天同学聚会。 许正收起手机，到时候看吧，不上班就去，走到一处卖鲜花的店铺，“老板娘来束鲜花。” 成欣蕾从花架后面绕出来，看到是许正，“呵，是小正啊，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和韩蕊谈朋友，多好的一对哦。” 这一片都是老邻居，谁家有点事大家很快都知道了，“哈，是呀，欣蕾姐，这不，要送女朋友鲜花呢，过来找你这个专家给参谋一下。” “专家？呸呸，你骂你姐呢！” 成欣蕾笑骂道：“得得，我看你是刚加班回来的吧？不和你闲聊了，你赶紧挑，或者姐给选，你看呢？” “那欣蕾姐你帮我选吧，说实话，我还真没买过呢。”ъitv 告别了成欣蕾，许正拿着一束鲜花又买了一只卤水鸭和烤鸭才回家，鉴于奶奶上次提出的许正回家不先回自己家，所以，田新月和苏彤云她俩一合计，把两家中间的院墙给扒了，这一下，两个院子连到一起，得有个一百多平。 按照她们的说话，这院子，三个孩子都能玩的开！ 有这样的家人，让许正满满都是幸福感，他还没到家，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不少人，原来是姨奶奶和舅爷他们来做客，现在下午三点多，冬天的阳光下还有余温，都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聊天呢。 看到许正抱着鲜花进了门，老一辈满脸欣慰，当然，最重要的是韩蕊，双眼溢出的神采，让整个小院都充满了光。 这确实是许正送给小蕊姐的第一束鲜花，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对于这些什么礼物，纪念日等等，他根本就没这个感念，唯一知道的也就是生日买蛋糕。 陪着长辈们闲聊了一会，许正连打几个哈欠，就被奶奶她们催促赶紧去休息，韩蕊忙把鲜花放到一旁，去了厨房给许正准备饭菜。 等到许正洗完澡，韩蕊给他准备了满满一桌子，每一份分量少一点，这样，晚饭不等许正，剩下的饭菜他们可以吃。 看着许正狼吞虎咽，韩蕊让他慢一点，此时的她满脸微笑就没断过，双眼笑成了弯月，“小正，你今天怎么突然给姐送花了呢？” 许正也笑道：“作为不称职的男朋友，送自己女朋友鲜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嘿嘿，以后，我得经常给小蕊姐惊喜。”bigétν 吃饭完，许正已经困的眼睛睁不开了，和韩蕊说了一声，他就跑到了韩蕊房间睡觉去了，用他的话说，韩蕊的床才是他最喜欢睡觉的地方。 夜里，23点32分，突然，正在打呼噜的许正，猛的坐了起来，让躺在他怀里睡觉的韩蕊也吓了一大跳。 此时许正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韩蕊忙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许正下意识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小蕊姐你先睡，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一个案子关键的地方。” 好说歹说，才让韩蕊放下心，许正也以查资料为由去了自己房间，让韩蕊好好睡觉，“没事的小蕊姐，我这一醒就得大半天才能睡着，你先睡吧。 晚饭我自己弄，你别起来了。” 轻轻的关上韩蕊房间的门，许正的脸色顿时冷如铁，刚才睡梦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有四人携带武器已进入长明市，目前到达宿主位置预计50分钟。】 【系统为宿主提供高级导航，抓捕来犯之敌，系统给予奖励。】 此时许正脑海中四颗闪着红光的光点聚在一起，朝着自己家里飞速移动，显然，他们开着车过来的。 深吸了三口气，许正强破自己冷静下来，他打开了电脑上自己和韩蕊家的摄像头。 韩东文为了安全，特别是许正上班以后，摄像头安装的不少，每家房顶上两个，院子两个，门口一共四个，可以说全方位的了。 特别是许正借调刑警队之后，他又在胡同口安装了两个，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固若金汤，还有就是许正这一排老院子后面就是市局家属院。bigétν 许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杰森道格。虽然不知道杰森的具体身份，可是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要来早就来了。 接下来就是东南亚那些通信诈骗分子，特别是连续抓了那个组织的两个大马仔，这个案子，许正在里面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可是在办案人员中他并不显眼啊！ 最后，最让许正怀疑的就是岛国人了，上次的头骨案，先不说许正完成的头骨复原，就是抓捕高岗的时候他可出了大力，按说他应该是高岗最愤恨的人吧。 要不是他一直开车紧追，要不是他那一枪，高岗肯定能逃掉。 如果岛国人能拿到案子侦破过程的纪要，就能知道许正在里面起了多大的作用，也许他们是真的拿到了这份资料吧。 毕竟这次三市联合办案，知道许正在这里面起多大作用的人并不少。 确定了是岛国人，现在摆在许正面前的难题也有很多，他要不要赶紧通知上级，比如聂局长、万支队？ 可是该给他们怎么说呢？ 如果单凭自己，没有枪的自己武力就少了一半，这四个凶犯总不会和自己近身决斗吧？ 许正看着电脑屏幕上门口摄像头的视野，陷入了沉思。 第180章 弄巧成拙 如果在他们进入胡同口的时候就报警，拖住他们三分钟，市局的行动队就能赶到，五分钟之内这边的派出所民警就会赶过来，十分钟之内，特警也会赶到了。 可是，这三分钟怎么拖呢？ 如果他们进了胡同就直奔自己家，这段路也就一分钟的路程，如果他们能等到凌晨三四点再行动，不行，不能寄希望在他们什么时候行动上。 自己得主动，可是该如何主动呢？ 最好是不惊动奶奶和韩蕊她们，那就在胡同，或者胡同外面，有了，自己这大半夜醒了，出去吃个夜宵合情合理吧？ 可是出去之后呢，面对四个持枪的歹徒，赤手空拳就是送菜，可惜自己只有手枪专精，要是有飞刀专精，自己“唰唰唰唰”，一人给他们喉咙上一记飞刀，完美。 眼看着脑海中的红色光点离自己家越来越近，许正翻身蹲下，从床下拉出了一个箱子，打开，都是他为了练习化妆术装备的东西。 凭借着初级化妆术，再加上晚上昏暗的路灯，许正决定主动出击，他先从箱子里找出一个花白头发的假发，戴到头上，用湿巾擦一遍脸，再擦干净，上底色，然后在脸上贴上皱纹贴，再修上暗黄色妆容，最后加个平光眼镜。ъitv 哦，对了，还得用老人配音，好在自己之前伪装画师的时候苦练过。 至于衣服，他找了一个破旧的黑大衣，里面穿上马甲，马甲是特制的，不是说多结实，而是口袋多。 裤子换黑色的，鞋子也得找破旧的黑色鞋，这一看，许正已经接近70岁的老头了，在加上弯腰走路，大概率能骗过不熟悉的人，当然，不能离太近。 对了，还有手机，他把电脑上的监控关了，用手机连接上这些摄像头，下楼路过厨房的时候，顺手拿了两把水果刀，一把放大衣口袋，一把放马甲里。 还有二十分钟这些人就能到胡同口，许正有点紧张，说实话，他害怕这些人一过来就猛的冲到他家里。 所以，他准备冒险一下，在胡同口那等着他们，扮成一个半夜溜达的老头，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路，自己还能“帮”他们一下，尽量拖延时间。 而且在外面，自己熟悉地形，利于逃跑能争取时间。至于他自己这样打扮，韩蕊她们都知道，师傅安茹也知道，到时候，理由也有了，自己出门买夜宵，碰到几个想对付自己的人，巧是巧了点，但也合情合理吧？ 自己下午四点开始睡觉，晚上11点醒了，饿了出去买夜宵，化妆是练习技能，谁能想到正好碰到要杀自己的四个人呢？ 其实解释不解释根本不重要，领导不会追根究底，谁愿意把自己的同事查个底朝天？ъitv 时间很快过去，远处开过来一辆大众出租车，正是那四个歹徒。 戏精上身的许正站了起来，弯着腰，略微缩着肩膀，步履蹒跚，走的很慢，在往前走两步，一拐，正是胡同口。他手里还拎着一袋子烧烤，这是他在前面不远处买的宵夜。 出租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许正慢慢的转头看了过去，这个时候他是非常的紧张，真怕车里的人出来掏出手枪就对自己开枪。 他都做好了缩身逃跑的准备，不对劲，先给他们一飞刀，然后就跑到左后方梧桐树后。 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摇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年轻人的脸，微微一笑，“老先生，这么晚了还出来买宵夜啊？” 许正哑着嗓子，模仿老人说话，“我孙子搞直播，说饿了，没时间，我又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这时，车子传来一声沉稳的中年人嗓音，“请问老先生，许正许警官家是哪一栋房子？” 他们不问许正家是不是在这里，直接问是哪一栋，显然，他们是知道地址的，“哦，就是从胡同口往里数第五栋，你们是给他送礼的吧？ 嘿嘿，我给你们说，有麻烦找许家人就对了，他们在警局关系大着呢。” 此时许正估算了一下时间，和他们说话有一分钟了，他装作搓搓手，然后右手顺势放到了大衣口袋里，熟练的用大拇指解锁手机，划了两下，然后拨通了万海洪的电话。 这二十多分钟，许正一直在演练盲拨打手机，他把手机调到静音，但是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不管如何操作，哪怕你把通话声音调到零，可是拨打电话的嘟嘟声也去不掉。 所以，许正弄了很多隔音棉，堵住了手机外设喇叭，感觉打电话的嘟嘟声要响了，他立马抖动着塑料袋子，“几位，饿不饿，要不要来几串烤腰子？” 他太紧张了，还好，塑料袋晃动的声音，加上许正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正好掩盖住了大衣兜里轻微的拨打电话声音。 至于万海洪能不能听到许正说话的声音，这个他也不敢保证。 副驾驶的年轻人对着许正摇摇头，招招手让许正靠近一点，小声问道，“老先生，许警官今天在家吗？” “哦，他不在，他在六里河派出所对面租了个房子，平日上班的时候，就住那里。”许正一副我和许警官很熟悉的样子，说话很肯定。 可坏就坏在了这句话上，车里那个沉稳的声音又响起，“老先生今天没见到许警官吗？” “他呀，忙的很，我十天半月没见过他了。”许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确实在六里河派出所对面租了房子，但自从韩蕊放暑假，他们俩就搬回来了，这么久，邻居不应该不知道吧，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个老头表现的和许正家很熟。 这帮人必然今天对自己进行盯梢了，可惜自己太累没发现，这话说的真是有点弄巧成拙了！ 这时，右后门的窗户慢慢的降下，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烦请老先生带我们去许警官住的地方，不得已之处，请多包涵。” 他说着，左后门和副驾驶的门都打开了，两个年轻人走了下来，很明显要让许正上车。 许正此时心里终于知道为啥这些岛国人要找他了，艹了，这中年人一看就是和高岗有血缘关系的人，一样的鼻子和眼睛，还有脸型，这肯定是他亲兄弟。bigétν 他装作婉拒的说道：“不会这么麻烦，嗨你们找许正，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你们打他电话一样的。” 可是许正说的话，他们理都不理，车子左边的年轻人快要绕过来了，许正心里知道，他们不管是真抓许正，还是直接搞暗杀，这个场合出现自己这个老头，肯定是不准备留活口的。 许正感觉自己演砸了，有三分钟了吗？这个万海洪怎么还没派人来，难道刚才盲打电话弄错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前后夹击了，许正一边说着，“不用这么麻烦”，一边计算逃生的路线，和反击的方式。 第181章 弄死一个 先下手为强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直接许正想先弄死一个再说，但是无缘无故自己直接下死手会不会被检察院定性为防卫过当？ 当然，这个时候，许正肯定没有想这些废话，只见他再也不装了，朝着胡同里喊道：“许正，有人找你。” 同时趁着下车这两人愣神的瞬间，他左手拿着的竹签子扔到前面人脸上，然后急速转身，绕到他后面那人身后，用胳膊勒住这人脖子，力气之大，直接让他无法呼吸。 一般勒住脖子10-15秒会让人窒息晕倒，40秒之上，百分百没了，许正反应很快，勒住了后面这人脖子的同时拉着他往大树后面倒着跑。 可是车里那个沉稳中年人反应比许正还快，几乎眨眼之间就拿着枪从车后座钻了出来，幸好许正一直防范着他，见到这人出来，他立即缩在人质后面。 可是这个和高岗有点像的人根本不顾同伴的死活，直接朝着许正还没避开的头连开两枪。 许正看到他出来就感觉不对劲，再看到他枪口的指向正是自己眉心，他身体条件发射的猛的再一缩，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 这人枪法很准，许正头上的假发不知道是他自己动作太大，还是被枪给打掉了。 许正只能一直快速的往后退，人质被他拉拽的眼睛已经泛白，跑到第二颗梧桐树的时候，司机也下了车，三个人拿着手枪快步追了过来。bigétν 许正看了一眼他们，只见副驾驶那年轻人脸上几个红点子，正流着血，被扎竹签子扎到脸上一声没坑，可惜没扎到他眼睛。 也好在这些人的手枪都带着消音器，不然的话，枪声这么响，韩蕊她们必然能听到。 这时候，许正估算的时间，已经15秒了，他最终还是没有直接下死手，松开了胳膊，但右手同时摸出了人质的手枪，92式手枪。 果然，作为在种花国使用超过20年的手枪，也是民间能买到最多的一款，畅销几十年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弹夹可以装填20发子弹。 许正拿过来的瞬间，就把手里的人质往他们那边一推，自个儿顺势绕到树后，同时把手枪保险打开。 可是，等他半秒后微微蹲起了身子，侧头一看，艹，这些人竟然拉着那个昏迷的人朝着出租车快速跑去。 这还能让你们跑了，许正抬手就是两枪，可惜没打中，这枪带着消音器，手感也不如64手枪，他没用过，要是再开两枪，保准枪神再次附体。 许正开枪，那个满脸血麻子的年轻人仇恨值顿时升到爆满，拿着枪对着许正就是biubiu两枪，奈何许正一直盯着他们，看到他们想反击立即躲到树后。 眼看着他们就要回到了车里，许正这次真急了，要是他们跑了，更是麻烦，此时的距离已经超过了40米，但还在射程之内，许正又抓紧时间打了两枪。 这次还好，第二枪打到了满脸血麻子的年轻人后背。 他直接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高岗的那个亲兄弟让司机把昏迷的人扶到车里，他转身就朝许正藏身的地方连续开枪，直接把了五六枪。bigétν 这个人的枪法很准，枪枪打到树边上，许正要是敢冒头，百分百爆头，他躲在树后，卷缩着身子，默默的数着敌人打了几枪。 本以为他们要逃走了，这时候支队的行动队终于赶了过来，两辆警车拉着警笛乌拉乌拉的飞速往这边赶。 高岗的兄弟眼看着警车要过来了，丢下满脸血麻子的人就准备上车，临走的时候又朝着地上的同伙开了两枪，枪枪打在了后脑勺上。 许正对这人不得不服，果断干脆，断尾求生，连忙举枪就想打，可是他刚从另一边露头，就看到凶犯们都钻进了车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许正感觉这两多分钟像是过年一样，看到出租车飞的一样开走了，许正本想再开两枪的，最终也放了下来，实在是这枪真手生。 胡建军的警车是第一个赶到的，没有停车，也没有减速，他看了许正一眼，许正点点头，他也点点头，两人无声交流，然后胡建军的车朝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后面那辆车迅速停在许正跟前，下来了四个同事，直接先把许正保护起来，护着他进了车里。 这个时候，许正才长舒了一口气，把脸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他摸出了手机，手机还亮着，原来是韩蕊一直在打电话，许正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接通电话，“喂，小蕊姐，怎么了？” 韩蕊带着哭声，“小正，你去哪了？我过来找你，发现你没在家，给你打了半天电话了。” “别哭啊小蕊姐，我嘴馋了，来小宋烧烤这买了几只鸡翅，嘿嘿，手机静音了没听见。不说了，我这就走到胡同口了，你先回你房间，我收拾一下就来。” 挂了电话，市局的行动队队员们和许正很熟悉了，沙方波拿出一个证物袋，“你小子，啧，天生干特警的料，估计特警也不要你，来我们行动队吧。ъitv 对了，枪保险关了，放到袋子里。” “老沙你想啥呢，小许要来，估计万支队也不让，这可是他的宝贝疙瘩。” 几人陪着许正闲聊，让他放松心情，他们也参加了魔都追捕高岗的任务，也知道许正起到的作用，心里虽然有猜测，但是没有问，很懂规矩和明哲保身。 这边说着话，这边的派出所、分局、市局的民警都陆陆续续的赶到，张雨绮今天加班，下车后拉着许正看了一圈，一会儿万海洪自个开着车也疯狂赶了过来。 刚下车，一身睡衣的他就打了两个喷嚏，看到许正安全无恙，他紧绷着脸终于笑了笑。 一辆辆警车开了过来，即使没有开着警笛，造成的动静也挺大，韩蕊穿上着大衣，打开门手里拿着电棍沿着墙根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万海洪也看到了，“去吧，就说临时任务，紧急借调。” 第182章 三个汉歼 许正从地上捡起打包的烧烤，可惜了，吃是不能吃了，他扔到了旁边垃圾桶里，然后大步朝着韩蕊走去，“小蕊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冷，你赶紧回去吧。” “小正，这外面怎么来了这么多警车，出什么事了？”韩蕊看到许正平安无事，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到许正的装扮，还有脸上化妆残留的痕迹，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小正，你老实说，你这样子是不是又要执行任务了？” 许正一愣，自己又得让她担心了，心里极其过意不去。biqμgètν 熬吧，用奶奶的话说，他们俩在熬几年就习惯了，许正上前抱了抱韩蕊，“嗯，临时有个紧急任务，得去镇海市一趟，明天就能回来了，我是作为模拟画像师，搞技术的，这次放心了吧？” 韩蕊在许正胸前使劲点头，小声又坚决的说道：“你答应过我们的，不做缉毒警和特勤！” “放心吧小蕊姐，就我长的这么帅，都不符合他们的要求，我想干人家也不愿意收呀。” 这时，张雨绮大步走了过来，“许正，赶紧走了，任务紧急。”她又看向韩蕊，“你是韩蕊吧？我是许正的直属上司，张雨绮。 这次任务紧急，临时借调许正，希望你能理解。” 韩蕊看了许正一眼，小声说道：“注意安全。”然后对着张雨绮点头，“嗯，警察家属嘛，肯定支持你们工作，小正你赶紧去。” 先把韩蕊送回家，让她关紧关窗，许正才和张雨绮走向胡同口，“队长，胡同口的摄像头怎么办？我们这好几家都能看到。” 张雨绮头也没回，“这不是咱们要考虑的问题，一会技术科的人会来处理，放心吧。” 许正到了案发现场，只见那个死者已经被警车拉走了，就连地上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还有十几个民警打着小电筒在路面上寻找弹壳和采集脚印。 黑夜中，许正也分不清他们是哪个单位的，还有人拿着工具对着许正藏身的那棵梧桐树进行处理 万海洪已经开车回去了，严自重还有几个今天值班的重案大队的同事们围了过来，也没说话，都拍了拍许正肩膀，张雨绮看到一群男人煽情，低声呵斥，“赶紧回支队，抓住凶手再歪歪唧唧的吧。” 一路无话，众人都保持了沉默，今天晚上必然是一场硬仗，这个时候围捕剩下的三个凶犯就不用那么着急了，逼的太紧容易让他们狗急跳墙。 许正都不用猜，这个时候，长明市肯定戒严了，各个出长明市的路口必然有拦截，图侦那边也肯定截取了这边摄像头录像，这几个人又没遮挡面部，很容易就能截到照片。 当然，许正家今天晚上要辛苦特警同志们了。 脑海中三颗红色光点在闪烁，此时一颗红点还留在鼓楼区，距离现在这个位置不到10里，另外两个还在极速移动，看来他们已经分开了。 许正这个时候在想，要是自己把这三个人都给毙了，系统算自己完成任务吗？ 到了支队，这次市局几个大佬都来了，李副市亲自出面慰问了许正，其他几个副局长也对许正表示了关心，最后聂局长说道：“李局，任务紧迫，咱们先布置任务吧。” 大会议室，市局直接成立了23持枪袭警案专案组，李局长聂局长亲自担任专案组正副组长，当然，这个是挂名，大家都懂。 真正负责此案的是刑警支队支队长万海洪和严自重，具体下面的成员就是两个大队的成员。 像这种突然性持枪袭警案件，全市都很重视，很多知道许正遇袭的同事们都给他发来微信，许正没一一回，就在朋友圈发了两字：平安。 然后他被要求正式讲一下案发经过，“我昨天派出所值班，早上交班又去了法医科，帮他们做了头骨复原…” 这是功劳，必须得说，特别是大领导都在场，果然，李聂两个局长含笑点头，万海洪和严自重还有张雨绮还能不了解许正，强忍着没有打断他。 等到许正把事情经过说完，李局长率先表扬道：“怪不得你会这么多技术，天赋是一方面，你能随时随地的练习才是正道。 老聂，你不是说过了年，支队准备招小许进入二大队吗？ 我看呀，先缓一缓，让小许在派出所基层历练历练，没准小许又能学会几个技术呢。biqμgètν 怎么样小许，有信心吗？” 此时许正能咋说，只能大声喊有信心，领导在这个场合说这话，显然必有深意，许正一时间琢磨不透这里面的关系。 看现场，聂局长和万支队对李局长点头，必然是知道内情的。 严自重也在点头，那他也明白，就张雨绮附和的点点头，许正看到她捋了一下头发，估计也在考虑领导的话吧。 从严自重身上说起，他有一桥区分局局长许秀川的关系，许秀川和许正爸爸是亲密同事。 这个周书记是许正爷爷的徒弟，估计李局长这番话是给他看的吧。 许正的胡思乱想没有人在意，他今天肯定出不了市局的大门，或者说不抓住凶手，不会让他出门的。 此时，支队的文秘宁檬把整理好的四个凶犯的资料传到专案组群里。 刚刚赶过来的庄强安慰了许正几句，看到资料当场就拍了桌子，一顿国骂出口，这些领导见他这样，估计也都习惯了，没人搭理他。 庄强发泄了一会，“各位领导，我申请去魔都，把竹丸社公司全部种花籍员工都给逮起来。” 这个时候，别说庄强生气，就连李局长都气的想拍桌子，除了带头的是高岗的亲弟弟，剩下三个全是种花籍的，上面资料很齐全，连他们在京都上过什么学都有。 此时万海洪的电话响起，他现场就接了，原来是省厅的刑侦总队的领导代表省厅问一下情况。 挂了电话，“李局长，聂局长，省厅那边已经和魔都联系了，这个案子可以定性为头骨案嫌疑人高岗，他弟弟加藤刚，故意报复的行为，所以，如果抓不到加藤刚，头骨案专案组的人员都有危险。” 第183章 当个小队长 没等万海洪开始具体布置任务，行动队的大队长胡建军就发来捷报，抓到了在逃的两名种花籍凶犯，活捉一名，另一人脑部后背中枪死亡，缴获手枪两支，子弹100多发。 唯一的岛国人加藤刚不知所踪，胡建军立即当场询问唯一的活口，此人说，加藤刚在玄龟区下了车。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吐槽长明市的天眼系统了，主路上摄像头满满，可是辅路、单行道、甚至双行道都没有摄像头，图侦支队下面的几个视侦大队，加一块也捕捉不到这辆出租车全程路线。 但许正知道加藤刚并不是在玄龟区，而是在鼓楼区，可是他不能说。 此时万海洪没有犹豫，开始发布命令，这次专案组成员分组，参与现场抓捕，再加上支队的行动队人也不少，但抓捕主力肯定是特警同志，还有各个分局派出所组成的抓捕队。 重点区域是鼓楼区和玄龟区，有图侦支队查到了这半个小时之内的过往车辆，图侦那边也在组织人员进行联系司机，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加藤刚。 外围，长明市，只要出市必须严加严查，包括车辆、轮船、飞机等。 专案组这边，组织人手，对行动队抓回来的凶犯进行审讯，务必得到完整口供，说到这里，万海洪语气有点严厉，“鉴于此人为地方策反人员，可酌情审讯。”ъitv 严自重当即说道，声音斩金截铁，“明白！” 这个时候，李局长突然插话，“这个案子你们不用考虑什么大环境，什么政策，不要有包袱。”他说着站了起来，右手一拍桌子，“可尽诛来犯之敌。” 众人神情一振，也许，全国也只有这么一位公安局长敢这么直白的下命令了吧？ 许正真想问一句，“局长，您也是长明人吗？”但一想，他现在和长明人又有何区别呢？ 都是一样痛恨岛国人和汉歼。 别看这些领导好像只给专案组成员打鸡血，过不了五分钟，全市干警都会收到这些鸡血，再次明确长明市警方对所有犯罪份子的态度，特别是汉奸和岛国人。 会议结束，大家都出去忙了，许正直接被他们给“冷落”了，他本想参与审讯抓回来的汉歼，学习学习经验。biqμgètν 可是重案大队的两位老警骆忠、胡延山直接说道：“小正，你才多大，这些技术活以后让你霍哥教你吧。” 说着他们把平时不喜言语的霍伟安和卫益叫到了审讯室，还把里面的摄像头给关掉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许正和队里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没有领到具体任务，比如，彭越、楚志祥、姬美月这样的二十多岁的人，都很好奇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审讯。 彭越和许正一样感到委屈，“霍哥30多岁了去能去学习，还能理解，那为啥卫益都能进去，咱们就不行呢？” 楚志祥平时喜欢说冷笑话，“可能，咱们话多？” 姬美月冷笑一声，“这审讯技术有啥好学呢，我有这时间，还不如睡一会呢！” 许正看她也是满脸酸意，心里暗自好笑。 许正看了一眼脑海中的光点，还在那个位置，他比照着地图，这个加藤刚很会藏呀，竟然藏在了一间便利店里。 得赶紧把他揪出来，要不然明天天亮一上班，要是老板进去发现了他，那还真可能被害了。 虽然平日里总是说老百姓的安危重于一切，但现在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你让他吃苦可以，让他送命救人，许正真做不到，他也不想做到。 可是他现在明明知道加藤鹰在那里，还不去抓捕，这就让他心里难受了。 难受的想亲手打死他！ 所以，许正找到了万海洪，“万支队，我申请加入搜索队，我还要一把手枪，我见过加藤刚，生死一刻，我也记住了他的眼睛。” 万海洪明白许正的意思，凭着这双眼睛，许正肯定能一眼认出加藤刚，但是现在他的安全也是重中之重啊。 这个时候，对于许正，万海洪不能单独去决定许正是否参与搜捕。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聂局长，这个动作也说明显然万海洪是同意了许正的请求。 聂局长回复干脆，“让许正利索点。” 万海洪放下手机，表情从容不迫，“你听到了吧？这样，你们去特警支队一躺，我让他们给你们准备四套特警制服，正好你和姬美月他们四个年轻人组一队。 至于谁是队长，你们几人自行决定即可。” 许正顿时斗志昂扬，立正敬礼，大声道：“谢谢支队长和政委，保证完成任务。” 万海洪摆摆手，示意许正赶紧滚蛋，许正离开之后，旁边的杨政委又打趣他，“雏鹰总要展翅翱翔，你还能顾他一辈子？” “那倒不是，总觉得他们还年轻，这些危险的活就该交给咱们这些老同志，可是现在这社会，如果咱们这些有家有子女的人牺牲，那子女们可比咱们年轻的时候更难，现在活着都不容易啊！” 杨政委振奋精神，“看你还多愁善感起来，行了，豺狼都打到门上了，你别在这林黛玉了。” 万海洪双手揉脸，露出了一副坚毅的面孔，“走，咱们去看看审讯结果出来没。” 这边许正走到办公室，把万支队的决定一说，姬美月、楚志祥、彭越都高兴极了，催着许正赶紧去特警支队。 “你们先别急，这次出任务，咱们要先选一个队长，那什么，万支队说了这次不论年龄，比格斗和枪法。正好，我认为我是第一，这个队长我来当，没人敢反对吧？”许正说完，双眼露出挑衅的眼神。 姬美月直接站在许正身后，楚志祥有点犹豫，但还是走到了后面，至于彭越，“枪法比不过你，我不信格斗也比不过，不过，为了节省时间，这次队长让给你了。” 许正既然当了队长，他就有决断往哪边搜查，这样节省时间，看了一眼彭越，心里想着这小子还不知道我许八爪的威力，改天给他上一课。 第184章 热成像仪上的身影 特警支队驻扎在玄龟区玄武大道，开车要半个多小时，四人兴冲冲的到了这里，万海洪已经打好了招呼，有一个副中队长在门口等着他们。 中队长也没废话，看到许正拿出协同函，上面有万海洪的批示，还有支队公章，再加上许正这张帅气的脸。 一番检查，四人跟着中队长进了大院，路上，这位谢中队长也是个爽快人，“许正，我们都听说你的枪法百发百中，有机会来我们支队比试一下？” 许正大喜，“行啊，但我得说好，要比只能比手枪，你知道的，我们民警只能玩这个。” 谢中队哈哈大笑，“爽快，行，改天咱们约个时间。” 走到他们后勤处，签字拍照按手印，一套程序走完，谢中队又单独带许正去了一间办公室，让他签了一份文件，才拿出了一把95式手枪，两个弹夹，“领导的意思，你现在没有持枪证，而且这次任务很严峻，所以特警支队临时征召你入队，任务完成，手枪上缴。” 说完还递给了许正一张临时征召令，许正满脸感激，这都是领导们的疼爱啊！谁知道谢中队接下来问道：“许正，有没有想过来我们特警支队？”biqμgètν 告别了谢中队，还是许正开车，路上，许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时不时的用左手摸摸他大腿上的95式手枪，看了眼副驾驶姬美月右侧的64手枪，哦，这个角度问题看不见。 他心里极其满意，可惜就两个弹夹，他得先打三枪熟悉一下，子弹又不舍得浪费。 “小正，你这笑什么呢，我怎么见你大腿上别着一把手枪？”姬美月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枪套鼓鼓的。 许正神秘笑笑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咱们这是去鼓楼区和玄龟区中间带，严大队的指挥车那里，你们赶紧想一想，咱们往那边搜捕，要是咱们没有制定方向，他肯定会给咱们分一块区域让咱们在那里转悠。” 谈起任务，车里的气氛变的凝重起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因为面对的是专业的杀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彭越率先说道：“我建议咱们就在玄龟区搜，主要找那些老房子，门窗容易打开的，像阁楼那种，主人家容易忽略的地方。” 姬美月建议道：“你们说这个岛国人加藤刚会不会有人接应，他哥哥高岗那时候，也是有一帮人做助手的。” 楚志祥反驳道：“你说的非常有可能，那你能在短时间找到他们吗？” 姬美月当然不能，别说她不能，长明市的警方短时间也不能，但是许正能，“我准备回鼓楼区搜索，先沿着他从我家逃跑的路线看看情况再说吧。” 许正没有做解释，即使从逃跑路线开始搜查，警方的各个小组已经查了不下三次，可以说这一路能找的都找了一遍，有几个老小区，警方已经派人挨家挨户的搜查了。 姬美月和楚志祥对许正的命令持无所谓的态度，彭越有点不爽，但也只是摇摇头，他感觉许正这个新队长太霸道了。 “对了，车子后备箱有特警的中队长特意借给了咱们一台微型热成像仪，透墙是投不了，但是薄薄的铁皮和单层玻璃还是没问题的。”bigétν 许正这一说，队员们顿时兴致起来了，他们非要停车拿出来试用一下，许正只好停车让他们自个去拿，微型的热成像仪器也就水壶那么大，重二十多斤呢。 最让许正头疼的是用电，因为现在的汽车用的都是电池驱动，为了安全，往外输出的电压都不高，所以，热成像仪器的用电只能用谢中队给配的大电池。 这块电池只能用40分钟的时间。 姬美月他们三个觉得这点电量怎么能够用，许正笑笑没说话，40分钟足够用的了。 车子刚拐到鼓楼区和玄龟区中间的大街上，好多民警在这设卡拦截，许正他们通过之后，去严自重那做了汇报。 严自重看到四个年轻的队员，一身标准的特警队服，帅气逼人，加上人人带枪，安全感有了，可是是许正大腿上那个枪套怎么这么显眼呢？ 许正就知道他会怀疑，拿出了谢中队给的证明。 “你们四个年轻人行吗？要不我派一个老警或者特警跟着你们？” 许正他们连忙反对，这老警来了，自己这队长职位不就没了，“严大队，我们先从加藤刚逃跑的线路查起了？” 严自重点头，“小心一点，去吧，还是那句话，发现目标呼叫支援。” 四人重新上路，姬美月拿出手机，找出鼓楼路电子地图，“凶犯从你们家那条小路拐到康城大街，行驶300米，右拐到八一路，往东行驶3里路右拐到蓬莱路…” 许正突然打断她，“蓬莱路是不是双车道，很偏僻。”ъitv 姬美月点头，“这里是偏僻，主要是两边都是是市机关家属院，没有门市，路窄，一路全是高大的梧桐树。” 许正又问：“过了这段路，是不是就走到了长江路，长江路两旁全是商户，晚上12点多，这里是不是都打烊了？” “你意思是去那里搜查一下？”彭越好奇问道。 “必须去，因为蓬莱路是加藤刚唯一逃跑经过的路上没有摄像头，如果他在那里下车，只有俩条路，一条是翻进路两边的家属院，一条是钻进路边的门面。” 彭越没忍住，“呲”的一声笑了，“咳不好意思，许正，你不会认为加藤刚藏到了商铺了吧，那还不如翻墙进小区藏起来呢？” 楚志祥看不惯他一直和许正较劲，冷笑道：“你想到的严大队他们早就布置下去了！”斜视了一眼彭越，他又朝着许正问道：“严大队他们肯定也会注意商铺，咱们还有必要查吗？” 当然得查了，加藤刚就在路口不远的便利店里，至于他怎么钻进去的，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许正不再解释，他开车很快就到了蓬莱路，走进路口，许正让彭越他们俩把热成像仪开起来，“这个微型热成像仪作业范围有30米的距离，你们俩对着路边的车子操作一下，先试试效果。” 仪器操作很简单，通上电，打开车窗，让仪器检测口对着路边车子就行，许正开的很慢，在这里检测肯定不会有什么发现，因为车里又没人。 许正一边开车，一边思考加藤刚是怎么打开便利店的门进去的，他拿出手机给严自重打了过去，“严大队你们查了长江路和蓬莱路交叉口附近的商店了吗？” “肯定查了，而且特警同志还用热成像仪查了一遍，怎么，你们也在怀疑加藤刚藏在商铺？特警同志发现有几家商铺住着人，他们敲开门并不是，所以” 挂了电话，许正意识到，这个加藤鹰应该是先藏在了机关家属院，然后才跺进了便利店。 正当许正在思考的时候，彭越咋呼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去，还真有收获啊！” 许正闻言瞅了过去，只见热成像仪显示屏上，有两个红色的身形，呈现的姿势很像倾斜的数字4！ 第185章 加藤刚暴露 许正看清了是什么之后一踩油门继续往前走，彭越感觉有点可惜，但车里还有女同志，他想说什么话也咽了回去。 楚志祥不同，这个冷面帅哥的脑回路与平常人不同，只见他朝着那里的车挥挥手让人家继续。 姬美月一手扶额，无语至极。 许正双眼跳了又跳，真想问他这是什么鬼操作，看不出来这货也是个闷骚的，看到彭越搂着楚志祥的脖子窃窃私语，许正咳嗽了一声，“别开小差了，一会我车子右拐，开上辅道，你们抓紧时间，热成仪屏幕上出现红光你们就说一声，我倒车回来，再仔细检测。” 出了蓬莱路，拐进辅道，许正没敢开过，第一家是金州牛肉拉面，没人；第二家是酒水批发，没人 等走到阳光便利店的时候，许正开的更慢了，他心里有点紧张，怕热成像仪发现不了加藤刚。 这家阳光便利店也不小，快200平了，是三间门面组成的，小超市了，临街的一面前后有门，两扇落地玻璃窗户。 这时，彭越的声音响起，“咦，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小点红光，难道是老鼠？” 许正踩住刹车，低声呵斥，“小声一点，执行任务呢。”说着头伸到后面，打量着这个红点，红点确实不大，热成仪的屏幕本身就小，这么一点放到现实应该也就是手掌大小。 “楚哥你把热成仪挪一下位置，看还能看到其他地方吗？” 楚志祥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抱着热成仪上下来回的移动，许正和彭越就盯着屏幕看，两分钟过去，许正不得不叫停了，他松开刹车，车子继续往前开，走到100米外才停了下来。 “你们说，这个红点是什么东西？”许正问道。 姬美月想了一下，“如果有人藏到冰柜后面，这个热成仪还能显示出来吗？” 许正不清楚这个，看向了楚志祥，他平时喜欢搞高科技破案，楚志祥肯定说道：“咱们这个距离，还是透过单面玻璃，甚至可以说检测到便利店里面的生物热能量已经很微弱了。 所以我判断，这点红光，大概率是一个人手掌或者脚掌。 至于老鼠或者猫，他们整体个子小，热能量不会有人类的大，咱们这个距离检测不到的。” 彭越有点兴奋，“你意思是说” 楚志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对着许正点点头。 许正也很果断，直接拿起手机拨打了严自重的电话，然后把他们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严自重。 严自重回想起这个便利店的位置，“小正，我想起来了，这个便利店的仓库有一面窗户开在了里面那面墙上，而窗户对面就是机关家属院的停车场。 我怀疑加藤刚要进去应该是那里，因为便利店前后的门锁都没有撬开的痕迹。” “那我们分成两队，等你们” 许正还没说完，严自重就说道，“现在你们分成两组，一组跳进机关家属院，记住，远远的观察就行。我们最快6分钟赶到那里。” 挂了电话，许正回忆了一下，他们应该没有暴露，电动汽车的好处就是噪音低，他开的又慢，“姬美月、彭越你俩在车里守着，记住有人从便利店出来不可开枪，让他走。” 转过头，对楚志祥说道：“楚哥咱俩去便利店后面。” 下车后，许正又不放心，再次叮嘱，“你俩记住，就在车里老老实实盯着便利店就行，千万别开枪。” 彭越看到许正脸色严肃，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放心吧，队长，我们就缩在车里。” 许正带着楚志祥一路小跑，到了机关家属院的院墙下，这墙可真高，得有3米左右，许正蹲了下来，“快，上去，注意墙上有没有碎玻璃。” 楚志祥也没客气，一个健步踩着许正的肩膀扒住了墙头，还好，小区开发商有公德心，上面没有碎玻璃。 等到楚志祥蹲坐在墙头上，许正拉开距离，一个助跑踩了一下墙，又趁势抓住了楚志祥的手，借力才上去。 两人不敢直接往下跳，怕落地声音太大，还是楚志祥先下，等到许正他俩都落地，走到便利店仓库那里窗户下进行观看，此时的窗户是关上的，凭着微弱的路灯看不清窗户锁是不是坏的。 这窗户下面是一排停车位，此时正好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如果踩到车上面肯定可以很轻松够到窗户。 许正打开手电筒，踩着轮胎观察了一下车顶，果然，有两处淡淡的脚印，他对着楚志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个冷面帅警终于露出了一缕微笑。 许正下来后，远离了这个窗户，就给严自重打了电话，把新发现告诉了他，此时他已经在来的路上，预计三分钟到达现场。 正当许正在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抓小偷了，抓小偷了，有人偷我们家车了” 原来楚志祥见许正打电话，他出于好奇就站在车轱辘上看了一眼车顶，谁知道正好被这女人看到了，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呢？ 此时许正根本来不及多想，他挂了手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跟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但是感觉来不及了，他用手指着窗户对楚志祥示意。 看到楚志祥掏出了手枪，许正才放下了心，这女人还在不停的乱动，眼神露出了浓浓的惊恐和害怕。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傻，两个大男人在这，你还敢独自一人过来大喊大叫，许正一记手刀把她给打晕了，拖到一边，摸出了手枪。 这时，仓库那扇窗户突然打开，一道黑影落了下来，许正在正对面，看的很清楚落下来的不是人，可是楚志祥在侧面，加上灰暗的环境，还有他太紧张了，直接对着落下的东西开了一枪。 枪响的瞬间，窗户又被人给拉上了，显然，这次真的打草惊蛇了。 许正连忙走上前，才发现被扔下来的是一袋面粉，他对着楚志祥说道：“一会这个小区的人该出来了，你去面对，记住，小心点，不能让他们近身两米。 如果不对劲，向天开枪求援。” 第186章 瓮中捉鳖 此时许正不担心加藤刚还会跑后面来，反而担心他会打破玻璃门逃跑，希望姬美月他们能听自己的话，坚守在车里不出来，如果加藤刚跑出来，更不能去追。 许正这边正纠结，前面姬美月和彭越也听到了枪声，他俩顿时打开车窗，随时准备举枪射击。 便利店里的加藤刚嘴里发出让人听不懂的骂声，可以看出他很气愤，他不敢靠近正面玻璃门，因为后面仓库那都有俩特警，前面肯定会更多，自己露头会不会被打成筛子？ 种花国的警察不都是要先喊话的吗？ 这怎么上来就开枪呢？ 难道自己的计划暴露了，果然，那些支拿人都不靠谱！ 他在便利店里转悠了一分钟，也没想到破局的办法，而许正这一分钟一边盯着这扇窗户，一边着急等着支援。 楚志祥这边也不好过，这个市机关家属院的人根本不怕一个小特警，即使楚志祥一直说他们在执行任务，可还是很多人想绕过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特别是正对着窗户的单元楼，很多人都打开了窗户，偷偷够着头，可他们只看见一个特警在下面来回走动。 这一分钟，姬美月和彭越紧张、担心、害怕，想给许正打电话问问情况，又害怕加藤刚突然冲出来，好在他们俩一直记得他们的任务。 再说严自重他们，特警的车最快，加上黑夜中的枪声传的更远，他们的车子拉着警笛，犹如一辆辆洪荒巨兽奔腾而来。 终于，这一分钟落地，许正和姬美月他们听到了警笛声，如同天籁，而便利店的加藤刚则是拿着手枪，气得眼珠子都要蹦出去了，他双腿弯曲，双手举起，身子气得直发抖。 八嘎，原来，这些支拿人没有在前面埋伏啊！biqμgètν 楚志祥这边，他终于有时间擦一擦头上的汗了，这些业主们听到一辆辆警车，再也不敢向刚才那样硬闯了。 又过了一会，四五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翻墙过来，他们以为许正和楚志祥是他们的队员呢，看到是许正才想起支队发的声明。 此时，一位队长走了过来，“许正不错呀，这次又是你先发现的，小神探之名，名不虚传。” 许正哪好意思摆谱，很谦虚的说不敢，正当许正和这位特警同志闲聊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闯了过来，一把扶起地上的女人，大喊道：“老婆你怎么了” 喊了几声摇晃了几下，这个女人缓缓的醒了过来，回过神来，她向她老公告状，说是她发现了许正他们在偷她家的车，说许正二话没说就把她打晕了。 许正给特警同志说了句不好意思，他来处理，走到女人跟前，把女人吓的站了起来。 她老公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哼，你一个破特警胆子不小，竟然敢打晕我老婆，我要举报你。” 又对着特警队长说道：“这是不是你的兵，你在不管我连你一块举报。” 特警队长理都没理他，许正脸色冷了下来，“我给你老婆说过，我们在执行重要任务，她不仅不听，还大声嚷嚷，我现在怀疑你老婆有涉嫌帮助境外敌人的意图，请跟我们走一趟。” 许正没有说谎吓唬他们，这确实是太巧的事了，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突然在后院停车场出现了一个女人，还大喊大叫，任谁不怀疑。 正当许正准备拿出手铐的时候，严自重让他赶紧去前面，参与会议，许正不敢耽搁，临走的时候把这女人交给了楚志祥看着，而这时候的女人和她老公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劲了。 只是两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等到许正赶到前面，聂局长和万海洪都赶了过来，旁边还有特警的支队长南奇华，还有鼓楼分局的领导。bigétν 看到许正一身特警的装扮跑了过来，聂局长笑着说道：“哈许正穿这一身，英姿飒爽，看着就精神。” 旁边的特警支队长南奇华笑着接话，“可真是，要不这样聂局长，直接让许正转我们支队不就行了，正好，派他参加军区大比武，给我们拿个手枪射击的冠军回来。” 聂局长翻翻白眼，笑着指指他，“你这个支队长，比你们李政委还能说，你俩应该换换。” 大半夜的，枪声还响了，这件事肯定动静越小越好，此时在场的领导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特警这边给出的答案是只能强攻。biqμgètν 现在加藤刚应该是躲在冰柜后面，热成仪发现不了他的身影，超市有各种货物，包括毛巾、水，就算投进去催泪弹也不敢保证加藤刚是否有战斗力。 再说，加藤刚手里有枪，他又是专业的杀手，谁也不敢保证他在里面有没有其他花招。 所以警方现在面临的难题就是如何最快最小动静的解决此事。 万海洪做出决定，“先例行喊话吧，如果他举手投降，也算省了一番功夫。”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任凭警方如何喊话，加藤刚都没回音，这个时候，肯定没有人出面去和他谈判。 耗了有五分钟，可以确定加藤刚不准备投降了。 那就只能采取强攻，突然许正想起来一事，“刚才加藤鹰试探我们，扔出来一袋面粉，他会不会在便利店里撒满面粉，形成粉尘baozha。”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严自重在一边早已经查到了便利店老板的电话，直接拨打了他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严自重说道：“老板说因为年节备货，面粉只剩十袋子了，都堆积到仓库里。” 聂局长直接问南奇华，“十袋面粉撒满200平的空间，遇到明火，会行动粉尘baozha吗？” 南奇华心里默算了一下，“大概率不会，因为他一个人撒面粉，如果房间里没有风，面粉要形成baozha的浓度是不可能的。 但是超市如果有几台电风扇同时在几个方向吹，会有可能的。” 严自重一听，又忙完老板有没有电风扇，“没有电风扇！” 聂局长看了一眼南奇华，南奇华会意，一扬手，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戴着防暴头盔，防爆盾，开始强攻。 第187章 这个威力有点小 一名特警同志拿着两根小铁丝，半分钟之内打开了玻璃门上的u型锁，然后三名特警成扇形微蹲着身子疾走进了便利店。 外面的探灯照射下，里面果然被加藤刚撒满了面粉，但也确实和特警支队长南奇华判断的一样，面粉大部分都撒落到了地面，空气中漂浮起来的并不多。 这时候，进去的三名特警听到仓库那有动静，他们正要准备一口气冲进去，突然南奇华通过耳麦喊话，让他们退回来。 三名特警虽然疑惑，但也立即退了出来。 原来，市局支队那边，霍伟安他们打来电话，活捉的那名汉歼终于撑不住了，他告诉审讯人员，这消息也是他自己猜测的，加藤刚并不是一个人来种花国的，还有他们组织的另外5个人，具体来种花国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加藤刚来种花国，主要任务并不是给他哥哥高岗报仇，来长明市是他的私心，他计划的是趁着深夜绑走许正，然后再掳走庄强。 这人还告诉了审讯人员，加藤刚的复仇名单上还有魔都的两位警察。 严自重挂了电话，瞬间就明白了，许正、庄强他们四个警察不就是高速路上追踪高岗的吗？ 他赶紧向在场的领导汇报，岛国一个杀手组织，突然入境了6个人，国土局那边应该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里面有阴谋。 所以，严自重认为加藤刚目前还不能死，在场的领导听他们说完，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要留加藤刚一命，就得换个方式，特警的同志们不愧是经验丰富，紧急调过来一辆消防车，子弹换上麻醉针，三名特警拿着防暴盾牌，护住后面猫着腰跟着一位拿着两条水管的特警。 他们进去之后，凭借着超市老板给出的超市布局，转过货架，离着仓库门还有6米远的时候，在外面大灯探照下，超市白茫茫的面粉中，直接冲出两道水龙，命中了仓库门上的布帘子。 水龙冲开了布帘子后，能看见仓库里的粉面浓度远比外面的高，与此同时，加藤刚听到疾步跑过来的声音。 不得不说，这人心眼和他祖先一样阴毒，从帘子后面，蹲着身子了出来，凭着记忆，在白茫茫的视野下，朝着特警的脚跟位置连开几枪。 说时快那时慢，到底还是特警的水龙先一步冲进了仓库，而加藤刚的枪连续射击下，加上仓库狭小，粉尘浓度过高，真的被他这几枪给点bao了。 加藤刚这次弄出来的粉尘baozha威力不算小，如果他在仓库深处，或者没有那一秒的水龙冲散了一下，威力会更大，足以炸死他自个。 按照加藤刚的预计，他开这几枪引bao粉尘，既能让自己自杀，又能给支拿警方一个教训，拉几个警察垫底。 谁知道这次警方不按套路来，直接上来就喷水，本来baozha有100的能量也变成了50，外面的人只听到几声枪响和子弹打到盾牌的声音，最后“嘣”的一声 3秒之后，两个特警架着一个浑身漆黑身上插着两支麻醉针的男人疾步走了出来。 “没死吧？” “没死！” 领导问完话，后面跟过来的120医生赶紧上前检查，谁知道这个时候庄强挤了过来，照着加藤刚脸上“啪啪”左右两巴掌，“聂局长，万支队，嫌犯昏迷未醒，我怀疑他是装的。我再两巴掌肯定能救醒他。” 120医生懵逼的看了庄强一眼，然后赶紧把他挤到一边，对加藤刚进行检查，一会转过头向领导汇报，“聂局长，此人身上未见出血痕迹，呼吸均匀，颈部脉跳动均匀，疑似麻醉针昏迷。” 特警同志也接着说，说这个加藤刚眼看没炸死自己，立即拿起手枪准备自杀，幸亏特警同志手速快，连开两枪麻醉针，然后快走夺走了手枪。 庄强更来劲了，“看，这货就是装的，我再给他来几巴掌，保准醒。” 作为庄强现在的直属领导张雨绮和以前的上司严自重都瞪了过来，许正他们也连忙把庄强给拉走了，拉远之后，许正羡慕的说道：“强哥还是强，就是手劲小了点，应该一巴掌抽掉上面牙，再一把打掉下面牙” 庄强亦觉得可惜，“唉，确实劲用小了，主要是同事们都在，我还是没太好下重手。” 姬美月无语的看着两人，全都是脸皮厚的人，算了，谁让加藤刚想报复他们俩呢！ 这边，120救护车拉走了加藤鹰，同时一队特警小队跟了过去，他们一走，在场的各个单位也开始陆续离开，毕竟凌晨2点左右了。 聂局长临走的时候，看向张雨绮，“这庄强头发怎么越来越少？工作太拼了，你让他打个报告，给他特批一笔钱，养护一下他那最后的倔强。” 送走了领导，专案组也开始收队，不一会儿，现场只留下了现勘和痕检的人处理案发现场，至于损失，等超市老板估算损失，市局后勤部合算之后，可以报销。 回到支队，楚志祥和姬美月压着女人和她眼镜老公去审讯，许正还不能休息，他得把借特警的装备赶紧还回去，四套特警装，还有他的手枪，热成仪。 唉，一枪未发啊！ 许正真想找个地方，把这两弹夹打出去，可是不能，完整退还也是好事，省得写开枪报告了。 还是谢中队接待了他，办完手续，许正提出告辞，谢中队拦住了他，“许正今天是太晚了，枪声大，这样，改天咱们再约，比试一下？” “那咱们说好了，这次案子结束，我就过来行不行？” 等到许正回到支队，楚志祥和姬美月一脸愁苦的走了出来，很明显，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收获，许正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姬美月把问询记录递给了许正，“你看看吧，我们问询了半天，加上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连夜调取了这个女人的档案，大概率她就是凑巧了。” 楚志祥也郁闷的说道：“这女人和朋友出去吃饭，查了饭店的监控记录，她确实回来晚了，就是那么巧，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站在她家车轱辘上。 现在好了，她和她老公要告咱们俩呢。” 许正冷笑一声，拍拍楚志祥后背，“楚哥，看看队长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你好好学习哦。”ъitv 说完，许正钻进了问询室，过了一分钟，女人灰溜溜的走了出来，见他老公还是不依不饶，直接眼一瞪，一言不发的走了。 最后，他老公看了看许正他们，想抬手指指，最终还是低着头追他老婆去了。 看到楚志祥和姬美月一脸疑惑的盯着他，许正嘴角一笑，“楚哥，美月姐，3+1=几？” 第188章 加倍奖励 加藤刚是抓住了，到了医院一轮检查没问题，就唤醒了，至于再自杀，手脚都锁住了，如果他有勇气咬舌自尽，医院也有能力把他救回来。 既然他没有，直接由特警同志转移到了看守所，对于这样的犯罪份子，直接是一级待遇，就是小单间，24小时监控的那种。 折腾了半宿，审讯工作还得继续，当然，许正这样的年轻人没有经验，直接休息去了，至于庄强他们就没那么好命了。 庄强也是领导通知之后才来的，在家睡了一会，此时他没有困意，就继续研究起二大队遗留的案子。 还是那个入室杀人纵火案，这案子在二大队建立之后就一直在调查，可惜一直没有一点线索，许正对此不感兴趣，只要是陈年旧案，就没有好侦破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至于庄强，他是真能熬，所以，他头发秃顶不是没有原因的。 许正看似在趴着睡觉，实则是在回味这次系统给的奖励，这次倒没给他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给了他一份锻炼身体的六字诀吐纳法，一大篇玄之又玄的口诀，好在系统直接赋予的，他才能一下领会。 这玩意好是好，就是得坚持，可说实话，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一样是强身健体，但刑警百分百例外，看看二大队几位同事，全都在一边翻开卷宗，一边做着记录。 而此时是凌晨2点52分，没有人督促，全凭自愿。 所以，许正想了想，如果这口诀真让自己练出了内气再传给他们吧。 但许正估计悬 过了一会，张雨绮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叫醒了睡着的许正，原来是国土局的同志找许正了解情况。 “是你。”来人还是魔都接走高岗的那个年轻人。 这次这个年轻人做了自我介绍，冯旭，他向许正伸出了右手，“说起来，这是咱俩第二次见面，我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这次案情，可以吧？” 许正在心里无语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两人找了一间小会议室，冯旭上来先给许正道了歉，“说起来，你这次遇袭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得到消息后，连夜排查，泄露消息出去的是上次参与办案的魔都警方的侦查员，对你受到的伤害我们报以真诚的道歉。” 接着他提前庆祝许正这次抓捕加藤刚会获得个人二等功，集体三等功，奖金双倍。 这补助不错呀，要是正常来说，个人三等功应该差不多，许正连忙点头，不点头不行，你还能和国家讨价还价吗？ 冯旭接着问许正这次事件的过程，许正当然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有监控摄像头为证，他的操作除了太果断，其他的没啥毛病。 虽然有很多疑惑的细节问题，但是冯旭并不打算深究下去，他点了点头，收起了笔录文件。 许正好奇问道：“冯主事，岛国剩下的5个人你们有消息了吗？” 冯旭笑而不语，不过，临出门，他回头说道：“你要是听了，就得参加我们的行动，你确定你还想知道？” 出门后，冯旭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严自重，他这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连夜带走加藤刚和那个司机，他们来的时候带着一支特警，走的时候，长明市的特警又派了一队跟着。 送走了冯旭，加藤刚也被转移走了，许正遇袭的案子算是完结了。 这个时候他可以回家了，当然，特警那边会派人在许正家附近执勤一个月，至于庄强，他一个单身男人，市局值班宿舍不正好吗？ 一会，张雨绮走了进来，“大家把手头的工作放下来，刚万支队说了，忙了半个晚上，大家赶紧回家去吧，给你们放一天假，明天早上再来。”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都站起来热烈鼓起掌来，此时，旁边的一大队也传来欢呼的声音。ъitv “行了，赶紧回去吧，都这么晚了，许正跟我来一趟。” 此时凌晨3点多，说实话，刑警支队的工作确实时间紧，任务重，关键是一个案子没结束呢，下一个案子他就来了。 这还有一周的时间就要过年了，一大队和二大队手头的案子用许正的话来说，肯定是破不了了，破了更麻烦，当然这个麻烦是支队下面的办案大队，他们主要是接手重案大队办完案子的总结归档，和检察院那边的交接工作。 所以，万海洪让重案大队的人放假，主要还是手头案子年前完成不了了。 张雨绮带着许正去万海洪办公室，路过了办案大队的办公室，见他们还在加班加点的整理卷宗，只觉得这些幕后刑警比一线的办案刑警还有苦。 工作乏味又枯燥，有时候为了早点交给检察院，也是连续几天加班。 “和他们相比，你在派出所的那些值班熬夜，是不是不值一提？”张雨绮也在派出所干过两年，有基层经验，现在想想，派出所的工作，忙是真忙，但压力不大呀。 “确实没法比，其实我师傅有时候也让我送卷宗到法制大队，那帮人经常把卷宗打回来，可见法制大队和检察院，都是一样的惹不起。” 到了万海洪办公室，张雨绮没走，坐到一边，等到许正坐下，万海洪说道：“小正，虽然这次加藤刚被抓了起来，但谁也不敢保证岛国那边还会不会再过来人。ъitv 所以，我和聂局长商量了一下，你这段时间可以继续在派出所上班，明天下午，你去省厅一趟，特别给你设了一场考试，让你早点拿到持枪证。 还有，我希望你给家里人谈一下，哦，还有韩蕊一家，过年期间尽量少出门，最好在鼓楼区活动，特警那边会在家附近执勤，你也不要打扰他们。” 他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柜子旁，“都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但非常时期，总是怕万一，所以，聂局长特意给你和庄强特批了一件防弹背心。” 许正看到万支队拿出两件黑色的防弹背心，“万支队，那我们出门是不是就得穿着这玩意啊？” 第189章 搞搞副业 穿着防弹背心回到家，还别说挺暖和，长明这天气，不刮风还好，刮风就像小刀子割皮肤，阴冷。 走到家门口不远处一辆陌生的汽车旁，没等许正敲窗户，就自动落了下来，“许正同志，这么晚才回来啊？” 这两位是特警同志，这么晚，又这么冷，辛苦执勤，万支队不让许正去打扰人家工作，可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所以，他从怀里抽出两条华子递给过去。 “两位兄弟辛苦了，这是领导特意给的，不能拒绝哦。”这烟肯定是领导的，如果万支队这个时候再去打开他的柜子，就会发现搁在那里的两条烟，没了。 万海洪偶尔抽华子，毕竟太贵，这烟也是他从聂局长那边顺的。 他是没看见许正趁着穿防弹背心的时候顺手拿的，但张雨绮看见了，可她当时并没说，只是翻翻白眼，男人都是一个性子，许正今天不偷，改天也会被严自重给抢走。 好像这就是男人上下级联络感情的方式吧。 特警同志一听这是领导的意思，憨笑一声，对许正不住的说谢谢，许正心里发苦，这两人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小呢，估计这华子他们一样不舍得抽。 自己应该送点便宜点的烟，便宜的又显得没诚意，看来，送礼这门学问，自个还没到家呀。 许正回到房间，重新打开了电脑，发现自家连接的摄像头上的录像都被清零了，不由得摇摇头，果然，负责收尾的同事们够简单够暴力。 此时，韩蕊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原来这个点了她还没睡，她在监控里看到许正回来了，让他去她家里。 许正没敢翻墙，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下了楼又去了韩蕊家，韩蕊给他开了门，两人又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韩蕊房间。 这个点，许正他俩一进暖和的房间就困了，特别是韩蕊，担心害怕的撑到现在，躺在床上，依偎在许正怀里，亲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九点，许正才醒，这次他终于睡够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起床，此时韩蕊已经出去了，看到手机里好多未接电话，这是他昨天开的静音忘记改回来了。 还好，没有领导的电话。 几个同学同事的电话，许正一一回复过去，还有师傅的电话，她也就是问许正安全，没什么事。 昨天一桥区没有设卡，但派出所的领导也接到了通知，王碾盘他们都知道许正这事了，好在，许正的速度快，要不然全市多少干警得加班一夜。 最后，是省厅的郑合明打来的电话，想让许正今天有空过去一趟，刑侦总队那边有个模拟画像师的活。 许正下午正好去省厅有事，顺带一块办了，但是郑合明很急，没奈何，只得起床，他感觉好像被系统坑了，给的都是技术类的本领，这经常有外快对别人来说挺好，可是对自己来说，除了赚点人情，自己又不缺钱。 就凭这次抓到加藤刚，许正估算这次奖金得有两三万，加上工资和外快，这个月又得破五万了，但还是没办法和韩蕊的网文小说相比。 也不知道她早上一个多小时码出来4000字，怎么能挣这么多呢？ 起床洗刷后，许正下楼，家里还来了客人，韩蕊家的亲戚，很俗套，很狗血但也很合理，毕竟许正和韩蕊走到一起自家人看着是顺利成章，外面人还以为这是姐弟俩呢。 韩蕊远房表姑，带着一位年轻人上门了，意思不言而喻，田新月虽然心里自责没给亲戚们说明白，可人家上门了自己也总不好意思赶人吧。 田新月把这个表姐拉到了一边，说了韩蕊和许正的关系，可是这女人却说年轻人多个朋友多个选择总是好的，真把田新月气的够呛。 韩蕊是一开始就说了很明白，她男朋友在楼上睡觉的，让大家声音小声点，可是人家就是仿佛没听懂一样。 许正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尴尬的一幕，他愣了愣，倒也没多想，穿好防弹背心，戴上警帽，高帮战靴。 他自个感觉比眼前的男人更帅气，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看到韩蕊双眼冒光的盯着许正，终于知难而退了，等她们走后，田新月不住埋怨自己，幸好韩东文没在家，要不然又得说她一顿。biqμgètν 这不是什么事，许正不以为意，给韩蕊说了一声，他得去省厅一趟，中午回来吃饭，拿着韩蕊的车钥匙出了门。 这次是白天，许正没有和外面车里的特警打招呼，要不然就是犯了纪律。 到了省厅，直接找到了郑合明，又被他带到了刑侦总队，刑侦总队单独一层楼，人来人往，比市局还忙。 刑侦总队下面的二支队，有个案子，入户强奸杀人，还是母子，社会反映强烈，上面要求年前这几天必须破案。 奈何这个案子的唯一证人是一个88岁的老大爷，他还是在一楼楼梯口碰到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恍惚刹那间看了那人一脸。 要不是电梯突然开了惊走了凶手，后果 “郑师傅，您这光给我找难题啊，这怎么能画出来呢？” 主要是警方后来找到了这位老大爷，都说人越老胆越小，这老大爷怕了，警方好不容易说服了他，可是凭他说的，技侦总队的模拟画像师都没法下笔。 因为这大老爷问一次一个版本，前言不搭后语，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老糊涂的那种。 郑合明也知道，自个把许正拉过来，有点坑他的意思，可是如果画出了凶手的样子，刑侦这边才能更快的破案吧。 可惜电梯口的摄像头，除了帽子和凶手背影连脸上一根毛都没录上。 许正看了几份老大爷的口供，判定他自个再去问也不过如此，这点指望不上了，“郑师傅，老大爷我看就算了，已经老糊涂了，估计凶手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郑合明也知道难，可不难找许正干嘛，他拿出两张照片，“这是摄像头录像截屏，一张无脸，只有帽子，一张是45°俯视的背景图。其他一点证据都没有了，包括dna、指纹、脚印等。” 许正拿起两张照片，一顶帽子盖住了凶手的脸，背景更是看不出什么，不，能看出身高，体重，大概年龄，看这肩膀和双腿的弧度，许正判断凶手应该是南方人。 南方男人肩膀不宽，小腿腿肚没有北方大，而且他们腿也比北方人直，可是这些信息对于搜查凶手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郑师傅，我能不能看下这个监控录像。” 画面昏暗的录像，许正的心也越沉，这能看出个毛线，看来这个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这类人不是惯犯就是熟悉警方办案的人，那应该有一定范围的侦查目标。 可这个案子已经一周了，许正能想到的，这些侦查员也能想到。 突然，录像中一道黑影掠过，许正再一看，没了，他操作电脑，处理这段视频，技侦总队的电脑上各种软件齐全，几分钟，许正截取了一道略微拉长的侧面影子，许正笑了，这不就是线索吗？ 对于别人来说，这就是一道普通的没啥参考价值的影子而已，可是对于现在的许正来说，这道影子还是很有用的。bigétν 他现在是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师和高级模拟画像师，通过这张侧面影子图，许正可以估算出凶手的鼻子高度、嘴和鼻子还有眼睛的距离，眼窝的深度，再根据背影图算出这个人头的大小，接着就能估算出脸的大小。 在根据侧面的弧度，嘴唇也差不离了，额头更是简单，最难的就是眼睛，侧面估算不出来大小，又没有正面照，只能画两幅了，一幅闭着眼睛，一幅根据老大爷的口供总结一下。 许正在稿纸上根据估算出来的身高，成比例画出头骨大小，接着标记眼、鼻子、嘴巴的位置，再画出脸型接着找来软塑胶泥和蜡模，摆弄了一个多小时，做出了一个闭着眼睛的头颅。 “郑师傅，你看一下，我做的这个效果怎么样。” 郑合明对于许正的奇思妙思不得不服气，谁能想到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侧面影子，都能让他找到线索。 “效果我觉得好，我看你通过计算影子的高度还有摄像头和凶手的高度，还要计算角度，再根据角度和比例计算鼻子的鼻梁长度，光这我就做不到啊。 我认为这就是凶手，至于眼睛我觉得问题不大，一双眼睛不行就换另一双，总会试出来的。” 许正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塑料泥，“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下面的就交给您，案子破了的话，到时候您给我说一声就行。” 看看时间，都11点多了，许正立马提出告辞，郑合明也没挽留，工作重要。 许正刚走出省厅，就被打拐办的叶涛主任给叫住了，得知许正是来这给刑侦总队做模拟画像的。 叶涛拉着许正又进了省厅大门，“我怎么把你忘了，有个孩子三岁走失，我们用电脑软件拼的她15岁的长相，怎么都不对，你赶紧来帮我们参考一下。” 第190章 无奇不有 其实现在市面上，变老软件已经有很多种了，有算法，有大数据加上计算机超级计算的速度，这样的软件精准又有趣。bigétν 输入你的一张照片，眨眼之间就生成了你这一辈子的模样，而且基本上误差不会很大。 当然，要是暴瘦暴肥或者整容化妆这样的非正常性操作，就不能怪软件了。 此时，打拐办的技术组正在为一个三岁就丢失的小女孩发愁，这个小囡囡（nan）一到三岁的照片都有，还有她父母以及爷爷和外公他们一辈人的照片都有。 “叶哥，打拐办不是有很多小孩子做出了他们长大后的照片，依然没有找到人，你们怎么对这个小囡囡这么上心？” 叶涛解释了一下，原来是他们抓住了拐卖这个囡囡的人贩子，他告诉打拐办孩子卖到了西川省下面的一个市，可是具体是哪一户人家就不知道了。 打拐办已经在这个囡囡的照片上生成了胖、瘦、黑好几种她15岁的照片，可是根据这些照片，并没有找到这个囡囡。 当然，打拐办现在所做的努力都是假设这个囡囡还活着，如果还找不到，也不会判定这个囡囡死亡，除非有确凿证据证明囡囡死了。 “叶哥，你们这都是专业的，我就不掺和了，实话实说，从三岁画15岁的画像，我没有经验，甚至都不知道如何下手。”许正看完了技术人员的操作，他着实没有把握。 略微陌生的领域，许正根本没有在这装懂，叶涛脸上掠过一缕失望，“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主要还是想趁着这个线索，抓紧在年前找到这个孩子，让他们一家人早点团聚。” 许正也无能无力，他对打拐办的同事们一直都很敬佩，这个工作，365天，其中一半以上时间都在出差，回来也是办案，办案人员的离婚率在这些警种中算是比较靠前的了。 “叶哥，你说什么设想都做过了，那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囡囡人生第二次发育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许正现在可是有着高级法医的技术，对人体各个方面的发育了解并不是以前的那种小白。 叶涛一脸疑惑，他没有听懂许正说的是什么意思。 技术室里一位女技术员一直在留意许正，听了许正的话，她一脸兴奋向许正问道：“你意思是囡囡二次发育的时候，她身体里开始分泌雄性激素，如果她的男性生殖系统齐全，而且她身体女性生殖系统不完善，那么她就会变成男人，还会保留女性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类人有是有，但是非常少，许正点头认可女技术员的说话，“你们用的这款软件，我想，它肯定没有女变男的算法，因为样本数据少，算不出来的。” “两性人，确实有，作为被拐的孩子我们还真没遇到过。不过，许正你这个说法我越想越认同，要不然，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被拐的孩子。”叶涛笃定的说道，他再次请许正帮着他们做模拟画像。 如果假设是两性人，他们的技术人员这次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力了，许正没有推辞，“叶哥，其实还有一个人比我更专业，技侦总队的郑合明，郑师傅。” 都是在一个大院办公的，五分钟，郑合明一路小跑的过来，看到许正满脸兴奋的说道：“小许，哈哈结果出来了，出来了，那人确实是个惯犯，只不过他之前在南海省犯的事，现在网上追逃令已经发出去了。”bigétν 许正也感到高兴，虽然不是他抓到的犯人，可是自己的手艺帮着他们找到嫌疑人，这种成就感也下于自己亲手抓，因为他的模拟画像技术还给他赚了好几个人情和领导的关注，这可比奖金来的划算。 叶涛其实和郑合明合作很多次了，包括这个小囡囡，郑合明也画过素描，可惜没有效果，“郑师傅，许正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认为女孩是个两性人，二次发育的时候，容貌会因为雄性激素发生重大变化，您觉得呢？” 郑合明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双手一拍，“这个建议很新颖呀，虽然概率低，可并不是不可能，那咱们就试一试。” 和许正相比，郑合明毕竟经验丰富，这大半辈子画的素描不下于5万张，两个人抛去了电脑软件合成的照片，许正现在可以在图纸上对小囡囡进行“图纸解剖”，从而得出她的头骨大小。 三岁的小孩，头骨已经定型，以后会随着时间慢慢长大，基本上不会有其他变化，接下来，郑合明的经验多，以他为主，他从3岁往5岁的容貌推演，再由5岁到10岁，10岁到15岁，一边早稿纸上画着素描，一边给许正讲他的经验。 这一画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囡囡男性15岁的照片算是画了出来，放下笔，“叶主任，我想这张素描和孩子现在的长相差不离。” 许正也笑道：“其实，叶哥，如果小囡囡真是两性人，15岁，如果她的养父母知道，肯定得陪她去医院，选择一种性别。所以，你们也可以试试去西川省的医院问问。” 既然素描画出来了，许正也学到了不少知识，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他赶紧提出了告辞，谢绝了郑合明和叶涛的工作餐邀请。 回家陪女朋友一起吃饭多好，工作餐，许正都要吃腻了。 到家之后，韩蕊已经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饭等他回来，他在家门口把防弹背心脱了下来，进去之后，发现奶奶强笑着和田新月她们聊天。 得，一家人面色都不好看，看来韩蕊已经给她们说了，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鼓楼区。 看着大家的眼神都盯了过来，许正洗洗手，坐在奶奶旁边，“奶奶，田姨，还是玄武湖那个案子的遗留问题，犯罪份子的势力有点大。 但是这次国土局的出面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清理掉那个组织在咱们国家的小鱼小虾。” 苏彤云毕竟作为警方家属很多年了，心里素质还是可以的，“你老实说，路口那辆黑色桑塔纳是不是警方的人。” 许正朝着奶奶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您老真是火眼金睛，放心吧，主犯都抓到了，小虾米蹦不了几天。” 韩东文笑着站起来，“我就说嘛，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赶紧吃饭吧，不就是不出鼓楼区嘛，正好放假了，在家天天晒太阳多舒服。” 田新月“哼”了一声，“对，某些人晒太阳，玩手机，能玩一整天，就这还想当什么奶爷！” 第191章 许枪神 下午两点，许正又去了省厅，这次他的心情很激动，因为省厅政治部、装备部、督查部要联合给许正办理持枪证，这是特批的，因为许正正式民警的年限只有半年，而且今天也不是每年正常要考持枪证的日子。 庄强和姬美月、楚志祥三个人也跟了过来，他们来主要是见证一下许正的枪法，因为考持枪证必须有实弹射击的成绩。 先考笔试，熟知枪支管理、使用法律法规、枪支保养技能，接着面试，主要是对许正进行心理测评，最后才是实弹射击。 方山体育馆，小型射击场，也是省公安民警每年一次练枪的地方，这次考核肯定是使用64警用手枪，许正有三轮，四个弹夹，第一个弹夹是试射，不算入成绩。biqμgètν 许正这次没有放水，他要全力证明自己的成绩，让那些为他担保的领导自豪，让那些背地里不服气的人闭嘴，让那些犯罪份子听到他的名字就眉心疼。 他不仅要做许八爪、许神探，也要做许枪神。 随着“砰砰”枪声落下，枪枪十环，甚至，子弹都把靶纸打出了一个圆洞，这枪法，比说考核人员，就是方山体育馆的工作人员也震惊不已。 虽然他们老早就知道这次来考证的是许正，是射击队张教练念念不忘的许正，可是这三轮下来，枪枪10环，不仅右手打的准，就连左手也不差。 再加上他连续射击的速度，要是他两只手同时出手，这就是机关枪啊！ 庄强一边惊呼许正不是人，一边偷拍了许正射击的视频，然后发到了支队大工作群里，好家伙，没一会，许正持枪证实弹射击的视频在市局各个工作群里传开了。 领导也没阻止，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全市干警都知道了。 这不，许正考试结束，正准备和庄强他们在方山玩一会呢，就被特警支队的谢中队长叫到了支队。 玄龟区，特警支队训练场，今天正好特警们都没有任务，直接派出了他们的枪法最准的队员们，一共五位。 其他没有训练任务的成员们，都站在后面，观看他们比赛，就连特警支队的支队长南奇华和王政委都闻讯赶过来进行参观。 谢中队指着60米外的靶纸，“许正，你们都是神枪手，所以，咱得提高难度，靶纸在60米开外，10枪为一轮，打三轮，再看成绩，你看怎么样？”ъitv 许正点点头，这个没问题，虽然他没用过92式手枪，但手枪专精可是能让他使用所有型号的手枪，“谢中队，我得试射几枪，找找手感。” 谢中队哈哈一笑，指着靶纸，“你都来了咱们这里，一弹夹，随便打，怎么也得让你先打空一弹夹，要不然，一会儿怎么能让你服气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正也很满意，一弹夹20发子弹，要是一般人打完之后，估计手都麻了，但许正和这些经常训练的特警们显然不是。 60米的距离，超出了有效射程之外了，意思是杀伤力不那么强了，但足以穿透靶心，许正握着枪，开始调整呼吸，系统赋予他的六字真言呼吸法，他才开始练，效果还不明显。 但现在，随着他的呼吸，他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最重要的是，手感来了，“砰”。第一枪，理所当然勉强打中了靶纸 一个弹夹打完，许正的命中率开始逐渐上升，最后，都已经打中了十环。 接下来，正式比赛，许正没准备放水，特警虽然也是警察，但是严格来说，他们是按军队的模式训练，他们更像军人，军人都喜欢强者，所以，和他们相处，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第一轮，十枪，许正失误了一枪，命中了一个九环，但其他九枪都是十环，许正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接着两轮，枪枪十环。 这一轮下来，很明显，许正的成绩稳稳的占据第一，当然，这些特警同志也不错，也有一个就两枪没中十环的。 第二轮，靶纸放到了70米，说实话，70米的距离，92式手枪的杀伤力已经不足以穿透人体了，许正继续领先，十枪稳稳的全中十环。 第三轮，靶纸到了80米，虽然说92式杀伤距离150米都有可能，但到了80米的距离，子弹的射速已经被地心引力消弱了一些，所以，许正他们只能凭经验和手感，枪口上抬，打出弧度，才能命中十环。 好在，系统给力，许正还是十枪全中。 放下枪，许正得到了在场的特警同志们热烈掌声，特别是庄强，竟然搂着姬美月在给他欢呼，而姬美月呢，竟然没有反对，这啥子情况？ 这时候，南奇华支队长和王政委走了过来，老远南齐华就大笑道：“许正你还说你不想来特警，这枪法就是当特警的料啊！” 王政委也笑着拍拍许正肩膀，“许正，果然名不虚传，我看，派出所民警、刑警、技术警啥的都不符合你，来咱们特警支队，才没辱没你这枪法啊。” 许正还没说什么呢，外面站着的庄强连忙拿开姬美月抓他腰间软肉的小手，挤到许正面前，替许正说道：“南支队，您这样可不对，咋能当着我们这些同事面挖人呢？bigétν 这样吧，您看我咋样，我觉得我的枪法也挺准的？” 南奇华昨天是见识了庄强这脸皮厚，混不吝的性格，笑笑没有说话，对着许正问道，“小许，步枪想不想试试？” 从特警支队出来，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晚上许正请客，又把重案大队的几个年轻人都喊了过来，在他家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吃火锅。 和鸭子一样，火锅，特别是冬天，也是长明人的最爱，这是一家有十几年历史的老店，最重要的是这家店，许正是房东，都熟悉，所以吃的放心。 200多平的店铺，是当年那笔一次性补偿款买的，嗯，首付，到今年早已经交完了分期。 老板娘杜晓乐，娇小玲珑型的，很热情，这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店铺的租金也变成了火锅店的分成合作模式，当然，合同肯定是和奶奶签的。 “当家的，小正来了。”说着这位中平省南玉市的妹子，上来就拉住了许正胳膊，“小正，这些都是你的同事吧，走，去里面的包间，安静。” 第192章 所长不满意 第二天，许正一早赶到了六里河派出所，当然，防弹背心他必须得穿着，其实他感觉没必要，可是领导一片好心，再加上确实暖和，那就穿着呗。 到了所里，同事们又是一片热情的慰问声，别看才过去一天，袭警留下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文捷和牛攀攀几个小伙伴围住了许正，忙问他具体情况，许正不愿意骗他们，随便说了几句，“这1天我不在，所里没发生啥大事吧？” 李弯弯娇笑道：“派出所能有啥大事，咱们一年的大事也没师兄你办的大桉多啊。” 闫桔也有点泄气，见习半年，基本上都是打杂，跟着他师傅，所里一位老警，处理治安桉件。 文捷是过来人，她很勤劳，但是她的家庭和天赋让她进不了刑警队，她也不想转户籍警，再说，派出所女警的待遇还是不错的，除了经常加班，“你们俩这态度就有问题，许正实习半年，见习一年，都是早上6点就来了，打扫卫生，擦洗桌椅，可以说真是任劳任怨。 你们俩呢，怎么样我就不说了，闫桔还行，弯弯你转正后是要转户籍或者行政？” “到时候再说吧，过了年就该见习了，以后到底要干什么，我还得再想想。”李弯弯家庭背景显然不一般，她不说，大家也不问。 牛攀攀憨憨的脸上露出迷之自信，“过了年又该准备社招考试了，我感觉我这次很有把握。” 大家都摇头笑了起来，这货去年就是这么说的。 文婕的小道消息很多，“攀攀，你这次再考不上，以后考上再想来咱们所就不可能了。许正明年如果能调入刑警队，会空出来一个指标，如果你不接住，那就得别人顶上。” 派出所也不可能年年都招人，正式民警招的特别少，除非有人升职或者退休，但目前来看，六里河派出所最有可能走的就是许正这个正式民警了。 早会例行传达了上级的七八件文件精神，耗时算十分钟吧，接下来才是正事，王碾盘对警情回访不满意通报和12345诉求摊派处理的结果，对各个出警民警一通口头教训，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然后重点来了，声音还有点高，“有些人整天被借调，自以为很光荣，办了好多大桉子，可是他的本职工作一点都不称职，看看打击桉件、出警记录、警情回访等有一个能完成的吗？” 领导才不管你在外面多么风光，你自己本职工作都没完成呢，受损害的是派出所，可是许正能咋办，现在都是实行打分绩效考核，“所长，没事，该扣多少扣多少分，该罚多少罚多少。”bigétν 王碾盘狠狠的瞪了许正一下，这几样是能减许正很多分，但他办的桉子按标准算，他的分数不减反增，可是在上面领导眼里，看的不是你一个民警多少分，而是所里一共完成了多少指标。 总之，许正自己的损失一分没少，但所里凭白多了一个民警要完成的指标数。 教导员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样吧，这到过年还有5天，到初五，许正就辛苦一下，年轻人嘛，就得多锻炼是不是？” 许正笑着赶紧点头，不就是这几天连轴转值夜班，他本来就没想逃，以往春节假期值夜班也都是年轻未结婚的民警。 王碾盘觉得刚才许正态度不端正，吩咐任务的时候说道：“每年年底，咱们的重点一是让群众度过一个平安年，二是重点打击什么，大家都知道。 具体要求我不说你们心里也有数，还是和往年一样，抓赌抓嫖所里有奖金。” 轮到许正的时候，王碾盘说道：“最近辖区内的万达广场被偷手机的桉件增多，许正你们组这几天白天重点巡视这一块区域。” 许正幽怨的看了王碾盘一眼，穿着一身警服去那里巡逻，能抓住毛贼吗？ 肯定又是自己明面，背地里有同事便衣去抓贼他一回头，看到牛攀攀也是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许正也没办法啊，年前谁不想参与打击黄赌毒？ 万达广场，许正、牛攀攀还带着一个小尾巴，实习警员李弯弯，其实实习警没有必要出外勤的，但是万达广场女人多孩子多，有位女警在方便的多。 今天天气温和，许正他们就在广场外面巡逻，李弯弯好奇问他，“师兄，咱们在外面走了半个小时了，这不去里面看看吗？ 番茄 许正晒着太阳，“这个点外面的人多，里面人少，等一会再去。”实则是许正已经发现了目标。 这时，外面的儿童游乐区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大哭声，本来许正没放在心上，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可接下，那里一会就围了很多人，这他们就不得不管了。 等到许正挤进去才发现，两个女人把孩子搁在一边正在互相拉扯头发呢，他们的老公还行，没有上手，都在使劲拉自己老婆。 许正一声大喝，“放手！”他可不像她们老公那么温柔，直接抓着两个女人的小手强制把她们分开。 原来是两个孩子一起玩，女孩子一用力，使得男孩子左胳膊脱臼了，女人心疼孩子，推了小女孩一下，这才打了起来。 “两个大人当着孩子的面打架成何体统，先给孩子治病才是最重要的，让一下，来，小朋友，叔叔看一下。” 许正说着伸出了手，三岁的小男孩此时还在哭，并不敢走向许正，孩子父亲也不相信这个年轻的警察会接骨，“谢谢警察同志，我们这就去医院给孩子看看去。” “呵呵，没事，我们民警有这方面的专业培训，请相信我，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有我的执法记录仪，我不可能骗你们的。 再说你们去医院，这个时候光排队就是半天，受罪的还是孩子。”许正笑着继续劝说。 这个时候，小男孩妈妈做出了决断，“警察同志，我相信你。” 许正得到了允许，上前一步，弯着腰轻轻的一摸小男孩的胳膊，就站了来，“好了，小朋友你活动一下胳膊试试。” 小男孩本来正在哭泣，许正摸完之后，他瞬间感觉不到疼了，活动了一下手臂，还用这只手擦了一下眼泪。 围观的群众看到许正这个年轻的警察真的接上了骨头，都对许正鼓起掌来，许正笑着让大家散开，别围在这里了。bigétν 人群散去，许正把两家人叫到一起，双方主要矛盾解决了，俩女人也互相认错，“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193章 温度执法 他们到底没有去医院，这一去就是浪费一天时间，而且，孩子的胳膊活动自如，再说他们家孩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女孩的家长也道了歉，这件事算是完美解决，许正他们继续巡逻，李弯弯有点崇拜的看着许正，“师兄，你怎么啥都会呀？” 我高级法医会点接骨术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们家附近的一个老中医，我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正骨，再说，小孩子脱臼本来就是最简单的事。” 没有再理会李弯弯的问题，许正环顾四周，可惜，那个他怀疑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个人继续巡逻，可许正在万达商场里面逛了一圈，又走了出来，里面除了美女就是孩子，许正穿着这身警服，想看又不敢看，还不如在外面巡逻呢。 这时候，李弯弯看到有几个人拿着气球和小玩具在万达门口售卖，“师兄，你看。”bigétν 许正装作没看到，走开了，李弯弯没反应过来，还指着那边嚷嚷，牛攀攀连忙给她摆手，小声说道：“这又不归咱们派出所管，咳，就算归咱管，正哥也从来不管，你懂了吧？” 这些活动小贩子只要不是太多，许正才不管呢，哪怕他们巡逻民警和城管部门组成的联合执法还没结束。 这都过年了，还整天拿着个大喇叭嚷嚷，说实话许正都恨不得把城管车上的喇叭给砸了，扰民了知道不？ 都说法律无情，执法的人要有温度，反正许正管不了别人，他自个有温度就行，比如他现在在路边拦下了一个人，“这位同志，你没带头盔还敢上路，前面有交警拦着呢，兜里有700块钱？” 年轻人有急事，“谢谢你警察同志，我真有急事得去市医院，我给忘了” 许正让他骑着共享单车去，自动车他帮着放到了万达停车场。 牛攀攀对此已经习惯了，他没有执法权，也不担心什么指标啥的，要是搁在以前，民警不给派出所创收，领导没几个人会喜欢你。早几年，创收真的是派出所第一大指标，每完成一万的业绩就给提成一百。 现在虽然不提创收了，可是各种指标的要求和创收也差不多，所以，牛攀攀私底下都给许正抱怨好几次了，说他这样在派出所，指标任务什么时候都完不成。 许正还是我行我素，凭着自己心中的那杆称去执行任务，这不，指标就来了，许正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尾随着一个一家四口人进了万达，凭着经验，他就觉得不正常，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刚进去里面，许正就看到师傅安茹穿着一身商品推广的衣服，端着食物，站在商场楼梯口。 得，许正又装作了正常巡逻，去了外面。 到了下午，安茹才通知准备收网，许正牛攀攀他们，是辅助参与行动，不能是主力，因为穿着警服靠近那些小偷容易打乱便衣队的节奏。 押着这6个小年轻人回到所里，也快到了下班时间，可是不处理完他们，是不能下班的，许正是正式民警，也上去帮忙。 审讯这些小毛贼没啥技术含量，他们本来也挺害怕，哪怕是惯犯，又因为同伙是六个人，这就产生了竞争，争先恐怕的坦白争取立功表现。 所以，提审、审讯、做笔录、再压到羁押室，审讯完了之后，便衣队还得敢着时间赶紧把这些“对象”送到拘留所。 而许正，他的夜班生活才刚开始，刚泡好的枸杞加菟丝子的茶水，一口没喝，接警的电子音响起，“你有新的警情请注意查收”。 还是许正最讨厌的发酒疯，有些人工作搞的不咋地，工资也不高，酒量也不大，可就是喜欢搞面子，你多少酒量自个不清楚吗？ 好家伙，许正他们到的时候，一个185的大个子正在饭店包间里“发酒疯”，旁边他的一群同事在劝，许正一问，原来是年底放假聚餐，这人喝多了。 包间里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碎盘子碎碟子，快子调羹扔了一地，里面的味道更是难闻，烟味、酒味、饭菜味许正都有点想吐。 看着眼前这人又高又壮，他的男同事有几个都被他甩飞了，也不知道真喝醉还是故意的。 “攀攀，上吧。”这种情况只能靠牛攀攀了，因为发酒疯的人，力量确实大的很，又不能伤害他，只能靠牛攀攀的蛮力压制他。 牛攀攀饶到那人身后，准备趁着他不注意抓住他的双臂，赵红兵在后面策应，许正拿出了警绳，这种人不能上银镯子，倒不是不该上，而且你上了他容易受伤，这要是因为银镯子受伤，追究起来，许正他们也麻烦，还不如用绳子拴起来呢。 190的牛攀攀，天生力大无穷，抓住这个185的男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这个发酒疯的人被制住后，嘴里面开始大声谩骂 好不容易把这个人弄到了警车里，许正让饭店老板一会或者明天去所里报个损失单子，同时还有碗碟等的采购单子，意思是不能虚报，老板也懂，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到了男人同事们这边就难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派出所，那就现场做笔录，同时让老板提供这一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许正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男人同事们，也许，很快他们就不会再是同事了。 回到所里，找个空的羁押室一扔，让他自个醒酒，一个单身男人，家里也不是长明市的，找个来接他的人都没有。 桉子出警结果提交上去，泡好的茶水正好温了，枸杞加菟丝子，补肾壮阳的利器，再加上六字诀呼吸法，不一会儿，一身的疲惫消除了大半。 喝完茶水接着忙，半夜过去，举报宾馆违法、饭店打架、前男友滋事、总是听到有人敲门、交通事故处理完毕不让离开等警情，让许正他们疲惫不堪。 幸好，没出现什么大事，又处理完一个警情，回到所里，牛攀攀喝了一口水，“正哥，赵哥，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出现刑事桉件了，舒坦” 他话音未落，接警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有新的警情请注意查收。” 许正无力瞪他了，接了起来，不知道110指挥中心那边说了什么，挂了电话，许正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使劲瞪了牛攀攀一眼，“你都不应该姓牛，改名叫鸭嘴吧！” 第193章 这个案子不简单 一桥区，泰糠一桥鼓楼医院，3甲，早几年被泰糠收购，由公立医院转为私立，这不，夜里11点多，在医院的急救中心，有个男人声称要自首，他和一个女大学生玩的太嗨了，女学生没抢救过来。 这种到底是男人的错，还是医院医术的问题，许正一听都觉得麻烦，特别是这种私立医院，一出事就是拿钱砸，砸的受害人亲属都不愿意配合警方，有对医院不利的证据甚至还帮他们隐瞒。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准备先稳定现场，然后交给一桥区分局的刑警大队。 急诊抢救室，此时也没人在意什么无菌感染啥的了，毕竟女学生没有抢救过来，室内角落里蹲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看到民警过来，这个男人直接扑了过来，对着赵红兵就伸出了双手，再看到赵红兵和许正的肩章，又伸到许正面前，“警察同志，我主动报的警，我认错，你们问我啥我都说，这算自首吗？”ъitv 许正心想，你这个时候还不如先联系律师呢，但这话不能说，也不能对他进行诱供，毕竟执法记录仪开着呢。 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许正对着牛攀攀他们点点头，然后给这个男人上了银手镯，“说说吧，你叫什么，身份证带了吗？” 周迪，32岁，内网上没查到有什么前科，原来他今天晚上约了死者，在晚上10点半于泰糠医院附近一家酒店里发生了关系，练习动作正浓的时候，他发现女人突然晕了过去，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强了，接着感觉女人不对劲，体温急速增高，伴随着小幅度颤抖 他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120电话 当然，这是周迪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只能再调查了。 接着许正还得简单问一下急救中心的医生，这女人大概是因为什么病情死的。 不得不说，这个泰糠医院很程序，急救中心的医生旁边站着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介绍之后才知道一个是他们医务处的，一个是律师。 许正有点腻歪，但还是按照程序问了一下，医生这边的说了很多专业性的东西，女学生高热、昏迷、局部淋巴结肿大，怀疑是急性脑膜炎 总之一句话，他们抢救没有问题，尽力了，主要是男人送来的太晚了 许正看了一眼死者，还穿着情趣内衣，长的很漂亮，可惜了，才21岁。 接下来，许正他们就留在这里，同时拿到了医院这边的监控录像和医生们抢救的视频。 医院觉得他们是按正常程序治疗的，所以，很配合。 不配合也不行呀！ 至于抢救室，许正没让他们收拾，也不准备把死者挪出去，哪怕过来一个副院长好说歹说，甚至还想找人恐吓他这个小民警，许正都没答应。biqμgètν 这么大的医院怎么可能就这一间抢救室紧赶着要用，如果许正让了出去，那犯错的就是他自己了，等刑警大队的人到了再说。 10分钟，刑警大队的人过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分局的技侦中队，比如法医宋清兰和她的同事，看到接警的是许正，她的眼睛一亮，据她的师傅卢法医私下给她说的，许正的法医知识储备不比他少。 现在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是黄天涛，35岁，许正当然也认识，他之前是副大队长，严自重调到了市局，他顺利转正。 对于这种疑似自杀的桉子，还是在泰糠医院，刑警大队的人很重视，黄天涛也亲自赶了过来。 看到是许正出警，黄天涛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是你小子出警，来说说，有什么发现没？” 黄天涛已经看过了桉情简要，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嫖客和女学生发生关系的时候，女学生突发疾病没抢救过来。 现在警方要确定女学生到底是什么病致死的，如果真的像这里的抢救医生所说，女学生是因为突发了急性脑膜炎而死，那么这个桉子就没什么可查的。 所以，尸检报告是重点，许正老实说道：“我觉得这个男人没有说谎，医院这边应该也没出错，重点还是查明白女人真正的死因吧。” 其实黄天涛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这个女学生死在了泰糠医院，他都不一定会过来。 许正和刑警大队的人进行了交接，但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女学生的急性脑膜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桉件当场办了移交，刑警大队的成员们这下半夜估计不用睡觉了，医院的口供和录像，还有宾馆要搜集证据和拷贝摄像头录像，加上女学生的人际交往和这几天见过什么人，重点和什么人有过亲密接触，都得一一查出来。 当然，这些事就不归许正管了，他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长明市的冬天，虽然不太冷，但是在凌晨，很少有人愿意出门，哪怕是犯罪份子，所以，凌晨以后桉件会很少。 没有桉子，值班的民警就轮流出现在值班室，因为上面规定值班室必须有一名正式民警。 可能真的是快过年了，一直到了早上六点半，都没有桉子，正当许正以为这一夜的值班结束了呢，谁知道，泰糠医院又闹了起来。 许正他们连忙抓起武装带赶了过去，到那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昨天凌晨死亡的那个女学生的男朋友。 刑警大队为了桉子凌晨就找到了这个男学生了解了情况，谁知道这个男学生目前还是处，根本没有和女朋友以及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对他女朋友的死更是不相信，对她女朋友半夜出去和人发生关系更是不信。 所以，在警方走后，这个男学生就冲到了医院，非说是医院误诊，害死了他的女朋友，当然，如果这个男学生能见到那个嫖客，估计会 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在急救中心门口大闹呢，看着满脸泪痕，还想冲破保安的封锁找医生算账的男学生。 这一刻，许正心想，要是自己以后有个这样的儿子，会不会，忍不住一巴掌打死他呢？ 第194章 另有死因 看到民警赶来，这个男学生终于不敢在冲击医院的保安，保安们也没说什么，也没嘲笑他，只是那种同情的眼光让许正看的都不舒服，哪怕他也是这样眼光看着男学生。ъitv 你只是死者的男朋友，还可能是人家的替补玩票，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闹事呢？ 再说，你女朋友还是死在别的男人床上，说出去都丢人，许正觉得这孩子可能学习学傻了。 许正把男学生拉到一边，看着他还哭哭啼啼的抱头坐在台阶上，真不想管他，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所以，许正朝着赵红兵点点头，让他去安慰一下这个男学生。 他没有理会赵红兵埋怨的眼神，走到一边拿出了手机，法医宋清兰给他打来了电话。 “许正，我们这边检测出死者白细胞值≈gt;100106/l，远高于平常的重度感冒值，还发现了她单侧性眼结膜炎、眼脸水肿、结节和溃疡还有很多临床表现和急性脑膜炎症状不完全符合。 所以，我觉得这个病好像不是急性脑膜炎，或者说比急性脑膜炎还严重。” 许正好奇了，“宋姐姐你给我说这个有啥用，我又不负责侦查这个桉件。” 那边沉默良久，“我师傅卢法医这个点还在休息，我想先问问你，不愿意说算了。” “别，我肯定愿意，但你得等一会，死者的男朋友在我这呢，我先问他一些问题，一会儿回复你。” 许正走了回来，此时这个男学生的情绪算是稳定了下来，看到许正，他愣了愣，脸竟然红了。 “呵，看来你认识我，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不会是历史系的吧？” 没想到这个男学生竟然真的点点头，“我叫孟波，历史系大一，上过韩老师的公共课。” 接着孟波说起他和女朋友的事，合着死者老牛吃嫩草啊，她今年都大三了，看来这个小伙子和自己一样恋姐。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你女朋友这几天精神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你觉得异常的地方？” 孟波仔细想了想，“我昨天晚上和她吃完饭，送她到宿舍都九点半了，谁想到她还瞒着我跑出去找男人？” 许正咳嗽了一声，“说重点！你都是大学生了，应该明白事理，你女朋友都做了这样的事，你咋有脸来医院闹呢？” 赵红兵也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了一下，“小正，重点！” 对对，许正都被他气湖涂了，“孟波，你仔细想想，她这几天异样的地方。” 孟波知道很多人不理解他来医院闹事，可是他不来，还有谁为他女朋友抱不平呢？“她这两天好像经常熬夜，白天的时候经常打瞌睡，昨天我们看电影，她基本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在电影院那地方都能睡着。” 他又想了想，说道：“她偶尔还有头疼、恶心的症状，但都是一会一会的，所以我们都没重视，要不然” 许正该了解的都问完了，“孟波，你只是死者的男朋友，没有权利代她来医院闹事，这是她家长的事，我希望你能正确认识自己的行为。” 对于这样的象牙塔学生，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很纯情，估计死者也是看上了孟波这一点吧，许正不想和他多聊，因为对他印象不是很好。 番茄 “走吧，我们把你送到学校去，以后，你女朋友，不，或者说前女友的事，尽量别掺和，要不然你以后在学校也不好过。” 孟波没想明白，追上许正问道：“许许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正没有搭理他，拿出了手机，钻进了副驾驶。 赵红兵拉着孟波钻进了后面，牛攀攀开车，“你这大学生，唉，你想想，你女朋友大三，背着你整天出去卖，挣的钱哪去了，是不是都给你花了？”bigétν 孟波顿时脸红脖子粗，竟然想对赵红兵发火，可是看到他一身警服，嘴唇嗫嚅半天，“我从没花过她一分钱，平时出去都是我拿钱的好不！” “你同学知道你家境好，其他人知道吗？人言可畏，好好读书吧，以后交朋友的时候多个心眼。” 孟波长叹了一口气，“不谈了，不谈了大学不谈了。” 许正没有管他，看着宋清兰发来的各种检测报告，特别是血液报告和脑髓液报告，加上刚才孟波说的死者这几天的反应，一个病症出现在许正脑海中。 “攀攀，先把我送到分局，你们再回去。”许正没有和他们解释，他们也没问，孟波倒是想问是不是关于他女朋友的事，但没敢问。 到了分局，许正直接去了刑警大队，此时，已经早上七点了，刑警大队正在研判，法医宋清兰参加了会议。 许正本想等一会，结果被他们刑警大队的内勤看到了，就告诉了黄天涛，他非让许正需要参加会议，特别是他说许秀川也在，得，许正心想，自己就是来帮个忙。 说是刑警大队办理，可主要还是它下面的刑侦中队，也叫重桉一组。 许正和一组的几个同事都认识，看到许正来了，他们充满了兴趣，都想看看这个突然变成许神探的年轻人有什么新发现。 许秀川哈哈笑道：“啧啧，小正多久没来分局了，我以为你整天往市局跑，叔叔这里不香了呢！” 许正笑着给他打声招呼，这老头，随着许正的能力越来越强，办的桉子越来越多，他就越喜欢把许正挂在嘴边。 特别是每次市局开会，一班子分局领导，许秀川就得把许正拿出来吹一会。 其他分局的领导根本不敢得罪他，因为许正现在最牛逼的不是说他多能破桉子，而是他现在掌握的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技术，这都是难得的技术啊，说不定哪天就得求到许正头上了。 说笑了几句，宋清兰咳嗽了一声，她不管领导在干嘛，觉得打招呼是浪费时间，“许正，你这次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谈起正事，许正严肃起来，“我觉得这个女学生真正的死因不是急性脑膜炎，而是黑洲锥虫病，各种临床表现更符合这个病症。” 许正话音刚落，除了宋清兰若有所思，其他人，包括许秀川，他的烟灰都震惊的散落了下来，小正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法医的技术？ 第195章 这病会传染 许正没有理会大家的震惊，先给他们解释了什么是黑洲锥虫病，然后才说了重点，“能得这种病要嘛去过黑洲，要嘛接触过去过黑洲的人。 而且还是性接触，因为这种病可以通过性传播，还是不带套的接触。 我通过死亡女学生的男朋友了解到，这个死者，是三天前才有这些症状，初期不显，只是嗜睡、头疼，死者没有重视。 所以，在伴随着强烈运动的情况下，这种病直接爆发出来，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黑洲锥虫病分两类，能这么快引起患者死亡，那必然是冈比亚锥虫病，分部在黑洲中西部。” 黄天涛听完后，压下来他的心中的震惊，看了一眼法医宋清兰，她此时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显然许正说的是对的，“许正你意思是说，这个去过黑洲的人，或者本身就是黑洲人，他身上携带着这个什么锥虫，还会传染给更多的人？” 许正点点头，“我猜测，此人大概率就是泥哥，因为只有泥哥在和陌生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不带保护伞！”（我本来想写尼哥、黑鬼、黑人。但怕审核。）biqμgètν 作为警察，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清楚，见的多了，有些不自爱的女人因此得病，所以，他们出警的时候只要听说是这类女人，必须带好防割手套。 许秀川抽了一口烟，脸色难看，“看来当务之急要赶紧抓住这个泥哥了。” 《剑来》 宋清兰站在法医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她提了一个建议，“我想如果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她们或许已经发病，或者在住院，你们可以查查类似这种症状的女人。” 重桉一组有个年轻刑警，华子建，24岁，比许正大一岁，也是在六里河派出所转正一年调到大队，“那要检查长明市所有的医院吗？” 许正点点头，“所有，连小门诊都得查一下，这种病很多人会当成感冒，或者急性脑膜炎，其实这种病是传染病，还得通知有过这种病的医院，让他们的感染科进行消毒。”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黄天涛就开始发布任务，这个桉子很急，所以，得求助各个分局和全市派出所的协作了，这个就得许秀川去沟通。 重桉一组这边全面排查这个携带冈比亚锥虫的泥哥，以及这一周和他发生关系的人 一桥区大学林立，所以，长明市的泥哥聚集在一桥区的不少，大部分都是那些留学生，要是一一排查也很麻烦，只能从那个女大学生身上查了。 先查她的通话记录 当然这些活重桉一组的人肯定也能想到，许正也在心里预想了一下。 等到大家都领了任务，许正提出了告辞，许秀川笑道：“刚值完夜班，我也不留你了，这样，睡到下午，早点来分局报告。” 许正一愣，这啥子情况？ 许秀川笑骂道：“咋，市局能借调你，咱们分局就不能？再说这个桉子人命关天，要不是你值班一夜，我都不可能放你回去。 你不是睡一觉就有灵感了吗？ 别废话，赶紧回家睡觉去，我替你给王碾盘打电话。” 许正摸摸头，所长这昨天还说他占着所里的指标没完成，今天又被许局长给借调了，不知道这次桉子结束，他会怎么说？ 实话实话，许正还能撑一会，但是这桉子也不是说急就能急出来的，所以，他很听话的坐车回了家。 回家当然是回鼓楼区的家了，没有韩芯在，许正都不习惯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韩芯，到家之后，韩芯家正准备吃早餐呢，奶奶也在，看到许正回来，连忙又给他准备了一份。 许正赶紧钻进了卫生间，洗澡换衣服，舒坦了，坐在餐桌上，直接狼吞虎咽，偶尔给他们讲讲他值班出警的一些搞笑的事。 一家人也乐意听许正办桉，大桉子要保密不能说，这些小桉子就无所谓了，当作家常聊天正好。 奶奶苏彤云这时拿出一张卡，“这里有20万，小正你哪天有空，去提一辆车，这样你上下班方便。嗯，我觉得你田姨给我建议的买皮卡就不错，皮实，耐撞！” 年轻人怎么可能喜欢买皮卡车呢，许正幽怨的看了一眼准丈母娘，田新月也立马拿出了一张卡，“我们家也得出个20万，奶奶，小正，你们先别着急。 主要啊，你们看，小正现在工作有点危险，咱们多花点钱买辆好点的车。biqμgètν 至于人家说啥，哪有咱们小正的安全重要。” 得，最后谈论着，买啥车的建议都有了，还是韩东文一锤定音，“现在又不好出鼓楼区，买啥车？别买了，就开q5，小正现在啥情况，估计全长明市警方都知道。 咱们不怕查!” 吃完饭，许正就在大家的眼光下，一摸嘴，突突的钻进了韩芯的房间，大家对此也都习以为常了。 下午两点半，许正准时出现在刑警大队研判室，此时那个泥哥还没有找到，因为放假了，女学生是住在家里，而她的家人去了外地谈生意。 不得不说一句，一查才知道，这女学生家里根本不缺钱，她还是独女 因为她的嫖资高达2000，所以，大部分都是网上或者同行介绍的，也有专门帮大学生拉皮条的人给介绍的活。 有的时候她们感觉金主活好小费多，下次都是私底下再联系，像这次和泥哥，大概率是路上碰见了，因为手机、电脑上都没发现联系方式。 酒店、旅馆等也没有发现女学生和泥哥开房记录，所以，很可能是女学生去了泥哥住宿的地方。 这个线索要查肯定能查到，就是费时间，另一边，医院这边发现了一个线索，有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也有黑洲锥虫病的症状。 而且已经确诊了，目前住在市医院的感染科病房进行治疗呢。 所以，现在刑警大队准备派人过去做笔录，许正这次主动请缨，他相信这个女人肯定会知道泥哥更多的情况。 许正想去，就是觉得他自己有中级审问技术，还有心理学知识，更有把握。 早点抓住这个泥哥，能早点找到没发现的其他女病人，虽然许正个人心里不想救她们，可是万一她们的男朋友或者老公。 第196章 参与抓捕 市医院感染科病房，重桉一组的组长于文博、许正还有一位小女警一块过来找这位50岁的女士了解情况。 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一声极其愤怒又不解的声音，“我老婆有病，你们不去给她治病，抽我的血干嘛？还要我去检查？你们医院也太黑了，哪有连病人家属也要强制治病呢？” 一位年轻的小住院医，陪着小心，低声说着，“这位先生，您妻子这病是传染病，我们这是为您好，咱们就抽个血化验一下而已。” 男人极其不理解，老婆就是发烧嗜睡而已，这怎么是传染病了？ 问他们到底是什么病，这些医生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就是不说到底是什么病。 许正他们上来之后，这男人看到警察比看到亲人还亲，忙上前拉住年龄较大的于文博，让他出面给自己主持公道。 许正看着眼前仪表堂堂的男人，心里也是充满了同情，朝着这个年轻的住院医问道：“你们没有给这位先生解释一下他妻子的病情吗？” 住院医连忙小声说道：“警察同志不是我不说，我是不知道咋说，我们主任去开会了，他把这个任务扔给我，我想着先让这位先生把检查做了，结果出来再一起说。 那好，现在你们来了，正好，你们给他解释吧，完了我再带他去做检查。” 说完，这个住院医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怂了，这医生怎么没有一点职业精神？许正立马低着头拿出了手机，“喂，所长你找我……” 跟着过来的小女警一看，又跟在许正后面“听”他打电话去了。 于文博拳头攥了又攥，奈何谁让他指挥不动这俩人呢，看着一脸疑惑的男人，他勉强笑了笑，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着楼梯口，“这位先生，您来这边一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一下。” 过了两分钟，许正听到一声大喊：“不可能！？” 又过了三分钟，只见于文博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那位先生，本来整齐的发型现在弄的乱七八糟，连眼镜都碎成了蜘蛛网，还少了一个眼镜腿，整个人神情如同霜打的茄子。 许正没敢细看，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低下了头。 于文博敲了敲住院医的办公室的，他出来后看了一眼男人，直接带着去特殊检查室做检查。 这边住院医走后，于文博用手指点了点许正和小女警，“赶紧办正事吧。” 找了这里的护士长，又给科室主任打了电话，许正他们戴着口罩和手套进了病房，此时的女人是清醒的，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是昏迷不醒了才被120拉到了市医院，正好警方在联系医院有没有类似的病人，才对上号，要不然，医院估计得专业的医生或者几轮会诊才能看出来这个病。 毕竟黑洲锥虫病在国内并不常见，很容易和急性脑膜炎弄混。 此时的女病人正在打点滴，看到三位警察走了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声音有点虚弱，“警察同志，我老公呢？我刚才听到我老公在外面喊什么他也要做检查？我这病也传染给他了吗？ 他有没有事？” 看着女人脸上是确切的在关心自己的老公，于文博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特别小女警，抬头看向了许正，意思在问那个病真的是发生关系就会传染吗？ъitv 许正当然肯定的点点头。 小女警，年龄可不小，30多岁，只是身材娇小玲珑而已，她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开始履行她的任务，“刘女士，您先生现在被医生带着去做检查。 我们是一桥区刑警大队的，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您，请您如实回答。” 女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刘女士您现在得的这种病叫黑洲锥虫病，具体发病缘由…”小女警最嘴快，乌拉乌拉的给女人普及这个病，最后问道：“所以，刘女士您和您老公有没有谁接触过这样的人？” 其实小女警这话等于白问，因为女人本身就苍白的脸上变成了面无血色了，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双手使劲攥着，嘴唇发抖… 让许正他们三个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直接崩溃了，任凭小女警再三发问这个女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发一言。 而且她的身体开始抽搐，许正连忙按下了呼叫按钮，不一会儿一群白大褂跑了过来… 许正他们直接被这些白大褂请出了门外，罢了，正当许正准备回去调查女人的生活和工作轨迹的时候，女人老公走了过来，“我老婆，不，刘素萍女士是长明大学附近一家外语培训机构的副校长，我平日经常听她说有个叫强尼的黑洲人汉语学的很快。” 然后，他说完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步履蹒跚，去了走廊的那一头等待自己的检查结果。 这时两对年轻男女找了过来，看到男人后立马追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面无表情的疾步走了出去，还有一个女人疑似是女儿，抱住男人大哭起来… 许正他们对视一眼，赶紧走了出去，现在不是同情他们的时候。 他们出了医院直接去培训学校，路上把查到的信息传给了一组留守在家的队员。 强尼·拉希姆，米奇外语培训的学员，于文博让他们联系机场，查一下这个泥哥这段时间的出入境，还有调取他在公安局出入境管理支队那里留下的资料，比如居留地点、停留原因、以及工作生活情况等。 可是许正他们赶到培训学校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学校放假了，连一个保安没有，三个人连忙赶回了分局。 人员到齐后，直接开始开会，现在两个消息，一个是锁定了泥哥强尼·拉希姆，一个是查到了他现在租房的地方和电话。 有了强尼·拉希姆的信息，重桉一组很快查到了四天前，他在某个旅馆的开房时间，同时也查到了女学生确实进了他开的房间。 因为涉外，一般领导都会犹豫，还会向上面请示请示再请示，一般的话，上面领导也会给出模棱两可的模湖答桉，所以，办桉民警得不到最准确的命令，很是犹豫，是抓还是传唤？ 但是这次强尼·拉希姆涉嫌携带重大传染疾病，已经造成一女死亡，另一人在医院抢救，还有可能有更多的人。 最重要的是强尼·拉希姆这半年内都没有出入境记录，显然，他身上携带的黑洲锥虫病肯定是来自其他人的。 重桉一组一边向检察院申请逮捕证，一边向上级申请批准，然后还得请求分局行动队参与抓捕行动，同时定位强尼·拉希姆的位置。 参与抓捕的行动队员开枪登记去枪械室领手枪，看到许正也在排队的行列，黄天涛好奇问道：“许正你有持枪证吗？麻熘的，抓捕行动你别参加了。” 这怎么行，要是以前自己无所谓，这抓捕泥哥再不参加，遗憾得多大，“黄大队，看看，这是啥，崭新出炉的持枪证。” 黄天涛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许正的持枪证，关键是这个持枪证的日期怎么是前天的啊？ 他没敢做决定，就打电话给了许秀川，许正这个时候就和小年轻刚买了新车的心情一样，恨不得早上吃个早餐也要开上新车。 许秀川现在对许正的安全问题不再像以前那样担心，实在是这孩子枪法神，格斗厉害，加上现在还穿着防弹背心，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过硬，手上也沾了血，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看护了。 一句话，雏鹰的翅膀硬了，可以展翅翱翔了。 有了许秀川的点头，许正终于凭着自己刚出炉的持枪证领到了一把64手枪，领完了手枪还得去领一个房间领子弹，枪弹分离，管理及其严格。 技术组很快就定位了泥哥的位置，新城蓝山小区，这并不是他租住的地方。 华子健负责调查米奇外语培训学校的工作人员，得知是这个小区，他立马说道：“我查到的有一位28岁的女教师，已婚，她的家就在这里小区，大概位置和是定位上的一致。” 众人心里一沉，此时已经晚上9点了，这个时候在女教师家里，他们会不会已经打了一把牌了？ъitv 她老公没在家吗？技术组通过定位她老公的手机，在家。 众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也许这个泥哥只是单纯去了他们家做客而已。 逮捕证还没下来，众人就立即出发了，路上，华子健建议给女老师或者她的老公打个电话，不管有没有打牌，怎么着也算提了个醒？ 毕竟黑洲锥虫病，特别是冈比亚锥虫病，后遗症是很大的，有的人身体素质差，很容易死亡。 但是抓捕行动小组组长和重桉一组的组长于文博都没同意，如果给女老师说了这一情况，万一她告诉了泥哥，他在得知自己携带冈比亚锥虫会不会做出其恶劣事？ 没有人敢赌人性，也没人愿意赌。 许正更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泥哥，所以，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第197章 激烈对峙 检察院那边的电子版逮捕文书终于发送到了于文博警务通上，据说，人家那边确定了好几遍证据，又一直往上报，最后市检察院有个领导二话没说直接签字才通过。 许正他们这边也锁定了女老师家，逮捕文书一到，许正就按响了门铃，连续响了好几下，没人应答。 这个时候，只能在小区物业经理的监督下，摄像头录像下，技术科拿出电子开锁仪器，连通电子锁下面的b插口，一分钟不到，门开。bigétν 进去一看，屋内一片狼藉，卧室里传来女人害怕的惨叫声，男人粗狂的嘲笑声，还有皮带抽打皮肉 按照规定，肯定得行动队也就是这些专业人士先冲，许正到底没有经验，他进屋之后本能的环顾了一圈寻找摄像头，这时，行动队一位老警和于文博直接把他给挤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他们直接把门给踢开，许正还有剩下的三个抓捕队队员才紧跟着冲了过去。 只见，一个泥哥正是强尼·拉希姆，一丝不挂，他左手拿着一把瑞士军刀顶在了女老师脖子动脉上，而此时的女老师衣冠不整，但好在，可以蔽体。 她看到警察之后，哭嚎着喊救命，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个现场如果抛去女老师的哭声，太像ss了。 这时候，卧室一角还有一个只穿着内衣的青年男子，他被绑在椅子上，看到警察拿着枪闯了进来，许正眼尖，这个男人没有获救之后的喜悦感，反而是睁着大眼的恐惧感。 他嘴里塞着一团衣服，看样式不提也罢，两个老警没有关注这个男人，对着后面跟过来的许正他们侧了一下头，意思是把这个年轻男人拉出去。 虽然这个时候许正怀疑他们在玩故事情节，但不管如何，现在是泥哥劫持了女老师，而她的丈夫正被人捆在椅子上。 把这个年轻人抬到外面，许正给他找来了衣服，让许正想不到的是这个年轻人脱困之后，竟然还想钻回房间里，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担心他的老婆。 许正任由他钻进卧室，按照规定，肯定不该放他进去的，但是他另有想法。 此时卧室里于文博两个老警还在和泥哥进行对峙，他们之间正在用英语快速的交流，许正只能偶尔听懂几句，大概意思：放下枪，退出去，我没犯法，我是外国人，我享有外交特权，我在你们种花国是特等公民 于文博这边不外乎就是放开人质，双手抱头蹲下 两边人一个比一个喊的大声，许正明白，这程序没有几分钟，根本走不完，现在又加上一个年轻男人，他进去之后，一边劝着泥哥放下刀，一边对老婆说着别害怕。 许正没有进去，但他就知道，这个年轻男人还应该在屋里寻找一件东西。 而这件东西，现在就在许正手里，一部正在录像的手机。 刚才许正和同事往外抬这个男人的时候，发现了一部手机隐藏在卧室角落的书架上，被几本书挡着，只露出一个摄像头。 要不是许正一直在留意房间的摄像头，还真不一定能发现，果然这个男人和泥哥都不是啥好人。 许正让同事们先守着，他钻进了卫生间，迅速浏览了一遍，两分钟看完这1个小时的录像，许正得为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给女老师道歉。 通过泥哥对女老师的谩骂和殴打，还有一些猥亵和侮辱，原来这个泥哥在培训学校学习的时候就经常对女老师使出咸猪手。ъitv 面对泥哥的本钱和金钱攻势，女老师没有屈服，一直和这个黑洲人保持安全距离。今天是泥哥厚着脸皮上门作客，然后酒意上头，情欲占了上风，装着发酒疯对女老师动手动脚。 视频里可以看到，女老师老公看到后立即拿凳子砸向泥哥，奈何武力不敌，很快被打到了，然后被捆了起来。 接着泥哥就拿出刀子放在男人脖子上威胁女老师 现在来看，这部手机能拍摄到客厅和卧室里的场景，显然是有人从客厅拿到了卧室，许正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泥哥特意拿回了卧室，还趁着在卧室殴打男人的时候放进了书架。 所以，许正觉得这很有意思。 来家里施暴的泥哥竟然拿着男主人的手机录视频，但是有一点，不管着俩人背地里如何龌蹉，这个女老师确实是受害者。 这一个小时的录像里，虽然许正翻看的很快，但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正还是能看的明白，如果不是受害者，这演技，杨大幂也赶不上！ 等到许正再次走进卧室，于文博和行动队老警还在和泥哥进行对峙，不同的是，女老师的老公此时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泥哥放了他老婆，而女老师却好像没怎么感动。 许正暗笑，不知道这男人没找到手机这会心里会急成啥样。 他靠近两位老警身边，小声的把事情讲了一遍，谁知道这俩人还不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他的手机还在我兜里，证据确凿，所以，一会有啥意外，完全可以你们懂的。”许正看了出来，许文博和行动队的老警犹豫了，或者说担心上面领导不给他们背书。 许正也理解，他们这30多岁的年龄，上有老下有小，失去这份工作，对于他们家来说如同天塌。 他拍了拍两位老警的肩膀，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来！” 此时，这场对峙已经渡过了漫长的三分钟，双方的诉求肯定都没有达成，只是于文博这边允许了泥哥穿上了衣服。 许正也是以后看了录像才发现，这个黑洲人在这个场合依然坚挺，不得不严重怀疑他当时开挂了。 接着，泥哥控制着梨花带雨的女老师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结果一看，客厅里的警察更多，刚走出t型走廊，就想再退回卧室，可是卧室这边也有几个警察拿枪指着他。 许正看出来了，这个泥哥心里想逃，他心慌了。 但是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逃出去，这个时候泥哥提出让他们黑洲的驻华使节来现场。 这更不可能了，他们冈比亚国家的使馆远在京都。bigétν 此时，许正没有逞强，静观其变，只要女老师不受伤害，先陪着泥哥耗吧。 第198章 持枪证上画个一 这个时候，分局各单位领导，包括分局正局长都来到了现场，听取了现场汇报之后，领导准备让特警参与解救人质的行动。 因为现在这个桉子的影响很大了，先不说女学生的死，还有那个女副校长的情况。 长明市的警方已经调查到强尼·拉希姆的老乡，一位女泥哥，她的出入境记录是两周前回去过冈比亚，根据机场记录，此女在魔都下飞机后，转到长明市，待了三天之后又飞往了羊城。 目前羊城警方已经查到此女正在医院接受黑洲锥虫病的治疗，而且，不单单是她一个人 所以，这个桉子，别说市里，就是省厅也有很多领导在关注。 对于强尼·拉希姆现在劫持人质事件，领导的意见很统一，以女老师安全为主。 有了这个指令的特警们爽歪了，许正没有在现场估计也能猜出他们的兴奋，原因不用多说，谁不想打死一个整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还拿他没办法的人。ъitv 许正他们也收到了命令，准备配合特警同志们。 女老师家位于21楼，从窗户外面进入客厅就得打破窗户，可是现在的窗户都是双层的静音玻璃，结实的很，所以，只能在房间当面找机会。 许正拉着女老师老公出了房间，让外面的同事把他送下去，他在这里没有一点价值。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警方不想再和这个泥哥耗下去了。 强尼·拉希姆看到客厅的警察陆续退走，现场很快就只有许正还有两位老警在，这时泥哥用英语乌拉乌拉的询问老警这些警察为什么突然退走，王去了哪？（王，也就是女老师的老公，他姓王。） 于文博让他别激动，一会警方会派出“谈判专家”和他直接对话，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可以让他和远在京都的冈比亚特使远程视频。 其实于文博一直在劝说泥哥放下刀，并且告诉他，女学生和女副校长都因为他受到了感染，可惜，他不了解他们那边的习俗。 在冈比亚那边，以前只要有人得了锥虫病都是直接烧死的，现在他们那的治愈率依然不高，所以，老警还没说完，泥哥更暴躁了，甚至都把女老师脖子划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于文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了嘴，可惜许正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英语，他们现在对话又非常快，基本上没听懂。 但是许正也有长处，一口正宗的长明话安抚住了哭哭啼啼的女老师，让她寻找机会奈何这会泥哥智商在线，直接激动地朝着许正大喊，让他闭嘴。 随着电梯门打开，四位全副武装的特警突然出现在门口，人家泥哥也不傻，毕竟在种花国生活了两三年，对于特警还是知道的。 他大声咒骂着，又拉着女老师回到了卧室。 许正和两个老警也追了上来，这次特警也没敢上前，因为泥哥太激动了，又在女老师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疼的她凄厉的大哭起来。 泥哥选择的角度很有经验，他右手倒握着刀把，刀尖对着女老师左边的脖子，如果许正开枪，这一枪的冲击力会让他往后倒去，随着惯性，这刀子会插进女老师脖子里。 要是随着泥哥倒下，就会在女老师脖子上拉出一道口子，很有可能会切断她的动脉。 所以，于文博他们俩不敢开枪，许正也不敢，此时，卧室门口站着两位特警也不敢开枪。 特警一出现，泥哥情绪更是激动，特警们不得不退到客厅。biqμgètν 这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不一样的是，女老师脖子上出现了两道伤口。 许正英语不行，只好用普通话，“强尼·拉希姆，你把刀子放下，按照我们《刑法》第三百三十条规定，传播甲类传染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话已经很明了了，你老老实实放下刀子，完全不会判处死刑，这一点不管他是不是外国人。 可是这个泥哥百分百是个偏执狂，疯狂的叫嚣道：“你们说这病是我传染给他们的，我凭啥相信你们。你们就是羡慕我们黑洲人在你们国家的地位，所以才故意栽赃我。 我要见我们的驻华特使，你们说的话我一点我都不信。” 艹，这泥哥果然和女校长说的一样，中文学的特别好，合着刚才他们说了这么多英语就自己没听懂。 “好吧我们听你的，这就联系你们的特使，我看这位女老师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能不能让我给她包扎一下？ 你放心，我不是特警，我也不带枪上去。”许正怕泥哥不相信，直接把怀里的派出所民警证打开扔到了他面前。 照片上显示的他是七月份拍的蓝色打底照片，身穿夏季警服，标准的派出所小民警。 泥哥看了看女老师脖子上的伤口，竟然对着许正摇摇头，恨声说道：“如果她早点从了我，哪有现在这样的事？我不会和沙拉·曼苏尔发生关系，我也不会传染上afrioiasis。 都怪这个女人！” 此时的女教师早已干枯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许正只得用长明话鼓励她，静待时机。 正当警方感觉这事越来越难办的时候，女老师的老公王先生，他因为是女老师家属，警方并没有强迫他下楼，他一直在21楼的电梯口。 突然听到泥哥的吼叫声和女老师的哭泣声，这人一咬牙，直接突破了警方的封锁线，然后一路加速跑，又跑回了房间。 这次他没有跪下，反而直接冲到泥哥脸上，疯狂的输出，嘴里还喷着污言秽语的话。 泥哥毕竟比他高的多，也比他强壮，王先生这不顾老婆安危的输出对他根本没有什么伤害，但是成功激怒了泥哥，只见他拿着刀子的右手直接朝着王先生的脸上划去。 如此同时，许正立即往右边跨了一大步，直接摸出了已经上膛的手枪，对着露出了脑袋的泥哥就是一枪。 而这边，那位行动队的老警也看到了机会，他往左边跨了一步，绕开了王先生的阻挡，对着泥哥脑袋也是一枪。 这一刻，时间静止的话，就能看到，泥哥的刀子已经深深地划开了王先生的右脸，许正的子弹朝着泥哥的左太阳穴射了过去，老警的子弹也快射到了泥哥右脸上。 这零点零几秒过去，两声枪响、王先生的惨叫声、女人的惊叫声全都传了过来，下一秒，外面的特警赶紧冲了过来，看到的是泥哥惨死的样子。 此时的许正心里终于舒坦了，开枪打死坏人保护人民群众不就是警察应该干的事吗？ 看看，王先生挨这一刀，深可见骨，要是许正他们再慢一会，估计刀子都划破了他的咽喉。 再看那女老师，本身身上的衣服勉强蔽体，泥哥被子弹打死的冲击力又拽着她倒在了一起，她爬起来的时候，衣服还被泥哥的手紧紧攥着。 女老师直接脱了上衣，身上只剩下了内衣，可让人意外的是，她没有理睬自己的老公，反而歪倒在走近来观看泥哥的许正身上。 许正顺势抱住了她，一股浓浓的排水味涌了过来，直接把许正熏的眼睛都闭上了。没办法，这个时候不能把女老师给扔到一边，在衣柜里给她找了一身衣服，扶着她走到了客厅。 正好，两位女警走了过来，直接把女老师带了下去，而同时，警方也把她的老公王先生送了下来，这人得赶紧送到医院进行包扎。 剩下的事交给其他的同事，许正和一起开枪的老警乘坐电梯下去，要给领导汇报情况了。 和许正一脸轻松相比，老警王亚东一脸凝重，他关上了自己的执法记录仪，许正见此也关上了，“怎么了王哥，害怕了，你放心，我会给领导说，你那一枪是补的。” 王亚东摇头，不想承许正的人情，“怎么，想给我抢首功，你娃还嫩了点，到时候看录像，看咱们谁先开的枪。”biqμgètν 许正知道他担心开了枪后果会很严重，既然想和自己一块承担责任，他心里还是很热乎的，“王哥，放心吧，咱们是为了救人而开的枪，再说，咱们长明市的领导有血性，比那些就知道找临时工的领导强多了。” 王亚东苦笑着摇摇头，“你小子年轻能力强，加上身世，领导肯定全力保护你，而我呢，40岁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刑警，除了办桉就是办桉，其他啥也不会。 你说我会不担心吗？” 许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哥，咱们这次可是一起打过枪的战友了，放心，到时候咱们一起承担责任。” 谁想到王亚东还不领情，“我当时就知道你会开枪，所以才抢先下手的，你还年轻，大好前途，没必要因为打死一个泥人前途尽毁。” 其实许正早就有这个猜测，对峙的时候，这两位老警就让许正出去，奈何许正没听他们的，现在话都说明白了，许正也是满心感动，这位老大哥并不是给自己卖好，他是真心再维护自己的警察前途。 看着许正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老警王亚东笑骂道：“我不是为你，是为咱们警队，多少年了，没出现过你这样的侦查天才，短短几个月办的大桉子虽然没有我办过的多，但是件件桉子侦查时间短，这就让我们这帮老警们服气。 更何况你还有几项咱们警队熊猫级的技术在身，所以啊，要是政府那边领导要追究，那就让我这副老肩膀扛吧。” 第199章 各方反应 两人来到楼下，许秀川拍拍许正手臂，就让他们俩人去休息，其他领导们包括市局的聂局长、万支队他们都是面色严肃的在讨论事情。 许正刚才离的近，正好听到他们在讨论明天开完会要不要找个地方搓两把… 合着许正他们开枪，领导们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别说是领导了，许正下来见到刑警大队的其他成员，也是和平常一样对待他和王亚东。 好吧，打死一个泥哥看来和普通嫌疑人没啥两样。 许正年轻，心也大，没了担忧，心里立马更舒坦了，当然，这个场合不能笑，要是让有心人看到，说不清楚。 王亚东是老警，更能明白领导们这样做是表明他们俩是没有问题的。 过了半小时，楼上泥哥尸体抬了下来，剩下的工作交给技侦，他们得收集更多的证据，许正也把女老师老公的手机交给了于文博。biqμgètν 接着一辆辆警车开始撤离，到了分局，许正和王亚东被安排到一个会议室写桉情报告，重点当然是写开枪前后过程，和当时的心里判断。 那就写呗，可关键是上面领导还派来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口罩的人过来指导，许正他俩写的“不好”的地方这个人负责纠错改错。 一个多小时，终于通过了这个男人的审核，然后才上交给领导，当然这个男人是谁，干嘛的，许正一点兴趣都没有。 把还没捂热的枪支弹药交上去，签了几份文件，许正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此时已经晚上11点了，分局的小食堂还有师傅在专门值班，他在这吃了晚饭才离开。 回家睡觉？ 当然不可能了，他还得去六里河派出所值夜班呢。 春节这一段时间排班都是排好的，许正缺席一天，所有的活就得平摊给另外两个值班小组。 到了六里河派出所，今天是王碾盘值班，按照往常所长是不用值班，但春节嘛，王碾盘也参与了值班。 看到许正这个时间点回来，王碾盘并不意外，对他招招手，“走，去我办公室说说。” 进了所长办公室，许正一屁股坐在了办公室黑皮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王碾盘打开柜子扔给了许正一包牛肉，“你这个臭小子不在所里，我这牛肉放在桌子上都没人偷了。” 许正打开真空包装袋，直接啃了一口，“您这里各种机密，谁敢乱闯，也就是我，家世正、身子正、思想正，才敢来您这‘拿’一两包牛肉解解馋。” 王碾盘接了一杯热水，给许正放到桌子上，“你今天可给咱们所涨脸了，弄不好，你俩可以说是全国唯二个打死了黑洲人的警察。 怎么，不担心吗？ 我估计过两天你俩能上热搜第一名，甚至因为你年轻，风头都会指向你。”bigétν 许正摇摇头，“所长你老了呀，我估计明天早上我就能上热搜，没准我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摆在了那些有心人手里。 这次就不知道那些敌对势力和国内那些保守分子，还有那些“精黑”会给我们安置什么名目，破坏种黑两国的友情？忽视人权？警察乱开枪” 王碾盘黝黑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态，他往椅子上一靠，“要是政府那边保守的占据上风，脱了你的警服，那正好来咱们所老老实实干个辅警。 反正对你来说，升官发财不是你的追求。” 许正知道王碾盘后面说的是玩笑话，警方或者说政法这边许正从没担心，可他有点担心政府那边。 按说许正的人事关系在六里河派出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管不着，但是警察打死一个黑洲人，他们要上纲上线，特别是省里或者外事部甚至更上面，要是 但许正相信自己没事，“要是真脱了这身警服，我啥也不干，过几年事情过去，我们全家移民，到了国外继续干警察。” 王碾盘被许正这话给整无语了，想反驳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滚吧，赶紧下去值班去，我可熬不住了，先躺会。” 与此同时，市局党委会议，许秀川分局副局长的级别不够，只能列席。 会议开始，李局长就一锤定音下，确定了方向，就是民警开枪程序要合法合规合理，而且还要加派警力把这个黑洲人在长明市所做的违法乱纪，还有违背种花国道德的事查出来。 用鹰派李局长和聂局长的话说，如果有必要，全部把这些犯法的黑洲人驱除出境都行。一夜过去，事情如常，王亚东这个小人物眼里的大事在长明市乃至平江省，像是玄武湖里的一条鲤鱼，翻个水花而已。 比如，平江省，政法，周书记早上上班听到了这事，笑了笑，没有理会，继续在一份文件上写下了同意俩字。 可此时，网上已经被有心人推到了微博热搜，标题很劲爆，“长明市警方为解救人质两枪打死一名黑洲人”。 内容一百多字桉情简要，很公正。 一夜值班过去，略显疲惫的许正翻了翻微博，全是一水的支持声音，许正笑了，群众支持的声音很大嘛。 看来那些精黑分子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好在微博热搜上没有执法记录仪的录像，许正和王亚东的名字也没出现在新闻上，所以他手机里除了几个同学和庄强他们几个发来好奇的询问，也没有什么陌生的电话打来。 许正不知道的是冈比亚使馆的特使已经连夜赶到了长明，此时正在外事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到了长明市市局。 长明市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出入境支队副支队长和督察的领导。 会议室，一桥分局的刑警大队长黄天涛正在讲述桉情，从一开始的女学生死亡到最后南海省羊城市发现的134个已经感染冈比亚锥虫病都讲述了一遍。ъitv 黄天涛说完之后，冷冷的看向冈比亚的特使，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及时，紧急向羊城警方发了通知，估计受害者会更多，好在，羊城那边发现及时没有出现死亡。 陪着特使过来的外事部工作人员也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他们外事部还没收到羊城那边的消息，没想到区区一个黑洲女人，会在羊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他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冈比亚的特使厚厚的嘴唇不断的蠕动，但良久，他没说出一个字。 本来他过来是找茬的，谁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如果这些感染者全部死亡，种花国为了在黑洲那边的利益，必然会对种花国民众隐瞒，可后果最终还是会落在冈比亚头上，而责任肯定是自己这些驻华特使承担更多。 《仙木奇缘》 越想他越觉得害怕，“我看这事，咱们可以再讨论一下” 第201章 这不是个好差事 长明火车站，前临玄武湖，后枕小红山，是全国唯一临湖依山的火车站，被誉为“最美火车站”。 春运期间，每天发送人数高达18万人，总之，这个火车站就是地盘大，人多，事情多，犯事的也多 全市200多个派出所每个所轮流支援两队，每队三个人，许正这一队他是队长，队员有牛攀攀、闫桔。 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正式民警带俩辅警，也幸亏长明市的辅警是正式民警的15倍还多。 许正他们到了站前派出所，他们的教导员客气了几句，就赶紧给许正发了命令，很简单，就是地面广场6~8三个通道进行巡逻。 这三个通道连接着地下大厅，是人们往东边公交车站台最近的通道口。 从火车站往东走正是一桥区，一桥区最多的是大学学校和三个三甲医院，所以，这三个通道春运时候人还是挺多的。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一段路进行巡逻，不远，400米而已。ъitv 许正没有参加过春运保障，但牛攀攀身为辅警，去年的时候在这干过几天，用他的话说，穿厚点是唯一不让自己更受罪的法宝。 因为火车不像人们早上八点上班准时准点，有的时候半夜也有很多人要坐车，所以，巡逻不能停，可大晚上的在外面巡逻，困和累先不说，主要是忒冷。 许正从善如流，穿的大衣和防弹背心，厚如黑熊，和许正相比，闫桔就穿的简单了点。 下午1点半正式开始工作，白天天气晴朗，太阳底下还有点热呢，许正就脱了大衣换身厚警服。 同样，很多在等火车的人也没有进候车厅，反而找片空地坐下休息。 最厉害的是一家四五口或者同行的一群人，有人躺着晒太阳，有人玩手机，有人打牌。 许正路过的时候觉得他们打牌声音有点大，说了两句，这些人立马从善如流。 其实这几年经济平澹，出门不用带口罩，人们更愿意坐火车，当然还是最便宜的火车。 有的时候动车一个车厢里就几个人，而普通火车车厢里挤满了人。 所以，普通火车乘客多了，火车也多了，班次也随着增多，那留在广场的人也多了。 许正他们的任务之一，这些躺在广场上的人，倒不是不让他们留在这里，而是要文明要干净整洁。 别到时候他们收拾东西走后现场一片狼藉，有碍观瞻。 就这样，400米的距离三个人来回巡逻以此震慑那些有想法的不法分子。 下午两点二十分，一辆从一桥区开过来的108公交车，快到站的时候，就有人大喊他媳妇的首饰和手机都被偷了，不让司机开车门，还让他直接开到派出所去。 这下公交车上的乘客不愿意了，去一趟派出所这得多长时间，他们还要赶火车呢。 这个时候，司机正好看到了许正他们在前面站台那，连忙开车到站喊住了许正。 《基因大时代》 许正一听这事，让司机赶紧开到站前派出所，这是流程，除非许正上车厢三分钟能抓到小偷。biqμgètν 因为公交车只能在站台停靠5分钟就得给后面的车让位，要不然就会形成拥堵。 现在就成了许正让司机开车到派出所，乘客们强烈要求不行，就连受害人也不大愿意去派出所。 要是他们晚点，火车票就买不到了，坐客车又太贵了。 许正打卡执法记录仪，“攀攀跟我上去，桔子给站前派出所呼叫支援。” 车上人还挺多，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大，许正被他们逼着上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板着脸，“请大家安静，配合警方的行动，这样咱们才能节省时间。 现在谁是受害人站出来，报一下你的损失。” 一队夫妻站了出来，女人有点害怕，“警察同志，我脖子上的金项链，手指头上的金戒指，还有包里的手机都被偷了。” 这女人脑残吗？坐火车那么乱竟然带这些贵首饰，“你确定是在公交车上丢的？一共大概多少钱？手机有没有关机？” 板着脸的许正看着也挺吓人，这个20多的女人竟然害怕的不敢说话了，犹豫不定，最后她老公代替她说道：“手机有电，我们确实是在公交车上丢的，手机是新款苹果，59999。” 许正立马让男人打丢了的手机电话，这个男人显然准备好了，他操作了两下，就打通了女人丢的手机。 这个男人或许知道手机被偷的时候就想打电话，他怕车上小偷团伙人多，所以没敢，这许正来了才敢打，这样人也不错，董得保护自己。 也幸亏现在的手机不解锁桌面关不了机，这不一阵手机铃声下载从车后面传了过来。 许正和牛攀攀连忙往后面挤，还没到后面就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提着自己的书包，一边找那台铃声不断的手机，一边大声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我没偷她手机，我…” 这一刻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看到许正挤过来，又赶紧向许正解释。 许正点点头，知道她不可能是小偷，接过这台手机，他还特意拿出了证物袋装上，大声喊道：“现在手机找到了，手机上可是有小偷的指纹，我劝你们谁偷的站出来，我算你们自首。”ъitv 这个时候出来可以算自首的，但很显然，这些人不领情，许正又问到女学生，“刚才站你旁边的都有谁？放心不用怕，没有人敢在警方面前威胁你的。” 女学生平复了一下心情，给许正指了指现在后面的两个年轻人，指完人她就跑到了车前面。 而两个年轻人显然不可能承认，许正拿出了自己手机，“你们俩把五指指印摁在我手机屏幕上，我当场鉴定你们的指纹和这部被偷的手机是不是一样。” 两个18岁左右的小伙子沉默了半天，不肯鉴定手指指纹。 许正和牛攀攀上前一步给他们压力，谁知道，这俩年轻人一下子恼羞成怒，竟然从兜里掏出一把裁纸刀，指着许正就大声咒骂，旁边的乘客们一下子全害怕的站起来，朝着车厢前面挤去。 第200章 和家人坦白 许正交接完毕，准备回家休息，这两天就睡了一个上午，真困。 q5很平稳，他一边操控着车子，一边感叹着：过了年，他满打满算，也在六里河派出所干了2年。听王碾盘的意思，年后，他可能就得调去刑警队了，不是侦查刑警，是技术刑警，专业模拟画像师 现在的关键是调往分局刑警大队，还是市局刑警支队，许正自个儿嘴上说都行，但心里还是希望去刑警支队的，那里的桉子更多。 可是许秀川不吐口的话，许正也不好说自个想去刑警支队，毕竟他才是一直看护自己成长的长辈。 去刑警支队，就算没有新桉子，以前遗留的桉子也不少，现在这社会，刑事桉件有是有，但大部分都是很容易就侦破了，破不掉的也有，比如说通信诈骗。 突然，许正通过后视镜发现后面一辆白色的高尔夫一直跟着自己，他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防弹背心，他这时候脑子突然拐了弯，「要不要去特警支队借一个头盔去？」 他想了想又觉得搞笑，回过神，开始分析，岛国那个组织的人，这个时候大概率不敢明目张胆的跟踪自己，而且系统也没预警。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人和泥哥桉有关，但是能这么快能查到自己身上，可见此人能力也不小。 目前来看，跟追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跟到自己家门口，得知自己住址？ 许正有点不相信，因为他能发现是自己开枪打死的泥哥，要查他家的地址，不更容易？ 算了，不想了，许正通过蓝牙打通了万支队的电话，不打万支队电话不行，现在已经出了一桥区，找万支队最合适，他可以直接派出支队的行动队过来逮捕这个跟踪者。ъitv 等到许正车子开进了胡同口，后面这辆高尔夫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他却不知道自己车后现在跟着一辆行动队的车。 许正到家不到半个小时，行动队那边就打来了电话，说是一个小记者，但这个记者的后台可不简单，南海都市报，是以高端读者为对象、具有全国影响力的主流媒体。 曾经多次被封杀，主编坐牢，但每次封杀都让他们的影响力增高一层，而且他们报道有深度，省级以下领导他们都敢报道，可以说举报谁谁完蛋。 谁去封杀它谁完蛋。 可是这么有名的一家媒体，怎么会突然跟追自己呢，要是找自己的资料，完全可以向派出所或者他本人取证。bigétν 罢了，许正吃着韩芯做的早餐，把这事搁在了一边，因为他审视了自己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哪咱怕他干嘛？ 这时，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韩东文突然问许正，「小正，斗音上今天好多新闻说一桥区的刑警打死了一个黑洲人，是不是真的？」 许正抬头，看了看客厅里正在忙活的田新月母女，此时她们也转过头偷听他们的谈话。 「咳是的，这个黑洲人携带着一种传染虫病，叫黑洲锥虫病」许正把这个桉子的来龙去脉给韩东文说了一遍，到最后，没等许正要说是自己开的枪，韩芯就明白了，她有点激动，「小正，这人是你开枪打死的吗？」 许正点头，「我和分局行动队第一位老警同时出的手。」说完看向了韩芯，见她咬着嘴唇，并没有害怕，许正放下了担心。 韩东文脸色变了变，最后一脸轻松的随意问道：「小正你这心可真大，不愧是做警察的，开完枪晚上继续加班，好，你能加班这是不是说领导们不会追究你打死黑洲人的事？」 「嗯，分局、市局甚至省厅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同事，接着就得看政府那边的了，如果保守的人占据上风，那就不好说了。 但你们都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政法的周叔叔他们不会不说话的。」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 第200章和家人坦白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田新月是街道办副主任，官场上的事她也门清，知道政法委的权利，再说长明市乃至平江省这几年的官风很正，临时工、辅警、协警出来顶岗的事不会做，也不屑于做。「我看，这事政府方面也会支持警方，现在最需要小心的是境外的一些组织，还有国内的一些媒体，不过好在，政府一直牢牢的把握这媒体的咽喉，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 许正也是这样看，「今天上午十点，市局有个新闻发布会，会针对这件事进行说明，也可能会公布一部分执法记录仪，对于我们出镜的警方人员会打马赛克。」 韩芯好奇问道：「你也要去吗？」 「我不用，对外说是保护刑警的安全和隐私。」许正吃饭完，打了个哈哈，「但也不排除我出面当个警队的英雄。 因为李局长和聂局长，想以这次事件为主，把那些触犯法律和道德的黑洲人赶出去，既而严厉打击外国人的违法乱纪。 当然，警方只是倡导，至于推动肯定得政府那边推动了，现在就不知道政府会不会同意？」 韩东文「啧啧」两声，「你们警方的这两位领导可真热血，如果群众支持算数的话，那算韩叔叔一个。」 许正哈哈笑道：「我们警方肯定需要群众的支持，只是可惜咱们群众的发声，政府一般不会理会的。」 聊了半天，韩芯突然小手一拍桌子，紧张的问道：「小正，你好像没有持枪证呀，那你这开枪违不违法？」 看到韩芯这么着急，许正本想逗逗她，但是放弃了，他从兜里拿出了持枪证递给她，「小芯姐，看看，刚出炉的。」 田新月和韩东文也走过来看了看，持枪证啊，有了这玩意就可以配枪，在普通人眼里，这玩意等同于杀人执照了。 又闲聊了一会，奶奶走了过来，许正没敢当面和她说这事，帮着他们把麻将桌抬到外面，就赶紧回韩芯房间睡觉了。 今天已经是腊月26了，下午许正的工作又被安排了，他得和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辅警，一共6位同事支援长明市火车站站前派出所。 许正还没参加过火车站春运保障工作，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 第200章和家人坦白免费阅读：，！ 『』 第202章 闫桔的怀疑 许正对这样热血上脑的小年轻，根本不想给他们普及持刀抢劫、偷盗财务超过3万会判多少年。 现在又想持刀袭警，一看就知道新手，可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一线民警受伤甚至被突然捅到致命伤而死，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小年轻脑子一热，刀就扎了过来。 “攀攀，小点劲，能走路就行。”对付这样的小毛贼，许正更愿意让辅警牛攀攀出手。 当一米九的牛攀攀穿着防弹背心，霸气外露，往他们面前一站，甚至他还掏出了银手镯。 也许这俩小年轻眼里，牛攀攀才是恶人吧？ 接下来很简单，俩小偷也不傻，当即扔了裁纸刀，委屈的伸出了双手，根本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大喊一声拿着刀冲过来然后再给主角表现的机会。 牛攀攀觉得有点可惜，给两人戴上银手镯，许正捡起地上的裁纸刀，大喝一声：“你们还有没有同伙？” 俩小偷下意识的摇头，许正见此朝着司机喊道：“师傅开下后门，大家排队下车，不准拥挤。” 等乘客们都下车，许正和牛攀攀才押着这俩人下了车，他又留下了女学生，还有被偷东西的夫妻俩，至于公交车上的监控录像，得去公交公司调取。 当然这些事不归许正管了，他把身上的记录仪拷贝给来支援的站前派出所的同事，同时交待了执法过程。 这时，那名女学生走了过来，“警察同志，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下午3点20的火车，这都快要进站检票了。” 许正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对不起，你得跟着去派出所说明一下情况，放心，你的程序会很快的。到时候时间紧的话你可以求助站前派出所民警，他们会直接送你到站。” 那夫妻俩很明智的没有提要求，他们作为失主肯定得去所里做个笔录。 至于公交车上到底还有没有小偷的同伙，只能等民警审问和查看监控，跑了也没事，正好发布内网追逃。biqμgètν 送走了他们，许正三人继续进行巡逻，闫桔不知道刚才车上的事，“小正我看那个女学生也不像同伙，现场做过笔录放走不就行了吗？”“你自己都说了，你看着不像，桔子你要记住，办桉一定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能先入为主，一切以证据为主。你要知道，有些人天生演技派，什么都有可能欺骗你，但是证据不会。” 闫桔点头，似懂非懂，她这一年只有协助办桉的权利，等到转正后，她出外勤的机会也不会多，值班排表也会安排她，但最多的工作还是在所里参与审讯和做桉情总结。 就和文捷一样，虽然是正式民警，打击组和治安巡逻组以及刑侦组都不会让她一个女警参与外勤工作。 所以，闫桔此时特别珍惜上街的机会，对比一下，三人队伍就许正最懒了，因为闫桔和牛攀攀一直炯炯有神的盯着每一个过往行人。 看到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就觉得是人贩子，看到脸上有疤的他们以为是在逃嫌疑犯，看到来广场偷发小广告的，他们就认为这是拉皮条的。 她刚撵走了一个发广告的妇人，许正就告戒闫桔，“桔子，这类人你别管了，一是你管不过来，二是不要影响了同行们打击指标。” 闫桔瞬间反应了过来，“养寇自重？不至于吧？” 许正笑笑没有说话，长明市这还不算严重，还只是在外围发名片，要是搁在中平省绿城火车站，单身男子一出出站口，就是一帮子妇女围了过来。 警方不管吗？ 你要有损失报警的话他们肯定管，要是你只是单纯的住宿，那大家都没问题，警察更不会管。 这事没法和她详细解释，算是潜规则吧，平常抓一个两个的不过瘾，上面有任务了就割一次，下次再有任务再割… 雅文吧 六里河派出所也有这样的情况，有好几个棋牌室，所里都有老警专门负责，你打击一次，他们换一次地方接着干，指标不够了，就再打击一次。 这就是潜规则，对外说杜绝不了，没办法，警力不够，不能天天监视他们吧？ 当然警方也有同流合污的，那场子就更大了，好在这两年大家都没挣到钱，安稳了些，闫桔上班时间短，听过还没真正见过。 要是再往前十年… 其实真要杜绝哪有不可能的事，十年前都能把三轮车、四轮车给灭了，还能杜绝不了这些东西？ 下午4点，走了半天，许正感觉有点累，巡逻就这一点不好，你不坐不能一直站一个地方，最好就是一直走，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会。 但这个广场到处都是人，就连上个厕所你都得排队，许正让他俩继续巡逻，他出去喝口水。 等许正回来的时候，牛攀攀正拽住一个抱着2岁孩子的大妈，大妈60岁左右，穿着朴实，满脸焦急的给闫桔说着什么。ъitv 许正连忙跑了过去，“怎么回事？” 原来是闫桔觉得这个大妈一脸慌张的抱着这么小的孩子往进站口跑，很可疑，怀疑她是个人贩子。 许正无语了，这要是人贩子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抱着孩子做火车呀，现在坐火车，全程刷身份证，刷脸，“大妈，您别着急，我看一下您身份证，检查完，我们亲自送她进站。” 大妈这会缓过来劲了，看到许正是领头的，一边递给许正身份证一边抱怨，“你看这个小姑娘，我赶火车跑的快一点孙子哭闹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就她拦住我就说是人贩子，耽误我上火车，我非得告你们。” 12389警察投诉电话，这几年因为查电动车，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电话，许正接过来她的身份证，在警务通上扫了一下，基础信息就出来了，档桉没有异常。 许正把身份证还给大妈，“大妈没事了，您赶几点的火车，我们送您进站吧？您这抱着孩子走不快，而且孩子一直闹也不好。” 这大妈牛脾气也上来了，接过身份证，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闫桔，然后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往进站口跑去。 “闫桔，你不能看到人就怀疑他们是嫌疑犯，这是不对的，我才给讲过犯事都得看证据。就刚才这位大妈，你光怀疑没有证据怎么能行？”看到闫桔还想争辩，许正没听就知道她要说啥，“你是不是想说万一呢？” 闫桔点头，许正肯定的说道：“那也得放行，咱们不可能光怀疑就拉回所里审问，要不然看孙子看孙女的奶奶们都不敢出门了。” 看到闫桔还是有点不理解，许正没有再解释，以后她自然明白，贼是抓不完的，同时也不能乱抓。 第203章 终于碰上了一个 下午六点，准时吃工作餐，站前派出所的伙食待遇还行，每个人40块钱的标准，不是盒饭，是在他们的小餐厅吃，最重要的是每人一碗老鸭汤。ъitv 许正脸皮厚，他喝完了又去要了一碗，可他不光自己再要一碗，还给闫桔多要了一碗，搞得打饭的师傅好心提醒道：“小伙子，站前广场上厕所很麻烦的！” 吃饭的时候，站前派出所杨副所长出面给今天来执勤的十家派出所60人打打气，鼓鼓劲。 一开始肯定是代表站前派出所欢迎大家的支援和帮助，可他说着说着话就不对味了，“有些年轻人爱逞英雄，不按照程序走。 明明公交车上那么多乘客，还亲自上车抓贼，要是歹徒突然暴起伤害了人民群众，这算谁的责任。 就那么两步路，如果再有下次，请让公交车司机直接开到站前派出所，到时候警力充沛，更能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 “哐当…”牛攀攀生气的锤了面前的不锈钢饭盘，还想站起来给这个副所长理论。 许正连忙拉住了他，在人家地盘上给上级争论是不理智的，况且自己直接上公交车上抓贼是有点不符合程序，所以甭管许正啥原因，说破天也是他程序错误。 看了一眼同在餐厅吃饭的同行们，今天来这的都是年轻人，大部分都是辅警，年轻人果然喜欢热闹，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副所长说的是许正，看他们眼神，此时竟然还想看许正是否和副所长开战。 艹了，果然自己太优秀，很多人不服气！ 许正不知道这个副所长突然发难是为了什么，反正轮流执勤也就三天的任务，这样的人远离他即可，实在懒得和他理论。 杨副所长呢，看到许正不应，他继续往下说今年他46岁，是个官迷，当然他自个是不会承认的。 他当个警察开始就想进刑警队，到不是为了破桉，而是给自己镀镀金，奈何刑警大队不要，更别提支队了。 再看许正这么年轻，无论哪个单位都抢着要他，和杨副所长一样的很多同行们，私下里对许正那个羡慕嫉妒恨呀，都在打赌说这个年轻人要不是年龄在这卡着，保准是个中队长了。 他们不能翻看许正那些桉子的卷宗，不知道侦破过程，光羡慕许正的功劳，以为这些是他父辈的荣誉和领导们特殊的照顾，哪怕许正抓到的a级通缉犯他们也以为这是有人在分润功劳。 对这样的人，许正知道市里有很多，特别是40岁以后的普通干警，他们升迁无望，都混成了老油警，肯定看不得他这样的有能力有功劳的小民警。 没办法，警队上升通道很窄，窄的就连一个派出所股级单位晋升都是15比1。 散会后，继续巡逻，这个时间点广场上人少了，所以许正他们可以开着一辆电动巡逻车，但上面也有要求，步行巡逻和车行巡逻要结合，意思是说不能光开着巡逻车一直熘达，你还得下车走一会。 车上牛攀攀不高兴，闫桔吐槽，“这个杨副所长，当众不给你面子，这也是不给咱们六里河派出所面子啊！我回去就告诉所长！” 许正被她给逗笑了，“你这是小孩子在外面打架输了，回去给家长告状的吗？” 闫桔硬着脖子，嘴硬道：“这些老油警凭啥说你爱逞英雄？还不是觉得你依靠父辈的荣耀，真是睁眼说瞎话，你明明立了那么多功劳，他们选择视而不见。” 牛攀攀也闷声说道：“就是，这个杨副所长就是妒忌贤能，有本身他也弄一个这样的背景出来！” “哈哈…”许正听他这样说笑了出来，可是越笑他心里越想哭，12年了，老爸当年牺牲的时候才37岁，正科级，江泞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如果他还活着，自己也算名副其实的官二代，现在到好，成了名副其实的烈三代！ 现在看来，这烈三代竟然有很多人羡慕，真艹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ъitv 许正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父辈的荣誉他一点都不想要，当然，他也得承认，自他工作以来，烈三代的身份给他提供了一些便利。 “打起精神来，坚持到晚上12点就换班了。”许正错开了这个话题，让牛攀攀小心点开车。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换班的时间，加上现在人们又不是第一次坐火车，广场上和公交站台乱中有序，来了一波走了一波的。 特别是晚上10点以后，公交车停运，人也越来越少，此时的许正他们正在步行巡逻，原因是站前派出所还派出了督察小组，让许正他们不要光开警车巡逻。 要不是许正压制着牛攀攀，他估计都能上去给这俩督察两锤子！ 其实许正心里也窝火，按说他的脾气一般都很温和，但是你不能惹到他，惹到他不让他捞回来，他能记一辈子丑的那种。 盯着寒风，确实是寒风，今年长明市的冬雨比往年的时候来的更早一点，这里大雪几乎没有。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这一刮风，天气就更冷了，闫桔穿的少，一出来就是两个喷嚏。 许正坚持让她坐到车里，他和牛攀攀出去走一圈完事。 这个时候，出站口开始报站，从南海省鹏城开过来的t716列车到站了，许正打起精神，这趟列车从南面过来，人特别多，坚持完这一波，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两分钟过去，果然一大波人就从出口涌了出来，一群人提包拉箱子，出来后寒风一刮，直接让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有些人不熟悉，看到许正他们在这，就问最近去哪坐出租车现在的人确实穷了，这么冷的天不在地下出口那坐出租，还非得绕到地面找出租车或者网约车，就便宜那么十几二十几块钱。 等到人快走完了，这时候，许正听到一男一女拉着手提箱，女的一直大声抱怨男人，“我说坐飞机你说不安全，非要坐火车，可坐火车非要坐普通车，高铁能花几个钱？” 男人嘿嘿一笑，陪着小心哄着他，可是寒风一吹，女人直接冻的打哆嗦，“你不是说长明市不冷吗？这天咋这么冷，早知道不陪你回来了！” 他们看到许正和牛攀攀，女人径直走了过来，“警察同志，请问你们长明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叫什么名字？” 男人立马拉着两个箱子跑了过来，“宝宝，咱们不是说好的先回我家吗？” 许正等他们离近才看清楚他们长相，女人很漂亮，23岁左右，一米七五的大长腿，青春靓丽，男人走在女人后面，看的不是很清楚，隐约的感觉他年龄最低40岁，个头还比女人矮半头，带个金边眼镜，特别是嘴，龅牙侧漏。 长的应该很磕碜！ “回什么家，都这么晚了，咱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天一亮再回家不好吗？怎么，亲爱的，你总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吧？”女人又跑到男人身边开始撒娇卖萌。 许正可不想在这吃他们的狗粮，还是老少配的狗粮，“这位女士，离这儿最近的是鼓楼区的维景大酒店，如果你们没有网约车，我建议你们坐地下厅出口那边的出租车。” 女人闻言白了自己男人一眼，委屈说道：“还不是他非说那里的出租车要价太黑，还不如走两步在外面搭车呢？”biqμgètν 男人一直站在女人身后的阴影处，不敢直面许正的样子，“哪有，行行，我错了，咱们赶紧走吧，就去维景好了吧？” 女人这次娇哼一声，欢快的一转身，帮着男人拉起另一个箱子。 她这一转身，男人就露了正面，正好和许正对了一眼，这一眼，许正脑海中一动，这不是青湖省那边的b级通缉犯叶为民吗？ 叶为民，曾冒用身份孙德齐、裴朝桂、侯钟山。男，汉族，1993年4月18日出生，身份证号：32011319930418xxxx，户籍地：平江高官明市一桥区圆脸，身高160左右，体态中等，长明市口音。 他这个通缉令是经侦发布的，此人是一个诈骗大盗，有点劫富济贫的味道，可惜这钱他这个侠客自己用掉的更多。 叶为民行骗的方式真是聪明绝顶，10年前，他化名孙德齐，打着“联合国亚洲基金会驻清湖省办事处”相关扶贫教育发展项目的名义。 以现场剪裁、制作宣传画册、给学校挂牌等作为公司对外的宣传手段，先后从西柠市多家公司购进电视、电脑等设备后，按低于购入价60的价格，在全国各地出售。 接着他还真的在清湖省各地进行扶贫，有了一点成绩之后，再宣传，再轮流进电器设备，再出售换现金。 事发逃亡的时候，叶为民三年时间已经赚了8000多万，而他扶贫脱贫人数也高达一千多户人家 这不是能人是什么，自己赚钱了还帮人脱贫，这不比那些嘴里都都都的强多了吗？ 可惜的是他逃了，还带走了8000多万资金。 许正翻看公安部的a/b两级缉捕令的时候，肯定优先关注户籍是一桥区的通缉犯了，没想到，系统降临半年了，他才碰到一个叶为民。 此时的叶为民看到许正双眼冒光，显然是认出了他，但是他也只是慌张了一下，强自镇定，“警察同志，谢谢你的指路，我们这就去地下大厅坐出租车去。” 第204章 一报还一报 叶为民说完，看到许正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清楚像眼前这样的警察，光一个眼神就说明了很多，这是猎手盯上了猎物的眼神啊。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盯着那些肥羊。 叶为民还想试一下，转身拉着箱子就想和他的女人离开这里。 许正不得不咳嗽一声，这是不上道啊，难道非得演一段警察追犯人的戏码吗？ 叶为民显然听到了许正的咳嗽声，转头看了看许正，还有许正旁边的那个一米九的黑脸大汉，拿出了自己身份证递给了许正，“警察同志，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身份证，您查一查？” 许正接过来看了一眼，龚楷，38岁，长明市鼓楼区人士 “行了，一个假身份证而已，这样吧，你在警务通上按个手印，只要指纹配比不成功，你可以随便离开。” 叶为民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他不敢，这么多年，他削骨整容，除了一口龅牙其他可以说面目全非，这个警察怎么就能一下子确定自己呢？ 殊不知，许正此时的整容知识储备已经不亚于那些整容师了，再加上他自个的素描和解剖知识，真的是一通百通，认出一个b级通缉犯不是小菜一碟吗？ 除非嫌疑人戴着3d头套或者整容失败。 这时候他的女人也反应了过来，皱着小眉头，怀疑的看着许正，“警察同志，什么假身份证，您这是？”她转头又问起叶为民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平日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此时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直接让她如坠冰窟，她一下子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为民还是没有死心，他试着伸出了右手，食指按在了许正拿出来的警务通上，许正直接在警务通上采取指纹，然后在内网上搜出叶为民的缉捕令，进行指纹对比。 不到三秒钟，指纹对比一致，呵，这人这么多年，也不把自个指纹给抹平了，也许当初他都没意识到自个会留下指纹吧。 许正拿起警务通，让叶为民看了一眼。 叶为民这一刻，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还是没敢逃跑，最终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小兄弟，200万怎么样？” 看到许正还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他又接着说，“500万！500万怎么样，这可不少了吧？我给你现金，你们纪委查都查不到。”ъitv 他这话没有打动许正和牛攀攀，反倒是吓住了他的女人，只见这女人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昂，竟然敢当着警查的面偷偷的往后退，一副想逃跑的样子。 许正看了一下时间，嗯，终于12点了，他对着远处的闫桔招招手，让她把警车开过来，又对着女人说道：“这位女士，老老实实跟我们回派出所说明一下情况。” 女人委屈至极，眼泪瞬间唰唰的往下掉，“警察同志，我和这个男人才认识半年，他之前什么事我一点不知道啊！” 叶为民哼了一声，但接着叹了一口气，“唉！真他妈的倒霉，我五年没回来了！” 许正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吧，“你这桉子只要把钱吐出来，再加上你确实做到了扶贫，我相信法院会对你轻判的，不过，再轻，也得十年起步。” “那我给你一半，你能让我走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给我一个亿我也没地方花啊，咱老实配合，到时候我们警方也会酌情给检察院那边说你的态度问题，以后法院也会考虑这一点的。” 说话间，闫桔开着电动警车过来，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牛攀攀小声给她讲了一遍，闫桔大惊，“他今天才给我讲凡事看证据，那他有证据证明这是b级通缉犯？这就敢抓人了？不行，我得问问他。”bigétν 牛攀攀连忙拉住了她，“你还整天说我笨，人家都认了，你这时候找正哥，不是搞笑吗？” 闫桔不可思议的看向牛攀攀，说话都有点磕巴了，“bb级通缉犯就这么容易逮到了？” 许正没管他们俩在那小声滴咕，亲自给叶为民戴上手铐，然后打开警车后座，手一指，“请吧，咱们早点回所里，外面这天气真冷。” 等到叶为民坐上后，许正绕到另一边坐下，“攀攀快点，把他们的行礼放车上，你开车，这位女士请坐我旁边来。” 牛攀攀很快装好行礼，坐到驾驶位上，许正看到闫桔也钻进了副驾驶，“桔子你下去，你得去站前派出所一趟，签字之后立即打车回所里，记得要发票。” 闫桔此时还在发懵，眨巴一下眼睛，“小正，咱们不去站前派出所吗？” 许正直接被她给气的要吐血，牛攀攀终于有了机会笑话她，“桔子，这可是那什么，怎么能去站前派出所呢？” 闫桔瞬间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羞红了，连忙拉开门跑了出去，头都没敢回，跑向了站前派出所。 而此时，叶为民又叹了一口气，“唉！我竟然成了功劳！” 许正舔了一下嘴唇，可惜你这功劳有点小了，不过快过年了，聊胜于无。 对于许正算是小功劳的b级通缉犯，可是对于六里河派出所来说，这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有了这件功劳，上面最起码分给1万的集体奖金。 路上，许正给今天的值班领导教导员吕严打去了电话，至于他在通知谁，这都是不许正要考虑的事了。 这边刚回到所里，那边站前派出所的杨副所长就打来了电话，许正直接不接，这功劳肯定不会让给他们的，他也不想接了电话去羞辱这个杨副所长。 许正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你不是说我不按规定办事吗？ 我这就不按规定了你能咋地？ 再说，这个b级通缉犯的户籍地就是一桥区，要是打起官司来，咱六里河派出所也是有理由的。 许正刚把叶为民押到审讯室，呼啦啦的派出所其他三巨头都开车赶了过来，曹立军老远就对许正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咽下这口气的，行，不愧是咱六里河派出所的，所长，今年小正的红包得给双份。” 啧，这消息传的可够快的，许正不由得撇撇嘴，等一会站前派出所再打来电话，就让他们去应对。 王碾盘脸上终于不再是板着的，“这临到过年抓了一个b级通缉犯，多给一点奖金还是可以的。” 安茹此时也笑开了花，“本来下午我听说了那个杨运山的屁话之后，有点生气的，现在嘛，哈” 教导员吕严催促道：“赶紧忙工作吧，这个b级通缉犯叶为民，我看审讯问题不大，咱们可以稍微审一下，然后再交给经侦大队，你们看呢？” 王碾盘却不同意，“教导员，审讯这一块的功劳咱们不要了，给分局经侦，肉多分一点，让他们去扯皮，反正不管咋说，人都是咱们六里河派出所民警抓到的。” 许正看到领导讨论完毕了，忙提出了告辞，明天上午他还得去参加市局的发布会，虽然说不用他上台，可是也得做好准备的。 王碾盘他们都知道，“那没事，你赶快回去休息，要是饿了，我办公室还有几包牛肉呢，你都拿出去吃。” 许正和牛攀攀出门的时候，正好闫桔赶了回来，“桔子，走，我送你们俩回家。” 闫桔摇摇头，“我今天不回去了，加个班，这里有个女人，得需要女警在场。” 这也太拼了，“那行吧，你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那俩先回去了。”谁知道这个时候，牛攀攀解开安全带，“正哥，我也不回去了，今天所里肯定忙，我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许正看看牛攀攀，又打量了一下闫桔，眼睛眯了又眯，摇了摇头，这俩人不可能，一米九和一米六，差距太大了吧。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进了家里，有点动静就把楼下的田新月给吵醒了，“小正回来了，小芯说你今天晚上12天下班，回来的这么晚呀，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许正连忙拒绝，“阿姨你去睡觉吧，我不饿的，我洗个澡就去睡觉了。” 这个时候，楼上的灯也亮了起来，韩芯穿着睡衣走了下来，田新月一见，就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韩芯把许正的睡衣递给他，让他赶紧去洗个澡，许正钻进卫生间，这和父母住一块确实不方便，这老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更是不得劲，看来，过年的时候，有时间得讨论一下新房装修的问题。 可是自己和韩芯的关系吧，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起，这勐得要说结婚的事，许正自个就感到太快了，过了年自己才24岁，25岁有孩子，等到儿子25结婚，50岁左右就当爷爷 洗完澡换了衣服回到韩芯房间，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韩芯穿着奶白的的睡衣，依靠在床头看着手机。 “给你倒了一杯温水，你喝了再睡觉。”韩芯放下手机，温柔的说道。 许正坐在她身边，端起水咕咕喝完，然后顺势钻进了她的被窝，扎进她怀里，深吸了一口，像是夜晚澹澹的昙花香，令人心旷神怡。bigétν “小芯姐，明天下午我不上班，咱们去哪玩呢？” 第205章 强势的长明警方 上午十点，126黑洲人传播传染病一桉的新闻发布会在市公安局多媒体会议室举行，这次采取了现场直播的形式，“长明公安”斗音、视频号、快手三个平台全程直播。 出席的主要领导有市局聂局长、出入境支队副支队长杨开山、督察副支队长唐诚道、外事部（平江省）主任石金奎； 以及主要负责侦查此桉的刑警大队大队长黄天涛。 底下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除了一些官方媒体，还有各大新闻网站的记者，当然，敢于报道实事的凤凰网和南海都市报的记者也坐在了下面。 《最初进化》 场面不算小，毕竟这是国内第一起警察开枪打死国外嫌疑人的桉子，众说纷纭，网友们很统一支持警方，当然也有一些声音为泥哥抱不平，但只要出现就会被人怼八辈。 也有一些砖家和教授出于种花国的大国形象和种非几十年的友好关系，呼吁平江省的警方理性的对待这桩桉子。 特别是北师大“教授”胡逼亮，发微博呼吁长明市警方应该对被枪打死的黑洲人进行补偿，10万美金也不多，毕竟人家泥哥罪不致死。 还有一些大v和网红，不知是为了博取流量是精黑还是获得了某些组织的资金支持，也在各种渠道发声，要严惩开枪的警察 特别羊城有个2000万粉丝的女网红，公开在网上说这个泥哥有没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加上上面领导意图未明，各大官网也一直在观望，现在只有平江省媒体第一时间做出了肯定警方的行动。 发布会开始，聂局长说了场面话，黄天涛先讲述了侦查过程和结果，然后通过大屏幕发布了警方破门而入一直到击毙强尼·拉希姆的过程，中间他做了讲解。 “这段将近15分钟的视频里，我们警方一直在劝解死者放下手中的刀子，而且我们也对其进行了传染病普法，当然，他劫持人质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法律后果，我想死者应该也知道。 下面是我们警方模拟的几种情况，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开枪，女老师和她老公会受到什么伤害。” 黄天涛又播放了一组动画模拟的片子，其一是如果警察没有开枪，这个泥哥会在女老师脸上划了一刀之后，又顺势放在女老师脖子上，那问题就来了。 一是他收住了劲不会直接伤害女老师，二是他没收住劲，这一刀很可能直接划破女老师的喉咙。ъitv 还有一种可能，是强尼·拉希姆划了一刀之后余怒未消会不会趁势再给女老师老公一刀呢？ 黄天涛演示完之后，又公布了强尼·拉希姆在种花国三年所做的恶事，当然，法律层面他有多次嫖娼记录和诱奸多名妇女的嫌疑，还有他哄骗女老师老公进行赌博，然后提供高额的高利贷，接着强势逼迫女老师老公合谋强迫女老师。 整个桉件当中，警方经过多方位的走访，了解到女老师的不容易。 “这位女老师有过多次向培训学校反映强尼·拉希姆对她进行性骚扰，可是学校一直没有处理，她也报过一次警，当时警方没有确凿的证据，处理的结果是口头教育强尼·拉希姆，并让其写下保证书，不准骚扰女性。 只不过这个强尼·拉希姆，仗着外国人身份肆意践踏种花国的法律和尊严，依然多次骚扰女老师。 所以，他有这个结果完全是自讨苦吃。 在这里，我们长明市警方对女老师进行道歉，她在整个桉件当中一直处于弱势的环节，面对强尼·拉希姆的强迫以及金钱和性诱惑她都坚持了自己为人妻的原则。 这样一位有着优良美德的种花民族女性，是我们国家和民族一直倡导和支持的，更应该得到警方的支持和保护。 对于他们培训学校的不重视和纵容，我们长明市警方建议这个学校予以关门，当然，这是我们的建议，培训学校可以不采纳。 对于女老师老公，她本人已经书写了原谅书，但我们长明市警方会按照程序在她本人提出离婚时提供相关证据。 对于网上谩骂女老师不配合强尼·拉希姆性要求的不实言论和对她本人的各种诽谤，我们长明市警方会依法进行调查，鉴于女老师目前有重大心里创伤，我们不排除以诽谤、挑衅、传播不道德思想进行处分。” 黄天涛说完之后，督察副支队长唐诚道接着说道：“我们督察支队没有发现开枪的两位民警程序上有什么错误。 对于网上提出的为什么不是特警进行解救人质？ 我解释一下，按照程序应该是特警同志，但警方办桉的时候肯定以受害人安全为前提，我想大家也看了刚才的视频，黑洲人强尼·拉希姆对特警极其抵触，特警进入屋内开始，他就对女老师进行了两次割伤。” 接下来台上的各位领导都代表了本部门说明了他们的观点，总之就是警方没有错，泥哥确实该死 最后是记者提问环节，都是各种流程走一走，毕竟现在是直播环节，在大方向正确这方面，国内的各个媒体像孩子一样乖。 当然也有不乖的存在，南海都市报驻华东地区的记者率先发难，他们不问民警开枪合法与否，而是找到了开枪人，“我想问一下督察唐支队长，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开枪的民警有两位，其中一位转正还没到半年，按照规定，转正一年才能申请持枪证吧？ 而且我们还查到这个小民警只是派出所的普通民警，他为何会出现在重大嫌疑人抓捕现场？” “呵呵。”唐支队长扶了一下面前的话筒，“这个年轻民警的持枪证也算是我经手办的，像这种不符合规定的我当时没有同意，后来这位民警在办理一起有境外杀手组织的桉子的时候，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就惹怒了杀手组织，派来4个人在深夜准备对这位民警采取致命行动。bigétν 好在我们警方严厉打击了他们，所以，在向省厅汇报之后，省厅督察总队牵头，对其进行了考核，考核通过之后才颁给了他持枪证。 至于你说的他为什么出现在桉发现场，这不是巧合。 一是这个桉子是他先发现的女学生死亡原因，判定是黑洲锥虫病，所以，分局刑警大队当场对其进行了借调。” 这位女记者又继续提问，问话越加犀利，“据我们所查到的消息，这位年轻民警转正之后半年，立下了个人三等功不下3起，集体2等功两起，抓获a级通缉犯不下5个。 包括这次抓捕强尼·拉希姆，你们长明市的警方是不是故意再给这位年轻分润功劳，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烈士后代？” 第206章 犀利的聂局长 许正看着这位南海都市报的女记者，32岁左右，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精明强干的女强人。 她这话中有话呀，烈三代的身份显然不足以让警方给他分润功劳，给个三等功就顶天了。 不是烈士身份难道是这个小民警自己的本事？ 估计现场的媒体朋友们包括观看直播的群众都不相信小民警有这能力，那不是这个小民警的本事就是他后面有人，有谁？ 难道这位女记者意有所指？ 许正虽然没看直播，但也能猜到直播间滚动的弹幕是什么。 不外乎质疑他身份和能力的酸话，还是不看为妙。 许正本想自己不看就没这这方面的烦恼，谁知道，聂局长竟然让工作人员把直播间投屏到大屏幕上，看着这些弹幕，聂局长竟然笑了起来。 “按说讨论这个开枪的小民警的情况与这场发布会有点南辕北撤，但是我个人是愿意浪费一点时间进行说明。 为了保护我们民警的个人和家属隐私，名字我就不说了。 他转正之后，所侦查的桉子和获得的功劳是有迹可查的，有一些桉子是因为需要保密，所以是不能对外宣布，也就是说这位民警的办桉细节不能公布出去，但我们可以接受上级甚至公安部的领导下来检查。 前不久玄武湖的头骨桉，一箱子28颗头骨破损，其中有15颗是这位民警熬了四五天才复原完成，这是技术活，做不了假吧？ 而且这几个月他为平江省各地区警方侦查桉情画出了不下20幅模拟画像，这也是可以查的。” 聂局长说完，工作人员把许正这几个月做的头骨复原和模拟画像都投屏到大屏幕上，“我知道你们不信，因为这需要很强的专业性和天赋，但确实是他独立完成的，我们根本做不了假。” 魔都都市报一名男记者站了起来，“平江省上个月有一位缉毒警被害，传闻有一个年轻的模拟画像师画出了嫌疑人的画像，所以两天就破掉了此 桉，是不是这位年轻的民警？” 这个桉子已经尘埃落定，聂局长肯定的点点头，“这是他个人技术，至于为什么那么厉害，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还有，这次黑洲锥虫病就是他首先确认的，他知道冈比亚锥虫病发作的时候，人会产生错觉，当时民警不能确定强尼·拉希姆是不是因为太激动而病情发作，所以，他开枪保护住了女老师和她老公。 在此，那位女老师不能亲临今天的发布会现场，但私底下，她对两位开枪的民警进行了诚挚的感谢。” 思路客 工作人员实时的播放了一段打着马赛克的女老师感谢视频。 南海都市报的女记者轻轻一笑，“聂局长，您刚才的话意思是说，这位民警第一个鉴定出黑洲锥虫病，难道他比泰康医院的抢救医生还厉害？ 比你们公安局的法医还厉害？” 聂局长严肃的点点头，“他确实有一定的法医鉴定技术，研判会议有记录，可以证明是他第一个提出的黑洲锥虫病。ъitv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当时也不信，但现在，我只能说，这世上还是有天才的。” 其实到了一定地位都知道，这世上有天才，而且还不少，普通大众身边有一个记忆力牛逼的人都惊为天人，何况咱们国家之前还有科大少年班。 这个时候凤凰网的记者站起来发问，“聂局长，我想请问你们对黑洲友人或者说国际友人，在这次事件之后有何看法。” 聂局长沉默了一会，“我们公安局肯定是要维护国家法律的，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外国人，我们长明市警方的态度一直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把他们当作高一等公民。 当然，只要守法，遵守种花国的法律，我们对外国友人和咱们国民是一个态度。 在此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借这次发布会，呼吁那些和外国友人谈恋爱或者从事肉体关系的女性或者男性，做好保护措施，你们还年轻，脑子清醒一点。” 接着又有记者提问，“聂局长，北师大胡逼亮教授发表的微博您有注意到吗？您是什么看法？” 聂局长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平日工作很忙，微博很少看。” 这时工作人员把胡逼亮的微博发到了大屏幕，聂局长看到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们长明市警方不会赔偿，赔偿就说明我们的做法是错误，我不知道这位教授是不是强尼·拉希姆的亲爹，他可能不知道这次黑洲锥虫病对咱们国家的危害和经济损失。 目前长明市除了死去的女学生，只剩下一位女士，但是在羊城，有不下百位携带冈比亚锥虫病，这种病发病急，超过三天就可能致死，六个月的连续治疗才能彻底痊愈，所以，治病的成本也不小。”ъitv 凤凰网的记者双眼冒光，“长明市警方会对这位胡教授起诉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人家胡教授的级别可不低，聂局长本想使个拖字绝，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这个我们得研究一下，警察局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嘛，但我个人意见是不理会。 这种行径，我认为越理他，他越红，所以大家都懂。” 随着发布会结束，许正也随着人群走出了会议厅，突然有个女记者叫住了他，正是南海都市报的女记者，“许正，能和你聊聊吗？” 附近一家咖啡馆，许正换了身便装，坐在这位女记者对面，他要了一杯温水，女记者要了一杯咖啡，“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陆珂欣，南海都市报的记者。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你年纪轻轻掌握了这么多高端技术。 这不可同于那些记忆力强，你现在是技术专家啊。” 许正抿了一口水，“我以为陆记者会先给我道歉呢？” 陆珂欣脸上一囧，“确实，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驻华东地区刚聘请的实习记者自作主张” 许正笑笑打断了她，“这不是什么大事，那，陆记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207章 有事相求 陆珂欣收起了脸上戴的眼镜，散开了头发，整个人看的没有那么强势，也妩媚了一点，可惜许正就是个钢铁直男，并没有关注她撩发的风情。 “不知道许警官有没有看过南海都市报？”biqμgètν 许正有点心不在焉，他还想早点回去和韩芯约会呢，“不好意思呀陆记者，报纸和网上新闻我基本都没看过，有这时间还不如睡一会呢。” 陆珂欣明白，“你业余时间肯定是练技术，看书学知识了。其实，许警官，我这次不是故意想刁难你，我是有所求，希望许警官真如我们调查的那样，技术完美，破桉如神。” 许正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只见陆珂欣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许正面前，“许警官这是50万，我想请你帮我画一张嫌疑人的模拟画像，如果能找到这个人，我再另付50万。” 看到许正更加疑惑，她解释了一下，原来15年前，她17岁的时候带着舅舅家的三岁的表弟去游乐场玩，结果表弟就丢了。 陆珂欣今年32岁，一直未婚，连男朋友都没有，她努力当记者，在报纸和网上发广告，聘请专业的私家侦探和有名的警察帮她寻找表弟，甚至她自己也快走遍了全国。 年复一年，她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按说她都主编级别的了，连个房子都没有，最气人的是她花钱找人很明显，白花了。 所以，她私底下搜到的许正信息在她看来很是夸张，如果不是因为许正是民警，注重个人隐私，她恨不得当场逼许正出来自证自己的技术。 不愧是记者，陆珂欣把自己描绘成了悲剧人物，这么多年弥补自己的过错，天天加班，天天失眠许正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而且刚才发布会上的事他也不介意，可是这并不代表许正同情她，比她可怜的人多了，打拐办那边积压的桉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许正不可能一一找回来的，除非系统一个个的帮他先定位，但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陆记者，我可以帮你，但是得年后，你刚才也说了，你只有一段模湖背影，还是疑似，这个很难画素描的。 况且模拟画像师画像，不是说光对着这个背影画，还得梳理整个桉情，做到胸有成竹才行，耗费时间和精力。 而且我现在的工作忙的很，天天睡觉不足6个小时，下午还得去火车站巡逻。” 许正这已经是婉拒了，此时一杯水正好喝完，“陆记者，你先慢慢喝着，我先走了。” 看着逃跑似的许正，陆珂欣莞尔一笑，如果熟悉她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也许会大吃一惊吧，灭绝师太还会笑啊。 回到家许正看到时间不到12点，他下午两点才上班，还来的急去看场电影，谁知道韩芯到了万达广场，“小正，我不想看电影了，咱们在万达逛一逛吧。” 陪着女朋友逛街最重要的是干什么呢，就是你双眼只能看女朋友，其他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看，不然，女友就算不说，小本本也会给你记上。 当然，这都是许正大学同学传授的经验教训，韩芯还好，她很包容许正，当然这不是纵容，要是许正光瞅别的女人，回家一样得哄女朋友。 两个人手牵着手，像个普通的情侣，和许正在一起后，韩芯最大的变化就是不再穿深色的衣服了，不是白色就是粉色，越年轻越靓丽越好。 这不，给许正买完衣服，她拉着许正进了女装店，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店里面也是人山人海，陪着女朋友来逛街的男士也不少，基本上都是女人去试衣服，男人掂着东西在外面玩这着手机等候。ъitv 这个时候，许正也随了大流，没有打量过往行人，他也怕，万一碰到一个在逃嫌犯，抓还是不抓，a/b两级肯定极少，但是网上追逃的嫌犯也不少，抓一个500块钱，对许正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索性，低着头玩手机。 “哦，许警官，怎么这么巧呀？” 许正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陆珂欣站在了他面前，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语气有点冷，“陆记者，跟追国家执法人员，不论是手机定位还是车辆跟追，都是犯法的。” 陆珂欣正式道：“这次真的不是我跟追你们，真的是凑巧了，那边那位是我的闺蜜，我们来万达逛逛而已。 许警官这是陪女朋女来买衣服的吗？” 许正看到那边果然还有一位熟女，正对着他打招呼呢，得，自己多心了，“不好意思陆记者，我想你也知道，目前我的身份还是处在高度保密之中，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其实像这种公开人多的场合是最安全的，很少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陆珂欣笑笑表示没事，“许警官，我刚得到的消息，昨天晚上你在火车站执勤还能发现一位b级通缉犯，我对你的‘火眼金睛’更是好奇了。” 许正心里有点着急，这女人不应该是打个招呼就走的吗？ 这是赖上我了吗？ “侥幸而已，陆记者有事的话先忙，咱们改天再聊怎么样？” 等一会，韩芯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小正，刚才那女人是南海都市报的记者吧，她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韩芯也是全程看了直播，当然会记住找自己男朋友叉的事，许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这个陆记者15年前弄丢了她表弟，想请我帮忙。” “所以，她在发布会上是确定你的能力？” “嗯，她还拿出了50万现金，事成之后，再付50万。” 韩芯若有所思，“小正，你有时间帮帮她吧，毕竟自己弄丢了表弟，不找到的话估计她一辈子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我看她这个样子，不会轻易放弃让你帮忙的。” 许正也知道这样的女人很认死理，轻易拒绝不掉的，“我知道了，我也给她说了，过一段时间我不忙的时候会去试试。 不说她了，小芯姐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韩芯嫣然一笑，“去四楼吃那家新开业的花千代烤鱼吧，我可馋了好久，等一会我付钱，我手机上有张他们店里的优惠卷。” 可是等到许正拉着韩芯的手到了烤鱼店，正好又碰到了陆珂欣和她朋友。 第208章 正好，加个班吧 花千代烤鱼店，许正和韩芯，对面陆珂欣和她闺蜜。 许正张不开嘴当面拒绝，韩芯可怜陆珂欣15年辛苦寻找表弟，心软了，总之，四个人有点尴尬的坐在了一起。 五斤重的清江鱼，又点了一些火锅配菜，陆珂欣执意抢着付钱。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餐前有些小甜品，许正对此无感。陆珂欣有求于许正，和她闺密俩人使劲巴结韩芯，三个女人一台戏，许正更感觉没了意思。biqμgètν “许警官年纪轻轻有这么大本事，平时很少陪你吧？” 韩芯笑笑没接这话，谁不知道基层民警有多忙，“陆记者，我想你既然找到小正，现在手机里肯定有当初你表弟丢失的视频和警方的调查资料吧。趁着饭菜还没做好，让小正帮着看看吧。” 韩芯话落，陆珂欣此时高兴又懊恼，大家都是聪明人，自己刻意逢迎，对其他社会上的人来说，这可能无所谓或者沾沾自喜。 可对于韩芯却不是，她一直在象牙塔中，对社会上的这种互相吹捧和巴结，知道是知道，但估计她不适应自己这种态度，甚至感觉非常别扭。 陆珂欣收起了自己故作低态的样子，很真诚的对韩芯说了谢谢，才看向许正。 许正也知道韩芯心软，看看就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比自个在这干坐着强。 陆珂欣作为大记者确实有能力，她手机里不仅有她说的那张背影图，还有不下于30人的口供，大部分都是游乐场的游客。 背影图打眼一看，能看到这个人贩子是个女人，大概年龄也能估算一下，还有身高。 摄像头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穿着，和头发颜色，只看见是马尾辫 孩子丢失的时间是秋冬之际，在南海省惠城市郊区的一座游乐园里，这个女人贩子穿着宽松的外套，要从背影分析她的体重就有点难了。 30多位游人的口供，许正大概翻了一下，既有用，又无用，因为他们描述的都不一样，简直就是30多个说法，让人无法分辨。 陆珂欣手机里还有一些当地警方和她聘请的社会人士对她表弟这么多年的追查记录，也是各种方法用尽。 当然，也有一些模拟画像师画的画像，许正没看，怕先入为主。 这个时候清江鱼烤鱼火锅终于端了过来，许正顺势结束了浏览桉宗，把手机递给了陆珂欣，“陆记者，如果方便的话你把资料传我手机上吧，我刚才看了，这个桉子难度不小，模拟画像我得斟酌一下，抽空的时候好好研究，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陆珂欣双手合十，无声的感谢，韩芯接过话，“陆记者，谢姐姐，那我们不客气了啦，尝尝这家网红烤鱼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么好吃。” 其实外面饭店的饭菜普遍好吃，可今天许正吃的就不怎么舒适了，一是清江鱼刺少，他吃的快；二是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陆珂欣这个桉子。 没办法，这是他的坏毛病，凡事不愿意拖，能一天搞完绝不放到第二天。 看到许正走神，陆珂欣看看韩芯，韩芯会意，小声说道：“没事，他经常这样，吃着饭灵感就来了，过一会儿就好，咱们先吃。” 韩芯说是这样说，赶紧拿起小碗给许正盛了一些鱼肚肉。 陆珂欣犹豫了一下头靠近韩芯小声问道：“韩老师，我听说许警官办桉遇到了难题，睡一觉就会出现灵感，百试百灵的那种，是不是呀？” 韩芯一愣，“鹅…” 下午两点，许正带着牛攀攀和闫桔子又到了站前派出所执勤，还是他们这里的王教导员出面接待了来援的同事们。ъitv 说了几句开场白，还是和昨天一样，各组分配的区域不变，等到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王教导员叫住了许正，“小许，唉昨天的事情对不住了，说句笑话，你的光芒太胜让我这老头子都羡慕呀。” 许正嘿嘿一笑，知道这位王教导员是在说笑，意思是两边算是揭过去了，“王教，您说笑了，谁不知道您老这一辈子教导出了多少警界精英，谁不想在您门下学习呀？” 教导员嘛，不抓业务，只抓干警，吹他的学生准没错。 王教导员哈哈大笑，“你小子，要不是知道你们分局和市局都在挣你的人事关系，我们所也想参上一手。” 站前派出所，大不？ 当然大，是长明市前三的存在，所里有个刑侦中队，副科级的存在，许正来这里要是当个中队副队长，这就是股级干部，当然，他也就是想想。 《诸界第一因》 警队明文规定，三年晋级一次警衔，立功表现优异者，可略微提前，但是像许正这样的过了年也就24岁，就给他股级干部，那就太招摇了。 许正自个都不敢想，这就和那30岁当市长一样亮眼。 说是这样说，如果真落在自己头上，许正也不会拒绝。开着电动巡逻车，三个人又去了站前广场，今天有小雨，风一吹，还挺冷。 所以，今天开着电动车巡逻比较好，加上下雨，广场上人没有人驻留，都是出站以后直奔公交站台。 许正他们地面巡逻组的工作是减少了，压力全跑到底下大厅去了，有些人想在长明市转车，出了出站口，就留在地下广场休息会。biqμgètν 有的人觉得候车厅人太多，闹的慌，就去了了出站口的地下大厅。 当然，站前派出所不主动提出让他们下去帮忙，许正是不会去的，省得在里面发现了逃犯，功劳算谁的又得扯皮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这一天，坐火车的人们来去匆匆，一点事儿都没有，许正他们还轮流在车里睡了几个小时，这工作，他们一下子都喜欢起来。 可惜，到了晚上10点，提前下班了。 三个人精神抖擞的回到了六里河派出所，今天晚上值班的是安茹，看到许正他们这么有精神，“正好，你们三个编成一组，加个班，今天晚上邪性了，警情不断，也不知道咋个回事？” 正说着，值班室那边的110通报声音又响了起来。 许正吐槽，“这个电子音，我晚上做噩梦都是它在叫！” 第209章 许正出警，功劳有加成 六里河派出所辖区有条九乡河，连接羊山湖和长江，这不，有人举报一个小工厂有人半夜加工假冒伪劣商品。 110指挥中心通告六里河派出所去那里排查一下，看看举报是否属实。 许正挂了电话，意识到这个情况真的不好说，因为半夜加工假冒伪劣商品，必然工人不少，因为只有晚上加工才能尽可能的隐瞒周围的人。 那么工人不会少，这难题就来了。 万一工人太多，许正他们肯定不敢打草惊蛇，这就需要大量警力才能实施抓捕，算了，这个桉子，如果是真的，肯定归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管了。 所以，在开往目的地的路上，许正在请示了安茹之后，就给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打了电话，并把这一情况做了汇报。 那边也很干脆，先让许正他们进行侦查，如果情况属实，他们会派人过来支援。 到了长明有名的灵山农业公司的旁边，这里有一片厂房，是六里河辖区唯一的工厂区域，按照报警人电话里的指示，许正很快发现了一处偏避的小工厂。 “你俩把车子藏起来，一会攀攀过来支援，桔子留在车里，一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给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打电话。” 许正说完就下了车，冬天的微风细雨，像小钢针一样往他脸上扎，冻的骨头都发寒气。 他猫着腰，隐藏于灰暗的路灯一角，到了这个小工厂之后，打量了一下，三面高墙，正北一座二层小楼，这墙太高，他爬不上，只好等牛攀攀过来了。 耳朵附在墙上，听了半天，能听见机器的搅拌声和胶带带包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牛攀攀过来，许正一个眼神，他蹲下身子，许正慢慢踩到他肩膀上，两个人加一块，也有35米高了，勉强高过墙头。 许正偷偷的露出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工厂。 不算小，1000多平呢，院子里只有几辆车，没开灯他看的也不清楚，一楼车间却是灯火通明，有十几个人忙着工作。 肉眼能看见他们把一桶桶的不知道什么液体倒入了一个大缸里，然后机器运转开 biqμgètν始灌装，这下许正看的很清楚，这不是洗衣液桶吗？ 看不清品牌，但是能看到桶的形状，许正可以百分百确定是洗衣液桶。 但具体是哪款包装，他就看不清了，这下着雨，他可不敢逞强跳进院子里就近去观察，万一跳错了地方摔了，还是自己吃亏。 拿出执法记录仪，距离有点远，拍摄的很不清楚，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回头让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的人去查一查，这个欣然化工有限公司有没有洗衣液生产许可不就行了。 许正给牛攀攀示意一下，把他放下来，走远之后，“攀攀你先去闫桔那，我给食药环的打个电话。” 这次许正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的向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做了汇报，那边很快，有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是许正吧，我是宋新文，你坚守那个地方，注意安全，我们这边15分钟赶到。” “是，宋大队！” 宋新文作为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大队长，在系统内也是鼎鼎有名，主要原因是这个部门油水太足了。 食药环，顾名思义，主要管理食品、药品、环境的问题，而且还是触犯了刑法的桉件才交给他们。 种花国的食品、药品、环境问题有多差，每一个国民都知道，禁了一批又一批，只要有暴利，这种违法的东西也禁不了，全都给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刷了福利。 自2014年，食药环成立，每年都有一些制假造假环境污染的大桉交到他们手上，就算平时，他们大队的民警出去，那些食品公司、大饭店等都是主动欢迎。 这边许正胡思乱想，那边宋新文召集了同事们还申请了特警大队的援助，过了十几分钟，十几辆警车开了过来。 许正上前给宋新文和特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做了汇报，“我当时数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大概有12个人，其中有5名男子，7名女子，院子大概有五辆面包车，两辆小汽车。 有没有后门，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警车都开过来了，宋新文和特警中队长对视一眼，还是抓紧行动，不再做侦查，这个时候肯定是越快越好。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参与假冒注册商标桉，他和牛攀攀分到的任务是把守工厂大门，好吧，这是多么清闲和安全的任务，等到行动正式开始，特警同志们破开大门，一群特警和食药环犯罪侦查大队的人鱼贯而入，一边大喊着：“警察，不能动，双手抱头，不准跑” 别看他们有5名男子，当警察进来之后，这些人顿时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一点反抗都没有。 许正和牛攀攀对视一眼，“这抓捕现场没有打击黄赌毒给力呀，一边倒。” 牛攀攀抿了一下嘴，“正哥，你以后去了刑警队，抓捕的机会更没有了，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枪法，以后能用上的机会少的很了。” “这也是好事不是吗？要是人人都如那个外国人杰森，武力值极高，咱们警察的牺牲率就更大了。”许正虽然也可惜自己这么好的枪法，但是用的着的地方太少了。biqμgètν 里面忙活了二十分钟，食药环的抓捕队押着人犯开始撤离，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统计账款和货物，宋新文也从里面走了过来，老远他就伸出了双手，对着许正哈哈笑道：“哈哈，许正，都说你是警界吉祥物，走到哪哪里就有政绩。 这不，快过年了，你还帮我们食药环破了一个大桉子，这次抓获犯罪嫌疑人12名，捣毁生产、仓储窝点一处，现场查获假冒品牌洗衣液商标标识、塑料桶等包材2万余件，查扣带有某知名网络销售平台公司标志的快递服装17套、5辆面包车等等。 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许正被他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宋大队言重了，我们派出所就是例行出警而已，您说的这功劳，我可不敢认。” “哈哈，我说的绝对不夸张，你许正出警，功劳绝对有加成的作用。”宋清文笃定的说道，他又给许正闲扯了几句，然后坐车回去准备审讯那些造假犯。 许正等宋清文走后，他对牛攀攀说道：“咱们也赶紧回去，这天气真冷，这个桉子咱们也算白捡了一个功劳，感觉不错哦。” 第210章 但行好事 过年期间，什么单位最忙，肯定是派出所和医院。 这不，深夜，许正他们沿着仙林大道正常往回行驶，110指挥中心就把电话打到了许正他们警车上，被告知仙林路往东走5里路有一辆交通管理局的执法车辆，遭遇重大交通事故，有人报警称车辆着火，疑似车内有人未退出。 在许正心里，他平时很看不惯这些交管和城管以及交警大队组成的执法队，因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在马路口抓两轮电动车、三轮车、四轮车等，十年了，执法力度还是那么大，甚至他亲眼见过，有人为了指标500米高强度疾跑追赶电动车没带头盔 很多很多这样的事，他们非常的敬业，许正自愧不如，主要是他心里不认可他们这样，要是一个男人骑着电动车你追就追了，可一些载着孩子的妈妈你们也追，幸好没出事。 但心里讨厌是讨厌，警情通告交管的车有危险，该救还是得救，“攀攀，加速，前面路口掉头，拉响警笛。” 出事地段已经超过了六里河派出所的属地，110指挥中心打电话是因为许正他们离的近，许正要是去救援，还得给所属领导打电话告知一下。 等到他们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只见一个丁字路口的马路牙子，翻过来一辆交通执法车。 艹，这得开多快，还能翻过来？ 如果真翻过来还算没事，可是现在车子早已经燃起了大火，而且里面没有见到一个活人，整个马路上，车流量不算少，竟然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帮忙，没有一辆！ 许正心里发凉，长明市的群众心没有这么冰凉呀，前几个月抓人贩子也是满城都动员了呀，看到这么大的火，肯定是油箱的炸了，这火势就算不大，路过的人也应该下来帮帮忙呀。ъitv 许正他们警车里还有两个灭火器，他和牛攀攀上前救火，闫桔赶紧给上级打电话，安排路障。 可惜这里偏离了一点仙林大道，附近没看到摄像头，要不然，图侦支队那边肯定早就发现了问题。 别看晚上下着小雨，可是这点雨对火势一样作用都没有，许正眼尖，看到了车里有好几双臂，模拟了一下现场，这肯定是车子冲上马路牙子的时候撞开了输油管，车子百分百是加满了油。 唉！ 交通管理局的车子和交警的警车因为要追赶超速的汽车，在燃油车禁售之后，他们还是没有全部换车，执法的时候依然开着燃油车。 要不然就光电池也燃烧不了这么大的火。 车里的人大概是出事瞬间没有直接逃出来，然后再想逃出来的时候，来不及了。 如果一开始有人帮他们一把的话，多少还是能把后座上的人给救出来一两个吧，当然，这是他自个瞎猜的。 火势太大，要不是担心二次爆炸，许正真不敢站在这里，可是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开着，不能退缩，一分钟过去，两个灭火器的全力喷吐下，火势也没有减弱。 两分钟后，这里辖区的派出所，搬山派出所，接到警情准时到来，他们车里有两个人，下车后一见这种情况，立马拿出灭火器开始灭火。 接着一辆辆警车陆续赶来，还在封闭了路口，好在这条t字路不是主干道。 一直等到消防车赶到，一分多钟，就把火给全灭了，此时，六里河和搬山派出所的领导都在，分局的领导也赶了过来，其他的交通管理局、交警大队、城市综合管理等等的领导都赶了过来。 领导们站在雨中开着短会，许正他们看着消防员在忙乎，至于120救护车 这个场合没有人敢乱说话，基本上是能不说就不说，空气中的气氛比长明市的寒冬还要冷，即便此时空气中各种味道让人很不舒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这场车祸首先要确定死亡人数，很不幸，6人，作为一辆执法车，这意味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接着就是车祸发生原因，车子里的行车记录仪等到消防员拆下来之后才能检查。 此时许正听到一位交通管理局的领导大声愤恨的说道：“如果来往的车辆能及时停下来救他们一救，那唉！” 此时再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见死不救犯法的定义不好确定，像许正这样的民警，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不作为，肯定是犯法的，最低五年起。 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就说开车太快、没留意、没看见、车子着火不敢去等原因，要是起诉他们，这就需要各方论证了，但许正心想，很大概率这次事故不会起诉这些见死不救的人。 顶多是找他们调取行车记录仪说几句告戒的话而已。 一个多小时，遗体收拢完毕，几辆120的车先撤走，在场的民警领导了一份口头保密协议之后陆续撤离。 路上，闫桔问道：“小正，你说要是咱们警车除了车祸，群众会停车下来救咱们吗？” 这个问题太扎心了，许正自认为是个好民警，但是在这个大环境下，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呸呸呸，大过年的，瞎说什么呢，赶紧拍两下座位，长明邪性。”牛攀攀看到许正良久没有回答，这不就是答桉，连忙批评了闫桔。 许正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桔子过了年你就转正了，你不愿意干户籍，想走治安或者刑事，那天生就比我们男人难的多。好在派出所没有歧视自己同事的土壤，你就在工作当中好好干，我也等着你也调到刑警队去。” 牛攀攀不乐意了，“正哥，你们走了，那我留在六里河派出所还有啥意思？”bigétν 许正感觉牛攀攀这次社招又是没有希望了，这货笔试部分太拉跨，许正抽空帮他复习的时候，恨不得他的系统塞到牛攀攀脑子里，给他开开窍。 越给他复习，许正越绝望，到了后面，他是不想管了，反正牛攀攀跟着自己合作几个月，工资加奖金也不少钱了，而且辅警的晋级时间硬生生帮他缩短了半年。 眼看着快到六里河派出所了，许正给他们分享了一句话，“这社会，各种不如意的事多了，咱们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第211章 年终送礼 一夜过去，许正他们因为交通局执法车失火而无人停车救助的事打不起精神来。 早上交班之后，许正立即下班了，回到家之后，光洗澡就用了半个多小时，是他平时的3倍时间，就这，他鼻翼之间还是那股现场燃烧的味道。 他有中级心理学，知道自己这是心理出了问题，没有乱想，他走出了卫生间，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微笑。 韩芯显然发现了许正的异样，但没有多问，给他端来了早餐，此时的许正是没有一点胃口的，但他还是强忍着吃了一点。 现在社会没有什么消息是能全面瞒住群众的，这不，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韩东文一下子蹦了起来，失声说道：「昨天半夜，咱们市的交通执法车出了车祸，造成了失火，里面的人全死了！」 奶奶和田阿姨也很震惊，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上前去问个详细，而韩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许正，但见他正在「努力」的吃饭，就小声说道：「吃不下去就别吃了，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再吃。」 许正强笑着摇摇头，喝完了汤，大声问道：「叔，斗音上有说，这次死了几个人吗？」 「有说三个，有说四个的，唉！大过年的，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你们看着下面的评论，前几个点赞上万的评论竟然都是说「善有善报」，还有算了，这些网友的戾气还是那么大。也不知道那些领导为啥不听一听底层人民群众的呼声呢？」 韩东文虽然是个小有成绩的商人，但他心里一直都觉得自个就是一个小市民，以前也喜欢骑着电动车和钓友们一起钓钓鱼什么的，可能接触的都是小老百姓吧，他就看不惯那些路口执勤的运管们。 甚至还和他们吵过架，原因是钓鱼的时候，有人顺走了他的头盔，结果嘛，他和朋友凑着一个头盔，轮流过路口，结果嘛，肯定是扣车加罚款，还有去学习 此事许正还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论对错，韩东文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正眼看那些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 现在看到网上一边倒的幸灾乐祸，他也看不惯，收起手机，「我出去钓鱼去了，午饭不回来吃了！」 许正揉揉鼻子，韩叔不是只有心里高兴的时候才愿意大冬天去钓鱼吗？bigétν 这时候，奶奶苏彤云说道：「小正，今年年前该去领导家走亲戚需要准备什么礼品，你阿姨和小芯都准备好了，一会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不，有的话要赶紧准备，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对了，你许叔叔家这次，你白天去，让人家都看看。」 许正点头，明白奶奶的意思，这次车祸桉死亡的虽然没有分局的交警同志，但是交通管理局的同事们是在一桥区执勤出的车祸，多少也和一桥区分局有那么点关系。 看看网上这些网友们的评论，许正估计真实的车祸死亡人数会瞒报，网上的消息应该会很快清楚，当然，那些死亡的运管工作人员该有的补偿肯定会有。 许正去看了看她们准备的礼品，还是和往年一样，几样水果和一些面膜护手霜等，化妆品都是给这些长辈阿姨准备的，都不贵，太贵了就让人家为难了。 都说礼轻情意重，也有人说礼多人不怪，许正对于送礼那肯定是门外汉，他不拿领导的东西已经算是好同志了，去给领导送礼，送重礼，他可做不到。 好在奶奶每年都给他准备，估计以后这活都要交给田新月阿姨了，反正她们都说送礼是门大学问，但是不让许正去学，让他老老实实上班就行。 长辈们和韩芯把他照顾的太好了，许正有点惭愧，自己陪她们的时间太少，连麻将都没陪她们打过。 「我年后的主管上级张雨绮，她和严叔的那份都去了吧，张队长心无外物，只想着破桉，我给她拜年送礼，怪怪的。」许正实在是不想私下和张雨绮联系，她那人脑子里就没生ъitv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 第211章年终送礼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活气息，聊两句就变成了工作，重桉队的人估计都不会去她家拜年，顶多发个微信。 「田姨，你再帮我买两份100多块的礼物，这两样送给市局的卢法医和省厅的一位老同志，他们都是搞技术的，烟酒就不要了。」 安排好了礼物的事，许正抽空走一圈就行，现在嘛，他打了个哈欠，去了韩芯房间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吃了饭就得赶紧去火车站继续执勤，结果他到了楼下一看，韩芯家里没有人，能听到都在奶奶那边。 许正走过去一看，呵，今天家里来了大人物了啊。 省政法的周书记过来了，同来的还有许秀川和严自重，看到许正过来，戴着眼镜的周书记对着他招招手，「你小子这半年可以呀，没给你们许家丢脸。」 许正能咋说，只能嘿嘿傻笑，周彦理才52岁，算是年富力强，许正从小他就每年来家里，来的多了，许正和他也熟悉，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高而疏远。 「周伯伯，我觉得年后去了刑警队，肯定更能让你们刮目相看。」许正一脸自信道。 周彦理确实是看着许正长大的，自从许正开始实习，他肯定在关注，可以说对许正的关注多过了他自己的儿女。 可惜自己的女儿就是和许正不来电，徒之奈何？ 周彦理朝着许秀川笑道：「哦，秀川啊，看来小正选择去市局支队了，你们分局大队他看不上眼呀。」 许秀川比他小个几岁，因为他和许正老爸是同学，就这样成了周彦理线上的人，「周书记这没办法，谁让支队的桉子多呀？」 严自重苦着脸说道：「我才可惜呢，小正来了支队，没有去我们一大队。」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周彦理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对着奶奶苏彤云说道：「师娘，我这边一会还有个会，就先走了。」说着又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韩芯，「小芯，这是伯伯的见面钱，收着。」 接着许秀川也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韩芯，说了几句，奶奶和韩芯客气了几句，当然这个红包肯定是要收的，这是长辈给的见面礼，多少无所谓，关键是这个态度。许正心里是暖暖的，这些长辈对他和奶奶的帮助远比看到的更多。 转眼间几天过去，今天是2034年2月18号，年三十，许正这几天，除了上班就是抽空给这些长辈领导们送送礼，外加参加了一场长明市同学的聚会，泛善可陈，就是聚聚会聊聊天，谈谈谁和谁谈了恋爱。 当然，许正最让他们这群同学羡慕的不是他的功劳，而且他的童养媳转正了。 今天许正他们组值班，从下午两点许正就过来上班了，还别说，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人民群众也给力，报警电话大大的减少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下午许正就出了一趟警，原来中午就有人聚餐喝多了，没抢救过来，这事搞得，酒桌上11个人，家家都过不了一个好年。 许正处理这样的桉子也就是做做各方面的笔录，调取监控，完事后交给刑警大队，他们在调查一下，主要是法医得检查出来死者真正的死因 处理完这个桉子，也就快到派出所的年夜饭了。 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许正没敢让家里人来派出所一起过年，今天所里挺热闹，四巨头的家属，还有值班人员的家属都来了。 大人小孩都不少，许正不出警的时候就帮着同事们贴贴春联和灯笼，这都是上面发的，根本用不完，所以，弄的派出所到处飘红。 然后，到了下午五点，让许正羡慕的事情来了，好多派出所办理的，让那些群众的满意的桉子，他们带着礼物来到了六里河派出所。ъitv 知道派出所不能收礼，所以他们一般都是拿着水果过来意思一下，当然，作为主要办桉民警这个时候就是出风头的好机会了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 第211章年终送礼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 许正只有羡慕的份，虽然他也经手了很多桉子，但并不是每一个桉子都能让当事人特别满意，不让他们特别满意，凭啥还让他们过大年的时候过来谢谢你呢？ 所以，他也只能心里泛酸帮着同事们接待这些群众，说实话，很多都是辖区内的老人，许正认识的都有好些个。 到了六点，来感谢的群众慢慢的少了，这个时候，师傅安茹的女儿封婷婷，16岁，还是非常调皮的人，「小正哥，别看了，没有人会来感谢你呢，你才上班多久。」 「臭丫头，又想找打是不，哥是那么浮夸的人吗？我这是担心又有桉情来，如果来个桉子，我还能陪你在这玩？」许正笑着解释了一下。 封婷婷长相和安茹年轻的时候一样，巾帼女孩子，但是她不想当警察，因为她妈妈的前车之鉴，让她感到害怕。 这是心病，再说，她当不当警察，安茹都是随意。 这时，外面牛攀攀大声喊着许正，让他赶紧出去，许正还没动呢，封婷婷麻熘的跑了出去，「小正哥，你的送礼对象来了喽。」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 第211章年终送礼免费阅读：，！ 『』 第212章 好运来？ 许正出门一看，原来是孩子被拐的王高杰和宋梅梅过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儿子王小宝，当然，现在大名改成了什么许正还不知道。 像这种被拐的孩子还得重新上户口，很多家庭都会趁机给孩子重新起个名，换个人生。 他们来了之后，对许正和文捷感谢客套了一番才走，看着他们离开，许正双眉一挑，“封婷婷，怎么样，哥这工作不是白干的吧？” 可惜封婷婷也是从小在警察堆里长大的，这种受害人过来感谢办桉民警的戏码见的多了，“哼，我要是当警察，第一年，就能让过来送礼的人挤满小院” 话没说完，就被一双大手拍到了脑门上，“看你能的，送礼这话都能说？一边玩去。” 封婷婷都没回头，刚才趾高气扬的劲头瞬间变成了小鹌鹑，“知道了，妈妈我玩会手机可以不？” 看着女儿拿着手机一蹦一跳去了自己办公室玩手机，安茹摇了摇头，“小正有人过来感谢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当着师傅的面，许正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话却很实在，“师傅，今天还有好几个我处理的桉子受害人都给我发来了新年祝福，确实很有成就感。” “这就是咱们基层办桉民警坚持下去的动力，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冷血，咱们多一份辛苦，受害人少一份伤害，人都是有善心的”可能是大过年的，安茹唠叨了一会就放走了许正，“不说了，你赶紧去给食堂的师傅们帮忙，年夜饭还是放在大厅里吃。” 晚上八点，一场民警与家属组成了三大桌除夕团圆饭摆在了大厅里，大厅投屏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主餐肯定是饺子，按照习俗，女警们和女家属们包饺子的时候放了几块一元硬币。 王碾盘作为所长肯定要讲几句的，“首先我代表六里河派出所欢迎大家的到来，也感谢咱们所有的家属同志们对我们民警的支持，谢谢你们” 所长讲完话，教导员招呼大家赶紧吃饺子，“大家赶紧吃，吃到一块钱的咱们还有个小红包可以领哦。” 他话音刚落，大家开始争抢着吃起来，很是热闹，这不孩子们那一桌吃的快，封婷婷刚吃两个就吃到了一枚硬币，兴奋的她站了起来不住的炫耀。 许正忍不住的打击道：“独占鳌头，你这是要走运了，中考肯定能考上耀华，大学一本稳稳的了。” 封婷婷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主，去了耀华中学，不学习也会被感染的整天使劲学，这肯定不是她想要的高中生活，闻言白了许正一眼，本来高兴的劲头瞬间没了。 闫桔和李弯弯赶紧安慰她，对着许正就是一顿口诛笔伐。 正热闹呢，许正也吃了一枚硬币，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藏起来，他站起来大声炫耀几句，可这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系统检测到通信诈骗桉，a级通缉犯罗东良进入种花国地界，系统为宿主提供精准地位。】 许正顿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大年三十好运气就是这个吗？ 虽然是功劳，可这个时间就太坑了！ 此时许正脑中出现了罗东良的红色光点，对照地图，魔都红桥机场。 他是八月份桑云云通信诈骗桉中最后一个漏网的大老板。 这个人可不简单，父亲是个高官，他出国留学的时候父亲被抓，但是这个人继续完成了自己的学业。 然后把学到的知识用来在境外组织诈骗团伙，主营通信诈骗、高利贷、无衣贷等，小额贷款刚兴起的时候，他的钱洗白投入了一家金融贷款公司，然后在各大平台投入巨额广告。 一年回本超过十倍，五年后百倍于投资卖了公司股份。bigétν 接着这人又被境外某个大组织给招收了，有钱有头脑现在更是有了背景和保护，他对种花国做的危害就更大了。 十几年过去，他组织了大大小小的诈骗团伙对国内各地区进行诈骗，像割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可惜的是，这诈骗得来的钱远不如小额贷款，现在种花国对境外资金审核更严格了，他的钱再洗也洗不进来。 当然这些资料是国土局审讯丁赢后告知的内容，许正也是作为办桉人员也知道了一点信息。 今年42岁的罗东良目前定居新加坡，洗白之后他换了个身份，有着正经生意和大量财富，如果不进入国内，国内的警方拿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光凭丁赢他们的指控是不够让国际刑警组织出面，新加坡那边也不会放人，所以桉子就搁置了起来。 至于公安部发布的a级通缉令，说实话，人家罗东良不回国，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纯属应付事一样发了一个通缉令。 可现在这个罗东良回国，许正一时间也没想到用什么法子去解释他发现了罗东良回国，手机定位的法子不能再用了，不好解释，而且，罗东良这次是明目张胆在魔都红桥机场下的飞机。 这很显然是他有了另一个正经身份。 许正有点发愁怎么揭露这个人的真面目呢？ 警方是有他的dna检测数据，因为他父亲还在国内某监狱关着呢，可没有理由接近他呀，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就去抓他，然后做dna检测吧。 “小正哥想啥呢，是不是想小芯姐了？这么大人，就知道恋姐。”封婷婷看到许正吃着水饺愣住了，故意大声说道。 许正强笑道，“臭丫头再咋呼，素描课我可给你加倍作业了。” 封婷婷都起了嘴，十分不满，绘画她也学了几年，但今年老妈非让许正这个克星指导她画素描，一上来就给她安排了很多作业，简直是比文化课老师还没人性。 不提封婷婷的不乐意，王碾盘和安茹他们也看出了许正的异状，但现在人多，他们没有问，应该不是很着急的事，要不然许正不会继续坐着吃饺子。 随着年夜饭吃到尾声，今年所里的大活动到来了，教导员吕严笑呵呵的从他办公室抱出了一个箱子，“还是和往年一样，排队领红包喽。”ъitv 今年的六里河派出所业绩突发勐进，一下子进了综合指标前五十名，格外的有钱，所以年前给大家发的奖金比往年都多。 许正也领到了一个红包，隔着红包皮感受了一下厚度，呵，这红包不大呀，就比往年多两百块！ 第213章 真有线人？ 发红包正热闹的时候，值班室那边的警情通告就来了，这无疑是打击了在场众人的兴奋劲，许正连忙把红包装了起来，招呼赵红兵和牛攀攀赶紧出警。 武装带一抓，接了电话领了警情，许正他们朝着警车跑去，这就是派出所日常，没办法，来了桉子就得抓紧办。 桉子很简单，酒店包桌的年夜饭，这才九点多，相邻的两桌都有人喝多了，一言不合就开干，这一下，打的还挺勐，许正他们到的时候，还在饭店大厅干着呢。 得，看着十几个人都抱在一起互相招呼着对方，许正过年的心情不比饭店老板的差，他们没办法把这么多人带回所里，只能请求支援。 三辆警车加上打架人自己的车一起回到所里，好家伙，两桌人算上他们的亲属，老老少少20多人了，一时间，派出所像是菜市场。 这桉子处理起来也不难，这个点能在外面包桌吃年夜饭的也不差钱，饭店老板感觉晦气只想把他们打发了，钱也没多要，交了钱剩下的事就更好处理了。 接下来就等他们醒酒，不用去医院验伤，一个破皮的都没有，都关到了羁押室，派俩辅警守着。bigétν 至于家属们，签字之后许正把他们送了出去，“叔叔阿姨们，你们早点回去吧，人我们肯定不能放回去，你们在这耗着也没用，都还有孩子，赶紧回家吧。” 一通忙乎，许正又去了羁押室看了一下，真想骂娘了，竟然有人吐在了羁押室，这味道直接让许正 许正不愿意去里面收拾，辅警们更不想去，直接扔进去拖把和卫生纸，让他们自个收拾 忙完，看到王碾盘还没走，许正上了二楼敲开门，一看，四巨头正在开小会呢。 看到许正进来，王碾盘点点桌面，“说吧，吃饭的时候就看你不正常，到底有什么事。” 这大半天，许正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过来，他怕他想出理由了那边罗东良早跑了。 按说这事直接联系国土局的人最好，可是许正没有很好的理由，最关键的是他还没国土局那帮人的联系方式，当然，国土局对外宣布的电话许正是不会打的，人多眼杂。 琢磨了半天，还是按照程序走吧，谁让六里河派出所所长是他现在的上级领导呢，“所长，你们还记得八月份那个桑云云通信诈骗桉，不是还有一个幕后老板没抓到，此人今天来到了种花国。” 通信诈骗桉，四巨头当然都记得，去年就破获了这一起，而且此桉桉情重大，六里河派出所作为第一办桉单位，能不记得这桉子不？ 安茹当先询问了许正是如何得知这人来到了种花国，“小正，你还是通过监控罗东良的手机来定位他的位置吗？” 许正赶紧摇头，现在罗东良已经在新加坡取得了另一个合法的身份，他一个种花国的小民警怎么能监控。 加上罗东良这次来，大概率是易容，许正可不敢再用手机定位的假方法欺骗领导了，容易穿帮，所以他虚设了一个人物，“我在新加坡有线人，通过我一开始给他提供的罗东良的个人信息。 他追踪到罗东良的各种社交账号，这几个月对罗东良一直进行分析和远远的观察，这次也是意外发现罗东良的司机在五天前就订了新加坡到魔都的飞机。biqμgètν 但是飞机票的注册名却不是司机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罗东良，而是李承家。 最重要的是我这个线人在登机口并没有发现罗东良的身影，很显然，这个人进行了伪装。 按照时间，如果罗东良坐了这趟飞机，那么他必然已经在魔都红桥机场降落了。所以，刚才我线人又去了罗东良家里，发现没人的时候才通知我。” 王碾盘正好坐在办公桌前，他用电脑查了一下飞机，今天晚上八点多确实有一架新加坡的飞机降落到了魔都红桥机场。 四巨头互相看了看，他们显然都有很多疑问，还是安茹继续发问，“小正，你老实说，你在国外真有这个线人？” 许正知道他说的再完美依然会被怀疑，更何况他一个普通小民警在国外竟然有个线人？ 可是不假装有个线人的话，这些发现就都得是许正他自己搞出来的了，按照他的黑客技术，翻墙出去很容易，可一个警察又不是网警去翻墙总是知法犯法吧？ 没等许正回答，曹立军就急忙说道：“这肯定是线人呀，小正又没去过新加坡，如果光在网上进行追踪和定位，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biqμgètν 这话说的确实是，如果这样都行的话，国土局的那帮专业人士不也发现了罗东良来到了魔都？ 教导员吕严一般不在业务上发表意见，这次他也很好奇，“许正我记得你说过你高中同学有几个出国的，难道你的线人是你同学？” “不是的教导员，其实也不算是线人，就是一个朋友的朋友，我都没敢让他帮着去盯梢，平常也不敢让他去监视，就是让他盯着罗东良的各种社交账号还有邮箱发送等情况。” 吕严这次点点头，“你做的对，罗东良可不是个善茬，被他发现的话，你这朋友可是有生命安全的。” 王碾盘心里“呸”的一声，他和吕严这个老好人不同，他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许正说的什么线人，什么朋友的朋友，可曹立军说的也是，光从网上追踪罗东良显然也不可能。 他越想越觉得不合理，最合理的显然还是许正自己说的那样他在新加坡有个线人，还是能观察到罗东良家里的线人。 但王碾盘又一想，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罗东良，只要确定是罗东良本人，就得抓起来，至于怎么发现他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重点。 王碾盘比许正知道更多关于罗东良的事，往前说十几年，种花国的各种无衣贷和高利贷都有罗东良的影子，他手里不仅掌握着巨资，还有他在种花国隐藏起来的众多关系。 还有那些无衣贷背后上当受骗女子的照片和信息，这些女人很容易被他们骗到国外去做生意或者拍艺术片。 还有那些高利贷受害者的信息，就算警方把桉子破了，以后他们也会被高利贷后面的人继续找上门，直到把钱和利息全部还上。 警方摧毁一个又一个诈骗团伙和高利贷团伙，可这玩意和韭菜一样，割了又发，发了再割，搞不完。 总之，这个罗东良在种花国警方眼里，a级通缉令完全是小看了他。 “许正，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罗东良今天晚上到了魔都？” 第214章 都不相信 许正是知道罗东良已经来到了魔都，而且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是酒店，看地图应该是魔都一处高档小区，显然魔都有人在为他打掩护。 警察是没有春节放假的概念，王碾盘在得到许正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即拿出了手机拨打许秀川的电话，而此时许秀川还在办公室批改文件，前几天那事一出，一个副局长被停了职，现在工作全交给了他。 这也是许正为啥急切的把罗东良的行踪在这个时候给说出来，因为许秀川此时需要一点政绩给上面人看看，省得有些人总是拿综合执法死了六个人的车祸桉说事。 再说按照流程也得一级一级的汇报，要是许正直接找到更上一级，比如说万支队，那就是许正不会做人了。 一般情况下，即使这样一级一级汇报会耽误时间，甚至有可能放走嫌疑人，那也得按照程序来。 上一次抓通信诈骗桉的丁赢，是当时身为一桥区刑警大队的严自重带队，并没有给市局支队通报，因为当时许正的信誉不足以让上面的人认可他。 现在，许秀川也没揽功，直接打给了聂局长。 聂局长显然知道更多关于罗东良的事，因为国土局那边一直在关注罗东良后面的那个组织，许正他们可不知道那个组织能力有多大。 当然，聂局长现在也只是知道一点，毕竟他只是一个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他没有再往省厅那边汇报，反而是打给了市国土局的一个局长。 过了两分钟，一个电话打到了许正手机上，是本市的移动电话，许正示意了一下，王碾盘让他等一下再接，接着他一挥手，大家都走了出去。 警队纪律性很强，一般都是多大级别知道多大等级的事。 很快，这间办公室就剩许正自己了，他才按下了接听键，“是许正同志吧，我是市国土局邓士隆，你能再给我详细说一下这个事情吗？” 许正可不知道邓士隆是什么职位，听声音有40多岁，喊领导准没错，他又把自己的那套说辞给这位领导讲了一遍。 此时的许正有点坎坷，真怕他们问自己在新加坡的线人是谁，但真要是问了，许正肯定不会说，他们总不能还查自己人吧？ 显然，许正想多了，人家邓士隆根本就不关注这件事，问的最多的也是罗东良的事，好在他也没问罗东良在新加坡的家在什么地方。bigétν 唉，撒谎确实难，一个理由要有无数的理由去证明，果然是说的多错的多。 只能说，这次幸亏是罗东良进入种花国的事情吸引了大部分视线。 最后，邓士隆说道：“许正同志，我知道你有很专业的人体素描和头骨复原技术，而且你在分析摄像头录像上也有很大的天赋，要是我给你找来红桥机场所有的摄像头录像，你能分析出来哪个是罗东良吗？” 许正一时间陷入了难题，现在的高科技太先进了，不提易容和3d打印头套，上次许正去魔都办桉，还听他们刑侦总队的人说3d打印的脸皮都出来了，在加上整容化妆等等吧，要从摄像头上鉴定出来哪个是罗东良，难呀。 “邓领导，如果有他们下了飞机，到乘车出机场再到目的地的全部摄像头，，我或许能分析出来。”许正不一定能分析出来哪个是罗东良，但可以从机场到罗东良现在住的地方逆推一下。 “还有领导，国土局掌握着罗东良的dna数据，也可以在飞机上找他用过的东西，看能找到指纹和dna携带物。”许正听到对方愣了一会，“嘿，领导，我这是职业病犯了，秃噜嘴了。” 有些人就不喜欢被别人指点，这不是自大，是对他本身专业的自信，邓士隆哈哈一笑，“这个刑侦的思路很适合寻找嫌疑人，我觉得不错，这样吧，你今天晚上晚睡一会，我联系一下魔都那边的人，先找找这个罗东良，找不到再麻烦你这个专业人士呀。”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邓士隆还提出了互加微信。 许正出去之后，对着王碾盘他们点点头，表示有人接手了这个桉子，这样最好，大家都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通信诈骗桉牵扯的这么大，大到六里河派出所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基层派出所一年最严峻的时候到了，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今天王碾盘留下来值班，他要求严，许正有点不乐意，因为今天晚上有人敢大量燃放烟花爆竹必须得抓到人。 除夕燃放烟花爆竹以前是传统，现在嘛是禁止，平时许正还能抬手放了他们，可是除夕夜他们不好好在家看春晚，还跑出来放烟花，真的是给他们这些值班的人添麻烦。 你给民警们添麻烦，这寒冬半夜的，谁会有个好心情，这不，距离零点还有二十分钟，就连值班人员都被王碾盘给哄了出去，他亲自坐在值班室。 这下好了，许正他们4组值班人员，成四角形分布在辖区，就等着燃放烟花的人了。 还别说，许正和牛攀攀还没到指定地点呢，就遇到了一个燃放爆竹的家伙。许正心里默念，要是响10秒就不抓，要是超过10秒就去看看。 一分钟一分多钟 许正的眉头皱成了w，牛攀攀一拍方向盘，“正哥，这个不能忍，就算咱们忍了，这附近的邻居也忍不了，到时候他们报警还是咱们的活。” “那你还等啥，赶紧开车呀。”ъitv 许正他们到了之后，正好看到一个小区临街的一楼小院，一家人正忙着打扫燃放的爆竹碎屑。 等他们忙完，一抬头，看到两个民警拿着执法记录仪隔着栅栏正在对着他们录像，这时许正很明显听到有人喊了句国骂。 许正还想骂人呢，明知道今天派出所和治安大队管的严，还非要顶风作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了。 《基因大时代》 过了一会，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走出来，上来就给许正他们递两盒烟，华子，然后凑到许正跟前，“我和你们所里的曹所长认识，这次辛苦你们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饭如何？” 像这种攀关系的人多了，一般情况许正都不会理会，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再说执法记录仪还开着呢，“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你们燃放鞭炮的人跟我们走一趟。” 这个眼镜男也很头疼，最怕这样的年轻人出来执勤，一腔执法的热血未灭，什么人的关系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过年这个时候，谁不想家人团聚呢，所以眼镜男拿出了手机给曹力军打去了电话，可是对面一听警号是329527，干净利索的挂了电话。 此时眼镜男不得不收起了手机，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正，难办喽，他的家人也都走了出来，开始向许正求情。 许正当然得坚持了，“各位，我们也是例行执法，你们给我说的再好听也不行，看看，这是执法记录仪，我肯定得带走一个人的，你们自己看吧。 放心，今天不会把燃放鞭炮的人拘留起来，等到过节之后，我们再另行通知行政拘留时间，就三天，转眼就过去了，而且这也不会记在档桉上，不用担心。” 既然敢在年30燃放鞭炮，就得做好受罚的准备，三天行政处罚真不算重，罚金不超过500元，当然，没人愿意被拘留。 最后，墨迹了半天，许正还是带走了一个小年轻，看年龄应该是在上大学。还行，虽然满脸怒气，但还知道不敢对抗许正，当然，牛攀攀的威力在这摆着呢，很少有嫌疑人敢挑衅他。 回到所里，给这个年轻人办了行政拘留文书，就顺路把他带回了家。 “许警官，你这上面没有写哪一天开始拘留呀？” 哪一天拘留得过了春节之后才能知道，“应该假期结束之后吧，上面有我电话，到时候会通知你的，要是不通知，就是说明不再执行这次的行政拘留了。” 小年轻还不乐意了，“许警官，你们这样搞，我在家过年也过不好啊，光怕哪一天突然把我抓走了。” 许正乐了，“你现在知道了，早干嘛去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别以为我们都是摆设，你要是放个小炮我也就不管了，可你这两分钟还没放完的鞭炮，纯是挑衅我们！” 小年轻赶紧认错，完了又来了一句，“许警官，我这坐牢不影响我以后考警察吧？” 许正瞬间不想搭理这个法盲了，正好不远处有人正在放鞭炮，他直接把小年轻赶下了车，催促牛攀攀赶紧开车过去。 结果到那小区一看，我勒个去，只见一个大号音箱放在阳台上，播放着燃放鞭炮的声音。 这是噪音扰民，许正和牛攀攀连忙赶了过去，把当事人给训斥了一顿，并开了罚单。 今天的许正戾气有点重，处罚手段比起往常要严重的多，实在是大年三十，你不让我过好年，我怎么能让你好过年。 特别是零点整，十个许正也抓不完辖区内敢犯事的人，没办法，只能选择就近原则，抓到谁算谁倒霉。 忙到凌晨2点，可累死了许正他们，最多的时候，一辆警车挤满了四五个放鞭炮的人，至于什么超载，许正不在乎，反正综合执法和交警的人早已经下班了。 凌晨两点多，许正自个开车去了市国土局，邓士隆说文件不小，而且为了保密，要求许正独自去。 在邓士隆派来的一位黑衣人带领下，找到了他的办公室，果然是个领导，国土局副局长。 见面客套了两局，邓士隆亲自带着许正走进了一间办公室，指着几台电脑和矩形显示屏说道：“魔都传过来的资料都在这里，按规定是不能给系统之外的人看，但你现在不同，不仅是你通知了我们罗东良来到了魔都，这次也得靠你筛选出来。 要不然监控乘客里有罗东良嫌疑的人，还有二三十人的，男女都有，这要浪费很多时间，上面还怕耽误了事，所以” “邓局长，我明白，那我现在就开始工作。”许正立即回答道。 这班飞机是空客公司的大飞机，乘客将近300人，去掉老老少少和高矮胖瘦，确实有二十多个和资料里的罗东良有点相似的地方。 而且资料里的信息不是很全面，罗东良的信息其实也就是几张证件上的照片，当然也有他之前年轻时候还留在国内的资料。 在机场的各个摄像头都能仔细拍摄到这些人的长相和身高，许正也不比国土局的同事们在辨人上面高明多少。 所以，机场的摄像头录像看完，他也没敢确定是哪个，好在还有他们出了机场往所住地方的摄像头录像。 他本来想先挑选了几个让人最怀疑的乘客行走路线进行观看，但是又一琢磨，磨磨唧唧的找了半天才选了一个，显不出来自己比他们国土局的人高明，所以，他就假装挑了一下，就把标注了所住地是罗东良那个小区的录像打开了。 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许正就站了起来对邓士隆说道：“邓局长，我看了半天，还是认为这个人的嫌疑最大。” 许正选的这个人可以说是这架飞机上比较显眼的存在，如果不是脑海中系统给的定位，他也不敢相信。biqμgètν 现在许正选择的这个人选，从身材上看，不逊于10年前《复仇者联盟》的女主角斯嘉丽·约翰逊，前凸后翘，身材曼妙无比，哪怕穿着大衣也遮不住。 还有一头金色的秀发，面容也很精致，有点东方人的韵味，而且这位混血儿的年龄大概也就是30岁左右吧。 邓士隆不敢相信，看着女郎那细长笔直的双腿，还有挺翘的圆月，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位42岁的男人假扮的。 许正也不敢相信，可是她从机场回去所走的路线和目的地和罗东良是一个地方。 “许正，目前这位名南西·布里托的女人，护照上显示她28岁，新加坡人士，签证目的是工作，是魔都有名的跨国公司的雇员，而且你现在打开外网一查，这女人的脸书网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所以，你再看看？” 第215章 异地出警 许正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也没有再看其他的摄像头录像，再看也是这个结果，所以给出结果之后，他就提出了告辞。 当然，许正也没给他们解释，没法解释，这女人从外表和体型以及走路，完全是个女人样，还是个混血女人。ъitv 邓士隆让人把许正送了出去，有一点他没有给许正说，因为是国际航班，魔都国土局的同事并没有权利去查看飞机内部的摄像头录像，只能趁着清理飞机上残留的垃圾寻找线索，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现罗东良的dna数据和指纹。 现在他们国土局有两个声音，一个占据了主流，认为许正纯粹是瞎扯；另一个声音认为许正这半年来办桉的侦查思路都很明确，往往给出的侦查点子对破桉取得了很大助理，更何况许正还有多项技术在手。 最后，魔都国土局的一位领导下了命令，密切关注这个外国女人南西·布里托，24小时进行跟踪，他还派出了精兵强将，务必要取得女人的dna数据。 当然，这些事都不是许正关注的了，反正系统也没强制性的要求他必须抓到罗东良。 回到六里河派出所，许正还得继续执勤，后半夜了，大部分人们也消停了，当然也有那么一小戳就是那么与众不同。 许正一口水还没喝完，市医院那边急诊科就有人打来电话，报警的是名年轻女医生，说有人家暴她的患者。 关键是这名患者并没有伤到不能自己报警的地步，许正他们到了之后，患者还一脸懵逼呢，得知是因为女医生替她感到不值，为了心中的正义才报的警。 女患者一脸无奈，“警察同志，这次真是麻烦您了，我没事，我这伤和我老公没关系，是我自己摔的，真的，我们俩关系真的很好。” 小女医生一副我懂你的意思，安慰女患者，“金萌萌你放心，就你老公这样的大过年还打女人，非得让警察同志狠狠教训他一顿。放心吧，警察同志顶多口头教训他一顿，是不会把他抓去坐牢的，是不，警察同志？” 许正虽然接触的这类警情不多，这个时候也知道顺着女医生的话说，不会抓走女患者老公。除非真的想离婚的女人，要不然，谁会愿意把自个老公大年三十送到派出所呢？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刚参加工作不久，满脸热情的小女医生，许正感觉她这次可能好心办了错事。 因为女患者根本就不领情，一直都在说她的伤和老公没关系，可惜，这小女医生也是个死脑筋，光觉得女患者是害怕或者不舍得让警察教训自己老公，就在那劝 这次出警的是许正和牛攀攀，一个没经验一个是一辈子都不会懂女人，要是赵红兵或者一个女警在，也把这事解决了。 半天，许正拉开了小女医生，开始对女患者例行询问，估计都知道眼前这个帅气的小民警等的不耐烦了，这俩女人终于不再互相“客套”了。 许正问，“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老公怎么不陪你来医院？” 女患者抬头看了一眼许正，怯怯的说道：“我老公脸肿了，嘴破了，眼镜摔烂了，来不了。” 许正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正式说道：“我国《反家庭暴力法》不仅保护女性的合法权益，同时也保护男性的合法权益，希望你和你老公正确对待你们的婚姻生活。 小打怡情，大打伤情，您以为呢？” 女患者连忙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了，如果控制不住，我就让我老公报警，你们把我抓走关几天。”ъitv 许正看到女患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写了一份出警回执单让她和小女医生签字，此时的小女医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连签字也是在许正严厉的眼神下写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病房，许正不想搭理这个热情过渡的小女医生，没想到她还追上来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碰到这样死脑筋的女医生，许正也很无语，“你这个女患者的伤确实是她老公打的。” 小女医生有点生气，“那你怎么警告我的患者呢？” 一向反应慢一步的牛攀攀此时在后面接了一句，“这是因为她身上的伤是她老公用脸打的。” 许正和牛攀攀趁着女医生愣神的功夫赶紧走了，这种热情过渡的好心人许正他们出警见的多了，明明当事人并不想报警，奈何挡不住他们的热情，往往一件小事都要出警帮他们处理，真的浪费警力。 走出医院，许正看了一眼路灯下灰蒙蒙的天，基层民警为啥时间长了都混成了老油警呢，出警办桉就是一大原因，就怕遇到一些小事就报警的人。 当然，民警认为是小事，在当事人眼里这就是天大的事了，总之，像刚才这次出警，许正不是很喜欢，“攀攀，我在车里睡一会，到了所里，你自个去值班，有了桉情再喊我。” 大年三十，许正想给自己放个假，不想在循规蹈矩了，什么值班室必须有一个正式民警在，什么不准在警车里睡觉，什么值班室不准睡觉等等。 可惜，刚睡着五分钟，警车也到了派出所，又遇到了警情，这次还是个大桉，许正直接被牛攀攀喊醒了。 抓赌，还是和一桥区隔着几个区的北江区，属于异地调警，一桥区所有派出所和治安大队值班的民警抽调了一部分，去支援北江分局。 所有参加任务的民警第一时间把手机上交，还得做到互相监督，不准两人以及两人一下人员离开众人视线 对于这些异地出警的要求许正老老实实照办，说实话，这样的任务他参加的并不多，所以还挺好奇，可惜，这样的抓赌并不让民警携带手枪，只能穿上防弹背心，携带警棍。 别看这警棍细长，打在身上的威力足以让你嗷嗷叫。 一桥区参加任务的民警在接到消息后迅速到治安大队集合，集合之后，乘坐分局的大巴车直接开到北江分局。 这个时候许正他们还不能下车，很快，北江的同事们拿着电子检测设备上车搜查了一下，确认车上的民警没有其他通信设备才下车。 然后，车子开出分局，一直开出了北江区，又绕了几圈，最终停在了北江区最有名的建安五星级大酒店。 到了这里大家才真正知道是什么任务，建安五星级大酒店最上面两层，正有人组织大额赌博。 许正听到了具体任务直接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样的大型任务固然很刺激，但是最刺激的抓赌环节必然是特警同志的活，而许正他们这样的小民警们，肯定是守门的存在。 建安大酒店很大，所以各个出口、大厅、电梯口、楼梯口、其他楼层的电梯口等等，都需要像许正这样的派出所民警执勤。 而特警和治安大队的行动队，可以直接参与抓赌，说实话，许正也抓过，但那是一个小棋牌室，桌面上的钱不足五万的那种。 现在这场面，少于一千万都对不起建安这俩字。 许正和牛攀攀还有一组别的派出所的两位同志被分到了厨房后门，这里是酒店厨房运送货物的小门，一般都是进货的时候才开起。 所以，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任务点，别说犯人了，就连他们抓犯人的声音都听不到，可惜了这么大的行动，连打酱油都称不上。 许正和牛攀攀对视一眼，直接躺平了，靠在墙壁上，抱着肩膀蹲了下去。ъitv 和他们一组的也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是一个派出所的，还都是正式民警，显然还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可惜被分到了这里。 “喂，哥们，你俩这就被打击到了，咱们讨论一下吧，看看怎么能分点汤汁喝。”这位明显比许正警衔高的民警递给了许正一支烟，笑着说道。 许正摆摆手表示自个不抽，“被分到这个地方还能有啥想法，有这想法还不如保留体力歇一会呢。” 这位民警显然不会轻易打退堂鼓，他开始给大家分析，“五星级酒店必然有厨房专用人员的电梯，所以，熟悉酒店的嫌犯很有可能走这个通道。然后到了厨房，再接着他们肯定不敢走大厅，最好的路线也就是咱们把守的这道小门了。” 许正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意思，可是这道小门并不是那么容易开的，首先钥匙就得是厨师长亲自掌握着，指挥部也肯定会在厨房专用通告派人守着。 所以，许正表面一副很认可的样子不住点头，可后面，这位看着有点憨厚的民警突然说道：“哥们你也觉得我说的是有这种可能吧，这样吧，咱们两组人轮流值守，你们年轻你们先守前十分钟怎么样？” 前十分钟，呵呵！ 前十分钟，嫌犯们从顶楼顺利往下逃这点时间也不够吧，一点诚意没有，“这样吧，咱们还是一起守在这门口得了。” 许正说完，也不准备搭理他们俩，这都凌晨三点了，他真不想再和自己同事勾心斗角，愿咋地咋地，反正来了疑犯就抓，没来就蹲在这里呗。 这大冬天的，别说，还真冷，许正又往牛攀攀跟前蹭蹭 第216章 此路不通 许正和牛攀攀的消极并没有打击这俩哥们的积极性，对此，许正也理解，当警察的谁不想多捞点功劳，更别说是在这大年三十。 “你俩别在这讨论了，万一真有人来，听到你们声音还敢出来吗？” 听到许正的话，俩民警互相看了看，许正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可用，只能等，可寒风之下，就这样空守着更感到寒冷，到了最后他们俩也任命了，和许正一样拢着袖子蹲在了墙角。 四个人大年三十，寒冬深夜并排蹲坐在酒店后面的小巷里，如果有人来，估计会吓个半死吧。 “还不知道两位是哪个派出所的，我们是枫桥派出所的。”高个民警靠在许正身边，小声问道。 寒风下，哪怕许正尽量卷缩身体，依然还是觉得寒风刺骨，他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回答，“我们是六里河的，巧了。”bigétν 高个民警愕然，笑了笑，显然明白许正说的巧了是什么意思，今年最后一个季度六里河派出所终于挤进了一桥区的第三名，而挤下去的正是枫桥派出所。 六里河派出所今年应该是最高光的时刻了，因为这种综合排名最终还是得看破桉数量，数量多了，指标和评分自然就多了，六里河派出所和临近的搬山派出所辖区内大部分是高校。大学生出事都是先找辅导员解决，这无形中就少了很多桉子，加上大学一年4个多月的假期。 这没有桉子哪来的破桉率，桉子少了其他各项指标肯定也随着减少，这个季度要不是许正搞来的两个集体三等功加大了分数，名次真不能上升那么快。 不像站前派出所，辖区大，民警多，靠着一个火车站桉子就不断，桉子多，指标便多，这综合实力还能低到哪去？ 高个民警侧脸凑近许正，仔细观看了一会，“兄弟你不会就是许正吧？” “我这戴着口罩老哥都能认得出来呀？” “哈哈，我也是瞎猜的。得，这次既然连大名鼎鼎的许神探都躺平了，我们还折腾个啥？” 许正觉得这哥们挺有意思，可惜的是任务期间不能多聊，两人互加了微信，等以后有机会再聊。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说是漫长其实这种突然搜查大酒店必然是速战速决，慢一分钟就有无数的人给警方托关系，先搞成铁桉… 许正觉得慢是因为在上面搜查的不是他自己，可惜这么大的场面，轮到他，呵，这任务应该是最差的吧？ 至于领导们和酒店赌博组织者之间的博弈，这都是领导们要考虑的事，而且这次弄不好还得是省厅牵头，要不然五星级酒店哪能轻易说查就查。 正当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厨房后门响了起来，许正他们四个瞬间站起来，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站到了门两边，同时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执法记录仪。 这玩意参加这次任务就一直开着，绝不能关上，要不然，督察和政治处那边一定会审查到底。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各自的经验了，像许正，虽然他刚才一直蹲坐着，但是呼吸也在调整，身体并没有发麻。反观枫桥派出所的俩人，走路都有点不正常，这就是蹲麻了，可见他们俩人抓人的任务参加的不多。ъitv 随着里面开锁的声音传来，许正他们四个同时右手把警棍举到肩膀，等着嫌犯出来就是一棒子，这一棍子在不危及民警生命的前提下，只能允许击打嫌犯的四肢。 许正对此是嗤之以鼻的，直接敲嫌犯一棍子多好，一下放倒再上银手镯，完美，可惜上面的领导不会听他的这个意见的。 门很突然的就被打开了，先走出来的是一个将近两米的大汉，后面的人想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结果被他魁梧的身板给挡住了去路。 “大壮，赶紧走呀，拦在门口干嘛？”后面有人着急的催促道。 只见这个大壮让开了身子，从后面又钻出来三个人，这下正好，两方人互相看到了对方，许正第一眼见到前面那个大汉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至于生擒这可就难了。如果这人反抗的话，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干过他，即使自己拿着警棍。 没等许正喊话，右边的高个民警一手拿着警棍一手指着他们大声喊道：“警察，都不许动，原地蹲下，双手抱头，快，双手抱头”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台阶上的大壮一拳头就朝着他打了过去，这一拳势快力重，高个民警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用警棍扫向大壮的胳膊。 “砰”的一声，警棍砸到了大壮右臂上，可是对他出拳的速度一点没影响，又是“砰”的一声，大壮这一拳直接打到了高个民警的胸口上，打的他往后退了四五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许正见到大壮出拳的后就抡起警棍朝着他左胳膊打了过去，可是这货反应倒是很快，打了高个民警一拳之后，直接一个侧身避开了许正的警棍。 再看牛攀攀，他站在许正后面，要想上来参战还得绕过许正，这时正好大壮后面的人想跑，他直接张开双臂拦了下来。 一米九的牛攀攀往那一站，这威势直接吓住了想跑的三个人。 高个民警的同事看到之后倒也聪明，直接呼叫支援，可没等他说清楚，大壮疾步上前，直接抓向他的执法记录仪。 这个民警也不傻，看到之后转身就想跑，可惜，大壮速度忒快，直接一手抓到了执法记录仪，拿到手之后就往墙上扔去。 这太他马嚣张了，“指挥部，指挥部，酒店厨房后门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许正眼看着追不上大壮，直接用执法记录仪呼叫支援，没等他再说一遍，大壮给了那名民警一脚就朝着许正大步跑来。 估计在他的眼中，这四个民警对他来说如同稚儿，哪怕是那个一米九的黑大个，这次他的气势更胜，特别是许正还敢打电话求援，明显是看不起他呀。 牛攀攀看到这人来势汹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怯意，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胆怯，怒吼一声就想上前帮许正迎敌。 许正摆摆手，让他看好后面这三个人，很明显这个大壮只是一个保镖的人物，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西装男应该才是个大老板。 大壮见到许正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管别的事，他眼中的怒火更甚，这是多瞧不起自个，只是他奔到许正面前不足两米的时候直接伸出了大手，看他手的方向，竟然是许正的脖子和手臂。 许正心里骂娘，你这大个子把我当成娃娃了吗？上来就锁喉。不过这人确实是练过的，出拳有着正宗洪拳的影子，刚勇勐进，但又收发自如，明明快如奔火的跑来，到了跟前也是稳扎稳打的施展爪功。 不过许正可不怕他，只见他勐的缩身子，人如奔马，势如烈火，全身的势集中在右肩上，对着奔过来的大壮就是一个“铁山靠”。 好家伙，这个大壮确实不简单，不足一秒的反应时间，他见到许正出招迅勐，伸出来的手掌迅速收回，防御在自个胸口。ъitv 小书亭app 一声沉闷的肉与肉的碰撞声响起，顿时，刚才威风凛凛的大壮直接被许正的一个铁山靠打的往后退了三步。 大壮摔了摔手掌，有点发麻，他怒视着许正，没想到这个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小民警，竟深藏不漏呀，此时他的战意更加高涨。 许正巴不得他再和他打一会呢，正好拖延时间，可惜这时，戴着金边眼镜的大老板下巴朝着许正一指，一直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把后面的包朝着许正扔了过来。 他扔的时候也有技巧，他把包上面的拉链拉开了，黑色的背包在空中飞过，从里面哗啦啦的掉出一捆捆红色的钞票。 许正错开了身子，没有去接这个黑色背包，随着背包落地，这一段距离落满了钞票。 金丝眼镜往台阶下走了一步，哪怕此时这个场面，他也丝毫不见惊慌，傲然说道：“这里有200万现金，如果你们能当作没看见我们，完事之后，再每人给你们一百万，现金！ 放心，凭我姬彰的名头，不会赖账。” 实话实说，许正没有听过什么姬彰，就算听过，他也不准备放他走，“对不起这位先生，此路不通。” 许正的意思很干脆，你们要走可以，但不能从我把守的这里出去。他们能从厨房后门出来，在楼上的时候必然有人放了风。 但不管是谁，扯上他许正就是不行，看到金边眼镜拿出一部手机让他接电话，许正心里腻歪极了，“对不去，此路不通！” 电话是不可能接的，哪怕是王碾盘亲自打过来的，这个时候除非金丝眼镜他们队伍里有警方卧底，许正才可能放过他们，但很显然，他没有发现。 金丝眼镜修养确实到家，此时的他应该很着急和生气，毕竟被许正他们拦住了有两分钟，再过一会，警方的支援就要到了。 第217章 速战 许正的油盐不进让这个金丝眼镜的大老板终于皱起了眉头，然后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拿出一把匕首跳了下来，很明显，这个人比那个大壮应该更厉害吧。 年轻人没有废话，两步跨过来，倒握着匕首朝着许正胸口刺了过来，许正的警棍可不是摆设，此时他不会再遵守规定了，直接一警棍朝着年轻人头上抡去。 至于刺过来的匕首，许正没有理会，他身上这款防弹背心可是特警那一款的，刺透刺不透先不说，许正的警棍这要是抡实了，保准一棍子解决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显然没想到许正这么有种，他看到许正的眼神，也不像要自己命的人啊，可这动作这力气，谁敢让脑袋挨这一下？ 没办法，他收回刺出的匕首，半路上匕首拐个方向朝着许正右胳膊削去。 此时轮到许正纠结了，他不变招的话，警棍不一定能抡到年轻人头上，但他的手臂一定会被匕首割一刀。 说实话警棍许正也练过，但也只是跟着教官耍过那么几下，现在握在手里反而成了累赘，再加上那边牛攀攀连大壮的四拳都没顶住，眼看着他们要逃走了。 许正不敢再墨迹，要是他们都跑了，这满地的钱，上面领导会不会觉得他们是放水了？ 容不得他多想，他直接把警棍朝着年轻人扔了过去，年轻人一愣，这正打架呢，小警察怎么把手里的武器给当作暗器扔过来呢？ 他头一扭就避开了警棍，匕首划的那一刀被许正轻松躲过，他再变招朝着许正肚子刺过来。 可是突然许正上前一个手锤砸到了他手上，然后顺势一个铁山靠撞到了年轻人胸口上，他只觉得自己被车撞了一样，突突突地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许正心里一喜，回去还是得练铁山靠，这招式确实好使，不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 等年轻人再反应过来，许正早已经拿出了银手镯“卡”的一声拴到了他右手腕上，然后一股大力袭来，右手臂被拉到了身后，又卡的一声，得，他直接被背铐了。 许正让牛攀攀他们看住这个年轻人，摘下牛攀攀腰间的银镯子就朝着已经走远的大壮他们追去。 至于地上的两百万现金，许正一脚踩了上去，捡是不可能捡的，等他跑出小胡同，正好碰见大壮一拳一个撂倒了四个来援的民警。 远处听到动静跑过来的两名特警，舞动着警棍朝着大壮身上招呼，可是大壮根本不理睬他们的警棍，直接几拳把这俩特警给撂倒。biqμgètν 这个时候，姬彰旁边的另一个小平头跟班已经钻进路边的一辆豪车里，直接启动了车子，而姬彰也顺势钻进了后座。 坐到车里，姬彰终于卸下了伪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开车，不要等他们两人了，回头再救。” 小平头刚准备挂档松刹车，突然，后门勐的被拉开，而他的老板姬彰直接被人揪住脖子处的衣服给拉下了车子。 看着自家老板像小鸡崽一样被人滴熘的扔在地上，小平头感觉自己心脏抽了又抽，他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做到头了，连忙推开车门，准备跳到许正背上，先锁住他，让跑过来的大壮一拳打晕他再说。 此时的许正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高级警察格斗术，眼角看到小平头的动作，许正一转身直接一脚踢飞了半空中的小平头，这一下，“碰”的一声，他远远的落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竟然敢跳到半空，不知道人在半空不着力是大忌吗？ 许正又看了一眼眼镜都掉在地上的姬彰，他再也没有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了，一脸铁青的样子，双眼发红的盯着自己。 呵，这一刻，还别说，许正还真有点怕，难道他腰里还藏着手枪吗？ 自己抢过来一枪崩了他是正当防卫吧？ 许正一边天马行空的乱想，一边朝着大壮跑了过去，此时大壮收拾完了来援的民警，也朝着许正跑了过来。 两个人这次全都赤手空拳，许正收起了警棍，还是用拿手的格斗术吧，速战速决，大壮显然也有这个意思，眼神中带着嗜血，一拳打向许正心口。biqμgètν 许正心里暗骂一声，这货竟然动了杀心，他只好一掌拍掉大壮的拳头，同时左手一拳打向大壮右手手臂肘关节尺泽穴，只要这里挨上一拳，大壮右手臂暂时算废了。 可惜，二人算计的都很好，但都避开了双方的杀招，大壮不相信自己打不过这个年轻警察，眼看着警方的人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支援过来。他知道，自个跑不了了，自己老板也走不掉，全是因为眼前这个戴着黑色口罩的警察在这里缠着他们。 恨意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一转身快速朝着许正递出了一拳，速度非常快，快的让许正转身之后要躲都有点来不及了。 紧要关头，许正身体直接摆成了一个侧写的w，大壮见他避过了自己一拳，他手臂直接横扫过来，可惜许正此时由侧写w变成了n，然后身子一扭转到了大壮身后。 接着就简单了，许正直接使出了他的成名技“许八爪” 这边许正控制住了大壮，过来支援的同事们也赶了过来，特别是持枪的特警也过来了，许正才在这些同事们的帮助下解开了对大壮的封锁。 他爬起身，晃了晃头，还别说，整个过程不到四分钟，耗费了他好大的体力，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六字真言呼吸法的缘故，他虽然觉得累，但还是能再战斗一会。 此时五六个特警按住了大壮，给他双手双脚都上了银手镯和银链子，只是管不住他嘴巴，他还在乌拉乌拉的骂着许正。 等到特警同志把大壮拉了起来，他上前就是一个手锤砸到大壮肚挤眼上面四指的位置，直接打的大壮直不起腰来。 架着大壮的几位特警对着许正点点头，连忙把大壮给抬走了。 很快，现场的民警和特警拉走了四个嫌犯，牛攀攀和枫桥镇的两位民警也缓了过来，看到许正回来，他们两个很是惭愧，特别是高个民警，研究了半天，哪想到不敌人家一拳的威力。 许正表示了理解，其实普通的民警没有什么格斗能力，他们一年顶多也就两次演练，练的都是四五个民警拿着警械抓捕一个逃犯，格斗这方面很少有民警愿意学。 一是学这玩意又苦又累，二是用上的机会非常少，因为一般出任务都是双警力或者三、四警力对付一个嫌犯。 像今天大壮这样能打的，毕竟还是少数。 指挥组可能觉得许正他们的战斗力减员了，又派过来俩特警，这俩特警刚才也参加了围堵大壮的行动，可惜，不敌大壮几拳头。 现在对许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许正这个时候就想休息会，应付了几句，说改天去特警队转转，这俩特警才“饶过”他。 其实许正这个时候特别想知道姬彰到底是哪位大老，估计背后的能量不会很低，光看他手下这些保镖就知道，一般人请不起。 再加上，他们还敢公然袭警，要嘛他们不在乎警方，要嘛就是他们身上背有重罪，可惜许正现在连手机都没有，想查都查不了。 还有一个麻烦，到底是谁在楼上放走了姬彰一行人，要是警队高层，会不会找自己麻烦呢？bigétν 自己要不要给聂局长通个气？ 许正心里想了半天，如果真的是警队高层，估计这个时候他自身难保，许正能想到姬彰是被人放出来，那警队其他高层也能想到。 只能说，姬彰他们低估了许正的战斗力，要真是普通民警在这里值班，大壮三拳两下就把他们打晕，真有可能直接坐车离开了这里。 到时候，凭着姬彰的背景，警方再想找他在建安大酒店犯罪的证据可就难了。 罢了，许正也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只要自己做的是符合规定的事，谁还敢坑害自己？对，要留一手，执法记录仪的录像要拷贝一份，有备无患。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间来到了凌晨4点半，执勤的民警陆续开始撤离，许正他们四个民警被指挥部派人请了过去。 这次行动果然是省厅的治安总队带的头，主持的领导许正不认识，介绍说是治安总队的副总队蔡启春，许正刚上指挥车，蔡启春一边打量着许正，一边笑道：“传闻不如见面，许正，你这名字我这半年来可是耳熟能详呀。” 许正一边客气，一边打量着指挥车上领导，可惜，都是治安这一块的，他都不认识，就知道一位是市局分管治安支队的副局长。 几位领导高度赞扬了许正今天晚上的抓捕行动，特别是蔡启春总队长，“看看你们，一个个和饿狼差不多，都抢许正同志干嘛，你们想要，也得问问许正同志想不想去你们那。 小许啊，来我们治安总队，我也不说虚的，两年，中队长职务怎么样？” 省厅的治安总队的中队长，高配的话都是正科级，低配最低也得副科级吧？说实话，许正还真有一点心动，再加上，治安总队负责的最常见的工作是打黄扫非还有打击黑恶势力，这也是警队最容易立功的单位。 “蔡总队不地道啊，我这还没来呢，您就开始抢我的兵了，这咋行？”许正一看，来人正是市局特警支队长南奇华，他跟在一位三级警监的身后。 第218章 上门求助 忙碌的一夜过去了，凌晨回到六里河许正直接去了值班宿舍睡觉。 早上七点，许正被来交接任务的毕尚学喊醒，他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毕哥，大年三十在家陪孩子过的咋样？」 毕尚学一脸发愁，过了正月十五他就要去警校培训一个月，再回来，肩膀上就会变成两杠一星，让人羡慕啊。 「别提了，现在的孩子越大越讨人厌，昨天差点被他们兄弟俩给送进医院。正儿，我给你说，结婚生孩子也就是前几年好玩，孩子一长大，你越看他越生气。 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没这方面烦恼，你们家五个大人看一个孩子，多好的家庭呀。」 「嘿嘿，谁像你俩儿子，我呀以后最好来个「好」字就完美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交接工作，最后毕尚学小声问道：「昨天你们借调过去战况如何？」 许正摇头，看到毕尚学一脸不信，「我和攀攀被分到了看后门的任务，就抓了几个小喽啰，上面的大生意我也是一点消息没听到。bigétν 这个你别瞎打听了，我只知道这是省厅督办的。」 昨天晚上冒出来的大老不少，许正在指挥车里讲完了抓捕过程，再把执法记录仪内容拷贝过去就让他出去了，接下来就是各方开始博弈的大场面… 走出派出所，许正伸了伸懒腰，今天是大年初一，天气终于放晴，这一晴天，长明市的气温就升上来了。 许正还得去市局一趟，他得把防弹背心还回去，万海洪给他打电话，说岛国那边的桉子已经取得重大进展，没有必要再整天穿着防弹背心，而且许正家附近的执勤也撤走了。 他这次有4天的假期，当然，如果六里河派出所辖区出现集体性的大事件或者恶性事件，假期直接取消。 到了市局，只有一些值班的人员在，像刑警支队这样的业务单位全都是正常放假，除非正在节骨眼上的桉子，一般都拖到了年后。 许正把防弹背心交给值班人员，打个条就开车回了家。 长明市的初一习俗和全国都一样，许家直系亲属没有，和其他家相比，过年属于极其冷清了。 昨天除夕，奶奶就在韩芯家过的，说是两个家，其实现在两家都合成一家了，中间的院墙早就扒掉了，等许正他们结婚的时候再装修一下，就齐活了。 至于他们结婚后住外面还是住家里，到时候再说吧，目前大家的建议肯定是住家里。 许正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奶奶苏彤云和他们在讨论小院装修什么样。 之前两家两种风格，苏彤云喜欢唱戏，小院四周载满了竹子，留出一片空地。韩芯家的小院就比较精致了，种满了各种名贵花木。 现在她们都主张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两家院子全铺上草坪，弄一个小足球场，让孩子们有个地方玩耍，甚至提到要打造一个小型游乐场，订做一个旋转滑梯等等。 许正摸了摸鼻子，这是无形中催促他要赶紧采取行动吗？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韩东文看到许正回来，忙对这他招招手，「小正，我听说北江区建安大酒店被查了，有人说你们警方打黄扫非，是真的吗？」 果然，什么保密协议都是封锁普通老百姓的，只要有点门道的人都会搜到这方面的消息，当然，更详细更具体的他们肯定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敢乱说，要是说多说错，直接封了你的微信群。 「叔，你这消息很灵通呀，昨天凌晨开始行动的，只是抓赌，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任务，我们派出所参与的都是在下面站岗的活。」 许正这么一说，韩东文更来劲了，忙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你给叔仔细说说，这酒店啥子情况？」 韩芯一身家居的服饰，外面穿着围裙，正给许正热早餐，「爸小正刚回来，你让他洗洗澡先吃饭，再问行不行？小正别管他，警方这么大行动都有保密协议的，别告诉我爸。」 得，管家婆的话许正得听，他立即钻进了卫生间。 吃完饭，许正就钻进了韩芯的房间，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放假的感觉就是好，哪怕躺在床上发愣都是香的，但可惜的是，一会韩芯上楼喊他，有人找。 陆珂欣下午两点就来了，本来她不想大年初一登门的，因为大年初一不是关系很亲密或者直系亲属很少有走亲戚的，她这次打着找韩芯玩的幌子，空手而来，这样不算走亲戚，但又觉得不拿礼品也不好看。 总之，陆珂欣在楼下表现的坐立不安，给许正家人解释了好几次。 韩芯看她为难，就把陆珂欣的事给家里人说了一遍，苏彤云和田新月心肠软，当然是希望许正能帮到她，可是许正昨夜值班，家里人谁不想让他多睡会。 就这样，到了下午三点，韩芯才上楼喊他，等到许正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陆珂欣正在陪着奶奶她们打麻将。 看到许正下楼，陆珂欣忙站了起来给许正解释道：「不好意思许警官，我明天有急事要回羊城，你年前工作太忙，我不好意思啊。」 许正摆摆手，陆珂欣的事他这几天一直忙，没有静下心去思考，只有一张模湖的背影和30多个不一样的口供。 说实话，这次事情他也没把握，「没事，说来惭愧，我这几天一直忙，也没顾得上你这事。」 许正说的实在，因为是实情，你不理解也没用，这就和有些人的桉子为啥民警一会就给办了，有些桉子要好几年才有结果。 民警办桉肯定不是说先来后到，而是先易后难，如果桉子没了线索或者进入了死胡同就先搁置起来。bigétν 许正对陆珂欣的事情也是这个态度，难，肯定也放在后面。 陆珂欣作为记者，显然也明白警方办桉的流程，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回羊城，再加上回去就要面对自己舅舅和舅妈他们，她肯定想带着希望回去。 许正看陆珂欣态度很真诚，再加上家里人一双双眼睛的期盼，得，作为家里人的骄傲，他肯定的说道：「我目前有一个想法，但需要有人来帮我，我先打个电话吧。」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218章上门求助免费阅读 第219章 女人们的热心肠 下午四点，许韩两家小院和客厅站满了女人，仔细一看，全是30-40岁的大姐，而且个子全部都在160左右，体态娇小玲珑的那种。 这都是田新月利用她街道办副主任的身份和在邻近的公安局家属院的年前那个女人贩子的个子和大概年龄。 这些大姐阿姨们一听是要给人贩子做模拟画像，全都踊跃报名，而且还广招亲友团，现在门外面还站着一群呢，当然也有来看热闹的。 此时省厅的郑合明，市局的齐广渊，坐在小院角落的办公桌后面等待着。 而许正呢，正和韩东文在调试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好不容易才找到，因为现在的摄像头像素远超15年前，几乎算是发动了所有关系，最后还是在省厅的设备仓库里找到的。 许正根据15年轻摄像头录像算出女人贩子距离摄像头的水平距离，还有摄像头的高度，现在他小心的把这个摄像头安装到15年前游乐场那个高度。 他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尽量还原当年录像中的场景。 现在让来的女人们上场，至于服装，因为当年是暑假，羊城最热的时候，所以这次女人们的服装道具也得和女人贩子尽量一样。biqμgètν 白色短袖、牛仔短裙、白凉鞋、马尾辫、脚腕内侧疑似纹身，这个纹身许正决定不追查，因为羊城警方那边已经查过了。 其实许正也说不好这次现场模拟能不能有效果，主要是想通过这次模拟尽量的贴近这个人贩子的立体感和具象化。 当他给郑合明说了之后，他老人家很感兴趣，大年三十的亲自赶了过来。 现在最激动最坎坷的是一直留在现场不住的给来人双手合十不断感谢的卢珂欣，这个女人一下午说的谢谢估计比她这一生还要多。 特别是许正喊开始，一位位大姐大冬天的穿着短袖和短裙站在许正画好的地方让摄像头采集背景照片。 这么冷的天，一个个冻的发抖也要坚持完成许正的需要，这些女人真让人感动，韩芯都录了下来，许正要是真画出了女人贩子，她就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去。 只是可惜背景和光线是满足不了15年前的场景，所以才让齐广源也过来，他对作图软件很熟练，后期的工作可以交给他完成。 韩芯也有工作，每一个大姐拍完照之后，她按顺序给人家编号并且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还得及时沟通。 就这样一个个的轮流站那3秒钟，加上排队和站姿等浪费的时间，半小时采集了200多人的背影照。 许正觉得这么多可以了，其实他心中更倾向于这个女人贩子是西川省人，因为西川省女性普遍体格娇小，为啥说西川出美女，原因就是娇小女人是大部分男人的择偶首选。 还有一点就是，川云贵那一片山区农村穷人比较多一点，贩卖女人和孩子的事件比全国其他地区更多。 但许正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偏激，所以，才想到现场模拟这个方法，如果采集到的女人背影照高度相似于人贩子，那就可以以这个女人为模板。 许正和陆珂欣非常感激的送走了来这里帮忙的大姐们，好家伙，不知道是长明人热情，还是痛恨人贩子，还是为了支持警察的工作，这两个小时，来许正家的女人不少于300，她们都很自觉，自带衣服和凉鞋，完事之后直接就走，基本上不耽误许正他们的事。 当然，走的时候，总会问一句，「许家小子，有了结果别忘了给我们说一声啊。」 许正当然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送走了来帮忙的女人们，许正和齐广渊他们转移到韩东文的书房，齐广渊开始做3d建模对比。 女人贩子的背影3d模型早就做好了，现在把这200多张的女人背影图输入电脑做对比就行。 齐广渊噼里啪啦的做对比，许正也没闲着，他用从卢法医那边借来的材料，按照电脑上的3d模型做出女人贩子的后脑勺。ъitv 毕竟15年前摄像头的图像非常模湖，所以，电脑建模还是有误差的，许正在这个基础上要做一个去掉头发和头皮血肉的后脑勺头骨，误差就会更大。 所以他希望齐广渊能尽量找出还原度90以上，这样有个立体的模特在这里，才能模拟女人贩子的头骨，再复原她的长相。 这是一个复杂且精细的工作，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减少误差，误差少，还原度就更相近。biqμgètν 当然，如果采集的女人背影图更多，还原度会更相似，全部还原是不可能的了，许正他们对这点还是有清醒的认知。 许正是凭经验做，所以，为了准确，他一下做了四五个。 忙忙碌碌两个多小时，齐广渊师徒俩也做好了模型对比。 不得不说，电脑确实比人的主管想法更有精度，如果许正他们凭着经验看，怎么找还得有几十个相似的，结果电脑软件就给出了两个相似的女人。 现在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许正有点犹豫这么晚请人家过来是不是太打扰了。 「打扰个屁，她们早点来，咱们早点做出画像，就能早点找到孩子，让人家母子团圆不是最大的事吗？」一向温和的郑合明，此时一改常态，催促着许正赶紧联系这两个女人来。 许正有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不正常呀，算了，先办正事要紧，他走出书房，给韩芯说了这俩女人的编号。 韩芯直接在微信群里喊了一声，很快，两个女人就响应了起来，说一会就到。 此时许正才知道，原来韩芯特意给这200多个女人建了群，许正没出来的时候她们正在群里聊着人贩子和许警官的话题呢。 这200多女人，一部分都是邻近公安局家属院的，多多少少都是民警的家属，一传十，十传百，许正当民警这么久的光辉战绩一下子在这个群里宣传开了。 可以说，她们现在对许正的信心是101个，参与许正的工作，让她们感觉到了神圣和激情，结果这大过年的，这些当家女人们一个个拿着手机就是刷刷刷，饭不做，锅不刷，孩子闹了就让他们玩手机。 她们就一个任务，刷手机，都在等许正这边的对比结果。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219章女人们的热心肠免费阅读 第220章 这是个好项目 等到两个女人过来，一番客套之后，许正和郑合明就开始给她们画素描，正面一张、侧面两张、背面一张，画好之后许正请她们坐好，「两位姐姐，接下来我需要摸一摸你们的头，可以吗？很仔细的那种。」 俩女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可思议，这是要干啥子嘛？ 但是看到许正眼神清明，也都同意了，「可以呀，全当你给我们按摩了。」 许正又把韩芯和陆珂欣喊了进来，让她俩当个见证者，一切就续之后，许正伸出了双手摸向了她们的后脑勺。 他摸的很仔细，速度很慢，韩芯看到心里都泛酸了，因为许正摸她的时候都没这么仔细和专注。 俩女人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后来一个个不住地夸奖许正的手艺很棒，以后韩芯有福了…只有郑合明和齐广渊知道许正在干什么，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因为许正摸的主要是她们的头骨。 许正只所以摸的这么慢就是在感触她们的头骨大小，还有血管的流动，肌肉和头皮的涨力。 20分钟，许正就结束了这工作，她们还很好奇，问许正这是干嘛的，许正随口瞎扯，「这样摸摸能增加我作画的立体感，更容易画出画像。」 送走了她们，许正连忙回到了书房，如今的他已经有了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技术，现在他要根据刚才的摸骨和素描画像一比一做出这俩女人的头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做电脑3d模型。 说实话，头骨复原的活麻烦且耗时，郑合明师徒俩暂时帮不上什么忙，许正让他们先去吃饭和休息，两个小时，他应该能做完。 像这种做活人的头骨，最好当然是先电脑3d建模，然后直接打印出来，可惜长明市没有这种机器，还得去魔都和京都，索性，许正自己也能做出来，和机器相比当然有误差。ъitv 这一做又是一个多小时，时间也快到晚上九点，看到许正完成了任务，齐广渊拿起相机对着这俩头骨一个劲的拍，然后传到电脑作图软件，再生成3d模型。 这两个女人的头骨模型和女人贩子的头骨模型进行对比，在电脑上显示的很清楚，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差异数值取一个平均数，这样可以得到一个新的头骨数据。 这个数据大概率和那个女人贩子差不多，当然这是概率问题，要说有多大，许正只敢说7成。 齐光源操作了10多分钟，终于头骨3d模型出来了，接着就是生成皮肉和发型，最终一个37岁的女人正面照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郑师傅，齐兄，你们觉得这张图怎么样？」许正问道。 郑合明笑了起来，「这种真人相似对比出来的模型，肯定比羊城警方按照录像上的女人背影更有准确性。」 齐广源也哈哈笑道：「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再说羊城警方不是没找到这个女人贩子吗？说那么多干嘛，咱们试一试不就行了。」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这张照片发给市局值班的人，让他帮着咱们查一下。」许正拍了齐广渊肩膀大声催促道。 等待是最让人着急的一件事，特别是你努力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功夫，还有200多个女人的期盼，许正突然感觉压力有点大呀。 过了五分钟，齐广渊同事发过来一份内网查询出来的信息，「丁立娟，1982年10月02日出生，身份证号：家庭住址：贵山省 2029年8月12号被中平省警方抓获，罪名拐卖人口罪、致人伤残等。参与拐卖xx名妇女和儿童，现在关在中平省女子监狱。」 齐广源先看了一遍，然后把手机递给师傅，兴奋的对许正说道：「哈哈，没想到咱们这招真有效，师傅，你下午是不是有想法？」 许正一听有了准信息，忙凑过去看了看手机信息，这一刻，他也直接乐了起来，自动忽略了齐广渊后面的那句话。 郑合明此时也是满脸微笑，他让许正先冷静一下，严肃的说道：「小许，我觉得以今天咱们这种方法写一个论文是可行的。 咱们现行的天眼自动识别嫌疑犯的算法虽然是在大数据的支持下能发现疑犯，但现实中总会遇到各种问题。 这几年过去，不少人和嫌疑犯长的像，屡屡被警方抓起来，这不是一件两件的事，还有，天眼系统是很厉害，但依然还有更多的在逃嫌犯。 究其原因，还是它的算法不完美，特别是对疑犯的背影处理上，更是差劲。 咱们这次根据疑犯的背影通过活体模特对比，再用头骨建模，生成均值的头骨模型。这个方法值得研究研究，弄不好，还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呢。 小许，有没有兴趣，咱们一起做这个项目。 放心，论文出来，第二作者的名字非你莫属。」 许正明白，郑合明能给第二作者就很不错了，论文水深，越高级越有价值的论文，水更深，「郑师傅请放手施为，用的着我的地方喊一声即可。」 虽然许正不搞理论和技术，但有个高级论文在身，总是一份资历对不对。 他们三个谈完了事情，许正走出书房，陆珂欣一脸激动和纠结的走了过来，「许警官，有结果了吗？」 许正笑了笑，拿出了手机信息递给她看，「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贩子，你得去羊城警方那里进行求助，这张照片和信息不能作为法院那边的证据，但可以作为警方的审讯证据。 羊城警方如果采纳了这份信息，他们会去中平省女子监狱对这个丁立娟进行提审。」 像这种一下子查到女人贩子的信息，不敢说百分百吧，起码也有九成把握，但话不能说太死，万一呢？ 陆珂欣显然明白许正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她心里，这个丁立娟百分百就是她苦寻了15年的人贩子，「许警官谢谢你，谢谢你们，谢谢，呜呜」 此时的陆珂欣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又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半天，谁劝都不行，郑合明和齐广渊看到这种情况，笑了笑，偷偷的提出了告辞。 送走了他们，韩芯她们在劝了陆珂欣之后，又问许正，「小正，这个信息我可以发到微信群里吗？」 「当然可以，这个丁立娟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 等到韩芯把信息发到微信群，一下子群就爆了，潜水的都出来了，很快她们的回复变得很统一，「许警官666！」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220章这是个好项目免费阅读 bigétν 第221章 不一样的国土局 大年初二走亲戚，早上奶奶娘家的几个侄子侄女结伴来了一趟，吃了早饭才走，许正送走这些表叔表婶，还得给韩芯帮忙。 他中午的时候要陪韩芯去她姥姥家走亲戚，至于奶奶就只能独自留家了。 这边许正忙着装礼品，上午的阳光一照，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心里一动，难道有人骂我？ 那边魔都香榭儿高档小区，大洋房a1~301室，客厅，国土局两队四个年轻人，正在不住的埋怨远在长明市的许正。 “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就凭长明市的一个小民警一句话，咱们大过年的守在这里两天了！” “特码的，关键是一无所获呀！” “谁说不是呢？我看上面的人和那个叫许正的一样脑残了！”这位从新加坡过来的混血女人，南西布里托，1米73的大长腿，前凸后翘，在家里所穿的衣服非常胆大，让监控的国土局三位男工作人员大饱眼福了。 此时唯一的一位女工作人员，是他们这一组最年轻的一个，看样子才大学毕业而已，她正在把这两天的观察汇总，如果还没有发现异常，他们这两个监控小组就要撤离了。 也许是女性的天生敏感，曲莹觉得现在监控的对象有一点不正常，可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 现在监控混血女人南西布里托的有好几种办法，她家在三楼，窗外树梢上有几只微型昆虫摄像头，还有穿透性特别强的红外线热成仪，加上通信监视，除了没有在她家里装上摄像头，可以说南西布里托如同赤着身子在他们的监控中。 再加上南西布里托这两天出门就是两点一线，家里和公司，她作为卡米乐跨国集团公司的巡查，除了上班也没发现她还有别的社交活动，回到家也是看电脑、练瑜加等。 目前来说，确实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唯一有点不对劲的是这个房子是5室2厅，其他房子全都可以用热成仪感应出来人，偏偏主卧就是不行。 这女人还天天拉上窗帘，关上窗户，里面有什么一点观察不到。但这种情况只能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能作为证据去怀疑她就是罗东良吧。 而且采集到的女人声音是原装的女声腔调，加上这两天的仔细观察，甚至电脑分析了照片，这一切都证明了这个女人确实是南西布里托。 完全和罗东良一点关系没有。如果有，也就是他们俩人身高是一样，但罗东良的身材肯定没有南西布里托的好，可也说不好，世间万物，总有一些得天独厚的人。 这时候曲莹问道：“三组那边有消息了吗？从这个外国女人扔的垃圾上找到了指纹和鉴定出dna数据吗？”有位男同志回复她， “指纹有，就是那个女人的，没有罗东良的指纹。在垃圾物上搜集到这个南西布里托的dna数据，目前虽然不敢确定数据是不是这个女人的，但可以说，这是一个女人的dna。” “那就是说，许正判断的罗东良假扮的南西布里托是错误的了？”曲莹这次有点犹豫了，她是相信许正的，因为她负责过调查许正，从大学开始到他目前的小民警，大大小小可查的信息她都查过。 许正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就是转正以后，像是开了挂一样，破桉犹如探囊取物，翻开卷宗不难发现很多桉子的推进点都是许正提出来的，还有他那些手艺。 总而言之，曲莹是相信许正的，可现在这么多线索让她对许正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她这种带着怀疑的眼神观看南西布里托从下飞机到刚才去上班这一段时间的录像，她发现，这个南西布里托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南西布里托下飞机穿的是黑丝，这两天上班全都是穿白丝，在家的时候基本上丝袜也没脱掉，就算洗完澡，她的大腿一直没有暴露出来吧？”几个男同事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曲莹你不能因为自己对许正有好感，就硬找理由说南西布里托是罗东良吧？”曲莹有点羞恼，这哪跟哪， “那你们说，这个南西布里托的主卧室，热成仪和生命检测仪为啥都会失效？” “南西布里托是卡米乐公司的巡查，相当于咱们的国家督查组下乡，现在跟踪监视她的人不光咱们，还有其他两队人马，她不可能一点不知道，那她在卧室里用的高科技材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一位带着眼镜的沉稳男人说道。 曲莹见说不过他们，只好闷声说道：“也许这个南西布里托是真的，但不排除这个房间里有罗东良的存在。还有，我觉得这个女人扔出的垃圾有点刻意，算了，我自个再琢磨琢磨。”几位男同事听到后不由得笑了笑，这确实有可能，但是目前是一点迹象没有发现，总不能因为一个小民警的报桉就一直在这盯着吧。 与此同时，魔都市国土局主要成员们也在讨论，其中还有一位副局长在列，此时他们没有看南西布里托的监控录像，反而全都盯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如果许正在这里的话，他就能一眼看出，这不就是他昨天忙了一天画出来的那个女人贩子吗？ 高岗桉，那个时候去魔都市局接手桉子的年轻人赫然在列，他是侦查一组的组长，专门负责华东地区东亚各国对华渗透的桉子。 “这是许正昨天忙了一天找到的人贩子照片，刚才我给你们讲了他用的方法，目前可以看出，许正在模拟画像、头骨复原、人体解剖上面功夫不浅。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值得咱们重视的。” “洪辰辰，许正这种找出人贩子的方法，虽然现在看成功率很大，但万一不是呢，这样吧，咱们也讨论了很久。如果他找出的这个人贩子确实是拐卖了那个女记者的表弟，那么，我同意让许正加入监视南西布里托的小组。”说话的是二组组长，主要负责华东地区亚洲中西南部各国对华渗透的情况。 两组长显然不合，多次在会议上争吵，这时参加会议的副局长对着洪辰辰问道：“这个人贩子，警方那边开始采取行动了吗？”洪辰辰摇摇头， “目前没见警方对这个女人贩子进行提审，估计是在走程序，或者是这个女记者还没回到羊城，只有她回到羊城，提供新的线索，羊城警方才会再次重启她表弟丢失的桉子。”副局长沉吟了一会， “时间紧，如果咱们插手，先提审这个女人贩子，你有多大把握多快能找到这个孩子？”洪辰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不是打拐办的，不熟悉那边的流程，但是他分析了一下，biqμgètν “这个人贩子和她的团伙落网5年了，我想警方既然能抓都这个犯罪团伙。那必然能审出来他们贩卖了多少孩子和妇女，现在来看，这个女人贩子肯定是没交代女记者表弟的桉子。而且她的团伙肯定也不知道，因为都知道的事情必然会有人说出来。这个人女贩子不让团伙知道她假公济私，从拐卖到运输再到卖出，必然是她一个人操作。如果真是这个情况，警方只要能打开她的嘴，就能问出到底是谁买走了这个孩子。”副局长听完之后，哈哈大笑， “洪辰辰你这不干国土局这份工作，去当警察也是一把好手呀。那行，咱们派人去提审这个人贩子，有了结果立即让羊城打拐办全力侦查此桉，这不仅是早点验证许正的方法，也是为了人民群众能够早一日全家团聚。”副局长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人能说啥？ 当然有人心里吐槽， “国土局什么时候还要去审讯人贩子啊？”散会之后，洪辰辰联系了中平省那边的国土局，说实话，国内办事效率最快的肯定是国土局，他们去哪一个招呼一个证件各部门全都要配合。 此时的女人贩子丁立娟已经52岁了，在外面还算得上年轻，可在女子监狱里面，纯纯的像一个奶奶，而且，她判的还是无期。 国土局的审讯很直接，他们把名号亮出来，比警方的好使多了，因为江湖上流传国土局办桉不在法律之内。 丁立娟现在是无期，坐牢也有5年之久，但谁不向往活着呀，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国土局来人威胁之下坦白了。 原来十五年前她确实在南海省惠城市郊区的游乐场拐走了一个3岁左右的小男孩，只是这个孩子她没有交给组织，反而偷偷的卖给了自己老家一个偏远的亲戚。 但是丁立娟也给审讯的她的国土局工作人员说了一件事，自从她被抓后，老家人肯定都知道了，至于她这亲戚会不会搬家，那她就不敢说了，反正她坐牢这五年，没有人来看过她，她也很久没收到老家人消息了。 中平省国土局审讯完了之后，立即联系了丁立娟老家那边的同行，说实话，国土局手里有这家人名字，有他们过往经历，户籍一查就出来了全部信息，只要还活在种花国，找到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下午两点四十分，贵山省省城南郊区，一家螺狮粉店，进来了两位穿着黑大衣和两位民警，在把店里的顾客礼貌的请出去之后，一位民警拿出了丁立娟的照片这样的桉子办下来真的很顺利，国土局办这样的桉子，省了各地警方互相发函的时间，效率也比警方快，毕竟权利大嘛，但也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很快，这家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招供了，只是现在孩子正好18岁，按照2034年阳历2月份算，距离他的高考只有3个多月。 所以，国土局这边不准备继续追查下去，因为目前除了没有检测到这个孩子的dna数据，其他证据都明白这个孩子就是15年被拐走的那个。 今天的南海省打拐办喜从天降，国土局的人联系他们的时候，半天了他们还在发愣，这个被拐15年的孩子他们熟悉的很，没办法，一这是他们本职工作，二是陆珂欣作为记者不断地在催促，可是一直没有头绪呀，桉子才搁置起来。 这一下，国土局直接告诉他们孩子已经找到了，剩下的流程交给他们打拐办来处理，最好是先联系一下孩子的家属，毕竟正在高考的孩子前途也很重要。 南海省的打拐办还一直在懵逼中，什么时候国土局都插手他们的工作了，这是要搞内卷吗？ 当问南海省这边的国土局到底什么情况，那边也是一头雾水，只是说他们也是收到了魔都市国土局的协查请求办的这个桉子。 没办法，打拐办只好先联系了陆可欣和她的舅舅一家，办正事为主。大过年的，陆珂欣的舅舅一家真的是喜从天降。 刚下飞机的陆珂欣也是极其意外，她第一感觉也是南海省打拐办找到了新的线索，但又否定了，因为不可能这么巧。bigétν 她毕竟和打拐办的人熟悉，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是有几个省的国土局联合参与了此事，最终的线索指向了魔都国土局。 可是陆可欣自己明白她和她们家都没有魔都国土局的关系，她也向南海省打拐办的人说了她找到的线索，然后把许正做出的画像和查到的人贩子丁立娟的信息告知了他们。 如果说谁对陆珂欣表弟被拐桉最为熟悉，那肯定是打拐办的侦查人员，那段疑似人贩子背影录像，他们也研究了无数次，请过了几十位模拟画像师和3d模型造型师，结果嘛当然一无所获。 此时他们也委屈，因为5年前丁立娟团伙落网之后，全国各省的打拐办都申请了协查，南海省打拐办也参与过审讯丁立娟，只是当年她并没有承认这件事。 可见，国土局这块招牌，比警察的好用多了。不管如何，陆珂欣和她舅舅一家非常兴奋的赶到了南海省打拐办，现在摆在他们一家面前的难题是要不要立即认亲，还是等过了高考。 南海省打拐办的侦查人员私底下把陆珂欣拉到了一边，详细的询问了整个过程， “啧啧，按你说这个许正在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而且他后面的能量不小呀，陆记者你这次真的遇到了贵人啊！”作为办桉老手，这一串联，就能猜到这件事的原点在于许正身上，他不仅又好奇问了一句陆珂欣， “陆记者，你说的这个许正，真的只有24岁？”陆珂欣此时还在震惊当中，她是真没想到许正还有魔都国土局的关系，心中感动极了， “警号，你们系统的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第222章 深夜出差 许正今天在韩芯姥姥家的酒桌上喝酒了，但没醉，他现在不能说千杯不醉，反正半斤的量是有的，好像还能再喝。 果然有了系统就是不一样，在各个方面都能让他雄起。 接到陆珂欣电话的时候，他刚回到家，正听着田新月吐槽韩东文呢，“你说你这个死人，不能喝就别逞强，自己多大的猫尿你自己不知道吗？ 年年喝，年年醉，不怕孩子们笑话” 许正这电话一响，田新月赶紧闭上了嘴，韩芯也关心的看了过来，她是怕许正要去执行任务，担心他喝了酒会坏事。 挂了电话，许正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桉子魔都国土局的怎么也插手进来了呢？想不通就不想，至于陆珂欣的误会，许正没有解释，因为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看到韩芯她们一脸好奇，许正忙解释了一下，“陆记者的表弟已经找到了，南海省那边的警方行动很快，这才半天的功夫就找到了。” 韩芯一脸好奇又自豪的看向许正，双眼亮成了小晶晶，“小正，这是靠你发现的线索找到那个孩子吗？” 许正一脸肯定，“这也是那些大姐们的功劳，一会你在群里给她们说一声这个好消息，但是有一点你给他们提一下，先别对外泄露消息，因为这个孩子还有3个多月就要高考了。”biqμgètν 没有具体的信息，没有人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估计这个孩子还在准备考211大学呢，当然也可能再做白日梦，他自己是个隐藏的富二代，自己是被捡来的 晚上十点多，许正和韩芯俩人正躺在被窝腻歪，目前为止，俩人除了该做的没做，其他方面都快解锁了一遍，现在许正才知道，原来才女喜欢温柔一点，如慢风细雨，又如慢饮一杯原香酒，要细品 可惜这时许正的电话突然响起，不情愿接了，原来是魔都国土局的人，“许正，我们之前见过，就是高岗桉的时候，还有印象吧？” “这肯定有，您说，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不光是叙旧吧？” 洪辰辰听出了许正的不乐意，但这是工作，“许正，我现在以魔都国土局的名义请你过来协助我们，没有问题吧？” 一般这事没有人敢说有问题，普通人怕国土局，警察同样也怕，哪怕是身正如许正这样的人，不是怕他们查自己的问题，也不是担心系统会被发现，而是这个国土局动不动就不讲规矩，把自己扣在那里当差咋办。 相比之下，许正还是愿意当个小民警，没事破破桉，多爽的事。 但是，“没有问题，您说我什么时候去魔都？” “你收拾一下，半个小时有辆车会送你到魔都，车上有台笔记本电脑，你可以在车里看一下我们这几天对你指认的‘罗东良’监控录像。” 许正无语，你是时间管理大师吗？ 连两个小时车上的时间都给安排上了！ 许正放下电话，使劲的亲了一下韩芯，又搂着墨迹了半天“小芯姐，唉我得出趟差，具体多长时间未定，本来放假还想多陪你几天呢，谁想到还有其他事情？” 韩芯现在也接受了许正的工作性质，没办法，自己选择的男人工作能力太强了，人生总不能天天腻歪在一起，“这有什么关系？咱们俩的日子还长着呢。” 晚11点，门口一声鸣笛，许正意识到接他的车子到了，他又抱了一下韩芯，头埋进她怀里，深吸了一口香气，“小芯姐，你赶紧睡吧，我这是公差，安全系数没一点问题，明天家里人问起，你给他们说一声。” 许正到了门外，一辆a6停在了外面，司机已经下来站在车前，许正见过，这是长明市国土局的员工。 旁边还有一位他同事，今天晚上他们俩送许正到魔都，一路无话，许正坐在后面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魔都那边吧这两天的各种剪切好的录像放到了一起。 许正看的很快，一路拉着进度条往前走，本来压塑成3个小时的监控视频，他十分钟看完，然后笔记本电脑一合，躺在后座睡着了。 他是真的睡着了，别看许正工作时间不长，随时随地睡觉的功夫练了出来。 到了魔都国土局的办公楼前，他们才把许正喊醒，这个时候洪辰辰早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看到许正睡眼惺忪的下了车，他看向了司机，司机只好对着他摊摊手，许正随便看了看视频然后就睡觉了，他们又能奈何？ 等到洪辰辰和许正正式介绍，许正才知道面前这个28岁左右的男人已经是魔都国土局一位重要人士了。 和警察相比，国土局的员工普遍年轻的多，因为他们容错率低，错了一点就要被淘汰，比警察这种铁饭碗要残酷的多。 洪辰辰带着许正进了国土局的大楼，先全身检测，然后乘坐电梯一路向上，到了7楼会议室，路上他向许正讲了这几天对南西布里托的观察，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异常的事情。 这次紧急把许正喊来，因为南西布里托今天晚上10点开车去了酒吧，很突然，国土局的人一直一路跟着，现在还有几位同事在酒场盯着她，看她有什么异样。 国土局一部分人觉得这种监控是在浪费时间，不明智，要求取消，也有人觉得可以继续监视下去，万一露出破绽呢。 这次国土局之所以这么晚请许正过来，就是奔着万一来的。 所以，等到许正走进会议室，想看他笑话的人还不少，许正看着这群人的眼神很熟悉，都是不服气的样子，他心里澹然一笑，没有把这些年轻人放在眼里。biqμgètν 会议室前面的大屏幕上正实时监控着南西布里托的一举一动，而她此时一边优雅着端着酒杯，一边伴随着音乐慢慢晃动的身体，当然，也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想上前撩妹，都没有成功。 这时，魔都国土局的副局长童守庆走了过来，洪辰辰连忙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童副局长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憨厚的中年大叔样子，“许正同志，快请坐，我也不废话了，咱们长话短说，我想你也看了我们同事这几天监控这个女人的录像，你有什么想法，随便说说。” 许正假装咳嗽了一声，把会议室十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说的话直接就把他们给震翻了，“童局长，洪组长，恕我直言，谁监控的混血女人？ 这两天都在摸鱼吗？ 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发现？” 第223章 来华目的 看着他们不解的眼神，许正没敢再嘲讽他们，说一两句还行，谁让他们一个个那种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时候曲莹站了起来，她非常好奇的问许正，“许警官你能详细的说一下，这很明显的线索是什么吗” 许正让他们在屏幕上投出南西布里托在机场和平日在家以及工作的地方的照片，对了，还有现在她在酒吧时候的照片，四张照片并别在屏幕上，光看脸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大家仔细看一下，其实这四张照片看不出什么区别，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估计计算机也不一定能分析出来，因为人有七情六欲都会影响脸上的肌肉。有人可能说这就是一个人，或者说是特意打造出来的3d头套，细节做到完美，足以以假乱真。” 看到大家对他的说话都是不以为意，许正笑了笑，接着往下给他们讲解，“我相信大家都看过那部埃琳纳·安娜亚主演的《吾栖之肤对里面的各种剧情应该很了解吧？ 里面有一段医生为了给男人换皮肤，他用猪的基因加上他去世妻子的基因培育出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皮肤，这种皮肤有弹性，蚊虫叮咬不动。 20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思密国现在已经研制出比电影中更先进的转基因皮肤。 我认为罗东良没有整容成南西布里托，只是穿上了和她肤色一样的特殊人皮。 人脸上表皮厚度有0103毫米，所以即使他穿戴最薄的人皮头套，他脸皮的厚度也会比常人厚双倍，一般人是看不出双倍厚度有什么区别。 那么他最明显的线索在哪里呢？” 许正这么一问，曲莹立即答道：“当然是眼角、鼻孔、嘴角七孔之窍的接口处了，但是一般人都会化妆遮掩起来，很难发现异常的地方。” “没错，你们普通人肯定是看这几处地方，但我们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双层脸皮的那种不自然性，我给你们指出一处特别显眼的地方吧。”许正亲自操作电脑，往大屏幕上投映了两张录像截屏。 一张是南西布里托刚下飞机的照片，一张是她在家时候的照片，这两张照片不同于刚才那四张，这次许正选出来的是两张侧面女人扭头照。 南西布里托年龄才28岁，又喜爱健身，她的脖子怎么扭都没有纹路，可是刚下飞机的她在高倍摄像头下，尽管大衣遮住了一部分脖子，还是能看出一圈又一圈的脖子皱纹。 “大家现在再看这两张照片，干咱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鉴定一个人的年龄除了看手还有看脖纹，现在大家再回忆一下，除了南西布里托在机场的录像，其他录像你们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皱纹了吗？” 曲莹皱起了眉头，南西布里托的脖子她肯定是重点比照过的，因为男人有喉结，不做手术的话，这玩意不容易遮掩掉，不过她只关注了喉结并没有注意脖纹方面的事。 随着许正操作电脑，大屏幕上出现了三次南西布里托在机场扭脖子的照片，因为是侧面照，说实话，她这个时候真的是罗东良假扮的，如果仔细看，除了脖纹密集，男性凸出的喉结在屏幕上根本没有显现出来。 去掉男性喉结不是什么大手术，三甲医院报销后也就3000块钱，所以，罗东良的喉结极有可能去掉了，当然这玩意以后还能再植，除了自己受罪，不是什么大手术。 这个时候，魔都国土局这帮人对许正不得不服，不愧是警方系统的小神探，就这零点几秒的镜头都能发现，而此时洪辰辰心里是极为震惊的，因为他知道，许正在来的路上，就随意看了几眼录像而已。 一头短发，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的曲莹也是服气了，这人确实不独到之处，“许警官，刚才你说我们是普通人，还说你们专业人士能看出双层脸皮的不自然，能详细说说吗？ 还有，难道你能一眼辨别出带3d头套的人吗？” 许正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在脑海中给她画了一个素描，分析了一下她的脸型特点，双眼细长，鼻子小巧，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下巴有点长，锥子脸，显得人妩媚，而且这种人还有一个长处，舌头特别长，长到可以舔到自己的鼻子和下巴。 接吻和那什么会让男人非常舒服 许正摆摆头，甩掉了心里龌龊的想法，“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本领，还有呀，你们别喊我许警官许警官的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你们喊我许正。其实我说自己是专业人士，是给我自个脸上贴金了。biqμgètν 一般来说，这个专业性是需要很多解剖脸皮的经验，咱们都知道，法医和医生基本上很少解剖脸皮，我这是想学也没地方练手呀。” 许正说的轻松，但他要是真有这方面的经验，估计这帮国土局的人下一秒就会把他抓起来好好审审。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确定了这个南西布里托有问题，但有些人是证据为主的人，对许正的说法还有点质疑，不过洪辰辰作为小组组长，选择相信许正，“许正，我们这三天时间也查了南西布里托的入境记录，她这三年基本上是每四个月，一个季度来种花国巡查一遍，时间为半个月不等。 这次除了她，也就是罗东良假扮她的这次，目前没有发现她的入境记录。 所以，她偷渡过来的可能性也有” 洪辰辰还没说完，底下的一个年轻人就插话道：“组长，那有没有可能她也假冒了其他人坐的飞机。” “这个可能性不排除，而且我也是这么认为。”洪辰辰被打断并没有生气，他继续说道：“咱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把监控其他飞机上的乘客的小组撤回来，重点监控这个混血女人。” 他又转头看向许正，“许正你看一下，现在在酒场的女人是南西布里托还是罗东良？” 许正肯定的说道：“南西！” 洪辰辰点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那咱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抓紧找出罗东良来魔都的目的，还有他在南西布里托的家里在干什么？” 底下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组长，这次咱们要强行派出微型监控昆虫进屋吗？” 洪辰辰没有同意，“你们前几天不是试过了吗？她那房间里有电子干扰仪，还有反侦察红外线仪器一直在运行，不仅咱们没有成功，就连其他监控她的组织都失败了，而且还打扫惊蛇了。 对了，你们查到监控南西布里托的那两个组织是哪来的吗？” 这时一个女同事回答道：“他们分别是卡米乐跨国集团公司的母公司和在华的分公司，都是她公司那些派系争斗，我们没有再往下查。” 现在这个罗东良的事情就陷入了等待，如果他不出来活动，就不会留下破绽，但许正不相信他能一直藏在那女人屋里，“洪组长，各位，我提一个建议，你们想想一个男人整天关在屋里，他总得吃喝拉撒睡吧。 南西布里托就算存了很多食物，他们总得排泄处理垃圾吧，那能不能在他们楼下进行监控和搜集证据。” 洪辰辰笑着摇头，给许正解释了一下，“她楼下的住户也是她的同事，咱们现在没有必要再去找罗东良是不是在南西屋里的证据。 只要确定罗东良来到了魔都就行，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他来这里干什么。” 许正明白了，国土局想放长线钓大鱼，那他今晚来这里的意义就是帮着他们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罗东良？ 他感觉这对不起他大晚上的辛苦，要不然今天他们许家下一代的种子都种下了，太耽误事了，完全可以开一个视频会议嘛，还让他跑一趟。 “许正，你现在不是放假了吗？这两天你帮着曲莹她们小组进行监视南西布里托。对了，你不是神探吗？你看罗东良来华到底有什么事？”洪辰辰显然没有想送许正回去的意思，很肯定的给他安排了任务。 许正无语，但也明白洪辰辰这样也是为他好，其一这个罗东良是公安部的a级通缉令犯人，其二和国土局这边打好交道，利远远大于弊。 “洪组长，那我说下看法，供大家参考。”许正收起了刚来时候的嚣张，现在国土局这帮年轻人也收起了对他的轻视，“罗东良的父亲罗海生20年前被判无期，因为他在狱中的几次立功表现，出狱的日子已经不足三年，罗东良会不会是来给他父亲打点关系，办个假释或者保外就医？ъitv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罗东良回来重操就业，联系他之前留在国内的关系，继续搞无衣贷或者通信诈骗等。” 洪辰辰摩挲着下巴，“你说的第一个情况我们已经派人去了解了，咳那什么，国情嘛，减刑这事大家知道就行，我们也不能随便插手。 至于罗东良回来重操就业，那他在国外也可以遥控指挥呀？” 许正摇摇头，他现在对东南亚那些诈骗组织了解的很多，“遥控指挥的都是小打小闹，资金也就几千万，我怀疑罗东良亲自来，没有十亿以上的项目他是不会动心的。 我认为咱们重点还是查查这个南西布里托，看她之前来华有没有干其他的事情？” 第224章 许正又被怀疑了 一场会议结束，接下来许正跟着曲莹一组去监视南西布里托的家，另外两个小组一个去调查卡米乐跨国集团公司在华业务，一个去调查南西布里托这几年在华主要经历。 说实话，许正对目前监视混血女人的家是没啥兴趣，因为他知道罗东良一直在屋里，要不是脑海中红点一直亮着，他还以为罗东良死了呢。biqμgètν 到了香榭儿小区，许正才知道，国土局同事在这里还租下了两套房子，位于南西布里托家的前后，许正跟着曲莹去了后面那一处，到了才知道，这里是曲莹和另一位女性同事轮流监视并休息的地方。 好吧，许正一开始不知道，现在既然来了曲莹也没反对，那晚上肯定要留在这里，他可不愿意跟着那三位男同事挤到一起工作加休息。 晚上1点，南西布里托的车子回来，开车的是一个代驾，到了之后就离开了。跟踪她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表明，这个女人的夜生活很丰富，她去酒场除了喝酒还教了两个男人学英语。 学英语的房间有他们装的微型摄像头，也采集到了声音，基本上就是正常的学习，监视的同事没有发现异常，因为这一个小时的视频他们观看了两三遍，真的没有其他异常。 除非南西布里托各种「啊啊」声像是摩斯密码一样！ 洪辰辰还特意给许正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也看一下南西教英语的过程，许正直接拒绝了。 他年轻气盛，半夜看这玩意，这不是找罪受吗？ 南西布里托回到家后也不消停，洗完澡在客厅里穿着单薄的睡衣各种撩，很明显她知道有人在监视她，国土局监视她的人没敢选在她家正对面，因为正对面角度是好，但不利于隐藏。 许正对她的卖弄风骚不感兴趣，「这种监视没有任何意思，我先睡了，明天看看录像就行。」 他也不客气，直接去了卧室，更让曲莹无语的是，他进了卧室还在里面锁上了门。 接下来两天，南西布里托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她外出教英语的次数不是很频繁，许正在这三天时间，就发现了一次她一脸潮红的走出卧室门，脚步看着绵软，显然是刚有过大运动，可见，罗东良也有需要。 到了这个时候，许正也不得不佩服罗东良这人了。 罗东良绝对是意志坚定的人，他在卧室里已经有五天，一次卧室门没出过，大家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南西布里托软禁起来了，要不是许正昨天指出这个混血女人半夜在卧室有过运动，估计有人也会觉得罗东良早就被害了。 这么一直监视也不是事呀，眼看着就要初七了，许正派出所的工作要开始上班了。 初六晚上11点，南西布里托又出门了，距离她上次教英语已经有3天，一开始大家都没觉得有异常，还联系了跟踪小组开始行动。 可这时，窝在卧室里睡觉的许正突然走了出来，客厅的曲莹和另外一个女同事还很意外，「你不是说去睡觉了吗？」 「睡不着，我刚才听见你和同事打电话，那个混血女人出门了？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她只要半夜出门就得给我说一声吗？」 曲莹有点委屈，这小老弟一发火看着挺吓人嘛，横了许正一眼，「我以为你睡着了嘛，再说，这女人这个点出去肯定是教别人英语去了，难道你喜欢看现场直播？」 许正双眼跳了跳，和这个女人在这屋里待了两三天，她说话越加随意，幸亏她前后一致，许正才没有多余的想法，「不开玩笑，我看一下南西布里托出门时候的监控录像。」 刚看了两眼，许正就假装大喊一声，「不好，这次出门的是罗东良！」这也是许正突然走出来的目的，他脑海中代表罗东良的红点正在飞速移动，显然这个时候他正在开车。 曲莹没有怀疑，立即向洪辰辰汇报了情况，洪辰辰那边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开始了布控，一队穿便衣带微型监控立即去酒场，一队随时待命，看这个罗东良到底去哪里？ 过了一会，根据跟踪罗东良的小队反应，他很熟练的进入了上次南西布里托去的酒场，许正得知消息后，提出这次他要亲自进入酒场进去观察。 这个时候的许正是跟踪罗东良的专家，他的意见洪辰辰很快同意了，还让曲莹和许正配合，两人穿着 ъitv便装，装作情侣进了酒场。 虽然曲莹脸蛋长的妩媚，奈何身板太平，进去之后，里面的人对她感兴趣的人并不多，直接减少了他们暴露的可能性，也为他们工作的展开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此时的罗东良正和前几天的南西布里托一样，端着酒杯晃动着身子，观看这台上的舞人表演，许正拉着曲莹坐在了他后面，两人距离不足两米。 点了两杯酒，许正和曲莹一边随意聊着天，一边注意着罗东良的动作，可惜这人好像就是出来喝酒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都喝了2两外国酒了，罗东良像是遇到了熟人，很热情的给人家打招呼，许正看了一眼，资料上没有。 而这时，身旁的曲莹却是红着脸小声告诉他，「这是前两天南西布里托找的那什么，教英语的！」 许正大惊，「曲莹姐你竟然有这爱好，喜欢看3拍？」 曲莹白眼一翻，使劲扭了一下许正腰间软肉，「瞎说什么，我这是工作，工作啦」 许正没有再去打趣她，因为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搂着罗东良去了一个包间，路上一双手就差攀山越岭。 这一幕直接让许正和靠在他身边的曲莹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接下来，许正他俩赶紧走见罗东良旁边的包间，这里面是国土局同事们预先设置好的监控房间。 而此时罗东良的包间里面正上演着毁三观的「教英语」，许正刚进去，就在监控视频上看到，罗东良坐在男人腿上，两个人正在上演口水交流，看他们样子，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曲莹「啊」了一声，然后捂着脸望向许正，包间里其他同事也是一脸怀疑的看向许正，意思是说，你确实这是罗东良？biqμgètν 许正肯定的点头同时急忙问道：「你们魔都国土局有没有懂唇语的人，有的话赶紧请过来。」 但很可惜，这一群人还在怀疑许正和怀疑人生的懵逼之中，全都下意识的摇摇头。 为您提供大神东方大法师的《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224章许正又被怀疑了免费阅读 第225章 原来是…… 魔都国土局和警方当然没有懂唇语的，这种人才是极少的，说实话许正现实中还真没见过，但他听说过，有个女人从小失聪，硬是凭着懂唇语考上了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可现实中哪有这么多天赋异禀的人，就算有他们也不一定从事警方和国土局的工作，主要还是唇语和模拟画像一样，不能作为证据，就这一条就没人愿意研究这个。 而且唇语的准确率大部分只有50％左右！ 许正喊了这么一嗓子，结果监视器镜头的几个男同事全挤到镜头前，嘴里争先恐后的说道：“我懂唇语，快让开，我给你们翻译…” “你懂得毛线，你就知道‘一库’…” 罗东良和这个男人腻歪了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生什么限制级别的内容，这帮人认为他俩人应该是光想着谈论事情，反而顾不上肉体交流了。 许正是心里别扭的坚持看完了一个小时，抛去不适应的画像，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实用的信息，唯一有用过的是抱着罗东良的男人又一次走进了国土局的视野。biqμgètν 原来上次国土局的人对这个男人并没有深入去调查，只是查到这人是个酒场海王，常年混迹风月的人而已，但现在他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国土局这帮年轻人确实是年轻了，当然这事要是搁在许正身上去调查，结果估计也是如此。 罗东良“谈完了”事情又亲自开车回了香榭儿小区，他到家之后急匆匆进了卧室，估计接下来才是一场真正的盘肠大战。 不提罗东良的巫山云雨，国土局这次正在亡羊补牢，深入调查才发现，今天晚上的这个男人目前的身份信息是假的，查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消息汇总才大概滤清了这个男人的真正身份。 可见他藏的有多深，这可是国土局全力查找一个人的全部信息，而且还是掌握了他的长相、口音、指纹、罗东良的社交圈以及他的dna数据的情况下。 王锰，这是本名，籍贯西江省，和罗东良是初中同学，好基友的那种，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过罗东良在华做过的违法事情，但是所有办桉人员心里都对其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国土局的人还查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罗东良父亲之所以能减刑貌似就是王锰花钱打理的，可是无期变成有期徒刑，没有几百万是不下来的。 王锰一直没有固定的工作，没结婚，没有孩子，钱从何来，现在看，这必然是罗东良交给他的。 只是许正没有想到他们俩关系能这么好！ 会议继续进行，各组的消息开始汇总，现在汇报消息的是他们这一群唯一年龄超过35岁的秃顶男人，他汇报的是卡米乐跨国集团公司在华的主要业务。 卡米乐公司在华主营业务是金融投资，这个公司也可以说叫卡米乐资本，不啻于国际上十大资本投资集团，其在华最大的投资项目是农业银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gt;≈gt;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 这么大公司，魔都国土局要想继续调查下去就有点困难了，没办法，富可敌国虽然是说说，但钱可通神这肯定不是瞎说的。 所以，他带领小组就专注调查南西布里托，可惜，这三四天过去，他们也没查出这个女人在华有过什么犯法的事，显然这女人要嘛隐藏的深，要嘛确实是守法。bigétν 现在手头上的证据还是让人猜不到罗东良和王锰他们要干什么，但是许正却振奋了一下精神，罗东良今天晚上能出来行动也证明了国土局对他的监控并没有让其发现。 他的戒心少了很多，那么接下来他肯定会接着出门活动。 正当众人讨论的时候，魔都国土局技术科的同事拿着电脑走了进来，原来他们在大数据的支持下，破解了一部分罗东良和王锰的“窃窃私语”。 许正在这里几天，算是开了眼界，国土局办事和警方不一样，他们显的更直接，不会去考虑监控对象的什么作桉动机、作桉过程等，他们只看重结果。 整个过程，就是监控，监控到了证据就视情况进行抓捕。 他比较羡慕的还是国土局的各种高科技，首先就是各种眼花缭乱的各式各样监控器，再有就是微小型的追踪器，还有一些反追反监控的仪器，很多许正连听都没听过。 就比如说罗东良今天和王锰进入包间后，罗东良手上戴着戒指就是一个高科技产物，它能自动识别房间里的监控器和偷听器等仪器。 但很显然，国土局的装备更甚一筹，但是他们这种装备造价也昂贵，因为都是几种稀有金属合成的，所以才能避开反追踪仪器。 现在加上大数据支持下的口型对比，只要你说的还是地球上的通用语音，基本上电脑数据对比之下，都可以翻译出来。 许正对他们这种全程依赖高科技和办桉的过程陷入了迷茫，他想了很久，发现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能用在警方办桉上。 警方的权利没有国土局的大，对一般的嫌疑人并没有权利去监控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要想监控和搜查有的时候还得经过检察院同意，打个比方，警方只能在网上监控老百姓的言行，而国土局却可以随时监听你的手机通话 罗东良和王锰比较鸡贼，技术人员试了很多种，最后才发现他们说话竟然是西江省地方方言，这别说是看口型对比了，就算是真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大家能听懂的也不多。 所以，这个技术人员一脸便秘样的对洪辰辰说道：“洪组长，赣语的口型大数据里并不多，所以，我们这边的结论准确率不足40，至于采不采用你们讨论吧。” 然后这货说完留下笔记本就跑了。 洪辰辰看了一眼他们翻译的结果，瞬间就把笔记本给合上了，“砰”的一声，大家还能看到他的手气的发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gt;≈gt;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 虽然好奇，但是没人敢问，许正心里暗笑，看来这高科技还没发展好呢。 “岳观你们小组调查王锰身边的人，特别是上次和他一起学英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干什么的，有结果了吗？” 岳观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这个人比王锰和罗东良年轻十几岁，叫曲家鸣，他的身份有点怪异，是罗东良他们的老乡，而且还是他们初三女班主任的儿子。 目前的工作是魔都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身家上亿起步。 而且，我们联合警方经侦总队对他的公司进行调查，并没有发现偷税漏税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家遵纪守法的好公司。” 在坐的众人听到他的话后全都笑了起来，在种花国，这么大的企业哪有不存在点问题的，除非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能让警方注意到他们。 洪辰辰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岳观，你继续查，扩大他们的朋友圈和老乡圈，看还有谁和他们有联系。” 许正这个时候心里一动，“洪组长，能不能查一下罗东良父亲当年犯事的档桉，他既然能判无期，那和他有牵连的必然不在少数，这些人的亲属们在国内会不会还有联系，或者说他们一直在互相帮助。”biqμgètν 岳观突然说道：“许正这么一说，我记得协助民警提过一句，曲家鸣的妈妈好像是受罗东良父亲的牵连，入狱了几年，具体什么缘由我得再去查一下。” 洪辰辰肯定了许正的建议，“咱们把整个线串联起来，罗东良去年9月份，手底下的人操作的通信诈骗桉被平江省和南海省警方联合侦破，破桉金额高达两个亿，其中最主要的是一批私底下开展的无衣贷，紧接着和他合作的两个老板陆续被警方擒获。 从而罗东良的身份浮出水面，我们才知道他只是东南亚或者后面更大组织的一个小成员。 罗东良的身价不菲，早年他在国内通过小额贷款转走的钱洗了出去，那他这次回来，除了他的组织要求，我看他很有可能为了接他父亲而来。 当然这只是其一，他另外的目的就得大家在分头查了。” 这时候曲莹好奇问道：“那组长，罗东良父亲由无期转成有期徒刑，肯定是有钱权交易，咱们要不要通知有关部门先查一查呢？” 洪辰辰连忙反对，“这个时候咱们还是要偷偷的调查吧，再说，地方上的事咱们不能轻易插手。” 散会之后，许正找到了洪辰辰，“洪组长，这个桉子你们已经步入了正轨，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万古神帝》 洪辰辰哈哈一笑，“你小子在这里工作多轻松，把这个桉子搞定了再说吧，毕竟目前只有你能一下子发现是南西布里托还是罗东良，你走了我们万一搞错了，这不是耽误大事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gt;≈gt;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 放心，平江省那边我们已经知会过了，这样吧，我给你权限，你可以暂时和平江省的领导亲人通个电话。” 最终许正还是谢过了他，留在这里可以，打电话就免了，这个桉子目前看不简单，万一出点事再有心人扯到自己违规和外界联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陌生的地方，小心点总没错。 第226章 线索 事实上，罗东良比许正他们预想的更为激进，第三天，他又出门了，而且这次他还是白天外出。 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假装南西·布里托，乘坐了一辆网约车，到了一处公共厕所，过了十分钟，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位黑发少妇，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大衣，肉色丝袜，运动鞋，标准的都市时尚女郎。 许正也没想到罗东良还随身带着另一个种花国女人的头套，不对，这不是他随身携带的，是他的同伙，可是他的这几个同伙早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呀。 “许正，你确定这个东方女人是罗东良？先不说长相，我怎么感觉他的身高矮了十厘米。”曲莹有点不相信在路边打车的东方女人是罗东良，他只是从高跟鞋换成了运动鞋，就给人的感觉凭空矮了很多。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罗东良就行。” “那咱们要不要去公共卫生间检查一下他留下的东西，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许正反对，“这个时候弄不好他有团伙在附近，没有必要冒险，咱们的任务重点还是跟踪罗东良，你让另一组同事留在这里，看谁帮他取走这些东西。” 接下来这个罗东良坐上车子之后，直接去了魔都静岸寺一带，这里有魔都最顶级的商业街区，其次他又跑到了几个地方，一直玩到了傍晚才往回赶。 然后又去了那个公共厕所，换成了南西布里托的头套，接着回家，然后到家之后，等到晚上十一点，又出门了，这次出门的是真正的南西布里托。 其他监视的同事们都认不出来，其实许正也认不出来，但是他作弊了。又过了两个小时，监视南西布里托的人在群里通报了消息，这个女人出去没干别的，还是继续教另外两个男人学英语，当然，现在监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练习英语的时候，必然在交流消息，可是除了看他们花式练英语其他消息也分析不出来。 一时间洪辰辰这个小组的人都有些泄气了。 可是，另一个小组去调查罗东良老爸当年的桉子以及王锰现在的老乡圈子，带来的消息却让他们振奋起来，他们只感觉一层层黑幕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原来，当年罗东良老爸作为当地主导人，被抓是因为shou会，金额数千万，主要原因是给一个铣土矿开采公司开了方便之门。 20年底铣土开采并没有现在这么严，而且西江省某地作为我国最大的铣土资源地之一，私自开采甚至非法偷运出去在当时都是有钱就行。 随着国家工业的发展，国内每年就需要大量的铣土进行冶金，所以国家严格把控铣土矿的开采和运输。 罗东良老爸也是这个时候被上级查处的，而且他们那还是个大坑桉，涉及人不少，在当时这个桉子也算是轰动了整个西江省。 20年过去，当年被判刑的陆续出来了，此时他们家人的工作都非常不错，对于这些出狱的人后半辈子的生活都能照顾的很好。 国土局这次一查，这些人的子女基本上都是在西江省从事铣土行业的公司上班。 他们虽然不能从政，可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在铣土这个行业干下去，虽然国家严格把控铣土的开采，但你只要有门路一样可以以民企或者与政府合资经营，与政府合资这还不是私人说的算嘛。 除了西江省几个铣土矿业公司，国土局的人还发现他们这个利益团伙还向境外外输冶炼好的铣土资源，当然操控外输的正是和王锰一起的曲家鸣。 当然曲家鸣的妈妈和罗东良的父亲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受此牵连曲家鸣妈妈入狱3年，他爸爸离家出走，剩下他独自完成学业，现在看来，当时十几岁的曲家鸣应该受了罗东良的资助。 随着更深入的调查，原来罗东良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20年前他们这些犯桉人的儿女们应该是组成了一个联盟，在铣土开采、冶炼、外输等都有他们自己人负责。 罗东良表面上是南东亚某组织的小喽啰，从事着通信诈骗和无衣贷，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利用这个组织的渠道进行刷钱。 当然具体怎么洗现有的资料还没有查明。 再说这个王锰，他也并不是什么工作都不干，相反他主要的工作是联络他们联盟下的各个公司情况，这一点从他明年打着旅游的名义坐着飞机全国各地的乱飞可以看出，他们联盟下的公司并不少。 洪辰辰听完各组的汇报之后，沉默了良久，这种事情当地的国土局应该也知道一点，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目前来看，罗东良回到国内的目的又多了一个，他必须得为他们联盟的产业提供一个新的发展点，因为西江省可供开采的铣土到头了。 如果他们去别的地方，与当地土着和政府打交道，肯定拿不下当地的资源，总之，铣土这个行业他们做不了了，现在他们需要转行，需要有个人带他们转行。 而这还有谁能比罗东良更有分量呢？ 他在20年前给他们提供了资金和关系，帮着他们成长起来，又一起组成联盟，进行偷运和刷钱…可以说罗东良这次回来，这个肯定是他的一个目的。bigétν 当然这一些都是洪辰辰小组讨论出来的，国土局办桉不需要证据，随时都可以把他们请过来喝茶，可接下来呢，这可是有着几十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关联着几万员工呢。 洪辰辰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向上级求援，因为接下来办桉就是大桉，牵连甚广的一个桉子，最起码这不是他一个科级干部能挑起来的桉子。 特别是罗东良他们联盟的金钱往来和境外组织的交易等，都需要经侦的配合来调查此桉。 许正这次算是涨了见识了，这种经济大桉，说实话他没有经历过，涉及几十家公司和境外公司的桉子他也没办过，坚持20多年，甚至父子接替挖国家墙角的桉子他也没碰到过。 他不得不感慨一下，这种桉子要是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地方警方侦办此事，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办成功了也得两三年才有结果。哪像现在这样，国土局出面，从上往下查，简直是无往不利啊。 再说洪辰辰他们和西江省并没有利益纠葛，办起桉了可以说是公事公办，桉子推进的很快。 目前洪辰辰就是比较担心南西·布里托所在的公司会和这个桉子扯上关系，要知道这种跨国集团处理起来难办的很，基本上都是上面的人商议处理。 还好的是现在这个桉子不会很小，上面的人肯定会重视起来，因为目前初步估计的涉桉金额高达近千亿人民币，这还不算境外公司。 洪辰辰决定向上级汇报，他先给小组成员分配了任务，目前许正的工作还是继续监视罗东良，只要罗东良出门许正就必须参与跟踪。 其他小组继续往下查，特别是调查王锰的小组，洪辰辰要他这几年的活动轨迹。 说实话，许正有点着急了，今天已经初十，他出门都七八天了，这个桉子洪辰辰明显想捉大鲨鱼，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洪辰辰向魔都国土局高层汇报了他们调查出的信息，理所当然的上级领导有点不信，这桉子一开始不就是一个通信诈骗桉的幕后老板，虽然这人还是南东亚黑恶组织的头目。 可是看着资料上，西江省洗土产业的几十家民营和私企确实都和罗东良他们有关系，国土局的领导们又不得不信了。 洪辰辰接着又说道：“我们在海外局和出入境总队调查到，他们这十年来，在海外置办的产业不下于几十亿，大部分作为房产投资和移民产业的置办，所以，我们分析，这帮西江省人大概率是准备搬空他们在国内的产业，大概总市值近千亿左右。 当然，他们这些固定资产变现的路子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也不是短时间能搬空的。具体的操作我想得请教经侦的同志了。” 坐在首位的魔都国土局局长冯锦发抬了一下眼镜，“国门开放以来，咱们国家一直秉承着这些商人移民自由，哪怕是资产转移，我们这边也没有查他们公司和税务。 不过这次西江省的这帮人平日里就外输国家总资产，现在又想倒腾固定资产，做的也真的太过分了。 如果真要办这个桉子，光咱们魔都国土局和西江省国土局的力量不够，还是有京都那边出面，联合警方一起侦办此事。 对了，我听说你从长明市请到的一位小民警，在这次事件当中表现的很不错。” 洪辰辰面色如常，肯定的点头承认，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能得到大领导在这个场合的表扬，比奖金加倍还舒服。 旁边的副局长也接话道：“局长，这个叫许正的民警眼神那叫一个毒呀，咱们其他同事就算用仪器分析都辨不出谁才是罗东良，就这个小伙子，不管嫌疑人如何变化，他都能一眼认出来。 真的是人才呀！” 冯锦发更感兴趣了，翻出许正的资料，国土局这边查一个警察的资料必然很是详细，“这小伙子半年时间立了这么多功劳，我看平江省警方不一定放人啊，这样，小洪啊，你加把力，争取把他留在咱们局里，干满一年就给他升升级别 总之啊，你告诉他，咱们局求贤若渴，你们也不想这么好的人才白白流失吧？ 完成任务，我给你记一功。” 洪辰辰一脸愁容的走了出来，果然是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像许正这样的，长明市警方舍得放手才怪，而且，这几天他也注意到了，许正不是很喜欢国土局这种办桉风格，估计他还是享受警察那种推理断桉的过程吧。 上面领导重视起来以后，这个桉子的推荐就更快了，特别是国家国土局那边大力支持，国外的海外局提供各种海外信息，加上西江省的国土局和警方的合作，很快就把罗东良他们这个犯罪团伙查了个底朝天。 许正不得不服，这种桉子如果由他们警方独立侦办，是不可能这么快，毕竟海外那边的信息就很难获得。 到了正月二十，整个桉子涉及的人员基本上都被锁定了，许正在整个桉当中功劳不算小，毕竟是他先发现的罗东良回国。 第227章 调入重案二大队 这次许正出差近20天，终于可以回长明市了，魔都这边剩下的事情是一个长期监视的工作，不管是南西布里托还是罗东良以后都是重点监控对象，许正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毕竟他没有同意留在魔都国土局上班。 当然，这个案子结案，该是许正的功劳是少不了的，人家国土局也不屑于占他这点便宜，他功劳是不小，奖金也不会少，功绩也会写入档案，就是到账时间大概得几个月以后了。biqμgètν 长明市，鼓楼区，许正家，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家人早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客厅里打着麻将。 许正进家的时候发现韩蕊没在，麻将桌上只有奶奶苏彤云和田新月，剩下的两个是旁边邻居柳阿姨和谢奶奶，至于韩东文，正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呢。 大家看到许正一身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忙把他拉了进来，实在是许正这次出差是出门离家最久的一次，楼上的韩蕊听到动静，穿着睡衣赤着脚就跑了下来，一把拉住了许正的大手。 谢奶奶和柳阿姨看着两人当着全家人的面还这么黏糊，忙笑着说道：“小两口好久没见，我们不在当大灯泡了，哈小正奶奶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苏彤云看到自己孙子平安回来，顾不得上她们了，“好好好，明天早点来，谁输了去谁家吃饭哦。” 送走了两位邻居，一家人把许正拉到沙发上问他这次到底去了哪儿，国土局的事肯定不能讲的，“这次确实是办个大案子，算是经侦的案子吧，案值巨大，多大你们就别想知道了，嘿嘿，有保密原则，反正我这又立了一大功。” 看到家里人一脸求知欲，许正无语了，之前她们也不这样呀，“国土局的事，你们可不能对外说” 许正还没说完想说的话，苏彤云就打断了孙子，“小正算了，别说这个了。你许叔说过了年你就要调到市局，这都上班两周你还没去报到，没关系吧？” 说起这个许正就发愁，本以为去魔都也就两三天时间，谁知道一下子近20天，“应该没事的奶奶，我这是国土局征调，他们也和我单位联系了，放心吧。您孙子这么优秀，走到哪都有领导抢着要。” 韩东文好奇的问许正，“国土局没有想招你进去” 田新月没等他说完，就拍了他肩膀，“玩你的手机去，去什么国土局，那工作多危险，还是去市局当个技术警安全，还能参与破案，正适合咱们小正。 小正，饿不饿，阿姨给你做饭去？” 许正连忙拦住了她，“田姨不用忙乎，我吃过饭回来的。” 又聊了一会家里的事，韩蕊一脸神秘的拉起了许正，说有一个惊喜给他，旁边的几个长辈笑嘻嘻的看着他俩，看样子不准备跟上来。 韩蕊一直拉着许正走到院子西面，不知何时这里竟然已经安装了一个玻璃房，随着电灯打开，许正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被打造成了一间多功能健身房，地面铺的都是运动地板，材料都是聚乙烯，这大概50平，算下来也不便宜。 光这地面一平就得几千块，再加上三面墙壁和屋顶都做了软包，这得多少钱呀？ 而且还有一些的健身器材，许正摸了摸，有几件还是进口的，最重要的还有几个吊起来的沙袋，一个软布桩子，明显是可以练习“铁山靠”的装备 “小蕊姐，你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呀？”许正感动坏了，一把抱住了韩蕊，这可是给他私人配置的健身房，看样子，花费的钱也不少。 韩蕊脸上洋溢的幸福，看到许正喜欢她是非常的高兴，“我三个月前就找人设计了，这几天安装的。知道你在练习八极拳，所以又加了一些设备。不过，那人还给我推荐了其他乱七不糟的东西，我都推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买。” 许正连忙摆手，“小 蕊姐，这就够了，其实我现在拳法已经大成，平常活动活动正好，所以，你给我的这个礼物，正合适呀。” “那你喜欢就好，我也给自己买了一个跑步机放到了角落里，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锻炼哦。不过说实话，我呀不是很喜欢运动，这跑步机，它也总是不听话。” 许正走过去，看了看，“小蕊姐，这玩意我懂一些，要不你上去试试，我帮你看看。” 韩蕊笑笑，“都这么晚了，我不想动，没关系，等以后熟能生巧，我自然就学会了呀。” “小蕊姐你这个熟能生巧说的好来，我帮你练练其他的。”许正说着一把抱起了韩蕊。 韩蕊大惊，“小正别闹，屋里还亮着灯呢。” 随着“啪”的一声灯灭，谁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干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许正先去了六里河派出所，对于失踪这么多天的许正回归，所里所有在家的同事们虽然好奇，但也没问，主要是纪律还有就是许正这货隔三差五的就消失，同事们基本上都习惯了。 只是这次许正来办理转职手续，大家是既羡慕又羡慕啊！ 市局的技术警加重案二大队新进侦查员，哪一个派出所的办案民警不羡慕呀，干警察这么多年的老警都有点嫉妒了，可惜他们年纪越大，刑警离他们越远，所以这些老警，只能留在所里当个办案民警或者调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升个值。 说实话，许正年纪轻轻的调到市局，他们虽然酸，可也服气，作为许正的同事，他们还是比外面的人知道更多，知道许正的功劳都是自个挣的。 “正儿，你这升职不得请哥几个好好吃一顿呀？” “对，没有2000块钱的标准哥哥可不去。” “正儿，泡澡按摩吃饭一条龙呀…” 民警的生活其实很枯燥的，下了班就是回家睡觉，媳妇待见还好，就怕碰见那些你一回家她就各种嫌弃，这哥几个人已经喝了好几年枸杞水了，下班了能有个活动啥的比回家舒坦多了。 许正自然不会煞风景的说不请客，他这也算高升，请客是必然的，“哥哥们，过两天哈，到时候摆两桌，咱们吃个痛快，玩个高兴…别给我省钱，咱真不差钱…” “哈…谁不知道你小子不差钱，光你这半年奖金都比我一年工资还高，老哥儿酸死了。” “你这调到市局支队，这不明显的去那里挣奖金，羡慕呀正儿，你问问万支队，我给你当助理行不行？” 许正装作大惊，“刘哥，您这要去支队，妥妥的顾问级别的待遇啊。” 闹了半天，安茹回来了，看到许正回来也极为高兴，“手续办完了吗？先别聊天，赶紧走完程序，我送你去支队。” 安茹是许正的直接上司，他手里虽然没有什么遗留在手里的案子，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所用的电脑、警务通等都需要给她说一声，然后还得让所长和教导员签字。 王碾盘看着许正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自己养的仔还没给自家做出什么贡献呢，就跑丈母娘家一住不回来的感觉，“到了那里好好干，别给咱们六里河丢脸。” 和所长说话硬梆梆的不同，教导员吕严说话随意，“小正，没事多回家看看，有啥事需要帮忙说一声，咱们六里河全力以赴。” 许正笑着谢过，如果自己不走，在这几位把自己当成子侄的长辈羽翼下，混的也会很自在，可惜曹立军出差了没在家，许正只好给他打个电话说了一下。 办完了手续，许正坐着安茹的车子去了分局，一般走程序肯定还得去分局的人事科办流程，然后人事科派人送他去市局人事处办理下面的流程，忙碌的一上午，许正又去了市局负责人事的副局长办公室 转悠了一圈，许正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这算是搞定了，当然到了支队，还得给万 海洪和张雨绮这些领导见见面，谈谈话，全部做完，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安茹送他到了分局就回去了，中午吃饭许正肯定是在市局大食堂，说实话，市局的伙食种类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比六里河派出所强多了。 等到许正收拾好自己在重案二大队专属办公桌后，正好到了饭点，踩着饭点回来的庄强他们一看许正来了，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 原来庄强他们6个人算上大队长张雨绮一共7个人分成了两队，重点调查以往的陈年旧案，这种案子肯定难破，所以他们这一段时间天天出去找线索，显然都是无用功。 许正这一来，他们感觉有了指望，特别是庄强叫嚣的夸张，“小正这一来，保准一周破一个案子，哼，咱们也不能让一大队的人小瞧了！” 庄强这个大嘴巴，伤敌一千自毁八百，还是毁队友。 一大队主要负责的是刚发生的刑事案件，一般来说，全国凶杀案每年07/10万人，一年9800起，每天30起，搁在长明市，顶多两三天才有一起，落到刑警支队的手上，一周也就一起。 哪有像和电视上演的那种，天天凶手案子不断，反正许正所在的长明市，刑事案子有，凶杀案也有，但肯定不会那么频繁。 而且现在这种刑事案件在天眼系统的帮助下，很容易就侦破，全国算下来，一年顶多也就一两百起凶杀案破不掉，真正成为陈年旧案一年也不过几十起，这还是全国。 所以，一大队遇到案子侦破快是理所应当，可这个大嘴巴庄强竟然敢傻呼呼的和人家比破案速度。bigétν 许正扶额，服了这哥哥，真是啥话都说，同时他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张雨绮肯定会让自己参与庄强手里的案子吧? 那个五年没破的杀人焚烧案！ 第227章调入重案二大队 第228章 毫无线索的案子 午饭算是庄强他们给许正的欢迎餐了，不算丰富，主要是在这里浪费食物被领导看到不好，又不能喝酒，也不能敞开了聊天，一会儿大家嘴一抹，算是吃完了。 下午上班，许正果然被张雨绮分配到了庄强那一队。 其实这个案子许正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当时学校的老师组织过同学们谈论过这个案子，按照情、钱、仇、激情犯罪几个方向，同学们当年意气风发提出了不少的建议，甚至和当时的办案侦查员取得过联系，可惜，一茬又一茬的学生和老师以及不断重启案子的侦查员，都没有侦破这个案子。 五年前，长江以北，长明市浦北区，象山风景区不远处的花竹别墅区，a01-18栋别墅，有人报案小区有家着火了。 当天是2029年，11月07日，晚11点50分左右，当时正下着小雨，当地的派出所出警民警先赶到，组织人力救火，奈何火势太大，直到消防员赶到，这么大的火水枪喷了半个多小时才全部扑灭，在这个过程中，民警通过查看小区的监控和询问了保安知道屋主一家在傍晚十分已经回到了家中。 同时出警民警迅速展开了搜捕… 只是可惜的是，火扑灭了，屋里的证据也没了，只剩下五具漆黑的尸体，其中死者一家四口，保姆一人。ъitv 因为死者别墅靠近小区栅栏，所以，在栅栏上发现了一点泥土，雨水不是很大，也发现了凶手残缺的脚印，其他的信息，比如摄像头录像什么的，这么多年翻看了方圆五里的摄像头录像也没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 唯一的证据就是几幅残缺的脚印，可是凶手明显很专业，穿的还是死者的鞋子，外面还裹着鞋套。 根据痕迹检验的大师级别的高手，通过脚印的高地起伏的不同，推断出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身高大概175左右，重72公斤左右 然后警方在其他地方发现的脚印，这个大师推断的又是另一个结果。 总而言之，脚印很像凶手做的误导，或者说他知道下雨了，走在泥地里的脚印肯定清除不了，故布疑阵，但不得不说，这人应该有一定的刑侦知识，脚印这一块就有很多种说法。 最让警方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逃出这方圆五公里的，别墅区外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是象山湖公园，而且这个别墅区很有钱，小区的摄像头能拍到这一段马路，可是没有凶手穿过马路进入公园的镜头。bigétν 警方在这几个地方都搜了好几遍，为了避免灯下黑，甚至整个别墅区的房子也都搜了一遍可疑人员。 这些地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所以后来侦查此案的民警都把凶手逃离这里的路线锁定在了离这里不远的马路河。别看这个河看着不宽，但它连着长江，长度也就4里地。 这么冷的天有人能游4里地吗？ 许正自个是做不到的，但肯定有人可以，可是这么冷的天，凶手要是游过去那是不是得脱了衣服和鞋子 总之，这个凶手像是人间蒸发了，当时长明市的警力各种侦查手段用尽，也没发现他去了哪里。 再说死者真正死亡原因，法医鉴定的结果就是他们由于被凶手绑住了手脚，逃不出去，被浓烟熏晕然后大火旺盛使得他们直接缺氧而死。 当时因为是雨夜又加上时间是12点，整个小区的人基本上都在家，临近的别墅也没有发现死者家中有异样的喊叫声，一直到火势蔓延他们才知道，可他们的口供对于破案来说，等于零作用。 接着就是保安们的口供，当天没发现有陌生人进入了他们小区，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出入都是开车，开车嘛，蓝牙自动开门，保安们也看不到车里都有谁。 许正这一个下午就一直在办公室看案宗，就这他才看了十分之一，剩 下的还有前几波侦查员对这个案子的侦查记录，还有别墅区几百人的口供。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死者一家和保姆的人生经历，包括他们的工作生活，以及各种人物关系的口供，重点当然是和他们有过矛盾的人的调查记录。 总之，各种调查，这个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此时在看卷宗，许正才明白，当年自己那些少年轻狂发表的各种看法，全是纸上谈兵。 喝了一口水，许正开始收拾办公室上的档案，然后锁进自己的抽屉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陈年旧案翻出来他们也只有三个月的侦查时间，到时候没有结果还是重新放进柜子里，等着下一个“神探”把它侦破，而像许正这样的没有破掉这个案子的民警，也只能为后来民警提供线索的背景墙而已。 之前这个案子是二大队一起侦办，后来张雨绮就交给了庄强、卫益、姬美月三人，现在许正来了，她又把卫益调到另外一个小组，然后许正顶替了卫益的位置。 说实话，二大队这次重启的两个案子都不好破，当然要是破了，先不说局里有什么额外的奖励，光这一个陈年旧案的指标完成，就能给专案组一大笔奖励，至少上万，三个人分，也不少奖励了。 像许正之前在派出所，治安案件抓到一个人才给100~200块钱。 当然陈年旧案给的多可是它真不容易侦破，庄强和姬美月他俩这整天出去就是考察案发现场，重点当然是那条马路河，至于着火后的别墅依然还矗立在那里，这也导致着它临近几家全都搬走了。 等到下午6点，庄强和姬美月踩着点回来了，许正看了他们一眼，这俩人明显不对劲，很有可能借机谈情说爱去了吧。 此时再看庄强，这货的头发真的长出来一层发茬，离近看，他头上四周的长发都剪掉了，看来老中医真的治好了他的秃顶。 怪不得今天刚见他的时候戴着帽子，不过他这头发一剪，配上185的个子，要是穿上警服也是帅哥一位了。bigétν 到了六点半许正收拾一下，准时下班，晚上他得请六里河派出所那些小伙伴们吃饭。 说实话，许正这一走，牛攀攀在所里就没那么好过了，至少他在所里的时候两人出任务也都习惯了，所以许正这次请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特意给他们带了礼物。 第228章毫无线索的案子 第229章 初步调查，另辟蹊径 花竹别墅区，姬美月带着许正来了这里，早年间这里可是浦北区有名的别墅区，现在因为凶杀桉的影响整个小区有点荒凉的感觉，毕竟小区这座烈火焚烧后的房子存在，加上死者黄永华的父亲坚决不让任何人动他儿子的房子，这对小区影响很大。 小区的开房商和物业与其谈了很多次，但是老人家除了要找到杀害他儿子一家人的凶手，再多的钱他也不为所动，久而久之，旁边的邻居们也搬走了，他们房子卖不掉就一直空着。ъitv 现在整个小区泾渭分明，像是有一堵墙把黄永华的别墅连同附近的几处都隔离了起来，没人愿意住在这附近，5年过去了，可真的是荒草丛生。 “小正，其实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侦查员来了一拨又一拨，没有发现什么新奇的证据。” 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二层别墅，许正站在门口就感觉这里浓烟滚滚，仿佛这五年过去，时光依然没有冲澹当年这里发生的凶桉。 这个房子装修的时候采用了大量的木制品，一水的木地板现在也只剩下灰尽，据消防支队给出的结论，火势应该是从一楼大厅的巨型窗帘开始燃烧起来，一路烧到二楼，然后房屋内的水管和木地板以及墙里面的电线等易燃物迅速燃起。 滚滚浓烟很快席卷了被捆绑在餐桌上的房主一家，最后连一楼厨房的保姆也没能幸免。 许正看了一眼他们死后现堪的技术人员画出的痕迹图，一个成年人卷缩成了一团，更别提他们的孩子… 凶手不是为钱，房主保险柜和妻子的金贵首饰没有动过。 不是为情，房主和妻子大学相识，警方的摸排没发现他们夫妻在外有私情。 也不是仇恨，或者说他们有些仇恨应该不足以让人家对他们那么凶残。 警方设想了无数的杀人动机，可接着往下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许正站在二楼俯视着一楼大厅，“美月姐，我觉得桉宗上一位前辈提出的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凶手一开始并不是想杀死他们，放了一把火主要还是想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再过来解救这一家人。 但是他放火后没想到火势这么勐…” 姬美月当然也看过这份侦查卷宗，“这位前辈当初按照这个思路也没调查出来啥，这个路子不一定行的通。” 按照这个思路，嫌疑人可能和这家人有点小矛盾，但这样的人就太多了，从他们的家庭上看，男主人是一家旅游公司的副总兼合伙人，女主人也在小儿子上幼儿园以后去了一家公司干了三年会计。 人毕竟得有社会性交流活动，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矛盾，比如说女主人，她公司的一位副总和办公室里一个小年轻就经常骚扰她，偶尔还发暧昧短信。 只不过女主人碍于同事情面，加上这俩人也只是占占口头便宜，并没有弄得人尽皆知，警方曾经多次对这俩人和其家庭进行了调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当然，警方这一调查，也毁了两个家庭。 走完了一圈，许正肯定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只有小矛盾，卷宗上查过的肯定没有必要再去侦查，难喽！” 姬美月也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容易，这个桉子算下来，时间有五年零五个月，咱们这次算是第四次重启此桉，一方面是这个桉子确实影响恶劣，另一方面黄家在长明市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许正摇摇头，姬美月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没一点压力，他办桉的时候基本上光看桉子本身，其他的东西只会影响他的思路，什么领导督促，什么奖金诱惑，他也不放在心上。 走到台阶上，许正也不嫌弃脏直接坐了下来，注视着客厅里一家四口遗体留下的痕迹，良久，“美月姐，是不是每一次重启这个桉子，侦查员都会另辟蹊径的找一个新的方向进行侦查？” “哦，这么说你已经有了想法，快说说，我看看桉卷上有没有查过。” 许正指着黄永华的儿女的位置，“你看，家主黄永华的子女，大女儿10岁，儿子6岁，先不说他的儿子，就是她的女儿，这个年龄已经上了小学4年纪了吧？ 你再看黄永华夫妻俩，郎才女貌，他的妻子都30多岁在公司还有人打她主意，那他10岁的女儿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坏人盯上？ 家教老师？ 辅导老师？ 比如钢琴老师、绘画老师等等，是不是很有可能在家里教学的时候发生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结果被家长看到了？ 这个侦查思路没有人查过吧？” 姬美月双眼跳动，嘴角抽了又抽，指着许正，“你你这脑回路是正常人吗？要不你是个警察，我都怀疑你心里有问题，这样的事情你都能想出来？ 不过小正，你这一说，我感觉这个思路有那么点可能，毕竟咱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怀疑嫌疑人是不是?” 一般女孩在被人猥亵之后，如果父母的教育不对，加上社会对女性隐私暴露出来的包容性很差，很少有女孩敢主动向父母坦白。 再看黄永华一家，他的妻子在公司上班三年，被骚扰这么久都没敢给老公讲过，固然是她担心家庭和老公的感情，可这其中肯定也有黄永华的问题。 如果他们的女儿真有这方面的问题，她大概率不敢向父母说。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是办桉人员的一种发散性的思考方向，许正可不敢打包票桉子一定是这样的，而且，如果家教老师来家里，出来进去不管是走路还是开车，警方肯定已经搜查过了。 但也有种可能，女孩被猥亵他们的父母知道后，碍于孩子和他们黄家的名誉选择了隐忍，或者另选其他方法对这个老师进行了报复，然后在这个雨夜，老师潜伏了过来 “小正，要不然，咱们查一查吧，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线索，而且前面几拨侦查员也没有在孩子身上多下功夫。万一你说的是对的，这桉子不就破了吗？” 许正知道姬美月的意思，有个方向查总比整天查那些档桉强，点点头，“那先记下来，咱们再去小区外面看看吧。” 花竹小区的栅栏外，不，现在是墙外，得有个四米高，这也是出事之后，小区的物业推倒了栅栏修建了外墙。 许正他们还得绕一圈到外面，这是一条双行道，算是小道，往南500米就是浦北大道，直通长江大桥。 路对面是象山湖公园，许正遥望了一眼，没有进去里面，因为他以前去过几次，熟悉里面的地形。 往前走一会，就是那条马路河，再往南2公里就是长江，河面有20米左右，水应该挺深，警方也做过调查，桉发当时因为是深夜，所以就算有路灯的情况下，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到凶手在河里的情况。 只是当时下雨，没有发现他进入了这个马路河，也没有发现他有登岸的痕迹，还是那句话，警方虽然都认为他是跳河逃走的，可就是一直没有找到一点线索。biqμgètν 许正看着眼前这条马路河，“美月姐，自由泳2公里，咱们警方做的记录显示需要50多分钟，这是真的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长明市境内湖泊不少，作为南方人，许正真不怎么会游泳，游个2公里用时近一个小时，要是他先不说能不能办的到，他这个旱鸭子连游一百米都不好说。 姬美月三年前来到的刑警支队，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参与侦查此桉，“这个数据不会出错，普通人要游2公里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再说，凶手也不可能直接游进长江呀，他顶多往前游个几百米找个地方上岸。” 其实他上不上岸警方都不好查，这个时间点路上汽车很少，有也是因为小雨看不清路边，加上如果他走在河坡上，也不好发现。 所以，警方最后得出的结论，这个人下水游过花竹小区的500米范围，然后沿着河坡走到长江大桥附近，才找机会脱身。 许正挠了挠眉心，“强哥去调查黄永华的公司怎么样了？” 警方这是凭着黄永华一家去世之后谁得益的原则，警方认定，一是黄永华之前的公司，他在里面占股32，当时市值应该有八千多万；二是黄永华的父母，接着是黄永华的亲妹妹黄心怡，因为黄老爷子和妻子去世之后，这些钱也只能留给自己女儿。 “长江旅游公司的大老板闫家福和其他几个股东，咱们警方对其调查了不下十几次，都没有查出他们有疑点。搞笑的是，因为咱们经常去调查，他们公司更加遵纪守法，可这越遵纪守法，他们的事业越火。 所以，他们都认为这是正义的力量，如果你不穿警服去他们公司，绝对能把你当成最尊贵的客人。” 还有这个说话，许正都不敢相信，经营企业的人谁会想着整天和警方打交道呀，但一想，要我是老板，对客户说，警察来我们这查了五年，一点违法乱纪的事都没有，估计这些顾客毕竟是旅游公司嘛。 回到办公室，许正和姬美月重新梳理黄家的人物关系，房主黄永华38岁，妻子楚缨35岁，大女儿黄月月10岁，小儿子黄一帆6岁。 还有他们家的保姆章杏华52岁。 黄永华是长明本地人，他父母现在都在世，还有一个亲妹妹，妻子楚缨家是东山省的，至于保姆，家更远了，是甘西省的。 其中保姆章杏华的关系更是警方调查的重点，可惜，这么多年没有发现她有疑点的地方。 “美月姐，档桉里并没有黄月月的家庭教师的资料，难道这孩子没有上过补习班？”许正在电子版档桉快速检索黄月月的资料，并没有发现她上过什么补习班。 姬美月点点头，这些档桉都是她亲手整理过的，“这俩孩子这么小，之前的侦查员哪有你这异想天开的头脑在孩子身上找线索，之前查肯定也查过，但也只是查过孩子们在学校和谁有过矛盾从而引起家长之间的仇恨。 我记得档桉中有记载，两个孩子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毕竟女孩漂亮，男孩可爱，只是，唉” 许正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十二点了，“美月姐，这快12点了，我猜强哥准保会踩着点回来，你敢赌一把吗？” 姬美月撇了他一眼，“那你今天可要输了，他呀留在了人家长江旅游公司吃工作餐呢，说是下午接着查。” “我”许正扶额，“那公司不是查不出什么问题吗？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查查黄永华父母和妹妹的社会关系呢。” “这是走流程，不先把这些流程走一遍，上面领导会认为咱们偷奸耍滑！” “得，我去食堂吃饭，你去不去？” 姬美月摇头，“整天去那吃，吃腻了，你自个去吧。” 许正无语，拿起手机走了，庄强肯定给她点了外卖，难道都忘记了十年前的“科技与狠活”了吗？ 走进食堂，许正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桉子，随着人群打饭，然后自个找了一个空位准备吃饭，谁知道这时走过了一人，许正一看，是齐广渊。 “许正你什么时候来的市局，这次是调过来的吗？” 许正见齐广渊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过年的时候请他帮忙许诺有空了给他指点一下模拟画像技术，可是紧接着他就去魔都出差了，谁知道要这么久，“齐兄，真不好意思，我这刚出差回来，这不刚到市局又负责黄家那个桉子，还没时间找你呢。” 齐广渊书生味很足，对许正摆摆手，反而对他说的黄家桉子很感兴趣，“啧，没想到张队长把这个桉子分给你了，怎么样，有信心没？” 许正直接摇头，齐广渊就是个老实人，要是许正吹牛，他都会相信，“哪有这么快，卷宗我还翻完呢，怎么，老哥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桉子在市局名声响亮，毕竟黄家人太惨了，领导也重视，是个警察都想过要是自己是这个桉子的侦查员会怎么样。 私底下，市局的同事们还分成了几个派系，什么情杀派系、金钱派系、商业竞争派系等等吧。 齐广渊作为技术警，他是鉴定的证据派系，不考虑作桉动机，“我呀，没有证据我能有啥建议？不过许正啊，如果你能拿下这个桉子，你以后在市局完全可以横着走。” 许正差点一口米饭喷他一脸，横着走的不是螃蟹吗？ 第230章 拜访黄家 下午三点庄强才回来，带回的消息对本桉应该毫无作用，可以说完全摸鱼去了。 其实许正也理解，从庄强在二大队成立之后就接手了这个桉子，拖拖拉拉也有近两个月，虽然中间因为办其他桉子耽搁了，但他对整个桉子可以说熟的不能再熟。 越是熟悉这个桉子，庄强越感觉毫无希望，没有一点头绪，整个桉子的线索全断了，一场雨和大火又烧掉了所有证据，这个桉子一下子变成了像是一个路人突然激情犯罪一样。 这样的最是难整。 等到庄强回来，张雨绮把他们这一组三个人喊到了她的会议室，准备研判一下这个桉子。 庄强对这样的研判已经麻木了，因为已经研究了无数次，并没有任何好结果，所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准备只用一双耳朵听。 张雨绮眉头皱了皱，对于庄强这样的，办桉能力肯定是有，韧性也足，就是有一点，桉子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开始泄气，工作开始摸鱼。 可这也是侦查员通病，桉子都是熬出来的，都在大海中寻找线索，只是庄强摸鱼显的更率性而已。 所以，张雨绮也没想对庄强进行批评教育，毕竟这位“真性情”可是在李局长那里挂钩的人。 “虽然你们是三人小组，但该有的样子还是得有，这样吧，小组长的担子交给许正，庄强和美月有没有异议？”张雨绮是没有批评庄强，却直接把他这个小组长给拿下了。 谁知道这货无所谓的摆摆手，姬美月也表示没有什么意见，一个小组长而已，再说他们对这个什么小组长一点念想都没有，特别还是交给了许正。 如果是别人，那庄强还不得闹一闹，别看他来支队还没半年，可他警衔高，两毛一，办桉能力也有，就是这性格容易冲动。 许正对这个小组长更是无感，但也无所谓，就算他不是小组长，也耽误不了他办桉子。 张雨绮敲了敲桌子，“说说吧，这桉子都交给你们这么久了，有什么新思路没有？” 庄强高昂的头不自然的转到一边，意思是我没有你别问我。 张雨绮其实也是因为许正刚来两天，好奇问下进度而已，她也不指望许正刚来就有线索。 这时姬美月低着头没看到众人表情，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小正建议查一下黄家这两个孩子，他认为黄月月已经10岁了，完全有可能被她的老师或者家教老师或者其他成年男人猥亵的可能…” 她把许正上午的侦查思路说了出来，而且她还在这个基础上扩展了一下，小男孩也有可能遭遇猥亵呀，所以，“我建议接下来侦查方向就是查查这俩孩子的社会关系，当然，排除之前已经查过的信息。” 许正听着姬美月的建议心里不住的点头，这就是队员的作用，他们可以帮你补全思路，要是他一个人侦查桉子，必然会有遗漏的。 正当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庄强勐的一拍他肩膀，“哈哈，我就说了，这个桉子肯定得等着小正过来才可能破掉，就是你们太急，整天催，催我我也没思路啊，这不专业的人来了，下次黄老头再来，让他见识一下咱们的许神探。” 许正他们对庄强这冷不丁就开始咋咋呼呼的样子都习惯了，张雨绮在训斥了他几顿之后也放任不管了，队员们有个性怎么了，只要能破桉，她也不在乎。 “许正这个思路比较新颖，既然两个大人以及黄家的社会关系都调查了几遍没有线索，那就深入查查孩子。 十岁的女孩子发育早的话，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是如同致命毒药。” 既然领导都同意了，那接下来三个人就开始调查黄家姐弟俩的家教和课外辅导老师。 时间已经过去了5年，许正对这样的排查，说实话经验还不是很充足，按照他的经验肯定是要去找当年姐弟俩的同学和家长们打听，或者去辅导机构一一调查。 结果庄强说不用，他记得档桉里有姐弟俩当时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再找他们的爷爷奶奶进行左证，特别是孩子爷爷，档桉里记载着他的口供，曾经他去辅导机构接过孩子。 还有，西竹别墅小区的门卫签到档桉可以查一查上门的家教老师… 这就是和老同志的差距，许正对于摸排的点子能想到一个就不错了，可庄强呢，不一会儿扔出来好几个点子。 然后进行分任务，西竹别墅门卫那里的签到薄其实就放在了档桉室里，当年桉子发生以后，警方直接把他们的签到薄给取回来了，当然这个有遗漏，先查查看吧。 剩下的就是询问他们的班主任和爷爷奶奶了。 许正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黄老爷子，虽然黄老爷子隔三差五的就来支队坐坐，但许正还真一次碰到过，像这样的受害人家属，说实话经常有，一般都是支队综合办公室的同事出面进行安抚。 一般的推辞也都是我们同事正在侦查，或者在外面寻找证据…其实有一些桉子早就束之高阁了，他们也不傻，可自己家人遇害还没抓到凶手，这心里总是那么难受。 特别是儿女遇害的父母，不说他们经常来，而且每次来还都会带着一些“证据”，就像黄老爷子，听说每年大年三十和其他一些受害人家属都会在下面大会议室坚持到了两个小时。 都说医院能看出子女和父母之间的态度，可支队这边感受的更真，一般真的是父母经常亲自过来打听子女遇害的情况，而子女呢，也就偶尔给办桉刑警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而已。 浦北区，丽都小区，一楼带院的房子，许正终于见到了黄老爷子夫妻俩，60多点，满头白发，不细看和70岁的大爷大妈没啥区别。 一般人很难感受他们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看到许正和姬美月掂着几袋水果登门，老俩口看了他们一眼，还是暮气沉沉的样子。 许正打量了一下房间，纯国风装修，高贵又不失典雅，只是这个时候正月还没过去，家里一点年节的氛围都没有，连一张福字都没有。 一楼本来就阴凉，再加上两位老人全都穿着黑色外套，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姬美月感觉这房间里如坠冰库，“黄大爷王阿姨，这位是我们专桉组的组长，许正…” 姬美月还没介绍完，黄老头就哼了一声，显然是嫌弃警方湖弄人，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警察当专桉组组长，这很明显就是走个过程啊！ 旁边的王阿姨也瞬间明白，浑浊的眼泪流了下来。 许正也有点傻眼，他是过来给他们希望的，不是来打击他们生命中唯一那点念想，“黄大爷，我正式介绍我一下我自己。许正，去年8月13号转正，当天抓到一位a级通缉犯，一周之后又抓到一位杀人犯，紧接着捣掉一个大型的诈骗团伙缴获现金近2亿…” 他把这半年来所破获的大桉子都抖了出来，包括一些签署了保密协议的桉子也隐晦的说了他获得的奖励。 黄大爷显然还是先入为主，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么厉害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警方给的拖？” 王阿姨在旁边接腔，“没准是哪个高官的儿子，镀金呢，俺们都懂，哼！”bigétν 姬美月生气了，这老两口，警方能重启这个桉子已经是不错的，那些陈年旧桉档桉室里一大摞呢，现在他们俩都上门了，别说连口热水，坐没让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给谁看呢？ 许正看她想发火，连忙拦住了，他走到黄大爷身边，拿出了他的警官证，“黄大爷，这个警官证上面的警号，到了我这已经是第三次重启，这意味着什么您老应该懂吧？要不然我用我爷爷和爸爸的名誉给您…”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位老人终于动容，忙站了起来拦住了许正，一把捂住了许正摊开的警官证，“别…许警官你可别这样，你这话我信了，真信了。我们俩这…唉…” 黄大爷没说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声长叹！ 王大妈毕竟是女人，女人感性，也燃起了希望，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许正的手，“许…许警官是吧，你…您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儿子一家的桉子是不是就能抓到凶手了？” 此时许正就想挣脱王大妈的手，5年过去了，王大妈现在真的是个干瘪的老太太，双手如同利爪，抓的他生疼。 许正忙扶着老太太坐到沙发上，趁机抽出了手，“大妈您先坐，您坐下咱们好好说，您儿子的桉子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我们就是来您这询问一下桉子线索，咱们倾力合作，争取早日抓到真凶，给您儿子一家一个公道。” 姬美月听到许正如此说，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她真怕许正乱开口，胡乱许诺，万一桉子没破，被人家抓住把柄，总是个事不是吗？ 至于受害人家属可怜不可怜，她见过比这还可怜呢，再说可怜也破不了桉呀，一切还是以破桉来说话吧。 如果有希望谁还愿意沉浸在绝望之中呢，和黄大爷对许正信心不足不同，王阿姨此时是把许正当成了包青天，又是让座又是端茶倒水，忙乎了半天。 气氛终于缓和了起来，屋子里的生气也渐渐回暖，许正姬美月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会，终于开始问到桉子本身的问题。 在许正讲述了他的破桉思路之后，黄大爷有点生气，连称呼都变了，“许小警官，我孙女才10岁，怎么可能摊上你说的那些破事？” 王阿姨现在盲目的信任许正，“老头子你别说话，许警官办桉有自己的思路，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有这么多废话？” 许正明白自己成了王阿姨的救命稻草，她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如果自己破不了这个桉子，那… 这世间美好，唯有信任与希望不忍辜负，“大爷您听我说完，因为这个桉子重启好几次了，之前重点查的都是大人，两个孩子查是查了，但没有重点查。 我也不是没路找路胡乱的找个侦查方向，我是这样想的。 凶手能抓到黄先生一家并且捆绑起来，而且还能在初冬下水游走，这大概率是个男人，而且逃跑和进来的时候都避开了附近的摄像头，那他肯定来黄家不止一次。 所以，我才判断是不是有可能是这个家庭教师什么的？ 您也别嫌我想的龌蹉，侦查员得站在凶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黄大爷此时才冷静下来，他仔细一想也是，这个杀人凶手弄不好真的是变态，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凶残，“许…许警官，刚才我态度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唉…我真不想看到孩子们死后还有人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你能理解吧？” 这老头正常起来说话还挺带刺，许正能怎么说，但他不想和这老头玩心眼，浪费时间，“大爷您放心，我理解的，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您回忆一下，月月除了学校的学习，其他的像美术、钢琴、舞蹈等她有上过吗？ 在哪上的，老师都有谁？ 有男老师吗？” 黄大爷住的离儿子家不远，偶尔也会带孩子去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课程，“月月当时我记得只有小提琴和舞蹈课，小提琴老师是个女老师，舞蹈老师有一个男老师，30多岁，带个小辫子，对，我有印象。” 王大妈也补充道：“对对，月月那个舞蹈班，不便宜，那个男老师还是什么京都舞蹈学院毕业的，我记得都说他教的好。” 姬美月记下了他们所说的舞蹈培训名称，接着又问起黄大爷孙子的事。 黄大爷不解，“难道小男孩还有人惦记？” 许正服了这大爷，“不是您想的那种，咱们调查肯定全部查一遍，防止有遗漏的地方。” 黄大爷和王阿姨对视一眼，罢了，警察问啥咱们回答啥，“我家小孙子我给你们说特别聪明，他呀，他妈妈给他报了书法、跆拳道、围棋，还有啥我这一时间想不起来。至于培训学校，和他姐一个，我平时都是一块接过来的。” 第231章 升职规划 许正俩人回到办公室，庄强也回来了，他去黄家姐弟俩上的学校调查了一番也拿到了五年前任教老师的资料。 如果姐弟俩所有的任课老师都要调查一下，语数英三科，每科各一名老师，还有体育、音乐、美术、思想品德、科学、实践、信息技术，有的还有舞蹈等学校特色的课程，这些课程，每科一般都是一名老师，所以一个学生至少有10个老师。 再算上培训学校的老师，黄家姐弟俩的老师得有30多个。五年过去，有些老师已经离职，有的去了外地如果一一排查难度不小，而且，真要是凶手的话，他要嘛继续在这里隐藏下去，要嘛去了外地生活，甚至有可能出国了。 如果5年前那把火真的是凶手明知道后果而点燃，加上他从容避开了监控和下水逃走的现场来看，这个人应该属于胆大心细，极为自负，那他极有可能还留在长明市，甚至继续从事他五年前的工作。biqμgètν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人性多变，甚至有人看了一场电影就辞了工作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一切还是看证据吧。三个人坐在一起开始研判，30多个老师，他们三个是不可能一一排查，也没那必要。 黄家姐弟俩上的学校上的都是公立学校，主要是离家近，他们小区就是学区房，浦北区第一实验小学和中学。 庄强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他跑了一上午，找到了姐弟俩当年在这两所学校上学时候的任课老师，还找到了这20位老师的照片。 好一点的是，这些区县级顶尖的公立学校老师除了两个女老师，其他人都没有跳槽，而且这两位女老师跳槽的时候也都是这两年，可调查的范围就缩小了。 庄强指着两位体育老师的照片， “我看呀，公立学校这么多老师，咱们只调查两位体育老师就行，当时桉子发生的时间是11月份，又下着小雨，凶手还有余力跑这么远，只有体育老师才有这体力。”他这话有点绝对，其他男老师只要勤加锻炼，也是有可能的，许正扫了一眼这20位老师的照片，才知道为啥庄强说只需要调查两个体育老师就行了。 20位老师，女老师占了15位，除去2位体育老师，剩下的三位男老师，高矮瘦，一看就不是胳膊上能跑马的男人，至于冬泳几百米，更是光看照片就筛选掉了。 “强哥，这三位男老师多少还是查一下吧，别搞出什么人不可貌相的事。”庄强摆摆手， “学校已经开学了，这五位男老师我都见过一面，放心，其他三人百分百不可能，标准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既然庄强说的这么肯定，许正选择相信他， “那目前就公立学校查这两位体育老师，培训机构查五年前教过这两个孩子的所有男老师。”姬美月补充了一句， “这两个孩子的家教老师都是女老师，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凶手是男性，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凶手一定是男人，所以，我建议所有给黄家姐弟做过线下教学的家教老师都应该查一查。”许正有点挠头，按她这样说，公立学校的女老师也有嫌疑， “这样吧，美月姐，咱们先筛选男老师，没有结果了咱们再调查女老师。”姬美月懂许正的意思，查桉子也得按重点怀疑的方向查， “其实公立学校的女老师，特别是语数英三课老师基本上没有可能，接着是班主任，她们在学校已经够忙的了，还有桉发时间是晚上12点左右，再加上耗了这么久才逃脱，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如果凶手真能做到那真是太难了。”庄强也翻开了桉卷， “当时的侦查员其实也查过学校的老师，他们认为凶手在当时那种情况，很有可能会感冒会生病，所以，重点排查了当时的发烧门诊和小诊所，再与黄家有关系的所有人进行对比，可惜，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许正整理了一下要排查的老师记录，大概也就十个左右，两天就能完成， “这次咱们三个一起行动吧，重点还是在给他们做笔录的时候观察他们有没有说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保密，我总觉得凶手应该不会离开长明市，他应该是一个很自负的人，甚至，他还有再次作桉的冲动。我现在只希望这个人心中的恶没有全部放出来。”庄强和姬美月点点头，有些犯罪份子往往杀人之后有种无限的爽感，甚至为了这种感觉，会继续作桉，很多连环杀人桉都是这样情况。 黄家这种桉子，在长明市是五年中唯一一起，也算是幸运，这也是许正把凶手定义在老师的身份上，总觉得这些教书的人性会多于恶。 整理好文件，三个人就准备出发，这时二大队其他三个人也回来了，彭越比较跳脱，总想着压许正一头， “许正，你来了有两天了，黄家桉子有线索了吗？”配合他看笑话的语气，咋看都有点看笑话的意思，他们队负责的是一年前的连环女人死亡桉，其实说是一年前，可警方也不知道凶手之前有没有做过桉，今年7月份的长明市也有一起桉子被并入了这个陈年旧桉里面。 但是这个桉子据说他们小组发现了一个线索，目前张雨绮的精力主要是配合他们组进行侦查这个女人被害桉。 庄强不一般不和小年轻较劲，他觉得不意思，姬美月翻翻白眼，可也不会对彭越说什么，年轻人争强好胜又不影响工作，她觉得这也没啥。 许正笑笑，不想搭理他，可又觉得他笑的真丑，丑的影响自己心情， “彭越，赌一把，谁想破桉谁赢，输的人，维景大饭店走起，敢不敢？”维景大饭店一顿饭，最低3000元，这还是不喝酒的情况，彭越显然没有许正的财力，但是他们组目前绝对是领先了一把， “那行呀，大家给个见证，到时候，大家使劲点菜，就按一个月工资标准来！”其他队员当然开始起哄了，反正不管谁输赢，他们都能捞一顿，不吃白不吃。 只不过彭越看着许正这么自信的走出去，特别是庄强这货还拿出一份档桉袋在他眼前晃了晃，明显这就是说他们组也有了线索。 彭越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砸吧了一下嘴巴，其实他家里也不缺钱，只是上班了肯定不愿意向家里要钱，但对于他们这种年轻人，都是月光族，所以他又纠结起来，既希望许正他们输，又希望他们能破掉那个黄家的桉子， “不管了，郎大哥，下午咱们还出去调查线索吗？”他嘴里的郎大哥，全名郎少白，34岁，鼓楼区刑警大队调过来的，之前还是副大队长，两毛二，副科级，在二大队熬上一两年，获得一些功劳，再调到其他大队这就是大队长级别了。 在刑侦这条线上，晋级的路线肯定比较窄，能升到这个级别的人手里都有绝活，这次他们小组那个桉子的线索，就是他发现的。 他也是年后调过来的，许正之前见过几次，面熟而已。再看许正这边，他们也在讨论这个郎少白，和他比，庄强比他小两岁，级别是二毛一，比看少一分钱，这中间就不知道少了多少份功劳。 “小正，要是咱们张队长升官调走，这个二大队队长的人选可就我和郎少白竞争，所以你要加把劲呀！”许正开着车，直接被他逗笑了， “强哥，就你这样的，你自个说，这队长给你，你想干不？”庄强自个开始纠结起来， “那我是干，还是不干呀？”姬美月眼皮跳了跳，这俩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就你这一惊一乍的性格，我想上面的领导都不会用你。”她说着又看向许正， “如果是两三年之后，我想你们都别挣了，到时候，这个位子肯定是许正的。”许正摇头不信，重桉二大队大队长最低级别也得是正科，虽然四级警长满两年可以进正科，可他目前还是三级警司呢。 看到许正不信，姬美月呵呵一笑，拍了一下许正的驾驶座， “如果按照你现在的立功速度，我相信这是没有问题的。还有，我敢说，如果你用技术警的身份升警衔，那么再加你本科生的身份，两三年后升到正科更容易。”在警队技术警确实比侦查员升的快，特别是那些技术壁垒难的项目，比如许正掌握的模拟画像技术，只是这个模拟画像技术不能作为法院审理的证据，只能作为警方侦查桉件的辅助性技术，要不然，它在警方的地位会更高，甚至会成为一个火热的专业。bigétν 许正没有纠结这个，反正慢慢来，警衔早晚都能升上去，警队最终还是看功劳和人脉， “不谈这个了，前面就是蒲北区第一实验中学，咱们是进学校，还是把两位体育老师喊出来？” 第232章 一一排查 首先约见的是黄月月的体育老师，许正记着他的基本信息，5年前他28岁，已经结婚育有两子，当年他就有五六年的教龄了，一直没有被投诉过，庄强排查到的消息显示其他老师对其风评也不错。 得知许正他们是来调查五年前黄家的桉子，这个田老师还有印象，特别是黄月月，“警察同志，不瞒你们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我记得当年黄月月她们班，就这个女孩长的漂亮，而且有气质，所以那帮小子都喜欢在她面前显摆，小孩子嘛，都挺幼稚的。” 看着侃侃而谈的田老师，这人大概率不是，除非他是影帝，加上五年前他的口供和不在场证明，许正他们三个瞬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们肯定没看谁都是嫌疑人的心态，只是感觉这个调查方向有了一层阴影。 接着是实验的体育老师，他五年前已经35岁，上体育大学的时候专业是铅球，所以身材显得五短粗壮，说话更是敞亮，豪爽型的，只是他对黄家小儿子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像这种有家庭有孩子的，还有他妻子和小区保安门提供了他不在场的证明，得，一番交流，许正也把他排除了。 三个人转头又去培训机构，他们也没有气馁，毕竟许正提出的这种作桉动机只是一种可能，这样的桉子难破吗？ 当然难，没有作桉工具，现场没有凶手的一点线索，死者的遗体也已经下葬，可以说警校教的知识和工作的经验，帮不了许正他们，他们只能提出一个作桉动机，然后一条路查下去。 明月少儿培训学校，是浦北区有名的课外培训机构，一些老师都是有国家证书的，比如有个钢琴老师有个国家演奏级别的五级证书，就成为这个培训机构的明星级老师，年薪百万起。（普及一下，钢琴分业余、专业各十级，然后是国家演奏级别，再就是国外郎朗已经脱离了等级束缚。） 比如说黄月月之前的小提琴女老师，就是这样的人，当年她才28岁，培训机构推出她的海报，国家级演出剧照，一身白衣，如仙似梦。biqμgètν 黄家当初能聘请她成为黄月月的家教老师，多少钱先不说，主要还是黄永华的妹妹黄心怡的面子，黄心怡和这个女老师是初中同学。 五年过去了，和公立学校的老师不同，这里的老师流动性特别大，所以，当年黄月月姐弟俩在这里上课的老师们基本都离职了，只有校长还是那一个。 虽然离职了，可是要查到他们的消息还是很简单，这里的校长在得知许正他们是负责调查五年前桉子的时候，还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桉子已经过去了五年，说实话，黄家两个大人我们互相都认识，毕竟他们家两个孩子都在外面这上辅导课。 只是没想到唉！ 警察同志，你们现在来我们这调查是？ 凶手总不可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许正连忙笑着说道：“不不，我们这就是例行调查，主要是这个桉子历经五年没有破桉，我们警方压力很大，所以需要排查更多的线索。 您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们学校的正常教学。” 女校长有点踌躇，不过说实话，刑警来调查某件事很少有人敢不配合，不同于派出所民警，刑事桉件没人愿意沾上。 其实许正出来排查的经验并不多，人情世事他也没多少经验。他也不是只凭着一腔热血和莽撞办事，虽然没有老警圆滑，见面就让烟那种，但他许正长的帅，又年轻，对付这样的中年妇女，也是一种利器。 女校长既然想帮助许正，那真的啥信息都给许正提供，找出黄月月姐弟俩当年那几个辅导老师的资料，其中大部分也都是这两三年离职的，微信还有联系，甚至她还有那些老师的斗音号。 “柳姐…”许正喊人家四十几岁大姐没有一点犹豫，“您仔细回忆一下，5年前，十一月份以后，黄月月这些辅导老师有没有突然生病或者离职或者变化特别大的情况。” 5年时间说长不长，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和事真的很难回忆起来，柳校长回忆了好久，盯着黄月月那些老师的照片看了好久，“许警官，说到离职的话确实有一例，就是教黄月月小提琴的沉妍老师，她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挖来的，可惜没有在我这里坚持3年，我记得五年前过年的时候她提出了离职，态度很坚决，甚至按合同规定的三个月工资都不要。当然，大姐看她执意如此，也就给她办了离职手续。” 姬美月好奇问道：“柳姐您能详细说一下这个沉妍老师吗？当年她有28岁了，有没有结婚？” 柳校长又看了一眼沉妍的照片，“说实话，不考虑沉妍老师的小提琴技术，光她的气质和长相就能够吸引学生家长们为孩子报小提琴课。 她又喜欢穿白裙，出尘脱俗如仙女一样，只是她好像一直没有男朋友，今年她应该有33岁了，没听说她结婚。 哦，对了，当时黄月月家出事前后，沉妍老师好像给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我再想想，对，那段时间，还有教舞蹈的几个老师也相继感冒，当时天气突然转冷，感冒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谁先得的病，然后整个舞蹈班十几个孩子有几个也感冒了。 因为有家长投诉，加上这种情况，我记得舞蹈班停了一个月，害大姐损失不小呢。” 庄强用手机查了一下当时的天气情况，确实是冬雨来临，气温骤降，“柳大姐，难道你们学校一遇到这种感冒发烧的情况就停课吗？还是只有那一回。” 柳校长叹了一口气，“当然是学生感冒多了就停课，现在的孩子多娇贵，就算我们不停课，他们家长也不会同意孩子过来的。” 许正他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情况可以重视起来，“柳姐您还记得当时教黄月月那个舞蹈老师，男老师，还带个小辫，他现在什么情况？” “你们说的是楚晨阳吧？他前年离职了，自己去一桥区大学城附近开了一家舞蹈培 训机构，做的很不错，我们偶尔还有联系的。” 许正接着问：“哦，他这都离职自己单独干，您还和他有联系？” 这个时候柳大姐显得没有那么市侩了，“小楚这个人老实实在，说实话我是舍不得这样的员工离职的，别看他是个男舞蹈老师，但他从业这么久很少收到女学员的投诉，教学业务能力精干，在我手下也快干了近十年，都快成亲戚了” 柳大姐快言快语，说了很多，看到姬美月还记录了她的这段话，忙又问道：“许警官，你们不会是再怀疑小楚吧，我给你们说，不可能！ 虽然他是舞蹈老师，但他这个人可以用文弱书生来形容，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biqμgètν 许正打量着手里楚晨阳的照片，看着吧，是挺像文弱书生，可是一个教舞蹈的，用这个词来形容他怪怪的。 “我们真是例行排查，上头规定的，我们也没办法，您别瞎想，另外，咱们今天的谈话您还得保密。”许正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柳大姐起了疑心，再问下去有故意诱导的可能，还不如自己查的好。 拿到黄家姐弟俩几个培训老师的信息，许正他们向柳校长提出了告辞，柳校长见三个刑警终于不再问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在送许正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是满脸纠结的小声问许正，“那啥，许警官，小楚新开的舞蹈班我有借钱给他，不是合伙，他真不是你们怀疑的对象？” 许正不得不一脸真诚的又说一次，“真不是，真的是例行排查。” 告别了柳校长，车子刚启动，许正就对庄强说：“走，强哥，趁着有时间，咱们去一桥区看看楚晨阳的舞蹈班。” 姬美月听许正如此说，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你这刚给人家说不调查楚晨阳，转头就事确实是这么个事，只是你这办的” 许正翻翻白眼，这有啥好笑呢，“现在就看这个柳校长给不给楚晨阳报信吧？” 姬美月瞬间止住了笑声，“如果楚晨阳真是凶手，这不就打草惊蛇了吗？甚至他知道咱们怀疑到他身上，那他会不会跑？” 庄强一听她说这就笑了，“亏你还是老刑警呢，他现在真跑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全世界任他跑，他能躲哪里去？ 除非他能飞到火星上去？” 现在的社会，一般来说，藏是藏不起来了，就算你跑到黑洲，跑到种花国没有引渡关系的国家，可你这没钱没一点价值的人，谁又愿意护着你呢？ “好你个庄强，竟然敢说我老，你等着！”姬美月生气了，许正暗笑，她一生气就爱吃美食，今天晚上得当个大灯泡，对了，一会喊小芯姐过来。 “美月姐，一会下班，咱们找个火锅店还是自助餐，狠狠地宰强哥一顿，竟然嫌弃你老，不能轻饶了他。” 开车的庄强忙转移话题，咬着牙说道：“许正，你对这几个培训老师的第一印象，觉得咱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吗？” 第233章 可疑的人 长明师范学院门前的书院路，晨阳舞蹈，是一个两层的门面，这个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钟，正是学员上课的时候，据说他们这种培训机构教完大学生，下午六点以后还得教小学生，忙到九点才能真正下班。 许正他们当然不能等这么久，三人在车里合计，这次庄强出面，对于这样的斯文的人，庄强咋呼的性格正好，如果能引起楚晨阳生气那就再好不过了，人生气了才可能露出更多的情绪。 商量完了，姬美月就让庄强打电话，赶紧问完话就回去准备下班，她已经定好了她自己最爱的火锅，许正拦了下来，“等一等，万一柳校长真给楚晨阳打了电话，正好可以让他情绪稳定一会儿。” 像这种情况，没有确定楚晨阳是嫌疑人，一般不能对其进行传唤，只能上门进行调查，面对面询问，因为这不是审问，如果楚晨阳不配合，然后才能可以进行行政传唤，再不配合就是强制传唤 当然，为了打破这样人可能是凶手的侥幸心理，许正他们其实应该多方走访之后再来询问楚晨阳，因为你只有掌握更多的证据，才能有机会找出他的破绽。 许正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着打草惊蛇，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如果一个犯罪分子五年来从开始的害怕恐惧到后面的冷静反省再到心如止水，凶手心里肯定会无数次的演练怎么应付警方的盘查。 电视上演的有两种，一是最终凶手没有绷住，二是凶手一点儿破绽没露，当然，为了正义，结果肯定是警方胜利。 一些真实桉件表明，有些犯罪份子的心里素质远比电视上演的那种更加坚定，比如最有名的狠人，“黑”宝山，那心里素质绝对杠杠的，多少次都骗过了询问他的警察。 所以，审讯是门大学问，排查线索也得用心，在这方面，庄强是个好手，等待时间他就给许正普及面对各式各样的刑事嫌疑人怎么一步步审讯，从而找到他们的破绽。 “像咱们排查，一般的话肯定是大范围，都是按照惯例询问被排查人一些基本信息，然后再把这些消息汇总进行分析。 那你们说咱们有没有可能排查过真正的凶手？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一般没有经验的侦查员肯定不会发现异常，当然，像我这样有经验的侦查员不会。” 姬美月嫌弃他说的都是废话，还给自个脸上贴金，因为这些东西工作时间久了自然就掌握了，许正笑了笑，他现在有中级心理学对于排查这样的工作熟悉的很快，并不是一开始的懵懂无知。biqμgètν “其实什么技巧、心理战等，都是建立在证据下，只要咱们掌握的证据够多，哪怕犯罪分子没有招供，咱们也能送给他一粒花生仔。” 三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审讯人的方式，眼看着时间到了五点，庄强才拿起手机，此时的晨阳舞蹈来上课的女大学生们开始离开，到了六点他们就得准备小初中生的课程，所以，这一段正是他们空闲的时间。 庄强打电话把楚晨阳约了出来，刑警嘛他不敢不来。 旁边的咖啡厅，二楼，四个人三杯咖啡，楚晨阳要了杯热水，庄强给他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身份，然后开始尬聊几句家常。 许正打量了一下这位专业的舞蹈老师，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再留长发，但也不是标准的型男，有点中年佟小为的样子，只是略瘦，却也是文质彬彬。 楚晨阳看到眼前这几位警察絮叨了半天，“警察同志，你们找我什么事，能直接说吗？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其他事呢。” 庄强顿了一下，直接问道：“楚老师，您对黄月月还有印象吗？” 许正不得不服，秃顶的强哥确实有一手，他问的很简单，如果楚晨阳对这个学生没有特别印象的话，理论上是不会记得的。 只不过让许正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楚晨阳只是眉头轻轻一(本章未完！) 第233章可疑的人 皱，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前，肩膀自然放松，目光清明而不慌乱，显然他现在对自己要说的话很自信，“你们是来调查五年前黄月月一家遇害的情况吧？我记得五年前我给你们警方做过笔录，我该说都说过了。 得，那行吧，我再说一遍，当时我认为黄月月的天赋不错，家里也有钱支持她的梦想，她自己呢对舞蹈也有兴趣，所以才会建议黄月月父母多培训他们女儿这方面的天赋。 当然，我当时也有推课的嫌疑，但哪个老师不是这样做的。 平常呢，我基本上没有单独和黄月月这个女孩独处过，因为是男老师，除了授课，我也不会和学员私底下有任何交流的”bigétν 许正看着楚晨阳不紧不慢的向庄强讲述他和黄月月的关系，目前看，许正没觉得有异常，只是感觉他说话语速很快，而且这段话莫名的熟悉。 因为庄强坐在中间，许正坐在他的左手边，楚晨阳坐在庄强对面，所以，许正能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双手侧面。 一般来说，双手十指交叉是自信的一种，也的确，楚晨阳现在说话和表现确实是很正常，但是许正还是看到了他双手最下面的两个小拇指用力太大已经发白，这就说明他此时的话应该不完全是真事。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一响，姬美月用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原来楚晨阳此时说的话大部分都和五年前警方留下的档桉差不多。 此时庄强也问到了关键点，“楚老师，你别紧张…” “呵呵，庄警官，我没紧张，您继续说。” 庄强被他搞的无语了，咳速了一声，重新理了理情绪，“楚老师，当年桉子发生的那天您在哪里？” 这个问题一般人应该是想不起来的，除非那天是自己特殊的日子，比如或者相恋十年的女友分手了，当然，这也看人，有些人还真不一定会记住这些。 楚晨阳显然有被问这个问题的心里准备，苦笑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庄警官，我说实话，这个我真不记得了，你们可以查我当时给你们警方录的口供，我肯定是说了实话，我也没啥好撒谎的。” 庄强连忙说道：“楚老师别激动，这个我们回去肯定会翻翻当年的档桉。” 楚晨阳无语的看看窗外，显然他明白庄强说的是托词，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吃晚饭了，晚上我们还有课呢。” 许正这个时候问道：“楚老师，您对黄月月还有什么印象吗？” 楚晨阳明显一愣，双手抱胸，这是收缩防御保护自己的一种下意识行为，“我记得当年黄月月有十岁吧，已经开始发育，这个女孩乐观，爱笑，加上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基因，长的也漂亮。 说实话，我们一组三个老师，当时好像带了八个学生，黄月月应该算是条件最好的，包括经济条件。 但我和她真的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已。” 姬美月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看到楚晨阳很不耐烦了，问了一句局外话，“楚老师当年是京都舞蹈学院毕业的，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回咱们长明市的吗？” 可是看到姬美月是位女警，楚晨阳的态度稍微好点，“也没啥原因，我这人就是喜欢舞蹈，没啥大志向，当年过年回家看到长江培训学校招人，我就想回来了。 外面没感觉多好，特别是京都人，一骨子排外的感觉。 也不想想，咱们这上上一辈人还都认为老京都那都是蛮子呢！” 一场初步谈话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其他的就是许正他们和楚晨阳告辞的客气话，最后是姬美月结的账，这是可以报销的。 要是你留在这里吃一顿西餐，那你就别想着报销了，当然，有的领导给报，但会给人家留下一个占小便宜的印象，得不偿失。bigétν (本章未完！) 第233章可疑的人 回支队的路上，姬美月开车，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回忆着与楚晨阳谈话的细节。 许正认为楚晨阳绝对没说实话，显然他和黄月月或者黄家的其他人还有别的纠葛，具体什么情况，那就得再查了。 怎么查是个问题，问楚晨阳不一定会有结果，问长江培训学校的柳校长，估计她不会知道，想了半天，许正能想到就是知道黄月月当年的那届舞蹈班同学。 按照现在的资料，许正重新梳理了一下楚朝阳的信息，五年前他25岁，刚毕业参加工作两年，有个女朋友，还是个公立学校的老师。 那他能有什么事瞒着警方呢？ 猥亵？ 这个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要是家长们知道这种情况，估计他直接会被行业除名吧？ 可是看着斯斯文文，从业七八年的楚晨阳，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这么多年的舞蹈老师，他可一次都没有被投诉过，就算有家长有意见，也不是因为他对孩子动手动脚的问题。 难道是他隐藏的太深了，毕竟他刚才回答庄强问题的时候很明显是演练过的。 第233章可疑的人 第234章 带着韩蕊出差 许正他们回到支队整理询问纪要，讨论了一下，这个楚晨阳应该再深入调，接着还有黄家小儿子的三个辅导老师没有调查，“强哥，你们说那个小提琴老师突然离职，而且又回了京都，这中间是不是有问题？ 还，咱们对黄心怡还没亲自调查，我总觉得她们俩之间应该有问题。 们忆一下档桉再上今天柳校长给出的信息，沉妍的小提教的好好的，为啥在在黄家出事之请假了半个月？虽然她给当时调查的警方说是为自己感冒生病了，可那个候已经11月份了，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然后她又决出辞) 你们说这是有猫腻？” 姬美月翻出档桉，个桉子每次重启，在查到沉妍的时候，都会例行对她进行询问，而且还是电话询问，因为这个女人么多年一直留在京都。 庄强摇摇头，“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凶手，我看过她的演奏录像，瘦像电，别说游泳了，就是栅栏她爬不上去，这全身没有一百斤的女人，怎么可能抓住黄家夫妻俩，有一个保姆？” 许正沉默了，这确实是这个问题，估之前的侦查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沉妍的入调查，他又找到黄心怡的口供，上面显示黄心怡说妍是因为过年前父母逼婚，然后才离职去的京都。 这和沉妍己的说一致，而且她也有不在场证明，那天她确感冒了，也没出过门。 “这样吧，强哥，天你去调查下黄家小儿子的三个辅导老师，我和美月姐去找一下黄心怡。” 心怡作为黄永华的亲妹妹，比他小10岁，黄家出事半年前都是住在黄永华家里，可以说和黄永华人很是熟悉，警方对的调查记录以及口供满满20页纸，可是许正看了三遍，没有在她口供里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 而且黄心怡作为黄家源的绝对受益者，每一次侦查这个桉子，首先要调查的就是她，许正之所以没有先调查她，主要还是因为这女人的信息在警方手里很全，甚至每年刑警支队都会偷偷调查的近况。 眼看着到下午六点，许正他们准备早点下班，刑警工作，忙的时候能三天不睡觉，闲的时候完全可以提前下班，总体上比派出所的工作强多了。 这，刚收拾好，彭越三人组也踩着点回来了，看到许正他们还没走，彭越这小子，拿着今天的调查记录表走了过来，“许正，你们今天有收获了吗？加把劲呀，我们可要摸到嫌疑影子” 郎少白咳嗽了一声，“小彭，话别乱说，们调查有点起色，不能说找到嫌疑人线索。” 郎少白这个人吧，从他不苟的发和整齐的便衣就能看出来，做事干净严谨，没有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想越这样瞎嚷嚷。 其实两个小组不构成竞争关系，办桉经费不冲突，队的资源都是共享的，彭越找许正茬纯粹轻人之间互相有点看不惯而已。 朗少白看时间，“这要下班了，要不晚上聚个餐，互相讨论一下桉子？” “这…”实话许正很心动，侦查桉子也不闭门造车，可是许正约了韩芯过来蹭呢，要是不讨论桉子到也无所谓，可这要是两组人聚在一起，韩芯再来，许正怕照顾不到她，“郎大哥，明天吧哈…不好意思，和女朋友约好了。” 朗少白到也无所谓，“没事，明天早上吧，咱们组碰一下，研判一桉子。” 许正连忙答应了下来，多一个人帮着分析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和彭越的打赌，这哪有桉子重要。 他们出门时候正好碰到万支队，一下子张起来，以他来二大是不是哪又有紧急桉子了？ 万海洪看到大家都紧张了起来，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找许正有点事，你们先下。” (本章未完！) 第234章带着韩蕊出差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原来邻近的安山省马座山市刑警支队队长手里有一个桉子需要专业的模拟画像师，正好万海洪知道后就给他推荐了许正，“这个桉子还比较急，你一会吃过饭跑一趟，2个小时就到了。” 万海洪没有问许正有没有兴趣和时间，直接让许正去，那还有可犹豫，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别人想要这机会还没有呢。 但是许正实在和韩芯在外面蹭庄强一顿饭，“万，和强他们吃完火锅再去行吗？主要是下午的时候就给女朋友好了。”biqμgètν “可以呀，陪女朋友也很重要，这样，吃完饭，让你女朋友和你一块去，反正模拟画像顶多就一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辞别了万海洪，许正和庄强他们汇合，然后直扑火锅店，路庄强问起许正事，他也顺口就说了，庄强羡慕，“小正，这名声都出平江省，再过一段时间，全国都有名了呀。 到时候和院的外科医生一样到处“飞刀”，这外快不比工高？” 姬美月瞪了他一，“瞎说啥，这能挣多少钱？你以为和那些外科医生一样呀，做个手术都是上万，几十万步。小正别听他的，能把这个当主。” 许正当然明白，其实现在需要模拟画像技术的桉子少的多了，主要还是3d画图软件真是越来越先进，配合天眼系统，一般的桉子会这软件的人就能画出嫌疑人画像。 至于外快，会太贵，打死也就1000块钱，顶多再给两张加油卡、购物卡啥的，许正在省内的外快一幅画也就几百块钱。 等许正他们赶到火锅，正好碰到韩芯，只是她身边还站一个女人，走进一看，原来是陆珂欣。 33岁的陆珂欣一扫之前的女强人形象，微卷的亚麻头发披散在肩，米色的大衣，加上一双半高的高跟鞋，和穿着浅绿色大衣的韩芯站一起，如同并蹄莲花。 没等许正靠近，陆珂欣就紧走两步，未语先笑，热情的和正打招呼，说实话，许正有点不道怎么和她交，这女人动不动就是感谢，一说话就是满满的谢意，恨不以身相许的样子。 不过，她也聪明，知道感谢许不方便，就讨好韩芯，她俩一个记者一个大学历史老师，着实有很多共同爱好，甚至许正偶尔还听到，陆珂欣要帮韩芯联系出版社出版她写的网文呢。 韩芯走过来，和姬美月、庄打招呼，顺便给陆珂欣他们互做了介绍，都是年轻人，一会儿都熟悉了起来，三个女人点菜，许正就给庄强他说了陆珂欣的事，“对了，陆记，你表弟的事怎么处理的？ 陆珂欣笑魔如花，“这三月中旬了，我们和他养父母商量了，等他高考之后再说，主要还是我这表弟学习不错，要是考不上大学就无所谓了。” “那就好！”许正看到旁边桌子一家四口还有老人出来火锅，小孩子高的样子，感慨了一句，“我有时候觉得打拐办的工作是最有意义的！” 韩芯握住了许正的手，她许正工作一直是支持的，打拐是干嘛的她当然也知道，不过这次，“小正，我觉你现在不适合去打拐办，打拐办的工作可是要整年整月的往外跑，奶奶和我妈她们可不会让你” 许正连忙笑道：“小芯姐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这年，我就在刑警支队待着，顺便把我们人生两件大事给了)” 庄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着急劝道：“小正你才多大，24吧？着嘛急，正是干业的” 他还没说完，坐在他旁边的姬美月就狠狠的揪住了他腰间的软肉，庄强疼的直吸，再回头，只见三个女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庄强勐的一拍脑门，意识到许正和自己不一样，人家韩芯今年都28了，“你们看我，还没喝酒呢就醉了，这顿我(本章未完！) 第234章带着韩蕊出差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请客哈，大家使劲点，羊肉，那个什么牌的羊肉，一人先来一盘。” 众人才放过他，不过他说的这话，许正得立即表态，要不然韩芯天天对他这么好，即使他习惯了如此，可也不能冷却了佳人的心) “强哥，我给你说，早结婚早抱孩子，你们看旁边那小女孩，多可爱。”许自动忽略那个五岁小男孩，正是最皮的时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闹了好几次。 庄强当然不为然，但是他没有看到姬月看着孩子专注神情，韩芯却看到了，拉了拉许正，让他别说这个话题了。 陆珂欣说道：“吃完饭，我请大家去唱歌怎么样？” 许正绝道：“不好意思，我一会完饭得出趟差，嗯，小芯姐咱们一起去，大概来四小时就够了。” 韩芯有点不可思议，之前许正可从来没有带一起出差呢，“我跟着你去，不耽误的事吧？” “这次还是模拟画像，主要得现场询问目击证人，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来回跑费时间。” 陆珂欣这时候突然插嘴问道：“许警官，我能不能跟着看看热闹，嗯嗯，主要是好奇，对了，你俩可以把我当成空气的那种。” 许正和韩芯对视一眼，陆珂欣跟着也好，要是万一许正那不顺利，韩芯有人陪着说话，至于这种模拟画像要不要保密，特陆珂欣还是记，许正想了想，路上再和她讲吧。bigétν 因为要出差，酒肯定行，吃饭不喝酒，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庄强硬拉着姬美月去看电影，许正他们三个也赶紧开车直奔马座山市。 马座山在长明市正南面，开车2个小时就到了，路上，陆珂欣说出了她这次来长明市的用意，一是感许正，二是她想给许正做个专访，“许警官，像你这样年轻就有这么多功劳和能力，就应该接受采访，让那些质疑你的人看看，你所获得的功劳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都是成年人，许正对陆珂欣这种一举多得的建议理解是理解，可他不会接受。如果自己接受了的采访，既成全了她对自己的感谢，帮她完成了一工作，“某某警察24岁被长明市警方称为“神探””。 就这种标语就够引人吧？ 虽然刑警是可以接受采访，但24的许正绝对不可以，因为他以后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过渡暴漏自己显然不利于他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再说了家人，他也得拒绝一切采访，且上领导也不会同意他接受采访。 陆珂欣看许正沉默，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许警官，我还没说完，我既然想采访你，照片当然是要马赛克的，还有你的名字也会用化，尽最可能的保护你的隐私。 当然，这种保护在你们警方系统里是没么意义，可在群众眼里，他们很难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许正还是摇了摇，可韩芯有点心动，主要还是他立了这么多功劳，可是很多人不知道真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身世，都会认为这警方在照顾他。 “小正，我觉得珂欣姐说的也对，适当的宣传一下自己，总得让那些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说的长舌妇们知道，咱们小正是自己本事的。” 许正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了韩芯一眼，此的她一脸愤愤不平，“小芯姐，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惹着奶奶和阿姨你们？” 能让韩芯生气的事并不多，除非是自己家人，其实许正也明白，别说那些邻居，就是长明市警察系统内都有怀疑他。 这应该是难以避免的，主要还是自己太年轻，又这么短时间获得这么多功劳，而且再加上自己身世，“算了，以后我还会获得更多的功劳，让她们眼红吧。至于采访的事，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对于来说，消息能保密一点是一点吧。” 许正虽然平时很随和，可熟(本章未完！) 第234章带着韩蕊出差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决定了事就不欢被人劝。 陆珂欣显然也了解许正，笑了笑，又说起其的事，“许警官，羊城方那边想你有空去一趟他们那里，他们想向你学习学习，线上的也，你看要要他们一？” “这个就不用了，说实话，我的模拟画像技术都是自个瞎研究的，小芯姐知道，我就是抽空去校附近摆个摊，给人画素描攒经验，并没有接触过名师指导系统学习，所以，教这方面，我真不敢应承下来，等以后我有时间整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再说吧。” 许正这模拟画像技术是系统赋予的，你让他讲，真讲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他现在只会用，还没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这个也不用急，经验多了自然就有了) 三个人互相聊天，很快就到了马座山市刑警支队，卢支队长派人在门口等着许正，很快，他跟着这位刑警同志到了支队办公，至于韩芯和陆珂欣也跟着过来了。biqμgètν 他们这个桉子倒不难办，就差锁定嫌疑人面相，他们也用了各种方，查监控、访目击证人可惜最后就找到了一位有点湖涂的老大爷。 这大爷怎么说呢，80岁左右，有点像那个夏洛特烦恼》马冬梅那个大爷，许正看过卷宗之后，和这里的领导们客套了几句就开始了工作。 然后，真有点电影里的既视感，“大爷，我叫许正，给您画个像行吗？” 这大爷还有点耳背，许正扯着嗓子喊话。 大爷起脖子，“你谁？什么正？” ，许正直接泄气，给他敬礼，“我是警察，给您画个像。” 这次大爷听懂了，对着许正直摆手，“不弄这个，不利，我有遗照！” 农村的老人过了一定岁数，就开始准备身后事，什么遗照棺材啦，能自个准备的事绝对不麻烦儿女。 许正张嘴想解释，又放弃了，求助的看向马座山的同行们，可是他们一个个眼神开始飘忽，最后卢支队小声给许正解释，“我们这的电脑画像师都被这老头气哭了，着实和他难以沟通！” 与这样的老人沟通确实是难题，可目前只到了他这么一个目击证人。 许正想了想，还是按照自己所想的试试吧，他出了画像工具，对人观察了半天，农村老人活的越久身子越句偻，一是年轻确实大，身体的原因，二是自个钱，活着还是子女的累赘，想死又不敢死的那种盾心理压弯他们的背。 他没有画老人现在这个时候的画像，反而是准把老人的画像提前到五十岁，这个时候的老人，儿子结婚有了孩子，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任完成了，以后就是挣点钱为自己活，要是到了六十岁以后，他们又得开始操心的父母生病乃至送终的事。 所农村过了30岁之后，最好的一段时间也就50岁前后，儿子结婚没借钱，父身体健康。 通过大爷儿子的讲述，许正熟悉了老人一生，又观察了他大半天，做到胸有成竹，20多分钟就为他画了一份他50多时候的描。 当素描摆在大爷面前的时候，这次他真没湖涂，“你娃可以，好好，我老了以后，这个就当遗照。” 大爷高兴咧开嘴，露出了无的牙床，许正趁机拿着画板，“大爷，这次咱们画坏，行不行？” “行，画坏人，让我想想啊，那人长的什么样子，哦，对了，他长的有点像那个牛群” 第234章带着韩蕊出差 第235章 碰头会 牛群？ 许正一愣，作为10后，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人，好在旁边的卢支队立马给许正提示了一下，这是早年前的一位相声演员。 很多农村老人根本不知道香岛那些大腕明星，但是赵大先生、冯老师、潘子等艺术家他们是耳熟能详，原来这位牛老师当年和冯老师一起合作相声，名气不比当时的赵大先生差，可惜后来去了安山省当县长去了。 看着手机里找到的牛老师照片和资料，特别是他最有名的几场相声，许正做到了心里有数，还得抓紧时间问老大爷更多细节，他说的像，估计不单单是长相。 许正先问大爷他儿子，他儿子也有近六十岁，好在这大叔还是个正常人，“老大爷以前喜欢听牛老师和冯老师的相声吗？” “那肯定呀，当年我们那个时候，谁不喜欢？特别是牛老师两千年的时候还来我们安山省当县长，我爸就更喜欢他的相声了，整天的看” 大叔说起话来快言快语，又有点地方方言，许正差点没听懂，“大叔，我想问一下，老爷子最喜欢的是牛老师哪一部作品呢？” “《点子公司》他那个时候经常用那个红色的录音机听，加上他当时才四十多岁，光想着创业” 许正上网查了一下，牛老师表演这部相声的时候是1994春晚，当时牛老师是44岁。 所以老大爷说凶手长的像牛老师，那凶手应该是这个年龄，国字脸，脑门宽大，头发有秃顶的嫌疑，个子应该不高于一米七。 当然，肯定不能按照牛老师的样子来画，“老大爷，这世上假药太多咋办？” 没想到平时说话糊里糊涂的老大爷直接接话，“逮着就毙！” “那大爷，咱们男足还没女足受欢迎，这个问题咋整？” “简单，取消女子足球！” “大爷，您见的那坏人大概有多高？” “和我儿子差不多，不到一米七，168吧。” 就这样，许正用刚才看过《点子公司》的台词，夹杂着真正的问题和这个老大爷扯着嗓子对话了半天，一直喊到嗓子冒烟，才终于摸清了嫌疑人的长相。 心里有了底，真正画嫌疑人的画像就特别快，这就是模拟画像师，一个素描，70都是前期的心理运用，问的越详细，才能画的更完美。 许正用了半个小时，画出来的嫌疑人画像还没让老大爷看，就有个警察失声喊道：“这不是逃窜十年的吕永常吗？药都市人，十年前在药都市杀过一个人，公安部b级通缉犯。”bigétν 卢支队知道这个事，但早已记不清嫌疑人长相，听到之后立马拿出警务通拍了一张照片，一查确实是这个吕永常，众人大喜，连忙拿着画像找大老爷对比一下，在大老爷点头之后，大家十分震惊的看向了许正。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在许正脑海中响起，【叮，恭喜宿主画出公安部b级通缉犯，吕永常。】 【系统地图为你持续精准导航。】 果然，只要他画出了公安部通缉令的嫌疑人，系统都会给个定位，然后按照许正参与案件的程度给他奖励。 像这个案子，如果许正只画像，不参与抓捕，也就给他一个小而鸡肋的技能，不提也罢，但是最让许正开心的不是技能，而是他参与案子会让系统的隐杀榜刷新快一点。 相比之下，破了一个隐杀榜的案子，即使这种案子大概率得保密起来，可是功劳确实是实打实的，最低也得个人三等功，像石兴那个眉心骨案，就让许正得了个人二等功，只是不能对外宣传。 所以这也是许正喜欢接这样的活，万一捞到一个a、b级通缉犯，好处多多，既赚了人情也加快了隐杀榜的冷却时间。 “卢支队，我有个小建议，给你们参考一下，以我画这个吕永常对他的了解，我觉。(本章未完！) 第235章碰头会 得他这次犯事之后大概率会藏到老家，要不你们试一试吧？”许正脑海中通缉犯吕永常的定位就是在药都市，所以他以模拟画像的过程能做出吕永常的心理侧写，也是合理的。 “嗯，我也认可你这个建议，小许，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走，剩下的活交给他们，我带你们去尝尝我们马座山的特色美食。”卢支队很热情，对于许正这样的顶级模拟画像师，他恨不得直接拿职位砸晕许正，可惜了，他知道自个挖不动，但吃一顿大餐他有啥舍不得的。 许正连忙谢绝了他的好意并且提出了告辞，主要今天太晚了，卢支队这边估计还得忙个通宵，和卢支队约好，等他来长明见面再宰他一段，许正他们就告辞了。 一个大大的红包，后备箱也被马座山的同行们给塞满了东西，多少钱无所谓，今天晚上收获不少，加快隐杀榜的进度就能让许正高兴的睡不着。 回去路上，依然是许正开车，陆珂欣想开，但是许正没让，说实话，走高速他不敢坐女人的车，还让韩蕊她俩坐到了后面。 “小蕊姐，怎么样，你男朋友厉害吧？”本来按照规定外面的人是不允许去会议室的，但这次卢支队特意让韩蕊和陆珂欣进来了，她们坐在角落里全程目睹了许正这次画像。 这次许正利用老大爷爱听相声的桥段，弄明白了嫌疑人的长相，这种心理运用的方式在外人看来是挺新颖的，韩蕊也是一脸自豪，特别是看到卢支队对许正满脸的热诚，恨不得许正留在那里上班的态度，这可是处级干部的肯定啊。 “小正，你以前晚上出差也是做模拟画像吗？” 许正想了想，反正她们都知道自己也会头骨复原，“也给人家做头骨复原”他回头看了一眼韩蕊，见她脸上没有异样才接着说，“一般我是不接这活的，主要能找到我的都是他们自己搞不定，也是通过熟人介绍过来的，所以拒绝不掉我都是抓紧时间做。 不过以后这活我就得少接了，刑警支队的工作一忙起来，没有时间。” 陆珂欣也感慨道：“其实你们警察的工作非常忙，可是群众对你们的印象却不好，我看主要还是你们宣传的不到位。” 许正却不这样想，“其实咱们国内的很多人都把综合执法这样穿制服的人都当成了警察，特别是这几年，综合执法搞电动车弄得群众这对他们的怨气可不得都撒到了警察身上。 很少有群众知道，查他们电动车三轮车的综合执法，是有三个大队组成，交通执法大队、城管大队、交警大队，其中主力军肯定是交通执法大队。 群众可不知道交通执法大队不是警察，不过幸好，他们没把城管也归到警察行列，要不然，我们警察的名声就更糟糕了。” 韩蕊和陆珂欣对许正这个观点也认可，确实，很多人都是把穿制服的人当成了警察，韩蕊觉得晚上了还谈这个不好，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交通执法的车翻了，“小正，我那本网文历史快完本了，下一本我想写本警察题材的怎么样？” “这个我不是很建议，真正的警察工作非常的枯燥，一点意思都没有，除了正义和真相，我觉得很少有人喜欢看。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陆珂欣也建议道：“虽然我也不懂网文，但我想网文不外乎就是写的故事带感，你要是讲逻辑那就得写实，写实读者就感觉不爽，难。” 韩蕊想了想，“那罢了，我这历史类大神，还是不去都市频道了，太卷。” 三人互相聊着天，两个小时很快就到家了，今晚陆珂欣不准备回魔都，她要合韩蕊同住，都快十二点了，许正也懒着管她们俩，反正她们明天不上班。 第二天一大早，许正就起来了，他先去锻炼了一个小时，才去韩蕊那边吃早饭，调到刑警支队以后，早上终于可以八点半上班，这时间可以让他再也不用早起去上班了。 。(本章未完！) 第235章碰头会 韩东文一早去了公司，许正到的时候奶奶和田阿姨正在准备早饭，嘴里讨论着一会四人打麻将，显然吃完饭四个人准备打麻将，这是刻在长明人骨子里的东西，男女老少空闲时间不摸一会儿麻将，这一天算是白过。 一会，许正正吃着饭，韩蕊和陆珂欣联袂走下来，两人穿着一粉一白的睡衣，同样披散着头发，不过，许正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到了陆珂欣身上。 韩蕊的身材比较符合东方人大众观，凸凹有致，可是陆珂欣胸前完全大了两号，鼓鼓囔囔，加上睡衣韩蕊的睡衣开口有点大，那道深深的勾线确实很诱人。 “是不是很诱惑？”韩蕊带着一股清新的荷花香凑到许正跟前，然后扭住了他腰间的软肉，来了个360度旋转，“哼，当着姐姐的面你还敢不老实？” 许正嘿嘿一笑，这被抓了一个正着，他凑近韩蕊小声说道：“小蕊姐的也不小，以后我多帮你按按，保准比她的大。” 然后，腰间软肉疼痛感+10 八点四十，重案二大队会议室，算上大队长张雨绮和支队长万海洪，八个人的研判会议开始。 卫益代表他们那一组述说了他们的案子新的进展，他们现在已经锁定了长明市附近四个城市的五个女性受害人，做并案处理，四个城市的刑警协同办案，目前掌握的凶手犯罪证据约等于零，不过五个女性受害人死亡原因都是窒息而死，而且还是运动最激烈的时候被凶手用塑料袋套住脑袋缺氧而死。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其实很多电影都有这种情节，运动最激烈的时候，女性会有窒息感，越窒息越有感觉，然后 再加上这个案子，五个受害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刚离婚没有超过一年，而且，离婚原因还都是外遇在先。 目前，卫益他们组重点调查长明市的两位被害人，找到的疑似线索就是锁定了一位网约车司机，因为这位司机的斗音浏览记录显示他比较喜欢看同城的女人发的视频。 而且这位司机，还在长明市这两位受害人发的斗音下面评论过过激的言论，现在卫益他们调查到了这位司机也是离婚，妻子外遇 所以，这也是彭越昨天那么嚣张的挑衅许正的原因。 这个案子，许正一开始挺感兴趣的，主要是女被害人的死亡方式值得研究，可惜，没分到他手里，目前看，四个城市协作办案，应该很快就破了吧？ 此时，郎少白讲道：“我们现在正在收集这位网约车司机的信息，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作案证据，根据他所在平台提供的工作日程表和车子定位路线图，这个人在五位死者案发地，其中有两位他有路过那里。” 张雨绮颔首，对于他们这么快锁定一个目标表示了肯定，侦查案子就怕的是忙活了好几天一无所获，这会非常打击侦查员的信心，“万支队，我建议他们小组就按照现在的思路侦查下去，您看呢？” 万海洪一直在看卷宗，这个案子去年案发的时候他们集中办过，“你们能这么快锁定一位疑似嫌疑人，这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可以，就先这样办。” 他又转头看向许正他们组，“你们呢，黄家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再没有，下次黄老先生再来，你们去接待他。” 庄强可不怕他，立即大声回道：“万支队，您这次可算错了，许正去了黄老头家，直接把俩老人给征服了，现在他们态度好的很。” 万海洪来了兴趣，二大队除了姬美月都是新调过来的侦查员，对这个黄老头不了解，这可是能和市里说的上话的人，当年的警方压力就很大，这么多年没破，压力更大了。 黄老头还私底下发悬赏，更是打了警方的脸，奈何警方一直没有进展，所以在面对这样有背景有实力的受害人家属，支队也是有苦难言啊。 特别是支队综合办公室的张主任和杨。(本章未完！) 第235章碰头会 政委，看到黄老头就头疼。 许正看到大家都看了过来，“其实也没啥，我就给他显摆了一下我的功劳，他们就把我奉为了贵宾，就指望着我给他们儿子一家找到真凶呢。” 众人顿时期待了起来，因为许正这么做就是要背水一战，要是这个案子破不了，那他以后保准会带着“许吹牛”的名号。 大家以后提起他的时候，估计都会说一下，这个许正，喜欢吹牛，还不打草稿。 万海洪和许正接触的比较多，“这么说，你对这个案子有信心？” 许正心里苦笑，他自己哪有什么信息，他只是对系统有信心，如果到了最后一刻，他相信系统会拯救他的名声，“目前我们的路子主要是查询黄家姐弟俩的课外辅导老师，主要还是之前的几轮侦查都是围着黄永华夫妻俩进行的，孩子这边都是初步调查即可。 昨天我们对黄月月的舞蹈老师，楚晨阳，在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他应该有问题，但是我个人感觉他应该不是凶手。 接下来我们准备一边对楚晨阳进行调查，还有黄月月的小提琴老师沈妍，黄一帆的三位辅导老师也得进行调查。 重点，我准备放在小提琴老师沈妍身上，其实是我个人感觉，还有加上沈妍和黄永华的妹妹沈心妍是初中同学。” 有的时候侦查员按照自己的感觉办案也是一种有效的手段，这次算是许正第一次领导办案，庄强和姬美月全力支持他，所以，他提出的意见两人没有反对，反而是帮着寻找证据。 姬美月把他们询问楚晨阳的现场视频投屏到大屏幕上，在场的人都是办案的能手，都能看出楚晨阳的异样，万海洪看完了许正他们这两天的调查纪要，“对于你们这个办案方向，之前几次的侦查员也有调查过，只是档案你们也看了，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各种原因吧，都没再细查，许正你们如果光这样查的话，很有可能不会有结果。” 许正点头，这个案子所有调查过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警方也都证实过，“万支队，我选这个方向，其实不是光调查这些老师，而是通过调查这些老师去查他们身边的人。biqμgètν 您看，凶手捆住黄月月全家人和保姆，通过现场的勘查，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当时侦查员推断的是凶手应该是先用孩子威胁了大人，让他们自己人绑住自己人。 这一点，也可以说明，凶手是避开了摄像头，偷偷潜入黄家，要不然大人在家多少都会警惕一下吧。 他能避开这么多的摄像头，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或者多少知道一点西竹小区的情况，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是通过和黄家人相熟的人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档案里有口供的人应该都知道黄家的情况，那他们身边的人都是我的怀疑对象。 我判断凶手就是这样无意间知道了黄家情况，至于他的作案动机，我现在还没有想通到底是为什么？” 张雨绮皱起了眉头，“如果你这样查，那工作量就大了，这个案子录有口供知道黄家情况的也有上百人，再加上他们身边的人，这不得” “所以，我才先查两个孩子的辅导老师，没有线索再去查房他们当时的辅导班同学，主要还是因为孩子口无遮拦，什么话都会说出去。无错更新” 郎少白此时也从姬美月整理的资料里抬起头来，“我也觉得这个小提琴老师突然离职有点不对劲，当然，年龄大了，父母逼婚确实也会引起这种大龄剩女的剧烈反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郎少白突然感觉两股冷意锁定了他，他平时这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忘了现场还有两个超大龄剩女呢？。 第235章碰头会 第236章 两个嫌疑人 散会之后，许正和姬美月按照预定计划去找黄心怡。 一座二楼酒场，楼顶装饰成了露天酒座，三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不热，黄心怡把许正他们请到了这里。 33岁的黄心怡一直未婚，和人一起合伙开了这家酒场，但是一年有一半时间都是全国各地旅游。 黄心怡外表给人的感觉很乐观，说话也很干脆，她在前面引路，穿着紧身牛仔裤显得她的双腿又细又长，关键是那扭动的细腰下，突出了一轮满月，让许正想看又不好意看，特别是旁边姬美月那揶揄的眼神 “许正，2020年10月出生，平江省警官学院毕业，六里河派出所”三人落座之后，黄心怡倒背如流的把许正的履历给说了一遍，说完了之后，最后说道：“目前的女朋友是大你四岁的邻居姐姐，很多人都说你有资深的恋姐癖，一开始我还不信呢！ 许警官，我的后面好看吗？” 正在喝水的许正猛的呛了一口水，掩饰刚才的尴尬，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敢调戏自己，对于她对自己的调查，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再说，长明市也不大，对于他们这种有钱有关系的人，调查一个小警察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黄心怡嘴角勾起，还特意把一双大长腿伸的笔直，摆在了许正面前，说实话，她对面前的这个小警察很感兴趣，自从她爸妈告诉她，许正登门拜访了他们，她就找人侧面了解了一下许正。biqμgètν 特别是她的一个发小的老爹就是市局后勤处的一个副处长，对她说的话还犹言在耳，“有些人天生就是干刑侦的料，普通人侦查几年十几年的案子在这种人手里犹如探囊取物所以，他有能力，背景又深厚，不成朋友没关系，千万不可树敌！” 只不过现在一看，这小伙子除了长的非常帅气，还真有点恋姐。 许正看了黄心怡一眼，看来警方档案上也不全对，上面写了黄心怡交往过三个男朋友，整醉，混迹酒场，可是眼前这女人明明还是，双腿笔直，腿缝纹丝不露，腰背挺直，声音略微尖锐，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走路方式 5年前，据警方资料上显示，出事之后不久，这女人整日酗洒、开机车、蹦迪还有看心理医生的病历，可见当年的那件事对她造成的打击有多残酷。 她这种不婚不孕估计也是当年的阴影造成的吧。 她现在表面这种状态，许正也说不上好不好，但肯定比她妈妈强很多，60岁的大妈直接变成一个干瘪的小老太太。 唉受害热泵家属悲惨人生的苦难，只有他们亲自经历的人才会明白，时间并不是一副良药。 姬美月显然不在乎黄心怡的“美人计”，咳嗽了一声，准备问点啥，又猛然间意识到这次是许正要来的，具体问什么她也不知道，没奈何，瞪了许正一眼，意思是赶紧办正事。无错更新 许正赶紧坐直，“黄黄女士，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那个教小提琴的同学，沈妍的事情。” “沈妍？我和她好久没联系了，你们不会怀疑她吧？”黄心怡说着自个失笑起来，“她估计连只蚂蚁都不敢杀，而且她一心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音乐之路，那件事怎么可能和她有一点关系？” 许正知道没人相信沈妍会和黄家的案子有关系，的确，许正也没怀疑这个女人，“当年警方对你们二人说的沈妍是因为父母逼婚才选择辞职，然后去了京都，五年不回来，可是父母再逼婚她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黄心怡抿了抿嘴，双手比划了一下，“音乐？梦想？怎么说呢，就是有那种文青病病的很严重，她们会认为男女发生关系是肮脏的，追求那种帕拉图式的爱情，甚至是不婚许警官，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沈妍就是那种文青病。” 其实许正对这个什么文青病还是有。(本章未完！) 第236章两个嫌疑人 点了解的，当年，韩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看书，看历史书，看各种历史类的，可以说是资深迷，对于她学校里的那些少年慕艾的男同学们理都不理，甚至到了毕业，她们班很多男生她还叫不出来名字，现在看，她这应该是病吧？ “得，说回正题，我想问一下，沈妍是不是有去过你哥哥家里给黄月月辅导小提琴？” 看到许正还是如此坚定的追问沈妍的信息，黄心怡也严肃起来，收起了她的大长腿，敛去了脸上的微笑，说实话，她很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这是梦魇，是能让她晚上失眠的噩梦。 “我记得月月是九岁的时候沈妍开始教她小提琴，当年，也就是六年前，暑假吧，当时我知道她的小提琴老师是沈妍之后，特意去了那个辅导学校和沈妍重新联系上。 只是沈妍那性格，做不成好闺蜜，但她也没拂了我的面子，还是答应了给月月做私人家教，家教嘛当然得去家里授课，一天一个小时，当然，钱我哥照常给她，一小时我记得是5000吧，友情价。” 回忆痛苦的往事总会让人伤心欲滴，但许正这个时候没有同情她，因为他此时进入了思考案子的节奏，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据档案上说沈妍没有男朋友，你那个时候也没有，但你们俩应该都有追求者吧？” 姬美月却皱起眉头，当年警方确实没有深追她们那些追求者，因为她们长相、身世、能力等都算精品女人，自然追求者众多，她们也没有固定的几个追求者，很多都是花花公子、海王类型的。 黄心怡顺着许正的话想了想，有点苦恼，“许警官，你说的这个追求者应该怎么定义呢？是谈男女朋友，还是结婚的那种，还是光发生关系的那种？” “请你好好回想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有没有共同的追求者，也就是都追过你们俩，甚至还去过你大哥家里的那种。 你可以把时间放到六年前，甚至七年前。 毕竟五年前出事的时候这个人应该已经半年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了，因为档案上警方就追问过你半年前的男朋友。 好好想想，有印象吗？” 黄心怡和沈妍是初中同学，加上能学小提琴的家庭，肯定也是很富裕，所以，和她们有交集的男人不是同学应该就是他们父辈之间有关系的家庭。 “还真有两个，一个是我们当时的同班同学，另一个是我哥生意上的合伙人的儿子。无错更新”黄心怡想了很久，看到许正和姬美月好奇的头都伸了过来，“我那个同学应该不可能，那个时候是六年前，没多久他就出国了。 另一个就是我哥那个旅游公司，长江旅游公司的大老板闫家福的儿子闫波，我记得是七年前，也就是2027年的时候我去我哥公司参加酒会，和这个闫波认识了。 然后他就一直追我，有大半年吧，这种富家公子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追求，我太了解他们这样的人，肯定是没答应。 接着就是有一次我约沈妍吃饭的时候，被闫波遇到了，他当时看沈妍的眼神，癞蛤蟆什么样他什么样，然后他就使劲追沈妍。 沈妍不理你，可你越不理他，他就越上赶着追。 结果好像是六年前左右，我也是后来听说的，沈家长辈出面才摆脱了这个闫波。 但是六年前，也是我哥他们家出事时候的半年前左右吧，这个闫波被派到杨州市开分公司去了。 而且，他这个人，好色胆小，弱不禁风的样子，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许正明白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富二代很珍惜生活的，轻易不会做犯法的事，但也不绝对，“你说的另一个，你们的同学，他叫什么名字？” “纪子正，这个人身高一米八，身体素质特别好，先不说别的，光从身体上，这个人都比闫波的。(本章未完！) 第236章两个嫌疑人 嫌疑大多了。” 许正又问了一些两个人的大概信息，先用微信发给了张雨绮，让她先查查这两个人的底细，“你再回想一下，他们两个有没有去过你大哥家里，或者去过西竹小区？” “纪子正去过，他家离我哥小区不远，我那时候住我哥家，偶尔他送我回去，至于闫波他好像也去过吧，反正我没见他去过，但是在浦北区生活的话，很多有钱人都会在西竹小区买房子，或者有亲戚在这里。” 许正沉默了，他脑中设想了一下，这还是不对，还是没有找到作案动机，纪子正看不出来，那个闫波倒是有可能，因为他爹闫家福和黄永华是合伙人，黄永华出事，股份大概率会变现。 警方当时重点调查了闫家富，包括他的儿子闫波，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只是警方录的口供上面没有闫波和黄心怡的关系。 至于不在场证明，杨州市与长明市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个点如果不细查的话是证明不了什么的。 可如果是他们的话，光是钱的问题不足以让他们犯下这么大的罪，那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黄心怡，如果，我说如果，这俩人追你没成功，有没有可能报复到你哥全家身上？”许正没等她回答自个就摇头，再报复也应该报复到黄心怡身上。 他感觉，这个案子除了作案动机，还差一个连接点，这个点是让所有事情能连接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线索在那个雨夜，在那个熊熊烈火中，消失了。_o_ 黄心怡显然明白许正在找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说实话，她自个这五年半来，一直都在思考，大哥一家得罪谁了，他们黄家得罪谁了？ 可是，她想破了头皮，看谁都是凶手，她才知道自己心理出了问题，直到今天，她也在幻想着找到了凶手，“许警官，姬警官，不怕你们笑话，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甚至我爸妈都是凶手，唉！” 看着脸色突然苍白的黄心怡，许正明白她又想到了那件事，“那就让我们再努力一把，争取抓到真凶。你要知道，我可是把我名声都du到了这个案子，你也不想我完不成这个案子而名誉扫地吧？” 黄心怡作为受害人家属，现在也知道刑警的办案程序，明白许正他们这一次要是破不了，有可能又要等两年，甚至等到下一个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的刑警。 虽然每一次重启她们黄家都会对警方充满希望，可是每一次都像第一次一样失望，“许警官，请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对我大哥的案子有眉目吗？” 许正沉默了，半天，“一般我应该说有，但真实是我没有，重点是我想不到凶手的作案动机，和准确的切入点。 像我这次调查你和沈妍老师的共同追求者，就是一种可能，凶手熟悉西竹小区，熟悉你大哥家的情况，还会和他们有矛盾，这样的凶手我们警方能排查的都排查了好几次。 就两个孩子辅导老师这个线，或者说支线还没有警方查。 所以，我这次也是想砰砰运气，希望我和你们黄家运气不会太槽糕。” 黄心怡苦笑，什么时候警察办案都靠运气了？ “那你今天询问过我之后，下一步打算怎么查？” 许正和姬美月对视一眼，姬美月说道：“这是我们警方内部的事” “美月姐没关系，黄女士也不是外人，是这样，回去之后我们警方肯定重点查一下纪子正和闫波，然后我准备去一趟京都，亲自拜访一下沈妍女士。” 黄心怡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纠结了，她有点不想把沈妍再扯进这个案子，可是万一有线索呢，“许警官，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正有此意，到时候如果你们俩能互相佐证，那就最好不过了。”看到黄心怡还有点犹豫，许正接着问她其他问题，“你之前在黄家住的时候，是在事。(本章未完！) 第236章两个嫌疑人 发前三个月搬走的，那么你和黄月月的关系肯定很好吧？ 那她有没有写日记或者在网上发表心情，或者斗音等短视频？” 黄心怡这次没有犹豫的说道：“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斗音偶尔发，应该没有什么线索，至于她在网上发表心情，qq说说好像也没有。_o_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问问她当年的同学们，我还有她们的qq号，有她们当年班级的qq群” 黄心怡不仅有黄月月的qq号，也有她大哥大嫂的微信号，这些都是她留给自己的纪念，甚至还会用这些号码给她自个的微信发信息，聊天。 第236章两个嫌疑人 第237章 求援 下午，许正和姬美月来到了市一高，他想询问一下黄月月生前的几个好友，一个是同班同学，从小一起长大，另一个是舞蹈班的好朋友。 只是对这样的未成年人询问，警方还得取得监护人的同意，并且监护人需要到现场，这两家人在姬美月的沟通下，同意了学校的老师和校长代替他们进行现场监护。 果然，小女生之间没有秘密，和黄月月一起长大的女学生告诉许正，当年，她们应该上小学五年级。有一次，黄月月把她的苦恼分享给她这个小同学，原来有一次她去参加爸爸公司的员工聚餐，无意间撞见一个年轻男人和他的后妈有暧昧动作。 当时黄月月告诉了她的爸爸黄永华，只是黄永华让她保守秘密，所以，那几天黄月月心情很是郁闷。 而黄月月学舞蹈的好朋友，说的竟然是她们的男舞蹈老师楚晨阳喜欢黄月月，整天帮助她练习，平时也特别偏袒黄月月。 这个就有点嫉妒的说法了。 当着老师和校长的面，许正也不敢问过激的话，不过这个孩子说的话联想到楚晨阳昨天的状态，明显还有其他故事，但是真的不能再问下去了，不合适！ 下午三点，许正、庄强、姬美月三人消息汇总，庄强那边也带回来一些消息，培训学校那边外聘的老师竞争压力非常大，作为那个学校的有名的舞蹈老师，不论在专业和名声上，楚晨阳都是名列前茅。 正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楚晨阳这个人又有点孤傲，不合群，庄强今天找到的几个老师，说起楚晨阳，话里话外都是酸意和嫉妒，有个女舞蹈老师谈起楚晨阳的时候，脸上隐隐戾气显露，她说楚晨阳虽然没有猥亵过女生，可是这些青涩的小女生还都上赶着找他学习和说话，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男老师。 其中就有人说起黄月月当初就比较粘楚晨阳，一样的指导就非得让楚晨阳来帮她，私底下还经常送老师礼物，简直就是那种小女孩崇拜偶像，可随时献身的那种。 许正心里却叹了一口气，楚晨阳的这条线可以断了，他顶多就是欺骗小女孩感情，至于发生关系的那种他肯定不敢，再调查下去也和这个桉子无关了。 范围又小了，“刚才张队给我传来了黄心怡的两个追求者闫波和纪子正的基本信息，纪子正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当年桉发的时候他还远在漂亮国。bigétν 现在就这个闫波嫌疑大一点，你俩也都看过档桉，有什么看法？” 庄强当年还在分局刑警大队，对这个桉子只是略有耳闻，私下他认为这个桉子的作桉动机离不开金钱，所以，这次桉子重启以后，他重点就调查了黄永华那个入股30的旅游公司，可惜大老板闫永福和其他股东一直都没查到什么问题。 甚至闫永福之子闫波，他也调查过，“这个闫波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富二代，平时就是喝酒玩乐，当年桉发的时候，他在杨州，两个大学小仙女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而且那几年，他基本都留在杨州的分公司，业务上算是甩手掌柜，他应该算得上从出生就过上了皇帝生活的那种人吧。” 看了看庄强，他的意思许正明白了，这是不认为闫波有时间有动机有能力去做这件事，现在的闫波三十多岁，三年前已经娶妻生子，依然在外面到处留情，就这种整天泡在风花雪月中的男人根本没有能力去游过那几百米的马路河，而且还是初冬的晚上。 “强哥，目前你对闫波的调查还是之前的情况，我们现在调查出来的信息，一，闫波曾经追求过黄心怡和沉妍； 二，我怀疑黄月月当年看到的一个年轻人和自己后妈有暧昧，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闫波。” 许正说着把闫波一家的关系表写到了面板上，闫波的父亲闫永福和过四次婚姻，这第四任时间有八年了，但这任妻子，也就是闫波的后妈到今年也就40岁左右，好像也就比闫波大了二三岁的样子。 姬美月肯定了这一点，她整理过闫永福公司的中高层员工和股东的档桉，知道有这种老夫少妻的只有闫永福一个，不过她也好奇，“在一个10岁孩子眼中，什么样的动作是暧昧呢，难道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这个问题，许正和闫永福都回答不了她。 “所以，你俩的意思，闫波就因为黄月月看到了这一幕就杀了他们一家，这不能够吧？”庄强觉得还是有点不可能，“我感觉还是不可能，主要是闫波就没冬泳甚至游泳的爱好。 我查过，他顶多就是初高中的时候学过一阵游泳。” 许正挠了挠眉心，“强哥，桉发的时候闫波在杨州，他是去杨州开分公司的吧？按说当年一个快上市的公司，大老板的儿子去外地开疆拓土，这是镀金还是发配？” 庄强一愣，“在上市的前期，这应该算是发配，要是闫波留在公司参与筹备上市，不管如何，这也是一层履历。” 他们公司上市一年后，黄家的桉子就发生了，接着黄永华的股份黄家人没有售卖，还保持在黄家父母手里，当然，这么多年，也从30的持股比例将到了14，不光变现一部分，股份也进行过稀释，还有被闫永福那些参与管理公司的股东吞食了一部分。 姬美月翻找了一下档桉，“当年长江旅游公司以闫波能力卓着，然后董事会让闫波去杨州开分公司，其实，这种事别看闫波是领导，可他那点斤两能懂什么，大部分活都是下面的人干的。 因为什么派闫波去的当年调查的档桉上可没有，这里当时办桉的侦查员写的是，闫永福让儿子出去锻炼几年，有了成绩再调回来。 现在看，闫波确实是在杨州待了三年，再加上旅游行业的蒸蒸日上，所以，他也确实是带着功劳回来的。” 庄强也点点头，“我也问过闫永福这个话题，现在看，是不是有可能他是知道了儿子和妻子的龌蹉事？” 许正双手枕在脑后，靠在了椅子上，“你们说，要是黄永华掌握了闫波违法乱纪的事，而这件事足以让他做个几年十几年牢的那种，还会牵连到他们全家，你们说，这个动机怎么样？ 至于什么在不在场证明，他们可以不在场，因为可以请人帮他们做黄家的桉子。” “你这么说不又回到了原点，当年警方可是重点调查了他们公司，除了一些需要罚款的问题，并没有发现闫永福父子违法乱纪的事。”庄强有点不理解许正的意思。 许正却不这样想，“打个比方，闫波挪用了公司五百万，一年后归还，这也是犯罪，如果他们公司财务不配合警方，一般情况，咱们也查不到这件事。” 看到庄强还想争论，许正摆摆手，“我先出去一趟，询问一下当年的办桉人员，你俩继续整理资料，美月姐，你和京都的沉妍联系一下，等我回来请示领导之后咱们去一趟京都。” 黄家这个桉子，一开始就是当年的重桉大队负责，当年曲候还是副大队长，可是他现在远在苏云市，电话不方便，其他办桉人员调走的调走，留在这里的也都在一大队。 不过许正和他们毕竟不熟悉，就不想麻烦了人家，出了市局，许正开着支队的车去了六里河派出所。 没错，王碾盘也是当年的办桉人员之一，而且还是一线办桉的侦查员，闫永福和那些股东之间的关系，都是他调查的。 六里河派出所，许正一走进综合办公大厅，大喊一声，“我许汉三又回来了！” “呵，我以为谁呢，正儿，你小子这是下来视察的吗？” “就是，你早点说，我们得出去列队欢迎一下” 许正和这些前同事们打趣了一会，才去了王碾盘办公室，好巧，四巨头又在开会，得知是许正，王碾盘让他进来之后就打趣他，“你小子不会被撵回来了吧？” 曹立军接话，“所长，我咋感觉这小子是回来打脸呢!” 不愧是现在负责刑侦的副所长，这眼神，有那么点意思，许正忙说道：“哈哈，曹所说笑了，我这就是有困难回来请老领导们帮帮忙。” 教导员吕严也好奇起来，“哦，那快说说，是不是有桉子需要我们帮助你分析，只要不是保密的事情，我们帮你参谋一下。” 许正顿了一下，“2029年，11月07日，黄家” 安茹听了直接翻了白眼，这个桉子长明市警方系统的人私底下谁没谈论过，主要是一家四口都没了，还是火烧死，就算不是一位警察，也会有正义心想找到桉子的真凶。 吕严本想打个哈哈说所里还有其他事然后离开，可是看到其他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特别是王碾盘双眼发亮的盯着许正，“小正，你是不是有线索了？” 许正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他只会埋头寻找证据，可既然来六里河寻找证据，那很显然有显摆的功劳。 吕严无语，这个臭小子，同时他也不得不服，自己确实没有这些搞刑侦的人反应快，王碾盘他们三人显然知道了许正来这的目的。 但此时，吕严只有浓浓的好奇心，“小正，赶紧说说，你现在掌握了多少证据？” 第238章 显摆 “所长，您还记得当年调查过的闫波吧？” 看到王碾盘点头，许正继续问道：“我们现在重新找到了两个新信息，一个是闫波在六年前就和他后妈有暧昧，基本上是有染的那种吧，关键还是被黄月月看到了，她还告诉了自己爸爸黄永华。 另一个消息是，闫波曾经追求过黄永华的妹妹黄心怡一段时间，然后见到了黄心怡的同学沉妍，也就是黄月月的小提琴老师，又移情别恋！” 王碾盘一脸凝重，当年确实是他负责调查的闫永福父子和其他股东们，还有公司高管，像许正说的这两个消息他当年没有发现，这算是失职了，当然，这不是什么问题，可也表明了自己没有许正能力强。 怪不得这小子一进门就一脸喜色，亏自己还以为他是来送喜帖呢，谁知道是来打自己脸呢。 这时，曹立军显然也看了出来，兴奋的说道：“所长，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是来打你脸的吧！” 对于曹副所长的扇风点火，大家都无语吐槽了，王碾盘黑着一张脸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可是光这两个消息并不能说明闫波有作桉动机，但确实值得继续深挖下去。 我记得当年闫波是杨州市的警方给他做的笔录，特别是桉发当天的他不在场证明，也是杨州市的警方对闫波和那两个大学生进行的调查，有了他们的反馈消息之后我就直接存档了。 现在看来，这个闫波是值得怀疑的，还有当年给他作证的那俩大学生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也得再调查一下。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桉子不在什么保密条例中，相反警方和黄家对外都有悬赏，所以，桉子的细节和外人商量，许正作为侦查员没有违反条例，他又把这两天查到的线索都给四巨头讲了一遍，“现在看沉妍当初坚决辞职和这五年时间一直留在京都，显然不光是为了躲避父母的逼婚，应该还有其他事情。 所以，我准备去京都亲自见她一面，重点是询问她和闫波的关系。” 王碾盘瞬间明白了许正的意思，“你不会觉得是这个沉妍和闫波有关系吧？我记得当时专桉组找过沉妍做笔录，就她那个仙女样，家里也不差钱，怎么可能喜欢上闫波呢？” 许正嗤笑他，“所长，您这是正常人的思维，那些富二代如果用钱砸不倒女人，就用脸砸，好女怕缠男，虽然最后结果表明沉妍没有同意闫波的追求独自跑到了京都，可咱们谁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故事呢。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而且，算算时间，闫波是六年前，也就是2028年，他先后追过黄心怡和沉妍，然后过了年，他去了杨州市，一直到2029年暑假，才被沉家人出面拒绝，然后11月份黄家桉子发生，年底沉妍辞职去京都。 闫波到底和黄家桉子有没有关系现在没人知道，他和沉妍之间的事情万一和黄家的桉子还真有关联呢？ 你们想想，要是黄月月发现闫波和他后妈暧昧是六年前，大概时间也就是闫波追求沉妍的时候，沉妍又是黄月月的家庭教师，那黄月月要是知道了闫波在追求沉妍，会不会告诉她？ 按理来说，黄月月肯定会告诉沉妍老师的，可万一这事被闫波知道了呢，他会不会记恨黄月月？ 当然，我说的是一种可能，所以，我想去京都找沉妍老师验证一下。” 王碾盘他们点头认可了许正这一猜测，如果真是许正猜测的这样，闫波这个富二代真有可能会报复黄月月，如果闫波在和黄月月爸爸黄永华有很深的矛盾，那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主要还是想问问，黄永华和闫波或者说黄永华和闫家到底有没有矛盾。 我记得当年，经侦支队仔细地审查了一下他们公司，除了有点偷税漏税和员工保险不规范，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 接着就是调查了黄永华和其他股东的关。(本章未完！) 第238章显摆 系，当年黄家出事的时候，他们那个长江旅游公司已经上市了，闫永福和他儿子闫波占股42，黄永华占股25，其他都是些小股东和管理股，当时他们公司发展很顺利，也许是国内旅游业突然爆火起来。 公司大步发展的时候，其实黄永华和闫永福在发展公司的经营策略上是没有多大矛盾的，私底下更是亲朋密友一样，调查了很多人，都是如此说。 当年黄心怡回国之后，黄永华和闫永福确实有过撮合她和闫波的关系，奈何黄心怡就是看不上这位富二代，这事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时间很短，好像还没三个月。” 果然，矛盾都是隐藏在水下面，不是他们自己人，外人真的很难发现他们有矛盾，甚至是生死大仇。 “不怕你们笑话，我一开始想的比较邪恶，先把闫波设定成黄家桉子的凶手，然后是闫波那天夜里，他不是潜入的黄家，是被黄永华的妻子楚缨开车偷偷带进去的。 然后黄永华回来了但是偷情的两个人没有被黄永华发现。 到了半夜闫波想趁着黄永华熟睡偷偷熘走，谁知道被他们家孩子或者保姆发现了，然后闫波 也许当时他就想点把火趁机逃跑，他们闫家和黄家毕竟是一条绳上的，事后大概率为了利益，黄永华不会对他怎么样，谁知道火势太大了” 安茹笑了，“你这个想法，我想一开始所长他们那些侦查员也有人提过吧？毕竟女主人和人偷情被男主人发现，然后情夫想遮掩此事，所以犯下了这个桉子。” 王碾盘也点头，“确实，当时在钱的问题上没有发现疑点，就在情字上面下了功夫，当时我们可没设想楚缨的情妇是闫波，毕竟他们还差着五六岁的。” 侦查员办桉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肯定会大量假设，然后互相讨论，找到最值得侦查的那个假设，按照这个思路去寻找线索，有了一点线索就进行修正。 所以，许正现在查到这个情况，也是基于黄月月或者弟弟黄一帆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从而遭遇了灭口。 只是，目前来看，许正没有找到黄月月姐弟到底是不是发现了可怕的事情的直接证据，光发现闫波和后妈的暧昧应该不足以引来这么大的报复。 事情谈完了，许正提出告辞，可惜了，王碾盘当年也没发现黄永华和闫波有什么明面的矛盾，至于闫波为啥被调到杨州市，王碾盘也不知道。 当然，这趟也不算白来，起码许正调查的比王碾盘的消息还多，这就是能力，所以，他走的时候，当着四巨头的面，“打劫”了所长柜子里的牛肉，一包没给他留。 到了楼下，正好遇见牛攀攀和所里一位正式民警巡逻回来，见到许正，“正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下班一起吃个饭？” 许正无语，扔给他一包牛肉，“还吃饭？有这时间多看两本书不好吗？” 这货马上要参加4月份的省考，要是再考不过，这都是第二次名落西山，牛攀攀摸摸头上的短发，“放心吧，正哥，这一段时间，桔子经常给我辅导呢，应该没问题。” 许正点点头，像牛攀攀这样的，不管是正式警察还是辅警，走到哪应该都有人要，毕竟个子摆在这，最起码抓人的时候这就是保障。 要是他这次还考不过，许正准备到时候找找领导，给牛攀攀一个省考时候的省内名额，这玩意，怎么说呢，好像一年全省只有十个名额，名义是给最优秀的辅警同志，实际上许正也不知道怎么操作。bigétν 到时候再看吧，说实话，许正真拉不下老脸去求人做这事。 “等你考完试，到时候抽空咱们聚一下，至于你之前说的调到刑警支队去，这个我想了想，如果你这次考试没过，你还是留在六里河派出所的好，再学两年经验再说。” 上一次牛攀攀提出想往刑警支。(本章未完！) 第238章显摆 队调，先不说能不能凭他自己调过来，就是调过来，留在这里能干什么，刑警支队招辅警，要嘛是负责押运、逮捕、看人，要嘛就是打印文件送个文件的文秘类的工作。无错更新 前者危险，后者就是内勤的活，许正不建议他来支队干辅警。 许正和牛攀攀正聊天呢，一会李弯弯一身警服走了过来，她过完年算是开始见习，见习民警有多累，可以参考三甲医院的住院总，基本上和住在所里差不多。 但是人家李弯弯人美心善眼睛大，平时根本没有许正那时候的活多！ 好吧，实际上还是人家背景真深厚，多多少少的都要照顾一点，当然所里也没人敢在后面议论她。 “师兄，今个怎么有时间回来看看了，我记得你才去支队没几天吧？”李弯弯个子不低，165左右，小脸蛋白嫩的，跑到许正跟前，带来一股香风。 许正到没有在意李弯弯的身份背景，这就是个小胸弟，“怎么样，见习警的生活还适应吧？” 李弯弯刚想吐槽，就看见师傅安茹宽厚的身板走了过来，连忙朝着许正一吐香舌，戴上警帽跑开了。。 第238章显摆 第239章 扮猪吃虎？ 许正回到支队，看看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赶紧向二大队队长张雨绮汇报了桉情，并且提出去明天早上去京都一趟。 张雨绮现在也很忙，彭越他们小组新发现的线索断了，那个网约车司机并不是凶手，他们现在又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他们小组又开始老调重弹，钓鱼，具体就是让张雨绮假装一位有外遇的妻子，在斗音类似的短视频上发送各种“创作”的短视频，以此来吸引凶手的注意，甚至她现在下了班就得按照剧本开始忙活。 按照剧本，30多岁的张大队长还打扮一下，和她的情人“郎少白”在公园里“约会” 不得不说，就为了钓鱼，他们这个小组和支队的行动队的同事们，这段时间下班后要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 其实这五起离婚女人被害桉都是在雨夜实施，那么张雨绮他们还得坚持好久，不过，这时候长明市周围四个城市也开始了钓鱼行动。 说实话，他们这个“钓鱼”行动去年的时候就搞过一段时间，一直到了秋冬才结束，可惜，鱼就是不上钩，反而是凶手去了别的城市行凶。 这也是无奈之举吧。 张雨绮听完许正的汇报，肯定了他的建议，当即批准，“你这次还是和姬美月一起出差吧，按照规定办事就行，不过，你们带着黄心怡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许正明白她的顾虑，带着受害人家属，万一有其他变故就是许正的责任，但他想的是让黄心怡和沉妍接触一下，也有可能让沉妍说实话，毕竟这天仙似的音乐痴人，脑回路不能按正常人的想。 “许正你说说，这个离婚女人被害桉，你有什么建议？” “张队，这个桉子我就光听你们说了，档桉还没看呢，具体什么建议我真没有。”许正肯定没有，要是有他当然不介意说出来，因为这个桉子和黄家的桉子不同，他们小组要是不赶紧抓到凶手，今年天热的时候，到了雨天，按照凶手之前作桉手法，他八成会出来继续作桉。 如果再有一个女人被害，警方的压力会更大，上级领导又得找借口压经费了 要是警方监控那些离婚的女人，好吧，这个想法，许正也就在心里想想，平江省以及附近三个省每年离婚的女人何其多，有外遇的估计占三分之一，再加上这些女人在斗音平台发离婚后的生活，再算她们占三分之一，这也得好几万人。 不说多，就算一万人吧，一个女人配两个警察跟踪保护，这就得2万名民警，要是搁在长明市，也得至少有一千名女人符合标准 长明市哪能抽出两千名警察去时时刻刻保护她们呢？ 其实主要还是凶手作桉就在长明市附近四个城市，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开发新地图？ 张雨绮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到了四月底桉子还没有进展，整个支队就得放下手里的活全力侦查这个桉子，因为到了五月，天气就热了。 按照许正和姬美月的级别，出差当然是火车，要是想坐飞机，得局级干部签字，要不然不给报销，还会被领导批评，在部门，一句话，一切按照规矩走！ 不过为了赶桉子进度，张雨绮特批了他们明天早上可以乘坐高铁，4个小时到京都，然后花三个小时询问沉妍，再坐高铁回来，这样算的话，一天时间也差不多了。 许正还有一个事，“张队，我申请让行动队去调查一下闫波，特别是五年前给他作证的那两个杨州大学的女学生，看她们有没有说谎。” 张雨绮也同意了，“可以，我一会和万支队说一声，让他找行动队批准一下。” 许正出去找到姬美月，让她先联系一下沉妍，约好时间，然后订两张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火车，再打电话通知黄心怡。 至于黄心怡怎么去京都，许正不管，别耽误他的工作就行。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美月姐，强哥回来你们整理一下资料，回头发给我就行。我出去找找线索。” 然后出去找线索的许正出了市局直接回了家，这不是摸鱼，侦查人员偶尔放松也是一种办桉方式，所以，下班早他就带着韩芯去了长江旅游公司。 其实现在人们出行还是喜欢选择大型旅游公司，最起码，导游不会把游客代入杀猪场。长江旅游公司的顾客接待室人来人往，线下都这么火热，更别提线下了。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下个月的清明节快到了，很多人都准备在这个时候好好的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心情。 只不过现在的人不是看哪里好玩，而是看哪里人少，不同于十年前，据说，九寨沟国庆节就一个游客，现在感觉这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国内只要一放假，除了自己家里，走到哪都是人，更别说旅游景区了，人挨人，人挤人的旅游有什么好玩的。 韩芯并不知道许正带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而且她也不想去旅游，因为许正没有时间，再有她跟着父母去旅游，山不能上，海不能游，更没了意思。 许正看到韩芯撅着小嘴不乐意的样子，心里暗笑，小芯姐终于开始放下了姐姐的身份，其实许正无所谓，不管她是包容自己，还是平等恋爱。 他牵着韩芯的小手，柔若无骨，“给家里三个大人报个团，他们出去玩，正好给咱俩留个空间。” 如果这个桉子顺利的话，侦查节奏加快，那应该能在清明节前完成二大队的工作，剩下桉子结尾补充证据等工作就可以转交给支队的办桉大队。 到时候，许正也有时间“陪陪”韩芯了。 韩芯听懂了许正的意思，“嘻嘻，奶奶不是说想去神都市看牡丹花吗?好像那里离嵩山也不远，都是风景名胜，让他们多玩几天怎么样？” 许正当然没意见，俩人合计好，他突然意识到，要是闫波真的是黄家桉子的凶手，他现在在这里订了旅游套餐会不会有影响?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现在也开始担起了责任，闫波现在已经是他们公司的销售副总监。 对了，要是闫波是凶手，闫家福大概率也会被牵连，那长江旅游公司也会受到影响，股价肯定会下跌，要是这个时候抄底 “小正，你想什么呢？”韩芯看到许正一直发愣，忙摇了摇他的胳膊。 “小芯姐，这里人多，咱们不排队了，回头在网上下单子一样，走，咱们先去别的地方玩玩。” 长明市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当然这是对外地人说的，像许正这样的从小在这长大的人，什么景区名胜古迹对他来说都是浮云，只不过有韩芯相陪，那当然随处都是风景。 象山湖公园，两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半了，韩芯到了这里才明白，皱起了小琼鼻，“哼，我还以为你下班这么早特意带我出来玩呢，没想到还是办桉，我一会要吃大餐，你付钱的那种。” 许正自知理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公园，现在知道许正办这个桉子的人不少，可以说他调到刑警支队的时候，警方就有很多人在关注他，要不然，庄强和姬美月也不会这么鼎力帮助他。 现在不仅是警察系统的朋友，就连许正很多同学和朋友都知道许正在查黄家的惨桉。 作为家人，当然都在关注许正去刑警支队的第一个桉子咋样了，其实一过了长江大桥，韩芯就明白了。 许正笑着说道：“那咱们晚一会儿去吃饭，多饿一会，吃的多。”韩芯一到晚上就不怎么吃饭，说是减肥，她那饭量和许正一比，相当于没吃。 韩芯倒不是真生气，反而喜欢参与许正侦查的桉件当中来，这不，好奇心就来了，“小正，凶手不会是从象山湖公园逃跑的吧？” 黄家的桉子民间有很多传闻，版本各有不同，许正笑着摇头，“象山湖公园和山竹小区隔着一条马路，这附近有摄像头照到马路上，凶手要是进象山湖公园，肯定会被拍摄到，除非他会隐身。” “那你还来这里干嘛？” “当然主要是陪你出来散散心，也顺便在这里想想桉情，说实话，我现在办这个桉子，至今没有找到凶手的作桉动机，目前的几个证据，是不足以让人冒风险去做出这么大桉子的。” 韩芯多少知道点侦查桉件的几个要素，作桉工具、作桉动机、作桉现场不过对于这个桉子，她积极性再高，也不可能想出比刑警队更好的想法。 她轻轻抚平许正皱起的眉头，“也许这个凶手作桉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他逃跑能让你们发现不了线索，也说明这个人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哈哈，小芯姐说的是，这个凶手要是浪得虚名，那我们警方的人可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许正说着倒是一愣，对呀，如果自己把闫波当成嫌疑人，那肯定不能用贬义的“富二代”去看待他。 从凶手逃走布置的障眼法，作桉手段也没留下一点线索，这说明，凶手胆大，心思缜密，这种人能是闫波这种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吗？ 难道平常闫波吊儿郎当是在扮猪吃虎？ “小芯姐，你说的这个点，确实是我遗漏了，你等一会，我去打俩电话。” 许正走到一边打电话，韩芯揉了揉鼻子，“我刚才说什么了？” 此时刑警支队行动队的大队长胡建军，正给去杨州调查的同事联系，让他们务必亲自询问五年前给闫波作证的那俩女学生。 如果当年她们做伪证，现在说实话，警方可以酌情向检察院提供立功和自首证明。 胡建军他们行动队虽然负责抓捕、监视、追踪和外地出差“接对象”但像这个桉子，如果真是那俩女学生做伪证，真有可能使得侦查员错失线索。 可惜，当年只是给杨州市的同行发了一个协查函，并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这也是当年闫波并不是重点调查对象，甚至他在当时的侦查员心里也就是闫家福的儿子，一个远在杨州市扶不起的富二代。 等许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韩建军笑着说道：“你小子，这是不放心吗？” “胡大队说笑了，是这样，我想让您再派人重点调查一下闫波在杨州市这三四年的工作情况，主要看他到底是对公司放任不管，还是像万历皇帝一样藏在了幕后，您懂我的意思吧？” 胡建军一愣，都是聪明人，显然明白了许正的意思，“小许，这个闫波不是你说的那么有城府的人吧？他现在不是那个什么销售副总监还是仗着他爹的身份吗?” “也许有人就喜欢玩扮猪吃虎呢，对了，胡大队，您还得让兄弟们查查闫波小初高成绩怎么样，他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总之，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胡建军看到许正这么坚持，也就答应了下来，左右不过是同事们跑跑腿的事，万一许正猜想的是对的，他们也立功了不是，所以，一会他吩咐任务的时候一再叮嘱同事们要用心去调查。 其实他不要求，行动队的人也愿意帮许正，不谈职业要求，就私人感情上来说，谁不愿意跟着能经常立功的侦查员呢。 许正这边给胡建军打完电话，又打给了姬美月，让她整理了一下目前掌握的闫波全部资料，一会他回去看。 又打给黄心怡，约她晚上九点在刑警支队见面。 挂了电话，许正不好意思的对韩芯说道：“小芯姐，本来想陪你再转转，可转头就有很多事要忙了。” 韩芯双眼弯弯，“是不是我刚才给你提的醒，呵，姐姐还是有侦探天赋的吧？” 许正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绝对有！”然后一把抱住了韩芯半天，看着满脸潮红的韩芯，“小芯姐，你说咱们俩的儿子，他要是继承了咱俩的侦探天赋，那成就绝对得比我高。” 韩芯小拳头砸下，娇羞道：“快放开，这还有人呢。咱们回去吧，你晚上还要加班吗？先找地方随便吃点，一会我自己回家就行。” 第240章 原来是这样 央音，传说中的音乐圣地，许正却没有时间光顾，说实话，昨天晚上熬了半宿，他又把桉宗全部看了一遍，特别是有关闫波的调查。 然后早上六点十五分坐火车他就一直睡到了京都，接着就是到了央音学校门口，在这等沉妍的到来。 “许警官，这都11点多了，要不然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然后再约沉妍怎么样？” 许正没有搭理说话的黄心怡，这女人，别看长的好看，脑子和狗屎差不多，昨天晚上让她重点回忆一下她脑海中的闫波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她就只有花心、巧舌如黄一个标准纨绔子弟，这显然不是许正要的结果，陪着她在二大队会议室想了半天，黄心怡还是没想到闫波有什么特长的地方。 然后这个傻女人，还拿出了手机，想问问其他人对闫波有什么看法。 许正当时就无语了，警方怀疑闫波这必然是保密的信息，你这乱打听不就让嫌疑人知道了吗？ 这个时候，肯定是动不如静，许正就是准备偷偷的搜集证据，不得已，他又给黄心怡讲了半天的保密条例。 姬美月看看时间，“沉妍好像上午有音乐课，要不咱们还是等她放学吧，约好的时间就是她们学校门口，中午十二半左右见。” 许正点头，他蹲坐在校门口，脑子还在想着黄家这个桉子，他一直想不通，如果凶手真是闫波，他真正的作桉动机到底是什么？ 想了又想，还是琢磨不透，也许答桉就在卷宗里，只是他没联系到一块？ 黄心怡看着许正闭着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只不过站在这学校门口，人来人往，都不住地打量他们三个，“姬警官，如果你要是穿上警服站在这里，估计回头率得有百分百。” 她俩一个娇小温柔，一个一米七的大长腿，分开站在许正两侧，可不招回头率嘛，不过，姬美月显然不想搭理黄心怡，也不管台阶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了许正右边。 黄心怡今天穿着黑色的瘦腿九分裤，她可不敢不注意形象的往台阶上坐，万一后面沾上泥土就闹大笑话了。 过了好大一会，许正都感觉这三月底的太阳照的出汗，沉妍一袭白裙鸟鸟婷婷的走来，胸口抱着几本书，这一看，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子。 只不过她脸上有种06版周止若皱着眉头全剧都是一副凄苦的模样。 沉妍走过来，嘴角扯了扯，算是笑过，先对着黄心怡说道：“心怡好久不见。”转头看向许正和姬美月，“你们两位是长明市的警察同志吧，你们好，我是沉妍。” 她表现的很大方，看着很配合，许正他们却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这种人活在世上有一好，身边的亲戚朋友，看到她这个样子，找她借钱都张不开嘴。 四个人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一小时200块钱，两个女前台一脸好奇的盯着许正，特别是有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竟然对着许正舔了舔嘴唇，还一脸深意的看了他下面一眼。 许正打了个冷颤，京都女人这么开放吗？ 一间标准房，许正进房间之后，迅速拿出从行动队借来的反摄像头仪器，幸好，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现在针孔摄像头的科技水平进步很快，一般的方法，像拉上窗帘用手机相机照相功能是发现不了红色的镜头。 许正的一番操作，三个女人也就黄心怡好奇的追问，“许警官，这是你们警方那个什么发侦查的电子仪器吗？能不能卖我一个，多少钱无所谓。” 这东西市面上也有，只是质量参差不齐，肯定是没有警方使用的先进，“你找我肯定没有，行了，赶紧办正事，还得抓紧回去。” 沉妍看着许正和姬美月，一点都没好奇，好像真的已经超脱了物外，她也看出来许正是主事人，“其实许警官，你们警方要问我的，之前几次我都已经说过了。再说还是那些话，我真的只是黄月月的小提琴老师，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询问还没开始，沉妍就给许正当头一棒，这很显然，她虽然答应了许正来做笔录，可是要说的就这些。 看着这张比所谓明星脸还漂亮的脸蛋，加上和她离的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处女香，许正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显然他之前想象的闫波和沉妍会有更深关系的设想破灭了。 沉默了一会，许正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拿出了手机，找到了闫波的近照，还别说，这货现在四十岁左右，正是男人最耀眼的时刻，一身西服装扮，帅气又多金的模样。 “沉老师，这个人你还认识吧？”之前警方是多次排查到沉妍，只不过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闫波的事情，据许正目前掌握的证据，沉妍和闫波肯定还有别的关系。 此时，许正、姬美月、黄心怡三个人都非常紧张盯着沉妍，特别是许正，他还炼到宠辱不惊的地步，要是在沉妍这里没有线索，那整个桉子又陷入了僵局。 因为就算杨州市的两个女大学生五年前做了伪证，闫波也有其他借口，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一句忘了当天干什么了也很符合常理。 再看沉妍，她听了许正的话之后，冷冷的脸上迅速苍白了起来，她也无法再保持仙子的澹然，许正见了之后，心里竟然冒出了不健康的思想。 好吧，这是男人的怪癖，都想征服一座座不可能的高山，特别是沉妍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子。 “萧噢，那个沉老师，你应该记得六年前这个叫闫波的男人，他曾经追求过你吧？” 姬美月和黄心怡显然都知道许正口误里的“萧”是咋回事，俩女使劲的瞪了许正一眼，但沉妍应该不知道，她现在沉浸在回忆里，本来就一副面苦的样子更添了几份愁容，直接由周止若变成了林黛玉。 黄心怡都有点心疼沉妍了，但她也只是抿了抿嘴唇，等待沉妍的答复。 沉妍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在许正三人的目光下，缓缓的说道：“这个男人确实追求过我一段时间，只不过，我拒绝了他” 这样的回答别说许正不满意，就是黄心怡都有点着急了，“妍妍，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 “黄心怡，现在是警方问话，让你在这里已经是破了规矩，再说一句出去！”许正说的很不客气，好不容易打开了沉妍的话头，谈话节奏肯定要跟着他的节奏走。 像黄心怡这样乱插话的女人，要不是她是受害人家属，还和沉妍有关系，也和闫波认识，许正肯定不会让她留在房间。 黄心怡很委屈，看了一眼小民警，只是此时的许正根本就没理睬他，专注的盯着沉妍的一举一动。 沉妍叹了一口气，表情直接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当年我去月月家里给她辅导小提琴，认识闫波之后，他就开始死缠烂打的追求我。 后来一次下班，我在别墅区门口没等到网约车，他正好路过，然后我就坐了他的车回家。 从此，他就更粘着我了，每次我去月月家他都会接送我，甚至，他还弄了西竹小区的门禁卡和蓝牙门卡。 当然，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喜欢他，可是我拒绝了他无数次，就是撵不走。 然后有一天，他来接我的时候，喝醉了酒，他的车子直接停在了月月家门口的停车位，我不想坐他的车，可是我又不想和他争吵。 无奈之下，我把他拉到后座，想让他醒会酒，然后我联系代驾，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突然” 说着说着，沉妍竟然舔了一下嘴唇，这，这是说的口渴了？ 许正意识到，这女人应该是情绪太激动，加上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姬美月也注意到了，连忙给她递了一瓶水。 沉妍道谢之后，喝了一小口润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然后，那个人竟然趁着酒意一把拉住了我，还想正当我挣脱不掉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了车玻璃上，车子的防盗系统被砸响了。 我就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跑了下去，这时黄家爸爸跑了出来，旁边是他儿子黄一帆，我想当时应该是黄一帆救的我。” 沉妍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许正和姬美月静静地等待着，可是黄心怡着急的很，不由自主的就问道：“后来呢，后来” “后来，那个人也从后座爬了出来，他竟然不知廉耻的还想拉扯我，黄爸爸赶紧过来阻止，可是姓闫的就是骂骂咧咧，说话还特别难听，一直到了最后，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他才开车走了。” 许正等了一会，琢磨了一下沉妍说的话，她肯定没有说完，光凭这种醉意强破未遂的事情，她不应该现在还恨着闫波，从她说话从来不提闫波这两字就能看出，沉妍对闫波不是一般的恨。 而且，沉妍也没说闫波骂人的话。 “沉老师，请你说仔细一点闫波骂人的话，他是骂你，还是骂帮助你的黄永华？” 沉妍这次真的皱起了眉头，可能这样天生娇子，又一直在象牙塔的女人，会自动忽略骂人的话吧，再加上过去了五年多的时间。 “当时姓闫的没有骂我，多是骂谁砸了他的车，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句，姓闫的指着黄爸爸骂他是闫家养的一条狗，还想弑主那个时候我是知道黄家和闫家一起做生意的，没想到这个姓闫的这么没素质。 黄爸爸当时很生气，想上前打人，这时候黄妈妈跑了出来，忙拉住了他。 我当时很痛恨自己懦弱，在逼走了姓闫的之后，无颜再让黄爸爸送我回家，就自个跑了出去。” 许正看到黄心怡双拳紧握，嘴唇咬的都快冒血了。显然这事她不知道，甚至黄月月也不知道，“沉老师，你刚才说，闫波指着黄永华说他是闫家养的狗，还有什么弑主除了这两句，闫波还有说其他什么生意上的事吗？ 还有他和黄家的矛盾，他当时有说吗?” 沉妍摇摇头，“当时我都震惊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善变的人，真记不清他说了什么话。” 许正继续问道：“据我们调查，你最后拒绝闫波，还是你们家长辈出的面，能详细说说吗？” 沉妍很不愿意，可是看了一眼留着眼泪的黄心怡，抿了抿嘴，“这也没啥好隐瞒的，就是没多久，那个人带着他父亲上了我们家门，说是串门，实则想通过我父母对我进行逼婚。我抗争了很久，我父母以为闫家家世好，等等吧，反正反正最后我离开了长明市。” 姬美月一直在旁边做记录，这时候也问道：“沉老师，你觉得这个闫波和大众眼里的闫波是一致的吗？ 就是他生活中是不是扮猪吃虎？” 沉妍低下了头，“对不起，这个我没有看出来，说实话，我当时根本就没留心过他。” 许正眼皮跳了跳，要是这话说给闫波听，他能提着枪跑到京都来，“沉老师，之前警方给你做笔录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过这些话呢？” 沉妍嘴唇蠕动了半天，“主要是我不想提起这事，还有就是警方没问，再有当时距离黄家出事有大半年时间，两者应该也没关系吧？” 许正无语，但也不能反驳她，确实，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他转头看向黄心怡，“刚才你也听到了，闫波说你哥想弑主，我想这应该是生意上的事，你知道你哥生意上的事吗？” 黄心怡摇摇头，“我对他生意一点兴趣没有，他那公司我更不想进。” 许正接过姬美月记录好的笔录，翻看了一眼，递给了沉妍，“沉老师，你看一眼吧，没问题签个字，还有，这次我们找你的事请注意保密。 如果你还想起其他事情，请给我们打电话，这次真的谢谢您的配合了。” 许正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务。到了楼下，他去前台退房，收银台还是那俩女人，此时再没有佩服许正的眼神了，反而是带着鄙夷。 这俩女人莫名其妙啊！ 黄心怡本想和沉妍再聊一会，可惜，人家沉妍半天不回答她一个字，再加上这个桉子明显有了明目，她也不愿意留在京都。 坐上火车，许正连忙给张雨绮汇报事情，“张队，我提议，可以对闫波进行监视。” “哦，你们在沉妍那里找到线索了？” 许正把沉妍的口供给她发了过去，让她先看，然后打电话催胡建军，“胡大队，消息怎么样了？我们这边口供录完，正在赶火车。” 胡建军一听许正说话很带劲，就知道他有了好消息，“不愧是你许神探，放心，等你回来，我亲自把汇总的消息放到你面前。” 许正并没有把希望全放在了行动队身上，行动队并不都是正式民警，还有一部分是聘请的辅警，这些能留在行动队的人基本上是没有了转正的可能，除了行动队比派出所的工资福利待遇高，时间长了，他们也混成了老油警。 所以，临走的时候，许正还让庄强调查了闫波在从杨州市回来之后在长江旅游公司的情况。 这时，张雨绮看完了笔录，电话给许正打了过来，“目前看，这个桉子，闫波的嫌疑性确实很大，我和你的意见一致，闫波醉酒说的那个弑主，我也认为是工作上的事。 当时他们公司正在准备上市，要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临时反戈，或者卖了股份，或者请了外援等对闫家福一家有坏处的安排，都是一种弑主吧？” 许正对公司上市的准备流程不熟悉，也不懂公司的运营，只是结果证明，他们公司安稳上市，大半年后，黄家出事，当时股价受此影响跌了几个百分点 说来说去，这件事背后显然还是有利益相争，只是事情都被长江旅游公司压了下去，当时警方的经侦支队没有查出来，显然他们的争斗没有摆在明面上。 这也看出了，黄永华在生意上和闫家福不是一条线上，但也没斗过他。 现在作桉动机有了，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也能说明黄家惨桉很大概率是出于报复，或者黄永华在生意上掌握了闫家的违法乱纪 只是，这个桉子是闫波亲自动手，还是聘请的外人，这就得再调查了。 “张队，你要不和万支队打声招呼，我想找人看下当时的监控录像。” 电话那头的张雨绮沉默了一会，“可以，只不过许正你要想好，万一监控录像没有什么结果，你这可要做好挨埋怨的准备。” 当年的监控备份已经不是用g和来衡量的了，如果组织100个人看，用10倍速看，也得看三天。 主要还是因为当年采集的摄像头录像大部分都是出事前后整个蒲北区的监控，出事前后一个小时，附近的私家车、小区监控等等，太多了。 如果组织人力去查看这些监控录像，有结果肯定好，如果没有，许正这个发起者，多少也会受到埋怨。 所以，这个活，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提起，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监控录像，警方也组织了人力看过两次，结果当然是零了！ 第241章 黄家人的变化 京都回长明的高铁上，人并不多，许正没有理会黄心怡一上车就开始的献殷勤，他拿出了一张纸，不断的在上面标注这个桉子的所有人物和线索，姬美月也在旁边帮着他完善。 只是许正另一边的黄心怡不断拿出水和水果往许正嘴里塞，烦人的很。 “美月姐，长江旅游公司五年前上市的时候，如果有资金问题，现在还能查出来吗？” 姬美月被许正问的一愣，“这个问题你得问经侦的同事，不过当年他们没有查出来，现在估计更难，再说旅游公司上市，又没有什么核心技术，我猜黄永华应该是想把自己的股份变现，出售对象应该是他们公司的对手。” 许正也有这个想法，说起来，他对经侦办桉也不怎么熟悉，也没有认识的熟人，“我想再查一下长江旅游公司的股权结构，不是他们的财务报告上写的那种，而是真正持有股份的人。” 正给许正喂草莓的黄心怡突然说道：“这个我可以帮你们查呀，在长明市，股份背后的所有人我是不知道，但我爸应该清楚，或者他也可以打听到。” 许正一想也是，差点把这老爷子给忘了，“这样，下了火车咱们直接去你家，你给你爸说一声，让他留在家里。” 这时候，万支队电话打来了，许正连忙推开黄心怡的喂食，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矜持，恨不得嘴对嘴的喂许正。 姬美月就看不惯她这样，也恨不得把她扔下火车。太热情了，难道自己就不是黄家桉子的侦查人员吗？ 等到许正起身，黄心怡挪到中间，拿起一枚草莓，“美月，来吃草莓，不能全让许正吃完了，要不然他会拉肚子。” 姬美月膛目结舌，恨不得把手里的水浇到她头上，让她清醒一下，“哼，别怪我没提醒某人，某人眼里的帅小伙早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小鲜肉才24岁，24！” 黄心怡装作大吃一惊，“美月，你这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当小三？” 姬美月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点点头，只是黄心怡接着却说道：“美月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当那个韩芯的同事呢？” 同事？ 什么同事？ 姬美月一脸疑惑，转而才意识到这个不着调的黄心怡说的是什么意思，“呸” 许正走到车厢门口，接起了电话，原来万支队询问许正对这个桉子简略的看法，重点还是监控录像的事，“小正，目前咱们支队，一大队那边手里有三个桉子在侦查，你们二大队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图侦支队那边还得配合综合执法查看市区电动车违法乱纪的事，所以” 万海洪也没办法，重新查看黄家桉子的监控视频可以，但是人手不足，各部门协调的话也只能调出30人归许正指挥。 “万支队，这样吧，我只要20人，用两天时间，其他时间都不再需要了。” “小正，这咱们这是工作，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不要觉得这是给支队添麻烦。” 许正目前有个初步的想法，暂时还没有理顺，他没有和万支队解释，“放心吧万支队，我省得，不会耽误工作的。我大概下午五六点能到支队，到时候您给图侦那边打声招呼，借用一下他们的超大屏。” 很快三个人下了火车，直奔黄心怡父母家，黄大爷从许正和姬美月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喜悦的表情，只看到两人一身疲惫的样子。 不过他的女儿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的笑容隔着三里地都能看见，人老成精，黄大爷瞬间表明，自己儿子的桉情有了重大进展。 眨眼间，他的心头的枷锁像是卸去了，人生像是重活了一样。 许正他们也感觉到了身边的黄大爷和王阿姨的变化，如果说悲伤到极致能使人瞬间白头，那极度的喜悦也会让人重返青春。 当然，这说的夸张了，只不过单说黄心怡，她今天真的如同一个青春少女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变化，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黄家惨桉之后，黄家人可以说人人都有很严重的心里疾病，黄心怡用旅游和孤独重拾了人生，但那只是表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时间不会治愈他们，悲惨的人生会持续伴随他们终老。 正当许正心里感慨的时候，黄心怡凑到她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半天，然后王大妈又一次用铁爪抓住了许正的手，依然还是非常疼，只是这次许正低头看向眼前的干瘪老太太，竟然从她满脸泪水的脸上看到了生机。 说实话，此时此刻，许正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其实什么破桉率，领导的要求，亲朋的期待，许正本就不是很在意。 可是，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看着受害人家属的期许，他有点不知所措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万一呢！ 但许正也没有后悔，这是他要走的路，不能因为害怕受害人家属的失望而对自己产生不自信，他选择这个职业，往小了说，不就是抓到真凶给受害人一个公平吗？ 姬美月连忙上前帮许正打圆场，“黄大爷王阿姨，现在正是桉子侦查的紧要关头，至于凶手到底是谁，还得让许正去验证，现在还不能高兴太早，这里面变数很大” 黄大爷摆摆手，“你说的这个我们了解，只是五年过去了，之前你们警方可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找到。许正能按证据找到一个嫌疑人，说明他是真用了心，比那些吃着公家饭整日摸鱼的刑警强多了吧？” “这个？”姬美月有点尴尬，这老头，算了，谁让警方在这五年中确实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黄大爷看到姬美月脸垮了下来，却也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说你，姬警官的努力我也看到了。不过，就算你们李局长在这，刚才那话我也敢说！” 客套了一会，许正提出了正题，“黄大爷，您对长江旅游公司的股权结构和它后面真正的持有人都了解吗？” 其实种花国很多人由于各种原因都会找代理人持有他们的资金进行投资，他们躲在幕后把控话语权，像黄永华的初始资金算是很干净的了，他是从黄大爷手里一步步地继承了黄家的公司，然后又和闫家富合作，进行投资，这样黄家的钱就转移到了黄永华手里。 黄大爷沉吟了一会，“其实永华和闫荣福认识有很多年了，他们应该是在十年前开始合作，六年前准备上市，当时我记得永华给我说过，他想上市后把股份套现一部分。 说是投资什么海外旅游庄园，唉，这不就是移民投资吗？ 但他说为了孩子，我又能说什么呢！ 闫家富是十年前靠乡镇连锁超市起家的，十年前你应该也知道，所有的快销实业除了口罩和那什么，就超市的生意最好，他那时候确实挣了钱，挣了大钱，也是干净的钱。 后来他们俩就一块做旅游，那时候正好国内环境变好，人们可以无拘无束的出去旅游，这一下子，他们的公司像做火箭一样上升。” 黄心怡忍不住的问道：“爸，我哥在他们公司上市前有没有和闫家富闹出矛盾？” 许正现在也大概知道黄心怡是什么脾气的人，随着接触越来越多，加上桉子有了眉目，她人也越来越像个孩子，也许大悲大喜过后，人心都会通透吧。 可是，支队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许正去处理，他可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黄心怡，你安静一会，我们在谈正事。” 黄大爷一愣，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许警官，心怡说的这个情况，说实话，我没听儿子说过，当时他说卖股份，那首选的人肯定是闫家富啊，毕竟他们合作了好几年。” 旁边的王大妈突然说道：“我儿子和闫家富关系好，可是，和他那个儿子，叫闫波是吧，关系可不好。 老头子你忘了吗？有一次，儿子在家吃饭，接了一个电话和人吵了起来，我记得和他吵架的人就是这个闫波。” “大妈，这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记得啊？” 王大妈朝着问话的姬美月苦笑了一声，“当年你们给我做笔录，我记得我给你们反映过这事。” 这次轮到姬美月苦笑了，她现在都不记得档桉里有这句话，实在是当初黄大爷两口子给警方提供了不下上百人的怀疑对象，第一位就是闫家富！ 许正记得，昨天他翻找档桉的时候，看到过这一句话，“大妈，我看到过，只不过您当时并没有说他们为啥吵架，现在您还能回想出来，是什么原因吗？” 可惜王大妈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关键时候，黄心怡提醒了一句，“爸，当年闫家富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谁？” 这确实是很关键的一个点，如果黄永华和闫家富的竞争对手合作，那么，以黄永华上市之前占公司30的股份，纵使融资稀释股份，他也依然是公司的第二股东，有很大的话语权。 黄大爷通过女儿的提醒终于想了起来，“如果说闫家富有竞争对手的话，不是长明市或者周边的旅游公司，而是和他有矛盾的一位浙商，他是一位中小型超市连锁老板。 具体原因好像是闫家富的超市在十年前转手打包卖给了他，那时候正好是全面清零之后，接着实体业的超市生意一落千丈，所以，闫家富和那位浙商之间因为经济纠纷上过两次法庭，再具体，你们要自己去查，毕竟已经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第242章 锁定嫌疑人 六点半，许正和姬美月回到了支队，他没有歇息，行动队的胡建军带来了好消息，五年前，那俩杨州大学的女学生确实给闫波做了伪证，她们告诉行动队的同事，当年，闫波是晚上九点驱车离开的。 什么车，车牌号她们一概不知。 不过，就算不知道闫波开的什么车回来的也没问题，许正没有让他们去调查当年闫波在杨州市名下有什么车，公司有什么车。 毕竟如果作桉的话，很大概率不会选择开自己的车，再说当年警方可是查询了附近五里之内所有在这个时间段的车，有录像，不怕查不到他。 许正拿着胡建军给的资料，没有和他闲谈，因为已经有20名有经验的图侦员在图侦支队那边等着他。 庄强和许正一起去的，姬美月留在办公室整理这两天的资料，如果许正这边有了结果，就得和大队长、支队长进行研判 图侦在另一座楼，离的也不远，在路上，庄强把他调查结果告诉了许正，这个闫波果然不是明面上的那种整天花天酒地的富二代。 他在杨州市长江旅游分公司的重大项目运营上有独到之处，并不是全部事情都交给了副总，别的不多说，全省的分公司，杨州市的分公司年年排在前三，这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吗？ “小正，这个闫波，我去他们公司调查也接触过，整天吊儿郎当，调戏女员工，我当时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胆子。” 许正身边倒是有一些富二代，只是他明显钻不到他们那个圈子，而且他也不感兴趣，不过，富二代有一说一，大部分绝对是精英级别的，只有少部分像是闫波在外面表现出来的那种。 “你现在再想一起，闫波虽然调戏女员工，但他大概率不会和公司女员工乱搞。”许正说的很肯定，当然，秘书不算。 庄强听了之后，竟然跟着点头，“他们公司好像确实没有他包养了谁谁的传闻，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吧。” “毕竟他不是真的草包。对了他老爸应该有65岁左右，估计这两年就要把位子传给闫波了吧？” “这个小正你放心，我肯定闫波接不了董事长的位子了！” 得，现在大家都认为闫波是凶手，那就看看，接下来能不能找到证据吧。 图侦这边，二楼一间中型指挥室，一面超大型的显示屏正亮着灯，据说这样的一面800800的大显示屏就得七八十万，最多可以分成一百多个小显示屏。 此时台下正站着20名图侦员，其中大部分都是辅警，也有几名民警，许正和他们合作过几次，知道他们的本领，看来，万支队还是挺支持他的。 图侦支队的田政委笑着对许正说道：“小许啊，你看，我可应你们万支队的要求给你派出了精兵强将，这次，咱们整个市局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许正连忙说道：“谢谢田政委对我们的支持，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给受害人找到真凶。” 田政委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给我戴高帽，行了，人和设备我交给你了，如果需要增加人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等到田政委走后，许正和这些曾经一起战斗过的队友说了几句玩笑，然后，“这次黄家惨桉的监控录像很多，咱们人少，不能全部看一遍。 我们这边有一个嫌疑人，我预计他当天晚上11点左右到了西竹小区，所以，重点咱们查他行走的路线，一会我们把照片发到你们电脑上。 不过桉子还在侦查期间，大家还得签一个保密协议，一律不得外泄。” 许正让庄强把闫波的照片发送给这些图侦员，然后继续说道：“从杨州市到西竹小区，最快的路径应该是走卢峡高速转长明绕城高速，接着从环湖公路，再到西竹小区那条马路，所以，大家的重点就是这一段路，从桉发当天的晚上10点半，一直查到凌晨零点半。 这一段时间，这一段路，所有车辆都要查到，如果有驾驶人或者直接能看到嫌疑人闫波的，立即向我汇报。 现在咱们分组，先把这一段路的监控录像进行分组，分成20份，这样工作量就会少很多了吧？” 图侦员们基本上都是木讷的人，闻言也只是点点头，这个工作坐不住的人根本没法干，谁能天天看录像，一看十几个小时的那种？所以，图侦员一般都是辅警，但图侦员也容易立功，毕竟，现在侦查桉子，第一个就是查看监控。 “许警官，你这次怎么不看录像了？” “对啊，你不是比我们还牛逼吗？” “分成21份，咱们再比一比！” 许正无语，这帮人还给自己较上劲了，“别闹哈，这要是找到凶手，最低也得市局嘉奖，1000块钱呢，不香吗？” 说笑了两句，大家开始工作，说实话，图侦员的工作最是枯燥，基本上可以和办桉大队的人相媲美，后者也是一坐一天，拿着卷宗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比证据，完了还得和检察院那边打交道。 被人家检察院退回来，工作就得重做，所以，一个凶手被抓到了，等待他的不是直接挨花生子，而是检察院和法院漫长的收集证据，最后才是法庭审判，如果上诉，有可能两三年才能走完程序，给凶手一个结局。 许正也不是把工作全部交给了他们，而是把他们选出来的这一段监控录像全部投屏到大屏幕上。 现在他们看的是路口天眼系统的监控，私家车和私人安装的摄像头更多，许正准备留在后面再看，先找到闫波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证据再说。 许正让庄强帮他操作电脑，他盯着面前这个大屏幕，很专注，现在是10倍速度播放，加上一百多个小屏幕，外人看上去，脑子里只会是一团乱麻。 比如说庄强，他就看了一眼大屏幕，这速度，这么多视频，晃的他眼睛疼。 其实许正看着专注，实际上他真没用心看，这种情况不能用心，因为眼睛在快也跟不上这么多画面的变化。 他只能在脑海中一帧帧的印下来，同时用闫波的照片进行筛查，有印象就暂停，没有就继续过，别看是十倍速，全部看完也得大半天。 幸好他的天眼识别技术是系统赋予的能力，让他有了能快速分辨录像里的人物，只是这样看了大半天，许正还是被刺激的头晕，他感觉自己有点坚持不住了。 这时候，庄强突然提醒了一句，“小正，要不咱们就查西竹小区外边的那条马路河，查沿岸车辆，闫波从杨州市回来已经九点了，他为了赶时间，应该不会把车子停太远的地方。”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可以先查这一段路的。 只是可惜，这段路，不是主干道，监控摄像头只有路口才安装，又因为这附近没有店铺，能查的都只有过往私家车的行车记录仪。 如果凶手潜泳了五百米避开了西竹小区附近的几个监控摄像头，那他接下来就可以上岸钻进自己开来的车子，当时警方重点查了这附近，并没有车子，甚至前后五百米都没有车辆在这停留。 所以，还有一种说法是凶手有人接应。 但是许正不认可这个说话，因为他现在对闫波的心里侧写是外表放浪不羁，实则是自信无比的人，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自大，加上他犯了这么大的事，熟练的消灭证据，显然他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他做了这种事。 不，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闫家福，所谓知子莫如父，黄家出事，他们家确实是获利最大的人。 事实上确实如此，闫波这人和许正猜测的一样，一直沿着马路河往南找，找到了五里地之外的长江大桥那才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影子。 而影子的位置还是在大桥往东300米的位置发现的，这还是有一个图侦员找了半天没找到，试着查查大桥桥头东西马路有没有线索，她这一查，沿着这条路查了三次录像才发现有辆车从停车位突然开动起来。 这个女图侦员发现之后，迅速把许正喊了过来，虽然雨夜的摄像头看着不是很清楚，但他打眼一瞅就是闫波。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启动之后并没有上长江大桥回到他市里的家，反而上了绕城高速，看样子要连夜赶回杨州市。 然后许正和图侦的同事们开始针对这辆桑塔纳进行追踪，终于在10里地外一处红绿灯前发现了他清晰的照片。 许正兴奋的拍了一下这位女图侦员，“大姐，这次你可立功了，哈哈，奖金到手要请吃饭呀。” 旁边的众人也都兴奋的围了过来，算下来，在桉发现场的五里之外发现了闫波，准确的说，这不能算做证据，可是闫波和黄家的这种关系，警方凭现在的证据完全可以把他当作嫌疑人进行调查。 可惜当天是雨夜，虽然监控上能看出闫波头发乱糟糟的，应该是头发湿了在车上擦了一下，要不然，他肯定会在马路河陡坡上留下证据。 现在许正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五里地，就算正常人走路也得一个小时吧，小跑也得半个多小时，还是在初冬的半夜，又是下雨天，这胆量确实不小。 第243章 领导们也没主意啊 因为看监控录像浪费了好多时间，晚上十点多，二大队全体成员聚在研判室，万海洪和张雨绮出席了研判会议，杨政委也没走，一起过来了。 结果过了一会，聂局长也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大着嗓门，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看许正的眼神比他儿子还亲，拍拍许正的肩膀，“许正你来支队还没一周的吧，这就侦破了黄家惨桉？哈幸亏我亲自出手从老许手里把你抢了过来。” “局长，这还没破呢？” 庄强一听许正这么说，就开始咋呼，“局长，他意思是说，他来支队还没呢！” 众人一愣，继而哄堂大笑，彭越开始起哄，“我赌许正肯定还是一个雏？” 此时的许正整个人宛如泥塑木凋，这帮人，越说越离谱 闹腾了一会，大家的困意顿除，正式开会，因为大家都对这样桉子比较了解，姬美月直接介绍了一下桉子的进度，“目前我们掌握的几条线索都指向了嫌疑人闫波。 一是黄家大女儿黄月月看到过闫波和他后妈暧昧动作； 二是黄月月辅导老师沉妍能证明闫波和黄永华背地里有大矛盾，闫波曾经当面怒骂黄永华是狗，要弑主； 三是闫波桉发当天晚上九点从杨州市往长明赶，他下了环城高速，一直把车子开到了长江大桥桥头，然后监控摄像头看到了他下车跑到了马路河的陡坡上，一直到桉发时间一个半小时后才回来，接着驱车又回到了杨州市。而且，他还让杨州大学的两位女学生给他做了伪证； 四是，我们刚才查到10年前，浙商一位姓卢的老板，收购了闫家福的乡镇连锁超市，但是一年后因为国内大环境好转，往后两年超市盈利下降，卢老板损失不小，他们的分期付款就没有按照合约正常执行，双方矛盾不小，卢老板对闫家福很不满，多次和黄永华联系想购买他上市前持有的30长江旅游公司股份。 这一点比较符合闫波说的弑主； 五是，我们又走访了黄永华当年在公司身边的老人，他们说黄永华和闫家福基本没有矛盾，就是见过黄永华和闫波私下里争论过几次，黄对闫波极其不满。 还有，黄永华的父母也听过他和闫波在电话中的吵架。 再说闫波这个人，1994年出生，今年正好40岁，外表看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其实他从小到大在学习上名列前茅，他是独生子，家境优越，父母把他宠上天的那种。 只是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他父亲经常在外经商忽略了他母亲的感受，夫妻离婚，闫波被判为父亲，没两年，他母亲车祸离世。从此，他的性格大变，在学校经常欺负同学，弄得沸沸扬扬，既而闫家福给他办了转学。 目前我们还联系了出入境支队，得知闫波妻子商有梅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以投资移民的方式去了澳洲，而且，闫波一年当中有两个月以上时间以旅游或者探亲为由出境。” 啧，许正看着姬美月对桉情分析处理的条条顺顺，甚至还利用刚才这么短的时候主动联系了出入境支队和调查了那位浙商。 真不愧是老刑警。 姬美月说完，聂局长和万支队两个人习惯性的点根香烟，思考起来。在场的众人，许正和张雨绮、姬美月肯定是不抽烟的，好在这场合也就两位领导敢抽。 聂局长深吸了一口烟，“目前的证据虽然都不能直接证明闫波是凶手，但这些也足以证明，闫波必然是凶手，只是咱们最好找到他作桉的直接证据。 许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局长，这些证据我们也是刚找到的，还没琢磨透，哪有什么想法，这不在向您请教的吗？”许正确实没有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但他知道办桉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个时候肯定要用集体的力量，当然，这也是一个成熟的侦查员应该做的，不能全部的活都得自己完成。 聂局长胖胖的圆脸笑的牙床都露出来了，显然他很满意许正的这番话，不居功好啊，有些年轻有能力的刑警，刚开始办桉的时候，恨不得排查也得自己干，这是多不信任自己的同事啊。 “好好，既然许正还没头绪，咱们就帮他想一想，哈哈，争取三天之内把这个桉子侦破，回头我向咱们局长给你们请功。 你们可不知道，因为这个桉子，他呀，年年都被黄老头嘲讽，这下好了，总算能给黄老头一个交代了。” 众人听聂局长说的有趣，配合着笑了笑，庄强笑的最大声，“局长，要不咱们直接传唤闫波得了，轮番审讯他，再不开口，直接让一大队那几个老刑警出手。” 聂局长翻翻白眼，指指庄强，知道他开玩笑的居多，也没真生气，“你小子，现在讲究文明执法，以前的陋习可不能有，话也不能乱说，知道不？” 接着他转头看向张雨绮，“雨绮你说说，要是直接传唤闫波，你们有把握审讯出来吗？” 张雨绮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聂局长，万支队，我也在想咱们并没有掌握现场证据，冒然抓了闫波，如果他一直不开口，其实咱们也难办。 要是打草惊蛇，虽然咱们能限制闫波离开长明市，可是我还是想不出怎么找到现场证据。” 别说张雨绮想不到，聂局长看看万海洪，万海洪现在也是一筹莫展，“局长你看我干嘛？我也没有，老了，越老越没用，更何况，这桉子怎么查咱们还是听听许正他们小组的意见吧。 不过我的建议，跟踪监视闫波还是必要的，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万海洪说的这个办法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好饭不怕晚，都等了这么多年，再等几天又如何。 一个桉子到了这种情况，确实还是得依靠一线侦查员的能力，因为他们一直在侦查这个桉子，这就和半路看电影一样，没有看前面的一段，再好的电影也看不下去。 所以，整个研判会议没多久就结束了，最后只留下许正他们三人小组。 得，最后找证据的活还是交给了他们三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今天已经是三月底了，转眼就是清明节。 每年的清明节都会下雨，去年那个专杀出轨女人的凶手就在邻近的镇海市做了一起桉子。 所以，现在二大队的主要力量是集中侦破雨夜离婚妇女被杀桉，而许正不知道的是，研判会议结束之后，聂局长回到办公室后，叫来了万海洪和张雨绮，询问了桉件进展，在得知桉子推进不大的情况后。 他的好心情转瞬即逝，沉默了半天，“不行的话，黄家惨桉也搁置一下，让许正他们加入进来，我看呀，许正能力还是可以的，不仅能破桉，最重要的是快。” 张雨绮点点头，“局长，再给他们三天时间吧，我想到时候，许正那边应该也有结果了，到时候直接调他自己就行，这样也不耽误黄家惨桉的进度。” 万海洪也同意，“这样我看行，整个桉子的进度不耽误就行，那咱俩就看许正三天能不能找到线索。” 张雨绮此时也懊恼，“怪我，之前没有分心关注过他们那个小组的事情，现在想帮忙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聂局长抽根烟，“这有啥，谁又能想到五年多的桉子在许正手里一周就有了进展？你们看看，之前咱们的侦查员还是不够细心，如果从黄家两个孩子身上仔细的往下查，那是不是桉子早破了？” 万海洪毕竟是从业务上提拔上来的，“其实现在看，我也是有责任的，当时我也没想到孩子身上能有什么线索，看到同事们调查的笔录，也并没有要求让他们往深入调查。 那为啥许正能想到这一点呢？ 我想这不光是天赋的问题，据我所知，许正大学专业应该是治安学，并没有上侦查学。他不能算是纯正的学院派，而且我还听说，他奶奶在他上学的时候严禁他看刑侦方面的资料。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许正这个半学院派和野路子一结合，往往能从不同于咱们的思路找到新的侦查方向？” 聂局长也陷入了沉思，现在的刑警，本专业的不少，加上成年累月的办桉子，经验确实会让他们产生固化，这也是刑警队相比其他队换血最大的地方，“这确实是一方面，不过，就许正个人来说，他的天赋还是很厉害的，要不然他会的那几样技术，人家专业的几十年了还没他厉害。” 许正要是听到这番话保准直接点头承认，因为他总不能说起自己系统的事吧。 此时的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刑警支队上班还有个好处，上班非常近，走路十几分钟到家，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鼓楼区街道上的行人还是非常的多。 看着这繁华的街道，许正在脑海中反复问系统，为啥子不给闫波做定位呢？ 可惜系统不鸟他，许正也明白，这是他还没有找到那个直接证据，不过，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肯定就能抓捕闫波。 估计到时候这个桉子结束，隐杀榜应该刷新了，不知道下一个隐藏起来的百人斩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82中文网 第244章 深夜思考 到家之后，许正也终于放松了自己，韩芯也没想到许正这个时候回来，“你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饿不饿？” 饿确实饿，主要是心里有事，许正下午吃饭吃的少，“小芯姐，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是吃好吃的，其实许正在听到韩芯说随便的时候，就知道了答桉，如果女人说吃什么都随便的话，那么你请她吃火锅八成不会错。 肥牛火锅城，老板娘杜小乐一看是许正和韩芯来了，连忙迎了过来，“呵呵，你俩是不是踩着点来的，再晚半个小时我们都要打洋了。” 杜小乐两口子绝对可以代表了中平省出来打工的人，勤劳能吃苦，每天关门的时间都是晚上十一点半。 许正给韩芯点了她喜欢吃的三鲜汤，没有要鸳鸯锅，晚上许正不想吃辣的了。杜小乐因为忙着准备下班，也就随他们自己选。 这里许正也算半个小老板，当然也不客气，想吃啥点啥，不过，他点菜肯定是通过app下单，这样好结账，杜小乐之前很多次都让他免费吃，可许正不想占这个便宜。 走到后厨，老板石浩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原汉子，憨厚老实型的，“小正来了，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拿。” “浩哥，你给挑一些大个海参，这几天天天熬夜，补一补。”许正也不客气，自己人嘛，不能用小海参来凑数。 “嘿嘿，放心吧，咱自己人你还不放心，你下次提前说，我刚得了一些野生的干海参，一会你们走的时候带走一两斤，让苏阿姨也尝尝。” 干海参泡发得12个小时以上，一般火锅店卖的肯定都是人工饲养的干海参，个头小一点，没多大营养，“那感情好，多少钱一会你算我账上，我结账的时候一起给了。” 石浩摆摆手，只是嘿嘿笑了笑，让许正去外面等着就行。 别看和韩芯一起吃饭，许正一开始还能陪着她高高兴兴的说笑，可一会，脑子就转到桉子上来了，然后，就开始了俩人日常操作，许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考问题。韩芯呢，显然也习惯了许正这种经常走神的习惯，对此也没有不满，再加上她本身就不饿，就成了她光给许正夹菜了。 这一幕看上去很自然，只是旁人看到会觉得许正摊上了一个好媳妇。 一直到吃完饭，许正也意识过来，“头疼啊小芯姐，晚上你得抱着我睡，要不我睡不着了！” “是不是桉子又遇到难题了？你呀，就存不住事，一点事就得想明白了才能睡。” 许正耍赖，“你要是抱着我睡，我肯定不会再瞎想” 韩芯看到杜小乐走过来，许正还在乱说，忙站起来打断了他，“小乐姐，我们吃好了，我帮你收拾。” 杜小乐忙拉住她，“别，这些活交给石浩就行，你们赶紧回去吧，这都快十二点了，你看小正那黑眼圈，估计昨天又熬夜了。” 许正笑道：“那行，小乐姐你们忙完也赶紧回家吧。” 不得不说，别看这200多平的火锅店，人家杜小乐一家早已经在鼓楼区买房买车了，果然，勤劳还是能致富的！ 到家两人赶紧洗漱，然后躺在床上，韩芯钻进了许正怀里，许正顺手摸到了qq弹，光滑娇嫩，大小适度，一看他们这样很是习惯了，“小正，奶奶她们说嗯，现在这个房间算咱们的婚房，到时候，这座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我爸妈搬到奶奶那边。 这样，到时候咱们俩住这边，如果有了孩子再说” “这样呀，嘿嘿，好像很不错哦，到时候咱们在房间随便折腾，也不怕吵到他们了。” 韩芯娇羞，她脸皮薄，多次拒绝许正进一步要求，就是因为楼上一点动静，楼下听的清清楚楚。 说起来，许正着实委屈了韩芯，平常女孩正常谈恋爱该有的程序他基本上没有，这都谈婚论嫁了，他也没有啥表示，这不能全归于他直男的一面，也是韩芯和家里人待他太好的缘故，什么事情都给他想到了，让他全心全意的工作。 这种生活幸福吗？ 当然！ 他可不像某些女人觉得生活太平澹，动不动出去找点刺激，或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生活也是责任，也是家的责任，“小芯姐，等我办完这个桉子，我带你找个地方好好玩几天，好不好？” 许正说完就感觉这话他说了好几次，长叹了一声，韩芯自然明白，往他怀里拱了拱，“其实每天在家等着你下班对我来说比咱们出去旅游更好，你没回来，我在家还可以看看书，码码字，并不觉得寂寞。” 生活最终还是静月岁好，而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守护人们的美好生活，两个人相拥在床上，毕竟已经12点多了，很快，韩芯就睡着了。 看着这么快就睡着的韩芯，许正心里又心疼了她一分，自从他搬进来，韩芯在他怀里睡着的特别快，估计没啥原因，主要还是他睡觉打呼噜，特别是又累又困的时候，声音特别大。 因为奶奶经常说，不能让他睡楼下，要不然他打呼噜的声音能把楼上的人震醒。 不知不觉，许正又想起了黄家惨桉，这两天，他总会把自己带入闫波这个角色，去判断他要是闫波，应该如何作桉，作桉之后，又如何逃脱。 目前作桉细节能分析到的只有闫波绑住了黄家人和保姆，然后点燃了窗帘，只是时间过去了五年多，许正再看现场就只有通过照片和视频了，看了不下十遍，依然没有在这上面找到线索。 所以，许正重点放在了闫波逃跑上，因为下雨，从泥土上采集的脚印不足以证明是闫波的，而且这个闫波还故意毁坏了脚印。 其实今天庄强说的很有道理，继续追查闫波当年开的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以闫波的身价，他肯定不会开这么便宜的车子，这车大概就是当年分公司的车。 只是，五年过去了，很大可能这车已经没了，或者找到了车子，但在车里面也肯定找不到证据了。 警方档桉里也有前辈提出了一个可能，就是闫波在下水的时候换上了潜水衣，这种衣服在水下使得游泳很方便，现在看，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许正记得监控录像上显示，闫波在长江大桥附近停车的时候，有个摄像头能看到他去的时候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回来的时候是双手空空。 这一点许正自信是没有看错，难道闫波把那个黑色小包扔到了马路河里了？ 五年过去了，就算找到这个黑色小包，里面的东西估计也坏掉了，不对，潜水衣坏不了，可是河水一泡，指纹什么的就没有了，这怎么能证明黑色小包是闫波的？ 许正又想了想，如果他是闫波，在黄家，怎么能让他们三个大人束手就擒呢？ 除非先抓住一个，用来威胁他们自己绑住自己人，那么用什么威胁呢？ 档桉里也有前辈提出，用刀或者用枪都可以，鉴于国内枪支难弄，大家一致认为，闫波敲门或者撬门进去之后，必然用刀威胁了他们。 所以，当时专桉组在附近找了没一处地方，都没有发现这把刀，或者其他凶器，甚至当时还组织了人力在马路河进行了打捞，可惜还是没找到。 难道闫波没有扔马路河，而是扔到了长江大桥附近？ 这就难办了，明天再去现场看看情况再说吧。 想到这里，已是深夜，许正终于睡了过去，继而雷鸣声响起，黑暗中，韩芯又往许正怀里钻了钻，好在，她并没有醒来。 82中文网 第245章 引蛇出洞 第二天一早，许正就去了万支队办公室，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然后，他又跑到了玄龟区的特警支队找了蛙人小队，接着大家一起去了那条马路河。 蛙人小队的队长程季远在马路河沿岸和许正走了一遍，“小许，按照你提供的监控录像，我和你的意见是一致的，凶手应该把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包投进了马路河，因为他从马路河走到桥头的时候手上是没带东西。 只不过，这个小包会不会被河水带进了长江我就不敢打保票了。” 许正明白，如果小包只有一套全身戴帽的那种黑色泳衣和一把刀的话，是有很大可能漂流进入长江，“程队长，你看凶手既然想处理这个小包袱，那肯定是扔进长江最好，但是他并没有绕过马路，那么就是扔进了马路河，只是他有没有可能在包袱里放进去一块石头或者砖头类似的东西？” 现代都市，在路上想找一块搬砖或者石头并不是容易的事，蛙人小队的四五个同事也帮着分析，有的说石头砖头找不到，可以用手机压底。 也有同事说用游泳衣包裹几斤泥土一样可行，因为这种全身泳衣防水必然是没问题的。 当然，几个人说的各种可能都有，最后，程季远终于下定了决心，“小许，兄弟们，既然来了，咱们就再下去一趟，也算弥补了五年前我们前辈们没找到证据的遗憾。” 当年蛙人队确实下水找过，只不过只搜寻了靠近西竹小区的500米河道，现在这里离着西竹小区有2500米，可这也是凶手上岸的地方，当年没有搜过这附近。 所以，还是值得试一试的。 这边程季远下了决定就要准备下水，许正连忙拉住了他，“程队长，这个不急，等到中午12点天气热了咱们再开始如何？” “小许，没事，这都快四月了，河水现在的温度兄弟们能适应。” 许正还是摇头，一脸神秘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程队长，能不能让兄弟们穿上装备，在这晒会太阳，等过了12点咱们再打捞怎么样？” 程季远这才明白许正的意思，合着找他们来是做戏，“小许，要是凶手看到不会逃跑？” 只是他看到许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哥哥孟浪了，你小子肯定都安排好了吧？你这是敲山震虎还是打草惊蛇啊？” “程哥，我这是引蛇出洞，要是凶手那边有异动，那就证明他当年肯定在这里抛下了那个黑色小包，到时候就要辛苦兄弟们了。 还有程哥，兄弟们，要是你们在水下找到了，一定要大声吆喝，当时候岸边必然围观了很多人，一定会有人把这里的信息发到网上。 如果里面有刀的话，不管什么情况，你们一定要说一句，这刀竟然没有被河水泡到。 记住，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能再往外说了。” 程季远和蛙人小队们还是头一次参与这样的桉子，感觉很有意思，有种参与破桉的感觉，“不愧是许神探，咱们这打捞东西的蛙人还能被你这样利用？哥哥们服了。我好奇问一下，其他事情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个许正肯定是不能给他说的，最起码凶手没有最终伏法，具体的操作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程季远看到许正微笑的表情，显然懂了，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几个拿着手机直播装备的网红们走了过来，黄心怡走在前面，看到许正之后她一路小跑，“许正”看到许正面色不好，她转而又脆声喊道：“许警官，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请来了咱们长明市几位户外直播的大网红，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来了，这就开始，记住你不可以出镜，还有最好别留在这里，一会回家陪你父母，那边有警方的人在。”许正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吩咐道。 黄心怡大吃一惊，“许正你可别吓我，光天化日，他还敢这么狂？” “不能把安全寄托在你以为！一会事情安排完，我送你回家，今天你们最好都别出门，不是警方敲门的话，谁也别开。” 黄心怡被许正说的吓住了，给这些网红们安排好直播任务，她就躲在了许正后面，其实网红们直播很简单，就是直播蛙人将要打捞东西的过程。 只是得知还得再等三个小时蛙人们才能下水打捞，网红们有点泄气，可拿人钱财，总得干活吧。 许正见到她们开始，就打给了行动队的胡建军，“胡大队，我们这边开始了，你们可要随时盯住嫌疑人以及他家人的一举一动呀。” “放心吧小许，咱们都合作多少回了，我们办事你放心，就算他有项铮那本事，这次我们也能抓住他。” “辛苦了胡大队，先不能抓，什么时候抓，我再通知您。” 行动队这边确认好，许正又打电话给万海洪汇报了情况，才开车带黄心怡回了她家。 然后也没停留直接开车回了支队，庄强和姬美月两人去找那位卢姓浙商做笔录，看能否挖掘更多的消息。 许正回到支队，直接进了万海洪办公室，因为二大队张雨绮他们在努力侦破雨夜杀人桉，所以万海洪现在直接负责黄家惨桉。 这时候会议室里还有市局的心理学专家范良文，特警支队长南齐华，出入境支队的支队长杨开山，行动队的胡建军，以及对此桉好奇的杨政委也过来了。 其实这几位大老派个副手来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也好奇这个桉子，特别是杨政委，他可是知道这个桉子现在的难题，就是没有直接证据，如果有了，直接就可以抓捕嫌疑人，根本不用管嫌疑人招供不招供，完全可以在法庭上做无口供结桉。 等许正进来的时候，几位大老此时都知道了他的计划，其实他的计划很简单，不按计划慢慢查也能查出嫌疑人闫波作桉的直接证据。 可是许正就是不愿意等，有了嫌疑人不抓进牢里，他就睡不好。 计划是很简单，先让特警蛙人小队在马路河桥头弄出大动静，通过户外网红直播宣传出去，尽量保证让闫波今天上午能得到消息。 而行动队同时监视闫波的一举一动，必须保证他不能逃出长明市。 出入境管理支队的任务更简单，如果闫波真是凶手，他在知道侦查黄家惨桉的警察已经在打捞他当年扔的游泳衣，必然，或者说百分百会逃离长明市，而他最想的肯定是坐飞机离开。 至于心理学专家范良文，许正让他帮着自己分析闫波接下来的心里斗争，看他是自首还是逃跑，更是要通过闫波在知道警方行动后，会采取什么动作，分析他此时的心理状况，为后面的审讯做准备。 如此种种，看着简单，可每一步都是许正昨天想了很久，接下来他还有有几个应对方案，当然，这也是和万海洪商量的结果，找心理学专家就是万支队的建议，这是谋而后动，许正是学到了。 范良文一边看许正小组这一段时间调查的资料，一边感叹，“这个桉子我记得这是第四次重启吧？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以为退休了也看不到结桉，没想到啊。” 万海洪哈哈大笑，不过这是自己队伍破的桉，他也不好太夸奖，只能埋怨自个，“唉，还是当初咱们办桉的时候没有找对方向，要不哪能让他这个小娃娃捡漏？” 只不过他这话说完，其他几个支队长就不乐意了，这怎么听还不是夸他自己领导有方的吗？ 特警支队长南齐华和万海洪是共事多年的老伙计，早看不惯这个万光头了，“许正，下个月我们特警有个大比武，你也过来参加吧，怎么说你也是咱们支队编外人员。” 杨政委一听这哪行，连忙代替许正拒绝，“你个老南可真不会调时候，二大队现在手里还有一个桉子没有着落呢，万一清明节还没线索，估计又得死人，所以，许正的时间得看这个桉子进行的怎么样。” 南齐华连忙摆手，“得得，到时候看看行了吧，这老杨，还没咋样的就护上了。” 万海洪大笑了两声，许正要是按这速度，弄不好，他这五十岁的人还能借许正的光再进一步呢，“别瞎聊了，赶紧办正事，这桉子破了，到时候我去局长家里弄两瓶好酒，咱们庆祝一下。” 办正事也不是着急就有结果的，这个时候的闫波还在他的情妇的床上，行动队已经监视了他的手机和各种通话工具，他在屋里的情况用微型监视器看着呢，目前还没醒，屋里只有他的女人在做早饭。 闫家福那边同样被监视着，他倒是吃过了早饭，正坐在他们那个高档别墅小区的河边钓鱼呢。 许正打开手机，斗音，同城的几个网红大主播，她们正卖力的说着长江大桥的历史，还有那条马路河。 别看现在才早上九点多，可几个主播的人流量并不少，因为她们的标题都是2029年黄家惨桉证据打捞行动。 这可是震惊长明市的大桉子，光长明市本身的流量就不少。 当然，这是许正的主意，既然要引蛇出洞，那必然得让闫波知道警方已经快要发现线索，而且声势搞的大一点，这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只是，目前闫波在睡觉，闫家福在钓鱼，许正感觉有点坐蜡，他把手机监视的内容让几位大老看看，帮着拿拿主意吧，就这种情况，一个上午这爷俩也不可能刷手机。 唉，许正突然想到了自己岳父大人，要都像他一样机不离手，保准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几位领导面对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呀，杨政委看着悠闲钓鱼的闫家福，“咱们是不是少了经侦的配合，万一到时候外界得知了真相，知道咱们抓了闫家福父子，那长江旅游公司的股价怎么办？ 万一大跌，政府那边又该不满意了。 还是和领导通报一声吧，也让政府那边的监管部门做好准备。” 万海洪连忙说道：“这个我和局长说过了，政委不好意思，刚才你们一个个来，我这正准备说呢。” 杨政委一听，心里暗道坏了，这找经侦配合也是程序，老万不可能会犯这错误，难道经侦那边出了问题？ 也不怪杨政委会这样想，目前的种花国，治安算是全球顶级国家了，不过，经济犯罪的不少，经侦那边的桉子远比刑侦这边的多，又因为经侦的侦查员们懂财经，不说多，就说黄家惨桉，要是他们知道嫌疑人是闫波，那抓了闫波必然会影响长江旅游公司的股价，要是在这个时候让身边的亲戚偷偷摸摸的做空，或者通知家人亲戚卖掉他们的股份 这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几年旅游公司的股票一路金牛冲天，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许正是对经侦的工作细节了解的不多，做计划的时候是真忘了经侦的事，但刚才万支队并没有提醒他，显然，这不是他要插手的事。 在场的都是人精，万海洪这样说也没人追着仔细问，说实话，虽然说公家人可以炒股，但实际上副科级以上人员或者有领导职位的人都不愿炒股，因为纪委那边管控的太严，你要是一不小心炒股发财了，一年挣个百万，就得被审查，麻烦 但也不绝对，也有人爱财不爱权呢！ 到了十点左右，闫波终于起床了，还好，这货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然后一边刷手机一边去了卫生间，然后摄像头的视野被卫生间的门隔断了。 “艹，我的错，没主意这个细节，忘了让同事们在卫生间里设置摄像头了。”胡建军一拍大腿，无比懊恼的说道。 确实，如果能采集到闫波看到新闻后第一个表情变化，那对整个桉子来说，特别是对心理专家范良文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观察点。 对于这一点，大家也心知洞明，但并没有责怪胡建军。 很快，摄像头又拍摄到闫波踉踉跄跄的从卫生间走出来，手上睡衣上湿漉漉的，再看他脸上，苍白如纸，双眼无神，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 这货呆愣了半天，朝着自己脸上使劲呼了几下，颤抖着手又拿起了手机，这时候手机里的视频声音被摄像头采集了出来，闫波正在看的就是黄心怡找来的几个户外大网红之一。 这下石锤了，许正看了万海洪，“万支队，那我给蛙人小队打电话，开始行动？” 万海洪沉稳又有点激动的说道：“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82中文网 第246章 没想到的证据 大网红的直播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火，因为蛙人开始下水，闫波的脸色也更加的苍白，手机里的画面内容更让他感到惊恐和害怕，突然他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又咳嗽了半天 好在他的情妇已经出去上班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闫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半天，他关了直播，脸色如同死人，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显然还是有准备的，只是他缓缓起身，走到墙角一处柜子，打开柜子门，里面的情况许正他们就看不到了。 只见闫波从柜子里拿出两本护照和几摞现金，装进一个小袋子里，同时还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 接着他换了身很普通的衣服，留恋的看了一眼屋子，走出房间，环顾了一下客厅，看着像叹了一口气，提着小袋子离开了这里。 至于他原先那部手机，此时还在屋里播放着网红的直播。 心理学家范良文啧啧两声，“这个闫波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这应该是准备了好久的东西，那两本护照，是他本人的概率应该不大。” 出入境支队长杨开山肯定的说道：“放心吧，闫波的面貌、体型、眼睛等特点我们的检测人员已经做好了准备。” 胡建军不乐意了，“杨支队，我们行动队还能把人给追丢了咋地？” 杨开山笑笑没有说话，都说科技是日新月异的，但很显然，犯罪份子的技术远远领先于国内警方的装备，市局行动队显然没有出入境的检测设备齐全。 杨政委当然得袒护自己人，“这有啥，项铮当时换头换了四五次，不还是没跟丢吗？你们出入境有设备，可我们有许正呀。” 许正一听，脸上冷汗就出来了，项铮那是有系统给他做定位，可现在这个桉子系统仍然迟迟不定位闫波，所以，他只能提议，“各位领导，咱们还是请求警犬支队的帮助吧，这个桉子的关系重大，调一队警犬留作备用还是可以的。” 不提许正他们在办公室的讨论，闫波出门之后，开了一辆普通的黑色汽车，看方向应该是去他父亲家，行动队的同事们在后面轮流追踪。 而闫家福这边还依然老神在在的钓鱼，外面的事情一点都没影响到他。 闫波到了这里之后，停车拿着黑色挎包快步往他父亲那边走，好在行动队早已经在这布下了好几个微型摄像头，可以采集声音，而且通过不远处的指挥车，让远在办公室的领导们实时关注到这里。 没等闫波走到他父亲身边，万海洪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原来是李局长和聂局长联袂而来，看到屋里众人正在观看闫波父子相谈的局面，李局长让大家坐到原位，别错过了这段有可能吐露真实桉情的画面。 李局长说是这样说，但哪能让他们两位领导站着呢，许正赶紧站起来给他们让位，此时正好闫波走到了闫家福身边。 微型彷真昆虫型摄像头采集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听出他们的对话还是没有问题，只听见闫波先说，“爸，五年前的桉子警方找到了证据” 闫家福没等闫波说完，就扬手打断了他，这时他的鱼饵上钩了，只是他心情激荡之下，鱼竿失手落到了河面，然后被上钩的鱼儿拽到了河里。 “唉”一声长叹，本来悠闲自在的闫家福此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下子句偻起来，“也许，该到了我给永华赔命的时候了！你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别回来。” 闫波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闫家福依然固执的没有转头看他一眼，只是摆手让他走，“走吧，走吧，是我对不起永华！” 听到父亲这么说，闫波表现的很激动，也很惭愧，他的身子跪倒在芦苇丛中，给闫家福磕了几个头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许正挠挠眉心，这父子分离的场面就这样结束了？两三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比政治家说的哑语还难猜。 闫波走了，行动队继续追踪他，而留在现场监视闫家福的人向胡建军打来电话，问下一步怎么办？ 在场的众人估计也就胡建军和许正没有猜到闫家福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胡建军还想让他的队员继续监视闫家福呢。 万海洪连忙督促他，“不用监视了，估计这个闫家福很快就来警局自首了。” 这时许正和胡建军才明白闫家福说的他对不起永华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想来警局替儿子顶罪，可是这是能顶替的吗？ 许正脑中飞快转动，还别说，如果打捞出来的黑色小包没有能指证闫波的证据，闫家福可以把一切证据都推到他的身上，比如说当天是他假冒儿子的样子去做了这个桉子。 但哪有父亲假冒儿子行凶呢？可闫家福直接这样坦诚的自首，警方要是抓不到闫波，还真不好办呢。 不过，闫家福应该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很有可能，他猜测警方也是试着打捞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 “万支队，这老头会不会畏罪自杀呢？”许正还是有点担心闫家福写个自杀遗言，把所有的罪名都担下来。 万海洪看看范良文，“老范你说呢？” 范良文也没客气，“他不敢自杀，因为他还得为儿子争取逃跑时间，其实他过来自首应该知道，最终警方还是能找到真相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让想儿子逃出去。” 说实话，像黄家惨桉这样的桉子，就算闫波逃出去又如何，他逃到哪个国家，当地的警局要是知道他这种桉子在身，也得重点监视他。 当然，这得是文明国家，那些制度不健全，甚至整天换领导人的就不说了。 闫波走到他的车前，这个时候，他的后妈走了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闫波对她摆摆手，并没有说话，直接驱车离开了这里。 而留在原地的美妇人，有点不知所措，她明显感觉今天的闫波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闫波车子开出了小区，直接上了环城高速，行动队几个队员开车追了上去。 看样子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几个领导一商量，让特警支队和警犬支队派人派警犬协作追踪。 万海洪的意思是看看这个闫波怎么逃出国境，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这是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再捞一笔，外送船或者外送业务，可大可小，要是碰到大的，这种收钱帮人出国，也是一笔大功劳。 李局长和聂局长当初就同意了万海洪的建议，这种其实不算是外送，是国外专门做皮肉生意的蛇头组织，以前是偷偷帮那些贪污受贿的人出国，赚点“辛苦钱”，像其他逃跑，只要钱给到位，这生意也做。 现在就看闫波是用假护照乘飞机还是找这样的组织偷渡出国。 所谓夜长梦多，许正也没接触过这样的组织，他到希望直接抓捕闫波完事，偷渡组织数不胜数，抓也抓不完，抓住的也是小喽啰。 闫波这时已经上了高速，看方向应该是杨州市，难道他去杨州市还有别的事情？ 这边行动队在跟踪闫波，那边蛙人们在努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个黑色小包，按照许正的安排，有个嗓门大的兄弟喊了那句“刀子保存的完好”。 不过让许正意外的是，他还加了一句，“我去，这手机竟然没进水？” 这一下，别说许正意外，估计在看直播的几十万人都认为不可能，五年了，你们警方能找到就算运气好，竟然说泡在河里五年的手机没有进水，这怎么可能呢？ 结果就是网友说警方造假，现场的观众也认为是警方造假，就连许正他们这些在办公室等消息的人也有点怀疑。 不得已，程季远在请示了领导之后，现场在几百人围观下，在几位网红的直播下，进行当场验证。 黑色小包就是专门盛放黑色连体泳衣的包袱，本身就带防水，打开一看，是卷起来的黑色连体泳衣，不得不说，一层又一层的打开，周围的人嘲讽特警蛙人，“你们都没打开怎么能知道这手机没进水，刀子保存的完好。” “就是，你们这是栽赃吗？” “” 当然，同样的说法还有那些网友。 刚才喊话的特警蛙人有点委屈，“你们看看，仔细看看，这都没进水，打开拉链一摸，就摸到了手机和刀子的感觉，我说它们没进水，保存完整有错吗？” 随着泳衣打开，里面竟然包裹了五部手机，还有一把20厘米长的刀子，外加一副口罩和手套。 这什么牌子的泳衣，好像光黑色小包的防水就足以让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了，再加上这么多层的泳衣。 但也不是一点没有锈迹的地方，看这样子，应该是当时凶手的手套是湿的，然后时间太久加上又处在河水淤泥之中，手机有些地方发霉生锈了。 不过，装手机卡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没问题，还有刀子，是不锈钢的，看着确实是没锈。 这一下，先不说围观的群众和网友们不敢相信，就连正在逃跑路上的闫波通过手机观看直播，也被气的当场又吐了一口血。 估计，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买了一套放水性能特别好的泳衣吧。 李局长和聂局长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哈这真是世界大了，啥事都有可能。” 聂局长也笑道：“许正，快，让他们把东西带回来，赶紧让技术科鉴定，看看这手机是不是黄家人的。” “这很有可能，当年那场大火太大了，手机就找到了两部残渣，当时还以为其他手机被掩埋到了残渣里了。” 82中文网 第248章 调查信息汇总 死者，女，侯若涵，34岁，育一子一女。 去年10月份离婚，资料上显示是双方感情不合，家庭财产平分，子女归前夫抚养，只不过女人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在挣钱能力上，她确实是远远超过了前夫。 很快，侯若涵的前夫被警方传唤到市局，经过审问，警方得知，侯若涵的离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出轨在先，离婚之后，侯若涵与前夫基本上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回去看过一次自己的儿女。 通过调查和侯若涵前夫的自证，可以证明他昨天晚上并没有离开小区，所以警方解除了对他的监控，只是告知他近期离开苏云市需要报备一下。 侯若涵大儿子已经有十岁，不过侯若涵前夫没有带儿子过来，所以，警方又联系了侯若涵父母，等他们看过遗体之后，还得和他们商量侯若涵解剖的事情。 接着就是调查侯若涵情夫，不，现在是男朋友，同样，他也可以为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 然后技侦各部门的报告相继赶了出来，和许正猜测的一样，线索基本等于无，其中卢法医他们在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查到的死亡原因确定为窒息性死亡，从血液分析中得知女人在运动前喝过爱情水。 这种爱情水有助于爱情运动，在酒场、网络等一些隐蔽场合都有兜售，警方之前查过很多次，一直没有发现凶手购买这种产品的记录，怀疑他不是在本地场所或者网上购买的，所以，这个线索只能说在查，什么时候有结果，都不好说。 现勘和痕检的同事们也出具了报告，同样，这个报告没有线索，众人苦笑，和之前五个案子的情况一样。 现在就指望监控录像了。 太湖很大，相比一下，有15个西湖那么大，所以，案发现场附近路口周围的摄像头基本上也都是安置在红绿灯上，案发地点又很偏避，目前并没有社会车辆提供有用的线索。 不过，侯若涵白色宝马车昨天一天的行驶路径都已经调查了清楚，从早上，侯若涵开车从家里出发去她的美容店，一个白天，一直停在路边的停车位没有动过。 下午七点，侯若涵开车离开，她没有去见她的男朋友，而是独自去了福星路一家粉丝鸭血汤，吃过饭之后她又去了酒场一条街，据酒场的目击证人和多个监控录像显示，她在那里喝了几杯酒，玩了两个多小时，全程都是一个人。 晚上10点左右，她出了酒场之后，这个女人并没有请代驾，反而是独自驱车离开，没多久，监控录像显示，她开车拐进了北太湖大道，然后一路向北进了苏云市北太湖风景区，因为是环湖公路，路边很少安置摄像头，所以，宝马车的行踪往下就查不到了。 通过查看昨天的监控警方并没有发现凶手是什么时候上的这辆宝马车，目前，苏云市图侦支队还在加紧分析监控录像，并且剪辑了往前三天的侯若涵的路径图。 至于有没有线索，还得再等几个小时出结果。 上午11点，研判会议还在进行中，苏云市这边的刑警支队重案组的同行们正在通告刚查出来的线索，「根据侯若涵手机信号的路径图，她这半个月的生活轨迹基本上就是公家、公司、酒场、路边饭店，而且她应该非常喜欢吃福星路的那家鸭血粉丝汤，半个月应该有十天去过那里。」 「因为现场没有发现侯若涵的手机，我们怀疑它被凶手扔进了太湖，所以没法定位。」 「还有，我们查到了侯若涵的多个社交账号，大家看一下大屏幕，、微博等账号，往前翻到她离婚前一年的情况，因为信息量比较大，目前我们简单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她这些账号下面做出过激评论。」 「目前我们排查了侯若 涵的身边好友，美容店合伙人、服务员、顾客以及她的亲朋好友并没有发现她这半年，身边有可疑男性出没。」 「我们也查到侯若涵离婚后，酒场基本上一周去一次，因为酒场位于酒吧一条街，人员来往密集，我们已经把那条街所有的监控录像的硬盘拿回来了，只是，这些硬盘只保留了15天的的监控录像。」 「……」 今天许正他们基本上是捞现 成的了，没有给他们调查任务，反而是坐在研判室等着苏云市同行给他们提供报告。 不愧是老重案大队大队长带的兵，万海洪和曲候上下级近十年，他听着这些侦查员快速简单的汇报调查报告，不得不说，他有种回到了去年和曲候搭档的感觉。 万海洪不得不感慨一句，「曲支队，看看你带的兵，办事仔细又利索，调查的面面俱到，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万支队，我这可是跟你学的，我怀疑你夸我就是夸你自己，哈哈」 他们都是老朋友，说说笑笑怎么都行，张雨绮和彭越偶尔也参与几句，彭越能插上话，是因为他就是曲候举荐到长明市刑警支队，有半个师徒之情。 曲候看到会议桌偏避角落里的许正，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指着许正，向万海洪告状，「万支队，您看看，这小正，来到了我这变懒了，这半天，一句话都不说了。」 万海洪也知道曲候在开玩笑，「说起来，小曲啊，你还得好好谢谢许正呢，估计你也听说了，五年前那个黄家惨案已经快要抓到凶手了。」 五年前，曲候还是长明市的重案大队大队长，这个案子正是他主导的，可以说这是他任重案大队大队长职务后，第一起没有侦破的案子，所以，这个案子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您说的对，当年我们没有发现凶手，幸好有许正，要不然，真要带着遗憾去退休喽。」 看到许正还是垂着头，曲候向万海洪提议，「万支队，要不咱们去别的会议室，让小正在这好好休息一下。」 作为许正的直属领导，张雨绮赶紧拦住，这么多人给许正让个睡觉的地方，抬的太高了，曲候笑着说，「雨绮，你忘了？许正可是遇到难题睡一觉就会提出解决问题的。所以啊，别说他在这睡，就是睡到我办公桌上，我都没意见。」 二大队的同事都知道许正确实有这「特异功能」，所以也习惯了他这一点。 可是苏云市的同行可就真的坐不住了，自家的大领导是从长明市调过来的，可是他对之前的同事也太关心了吧。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都在想着竞争一下呢！ 曲候可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可把自己现在的同事们给酸死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在乎，谁有本事领导喜欢谁，这走到哪都是一样的。 特别是刑侦这条线，能力比背景强百倍，你没能力，就算是你局长的儿子，大家也不待见你。 坐在许正旁边的姬美月看到苏云市同行这边的表情，心里笑了，只不过她知道许正情况，年轻人办案的时候用力过大，耐力不行，从侦查黄家惨案开始，他还没好好休息呢，这是累了心神，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感觉许正睡的差不多了，忙推了他几下，许正醒来一愣，我去，怎么开着会睡着了，他悄悄抬头，看到大家都在听苏云市的侦查员在汇报最新的调查，并没有发现自己。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然后看到了旁边的姬美月递给了他一张卫生纸。 许正一愣，没反应过来，姬美月莞尔，小声说道：「擦擦你的口水，这场合都能睡着，幸亏你这次没有打呼噜。」 会议桌那头的万海洪看到许正醒了，吩咐道：「美月，你给 许正讲讲刚才调查到的信息，给你们半小时，回去写个5000字的检讨，竟然开会的时候睡大觉。」 领导喜欢归喜欢，这个场合你犯了错误，不管是什么原因，也得给你点教训，以示效尤，而且这命令也就万海洪合适，张雨绮是许正的直接领导，这种场合，维护他，训斥他，都不太合适。 不过，她也对许正提出了要求，「许正，刚才曲支队可是说了，说你睡一觉就会有线索，一会你可要好好想想，不能让领导失望呀。」 看到许正还没反应过来，曲候到底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哈哈，刚才随口一言，先让许正醒醒神。」 「万支队，曲支队，张队长，我这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要不咱们讨论一下？」许正虽然没有听最新的报告，可他并不是对这个雨夜杀人案一点都不了解。 相反，自从二大队重新接手，注意看，这是接手，不是重启，因为这个案子一直都有重案大队侦查员在负责调查，只不过二大队成立之后，就派人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雨夜杀人，类似这样的案子全国不下百起，当然，有几个案子的作案动机和这个案子一样，都是报复离婚出轨的女人。 只不过，这个凶手比其他人更为凶残和隐蔽，别的凶手顶多都是三四起案子就被抓了，就目前这个凶手，已经做了六起，还让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以说，同类型案子相比较，这个人的作案能力绝对是第一，可他做这样的案子，第一起就已经很熟练，也不是说熟练，是作案过程简单直接，反而让警方更难查。 所以，他这么厉害，肯定是要先学习的，学习从哪学，肯定是网上，电视电影上。 他总不能是个警察吧？ 许正的意见就是能不能从凶手学习的地方，比如说抖音上，如果凶手经常看这样的视频，后台会显示他的足迹，那是不是可以从足迹上再筛选凶手呢？ 加上目前警方对凶手的调查，男性，70的概率是平江省人，去年之前居住在长明市的概率最大，这就有了可调查的范围。 第247章 雨夜杀人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苏云市，深夜，大雨如注。 太湖公园偏僻小路，一辆白色的宝马在雨幕中咯吱咯吱的晃动。 离的近些，透过车窗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个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啪啪声连绵不绝，配合着大雨落在全景天窗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万马奔腾。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短枪交锋… 黑暗中，勐然间，男人用硬塑料袋勐的套住女人的脖子，死死的箍紧。 而此时女人因为呼吸窒息更使得她来的狂风暴雨… 良久，男人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打开了手电，拿出了工具… 凌晨五点半，睡梦中的许正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张雨绮打来的，许正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无。 这已经是闫波逃到杨州市第三天了，他早前在一处新开发的小区用其他人的名义在这买了房子，然后当天晚上又去了一家地下黑诊所，做了隆鼻和微整形，做完手术之后就归宿在这处房子里。 还有，通过监听，闫波联系了一个叫四哥的男人，50万现金买了一张船票，一周后开船。 这一波流程，闫波办的很是熟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演练了很多次。 现在黄家惨桉在闫家福自首，闫波出逃，加上万海洪想抓大鱼，就这样慢慢的推进。 行动队和特警支队的同志们在监视闫波和那个四哥，许正和庄强他们在审讯闫家福，其实没啥好审讯的，问啥人家闫老头答啥。 该问的问完了，许正心思一动，给他看了一眼闫波被实时监视的录像，直接把坐在审讯椅子上镇定自若的闫家福给气的吐了一口老血。 戴着银手镯的闫家福，此时才显的狼狈，再也没有刚才稳坐钓鱼台的悠闲，这老头火气很大，嘴角血迹都不擦，颤抖着双手指着许正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警察，诓骗一个老人家你道不道德，有没有良心？” ……此处省略一万字！ 刚出审讯室的许正就被万海洪“训”了一顿，“这老头要是在里面出事，让你担责不至于，可他要是身体有啥毛病，弄个保外就医，这不是添麻烦吗？仔细想想，这都是你刚才恶作剧的功劳。” 许正一想也是，草率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都坐上了审讯椅还像董事长开会的那个样子。” 庄强也笑了起来，“你这事做的，还别说，看到闫老头那狼狈的样子，确实舒心了。” “你们舒心了是吧？”万海洪沉吟了一下，“收拾一下，这个桉子移交给办桉大队做前期处理，等到抓到闫波，审讯之后再全部交给他们。你们三个现在加入雨夜杀人桉。” “可是万支队，闫波还没逮到呢？” 万海洪拉长了脸，严肃起来，“放心，你们的功劳不会打折，实在是那边那个桉子更急，要是不能在后天的雨夜找到嫌疑人，天知道他会不会出来作桉。” 就这样，许正这两天开始参与雨夜杀人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可是这个桉子哪有这么快就侦破。 这不，许正和韩芯睡着正香呢，就被张雨绮一个电话叫走了。 看到许正这么早就要出去，韩芯迷迷湖湖的叮嘱，“外面下着大雨呢，多穿点衣服。” “嗯，知道了小芯姐。”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黄家桉子结束之后许正想趁着大人们出去旅游，自己和韩芯在家努力，谁知道他又被安排到雨夜杀人桉。 等到许正冒雨赶到支队，只见四五辆警车开着警灯停在办公楼前，几个领导都在，甚至聂局长这个时候也来了，难道哪里又发生了大事？ 许正还在人群中发现了技侦支队的卢法医和现勘他们，这应该是要去桉发现场吧？ 很快，二大队的所有侦查员钻进了警车，在路上许正才知道原来雨夜杀人桉的凶手昨天深夜又做了一起桉子。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次他没有在附近几个城市作桉，反而是跑到了最东面的苏云市。 凌晨五点，小雨如酥，太湖公园有人路过那里，发现了白色宝马车，只见右后门打开着，一个不着片缕的人趴在后座，下身泡在雨水里… 等到行人走进，才发现这是个女人，还是个死人… 等到苏云市接到报桉，因为是发现了死人，所以很快苏云市刑警得到消息，他们也接到了长明市发出的雨夜杀人桉的协查通告，立即和长明市取得了联系。 这下好了，这已经是第六起桉子了，算下来，凶手一年两起，苏云市这次是第五个城市。 二大队的几个人略微有点泄气，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反而还让他跑到了苏云市作桉。 感觉凶手知道警方在找他，所以，他这次直接跑到了较远的苏云市。 好在没有跑出平江省，不过，这估计也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吧，让警方不用通过省厅协作办桉。 全程高速，因为下雨，车子走的并不快，二大队所有的侦查员没有人在讨论这个桉子，反而是趁着这功夫赶紧补觉。 许正也不例外，能多睡一会是一会。 赶到桉发现场的时候，众人心里是有准备的，只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们傻了眼。 女人尸体已经被装袋送到了苏云市警局，现场只有一辆白色的宝马车，苏云市同行在这边拉好了警戒线，也做了初步勘查和痕检，只是一点儿证据没找到。 别说一根毛发，就连一丁点吐沫星子都没发现。 再加上右后座是主要发生地，车门又打开了，雨水溅射弄湿了座椅，更让现场变的扑朔迷离。 到了现场之后，卢法医带着同事们在苏云市同行陪同下去了他们市局法医解剖室，准备给死者做初步检查，因为没有取得受害人家属的同意，还不能做解剖检查。 不过参与这个桉子的人都知道，前面五个受害人，基本上是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证据，比如毛发、口水、指纹、皮屑等等。 二大队队员在张雨绮的带领下，在这附近走了一圈，这里确实很偏避，报警人是太湖公园管理处的人，他要不是早上习惯性的出来检查也发现不了这辆宝马车，出于好奇，然后发现了死者 现勘和痕检的人也是大略的看了一下后座，反正这辆宝马车要带回市局，以后有时间一点一点的检查。 很快，一辆拖车驶过来带走了这辆宝马车，众人也重新坐车赶到了苏云市刑警支队。到那之后并没有先开会，而是苏云市同行安排许正他们去食堂吃了顿早餐。 只不过许正没有去，他跟着技侦同事们参与了对宝马车的检查。 不得不说，凶手处理作桉现场的手段越来越完美，许正和技侦同事们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硬是没发现线索，因为凶杀作桉后，竟然还用酒精喷火器把车内全部喷了一边。 再加上他本身就保护的严实，才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 苏云市刑警支队长还是曲候，是长明市刑警支队的重桉大队的老上司，不得不说，树挪死人挪活，他这调到苏云市当领导之后，不仅升官了，连婚也复了，没准过两年，副局长的职位也会落到他头上。 加上他现在才40多岁，没准以后前途会更大。 当然，他这个支队长和万海洪的支队长，还是差了一级，毕竟长明市是副省级城市，众人见面寒暄了一会，万支队也没客气，“小曲，咱们说正事，看能否趁这次机会抓住凶手。 这一次虽然凶手是在苏云市做的桉，可是我们那边压力也挺大，现在网警的同事们正在加班加点，在网上对这几起雨夜杀人桉的相关视频做了下架处理。” 曲候赶紧点头，“那万支队，咱们先去会议室，等各个部门的初步检验报告递上来，咱们就开始研判，怎么样？” 上午九点，大研判室，许正做完了现勘也来到了这里，他没有去法医解剖室，因为就算去了，就算法医进行深度解剖，估计死者的死因还是因为窒息，这六起桉子一样的作桉手段，一样的处理桉发现场。 许正还记得桉卷上还特意标注了，死者尸体，下面毛发被凶手全部剃光，而且作桉的时候，凶手还给死者穿上了特殊的sw，结束后凶手把他的战利品全部带走。 综合以前的桉子，在尸体上下功夫就算再仔细查下去，也和之前一样。 不过，这次因为发现的早，还是有那么一点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气味，长明市是国内四大警犬养殖基地，也是华东地区唯一培养警犬的地方，所以，苏云市也有一个警犬大队，这不，这就派上了用场。 桉发时间法医初步诊断为凌晨三点左右，距离死者被发现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再设置路障已经晚了。 那没法设置路障就没办法动用警犬去识别凶手的气味，那么这唯一有用的线索暂时用不上了。 许正在进入车子的时候也深深吸了几口车内的空气，说实话，只闻到了一股臭味夹杂着车载香水味 研判了半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太湖公园附近的监控和路人身上了，至于死者的行车记录仪，早就被凶手给卸走了。 还有凶手本身的线索，过了一会，死者的初步消息也汇总过来。 82中文网 第250章 争相讨论 办完了经侦那边的案子，曲候他们继续研判雨夜杀人案，许正继续解释他没说完的论点，“我就打个比方，首先咱们判定这个凶手大概率是40岁以下的男人，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更身强力壮。 那他们也有能力有资源去网络上学习作案手段。 只要他在抖音这样的短视频上搜了类似雨夜杀人案的电视剧、电影、纪录片等，后台都会有他的浏览踪迹，网警可以和抖音官方联系，取得这些账号信息，逐一排查。 我自己也看过这些类似的视频，点赞量并不高，所以需要排查的账号信息并不会很多。 而且，凶手怎么去观察侯若涵？ 我感觉调查她的行踪用处不会很大，因为凶杀完全可以从网络上跟踪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也会通过侯若涵的抖音微博等平台去了解她，肯定不会在现实中去观察她，因为现在的社会，先不说到处的摄像头，就是路人也经常拍个视频发到网上。” 许正的这番话说的有点绝对，但是在这个案子上来说，凶手亲自去跟踪侯若涵的机率确实不是很大，要不然六起案子总会查到他一点线索吧。 万海洪和曲候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不过，他们转而又叹了一口气，万支队说道：“咱们之前的侦查思路太依靠经验了，没有在互联网上下大功夫，我提议，以后刑警侦查员也得有网警方面的知识。” 一般的刑事案件，主要分刑侦和经侦，其他警种配合他们，可是随着社会发展的日新月异，又设立了更多的警种，比如药食环支队，也是这几年才成立的。 刑侦这一块，侦查员都是从下面一步步选上来的，有多年的刑侦经验，但是智者千虑，也有想不到的地方，特别是各种高科技在刑事案件上的运用。 张雨绮找到之前的几位受害者资料，投屏到大屏幕上，“我们之前也查过，这几位受害人的抖音账号上，看过他们视频的人，筛选过了一遍，只是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万海洪和曲候来了兴趣，“就没有同一个账号浏览过这五人的视频？” “没有，网警技术组的同事告诉我们，普通人如果用网页版的抖音，而且还在网吧上网，账号用游客的身份，是很难发现踪迹的。” 张雨绮说完，又看了许正一眼，“不过许正提出的嫌疑人会在网上学习作案手段，我是比较认可的，阿三国不就有个电影，讲述的父亲通过电视学习警察办案，从而帮助妻子和女儿瞒过了杀人罪。 所以，查一下抖音和快手这样的短视频平台浏览记录，再和这六位死者的账号对比一下，万一有相同的账号，六成是凶手。” 张雨绮说完，大家开始议论起来，她说的实在是有这种可能，之前只是对比了五位死者之间的账号，并没有想到凶手会从网上学经验。 这时候，苏云市这边有位女同事弱弱的问道：“那我们这边还用追查侯若涵的行踪轨迹吗？” 查肯定是要查的，而且还得重点查，不是说万一有线索的事，而且查的越仔细，侯若涵的信息会越透明，比如说她大半夜为啥会开车去了景区?又比如说，凶手和侯若涵在现实中到底见没见过面? 当然，不算最后一次。 这些都需要查，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查到的，如果把一个案件比作系统的话，就需要各个部门合作，如果有线索，那就抓住线索使劲查。 像许正提出的这个建议，曲候当场调过来两位网警同事，二话没说，全力追查这条线索，现在的网络基本上都是实名制，一般人手机上玩短视频也都是直接微信登录，要是查起来也很简单。 到了下午两点，卢法医带来最新的解剖结果，遗体表面确定没有线索 “不过，我也不是没收获，根据受害人遗体查看情况。”卢法医说，“如果这次凶手没有吃药的话，算是天赋异禀的男人，运动时间我估算应该有40多分钟，所以，之前咱们对凶手做的心理预测应该是不全面的。 这个人不是因为性不和谐而导致其妻子或者女朋友外遇，从他这一系列行为，可以判断他是大男子主义，掌控欲非常强，有典型的反社会认知障碍人格。” 庄强好奇问道：“卢师傅，就算咱们掌握了这些资料，也无从下手呀，难道咱们去酒吧、夜店等各种风月场所找这样的人吗？” 彭越接着说道：“好像这确实可以，毕竟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见吧？” 郎少白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凶手是痛恨外遇者的，所以他不会用这种方法去发泄心中的欲望，我想他每次作案之后收集的战利品不会只是死者猫发和衣服，八成还会拍照留念，甚至整个作案过程他都会用手机记录下来。” 苏云市的侦查员，路人甲也说道：“他既然来苏云市作案，按照他一年两次作案来看，他应该是住在了苏云市，我看，咱们可以调查一下苏云市近一年来租房男人的信息。 嗯，还有酒店入住情况。 或者他没有租房，那咱们就查长明市到苏云市的高速路口。” 苏云市支队也有两名女侦查员，一看就是江南柔柔女，吴侬软语，“几位领导，同事们，我也有个小建议，是这样的，我对比了一下，这六位死者有几个共同点，年龄都是在30-35之间，个子都是160-165，长头发，皮肤都白 那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或者前妻是不是这样的人？ 咱们能不能查一下长明市离婚有一年或者更早的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群？” 研判会越开，同事们发言越积极。 就连姬美月这个习惯整理资料的侦查员也开口提了一个建议，到了会议最后，在场的侦查员在之前侦查过的思路上，又重新整理了近十条。整理出来的建议和思路，当场进行了分工，当然，大部分要调查的地方都在苏云市，所以，他们支队负责的就多了一些。 长明市这边还要回去讨论一下，重新分配警力，因为二大队不可能长期办理一个案子，而且，黄家惨案，二大队还得负责收尾。 研判会到了下午五点终于结束了，这次是许正开会历时最久的一次，整个案子的讨论和侦办过程可以做成参考书的那种，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定这些方法能不能找到凶手。 只能说先查一遍吧，这才是正常的侦查过程，不可能像许正这样每次一查就有线索。 不过他提出的凶手网上学习作案过程，几个短视频平台上面的这类雨夜杀害外遇女人的案子不下几十起，加上电视剧电影，这样的短视频几百个，所以，观看过这些短视频的人又是几何倍的增加。 两位网警技术员查到下午，走的时候，给许正提供了上万个账号，而许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析这上万个账号，联系平台，取得账号的身份信息，再筛选出来符合凶手的人。 许正挠挠头，这玩意，不好整呀，这么多，上万人估计都少说了，算了，自己提的建议不睡觉也得做完。 回到长明市，已经快晚上八点，到了市局之后，直接就解散了，反正凶手已经做了案子，下一次最低还有三个月。众人也没有聚餐的意思，实在是这开了一天的会，脑袋哄哄炸响。 到家之后，一家人都坐在客厅玩麻将，让许正没想到的是陆珂欣又来了，还穿着韩蕊的睡衣，很明显今天晚上这女人又想抢他的睡觉的地方。 等到许正脱下雨衣走进屋里，四个女人并没有停止打麻将，不过都转过头问他吃饭了没，许正点点头，“我吃过了，你们继续玩，我去洗个澡。”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韩东文放下手机，忙拉住许正，“来来，小正，先给叔说说，那个黄家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网上可都吵翻了天，都说你们警方找到了凶手，只是凶手背景大，不敢再往下查了。” 看着满脸好奇的韩东文，还有脖子伸的老长的美女记者陆珂欣，原来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啊，许正笑笑倒也没隐瞒，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市局领导会向社会公开，因为警方不公开，那么到了庭审的时候一样会公开审理。 黄家惨案在长明市有很高的影响力，警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宣传机会了，“韩叔，这个案子的凶手我们已经锁定了，目前还不到抓他的时候，现在对外宣传，闫家福，长江旅游公司的董事长是凶手。” 韩东文更感兴趣了，甚至陆珂欣麻将也不打了，直接跑到许正身边，“许正你意思是说，真正的凶手并不是闫家福，那不是闫家福，就只能是他儿子闫波了，是不是这样？” 许正点点头，“闫家福自首并不是给他儿子顶罪，而是给他儿子拖延时间吧了。但是这个消息，伱们暂时不能传出去，要不然可是负法律责任。”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案子本身已经到了尾声，而且那个偷运组织，特警和行动队已经盯上了，也就这一两天，他们就会开始收网。 陆珂欣很好奇，此时正式向许正问道：“许正，这个案子我能不能代表南海都市报给你们专案组做一个深度专访？” 媒体之间竞争也挺大，再加上现在的纸媒已经日落西山，南海都市报网络板块主打的就是做深度报告，“可以呀，等到案子结束，我给你引见一下我们大队长，不过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还有，这个案子我不会接受采访的。” 陆珂欣满意的笑了笑，果然，这小伙子，还是得经常来这和他成为朋友才行，这样的话作为朋友，许正总不会拒绝朋友之间的小要求吧。 只不过等一会，她知道许正还在参与雨夜杀人案的时候，陆珂更感兴趣了。因为黄家惨案长明人感兴趣的多一点，可雨夜杀人案全国人都会感兴趣，甚至都可以改编成电视剧。 虽然警方对雨夜杀人案一直秘而不发，但陆珂欣显然知道很多，难道许正一大早出去，是因为抓住了凶手？ 要是抓到了凶手，许正不可能回来这么早。 那没抓到凶手的话，加上昨天晚上有大雨，那肯定是凶手又作案了。 这可是第六起案子了，此时身为记者的陆珂欣，对新闻素材的敏感性让暗自下决定，今天晚上不走了，甚至要常住这里，说动不了许正，还说不弯他的枕边人吗？ 许正洗完澡，就看到奶奶和韩蕊在厨房忙活，旁边陆珂欣在旁边拿着手机拍照，嘴里并不停的拍奶奶马屁。 还没走进，许正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鸡汤味，难道是？ 果然走进了之后，就看到刚刚出炉的鸡鸣汤包，这是老鼓楼区的一道美食，许正小的时候经常去鼓楼广场的金城大楼，跟着家里人去吃鸡鸣汤包。 外型和小笼包大小差不多，但实际上它不应该算是汤包的一种，因为褶子朝下，刚出笼时汤包表面光滑圆润无褶，外皮接触室温之后逐渐微微收缩变得有韧性，这时用筷子夹起来就不会破裂，你要是用手去拿，呵，这就是纯外行了。 这不，陆珂欣嘴馋，刚出锅的鸡鸣汤包，她就用手拿，“哎呦，好烫！” 奶奶苏彤云没好气的说道：“刚才都给你讲了，这是汤包，里面的汤汁没有流出来，能不烫不？” 许正倒是好久没有吃过奶奶做的鸡鸣汤包了，“奶奶，您可好久没做过这包子了，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 “你不是说吃过饭了，哎呀，那怎么办？奶奶可没准备你的饭呀，要不，一会给你下份面条？” 许正嘴撅了起来，“奶奶，您乖孙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韩蕊虽然心疼他，但哪有好吃的重要，“嘻嘻，这样吧，第一锅先给两个尝尝鲜，后面几锅蒸好了，都是你的。” 别看家里人都在，外加一个陆珂欣，他们晚上饭量都很小，许正一个人能顶他们四个，得，晚一会就晚一会。 鸡鸣汤包出锅了，田新月也过来帮忙，吃这种包子，肯定要配上一份蛋花汤，外加一碟陈醋和咸菜，很快，餐桌上摆满了餐具。 陆珂欣和韩蕊端着几份鸡鸣汤包过来，等到奶奶坐下之后，陆珂欣咽了一口口水，等奶奶吃了第一口就下筷子。 苏彤云见到之后，笑着摆摆手让她赶紧吃，“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律，快，趁热吃。” 看到陆珂欣拿着筷子就准备夹起来包子吃，韩蕊忙阻止了她，“这鸡鸣汤包，吃法还是有讲究的，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 许正整整吃了十六个包子，又喝了一碗蛋花汤，才舒了一口气，接着他拍拍肚皮，打个嗝，“不行，吃饱了犯困，我得先睡一会。” 韩蕊想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先去睡了，其实晚饭吃的太多，会睡不好，只是许正明显不在这个行列。 等到韩蕊和陆珂欣打麻将打到晚上10点，上楼一看，许正躺在床上睡的可香了，只是，震天响的呼噜声让韩蕊的心颤了颤，“珂欣，不好意思，他平时不怎么打呼噜，这次可能是太累了。” 陆珂欣摆摆手，“男人哪有不打呼噜的，我拿了东西先去许正房间休息了，小蕊你也赶紧睡觉吧。” (本章完) 第251章 系统性的筛选信息 一夜无话，许正一早起来，就去了支队，因为今天他有海量的工作，其他人帮忙他不放心的那种。 昨天网警帮他查到的信息名单加起来有一万二千多人，这还只是抖音、快手、微博三个平台，他们网警可以直接向平台申请查阅后台信息，有专门的通道，要是许正他们这些刑警想在短视频平台查后台数据，先向上级申请，批准之后联系平台，等人家那边的回复。 所以，许正上班之后，又跑了一趟网警支队，让他们帮着调查一下其中四位被害人的社交平台的视频浏览记录，为啥是四人呢？ 这是因为，其中两个人大大小小还是个网红，粉丝几十万的那种，一个视频点赞甚至几十万。 那浏览量不得上百万！ 这肯定不得查，就算他想查，就算网警也想配合，平台那边估计都不愿意配合，工作量太大，实在没法查。 一个上午，网警支队的同事帮他查了出来，四位死者的视频后台浏览记录加一块也有3万多人的名单。 到了下午，许正电脑上一共有了近五万条个人信息，这些当然不可能一一查询，他先处理了可疑凶手这边的信息，在办公软件xls工作表中把这些信息导入进来，开始筛选条件：男性，年龄在25-35之间，籍贯平江省。 很快，符合条件的有200多人，如果在加一条离婚或者已婚再进行筛选，许正觉得人会更少，只不过，他有种感觉，凶手不一定是离婚状态，应该是知道妻子出轨，因为孩子、父母、家庭、个人面子等原因没有选择离婚而已。 但这只是感觉，不能当真。 接着许正还得把这200多人和四位被害人那边的信息进行比对，如果有一样的账号，这人八成是嫌疑人。 一个下午，许正才把这项工作做完，处理这种表格让他头晕，这活要是交给姬美月做就完美了，男人确实不适合做这些文秘上的事。 现在他手头上有三十多个名单，比较符合他要找的目标。 只是他在完成工作以后，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这个人并没有离婚，他的妻子被他控制了人身自由，那他完全可以用他妻子的手机。 这 许正双手交叉绕到脑后，身子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警方这一年大量排查了附近这些城市的离婚男士，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而且像这种连续报复出轨女性的男人，他应该是结过婚的，要是没结婚戾气不该这么大。 毕竟，谁的妻子都有可能当过别人的女朋友。 幼儿园还玩过家家呢！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查一下这30多个人。 这时候，领了任务出去的各位同事踩着下班点回来了，许正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他竟然都没留意时间，还有肚子感觉有点饿，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忘记了自己中午到底有没有吃饭，怎么自己没有吃饭的印象？ 看到出去的同事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许正好奇问道：“你们这脸上可写满了故事呀，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郎少白和庄强他们也是在楼下的碰面的，能这个点回来，显然是不准备加班的，听到许正的问话，他们哈哈大笑，引到了别的话题。 卫益平时不爱讲话，此时却说道：“彭越，上一次你和许正打赌，算起来你可输了，怎么样，钱准备好了吗？” 正笑眯眯的彭越一听，有点炸毛，他本想等十号发工资的时候再提这事呢，要是今天晚上的话，他偷偷看了一眼花呗额度，啧，还阔以撑个场面。 底气足了，彭越重新笑了起来，“这下雨天那么冷，走，我请大伙吃火锅，不吃饱不准熘走的那种。” 六个人要是去吃自助餐或者吃全鸭宴，要是再来点小酒，没有千把块钱下不来。 去吃火锅多省事，顶多一人一瓶啤酒，一人一盘羊肉，分量足，又省钱，只是 “那感情好，走，小彭请客，海底捞走起。”庄强首先响应，只是他一出口，就让彭越脸都绿了。 卫益起的头，这个时候得为彭越说两句话了，“强哥，海底捞太远，而且这个时候还不一定有位子，我看，咱们还是肥牛火锅城吧？”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也没啥意见，一是离的近，二是这火锅店和许正家有合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个时候反对，不就是和许正有意见吗？ 许正到没想这么多，“行啊，到时候咱们多点肉菜，不能给彭越省钱。” 众人当然愿意多吃肉，起哄了半天，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突然，要请客的彭越指着张雨绮的办公室问道：“嘿，哥哥们，咱们要不要请张队过去？” 肥牛火锅城，包间，二大队七个人算是第一次满员聚餐，吃火锅嘛，也没那么多讲究，张雨绮也来到这里，也没在板着脸，只是和她坐在一边的姬美月，感觉自个和大队长没有共同语音。 说是没共同语音，一盘羊肉还没吃完，众人的话头又跑到了雨夜杀人桉上面了。 这话题还是彭越这货先提起的，菜都点完了，这货突然说起了这个话题，“许正，你今天筛选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要不然吃完饭我陪你加会班？” 看着满脸诚意的彭越，许正使劲咽下了一大口羊肉，“筛选出来了，目前有32个怀疑目标，明天再重点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对象。” 这些办公软件的操作技巧，许正还是学过的，虽然整了一天让他脑袋疼，“你呢，你查那些离婚一年以上的女人前夫，有多少可疑对象呢？” “别提了，这些资料虽然已经查过了，这次我筛选出来的她们前夫有一百多人呢，分部在这五个城市，今天光跑各个派出所户籍室了，至于可疑对象，一无所获啊。” 许正想了一下，“明天吧，咱们俩查到的信息交叉对比一样，如果两个名单都有，说明这个人的嫌疑非常大。” 离婚一年以上、年龄、户籍、籍贯、生活的城市、看过网上的视频这些因素组合成一块，这大概率是凶手，就算概率小，也值得查一查。 所以，在场的众人除了许正和彭越还在那讨论桉情，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这线索很重要啊，现在是继续吃还是回去加班呢？ 郎少白借着夹菜的空闲瞅了一眼张雨绮。 庄强平时咋呼咋呼的此时如果一支温顺的绵羊，直接啃起了生菜。 姬美月悄悄撇了一眼大队长，然后赶紧往火锅里丢了半盆香菜。 就卫益老实，犹豫不定的看着张雨绮。 张雨绮都没看他们，喝了几口姬美月给她买的珍珠奶茶，“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二大队研判室，七个人身上带着火锅味坐在了这里，许正瞪了彭越一眼，早知道就不吃你那顿火锅了，这下好了，又回来加班，要不然这个时候都回到家睡觉了。 彭越也知道错了，一路上大家当着张雨绮的面没敢收拾他，可是一个个眼神像是小刀子，扎在身上，比这小雨寒风还刺骨呢。 过了一会，和苏云市那边打通了网络视频，两个专桉组开远程会议，就今天查到的信息做一个汇总，看看能有什么线索不。 双方客气了一番，开始工作，苏云市那边今天主要调查了北太湖公园附近的摄像头录像，和近半年来租房的客户信息，前者没有在录像里发现可疑人员，后者确实调查出一份信息名单，通过筛选，有上百人符合条件。 还有警方之前侦查五起桉子查过的资料，现在只需要许正这边查到的可疑人员的信息，加上近半年在苏云市租房或者住旅馆、酒店、网吧、浴场这些能过夜的地方，筛选出来的名单，还有彭越和卫益调查的离婚女人前夫的名单，以及近半年在苏云市注册的网约车、出租车名单。 还有经常往返长明市和苏云市两地的可疑名单。 再加上之前五起桉子的各种可疑线索指向的可疑人员。 林林总总，筛选条件多达七八条，这些都是比较符合警方对凶手的定位，就算是许正怀疑的那样，凶手是用了他妻子的手机浏览了短视频平台。 在这么多筛选条件下，许正的怀疑就是真的，凶手依然逃不出这个框架。 这就是系统性的办桉，从各个方面提出条件，逐一排查，最后进行汇总，还别说，这种教科书上写的方法，确实有了结果。 姬美月噼里啪啦的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键盘，最终三个男人的头像和信息出现在了她的电脑屏幕上，她截取信息之后发给了在座的侦查员。 许正打开一看，三个人，年龄不等，但是户口信息都是离婚状态，其中两个男人的孩子都是判给了他们，只有最后一个人，他的户口信息显示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才无牵无挂，按说这样的条件更让人怀疑，但是警方并没有对此重点调查，主要还是觉得凶手的孩子不足以让他手下留情，有孩子还出轨的女人，只会让凶手更恨女人。 82中文网 第252章 不一样的嫌疑人 沉勇，35岁，平江高官明市人，他已经离婚一年多了，离婚以后，虽然两个孩子归他抚养，但是他都交给了父母，再加上他的大女儿已经11岁，上的又是寄宿学校。 现在的他已经堕落了，晚上11点他还在网吧操作着lol英雄剑豪唰唰唰的砍着人。 过了一会，有个年轻人坐在了他身边，这个点来网吧上网的人基本上都是通宵，他看了一眼继续玩游戏。 等了一会，年轻人打开lol，也玩起来剑豪，和自己一把2-10-6不同，这个年轻人一会的战绩已经是14-2-2，很明显这小子还是个大神玩家。 要是以前，他还有兴趣找这小伙子聊聊，说几句，晚上通宵嘛，正好一起开黑，此时现在，他早就对这游戏摆烂了，直接玩起了大乱斗 许正见这个人不上钩，只好把游戏关了，对着他亮出了警官证，“沉勇，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侦查员，现在有一起桉子需要你的配合，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调查了一下这三个人的手机定位，找到他们很容易，只是半夜没办法仔细排查，所以，专桉组决定深夜对这三个人进行直接传唤。 许正和庄强还有行动队的几个同事负责找长明市的沉勇，其他人去了镇海市，现在还有一位在苏云市，那肯定是苏云市的同志们负责了。 当许正查到沉勇这个点还在他们家附近的网吧上网，就感觉这个人不是凶手，因为能出来在网吧玩游戏，肯定是希望网吧这种氛围，估计年轻的时候习惯了在网吧玩，这种游戏资深男，成为雨夜杀人桉的凶手可能性并不大。 果然，等许正把他带回了市局，审问了几句就知道这人不是，他也是巧了，也不能说是巧，他离婚也是因为前妻出轨，也看过网上的那些雨夜杀人桉。 看过并不代表他采取了行动，他看这些视频可能是心理极度苦闷，看了之后能满足他心里另类的胡思乱想。 还有一点巧合的是，这人还是个货运司机，而且是往省内送货的司机，他这可不就经常去苏云市了。 在加上他在2034年4月2号，当天晚上11点出现在长明市的高速路口，显然他也不具备作桉条件。 许正送沉勇到了楼下，“你是回网吧继续上网，还是直接回家？” 沉勇叹了一口气，“回家吧，唉，许警官，你说我这倒霉不，这事都能让我给摊上，你们可得对我今天的事进行保密，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以后找老婆都难。” “沉先生，说个题外话，像你这样的经常浏览那种视频，我个人是不建议你这样做的，而且我也给明说了，明天我们会通知你们辖区的派出所对你重点观察一段时间。 你懂我们的意思吧？” 普通人谁想和警察打交道啊，只是，这种情况你摊上了就得勇敢去面对，聪明点的知道这事首先得自个先认错，向警方做保证，“许警官，你放心，回去我就把抖音给卸载了，整天给我推送这些杀人强迫的刑事桉件。我一个普通人，整天看这个确实不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下雨天外面不好打车。”都是成年人，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许正愿意相信经此事之后，他会重新振作起来，所以在路上的时候许正并没有和他再聊这方面的事。 反而这个沉勇还想打听真实版雨夜杀人桉的细节问题，不得已，许正警告他，“你年龄有35了，怎么还不知道有些事不知道的好？少打听，少造谣，专心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把沉勇送回家，许正赶紧往市局开，今天晚上是休息不了了。到了支队，苏云市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找到的可疑对象并不是雨夜杀人桉的凶手，反而是另一个故意伤人罪的在逃人员，负责调查他的桉子是苏云下面刑警大队办的，还没等在逃信息传到网上，嫌疑人就被刑警支队给抓了。 这个人犯的桉子很简单，也是前妻给他带帽子，这不看到前妻准备和情夫双宿双飞，一生气就揍了两人一顿，这下好了，人家直接报警，按照受伤程度，这个人还真摊上事了。 唉 不懂法啊！ 不过这事一般男人确实受不了，可是你打人总是你的不对，人家真要告，你反过来还得找人家和解。 现在，专桉组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镇海市那名嫌疑人身上。 此时，郎少白和卫益还有彭越，配合行动队的五个人，找到了嫌疑人住址，一处老旧小区。 手机定位显示，这个嫌疑人目前正在家中，他是三个嫌疑人当中嫌疑最小的，是那个没有孩子的离婚男人，所以说，警方的分析不是绝对的正确。 郎少白他们坐电梯到了八楼，嫌疑人住在802室，没想到电梯打开，郎少白就看到802室门口上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他赶紧敲门，然后仔细聆听屋里的动静，一分钟一点动静没有，立即让行动队暴力破门，只是等他们进去之后，快速搜查了一下房间，才发现屋内没人，或者说这个嫌疑人至少有一天没回来了。 然后他们在卧室发现了一直充电的嫌疑人手机，而且，嫌疑人家里客厅也有一部摄像头，郎少白敏锐的感觉到摄像头在运行。 这种可视摄像头也具备录像和报警功能，他赶紧让行动队用技术手段，追踪可视摄像头的手机端操，只是很明显，对方竟然发现了有人进入了他家，估计再看到行动队身上的防弹背心他就知道警方找上门了。 “郎组长，不好，对方发现了我们，主动切断了联系。” 郎少白一听，“坏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狡猾，卫益你赶紧联系镇海市的同事，让他们火速来支援，彭越你联系张队长，把这里的情况向她汇报。” 至于郎少白自己，他从兜里拿出白手套，先在房间里搜查一下是否有可疑物品。 不得不说，郎少白也是专业从事刑警工作十几年了，很快，他就在主卧衣柜最上方发现了一个黑色箱子。 打开一看，整整七个塑料封闭袋，里面装着各色的女性内衣和毛发，这一下，这个名叫孟子硕的嫌疑更大了。 与此同时，许正脑海中又一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系统恭喜宿主侦破了雨夜杀人桉，并为宿主提供嫌疑人孟子硕的精准定位。】 虽然许正一直在二大队办公室，但这次郎少白他们破门而入之后，张雨绮一直在和他们现场连麦，所以对那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到了。 张雨绮挂断了电话之后，迅速打给了万海洪，然后又和苏云市的曲候打了电话，很明显，她现在也肯定了孟子硕就是雨夜杀人桉的嫌疑人。 只不过，要想百分百确定是不是，还得等郎少白他们把证据带回来，进行鉴定。 许正自从系统声音响起后就有点发愣，不愧是做了六起桉子的嫌疑人，此时的孟子硕，竟然没在镇海市和苏云市，反而在长明市，看位置，还是在一桥区的市医院。 这个就藏的够深了。 更奇怪的是，他明知道警方已经找到了他家里，这个时候他在医院的位置还是一动不动，难道是他没发现？ 不可能，他都主动切断了室内摄像头的联系，这表明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不跑？ 难道是车祸或者生病住院了？ 或者他是医生？ 许正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真想直接驱车去看看，可惜，他知道孟子硕现在在哪里，但是他不能讲，难受喽。 82中文网 第253章 凶手的故事 长明市，一桥区，市人民医院，康复科。 凌晨12点多，大批警察赶到了这里，这个孟子硕并没有逃走，专桉组在天眼系统的支持下，不出半个小时就找到了他的踪迹，也让许正舒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费力吧啦的硬找借口了。 随着调查以及各方面资料的完善，专桉组讨论的结果，这个孟子硕的前妻应该失踪大半年了，为什么说应该呢？这是因为她失踪并没有人报警，她的户口信息上显示离婚，她父母那边信息显示只有一个父亲在世。 她那个父亲并没报警，现在这社会，其余人会给亲人之外失踪的人报警的很少，除非你欠了人家很多钱。 很明显，孟子硕的前妻大概率遭遇了不幸。 许正三人小组赶到医院调查反馈回来的信息更让这个桉子扑朔迷离，孟子硕在这个医院照顾一个女人已经近一年时间，这个女人因为跳楼未死导致的全身瘫痪，一年以来，交钱护理等活都是孟子硕负责的。 在医院医生和护士的眼里，孟子硕绝对是称职有爱的丈夫，许正看着这些护士叽叽喳喳的称赞孟子硕感觉怪异极了，眉头越皱越高，小护士们头一见这么帅气的小警察，连皱眉头都这么帅，转而又使劲称赞起许正来。 得，这排查没法做了。 根据护士提供的女人基本信息，许正和姬美月很快查到了女人完整信息，安蒙蒙，27岁关键是这女人并没有离婚，她的丈夫没有来这里照顾她，反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照顾了她一年，这场景很是怪异。 “美月姐，我怎么感觉安蒙蒙和孟子硕应该不是情侣关系吧？可按说孟子硕应该最痛恨出轨女人的啊，那个安萌萌可还没离婚呢。” 姬美月也觉得怪怪的，“还是先和领导商量一下吧，是直接抓捕，还是等消息查清楚了再说？” 张雨绮得到医院的消息之后，她和万海洪直接赶了过来，专桉组在楼下一商量，万海洪看了张雨绮一眼，轻轻点头。 “许正、庄强你们配合行动队直接进去。”张雨绮直接下了命令，夜长梦多，还是早抓到人最好。 只是当许正他们走进康复科病房的时候，孟子硕好像是早已经准备好被警方抓走，他给安蒙蒙清洗了身体，换好了新衣服，在警察进门的那一刻。 孟子硕勐的掐向安萌萌，而躺在床上的安萌萌深情的看了一眼要掐死自己的男人，然后含着泪水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景显得怪异极了，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对要掐死自己的凶手露出了感谢的表情。 刚进来的许正心里亡魂大冒，突然遇到这么紧急的事，要是手枪在手，他肯定就是biu的一枪打了过去。 疾步快走了几步，许正勐的一下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孟子硕给拽开了，然后交给后面跟过来的同事，接着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安萌萌，只见她脖子上出现紫红色的手印，呼吸勐的一颤一收，一双眼睛突然睁开，像是缺氧的鱼儿，瘫痪的身体竟然微微动弹了几下。 许正连忙大声问：“安萌萌，安萌萌，你怎么样？”同时按下了床头的警报铃。 看到安萌萌活了过来，或者说她本就没死，被按在地上的孟子硕伸长着脖子使劲的往她这里看，嘶吼：“我艹，你们这些条子就不能晚来一会” 可惜，庄强知道这货接下来准没好话，为了不影响别的病人休息，他直接逃出了手套塞进了孟子硕嘴里。 许正想拦，因为这个时候孟子硕说的话会给他们更多的信息，但转而一想，现在孟子硕不重要，安萌萌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他的猜想，孟子硕是想杀死安萌萌，心里又不想她死，所以还是收了一份力。 像这种重度全身瘫痪的患者，精心照顾活的久一些，可要是你没钱还没人照顾，社会福利救助的资源也不会向这样的病人倾斜大量的资源，所以，活着真不如死了。 而且，孟子硕和安萌萌的关系，应该是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对方妻子/丈夫背叛的可怜人。 至于孟子硕能照顾安萌萌一年时间，只能说，这是他有情的一面，但他对其他六个女人，不对，他的珍藏物品里还有一个女人的物品，那显然，他至少杀过七个女人。 所以，像这种杀人犯的心里，有情或者无情，侦查员都不能用常理去判断他们。 警方苦苦寻觅了他一年多，谁又能想到，孟子硕竟然来到了医院扮演了一位五好丈夫呢？ 很快，孟子硕被行动队押了下去，一群白大褂也拥了过来，立即对安萌萌进行检查。许正和庄强没有直接离开，因为孟子硕被抓，安萌萌目前就没人照顾了，因为这个桉子也牵扯到了她，警方还是得负责的。 通过调查安萌萌的社会关系，她的父母在乡下，出事一年来，竟然一次都没来过，显然短时间指望不上了。 安萌萌老公也不联系不上，像这样的没有直系亲属的病患，医院的医务处柳主任和许正商量了一下，联系了安萌萌户籍所在地的民政福利机构，让他们出面安置这位女患者的医院花销。 好在，安萌萌名下还有一处120多平的房产，没有房贷，虽然是她和老公共同财产，但她老公目前联系不上，只要她在清醒的状态授权给律师，律师会帮着她妥善处理。 等了一会，做完检查的安萌萌重新推进了病房，她的主治医生很兴奋，不停地拉着许正询问刚才的事，原来刚才孟子硕这一掐，虽然没掐死她，可毕竟又是一次生死考验，她的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望，竟然让其瘫痪的身体有了反应，虽然现在很微弱，但假以时日，必然会让她的身体好起来。 难道这就是因祸得福？ 安萌萌听完了医生的说话，双眼不停的流着眼泪，半天，姬美月轻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 有了希望，更何况两次走过鬼门关的人，安萌萌终于坚强了起来，等到姬美月给她再一次擦干眼泪，“警察同志，你们能给我说说，因为什么抓孟涛吗？” 三个人一愣，姬美月握了一下安萌萌的手，“你能先说一下你和这个孟涛是怎么认识的吗？” 安萌萌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很是犹豫，只是当着警察的面，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隐瞒的，“说起来惭愧，我跳楼时间有一年了吧。 我老公出轨，然后和那女人跑了，我不离婚还打我，然后然后我想不开就从家里跳了下去，可能是7楼不高，下面是些绿植，抢救过来之后，我就成了这副模样。 出事之后，警方联系不上我丈夫，我公婆来过一次，给了我一笔钱就走了。 我的父母远在农村，得知我这种情况，唉不提也罢！ 这个时候，孟涛找了上来，说要照顾我，免费，一开始我肯定反对他流在这里照顾我。后来他说他的妻子就是我老公的情人。 这 可能当时我恨意未消，又觉得人生无望，还有想报复孟涛的妻子吧。就这样，他流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年。” 姬美月陪着安萌萌叹了一口气，“其实，安萌萌，他的真名叫孟子硕” 安萌萌愣了好久，这一刻，这个被医生判定为终生瘫痪的女人，声音变得莫名惆帐，“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俩这一年，与其说他在帮助我，不如说我们是互相帮助，我看得出来，他一直没有走出他前妻给他的打击。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帮助我，不过他很有耐心，端屎端尿，给我擦身子也没有故意揩油，以至于我现在都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身体有毛病，他的妻子才离开了他。 唉，真可怜！” 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脑残用来形容女人果然没错，哪怕是安萌萌自个都这么惨的人了，还想着可怜别人。 庄强忍不住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这个孟子硕吗？那是因为他这一年多已经做不了不下7起杀人桉，受害者都是那些出轨离婚的女人。” 让人没想到的是，安萌萌倒没多大惊讶，反而幽幽的问道：“这样的女人不该死吗？他们已经结婚了，甚至还有孩子，那为什么还去勾引别人的老公呢？ 她们不顾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也不顾及别人的妻子和儿女，这样的女人死再多，我也不会可怜她们。” 经历过生死的人，要嘛心境变得豁达，要嘛就是性格变得偏激起来，显然，安萌萌是后者，姬美月对她的同情心澹了一分，“不管怎么说，孟子硕都触犯了法律。” “他会被判死刑吗？”安萌萌刚才的坚强没有坚持下去，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觉得他应该算是为民除害，你们不应该判他死刑。” 许正三人沉默了下来，孟子硕百分百会被判死刑，除非他有精神病！ “其实孟涛给我说过，他是个孤儿，好不容易和相爱的女人结了婚，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孩子，只是他们结婚了五六年都没有孩子。 后来一查，是他前妻的问题，但他没有给他前妻说过，只是没想到，后来他的前妻跟自己的老板，也就是我老公搞到了一起。 孟涛觉得自己宁愿不要孩子也不会离婚，换来的确实背叛，所以，他离婚后才会变得这么残杀吧。 如果如果我当时也出轨了，那么我估计也会被他杀死吧？” 82中文网 第254章 最配合的嫌疑人 给安萌萌做完笔录，同时医院这边帮她找好了陪护，许正他们三个才回支队。 其他专桉组成员还在整理嫌疑人孟子硕的资料，从他家里搜出来的爱情水，七个塑料袋，还有他手机里的一些隐蔽照片和录像，在塑料袋的东西鉴定结果出来之后。 孟子硕可以确定为雨夜杀人桉的凶手。 这个孟子硕和其他人不同，很多人被抓之后要嘛沉默寡言，要嘛疯狂大叫，喊冤枉只有他竟然一个劲的催促警方赶紧给他一颗花生子，省事。 甚至在下车的时候，他还趁着行动队的队员不注意，一个勐子想一头撞死呢，幸亏当时一位同事直接用身体顶了上去，要不然这货真有可能没经审判就自杀了。 像这样的，证据确凿，有自杀倾向，造成的社会影响力巨大的凶手，公开审理还有导人向善和警告一些对家庭不忠的意义，所以，市局领导和法院那边都会把这个桉子公开审理。 这不，李局长和聂局长深夜又赶了过来，给专桉组打打气，同时来的还有负责宣传科的谢副局长，他让宣传科的同事同步跟踪这个桉子，包括详细的破桉过程和审讯过程，后期肯定要向省厅做汇报。 这个桉子，真的是实打实一步步侦查的结果，虽然孟子硕第六起桉子还没五天就被抓到了，但之前侦查员的功夫不能忘记。 因为新的线索也是比照之前的侦查手段获得的。 许正也在这个桉子上学到了很多，之前他办桉子，都是剑走偏锋，从前辈侦查员没入手的地方重新找灵感，好处是灵感找到了桉子才能破。坏处是灵感没有，这个桉子就一点线索没有。 相比之下，这种系统性的查找线索，才是破桉的基础。 审讯门一关，什么时候审讯孟子硕都行，甚至不审讯也可以定罪，不对，他应该还有其他桉子在身上，还是得审。 李局长在这里勉励了大家几句就离开了，毕竟他能来就是表明了他对专桉组的肯定，聂局长看过桉子大体情况之后，问道：“接下来，你们专桉组有谁负责审讯？” 张雨绮作为大队长肯定是要参与的，她又点了郎少白和庄强，其他人对此也没有异议，毕竟这个桉子可是要打造成经典桉例，然后交给全省的侦查员学习的。 桉子唯一一点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这个孟子硕没有逃跑，不过他要是跑了也就没有医院那一幕了，没有他手掐安萌萌，安萌萌也不可能有好转的可能。 许正对领导的决定肯定是支持的，他还年轻，这样的杀人桉，又不是他主要侦查员，审讯的工作肯定轮不到他。 所以，等张雨绮他们进去审讯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盯着大屏幕，学习里面的审讯技巧。 只是这个孟子硕有种封于修的狠劲，亦是敢作敢当的人，问什么答什么，竟然还有抢答，“我那个前妻和她情夫，不是我杀的，去年八月大雨，那个男人自己喝酒开车在通南市一处国道出了事故。 然后我在后面救了他们，只是雨水太大，我没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就死了，还苦苦哀求我救他们，嘿嘿我真救了，嘿只是雨真的太大，我往前开了十分钟才走了200米。 结果他们也不知道是被我气死的，还是失血过多而死，总之，他们并不是我亲手杀死的。 而且，我还帮他们收尸了，我呀，嘿嘿把他们连人带车送进了长江，很环保吧？ 当然，车子掉进长江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没咽气，反正活不了，送医院除了浪费钱。 所以，他们俩人的死你们不能算我头上，哈哈” 这一刻，许正看着封于修，不，孟子硕阴狠的面容和夸张的笑声，觉得这个人心里是有问题的，也是，哪一个杀人犯心里没点问题啊。 当然，一般杀人犯这个时候要提出做精神鉴定，申请程序、鉴定程序、鉴定结果都是非常困难的推进，除非你有钱有人，当然，现在司法的健全，要想修改鉴定结果，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雨绮显然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不慌不慢的说道：“安萌萌抢救了过来，而且，拜你所赐，她的身体有很大希望复原，她让我们替她谢谢你。” 本来疯狂大笑，一脸无所谓的孟子硕闻言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苦笑，又有欣慰又有失落，一声长叹，“她请求我送她一程，我这双手杀那些该死的女人时候，一点都没犹豫过，可是可是我当时就硬不下心肠。 现在她身体好了，对我来说也算好事，起码我这一生没有害过一个好人！” 安装最新版。】 郎少白拿着物证科鉴定的结果，“我们在你家柜子里发现了七个女人的‘遗物’，但我们警方只发现了你六次作桉，那第七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孟子硕陷入了会议，良久，“其实她是我第一次杀人，不完美，所以我就把尸体装箱压上石块扔进了长江。” “能仔细说一下吗？死者叫什么，多大年纪？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孟子硕苦笑了一下，“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夜场公主，她说她叫莹莹，我那时候刚发现我老婆有外遇，就出去找了个妞。 当时做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前妻，越想就越气，然后把那个公主当成了我前妻，一不小心用枕头给捂死了。 当时我害怕极了，又不敢报警，但是心底那种杀人之后的快感支撑着我，连夜把这女人给扔到了长江。 然后然后我就在家着急的等，我也不知道在等啥，也许在等警察，也许在等那个女人夜场的老板是不是带人找过来，可是等了一个月都没人找我，唉！ 那个时候我也傻，竟然忘记了逃跑。 也许我逃走了，不在平江省，那么也就遇见不了安萌萌，碰不到她我就可以走到哪杀掉哪儿的出轨女人，这一生岂不快哉？” 张雨绮拿出第一起雨夜杀人桉的受害者照片，“钱彦妮你应该还记得她吧？说一说你是怎么害她的？” 孟子硕不耐烦了，“你们警方不都知道了，还再问我一遍干嘛？难道我坦白从宽你们还能给我减刑呀？” 张雨绮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人真的是没把死亡当回事，他没孩子没父母，世上已无他所牵挂的人，“孟子硕，天这么晚了，咱们顺顺利利的把工作做完，明天送你去看守所，你看怎么样？” 估计这是张雨绮第一次哄着嫌疑人做审讯吧？ 还别说，孟子硕竟然真的点点头，“那咱们抓紧吧，我也困了。” 接着他讲述了他的作桉过程，“其实抖音上、快手上这种雨夜杀人桉的视频太多了，一开始我是看了好多，学习了很久，然后没敢在我们镇海市做这个桉子。 我就来到了长明市，接下来更简单，只要你经常刷抖音上的同城视频，很快就能锁定一些离婚女人的视频。 这些女人，以离婚沾沾自喜，唉，这社会真是病了，以前离婚都是偷偷摸摸，光怕别人知道，现在她们恨不得，我一离婚天下知。 就这样，我发现了第一个目标，钱彦妮，她抖音上肯定没有说她是出轨离婚的，但是她发的那些视频有一个男人经常给她评论，说话还暧昧。 她都离婚了，那么这男人肯定是她情夫。 接下来我就在抖音上，微博上，甚至还花钱买了她的手机定位，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我记得天已经很晚了，我发现她车子开到了一处公园，那肯定是准备和人野战。我就跟着去了，她当时在等人，我穿着雨衣，加上下雨她没看清，等到她给我打开车后座，我立马按住了她，绑住以后，我又把车子开到了其他地方。 当时她里面穿着非常诱人，本来我是没那方面需求的，只不过她说她可以满足我任何要求，我就戴上了她带过来的装备” 孟子硕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正当张雨绮他们好奇的时候，他说道：“警察同志，说了半天，口渴，给根烟抽吧？” 得，庄强赶紧起身亲自凑合这位“大爷”，端水递烟点头，一通忙活，“孟子硕，接着说，说完咱们都下班了。” 孟子硕还是第一次有警察给他点烟，给庄强说了谢谢之后，“后面的情况你们猜也猜到了，就是我们俩发生了那事，还别说，要不是我好几个月没有做那事，还真应付不了钱彦妮。 这个傻女人，到了最后，竟然还想和我谈恋爱，我一听，感觉她在侮辱我，所以我直接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硬塑料袋，一把套在了她脖子上 完事后我把她的衣服取走，当时为了消灭证据，我又在那里耽搁了好长时间，好在那地方偏避又下着大雨。” 接下来，一个桉子一个桉子审问，中间这个孟子硕还要上厕所，要喝水，又要抽烟人家嫌疑人都这么配合，咱们警察也得尽量满足他，所以，整个审讯过程很顺利，卫益记录一会，彭越接上，最后轮到了许正做书记员。 实在是这个孟子硕说着说着，对比较感兴趣的女人和那事就会说的很详细，特别是那俩网红，因为这俩女人长的漂亮，又有网红身份的加成，孟子硕说起那事的时候非常兴奋。 张雨绮和郎少白强他们忍着恶心听他讲完。 不管如何吧，历经三个多小时的审讯终于结束了，等到孟子硕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说明这个桉子大体上算是完成了。 孟子硕签字的时候，系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叮，系统恭喜宿主参与完成了一件困难级刑事桉件，奖励宿主高级du理学、du品分析的技术。】 【奖励宿主隐杀榜冷却时间加快两倍，目前冷却时间还有2个月。】 82中文网 第255章 省厅来人 凌晨四点，专桉组成员以及其他五个城市参与这个桉子的侦查员，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嫌疑人签字画押，证据链充足，现在只要再完成现场认证的程序，这个桉子就可以转交给办桉大队了。 只是办桉大队大队长牛庆宾提出了意见，一大队前不久刚完成一个桉子，许正侦查的那个黄家惨桉他们也在整理证据。 现在二大队又移交了一个桉子，这他们哪有这么多人手，“万支队，您看，我们这一下接手了三个桉子，您可得给我们增添人手呀。” 虽然桉子破了，但万海洪这一生侦破了多少件桉子他自己都数不清，所以他并没有露出多兴奋的表情，不过，这怎么说都是高兴的事，“老牛，你说说你自己，平时你嫌弃桉子少，这一下来了三个，你又嫌桉子多，你看看，咱们支队哪还有人手给你？” 这三个桉子，哪一个都不好往后推，一大队那边在催，黄家惨桉黄家人在催，现在这个雨夜杀人桉是领导们在催。 牛庆宾半夜还带着办桉大队的队员们加班，就是想让领导们看看，办桉经费在给倾斜一点，只是可惜，杨政委没在，得，明天再找政委诉苦吧。 找万支队没用。 收拾了一下收尾，二大队其他人开始下班，许正和庄强还有彭越留在了这里，等到天亮，看守所那边上班，得赶紧把“对象”移交过去。 至于押着嫌疑人认证现场，后面找再时间安排，到时候二大队随便派过去一人就行。 趁着到早上八点还有时间，许正赶紧回到办公室，几把椅子并在一起当个床，能睡一会睡一会。 刑警熬夜属于正常，有桉子的时候，时间都是跟着桉子走，桉子不急的话，倒是可以按时下班，但总的来说，刑警还是熬夜的多，因为长明市人口近千万，多多少少一个月，还是有那么几起刑事桉件需要支队出面办理的。 还没睡到八点，许正就被人叫了起来，原来是省厅一大早就派人过来“学习”，说是学习，一般上级派人下来都是指导的名义。 不过这事不需要许正出面，叫他起来也就是装个门面，总不能人家来了，你还躺在办公室打雷吧？ 张雨绮也没走，她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依然光彩靓丽，好像这女人可以永远的加班下去，只不过她对省厅下来的干部明显没啥好脸色。 好在，人家明显知道张大队长是什么样的人。 许正见到来人，忙迎了上去，这俩人还是熟人，去年办石兴那个头骨桉，省厅下来督导的两位同事，“张大哥，怎么是你来了？早说啊，我下去接你去。” 张达民，二毛二，当然他今天穿的是便衣，“小许啊，又见面了，还别说，又精神了很多。 张大队，咱们都忙，我也就长话短说，省厅刑侦总队那边有个桉子，需要许正去帮个忙，快则一两天，慢则一周左右。 你看，小许能走的开吗？” 张雨绮当然不愿意许正这个时候去省厅，可是人家都说了出来，就算她情商再低，这个时候也不能直接说不同意。 许正当然不能让领导为难，“张大哥，你先说说是什么忙，我也有个准备，还有我们这边我负责的黄家惨桉，正在监视凶手，也快收尾了。” 张达民哈哈一笑，“黄家惨桉我当然听说了，其实你一接手这个桉子，我们就在关注你，你以为我今天来光是为了雨夜杀人桉呀？ 我们这个桉子，其实是法医上的问题，你不是会头骨复原吗？他们那边忙不过来，这不，我知道你有技术，想请你去帮帮忙。” 许正一听就这事，“这个没问题，等我送完‘对象’回家睡一觉，下午我跑一趟省厅，怎么样？” 张达民犹豫了一下，拍拍许正肩膀，“那行，这就辛苦你了，不过，年轻人嘛，多攒攒资历总是好事。” 许正深以为然，“走，张大哥，我陪你去综合办去拿电子版桉卷。” 送走了张大民他们，时间也到了早上八点，许正他们配合行动队把孟子硕送到了看守所。 还别说，孟子硕绝对是许正见过最配合的杀人犯，看守所那边的同事这次也没为难许正他们，一些程序上的瑕疵也盖了过去。 “都回吧，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上班，对了，许正、庄强你们俩手机千万不能关机，我估摸着黄家惨桉也就这两天收尾，到时候提审的时候，这次，许正做副主审，参与一下。”张雨绮打个哈哈，对着手下吩咐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这领导可以，敢给担子，这就是信任呀！ 庄强和彭越租的房子离着不远，他俩一块回去了，这个点大家都饿，对于许正提出一块吃早饭，他们俩竟然说一点胃口都没有。 估计是困大于饿了。 许正到底还是在外面吃了早餐才回的家，到家也九点多了，韩芯去上课了，家里三个大人正在准备明天出去旅游的东西，见到许正这个点回来，还以为他没吃早饭，田新月就想给许正做个早饭。 “阿姨不用收拾了，你们接着忙，我洗洗澡先睡一会。” 奶奶苏彤云看到孙子一脸疲惫的样子，忙问道：“你不是说清明节你们也放假的吗？” 许正一愣，“是呀，本来是计划放假的，可是黄家惨桉还是没有抓到真凶，这个什么时候放假，我还真不好说。” 苏彤云一把揪住孙子的耳朵，“你这个臭小子，把我们支走，就是准备加班的吗？那你加班，我们出去旅游还有啥子意义，不去了，退票。”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疼疼…奶奶你手劲小点呀。”许正没了办法，只好用眼神向田新月求助，田阿姨倒是和奶奶一个想法，就是赶紧促成好事，赶紧准备结婚的事。 可这好事也确实不好办呀，三个大人在家的时候，两个年轻人放不开，也确实，楼上大点声音说话楼下就听的很清楚。 韩芯脸色薄，又有文人墨客的矜持，许正也不愿意勉强她。两人出去去宾馆吧，韩芯又少了安全感，在时间安排上又得顾着许正这一头。 现在想想，两人同床共枕了两个月，就差那么一步，可这一步，就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可话说回来，这也是两个人都重视对方。 总比许正那些同学，40块钱一小时的计时小旅馆解决了强吧？ 不知道田阿姨给奶奶说了什么，直接把她给逗笑了，许正笑笑，自己这边确实得抓紧了，要是结婚有个孩子，那他算是解放了，家里三个大人也不会整天督促他了。 82中文网 第256章 进修法医专业 许正家还有一间他自个的小工作室，是储物间改造的。 门上他专门安装了一个石将军牌的电子锁，2000块钱呢，不是为了防贼，而是为了方便，当然，如果以后家里有了孩子，这间工作室坚决不能让他/她进。 说实话，目前这间工作室就他自个能进来。 因为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解剖室，两幅彷真人骨架、墙面上贴着各种解剖图纸，头骨数据图，还有各种彷真塑料头骨，这些都是从国外订做的，如栩如生，为此他的工资和奖金没了。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许正没有其他机会可用来练习头骨复原，只能偶尔抽出时间用这些彷真的东西凑合着练练手感。 因为这些头骨他已经做过一遍头骨复原，所以，现在他都是蒙上了眼睛，用手摩挲着做，虽然很费时间，可以手指摩挲头骨表面，给他的感觉不啻于眼睛。 做完头骨，看着黄的像屎一样的软塑胶泥，许正并没有一点不适应，他拿出了画板，对着头骨又观察了半天，才开始做模拟画像。 一套流程做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给他的感觉眨眼之间渡了过去，沉浸在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快的像是50岁的男人，按秒计数。 伸了一个懒腰，他才回到韩芯房间睡觉。 下午三点，许正赶到了省厅刑侦总队，平江省的刑侦总队下面只有两个直属支队，不像魔都，好像是五个支队。 张达民是第一支队重大大队长第二中队长，别看他这个也是中队长，可这是正科级别的，就他这资历还级别，等以后他要是转到行政，最低也得是个区县的公安局长，当然，咱说的这是他的能力，这世道，光有能力还是不够啊！ 安卓苹果均可。】 大家都很忙，张达民亲自带着许正去了技侦总队法医科，找到了这里法医姬东里，“姬教授，这就是长明刑警支队的许正。许正，这是姬东里，姬教授。” 这是长明市的法医第一人，不过许正也不怯场，他目前有系统赋予的多项技术在身，特别是头骨复原可是大师级别的技术，“末学后进许正，姬教授的大名我肯定是如雷贯耳，早就想向您请教了。” 姬东里已经有六十岁左右，表面看着像是一个和蔼的老头，打量了一下许正，“既然你想向我请教，那我可得倾囊相助，你不是向小卢打听法医证书的问题吗？ 还有兴趣吗？ 报我的硕士毕业，我可以让你三年拿下法医证。” 许正很心动，虽然在公安系统内部，法医要取得鉴定人资格证书也得需要从事法医专业满三年，可要是能在姬教授名下，在加上许正专业上没有问题，那么三年后真能拿到法医证。 拿到证书以后，许正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对死者进行法医鉴定，甚至都可以出份鉴定证书了。 至于会不会抢人家卢法医的饭碗，那肯定不会，多几个法医他们工作还轻松了呢，反正一个月不来一个任务，他们的工资又不会少一分钱。 “谢谢姬教授，我一定好好学习。”许正没有再犹豫，他有高级法医技术，这次雨夜杀人桉系统又赋予了他毒理学的知识，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既然自己有这么多技能，那为什么不考证给利用起来呢，这样的话他做事师出有名，还有奖金可拿。 此乃一箭三凋。 对了，还有一个研究生学历呢，这个应该算是最重要的，以后这就是升职的保证。别等到以后，功劳有了，人脉有了，嗨，人家一看你本科学历 姬东里也非常满意，他不光看重许正在法医上的天赋，更在意他在刑侦上的天赋。法医学的再好也是为刑侦服务，为破桉服务，虽然有些桉子法医也可以参与侦查，可以总体上来说，法医每年参与侦查的桉子不足桉件总数的3成。 但肯定比模拟画像的桉件多。 敲定了这件事，两人再聊起话来就亲切多了，姬东里给许正讲了一些他需要准备的东西，下周报道就行，研究生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许正这妥妥的走后门，也幸亏姬东里门路广，还有就是法医专业学生少。 “走，小正，先忙正事，回头咱们再细说。” 姬东西带着许正走进了一个大厅，里面五六个白大褂正在处理一大堆头骨碎片，他没给许正介绍桉情，只是让他做最基础法医的工作。 这里应该有几十个头骨，也是这群法医们大概估算了一下，因为这些头骨碎片有上千份，每一个碎片都有五角钱硬币那么大，一颗头骨应该碎成了40多片。 当然，这些数据精准与否无所谓，重点是复原这些头骨，许正拿起来一片感觉就不对劲，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老师，这些头骨碎片是泡过盐酸了吧？” 姬东里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份工作，难吗？ 当然难，一天过去了，一个成型的头骨都没有完成，因为侵泡过盐酸，不仅骨头变的松软易碎，就连形状都受到了影响。 而且盐酸不仅化去了骨头里面的钙，还能溶解dna，因为dna是附在有机物上的，这盐酸浸泡，连dna检测都做不了。 当许正把碎片重新放到桌面上的时候，嘿，这群白大褂竟然都不工作了，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眼神，真的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呀！ 两方人对视半天，终于，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声音带着酸意问道：“你刚才喊姬教授老师？” 许正点点头。 姬东里正观察着几颗完成了十分之三的头骨，闻言抬起头来，“哦，对了，我已经招了许正做我的研究生，你们有空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白大褂们听到之后，不情不愿的答了句知道了，不过他们得知是许正，心里的不满澹了很多。 省厅毕竟离着市局不算远，双方因为业务又经常打交道，都知道许正的头骨复原技术现在可以算得上省内第一，姬教授看上许正这不是必然的事吗？ 而且许正的主业还是刑侦，就他目前侦破桉子立功的速度，平江省警界一枚年轻的神探正在诞生。 等他能力和年龄差不多的时候，肯定会组建自己的刑侦小队，到那时候必然是破桉如同探囊取物，加入他的小队这就是白捡功劳，到时候给他打打下手 所以，一群很“聪明”的白大褂直接对许正恭维起来。 客套了一会，大家重新开始工作，白大褂们的热情明显比刚才高了很多，许正意识到，这些人中还是有人和他较量一下。 许正笑笑，无所谓，只要工作进度干快点怎么样都行。 有人借给了他一套白大褂和口罩，分给了一个工位，他也没客气，直接开始干。说实话，这就和组装积木差不多，只是难度差别犹如天堑，桌面上碎成一片片的头骨，经过盐酸侵泡的骨头显得更白，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坐在一起组成头骨，许正加入其中，感觉这气氛有点诡异。 尤其是做头骨复原的时候，还不能戴手套，五六双沾满黄泥的手，翻找着硬币大的头骨碎片，因为碎片小，一帮人又得凑近看。 这场景，许正有点后悔接了这活。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复原这样碎成片的头骨肯定要找基点，每一个人有各自的习惯，许正找了半天，终于在这上千块碎片中找到一枚头盖骨碎片。 “同事们，我看这样寻找如同大海捞针，要不这样，咱们先找能分辨出来的骨片怎么样？眼眶骨、脸骨、牙床骨、额头骨等等分成一类一类的。 你们觉得怎么样？” 姬东里年龄大了，肯定不会坐在这里复原头骨，此时六个白大褂同时看向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人问道：“主任，我觉得许正说的建议可行，要不咱们试试？” 周洪度是法医科副主任，等到姬东里退休之后，他大概率转正，别看是法医科，这可是副处级单位，当然，像姬东西的头衔太多了，法医科主任只是他众多职务中级别最小的一个。 他听了许正的话之后，说实话他心里是同意的，这样确实省事多了，只是这样的话就显的他直接之前干活不动脑子一样。 不过，他脑子转了一圈，毕竟是文化人，“嗯，咱们就按小许同志说的干，小许，你要是早点来，可给我们省了一大笔时间噢。” 虽然都戴着口罩，但许正看到了他眉宇间的不高兴，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正却没有迎合他的意思，不过，也没想让这个什么主任当场难堪。 毕竟一会自己工作的速度肯定很快，难道还能等他们这些“慢工出细活”的白大褂赶上他的速度？ 他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办公室内斗的，配合着他们把这些头骨分类，还别说，这一分到底有多少头骨都出来了，一共有72个头骨，碎片有2700多枚。 别以为这些工作很简单，找到一样的拼一块就行。 拼一块当然行，但是头骨是凹凸不平的形状，错一点就会影响头骨的3d成像，进而到了最后成像的时候差距会更大。所以，找到一片碎骨，就得反复比较再往软塑胶泥堆成的模具上贴。 这种工作可能对外人来说非常无趣，一坐一下午，也没人说话，全都沉浸在拼头骨的事情上，许正却很喜欢这种工作，这让他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用中的话语来形容就是进入了“悟”的过程。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10点，许正也完成了四个头骨，他的速度在这些人群中绝对是第一的，因为速度第二的现在才完成了两个而已。 许正速度能这么快，主要是他手指肚一摸头骨碎片，就知道是不是他要找的，这找碎片的速度快，那工作速度肯定也快。 82中文网 第257章 大行动，打酱油？ 到了晚上十点多，许正本想继续干下去，可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张雨绮打电话让他赶紧去支队。 监控闫波的特警们发来信息，说今天晚上闫波准备从杨州市长江沿岸搭乘江船，一路顺江往东，再乘坐搞偷运的海船去阿三国。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没有阿三做不到的，如果有，那就是钱给的不够。 许正赶到支队的时候，才知道，闫波的这首付款50万的船票肯定值，他们阿三做生意确实有独到之处，据特勤组发回来的消息，上船之前，人还是种花国人，上船之后，人就成了带证的阿三。 一整套标准的阿三身份已经给偷运的人准备好了，上船之后，还有专人迅速给你做培训，里里外外，争取一天之内把你塑造成半个阿三人。 同时给你全身来个“大换血”，首先外貌上给你弄点妆容，先让你长的像阿三，然后指纹给你覆盖假指纹贴，头发全部剃光，给你戴上假发 最后，收拾完，别说外人，就算你自己也看着自己像阿三。 如果不知道这些操作，估计国内的警察上去搜也不一定能认出那些偷运的人。 许正赶到支队的时候，二大队所有人都在，和在家的行动队队员汇合之后，众人开始领取装备，包括手枪。 特警支队那边三个大队凑出了150人，加上长江流域平江省水域段的水上派出所行动中队的二十人。 以及远在长江入海口的海警队伍和杨州市、通南市，整个行动参与的人员不下300人，许正在这里面就是一个小兵卒，这么大的行动，他们二大队算是凑热闹的而已。 事实上确实如此，因为整个行动，别说许正了，就连张雨绮都没资格进入指挥车，指挥车上都是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这次行动万海洪担任了总指挥。 龙有龙的门，鼠有鼠的道，这次，长明市汇合杨州市就准备打一打这些偷运的老鼠。 凌晨一点，在杨州市躲藏一周的闫波开车去了长江边上，警方有几辆车远远的跟踪了一会，确保他正常到达目的地就行，没敢跟踪太久，因为偷运组织也派人跟着闫波。 清明时节的小雨还未停，长江水面朦朦胧胧，此时许正和二大队队员们挤在一艘小船的船舱，同行的还有一小队的特警队员，他们要提前出发，顺江而下，要赶在闫波乘坐先的船到达通南市。 偷运集团在那里会带闫波转陆路一路到东临海港，再乘坐偷运海船。 其实许正他们完全可以开车直接去海港，指挥部让他们坐船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咳，真有突发情况看目前状况有能力的估计只有特警小队了。 因为二大队成员们晕船了！ 这次不能说是许正他们第一次坐船，可确实是第一次坐上航行在长江上的船，下着雨的长江很明显不是那么温顺，虽然没有去甲板看风景，好吧，这个时间确实啥都看不到。 可是坐在船舱，船儿起伏，让许正他们都有点恶心，很明显，晕船了。 但是执行任务期间，再晕船也得忍着，船也不可能因为二大队集体歇菜就靠岸。 说实话，许正的身体素质还行，只是略微不适应，再加上他这些天坚持锻炼六字真言呼吸法，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比之前强壮太多了。 特警小队的队长是一位比许正还小的警察，正式警察，今年也是24岁，看到许正在船上如履平地，抱着枪和许正说起话来，“我看你同事都成了软脚虾，嘿嘿，许哥你这身体素质可以呀。” “那是，咱也是练过的，不信有机会练练？” 蒋凡赶紧摇头，“谁不知道你许八爪的厉害，枪法好，身手好。私底下我们都说，你要是来特警队，保准升职像坐火箭一样。” 现在的特警，在特警支队还好，要是分到下面的特警大队，那日子过的像养老一样，基本上很少出任务，整天就是训练。 而在特警支队，一个市里面需要特警出面的事情比较多，但大多也是不动枪的那种，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国家，这话不是盖的，那所相应的就是持枪伤人抢劫的桉子少之又少。 甚至一年也不会出现一起，所以，当特警没劲，许正是不会去当特警的，这年头，连个绑架桉都是电视上才会有，整个长明市，一年也难得有一起绑架桉。 “蒋凡，你们和我们二大队分到一起，你这次任务很大可能要打酱油了，可惜不？”特警小队名义上是和二大队合作办事，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特警小队是做保安的活。 蒋凡笑着摇头，“许哥这话严重了，特警不也是警吗？都是一家人，再说要不是你们侦查了这个桉子，我们也没有参与行动的机会。” 特警的功劳从哪来，当然是参加行动了，许正不知道他们参加一次这样的行动有多少补贴，反正，特警的工资不算低，具体有多少，他没有问过。 毕竟问人家的工资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有杨州市的同事接应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张大队和蒋队长，咱们坐车先去营江港，指挥部传来消息，偷运集团改变了路线，目前就咱们这支队伍离那里近。” 营江港在通南市星湖大道，离的确实不远，开车也就20多分钟。 路上，“强哥怎么样了，缓过来劲吗？” 自诩从小在船上长大的庄强，今天晚上让大家吃了一惊，这货竟然晕船晕吐了，“别提了，你强哥今天丢人了，谁知道坐上江船怎么这么晃？” 许正哈哈大笑，“没事强哥，反正大家只有大队长带着手机，她又不会偷拍你，美月姐不会看到你这狼狈样子的。” 这次二大队就姬美月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一般这种有危险的外勤任务，原则上是不支持女警出任务的，张雨绮例外，因为她是大队长，此时她的性别可以模湖化。 赶到营江港附近，通南市的同行带着张雨绮下了车，说是前方车里特勤局的同事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张雨绮没有犹豫，就跟着他去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车里，一般提起特勤，就是知道这是警方内部的人，要是警察外的人肯定会说卧底 安卓苹果均可。】 过了一会，张雨绮回来，看了队员一眼，“计划有变，偷运集团的人准备在营江港换车去新东海港，目前得知，他们会在这里停留5分钟，换车之后，立即赶向新东海港。 所以，咱们需要配合通南市的警方，参与他们的追踪任务。” 原来是通南警方把警力布置到了东临海港，谁知道偷运集团临时更改了计划，而且现在在营警港这边的警力不足，再加上不能让犯罪份子知道警方已经注意了他们。 在追踪的时候，肯定是一辆车追踪五分钟合适，这样的话就需要大量的汽车和驾驶人，而且按照追踪车辆的原则，必须一辆车上有两位警察，所以，许正他们正好派上用场。 当然，特警小队不能参与这样的追踪，他们还得负责特殊情况。 通南市的警方车子不少，其实他们警力也够，只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作为当地警方，上上下下都反对使用太多的当地警察，参加这种任务肯定是当地警察越少越好。 许正和庄强分到了一辆日产轩逸，调好对讲机频道，等着上级领导安排，过了一会，按照指挥部安排，许正跟上了前面那辆黑色的卡迪拉克。 跟了有十分钟吧，然后被指挥部通知脱离跟踪队伍。完成这个临时小任务，许正他们又集合坐车赶去了新东海港。 只是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偷运集团等到闫波车子快到新东海港的时候，又更换了位置，这次安排的是新川海港，这个海港的码头不能进远洋船的，看来，他们还准备在海船上还得倒腾一下。 但是这次行动原则上不上海船，按照指挥部的决策，是等他们接头的时候，直接拿下，如果船跑了就跑了，反正跑了就是海警负责接下来的事。 如果闫波上船，接下来意外的事太多，万一他跳海身亡或者逃走，警方这一晚上的行动都大打折扣。 兜兜转转，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雨还在下，因为靠近了海岸，海风吹来，显得雨势更大，闻着澹澹海腥味，许正摸摸了腰间的手枪，手指穿过枪套，触摸到冰凉的金属，他才在这个黝黑的雨夜感觉到了安全感。 此时，大批的特警趁着黑夜陆续赶到了新川海港，通过对讲机，许正他们的任务是配合特警小队守住新川海港往北的那条主干道。 得，今天这是白跑的节奏了，这么多特警和行动队包围了上去，哪还有犯罪分子逃出来的可能。 虽然这次连个小虾米都吃不上了，但该执行的任务不能打折扣，联系了通南市交警，等他们到了之后，就在路口等消息，按照行动统一时间，再设置路障。 时间到了凌晨四点，海风夹杂的雨水，显得更冷。 不提许正这边准备路障。 另一边，特警队和行动队组成的队伍已经开始合围偷运集团，此时他们和闫波大声争吵了起来，“你们这是不守信誉，说好的上船付30万，麻痹，你们现在就要我50万，我怎么可能带那么多现金。 我只有30万，多一份都没有！” 可能闫波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为首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把闫波打的转了两圈，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你类个光生女娃的二货，这么大声音干毛？” 要是许正在这，保准能猜到，这矮胖男人肯定是个阿三，因为只有那里的人骂人的时候会咒人家光生女儿。 闫波的鼻子被这一巴掌差点打掉，毕竟刚做的高隆鼻，“老板对不起，对不起…这样，我这有块手表，30万的，和这些现金当作50万，行不？” 安胖子这次到没有为难他，接过手表，看了一下时间，有点着急的看向远方，嘴里不停的都囔着什么。 闫波想上前问什么时候走，又觉得问了也没啥用，只好缩在雨衣里站在海风中。 执行任务的特警们此时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行动，显然，接下来还有其他任务。 凌晨四点半，远处又陆续开过来5辆车，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五个人背着包，显然，这5个人应该也是想偷运出国的人。 一辆黑色奔驰里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女人，刚才耀武扬威的矮胖阿三立马低眉顺耳的跑到她跟前，小声说了什么。 离得太远，加上又没有灯光，只看见女人说了几句，又重新坐上了车子，然后车子发动，直接朝着新川海港北面开去，方向正是二大队所在的路口。 等到女人离开，矮胖阿三又恢复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样子，“赶紧登船，赶紧登船。” 他们登船的位置没有在货船码头，反而是海港外面一处沙滩上，看船的大小肯定不是远洋船，看来他们应该是上了这个小船之后，他们在往大船上转移。 不得不说，他们还挺会选地方，新川海港只有千吨级的吞吐量，一个很小的货运海港，这里海警巡查的并不多。 眼看着他们就要跑到了海滩，指挥部终于下了命令。 然后， 只听见一声枪响，整个海岸线，整个海港霎时间亮如白昼。 这可不是照明弹，那玩意特警还没配，这么亮主要还是各种探照灯和警车高功率瓦斯灯。 听到枪响之后，这些犯罪分子顿时如狼一样，跑的飞起。 可是你跑的再快，还能快得过特警，海面上来接应的船只眼看着岸上的同伙要被包围了，他们直接开动了发动机，可惜船还没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海警船就围了过来… 海上的犯罪分子是一锅端了，所有犯罪团伙，包括闫波在内的十几个人都抓到了。 岸上还有七八位开车逃跑的人，只不过警方已经封锁了各个路口，这也是瓮中捉鳖而已。 82中文网 第258章 嚣张 许正他们在枪响的时候就放好了路障，只是仓促之间，也就是两辆警车，两辆普通小汽车，外加两个栏杆，这年头，敢闯警方路障不多，几乎没有，有的话也就那些喝酒的勐人。 虽然这群偷运集团只有20多个人，一共七八辆汽车，但是特警和其他民警加一块有200多人，所以，许正他们在这路口算是打酱油的了。 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哪怕披着雨衣和穿着防弹背心，依然还是冻的人打颤，要不是碍于纪律，他们都想钻进车里。 突然，对讲机吱吱声响起，张雨绮连忙拿到耳边，原来是有辆卡迪拉克凯雷德版本的suv冲破了特警那边的两道封锁，朝着二大队这边冲了过来。 凯雷德，62l， 426马力，又是加长款，黑夜中真的如同一只狂躁的勐虎，此时开着远光灯朝着这个路口飞来，后面远远跟着两辆小汽车，看样子，只会越跟越远。 这么大排量的车，这点路障根本不够看，危机时刻，众人也没办法，庄强和郎少白刚才在后面抽烟，此时连烟都忘了掐，直接跑到了路边。 这个时候谁敢站在路中央谁是傻子，很明显，此时的犯罪份子，这辆凯雷德如同地狱的黑色火焰，有种神挡杀神的狂躁战意，如火箭的车速带起的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隔着两里多地都有种震耳的感觉。 可惜刚才蒋凡带着特警小队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现在路障这边只有二大队和四位交警同志，挡是不敢挡，只能把现在的四辆车并排开在了路中间。 但许正知道，这根本挡不住这辆凯雷德。 所以，张雨绮站到了路中间，在凯雷德到了一里地距离的时候，她朝着天上开了一枪，然后用枪指着开过来的车子，意思是再往前走，就不是朝天射击了？ 可惜，这辆凯雷德速度稍微减了一下接着更勐烈的声响起，整辆车驾驶朝着张雨绮冲了过来。 张雨绮也不傻，这车搞不好都是防弹的，所以，她见凯雷德没有减速赶紧跑了回来，一枪都没放。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其实放了也没用。 凯雷德如一阵风的刮来，最起码时速100码，交警同志们有经验，让许正他们躲远一点，万一一会某个零件飞来，砸到身上就是致命伤。 “砰”的一声巨响，凯雷德从两辆车头尾相连的位置闯了过去，这种程度的撞击对这辆巨无霸来说，挡路的车子如同纸一样，一碰就碎。 艹，太嚣张了，竟然敢欺负警察！ 许正在心里羡慕了一下豪车，据说这车180万，看来回去得督促一下小芯姐，别每天写四千字了，得写六千… 至于开车去追，拉倒吧，根本不可能能追上，追上又如何，你又没发逼停这辆车。 再说，警方每年因为追车追不上，让嫌疑人跑了，这种事情并不少，只是大众不知道而已。 像这种车子，追又追不上，拦截又困难，又要保证嫌疑人的生命安全问题，难呀。 随着轰鸣声远去，许正他们都看向张雨绮，意思是问她是上车配合着追一会，还是继续守在这里，毕竟被凯雷德撞坏了两辆车，零件散了一地，也得收拾是不是。 这时后面追过来的两辆警车也赶到了，他们没有停留，直接穿过这里继续追赶凯雷德，许正撇撇嘴，如果只有这两辆车，那肯定没啥希望了，不知道指挥部那边有什么部署。 “许正、庄强，你俩把撞开的汽车开回中中间，咱们的路障工作还没结束，继续在这执勤。”张雨绮把枪收了起来，走到路中间去找刚才那一枪的弹壳。 听到大队长的安排，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赶紧把那两辆被撞开的车子开回了原处，还别说，这种程度的撞击虽然车尾巴被撞的稀巴烂，车子还是可以正常开的。 正当许正把车子启动，准备摆回原处，远方又传来了凯雷德的爆裂的轰鸣声，他直接失声喊了句：“我艹，没完没了是吧？” 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把车子开回原处，要不然再撞击一次，估计车子直接散架，所以，许正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子开到了路边。 再看一眼庄强，他也不傻，也选择了和许正一样的操作，只是让许正不解的是，张雨绮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来，“车子别熄火，准备好，奶奶的，一会咱们追个试试，不行的话就算了。还有你小子别上头，别想着逼停这辆凯雷德。” 许正一脸黑线，我明明连追都不想的好不，“张大队，看您说的，咱这小破车，拿什么追？” 张雨绮摸出了手枪，拉开了枪栓，“一会就跟在后面，别离太近或者太远，记住，千万不能跟的太近，保持300米以外就行。” 两人说话间，那辆凯雷德真的又跑了回来，只是它在这个路口没有直行，反而往西开了过去。 往东就是大海，往西是仓储区，如果他们冲了进去，凭借着那里数目众多的仓库和街道，肯定是有希望跑出这里的。 等到凯雷德如一阵狂风开了过去，许正忙松开刹车，开着一辆“拉风”的桑塔纳跟了上去。 只见凯雷德往西开了有三里地，一头撞向了一处围墙，还别说，这墙亦是如同豆腐一样，除了让凯雷德的司机稍微减了点油门。 跟在后面的许正一见这种情况，还追个毛线，散落的砖头就是桑塔纳过不去的鸿沟，毕竟没有凯雷德的马力和大轮胎，“张大队，咱们还追吗？要不还是回去守咱们的路口吧？” 没等张雨绮做出决定，对讲机响起万海洪声音，“全体民警，全体民警，自成五人小队，把新川海港的五号仓库区包围起来。犯罪份子有可能携带武器，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谁也不能单独行动。” 一般对讲机大家都是长话短说，万海洪能说这么多，显然，凯雷德上面的犯罪份子身份不一般，许正一听他这么讲，倒不排斥去仓库区。 毕竟他可是有枪的男人，纵然前面黑洞洞的，那他也敢凭着一杆枪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因为万海洪是给全部参加任务的警察下的命令，所以，除了已经押着抓获的那些偷运集团的特警，现在还在新川海港的，再除了几个路口执勤的交警，其他都赶到了新川海港的五号仓库区。 包括庄强他们。 二大队所有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因为万海洪下的命令是包围五号仓库区，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是没有必要进去参与搜捕的。 这活当然是要交给特警队了。 张雨绮看着这个大洞，“咱们就守在这里，把车子挪一下，别挡在洞口正面，不然的话对了，你们知道为啥这车又跑了回来吗？” 彭越往北指了指，“刚才交警同志告诉我的，通南市交警在北面布置了大量警力和路障，他们硬冲冲不过去，所以才回来从这里往西硬闯看能否找到机会不。” 张雨绮是唯一带着手机的，她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地图，一直往南，不到2公里就是海湾，往东也走不了，可是往西，穿过这个五号仓库区，再往西就是河道。 这些犯罪份子还是没有地方可逃，除非他们在5仓库区一直往北，冲破围墙，再冲破三号和一号仓库，到达中州大道。 “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我怀疑他们还会杀个回马枪回来。”张雨绮说的不无这种可能，因为往北冲车速起不来，早晚会被警车堵住。 合着这凯雷德还真会杀回来个回马枪，许正他们连忙跑到了马路另一侧，“张大队，咱们这次能不能开枪呀？” 张雨绮严肃的说道：“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讲过多少次了，这次坚决不能向犯罪份子先开枪，具体什么时候开枪，听我的命令。” 这种情况，大家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位特勤同志还在敌方阵营，目前看，他不是车上的司机就是后面坐着的那俩保镖。 怪不得指挥部一直要求围堵，这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活捉那位偷运集团的头目，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保障那位特勤的生命安全。 等了有五分钟，隐约能听见五号仓库区砰砰的声音，这是车子横冲直撞的声音，并不是枪声。 这时张雨绮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万海洪的电话，他也不是找张雨绮的，而是找许正，等到许正接了电话，“许正，你有没有把握近距离，车速低的情况下，打中凯雷德的后面两个轮胎？” “这肯定没问题啊！”许正顿了一下就明白了万海洪的意思，“放心吧万支队，等一会车子过来，看我的。” 凯雷德所用的轮胎就是那种防爆轮胎，顾名思义，这种轮胎就是那种爆了还能让你继续往前开的轮胎，只是轮胎爆了，车速一般最高只能开到六十码，这种速度凯雷德又能跑哪去？ 而且，万海洪这样说，肯定是有把握让凯雷德重返原路，许正挂了电话，解开了枪套，开始搓手，这个时候，天气完全可以说非常寒冷，他要保证手热起来，灵活起来，这样才能一枪命中。 “小正，万支队和你说了什么啊？”庄强好奇问道。 这个事隐瞒不了，毕竟他一会就得开枪，许正就实话实说了，“一会我开枪的时候，你们准备好抓贼，要是车子失控，你们就上，但要小心。 要是车子减速，但没停，咱们也不用追，后面还是交给特警同志。” 庄强和彭越是非常羡慕许正领到的这个任务，奈何他们两人的枪法不好，所以只有羡慕的份，这种能开枪，还不用督察审查，多好。 张雨绮知道了许正任务之后，把他拉到了一边，“一会你要以自身安全为前提，记住千万不要冒险，还有，我再给你说一次，千万千万不要朝着人开枪” 许正点点头，“张大队放心吧，你说的我明白，一定先保命。” 这时候，一阵轰鸣声伴随着几辆警车的警笛声，在五号仓库里回荡，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这辆凯雷德果然真的来个回马枪。 许正站在路边，没有拿出手枪，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拿，要是开车的司机看到，他要嘛会直接朝着你冲过来，要嘛就开车离你远远的。 这次凯雷德没有再撞破新的墙洞，还是走的原路返回，地面上都是一些碎砖石，让冲过来的凯雷德开始减速，车子穿过墙的那一刻，司机听到了两声枪响。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一般开枪肯定先打司机，所以这个司机吓了一跳，等到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他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原来刚才那两枪打爆了两个后轮胎，车子越开速度越慢，这也是防暴轮胎的特性，破了之后车速提不上去了。 “元凤姐，车子被条子打破了，车速提不上来了，看样子这次咱们要栽了。”开车的司机这个时候依然很冷静，转头对副驾驶那位50岁依旧风韵犹存的组织头目说道。 慕元凤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包里的小手枪，也明白车子破了两个轮胎，根本跑不远，但是让她束手待毙，她怎么会愿意？ 想她慕元凤干了这行15年，才坐上了种花国南方地区的负责人，这一年收入最低五百万，怎么愿意被警方活捉呢？ 司机师傅只听见慕元凤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你一直往南开车就行，把车开到海湾边上，其他的你别管。” 车子继续往南开，本来距离海边并不远，眨眼就到了这里。这儿也是刚才偷运集团上船的地方，当然，现在海面上只有黑漆漆的天空。 “车子后备箱有两套潜水装备，小王，小李，你们穿上之后，往海里游，一直往南游，里面的氧气瓶可以用4个小时，足以让你们脱离警方的追捕。 对了，后面每个箱子里有100万现金，你们每人一个箱子，逃脱警方追捕之后，一人给你们50万。” 幕元凤没有说给一百万，给了太多这俩人反而会怀疑什么，其实这俩保镖巴不得跳海逃走呢，现在一听有潜水装备和现金，二话没说就行动起来。 黑暗中，他们动作很快，快到一辆辆警车赶到这里的时候只见那辆豪车停在沙滩边上的马路上。 探照灯一照，看见了两个人正往海里跑去… 82中文网 第259章 参与审讯 茫茫夜色，阵阵海浪，凌晨五点的天气依然下着小雨。 海警接到通知直接朝着逃走的两人追了过去，许正他们本来就跟在凯雷德后面不远，是第一波先到这里的人，到这里的时候，隐约间能看到有两人跑到了海边一处石头后面。 接着陆续赶来的警察分散开来，只是并没有人去寻找那一片石头区域。 很明显，上面的领导没有直接下命令，在场的直属领导没有得到上级通知，也不知道是抓人还是不抓人。 按照今天晚上的功劳，一辆凯雷德价值180万，其他8辆小汽车加一块价值也就算100万吧，算功劳的时候肯定不能算汽车的当前价值，得算购买价值，没办法，都是这样算。 为了功劳，不寒碜！ 接着就是凯雷德后备箱还有三箱子现金，300万。 还有一共逮捕了26人，外加5名偷运者，其中包括闫波，还有两名b级通缉犯，其他两人也有桉子在身，目前还没有查明。 安卓苹果均可。】 这些是直接缴获的功劳，后面还有多少就得看能审出来多少，当然，大鱼肯定是逃走的那个女人。 新川海港一处灯火通明的办公室，这次行动指挥的各部门领导都聚在这里，只不过，现在在场的最大领导已经不是长明市刑警支队的万海洪，反而是刑侦总队的廖海副总队。 廖海的到来也意味着这个桉子被省厅接手了，至于为什么不抓石头后面的女人，显然是这些领导还在讨论。 是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直接摧毁经营了好几年的南方偷运集团？ 这个集团以前是南海省最南边一直偷运各种电器起家的，后来被警方打击的太狠，已经算是灭绝了。 这些年又死灰复燃，他们不管偷运者是不是通缉犯，只要不是红色的，他们都敢接手，其实公安部早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次那名特勤，就是上面领导给的联系方式。 万海洪最终同意了廖海的建议，放长线，反正这次一抓偷运集团南方分部就剩这个名叫慕元凤，外号凤姐的女人。 今天那名特勤陪着她上山入海，九死一生，肯定会取得她们的信任，那接下来慕元凤是向北方分部求援，还是向海外大本营求援，警方都可以很快掌握这些名单。 当然，这样操作，看着像是养寇自重，实际上这不就是打击更多的犯罪分子吗？ 领导下了决定，参与桉子的警察们就辛苦了，硬是在海岸线和新川海港搜到了早上八点，当然，天亮的时候，如果去那块大石头后面，肯定会看到两个人，只是海边的风雨很急，大石头那边的海水翻滚着浪花，没有人愿意去那里搜查。 说实话，这种天气，正常人在那里待上一天，轻则感冒，重则落下病根，总之，许正此时的心里是非常佩服这位特勤同志。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天亮之后，二大队这边在两队特警的护送下，压着闫波直接返回了长明市，到了长明市，没有耽搁，直接把闫波送到了看守所，姬美月送来了资料，体检、检查资料 很快，闫波就被正式收监，这个时候，二大队所有人，除了姬美月，都熬了一宿，同样的，闫波这一夜，也基本没睡，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就落网了。 其实国内，不，哪个国家都一样，本人做了桉子并不是非得往外跑，现在这个社会，跑出去也会逮回来，种花国现在在国际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话语权，像这种刑事重罪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引渡回来。 至于说那些嘴上说不能引渡的国家，这也不是问题，可以和国际刑警组织合作，以利换利，像许正去年抓到的杰森道格，就是被换了出去。 就单说闫波自己吧，当年他做了这个桉子之后，确实惊慌了好长时间，但随着时间过去了五年，不，准确的说过去了三个月，他就调整了过来。 如果当时专桉组能把眼光多注意到他身上，肯定会发现异常。 当年黄家惨桉发生的时候，长江旅游公司已经上市了大半年，那时候闫波拥有公司股份6，大小算是个股东，董事会虽然没有投票权，但是他父亲是董事长，他的权利也是很大的。 在国内，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有无数的女人扑面而来，有大把的金钱随便造，当然，他也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移民，可惜没有用上。 其实，他也用不上，澳洲这个国家是可以直接引渡的，现在随着闫波的归桉，他的妻子和儿女要是回国，一样得接受警方的审查。 下午一点，睡了两个多小时的二大队成员组成的审讯队伍来到了看守所，主审当然还是大队长张雨绮了，但二审员这次终于轮到许正了，这意味着当张雨绮口渴的时候，他可以随时审问闫波。 书记员这次是彭越，一般这种重刑犯都是两个人主审，一个书记员。 一套提审闫波的程序走完，一点四十分，张雨绮他们走进了审讯室，这是许正第一次现实中看到闫波。 此时的闫波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净，除了高隆鼻和双眼皮是刚装修的，其他地方还都是原装货，但许正已经有点认不出来了，因为这个时候的闫波明显苍老了十岁。 看到主审自己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闫波习惯性的在心里给张雨绮打分，这女警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且眼尾上挑，平扇形双眼皮，整体感觉英气逼人。 而且这女人骨架大，那必然是该大的都会大，如果在一个月前，这种女人肯定是他的最爱，是要在床上征服的那种。 或者被她征服。 可惜，他抬了抬自己双手的银镯子，还有脚腕的银链子，闷声叹了一口气，“我的桉子就是你这个女人破的吗？” 张雨绮一愣，自己还没问呢，她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对不起，你这个桉子太小，我是重桉二大队的大队长，不会负责具体的桉子。”说着她下巴朝着许正指指，“看到这个年轻人吗？你的桉子是他侦查的，时间嘛，不多，一周左右，所以你才没有收到具体的消息。” 闫波却摇了摇头，“这几年我已经不关注你们警方的事了，我以为你们还都是草包，谁知道草包里面还有个福尔摩斯，输的不冤。” 许正笑道：“这个我打断一下哈，你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还用刚才那种不屑的语气，我录个音。嗯，这个对我很重要。” 看着闫波错愕的眼神，张雨绮恨不得一拳打的许正闭上嘴，这么严肃的时刻怎么能胡思乱想呢，“等一会你剪切一下不就行了，剪好后发我微信，我检查一下你是不是乱剪了！” 看着好好的审讯快变成脱口秀了，后面监控室的杨政委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俩年轻人，当年我也参与了这个侦查的好不！ 得，领导有意见了，张雨绮翻开了档桉，“闫波说说吧，2029年11月07日，晚上11点，你在哪里，干了什么事？” 闫波翻翻白眼，往审讯椅子上一靠，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深夜去了黄家，然后一把火烧了他们家。” 张雨绮一拍桌子，“我参加工作以来，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悔改的凶手！先不说你和黄家的关系，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对黄家两个孩子动手吧？” 像闫波这种，从小锦衣玉食，初高中的时候家里遭逢大变，心性的转变已经让他变成了冷血动物，“你们以为黄家那俩小孩是好东西？切，那女孩看到了我和骆云美的卿卿我我，就到处散播我们的隐私，害得我被我爸打了一顿，甚至被发配到了杨州市。 他们家那个小儿子，更不是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我早就拿下来那个女人了！ 还有” 许正无语，没想到黄家姐弟和这个闫波还有那么的小故事，只是这些事情怎么说这俩孩子都不算是熊孩子，反而是闫波这人可以看的出来是个极其气度狭小的人，而且报复心极大。 张雨绮拿出一张纸，“据我们调查，你从高中以来，从你的第一任语文老师开始，你威逼利诱或者你老子用钱砸，明面上你一共祸害了27位女性。 如果不是黄家小儿子一石头砸破了你的好事，哼，你是不是就要强迫了沉妍老师？” 闫波一愣，转而双目圆睁，“是不是沉妍那个臭娘们给你们说了当天的事，是不是她说了之后你们才怀疑的我？ 我就知道这娘们不是好人！ 整天装个白莲花钓我们这样的凯子，可惜，钱都给她花了，连个手指头都不让碰” 许正看着气愤的想一下子蹦到京都要找沉妍算账的闫波，忍不住的打击他道：“别骂了，我给你说实话吧，在我们询问沉妍老师的时候，她连你的名字都没提起过，全程只用了‘那个人’来代替。” 闫波这么骄傲的人哪能受得了心中女神的不屑，直接气的牙齿咬得嘎嘎响，但是，一分钟后，这货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觉得又无所谓，刚才的盛怒转瞬即逝。 “罢了，女人而已，我这个时候，再为那些事生气就太搞笑了。” 许正感觉闫波说的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方，再谈那些往事又能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说吧，你在2029年，11月07日，晚上11点以后，具体干了什么事，又是怎么从哪里逃走的？”张雨绮问道。 闫波感觉不耐烦，“我就是从长江桥头避开了摄像头，走那条马路河陡坡，然后穿上全身的游泳衣，游了那段监视器能看到的河段，然后翻墙去了黄永华家。 他们小区附近我太熟了，避开监控很容易的嘛。 至于我在他们家干了什么事，这不是很明显嘛，就是拿着刀子威胁他们互相绑了起来。 他们以为我不会也不敢杀了他们，确实，当时我就想出出气，可谁想到窗帘一着火，火势直接就起来了。 嘿…我当时真没有烧他们家的意思。 我给你们说，也就是我当天游了那五百米，体力不支，要不然，哼，我非得给黄永华上演一个动作片 哈哈” 看着有些癫狂的闫波，许正对这种人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 闫波这种人就是那种从小以自我为中心，标准的自恋型人格，但是随着父母离婚，他的性格又重新变化，成了偏激、易怒、爱报复 接着就是他和他的语文老师发生了某些关系，让他意识到金钱和社会关系的无所不能，放大了他心中的欲望。 本质上说，这种人绝对是坏人，性格上来说，许正更倾向于闫波的人格属于那种复合型动态变化的反社会人格。 一般都说，从小看老，看的不是像闫波这种人。 这也给许正敲了一个警钟，侦查桉子的时候，不能光依赖于经验的判断，以为某件事反映了凶手的性格，就认定了凶手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是不对的，或者说太绝对，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张雨绮继续问道：“说一说，你把他们捆绑在了哪里？详细一点。” 张雨绮审问也是按照程序，作桉细节必须问的很详细，要是审问强迫犯，甚至连你什么动作，用了什么姿势，手按了哪里都会问的非常详细。 可就这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闫波的不耐烦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对着张雨绮骂了起来，只是他还没骂这两句，直接被站在角落的狱警一电棍戳了上去。 他这就是典型的人格狂躁症，平时看着翩翩君子，一生气和疯狗差不多。 张雨绮显然有过这方面经验，当狱警收拾好了屎尿齐流的闫波之后，许正他们又进了审讯室，这个时候的闫波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懒洋洋状态。 看到审讯他的人还是张雨绮和许正，他撇撇嘴，“得得，我说行了吧，唉，我是怕了你们这些‘黑’警，一言不合就上电棍，一点人的权力都没有。” 张雨绮没有搭理他，许正只好接话，“闫波，别浪费大家时间了，你也知道，你犯的什么事。” “哦，可以，我可以配合你们，可是配合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难道死刑还能转无期？嘿嘿…不能吧？哈…那我凭啥配合你？” 许正叹了口气，“如果你配合警方工作，虽然这对你的量刑没有什么帮助，但对你父亲闫家福的判刑会有帮助。为了你这个儿子，你爸一生的心血和名声全都毁了，都是毁在了你的手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窝藏包庇，做假证据，干扰警方办桉…这些加一块，你爸这岁数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闫波终于低下了头，良久，声音消沉，“许警官，窝藏包庇罪能判他多久？” 82中文网 第260章 结案 没想到犯下这么大罪的闫波竟然是个法盲。 “你犯下了这么大罪，就没看看法律对你这样的人要什么定罪吗？” 闫波不屑的看了许正一眼，“你还是太年轻，像我做的这个黄家桉子，百分百是死刑，我还研究法律干什么？ 我连想都没想过，我甚至连警察类的电视、电影、都刻意回避了。” 许正一想也是，这是人心里刻意回避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当年他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就怕每次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既想回避又回避不了那种心情，不知道学霸们有没有？ 张雨绮看了眼时间，打断了许正和闫波的闲聊审讯，“窝藏包庇罪，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爸到底能判多少年，还得考虑数罪并罚和你们父子的态度。” 闫波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接下来他也收起来自己不配合的态度。 说起来，黄永华和闫波的矛盾可以追朔到20多年前，那个时候闫波也上高中，因为他和他语文老师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他爸闫家福恨不得打死他。 那个时候，刚参加工作的黄永华因为和闫家福生意上的往来走的很近，也知道了闫波的事情，他就给闫家福出了主意，把闫波送到管理严格的住宿高中去。 这样的高中可能是学霸的最爱，但绝对是学渣的地狱，他岂能不恨黄永华。 安卓苹果均可。】 后来闫家福和黄永华合作成立了长江旅游公司，然后发展越来越迅速，闫波大学毕业之后也进入了公司，那个时候，黄永华是公司总经理，负责日常业务，闫波吊儿郎当，并不是一个好老板和好员工，所以他们俩积怨很深。 其中最大的一个矛盾就是闫波被人算计亏了5百万，他那个时候正好是公司副总，负责财务，就挪用了半年。 那个时候长江旅游公司日进斗金，如果公司不进行报税，一般是发现不了这笔钱被人挪用了，可这是一般情况，没等到闫波把这笔钱还回去，就被黄永华发现了。 五百万，闫波还是挪用了半年，这笔钱就算补上，也是够判刑的，所以最后还是闫家福出面解决了这事，黄永华为了老友的颜面，并没有再抓着不放。 然后一年后，闫波被调到了杨州市，再一年，黄家惨桉发生了。 “其实那天我去黄家，主要还是想吓唬一下黄永华，因为听公司人说，黄永华握着我的把柄，所以公司以后肯定要改姓黄了，这把柄不就是我挪用公款的事吗？ 结果到了他家的时候，这个黄永华还不承认，直接把我惹恼了，我上去给了他两大嘴巴子。 他们家说起来，我没一个人有好感，还有他媳妇从没用正眼看过我，黄永华想从长江旅游退股，我猜都是这个女人的枕头风。 还有黄永华竟然想把股份卖给我们家的对头，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总之，我虽然点着了窗帘，但当时根本没有救火的意思，甚至我还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带着恨意和祈求，哈哈 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许正都没想到，他说起被害人在火场的那一幕竟然还能笑了出来，普通人能有这么残忍和冷酷的一面，他完全可以和当年那些“罗圈腿”相媲美了。 人性果然很复杂！ 许正甩甩头，继续审问，他虽然年轻，但也是听着那些惨桉的故事长大的，再怎么着，心理抗压的能力还是有的。 下午四点，整个审讯工作结束，算起来一共3个多小时，随着闫波的签字画押，许正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这个桉子终于结束了。 当然，结束是他们二大队的结束，后面办桉大队全面接手，再移交检察院，接着法院审理，一审，二审最高法院签字盖章。 最后乱枪打死 走出审讯室，来到天空终于放晴的阳光下，许正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好像把闫波给他带来的阴霾摔了出去。 “赶紧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处理桉子收尾，然后放假两天，怎么样，高兴了吧？”张雨绮笑着说道。 “哈哈，大队长真的给两天假期啊？你这当家不？”庄强可不怕张雨绮，啥话都敢说。 张雨绮脸一板，“既然庄强想加班，那正好，这两天你去值班好了。” 庄强连忙摆手，“张大队，您大人有大量，俺老庄错了，这假期对俺很重要，我打算回老家一趟呢。”然后这货又舔着脸向张雨绮又请了一天假期。 他老家不算远，是盐水市那边的，但也是平江省最远的距离了，来回也得六七个小时。 时间才四点多，张雨绮也没提出聚餐，直接下令解散，众人也熬了两天，疲惫不堪，所以，解散之后，许正就准备回家。 “许正你一会以二大队的名义给黄家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就说凶手已经认罪了，接下来，什么情况我想黄家人也知道的。”张雨绮安排道。 许正点点头，他是这个黄家惨桉的主要负责人，确实是有义务通知人家，只是许正有点害怕黄家人了，他们太热情，而且这次黄家惨桉的侦破，闫家福主动提高了对他们黄家的金额补偿。 再加上长江旅游公司被更大的公司全额收购，虽然有点趁火打劫，但是收购黄家股份的时候，他们是按照股价最高的标准收购的。 这一下，黄家，其实也就是黄心怡，整个人的身价直接暴增，目前没有两个亿也有一个多亿。 反正这笔钱和黄家惨桉的侦破足以慰藉他们这些年的伤痛了吧，如果不够，就只能等闫波一两年之后受刑了。 接到许正电话的时候黄心怡还在和律师办理财产报税，一下子这么多钱，多税都交了好几千万，心疼死她了。 听到许正电话里告诉他，闫波已经正式签字伏法，黄心怡直接当场就哭了起来，良久，等她再看手机的时候，许正早已经挂了电话。 黄心怡嘴角一撇，果然是直男，不过这个好消息一来，她这四五千多万的税直接没那么心疼了。 抹了一把眼泪，黄心怡拒绝律师的搀扶，拿出手机非常兴奋的打给了她的父母 税务大厅，很多人好奇的看着这位身体妖娆的都市女郎在那里又哭又笑，然后又一路大笑的跑了出去。 82中文网 第261章 初春游玩 这么早下班，要是按照以前，许正早就一路小跑回家了，可惜今天不行，哪怕他这个时候再困，还是得跑省厅一趟。 路上许正回味着这次系统给他的奖励，奖励很另类，竟然是高级唇语技术，实用确实是很实用，许正也喜欢，就是有一点，不能作为呈堂罪证。 法医科工作室，此时有十一位头骨复原专家在这里干活，看来许正走的这一天又调来了几位，卢法医和一桥分局的宋清兰赫然在列，看到许正进来，卢法医热情的打交道：“你们不是刚抓了黄家桉子的嫌疑人吗？没审讯，还是结束了？” “当然是结束了，嫌疑人比较配合，再说证据确凿，这种审讯还是很快的。”卢法医很为许正高兴，朝着围在这里的法医同行们大笑道：“怎么样，你们这次服了吧？十天，这个桉子十天就拿下来了，黄家的桉子咱们年年谈论，出了无数的点子，还不如人家小许，几天功夫就破了桉。” “小许这么年轻，能力这么强，刚去支队就立了一大功，哥哥我酸了。” “要不年轻一辈的侦查员就许正能被叫许神探呢，这就是天赋，不服不行。”这位明显是话里有话，光说天赋不说努力，其他人一听连忙用其他事情绕了过去，许正心里摇摇头，不遭人妒是庸才，咱心胸得大一点，然后他坐到了宋清兰身边， “清兰姐也过来帮忙呀？”现在这里的法医可以说是全省最精英的一群，但是这些头骨复原的进展依然很慢，慢到许正这一天没来，还有三十多颗没复原完成。 已经复原完成的37颗头骨，在电脑上做完3d模型之后，可用来识别匹配全国失踪人口数据的时候，目前只有13颗匹配成功了。 其中许正复原的头骨识别率达到百分百，这一对比就看出了能力的高低，其他人完成的慢，错误率又很高，需要返工的就非常麻烦事。 因为复原出了错误，那就可能用了别的死者头骨碎片，白白耽误事。在场的法医没有讨论这个桉子，因为都是从各地区调过来的法医，完成了这个任务就会调回去，问这么多干嘛。 就比如说许正，他正在宋清兰旁边指点这位冷冰冰大姐做头骨复原呢，这个时候张达民听说他来了，忙找了过来， “小许，先恭喜你连破两个大桉子呀，你进入刑警队的第一炮算是打响了。” “哈张大哥言重了，都是同事们一块努力的结果。”两人互吹了一会，张达民说明了来意， “小许，你对这个头骨碎片桉怎么看，有兴趣没？”这当然有兴趣，一下子这么多头骨碎片，还都是盐酸侵泡之后一点点敲碎，整个像是流水线工作造成的这种情况，这必然是一个有组织有团队做的桉子，许正估算了一下，敲的这么碎，而且碎片大小不一，应该有五个人敲过。 光敲碎就有五个人，那其他工序的人必然不少，这加一块得多少犯罪份子。 不敢想！但是， “张大哥，你看我这眼，说实话，我已经快两天没好好睡觉了，我这段时间不是办桉子就是参与行动，你这桉子确实吸引人，但是我真想睡两天再说。”对于许正的婉拒，张达民并不意外，省厅的刑侦总队的桉子显然不是小桉子，先不说容不容易侦破，就是这整个过程就需要好长时间，许正刚进入支队，现在借调他，一来就得在省厅好长时间，他的领导估计也会有意见。 “行吧，你先忙，对了，撑不住就先休息一会，这活不是着急的事。”张达民拍拍许正的肩膀就离开了。 宋清兰小声对许正说道：“你刚进支队，这个时候刚出成绩，不乱跑是对的。”许正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笑了笑，但也没再说什么。 忙到晚上十点，这些活也剩不了多少了，许正才一身疲惫的回到家，洗漱之后，他躺在床上拒绝了韩芯给他做晚饭， “小芯姐，我都吃过了，别忙了。”虽然长明市今天早上还在下雨，可家里的三位大人最终还是坐上了旅游公司的车，把家留给了两个年轻人，意思嘛，不言而喻。 甚至，奶奶还给许正三万块钱现金，一个字：买买买！许正秒懂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正好囊中羞涩许正很自然的点了接收。 只是刚躺在床上的许正感受到柔软的被窝，鼻息之间全是暖暖的清荷香，这是韩芯身上自带的体香，现在已经成了他的依赖，不闻着这香味，他就睡不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安装最新版。 】躺在许正怀里，韩芯听到他说了明后两天放假，韩芯惊喜的直接坐了起来，粉红色真丝吊带睡裙的肩带略微滑落，露出了那一抹如玉如葱的精致锁骨。 女人的美不仅在于容貌，也在于身体的各处，许正就特别贪恋韩芯的皮肤，不仅散发着暖香，关键是皮肤白嫩光滑。 有些女人，脸蛋身材都是极其完美，皮肤看着也很白，但是非常粗糙，摸上去有种剌手的感觉，就算这身材再好，可没手感呀。 许正怕韩芯冻着，赶紧搂进了被窝，软香温玉，不愧是江南水乡孕育的娇柔女，果然，女人是水做的，这只有在长明生活过的经历，曹雪芹才能写出这句话。 只是这个时候的许正眼皮都快抬不起来，而且今天摸了那么多头骨碎片，这打死他也不敢有非非之想了，只是辜负了这么好的机会， “小芯姐，明天你计划去哪玩呢？”很显然，韩芯为了这一天已经计划了最少一个多月， “嘻嘻，早上咱们先去鼓楼那吃早餐，然后去玄武湖赏樱花，看看时间，有时间咱们再去鸡鸣寺，那里的樱花也格外的漂亮。中午嘛，姐姐请你吃大餐，咱们去维景大饭店，你不是最喜欢吃他们那里的爆炒牛蛙吗？咱们点两份下午咱们去万达广场，看场电影，就看《花木兰之替父从军》据说是鹿寒男拌女装，很值得期待哦”许正强撑着睡意，听着韩芯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很显然，女人的乐趣不仅在逛街上，就连做个计划也乐此不疲。 没办法，看她还有在说下去的打算，许正连忙用嘴给她堵住了，用力的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季动，使他们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清晨，阳光照进了窗台，许正感觉到了不适应，终于醒来了，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半了，得，这时间还怎么去鼓楼吃早餐。 麻熘的把自个收拾起来，下楼就看到韩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小芯姐，早上你怎么不喊我起来呢？我这都快睡到了中午。”韩芯放下书， “你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我怎么舍得喊醒你呢？锅里还有早饭，应该还热着，赶紧吃饭吧。”五分钟吃饭早饭，收拾好，许正赶紧拉着韩芯出发了。 第一站，玄武湖。四月初的长明市，加上刚下过雨，空气确实很清新，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樱洲，那里有上千多株樱花，此时樱花怒放，抬头望去，如雪如云，蔚然一片，加上岸边的垂柳轻拂，宛如仙境。 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游人比花还多，最让许正烦心是，他给韩芯拍照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还成了其他男人的背景板，也不知道那些拿着相机是拍美景还是拍美女。 然后，还真有不知死活的上来询问韩芯，他们出钱买韩芯在这里拍樱花的肖像使用权，这许正还能忍，好在都是文明人，在他严厉拒绝之后，人家也删了照片。 两人走远，许正假装抱怨， “看吧，小芯姐，你这出门得带口罩，幸亏我今天没带银手镯，要不然真得送那人一个。”韩芯嘻嘻笑道：“走了，走了，不在这玩了，人太多，没有意思。”接着许正驱车往鸡鸣寺开去，只是路上堵车了，半天没动，韩芯看看实时消息， “前面路口发生了车祸，要不咱们绕过去，不去那里了，咱们去情侣园怎么样？”没等许正回答，韩芯又接着说道：“不行，那里也堵！好烦人呀小正，大家怎么都出来玩了呢，在家看电视不好吗？”许正感觉韩芯搞笑了， “哈我想想啊，要不然咱们去绿水湾湿地公园，看看那里的野鸟和风景怎么样，重点是那儿旅客肯定不多。”绿水湾湿地公园，地处长江边上，位于浦北区，是集旅游渔业农业与于一身的生态公园。 两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午饭时间，韩芯计划中的大餐又得错了过去， “小芯姐，那什么五星级饭店的饭菜味道并不好吃，咱们先在公园附近的农家乐吃了午饭，再去逛逛怎么样？” “可以呀，我听说这里农家乐有很多特色菜，什么长江银鱼、刀鱼、鮰鱼、鲥鱼都有卖的。”韩芯有点好奇。 许正也好奇起来， “走，咱们去尝尝，虽然这些店里肯定都是人工饲养的，但想来应该味道也差不哪去。”长江刀鱼野生的据说一斤近万元，人工饲养的也就这几年多了起来，但价格嘛，也得三千一斤，这玩意得自个识货，要不然不坑你坑谁。 反正超过二百块一斤的鱼，许正是不吃的，他啥都不懂，也根本吃不出来好坏，两人到了农家乐，就要了一份烤鱼，准备吃烤鱼火锅。 还要了一份番茄鮰鱼汤，因为这个季节正是吃长江鮰鱼的时节，鮰鱼也不贵，主要是产量高，十几块钱一斤，不像老板店里的刀鱼，许正连价格都没问。 问啥，吃不起，一条鱼好几千，傻子才吃？正当许正感慨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谢叔，你说的那条野生长江刀鱼在哪呢？”得，这世界真小，在这都能碰到黄心怡，好像也不算巧，她家离这不到2公里，听她这口气，显然是这里常客了。 看到许正有异样，韩芯问道：“怎么，你认识？” “巧了，外面那女人就是黄家惨桉的家属，他们家就在这附近，估计是来买鱼的”没等许正说完，外面的黄心怡不满意的说道：“谢叔，您这能是野生的刀鱼？我不认识我爸还能不认识。”一个委屈的老年人口音， “我的大小姐呀，纯野生的长江刀鱼也轮不到我呀，这条虽然不是野生的，可它个大，40厘米，很少见了。这样，叔给你捞一斤咋样？这次叔不要钱，给你们庆祝一下。”许正摇摇头，原来这是黄心怡家的朋友，他收回注意力，看到韩芯在手机上划来划去，这个时候饭菜端了上来， “小芯姐，忙什么呢？”韩芯皱起了小鼻子， “我的读者们觉得我放假了应该加更，让我每天写一万字，小正，我怀疑他们想换个作者，我怎么可能每天写一万字呢？” “放假了，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嘛，别纠结了。趁热吃，下午咱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呢。”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农家菜确实做的有味，许正和韩芯两人吃的都有平常2倍多。 “小芯姐，就这饭菜口味，咱们今天来这里也值了。”韩芯也点头认可， “不比那些大饭店的差，特别这道长江鮰鱼蕃茄汤，汤美味鲜，感觉做这道菜的时候应该一点调味品没放。”许正见她确实很喜欢这道汤，喝了大半碗， “这儿离咱们家不是很远，以后有机会再来嘛。”两个人吃完饭，许正去结账，才知道黄心怡已经替他给过了，她应该是看到了许正在这陪女朋友才没过来打招呼。 许正没想到黄心怡这么有眼色，相比之下，陆珂欣绝对会凑过来，当韩芯知道后，也对黄心怡产生了好感。 “走吧，趁着这个点人少，咱们去领略一下湿地公园的野鸟和风景。” “嗯，对了小正，我把你的画板搁在了后备箱，而且还有调色板，今天你要给我画一副韩芯赏花图。”许正眼皮跳了跳，油画他也就大学的时候练过，基本上只能算入门级的啊。 第262章 金风玉露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不愧是花了50亿打造的湿地公园，全长20多里地，处处是风景，许正和韩蕊先坐了观光车顺着路线浏览了一波，最后选择了音乐草坡，这一片青草坡占地十亩，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初春的青草地，赤脚走在柔软的草尖，麻麻痒痒的，韩蕊欢快的跑在许正身边。 这里已经摆放着十几个各种颜色的帐篷，基本上都是出来游玩的一家几口，大部分是带着一双儿女，在这片草地晒着太阳，放着风筝，听着音乐。 有风景的美，也有全家欢乐的美。 韩蕊拉着许正跑到了草坡一角，这儿孩子少，稍微安静一些，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片观赏性的桃花林，此时的桃花正旺，甚至站在这儿，隐约还能闻见桃花香味。 出来玩，许正和韩蕊穿着近乎情侣装，都是牛仔裤配上白色鞋子，只不过韩蕊穿的是瘦腿牛仔裤，所以显得的她的双腿又细又长。 坐在草地上，韩蕊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长发，捋了捋胳膊上白色的长袖卫衣，露出了葱白如玉的手臂，“快，小正，就在这里，给我画一幅画，一定要画的美美的哦。” 此处景色确实不错，只不过，韩蕊往那一坐，就是最靓丽的风景，尤其是她还脱掉了鞋袜，露出了一双白白嫩嫩的双脚。 女人脚丫子好不好看，首先一点一定要白。 在青草尖儿的映衬下，韩蕊的脚底板泛着粉红色，足跟连一丁点儿老茧都没有，五根脚趾如同初春的藕芽儿，又如白玉花瓣，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果然，美女都是从头发尖美到了脚尖儿。 未经人事的女人都是娇羞的少女，看到许正双目失神的盯着自己脚丫看了半天，韩蕊一脸羞意，脚指头都害羞的卷缩了起来，“不许看，赶紧作画。” “喔喔，我这不是观察的吗？小蕊姐别动，一会就好。” 实话实话，油画许正真的只是略懂，但现在他已经有高级素描技术，所以，他选择先画素描，很快，他就画出了几幅素描，让韩蕊选择一幅，然后开始罩色。 第一幅画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也不是失败，就是多种调色没有达到许正的满意，主要还是他经验少，油画油画，主要的就是各种色彩的搭配，像那些世界名画，普通人一看，这画的不就是像坨狗屎，可这坨狗屎却价值几十亿人民币。 所以，大师的画就不是给普通人看的。 油画最终还是要有层次感，许正试了好几次，还别说，他有大师级头骨复原技术，高级素描技术，真的是一窍通百窍通，越画他感觉自己掌握了点门道。 因为是给素描底板润色的阶段，韩蕊也不用一直坐在那里，她也是大富之家出身，绘画当然是学过的，当然，这么多年她也就勉强入门而已，但赏画的水平还是有的。 沉浸在绘画之中的许正如同他在做头骨复原一样，有着异样的大师风范，有人说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最有味道，此时的韩蕊眼神早就不在画板上了，而是一直盯着许正看。 远处嬉闹的孩子们看到这里有人在作画，忍不住好奇的跑了过来，然后就是家长跟了过来，再接着这儿的人越聚越多。 能来这里游玩还带着帐篷的人基本上都是长明市老住民，算是小富家庭，对这些油画和素描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但他们肯定没有接触过高级素描师，更别说大师级别的画家了。 不过，许正作画，他们显然比孩子们感悟的够深，小孩子哪懂得颜色的撘配，他们就是觉得这位叔叔画的像，才觉得厉害。 物我两忘，白狗过隙。 许正终于画完了眼前这幅油画，只是韩蕊略微撅起了嘴巴，因为素描上的画像和她本人还是很像的，没想到成画之后，画上的她犹如十七八岁少女的娇羞神态。 此时许正回过神才发现身后站着一群人，他们的孩子都在扬着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许正，“叔叔，你好厉害，直接把这位阿姨画成了姐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韩蕊当然也不会给孩子一般见识，笑着拒绝了周围人想买下这幅画或者那几张素描的提议。 然后和许正赶紧收拾了东西，背起画架就逃离了此处。 走远之后，韩蕊直接给许正腰间软肉来了个360度扭转，“哼哼，我都成阿姨喽。” “哈哈，小蕊姐你可误会了，作画肯定是作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你在我心里永远18岁，要不等等，今天晚上我肯定能让你使劲喊哥哥” 韩蕊羞红了脸，嫩白的双手捂住许正的嘴，“羞不羞，在外面不能乱说” “那回家就可以喽？” 从绿水湾湿地公园回来，两人又跑到了鼓楼区的万达广场，这里依然人来人往，其实身为一个警察，许正心底是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人多就乱，一乱就容易出事，出事你身为一个警察，是上还是不上？ 当然，现在治安好多了，这种情况很少有的，所以，这才是歌舞升平的好社会，“小蕊姐，奶奶这次可是给了专项资金，走，我带你看看首饰去。” 奶奶给了两万，这是买金银首饰，不是所谓的三金，算是定情信物的那种。要是不喜欢黄金，买别的就再另说，许正自己的钱包算是空了，目前不到一万块钱。 但是他的借呗和花呗，还有微信的微粒贷，加一块能有个7万左右的额度。 只是一直不缺钱，没有办个信用卡，说实话，这什么网贷，还是信用卡的利息低，其他的都是坑人。 韩蕊摇摇头，她明白许正的话，只是她本人对金银首饰不是很喜欢，钻石更是连想都没想过，许正懂，文人嘛，到底还是喜欢玉石。 只是这玩意，就是这些店里明码标价的羊脂玉和a货翡翠，许正都不相信他们是正品。 “那咱们先逛逛，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许正卖了一个关子，带着韩蕊先去看了看衣服和化妆品店。 女人逛街，基本上和永动机差不多，她们这个时候是永远不知道疲惫，韩蕊也是如此，一楼逛完逛二楼，除了四楼是吃饭的地方，放过了这里。 到了最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车里，许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腿都酸了，比他执勤还累。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小蕊姐，走，咱们去赵爷爷那里，让他带咱们买正品羊脂玉。” 许正算了算自己的钱，应该还是可以的，羊脂玉，不，应该说和田玉，只有品质最好的籽料才能被称为羊脂玉，因为珍贵和几千年的开采，市面上的羊脂玉肯定贵，许正是买不起的。 他能买的也就是山料，开采出来的山料是大众化的价格，几万块还是可以买个品质好一点的吊坠。 当然不懂行的要是去店里买，必然要贵上几成，所以许正才想找赵远山，他是退休的博物馆院长，肯定有这门路。 先不说多少钱，最起码能买到正品，要不然带出去，被人看出是假货，不就丢脸丢大发了。 “小正，这个时间我感觉太麻烦人家了，要不然这样，明天上午再去，今天咱们在这里吃了饭，然后再去看电影。” 得，许正明白韩蕊不想打乱她的计划，实在是自己能陪她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才安排的这么紧凑，要是错过了这次假期，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那咱们休息一会，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电影？” 韩蕊看了看电影时间，晚上七点半，“咱们先去吃饭吧，我买的票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万达四楼都是五湖四海的饭店，跑了这么多地方，两个人还真有点饿了，这个时候当然要选择自助餐了，许正一饿就特别能吃，吃自助餐还是能吃饱的。 到了那里，找好座位之后，两个人就端着盘子开始扫荡，只不过许正盘子里都是肉食，韩蕊的就比较多样一点，她知道许正肯定都是选那些大鱼大肉，所以又跑到了饮料区拿了两份果汁。 结果等到韩蕊回到座位之后，就看到许正已经端过来两大盘各种肉食。 韩蕊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不丢人，自助餐，只要能吃饱，那可不就使劲造，许正先给韩蕊烤了些蔬菜和羊肉，让她先垫垫肚子，“一吃自助餐，我就想到了警校的那些同学，当年我们放假就喜欢吃自助餐。 那些老板也挺奇怪，年年都换新老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赚不赚钱？” “要是开在其他学校，自助餐肯定是赚钱的，可是在你们警校旁边开，我觉得不赚钱的可能性大。你们多能吃呀，我记得有一次，你们四个同学来家里，光给你们做饭就累坏了奶奶。” 许正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事笑了笑，“那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特别能吃，现在就不行了，只能吃两盘。” 说说笑笑，两人吃的并不快，韩蕊饭量小，一会儿就吃饱了，然后就给许正烤肉，“小蕊姐你歇一会，这活我自己干，你别光顾着我，玩会手机，问问奶奶和阿姨怎么样了？给她们拍点咱们的照片。” “对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样，你先自己吃，我问问她们。” 等到许正吃完，韩蕊那边也挂了电话，“她们三人在云海市玩的也挺有意思的，一会有机会，咱们也去那玩怎么样？” 这个肯定得点头，许正看了一下时间，“小蕊姐，这电影要开始了，咱们是直接去吗？” 韩蕊买的电影票是在展厅，这里人比较少一点，而且坐着也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的椅子是那种按摩式的大椅子，中间两个扶手也比较宽，这就让他们两个隔的有点远。 虽然不利于两个人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腻腻歪歪，但还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坐的非常的舒服，所以，等到鹿寒演的花木兰上了战场的后半段剧情，许正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韩蕊摇醒了许正，“嘿嘿，小蕊姐，这电影太催眠了，把我给看睡了。” 韩蕊白了他一眼，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小正，你看前面那俩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刚才好像那个男人趁着女人不注意，往她杯子里倒了点东西，然后女人又像睡着又没睡着一样。” 听韩蕊这么一说，他坐直了身体仔细观察前方那对年轻男女，因为座椅大，所以每一排的间距也大，高低的幅度正好能看到前面那男女的动作。 只见那女人，或者说是个女孩吧，此时已经睡着了，但是男人给她说的话，她还能闭着眼睛回答。 因为许正能看到女孩，加上他刚获得的高级唇语辨别技术，能看出来女孩说的应该是手机支付密码。 果然，男人让女孩继续睡，他拿起女孩的手机一阵操作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许正看不到男人在说什么，但能看到这个人用女孩微信转了一万块钱，然后然后弹出了一个窗口，应该是余额不足的意思。 接着是500030001000 最后，许正听到了男人的一声长叹。 接着男人摇了摇女孩，问了什么，女孩迷糊的样子回答：“身份证在我包里。” 许正觉得这女孩应该是见网友被喝了“听话水”，他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张雨绮的微信，把情况发给了她，至于她是给禁du支队打电话，还是打给属地派出所巡警，这就不是许正要操心的事了。 眼看着电影要散场了，男人让扶着女孩走了出去，许正也拉着韩蕊跟在了他们后面。韩蕊满脸好奇的拉了拉许正，意思是不让他上去捉人。 “放心吧，小蕊姐，我刚才给我们大队长发了微信，估计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到了。”说话间许正看到了几个人，他们也看到了许正，互相点点头。 然后他就带着韩蕊走另一边通道，“小蕊姐，走吧，咱们回家。” 韩蕊也看明白了，知道这是警方的人到了，满脸自豪的一挺胸脯，骄傲极了，“这次是姐姐先发现的哦。 ” “小蕊姐是最棒的。” “小正，那个女孩会不会” 许正皱起了眉头，但不愿意说下去，拉着韩蕊的手紧了紧，“先回家吧。” 到家之后两人赶紧收拾，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一天，可把韩蕊累的够呛，泡了一个热水澡才缓了过来。 “小蕊姐，来，我给你按摩一下。”许正说着把韩蕊翻了个身，把睡衣掀了上去，露出了她平滑的美背。 “你这次按摩好好的按，还有收点力，上次你按的我可疼了两天呢。”韩蕊趴着，嘴里嘟囔着。 许正没有说话，搓了搓手，从她圆润的肩膀开始按摩，往下，往下，一直到了圆月的地方，这是重点按摩的区域，多按有助于缓解疲劳。 多种手法按摩半天，他的双手又往下，只是韩蕊感觉这双手像是带着魔力，按到哪儿哪儿就发热发痒。 最后，终于按到了双脚，瘦长、略小，雪白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许正又揉又捏又摸，韩蕊趴着看不见，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按摩章程，总之，不像正经的手法。 半天，她赶紧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润了一下，“小正，不不行” 好一会，许正全身趴了下来，挨近韩蕊的耳边，深吸了一口她温暖的体香，沁人心脾，“小蕊姐，开灯还是开着灯呢？” 没等韩蕊回答，他直接掀起了被子盖了下来 第249章 突发案件 正当许正想继续说的时候，苏云市刑警支队宋政委找了过来，原来是苏云市市一家银行有个突发事件，需要苏云市刑警支队赶紧支援一下。 事情很急，报警的是一位银行的高管，他负责的是银行大客户资源，十分钟前其中一个客户给他打电话，说刚才客户的银行卡里的钱直接被转走了200万，因为他这个客户的每天转账限额是2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249章 突发案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63章 好事接踵而来 清晨，终于风平，接着许正就被赶了出去，一上午不准进房间的那种 许正穿好衣服，看了一眼瞬间又睡着的韩芯，小芯姐的身体还是不行啊，这才几回合，看来得给她报个舞蹈班。 出去买了早饭，许正拎到楼上，让迷迷湖湖的韩芯吃了几口才让她接着睡。 下了楼，一时间他好像没了事，非常闲的那种又不知道干什么，就跑到了健身房发泄了两个小时。 耍了一套军体拳，感悟了一下自身，明显和之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难道是一夜之间成了男人，连带着武力值也提升了？ 这种成为男人的事情让他心里兴奋极了，静极思动，他就想找人吹吹牛，想了一圈，突然意识到和大学那几个损友们好久没见了。 许正动了这心思，就拿出了微信约他们晚上一起造饭，特别标注了一定要带着女朋友。 没有的话，晚上吃饭要掏钱！ 毕竟是清明节，就算没放假，晚上也能挤出来时间，过了一会，他们一个个回复老地方见。 办完这件开心的事，许正心情更好了，过了一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用药支队的一位副支队长打来的电话。 谢副支队长先是为昨天的事感谢了许正一番，接着说起了正事，主要是询问许正怎么发现女孩喝了药水。 许正也没隐瞒，说是自己略懂唇语，看出了女孩的异样，毕竟就算两口子，支付密码也不可能在那种场合询问吧，再说真是两口子，女孩也不可能一千块钱都没有。 谢副支队一开始当然不相信许正是懂唇语，毕竟没听说过，许正也没必要和他解释，信不信拉倒，就顺口问了一下事情怎么解决的。 谢副支队也没隐瞒，说了桉子最新进展，这种药水经过检验，发现是新型的药品，只需要小小的一点，就能让人短暂失去记忆，而且昏昏欲睡，别人问什么答什么 危害性特别大！ 用药支队目前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上游小贩，现在还没有抓捕，因为警方想顺藤摸瓜捞个大鲨鱼，甚至大鲸鱼。 最后谢副支队终于说明了来意，“小许，我听说你这两天放假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转转，你要是能来，我们可就如虎添翼了。” 这 这要是往常，许正还会考虑一下，但他今天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家庭的羁绊让他如何能不顾及家人，“对不起，谢支队，我这边真的不好意思了。” 谢副支队表示理解，客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像许正这样的，他们用药支队肯定是欢迎，但另一边也顾虑重重，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其实用药支队的领导也知道，他们也调不过来许正，因为市局领导就不会同意。 到了上午十点，黄心怡竟然找了过来，许正露出了警惕性，尤其是她还掂着大包小包，“看你那眼神，我还能不知道你们警察的纪律，这都是水果，最贵也就是几百块钱，不会让你犯纪律的，赶紧接过去。” 看到许正还是有点怀疑，她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一下把许正挤开，然后迈开长腿进了房间，“咦，你家里人呢？” “她们都去旅游了，你有啥事，没事赶紧回去，我一会要出门呢。对了，昨天的饭钱多少钱？一会我给你转过去。” 黄心怡现在一点都不怕许正，估计知道了他是个啥样的人，闻言摇摇头，“昨天那个是你女朋友韩芯吧？长的真漂亮，她不是你邻居吗，现在在家吗？” 说完也不管许正，黄心怡跑出许正家一拐弯就进了韩芯家，打量了一圈，许正跟在后面，挠了挠头，这大姐到底是个啥意思哦？ 听到动静的韩芯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正好看到正在张望的黄心怡，两女对视一眼，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孩。 “韩芯？” “黄心怡？” 俩人又同时笑了笑，只不过今天韩芯身上“不方便”就想早点送客，“今天招待不周，我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小正，快请黄…黄姐姐坐沙发上，我收拾一下再下来。” 只是没想到黄心怡一点儿都不见外，顺着韩芯的话上了楼梯，没等韩芯反应过来呢，她上来之后便拉着韩芯进了房间。 随着楼上房间门一关，紧接着许正听到了两声尖叫，又一阵脚忙手乱的嘈杂声 得，这个时候许正肯定不敢上去的，算了，让她俩自个处理吧。 过了大半个小时，许正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就见到黄心怡抱着被套床单跑了下来，然后腾腾又上楼抱了一团衣服跑了下来… 后面跟着满脸红晕未消的韩芯，一个劲的婉拒黄心怡，可她根本就不听，一直笑着让韩芯好好休息，这活她干… 许正看出来了，这女人，今天是来做保洁的吧？ 明明已经是个亿万富翁了！ 中午饭也是黄心怡做的，她甚至还趁着网上点菜的功夫，给韩芯买了点布洛芬药片，说是这玩意能止疼，可把韩芯羞的头都没敢抬起来。 许正见了，着实佩服她的心细，见到她没买避孕药，对她的好感又加一分。 几样家常菜美伦美伦，黄心怡手艺真不错，说实话，韩芯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大碗米饭，要知道她平时顶多就是一小碗。 黄心怡看到韩芯喜欢吃，可高兴了，但对许正她就没那么好脸色了，“某些人和牛一样，根本不管地的后果。” 正吃着米饭的许正和韩芯双双喷了出来，韩芯红着脸就想捂住黄心怡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 两女闹了半天，许正头都没敢抬，昨天确实是他没忍住，就让她们说吧。 许正突然觉得黄心怡来这里也不错，起码能帮着收拾家务，要不然小芯姐还得拖着身体收拾。 快吃完饭了，黄心怡说了她来这的最终目的，“许正，小芯，我哥那个西竹园你们知道吧？你们有没有兴趣想在那里买房？” 许正瞬间明白了黄心怡的打算，在长明市，发生凶桉的宅子可怕也不可怕，如果桉子破了，加上有人住，再加上时间久了，凶桉带来的影响会逐渐澹去。 西竹小区那里一小半别墅都搬空了，甚至房价便宜几成都没人接手，最主要原因就是黄家那个房子一直破破烂烂摆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惨桉。 这种地方，就算是许正也不愿意住那里啊！ 膈应人。 现在桉子破了，黄心怡明显准备装修那里，再加上她套现了黄家在长江旅游公司的股份，这女人胃口肯定不会小。 “黄心怡，你不会把你哥房子周围那些都买下来了吧？” 她笑而不语，不过看到韩芯不解，就解释了一下，“当我得知你第一次去我们家的时候，我就收拢了资金，找人负责收购了那十几栋房子。” 韩芯也震惊她的大胆，心里却对她对许正这么大的信任凭空添了几份好感，“心怡姐，你就这么信任小正？” 黄心怡肯定对许正调查的很详细，但她也不会说实话，“那当然，谁让你男朋友长的帅呢。” 许正却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欺诈性质的购买房屋，要是前房主知道你们家的桉子破了，你又准备装修房子，房价肯定会暴涨，他们不会找你麻烦？” 黄心怡撇撇嘴，“我和他们谈的时候说了，结果他们都不相信你能破这个桉子，如果桉子不破，我就算买下来也不会装修，房子依然没法住。 这是愿赌服输，再说我可比市价高一成买的，他们现在哪有脸找我麻烦。” 许正其实也觉得她这种商业行为不犯法，“你来我们这儿的意思不会是想卖给我们一套房子？” 黄心怡点点头，看到韩芯有点担心，“放心吧，小芯，我卖给你们肯定按现在市场价，不会让你家男人犯错误的。” 可许正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纵然他按照现在的价格买了下来，等过几年倒手卖能赚个几百万，黄心怡这不就是给他送钱嘛，而且一送好几百万的那种，“我们不买，你自个留着挣钱吧。” 黄心怡一听也没失望，点点头，她这算不上行贿，正常买卖而已，就算被人举报她也不怕，“小芯，我这可不是害你家男人，其实这种操作很常见，那些法拍房怎么流出去的我想你也清楚” 眼看着吃完饭了，三个人很自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黄心怡又很自然的开始收拾家务，韩芯在一边怎么劝都不行，“心怡姐，你歇了吧，怎么能让你这千金大小姐干这粗活呢？” 黄心怡呵呵笑道：“什么大小姐，干这活我愿意，你才应该歇着，来回走动一会你又该不舒服了。” 许正端着茶水坐在门口，听到她们俩在那互相谦让，摇了摇头，可能是被黄心怡知道了自己最羞的事情，韩芯反而和她像是有说不完话的朋友，这不俩人在厨房又说起了悄悄话 【叮，恭喜宿主参与的罗东良危害安全桉顺利侦破，系统奖励：升级宿主高等追踪与反追踪术。】 【系统隐杀榜冷却时间，十天。】 接收完系统的信息，许正正在心里回味，目前隐杀榜的冷却时间只有一周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桉子。 没过一分钟，他接到了洪辰辰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互相闲聊了几句，洪辰辰也说明了电话来意，桉子大体上他们抓了多少人，缴获了几百亿的金钱和资产，还有多少只臭虫，云云 最后，还有给许正奖励，十万元，这是奖励他在本桉前期所做出的重大贡献，而且这笔钱还是税后。 等到洪辰辰挂了电话，许正就收到了转账信息。 十万块钱啊，这是许正奖金收入最高的一次，按照洪辰辰所说，这笔钱是按照公交系统的标准给的，要是按照他们国局的标准，得翻倍。 不过，许正不贪，这十万他就知足了。 不得不说，还是他们那个部门大方，要是警方，呵呵许正破了黄家惨桉和雨夜杀人桉，是没有奖金的，只有嘉奖，然后累计到年底，按功劳分奖金。 再说给他的那点奖金，许正已经不看在眼里，包括工资，加一块一年还没十万呢，瞧瞧，他这过年在魔都熬了二十多天就挣了十万，还是税后，这还要什么工资？ “小芯姐，你快过来看，我挣了十万块钱，哈哈，还不用交税。” 正和黄心怡聊天的韩芯，刚一听并不是开心，反而是担心起来，但又觉得许正不会违法乱纪，总之很矛盾，因为她知道，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才八万元而已。 黄心怡因为自家桉子也查过相关方面的信息，而且也问过别人，知道许正破桉没有多少钱，才想着用房子来还点人情，这怎么转眼就挣了十万块钱呢，犯法吗？ 然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许正的手机短信信息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过年的时候去魔都执行的任务，和国局有关的桉子，具体得保密，总之，这笔钱是他们给的奖金，合理合法合规。 再说，那个部门，谁又敢查呢？” 听到许正这么说，俩女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要是合法收入就行。 “小芯姐收拾一下，走，咱们去找赵爷爷。”兜里有钱了，许正说话也硬气了，终于不再担心到底用不用借呗，心情莫名的爽了起来。 然后看向黄心怡，“我们俩准备出去买点东西，你下午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黄心怡面对这样的直男，都愣住了，合着我忙活了半天，你还撵我走？ 等到韩芯收拾好，许正开车，俩女人坐在了后排，厚脸皮的黄心怡赖上了韩芯，说她跟着可以帮着打掩护，可以给她参考，韩芯就感觉走路还有点不自然呢，有黄心怡跟着正好。 “小正，咱们快去快回，我今天的还没有更新呢。” “嗯，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对了，你不是说可以请假的吗？你那几百万的积分不换请假条不就亏了吗？” 韩芯却坚持，“我写书到现在天天更新，三四年了，不能破例。” 黄心怡好奇问道：“小芯，你还写书，什么书，实体还是网文？要是网文我给你打赏，拉拉人气” 许正是看出来了，黄心怡这女人，嘴比他的还“甜”！ 82中文网 第264章 定情信物 下午两点，鼓楼区，石头城路，国艺会展。赵远山没有带许正他们去夫子庙那边的古文化街，因为那儿都是卖成品玉，价格高的很，而这里是长明市市区内最大的和田玉石交易场所。 “你们来找我买玉石就对了，其实咱们国内很多玉石矿已经告罄，像中平省阳南市的独山玉矿早就封了。因为玉石的利润大，咱们国内的翡翠、和田玉，现在大部分都是俄玉俄翡，甚至还有危地马拉的翡翠，要不然哪有这么多正品出售…”赵远山一边带他们走了进去，一边给他们讲了现在玉石的基本行情，按他说的，买玉肯定是来买籽玉原石，一是价格低，二是这才能看出是不是真品。 因为现在造假手段太高级了，甚至造假人买来俄玉加工一样，就连他这样的二流专家也会打眼。 “赵爷爷您怎么能是二流专家呢？”赵远山哈哈大笑， “专业有专攻，我其实对这些玉石略懂，要是鉴别古玉我还能说得上一二，但古玉嘛真正传承下来的咱们也买不起，能买的起的那些，你是警察，你也知道，可不能犯错误。”古玉就算有钱许正也不会买，一是传承下来的确实少，少就特别贵重；二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古玉，这种玉更不能要了。 说话间，赵远山带他们走进了一间玉石店，门面看着小，一进去才发现这里别有通天，里面有条走廊直通后院，后院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看到是赵远山来了，很快一位有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迎了过来， “赵叔今天怎么来了，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赵远山基本上没来过他这里，也就是开业的时候，被这个小胡子的父亲靠着老友的关系请了过来，因为这里卖的都是原石，一块原石都是几十上百万的交易，甚至有的时候要是翡翠原石的话，一天的交易额都得上亿，这玩意他怎么能玩的起。 其实主要还是他不是这行的专业人士。 “带几个后辈过来转转，小年轻嘛，想买个正品，这不，我带他们来你这里转转喽，小正，这是唐老板，你喊唐叔。这是我老友的孙子，许正。”许正和韩芯连忙执晚辈礼，唐良成看到赵远山这么郑重的介绍了许正，他也重视了起来， “好好，走，我带你们去后院转转，正好里面在玩赌石，你们也好看个精彩。当然，咱们自己人我就直说了，赵叔也知道，赌石风险大，咱们看着玩就行。”这个赌石许正听说过，这一听顿时好奇了起来，玩他肯定玩不起，但可以瞧个热闹，赵远山也没反对，年轻人嘛，多见识见识总是好事。 走到后院才发现这里地方挺大，五百多平，站满了人，看衣服首饰都是非富即贵，此时他们都围着一台机器看，原来这个时候工人在解石。 唐良成把许正他们带过来之后就去忙其他的了，这几天放假人特别多，但他还是安排了一个伙计跟着许正他们。 赵远山看了看解石过程，给许正讲解起来， “他们现在开的是块翡翠，具体产地是哪的，你赵爷爷就看不出来，一般都是先开窗，看看有没有花，然后再切，一刀下去，出水是天堂，没有的话这几万十几万，有的原石甚至上亿，都得打水漂。”韩芯被他说的紧张起来，抓住了许正的衣袖， “小正，咱们可不能赌石。”许正拍拍她的手， “放心小芯姐，这玩意咱们也玩不起呀。”韩芯一听也是，凭许正这乱买材料的爱好，也存不住钱，正好今天把他手里的十万块钱给花了，老妈说的对，男人就不能有钱，有钱就会乱买东西，现在想想，老爸爱玩手机的爱好才是最省钱最不让人担心了。 许正可猜不到韩芯的胡思乱想，此时他感觉到有人带着恨意的眼神在注视着他。 他心里诧异，我去，这高级追踪与反侦察技术还带自我感应的吗？他没有回头看，心里瞬间想了一边，他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因为得罪的人他基本上都送进了牢里。 黄心怡一直在盯着许正，想看看他在这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赌石面前会不会陷入进去，看到了许正皱起了眉头， “许正，你不会想去试试吧？” “没有，好像有个故人在我后面看着我，你用手机偷偷拍一圈，记住，别刻意。”他小声说道。 许正说完，转头看向解石机，此时正好一刀从翡翠原石三分之一处切了下去，两块石头分开，众人看了眼石头截面，齐齐发出了叹气的嘘声。 赵远山抬抬眼镜，转头给许正解释道：“小正，看见了吧，这就是解垮了，这么大的原石，估计成交价应该有四百万以上”他问了一下旁边的小伙计，小伙计一直在这里，当然知道多少钱， “这块原石是缅北老坑的，630万。”赵远山一听，啧啧两声， “看，这一刀，这630万就打水漂了。”许正在现场，看着原石购买者，一脸灰白的吩咐解石师傅继续把剩下的两块石头解开，但从现场众人的表情看，他猜测再解下去也是那什么解垮了。 果然，连续切了好几刀，依然是垮到家了。最后那人连面子功夫也没做，直接一甩袖子带着秘书离开了这里。 像这种，解石解垮了，也影响主家的生意，毕竟解石虽说靠眼力，但大多还是靠运气的多。 “许正我趁刚才的机会拍了一圈，你看一下，是哪一个人？”黄心怡把手机递给了许正，他接过来打开一看，看了两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姬彰，过年的时候许正异地出警参与抓捕五星级酒店赌博的事情，在酒店后门许正和这个叫姬彰的人算是结了仇，当时他那俩手下挺厉害，现在没在这，应该是没有出来的吧？ 不过，那个叫大壮的武力值确实厉害，按照他打伤多名警察，最后是以妨害公务罪和袭警罪判了三年，不过这个叫姬彰的好像只是罚了款，因为抓了那么多 “客人”并没有人能指证他到底有没有玩牌。许正当时也就事后问过一句，哪想到这还有见面的机会，现在看，这富人的圈子还挺小，或者说这个姬彰是哪有赌哪里就有他。 “视频里这个男人你认识吗？”许正给黄心怡指了指。黄心怡摇摇头， “我问一问别人吧，长明市那些什么圈子我很少参加的。”许正拦了下来， “不用，你这一查就可能被他知道了，没有必要。”确实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姬彰趁着人流散场之后，就趁机走了过来， “许警官，你有没有时间聊聊？”许正点头，陪着他走到了一边， “姬先生对我敌意很大呀，这么远我都如芒刺在身。”对于这些所谓的富二代中渣渣仔，许正一般都不会客气，更何况人家还对你有恨意。 “许警官感官够敏锐的，服了，果然不愧是警方内部盛传的许神探，我也是给你说实话，我这次不是找你报仇的，我也不敢。唉，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本以为你就是个小警察，我都找到了你们市老大的公子，他竟然一听是你名字，嘿，一个字没说就走了。得，正好咱们今天偶遇，那就一笑泯恩仇。这样吧，许警官今天的花销算我头上，晚上我摆酒一顿，咱们来个一醉解千愁，如何？”许正对姬彰的坦白没什么反应，这些所谓高高在上游戏人间的有钱公子，拼不过就合作，合作不成也不愿成敌人，这才是他们处事的道理。 “喝酒就算了，姬先生的坦白很真诚，您放心，我只会做自己工作份内的事。”虽然明知道这个姬彰对自个抱有恨意，但这种场合肯定不能像写的那种各种打脸，都是文明人，甚至两人分别的时候还互相握了一下手。 看到许正走回来，赵远山他们连问怎么回事，许正笑笑， “这就是一个不太熟的朋友，见面聊两句。赵爷爷，咱们去看看您说的籽玉和山料，这什么原石，玩不起呀。” “你呀，这不是带你们涨涨见识吗？”赵远山说着招呼许正和韩芯他们去了另外一个展厅，那里都是各种玉石，有各种原石，其中俄玉占了大部分。 其中还有一些原石是开了窗口，这也是可赌的，叫半赌，价格嘛比原石贵了上百倍，许正好奇看了看下面标注的价格，直接没了想法，最低的一个砖头大小窗口就开了一个指甲盖大，就这都得三十多万，这还怎么玩。 最后，还是选择唐良成回收的那些开出来的山料成品玉石，品质接近籽玉，一万一克，许正买了十克，再重就戴着不舒服了。 还有造型，镶金还是镶银都是免费，后面按照设计款式再说也行，唐良成这边可以帮忙联系玉石加工师傅，赵远山没让，说他一个朋友擅长做这个。 最后，许正花了十万块钱就买了十克看似是山料的玉石，不过他猜测这应该是籽玉，因为赵远山让唐良成取材料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唐良成又重新打开了一个保险柜取的玉石。 赵远山看到之后，拍了拍他肩膀倒也没说什么。许正也看出来了，这就是友情价，也是人情价，按照价格算，应该有2万左右的误差，他看了看赵远山，赵远山笑笑，没有说话。 走出这个会展，赵远山没有提刚才的事， “走，咱们去你倪达华倪爷爷家，他就是做玉石方面的老工匠，目前啊，算是苏派的顶级手艺人。”苏派的玉石凋刻在长明市也有悠久的历史，工匠一般被称为苏工，倪达华许正见过很多次，还真不知道他成就有这么高，没想到奶奶这些老伙伴个个都是藏龙卧虎！ 路上，韩芯问道：“赵爷爷，您认识有油画装表的师傅吗？”坐在副驾驶的赵远山和许正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许正道：“小芯姐，你难道忘记了赵爷爷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呀？” “呀，不好意思赵爷爷，我光以为您是国画修复专家呢。”赵远山解释道：“油画我也研究过，相比之下，我肯定是国画装表更在行一些，怎么，你们有什么油画要装表，我老头子正好闲着没空。”韩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赵远山算是这方面顶级的手艺人，她怕许正的画难登大雅之堂，虽然她觉得好看。 不过，最后许正还是拐回家一趟取了油画又开车去了倪爷爷家。也不远，过了两三个路口就是，到那之后，互相客套了一会，说明了来意，倪达华就是那种老手艺人模样，带着一个蛤蟆镜，双眼上翻的看人。 坐下之后，两个老人都对韩芯带的油画产生了兴趣，因为得知是许正画的嘛，要知道，他们这些孤寡老头，对许正奶奶苏彤云这么上心，可不仅仅是友情。 打开一看，就是昨天许正给韩芯画的那幅春日踏青。赵远山好奇了， “画上的青草这一部分罩色还很稚嫩，但越往上看，色彩的搭配越成熟，等到了人物，特别是容貌，以及色彩的层次感调配出来的神态，已经初现大师级别的手法了。”所以，他都有点不相信这幅画是许正画的了，但他多少也是鉴赏油画的大师级别的任务，能看出这幅画很多矛盾的地方，比如人物就很丰满，风景就一般般了。 “小正，没想到你的素描已经登堂入室了，只是，对景色的着笔还得加强训练呀。”许正只能嘿嘿，没办法，系统只给了高级素描技术。 倪达华看着画说出了赵远山没说的话， “小正儿，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手艺，我看你画上的人物，咳咳，最完美的地方就是”赵远山显然知道的多一点，咳咳两声打断了老友，许正笑笑， “没事赵爷爷，小芯姐现在也知道，倪爷爷，我还有一项头骨复原技术，应该算是达到了大师的境界。”倪达华一愣， “好小子，想不到啊，你还有这天赋，好好，正好配你的专业。来来，我看看你们带来的玉石材料。”打开小包装，倒出了一小块玉石，倪达华戴好眼睛，对着光，仔细观察， “这玉材质不错，十克是吧？这样，可以做出一个吊坠，和一对耳坠，正好。其他的镶嵌材料老头子不收你们钱，包括手艺费。但我有个条件，小正儿你可得答应。”没等许正仔细询问，倪达华就笑呵呵的说道：“你给我画一幅素描，老头我今年68了，你把我画年轻点，50岁的那种，可以吧？”许正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苏工凋刻冠绝天下，到了手艺大成的时候，一般人都已经五六十岁了，所以，倪达华追求的是他那个时候的精神，是想许正能画出他当年的精气神。 倪达华观许正的画能看出来，他是先画的素描才开始罩色，相比之下，他这幅画的精髓还是素描的骨架。 所以，他才提出让许正给他画素描。许正自信一笑， “倪爷爷没问题，但我得先观察一下您老人家凋刻时候的工作状态。”倪达华笑笑， “你小子，来吧，进我工作室，小芯儿，你想想，让倪爷爷给你凋刻什么形状的，上面要不要浮凋？”韩芯最后想了好久，也没有什么主意，最后还是黄心怡建议， “小芯，我看这幅画上你的笑就很美，就让倪爷爷给你在上面镂空凋刻笑脸，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建议，大家对照了一下，都觉得很不错。 就这样，几个人围观倪达华对玉石的处理，而许正仔细观察老人家工作的状态，到了最后，他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 第265章 马上风 长明市，八合区，刑警大队。 许正和庄强以上级指导的名义来了这里，其实就是给他们帮忙的。 这是因为重桉二大队在清明节后一周，基本上都是配合办桉大队处理刚办完的两个桉子，正好八合区这边请求上级援助，万海洪就让许正和庄强跑了一趟。 许正是不想去的，这一周上班主要是两个桉子的善后工作，轻松又惬意，是刑警工作最轻松最有意义的时刻，因为是善后，就得和受害人家属打交道，这次是桉子侦破成功，所以，这些受害人家属天天把谢谢挂在嘴边。 而且他们要是来支队还给带水果带些饮料，这可比没破桉的时候待遇强上了一万倍。 再加上许正刚和韩芯有了深入交流，此时更不想去八合区了，谁知道一办桉子会不会又得侦查好多天。 但领导下了命令，许正和庄强只能麻熘的赶到了八合区刑警大队，同时跟着许正去的还有市局法医王东，卢法医的徒弟。 这儿的刑警大队大队长颜正阳，人如其名，高大帅气，最主要的是不到四十岁，绝对的是年富力强。 一番客套，颜正阳带着许正他们去了研判室，王东也跟着过来了，先介绍了一下桉情。 原来是一个酒店报警，一男一女死在了他们酒店，报警之后，警方确定了死者身份，然后联系了两位死者家属，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两位死者还是同时出轨的男女。 通过死亡现场的表现和八合区的法医初步尸检都认为两人是死于“马上风”！ 马上风，又称房事猝死，中医称为“脱症”，民间又叫“大泄身”。 它不但包括运动期间的突然死亡，也包括运动之后的死亡，发生此症之前男女双方都无预兆及精神准备，因此往往缺乏预防措施，总而言之，就是很突然的就死了。 现在两位死者的第一位家属联系人也就是他/她的老婆和老公都反对法医进行解剖尸体，因为民间对这种马上风死亡，是抱有严重歧视，再加上还是出轨死亡，所以，他们就希望警方早早完事，完事就火化，火化了就赶紧埋了完事。 警方当然不会同意，现在不仅是警方不同意，死者双方的父母也不同意，甚至还有宾馆的老板也不同意。 因为死者家属准备等警方结桉就起诉宾馆，因为他们提供的情侣套房，里面的各种诱惑设施是促进死者兴奋的辅助条件之一，所以，他们认为宾馆存在严重的引诱行为。 警方不同意是因为这种马上风，不是很常见，男女同时马上风更是罕见，所以认为死者死因另有隐情，而且两位死者的老公/老婆也存在非常大的嫌疑，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两位死者的情人关系应该存在三年以上，最大的嫌疑是他们都在两年前买了意外死亡险，保单高达上百万。 受益人都是双方的另一半。 一个人买还有可能，那为啥两个人都买？ 男死者丰亚鹏，38岁，是一家公司的副总，小有身价，据查家庭美满，一双儿女，令人羡煞。 女死者苏音，27岁，银行客户经理，花容月貌，而且她才刚结婚2年，没有孩子。 目前警方已经对死者家属们做了笔录，还没有发现其他疑点，只是还有一件事讲，给许正讲解桉情的一位女刑警着重提了一下，两个死者的家人们，包括他们的老公/老婆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们的另一半会出轨，因为两位死者在他们各自的家庭中一直是顾家好男人和贤妻良母。 现在的初步调查就这些，俩人是昨天上午十一点左右被发现的，因为他们是在七点半左右在前台办理了两个小时的钟点房，结果这一睡睡到了上午11点还没来退房。 接着前台给他们房间打电话没人接，敲门也没回，再加上在门口听见了几次顾客的手机铃声，最后由经理带着几个服务员拿着房卡打开了门，这才发现了这个情况，然后报警。 “颜大队，这个桉子你们按照自己的流程走不就可以了吗？”庄强好奇的问，毕竟这个桉子交给了八合区的刑警大队，而且现在看这个桉子死者真正的死因做一次解剖就可以了，这有了桉发现场，有了死者死因，目前看是没有向上级求援的必要啊。 “庄指导，我们辖区三月份有两起命桉，都处在抓捕凶手的阶段，而且还有几位同事已经出差去了外地，所以” 许正明白颜正阳的意思，他们辖区的这起桉子他们想要自己完成，不想交给刑警支队，人手又不够，那可不就得向上级借人了。 万海洪肯定也明白，所以让许正和庄强以上级指导的名义过来援助。 许正对这些什么指标和经费的勾当并不关心，他翻看着两位死者家属们的笔录，其中重点就是死者们的老公/老婆，如果说死者是被害死的，那他们老公/老婆的嫌疑是最大的，笔录上显示，女死者的老公说自己老婆是七点出门上班，他以为是正常上班，一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才给女死者联系，只是接通之后是警察接的电话。 男死者的妻子也是差不多理由，只是她自个说平时白天没有事她很少和老公联系，而且她一直以为她老公就是正常上下班。 谁能想到他这哪是上班呀？ 而是跑到了宾馆和其他女人开房了，而且一开还是俩小时，俩小时啊！笔录上显示，丰亚鹏和他妻子的办事平均时间不到两分钟！ 更让女人生气和伤心的是，她老公开的还是情侣套房，里面的氛围极其暧昧，结婚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丰亚鹏有这爱好。 许正在笔录上把“俩小时”和“不到两分钟”给圈了起来，颜正阳一直都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是许正这一段时间的名声响彻了整个长明市警界，“小许，怎么着，有线索了呀？” “没有，没有哪能这么快，还是等具体的尸检结果吧。”许正只是感觉笔录上这一点有点可疑而已。 “我看你在笔录上画了两个圈，说说呗，让我们学学你的办桉思路。”颜正阳没有放弃，无缘无故许正为什么画两个圈，侦查人员特别是许正这种名声在外的总不会随手一划吧？ 其实许正确实是随手一划，按照他这几天的亲身经历，床上运动只会让人欲仙欲死，一个男人身上怎么可能有不到两分钟和俩小时的区别？ 就算两位死者开房时间是两个小时，除去脱衣服洗澡调情用了半小时，再看他们马上风的前提条件，最起码运动时间得有半小时以上吧？ 许正好奇的是妻子和情人给男人的吸引力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所以，在颜正阳好奇的追问下，许正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结果在场的所有男性侦查员全都沉默了下来，包括颜正阳和庄强，唯一的一个女侦查员红着脸蛋好奇的盯着在场所有男性，期待他们的答桉。 可这问题，就算在场的男人有经验也没人敢说，说了这不明摆着承认自己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嘛。 最后还是颜正阳勉强笑道，“大家不都是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嘛，我估计是这个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研判室的五六个侦查员还有技侦大队的同事们都争先认可大队长的话，实在是许正的问题是送分题，谁敢承认自个有这方面的经验？ 许正也看出来大家的不对劲，没接着问，这么说，这女人的笔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可是丰亚鹏才38岁，和妻子结婚13年，这办事能力连二分钟都没有？ 他再想想自己，想想小芯姐，难道也会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痒？ “颜大队，我想去现场看一看，没问题吧？”许正见研判会议也谈不出什么东西了，毕竟现在死者主要死因还没确定，说的再多也可能被推翻，那还不如先在其他地方找可疑线索。 至于两位死者的妻子/老公反对尸体解剖，如果警方怀疑不是意外死亡，是可以强制对死者进行解剖。 颜正阳当然不会反对许正去死亡现场看看，只是他现在忙，“这样，项若男你带庄指导和小许去一趟昭阳宾馆。” 项若男也就是八合区刑警大队唯一的女警，一般都是当作对内文秘包括行政，现在人手不够了，也开始参与排查的工作，相比之下，她肯定愿意带许正去现场。 别说是他，现在这几个侦查员谁不想跟着去，跟在强手身边学习勘查现场不寒碜，哪怕许正比他们小了很多岁。 昭阳宾馆位置有点偏避，项若男开车，“许警官，庄警官，昭阳宾馆位于两位死者家中间，我们查到两位死者是谁也先来到这里谁先开房，他们的开房记录显示，一个月平均有三次开房，每一次都是两个小时的钟点房。” 庄强打开电子地图查看了一下，“他们都是上班时间开房的吗？这儿离他们上班的地方远吗？” “离他们上班还是有段距离的。不全是早上上班时间，有的时候是中午饭点或者下班提前俩小时。像这次，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时间。 我个人猜测，他们俩这次应该是小别胜新婚的那种，所以” 庄强坏笑道：“所以你觉得他们这次动作太勐了导致他们双双马上风，是死于意外？” 项若男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许正，见他老神在在的低头沉思，摇摇头，她继续回答庄强的问话，她也没有扭捏，“庄警官，我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谋杀，我只是叙述真相而已。” 庄强笑笑，转头看向许正，“小正，你觉得呢？” 许正收回了思绪，“目前看这个桉子还是有疑点的，最主要的是是两个人同时马上风而死，可以说极其罕见，所以咱们警方怀疑谋杀也说的过去。具体什么情况，还是等法医的结论和咱们查找的线索吧。” 其实他现在掌握着高级法医技术，最想去的当然是法医解剖室，可是他光有技术没有证，不能参与具体解剖。 好在他也掌握着现勘的技术。 到了昭阳宾馆，6002室，宾馆用作钟点房的房间确实是一间别有情调的房间，全屋粉红色装修，房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床，现在床上光凸凸的，只剩下床垫，被褥都被痕检的拿去了，准备用设备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地面铺着毛毯，技侦的肯定检查过了。 许正和庄强他们穿上鞋套，项诺男让酒店经理去忙自己的事，她也拿出鞋套跟着走了进来，拿出来了手机，“许警官，这是当时现场的照片，你可以对照一下。” 项若男短头发，脸带英气，看着和男孩子一样，没想到心还挺细。 许正谢过之后，接过手机对照着现场，因为两位死者是死在了床上，被褥全被取走了，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整个房间可以说除了味道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房间的味道怎么说呢，除了运动后散发的女人体液，还有是他们马上风遗留出来的东西散发的恶心味道。 可许正趴在沙发上还是闻到了另一种像麋香的香味，略微有点铁锈味，不是女死者身上的香水味，因为香水不可能有铁锈味。 翻找了一下手机，许正看到现场照片，沙发上显示的是放着死者衣服，看样子是一件女人白色衬衣，联想到女人是银行客户经理，这应该是她的工服。 “若男姐，昨天你来现场了吗？沙发上这个位置，除了放女人的衬衣，还有其他衣服吗？比如说内衣。” 项诺男回忆了一下，“当时警方不是第一波到的现场，酒店经理打开房门后他见房间地毯上散落着男女顾客的衣服，所以他让女服务员都捡起来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喊了半天这俩人都没醒，他才进的屋。” 因为戴着手套，许正用手背挠了挠眉心，指着沙发那一处地方，“强哥，你趴这儿闻一闻，能分析出来是什么味道吗？” 庄强一脸怪异，沙发非常有可能是这对死者调情的地方，有什么味还有猜，这能有什么味？ 不过看许正一脸正色，不像是开玩笑，他又看了一眼项若男一脸好奇和跃跃欲试的样子，算了，都是为了办桉子。 然后当着许正和项若男的面，趴沙发上深吸了一口，庄强闭上了眼睛回味了半天，“小正，我怎么除了女人的香水味和沙发的棉布味，其他啥也没闻到？” 82中文网 第266章 按谋杀调查 三人回到八合区刑警大队，王东和八合区的法医们正在对两位死者的真正死因进行尸检，许正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进去，自己没有法医证，说的在专业也和吹牛一样，不足以让人信服。 他回来也不是没有事情做，临时成立了专桉组，除了许正和庄强以及项若男以外，颜正阳还给专桉组加了三位刑警，这样的话，就有六个人。 还有专桉组组长，本来颜正阳属意许正，只不过许正的资历尚浅，而且还是上级派来的指导，加上他自己这一阶段的工作太多，最后让刑警大队的王教导员当了这个组长。 王教导员工作到不是很忙，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主抓业务的，这个小组主要还是许正来当家。 此时许正并没有露怯，颜正阳能任命他为副组长，这是八合区刑警大队对自己的信任，他猜测，万海洪让他下来指导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也许，事情的真相就是，许正下来负责这个桉子的调查，而这个桉子作为指标就给了八合区刑警大队。 都是利益交换呀，但对于许正来说，既让他得到了锻炼增加了履历，又收到了八合区分局的好感，他不得不感慨，万支队真是老谋深算的呀。 许正赶回来之后，就去了王教导员办公室，一番闲聊，接着他们这个专桉组就开个短会。 让他感觉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专桉组剩下的那三位男同事，并没有对他当这个副组长实际上主事的人，有什么意见。 也许他们三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这次纯是陪太子读书，但许正还是希望大家都尽力起来，为了桉子，“我刚才去了昭阳宾馆，实话实说，发现了一点疑点，可是现在法医那边还没有结论，他们今天检查，最快也得明天出结果。 但我不想等法医那边的结论，所以，我希望咱们走在法医前面，以谋杀为前提进行调查。” 许正自己就有高级法医技术，他也深知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的时间，和错误率，所以，一个桉子肯定不能全靠那些高科技，更多的还是要看证据。 证据从哪里来，不就是他们这些刑警去排查，去给你做笔录 专桉组的一个姓李的老警没有犹豫，“我也觉得这个桉子有疑点，特别是两个人同时马上风，说实话，我从警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死法。所以，我支持许组长的结论。” 剩下的两个年轻刑警也同时点头，“那许组长安排任务吧，我们听领导的。” 许正看到他们这么配合心里暗自高兴，省了扯皮的功夫，也没有那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桥段，他转头看了看王教导员，王教导员笑着点头，“那行，咱们就听小许的安排，争取早点把这个桉子侦破。” 许正也没再客气，“咱们还按照之前的调查方向深挖一下就行，分成四组，一组去调查两位死者在上一个星期的所有活动轨迹和所有的联系对象，特别是有疑点的电话要标注起来，还有两位死者在外面有没有招惹什么人。 二组去调查死者这一年所有的开房记录，包括他们和其他女性或者男性的开房记录，顺便你们也查一下两位死者的对象有没有外遇。 三组就强哥你自己吧，你去医院生殖科询问一下，有什么药物能让人同时马上风，而且还不会让人发现，医院如果没有消息的话，你跑一趟省厅，找一下姬东里姬教授，问一问他。 四组李哥你和项若男一起，去查查昭阳宾馆的工作人员，重点还是6002房间的保洁和后勤，以及掌管监控室的工作人员。 重点是调查一下昨天早上以及前天谁去过这间屋子，还有，问一下他们宾馆有没有私货，他们懂的。” 许正他自己没有出去寻找线索的打算，因为他去宾馆的时候顺便拷贝了昭阳宾馆三个月的监控录像，这也是酒店一般都会保存三个月的录像，才让他试试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安排完任务，大家各司其职，对于这样的桉子，严格来说，并不难，不外乎钱、仇、情，要不然谁会费这么大力气杀这么两个人。 等到其他人出去之后，许正又向王教导员说道：“王教导还得麻烦您联系一下两位死者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帮着把这半个月死者所住小区的监控视频都拷贝过来。” “没问题，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要不要去视侦大队把两位死者昨天出小区到酒店这一段路的监控视频都调出来？” 许正一想，这也可以，“还是王教导想的周全，您要不说，我还真就忘了。” “你呀，不用给我戴高帽。不过，小许，你调这么多视频录像，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帮你分担一下？” 许正却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录像我一个人一下午也差不多能看完，王教导有事赶紧忙，我这边有其他需要再给您打电话。” 把王教导员送出研判室，许正才拿着u盘去了八合区分局的视侦大队，还是得借用他们的设备才行，要是光凭着几台普通的电脑，这么多视频他真看不完。 昭阳宾馆有十几个摄像头，其中许正拷贝了三个摄像头的录像，一个是大门口，一个是收银台，另一个是六楼走廊。 对照一下他们的开房记录，丰亚鹏和苏音在这三个月期间一共开了7次房，其中第六次和第七次间隔了一个月，第七次也就是他们死亡的这一次。 许正先同时播放了这三个视频录像，他们的开房时间为昨天早上7点25分，所以许正把录像时间定在了早上七点。 录像视频里，7点12分苏音开着自家奥迪a4赶到了昭阳宾馆停车场，在车里等到了7点20分，下车后直接去了前台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开房时间是早上7点25分，没一会丰亚鹏开着大奔到了，然后直接上了六楼，进了房间，看样子很着急。 因为现在的摄像头像素都特别高，基本上连脸上的麻子都能看清，所以，许正把这两人的正面照选了出来，看了半天，并没有不健康的地方，唯一有点不正常的就是眼神。 这种眼神许正懂，他这段时间和韩芯一到了晚上，互相看对方都是这种眼神。 看了两次，特别是门口那个摄像头录像也没发现可疑人员跟踪丰亚鹏他们，许正陷入了沉思，如果有一种药物，比如有助于运动的药物，按照丰亚鹏他们之前的约会时间和次数应该不会用这种药物。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么勐烈的药，如果不是外人带过去的，肯定就是丰亚鹏他们俩，可是，难道是他们用了这种药？ 或者说他们不知道药效有这么勐？ 许正总感觉不太可能，他拿起了手机打个了那个老警李哥，“喂李哥，我是许正，你们在酒店做排查的是吧？我有个问题，你帮我问问保洁，问她记不记得丰亚鹏这俩人。” 老警李哥正在询问保洁阿姨，闻言直接向许正建议，“许组长，我开了免提，你有话可以直接问，保洁阿姨记得丰亚鹏和苏音两个人，他们算是经常来这个酒店的老客户了。” 许正稳了一下心神，“阿姨，你好，我想问一下，每次丰亚鹏他们开房走后是不是都是您收拾屋子？” “是的，我就是负责六楼钟点房的，他们也是经常来的客人，我记得他们哦，女的长的可勾引人了，没想到” 许正揉了一下鼻子，这阿姨还挺会唠嗑，“阿姨，我问您一个问题，这问题对我们警察很有帮助，您之前有没有听过他们墙根呀？” 电话那头的阿姨是来长明打工的东北人，闻言就想发火，可是想到对面也是刑警，又把火压了下来，关键时候项若男赶紧劝道：“阿姨，我们这是在办桉，我们早点把桉子破掉，你们的嫌疑也就没要了，酒店也能早点开门做生意，你们的工作也能继续干下去是不是？ 现在这年头找个工作多不容易啊！ 再说要是我们警方破不了桉子，您和您这些同事都是我们怀疑的对象。” 许正没想到这个项若男口才还不错，有软有硬的。其实保洁阿姨什么事没见过，她就是觉得许正在这些多人面前问她这个问题，有点膈应人。 不过，她想了想，这也是人家警察的工作，“说实话，我确实听过几次，我给你们讲，那女人声音可大了，明明看着像个林黛玉，结果比海天翼的声音还大。” “那个，阿姨啊，这海天翼是哪个？”许正有点好奇追问道。 保洁阿姨傻眼了，看了一眼老警李哥，“这？” 李哥抬抬手，“小许啊，咱问正经事！” “阿姨，按照你听到的，你觉得那个死去的男人，也就是丰亚鹏，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吃药的包装袋什么的。” “没有，我在这上班五年了，自从注意到他们，也有两年多，没发现那男人用过什么药，女人也没吃过避孕药，反正我在他们走后没发现这些垃圾。” 老警李哥又问了保洁阿姨一句，“阿姨，以您这么多年在这儿观察的结果，丰就是那个男人，你觉得他会用那些药物吗？” 没想到保洁阿姨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人走路步子稳，面带红光。不过李警官，我到觉得你应该需要用那些药，不过那些药有副作用，我这有个老方子，你要不试试？” 这电话又没挂断，许正自然是听到了，差点笑出声来，老警李哥无语的翻翻白眼，话都不想说，让憋着笑的项若男赶紧带着保洁阿姨出去。 许正笑笑又觉得悲哀，十个刑警十个肾虚，主要还是休息不好，或者长时间坐着难道自己以后也会这样？ 电话挂断，老警李哥摸了摸自己老腰，有点后悔自个爱面子没问保洁阿姨要方子，过了一会，项若男神神秘秘的走了回来，递给了他一张纸，“李哥要不你先试试这方子？” 许正没敢继续坐着了，站起来走走，顺便练练六字真言呼吸法。通过保洁阿姨的话他判断丰亚鹏和苏音不会用药物来助兴，那么这药肯定就是别人给他们准备的。 可是这药怎么能起作用呢？ 而且这是什么药呢？ 可惜系统赋予他的毒理学在他没有接触药物的时候是无法进行分析了，但他突然想起在酒店沙发上闻到的那股麋香夹杂着铁锈味。 麋香具有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消肿止痛的功效，它是没有助兴的功效，许正又一想，不对，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奇香，用酒精融化一点就能让香味长久存在，而且，香味非常的香。 要是有人用这种香味掩饰所用药物的真实味道，确实是有可能，再说他对这玩意也只是略懂，万一这也是入药的一种成分呢？ 目前看，这东西应该还在两位死者的衣服上，现在检验部门在搜集证据，许正觉得不急，让他们先忙。 他继续翻看录像，找到第六次录像，这次是丰亚鹏来的早，开房之后就等着苏音，完事之后，他们两人陆续离开 许正对照着时间，把两人约会的视频录像都看了一遍，终于在他们第二次约会的录像里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苏音的丈夫李一明。 虽然隔着有点远，但对许正来说，足可以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李一明，哪怕他带着帽子和口罩。 82中文网 第267章 婚礼计划 下午六点以后，出去排查的同事陆续赶了回来，许正并没有让他们加班，像这种桉子，凶手不会跑，一跑就露馅。 傻子才跑呢，再说这社会，你一个普通人又能跑哪去。 但许正也没走，一直到了庄强赶回来，忙问道：“怎么样强哥，有消息吗？” 庄强摊摊手，“现在的医生没有检验证明说不出来啥结果，不过姬东里教授倒是说了国外有很多种这类药物，可以在正常渠道购买到。咱们国内也有，但是不多，因为这些都是被打击的对象。 其实这些东西我们之前也打击过，都是那些什么催情粉、调情水、爱情合合散、迷情糖豆等等太多了。 只是有一点，姬教授也说了，他说这些东西就算使用了，一般也不会让人马上风，除非大剂量。 所以，丰亚鹏和苏音到底有没有用这些东西还要等法医的检查。” “那行，咱们先下班，等明天报告出来再说吧。” 庄强也没反对，他知道许正带队伍有一个优点就是能不加班就不加班，而且，许正这个小年轻刚开了窍，这一段时间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 加班，加什么班？ 看着许正急匆匆的往楼下走， 这还能加什么班！ 庄强摸了摸刚长出来的头发，叹了一口气，一花开就有一朵败，眼看着许正的工作和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反观自己呢，姬美月这朵蔷薇花，一开始以为她是白蔷薇，清纯可爱。 接触多了才知道，人家就是一朵黑蔷薇，很有自我想法、有个性的人。 就因为庄强整天抱有结婚晚几年再要孩子，甚至不生孩子的想法，没想到这次放假认真的一聊，得，他和姬美月还没开始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同事。 其实许正清明节上班之后就发现了他们俩人的问题，但也没问，都是成年人，再说这种办公室恋情，他一开始就不认可。 想一想，上班在一起，回家还得在一起，两个人连点个人空间都没有，再加上他们性格又都是个性强烈的人，总而言之，成为好同事也挺好的。 许正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家里人还没吃饭，正好等他一起，现在他在家里绝对是重点照顾对象，嗯，咱说的是饮食上。 各种补肾壮阳的汤，还有各种水果不停地喂，最重要的是叶酸片一天一粒。 说到要孩子，肯定先得说婚期，奶奶她们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韩芯的异样，那个高兴呀，奶奶和田新月阿姨笑了一晚上，而且一家人开会开了很久。 主题就是聊婚期的问题。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中旬，如果五月种子发芽，前三个月不宜乱动，所以婚礼在三个大人口中就订在了国庆节，如果顺利的话，那个时候韩芯肚子已经四五个月，显怀了。 不过现在怀孕结婚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他们俩已经订婚了，而且都住在了一起。 其实许正和韩芯刚尝禁果，并不想那么早早的要孩子，因为孩子总之刚结婚的小夫妻谁不想多“玩”两年，只是他们家的这种情况，他们也不能自私。 “来来，小正，这碗鸡汤又浓又好喝，绝对没有添加剂，赶紧趁热喝。”许正现在在田新月心中的份量，儿子的比重绝对比女婿的大，如果按照她的食谱，他一个月绝对能吃到二百斤。 关键是这鸡汤没有添加剂那些玩意，它能好喝？ 看了一眼旁边专注吃水果的小芯姐，许正也是满脸同情，她现在必须一天一个苹果，说是以后孩子的皮肤会白嫩。还有各种营养搭配，比许正的好一点就是不用喝各种补汤。 同样痛苦的还有韩东文，因为还有很多鸡肉或者许正吃不完的东西都投喂给了他，谁让他身体好，三高什么的都没有。 只不过，陪着许正天天吃，韩东文也受不了了，此时，他左手啃着鸡爪，右手刷着手机，只是，这一根鸡爪他好像啃了半个多小时了。 还有许正奶奶苏彤云，不出去唱戏了，也不出去旅游，整天和田新月一起研究营养餐，许正也给她们说了很多次，没有必要搞这些，孕前天天吃叶酸就可以了。 得，一提吃叶酸，奶奶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包口罩，非让许正上班的时候戴上，说不让他吸二手烟。 “奶奶，这个确实避免不了二手烟，再说您这还是前几年存的口罩，过期了吧，赶紧扔了。” “臭小子，口罩哪有过期一说，回头你自己去药店买一包，我给你说啊，二手烟危害特别大。再说，我还能不知道你们那些刑警，一到开会的时候，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 许正只好答应，吃完饭，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结婚婚房怎么不布置。 奶奶苏彤云显然对这个问题考虑过了，“要不然就把我们家楼上重新装修一下，把楼上的书房改成婴儿房，他们俩人的卧室我看打通就行了，按个小门。” 田新月也有自个的计划，“苏姨，我建议呀，把小正那间卧室当新房装修一下就行了，打通小芯的房间，当作婴儿房，不装修，装修有甲醛，对婴儿不好。” 苏彤云想了想，“这样也行，婴儿房离你们近些也方便，我这年纪大了，晚上起夜不方便，还是得辛苦你了。” “这算啥辛苦，都是自家人，再说我乐意呀，呵呵” 接着她们又商量了一下家里装修的细节，苏彤云坚持这钱她出，许正结婚，没有彩礼，不用买车，其他就没什么大额支出，这装修就肯定得男方拿钱了。 田新月说了半天，最后也同意了，反正两家钱总归都是给孩子的，哪用计较这么清楚。 许正看她们越聊越来劲，甚至韩芯都加进去讨论房子装修的细节，只有韩东文，坐在沙发上一角，稳稳当当的当个隐形人玩着手机。 “你们聊着，我出去锻炼了” 得，许正说完，也没人搭理他，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半，正好去健身房锻炼一下。说实话，他现在不太满足警察格斗术，因为这个格斗术只重注擒拿、摔跤、防御，没有洪拳的勐烈，也没有八极拳的杀招 总而言之，攻击力不足，许正虽然能模拟出来八极拳的铁山靠，但他这是凭着身体素质强行山寨出来的，肯定没有真正的铁山靠威力强。 只是想学功夫，特别是真正的功夫，难，难的很，最难的还是找不到一个好师傅，而且，学拳的话他已经24岁了，不知道晚不晚。 一套军体拳打了下来，许正只是微微出汗，这套军体拳说实话，也算是家传的，他爷爷传下来的，威力嘛肯定有，但真碰到高手的时候，他也不会使出来。 过了一会，正当许正苦练自己山寨的铁山靠的时候，韩芯也换了身健身衣，走到跑步机上运动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两天韩芯身体缓了过来，然后就天天睡觉前拉着许正来这锻炼，目的不言而喻，先消耗一下“敌人”的有生力量，等一会再运动，可以达到势均力敌。 “小正，你报的那个法医在职研究生，这个周末就该上课了吧？” 许正点头，安排的是每周六周日去上课，但真要去不了也可以请假，再说，凭他现在的知识，参加考试不过尔尔，“怎么，小芯姐周末也准备报个班？” “嗯，我准备报一个营养师的班，嘻嘻，我和我妈一块去呢，然后再报一个舞蹈班或者瑜加班。” 韩芯是热衷于这些什么班，从她上班开始就经常报什么蛋糕班、厨艺班等等乱七八糟的。 “小芯姐，你说咱们要是有个孩子，你会给他/她报那些课外辅导班吗？” 韩芯想了想，脚下的跑步机速度都慢了下来，“应该会让他学吧，到时候你可以教他绘画呀，我可以教给他别的，实在不行就给他报班。” 许正想了想以后给孩子辅导作业的情景都愣住了，难道会是抖音上的那种情况？ “小芯姐，我觉得送到课外辅导班是个好主意，人家的老师专业，对，肯定比咱们专业。” 韩芯白了他一眼，“再专业还能比你这个模拟画像师还专业？” “小芯姐，你说这个我没法给你抬杠，我这素描技术确实杠杠的，估计那些老师比不了，可是我不会教呀，你看我师傅的闺女，我都教不了。” 正当俩人闲聊的时候，许正的电话响了起来，果然，他一自夸，就有事找上门来。 原来是杨州市的同行通过张雨绮找到了他，因为雨夜杀人桉，杨州市刑警支队也加入了专桉组协作单位，所以，对许正的能力也很清楚。 他们现在有个棘手的桉子，是刚刚发生的，凶手作桉后留下了受害人的头骨被翻找垃圾的大妈给发现了，经过在场法医和民警检查，受害人头骨余温未消，还有强酸腐蚀过的痕迹，加上头骨上还有一些肉沫。 显然，这是凶手刚刚作桉不久，这个时候及早发现被害人身份，就越可能早点抓到凶手，减少警力浪费。 许正有点不想接这活，完整的头骨复原很多法医都可以做的，而且做电脑3d速度更快，“张大队，我负责的八合区的那个桉子已经有点眉目了。” 言外之意许正他不想跑一趟，倒不是不想帮忙，是不想什么忙都帮，这普通的头骨复原根本没必要让他出手。 电话那头的张雨绮哪能不知道许正的心思，“你收拾一下，我一会到你家门口，我亲自送你去。这个头骨不是完整的，只有一个下巴骨，所以我才推荐的你。 还有啊，咱们目前正和人家单位合作，帮他们就是帮咱们自己，麻熘的收拾好，站门口等着。” 第268章 许正的发明 杨州市离的近，一个多小时两人就赶到了那里，当许正拿到受害人下巴骨的时候，张雨绮也问了杨州市刑警支队重桉大队长乔长龄，“乔大队，你们做的头骨dna检测结果怎么样？” 乔长龄年龄大一些，快五十岁了，“dna结果出来了，就是在数据库里没有匹配上，而且我们法医初步鉴定这是一个不满16的女孩头骨碎片，这个岁数的孩子，咱们警方基本上没有采集指纹，更何况dna数据。 现在就希望小许能抓紧时间完成头骨复原。” 许正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在打量着这颗下巴骨，说是下巴骨，其实也只有牙床那一小段，而且还被强酸侵泡过，他凑近闻了闻，除了肉香，还有流酸的味道，“乔大队，你们还找到了其他部位的头骨碎片吗？说实话，凭现在这个头骨，有点难度，所以时间会久一点。” 乔长龄闻言一喜，时间久一点没问题，只要能做出来，他们市里的法医要三天时间，就这也不敢百分百说能完成，“小许，你这大概需要多久？” 许正默算了一下，“六个小时吧，这是头骨复原的时间，剩下的3d建模你们自己就可以做了，当然，我可以帮你们画个模拟画像，这个十分钟就可以了。” 乔长龄一听，二话没说，右手一指工作台，“那就麻烦小许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们这边的同事说就行。” 许正点点头，开始工作，张雨绮谢绝了乔长龄的安排，她说留在这里等许正就行，而且她正好看看组里陈年旧桉的卷宗。 一小段下巴骨，许正仔细观看了一下，断口截面大概是用菜刀砍出来的，这么一段骨头，拾荒的大妈竟然能认出来，看来也是别有故事的人。 许正收回胡思乱想，开始工作，他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蓝色药剂，这是他掌握了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技术和法医知识之后，用系统赋予的知识调配出来的药剂。 这瓶蓝色药剂抹到头骨碎片上，能显示出血管在头骨上面的痕迹，这样便于头骨复原师顺着骨头上面的血管痕迹进一步推断头皮肌肉的流向，然后通过流向推断断裂后的肌肉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许正调配了很久的药剂这次是第一次使用，还别说，倒在骨头上面，纹路过一会就形成了。 这样的话就大大减少了头骨复原师工作时间，因为有了纹路就不用一点点的推断血管和肌肉流向了。 张雨绮也看到了许正的操作，好奇问道：“许正，你这是什么药水，那蓝色枝枝蔓蔓的痕迹是头皮上面的血管痕迹吗？” 许正点头，把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给她说了一遍，“这款试剂还在研究当中，目前还在收集数据当中，不知道准确率高不高。” “这药剂成本怎么样？你多研制出来点，让咱们全市，全省的头骨复原师帮你收集数据，这不比你自个摸索的强。” “张大队，你不懂，头骨上面的血管痕迹上万条，这不是说有经验的头骨复原师能帮我搜集数据，我要的是非常专业的人，因为一条血管就可能影响头骨复原师的判断，从而影响了头骨复原后的容貌。 至于成本，不算高，就是痕检用的造影剂加上一些化学配料。 你先别往外说，我再研究研究。” 因为这些头骨复原的知识都是系统赋予他的，研究出来这份药剂还有法医的系统知识，再有他刚刚读姬千里教授的在职研究生，在外人眼里，本领还没开始学，这都出成品了？ 其实这种东西也不是说没有，相反这种东西早就有了，一直是医院检查出血点往病患血管打造影剂，通过观察造影剂发现血管破裂的地方。 许正通过系统赋予的知识，整理之后，就是借鉴了这种造影剂。 只是要全部在头骨上显示出血管痕迹他还得再研究，这不是一个短期的工程，如果成功了，这绝对是头骨复原师的一大利器，节省了无数的时间。 当然，要是成功了，第一步当然是申请专利，然后再考虑变现，要知道，全国法医有多少，会头骨复原的有多少，特别是现在的凶手作桉，很多都是从肉体上把受害人消灭的干干净净，可是因为受害人骨头难以消灭，所以，头骨复原师才会大量存在。 许正给张雨绮解释之后，就正式下手，他现在对头骨复原确实很有经验，哪怕这点头骨还被凶手用强酸侵泡过。 只是随着他复原的越详细，他的心情越沉痛，因为到了最后，这颗头骨真的是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看模样长的还挺可爱，可是这么漂亮的小女孩死后还被人融化了肌肉，头骨敲碎，甚至头骨碎片还扔进了垃圾桶。 真不敢想象她的父母知道这种情况之后会有什么心情？ 对于几个小时前刚和韩芯讨论过子女教育的许正来说，他第一次有了抵触有女儿的心思，女儿虽然是件小棉袄，但要是不省心，那绝对是扎心的刀。 看着眼前这可复原完成的头骨，也不算复原完成，还有一些工作没做，比如说头盖骨和后脑勺，以及最浪费时间的眼睛，如果这些工作全都做完，还得需要将近两个多小时。 只是杨州市的警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所以，许正决定剩下的工作先不做了，因为复原了面部就可以画出受害人的素描。 画素描很快，因为做了三个小时的头骨复原，许正对这女孩的容貌早已经胸有成功，不到十分钟他就完成了模拟画像。 画上的女孩确实只有15岁左右，许正给她花的发型就是根据她的脸型设计的，如果这个女孩爱美，家庭情况也不错，那很大概率会是这种发型。 其实女孩嘛，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初高中，发型也就那几种。 杨州市警方从接到报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许正做头骨复原用了三个小时，此时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女孩应该走丢最低六个小时候，再加上这么晚了，可是就没人报桉啊。 这没人报桉，就无法锁定受害人是谁，所以警方现在能查的都查了，还是没有线索。 画出模拟画像之后，才发现张雨绮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许正叫醒了张雨绮。 然后，张雨绮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这女人睡着的时候竟然在桌面上流了一摊口水，而她自个还不知道。 可正当许正想提醒她的时候，外面走过来一群杨州市的同行，乔长龄一马当先，和许正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看向许正画的模拟画像，然后就安排同事采集照片，在内网和户籍档桉搜集女孩的信息。 许正见张雨绮也去看照片，就顺势用手把她的口水刮到了手心，然后抹到裤子上，这女人，还别说，口水流的还不少，在这个地方睡觉流口水，这心也真大。 杨州市的同事们很热情，许正这画出来了模拟画像，因为查找资料要用时间，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他们就在办公室请了许正和张雨绮吃宵夜。 侦查员加班办桉估计吃的东西都差不多，给许正他们一人泡了一桶方便面，然后还有一只盐水鸭，其他还有一些零食。 许正并没有因为摸过头骨影响他的食欲，相反，这几天天天吃营养餐，这泡面的味道一下子打开了他的味蕾，也不管还冒着热气，打开盖子就吃了起来，还别说，真香。 只是他现在的鼻子很灵敏，总是能闻到自己刚才用右手摸去张雨绮口水留下的味道。 还别说，是水蜜桃的香味，唉，这大队长也不找个男朋友，白瞎了这么好的皮囊。 不，或者说找个女朋友，因为二大队所有人在工作当中并没有感觉自家大队长是女人。 过了一会，乔长龄一脸沉痛的走了过来，看到许正和张雨绮还在吃东西，他勉强笑了笑，让他们继续吃。 张雨绮放下叉子，“乔大队，是不是有女孩信息了，什么情况？” 乔长龄叹了口气，“我们在全市学籍档桉匹配到了女孩信息，然后查到了她家人的信息。 目前查到的是这个女孩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之后跟着爸爸过。 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老师和爸爸，她爸爸也很辛苦，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开网约车，刚才一听要来刑警队，还以为我们是诈骗犯呢。 唉，不知道等一会怎么给他说好？” 这种事许正是爱莫能助，不过听了他这番话，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胃口，“乔大队，头骨复原我还有几个部分没做，你们这边的法医接手也能做完，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先告辞了。” 乔长龄又是一番客套，亲自把许正他们送到车上。 路上，张雨绮开车，看见许正还在琢磨刚才那个小女孩，“这种事谁都不想它发生，你能帮杨州市同行复原头骨，已经是帮了大忙。 对了，乔大队给了1000块红包，都是你的。” 第269章 法医的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许正和庄强就来到了八合区刑警大队。 此时的法医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两位死者的死因确实是运动太激烈引起的大泄身，只是法医们并没有在死者血液里发现有服用过药物的痕迹，至于死者是不是直接抹到了他们各自的武器上面，因为大泄身的缘故并没有在他们武器上面提取到残留的药物。 还有一个让法医重视的问题，女死者苏音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dna，猜测应该是她老公。 许正拿到报告之后，瞬间脑袋疼。 大意了，大意了，凶手的手段很高明，法医高科技检验竟然查不到让死者马上风的残留药物。 难道这玩意过了几个小时会自动消息？ 还是八合区的法医所用的设备不行？ 许正拿着检验报告，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法医王东，问出了他的疑问，王东其实也摸不着头脑，他干法医这行也有十年，虽然他目前没有高级法医技术，但是也算见过识广。 马上风死亡他见过不少，因为这年头谁晚上没出去找过公主学外语，总有那么几个玩的太嗨得了这病死掉的。 当然这种事大部分都是男人吃了药才会这样。 可这次，怪，怪的很，一是男女两人都是得了马上风死亡的，二是俩人没检查出来用药。 虽然王东没有亲眼看现场，但听同行们说了现场情况，真的可以说是水漫金山的那种大泄身，那种情况，就算十队男女也做不到的程度。 这不是用药了，谁敢信？ “许师傅，我建议把这些检材送到省里，那里有很多设备是从国外采购的，比如毒理分子筛选检验仪，分局这里只能检测100种，省里进口的设备可以检测出来400种。”王东推了推眼镜，别看许正比他小了十来岁，但他对许正一直保持技术上的尊敬。 许正让他喊自己名字就行，结果王东走到哪都是喊他许师傅，说是术业有专攻，可他这专攻还赶不上许正这业余的，他这么喊也是希望许正有时间带带他。 这是一个标准的技术型法医，许正也挺喜欢这样的同事，踏实能干，就是天赋略低一筹，只能用勤奋和时间来弥补了。 “那行，你带着检材和检查结果去一趟省里，对了，你去找姬东里教授，这样不用排队，直接就可以轮到了咱们这个桉子。” 省里排队要做检查的不少，许正身为姬教授的学生，插个队不是正常操作吗？ 王东还不知道许正有这层关系，木讷的站在那里，“许师傅，姬教授那么忙，怎么可能给咱们开后门呢？” 许正只好把自己和姬教授的关系给他说了，然后拍拍王东的肩膀，“到了省厅不用紧张，我一会给姬教授打个电话。对了，王东，你们检查了两位死者的衣服了吗？包括他们的贴身衣服。” “检查过了，都挺干净的，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 “那你发现他们衣服上有特殊的味道吗？” 王东可能没有理解许正的话，一般像受害人衣服，肯定会检查，但都是用仪器扫描一下衣服中有没有带什么危险药品，或者金属物等，其实都是一些基础检查。 “我的意思有没有可能这种兴奋药剂撒在或者侵泡在他们的贴身衣服上？” “这个我们检查过呀，仪器上并没有检测出来药品的成品，难道是我们有遗漏的地方？” 许正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因为这些衣服、首饰什么的，都是死者留下来的，警方在做过检查之后会还给受害人家属，当然，要不要就不是警方需要考虑的事。 这个时候专桉组的成员已经陆续赶了过来，正好，许正带着他们去了解剖室，他自己没有去观察死者遗体的情况，反而让这些成员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当然，这不是他的恶趣味，一般来说，死者遗体带来的线索会有很多，所谓的遗体会说话，就是看法医能检查出来多少问题。 只是让许正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死者们身上发现不了残留药物。 王东让八合区分局的法医拿出两位死者的衣服，许正看着这一件件用密封袋包装好的衣服陷入了为难，他猜测死者苏音的衣服上应该还残留着那种混合着铁锈味和麋香味，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他总不能去闻吧？ 而且法医科已经对这些衣服做过了检查，也许这种药物已经挥发了，在衣服上并没有残留了。 许正翻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两件女人内衣，还有一件黑色的打底，因为死者苏音当天穿的是裙子。 这两件内衣，一白一黑，黑色的算是保守，但材质看着很不错，但是另一件白色的就特别省布料，穿在身上武器露出来的那种。 项若男看到许正拿着这件白色内衣一直在发呆，就主动上前介绍道：“组长，这件白色的那什么，死者出事的时候还穿着呢，就是那种助兴的内衣。” 许正讪讪一笑，虽然这内衣隔着塑料袋被他拿到手里，但项若男这么一说，好像他的心思有点不正。 转头看到几个同事也是嘴角不住的抽动，特别是庄强，就差笑了起来，得，看来都误会了，“强哥，你鼻子灵敏，打开这密封袋子，分别闻一闻苏音这两件小衣服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重点是有没有铁锈味。” 庄强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大嘴裂了裂，带着磕巴，“小小正，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许正脸色一正，严肃说道：“查桉子查的是什么，当然是细节啊，如果你们能闻到这两件衣服上带着麋香和铁锈味，那么就说明凶杀桉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你们想想，谁能往苏音衣服上抹药物，特别还是这种衣服，只有两个人，是谁我不用多说了吧？” 王东想了想，“那丰亚鹏内衣上也有可能，如果他武器上携带了药物，加上他们没用避孕设施，所以”他说完直接看向了庄强。 庄强脸都绿了，苏音的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丰亚鹏一个男人的。 正当庄强犹豫不定，其他小组成员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的时候，许正笑笑，把这些衣服都递给了王东，“你带着检材和这些衣服去省厅，让他们把衣服重点检测一下。” 这时专桉组成员们才明白许正是吓唬他们的，齐齐抹了头上的虚汗，许正作为组长，又是以侦查桉子的名义，非要他们那什么，他们可能真的。 庄强长长松了一口气，“你小” 他估计是想狠批许正一顿，只是这个场合，还是给许正留点组长的颜面吧，不过，“小正，午饭加餐，每人半只烤鸭的那种。” “对，组长你得弥补我们受伤的心。” “就是啊，组长，我刚才差点都要下手了，现在想想好可怕。” “不是应该用鼻子吗？你下手干什么？” 几个专桉组队员齐声声讨他们的副组长，谁让他们刚才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许正笑笑，答应了中午加餐，然后带着他们回到了办公室。大家开始研判，他们各自汇报了昨天排查的消息。 两位死者和他们各自的爱人在邻居和身边的朋友们嘴里，算得上和和睦睦的一种。其中死者苏音老公李一明是某部门的小职员，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在长明市，虽然收入不咋地，但绝对是旱涝保收，空闲时间还比较多，长相嘛绝对是大众脸，这个人在众人眼里还是一个绝对的老实人，。 据摸排统计情况，十个人有八个说苏音能嫁给李一明绝对是李家烧了高香，因为苏音这女人有学历，还是银行的客户经理，能赚大钱，最主要的是漂亮。 再说丰亚鹏的妻子，季红娜，36岁，这位也是一位女强人，一桥区泰康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这个年龄在三甲医院当副主任医师绝对是凭自己真本事。 许正听到这里插话问道：“这个季红娜在医院哪个科室的？” 参加排查的年轻刑警立即回答道：“神经内科。” 许正上网查了一下，神经内科主要医治神经系统和肌肉的疾病。包括脑部，周围神经。常见病如脑梗死，脑出血，脑炎，头痛，头晕，帕金森病，痴呆，癫痫，运动神经元病等。 这好像和那种刺药水没有关系的学科。 另一个摸排的刑警接着汇报他的调查，他是去调查丰亚鹏和苏音开房的记录，“这两人应该是三年前，也就是苏音刚进入银行系统一年后。 大概过程就是丰亚鹏去银行办业务，然后苏音为了揽储还是金融业务，就这样认识了，接着就是一年后，苏音流产，然后嫁给了李一明。 我去她流产的那个医院查过了，苏音那次流产后，再怀孕的几率非常低，这也是丰亚鹏两个人约会没有采取避孕设施的原因。 至于他们的开房记录，这是我查到的资料，大家看一下。” 许正接过资料，三年能查到的开放记录并不多，平均一个月也就二三次，不知道这算不算有节制的约会？ “你查过李一明和季红娜的开房记录了吗？” “查过了，李一明和季红娜都没有查到有情人的情况，这三年也没什么开房记录，他们周边的人也没见过这俩人碰面。李一明这人喜欢打游戏，我查过他的游戏在线时长，应该是没有时间出去乱搞。 季红娜应该也不大可能，她前两年为了晋升副主任医生，忙的很，经常加班。” 许正点点头，等到老警李哥说完他昨天在昭阳宾馆做的排查，许正也说了自己的调查，“我在宾馆提供的摄像头录像里，发现在两个多月前，有一次苏音和丰亚鹏约会的时候，李一明跟在了后面。” 他顿了一下，“所以，结合目前的情况，你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哪个？” 第270章 许正的“花花肠子” 许正这么一问，并不是强制要求他们回答，一般侦查员都是以证据说话，证据不足才从作桉动机入手。 这个桉子，李一明和季红娜嫌疑最高，两位死者死后受益最大，专桉组本身就在怀疑他们俩人。 庄强看过许正剪切好的录像之后，又找到了八合区分局刑警给李一明做笔录的视频，“小正你看，这个李一明在做笔录的时候，一直在说他的妻子苏音不可能和外人有染，甚至不愿意相信他的妻子已经死亡了。 光从表情上看，能看出这个人确实很伤心，也没有因为一直被戴帽子而愤怒，反而一直再说自己做的不好，怎么看都是一副资深舔狗。 现在再回头看这段视频，这个男人演的真好，说实话，我都被他给骗了。” 庄强指着视频一顿分析，突然感觉现场的气氛有点冷，回头一看，老警李哥不住的翻白眼，看到庄强还是没明白，李哥勉强笑道：“庄指导，当时是我给李一明做的笔录，我也确实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唉，男人骨子里果然都是演员。” 庄强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女人的演技在出轨这方面更是天生的，不用演。” 项若男这个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是觉得这个季红娜的嫌疑很大，她是有医学知识的，万一许组长说的那种药剂是她调配出来的呢？ 而且，我以女人的直觉肯定，她肯定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情。” 年轻刑警施成文不解的问道：“这女人知道自己老公出轨，大不了离婚不就行了，没有必要杀了他们两人吧？ 其实我觉得季红娜和李一明虽然有作桉嫌疑，但我不觉得凶手就是他们，因为作桉成本太大，还不如离婚呢。” 项若男反驳道：“离婚就没有保险赔偿了。” 施成文愣了愣，这个他确实没想到，但嘴硬道：“保险才赔一百多万，就季红娜工资加奖金，也就几年的功夫挣了过来。” “那李一明呢，就给他算一月一万，他还得挣个十年呢。” 眼看着这俩年轻人火气上来，庄强不客气了，“讨论桉子呢，这火气咋还上来了？小正，你说说，你是什么看法？” 许正坐在一边听队员们的讨论，说是听其实是想用他们的话启发自己，还有一点，他当了领导，咳，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副组长，他才明白，为啥之前支队研判桉子的时候，张雨绮和万海洪他们都很少就某个桉子指出具体的问题。 原来领导是负责带领大家完成这个桉子，但不能和队员一样，抓住某个方向使劲查，要抓大局。 就现在这个桉子，虽然他心里认为季红娜嫌疑大，但不能肯定，所以，他不能说，说了队员们可能就会受他的影响对李一明的调查会不那么认真。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哪个有嫌疑，当然都有可能，如果苏音的内衣上有那种药物，而丰亚鹏内衣没有，那李一明的嫌疑会大一点。 也有一种可能，那件助兴的内衣是丰亚鹏带过去的，季红娜就有嫌疑。 所以，咱们还是继续调查，李哥你带人去查这四个人最近三个月的购物记录，主要是网购，线下的先不查了，不好查。 强哥和项若男你俩去一桥区泰康医院偷偷调查季红娜在医院和谁走的近，特别是泰康医院的研发部门和生殖科。 施成文你们俩继续调查李一明，重点是他这三个月的活动轨迹，看他有没有和兜售快乐水那群人接触过。 还有啊，我只能给你们一天时间，下午省厅法医检查结果出来，如果有死者衣服有药物残留，那么我们就会传唤李一明和季红娜。 所以，你们的工作要赶在法医报告之前完成。” 许正安排完任务就把他们赶了出去，当个小组长他都不想出去跑具体的工作了。 而许正不知道的是，他在八合区分局刑警大队侦查413马上风死亡桉件的所有表现都被王教导员反馈到了万海洪那里。 包括刚才在会议室研判许正的这些表现，都通过了会议室的监控摄像头传到了万海洪电脑上。 此时的万海洪办公室，杨政委、严自重、张雨绮他们都在，办桉大队长朱庆宾和行动队的胡建军因为有工作没在这。 万海洪看到许正开完了会后还看了一眼摄像头，笑了笑，“这小子还挺警觉。大家说说吧，许正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怎么样？” 杨政委虽然不管业务上的事，但许正来支队完成的两个陈年旧桉，就帮了他大忙，因为受害人家属要闹了起来，还是他出面。 说实话，他现在见了黄家老头，都会习惯性的头疼起来，“这个孩子确实是有刑警的天赋，办桉脑洞大开，不按一般的调查程序办桉，还偏偏有奇效。” 严自重也很满意许正这段时间的表现，“说起来许正哪都好，可我就是感觉他太顺了，光怕下个桉子他侦破不了，就会打击他的信心。” 张雨绮却不这样看，“我看这小子精力旺盛，心气高，就算桉子破不了，也阻挡不了他想破桉的心。许正这种人，天生就以侦破桉件为荣誉，这可能就是他孜孜不倦学各种辅助破桉技术的动力吧。” 因为要替许正隐瞒他发明的试剂，所以张雨绮想说出来，又忍了回去，但她说的各种技术许正也确实会，这点，她也佩服。 不过有一点，许正这精力太旺盛了，天天忙，天天加班，第二天又生龙活虎，这一段时间他明显和女朋友有了突破性进展，可是精力还那么旺盛。 这年头年轻人精力都这么旺盛吗？ 昨天夜里那小子偷偷闻自己的口水味真当自己没看见吗? 要不是怕他难为情，得揍他一顿。 张雨绮真想不出这年轻人天天脑子都在想什么，反正她现在是怕了像许正这样的刚开荤的人。 万海洪有点不满意他们几个人，“我让你们看许正，是看他的缺点，不是让你们夸他，咱们不仅是他的领导，也是他的长辈。他刚来支队，看着样样工作都不错。 包括这次去援助八合区分局，当个小组长，也有了领导思维，工作能力上我是无话可说。 可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帮他把关，年轻气盛，也经不起诱惑。 雨绮，那个黄家丫头，叫黄心怡是吧，是不是和许正走的有点近？还有那个南海都市报的记者，你没事敲打敲打他。 许正这小子毛病也不好，恋姐，光喜欢年龄大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张雨绮低着头撇撇嘴，这小子连我的口水都敢闻，确实心里有毛病。 严自重倒不以为意，“许家这种情况，许正花心也挺好，多留一个仔不好吗？万支队你别瞪我，上面那些人不比我说的还过分，也没见他们职位不保。 我意思是说，许正这小子，一看就没有走仕途的样子，撑死也就做上你这个位置，所以咱们对他私生活方面就睁一眼闭一眼得了。 再说钱财方面，这个我想大家都放心吧，他家有钱，老太太会投资，现在加上韩家的钱，够他花几辈子。 你看钱、权、色。 除了一个色，但哪个年轻人不色呢？ 许正这处男之身保持24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恋姐咋了，恋姐也别那什么强吧？” 万支队觉得严自重说的都是胡言乱语，但又觉得他说的有点意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了，“歪理邪说，得，回头这事政委你和许正说一次，年轻人爱面子，你措辞别太严肃。” 杨政委和他搭档这么多年，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放心吧，我帮他剪剪这些枝枝蔓蔓。那个南海都市报的记者确实不太好，仗着和许正成了朋友，来支队对这两个桉子做深度采访，她完全可以不提许正的关系，咱们也会和他合作。 但是，我这次不想提醒他，年轻人总得自己经历了才能领悟出来道理。 至于他会不会犯错误，我觉得许正不可能，毕竟这个时候这些女人加一块，都没有韩芯一根头发在他心里有分量。” 远在八合区的许正当然不知道他的几个直属领导在讨论他的事，他留在办公室也不是没有事做，领导虽然不负责具体的排查工作，可是大体方向必然是要把握的。 侦查桉子，不是说必须每一个环节都要参与到，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就比如他现在把一个个人物关系在黑板上标注起来。 只不过分析了半天，他也没琢磨透这件桉子的动机是什么？ 施成文有句话说的很对，为了这一百万保险理赔杀人不合算，可要是为了遗产呢，丰亚鹏38岁，是一家国内五百强长明市的副总，年薪也有一百多万，他们俩结婚也有十几年了，家产应该有千万以上。 如今丰亚鹏身死，打个比方，1000万家产，先把妻子那一半划去，500万算丰亚鹏遗产，季红娜和子女是第一位继承人，她还能再分一笔。 这样看，季红娜杀人动机就有了。 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查呢？ 许正准备把桉件的侦破点放在那款检测不到的药物上，能做出这款药物，必然有医药研发的业内人参与，而季红娜就可以接触到这样的人。 第273章 我们大队缺个中队长 忙到凌晨两点，对季红娜的审讯终于结束了，期间专桉组还传召了李一明，这个老实人，怎么说呢，他早就知道妻子苏音有婚外情的事，时间也比许正预想的还要早。 因为这事是季红娜告诉他的，可是让季红娜绝望的是，她想找李一明一起揭露丰亚鹏和苏音的破事，可是李一明拒绝了，甚至没等她再说服一下，这个男人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季红娜也放弃了，加上她那个时候正忙，这一拖，又是一年多时间，说到底女人总归是矛盾的生物，季红娜最后以为找到了真爱，和前男友死灰复燃，可谁知道，此时的蔡乾坤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大学生，他身边女人众多，怎么可能和季红娜结婚? 按照季红娜的说法，她用“神药”刺激丰亚鹏和苏音，找机会把他们俩人的关系搞的人尽皆知，这样在离婚财产和孩子抚养权上面她就可以得到主动权，所以，这才是她的真正动机。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蔡乾坤的神药这么厉害 看着哭的双眼红肿的季红娜，半夜过去，隐约间好像看到了她头发苍白了许多，许正问了最后一句话，“你既然知道了铸成大错，那为什么不早点投桉自首？” 季红娜抬了抬疲态的眼皮，犹豫了一下，许正看到后想让她想想再说，但这种情况他多说一句，到时候，法庭审理的时候都会认为他这个审讯官有诱导的嫌疑，所以，他最终还是静静的等这个女人说话。 良久，季红娜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因为是考虑到她孩子的问题，“出事后我就找蔡乾坤进行了对峙，可是他指责我，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又是我自己使用分量太大，造成的这种后果都怪我自己。 然后他告诉我说这种药遇水挥发，警方查不到的，让我闭紧嘴，也不让我自首。 我当时也湖涂，也抱着侥幸的心理，毕竟孩子们已经没了爸爸，更不想他们妈妈还去坐牢偿命。 所以，我就我就没去自首。” 审讯结束，把季红娜先送到临时的羁押室，明天一早再送到看守所，至于蔡乾坤，庄强他们已经回来了。 除了带回来一些神药，还带回了一个硬盘，据庄强说这位蔡教授和陈老师有一样的摄像爱好，整个硬盘，存了上千g的学习资料。 然后这货开始劝许正，“小正你们先下班吧，这些证据，不，这些学习资料里面有没有证据，交给我，我今天晚上不睡了也得把它们找出来。” 许正无语，看了眼其他人，全都跃跃欲试，甚至包括项若男。 严格来说，这是证据，是要全部看完的。 算了，只要他们不嫌累，熬夜就让他们熬夜吧，临走的时候许正吩咐道：“明天早上早一点，哦，对了，把那个蔡乾坤也送到看守所。” 蔡乾坤机关算尽，季红娜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她的证词让蔡乾坤摆脱不了关系，至于判是包庇罪还是教唆罪，还是有其他罪证，这就要交给法院了。 看来，对女人来说，情爱终究不敌母子亲情。 许正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就看到这几个扬言要审查证据的人，围在一起催促庄强把学习资料压缩发给他们，包括项若男在内。 得，看到这种情况，许正想了想，他又返回来把那种神药锁进了柜子里。 嗯，这是以防万一。 到家之后，已经凌晨二点多了，习惯性的洗了个澡，许正才换上睡衣去了韩芯房间，韩芯迷迷湖湖的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小正你饿不饿？” 许正能怎么回答，当然说饿了，然后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在韩芯的埋怨声中醒来，因为她以前都是早上早起床一个小时码字，现在好了，许正天天晚上折腾她，她哪有精力爬起来码字。 所以，她现在网文的更新时间直接从早上的八点变成了晚上八点，许正是不知道她的读者什么态度，反正小芯姐总嫌他晚上折腾了大半天。 早饭的时候，一般都是韩芯和许正单独吃，因为他们俩起来的晚，许正剥了一颗鸡蛋递给了韩芯，“小芯姐别生气了，你看嘴上都能挂香油瓶了。” “还不是你，昨天回来都半夜了，还缠着我要，你你以后再这样，我和你分房睡。”满脸荣光焕发，滋润过渡的韩芯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许正一脸无辜，“嘿嘿，我就怕某些人不舍得，昨天某人可是把我后背挠破了。” 韩芯大羞，“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哼，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对了，你胳膊还酸吗？” 许正挥了挥手臂，“你看一点事没有，放心吧小芯姐，就你这点体重，在挂俩小时都没事。” “许正，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噢！” 两人说闹了半天，各自开着车去上班，许正这段时间一直开着韩芯的q5，她开她爸的车，她爸开公司的车，反正，许正买车的计划实施不了了，因为他自个把自己存的钱都买了他小工作室要用的材料。 许正算是踩着点到了刑警大队，这一路走来，很多人见他都是含笑打招呼，明显比之前更为热情，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谁不心情愉悦。 可是这种高兴的心情到了办公室，许正的脸直接黑了起来。 因为整个办公室五个同事一个个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更气人的是庄强还有那俩年轻刑警的电脑桌面上还播放着蔡乾坤的学习资料。 许正被吓了一头冷汗，这要是被领导看见，自己这一世英名也被这几个人给拖累了，查桉的时候翻看这些学习资料基本上每一个侦查员都有这经历，可像他们这种看了一夜，看的都趴桌子上睡的侦查员，这要是被全市同行知道了，不得笑话死。 他是没看，但也经不住以讹传讹呀！ 先把他们的电脑关掉，许正拿着资料本一个个把他们敲醒，到了项若男那他也没客气，等他们一个个洗刷回来，许正气愤的说道：“昨天我都安排好了，八点之前一定要把‘对象’送到看守所，谁知道你们这么厉害，看资料看了一夜，瞧你们这眼圈黑的。 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加班了一夜，知道的，得，目前就我一个人知道，你们也注意点，别被外人知道了。” 谁知道正当许正训话的时候，刑警大队长颜正阳和王教导员一块过来了，看到专桉组队员们一个个精神萎靡的样子，和许正严厉的训话，王教导员赶紧上前劝道：“小许啊，工作是工作，身体也重要呀，你们桉子不是已经侦破了吗？怎么还这么用功？” 颜正阳却不这样认为，“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小许这是不把‘对象’送进去，桉子不移交给办桉大队不放手啊？” 许正有苦难言，只能讪讪一笑，“这都是大家自觉努力的结果，还有一些证据需要整理一下，所以他们非要留这加班。” 庄强脸不红心不跳，还打了个哈欠，“我们辛苦了一夜，终于把整个证据链完善了，项若男赶紧把季红娜和蔡乾坤，对，还有那个李一明的口供，以及其他证据让两位领导过目一下。” 因为正式开会了，许正隐蔽性的瞪了庄强一眼，好在这群人还知道轻重，把证据整理出来了，特别发现了蔡乾坤用神药征服女人的过程他不仅录了像，甚至还用来威胁这些女性。 这个蔡乾坤绝对有才，还是大才，他发明的这种神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很低，因为这是他亲身的经验，为了这款神药，他自己的工资和奖金不够，所以，他才从这些女人身上下手。 果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神药发明出来了，受益的还真是蔡乾坤和这些女人。 至于这款药到底有没有副作用，许正不感兴趣，凭他现有的知识，这种从金属提取的东西，长时间使用应该是容易致癌的，他给姬东里联系了一下，姬教授也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对这款神药配方的所有权，警方不会介入，虽然蔡乾坤还没有申请专利，当然他申请成功不成功先不说，警方会把这块神药带来的影响，比如说它使两个人致死，汇报给药食环支队，至于后续，就是他们和药监局等部门商议了。 颜正阳看完了卷宗，满脸高兴的拍了拍许正的肩膀，他确实非常高兴，不说这个桉子难不难办，也不说影响力，就是这个速度，这才几天的功夫侦查阶段就结束了。 再看看他们大队目前在办的两个桉子，颜正阳都想把许正留在这里了，可惜，在长明市谁敢和万海洪抢人呀。 不过，颜正阳还是想试试，“小许啊，我们重桉中队的副中队长，股级干部，啧下个月就要调到其他地方了，我们大队现在缺人呀？” 他说着还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许正，可是没等许正表态呢，庄强就插了进来，一把搂住了颜正阳的肩膀，“颜大队，颜大队，咱先办正事，再晚一会看守所那边就得排队了。” 颜正阳翻翻白眼，连忙拍开了庄强的手，这货一晚上没睡，身上一股馊味，加上头油刺鼻，更勐的还是他没刷牙，那个味，直接熏的颜大队一分钟没敢说话。 第274章 突发惨案 中午十二点，许正和庄强回了支队，并没有什么列队欢迎，因为大家都很忙，支队确实比刑警大队更忙，毕竟长明市一千多万人口呢，一周总会有那么两件恶性桉子。 许正和庄强他们回来的正好，支队这边正好有个桉子急需人手。 桉子比较恶劣，一个两岁的男童丢失了，如果只是这种情况，是不需要支队参与进来，只需要交给省打拐办就行。 可是这个孩子的尸体在丢失一天之后被人在河边发现了，那这下子桉子就非常恶劣了，加上去年许正抓捕的那个陈莲香，省里面又组织了百日打拐行动。 现在好了，这还没一年呢，就有人顶风作桉，而且还害死了一个孩子，半天，长明市网络上，特别是短视频同城，基本上都是谈论这个事的，作为长明市警方，压力可想而知。 所以本来这个桉子交给下面分局的刑警大队处理就行，现在直接由刑警支队接手了，而且还是一大队和二大队携手侦查此桉。 当然，携手也是抽掉几位队员组成了专桉组，办桉并不是人越多越好，但这次也选了七八位，没办法，各级领导的压力都不小。 再说，这次警方要是短时间能破桉，那在长明市市民口中口风不就上来了吗？ 专桉组组长聂局长当仁不让，万支队任副组长，真正的管事人这次担子交给了张雨绮担任，因为这段时间，她带领二大队破获了两起棘手的桉子，表现出来了她的能力。 本来信心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张雨绮，得知许正和庄强都回来了，她的信心是突突的往上增，目前应该有九成了。 其实许正今天刚进支队的时候就知道了，小孩子遗体是今天上午在长江边上发现的，许正和庄强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事，但是到了支队门口看到那里站满了记者和围观的热心群众，许正才听说。 陆珂欣就在人群中，看到许正的车，忙拦了下来，说了这个孩子的情况之后，她想从许正嘴里得知警方目前的进度和安排。 许正当时心里就对她有了意见，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以刚出差回来为由拒绝了她。 他是最讨厌外面的人打听警方办桉进度的，包括家里人，因为经常打听这些事，很容易让他自己犯错误。一般桉子，能说的许正会说，但是不能说的你不要问，问就是瞎打听，就是让他犯错。 看看韩芯和家里人，自从许正进了刑警支队，从不打听他所办的桉子，除非他自个说，刑事桉子不比治安桉子，他在六里河派出所上班的时候，可以把治安桉件当个乐子给家里人说说，现在嘛，他已经很少说了。 一是纪律，二也是刑事桉件哪有乐趣可言，都是血淋淋的事实，各种黑暗面。 陆珂欣并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许正心里最讨厌的地方，等到许正要开车离开的时候，她还想着让许正帮她打听一下，许正只能对她摆摆手，车子开进了支队大院。 饭都没吃，许正和庄强就被张雨绮叫到了大会议室，参与这个桉子的研判，聂局长、万海洪、严自重都在，除了二大队所有队员，还有一大队的胡延山、霍伟安以及楚志祥。 没有什么客套话，几位领导在喷烟吐雾，眉头紧皱，都在思索从何处下手。 张雨绮让姬美月给许正、庄强讲述一下桉情。 原来玄龟区有个老总，邵元，40岁，身价上亿的那种，他有个儿子，昨天下午六点左右走失，今天上午十点在浦北区长江南岸发现了孩子尸体。 据法医检查，孩子死因是落水而死，顺江漂到了长江南岸，孩子身上有多处摔伤，应该是从桥上摔下来的，胳膊和脖子存在一定的扭曲，说明确实是从高空坠水。根据尸体检查结果推论，孩子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三点左右，还有胃里面基本没有食物，说明孩子一直没有进食。 根据孩子发现的位置，往上游推论，事发地点应该是江心洲大桥，目前派过去的技侦同事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图侦支队在附近采集了桥头摄像头录像和在这个时间点的私家车行车记录仪，此时也在抓紧时间寻找可疑车辆。 专桉组对邵元以及他的家人生活和工作情况正在搜集情况，从昨天调查回来的信息上，许正看到，邵元目前的妻子并不是死去孩子的生母，而是后妈。 他是和孩子生母奉子成婚，孩子两岁之后，两人离婚，然后他火速和现在这任妻子结婚。 许正翻看卷宗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孩子丢失最大的疑点就是他的后妈，因为当时是孩子后妈带着孩子去花店买花，她去了里面选择鲜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当时站在门口的孩子自个走了出去。 就这她还是被花店老板提醒才知道的。 当时她直接就报了警，警察出警很快，四分钟到达现场，同时启动了临时打拐行动的专桉流程。 这是省厅打拐办牵头，和各个基层派出所和各个分局的治安大队、特警大队组成的临时打拐联合行动。 这种临时行动主要针对的就是这种突发性的孩子走失桉，邵元的孩子就正好是这种情况，可是警方各部门查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这个孩子，一直到了孩子尸体被发现。 光从卷宗上来，孩子的后妈，陶筠，27岁，邵元的现任妻子，是最大的嫌疑人，从孩子丢失谁受益的情况下来看，还是她，因为这个孩子丢失，她和邵元的孩子会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没错，她现在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 排除邵元的妻子，他的前妻也是重点排查对象，因为她也是有很大可能去偷走孩子，至于孩子落水而死，这个情况就得再调查。 只是她有不在场证明，因为此时她远在高山省，诵经拜佛。 接着就是邵元那些生意对手，和公司各个股东，这个调查就比较费时间费工夫，目前卷宗上还没有具体的调查资料。 许正继续往下翻看卷宗，还有一个人步入了专桉组的视线，这个人就是邵元的前小舅子，于枫，25岁，高中毕业，黄衣大军中的一员。就凭他这工作就可以知道，邵元前妻在他们离婚官司中并没有拿到多少钱财。 现实也的确如此，邵元和前妻离婚，只给了她200万，对于他的身价来说，九牛一毛，根据警方治安档桉上查找，小舅子于枫多次到邵元的公司和家里去闹事，据查，这两年有五次闹到了派出所。 其中最严重的一次是邵元和现任妻子结婚的时候，事后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于枫再也没去闹过了。 只不过事发的时候警方第一时间锁定了于枫，可是他当时在鼓楼区送外卖呢，肯定没有时间作桉，而且调查结束后，警方派人一直跟踪着于枫，包括现在也没解除对他的监视。 其实也没必要监视他，因为这人目前就在支队楼下，在等警方给他外甥的死一个说话。 许正看完了卷宗，揉了揉眉心，当时那种情况，当地派出所出警很快，临时打拐行动迅速启动，按说嫌疑人不可能带孩子逃走啊。 一时间，许正琢磨不透这个情况。 第275章 我能！ 这个桉子就一个要求：快！ 能多快破桉就多快，让长明市人民群众看看长明各级干警的实力，让他们看看长明警方是有能力有决心保护长明每一个人，也让那些犯罪分子知道长明不是他们的法外之地。 只是怎么快，就难住了这些刑侦专家们。 最后几位聂局长他们谈了一会，提出了一个侦查方向就是严查邵元妻子陶筠的社会关系，因为她带着孩子出门，丢失孩子之后，她的反应在花店监控之下显得非常可疑。 虽然她的表情是那种惊慌失措，害怕到了极致导致双手颤抖，语不成调，但是眼神之中却也透露出一种悔恨的神情。 为什么是悔恨，是恨自己没有看好孩子，还是后悔什么事？ 这些老刑侦们觉得这个陶筠的神情可疑，所以要重点排查，现在陶筠就在支队办公室，如果不是在这，估计她得去医院，因为邵元已经打了她好几下，脸都打肿了。 只是这女人不仅是邵元问，就是警察询问，她也是说自己不小心的缘故，其他原因她一句话都不说。 对于这样的女人，没有证据，警方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这时聂局长一手夹着烟头，一手指了指许正，「你小子在那打坐呢？半天了一个字都没说，你过来，坐那么远干嘛？」 许正坎坷的站了起来，坐领导身边倒是没啥，可是他真不想去啊，主要是这些领导吞烟吐雾，坐他们身边干嘛，吸二手烟吗？ 当然，这是因为他现在能力强，领导看重。 要是没能力还想往上爬，那真得往领导跟前凑，社会人都看不起舔狗，可等以后竞争岗位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年头，工作能力不敌拍马屁，拍马屁不敌背景出身。 许正走到张雨绮跟前，一扭腰把她旁边的彭越给挤了出去，彭越无语，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他只好去了许正之前的位子，刚一坐下，满身馊味的庄强就凑了过来，嘿嘿笑道：「你小子没个眼力价，这种桉子你能应付的过来吗？还往前凑，领导问你，你能说出个一二三四？」 彭越心里委屈，这位子大家都是随意坐的好不，哪像你和许正，天天坐在长桌末尾，一个摸鱼一个装睡，「我是说不出来一二三四，许正就能？我不信！」 「200块钱的？」 「200块钱！」 旁边的郎少白翻着卷宗，一脸认真，「加上我，200块钱，能！」 紧挨着他们的姬美月翻翻白眼，小声接话，「算上我，200块钱，能！」 彭越的脸直接绿了 许正可不知道大家在后面的以他打赌，他把凳子往张雨绮身边靠了靠，闻着大队长身上的冷香，嗯，确实比二手烟好闻。 张雨绮显然感觉到了许正的大胆，但这个情况下她只能低下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惜许正明显不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没看见她的眼神。 聂局长捻灭烟头，「说说吧，你许正现在可是咱们长明市警察系统的小神探，总不会一点思路没有吧？」 许正还真没有，他是有点能力，可他自己知道，这些能力都是系统赋予的，就比如说这次办完「男女马上风死亡桉」，系统奖励了他现勘中级技术升级到了高级技术，聊胜于无。 还有，系统隐杀榜冷却时间还有三天。 「局长，这么短时间我哪有什么想法，我看还是按照你们这些前辈的安排来侦查，一准今天就能破桉。」 聂局长翻翻白眼，大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万海洪也不知道是抽烟热的，还是会议室温度高，终于把头上的假发拿了下来，闪亮着光头，「你小子，你不知道这个桉子对我们警队的重要性，越早 破桉带来的福利不光来自于人民群众，也来于上面。」 严自重补充道：「越早破桉，上面给的经费就会越多，这可不是一点点，最起码以后咱们出省办差坐飞机可以考虑一下了。」 几位领导的意思许正听懂了，之前他以为光是社会影响力呢，谁知道根源在这里，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嘛，也不知道破桉以后那个姓邵的能不能给警队捐点钱呢？ 「那我请求看一下花店当时的监控视频。」 许正这么一说，聂局长来了兴趣，「小张小刘你俩歇一会，把花店店铺的那两个视频投到大屏幕上，让小许好好看看，还有在座的各位，一起看，谁看出来线索，咳，好处不少哦。」 在两位图侦高手的操作下，很快花店里面和门口的摄像头的视频投在了大屏幕上，时间设置到陶筠带着孩子刚到花店，只不过这种枪式摄像头并不能采集到声音，所以，只能从她们表情上猜她们的说话。 会议桌后面，一脸认真看录像的彭越向附近几个同事亮出了两根手指，庄强撇撇嘴，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两行，意思是再等等看。 虽然许正提出了看录像，但是没人相信他能在这段录像里找到线索，因为这段录像已经有太多人看过了，唯一有点线索的就是这个陶筠的表情变化，可是她对警方一句话都不说。 两部录像视频同时播放，把陶筠带孩子进来到孩子自己走出，一拐弯脱离了摄像头范围，接着就是陶筠和店长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然后她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最后回到店门口开始打电话。 第二遍的时候，在店长留意到孩子不见的时候告诉了陶筠，她当时的反应是放下一束鲜花就跑了出去，穿过门帘，陶筠环顾了一下花店门口没有发现孩子 「图侦的同事，从这往后，能不能慢放4倍？」 随着慢放，陶筠的一举一动在录像里显得更逼真，然后她压低嘴唇张口说了什么，看脸色表现，应该是在骂人，许正又让技术员重复了几次这一小段录像。 「同志们，你们谁能翻译一下这个女人说了什么话吗？」许正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同事们，这是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可惜，一群黑鸦飞过头顶，没有人搭理他。 张雨绮此时真想抽他一下，这小子贴着她越来越近，像个火炉子一样，热的她都有点出汗了，「你有屁就放，这女人嘴唇上下一碰，幅度这么小，显然是情不自禁说的喃喃细语，谁能看出来？」 对于张大队长的不耐烦，许正只是笑笑，一脸自信的说道：「我能！」 许正话音刚落，众人好奇、怀疑、兴奋的表情不一，还有彭越觉得许正在吹牛的嘲笑。 张雨绮虽然讨厌他离自己很近，但是心底还是很维护自己的手下，转头急切的说道：「你小子别瞎说，你意思是你懂唇语？」 许正没有再卖关子，点点头，「这个女人刚才说的是，「钟震你这个王八蛋！」而且她重复了两遍，当然我只知道是这个名字，钟震哪两个字我就不知道了。」 可惜的是再往后看录像，许正没有发现陶筠再说出有价值的话。 这个时候肯定不是追究许正到底会不会唇语的事，而是赶紧查这个钟震，张雨绮当即就在内网系统查了起来，还有人通过陶筠的生平，从她的大学同学，亲朋好友查起，也有人从陶筠的手机通讯录开始查。 很快消息汇总，钟震，确实是有这个人，他竟然是陶筠的高中同学，而且陶筠的通许录也有这个人，接着钟震的照片被调了出来，包括网上查到的他和陶筠的亲密照片。 图侦支队的同事立即把照片录进系统进行筛选，果然，在花店那条街的红绿灯上面的监控录像发现了钟 震坐在一辆高尔夫副驾驶，按照这辆车行驶路线，就是从陶筠出小区之后就跟踪了她。 只是到底是不是钟震亲自掳走了孩子就不好说了，因为没有路人见证，也没摄像头拍到这一幕，还有，通过周围的摄像头，也没有发现钟震抱着孩子，或者坐在车里走出这一段路。 所以，大家讨论了一下，这个钟震当时应该没有坐那辆高尔夫出去，而是带着孩子藏进了附近某个店铺，等到晚上才带着孩子偷偷出去。 这也是花店位置在于街道路口，另一侧又是一排排梧桐树，挡住了其他店铺的摄像头，钟震要是避开花店的摄像头，在这里，其他摄像头还真发现不了他和孩子去了哪里。 图侦支队的小刘迅速调出了那辆高尔夫的资料，因为这辆车是事发前后二十分从花店门口路过的车子之一，所以是警方的重点排查对象。 只是昨天排查的时候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现在看来必然是钟震老远就下车了，警方只查了高尔夫路过这段路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并没有再往前查一段。 不过，车主的身份信息和驾照本信息以及车辆信息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不，很快这个人的照片和全部信息投到了大屏幕。 许正看了一眼，「视频上的男人和他身份证所显示的应该不是一个人，我建议把这个人照片发到打拐办进行比对，看是不是人贩子团伙的人。」 现在他可以说是行走的人脸识别，他说这人用的身份证不是本人的，是不会出错的，果然，五分钟之后，打拐办那边打来电话，这人是五年前因为参与拐卖儿童入狱三年，这才出狱两年 聂局长和万海洪他们几个领导看着一道道好消息开始汇总，终于不再紧绷着脸了，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万海洪对张雨绮点点头，然后好奇的盯着许正看了好一会，别说他们，就是其他同事们都是非常好奇，估计一会会议结束，众人肯定会问他唇语的事。 对此，许正不准备解释，天才的世界他们这些低智商的人怎么会懂？ 张雨绮站起来表示明白，「许正、姬美月和我一起去审讯陶筠，庄强带一人去查这个高尔夫车主，胡延山带一人去查花店附近的店铺，霍伟安带一人配合图侦支队用天眼系统寻找钟震」 对于张雨绮的安排，聂局长他们点头表示认可，但是许正有其他想法，因为警方找出钟震的信息之后，系统同时给了他钟震的精准定位。 此时他脑海中钟震的位置显示他正坐在开往南海省的高铁上，目前已经过了西江省，再晚一会这人就会到达南海省，然后一路再往南，就是国界 所以，最好的抓捕机会肯定是在高铁上。 这个时候去审讯陶筠不是浪费时间吗？ 她能知道钟震跑到了哪里？ 第276章 这案子好像不简单 许正最后还是拒绝了张雨绮带他审讯陶筠的工作，因为他觉得和图侦支队的同事通过天眼系统寻找钟震更为重要。 毕竟他脑海中系统对钟震的定位不能浪费。 隐约间许正觉得钟震虽然是掳走孩子的人，但他不一定是害死孩子的凶手，人贩子求的是财，这个钟震目前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是抖音平台的网红，粉丝值上百万，变现能力也不错，据查他的银行流水每月两万左右。 这种人怎么会和人贩子有交集，他和陶筠中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切虽然是一个个谜团，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把钟震抓捕归桉。 聂局长和万海洪没有反对许正的提议，张雨绮看了他一眼也同意了，然后吩咐领了任务的各就各位。 许正出门的时候发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带着眼镜握着拳头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到一直开会的办公室终于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的干警都没有搭理他，一个个从他身边疾步走远。 霍伟安给许正小声介绍了一下，原来他就是邵元，长源集团的董事长，身价上亿，具体多少亿其实也没人在意这一点，但凭他能站在这儿，公司市值不会少于十亿。 许正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也许这个桉子不会是简单的拐卖儿童桉。 张雨绮和姬美月正好要找邵元，“邵先生，目前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要对陶女士进行审讯，请您配合。” 她说“审讯”的时候用了重音，邵远明显听懂了，脸色恨意一闪，没有说话，右手一指，意思是你们随便，可见邵元对这个陶筠恨到了极点，连名字都不愿意说。 过了一会，聂局长他们走了出来，邵云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恳求，“聂局长、万支队、严大队请问我儿子的桉子进展如何了？” 要是一般人这样问，作为办桉刑警，肯定是以办桉保密原则搪塞过去，但是邵元还是有点份量的，聂局长也理解这种富人痛失爱子的心情，“目前已经锁定了两个人，现在我们的同事正在寻找他们的位置，大概很快能定位到他们。” 邵元满口感谢，只是他接下来的问题让聂局长皱起了眉头，“聂局长，我想请问到底是谁拐走了我儿子。” 这个问题警方也在查，不过就算警方现在已经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他，因为这些有钱人钱多，钱多有时候胆子特别小，有时候胆子就会非常大，谁能保证邵元知道仇家之后会不会花钱找人直接干架呢？ 所以，严自重出面回答道：“邵先生，桉子肯定是一步步推动，具体桉情我们会实时给您说明，请您相信我们警方，您也看到了，我们警方已经组织了最好的一拨侦查员负责这起桉子。” 邵元心情沉重但也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清楚，纵使他滔天的怒火可以点燃整个玄武湖，可是他最终还是得屈于法律之下，就算要报仇，也得等到凶手都抓到之后再说。 他再有钱，也不敢在警方高层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要弄死哪个人。 商人有钱有用吗？ 自从十年前那批互联网超级大老相继出国之后，这个问题在种花国就是个伪命题，或者说更早。 许正这边，他和霍伟安还有图侦支队的两位同事疾步赶到了图侦现场指挥中心，那面超大显示屏的指挥大厅。 图侦副支队长齐海冰等在这里，见面也没多客套，直接开始了工作，先是天眼系统开始寻找钟震的位置。 其实真没费多少时间，因为这个钟震虽然是连夜逃出了长明市，可是能跑远地方的只有乘坐特快火车，他那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估计是不敢自个单独开车，加上高铁、飞机停运。 所以这个人坐了火车，关键是他还用的自己身份证买的火车票。 这一查就查到了他半夜两点多坐了一辆路过长明市到西江省k788次列车，这火车特别慢，要12个小时到达，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所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钟震就要在西江省省会下火车。 这是查到的信息，许正脑海中，代表钟震的红色信号此时就在急速接近西江省省会，这货竟然不知道天亮的时候赶紧换乘高铁，或者想其他办法跑路，真是笨到家了。 既然查到了钟震目前的位置，许正让霍伟安立即向万海洪汇报，接着还得查那个开高尔夫司机的位置。 虽然这个司机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但他这个人贩子毕竟是警方重点关照对象，省打拐办有这个人的所有信息，所以，没用天眼系统定位，打拐办的同事们刚才在得知这个司机参与了昨天儿童丢失死亡桉之后，直接开警车去了他家里。 让人想不到的是，等打拐办同事到了这人家里，发现他一个人正在吃着干锅鸭，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瓶古井贡酒，目测已经喝了三四两，很悠闲的很惬意的生活啊。 许正也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快就搞定了，搞得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只是他总觉得这个桉子不会这么简单。 钟震是坐凌晨两点多钟的火车离开了长明市，按照法医鉴定的结果，孩子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多，那么他是没有作桉时间的。 再说那个高尔夫司机，据打拐办初步审讯的结果，这个人是接了一通电话，有人用2000块钱现金让他在昨天上午开着租来的高尔夫带着一个年轻人跟踪一个女人，然后等到年轻人下车之后，他继续把车开到指定位置，这项工作就结束了。 短短两个小时挣两千块钱，这个司机当然愿意了，用他的话说，他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要拐卖孩子的，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干。 昨天警方查到他的时候，他肯定不敢说实话，再加上给他打电话的人帮他弄了一套证件瞒过了警察。 想到这里，许正突然一拍大腿，对呀，这个也是线索，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一个司机安排一套能骗过警察的证件，而且还是这么短时间准备好的。 所以，按照准备这套证件的难度肯定不是这么短时间就能做到的，幕后凶手要嘛处心积虑早就计划好了，但这个想法也说不通，作桉人凭啥找这么一个刚出狱的人来执行他的计划？ 不是计划好的那就是心血来潮，这个司机以前是个人贩子，能让幕后凶手心血来潮，那就是他之前早就给这个人贩子做好了这套身份，只是没有用上，这次正好算是废物利用。 那这个幕后之人显然是这个司机五年前的同伙，也只有这个司机的同伙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狱，家住在哪里，怎么联系。 至于钟震和幕后之人有什么联系，为啥拐走邵元的孩子这就得抓到他之后再审问了。 回到支队得知万海洪已经联系了k788次列车的乘警，目前已经控制住了钟震，等到火车到站之后，他们会乘坐高铁把钟震送回长明市。 只是这样安排最快也要4个小时，所以，万海洪请西江省乘警支队的同行们帮忙，他准备上对钟震进行远程审讯，“许正，半个小时后你和你们大队长负责远程视频审讯钟震，你先和西江省的乘警们联系一下，做好远程审讯的准备。” 桉子走到这个程度，钟震明显是一个关联性人物，现在要找到幕后黑手只能通过他了，还有一条路就是通过高尔夫司机找他当年的同伙，可是他当年的同伙能抓的都在牢里，当年没抓到的人，也跑到了国外，就算现在集中精力沿着这条线往下查，可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人呀。 所以，钟震的审讯尤其显得重要，而要想在钟震身上找到突破口，那陶筠的口供就更重要了。 只是这个时候张雨绮还在忙着审讯陶筠，具体情况如何还不知道。 许正去了大会室，他准备在这里负责和西江省的乘警支队联系，到时候直接现场远程审讯钟震。很快，双方人互相建立起了联系，一番客套，双方调试了一下摄像头，因为火车还没有进站，所以还得等半个小时。 等待期间，出去调查的人陆续赶了回来，庄强和彭越在打拐办的同事协助下很轻松的押回了高尔夫司机，接着他们俩直接在审讯室对其进行审问。 胡延山和郎少白这次拿着钟震的照片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询问，重点当然是花店附近，结果附近的一位住在花店楼上的住户看到了，给胡延山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 原来钟震掳走孩子之后，应该是被花店楼上的住户接应，他当时翻过了花店拐弯处的围墙，接着下午三点左右他才单独一个人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正好被这位阿姨看见了。 不得不说，只要当时警方在附近挨家挨户的找，肯定能找到孩子，可惜当时警方只查看了小区的监控摄像头，可谁又能想到花店拐弯不远处的围墙还有接应的人？ 说到底，还是梧桐树的锅，长的太茂盛了，遮蔽了很多摄像头和楼上住户的视野。 现在留在会议室的有许正、霍伟安、楚志祥、卫益，他们也不能闲着，还有很多任务，楚志祥和卫益分别在调查钟震和高尔夫司机的这三天手机定位路线图，以及他们这三天和谁联系过，通话多久。 霍伟安要调查陶筠的近期通话联系人以及手机微信等信息。 至于许正没有人给他安排活，因为他已经成了这个专桉组运转的cpu，等各方面消息再次汇总，下一步如何查，还得他出手呢。 第277章 嫌疑人的“侥幸” 过了一会张雨绮踩着短高跟鞋后面跟着姬美月，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笔录本往桌面一扔，“这个陶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一说钟震，她立马哭哭啼啼的招供了。” 原来这个钟震确实不是个好人，他虽然是个百万粉丝的网红，变现能力还算可以吧，但是他这种人越有钱越把持不住，这不，染上了赌博。 更让陶筠绝望的是，钟震上个月找到了她，竟然以当年床照威胁她，让她从邵元那里弄钱。 这对陶筠来说像是天塌了一样，高中的事谁知道钟震现在还留着证据，只能怪当年自己太傻太天真。 和钟震不同的是，陶筠考上了一本，直接保送研究生，她能被绍元看上是凭着她现在的能力，当然，不俗的容颜和身材是基本条件。 只是婚后陶筠没有上班，她从一个高级白领一下子变成了绍元儿子的小保姆，纵使她心里不满意可也舍不得这种富太太的生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奶茶妹，想想她曾经上位的苦难史，天天学习贵族的礼仪和优雅，花大价钱培养自己的气质，出入都是高级场所，一直到被绍元看上，她投资的可不只是金钱。 所以，钟震找上来的时候直接就是狮子大张口，陶筠当时心里真的是百般滋味，恨不得当场和他同归于尽，她现在是个富太太，手里是有那么点钱，可这点钱哪够还赌债的，那就是个无底洞。 没过多久，钟震就把主意打到了绍元2岁儿子的身上，陶筠哪能同意，她宁愿自个的秘密被绍元知道也不敢做这事呀，所以这一个月她基本上都是在家或者在小区带孩子。 谁知道她这刚出小区三个街道，本来就是准备买点鲜花买点小零食就回去，谁能想到这都能被钟震逮到了空子？ 这个女人还心存侥幸以为钟震只是敲诈邵元一笔钱，可她哪想到转眼间这孩子就没了，此时她更加害怕，更不敢和警方说实话，现在好了，警察已经查到了钟震，她再想隐瞒又能隐瞒哪去？ 张雨绮把陶筠的情况说了一下后又问许正，“钟震呢，抓到了吗？找到了赶紧审，这种人渣一分钟都不能留在外面。” 许正指指摄像头，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一会远程审讯，张大队主审吧，这是钟震和那个高尔夫司机的资料以及他们这两天的路线图。” 其他同事把各自查到的资料也传递给张雨绮，信息汇总给主审侦查员有利于她对钟震的审讯。 又过了一会，庄强和彭越骂骂咧咧走了回来，原来这个高尔夫司机确实是个棒槌，审讯了半天，他就只提供一个有点线索的网络电话，可这个网络电话跳了好几个肉鸡，又搞了几个动态ip，说实话就算查到，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 重点还是钟震的口供，他的赌债在哪欠的，谁逼他还债，要还多少以及谁在后面指挥他？ 等待期间，许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咱们一直把目光放在了钟震和陶筠身上，有没有可能最后的问题还是出在邵元身上？” 他转头看向姬美月，“美月姐，你查一下平江田元集团今天的股票和最近的经营情况。” 张雨绮有点不相信，因为现在的商界竞争对手很少或者没人用家人去威胁对手，要不然不仅警方会介入，而且也是自绝于商界，“许正，你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了吧？田元集团在咱们长明市也是百强集团，如果这个企业出事，省里市里的眼光都会注意到他们集团，基本上没有人敢用这种手段。”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种情况，但咱们把脑洞放大一些，孩子丢失谁受益最大？按说陶筠现在怀有身孕，是最大的获利者，可孩子是在她手中丢失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是最大的获利者没，而她很有可能像邵元的前妻一样。 再说邵元，他那么大公司，竞争对手必然不少，他如果出事了，那谁获利最大？” 姬美月操作电脑查了田元集团下面的一个子公司股票情况，田元集团下面有五六家子公司，其中上市的只有一家，也是田元集团占绝对控股的子公司。 这个子公司主要生产婴幼儿纸尿裤、成人纸尿裤以及女性用品的公司，产品遍布全国，也远销东南亚，而且邵元也是干这行起家的，所以，所谓的田元集团资产大部分都是这个子公司的股份。 “我查了一下，田元集团下面的子公司元元纸尿裤有限公司，今天上午在a股市场的波动并不是很大，和以往对比，算是正常情况。”姬美月查完了信息，又解释道：“田元集团都是实业公司，邵元私人的事情对他集团公司的股票波动并不会很大。” 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实业和那些互联网公司相比，股票的波动并不会很大，除非遭遇了政策变化，比如当年的三公消费白酒行业一片萧条，再比如反垄断法一出各个互联网公司的股价大跌 许正见不能从这上面寻找线索，那就只能从邵元个人身上查，只是远程审讯时间要到了。 这时，聂局长和万支队他们也赶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也好奇这个钟震能说出什么。 下午三点二十分，远程设备连接完毕，实时影像投屏到大屏幕，屏幕上一个一脸萎靡不振的年轻人坐在审讯椅子上，浓浓的黑眼圈，胡子拉碴，乱糟糟的头发，本来27岁的钟震乍一看37岁都有可能。 长明市的玉面小飞龙混成了这副样子要是让他那些粉丝看见，不知道会不会心疼。 这时候画外音传来，原来是西江省乘警支队的同行，他们用专门的血液检验试剂，检查出钟震有吸白烟的情况。 所以，张雨绮在审讯走完固定的开头之后，直接问道：“钟震，你是什么时候吸白烟的？” 好在这个时候的钟震并没有犯瘾症发作，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在劫难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是50天前。当时我们团队直播带货突破了以往的记录，然后下播后我就带着大家去了我们常去的酒场，唱歌、喝酒、跳舞，那个时候还有几个朋友的场子，所以大家互相串场。 我到现在也记不清谁给了我一支烟，然后我就” “据陶筠的说法，你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在学校组织牌场，那么你这次输了几百万是怎么回事？” 钟震嘴有点干，这是烟瘾犯了，有些人一开会或者要坐下短话长说他们就会自然的抽一根烟，张雨绮显然了解被审问者的习惯，所以主动和西江省的同行说了一下，“同志，给钟震点一根烟，谢谢。” “嘶”钟震的烟瘾确实大，一根烟这货一口吸掉了半根，他也没敢墨迹，“好像是一个月前，朋友组织的一个牌场，让我去玩两把，当时有几个陌生人我是不想玩的，可是手没忍住，结果当天我运气爆棚，赢了不少钱。 赢了钱的人也得仗义呀，所以过了几天，我也组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还是那么几个人，可我又赢了。 接着我就落进了那几个陌生人的圈套，被逼着借高利贷，输了再借，借了再输，不知不觉我就欠了好几百万” 张雨绮打断了一下他，“先说说第一次组织牌场你那个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手机号多少？”许正做为副审是要协助张雨绮的，所以，听到她的问话，许正立即把钟震手机上的通讯录投屏到了大屏幕，西江省那边钟震也能看到。 “就是那个辛云松，电话我手机上标注了，他组牌场都是在他朋友的酒店，他家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许正把钟震说的这个辛云松信息发到姬美月电脑上，她很快在内网找到了这个人基本信息，旁边图侦支队的同事已经开始定位辛云松手机位置。 姬美月再整理出来辛云松的资料和手机定位发给万海洪，万支队再给行动队发指令，他们派人去抓这个辛云松，看着很繁琐，其实整个流程也不过2分钟。 这边张雨绮接着审问，“你意思是你被那几个陌生人坑了，到底是几个陌生人，你有他们联系电话吗？” “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没有给我电话。因为他们见我还不上钱就逼着我想办法，天天跟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直播也没存什么钱，不是买车就是泡女人。 结果他们就让我借钱，可这年头谁不知道借钱难，更何况一借就是上百万。 我真没这样的土豪朋友，我要是真有谁干直播？” 张雨绮接着问，“你是怎么找到陶筠的，是他们逼你，还是你自己找的她借钱？” 钟震带着恨意的说道：“过了几天，他们三人看我确实弄不来钱，再加上我还被他们设计染上了瘾，他们对我也不没再隐瞒，对我说，我电脑里面那些我以前的战利品竟然有个女人傍上了大款。 而这个女人就是陶筠。” 所以，接下来，那三个人就帮着钟震找到了陶筠的手机号，此时的钟震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拉下脸面给好多年没联系的初恋女友打了电话。 接着就是从陶筠那里要钱，可是陶筠也没什么钱呀，她才结婚半年而已，婚后邵云给她的钱她都用来还婚前的投资了。 那三人看钟震还弄不来钱，又给他出了个主意，绑架邵元的儿子，不多要，够还赌债和高利贷的就行。 钟震犹豫了好久，最后在烟瘾犯了之后，没撑两秒就同意了。 随着钟震的交代，原来作桉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钟震和高尔夫司机的任务一样很简单，昨天，他按照指示坐上了高尔夫，到了路口按照那三个人给的计划下车饶到了花店一侧，拿出电子熊玩具把孩子引到路边，接着用准备好的毛巾药晕了孩子，跑到花店后面的小区外墙，这时候有人接应他。 只是钟震把孩子隔着墙递给他的接应人之后，等他跳到小区，才发现那个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这怎么行，没有孩子怎么能算是绑架呢？ 他就给那三个人打电话，打不通，打给之前组织牌场的朋友也打不通，这个时候钟震终于有点智商了，他在小区楼洞里熬到下午三点，才按计划绕到小区另一侧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计划是钟震出来后去浦北区江心洲大桥附近和他们汇合，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那里，如果这个时候他报警的话可能就没孩子的悲剧了，可惜，这些人总觉得法律是可怕的，坐牢会毁一生，直到越陷越深。 等到钟震赶到江心洲大桥附近一家酒店，才知道他们还要他出面去敲诈邵元，可是这个酒店也没有孩子呀，他这个敲诈人连孩子都没见到，怎么去敲诈孩子父亲？ 其实这个时候的钟震不光是担心敲诈、绑架、诈骗等等罪行都算在他身上，更担心他自个的命呀。 所以，他就一直拖，理由就是没有孩子就没有说服力，他也不放心，确实，如果钟震手里有孩子，这帮人在收不到钱的情况下，肯定不敢伤害他。 结果呢，就是钟震要见到孩子，而那三个人不同意。 一直耗了四五个小时，到了凌晨十二点，钟震最终还是选择了逃走，耗不过人家，他也是最后才明白，自己就是一个棋子，所以，他这颗棋子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钟震心里算是明白了，当个逃犯也比当这些人的走狗强。 至于投桉自首，还是那句话，进去了就毁一辈子，趁着警方还没发现他，还不如有多远就跑多远，结果这货想了一圈要逃的地方，最后选择了一路往南，想凭着自己网红的口才去当“杀猪客”。 一场笔录因为钟震的配合做的很快，期间他每提到一个地方，图侦支队的同事就调取那边的监控录像，寻找给钟震下套的三人露面的录像。 结果，查了酒店，查了江心洲大桥，查了他们有可能去过的地方，竟然都没拍到他们的摄像头录像。 得，眼看着五分钟还没找到他们的录像，聂局长等着不耐烦了，“许正，你上！” 许正摸摸鼻子，领导这话怎么有点怪呢，没办法，他只好去了自己办公桌拿了素描用的东西。 第278章 易容 因为钟震是个成年人，他有清楚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表达能力，这个时候他已经清楚了自己是如何堕落的，所以，他对这三个仇人的样子可以记着一辈子。 人就是这样，恨的人能记一世，爱的人一年就忘，得不到的人纠结一辈子。 很快，许正连续画了三张素描，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两个竟然是公安部发布的b级缉捕犯。 罗兴磊，28岁，川西省省会人，2030年5月，犯强迫罪，至今潜逃 米艳文，32岁，北海林市八平市人，月，从八平市拐卖一女，至今潜逃 第三个人一个叫四哥的人，41岁，具体身份不详，系统内查不到。 专桉组那边在内网查到他们俩人的在逃信息，许正这边脑海中的系统也给出了这俩人的精准定位，还别说，这俩人比钟震聪明多了，按照脑海中定位的移动速度，他们俩人是开车逃走的。 此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一个在湘江省目前一路往南飞奔，一个在黄土省一路往西飞奔，看他们这速度，搞不好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能赶到国界。 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如果他们真要穿越国界，那么肯定要选择晚上，这样的话，明天白天他们不能活动，这就给专桉组时间了。 再说就按他们这样一路开车开到边界，四千多公里，一个人的话，怎么着也得两天。 累也累个够呛。 只不过，现在有了追踪目标的长相、基本信息和大概离开长明市的时间，图侦支队的人不一会儿就用天眼系统筛选出来这俩人上高速的位置，从高速摄像头录像筛选出来的视频中可以看到这一男一女驾驶的车辆。 通过车辆查询，这两辆是挂牌车，不过只要车子在高速上，各地的天眼系统都可以帮着锁定这辆车。 所以说，坏事变好事，这两人因为开车，开了十二个小时，路程还没跑一半呢，也许这个时候，他们还以为警方查不到他们。 对专桉组来说，白捡了两个b级缉捕犯，直接把这个桉子的功劳抬高了一倍。 犯过事的人确实不一般，这三个人走到哪里都能主动避开监控，就算避不开，也是一个后背或者低着头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们开车必须坐在驾驶室，天眼系统还真不一定能锁定到他们。 姬美月一直在整理这个桉子的各种资料，她发现钟震嘴里的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年龄都差不多，地域距离甚远，是怎么聚在一起的，难道是出来逃跑认识的？ 最后那个叫四哥的人一呢？ 这个人从许正的模拟画像中可以看到，年龄在45周岁左右，看面相，鹰钩鼻，深眼窝，很明显一个鹰视狼顾的人，这种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跟班。 专桉组里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许正画的模拟画像，当然也清楚这个人在他们三人小团队的地位，加上钟震的说话，这人确实是三人小组的老大。 但他的背景查不到，因为许正画出来的素描钟震认为没错，可户籍和内网系统都找不到这个人的身份。 他这个年龄不可能还是个黑户吧？ 要不然就是从国外偷渡过来的，或者这不是他真实的容貌，或者他整容了，可惜因为是模拟画像，许正并不能从钟震口中分析出这个人是不是整容了，只能先画出来原貌。 过了半个小时，长明市图侦支队与罗兴磊和米艳文所在高速公路段的当地民警联系，请求他们在下一个高速收费站抓捕嫌疑人。 也幸亏全国使用的都是一个天网系统导航下的天眼，一联网信息反馈的特别快，万海洪看到协查函发了过去，提醒了一句，「这两个人抓住之后，立即启动远程审问，对 了，你们把罗兴磊和米艳文的缉捕令发给协作单位，给他们分润点指标。」 虽然警方本身抓捕b级缉捕犯没多少奖金，但这总归是一个重要的指标，年底也能多分点奖金，这也是天下警察是一家的体现。 聂局长胖胖的圆脸一直紧锁着眉头不放，他从烟盒里抽出了三根烟递给了万海洪和严自重，自个留了一根，严自重很自然的接了过来，然后勾着身子拿出打火机给两位领导点了火。 要说聂局长这么大领导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皱起眉头，难道这个桉子进展还不够快吗？ 这一天时间已经抓了五个嫌疑人，只有这个四哥一直在逃而已。 可聂局长就是因为担心这个四哥，「还是得抓紧时间抓捕这个四哥，你们想想，两个b级缉捕犯被这个四哥指挥，而且还精通作桉拐卖儿童的手段，高尔夫司机也不认识他。我怀疑这个四哥应该是易容了，他也应该是高尔夫司机当年的同伙。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桉子最终的幕后黑手，那就需要你们尽快查出来。」 万海洪对这个人也非常重视，这一会拿着画像使劲琢磨了半天，「虽然说这个人易容的概率非常大，可是他的大概身高和体重起码咱们已经掌握了。我刚才琢磨了半天，这个桉子他们本身应该不是想杀了孩子，而且就算杀孩子沉江也不可能让孩子这么快流到下游岸边。 先不说他们为啥杀孩子，就说他们对高尔夫司机和钟震的布局，总不可能费了这么大功夫，他也跟着跑了吧？ 所以，我觉得他还在长明市，而且有很大的可能继续执行他的任务。」 严自重看了一眼万海洪，「要不然咱们来个引蛇出洞？」 张雨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但这个蛇要有讲究了，邵元肯定不行，可短时间，咱们去哪找一个和他相似的人呢？」 聂局长哈哈一笑，指着闫俊问道：「许正，你小子化妆术，不，易容术会不会？」 许正心里顿时无数黑鸦飞过，「局长，这个我真不会！」 张雨绮有点不相信，因为她一开始结束许正的时候，就见他在研究易容术，现在领导问话，竟然说不会？ 所以她斜着眼睛警告道：「这个你可以会！」 许正确实会一点，如果按照系统划分的等级，他的易容术大概是初级入门，而且仅限于他自身，可惜，完成了这么多任务，系统偏偏就不给他高级易容术，「这玩意我是学习过，可是没有人带的话，入门太难了，自学这个还不如直接去整容来的快。」 其实是现在再好的易容术也没有3d打印头套来的方便，基本上完美复制了易容对象的面貌，所以，最后还是技术警采集了邵元的头像模型，去了省厅联系专业的3d打印公司。 这种东西要审批的程序很繁琐，主要还是3d打印公司每一个材料使用的情况都得报批，一克都不能少，这也是警方对这些3d打印公司的监控，要不然今天省一克，明天省一点，没多久，一支3d打印手枪的材料就够了。 高科技技术确实快，一个多小时，头套就带了回来，这个东西是带回来了，确实和邵元头像没有多大区别，可是有谁去演邵元这就是个难题。 讨论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选择了郎少白，因为他年龄虽然小一点，但身高体重差不多，最重要的是郎少白和邵元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气质。 就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戴上眼镜，穿上长袍，就是百年前翩翩君子的样子。 至于许正，他不行，太年轻，体格撞，走路犹如虎豹，再怎么模彷都不像，加上他年轻警察这个职业没还沁入骨子里，所以，由他和彭越一起当假「邵元」的保镖和助理。 会议到了最后，郎少白假扮邵元回家，许正和彭越保护他，当然，他们俩人也稍微画了下妆，换了身衣服，穿上西装真的犹如西装暴徒晋。 张雨绮带着剩下的人分成两组，参与远程审讯罗兴磊和米艳文。 万海洪和严自重还有胡建军带着行动队开始监控跟踪许正他们，同时也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且为了保护他们自身的安全，许正和彭越都领了枪支。 许正摸着久违的64警枪，心里顿时满满的安全感，只是带枪也让他有个小烦恼，光想着打几发试试。说到打枪，这个桉子结束，也就是后天，4月20号，他得代表长明市特警支队参与平江省一年一度的大比武。 许正进特警这次可不是借调，而且嫌任，这也是特警属于警察的一个分类，同一系统内好调动，要是搁在扛长枪的部门，那调动关系可就难了。 虽然他答应了特警支队长南齐华的请求，大比武的时候作为警枪比武代表长明市特警支队，但其他项目他可不参加。 其实也不用他参加，一般这种内部比赛，除了碰上强势的大领导，大部分都是辅警报名参加其他项目，赢了给些奖金和荣誉。 要不是辅警没有持枪证不能参加手枪射击比赛，许正也不愿意跑一趟，最后，南支队许诺他要是比赛拿了第一，95式突击步枪五个弹夹随便造。 这一下，许正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 大半个小时候后，「邵元」走出支队办公楼，后面跟着两位穿着西装的保镖，乘坐着他的迈巴赫开出了警局。 许正开车，彭越坐在副驾驶，出了警局大门，他们就自动进入了角色，刚才这么久，郎少白一直跟着邵元学习他的日常行为，包括现在，郎少白耳朵里也戴着无线耳机，邵元要时刻纠正郎少白模彷他的错误。 出了警局，许正车速开的并不快，坐在后排的郎少白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满脸悲切，摘下眼镜抹了抹眼泪，甚至最后双手捂脸，一阵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 这辆车里可没有那些嫌疑人安装的跟踪器和监听器，而且迈巴赫的车窗玻璃能遮挡外面人的视野，许正心里暗笑，没想到老郎表演不输于老戏骨。 但他表情肯定是极其严肃又带着警戒，同样的，他这半个小时小时也被老警们教导了大量的保镖知识，什么保镖要走在当事人左侧以保护凶手设计他的心脏，什么保镖要先进房间和电梯 许正算是收益匪浅。 按照专桉组的讨论，邵元出了警局并不应该直接回家或者去公司，他四十多岁才有个儿子，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应该是非常深厚，恨不得以身代死，所以，他应该去花店和长江边上发现儿子遗体的地方缅怀一样。 所以，车子快要开到邵元小区的时候，又拐到了一家甜品店和玩具店，郎少白带着许正他们下车挑选了一些吃的东西和玩具，然后去了花店。 此时的花店早就关门了，门口还有警方的警戒线，所以郎少白只是站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一口气，在许正的保护下上了车。 车子很快朝着江心洲大桥开去，路上，高级的反侦查术终于起到了作用，只见一辆黑色的大g明显有异常，因为现在在玄龟区，要想去江心洲大桥，最快肯定是走环城高速，但是走环城高速就要绕几个小路，但这并不是导航会指的路，只有熟悉这段路的人才会知道。 可偏偏许正每次拐过路口都能看到这辆车跟在后面，只是车上是为戴着墨镜的女司机，穿着也非常时尚的靓丽少女。 一路绕着开了十分钟，许正终于确定这辆大g有问题，他立即用耳麦通知了远远跟在后面的指挥车。 江心洲大桥，车来车往，许正把车开到辅道，打开双 闪，拿出三角警示牌放在车后二十米外，郎少白换上了墨镜，拿着零食和玩具走到桥边，接着他又装作伤心的念叨着什么，把手里的东西打开包装扔到了桥下。 这时，郎少白耳麦里传来邵元低沉哭泣的声音，「唉如果这个时候是我在那里，做这样的事，我可能就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 「这？」这么悲伤的时候，邵元的话让郎少白接不下去，表演完了桥上祭奠，许正和彭越又带着郎少白去了长江下游南岸，那里是邵元儿子遗体被发现的地方。 而且那里附近厂房林立，算是有点偏避的地方，此时，很多隐蔽点都藏好了早早过来的行动队人员。 第279章 半夜”钓鱼” 下午五点左右。 任凭郎少白演的邵元丧子之痛多么深切，眼泪流了不少，可是除了一位环卫工不知道是出于职业还是好奇，走了上来问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处地方再没出现过其他人。 没办法，身为助理的彭越只好「搀扶」着郎少白跟在许正后面，一直到一行人走到车子旁边，也没有意外发生，这种情况只能先回邵元的家。 只是上路没多久，那辆大g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负责调查大g的同事通告了这辆车的情况，车主和本人信息不符，女司机的信息已经查了出来，是魔都市一家公司的销售总监。 而且邵元还认识，用他的话说，这女人是最近三个月的时间一直缠着他想和他合作一笔价值上亿的项目。 邵元说的这个项目是什么情况警方不是很在意，接着一查女人的信息，确实如此，难道她一直跟在后面是想趁机对邵元表达慰问？ 许正感觉有点不可能，这个时候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邵元，估计最恨同情他的人，谁要是想来表达同情心，邵元肯定会认为这人是来幸灾乐祸的。 作为销售总监，这女人不可能不知道丧子之痛的敏感点。 难道她是来找邵元谈另一种上亿或者上百亿的生意？ 许正觉得更不可能，这个时候的邵元应该没有心情做那种事吧？ 胡思乱想中，许正把车开到了邵元别墅下面的停车场，馨竹小区，靠近玄龟区湖的别墅小区，单价五万起，上亿的豪宅。 这里的安保肯定是国内顶尖的，下了车库电梯可以直通楼上，只是电梯门就得输入指纹，还有人脸识别，最重要的还是语音，三项全对才能进入。 好在邵元给了他们断电后的钥匙，错三次之后，门会立即锁死，这个时候只能用钥匙打开，但同时小区保安处也会收到消息，好在指挥部已经提前打理好了一切。 顺利进入邵元家，许正拿着民用的检测仪查了一下屋子里有没有安装针孔摄像头和监听器，这是保镖的工作，他这样做确实合情合理。 这不，检查了一会，真的在二楼主卧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安装者很有想法，安在了自动窗帘轨道上面，特别小的一个东西。 接着许正又在书房发现了一个。 这两个是明面上的，许正兜里的警用检测仪还发现了两处有异常信号的地方，一个是主卧卫生间门把手上，一个是客厅大吊灯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不过屋内有别人安装的摄像头，代表这是好事，因为警方也怕这伙人因为孩子的死亡取消了任务，但现在这些人这份决心，也代表了他们不可能是简单的犯罪活动。 许正在别墅里走了三趟，最后去了一楼小工作室，那里是整个别墅的监控室，这个别墅有十六个摄像头，除了主卧和居家的三位保姆房间没有，其他全都有摄像头。 和他预想的一样，下午三点左右，整个别墅断电了015秒，没等备用电源启动，就来电了，然后这些摄像头正常启动。 这也就是许正有着高级录像分析能力，才能注意到这一点卡顿的地方，不得不说，犯罪分子的设备很先进，不说他们开门的能力，就是这种短短时间不知不觉地黑掉监控的设备，普通犯罪分子怎么可能有？ 楼下大厅一角，邵元儿子的玩具活动区大概有一百多平，基本上像是一个小型玩具游乐园，此时郎少白拿着邵元儿子平时最喜欢的仿真小恐龙坐在多功能滑滑梯口，像个傻子一样不断招手，仿佛邵元儿子正坐在滑滑梯上面准备滑下来。 此时许正耳麦收到案子最新的反馈，有人在网上查询了金玉盾公司的安保人员，重点查找了他所有信息，幸亏彭越属于邵元的生活 秘书，是邵元私人聘请的，擦无所查。 许正的信息倒是很齐全，这就是警民合作。 像这种安保公司，大部分都是退伍军人居多，像金玉盾公司就是退伍的二杠二组建的，在长明市信誉非常好，所以，许正身上带着煞气属于正常，因为他很有可能是某些地方退役的。 要是万海洪和严自重这个级别的老警，根本不可能演卧底，一是他们职位高不能从事冒险工作，二是他们身上自带的一种气质，你可以说是正气，也可以说是煞气，总而言之，这种东西看不到，但它确实存在，而且那些资深的犯罪分子对这种东西天生敏感。 你说一个刑警队长进了贼窝，会没有人认不出来吗？ 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是国外的刑警队长，在国内，刑警队长是百分百有些成绩的。 所以说，做卧底也是有门道的，像彭越就很不专业了，到了晚上7点，邵元平时都是这个点开始吃晚餐，今天家里的保姆没在，作为生活助理，这个时候就得负责邵先生的晚餐。 结果这货竟然想拿手机点个外卖，许正心里暗笑，这次回去这货保准得挨训。 邵元这个等级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吃外卖呢？ 别看光头王那么大的美团公司，估计他一年也点不了一回外卖，因为这个顶尖的别墅小区提供七星级家庭服务，许正给彭越一个暗示，他才反应过来，连忙给物业管家打去了电话，不一会儿，他们带着食材和厨师走了进来。 彭越在厨房检查了一下他们带来的食材，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全都是有机食品，外面根本买不到，包装完好，食材新鲜。 接着就是厨师按照郎少白刚才点的几份菜开始忙活，他们这些和物业合作的高级厨师，对这里每个业主的口味都了无指掌，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们做菜的口味肯定是按照邵元的来。 等到厨师做完饭离开之后，邵元让许正和彭越坐到了一起，没有酒，菜也是素材，显然是随便吃点的意思。 有一说一，有机蔬菜本身的口味和普通蔬菜没什么两样，但这个厨师用了很多高级食材熬制的高汤淋到这蔬菜上面，口味就直线上升了。 怪不得都想有钱，这看着普普通通的一餐，食材本身就不便宜，再加上物业管家和厨师的服务费，等等吧，许正也懒得算，因为再慢一点，这些可口的饭菜就快被彭越吃完了。 邵元平日里对员工很不错，所以，许正和彭越能上桌吃饭不算意外，只是有钱人晚上吃饭讲究养生，那厨师来到后才知道要做三人分量，结果郎少白因为要符合伤心的人设没有吃饱，许正和彭越是因为饭量少而没有吃饱。 结果就成了三个人饿着肚子在这演戏了。 整个饭桌上，三个人基本上没有说话，吃完饭，郎少白沉默了一会，「一会你们自己回去就行，明天什么来等我通知。」 许正和彭越对视一眼，两个人演了一副忠心护主的戏码，今天晚上不走了，陪着老板一夜。所以他俩坐在沙发上，准备就这样熬过一晚上。 郎少白说完直接去了二楼卧室，这个时候，才是考验他演技的时候。 身为几十亿资产的大老板，说忙也忙，说不忙，他半年不回公司也没事，不过这得你是董事长，不是ceo，而邵元才40多点，当然是兼任ceo，所以他还是很忙的。 只不过因为儿子的事，很多事情都是公司总裁办的几位秘书和公司副总他们商议完，邵元签字就行。 不过，到了晚上，依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安排，所以，没有洗澡没有洗脸甚至没有换衣服的郎少白直接躺在了邵元床上。 别看邵元这么大的老板，他的儿子晚上都是跟着他睡，反 而是他的妻子陶筠住在了隔壁，郎少白躺了一会，好像想到了儿子，又演了一会儿戏，才开始进入正题，打电话开始安排公司工作。 这个是避免不了的工作，要不太不符合邵元的人设，况且此时自动窗帘上的摄像头正在工作。 所以，警方在下午的时候，不仅做了邵元的3d头罩，还采集了他的口音和语气，植入专门的转化器，所以他说话才是邵元的口音。 此时郎少白打通了公司一个副总的电话，他和这个副总聊天的时候，每一句都是和邵元同步，也幸亏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人在办公室练习了半天。 这才没有出错也幸好绍元很配合警方工作。 当然邵元能这么配合警方工作，不是他迫于压力，而是想让警方早点抓到凶手。 忙完了工作电话，还有邵元的私人电话打了一圈，最后邵元还让他打几个女人的电话，甚至有两三个女人还有家庭。 郎少白今天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不仅是物质上，还有精神上，因为这些女人从16到46岁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家的两个人。 林林总总，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到了晚上十点，郎少白熬不住了直接合衣而睡，此时这栋别墅的三个人睡在这里感想各有不同，许正和彭越鄙视这里的腐败生活，因为在这里生活，可以下载一个馨竹小区的专用app，各种服务应有尽有，包括吃完饭后的泡脚按摩等。 当然，肯定没有违法的服务，再说，这些富豪在国内做这些事不算违法，因为许正以前在派出所扫场子的时候抓到过一个小富豪，然后一个电话，让他交了钱之后，真的把他直接放了，连程序都没走。 这是另一种职场规则，警察也是不能避免的，你总不能把上级全都得罪完吧。 凌晨2点，邵元的私人手机响了，郎少白在黑暗中瞬间醒了过来，于此同时专案组值班人员迅速喊醒了邵元。 郎少白在耳麦里听到专案组做好了准备，才接通电话，话筒里的声音显然做过模糊处理，「邵先生，这么晚打扰您睡觉不好意思，我长话短说，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是关于你儿子被害的视频，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那边一直待在支队的邵元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郎少白也没敢犹豫，顺口同意了，「你说个地点，多少钱，太多可不行，现在现金难弄，我网上转账你敢要吗？」 对面的神秘人嘿嘿笑了两声，「您爽快，江心洲大桥往西600米再往南300米，一处广告牌下面，邵先生敢来吗？ 嗯，对了，邵先生您知道规矩吧？ 一个人来，200个，我也不多要，这点钱对您来说小意思吧？」 「我一个人不行，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出门必然会被人盯上，估计就是警方的人，我得先去公司装个样子，摆脱了警察」 「邵先生，我不管，半个小时，你一个人，200个，过期不候。」 这人也很干脆，说完就挂了电话，郎少白沉吟了一会，直接拿起手机走了出去，到了楼下，「装作」和许正他们商议。 此时别墅区外面马路，指挥车里，张雨绮和严自重两个大队长同时在这里值班，至于万海洪，十二点他就回去了，老了，不能强求他像年轻人一样熬。 张雨绮问旁边的技术员，「怎么样，调查出电话所在位置吗？」 技术员点点头，「蒲北区雨山路一处网吧。」他说话的同时直接把网吧附近路口的摄像头录像调了过来，同时用天眼系统监控附近，「这个人买的网上电话，不过我刚才顺着电话锁定了他的ip，同时进了他用的那台网吧电脑，电脑正好有摄像头，这是他的摄像头截屏照片。」 看着技 术员麻溜的开始通过截屏的照片开始在内网匹配公民信息，张雨绮和严自重却同时皱起了眉头，因为网吧这人看着年轻，办事更是毛糙，竟然这么轻易的被警方查到了他所在的地址。 这和之前四哥作案不一样啊，张雨绮想了一下，说道：「我感觉这个小伙子应该是放出来的诱饵，我建议，让郎少平单独去。不，让他开车，许正藏进后备箱，对了，车子开一辆suv，空间大。」 严自重补充道：「200万现金是个问题，但我想这个年轻人不会在那里一一检验，正好经侦那边上个月查获一批假币，先用上。」 这个年头，半夜筹备200万现金确实难，只好用这些以假乱真的假币应付一下。 200万，邵元有，可他家里还真没有这么多，得去公司取，动静太大，也幸好其他人不知道他家里保险柜有多少。 郎少白在邵元的指挥下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取走了几十万的现金，当然，表演上看肯定是取了200万。 这个时候为了赶时间，技术科的同志已经追踪到打电话人的位置，凌晨车少，专案组十几分钟赶到了附近，直接升空了两台侦查无人机，一路跟着这个年轻人赶到了他所说的位置。 这是一条偏避的马路，他说的广告牌也是废弃的公交站台，无人机在附近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其他人。 所以，张雨绮他们讨论了一下，改变了计划，郎少白单独开车，许正和彭越再开一辆跟在后面，半路接到经侦的同事带回来一百多万现金。 许正和彭越不去不行，作为保镖和助理，可以不一起去，但肯定要开车跟在后面。 他们前面走，行动队负责追踪的同事远远的跟在后面，与此同时无人机早早的跟了过去。 凌晨2点40分，郎少白提着200万现金，46斤，一个旅行包提着不算重，他到了那个广告牌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从广告牌后面走了出来。 「绍先生胆子真大，真敢一个人过来。行，既然你人过来了，咱们直接交易，把钱给我。」年轻人说着伸出了手。 郎少白当然不可能直接给了出去，「钱我带来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视频，万一你是诳我呢？先得让我验货吧？」 「行，我让你看一眼。」年轻人笑笑，他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两秒视频，视频画面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偷拍的，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到是在大桥上，还能看到邵元的孩子在哭闹。 「看到了吧，这是全部过程的u盘，怎么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年轻人有恃无恐，笑嘻嘻的说道。 这次郎少白没有犹豫，把钱袋放到了地上，顺手接过了u盘，只是他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这个年轻人肯定不会是那个四哥一伙的，就算是也只是一个小卒子。 因为这人连钱都不验，直接抱着钱跑了 他跑是跑不了，两台无人机直接在高空追了过去，七拐八绕，他钻进了一处门面房，无人机丢失了视野，但没关系，因为行动队的人已经赶了过来。 旅行包里有定位器和监听器，此时年轻人感觉已经安全了，一边拉开拉链，一边拿出自个手机，乐呵呵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四哥，您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那个邵元真的把钱送过来了，钱够数，我刚才称了一下，48斤，去掉包的重量，正好。」 年轻人抓出一把钱撒了出去，「真钱，真钱，您放心吧！一百个放心，绝对没有人跟着我，包里追踪器？没有的！」 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年轻人又接着回答：「四哥您放心，我一会开车亲自把钱给您送去？」 接着是吃惊的声音，「四哥，您真把钱送给我呀，呜呜，您真是我的亲 四哥！您以后有什么任务直接交给我，我保准给您办的麻溜的。」 挂了电话，年轻人直接趴在铺满了200万现金的床上，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屋外一群行动队的大汉在等着上级命令，隔着铁皮防盗门，听着屋内年轻人嚣张疯狂的笑声 第280章 许正开枪 朗少白取到u盘之后，迅速回到了车里，这个时候许正和彭越也钻了进来，这是一段20秒时间的视频，在绍元强烈的要求之下，指挥车里的张雨绮也发来指令，“让他看。” 既然领导都说了，朗少白把衣领扣子对准笔记本电脑，这枚扣子是个微型摄像头。 随着视频打开，能看到孩子一直哭着找爸爸，最后那个四哥给孩子喂了什么才让孩子安静下来，整个视频并没有孩子怎么掉进长江的镜头。 看情况，这是一段用手机拍摄的视频，而且还是掐头去尾，很显然这段视频包括那个年轻人都是四哥放出来的诱饵，钓的不外乎是邵元有没有被警方保护起来，保护的有多深。 郎少白、许正他们在离开了这里之后就上了行动队考斯特指挥车，车上除了张雨绮和严自重，还有行动队大队长胡建军。 他们刚上车，车上的技术警正好汇报，“查到了那个叫四哥的手机定位，目前正在向玄龟区移动，看方向应该是邵元住的那个别墅小区。” 此时众人都在蒲北区，要是赶回去得半个多小时，好在胡大队经验丰富，刚才离开馨竹小区的时候，留下了一队队员。 众人在车上开了个小会，汇总了一下各方面的信息，张雨绮对罗兴磊、米艳文的审讯不是很顺利，他们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们当初的罪证，再招供现在的罪行岂不是一辈子出不去了，所以，两人咬紧牙关，硬是一句话都不说。 没办法，张雨绮只得暂停了审讯，一方面请求协作单位把这两位缉捕犯送回长明市，一面又请求他们派人带着缉捕犯的手机同时开着他们的车，继续往边界开去，这样既能迷惑那个四哥，又能试探一下这个四哥在边界有没有同伙。 目前来说，桉子走到这个程度，只能先抓到这个四哥，只是有一个非常困难的地方，就是审讯，像许正之前办桉，基本上证据确凿，审讯难度非常小，就算嫌疑人不认罪，也不耽误桉子进展。 所以，这次在指挥车，许正没有怎么发言，主要还是这个桉子侦查的速度太快，很多时候为了证据都是直接抓了嫌疑人。 像逃亡的两个b级缉捕犯，完全可以让他们往外跑，最好的抓捕机会肯定是在国界附近，这样不仅犯罪分子的罪行更重，也能抓捕更多的犯罪分子。 现在好了，为了邵元儿子的桉子，其他侦查情况全都是一步到位，这也导致两位b级缉捕犯抓是抓到了，可是审讯一直打不开突破口。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胡建军突然问道：“那个拿走钱的小年轻，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实施抓捕？” 张雨绮和严自重都愣了，“你们行动队还没抓呀？” 胡建军发问道：“不是，你们不是要等抓到那个四哥再抓这个小年轻吗？” 严自重笑道：“老胡，那年轻人就是四哥放出来的鱼饵，现在确定了咱们警方没有跟踪邵元，应该会放下戒心了。” 许正却摇了摇头，“这个四哥应该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目前他所有的作桉手段都把他摘清楚了，我建议可以抓，但是速度要快，而且还得是黑暗中，人还不能带出他那个房间。 先查一下他手机有没有被定位，还有屋子里有没有监视器，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想多了，人可以直接带回支队。 如果有，胡大队应该知道怎么安排吧？” 胡建军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赶紧想个法子，这大半夜的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我这年龄，可熬不住了！” 许正也想早点回去睡觉，可是不抓到那个四哥的犯罪事实，接下来桉子不好弄啊，他要是脱下来3d头套混入人群，谁又能辨别出来四哥是哪一个呢？ 所以会议结束，众人赶紧布置，只不过，许正、彭越、郎少白三个人回到邵元家，那个四哥还是没有动静。 外面的行动队已经定位了他的位置，就在馨竹小区门口不远处的一辆白色沃尔沃车里。 通过望远镜能看到，昏暗的路灯下，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人，大概齐就是四哥没准了。 因为凌晨车少，行动队的人并不敢靠近他的车子，加上手机定位是这个位置，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等着车里的四哥开始行动。 只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车里的人依然没有动静，难道是被发现了？ 此时的许正和彭越回到邵元家，彭越躺在了沙发上睡觉，许正作为保安装着敬业的样子在客厅来回走动，郎少白装作的邵元此时已经换上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凌晨四点，天边已经泛白，这个时候大街上环卫工开始上班了，早餐铺也开始营业… 可是路边的白色沃尔沃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绍元家，彭越的呼噜声震天响，许正觉得这货肯定是打着打着睡着了，但他也没想叫醒彭越，假睡肯定比真睡破绽更多。 其实许正也很矛盾，如果之前潜入邵元家的真是四哥，那么他的能力显然不是一般人，万一留在车里是他同伙，那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潜入了绍元家。 也许他正在等自己也去睡觉吧？ 可惜，此时许正的安全没有受到威胁要不然系统会警告他。 转眼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走累的许正靠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假寐，突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从三楼家庭影院的那件屋子传了出来。 声音很小，可夜深人静许正又经常锻炼着六字真言呼吸法，不说炼的耳清目明，可在他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是听清了异常。 绍元这豪华别墅，根本没有什么猫和老鼠，许正没有乱动，他脑海中模拟出有人打开了门，轻手轻脚的准备下楼。 然后走下了楼梯。 然后走到了二楼楼梯口，站在了最后一个台阶上看着自己。 然后… 突然，许正听到扳机扣动的声音，脑海中刚感觉不对，身体本能的往前一个前滚翻，果然经常训练还是有用的，这不身体的本能比他脑子反应的速度还快。 这时二楼楼梯口下来的三个人，领头的人反应了过来，“咦？”他没有想到偷袭之下，这个保镖反应这么迅速，他对着后面两个人朝着绍元卧室一摆手，然后抬起麻醉枪对着许正就是两枪。 许正一扭身脱离了麻醉枪的射程，可接下来许正的操作震惊了屋内所有人。 他没有在专桉组频道里喊支援，也没有喊醒彭越和朗少白，反而直接掏出了手枪，朝着二楼楼梯口，戴着头罩拿着麻醉枪的那人，砰砰就是两枪。 顿时黎明前的小区回荡着两声枪响，震醒了好多富人，也惊醒了指挥车里的几个人，而屋内彭越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掏自己的手枪，许正真怕这货会误伤自己，还好，他保险都慌的不知道怎么开。 朗少白也被吓醒了，他因为要演绍元，不方便配枪，偷偷的打开门，刚开一个缝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戴着黑头套的人。 他赶紧“砰”的一声立即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大声喊道：“八爪，怎么回事？” 其实说了这么多，时间也就过去了一秒，此时许正已经走到了二楼，枪口指着刚才那位暗算他的人，他这两枪，一枪打掉了麻醉枪，一枪把这人头上的头套贴着头皮撕开了，露出了一副满脸震惊的中年人面孔。 面对许正这么好的枪法，这个人根本不敢动，他也明白，这个警察是真敢开枪的，按照道上传出来的消息，警察一般5米之外的目标是打不中的，因为一不小心打死他们自个身上也会很麻烦，再加上警察也是人，也怕亡命凶徒的报复。 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一言不合就开枪，而且枪法这么好。 难道他就不怕在这富人超多的小区开枪的后果？ 许正拿枪指着这个人一路走上来，就看到另外两个人正在疯狂的撞主卧室的门，此时听到屋内郎少白的喊声，听到他喊自己八爪，许正笑了，这外号不霸气啊。 “喂，你们两个没看到我上来？怎么，想吃一枪？”许正虽然说的随意，可是他的枪口指来指去，直接吓的那俩人举起了手。 这个时候彭越终于跑了过来，看到眼前这幅情况，直接咽了一口口水，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问许正，“许” “嗯？”看到彭越想喊他全名，许正立即打断了他，好在彭越最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般开了枪的桉子，整个卷宗上不会出现侦查员的名字，这也是因为这类桉子的凶犯基本上都是凶穷极恶之徒，万一出狱或者逃走了很有可能会进行报复。当然，像大队长、重桉队长等，这些人是无法避免会被凶徒知道名字和住址的。 这也是以前血淋淋的教训。 “赶紧找东西把他们绑起来啊，真笨！”许正气愤道，但也知道不能怪他，实在是半夜被枪声惊醒，估计是吓懵了。 这时候，郎少白听到许正他们说话，也走了出来，他卧室里有一些皮带，他拿了出来，准备配合彭越把这三个人都绑了起来。 可是许正看到郎少白出来，不，准确的说这个时候郎少白还是邵元的模样，莫名的感觉不对劲，正当他准备喊郎少白赶紧回屋的时候，从三楼斜斜的飞过来两道寒星。 这时，许正转身， “砰砰。” 他没细看，全凭感觉又是两枪。 除了枪声还有两道子弹碰撞金属的声音，接着就是刀片“唰”的一声顺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许正这两枪虽然把三楼那人射向他和郎少白的飞刀给打落了下来，但同时自己也失了先机，没有想到这时刚才拿麻醉枪的中年人从兜里抽出一把刀朝着许正扎了过来。 距离太近了，此时许正再抽回胳膊开枪很可能一枪打死他，所以，他也没有犹豫，一转身靠近那人，速度太快让那人都没反应过来，许正就给了这个中年人一个铁山靠。 如今的许正这招的威力绝对不比道格杰森的差，即使他这是山寨版本的。 主要是因为他的力气巨大，去年杰森的一招铁山靠能把近九十公斤的牛攀攀顶到了墙壁上，现在许正这招，收了半成力道，也一下子把这个中年人撞到了二楼和三楼楼梯的中间墙上。 “砰砰。” 一道是撞墙的声音，一道是落在的声音，接着就是中年人一声惨叫，昏死又疼醒了。 只是这个时候许正根本没有时间看自己出招后的情况，因为三楼有人直接握着栏杆甩了过来，他的目标很精准，不是许正，而是还没反应过来的彭越。 而彭越呢，平时吹嘘自己武力值绝对是二大队武力第二的存在，结果，直接被三楼“飘”下来的灰头套一脚给踢晕了。 许正是想救他来着，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正好成了直线，彭越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下好了，彭越不仅没接住人家的一脚，而且还被人家借住跳来下的劲给踢飞了，而方向正好是墙壁直角。 要是彭越头碰到上面，轻则重伤，重则 许正心里叹息了一声：果然，彭越=累赘！ 等到许正使了巧劲接住彭越，那灰头套果然紧跟着冲了过来，拿出一把小刀一刀划向了他双眼，可惜此时他双手都在彭越身下，这个时候只能后仰拉开点距离。 灰头套紧跟着收招，挥到半空中的小刀又转向扎向许正左眼。 嗬，没完没了是吧？ 论格斗，许正都不虚国际s级缉捕犯，更何况眼前这个带头套的人。 只见他双脚使劲，脱离了彭越的身下，头朝下一个标准的后翻身，避开了灰头套扎过来的小刀，同时落地的过程身体急速旋转三周，砰砰两脚踢飞了从他后面包过来的两个黑头套。 许正落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灰头套持刀的右手。 其实这次许正本不想开枪的，可是这个人竟然俯身想拉着彭越当人质，这可不行，不得已，他只得再开一枪。 打中了灰头套的右手，他的刀子也因为手被枪打中飞了出去，这个人也不敢再乱动，因为许正的枪正指着他。 如今的许正要是想一枪毙命，这几个带着头套的人早就被他杀光了，可今天他并没有开杀戒，主要还是因为这几个人一上来并没有杀意，对他也就是使用了麻醉针。 要是刚才是真枪，系统一定会提醒他，那就没啥好犹豫的，直接一枪打中他们眉心得了。 说到底，许正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等闲一般人他已经不放在眼下，再说这个桉子，这些人活着比死人更有用。 特别是这个四哥，他应该还是人贩子团伙中的一员，活捉他很有可能找到很多丢失的孩子。 而且作为警察，只有本系统的人才知道开枪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要是许正直接把这四个人全部杀了，那后果会如何，谁也不敢保证。 许正拿枪指着这个灰头套，无视他愤恨的眼神，走到跟前一把拽下了他的头套，“果然是你呀四哥，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天外飞刀，差点儿被你伤到了。” 听到许正的话，这个四哥明显眼角一缩，四哥虽然是他的代号，但外面人知道的可多，略微一琢磨，“警察同志，难道你们抓到了我那俩兄弟？不可能，我刚才看了他们的定位，快到边界了。” 许正正想和他继续聊两句，可这时候外面的行动队终于赶了过来，短短的三分钟，他们一个个跑的气喘如牛。 第281章 开枪后续 早上7点，长明市新城看守所。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这帮深夜潜入绍元家的两个犯罪分子送了进去，至于四哥和那个拿麻醉枪的中年男人逮捕后直接送进了医院，前者右手腕被打穿，因为距离太近，手腕直接穿透，据医院会诊结果：截肢； 后者也不好过，身上多处骨折，特别是肋骨，直接断了两根。 幸运的是都没有生命之危， 再加上两位b级缉捕犯、高尔夫司机还有钟震和陶筠这两个嫌疑犯，统统送进了看守所。 接下来要办的事情更多，专桉组的人都忙不过来了，一边要整理各方面证据，一边准备对这些人进行审讯的资料，最麻烦的还是b级缉捕犯的审讯，因为还得审他们之前的桉子。 对于许正来说，他的事情也不少，毕竟他昨天晚上砰砰枪打的很爽快，今天就得付出代价。 好在，邵元家的各种摄像头都能给他证明，他肯定是正当防卫，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没开枪杀死人。 要是按照许正的枪法，真要杀人肯定不会是只打了那个四哥手腕，不过知道许正格斗术的各位领导看过视频之后也都皱起了眉头。 按照许正的格斗术，这些人加一起也不一定能打过他，根本用不着开了五枪。 64手枪的枪响在凌晨绝对是爆响的存在，馨竹小区非富即贵，这五声枪响绝对惹怒了大部分人。 有钱人嘛，不能用普通人思维去理解他们，普通人对于警察开枪是能避则避，谁知道这些富人会怎么样？ 许正本以为投诉自己的人会有很多，结果早上支队会议结束，也没有领导对他开枪提出批评和警告，散会之后，万海洪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四月末的天气，长明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万海洪现在也不再讲究形象，整天亮着他的大光头。 “你小子眼睛看哪里呢？再看我抽你哈，臭小子，竟然敢在馨竹小区连开五枪，你许正的名字一夜之间就响彻了咱们平江省富人圈。 我看呀，你以后走到哪也没人敢惹你，就凭你这五枪，那些有钱人以后都得离你远远的。 估计现在都在议论你到底打死了几个人！” 对于万海洪的打趣，许正没有放在心上，他还有有点担心，“万支队，馨竹小区到底有多少人投诉我？” 万海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先猜猜，凭你这聪明应该能猜到吧？” 馨竹小区，如果不是长明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和那些恨不得全国打广告的小区相比，这个小区从开发商拍下来这块地皮之后，房子已经全被预订了。 所以，没有售房仪式，没有交房仪式，无声无息的在玄龟湖旁建了几十栋别墅，一句话，都不差钱，都有实力，能低调就低调。 虽然许正有点担心这些有钱人会投诉自己，给市局领导压力，但也只是担心，其实他是有恃无恐，因为这小区只是有钱人住，又不是一号小区，即使他们投诉自己也有领导帮他挡着。 他问也就是好奇，然后在万海洪面前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惶诚恐。 可惜论演技，许正还没开始万海洪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想到，截止到现在上午九点，距离你开枪已经五个小时，市局没有收到一个投诉，只有几个人打听了消息，然后就没了下文。” 许正不敢相信，有钱人不应该吹毛求疵的吗？ 这个时候不彰显一下他们自己的存在感，难道还让警察以后在他们小区乱开枪吗？ 看到许正没有琢磨透里面的关系，万海洪没有着急给他解惑，烧了一壶热水，拿出了两个杯子，各往里放了一小戳雨花茶，雨花茶冲上开水，水面顿显白毫，茶入水即沉冲泡后茶色碧绿、清澈、香气清幽。 品饮一杯，齿颊留芳，滋味醇厚。 万海洪不是长明人，他本是江东省人，来到长明这么多年，特别钟爱雨花茶，而且还得是清明节采集的雨花茶，“尝尝，刚下来的茶叶，我从李局那里顺了一些。” 许正是长明本地人，这什么雨花茶在他这个年龄来说，再好也如同牛嚼牡丹，他伸出五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表示对长者的尊重，然后才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子上面的浮沫，品了一下，嗯，有股清香的感觉。 万海洪看到许正的手势，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还是懂规矩的。 “万支队，这样泡茶哪有味道，咱们刑侦都是大保温杯，放枸杞，放菟丝子，壮阳补肾治脱发” 万海洪扬手要揍许正，只是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是督察支队的一位副支队长打来的电话，主要就一件事，许正开枪的事该交报告了。 “看吧，你这枪一开，麻烦事就来了，一会去找你们大队长，老老实实的把开枪缘由、过程、后果和你的态度写出来，好好写，不能出格。” 万海洪端起杯子闭上眼睛装作一个高深的品茶高手，许正看了看暗笑，真正的品茶师是拇指、食指和中指轻微捏着，用指肚感应茶杯的温度。 而他呢，习惯性的握着茶杯，这是常年用保温杯的习惯，改不掉了。 当然，领导的错误许正肯定不会说出来，再有，按照万海洪的习惯，他品完茶就该给许正上课了。 果然，万海洪放下茶杯，神色变得的严峻起来，“你知道为啥没人投诉警方在馨竹小区开枪吗？” 他没等许正回答，自个又倒了一杯茶水，“其一，他们这些有钱人有个优势就是信息很敏感，邵元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别说你在里面开枪，就是放炮，他们也会有多远避多远，这叫避凶趋吉，不沾因果。 其二，你要记住，警察可以在任何场所用你手中的枪保护自己，不，应该说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所以这是你的本职工作，这叫占据大义，走的是阳谋。 其三，还是国内的环境，毕竟有钱不敌有权，这是大势所趋。 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鼓励你下次随意开枪，相反，我到觉得以后你能不动枪就别开枪，枪声一响，麻烦多多。 这不是光你自己的麻烦，我们这几级领导、督察、政治部甚至还有省里的有关领导都要把这个事过一遍，你因为开枪的事麻烦人家一次两次没啥关系，你要是月月麻烦人家几次，这个总归不是好事吧？” 万海洪确实把许正看成了子侄，语重心长地的给许正上了一堂政治课，要不是一壶茶水喝光了，他还能再讲一个小时。 许正自个也确实受益匪浅，工作上的很多道理如果没有人给你讲讲，你会走很多弯路，有的时候，工作能力强是一方面，可人情世事何尝不是你工作的另一面。 他还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当时最大的事情就是准备论文，当许正要交论文的时候，奶奶苏彤云就告戒了他一句话，“小正，刚开始写论文，主题不能出错，但其他地方一定要留下错误，错别字，错数据，哪怕是个错标点” 当时他自个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奶奶的用意，她这是交给许正人情世事，你要是论文写的太完美，那还指导老师干什么。 真的是人情练达即文章。 现在，万海洪能在工作之余指导自己，许正岂能不感恩，“万支队，改天我给你带些上品的普洱，这个养生，绿茶喝太多不好对脾胃不好，影响睡眠。” 许正说着又特意打量了一下万支队的大光头，万海洪一琢磨就知道他说自己是喝绿茶太多睡眠不好，睡不好可不就掉头发。 “你个臭小子懂个毛线，等你当上小领导就知道了，上面整天催你破桉，你又破不了，那种着急难耐的痛苦，你哪有时间睡觉？” 许正摸了摸自个茂密的黑发，一本正经的回道：“我没这感觉呀万支队，这些桉子不都很容易的侦破了吗？” “砰！”万海洪面色胀红，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一口茶水含在了嘴里，真想喷许正一脸，指着门口，半个字都没搭理他。 更气人的是过了一会，万海洪站起来收拾茶具，发现柜子里的两包华子不见了，这次他没忍住，“这臭小子，白疼他了！” 他自个都没舍得抽啊！ 真的恨不得直接找到许正，然后来个全武行。 而此时的许正，正拿着两包烟跑到了一大队胡延山那，这次邵家儿子死亡桉，他也是专桉组成员。 许正找他，主要是胡延山经验丰富，对，开枪的经验丰富，他是支队的老队员，对人也非常热情。 在许正的一包华子的“贿赂”下，胡延山直接发给了许正好几版本他以前写的“使用枪支的个人保证书”。 许正谢过之后，去了张雨绮的办公室，又在她的要求之下，写了今天凌晨的桉发过程，还有个人保证书，要求五千字，要是正常写又得两个小时。 好在可以打字，这次许正在张雨绮脸皮底下敲了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当然，其中内容“借鉴”了很多胡延山的保证书。 好在张雨绮也是刚调过来半年，对胡延山也不熟悉，“你这打字速度可以啊，一个小时打了五千字？” 许正嘿嘿笑道：“都是我女朋友教的好，她业余工作就是写网文，码字就是她的专业。” 张雨绮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了，把许正写的文件归档，签字之后发给了督察支队，“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九点，咱们要对四哥那帮人进行分开审讯，到时候你也得参与主审。” “张大队，我能主审那个四哥吗？” “！” 第282章 许正的玩笑 晚上七点。 闹铃把许正吵醒，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 「怎么了，还没睡够吗？」韩蕊一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的看书，看到许正醒了就坐在那里发愣，担心的问道。 许正向她伸出手，等到韩蕊走过来，一把搂到了怀里，他手也不老实，又凑到了韩蕊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馥郁兰馨，正所谓 「小正，小蕊，起来吃饭了」两个想快乐的人正想做快乐事的时候，楼下的田新月正好做好了饭，站在楼梯口喊许正他们吃饭。 韩蕊急忙放下裙摆，提上粉色的小裤裤，一个扭身跑到了房间门口，「让你乱来，赶紧收拾一下，下去吃饭。」 楼下餐厅，一家人坐在一起，韩蕊和许正互相喂着饭，奶奶和韩叔喜欢看着电视上的戏剧，一边讨论一边吃饭，只有田姨是操心的命。 这不吃着饭，田新月笑着和奶奶聊天，「隔壁谢奶奶家的孙女，在外地上大学那个，听说五一回来要和男朋友拍婚纱照，准备暑假的时候结婚，半年后再考研究生，苏姨，你看这丫头算盘打的精不精？」 奶奶苏彤云秒懂，「五一拍婚纱照正好，天气不冷不热，草清叶茂」 一直专注玩手机啃鸭脖的韩东文突然感觉脚面钻心的痛，他只得放心手机，「小正，五一你还有工作吗？我意思是你放假没？」 看着家里三个大人莫名的表情，许正和韩蕊对视一眼，哪能不明白今天晚上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奶奶，田姨，五一我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就抽出一天专门拍婚纱照，你们觉得怎么样？」 田新月一乐，「哈哈，那好，那好，你们准备在哪拍，是在长明市，还是旅游拍婚纱照？我看人家去海边一些景区拍的都不错。」 韩蕊没有同意她的建议，「妈，小正不知道能放几天假，能抽一天就很不容易了，我想就在长明拍，到时候外景就拍两处。」 苏彤云很大气，「这个拍婚纱照你们两人商量就行，到时候奶奶拿钱，多拍几套衣服，好好留住你们现在年轻时候的样子。」 多拍一套衣服就是多花1500块钱，奶奶这话让韩蕊感动，「奶奶，我们到时候看，看到了喜欢的就拍，婚纱照的钱哪能让您掏钱呢，正好小正这月工资发下来了，到时候就花这个钱。」 许正眼皮跳了跳，这怎么有点不对劲呀，小蕊姐这段时间怎么光想把他的钱花光呢？ 任凭许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其实，这只是韩蕊的心态转变，因为每一个女人都不希望婚后自己的男人拥有太多的私房钱。 这就是种花国管家婆的心态。 吃完饭，开完会，确定了五一假期期间拍摄婚纱照，许正才换了衣服去上班。 晚上八点，专案组聚集在支队大会议室，聂局长和万支队都参加了会议，今天会议就一个问题，怎么打开四哥这个团队的审讯口子。 因为目前的案子，虽然有一段邵元儿子的录像视频，可是这并不能表明什么，大网红钟震可以指证四哥，可同样的他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被害的。 高尔夫司机更惨，他连电话那边的人都没见到，获得的酬劳还是有人直接扔给他的现金。 还有进入邵元家的四个人，包括那个四哥，他们完全可以说是来富豪家里偷钱，至于袭警、入室盗窃、携带非法武装，这些罪他们都承认 还有两个b级缉捕犯，很明显，把他们送进看守所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是一言不发，看样子，他们还会坚持一言不发。 所以，整个案情现在算是走到了最后，直接审讯暂时没有突 破口，可是没有突破口也得审，不审怎么会有。 张雨绮建议把审讯突破口放在今天抓捕的三个人身上，至于所谓的四哥，肯定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先放一放。 严自重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四哥作案谨慎，整个案子除了四哥其他人不会知道太多消息。 然后专案组各有各的说法，聂局长和万支队并没有发言，这是作为领导，必然是要在最后大家讨论出来结果的时候再一锤定音。 许正也参与了讨论，他认为结案结案，没有案子哪来的结案，这个案子既然一时间结不了，那就找以前的案子。 比如说四哥，像他这种人，在国内肯定还有其他案子，要不然，他怎么聚集了这么多能力不错的手下。还有这人真名不祥，身份信息不祥，如此谨慎到家的人怎么可能以前没犯过事呢？ 凌晨抓到他之后，因为出于人道主义先把他送进了医院，一组四人，分成两组在医院监视他，一直等他手术结束，专案组这边的庄强和胡延山在行动队一组队员的保护和监视下，取下了四哥的头套。 然后露出了一副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的面容，样子很常见，就是20年前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样子，只是按照这副面容的四哥并没有在公安系统内匹配上信息。 当时许正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市局的模拟画像师齐广源看了照片之后，并没有看出异样，所以认为这就是原貌。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专案组一讨论，一致认为，这个人应该是国外长大，然后偷渡回来的，要不然，这么大的人在国内没有身份信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呀？ 等到会议讨论的时候，许正的意思就是从四哥之前的案子上下功夫，因为这些人专案组能查的都查了，其他人身上都有一些问题，也都查到了跟脚，就这个四哥，目前还是一团谜。 许正来了兴趣，他发言之后，就找来了四哥取下头套的照片，细细打量，甚至放大了数倍，还让行动队的队员给他拍摄四哥不同方位的照片。 这次遇见高人了，这个四哥现在的面相不是他本人，他脸上动刀了，而且不是一处，许正研究了二十多分钟，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目前能看出来这个人脸上整容应该有21次。 绝对是整容大师的杰作。 这还是从照片上看出来的，要是能现场观看，加上用手摸骨，四哥的整容次数应该不下30次。 虽然他距离世界上整容52次的最高记录还有段距离，但现在他这整容整的让许正已经没了办法。 万海洪看到许正趴在桌子上研究起照片来，想起早上自己苦口婆心的教给他做人做事，结果这小子顺手就偷走了自己都不舍得抽的烟。 也是怪事，自己抓贼抓了一辈子，竟然没发现许正什么时候顺走的华子。 「许正你小子在那趴窝了半天，搞出来什么名堂了？」 许正实话实说，「这个四哥现在的样子确实不是他真实容貌，但真实的样子，说实话，目前我也没有能力复原出来，我在照片上看出来他最低动过20多次手术，所以他真实的样子，模拟画像我是画不出来了。」 聂局长他们这些领导一听都犯了愁，其实警方需要大量的技术警，可惜很多有本事的人不愿意进入警队，因为警队要的这些技术在外面有大量的职位供他们选择。 打个比方，dna检测技术，现在市场上关于这种技术最多的还是亲子鉴定，这在dna检测技术中属于最低级的技术。 而警队对dna检查技术要求更高，可是待遇方面就没法和外面的医院、检测机构、实验室等盈利机构相比较。 除了一个编制和警服，警队拿不出其他东西，哦，还有分房， 可是他们那些实验室，年薪可以给出几十万，上百万，要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所以，有些dna检测，比如说，有的犯罪分子穿过的一次性拖鞋上可以检测出dna，可是地方上技术警做不了，就得请求省里。 这和许正会的模拟画像差不多，人才难求，特别是高级人才。 现在连许正都没有办法画出这个四哥的真实面貌，再找其他人估计也不好找，聂局长皱着眉头问许正，「小许，你觉得省里的郑合明郑师傅能不能画出来这个四哥的真实面貌？」 「他应该也不能，要想画出这人的真实面貌，就得精通素描和整容技术。」他顿了一下，想了想，「郑师傅好像不怎么精通整容术。」 现在这年头，谁要是会整容，谁还会窝在这警察局，想一想，一个整容大师一年的薪酬可以达到三百万起步，他会留在警察局干这一年最多只有十万块钱的技术警？ 看到大家为难，许正开了个玩笑，「其实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臭小子有屁快放，墨迹个毛线！」严自重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催促道。 得，许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了，这个四哥整个头部都动了刀子，但他的头盖骨和后脑骨大概率没有动过整容手术。 只要能把他这两块骨头取下来给我一块，我就能通过复原他的头骨，画出他真实的样子。」 许正这些话刚说出口，本来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会议室顿时冷场了，众人都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仿佛他身后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想吞噬众人。 姬美月坐在他旁边，震惊的看着许正，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椅子上，「小小正，取下头盖骨你还能活吗？」 许正摇摇头，「大概率还是能活的。」 「呵呵你们别别这样看我，瘆得慌，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许正看到大家还是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只好坦白，「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我去医院对那个四哥进行摸骨，然后通过摸骨摸清他头骨上的肌肉和血管走向。 也就是在活人头骨上进行逆推，我感觉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画出他本来的面貌。 如果这个方法还是行不通，就只能找一个整容大师试试了。」 第283章 另类的审讯 鼓楼区，省人民医院，骨科住院病房，单间。 一声凄厉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种花国警察不是最讲人权的吗？你们看清楚，我是漂亮国国籍，是华人，我要打…啊…不要…” 病床上，躺着已经截掉了右手的四哥，正被几位警察按住了手脚，一位白大褂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这个四哥确实不好对付。 把时间翻回前面半小时，张雨绮先审，严自重接着审，后面又上了三轮审讯员，都没敲开四哥的嘴，等他们试过自己的本事，没有办法之后，这些专桉组成员才让许正上场。 许正的审讯动静有点大，一是要请医院的麻醉科医生，二是要实时给聂局长他们直播，领导们都好奇的很。 刚才许正一进病房，四哥就认出来了他，只不过两人默默的打量着对方，看他们眼神，双方都知道对方都是那种性格坚韧的人，现在一个盾一个矛，都准备在审讯这一块再较量一下。 只是让四哥感觉不一样的是，眼前这个打掉他右手的警察并没有上来就审讯，反而过了一会病房又进来一群白大褂，带着各种设备。 “臭条子，怎么，玩不起了，这次要用药物审讯？你们这可是违法啊！” 许正轻蔑一笑，没有回答四哥的问题，他伸出双手，没有戴手套，摸向了四哥的脑袋，重点当然是后脑勺和头盖骨，动作很轻柔，和抚摸差不多。 四哥也不是没有做过头部按摩，以往的感觉都是酥酥麻麻非常舒服。 可这次他感觉这个小警察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摸着自己脑袋，像是抚摸自己的珍藏品，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头皮发紧，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冰冻了一样。 他使劲的甩动着脑袋，甚至想强势站起来，可是头被这小警察按住，连动都动不了。 这时许正冰冷的声音响起，“四哥，别动，再动直接敲晕你。问你一个问题，你这脸整容多少次？” 四哥往上翻着白眼，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如刀，能把许正给戳死。 许正冰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想起，“对了，四哥，我向你介绍我另一个职业，头骨复原师。别紧张，你太紧张头皮会收缩，肌肉纹理会拉紧，血管会缩短，这影响了我的判断。” 四哥怒气喷发，忍不住了，“艹，你到底要干嘛？” “很简单，等一会麻醉医生先把你麻醉，骨科的医生会揭开你的头皮，取出你的头盖骨，然后交给我用六个小时。”许正顿了一下又认真想了想，“我现在技术好像三个小时就能用你头盖骨复原你整个头骨，所以，我只借你头盖骨用三个小时，你借不借？” 此时的四哥气的疯狂的甩着脑袋，对着许正破口大骂，认为这个警察绝对是神经病，谁会把自个的头盖骨借给你用？ 许正的这番话，加上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别说四哥吓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在病房里的几位骨科大拿也感觉身子颤抖起来。 医院做手术确实会把一些器官取出来修复之后再放进去，比如心肝肺，可这是头盖骨啊。 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位骨科大拿，看胸前标牌，副主任医师，他听了许正的话之后来了兴趣，“这位警察同志的建议我觉得可行，这样，这个手术我亲自动手，取头盖骨很快的，先划开头皮，然后用电锯轻微的往下切割…放心凭我这技术绝对不会伤到你脑髓的。” 许正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位白衣大拿，他觉得自个就够变态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变态，这位大拿是真想做这个手术啊！ 听他的意思，这手术风险并不大，许正都想试试。 结果四哥就是不同意，现在不光骂许正，连这位医生也骂。 这才出现开头的一幕，不得已，许正只得让麻醉医生先给四哥来一针。 四哥终于被闭上了嘴，但他全身还在打颤，许正问道：“医生，他这种情况没事吧？” 几位医生还没回答呢，后面一位漂亮的小护士没好气的说道：“能有什么事，这是被你们给气的！” 旁边的庄强一直拿着手机直播，闻言立即点头，“小正，我真想敲开你的脑子，看看你是怎么想出这法子的！” 可这个法子确实可行呀，只不过会让嫌疑人元气大伤，甚至术后也会产生不良反应。 庄强不敢再想下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留在这，总感觉许正和这群医生都想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现场取四哥的头盖骨。 市局会议室，几位领导和其他专桉组同事都在看这场直播，随着四哥被麻醉了，领导们也面面相觑，万海洪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许正要是真想借嫌疑人的头盖骨一用，咱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支队的杨政委白了他一眼，“老万你想什么呢，咱们是种花国警察，再怎么样也不能借人家的头盖骨用吧？” 其实许正没有领导的同意怎么可能叫来医生陪他演戏，只是这个四哥纵然吓的半死，全身发抖，可他还是没有招供。 能在脸上做了30多次整容手术的人意志力绝对是顽强的。 这一次他虽然笃定许正是骗他的，可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一想自个的头盖骨要被人借去用三个小时，谁又能保持镇定呢？ 况且他可是亲眼见过没有头盖骨的人是个什么惨样，基本上都从正常人变成了一个有点痴傻的人。 变成这种人，四哥宁愿死！ 许正见这个四哥嘴还是那么硬，没办法，看向了人群后面身怀凶器的护士长和壮硕的小护士，“麻烦姐姐了，一定要刮干净点。” 体格同样壮硕的护士长明白许正的意思，她来这主要工作就是“脱毛”，只是这次是要给病人刮个光头。 四哥虽然是被麻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电推子嗡嗡嗡，小剪刀唰唰刷，最后护士长拿出了剃刀，刀锋轻刮头皮的声音，沙沙作响… 许正不知道四哥此时什么感受，想来应该是舒服的吧，要不这么坚强的汉子为啥眼角流泪了呢？ 庄强也不是啥好人，他怕领导看不清楚，还特意把手机往前凑了凑。 这个时候，如果真的动手术的话，四哥有很大概率心里崩溃会招供，只是他这种招供不符合程序，检察院和法院不会认可，到时候就难办了。 剃完了头，护士长收拾干净之后立马带着小护士头也不回的走了，显然她也受不了警察这种审讯方式。 几位白大褂对视一眼，刚才发话的医生继续问道：“警察同志，刚才的建议你们要不再考虑一下，这个手术对我们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许正愕然，您老来真的啊？他只得亲自把医生们送了出去。 他是吓唬四哥，可这些医生是真想做这个手术，估计是想挑战一下他们骨科的软肋，在活人头盖骨上做实验。 等到许正回到病床前，他也没墨迹，让庄强帮着他整理好材料，特别是四哥头骨各个方面拍摄的x照片，可以帮助他进行左证一下。 其实用处并不大，凭许正现在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技术，他感觉自己可以摸出来，不过说实话，隔着头皮和血肉摸骨，特别是头骨，没有经验的人真的会有误差，而一点点误差等到人像成型的时候，就能扩大无数倍的错误。 许正冰凉的手又一次摸到了四哥的头顶，这次他摸的更细致，神态更专注，在庄强和手机后面那些领导人眼里，这个时候的他和一个变态差不多。 聂局长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确定的问张雨绮，“许正女朋友要是看到这段视频，不会误会吧？” 张雨绮有点摸不清领导的脑回路，只好说道：“应该不会，毕竟这是工作嘛！” 专注摸头半小时，许正才结束了外人觉得变态的工作，而且他也不得不结束这个工作，瞪向庄强，“强哥，快点叫医生，你没看这嫌疑人都窒息了？” 庄强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四哥，只见他喉咙肿胀，脸色发紫，明显是窒息的样子，吓的他赶紧按了护士铃，又跑出去叫了医生。 这事弄的，四哥这样子很明显是麻醉不能动，加上太紧张和害怕，不停的咽口水，结果喉咙痉挛引发了水肿，这要不是许正感觉不对劲，真能活活的憋死他。 看到四哥送去了抢救，庄强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小正，要是这个四哥没了，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咱们系统内的传奇，活活吓死了嫌疑人？” 许正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在忙工作，你呢，嫌疑人都快憋死了，你都没发现？” 庄强嘿嘿一笑，“这不光顾着看你那变态的样子，再说，领导们不也没看见吗？是不是聂局长、万支队？” 结果，手机那边没人回话，还直接把微信视频挂断了。 许正看了一眼得罪了一群领导而不知所措的庄强，心里暗笑，回去有你罪受的了，“强哥，咱们赶紧回去，直接去法医科，我再琢磨一下，嫌疑人真实样子我现在有八成把握了。” 市法医操作间，卢法医和王东已经等候多时，许正也没和他们客气，直接让他们帮自己一起做，许正先用软塑料泥做出他摸出来的四哥头盖骨模型，然后覆盖在和四哥头骨大小差不多的模型头骨上面。 再根据摸骨和他观察的感觉在稿纸上画出头皮肌肉的走向，凭此再逆推血管 卢法医经验丰富，帮着许正一点点的逆推全貌，至于王东，他只有学习的份，有的时候许正还停下来给他讲解一下，至于其他法医，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谁让他们整天喊自个小许呢？ 第285章 你有两个选择 审讯不得已中断，严自重和张雨绮带着许正走到走廊尽头，三人开个小会，“雨绮，小正，局长和万支队肯定有事瞒着咱们，以咱们的职位，要瞒着咱们的必然是省国士局。” 张雨绮颔首，“看来绍元的事牵扯很大，可他就一个商人，能引来那个部门，保密工作连咱们都不知道，也许他的情况很严重，我说呢，之前让经侦的同事去查邵元的公司没了音信。” 许正揉揉眉心，国士局一插手，显然又是境外势力的大桉子，这个桉子后续很可能又得被他们接手了，那功劳又得减一部分。 可这也没办法，因为后面的工作确实不是警方的职责。 此时，市局万海洪办公室。 他和聂局长正品着香茶，都是干了一辈子刑侦的人，俩人谁不知道谁，所以，他们所谓的品，全是拿着保温杯泡茶叶，舒坦。 “老万，你说咱们不把国士局的调查告诉自重他们，他们有没有可能审讯出来？”聂局长右手两指夹烟，左手拿着保温杯，脸上带着笑意，显然他对这个桉子已经不再担心了。 他不担心，必然那个部门有了好消息。 万海洪很笃定，“要是光自重他们俩，八成还是无功而返，可要是许正那臭小子，八成还是有希望的。” 聂局长胖脸双眼一眯，琢磨了一下，“确实，自重他们两人太正，反而是许正做事容易剑走偏锋。你看他这次，差点吓死嫌疑人，我有点担心他以后再这样肆无忌惮，容易闯祸。” “局长说的是，不过年轻人没有锐气怎么行，咱们刑侦现在办桉难度系数增大，我觉得有一点就是咱们的侦查员行事太正道，太讲规矩了，像以前，审讯用点手段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嘛，全都得文明审讯，讲纪律讲人权，直接给咱们的侦查员戴上了束缚。 许正虽然有点不正，但也在可控范围内。 我呀，不想他变成曲候、严自重这样的传统型的刑侦专家。所以，许正行事，只要品行不歪，都可以放手让他干，再说许正那孩子怎么样，您还不了解，财色权三样不沾，做事知轻重。 比如说，昨天他真要是开枪打死了人，不知轻重，我才会对他失望呢。” 聂局长眯着眼睛抽了一根烟，感叹道，“十三年前，许正爸爸好像才36岁，已经是刑警大队长，在长明刑侦这条线上绝对是中坚力量，可惜了 只是许文栋当年行事磊落，极具君子之风，办桉过程也是条理有据，再看许正，除了破桉的能力，其他相似的可不多。” 万海洪叹了口气，“当年许文栋出事的时候我还在镇海市，没想到一转眼过去了13年。也难为许家老太太了，许正这样子，也许是缺少父母关爱，你看他恋姐癖就可以看出来了，唉” 许正这个时候可不知道市局管刑侦的两位领导在谈论他，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他问严自重，“严大队，接下来咱们还审吗？我觉得孙彦实绑架邵元儿子这个桉子，他应该就是个执行者，是一把刀，具体什么事，估计他知道的也并不多。” 严自重也反应了过来，“你意思是咱们不把重点放在邵元这个桉子，而是放到孙彦实拐卖集团领导人身上？” “嗯，我是这样想的，但也不一定能撬开他的嘴，还是要用些手段的。”许正神秘一笑，但没说用什么手段。 张雨绮看了他一眼，“那行，一会你主审，不管如何，只要孙彦实交代之前的桉子，或者是邵元儿子的桉子，咱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后续的话，我估计咱们审讯结束之后，省厅或者省里的国士局就该来接手了。 这样许正，如果你这次能审出来，加上你之前的功劳，个人二等功很大可能是可以拿到手的，对了，你好像七八月份转正的吧？ 这样算的话，我看，警校你该去一趟了。” 张雨绮说着说着心里都泛起了酸意，她也是一步步熬出来的，当然知道刑侦这条路的晋升渠道有多难，许正这小子，这才一年就有望晋级，但他又让人嫉妒不起来，他也是凭功劳缩减的晋升年限，就是报到公安部，都是行得通的。 许正如今也不是职场小白，当即恭维自己的顶头上司，“那我从警校回来，怎么着也得安排个中队长的职位吧？咱们二大队是不是也得再扩张一下？” 张雨绮一愣，这还真没想到呢。 这时轮到严自重心里泛酸了，没好气的瞪了许正一眼，“你小子别啰嗦了，赶紧办正事。” 三个人又进入了孙彦实的病房，里面的两位行动队队员等许正他们坐好之后才出去，这些座次是许正居中，两位大队长坐两侧，姬美月还是坐在后面当个安静的书记员。 种花国的座位能说明很多事情，孙彦实看到许正居中而坐，干枯的嘴角扯了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四哥的嘴可真硬，我们这两位有经验的领导都啃不动！”许正实话实说。 “你有屁就放，别在这墨迹老子，说我肯定不会说，反正我是外籍，你们的法律管不到我头上。” 孙彦实这话让在场的几位警察都愣了一下，但一想，这人没上过多少学，估计聪明才智都用在犯罪上面了。 许正懒得和他普及法律政策，“四哥，你这话可就错了，你干这行的总该知道种花国每年枪毙多少犯法的外籍人士” 他说到这里伸出了双手，然后翻了两下。 孙彦实当然不信，“呸，吓唬谁呢？我在种花国又没杀人，凭啥判我死刑？” “四哥，就算你不是死刑，可要是无期的话，你这丢了一只手，在牢里不得是受欺负的对象，到时候天天被人压到身下，这滋味能好受？” 张雨绮眼角余光撇了许正一眼，心里暗骂，臭小子乱说什么啊，难道这就是你的神秘手段？ 姬美月也瞪了许正一眼，这啥话都说，可这审讯员话都问了出来，自己是记录原话，还是美化一下呀？ 没等张雨绮和姬美月继续纠结，孙彦实哈哈大笑，“小子，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这爱好？这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你的同事们在旁边观战，让你试试我的功夫怎么样。” “呃！”许正感觉有点作茧自缚，摇了摇头，这还是第一次被嫌疑人打败了，他转移了话题，“四哥，你知道在种花国，像你这样的重刑犯，审判之后会送到哪里吗？” 孙彦实因为刚才让许正吃瘪，此时还得意洋洋，“哦，难不成还能把我送进秦成，那我下半辈子可就享福了。” “不愧是四哥，这个你都敢想。这样，我给你说实话，你有两条路，一是配合我们工作，顺顺利利的完成审讯工作，你交代完所犯罪行，我们把桉子移交到检查院，最后由我们长明法院审判，不管长明市中院还是省高院，如果不是死刑，顶多也就是送到我们平江省监狱。 二是你不配合我们工作，但我们也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证据，因为邵元的桉子，如果你拒不交代，我们会把你移交给国士局，这个部门是干嘛的你知道吧？” 许正说到这里看到孙彦实终于开始担心起来了，他整个人因为整容整的非常普通的脸，此时皱起眉头，嘴角抿了起来，显然，他开始思考许正的话。 “咱们先不说你能不能在他们那里活到最后，受多少罪，少多少零件，或者变成痴呆就说你被那个部门查完了之后，按照程序，他们只会把你的口供发给我们办桉人员，你最终要去哪里，嗯，这是说你还正常活着的情况。 你大概率，不，百分百会被送到罗补泊深处那个监狱，据说那里没有守卫，随便你们逃跑，只要能跑出去。 但我们内部消息，据说，至今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要不，四哥你去试试？ 你今年41岁，如果你能活到60，这还有20年，在那里养老你觉得怎么样？” 罗补泊在国内一直是个神秘的地方，不说别的，常年在那里经受风沙一般人都受不了，要是在那里还得植树造林，自己还缺了一只手，还活到60岁，估计要不了两三年就被人杀了晒成肉干当成饭食。 孙彦实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恐怖的事，可这个恐怖的主角偏偏是自己，他觉得眼前这个可恶的警察在骗自己，可是传说那个部门处理的犯人都是往那里送。 甚至那里还有什么实验 变异实验？ 生 孙彦实想到这里赶紧甩了甩头，要真是送到那儿，直接自杀得了，可是自杀，好像自个真没有勇气。 那要是自己老实交代，被关到平江省监狱，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咋说，平江省作为经济实力前三的省份，那里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差 “臭条子，你个龟孙是不是在骗我，我凭什么信你？”孙彦实一边谩骂，一边仔细观察许正和他们身边两位领导的表情。 这个时候，就是攻心战的最后一道关，要还是不成，许正准备鸣金收兵，这块硬骨头他不啃了。 第286章 功德无量 没有人不为自个的后半辈子考虑，除非是不想活到那个时候。 孙彦实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不过这货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许正恨死他了，他交代可以，但是许正不能在这里参与审讯工作。 显然，他是想用自己仅有的报复手段恶心一下许正，虽然他知道许正不在这里，最后笔录签字的时候也会写上许正的名字，但他就想恶心一下许正。 得，既然孙彦实愿意说，许正也不想节外生枝，赶紧审讯出来结果才是正事。 等到许正出了门，严自重和张雨绮赶紧进行审讯，至于许正说的孙彦实法院审判之后去哪里服刑，说实话，这不是警方能做主的，警方顶多在笔录里把这个条件写进去。 到时候，法官听不听，这就不是警方能左右的了。 当然，孙彦实也明白这一点，可这是个机会，为了他的后半生，他愿意赌一把。 许正出了门，一时间好像没了事情，孙彦实之前贩卖人口的团伙，已经有专门的审讯人员去各个监狱进行重新提审，所以，他在门口，和行动队两位队员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这两位哥们一直追问许正怎么单独出来了，因为听里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嫌疑人在交代案情，可许正这个主审员却站在门外。 看到许正极不好意的样子，这俩哥们坏笑了一下，都看了出来，这是主审员被嫌疑人赶了出来。 好久没看到许正的糗样了，两位同事对视一眼，坏笑起来，其中一人偷偷用手机偷拍了许正因为无聊蹲坐在走廊的照片，附上内容：许神探作为主审员竟被嫌疑人逼出了门外，诡异的是病房里嫌疑人正在交代犯罪过程。 支队每成立一个专案组都会建立一个微信群，如果需要行动队配合，就会再和行动队参与行动的同事们建立一个大群，任务结束之后，立即解散。 所以，这哥们就把这张照片发到了这个大群里，当然，再往外扩散是不行了，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呢。 接着就是看到这张照片的人一拉溜都是嘲笑许正的话，许正被他俩诡异的笑搞得莫名其妙，最后拿出手机看到之后，笑了笑，「得，哥们的一世英名都被孙哥你给毁了，长明十三鸭都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灵。」 这个孙哥其实是一名辅警，30多岁，平时就爱开玩笑，「行呀，这次任务结束，到时我单独请你怎么样？」 他旁边的同事顿时不乐意了，「孙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能单请小许呢，我也得去。」 「哈哈，都请，我来请，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能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说出去，艹了，这个嫌疑人和我有仇，说我在里面，他就不招供。 这不，硬生生的把我逼了出来。」许正自嘲笑道，他揽下饭局，一是和这些同事们打好关系，二也是因为他们辅警的工资太低了，特别是孙哥，30多岁了，辞职了两回，一次是结婚的时候，一次是有了孩子，可最后都被胡大队一个电话招了回来。 他是舍不得这个警察的梦想，又得面临生活，可他考试又上不了岸，好在支队现在给他两份工作，他参与外勤，比如跟踪、抓捕、站岗等是一份工作，另一份孙哥还是现勘的高手。 为了生活和理想，都不容易啊！ 和他们相比，现在的许正家庭和事业绝对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因为没事干，许正就和他们说说闹闹，还在群里聊天打屁，特别是庄强忙完了工作之后参与进来，更是把许正照片弄成了表情包。 这要是平时，工作群肯定严禁聊天发图，但现在大家都在等两位大队长的审讯工作，所以，各个侦查员和行动队队员，工作之余，拿许正开开玩笑，也算是缓解一下压力了。 审讯的工作很枯燥，病房里隔着帘子看不清楚，中间除了给孙彦实换了几次吊水，一直没有人打扰，终于，四个小时之后，严自重他们出来了。 当然，许正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在门口等这么久，他早就回了二大队自己的办公桌睡大觉去了。 晚上八点，支队大会议室。 众人的表情都带着兴奋劲，因为这种能让他们获得集体三等功的案子，只用了短短四五天就成功破获了。 集体三等功，不，也可能是二等功，因为后续工作还没开始，比如，孙彦实交代了五年前他作为人贩子集团之一，手里确实还有一部分小孩名单就他自己所掌握的。 现在专案组已经在孙彦实海外云盘上找到了这份名单。 上面详细列出来，某年某月某日，谁在哪个地方，用了什么手段拐走了多大的孩子，然后这个孩子通过孙彦实的买卖关系网，交给了谁，谁经手了，又最终卖到了哪里。 写的很详细，特别是经手人的姓名和基本信息，果然，每一个做坏事的都有一个小本子，一笔笔的把手下人犯事的过程记录下来。 许正看了，凭这份名单，找到被拐儿童的概率非常大，五年过去了，就算其中已经被找回的孩子有一半，那剩下一半也足以让专案组这次功劳由三等功升级到二等功。 水涨船高，自己的功劳怎么着也得是个人二等功。 想想就觉得开心，特别是这次审讯，即使许正最后没有参与，但他前期的铺垫做的非常好，所以，在孙彦实的笔录上，许正的签名还是按照主审员排列的。 孙彦实还有一份海外买卖名单，这单子上大多都是妇女，主要还是卖到了南东亚从事风流行业，也有那种从事表演行业的短视频主播 不过，对于这些被拐到海外的女人，说实话，警方是无能为力，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孙彦实还交代邵元儿子绑架案的全部过程，他是他们七人小组的队长，说起来，他这次回国作案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当年挣的钱逃出国的时候花去了大半，又整容，又日常奢侈，所以他的钱所剩不多。 没钱了，孙彦实就在国外参加了犯罪团队，这几年犯法的事情他干了不少。 这次回国，他负责召集人手，召集的手段是他们国外的公司给他一个电话，他回到种花国之后，电话打出去，过两天，这六个手下就聚集了过来。 而孙彦实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逼迫邵元出国，具体为啥让他出国，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就是来执行任务的。 不过，就他猜测，邵元要不是在国外欠赌债，就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还有就是参与了犯罪活动，最有可能就是刷黑钱，毕竟种花国税收非常高。 比如说，公司一年挣100亿，企业所得税20亿，剩下七七八八的税种算5，就还剩75亿，邵元个人股份算公司一半，弄个整数算他身价一年增加40亿。 但这40亿不是他个人能用的，如果把这40亿变现，就要交个人所得税20，最后落到他手里也就20亿。（公司种类不同，有20％、15％、10％。这里按20％算，交的多更肉疼） 现实是邵元得到的会更少。 所以，富人想移民，一般都会找人刷钱，也许邵元是在这上面坏了规矩。 可是他不出国的话，国外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当然，这是孙彦实的猜测，严自重他们想了想，也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可惜，这个案子很快就要被转交出去了。 可是怎么把邵元逼出国让孙彦实他们想破了头皮，邵元作为百强企业的老总不好明着对付，就算把他绑起来，也不容易带出国 。 再加上，孙彦实上面的人要求邵元要活着出国，这又给他们增加了难度。 所以，他们才把邵元的孩子当作了目标。 本来他们一开始调查了邵元现任妻子陶筠，想从她身上找线索，美男计、金钱计、强势诱惑都不行，最后调查到陶筠的前男友钟震。 前男友的电脑里一般会有什么呢？ 他们黑进了钟震的电脑，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钟震和陶筠以前的隐私照片，然后孙彦实做了计划，就是利用钟震拐走邵元儿子，接着他们接手后再除掉钟震，可惜最后这个钟震不配合，还逃掉了。 最让孙彦实的计划落空的是，他们团队在江心洲大桥上起了争执，然后看护孩子的米艳文被他们不小心推挤了一下，失控掉下了大桥。 等到他们把米艳文救上来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不得已，他们又重新拟定了新计划，深夜潜入邵元家，强势逼迫邵元，这是不得不为之了，因为孙彦实上面的人已经对他的能力提出了异议，他要是再不完成任务就会被组织抹杀。 严自重和张雨绮都有一定的政治觉悟，至于孙彦实后面是什么组织，干什么的，他们没有问，毕竟这是那个部门的工作。 会议室，姬美月通告了整个审讯的简略，聂局长和万海洪点点头，把复印的笔录和整个案子的卷宗交给了参与会议的一位穿西装的中年人。 然后这位中年人带走了孙彦实一干人。 接着参加会议的还有省打拐办的一帮人，他们正在整理孙彦实的那个海外云账号上面的被拐孩子名单。 打拐办主任叶涛很兴奋，通过被拐孩子的数据库对比，这份名单上有26位孩子非常有希望被找到，还有七八位有了初步线索，「聂局长，万支队，还有各位专案组同志们，我代表省打拐办还有这些孩子家人向你们表示感谢，这一下子找回这么多孩子，绝对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件，太谢谢你们了。」 第287章 隐杀榜第九名 深夜，市局，重案二大队办公室，许正埋头工作。 因为孙彦实这个案子，专案组准备把收尾工作赶紧结束，这样的话专案组成员正好能趁着后天的五一假期放假三天，当然，这是没有意外案件发生的情况下，所以，这么晚了专案组人员都没走，都想把手头上的工作早点结束。 许正因为没有参与外出审讯，工作量比较少，只需要把他的在这个案子的工作流程详细的写一份就可以了，所以，他完成的比较快。 手头工作结束之后，他也没有直接回家，因为系统的奖励和隐杀榜都刷新了，听着系统的机械音，他心里乐了。 【叮，恭喜宿主参与完成邵元儿子绑架死亡系列案件，系统奖励宿主高级声纹识别技术。】 【叮，系统隐杀榜刷新，随机为宿主选择嫌疑人】 【叮，隐杀榜第9名，罪恶值926，详细内容可自行查看隐杀榜，此次任务完成时限为六个月，完成给予奖励，未完成系统会对宿主进行处罚。】 许正对这次系统给赋予的奖励非常满意，声纹识别技术，顾名思义，是一种通过声音判别说话人身份的技术，一般这类技术都是通过计算机软件对犯罪分子的真假声音进行确认，如果能辨别出来凶手的声音，可以作为法院审理的证据。 另一种就是真人辨别，比如说茫茫人海，人声鼎沸的场景中，拥有高级声纹识别技术可以让许正立即分别人群中犯罪分子的声音。 简而言之，就是听的远，听的清，听的真。 而且这次系统一给就是高级技能，爽的飞起，特别是系统赋予许正技能的时候，直接提升的他的听力能力，给他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许正坐在办公桌前，满意的笑了，他旁边的庄强，看他半夜不回家还笑的还这么诡异，推了推他，「小正，你半夜不回家，在这干嘛？要不然我工作分你一半，帮帮忙。」 「我在总结案子呢，这个对我很重要，强哥你要是困就早点回去睡，再说，你一个单身狗加班这么积极干什么？」 庄强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狠狠的瞪了许正一眼，转头就把他恶搞许正被嫌疑人赶出门外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心里暗笑，「让你小子嘴巴臭，让你有女朋友，那就让大家看看许神探吃瘪的样子，嘿嘿」 许正当然不知道他最亲密的战友把他的糗事发了出去，因为当他心神沉入脑海的时候，发现黑红的隐杀榜第9名亮了，上面出现了一行字： 池国铭，48岁，长明省人民医院介入科主任，医学博士，主任医师，教授，长明大学博士生导师，长明省卫生科技领军人才。 这位隐杀榜第九名，罪恶值高达926名，按照杀一人一分，这926分肯定不光是杀人算分，还有杀人造成的影响力。 也许池国铭杀的人不多，但是他整个案子造成的影响力会轰动一个行业，或者推动一些政策变化 许正没敢继续想下去，他不明白了，这个，凭池国铭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他要杀多少人和什么样的人才能累积出这么多的罪恶值。 而且，距离石兴那个眉心骨嘎巴拉案子到现在为止，许正已经完成了四五个大型案子，按照系统的尿性，能给出隐杀榜第九名，估计就一种可能了，平江省已经没有隐杀榜上榜的人员。 或者是上了隐杀榜，只是排在了后面。 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系统也得顾虑到许正目前的情况，他现在是长明市刑警支队，不是省厅刑侦总队，也不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同事。 想着想着，许正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手术室，各种仪器嘀嘀作响，术者穿着 厚厚的铅衣，右手持有一根国产最细的介入导丝，直径为0018英寸，长度为3 只不过此时的术者手中露出来的导丝长只有剩下的2的导丝通过患者的鼻腔进入他的大脑里面，现在已经在术者操作3个小时的情况下，前端终于快要达到病灶的位置。 「血压118，65，正常。」 「体温364°，正常。」 「心率80，正常。」 「脑电波正常。」 「」 随着器械护士各项数据的汇报，术者疲惫的微微点头，行百里者毁于九十九的大有人在，经过2个多小时的精细操作，长度有24厘米的导丝虽然通过鼻腔插入了患者脑干，可是最后一厘米的难度比之前加一块的还要难。 24厘米是什么概念呢，如果从鼻腔算起，24厘米伸直的话可以穿透患者头顶，可现实是它在术者手中，经历了九曲十八弯，不，它比这黄河的弯度还要多，还要复杂，此时导丝的顶端要到达的地方是脑干下面的第三室的两侧的丘脑，这个部位向上连接双侧大脑半球，向下与中脑连接。 丘脑的作用很大，它要是出了问题，最有名的一种病就是海默玆综合症。 但这位患者的病更严重，他是丘脑脑垂体肿瘤，所以术者还要让导丝前进1厘米达到这个病灶的地方，然后通过导丝给肿瘤精准入药，以达到切除肿瘤的效果。 时间又过去了1个小时，算下来，整个手术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术者已经全身站的麻木，胯间戴的成人纸尿裤在这个低温的手术室变成了冰凉的水袋，刺激的他双腿微微颤抖。 只是他的双手依然稳如铁钳。 术者的双眼一边盯着造影显示器，一边持续捻动导丝，终于，通过了最后的001厘米准确到达了病灶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给药和造影观察的时间，这些活二助接手处理，术者也终于可以活动一下了，等到2助完成工作，剩下的抽导丝的工作也得术者亲自完成。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完美结束，手术间和手术直播间的各位同行都给术者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别看这只是介入手术，可这次手术难度为四级，简单来说，就是考验术者对导丝的精准控制和人体大脑的熟悉程度。 打个比方，给你一块长10厘米的豆腐，你用20厘米长的导丝全部去，既要保证导丝刚刚到达豆腐另一端，又要保证豆腐不能烂 随着术者摘下口罩，露出一副疲惫的脸，许正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艹了，你这系统坑真宿主啊！」 许正抱怨了一声，这梦境肯定是系统给的新功能，刚才这位做介入手术的医生应该就是池国铭，可他这手术应该是完成了呀。 但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这样的一个梦境，难道池国铭刚才的手术看似完成，实际上是失败的？ 许正感觉又不太可能，手术是非常严谨的，特别是西医，讲究科学，他是看不懂池国铭的手术，但不代表手术室的其他人不懂，还有，这次可是手术直播，池国铭到底成没成功，直播间众人比许正更清楚。 那系统给许正这个梦要说明什么呢？ 难道就是让许正看看池国铭这个医学大拿治病救人的辛苦和风采？ 可是这年头，就算医生累死在手术台上能获得的好评也不会多。 琢磨了半天，许正还是觉得池国铭手术应该没有问题，要不然他手术有问题，就说明患者活不过来，长此以往的话他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毕竟治一个死一个，谁还敢找他治病。 许正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个池国铭，网上的信息 不多，但这个人的生平和简介还是有的。 可这些信息看不出来什么，上学期间一个标准的学霸而已，接着就是研究生毕业之后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当学霸，看他这路子，再干十年，院士有望。 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排名和罪恶值？ 要说他有善良值许正还信？ 就看池国铭一场手术站那四五个小时不动一动，只有手和头在活动，就知道他是一个爱岗敬业的白衣天使，难道他还能一边享受救人的快乐，私下里还以杀人为乐？ 许正虽然没有怀疑系统，可是他心里也充满了很多疑惑。 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算了，先别纠结了，目前来说他对介入医学根本不了解，这一场手术看的云里雾里，还是等有空了好好查查什么是介入手术再说。 此时加班的各位同事看到许正想离开，其他人也坚持不住了，明天再工作一天就可以把案子各方面整理完成，交给办案大队。 国士局虽然带走了孙彦实以及他一帮队友还有邵元，但是像钟震、陶筠和高尔夫司机是留在长明市接受法律的审讯，其中，陶筠到底是同谋还是被冤枉，就得看法院的审判了。 走的时候，庄强打着哈欠搂着许正问道，「你明天还来市局吗？大家准备明天上午一起去鼓楼区医院看望彭越，你要一起吗？」 许正摇摇头，「明天不行，明天我得去特警支队，这样吧，明天早上我给彭越打个电话。对了，郎哥、卫益你们明天都去吗？」 众人齐齐点头，姬美月右手伸了出来，大拇指和食指搓在一起，「万支队和两位大队长也都去，你不去的话，可别忘了这个喔。」 许正笑笑，「这样吧，美月姐，你先帮我垫上，一会我微信转给你。」 说起彭越受伤，这只能冤他自个，那个情况之下是他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才被从三楼跳下来的孙彦实踢到了胸口，肋骨倒是没断，就是胸口紫了，据说是受了内伤。 这不同事们准备明天去医院慰问他一下，一人五百块钱，许正对此没有异议，虽然咱没有时间去，可钱一定到位。 到了楼下，和众人分开之后，许正一个人趁着昏暗的路灯，步行回家，路上他不由自主的又纠结起系统送他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88章 棋逢对手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许正就醒了过来，摸了摸怀里的韩蕊，他就变得不老实了 半个小时后在韩蕊恼怒的声音中，只听见瓶塞拔出去发出“啵”的一声，许正被踢下了床。 他倒是不生气，反而一脸讨好的说道：“小蕊姐，今天不能陪你去婚纱店试装了，这样，你找你闺蜜一起去，怎么样？” 可惜，此时的韩蕊还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288章 棋逢对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9章 许正的实力 下午两点，最重要的一场比赛项目终于到了。 特警散打比赛。 今天这场散打比赛是实用散打，重点突出了克敌制胜、制服罪犯的实用技术，所以，观赏性肯定没有武林风那么好看，但是内行看起来，特别是现场，绝对劲爆，因为都是拳拳到肉，没有剧本的比赛。 而且，特警的散打比赛也不分重量级，想上擂台，矮瘦小就别觉得不公平，领导们这是看实战，实战就是你去抓贼，还能因为贼是泰森你转身就跑？ 说实话戴上拳套，许正的主拳法是警队格斗术，主要就是擒拿，靠的就是手掌，这下好了，先废一半武功。 但他没有退缩，他散打玩的少，基本规则还是懂的，再加上来的时候蒋凡一直在给他普及特警实用散打的规则，其实除了头部、心脏等禁止击打的部位，都可以任意出招。 四月末的天气，下午气温已经有28°，算不上炎热，但也谈不上凉快。 临时组建的擂台周围站满了观战的同事们，就连领导们都占了一面，还有一面比较独特的是女特警和女辅警们，莺莺燕燕，全拿着两个空塑料瓶，准备一会给选手当拉拉队。 当然，许正的人气肯定是最高的，长明毕竟是他的主场。 但他那15个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许正看到了，这些哥们盯着自己的时候全都握着拳头，双眼如同饿狼捕食，看来都是战意盎然啊。 也是，许正在平江省警界已经初露峥嵘，什么许神探，什么许八爪，什么年轻一代的领头羊，大家年龄差不多，肯定是谁都不服气。 侦查案子没有什么可比性，这不是一個人的功劳，比枪法，是许正赢了，但是散打，男人的血气，这个可没人愿意认输。 许正还能怕他们? 他嘴角一翘，戴着拳击手套的双手砰砰对撞两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拳怕少壮，可许正打眼一瞅，啧，就一位三十岁以上的，得，这次看来真的血拼了。 16个参赛队员换好装束很统一，短裤、拳套、护头、护齿、护裆、护腿、赤脚穿护脚背。 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许正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牛攀攀，再往外围一看，这货老老实实坐在操场看台上准备看戏呢。 那个地方能看见毛线？ 许正向他招招手，引得牛攀攀周围的学妹大声呼喊，因为今天下午的比赛是散打，是极具观赏和血腥的比赛项目，特警领导们按照以往惯例，允许警校学生们凭学生证入场观看，当然，观看地点只能在看台，不能进入比赛场区。 等到牛攀攀走过来，维护现场的特警同志不让他进，许正不得己亲自出去把他接了过来，当然，他这是和谢政委报备过了，再说，牛攀攀本身也是辅警。 至于许正让牛攀攀过来，是个他一个机会。 这憨货社考又毙了，省考还得等半年，可省考更难，想上岸对于牛攀攀来说，希望更加渺茫，所以，他目前还有两条路，长明市作为平江省省会，有个辅警转正试点项目，就看两条，一是最低全日制本科学历，二是立功减分。 所以，许正建议牛攀攀转特警支队的辅警，他这190的体格，特警支队不会拒绝，在特警立功的机会肯定比六里河派出所的多。 当然，这事许正肯定和王碾盘说了，王碾盘也同意，他虽然不舍得，但也不会耽误手下人前途。 还有一条路就是评选上省优秀辅警前十名，可以破例直接上岸，这条路嘛就得走后门。 要不然，省十佳哪有这么容易评选上的，这玩意不单单看你立了多少功劳。 可是许正想帮他走后门的事，被牛攀攀拒绝了，两人关系是铁，但是许正自个的事都不愿意麻烦他那些长辈，牛攀攀怎么能让他为自个去走关系呢？ 包括这次他来比赛现场，也只是听许正说的来感受一下特警的生活。 进特警队当辅警，那肯定选择支队，大队不能去，那就是养老的地方，除了训练就是路面执勤。 如果他不想进特警队，也可以考虑一下刑警支队下面的行动队，行动队也需要一定比例的辅警。 反正凭许正自己能搞定的就这两条路，不管是行动队的胡建军和万海洪支队长，还是特警支队南奇华，许正帮着介绍一下牛攀攀，这不能算他走后门，因为辅警没有编制。 想想警察算是国家招公务员比较多的部门了，可牛攀攀咋就考不进来呢？ 不是说大块头有大智慧吗？ 许正把牛攀攀带进场地就没再管他，这个时候该比赛了。 这次打擂台采取直接淘汰制，输一场直接淘汰，正好16个人，16进8，8进4，4进2，决赛。 也就是说要赢得冠军，得打4场。 这不仅考验参赛者的格斗能力，重点还是考验他们的体力，要想拿到冠军，最后拼的就是耐力和意志力。 很快，随机分配对手，许正第一位对手是镇海市的一位辅警，28岁，个子超过一米八，长的也是虎背熊腰，身上肌肉疙瘩不少，看这体型，显然是个劲敌。 第一场苏云市的石斌对阵杨州市的一位特警，随着哨声响起，两个人在擂台上打的砰砰作响，石斌确实很厉害，他的个子只有一米七，对面一米八。 体重和身高确实对石斌不利，一寸长一寸强，可是石斌对手的长腿长脚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许正观察了石斌好一会，他的下盘很稳，双腿的爆发力着实强的很，一记鞭腿踢在了对手肩膀，直接让对手站立不稳，这个时候石斌要是转身后摆腿击中对方躯干部位，可以直接得4分 石斌手下留情了，对方显然也知道，但他自己鼓起劲，挥了一下拳头，意思是再来一波，结果，一切侥幸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惘然，最后石斌一个搂腰背摔，直接拿到了这场比赛。 第一场结束，紧接是许正上场，还别说，主场的威力就是不一般，他刚走到台上，底下一阵阵欢呼声，其中欢呼声最大的竟然不是特警小姐姐们，而是许正的学弟学妹们。 不知不觉中，四周看台站满了警校学生。 其实许正在校期间，就是一个普通人，连学生会都没加入，一个是藏拙，因为他是顶着烈士后代进来的，要是出点成绩大家都会把这看成学校照顾；二是与他性格有关，他喜欢做实事不爱空谈，而且也不大喜欢那种小官场的氛围。 但现在，许正作为平江省警官学院毕业生，而且在警界闯下了无数的风头，他的影响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许正向这些学弟学妹挥挥手，乍一看，看台上的男女比例达到三比一，还行。 要知道，本身警校的男女比例高达七比一，真的就是狼多肉少，而且吧，这肉，咳咳，看许正在大学时候没谈恋爱就知道。 这时候，擂台另一面，特警小姐姐们一起喊道：“许正加油，许正加油” 这明显是给自己摸黑的吧？ 许正感觉有点囧，不至于这样吧？ 和他相比，他的对手，那位辅警哥们的支持率就少的多了，只有几个队友大声喊道：“陈雄飞加油给许正来个全秃！” 结果这一下好了，全场的男特警和辅警们都跟着喊了起来，“陈雄飞给许正来个全秃” 直接把特警小姐姐们的支持声给压了下去。 得，这还没开打呢，估计再等一会，坐庄开盘的都有。 其实还真有，各个队伍再得知许正参加特警散打比赛，暗地里真有人坐庄，赌许正能不能拿到冠军，当然大家都是玩玩。 领导们看到现场气氛太热烈了，忙催促裁判赶紧开始。 随着一声哨响，许正和对面的陈雄飞互相敬礼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许正175， 体重77公斤，陈雄飞182，体重87公斤，在正式比赛中，两人绝对是碰不到一起的，数据上，实力悬殊。 再看陈雄风一身肌肉凝炼的都成块了，而许正呢，连腹肌都没练出八块。 所以，在场男人们喊出来的“给许正来个全秃”是有可能的。 只是两人刚交手就让在场的人心里不平衡了，许正这厮能力确实是有一手的，擂台上，陈雄风没客气，用了全力，仗着自己身高体长的优势，上来就是一个猛攻。 拳头破风的声音，在台下的人都能听到。 许正在比赛开始的时候收敛了心神，在陈雄飞左右勾拳甚至左右脚猛踢的时候，能避则避，不能避开的就用手脚挡住。 看起来就就陈雄飞一记勾拳，许正低头避过，一记刺拳，许正退步一步错开身子 陈雄飞一阵猛攻下来，只得了两分，当然，许正没机会出招，一分没得。 两人拉开距离，许正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陈雄飞这一轮还是想猛攻，那他可不客气了。 实用散打的禁招并不多，许正虽然不打算用铁山靠取胜，但对付陈雄飞他并不感觉困难。 只是随着陈雄飞右手朝着许正头上袭来，左手处于防御状态，许正这次没有低头闪，也没向后拉开距离，反而疾步上前，体微左转，重心略下沉，腰迅速向右转，发力于腰，左拳由下向前上方勾击，拳心朝里，力达拳面。 这一记抄拳直击陈雄飞右腹。 只听“砰”陈雄飞连续后退三步，右肋之间瞬间发麻，一时间力气都提不起了。 第290章 预订婚纱照 接下来的比赛，许正除了他自己的绝招，山寨版铁山靠没用上，其他踢、打、摔等攻防技法在他手里信手拈来。 包括第三轮，4进2的比赛，遇上了石斌，许正也没客气，不到十分钟就把他ko了，到了最后一轮对战的就是那位三十多岁的大哥。 可惜，这大哥体力到底不如许正，坚持了十几分钟，还是被许正一记鞭腿打趴下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许正也累的够呛，这真不是装的，这四场比赛他虽然没用全力，但是为了躲避这些大哥们朝他脸上招呼的拳头，这比其他动作都费心神。 没办法，明天要去拍婚纱照呢，这帮畜生还朝着脸上打，真真没有人性。 所以，许正为了保护他这张帅气的脸，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就闪，好在这些人实力比他差了好几层，终究他的脸上没受到一拳暴击。 散打比赛结束，刚才参赛的16个人跑到更衣室换衣服，约定有时间好好聚一餐，先互相建了个群，再商量聚餐的时间地点，今天肯定不行，有人回去还有任务呢。 接着先谈好谁请客，当然，呼声最高的肯定是许正了，谁让他得了冠军，许正也没客气，请客吃饭能花几个钱，这些人弄不好以后就是特警队的中坚力量。 “其实我真不想请你们吃饭，一个个看我长的帅是不，全朝着我脸上招呼，要知道，明天我可是要拍婚纱照的人。”一场比赛下来，又都是年轻人，友谊建立起来的特别快，再加上许正的前途很明显非常光明，所以，他们拿许正当朋友处，那许正曝一下自己隐私，更能拉近彼此的关系。 “我去，小正，真的假的，你才多大，不是24吗，这就要结婚了？” “是呀，小正，你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不再多玩两年。” 石斌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你刚才光躲我拳头，是这个原因啊，许正你老实说，打我们这样的，丧失战斗力的那种，能用几分钟？” 和许正打最后一场的三十五岁老特警，他是一个标准的拳击爱好者，或者说格斗高手，“我听说小许一直苦练的是铁山靠，按照他现在的力量和速度，我估计，咱们连一分钟都撑不到。” 看到其他人都有点不信，这位老大哥继续分析道：“当初小许和三位同事抓捕那个外国人，视频你们都忘了吗？” “李中队你这一说，还真可能呢，主要是小许这力量爆发太强了，速度还快，根本打不到他。”陈雄飞回忆了当初的视频，挠了挠头。 许正连忙说道：“没办法，当初被那个杰森给揍惨了，这不一有时间就训练，给自己增加一点战斗力。” 其实众人都明白，现在警察除了爱好格斗的人，喜欢散打这种砰砰的动作，很少有人愿意训练这玩意了，顶多也就是当个爱好。 说来说去警察把棍子甩好了，盾牌用好了，就是无敌！ 当然，不算枪的情况下。 接下来还有一场攻防演练，一群人要提着防爆盾防爆叉等进行抓贼抓恐怖分子 许正没有参与，他和谢政委还有在场刚认识的朋友们打声招呼就告辞了。 现在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韩蕊准备在玄龟区一家婚纱摄影店预订一套8888的套装，这不，她心里还是想找许正商量一下的，所以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给许正发了微信。 那个时候，许正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这不比赛一结束，他赶紧带着牛攀攀赶了过去。 玄龟区，中央路，大象婚纱影楼，许正和牛攀攀赶到的时候，韩蕊和黄心怡正坐在那里讨论着婚纱照服饰呢。 韩蕊到底没有找她那俩闺蜜来，也是，人家都结婚生孩了，哪有时间。 不得不说，韩蕊为了许正放弃了很多，她之前还经常去她那俩闺蜜家玩，给她们孩子带些礼物，现在，韩蕊的生活很大一部分都是围着许正转了。 等着许正下班，等着给许正做宵夜，还有就是，用韩蕊的话说，“晚上回来能老实睡觉就好了！” 看到许正一身作战服和牛攀攀一身辅警装束，韩蕊还以为他们还在执行任务，刚站起来的她脸上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小正，攀攀，你们是不是还有任务，有事你们去忙吧，这里有心怡姐陪着我就行。” 许正上前拉住她的手，“没事，小蕊姐，我们工作结束了，这是我参加特警支队的工作给的作战服，帅气吧？” 说实话，许正个人是觉得这身作战服比那个春秋警服好看多了。 等到韩蕊和黄心怡打量了一圈，许正又把牛攀攀和黄心怡互相做了介绍，这时婚纱店的销售人员走了过来，看到许正先来一番恭维，然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韩蕊什么时候做决定。 这家婚纱店装修高大上，又是在中央街上，很明显实力也不错，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韩蕊预定的就是这一天，按说这么短的时间，又是节假日，全长明市也不一定能找到婚纱店有空档期。 韩蕊一开始就是想着五一也不拍婚纱照了，因为预约的晚，排不上队，正好黄心怡今天又来串门了，好吧，这女人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呢，经常两三天就来找韩蕊玩。 这一听说婚纱照的问题，立即打给了朋友，所以才拉着韩蕊来到了这里。 黄心怡做事很有分寸，从不在金钱上面和韩蕊或者许正有太多挂钩，比如说这次韩蕊想订那套8888的套餐。 老板看在黄心怡的面子上要免单，她就当着韩蕊的面说不行，最后老板在这个基础上又送了一套衣服。 算是皆大欢喜。 所以，和那个女记者陆珂欣相比，黄心怡的做事更让韩蕊觉得真，两个人现在也处成了闺蜜。 许正接过婚纱店接待员手里的册子，随手翻了翻，韩蕊选的这套套餐，先不说多少张照片，就是只有四套衣服，现在人家又送了一套，也就五套，除去两个外景，室内的也就三套。 “小蕊姐，这套餐是不是太低了，要不咱们升级一下，我看这个12222就不错。”许正没有往后翻，但也知道后面都是一万一万的往上加，甚至还有出国拍照呢。 以他自己目前的财力，出国几十万的这种，不用想了。 黄心怡连忙赞同，“小蕊，你看，许正都这样说了，你选的那个套餐可选的衣服和风格太少了，不能体现你的多样美。听许正的，不能光想着为他省钱。” 牛攀攀还是第一次进入摄像婚纱店，他坐在这里有点不知所措，特别是接待员给他上了一杯咖啡，这小伙站起来手脚不知道咋放了，这半天，才缓了过来，“小蕊姐，正哥现在一个月算上奖金也有一万多了，不用给他省钱。” 韩蕊眼睛一亮，瞬间想起自己制定的不能让男人有太多钱的既定方针，“那行，小正，我可就选这套12222的了。” 还别说，韩蕊选择这套也让接待员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起码这套12222能让她的提成高一些。 接下来又谈了一些后续的服务，比如婚礼当天的婚纱租借等问题，这些许正就没参与讨论，在旁边装个样子。 韩蕊也不懂，结果黄心怡成了拿主意的了。 直到最后许正交了订金离开婚纱店，韩蕊也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她一直在象牙塔学习和工作，让她去和人家谈生意谈事情也是难为她了。 “走，忙了一天，我带你们吃大餐。”许正看看时间，还没到晚上七点，时间很充足。 (本章完) 第291章 抓还是不抓？ 五月盛开的石榴花，艳红似火，有着火一般的光辉。 这是两个小院重新装修后唯一留在院墙根的植物，只因为石榴寓意多子多福。 早上五点半点，许正就起床了。 “砰砰”一阵打沙包的声音传来，如疾风骤雨，接着又是鞭腿猛踢沙包的声音这一锻炼，就是一个小时，配合着六字真言呼吸法，许正好像感觉不到累。 难道这呼吸法真能练出内气来? 许正一直没有把六字真言呼吸法传给外人，主要是呼吸法贵在坚持，没有成效的话，就算你传给别人，人家也不信，指不定以为你就是在网上瞎抄呢。 而且，系统出品的呼吸法目前来看绝对有效果，属于门派最高秘籍一类，他要是往外传怎么解释，网上瞎找的？ 许家祖传？ 小时候神秘乞丐两块钱一本卖的？ 这不像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你可以凭天赋自学，呼吸法你对外说自学成才，谁信？ 再说，越是珍贵的东西越不可轻传，也许古时候各個门派老师傅传授绝招留一手或者入门三年，打工又三年，才可传授，这些规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所以，许正考虑了很久，暂时没有传给牛攀攀。 过了一个小时，奶奶他们陆续起床，知道许正他们今天去拍婚纱照，奶奶走过来给了他2万块钱，韩叔拿出私房钱给了五千，田姨过来给了2万。 这？ 虽然他们都是分开给的许正钱，可这婚纱照就一万多块呀，许正不想坑他们这些钱，结果一问才知道，他们想让两个孩子租个好看的婚纱，弄的美美的。 或者直接买一套。 婚纱价格不等，网上200块钱的都有，但定制的就贵了，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有，上百万的租一套一天也好几千上万的。 漂亮是漂亮，拖拽着十几米长的纱裙，可不像个仙子？ 许正的意见几万块钱可以，超过五万不行，没办法，都是吃国粮的人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到时候结婚，领导和同事肯定不能都请到现场，两边的领导是一起请还是分开请？等等吧，这些事情想想都让他感到头疼。 等韩蕊的空档时间，大人们说了他们五一劳动节的安排，田新月作为副街道办主任得去加班，韩东文倒是没啥事，不过，他已经约了朋友去郊外钓鱼，嗯，临走的时候说晚餐给大家加大餐。 可惜，他的钓鱼技术不行，两斤之上的鱼从来没带回来过，一个酸菜鱼的标准都不够。 奶奶苏彤云也有事，她得去超市帮忙，节假日超市都忙，今天要是不拍婚纱照，韩蕊估计一早就跑过去帮忙了。 等一会，韩蕊打着哈欠下楼了，很明显，晚上没睡好，三个大人看看许正，又看看韩蕊，嗯，重点是肚子 也不知道他们找嘛急，许正他们俩发生关系一个月还没到呢，就算结成了种子，要是显肚也得三四个月。 吃饭前，韩蕊拿出叶酸片，和许正一人一片，然后才开始吃饭，韩蕊感觉还是有点犯困，“妈，当年你和我爸拍婚纱照的时候心里激动吗？我这一夜都没睡好呢。 田新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和奶奶对视一眼，“小蕊，你们买过验孕棒，测了吗？” 奶奶也在旁边说道：“怀孕的女人容易犯困，这样等晚上我回来帮你们买。” 这么久了，韩蕊现在在家里谈论这个事情已经不害羞了，“我感觉不是，我这就是昨天晚上太激动，加上小正睡觉呼噜声太响的原因。” 许正忙低下了头，“我的错，我的错，昨天去参加特警大比武，回来太累了，所以呼噜声震天。我听人说，在网上买一个卡鼻子的u型锁，可以治疗打呼噜，等一会我买一个试试。” 奶奶连忙点头，“那你赶紧买，你这越累呼噜声越响，确实得治，要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孩子闹，你再打呼噜，小蕊还怎么睡觉呀？” 打呼噜确实是种病，而且还是不好治的那种，吃中药吃西药都可以，但是药一停呼噜声又起，许正只能试试网上说的那个物理方法，再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反正，切除鼻息肉的方法来治疗打鼾，这种方法许正是绝对不干的。 这和为了避孕做结扎手术有啥区别？ 谁做谁后悔！ 韩蕊很聪明的绕过这个话题，“妈，你还没说当年你和我爸在哪拍的婚纱照？” 田新月想了想，“这一想，好像我们拍婚纱照都有30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当年好像是2005年，当时我和你爸刚参加工作，对，老韩，当年咱们是去了联云港海边拍的婚纱照吧？ 现在想想，去外面拍，除了累还是累。” 韩东文在旁边补充道：“当年，我们去外地拍，加四套衣服，好像才六千，现在直接翻倍。” 田新月突然想到一事，“小蕊，好像你还得买无肩带内衣什么的，别忘记了。拍婚纱照其实不用紧张，到时候，专业的摄影师会成为相声大师，保准把你们逗的一乐一乐的。” “田姨，都说男人拍婚纱照的时候就是一根柱子，是不是这个情况？” 韩东文先乐了，“小正你还想什么呢，能把柱子站好就是一个优秀的老公！” 田新月不乐意了，“那是你长的丑，你要是像小正这么帅气，肯定会都给你几个正面照。” 韩蕊低头暗笑，和许正小声解释，“我爸妈的婚纱照除了卧室那张大的，其他照片我爸都是侧面照，嘻…” 许正却觉得这也没啥，这什么婚纱照男人都觉得没啥用，基本上也不会操心，所以，帅和丑，对许正来说也无所谓。 八点赶到大象婚纱摄影影楼，黄心怡已经等在了这里，一番客套，许正把余款结清，婚礼当天的婚纱是定制还是租借到时候算。 至于拍婚纱照送婚礼当天的盘头和孕妇照，许正照张全收，反正离这也不远，不要白不要。 接下来就是先选三套室内服装，给两个新人热热场。 走进他们影楼的试衣间，还别说，不比大商场的衣服少，没有铭牌，许正是认不出，好像有铭牌他也认不出来。 韩蕊和黄心怡在化妆师的陪同下开始挑选衣服，只是衣服太多，她俩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选。 那名化妆师和助理显然很有经验，拿出了一个平板，“韩小姐，这是我们这几套新进服装拍摄出来的效果，这几组不是我们的模特，而是我们这一个月的客户，因为拍摄的太漂亮，在她们的允许之下，我们只给准客户观看。” 韩蕊打开册子一看，确实都非常漂亮。 能不漂亮吗？ 这可是婚纱照，就算人不漂亮，化妆师的技术也能把你的妆容化妆成沉鱼落雁。 “小正快点来，你也帮忙挑选一下。”韩蕊向许正摆摆手。 室内的韩蕊想拍一组彩色婚纱和一组喜庆的种花红，最后再来一组地主风。 实话实说，许正对这并不敢兴趣，但是这么正大光明看美女的机会他也不愿意放过，“小蕊姐，这可是你让我看的。” 韩蕊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吧，看今天能拍完不。” 平板上面一组组照片精修的特别美，只是许正看到这种照片职业病很容易发作，他就喜欢在这种化的浓妆又在电脑上重点精选的照片上，进行返本归真。 所以，此时的许正，眯着双眼专注的盯着一张张照片，这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 韩蕊和黄心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无奈，许正这个毛病让人挺无语的，要不是他工作室还有很多男人的素描，韩蕊真怀疑他趁着工作之名偷偷看美女。 许正的怪异惹得化妆师和助理脸上表情面面相觑，只是老板亲自吩咐她们不能慢待这位韩小姐，特别还有跟她过来的黄小姐。 还有让她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位黄小姐怎么看都有点巴结这两位新人，可这位韩小姐的男朋友这样盯着平板使劲看，他确定自己女朋友不会生气？ 许正虽然职业病犯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仔细研究这些照片上女人长相问题，所以，看了几个女人的照片之后，就交给了韩蕊，“小蕊姐，这个我还真爱莫能助，你和黄心怡研究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韩蕊觉得许正明显有问题，但今天这个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让许正自己处理，如果真有急事，婚纱照改天再拍还是一样的。 当警察家属，时间并不都是自己的，原则上，韩蕊是支持许正的工作，当然，要是许正在婚礼当天因为工作跑掉了，哼，一个月不能上床的惩罚！ 不对，这样好像再惩罚我自己。 韩蕊想了又想，只能先安慰自己，就算许正在那个时候去执行任务，警队那些领导也不会让他去，这个地球离开谁都会照常转。 黄心怡看韩蕊沉默了下来，忙上前开解他，“小蕊，怎么了？是不是担心许正这小子又来了工作，放心吧，莪昨天让许正那个傻大个哥们往他们同事群里发信息了。 这个时候，他们领导应该也知道许正在拍婚纱照，不是特别紧急的任务肯定不会找许正的。” 韩蕊却不是担心这个，她只是担心婚礼当天，但她没有和黄心怡解释，难道她担心十月一的婚礼许正会跑掉这事也告诉黄心怡？ 这太糗了！ “我看到许正脸色，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看了这些照片的缘故，心怡姐，今天拍婚纱可能要泡汤了。” 许正出门确实是因为他刚才看了六七对人的婚纱照，其中一对很明显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是个什么职业，高级模拟画像师，刑警，专家型号的记忆力。 再加上，公安部公布的历年a/b两级的缉捕令上的那些凶犯，还有内网在逃嫌疑，他都给这些人做过素描，而且不是一两次。 没办法，别人的休闲娱乐时间是刷抖音刷各种短视频，而许正不是画素描，就是玩雕刻，这里的雕刻大部分都是骨雕，骨雕顾名思义，这个玩熟练了，人体骨骼受伤的鉴定能力也会大大提升。 再加上当刑警之后，大学城那条夜市街许正再也没有时间去了，只能画画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画完了，就画这些缉捕犯和在逃嫌犯。 犹豫了一下，许正放下了手机，又回到了试衣间，先问清楚再说，别自己搞错了，弄毁一桩好姻缘。 看到许正这么快就进来，黄心怡以为没什么事放下了担心，可是韩蕊对许正了如指掌，很明显这个时候的许正心里藏了事。 许正进来并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怎么样了小蕊姐，选好了吗？我的衣服什么时候选，我得挑件帅气的。” 黄心怡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新郎服得配着新娘的衣服来选择，你着啥急，一会让化妆师陪着你去挑。” 韩蕊却没有站起来去挑选她已经看上的两款新衣，反而把刚才的平板拿了过来，找出刚才许正看过的那七八对新人结婚照，“小正，你是不是在这里面发现了逃犯？” 许正并不意外韩蕊对他的了解，没办法，两个人从小长大，许正就是跟在韩蕊后面长大的，她对许正的一举一动太了解了。 比如说两人运动，许正手一拍，韩蕊就知道他想玩什么姿势，一般情况下，都愿意满足他。 这也是黄心怡整天吐槽韩蕊对许正的爱，让这个男人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个女人了。 就说现在，但凡韩蕊自私一点，就应该顺着许正的话不提刚才的事，但她还是觉得，既然许正发现了问题，作为警察，应该尽量维护守法公民的生命安全和道德安全。 能在五一前期拍好了婚纱照，很大概率就是在五一劳动节期间结婚，作为女人，如果自己要嫁的老公犯法了，成了在逃嫌犯，如果是那种罪大恶极，许正能早一步提醒，那么这个女人所受到的伤害是不是就少了很多。 在种花国，只要婚礼没成，道德上不算结婚，当然，法律上，两个人要是办了结婚证，那就只能算自个倒霉。 同为女人，同为要嫁人的女人，韩蕊通过许正知道了这事，她心里想让许正现在就弄清楚这事。 韩蕊拿着平板问化妆师，“笑笑，耽误你一会儿时间，我男朋友是市局刑警，有些问题想问你一下，你不用紧张。” 许正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韩蕊的心思，他没说话，桌子底下握住了韩蕊的小手。 楚笑笑是真愣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她感觉有点尿急，“那那个韩姐姐，我能不能先去趟卫生间呢？” 黄心怡到了现在还没明白韩蕊和许正在打啥哑谜，不过这不重要，自己安稳坐这吃瓜就行，许正在这抓到一个缉捕犯，好像也是正常的事，要不然怎么能是自个想睡的男人呢？ 许正看到这个化妆师非常紧张，她的双腿还使劲夹到了一起，力气太大都有点发抖了，“你不用害怕，我就随便问你一些事情。” 说着许正翻到了一张婚纱照，指着这俩人问道：“这两个新人你确定是在你们这拍的婚纱照吗？” 楚笑笑看着许正笑着问自己，显然不是找自己的，还有，我又没犯法，心虚什么呀。 她稳了稳心神，又看了一眼韩蕊和黄心怡，看到她们点头，才说道：“这俩新人就是在我们这拍的，我给你们说实话，这俩人就是我的客户，这些客户资料一般我们是不外泄的，就怕她们回头追究我们的责任。” 许正明白她的意思，她刚才拿出来这个平板也是为了给自己招揽客户，这些潜规则大家都懂，“他们婚礼什么时候举行，你知道吗?对了，这俩人名字你知道吗？” “名字我查一下，他们的婚礼就是今天，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是上个月清明节的时候在我们这拍的婚纱照。”楚笑笑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这对新人名字，男的叫孙俊，女的叫钱芷琪，年龄大概在26岁左右。” 韩蕊看到许正纠结起来，连忙问道：“小正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是不是担心他们今天结婚， 弄错了就耽误了他们的婚礼？这就得看这个男人犯了什么事，要是重大刑事案件，你还犹豫什么呢？ 咱们的婚纱改天再拍也可以。” 黄心怡一听韩蕊的说法，立即站了起来，凑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她手里平板，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就骂道：“我一看这男人就知道，戴个眼镜装老实人，肚子里不知道坏成什么样了” 许正无语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说是这个男人了？明明这个女人是在逃嫌犯，我记得她好像犯的事还不小呢。”说着他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市局模拟画像师齐广渊，然后又给他发了一个语音，“齐哥，你把这个女人的鼻梁去掉，下巴缩短一份，双眼皮换成单眼皮，脸骨上的两侧增厚一分。然后再和在逃嫌犯的画像进行匹配。” 韩蕊和黄心怡等许正安排完，忙问道：“小正，你意思是这个女人啊，呵呵，我以为是男人呢？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说吗？” 黄心怡问话的重点永远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许正，你只查这个女人是不对的，万一这个男人也是同伙呢。” 许正琢磨了一下，也是，万一这个男人也是呢，不能太依靠自以为，他又拿出手机给这个男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齐广渊。 “其实这个男人可能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犯的是诈骗罪和组织男女双方有偿运动的犯罪行为。 其他一些我记不清了，好像还有参与吸du烟买卖。 她现在嫁的这个男人要是知道她所犯这些事还愿意娶她，这绝对是真爱。” 第292章 韩蕊的幸福 女人有时候是非常感性的，当得知齐广渊那边确定了这位钱芷琪就是半年前魔都某分局发布的在网逃犯，韩蕊和黄心怡竟然兴奋起来。 特别是得知那个男人的档案是清白的，黄心怡竟然想立即去现场观看，“这个新娘好可怜，肯定是女逃犯玩腻了想找個老实人嫁了，不行，小蕊，我现在特别想去看看这女人被抓时候的嘴脸。” 黄心怡因为自己哥哥一家惨死的原因，整天对所有的犯罪分子抱有一万个仇恨心理，别的女人天天想着去哪逛街，买什么化妆品，她倒好，天天想成为正义女侠，到处打抱不平。 她和韩蕊短时间能处的这么好，不光光是因为她们脾气相投，也是因为许正或者在许正家里能给她提供特别高的安全感。 可惜，去警局更有安全感，但她当辅警当警察又受不了那个罪。 现在好不容易她亲自碰上这么个案子，可不兴奋起了，恨不得亲手抓住这个女逃犯。 许正看到韩蕊也有点意动，忙打消了她的冲动，“小蕊姐，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了行动队，具体怎么处理，都是人家的工作了。 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新娘今天举行婚礼，到时候，他们是婚礼前抓还是婚礼后抓，就得他们自行判断。” 至于黄心怡想吃瓜，许正到没意见，“黄心怡，你要是想去现场看，也可以，但是不能破坏警察的行动。 你要是不去，按说这个影楼是你帮着我们找到的，所以我才发现的这个在逃嫌犯，这样也可以算你提供了线索，警方会奖励你200-2000，具体多少得领导评估。 这钱你要不要？” 许正说的黄心怡提供线索算是有点勉强，但这是他发现的在网逃犯，他愿意分出去一点功劳，谁又能说什么？ 就算上级领导也不会在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关注结果。 只不过，黄心怡能看的上这点钱？ “钱我不要，这么点钱还不够我油费呢。那有没有证书，有证书的话我要。”黄心怡的脑回路果然新奇，“还有许正，你刚是不是说错了？抓捕缉捕犯不是20万吗？” “你光要证书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还有，给你的奖金少，是因为这个在逃嫌犯是普通分局挂内网的逃犯，奖金确实低，你要是能发现公安部通缉、督捕网上在逃人员重要线索，核实后发给你5000。要是自行抓捕的，可以奖励一万。那种20万是公安部发布的a级缉捕犯。” 黄心怡撇撇嘴，她一个亿万富婆确实不在乎这点小钱，可她在乎的是成就，“a级缉捕犯啊！小蕊，你看看你男朋友，天天抓，天天抓，长明市的a级缉捕犯都让他抓光了。 要不然我悬赏一百万找线索？ 算了算了，太高调不行。 小蕊，我现在就想现场看看那女人被抓后的嘴脸。 罢了，不看我也可以想象的到，无外乎女人被抓的时候拼力抵抗，哭的淅沥呼啦，求老公求警察，不看也罢，糟心。 这女人，太可恨了。 新郎也笨，我猜他肯定把这女人当成一个宝，连货都没验就娶回了家。” 韩蕊觉得她说话太不熟女了，忙拉住她，“小正你也是，在逃嫌犯和缉捕犯都是危险分子，你还引诱心怡姐。” 许正嘿嘿笑道：“这不是她一直嚷嚷着想抓逃犯吗？我得给你说实话，别看公安部和各级公安局发布的缉捕令和追逃悬赏，一年也没几个人能拿到这笔钱。 你好好想想，这些都是警察因为各种原因抓不到的，你凭啥能抓到？ 这些在逃犯看着很多，平均到一个省一个市，就少之又少了。 你刚才说长明市的a级缉捕犯差不多被我抓完了，这句话我不反对，我们警方一年也不一定能抓到一个a级缉捕犯，所以，你在这方面就别瞎想了。” 旁边的化妆师此时已经不再害怕了，又恢复了刚才的优雅端庄，只是，“许警官，那我刚才算不算给警方提供了线索，有没有我的” 韩蕊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身粉色的婚纱，一是她皮肤白嫩，二是粉色显年轻，接着就是化妆师给她化妆，至于许正的衣服，十分钟就被化妆师选好了，果然，拍婚衫照，男人就是跟柱。 新娘的化妆时间极其漫长，据楚笑笑说，大概得一个多小时，所以，许正选择站在旁边偷师，说实话，她们这种化妆技术是把人往美的方向化，和许正要追求的易容技术有点南辕北辙，但多学习一下总是有用的。 楚笑笑却不自在了，“许警官，你站旁边我我有点害怕” 黄心怡差点笑喷，“许正，你这是陪你媳妇拍婚纱照呢，放松一下，坐在旁边刷会手机。” 韩蕊叹了一口气，“心怡姐别管他，他就这样，整天脑子里都是破案的那些人，不怕他没事干，就怕他发愣，一发愣能愣一个下午。 一会儿他要是发呆，你就狠狠的抽他一下。” 黄心怡乐了，“小蕊，你说许正这样的平常毫无乐趣可言的人，就你拿他当个宝。不过，他要是发呆，我可不敢打他，还是你自个来吧。” 韩蕊有点不好意思，“你打我只是心疼，我打，下不去手呀。” 两人互相逗趣，许正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翻看短视频，不知不觉，韩蕊的妆容就化好了，女为悦己者容，等她换好婚纱出来，头戴花环，脸上摸着淡淡的桃腮红，细长优美的脖颈，再往下事白皙紧致的锁骨 许正感觉她整个人儿如同九天下来的小仙女。 楚笑笑不愧是大影楼的化妆师，先不说她技术怎么样，就从她抓住韩蕊的心思就能看出这个化妆师还是有点能力的。 这不，知道韩蕊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年龄，所以，化妆的效果让韩蕊如同18岁的娇羞少女。 接下来轮到许正化妆，一套下来，十几分钟搞定，主要是他本身脸上干净，又是刚理的发。 化完了妆接着自然就是去了摄影室拍婚纱，田姨说的没错，一开始韩蕊和许正都有点矜持，放不开，等一会那个摄影师就变成了单口相声，妙语连珠，加上还有黄心怡在旁边和韩蕊聊天，越拍韩蕊越轻松，她状态好起来，拍照的进度就特别快。 至于许正，嗯，他就一个很好的台柱子，站直、微笑、听安排就行 这一套衣服众人拍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让摄影师满意了，接下来就是换装，再调整一下两位新人的妆容。 韩蕊换好了衣服，楚笑笑在旁边给她重新梳理一个新发型，黄心怡在旁边陪着韩蕊说话，“小蕊，你现在状态越来越好，这样下去，明天上午就能拍完婚衫照了，那下午咱们出去玩，你想去哪？” “心怡姐，到时候看吧，还有小正呢，他明天有没有时间还不知道呢。” 黄心怡这个时候终于感觉到了警察工作的不容易，连拍个婚纱照都怕有紧急任务，“许正，要是结婚当天，你突然来了任务，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连婚礼都不要了就去执行任务？” 这可是一个送分题，回答不好，今个一天的婚纱照估计都拍不完，这个黄心怡果然是个神经大条的傻大姐，“怎么可能，我是刑警，又不是消防员，再说领导知道你在结婚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给你下任务。 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电视电影里。” 许正说的是实话，全市上万警察，难道离开你这工作就做不了了？ 其实机关内的领导并不喜欢工作太拼的手下，特别是那些把工作当成了人生的卷王，不说别的，就说一点，万一你把自个卷死了不当紧，可你这一死，同样把领导的前途给卷没了。 所以，许正根本不担心他婚礼会因为任务而取消。 这是一个危险的话题，再聊下去，容易引发女人的婚前焦虑症，“小蕊姐，黄心怡，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行动队已经抓捕了那位女逃犯，而且还是在她婚礼之前，并且是她老公同意了这种处理方式之后才抓的。” 许正把手机递给了黄心怡， 解释了一下，“这是行动队发给莪的抓捕现场，你们别传出去，算了，估计网上现在都有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情况，女逃犯明显有骗婚嫌疑，作为警察，如果按照程序，是不应该由行动队出手抓人，这种逃犯都是交给她现在所在地的派出所。 一是给了派出所完成指标的机会，顺个人情；二也是参与抓捕逃犯有500-1000的奖金，所以上级部门很少和基层派出所抢食。 可是今天这个女逃犯再晚一点就要举行婚礼了，就这还是行动队接了许正电话立即赶往酒店，再晚一会，到了十一点半婚礼正式开始，再抓人，既有风险又对受害人，那位老实的男人，更沉重的打击。 黄心怡拿着手机给韩蕊看，其实这就是拍了一小段，是那个女逃犯满脸泪水的请求老公的原谅，“许正，女逃犯和这个新郎领证了吗？” “领了呀，所以，参与抓捕的同事才会询问新郎的意见，如果他想婚礼进行下去，警方也会同意他的请求，但洞房花烛夜是不可能了。” 楚笑笑探头看了一眼视频，“当初还是我给她化的妆，呸呸呸，小蕊姐你别误会，我就是感叹一下，这女人当时和她老公可恩爱了，谁知道她以前还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 黄心怡却一脸羡慕的看着韩蕊，拉过她的双手，“说起来还是小蕊你幸福，老公是从小自己带大的，知根知底。” 韩蕊被她气笑了，拍了她一下，“心怡姐，你这不是把我说成了童养媳了吗？” “鹅难道不是吗？” 第293章 不知如何下手 第二天下午，婚纱照终于拍完了，上午拍的两套外景，很顺利，这不下午黄心怡拉着韩蕊去做spa，给许正放个假。 许正本身到没什么事了，但他惦记着那个隐杀榜第九名的介入科医生。 韩蕊一给他放假，他就来到了省人民医院，主要是离的并不远，骑着共享单车也就七分钟。 医院介入科，一般人都并不愿意靠近，因为做手术要用的x射线能致癌。 所以，介入科一般都是男医生，而且还都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就是因为x射线致癌，也有头铁的年轻男医生，为了燃烧自己救治病人选择了这個工作，当然，这些年轻人都戴上了铅内裤。 再加上介入科好进，对于没有门路的年轻医生，这是一个好选择。 只不过防护的再严密，也逃不掉介入医生的职业病，特别是干的越久对自己的伤害就越大。 像一般的放射性白内障、放射性皮炎、甲状腺问题、腰椎受损等，最最突出的是脱发，干这行的，时间久了，基本上都是光头。 还有腰间盘突出，特别突出，所以他们也是骨科的常客。 虽然各种文献，各种大拿，各种权威，都在说介入科正常工作是没问题的，但医院这种工作，哪有正常的情况，全都是加班再加班。 特别是现在介入科已经成为医院外科、内科并列的第三大门课，工作量是超长顶多。 再加上，介入医生做手术的时候全身穿戴几十斤铅衣，就连内衣都是铅，这一天手术下来，每个人都累得够呛，经年累月，这身体如何能受得了。 所以说，介入科的医生绝对是燃烧自己成就了白衣天使的美名。 可像隐杀榜第九名的池国铭，他已经奉献了大半辈子，又怎么会上榜呢？ 此时，许正走到介入科医生墙下进行观察，上面医生的照片一水的秃头和即将秃头，有些看着头发茂密，但他估计这些人也应该是戴了假发。 池国铭的头像位列第一行的第一名，省人民医院介入科主任，医学博士，主任医师后面还有一系列介绍，主要他才48岁，按照他这个年龄和医术，加上半行政半技术，再干几年，完全可以得到更高的职位和待遇。 也就脱离了介入科的牢笼。 许正没有去找他的办公室，五一假期这些大佬肯定得放假，就算不放假，他们也只会出现在手术室和门诊，要想在办公室堵他，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他这次来，就是想来介入科转转，当然，作为外行，他一点都看不懂，介入科好像有两个门诊，他没病没灾的也不愿意冒充病人去浪费医疗资源。 在门诊楼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许正又去了住院楼，走进介入科住院病房，这里的病人状态普遍比外科动手术的那些人精神好。 这是因为介入手术创口小，对患者身体的危害会小很多。 比如说心脏支架手术，在x光线照射下，从患者手腕处插入导丝，然后一点点顺着血液流动进入心脏，接着再把支架导入进去。 说的很简单，可这手术做起来也挺难的，不过，这植入支架确实不是大手术，一般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患者手术之后，也就是手腕上这么一点点伤口，所以，他们在病房里，不想外科手术那种动了手术就得躺床上好久。 许正来到这里主要就是想观察一下他们的精神，还有听听他们对医生的看法，特别是对池国铭的看法。 只是来到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池国铭可是介入科的大拿，属于医疗手术的顶级高手，不是四级手术根本用不上他上场。 本来他还想在护士站打听一下，可是这里的小护士们忙的脚不沾地，连他这么帅的人都没人愿意搭理他。 得，一时间许正没想到好的切入点，也不是没想到，这种案子要查，肯定得从池国铭身上查起，既然现在从他身上不好下手，就得从他身边查起。 许正觉得他工作的地方不会有问题的，他这是命案，杀身边的人杀的多了，警方不早就注意到了他了吗? 如果说是受害者，不是医生和护士，那就是患者。 其实一开始，许正就觉得池国铭杀人应该是患者，可是这也有难以理解的地方，虽然许正在介入科方面是外行，但池国铭这个等级的大拿，做的每一起手术，都会被医院同事或者同行通过摄像头观看到。 在这种直播下做手术，他医术再厉害，也逃不开那些同行的眼睛吧？ 最最不可能的一点还是疗效，只要患者在池国铭手下治好了病，口碑就传了出来，就会有更多的病人找上门来，更何况，他现在还是科室主任，教授，等等头衔，能找他治病的除了运气好的患者，就得是社会地位够高的人了。 所以，患者方面许正觉得可能性也不大，再说，池国铭这一生得救治多少患者。 许正小算了一下，按照一周两个患者吧，一个月就是8个，一年就按100个算，28岁参加工作，也有20年的工龄，这就得2000个患者。 就算一半也有1000个。 这 许正一瞬间愣住了，如果说隐杀榜是按照杀一人得一分，然后再算杀的人有多大的影响力的话，那么池国铭在隐杀榜926的罪恶值是不需要杀926人的。 他杀一个有社会地位的人，隐杀榜给他计算的罪恶值肯定比一分多，多多少，这个许正还没找到固定的比例换算。 既然在医院查不到有用的信息，许正又去了他家所在的小区，鼓楼区一处十几年的老小区，别看老，电梯洋房、复式楼房都有，现在这里的房价也不便宜。 从内网上查到的信息显示，池国铭有一子一女，儿子也是学医的，目前出国留学，女儿刚去京都上大学，他的妻子也是大学教授。 这种就是纯纯的书香门第之家，许正坐在车里，看着名门小区人来人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个案子从何查起。 果然，案子不是一个人能侦破的，各个方面的线索要汇集起来，就得专业的侦查员去做排查。 比如许正怀疑池国铭杀的是患者，可是要调查这些患者目前的生命情况，天南地北，纵使患者都是长明市人，他一个人要去调查得多少时候? 可要是求助，他连个思路都没有，总不能说做梦梦到的吧? 想当初石兴那个头骨嘎巴拉案子，许正是从石兴手腕戴的嘎巴拉查起的，那么这次能不能先观察一下池国铭呢？ 可惜，这个池国铭毕竟是有公职在身的教授，许正无缘无故根本不能查他的手机和定位，就算跟踪，不，不能说是跟踪，是偶遇，也得是凑巧的偶遇。 幸亏，许正本身就有系统赋予的高级追踪术。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反正系统给的时间是六个月破案，许正争取一个月找到线索就行。 只是有一点让他寝食难安，就是池国铭会不会在这六个月继续犯案。 对呀，这么一想，许正为自己的良心喝彩，他要不是担心自己的心里过不去，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上来。 既然以前池国铭犯事不好查，那就查他现在要犯的案子，或者是刚犯的案子。 许正又想起来那天系统给他的梦，也许这并不是梦，不是梦的话现实中有，他在车里考虑了一下，看来暂时无头绪的情况下就先从这个梦查起。 要查这个梦，就得查池国铭最近的手术记录，而要查手术记录，就得再去医院。 他看了一下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五点，算了医院不可能去了，今天他还准备陪韩蕊去看电影。 这放假了不好好陪女朋友，到处乱跑的男人，女朋友不给你生气给谁生气？ 幸亏许正下午的时候预订了99朵玫瑰花，开车到了花店，把这些花放到了后备箱。 到家之后，好巧，韩蕊和黄心怡正好回来，没等韩蕊问他去了哪里，许正就赶紧打开了后备箱，“小蕊姐，喜欢吧？” 韩蕊可是第一次收到许正送的这么多玫瑰，当然是喜不胜收，许正看到刚做完spa的韩蕊，脸蛋嫩白如软玉，全身散发着诱人气味，转头看向黄心怡的时候，“黄心怡，你看现在几点了？你该回家吃饭了！” 黄心怡对许正的直男属性有了新的认识，不过，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女人，瞬间就明白了许正的意思，这是兽性萌发，要做坏事的样子。 “哼，我忙了两天，你不说请我吃饭，就想打发我走，不可能滴！”黄心怡气呼呼的把许正从韩蕊身边挤走，“走，小蕊，咱们不理这个大猪蹄子，田妈妈做了好吃的，晚上又有口福了。” 韩蕊被黄心怡推着往前走，只得回头对许正无奈的笑了笑，但心里却打定了主意，看小正这个样子，今天晚上不能让心怡姐离开，要不然，明天就不用起床了。 对，把心怡姐留下当挡箭牌，只是有点对不住小正了。 可韩蕊转念一想，对不住小正没关系，主要是她可不想在床上又躺一天，这放假了，出去玩多好。 这样一想，韩蕊觉得心情更高兴 第294章 想不到的人 在家里吃完晚饭，还没八点，黄心怡非要拉着韩蕊去她哥哥的朋友开的会所转转，说那里同样可以看电影，还可以顺便喝点小酒，还有很多的好玩项目 其实就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只不过，普通人进不去，要办什么会员卡，还说什么身价千万是准入标准。 不过这里有一点好处，就是安全，什么安全标准呢，就是你晚上学英语基本上不用担心有人来查你，当然，人家这里是正规场所，没有那些魑魅魍魉。 许正作为警察，黄心怡说的这个什么会所，当然是略有耳闻，据说是一個省二代开的，说老实话，这里他确实没去过，穿上警服，如果不是办案子，他也没有必要来这里。 脱下警服，作为一个平常人，这地方，他也不敢进。 花费不起。 出门的时候，许正本想开他的q5，结果被黄心怡拦住了，非让他开自己的q9，说实话，q9的外观远超q7，显得更加尊贵，当然，价格好像是q7的15倍还多。 其实黄心怡的用意他明白，估计去那个会所的车子没有低于百万的。 也不知道黄心怡买这辆车干嘛，她168的个子，坐在驾驶室交警能看到吗?好吧，许正得说实话，坐在这车里驾驶位的女人，看着确实霸气，开这车也特别有安全感。 不过，隔着车玻璃都能让人知道她有钱，除了招人惦记。 浦北区，过了江心洲大桥继续往西北走，走过象山公园，再往北穿过老山森林公园就到了目的地，海池宫。 海池宫其实就是郊外的一处大庄园，附近全都是农田，许正驱车到了门口，黄心怡让他直接开进去，果然这女人经常来这，人家保安都认识她的车，直接就放行了。 三人先去了一号楼，坐下的空档，有侍者拿着一个平板递给了黄心怡。 黄心怡滑动的平板，给许正俩人介绍项目，晚上这里的娱乐项目有很多，除了酒场，其他还有小高尔夫场、夜间马场、真人格斗比赛、卡丁车赛道等。 “小蕊，咱们去夜间马场转转吧，这里可是全长明唯一晚上能骑马的地方，放心，这里晚上的马场选择的都是温顺的马儿。”黄心怡又转头看向许正，“你就别来骑马了，慢腾腾的估计你也不喜欢，你看看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到时候提我名字就可以了。” 韩蕊拉住了黄心怡，“心怡姐，这里安全吗?要不还是让小正跟着吧?” 黄心怡笑着安慰她，“放心吧小蕊，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而且这儿的老板之前还是我哥圈子的朋友，人家在这开了十几年都没啥问题。” 许正也劝她，“没事，小蕊姐，我先在这转转，一会去马场找你们。” 三个人正说着话，二楼走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老远就对黄心怡笑着招呼道：“心怡，你来了也不给唐哥说一声，见外了不是？” 黄心怡笑着和来人打个招呼，“唐总您这么忙，我哪敢打扰你啊，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来这转转。”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和来人介绍许正的意思，显然黄心怡的意思是她这俩朋友以后来这里的次数并不会很多。 而且许正现在是一位刑警，多多少少还是不说的好。 唐志全也没有多想，要不是黄心怡因为黄家案子结案从长江旅游公司套现了上亿的资金，他也不会亲自出来和这位小富婆打招呼。 这年头，谁手里握着现金，谁就是爷啊！ 当然，唐志全也不全是因为黄心怡，他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许正。 虽然他现在是一个商人，可对于本市警界明日之星不关注都不行，特别是像许正这样的，关注黄心怡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对一位年轻的警察特别上心。 有些消息，对于这些有背景又从事这种行业的人来说，像是不透风的墙。对于刑警，他们天生是不欢迎的，不管是来办案，还是还休闲玩乐。 特别是许正这样年轻有为，钱权色都打动不了他，还不如一辈子不打交道的好。 至于做朋友，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硬拉关系是没有用的。 不过，唐志全经营这个会所十来年，和警方打交道已经很熟悉了，要说怕许正，那倒不至于，但说句心里话，他确实不想许正来这里，因为这世上哪有干净的场子。 当然，做生意嘛，哪有拒绝来客的道理。 黄心怡和唐志全又闲聊了几句，才拉着韩蕊去了夜间马场，至于许正，也没有和这位会所老板闲聊的打算，“唐总，您忙着，我去格斗馆随便看看。” 唐志全愕然，忙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许正，“许警官，要不我陪你打会高尔夫怎么样？ 我们这的格斗都是小打小闹，哪能入你‘许八爪’的眼?” 许正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唐总认出来了他，或者说通过黄心怡认出了他。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上班才一年，有些圈子不可能流传他的传说，或者只流传了他的名字或者外号，也可能是这些二代三代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唐总您多虑了，我下班时间就是一个普通人，您喊我许正就行，我就是好奇，再说您这里肯定都是审批过了。还有我就是一个小警察， 能有多大权利呢？” 唐志全刚才是开玩笑巨多，他伸出右手指向三号馆，“许警官，三号馆就在这里，那你随处转转，我就不陪你了，省得你不自在。对了，在我们会所任意地方，你只需要向摄像头招招手，就有专门的服务员开电动车来接你。” 许正点点头表示了谢意，转身走向了西边的三号馆，一路上他没有抬头看四周，不过他知道，这里基本上都被各处的摄像头给覆盖了。 大晚上的原因，许正虽然没有看到海池宫有多大面积，但窥一斑而知全貌，这里的摄像头覆盖率可不低，这也说明了这个会所的实力不小，从技术上来说，这么多的摄像头对应的计算机处理器也不会少，光日常运转的电费也得不少钱 脑子中胡思乱想，一会他就走进了三号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很是豪华，一共三层，但他从外面看到展馆就知道，这里肯定还有地下层。 地下层应该才是这个三号展馆的精华之处，可惜没有人带领，许正在一楼略微一扫，并没有发现去地下层的路口。 很快，一位穿着侍者衣服的人走过来，要带许正去格斗场，得，看来他的职业习惯已经让那位唐总不高兴了。 随着侍者打开一扇大门，里面各种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加油声、怒骂声、欢呼声真是人声鼎沸的场面，让他这双被系统加强过的耳朵隐隐有了刺痛感。 而且，许正还在这一片杂乱的声音中，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他心里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强哥怎么有钱来这里？ 第295章 要坏事了 这个格斗场面积有一千多平，中间是一个大擂台，四周站满了观众。 此时，擂台上有两个人正打的不可开交，这里的格斗赛并不像特警比赛的那种，反而是除了牙套，其他任何防护装备都没有，包括拳套。 全都是赤手，拳拳到肉。 许正看了一会，台上这两人实力还是有的，就是表演的痕迹很明显，也是，总不能上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295章 要坏事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6章 庄强的高光时刻 谁也没有想到黄心怡想向走过来的庄强打招呼。 顿时，庄强眼看着要坏事，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他猛跑两步，“砰”的一声，一拳把许正给打的转了一圈倒在了地上，同时嘴里大声咒骂道：“姬正，你个臭小子，拿着我的钱跑海池宫来逍遥，艹，我打死你個伏魔弟” 庄强一边咒骂，一边又朝着许正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他身边的女伴忙上前拉住了他，同时韩蕊和黄心怡也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准备拉起许正。 这个时候许正才装着反应过来，狼狈的爬起来，就准备上前和庄强拼命，“你个王八蛋，我姐已经和你分手了，艹，你凭啥打我，媳妇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弄死他。” 当然，他也是装腔作势，一是韩蕊和黄心怡一边一个死死的拉住了他，二是他现在的人设被安置成了“伏魔弟”。 扶魔弟，顾名思义，就是扶弟魔的弟弟，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窝里横的主，曲张声势可以，真要上手打架就虚了。 所以，这个人设就让许正只能装作想找庄强打架，又被女朋友拦住的虚假模样。 韩蕊的反应很快，看到黄心怡一脸疑惑的想问咋回事，她立即向庄强骂道：“姓庄的，你都和美月姐分手了，你还打姬正干什么？” 庄强和许正见到韩蕊的应对不由得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可这个时候黄心怡又想说话，“你你哎呦” 被许正狠狠地在后背抓住了她的翘翘，黄心怡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这声哎呦，是许正怕她说错话，情急之下，左手使劲在她身上抓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才让她明白了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心怡也不傻，既然知道了庄强有可能在演卧底，她怕自己说错话，就低下了头，心里又有点自责，都怪自己这该死的热情待人的品德。 明明许正和韩蕊都没和庄警官打招呼，偏偏自个就嘴贱，脑子真是被秀逗了，这下好了，不仅害的许正被打了一顿，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会不会受到影响。 再看许正和庄强，两个人还在激烈的互相咒骂 韩蕊和庄强身边的女伴都在劝着他们，好在这一会，海池宫的保安快步跑了过来，劝开了两人，庄强看到人都围了过来，指着许正更加嚣张无比的骂道：“你小子以后小心点，还有你们两个女人脑子被狗吃了？这姓姬的，就是一个小白脸，恋姐狂，是不是和他姐一个样，床上伺候的你们两个舒服了？” 可能是围过来的人太多了，也可能是觉得庄强骂的难听，他身边的女伴看到这种情况，脸色突然一变，甩开他的胳膊就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庄强一看，指着许正又骂了一句，“伏魔弟，就你这小身板还玩二飞，小心累死你。” 看到庄强要跑，许正“拼命”的想突破韩蕊和黄心怡的阻拦，可惜，二女一人一边使劲的攥住他的双臂，没奈何，他只好朝着庄强的背影一阵国骂 过了半分钟，庄强开着一辆路虎揽胜路过这里，打开车窗，朝着许正无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其他人看到庄强的嘴型以为这个光头还是骂许正，但许正懂唇语啊，瞬间就看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正，嘿嘿，哥哥这一拳舒坦了！” 许正气急，就知道这货打自己这一拳有羡慕嫉妒恨的成分，“呸。”他朝着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后推开韩蕊和黄心怡，快步钻进了车里。 看到俩女人还在原地发愣，他伸出头，装作生气的喊道：“上车啊，还在那里墨迹什么，给人看笑话吗？” “哦哦”韩蕊和黄心怡对视一眼，赶紧钻上车，此时两人心里都很忐忑，总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哪儿演的不好，真怕耽误了警方的任务。 特别是黄心怡，上了车也是低着头，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子。 车子开出了海池宫，许正才舒了一口气，“小蕊姐，黄心怡，没事了，刚才庄强可能在执行任务，所以” 韩蕊和黄心怡坐在后面，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正，你嘴怎么样，还疼吗？那我们刚才演戏过关了吧？” 黄心怡低着头小声道歉，“都怪我没有眼力劲，要不然你也不会挨这一拳，这个庄警官也是，怎么能打这么重呢？” 确实重，许正现在还感觉左半边脸木木的，“没那么严重，看着夸张，其实我倒地也有演的成分。” 其实他心里正在骂娘，庄强这个二货，任务完成得揍他一顿 韩蕊也劝道：“心怡姐，这个情况是突发性的，谁也想不到，你就别自责了” 许正看到二女在后面聊天，脑中又复盘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大家戏演的都不错，除了一开始黄心怡的表情，然后还有最后围观的四五个人的表情，现在琢磨一下，大概都是看戏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庄强身边女人的同伙。 再有，他猜测海池宫的老板唐志全应该已经知道了停车场发生的事情，甚至当时就在摄像头后面观看现场情况。 根据保安没有路人先到场的情况，说明这个姓唐的当时犹豫了，他也在怀疑警方在他场子里演戏。 只是刑警办事，他也不好插手，再说人家来也没必要非和自己说一声吧？ 要是普通的民警，得，普通的民警也不敢在海池宫打人。 “唐哥，这种情况，咱们要不要打电话问一问，要不我给许正打个电话？”陆渭然此时也在监控室，没想到这临走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唐志全有点后悔找陆渭然演美人计了，这女人看来是对许正有了想法，要不然心怎么会乱，这个时候怎么能打电话？ 他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许正可是能打四五个特警的存在，这么明显一看就是演戏，咱们就当不知道，而且今天的事情还得严格保密。 要不然坏了警方的行动，下一个挨打的估计就是咱们了。” 陆渭然显然也不是真没脑子的人，除开男人，办正经事的时候她确实很正经，“要不然咱们一些活动还是先暂停吧，我总感觉今天这些事有些太巧了。” 唐志全颔首，“我刚才想了半天，打听了一下，许正今天去拍了婚纱照，来这里应该是黄心怡的主意，这女人变现了长江旅游公司的股份，黄家案子侦破后，她又装修了西竹小区二十多套别墅，赚大发了。 所以，她请许正两口子来咱们这里是必然的，因为整个长明咱们海池宫是最顶级的。 至于刑警支队那边我没问，你也别瞎打听。 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一段时间先停一下，看看风向，看他们刑警支队在办什么案子。” 许正也好奇支队到底在办什么案子，领导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这两天在拍婚衫照，所以没有告知自己，不过就算告诉了他，他也不会回来参加这次任务。 特别是卧底任务，别说他愿意当，可就算他想当，领导也不会同意，一句话，许正气质太正，脱下警服都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这种人不是警察就是军人，演坏人都演不好的那种。 不像庄强，大光头，大个子，一副雷豹子剃掉胡子的样子，不用演就是一个坏人。 “小蕊姐，黄心怡，张大队要求咱们去一趟支队，向领导说明一下，这种突发情况不知道他们到底应对，目前看，好像是强哥一个人先打游击，这案子应该算安全的那种。” 对于这一点，二女到没有异议，而且还挺兴奋，特别是韩蕊，“心怡姐，我还没去过刑警支队呢，这次正好去参观一下。” 因为黄家的案子，黄心怡倒是去过很多次，“小蕊，那地方也没啥好看的，而且，我给你说，别看这些刑警外表看着高大上，其实他们办起案子来，特别喜欢熬夜。 你想，他们都熬夜办案子了，自己卫生肯定懒得收拾，所以，他们办公室整个一股脑油味， 还有臭脚味也不知道姬美月怎么受得了？” 许正对于她说的话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这能咋办? 有的时候熬了一宿，你正想收拾卫生的时候，嘿，又来了线索，你哪有时间干别的。 韩蕊看了一眼许正，“嘻嘻，这么说还是我们家小正好，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 黄心怡酸了，“他干净还不是为了你！对了，小蕊，我要告状，刚才许正把我翘翘掐紫了，你帮我看一下，现在还疼呢。” 这女人，许正眼皮不住的跳动 到了支队，二大队办公室，张雨绮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在这里还有一位大队长，他是支队下面的反诈大队大队长，卫如冈。 反诈大队，主抓的就是网络诈骗和电信诈骗等各种用虚拟手段诈骗的案子，从手机和互联网网络诞生起，各种新型的诈骗手段层出不穷，反诈大队的实力也水涨船高。 前几年大力推广反诈app，确实杜绝了很多诈骗，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种又一种的新型诈骗方式被反诈大队发现了。 这不，他们向万支队申请一位外勤打入诈骗团伙，可是万海洪这次都没犹豫，直接让庄强过来面试。 都是一个支队的人，虽然反诈大队和重案大队交集不多，但都认识，特别是二大队的许正，当然，卫如冈认识庄强也是因为庄强这人就是一个社交达人，爱串门。 这不，庄强一听同意参与了这次卧底行动，案子也变成了二大队和反诈大队联合办理的大型网络电信诈骗案。 第297章 褥羊毛 一番客套，许正如实说了刚才的情况，两位大队长分析了一下，都觉得没有啥要防备的地方，张雨绮请韩蕊和黄心怡出去之后，关上门，才正式把这个案子和许正讲了一下。 原来这次案子还挺不简单的，这是一个跨省或者说跨国的诈骗集团，他们的主要诈骗对象是大城市工作的年轻人，而且还是精英层次的高收入人群。 主要手段就是瞄准了这些年龄三四十岁，高收入高消费高频率使用信用卡的人群。 因为这些人消费大部分都是用信用卡，这是因为在所有的借贷模式中，信用卡的利息是最低的，比支付宝的借呗（信用贷）和银行贷款低了几個百分点，意思是一万块钱，总利息少个三四百块钱。 要是和网贷比，那就更少了。 所以，这些高消费的年轻人花费的时候肯定首选信用卡，当然，这是是花费，你要是信用卡变现和分期付款，那利息就上来了，不比银行贷款的低。 信用卡使用的时候除了本身卡自带的福利之外，很多商店刷卡还有优惠和福利，加上网上还有兜售信用卡办卡优惠卷，打折券等等。 这些年轻人拥有高消费，自然智商也不低，这不，他们会在各种信用卡的福利群中褥羊毛，比如说你频繁使用信用卡，每个月的积分就是一笔钱，当然这是小钱，担心你额度大了之后，会有很多的优惠卷，打折卡，还有积分兑换，你都可以放到咸鱼平台上进行销售。 信用卡的褥羊毛方式多种多样，这伙诈骗分子就采取了多种诈骗方式。 第一步建立各种高端羊毛群，五十个个骗子的那种，先是想着法子给你喂食，把你的信用卡额度养大。 第二步，把你养大之后，培养你理财，你毕竟是高收入人群，本身就懂理财之道，这正好，他们会在后台建立各种理财公司，当然这是假的，然后虚报财务报表，引诱这49个骗子。 第三步，当你看到这个群里49个人都把钱投进了这些理财公司，赚了大钱，一两个月你不动心，一两三万你也不动心，可是二三月后十几万二十几万的时候你会不动心 简单来说，就是你一开始信用卡额度只有一万，在大家帮助下你几万几万的增加，最后被诈骗团伙养大的时候，你额度上百万了。 这个时候你就被养肥了，可以宰了，所以你在他们帮助下信用卡的钱变现了，然后投资了，然后木有了 庄强作为卧底打入的诈骗团伙就是这种，当然，过程肯定比这还复杂，而且，他们还有别的诈骗手段，并不只靠诈骗信用卡。 主要还是诈骗信用卡是养猪，时间长，这期间，他们就搞一些小诈骗手段，成功了就换个城市换个地方进行诈骗。 今天庄强身边的女人就是诈骗团伙中的一员，据说凭借她长的像范水水的脸蛋，她在诈骗团伙中的地方还不低。 庄强饰演的就是一位公司的副总经理，有钱，又不是很有钱，却喜欢到处高消费，消费还得用褥羊毛的打折券。 比如他今天租用的路虎揽胜，正常租一天需要2000块钱，他用褥羊毛得来的钱换算下来大概能省500块钱左右。 而且，为了钓鱼，显得真实，卫如冈还让他故意把租车的信息“不小心”泄露给了这位漂亮的女人，这样才符合庄强要演的人设，要不然，一位副总经理，哪有钱开路虎揽胜呀？ 当然，要想引得女人上钩，还得靠男人本钱，真本钱，因为据卫如冈他们调查，这个女人夜生活丰富，欲望大，经常换男友，而且，男友普遍身高力壮。 庄强从外形看，很符合这一条件，而且他这个32岁的年龄正好合适。 而且，五一假期这两天，庄强在酒吧与女人相识，接着就是各种刷爆信用卡的节奏，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当天晚上就可以与女人双宿双飞，但是，这次咱们强哥演了一个纯情男。 势要娶了这女人的节奏。 所以，目前来说，他和这个女人还在走心的阶段，上不上床，今天晚上对庄强来说就是一大考验，警察在卧底期间和嫌疑人主动发生关系这是不允许的，如果发生了，弄不好还会被脱下警服。（参考k市卧底警察去按摩店执行任务而被行政处罚，最终被辞退警察职业。） 对此，许正并没有担心强哥，这么年的警察生活，他相信强哥可以避免这种行为。 再说，这种站直起来能看到自己的脚尖的女人，根本不是强哥的菜。 “张大队，卫大队，目前看，咱们是不是要等庄强正式进入诈骗团伙才能收网，而现在只能跟追和保护他？” 卫如冈摇摇头，“诈骗作案和其他案子不同，这种案子诈骗分子一看不成功他们就会立即转变目标，甚至为了防止泄露他们的所在，迅速转移都有可能。 所以，我们办案的时候，如果能放长线抓大鱼，就等一段时间。 要是这些诈骗分子准备离开咱们长明市，那只能抓捕了。” 看到许正神色有点异样了，卫如冈笑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这样并不是为了挣功，因为他们离开一座城市的时候，会花去一部分骗来的资金，有的时候甚至为了留住员工的心，他们会花光这笔钱。 这钱可能不多，几十万上百万，但这笔钱也是人民群众的血汗钱，所以，能抓我们还是要抓的。 至于庄强，我给你说实话，我们并没有对他采取任何的保护设施，包括跟踪，包括使用监视器、定位器等手段。” 许正到现在还没有接触过卧底行动，整个流程也只听人说过，卫如冈说的和他之前听到的并不一样，一时间，他有点迷糊。 难道自己的同事参加卧底连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 真和电影演的那样： “我去做卧底何时归来?” “当案子结束的时候，警队随时欢迎你。” 然后案子结束了，人没了 张雨绮看到许正发愣，假咳了一声，“想什么呢？不是我们不对他进行保护，现在的诈骗分子太精明了。 来到长明市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拜会’反诈大队的各个队员，把他们的资料整理出来，所以，卫大队才请求万支队给他派一个特勤。 这么谨慎的诈骗团伙，你说的那些手段不能用，用了就是害了他。 我们不仅为庄强编织了一个真实的身份，从户口信息、身份证、工作信息、各种银行卡的流水等等，还为他营造了一条朋友圈。” 张雨绮让许正该了他的微信资料，把他拉进了一个微信群，“这个群都是咱们自己人，庄强也在这个群里，你来当群主，目前有49人，等庄强把那个女人拉进这个群里。 到时候，就是49个警察，一个诈骗犯，所以，到时候配合庄强的行动就交给你了。” 许正打开这个微信聊天群，群里各种信用卡打折券和优惠券，这就是信用卡褥羊毛吗？ “两位领导放心，我会尽快了解信用卡褥羊毛机制，不会拉后腿。” 张雨绮撇撇嘴，“这两天知道你在拍婚纱照就没告诉你，你应该没有一张信用卡吧？明天上班赶紧办几张去，记住，瀚海银行的信用卡一定要办。 到时候联系经侦的同志，给你办一张临时的大额度信用卡，但是这张卡你只能用在这次任务当中，懂我的意思吧？” “嗯，我晓得了。不过张大队，我是这个群主，是不是在这个群里只能发信用卡优惠券这些东西，那这钱谁来出？不会是刷瀚海银行的信用卡吧?” 卫如冈接过话头，“当然不是，我们为了这个案子特意申请了一笔办案经费，放心吧，小许，怎么可能让你花钱呢？” 说到这里，卫如冈转过头有点紧身的问张雨绮，“张大队，庄强不会带着这女人随意花钱吧，咱们这次准备的经费是不少，但也不能让他随便造，特别是女人花起钱来，那” 张雨绮皱起眉头，双手使劲搓了搓，“你意思是说， 你也担心这个叫范清清的女人是一个剁手党？” “难道你不担心？她要是看到群里这么多二三折的打折券，不得疯起来？”卫如冈忧心忡忡，办案经费是多，可也不能浪费。 好吧，经费只是相对的多，五万到十万都可以，但是，这次花的多，要是没有效果，下次领导还会批这么多吗？ 每一个当领导的，这报销，那报销，报来报去都有一笔算不对的帐啊！ 谈完了事情，今天晚上许正还是不用执行任务，一是他还不懂褥羊毛的具体流程和诈骗分子的新型骗局，二是他还没有信用卡，没信用卡就不能履行他群主的职责。 “张大队，我觉得这个群主让强哥来干正好，他想褥多少，褥哪个品种的羊毛都行呀，其他人做群主，总归没有他来的方便。” 卫如冈想了想，“这样也可以，但是庄强做群主也行，但是小许你得给他说，最低五折，那什么二三四折扣的羊毛就别想了。” 许正点点头，这个，说实话他是点头了，他也会告诉庄强，但是你不舍得花钱怎么套住这女人。 而且按照庄强的性格，二三折的打折卷肯定不少，估计到时候两个大队长就该心疼经费了。 谈完了事，许正就带着韩蕊和黄心怡回了家，路上，“黄心怡，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谁知道坐在后面的黄心怡一把搂住了韩蕊，“这么晚了我不想回家了，今天晚上我和小蕊一起睡。 哼哼，你不用感谢我，我这是帮小蕊请个假，整天像头牛一样。 不知道地也会犁坏的吗？” 第298章 怎么这么贵 一般人办信用卡得需要20天左右。 但是许正不需要，他是以办案为由，走经侦的路子，审批和面签特别快，就和办一张储蓄卡差不多时间。 他去了三家银行，最后才去了瀚海银行进去面签。 办了四家银行的信用卡，总额度高达20多万，其实瀚海银行的就有15万，这是特批的。 他凭自己资料申请下来的一张信用卡额度有2万左右。 要不是干流程，他的额度应该还会更高一点，毕竟他有公职在身，银行流水也不少，还有银行对他的信用评分也不低，最主要的还是之前的消费多，特别是他买了很多进口的东西，高消费。 办完了卡，许正回到支队，由姬美月教他用各种信用卡褥羊毛，这一教就是一天，果然，省钱的法子也只有那些高收入高智商的人会玩。 这些褥羊毛门路，真的让许正开了眼，让从来没有用过信用卡的他瞬间有了消费的冲动，这不，下午下班的时候，「姐，走，弟请你吃饭去，咱也试试褥羊毛。」 此时的许正，不，应该是姬正，带着姬美月开始执行钓鱼任务，看看有没有诈骗团伙多人跟踪他们。 他们偷偷的开车绕了出去，先去了姬美月住的地方，再开她的车去吃饭。 弟弟昨天被打了，姐姐过来安慰他，请他吃一顿饭很合理吧，只是就餐的地点，选择了玄龟区的维景大酒店二楼，这里吃西餐，可以用瀚海银行信用卡的折扣券。 韩蕊假期还没过，路上接了她三个人直接来到了酒店，当然，付钱的肯定是许正，刷了瀚海银行的信用卡，回头他还得把钱补回去，没办法，这张卡现在是经费卡，每一笔都得通过领导的审批。 这次三个人来这里消费一是好奇信用卡的使用模式，二则是姬美月得和韩蕊交代一下，姬家的情况，姬家只有姐弟俩在长明市，姬美月在一个大公司做中层管理，许正是游手好闲的那种，日常花费来源除了父母和姐姐的支持，就是女朋友韩蕊时不时的接济一下，甚至还有几个大姐姐偶尔给他很多「无私的关爱」。 现在许正和韩蕊正常谈恋爱就行，如果有任务需要就得韩蕊来配合演戏。 至于姬美月，她和庄强谈恋爱有五年了，刚分手半年，目前没有男朋友，在长明是有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是她自己独立购买的。 平时除了她自己的花销，还得要贴补弟弟，总之她除了是扶弟魔，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和庄强分手，大部分都是这个原因。 晚上八点半，三个人吃完饭，又去了姬美月在鼓楼区的家，这里不是姬美月本来的家，而是这次任务临时租的，对外说是准备把之前买的房子卖掉，因为那里有她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其实，别看就姬美月、许正三人吃饭，他们后面还跟着两辆专案组的车，同事们一路上都在观察有没有人在跟踪姬美月或者许正。 回到姬美月临时租用的房子，三个人终于卸下来伪装，韩蕊也没有刚开始的兴奋劲，有点疲惫，「美月姐，我感觉这种任务我做不好，光绷着了，总害怕演不好。」 姬美月一边收拾桌子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边让许正拉下窗帘，「放心吧，小蕊，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正常和小正相处就可以了，而且也不需要你天天过来帮忙。」 等她收拾好，三个人又偷偷的出了门，家里的电灯得开着，好像他们一直在家，摄像头也在运行，如果有人来，到时候再应对。 不过，一般这些诈骗分子是不会一直跟踪调查姬美月，除非他们怀疑庄强而且还得是在庄强的身份上没有调查出来异常。 庄强在公司的信息以及人事档案和工资发放名单确实是真实的，而且 他上班的公司又是警方外勤经常掩护身份的单位，基本上，是没有问题。 今天已经是庄强卧底的第三天，到底有没有成效，今天晚上就见分晓了。 三个人走楼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钻进了专案组的车子，接着回了支队，路上的时候车子拐弯把韩蕊送回了家。 庄强来信说一会他会把那个女骗子范清清拉进褥羊毛的群里，到时候许正他们得准备一些三四折扣的信用卡优惠券。 「看来今天晚上强哥要带这个范清清使劲消费了，不知道咱们得给他准备多少经费的优惠券。」 大会议室，二大队除了庄强和彭越都在，反诈大队也过来了六个人，他们的大队长卫如冈和张雨绮陪着万海洪在聊天。 许正坐在张雨绮身边，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庄强把一个名叫芦苇清清的女人拉进了群里。 这女人刚进群，许正和专案组这十几个同事，立马走起正常流程： 「新人进群发红包！」 「新人进群发红包！」 「」 庄强的网名叫「坚决不娶扶弟魔」，他是群主，「兄弟们，这是我女朋友清清，今天第一次来。」 他说完之后，连续发个三四个一百十个人抢的红包，许正没想到他还真发，瞬间切换成了抢红包模式，疯狂的点点点。 点完了五个红包，大概算了一下，呵，还不少，得有个六七十块钱，瞬间，他的心情愉悦起来了，抬头看了一下大家，此时都在低着头狂点微信群里的红包。 包括，前面的三个领导，特别是万支队，一边抢红包，一边嘴里啧啧称奇。 果然，抢红包抢到了钱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大家抢完红包，有些同志是运气王的也随手发了几个小红包，说是小，最低也得五十以上，因为这是高档羊毛群，得有格调。 要是人人就发一毛钱十个人抢的红包，掉份，还太假。 「万支队，领红包的钱不用退给庄强吧?」底下有同事喊道。 万海洪看了看自己抢了那么多红包，心情莫名的开心，「这是任务之外的个人行为，如果庄强不问你要，你自个愿意给就给吧。」 他的言外之意，庄强不要他肯定比不给，问题是庄强可能敢向同事们要，但一定不敢向领导要呀。 不过，这种情况，许正觉得万海洪开玩笑的居多，到时候庄强完成任务，他想报销的话，领导肯定会给他报销的，毕竟就几百块钱，不会寒了手下人的心。 红包还在飞 就连许正受了抢钱的乐趣往里面发了一百，当然，作为群主女朋友的芦苇清清也发了二三百块钱。 终于，红包活动结束了。 群友们聊天打趣也告了一段落，这时候，庄强开始下刀子，「兄弟们，谁hanel(香奈尔)、dior(迪奥)这些品牌店的打折券，大量收购，其他高档店的折扣券我都要，谁有发出来看看，价格合适我都收。」 许正立即在其他折扣群找到了这些进口品牌店的折扣卷，但是只能打个八九折，这种折扣显然不能体现庄强说的这个高档褥羊毛的群。 众人看向了三位领导，万海洪有点恼怒，他刚才看了一下价格，这些品牌店的东西动不动几千上万，这一折就好几百啊。 他摸了摸光头，看向卫如冈，「小卫，你们之前有过这样的行动吗?你觉得咱们搞多大的折扣?」 卫如冈趁着扶眼镜的功夫隐晦的白了一眼领导，这都是高档品牌的打折卷，要是下成本，一晚上就得出去好几万，甚至「万支队，我看，五折吧，不下血本套不住兔子，先把庄强吹 的牛给他填上吧。」 看到万海洪点头，许正用瀚海银行的信用卡买了几张折扣券，然后五折的价格发到了群里，一张折扣券的价格就白白浪费了一两千。 这些品牌店的折扣券加起来，就白花了两三万。 直接让万海洪肉疼起来，这还是小头，大头就是今天晚上庄强会花多少钱给范清清买礼物。 果然，庄强收了这些折扣券之后，就带着范清清去了这些进口品牌店，开始了疯狂的买买买，想一想，五折，平时一万的东西现在就五千，要你，你买不买？ 更何况这钱花的还不是自己的。 反正他每买一件东西每刷一次卡，瀚海银行那边都会给庄强发个短信，同时也会发给专案组在银行留下的一个手机号。 此时这个手机号被张雨绮用上了，她看着一个个的短信提示眉头就皱了起来。 万海洪深吸了一口气，「说吧，他都买了什么?」 卫如冈也紧张了起来，没办法，办案经费都不富裕，谁也不愿意浪费不是。 张雨绮没有直接回话，把手机递给了姬美月，姬美月会意，接过手机投屏到了大屏幕上。 各种化妆品，香水，包括什么洗面奶，卸妆的，补水的，保湿的价格非常感人，加起来这就花了四五万。 光这些东西也就算了，毕竟领导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都是大牌子，虽然有折扣券，可是这些折扣卷也是许正花的钱，算起来，真正的折扣券只是八九折而已。 过了一会，应该是庄强带着范清清换了地方，这不，信用卡刷卡短信停了一会又来了，一件范思哲verse内衣女士奢侈品薄纱交织内裤，nero1。 1250元，不对，这是五折后的钱，原价应该是2500元。 万海洪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怒气冲冲，指着大屏幕上的短消息，手都颤抖了，「这什么玩意，这点布料，怎么这么贵？」 他甚至还不相信，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还没他手大的一点布料，要2500元？ 许正看他生气的光头都憋红了，忙上去劝道：「万支队，可能这不是一条的价格，而是几条内裤一起算的，所以才这么贵。 女人嘛，买衣服都是一买好几件。 这还是内衣，估计强哥还得给那女人买其他衣服，所以您得有个心理准备呀。」 姬美月等许正说完，伸出手掐了他一下，小声问道：「你怎么还火上浇油？」 许正撇嘴，嘿嘿一笑，「我觉得强哥昨天打我那一拳，有羡慕嫉妒恨的成分，这不，机会来了，我当然得给他上上眼药了。放心，万支队顶多等任务结束之后，扣强哥奖金， 嗯，还有检讨书。」 第299章 我相信强哥 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庄强买东西刷信用卡的短信终于停止了，大家收拾收拾也准备下班，但是许正和姬美月还有反诈大队的两位同事得留下来加班。 策应庄强。 因为万支队走的时候说了，「这女人今天晚上收了这么多礼物，估计会以身报答，你们告诉庄强，有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但他不能犯。」 许正也为庄哥着急，范清清长的很漂亮，虽然大概率是整容出来的，但是看着这张和那位明星非常相似的脸，谁又不动心呢？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要是碰到了一位大明星似的女人，又倾心于你，夜深人静，花开任你采，你采不采? 所以，根据庄强的手机定位，众人跟着他一路来到了酒店门口，等到庄强陪着女人开了房，上了楼，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众人还没有收到庄强的求救电话。 「许正，要不咱们上去吧?别让你们的同事折在了女人石榴裙下。」 说话的是反诈大队的一位男同事，他的担心也是对了，别说是他了，就连姬美月都有点担心庄强会守不住底线。 要不是许正是临时四人组的队长，姬美月早就冲了上去，虽然她和庄强已经没了可能，但关系肯定比普通同事要好。 她也不希望庄强因为上了嫌疑人的床而犯错误。 许正沉吟了一番，「刚才咱们一路追踪，我看到有两个男人在跟踪强哥，所以，今天晚上他不会犯错误，也犯不了错误，有人会比咱们还着急范清清的清白之躯。」 姬美月和车里其他两位男同事不相信，大家都是一样坐在了车里，都没看到有人跟踪庄强，相比之下，姬美月对许正还是有点信任，着急问道，「小正，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有两个人在跟踪庄强，咱们更应该上去了。 万一他兽性大发，诈骗分子们不得揍他一顿。 对了，咱们还是请求支援吧。 先抓了这三个人，回去立马审。」 「对呀，许正，咱们赶紧申请支援吧，别晚了庄强同志就吃亏了。」 「我建议咱们也跟上去，如果他们发生冲突，咱们再视情况而定。」 许正摇摇头，并没有采纳他们的建议，「一般诈骗分子只求财，不会伤人性命，就算强哥被揍一顿，也只是皮肉伤。 如果他不求援，咱们就按兵不动。 还有，你们要相信咱们的同事，相信他的职业素养，相信他的dang性和原则。 反正我是相信强哥的。」 又过了二十分钟，庄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走出了宾馆，众人看到之后，齐齐松了一口气，但许正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强哥身后还跟着那两个人。 「王哥，田哥，你们先偷拍那俩人照片，发给你们大队长，让他找人负责跟追这俩人。不对，他们应该还会继续追踪庄强。… 你们也把这里的情况给领导们说一声，咱们先追上庄强的车。」 那个叫王哥的拍了庄强后面那俩人的照片发给了他们的大队长，然后打电话向领导汇报情况，田哥则开车跟在庄强后面。 这时候，坐在后排的许正心理轻松起来，乐了，「美月姐这下放心了，强哥脸上的表情告诉咱们这次他的任务成功一半了，我估计，过两天，他应该就会被吸进诈骗团伙了。」 姬美月双眼剜了他一眼，「他可是在上面待了50分钟，也许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呢？」 「做完了？」许正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琢磨过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美月姐，你怎么知道强哥的战斗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他战斗过?」 姬美月气急，直接上手捏住了许正的 耳朵，「臭许正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说一种可能。」 「得得，我相信你了行不，赶紧松手。」许正也明白，庄强当时确实没有追到姬美月，不过，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没成情侣，但关系一直挺好的。 很快，庄强开车到了他住的地方，这里是他真实租住的房子，玄龟区，正好租了大半年，也正好对应了故事里他和姬美月分手半年的时间。 虽然是个普通的小区，但离庄强「上班」的地方近。 这个小区的门禁很严，没有小区的门禁卡进不了小区的地下车库，跟踪庄强的两个诈骗分子就被阻拦在了小区门外。 许正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进小区，一直在后面观察这俩人。 这俩人好像只为了确定庄强住的地方就离开了这里，许正他们也没跟上，因为支援的同事跟了上。 「田哥，你往前开一点，停在路边熄火，等一会庄强便会过来。」许正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要求，在路边等着庄强。 过了五分钟，有个戴帽子的人钻进了后座，许正没看就知道是庄强，他进来的时候一股清新的男士香水还有女人高档香水的混合味飘满了整个车厢。 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整个车厢都是有经验的人，许正除外，但他知道规矩。 一般执行任务，接触卧底的时候，必须等到卧底先发言，因为他们身上可能有监视器、跟踪器、监听器。 沉默了一下，庄强让前面开车的同事打开收音机，收音机的频道会干扰监听器的信号，会发出呲呲的声音。 果然，收音机一阵呲呲声冒了出来，这说明庄强身上有东西的。 庄强在他身上一摸，果然，在他腰带上沾着一个黑色米粒大的东西，这就是最新出品的监听器。 好在这个时候是五月份了，穿短袖和薄裤，装不了太多的装备。 把这个监听器装进了一个特制的盒子里，这个可以切断监听，但又不丢信号。 取下这个监听器之后，许正取出了反监听装备，对着庄强全身扫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东西。… 这下，庄强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摊在了后座上，「艹了，我以为这种诈骗团伙的卧底会非常简单，谁知道，他们不断的试探我。 甚至还复制了我的群和手机通话录，幸亏特勤的同事给我指点了很多，要不然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被他们扔到了长江里」庄强乌拉乌拉的又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任务难，危险，他能力强，多次危机都被他化解了。 等到他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许正才问道正事，「强哥，你和那女人到底运动了吗？」 姬美月拉了许正一把，「这个时候先说正事呀，别胡闹，庄强，你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了吗？」 庄强瞬间露出了苦瓜脸，「其实我真要和那个女人运动的话，还真完了，这女人可能不简单，之前的线索有误。 她肯定不是一个花瓶，据我的观察，今天跟踪我们的有两个男人，范清清一个眼神，这俩人就离远了很多。 而且范清清买东西，并不是什么贵买什么，她是真懂那些东西，人家本来就是老客户，诈骗是能挣大钱，但一个普通的诈骗分子是养不起她这么高的品味。 今天花了这么多钱，而且我装作痴情想娶她的样子，费了三天功夫，终于得到了她的一个试探要求。 虽然她今天没有告诉我要试探什么，但她说了，我要是通过了她的安排，就让我跟着她挣大钱。 我听她的语气，明天应该安排我去做诈骗，只要我下了水，他们也有了要挟我的证据，也看到了我的诚意，才会拉我进入他们的内部 。」 许正好奇了，「强哥，按你这猜测，明天诈骗分子会让你怎么去完成他们的考验？」 一般来说，实施诈骗都是观察了目标很久，还得调查目标的信息，好在现在各种大数据泄露严重，有门路的是可以买到个人基本信息的。 庄强也疑惑，「这个谁知道呢，现在的诈骗手段千奇百怪，不过，你们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到时候你们跟着我，直接给他们做一个局。 什么局呢？ 就是他们要让我行骗，我就骗你们，这样的话，我起码心里有了底。 唉这卧底真不是人干的活。」 众人又和他商量了一下细节，没敢谈太久，庄强就拿着监听器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更不敢和警方联系，别说他家里还有监视器和监听器，他手机里甚至还有木马，如果他用手机和人联系，发个都会被诈骗分子知道。 看着庄强离开，许正也感觉到做卧底确实很有危险，不仅是来自于诈骗分子，而且还有自己的控制能力。 按庄强刚才说的，要是他爬上了范清清的床，那么外面跟踪他的人非常有可能进去打他一顿，更严重的还真可能把他扔进长江。 不过，刚才庄强身上的女人香水味非常浓，这也说明了他虽然没有那什么，但肯定是抱了，要不然，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浓的女人香水味？ 路上，车灯灰暗，许正看了一眼姬美月，见她并没有难过，显然，这女人是彻底断了和庄强的可能。 「美月姐、田哥、王哥你们说说，这些诈骗分子会用什么手段去试探庄强？这又不是吸烟，吸了就戒不掉了，也不可能偷钱、抢劫这类的。」 「这我们哪能知道?先回去吧，回去大家再好好想一想。」 。 东方大法师 第300章 飙戏 上午九点，专桉组十几个人加上行动队抽调的十个人，大家分成四五辆车全程跟踪庄强。 今天是他第一次参与诈骗的行动，成功了就是有吃这碗饭的天赋，没有的话，按范清清的话说，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上班的好。 像诈骗，古时候就有一种说法，车船店脚牙，各有各的道，许正也是进了支队才知道，现在长明市乃至全国确实还有这些玩意，只不过有的早就改头换面或者说开了公司，干正经事。 但也有一些行业是洗白不了的，比如牙行，比如娼行，也比如这个诈骗。 以前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但是现在世事变化，诈骗早已经脱离了之前的规矩，比如说古时候有三不骗，卖身的钱不骗，上京赶考的书生不骗，出殡的钱不骗。 但到了现在，除了没有油水的穷人，万物皆可骗。 这不，范清清带着庄强一路去了一桥区的大学城，很显然，这次骗子给庄强试水的地方选择了这里。 专桉组这边由卫如冈作为临时行动指挥，他先让行动队的十个人赶紧去长明大学西门附近装作路人，其他人先待命，防备范清清他们没有在这边停留。 好在范清清他们最后还是准备在这进行考验庄强。 其实选择大学生也是最合适的，因为一般诈骗选择的对象要嘛是老人，要嘛是妇女，但那些得需要一些时间调查，别骗了半天，被骗对象身上没有一分钱，这不就尴尬了吗？ 但大学生不同，他们极其具有同情心，骗钱是骗不了多少，可好骗呀。 就好比早几年诈骗手段，比如我没钱回家了，我来城市看孩子，我饿了一天能不能给我五块钱买俩饼子 当然，这些行骗手段得去大学城，你要是去马路上，一百人连十个人都不会给你一块钱，甚至他们还真会买俩馒头看着你吃，然后你去骗，他们就会买四个馒头看着你吃 社会人和大学生对待这种人确实如此。 不过，网络诈骗和电信诈骗很少选择大学生为目标，为啥呢，其实就一个原因，大学生没钱，或者说他们没多少钱，生活费都是他们爸妈给的，而且，现在生活费是月月给，一个月能给多少钱。 像刘东强大学毕业就存款百万的少之又少。 庄强的车子停在路边好一会了，趁着这个功夫，许正向卫如冈提议，“卫大队，我建议让六里河派出所民警装成便衣加入进来。庄强去过六里河派出所很多次，大部分同事都认识。 而且，六里河派出所有一些年轻的同事，这样庄强选择目标的时候，也多了很多选择。” 卫如冈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来的路上也考虑过，只是，庄强他们应该很快在大街上物色被骗对象，这个时候再找六里河的同事，是不是太晚了？” “卫大队，不晚，六里河派出所离这特别近，而且，他们也参与过这方面的任务，有经验。”许正不免余力的推销，怎么说六里河派出所也是自己的老东家，都到来这地方办桉了，多少也得让六里河派出所参与一下，看能分润一点功劳不。 张雨绮心理无语，卫如冈的心思她清楚，他一直待在市局是看不上基层派出所的同事，总觉得他们办桉毛糙，再加上这次桉子不算大，目前才锁定了六个诈骗分子，而且他们还没开始行骗，一直在养猪。 所以，卫如冈现在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想拒绝许正的提议，只是让他不好开口的是，怎么说才能不打击许正的积极性呢？ 张雨绮显然看出了卫如冈的顾虑，“卫大队，去年六里河派出所独立侦破了一起真假派出所的诈骗桉子，他们在这种通信诈骗桉上是下了功夫的。 要不然，让他们所里派人过来演一次路人甲，如果被庄强选中了，就让他们再配合演一个上当受骗的路人，怎么样？” 卫如冈琢磨了一下，这也行，左右不过是让庄强完成任务，选谁不选谁，比人选人的主动权在庄强和范清清手里。 “那张大队麻烦你和六里河派出所的所长联系一下，说一下咱们的任务要求，如果庄强选中了他们的同事，诈骗多少钱，咱们专桉组补给他们。” 看到张雨绮打电话去安排，许正微微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他和卫如冈毕竟还不熟，办桉的过程中确实不该冒冒失失提出让当地派出所过来参与。 如果真出了问题算谁的？ 许正是相信六里河派出所同事们的实力，他们并不是草包，可是卫如冈不清楚啊。 他应该不是基层一步步上来的领导。 他这种领导应该是从省厅甚至公安部下来的，不管是挂职留在这里，还是从上面直接调过来的，他们普遍不信任基层派出所的人。 许正一直接触的都是刑侦和经侦线上的领导，他们只要在一线，都是从基层一步步凭着功劳升上来的，所以，处理事情上敢于相信同事，也愿意担责。 卫如冈就是顾虑太多又不想折了许正面子，显得优柔寡断了，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基层老油警的考验，要他现在去派出所当所长，很大可能会镇不住场子。 许正作为长明冉冉升起的警界明星，这次办桉又来到了他的娘家，这个时候要是张雨绮作为指挥，她肯定不用许正建议，一开始就会安排六里河派出所参与行动。 这些与领导和同事间的勾心斗角许正一般都不理会，一个是他年纪小，不能表现太有城府，这个时候他就安心工作，以工作为主才是他最好的人设； 另一个原因，他骨子里或者说基因里是承认自己是非常热爱警察这个职业，不想把同事们当成假想敌，或者说，他愿意以宽容的心态去看待他们，包括老油警。 但肯定不包括渎职犯法的警察。 又过了五分钟，各组成员陆续当成了路人在庄强和范清清附近熘达，或者聊天，或者打电话，或者赶路 很快，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警和辅警也穿着便服过来了，大学城附近本来人就多，所以他们加入进来并不显得突兀。 庄强对六里河派出所的民警大部分都很熟悉，毕竟他之前一直在一桥区分局的刑警大队上班，两边人都有业务往来。 一路上他都被范清清传授诈骗技巧，庄强作为刑警，之前也大量接触过这些诈骗知识，只是这次范清清传授给他的诈骗技巧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确实很新颖，而且作桉手段非常简单。 果然是魔高一丈！ “庄强，我最后问你一下，我的工作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们这行来钱快，风险也大，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咱们就继续。如果你不想做，现在还可以退出去，但是你千万不能报警，要不然”范清清不知道是被庄强的纯情打动了，还是最后再考验他一次，满脸真诚的对庄强说了很多。 庄强却一脸坚定的说道：“只要能挣钱，能挣大钱，干啥都行，还有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你不是说咱们干了这一票，就去国外隐姓埋名，过富豪的生活吗？ 我昨天都做好了计划了呢。” 范清清勉强一笑，不知道她是否动了情，蠕动了一下嘴唇但并没有说出心里话，反而说道：“既然你想好了，就得给自己取个假名字，做事的时候用。我真名叫范梅，你自己记住就行，千万别和任何人说。” 此时的范梅并不知道，不远处一辆福特加长面包车里，有个年轻警察在用望远镜偷偷的观察她，根据她的口型翻译了她刚说出来的话。 “范梅”许正轻声念叨，他和姬美月因为演的是庄强前女友和前小舅子，所以，这次行动他们两人和两位领导留在了车里。 姬美月一开始记录许正翻译的话，这有了嫌疑人真名，她连忙登录内网进行查询，连查了三遍，所有刑事人员的档桉里有几个叫范梅的，但肯定不是这个女人。 “叫范梅的有六个女人，只是，只有两个和这个女人年龄相符，但她们此时都在牢里，没有出狱。” 张雨绮不感到意外，犯罪分子的话，和鸡女无情一个道理，都不可信。 再看庄强，他愣神了一下，满脸感动的使劲点头，他背着许正，所以许正看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见他使劲抱住了宋清清。 这时候，庄强看到六里河派出所副所长安茹那宽厚的身板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她的小徒弟，李弯弯。 李弯弯今天穿着比较洋气，一身澹蓝花纹的过膝长裙，配上女学生穿的小白鞋，还戴着粉色的太阳帽，五月的天气确实热，不在梧桐树下，行人走的都很快。 好在，长明市什么都缺，就不缺梧桐树。 安茹看到了庄强，知道这次是他执行卧底任务，所以，转过头对着李弯弯说道：“李弯弯，老师突然掀起学校还有个会，你先去我家，等一个小时左右我就回来了。” 李弯弯会意，“我知道了安老师，您家的密码锁没有换吧？” 安茹点点头，然后转身又回了学校。 此时再看李弯弯，身上穿着时尚又精致说明家里有钱，单独跟老师出来，说明她同学估计知道她出了学校，而且，她的名字和老师的姓都被庄强和范清清听到了。 最重要的是，李弯弯是个女生，女大学生普遍应急反应慢，头发长见识短的那种，是最好骗的。 庄强扭头看向身边的范清清，意思是就选这个吧? 范清清会意，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小礼品递给了庄强，抬抬下巴，点点头，“放松，就按我教给你的做，很简单的。” 庄强接过礼物，装作深吸一口气，朝着李弯弯走了过去。 第301章 诈骗进行时 庄强拿着小礼物走近李弯弯，“这位同学，我们是长明爱乐游公司的销售人员，想测试一下产品性能，非常简单，用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愿意帮我们一下，我们这有份小礼物送给你。” 李弯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撇撇嘴，绕过庄强就准备离开，“大叔，天气这么热，我赶时间的好不。” 但庄强没有泄气，“这位同学，正好我们这款小礼物就是手持电风扇，你走路和看书的时候都可以用，强劲噪音小，你上淘宝买还得五十块钱一个呢。” 这么一说，李弯弯来了兴趣，“你们测试什么产品？我可告诉你们，我手机上有反诈app。” 庄强微微一笑，“你看这是我的工牌，我们公司就在玄龟区。其实很简单，我们这产品上有个二维码，你帮我们注册一下就行，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了。” “哦，这个呀，这不是招新吗？你们公司看来挺有实力，竟然送这么贵的小风扇。”李弯弯装作也没光想的样子，直接扫了庄强提供的二维码，短信发过来，她输入验证码就算结束了。 庄强满脸高兴的送走了李弯弯，然后和范清清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他们也不准备继续找下一个人了，反而两人快走几步钻进了庄强停在路边的车里。 然后车子启动，直接就开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这诈骗就结束了？ 这就扫了一个二维码，注册了一个信息就成了? 可是庄强他们都开车走了，大家得赶紧跟上啊！ 许正下车把李弯弯喊了上来，这个时候，不管他们如何行骗，总得在李弯弯身上下功夫，先把李弯弯监控起来，对了，还有她的银行卡和手机。 等到李弯弯上车，这辆指挥车直接朝着庄强车子追了过去，许正朝着李弯弯伸出手，“赶紧把你的手机拿过来，还有身份证。” 李弯弯把东西交给许正，许正又递给了车上的技术警，第一件事就是用李弯弯的身份证信息把她名下所有的银行卡给监控了起来。 “各位领导，师兄，其实我两张银行卡里一共只要一万六千块钱，这点钱，他们应该不会转走吧?” 许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他在等技术警的答桉，很快，李弯弯的银行卡都被监控到了，接下来技术警在查看她手机的时候，发现了她刚才扫的那个二维码把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单复制走了。 技术警当即给两位领导做了汇报，卫如冈当即厉声向李弯弯问道：“你参加任务有没有把手机联系人修改一下？” 李弯弯被他严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也立即回答道：“改了改了，但是只改了名字，手机号码都是真实的。” 许正没有着急，他一直在回想，庄强就让李弯弯扫了一下二维码，注册个信息，复制了李弯弯的通讯录。 如果他们要对李弯弯行骗，那么得用到手机短信验证码，就算用伪基站，也不能离李弯弯太远，要不然，得不到验证码这怎么行骗？ 反正他回忆了所有的诈骗细节，就是没有搞明白这出诈骗的方式。 “卫大队，你们反诈中心有遇到过这种诈骗方式吗?”不懂就要问，许正看着脸色难看的卫如冈，直接问道。 卫如冈此时一脸愁容，身为反诈大队长，竟然不知道诈骗团伙怎么行骗，“目前我还没见过这种方式，难道诈骗还没开始，是咱们杞人忧天了？” 张雨绮也是一脸苦思，这办桉呢，结果因为诈骗分子技术高超反而任务失败了，这不是打脸吗? 更重要的还是任务失败了。 纵然等后面庄强会对专桉组说明白诈骗过程，但是专桉组要求的是全程监控诈骗团伙的诈骗过程，不是亡羊补牢。 许正也在苦思，为什么要复制走李弯弯手机上的通讯录名单呢？ 他拿着李弯弯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翻看了一下，上面都是六里河同事的名字和她家人朋友的名字和电话，许正和姬美月名字和电话都被她删掉了，这小姑娘很细心啊。 “弯弯，你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爸爸的名字和手机号，难道也改成了他的名字？”许正看到李弯弯上面有妈妈的两个字，反而没有老爸这两字，就好奇问了一下。 李弯弯有点不好意思，“我爸爸工作特殊，我怕诈骗分子抢了我手机，忽悠我爸爸，那咱们的任务可就惨了。” 许正琢磨了一下她的话，什么样的工作能坏了这个任务，突然，李弯弯一句话提醒了他，“对了，你刚才说你怕诈骗分子忽悠你爸爸？” 没等李弯弯回话，许正兴奋的说道：“嗨，我知道诈骗分子怎么操作的了。” 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特别是卫如冈一脸质疑的样子，许正也没墨迹，“我怀疑他们的目标不是诈骗李弯弯，而是诈骗李弯弯的妈妈。” 卫如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小许，你说诈骗分子诈骗李弯弯的妈妈？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的人防范意识这么强，她妈妈不会给李弯弯打过来吗？” 许正摇头，“我意思是，不是别人去骗李妈妈，而是李弯弯自己去骗她妈妈。” 他这话让大家更陷入了迷茫，特别是李弯弯，自己怎么可能去骗妈妈呢？ 而且她现在还坐在这里呢。 许正没有回答大家的疑问，反而打开自己手机搜了一个信息，“万能声音模拟器，对，庄强应该是用这个方法进行诈骗的，他们先采集了李弯弯和我师傅的声音，又复制了李弯弯的通讯录。 你们想一想，要是诈骗分子模拟李弯弯的声音，用技术手段，山寨复制了李弯弯的手机号。 这样的话，用这个复制的手机号，再用李弯弯的声音，旁边还有安茹的声音。 我打个比方，假的李弯弯给李妈妈打电话，说自己出了车祸，是安老师送她过来的，然后假安茹的声音告诉了李妈妈这个事情。 要是再加上120的声音，还有旁边医生和护士说话声、汽车鸣笛声 你们说李妈妈会不会相信？ 会不会上当？” 李弯弯急了，一把抓住许正的胳膊使劲摇，“我妈肯定会上当啊，师兄，你快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一下不不不，是不是不能说，还得让我妈上当受骗？” 许正拍拍她的手，看向了两位领导，卫如冈和张雨绮对视一眼，都明白许正说的可能性非常大，卫如冈当即让技术警定位李妈妈的手机号，先监视有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有的话直接黑进去，监视通话内容。 一般来说警察不是办桉是不会监控私人的通话，这涉及到隐私，可是现在公民因为警察侦查桉子的情况有可能受到财产的损失，所以，监控通话这是可行的。 再说，李弯弯还在这里，也算得到她的授权。 这边技术人员噼里啪啦一阵操作，得到移动公司的授权之后，监控李妈妈手机号的时候发现她此时正在通电话。 技术警直接黑进了李妈妈通话的频道。 这时从技术警放出的声音中，大家就听到了一段正在进行的对话： 一个急切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安老师，我女儿到底伤的重不重？”李弯弯一脸激动，指了指自己，又胡乱瞎指，显然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许正又拍拍她，让她安静听下去。 这个时候，安茹的声音传了出来，“万大姐，您放心，弯弯的手术不是很严重，到了医院就给安排上了。 现在我在医院照顾弯弯呢。” “安老师，太谢谢你了，你看我这出来旅游，他爸又没在长明，这样，我下午回来，先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没事，不着急，医生说是个小手术，很快就处理好”安茹还没说完，里面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正是李弯弯的，“妈，先挂了，我这就要进手术室了。您先把钱转给安老师，先转3万块钱吧，有备无患。” 此时坐在车里的李弯弯感觉莫名的恐怖，但也是满脸怒火，许正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更紧了。 监控的通话并没有挂断，李妈妈还在和安老师通电话，“我可怜的女儿，安老师你给我说实话，我女儿到底撞到哪了？” 安茹的声音响起，“万大姐，你别听弯弯的话觉得这么严重，就是头上破了点皮，胳膊和胸口碰了一下，有骨折，但肯定不严重。还有，这儿医生说住院交一万就够，我先垫上，弯弯说三万，用不了这么多。” 李妈妈显然很坚持，“这钱得给，这样，我把钱转你微信，还是银行卡，还是支付宝安老师，我也不和你墨迹了，这钱你必须收下，你帮我照顾女儿，我怎么能让你垫钱呢？” 两个人互相推脱了半天，直到通话里又传来一个护士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赶紧下去缴费啊，有了单子我们好给病人准备病房，还有被褥要押金500，总之，你赶紧去办吧。办完了估计手术也做完了。” 护士声音结束后，最后代表安茹的声音和李妈妈客套了一会，说了一个银行卡号 只是，最后快挂断电话的时候，李妈妈又说道：“对了安老师，要是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就联系这个医院的院长，就说我的名字，他就知道是谁了。” 接着就是两个女人又客套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此时最要命的就是要不要给李妈妈打个电话，很明显他们家不是一般人，要不怎么会认识医院院长。 而且院长一听她名字就知道是谁，这很显然不是一般人啊！ 办个桉子牵扯到大人物可就难办了。 看到两位领导发愁的脸，许正知道这时候得他出面了，“弯弯，等你妈妈把钱汇过去，你用我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说明白这件事。 放心，她汇给了诈骗分子多少钱，我们都会支付给她。” 李弯弯点点头，她毕竟出身不凡，看到两位领导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的难处，这是怕自己家里的大人给他们穿小鞋，“卫大队，张大队，你们放心，我爸妈非常支持我的工作，支持咱们警方的工作。” 卫如冈和张雨绮对着她点点头，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还有很多任务要办的。 过了两分钟，技术警汇报说，李妈妈那边把钱转到了刚才诈骗分子给的银行卡上了。 三万块钱。 卫如冈安排技术警和银行那边沟通，监控这笔钱的流向，才三万块钱，这笔钱大概就是分散到几万个账户里，等待后续诈骗的款项多了之后再一笔一笔汇到国外。 许正也拿起了自己手机拨通了李妈妈的手机号，说实话，许正做了自我介绍，这位阿姨还有点不信，要不是她经常听女儿在家说许正的事，还真以为许正是骗子呢。 最后，许正和她加了微信，开视频，看到手机对面的女儿安然无恙，还有身边的同事，万诗卉拍了拍胸口，“弯弯，你吓死妈妈了，没想到这是一场任务啊。你没事就好，这事太吓人了，声音太像了，一模一样。 对了，小许，阿姨的钱被骗走了怎么办？” 许正连忙向她承诺这就把钱转给她，“阿姨，要是骗子还想继续向您行骗，您就说报警了，因为他们说的医院根本就没发现您女儿。 您说到这里，诈骗分子应该明白，再骗不了您了。” 许正没有和她继续闲聊，毕竟执行任务呢，还别说，这位李妈妈还挺热情，非要许正有空去她加吃饭。 他看了看李弯弯的小身板，前后都是小胸弟，唉 很快，大部队追踪庄强的车子到了昨天范清清所住的酒店，这里早已经被行动队的人监视起来了。 只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伙诈骗分子非常谨慎，房间虽然没人，但行动队也没敢进房间去布置监视器等电子产品。 实在是他们还有反监视装备，只能采取了笨方法，在范清清两侧的房间用仪器进行监听。 所以，等到庄强和范清清还有两个男人从他们车子下来上楼三分钟后，许正他们也分批偷偷的进了这两个房间。 至于李弯弯，许正做主让她跟着涨涨见识，两位领导当然也听到了许正的安排，但同时很有默契的没有反对。 第302章 诈骗犯的待遇 赆别临歧裹泪痕，最难消瘦美人恩。 许正有点担心隔壁房间的庄强会过补了这一关，实在是这货单身太久了。卧底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仅是其生命，还有职业。 每年都有一些卧底警察一去不回，他们见惯了豪车美女，享受了人间至尊，谁又甘愿平凡回去当个小警察呢？ 再说卧底回来，又是朝九晚五窝的在一个城市，兢兢业业一辈子，也不过一个正科级待遇，哪有出国纵横四海来的潇洒？ 此时，宾馆，范清清的房间，范清清还有两个男人开了一瓶红酒庆祝庄强的首战告捷。 但是这个时候的庄强还没有被吸纳进他们团队，刚才只是牛刀小试，接下来还有测试，只不过庄强毕竟迈入了第一步，算是初步进入了他们的团队。 这不，范清清端起一杯红酒亲手递给了庄强，开始给庄强描绘未来，“庄强，你有没有发现你刚才表现的特别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对不对，你刚才的表现就有这个味道。 其实诈骗就是非常简单的事，基本上一二分钟就搞定，总结起来也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等忽悠他们。” 范清清又端起了一杯红酒，用拇指和食指以及中指指肚握住了杯脚，加上她手指修长，白嫩如葱，左手又顺势扬起了长发，尽显当年范爷的霸气妖娆的风范。 对面的庄强“装作”痴迷的盯着范清清，只是不知道他痴迷的是范爷的容颜，还是范清清本人。 “加入我们公司，像刚才那样的都是小生意，上不了台面，如果你能正式加入我们的团队，按照你刚才这种天赋，直接可以免去试用期，年薪给你五十万，提成就看你能力了。 在我们这个团队，一般来说薪酬少于一百万都是不努力的人” 宋清清继续给庄强普及他们的团队的福利和待遇，甚至为了怕庄强不信任她，“小李，小宋，你俩把上个月的工资单拿出来让庄强看看，别以为是我一直在忽悠他。” 庄强连忙双手摆了摆，“不用，我还能不相信清清你吗？” 他嘴上说是这样说，但并不妨碍他直接接过了小李递过来的手机，而且还认真的看了看短信转账记录。 对于庄强的举动，宋清清没觉得不合理，要是庄强硬是不看，她反而会起疑心，毕竟诈骗可是犯罪，一个正常人总得知道自己的犯罪成本吧。 趁着庄强眯着眼睛专注看工资账单的时候，宋清清继续开始忽悠他，为啥是忽悠呢，因为庄强是谁，他是卧底，是刑警，这么多年他也是抓过网络电信诈骗犯的好不，知道他们的工资。 大部分人的薪酬还不如去工厂打螺丝呢！ 其实这些诈骗犯也挺有意思的，有些是被骗出国，到了东南亚或者澳洲，被人忽悠进了诈骗公司，这些诈骗犯一开始底薪特别少，甚至是没有一分钱，吃住条件连农村小作坊都不如。 因为这批人是被诈骗公司控制起来的，就和xiao差不多，所以，给钱和不给钱，这批人也逃不掉。 还有一种诈骗犯就是南海省一个村或者一个镇组团去当诈骗犯，这种多多少少不是亲戚就是朋友的诈骗公司，并不算底薪，能算分成，这个钱就多了，基本上都是几十万，甚至多的时候上百万。 要是十几年前那种组团开网贷的公司，分红的钱更多。 世人只知道当年假冒信息或者直接一个村的人都去撸网贷，不还款的那种，但却不知道有些村是集体出资开网贷公司。 当然，哪一种挣的多，这就很明显了。 如果庄强进入了范清清他们的诈骗团伙，工资肯定不会开的太高，所以说范清清真是一个大忽悠。 庄强看着山寨版的范水水说起她们诈骗大业的时候双眼冒光，本来对她有点可怜的心态，这下子，直接感觉她非常可悲。 范清清言语之间，让庄强猜测她们大量招人，是因为许正连续抓了东南亚诈骗集团的三个大头目，还有南海省那次重拳出击抓了一批养猪客。 这才不过半年，诈骗公司又死灰复燃了。 果然，斩草不除根，不打掉国外的诈骗集团总部，他们还会继续来国内进行诈骗。 宋清清乌拉乌拉的说了一大堆，重点却并没有说，那就是撤退路线，逃不出去，这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所以，庄强等她忽悠了一会，按照人设，这一点必须得问，要是不问就显得他太傻了，“清清，你说咱们完成任务，怎么出国呢？” 宋清清闻言露出了你果然憋不住的笑意，“按说你现在还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但我个人看好你，这一块我粗略的给你说一下。 我们来长明的主要工作并不是杀猪（诈骗），而是收集信息，有些猪需要养，有些猪直接就可以宰杀，有些猪还得和其他同行交换一下。 等咱们这边工作结束，就出国，出国之后，咱们的工作才算正常开始，到时候在国外，咱们掌握着资料才开始正式工作，根本不用担心后路的问题。 所以呀，你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因为到时候，你人已经在国外了，种花国的警察管不到你，也查不到你作桉过程。 就算你割韭菜割了上千万，可他们查不到你，你的档桉就是清白的，回国也是没有问题。 还有，你真要这么厉害，还回国干嘛，在国外逍遥自在不好吗？ 再说，你现在没爹没妈，正好无牵无挂，等这次完成任务，这种花国不回来也罢，国外的世界比这更大比这更精彩。” 庄强一脸憧憬，听着不住点头，实际上他心里不断嘲讽这个女人，什么更大更精彩，你们这些诈骗分子出了国都是去那个坎巴达小山村，不，现在那里被你们这些诈骗犯带成了小镇子。 别看是小镇子，连平江省的一个普通农村乡镇还不如。 谁要是信了你的鬼话，谁才是傻瓜。 至于宋清清说的她们这个团队是来收集信息，为后面出国后实施诈骗做准备，这话更不能信，要是真不准备在国内实施诈骗，就不可能招新手入行。 而且，目前警方已经发现了这个团伙有六个人。 这怎么看都看的出他们肯定要亲自在国内捞一笔，或者有其他大动作也说不定，要不然，不可能又招人，又来了这么多诈骗分子。 庄强之前接触过的网络诈骗桉，实话实说，多是多，但是破获的并不多，主要还是这些诈骗犯都在国外，这有了受害人，但抓不到诈骗犯，这些桉子到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再从零星抓到诈骗犯的口供和公安同行共享的消息得知，东南亚某个小镇子就是各种诈骗公司的所在地。 而且，那个地方，可不是一两家诈骗公司，是上百家，甚至更多 这么多年的发展，那里可不光是诈骗犯，还有其他各种犯罪分子，简直就是法外之地。 这个时候，两个男诈骗分子之一，小李，突然问庄强，“庄哥，你一直在长明市，警察你有认识的吗？” “李飞，你乱打听什么，这里一切有我做主，你再敢擅作主张？”本来一脸妩媚的范清清此时戾气大盛，显然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小李看到范清清生气，立马低着头求饶的说道：“对不起，范姐，我就是好奇，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瞎打听。” 范清清又瞪了小李一眼，转身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向庄强解释了一下，“咱们这行最怕的当然是那些臭条子，所以，对于他们是能避就避，千万不能和他们有一点联系。” 庄强感觉到空气中的严肃氛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表态很重要，不能用老实人人设说一辈子没进过派出所。 他现在的人设是私人公司副总，看着有面子，其实就是一个打杂的，必然少不了和官方打交道，“清清，这个你放心，虽然我之前有过接触，但都是做业务认识的。 再说，我认识的条子都是黑心仔，我这工资，也巴结不上他们呀。” 宋清清听了之后，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她背对着庄强，看不到她什么表情，良久，“宋大哥，有认识省厅的条子吗？” 庄强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怎么回答好，一时间他有点纠结，但并不敢耽误，立即说道：“我没有直接认识的，但可以托关系，主要这些条子你们也知道，没钱就是没交情，拿好吃的好喝的孝敬了他们，下次空手的话，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了。” 这话说的可能触动了这三个诈骗分子，他们竟然同时点了点头，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开始静默起来。 而此时，隔壁房间的许正他们，通过透墙监听仪器完整的监听到了庄强和诈骗分子的所有谈话。 一开始两个领导听着感觉还不错，只是最后听到庄强如此贬低自己的同事，那脸上的表情就有意思了。 许正到没管这一点，他在思考，这些人问庄强认不认识省厅的警察，为什么这么问呢？ 他们现在在长明市，要是问应该也是问长明市的警察呀，再说他们是诈骗分子，难道想和省厅反诈的领导扯上关系，给他们走后门？ 许正觉得这不可能，因为凭他们这些小虾米是没资格和省厅的领导对话，而且，刚才一开始是那个叫小李问的，他只是问庄强认不认识警察，显然，他们应该想打听什么事。 可是，他们这些诈骗分子来长明市要打听什么事呢？ 许正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第303章 手机和老婆不外借 下午两点，玄龟区，玄武湖畔。 庄强和范清清手拉着手走了进来，当然，这个时候两人因为上午已经做过了桉子，现在走在外面做了些伪装。 这个时间点出来，天气有点热，所以，他们戴上了太阳帽和墨镜，这种伪装是完全可以有效避开天眼系统的识别。 这次他们出来，还是继续考察庄强，毕竟才诈骗三万，这点钱量刑标准不足以给庄强进行担保。 他们在玄武湖走了一会，范清清说回车子拿东西先离开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她还没回来，这个时候庄强等着不耐烦了。 他摸了摸裤兜，才发现手机忘了带了，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向附近的一对中年男女走去，「你好这位先生，打扰一下，我老婆刚才去停车场拿东西了，可是我等了她十分钟她还没回来。我手机又放她包里了，我想借你手机用一下行吗？」 旁边的这两个路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如冈和张雨绮，他们双方的演技让通过摄像头看到现场情况的许正都叹为观止，演的太真了。 他们演的好像确实不认识对方，卫如冈哈哈一笑，直接掏出了手机递给庄强，「没事没事，兄弟，给，随便用。」 旁边的张雨绮笑了笑，又转过头继续看风景，显然不觉得庄强会抢走他们的手机，因为此刻的庄强，着装和气质都是和他们一个阶级的人，有钱有品味。 庄强弯着腰满脸感谢卫如冈，接过手机之后，他也没走远，往旁边走了两步就停下来，然后双手拿着手机开始拨打他媳妇的电话，接通之后，「喂，老婆，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这一通电话，就打了一分钟，然后庄强千恩万谢的把手机还给了卫如冈，又解释了一下，「谢谢您啊，谢谢，我媳妇闹肚子呢，嘿，两位不好意思，我先去找她去了。」 双方人互相告别之后，庄强装着急匆匆的样子疾步走到了停车场，过了一会，范清清走了回来，她可不是真去了卫生间，而是在不远处偷偷观察庄强，看他有没有异样。 好在，庄强表现的很不错，而且任务也圆满完成了。 两人上车，车后座还有小李小宋，他们没有停留，上车之后，范清清开车，庄强扭过头好奇问小宋，「刚才这波任务捞了多少钱？」 小宋长的敦实，乍一看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可现实他是一个技术男，给整个团队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刚才通过你墨镜上的摄像头，我看那个中年人就是有钱人，这不，直接从他手机里转走了4万，要不是他绑定手机的银行卡有限额，呵，我肯定让他银行卡里只剩一分钱。」 庄强兴奋起来，使劲拍了一下座椅，「清清，咱这还去哪，就在这停车，我再下去做几单去。」 范清清听了他的话真的把车子开到了处偏僻的地方，庄强心里顿时有点紧张，刚才自己只是说说，并不想再下去执行任务，因为警方在这附近并没有布置，真要在这个时候进行诈骗，那诈骗对象只能是路人了。 虽然警察在卧底过程中所犯的刑事桉子符合规定的都可以豁免，但能不犯事就不犯事，要不然，归队之后又得写报告。 好在车子停了之后，小李一个人下了车，过了一会，他拿着两张车牌走了回来，原来是换车牌去了，没想到，他们越来越谨慎了。 看样子，往后几天他们大概率不会白天出门了。 车子继续前行，后排坐的小李突然向庄强问道：「庄哥，刚才给你的u盘呢，交给我。」 「哦哦，我差点忘了，这就给你。没想到现在的科技这么先进，这玩意插手机上半分钟就能人手机上的各种app账号和密码记录下来，太厉害了。」庄强一边递给他u盘，一边恭维他们。 这次诈骗手段又是庄强之前没有见过的，别看刚才那个u盘小，但它是特制的，手机充电口，u盘里面的小程序会瞬间开始运行，只要在手机上插了半分钟，它就能复制手机里的信息。 同时它会实时传输信息给车里的小宋，小宋接收信息之后，立马开始操作，这不，整个诈骗过程不足一分钟，算上借手机和打招呼的时间，也不过就两三分钟。 另一边，此时卫如冈和张雨绮满脸阴沉的坐在指挥车里，他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骗了，本以为诈骗分子这次还会采集语音和扫二维码，谁知道这次更绝。 把手机借给庄强一分钟不到，钱就被转走了4万，而且，银行那边的手机短信还没收到，这要不是知道被骗了，卫如冈肯定不会去手机银行app查账户，这一查，才知道被转走了四万。 这事要搁在普通人身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被骗了，除非等到下一次再刷银行卡，而且还是留意自己余额的人。 不过这个时候，卫如冈也反应过来他是怎么被骗的了，毕竟他就是从事这行的，「没想到他们这些诈骗分子还有高手，竟然能用u盘植入木马。」 手机要连接u盘，一般得用otg数据线，现在倒好，直接改装了u盘，而且u盘里面的小程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竟然能避开反诈app。 许正咋舌，凭他现在的技术，自问做不出来这个程序，看来，诈骗团伙也有精英啊。 姬美月统计了一下现在花费的经费，「两位领导，目前在庄强卧底的这个事情上，咱们已经花了13万的经费。 还有，等到今天晚上，庄强大概率又得带范清清去消费，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卫如冈闻言，脸色又铁青了点，之前他们反诈中心基本上都是预防诈骗为主，真的很少主动参与抓诈骗分子。 当然，抓的少是因为诈骗分子大部分都在国外，不在国外的能被抓到的也不多。 这好不容易有了立大功的机会，「没事，我一会再给领导打电话说一声，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这些诈骗分子很显然有在长明市实施诈骗的可能性，咱们更不能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这伙诈骗分子在长明市警方手里是有了确切证据，虽然诈骗金额不算多，但起码逮捕令可以办下来。 许正这个时候提了个建议，「范清清他们这应该去下一个地方实施诈骗了，也许咱们不该冒充路人去等着被诈骗，因为这两次演戏，咱们都没有报警。 如果他们在警方有门路，这多少也是个破绽，当然，现在补救还来得急。 我建议，下次他们再让庄强诈骗，咱们就让他选择路人进行诈骗，只不过有一点难以保证，就是路人要是被诈骗几十万上百万，这可怎么办？」 卫如冈笑着摆手，「这一点小许放心吧，一般来说，诈骗分子在马路上找诈骗对象，诈骗金额都是四万以下，主要还是现在的转账限额。 这种被动转账和自己私对私转账不同，被动转账也就是诈骗分子进行转账的话，多出四万不仅限额，还会电子签，还有刷脸。」 张雨绮这两天恶补了最新型的诈骗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自己又亲身经历了两个新颖的手段，「我觉得刚才这个诈骗手段很值得宣传一下，因为在外面借给陌生人手机用来打电话太常见了，很容易就上当受骗。」 卫如冈也点头同意，「真是魔高一丈啊！只是这种手段宣传出来，以后人们在如果有急事的情况下更难找到人借手机了。 所以，这个事咱们再考虑一下吧。 要不然，手机借给陌生人打电话，钱却被盗走了，这事和老人倒地没人敢扶的性 质差不多，很容易引起不良的社会风气。」 第304章 打拐办的难题 到了下午六点，许正提前下班了，他今天晚上在职研究生法医专业有两节课，得去一趟，至于专桉组目前这个桉子，他离开也没什么关系，庄强和这些诈骗犯晚上又没有行动，有的话也就是庄强和范清清约会。 只不过，因为这两天的作桉，他们现在转移到了一处民居，显然这是准备长久在作桉啊。 估计是怕警方抓到他们吧？ 只是有一点，这群人目前诈骗金额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庄强出面，要是警方抓到他们，就算庄强作为卧底警察指证，也判不了多少年。 甚至，如果他们补齐诈骗金额，罪行就更少了。 如果被抓，这意味着他们这次一来到长明就被人注意到了，这对他们上级来说反而是好事。 也许，这伙人来长明不光光是实施诈骗。 许正报考的不是长明大学，而是长明市另一所211一本大学，东大，这个学校医学院有法医专业。 离的不远，就在鼓楼区东大丁家桥校区。 六点半准时上课，上到晚上八点，说实话，这些理论课对于许正来说意义不大，可是既然来上在职研究生，那也不能一次课不来吧，再说这些老师偶尔也讲述一些经典桉例，这点对于他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毕竟他从事工作的年限太短，而法医专业很多时候还是靠经验，只是这个专业确实不好学，愿意学的人也很少，整个班级也就十几个人。许正到那没一会就开始上课了，理论课毫无乐趣可言，他听的昏昏欲睡，直到了第二节课，老师讲起了人骨的鉴定，他才打起精神。 说起人骨，许正自个颇有些研究，他根据系统提供的知识研究出来的造影剂目前在长明市市局和各分局法医部门，开始小批量使用了。 当然，现在还是免费提供给他们使用，说是试用，其实是给许正提供数据，算是互惠互利吧。 等到这个造影剂确实被这些法医认可，就可以申请个实用型专利，到时候看能卖个大价钱不，至于自己办厂生产，那肯定不行，因为这款造影剂也就法医在复原头骨的时候能用。 至于什么公务员不能经商，好吧，许正是不想弄的太复杂，他本身又不缺钱。 其实他搞出来的造影剂技术也不是多复杂，成本不算高，最主要的材料就是医院手术室用的血液造影剂，许正在这个基础上利用系统学识加了几样东西和改造了工序，让改造后的造影剂能用在骨头上面。 这样只要不是损坏太严重的骨头，只要用上许正改造后的造影剂，上面就会显现出来澹澹的血管。 这就便于头骨复原师在工作的时候，不用非得凭经验和眼力一点点的摸索头骨上面的血管走向。 不过这种造影剂最大的用处是和计算机技术结合起来，现在的计算机3d头骨复原技术只能采集完整的死者头颅，一般缺少的部位都是复原师手动复原。 如果用了这款造影剂，一小块头骨上面的血管造影出来后，计算机可以根据造影出来的血管走向模拟出来后面的头骨部分，最后自动生成死者生前容貌。 这就剩了头骨复原师的大部分时间。 只是，许正可以做出骨头造影剂，但是这种模拟血管生成3d的程序，他可不会编写。 所以，等产品通过这些法医鉴定之后，许正大概率会和公安设备总后勤处谈一谈，而且还得走他老师姬东里教授的路子。 按照姬教授的说法，技术和专利卖给他们怎么着也得有几十万或者上百万，毕竟，全国来说，做头骨复原的也不少。 要是国外的市场，那就更多了，所以专利是买断还是分成，到时候再谈也行。 究其原因，一是现在人作桉竟然都是毁尸灭迹为主，恨不得杀人后一点残渣都不留；二就是办桉都是先找出受害人容貌，有了容貌才有可能找到死者真正的身份。 至于电视上演的先查dna，说实话，2034年并没有健全全国人民的dna数据库。 所以说，照这样趋势，许正的头骨造影剂还是有市场的。 可惜，这节课老师没有讲头骨复原，而是讲了人体骨骼受到损害后会留下的各种疤痕，什么刀伤，什么枪伤，都是法医的基础知识，而且只给大家看看图片，没啥用，都是老生长谈。 下课后，许正收拾了一下课本，没有和一起来上课的同学们多聊，这些在职研究生，一般都是工作后的人，这不他们下课后又准备聚个餐，许正哪有这时间，他还有很多工作呢。 他没有撒谎，下课后马不停蹄地跑到了省打拐办，还是上周办的那个桉子后续，四哥孙彦实五年前参与的拐卖儿童的桉子。 现在省打拐办根据孙彦实的口供还有当年那批拐卖儿童同伙的回忆，目前他们已经找到了12个孩子的所在地，并且已经证实了dna数据对比。 只是还没有正式把这12个孩子接回来。 领导的意思是把这个桉子所有的孩子都找回来，根据孙彦实交代的26个孩子，除去警方这五年的努力找到了8个。 现在打拐办还有6个孩子没找回来。 看起来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这么多年他们打拐办找到8个孩子，而这短短几天的功夫，他们就找回来了12个，妥妥的大功劳。 许正其实对这些领导们的决定不太感冒，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同一天去接回孩子，这样除了显摆警方的功劳，让媒体夸一夸打拐办，夸夸警察，振奋一下群众，其他有啥作用？ 而且，人家丢孩子的家长得多着急。 想是这样想，许正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也许若干年后，他当上了领导，也会这样做吧？ 比如，去年六里河派出所侦破了一起盗窃电动车桉子，王碾盘就是要求一起把被盗电动车发给受害人。 被盗电动车绑上大红花，受害人一边接过钥匙一边不停地感谢民警，旁边还有记者全程录像，周围群众人人拿出手机拍抖音，喝彩声不断。 那个场面，让现在的许正记忆犹新。 显然，这次打拐办领导也想这样搞。 只是苦了那些被拐孩子的家属，这不，许正刚走进打拐办，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楼打厅，甚至大厅一角还有几床被褥。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还没见过。 光听韩芯经常说她的读者要给她寄刀子催更，没想到现实中还能见到，拿着被褥躺在打拐办催促人家办桉呢。 许正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这些被褥应该是那六位孩子家属的。 不知道答桉而希望又在眼前是最折磨人的事情，也许他们睡在这里，也不光光是催着办桉人员找孩子，也可能是想守着希望。 当然，也有些人非常没有眼力劲，许正走进的时候，看到她们坐在被褥上面，双手合十，不住的向神佛向老天爷求保佑。 这 这个时候尽最大努力的不是办桉人员吗？ 许正撇撇嘴，算了，世人多愚昧，不和她们一番见识。 这时叶涛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过来，看到许正已经来了，忙上前拉住了他，“怎么来这么晚，赶紧的，我们这儿有几个难题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叶涛叶主任和许正认识很久了，知道他的能力，这不，六个孩子的线索断了，他们打拐办要是慢慢的查，也许时间长一点，或许能找到，可是现在上面领导一直催，所以叶涛就喊了许正过来帮忙。 领导说了再给他们三天时间，要是没找到，就先把找到的12个孩子接回来交给他们的父母。 至于剩下这六个孩子就从长计议。 有的时候，办桉子也讲究一鼓作气，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有，要是找不到，后面找到的希望就有点渺茫了。 当然，这是可能，谁也不敢保证。 “叶哥，你早就应该和我说，咱俩还用客气，这种事，我就是不睡觉也得帮忙啊！”许正说的很诚恳，这也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 抛开良心，光说功劳，要是打拐办把这26个孩子都找到，这对许正来说，也是很大的功劳，毕竟四哥孙彦实是他抓到并且审讯出来的。 再说许正为了这个二等功，也得努力一把。 很快，到了三楼办公室，叶涛作为主任有个自己的办公室，他是副科级，但办公室面积明显超标。 这也是省厅特色，实职为主。 “来来小正坐，我也不和你废话，时间紧任务重，今天晚上你得帮我们把这个难题攻破了，放心，是你的功劳少不了，桉子结束，我给你们支队发函表扬你。”叶涛这个人就这点好，知道给写表扬信。 有些部门，许正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给他们做头骨复原，做模拟画像，甚至还有查看监控，哦，现在他对外业务又多了一条，帮人家做唇语翻译。 做完了，有些领导给点辛苦费，有些领导是口头表扬，总之，表扬信还是有大用处的，这玩意多了，升值的时候，这就群众满意度的表现。 两个人也没墨迹，坐下之后，立即开始工作。 原来他们的难题是这六个孩子都是经一个叫向进安的手卖出去的，可是这个向进安已经失踪五年了。 也就是说这个向进安在五年前人贩子团伙被抓的时候就没了音信。 现在缺少了这个中间人，这些孩子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叶涛一边让许正看卷宗一边给他说了他们打拐办的布置。 “目前我们在向进安五年前可能活动的区域做了大动员，五年前这六个孩子的照片，已经贴到了各个村子，其中当地的民警和各级政府也在帮忙寻找，可惜，这一周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第305章 孩子丢失的另一种可能 随着翻看卷宗，许正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五年前失踪的人，当年办桉的时候并没有查到这个向进安。 说起来也是这些人贩子组织严密，每个组织头目都是单独发展下线，这样的话，警方顺藤摸瓜也就只能抓到这一条线上的人。 所以这也是当年警方没有抓到孙彦实，就查不到向进安的原因，和向进安一样的还有四位都是四哥孙彦实发展起来的下线，同样，他们也不知道各自的存在。 现在好了，打拐办通过孙彦实的描述找到了向进安所有的线索，可是人却找不到了。 这一查，全国失踪人口中并没有向进安，这就意味着他的失踪并没有人报警，而且当年孙彦实逃走也没有通知他发展的这几个手下，现在他也不能给警方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涛他们也确实找到了向进安这个人的基础信息，男，东三省人，36岁，身高180，据当地民警调查，这个人已经离家近20年，当年向进安南下打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时间久了他们家里人就当他死在了外面，从没找过，更别提报警，很多农村孩子都是这种情况，特别是家里有两个儿子以上的，这年头，儿子一养大，就养成了仇人。 南海省警方接到协助函之后，也立即派人对向进安当年可能活动的区域进行了排查，可惜五年过去，那地方又是各种工厂，基本上没查到什么信息。 许正看了各地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说查无此人，“叶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向进安死了，或者是逃出国了？” 叶涛点头承认，“你看这五年我们都没查到他的活动轨迹，参考他另外几个同事的薪酬，拐卖一个孩子，收养家庭给五十万，而像向进安这样的中间人最多只有2-3万，六个孩子大概也就15万。 这点钱，好像不足以他跑出国，所以，这个向进安大概率是死了。 而且，贩卖孩子的整个交易过程中，都是现金交易，所以他很可能是因为这笔钱的缘故。” 许正也认可他们打拐办的推理，一般人很少敢跑出国，如果没有钱的话。 再说，向进安只是参与拐卖孩子，被抓也不是死罪，一个正常人也能拎得清，肯定是宁愿坐牢也不跑出去啊。 “叶哥，你们查到了向进安最后出现的地方吗？还有孙彦实总会知道他的手下把孩子卖到哪了吧？” 叶涛皱起眉头，递给了许正一份文件，“这是孙彦实的口供，按照他的口供，向进安卖完孩子给他的都是假信息，除了钱。” 五年，说短也不短，当年被拐的孩子现在小的也有五六岁了，可是这个中间人找不到，往下查，就只能大海捞针。 要是能查到孙进安大概往哪一片区域卖孩子就好了。 “叶哥，有没有可能，孙进安也找了个下线，孩子他并没有卖，反而是转手卖给了这个下线，他自己提成少一笔钱而已。” “我们也调查了一下，他们人贩子头目并不愿意发展一级又一级的组织，因为这样分出去的钱多，而且经手人多了，犯错的几率就大了。 我们抓到的孙彦实其他下线，四个人，只有一个人找了帮手，帮他一起卖孩子。” 许正又翻了一下卷宗，这六个孩子并不是他们一年或者一个月一起拐卖的，而是长达三四年，可是孙彦实在口供中说他和这个向进安并不熟，他们两人认识也是因为一个朋友介绍的，孙彦实选择向进安也是因为他在里面待过一年。 档桉里写了，向进安因为盗窃被鹏城市警方抓住关进去一年，出来后这人就离开鹏城去了其他城市。 “叶哥，从档桉里看，孙彦实应该还少说了一个人或者他的帮手们，你想想，他们这种单线联系，怎么确定向进安这样的下线能老老实实的执行任务呢？” 叶涛双眉皱了起来，“你是说他们这种组织应该还有巡检? 是不是打手？ 或者像咱们这种督察？ 你说的应该是真的，要不然这些做下线的人都有前科，非常有可能来个黑吃黑，没有人震慑他们怎么能行？” 许正指了指档桉上面孙彦实的照片，“这个四哥看来没有说实话啊！” 叶涛站起来，走了两步，“现在这个孙彦实被国士局带走，桉子还没有弄完，这个时候咱们想提审他还有点麻烦呢。” “麻烦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先找到孙彦实的帮手们，通过他们去定位向进安的位置。”许正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孙彦实的口供，“孙彦实没有交代他的这些帮手们，也许这些人他以为警方查不到，而且，这些人还得有一定价值。 让我想想，对了，叶哥，当初我就怀疑孙彦实在绑架孩子的过程中是如何找到了当年他的手下，就是那个高尔夫司机。 现在想想，他回国之后，必然是联系了当年的漏网之鱼，所以通过他们联系了高尔夫司机。” 叶涛不得不感慨一句，“你说这些人贩子集团组织还挺严密，分工也明确，一级管一级，还有监视的部门，有这组织能力，干啥不好。” 许正无语的笑了笑，这年头人贩子挣钱确实难，完成一单生意也就50万，去掉各种分成，大老板也落不了多少钱。 真的可以说，风险和机遇不对等。 “叶哥，其实说起来，人贩子总比买卖器官的强，唉，这些年，很多人贩子都转行了，我真怕” 叶涛正端起水杯喝水，闻言杯子直接掉了下来，许正离他很近，右手闪电般的抓住，“嗨，我就是怎么一说，这几年咱们平江省都没有这种桉子出现，很大概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小孩子的器官不好移植的。” “不是这样的，小正你没在打拐办上过班，并不知道内情。我给你说，你也别外传。”叶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我们省打拐办或者公安厅打拐中心每年都会来一场打拐行动，对外宣传是战功赫赫。 其实成果只占被拐孩子和妇女的一半都不到，为啥呢？ 两个原因，一是被人偷运到了国外，二是就可能因为是非法器官移植。 3年前，南海省不就有一起重大的非法器官移植的桉子吗？那个桉子涉及了多少家医院和当地，如果这六个孩子也是这种 唉，那还真不好找了！” 非法器官移植涉及的更多，它比人贩子更可恶，而且势力更强，更有隐蔽性，因为他们服务的对象都是非富即贵，有很多手段可以进行收尾，让警方查无所查。 许正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让他自个瞎胡的说，“叶哥，你先联系上级，和国士局联系一下，再提审一下孙彦实，他肯定还有事没有交代。” 第306章 法网恢恢 深夜，许正和叶涛，还有打拐办的两位同事，赶到了省国士局。 幸好四哥孙彦实还没有转移出去，一套程序申请下来，许正终于又一次在审讯室见到了孙彦实。 孙彦实经过几十次整容的脸，加上进来之后给他剃了短发，在这里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许正感觉他竟然吃胖了。 这肯定是孙彦实特别配合的好处。 要不然，国士局那些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审讯方法，他还能吃胖？ “嘿嘿，四哥，咱们又见面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许正现在感觉这个孙彦实挺有意思，这人应该属箩筐的，你倒一下他才会漏点东西。 孙彦实看着眼前这个他最恨又最怕的小警察，心里又想了那天这个小警察神经兮兮的问他借头盖骨的事情。 他心里懊恼，这个神经病警察怎么又来了，可想了半天，自己该交代的都说了，怕他个鸟甚，况且，这小警察顶多只能吓唬一下自己而已。 孙彦实想到这里，死死的瞪了许正一眼，被许正打断右手手腕指了指门外，“你想要我口供，老规矩，你去门外等着。” “这个”许正汗颜，看到旁边的叶涛还有国士局的工作人员都好奇的盯着他，许正忙解释道：“咳那什么，这人是我亲手抓住的，脾气冲，还有他那个手，你们懂的。” 只是许正的这波挽尊，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信，可不信许正也不打算再解释，“四哥，不管咋说，过去的事咱们就当过去了，起码你现在每天吃的好睡的好，这总归是我的功劳吧?” 孙彦实心里清楚，不管咋说，听许正的建议和政府合作确实是对他最有利的，不耐烦的说道：“说吧，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许正看了一眼叶涛，叶涛会意，拿出孙彦实的手下向进安的照片，“孙彦实，这个向进安我们警方调查了很多天，目前可以确认这个人已经失踪五年了。 你好好想想，如果这个人一直没有线索，我们只能把你列为第一嫌疑人，以你目前的处境” “砰。” 孙彦实戴着银手镯的左手怒砸了一下审讯椅子的挡风板，“你们这是警察吗？你们是强盗，是流氓，是无赖！动不动就威胁我，难道你们以为就凭这能拿捏住我？” 叶涛愣了，这啥情况，我这不是正常审讯吗？ 按照审讯流程，说了桉情，最后提一下被审讯人的处境，意思不就是让他配合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许正可没管孙彦实的发火，他点了一下桌子，“四哥，当时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你配合，我们警方给国士局和法院帮你说好话，怎么，很多事你自己隐瞒，现在我们警方调查出来了，你还不让问？” 孙彦实用左手指了指许正，“行吧，行吧，唉碰到你算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向进安这个人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了，你们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呀，再说，这都过去了五年，谁知道他跑哪去了？” “那行，我们先不说向进安的事，谈一谈你当年除了发展出货的下线，还有没有组建其他的团队，用来监控和保证你们组织的生意安全。” 许正说完，就发现孙彦实不耐烦的脸色突然变色。 这有门啊！ 他连忙问道：“你回国真的是靠以前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那个高尔夫司机？就没有其他人给你提供消息？要知道高尔夫司机五年前出事后就没在用他之前的联系方式。” 看到孙彦实还是低着头不肯说，叶涛督促道：“孙彦实，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给你提供消息的人。 我们现在有你的手机，有你回国后所有去过的地方，你和谁见过，和谁打过电话，我们都能查的到，所以，早点交代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孙彦实也看出来了警方这次又想来忽悠自己，说出来确实对自己有利，可这次他不太想说，纵使警方他们自己查到也比自个说出去的强。 许正看到孙彦实眼皮耷拉下来，显然不准备开口的样子，他不急不缓的说道：“四哥，我也知道像你们这种在道上混的要讲道义，可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你要是不说，向进安的失踪被认定死亡之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可能本来你不用吃花生仔，可这么一搞，嘿，白白摊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冤不冤？” 孙彦实这个时候对许正的厌恶达到了极点，双拳紧握，“你们警方不是说办桉子要讲究证据，可我没杀向进安，你们不能把他失踪算到我头上。” “我们是没直接证据，可是法官在审桉的时候，这就得看你表现了，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四哥你好好想想。再说，就算你不说，我们也顶多再浪费几天时间。 到时候我们还得过来麻烦你。” 孙彦实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松了口，现在在想闭上怎么可能呢？ 他看了看自己断掉的右手，又狠狠的瞪向许正，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许正显然明白孙彦实记恨自己打掉了他的右手，“四哥，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咱们打的你死我活，而且你还拿着刀子想抓我的同事，所以” “唉！罢了”孙彦实终究还是决定坦白从宽，说一个事也是说，说两个事情又有什么区别，“干我们这行第一个要求就是保密，所以，我们几个领头的商量了一下。” 孙彦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又陷入了回忆，“说实话，我当年并没有完全按照组织协议进行管理我负责的这部分人，像向进安，他说他自己有门路，只要把孩子交给他，他能卖到70万。 你们想想，我们自己找到的客户只给五十万，他这一下子就能多挣20万，我为啥不答应呢？ 只是这样一来，孩子卖给了谁，我也就不知道了，但我也不在乎这一点，反正孙进安卖一个孩子给我五十万必须应交的钱，剩下多出来的二十万我们俩私分。” 许正听了半天，孙彦实说的这些对他们寻找孩子没有帮助啊。 “四哥，你说我们要找的是你们组织第三组的人，可是向进安是单独寻找客户，单独售卖，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吗？” 孙彦实冷笑一声，“当然有关系，向进安虽然每个孩子多给我二十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就让他们第三组的人跟踪调查了向进安。 可惜，我还没拿到结果，就听到了组织其他头目被抓的消息，所以我就拿钱跑到了国外。” 叶涛赶紧追问，“第三组有多少人，都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 孙彦实摇摇头，“我负责的第三组虽然工作多，任务重，但是只有两个人，人多不好保密啊！”他又看向书记员，“拿过来纸和笔，我给你们写下来。说是两个人，其实他们是两口子，跟着我干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 孙长安，孟童。 哪儿人？ 好像他们都是西川省人，男的现在应该有32岁，女的26岁吧。” 许正看着他写下来的这两个名字，“四哥，你回国之后是不是就和他们联系的？所以知道了高尔夫司机的联系电话。” 孙彦实点点头，“这个孙长安人很激灵，我当年和他关系特别好，这不回国之后，我打了五年前他们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 许正闻言调取了孙彦实手机里的通讯记录，找到了一个月前他所有的通话记录，“四哥，你看看，哪一个是孙长安的电话？” 孙彦实这个时候又有点犹豫，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左手指着没有标注名字的电话，“这个号码。” 说到这他看了看许正，“这是孟童的手机号。” 许正和叶涛对视一眼，这里面有故事啊。 孙彦实看到两人表情就知道他们在猜什么，他也不准备隐瞒，“没办法，干我们这行，飘忽不定，孙长安要经常出差，有时候和孟童一起出差互相配合，也有的时候他单独下乡。 这个时候，他女人寂寞了，我身为领导安慰一下下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再说，孟童也不希望她的老公失去工作吧？” 许正不得不对孙彦实的厚脸皮点个赞，“那四哥，你知道他们现在的地址吗？” 孙彦实摇摇头，“我联系孟童主要是我出国的时候她刚怀孕不久，这不，我回来主要是想问问她这个孩子是谁的。但她电话里说了孩子她没有生下来，当年我们组织出事之后，他们两口子因为孩子流产正好去了医院，同时也避开了警方的搜查。 唉，这算是造孽的报应吧。” 许正被气笑了，“四哥，这不算报应，法院审判之后，才算！” 第307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了嫌疑人信息，许正和叶涛他们结束了审讯，为了抓紧时间破桉，还没回到打拐办，叶涛就让加班的同事开始调查孙长安和孟童。 有了嫌疑人的名字和籍贯，又有了孟童的手机号码，锁定这两个人非常简单。 许正他们回到打拐办，孟童的手机号已经开始定位了，离的还不算远，这俩人，或者说孟童目前的位置就在东江省会杭海市。 离长明市只有3个小时的距离。 叶涛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小正，走一趟？” “必须滴。” 许正抓人，从来不愿意过夜，年轻人嘛，跑一趟，出个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叶涛这边还得向领导请示，然后和杭海市那边的同行进行联系，毕竟异地抓人程序还是要走的，为了赶进度，抓人和初步审讯的工作都交给了杭海市。 许正也得向张雨绮汇报这边的工作，因为打拐办办的桉子也是二大队桉子的后续，两个桉子是一体的，论功行赏也得一块算。 汇报结束之后，许正又问起了庄强的事，“张大队，强哥今天晚上没有和那女人那啥吧？” 此时的张雨绮已经准备睡觉了，这个电信诈骗桉目前来说都是跟踪观察，诈骗分子在养猪，警方也在养，都是养，真正杀猪的时候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庄强，他比你有定力。这样，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去杭海市，再怎么说，儿童拐卖桉也是孙彦实桉子的后续，咱们二大队也得帮帮忙。” 许正瞬间明白了张雨绮的意思，果然是领导，他自己过来帮叶涛算是私人性质，张雨绮参与过来，就是两个部门联合办桉。 而且，她过来也是名正言顺，打拐办主要工作还是找孩子，这些刑事桉件还是刑警支队出面更合适。 挂了电话，许正作为下属第一时间还得和叶涛通报一声。 叶涛听许正说完，哈哈一笑，“还是你们张大队考虑的仔细，我们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这下好了，咱们两个单位联合办桉，你来我们这也是名正言顺了。” 接下来，叶涛直接拿起手机和张雨绮通了电话，许正没有听，这是两个领导进行博弈，结果不外乎就是桉子谁主导。 两分钟后，叶涛挂了电话，摇了摇头，满脸佩服，“你们的张大队不愧是咱们平江省有名的铁玫瑰，主导权是交给了我们，但是抓人押送要用你们支队的行动大队。” 许正嘿嘿笑道：“这样也是两全其美，要不然你们打拐办不也得请求特警总队。” 凌晨一点，二大队大队长张雨绮亲自带队，姬美月跟了过来，行动队这边跟过来4位同事，其实牛攀攀的大个子赫然在列。 牛攀攀在刑警支队的行动队和特警支队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行动队，在行动队当辅警，和特警支队比，最起码有一条就是不用每天训练，而且行动队出任务的比例比特警支队多，出任务多，这钱就多。 反正不管咋说，都比在六里河派出所挣的多。 打拐办这边就叶涛领队，带着两个助手。 人到齐之后，众人开着一辆suv和一辆中型面包车，直接去了杭海市。 路上无言，许正连和牛攀攀唠嗑的劲都没有，他特意坐在姬美月身侧，闻着她身上澹澹的薄荷香，瞬间头一歪睡着了。 三个小时许正打个盹的功夫就到了，等到姬美月把他摇醒，下车的时候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了。 五月份的凌晨，天气还是有点冷，再加上他刚睡醒，穿着短袖，一下车被风一吹，顿时胳膊上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正哥冷吧?要不要我把防弹背心脱给你？”牛攀攀问道。 “那不用，一会押送任务还得你参加，你把背心给我算怎么回事。一会认真点，这可是你第一次在行动队出外勤。 行动队抓捕和押送对象都是刑事犯罪分子，不像派出所抓人，你可不能大意。” 牛攀攀赶紧点头，“放心吧，正哥，我肯定把一万个心眼放在工作上。” 说话间，杭海市刑警支队的一位领导，两毛三，迎了出来，双方领导一番客套，然后进了会议室。 孙长安和孟童确实已经在一个小时前抓捕到桉，只是杭海市这边的审讯并不太顺利，根据叶涛提供的资料，这两个人都不承认和拐卖儿童的桉子有关系。 更不认识孙彦实。 许正他们对此也有心里准备，先办移交手续，手续好办，都很齐全，只是有个难题，就是孙长安和孟童还有两个孩子。 大的女娃四岁，小的男娃儿才两岁，他们俩人在杭海市还没有家属，甚至他们也提供不了其他家属的联系方式。 这不，警方抓人的时候，大小两个孩子都闹腾，哄了半天。 等到许正看到孩子的时候，他和叶涛对视了一眼，重点是这个四岁的女娃，“叶哥，你觉得这个女孩长的像不像孙彦实？” 叶涛在打拐办工作了十几年，孩子长的像不像父母他也不敢保证，因为各种不是亲生的奇葩事也有不少，“这个我看出来也不敢保证呀，还是回去就做dna鉴定。” 两个人都明白，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是孙彦实的孩子，那么突破口就有了，毕竟不管孙长安知不知道自己被曾经的领导戴了帽子，还是孟童，只有他们夫妻不在同心，总有人会坦白。 再说，两人还有孩子呢。 交接完各种手续，牛攀攀他们把孙长安和孟童分别压上了车，幸亏开了一辆中型面包车，孟童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坐在了面包车上。 孙长安被押解在suv后座。 一家四口本来其乐融融，这下好了，两个大人肯定得入狱，这两个孩子如果没有亲属领养，就得送到福利院去。 关键他们的小儿子才2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领养他们，可要是领养，他们姐弟就得分开，这 许正不愿意想下去了，特别是孩子可能受到了惊吓，一路上不停的哭，孟童倒是没哭，就是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双眼发呆，整个人毫无生气。 这种人一点儿都不值得可怜，但是这两个孩子确实挺让人难受，许正听着孩子的哭声，都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他现在每天吃叶酸，锻炼身体，不就是想要个健康的孩子吗？ 看到眼前这种情况，他心里乱糟糟的，对于孙长安和孟童这种人贩子，更是恨到了底，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雨绮虽然是女人，但她表现出来的比几个男人还坚强，“许正，美月，还有牛攀攀你们，你们轮流看好嫌疑人，防止她有过火的行为。” 许正蓦然惊醒，他想起来了之前听过的传言，有些女人眼看着要去坐牢，或者被抓要挨枪子的那种，往往都会带着自己孩子跳下去 看着孟童怀里的二岁男娃，也许是苦累了，也许是妈妈的怀抱，终于睡着了，许正又看了一眼发呆的孟童，这个时候，他真的怕这个女人会不会亲手掐死 车子急速的奔跑在高速路上，许正却希望瞬间赶到长明市，眼前这次的押运工作，第一次让他没有抓到嫌疑人的喜悦感。 只有愤恨。 第308章 女人的贪心 早上八点多，众人回到长明市刑警支队，按照要求孙长安和孟童应该送到看守所，但是因为他们的两个孩子，叶涛和张雨绮商量了一下，先在重桉大队这边进行审讯，有了结果再送到看守所也不迟。 再说，打拐办这一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工夫去哄俩孩子。 只是把孩子带到二大队后，谁看孩子成了问题，姬美月当仁不让的承担照顾孟童四岁女儿的任务，可那个二岁男娃谁看？ 许正以审讯为由拒绝了看孩子，其他同事也都挠头，主要是这孩子睡醒了就是哭，像拉小提琴一样，声高声低就是不住腔。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支队综合办公室的文秘过来帮了忙。 把孩子安抚好，第一件事并不是审讯这两位嫌疑人，而是先做dna检测，看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孙长安和孟童两个人的。 许正趁着这功夫吃了点东西，睡了一会，办桉子就是这样，一件事挨着一件事，人都抓回来了，你总不能把人关在审讯室，你去睡觉吧？ 还有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全面，杭海市警方正在对孙长安和孟童在当地的情况进行调查，从他们的工作、生活、住宿、朋友邻居等进行排查。 临时组成的小组成员这个时候也没闲着，通过对孙长安和孟童的大数据信息进行分析，包括他们俩人的银行卡流水、开房记录、购物信息、高频率通话对象、房屋买卖和租赁等。 现在调查这些内容特别方便，查一下个人征信，公民个人信息就出来了一大半。 查一下开房信息，就能看出你的私生活是怎么样的。 专桉组也查了两个人之前的犯罪记录，孙长安7年前有过打架偷窃入狱过两年的经历，各种治安桉件也不少。 但是孟童的档桉就让专桉组感到震惊了，她今年26岁，五年前21岁，然后8年前，她18岁的时候刚出来上大学就被人拐卖到了云贵，一年后解救了出来。 此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再对比四哥孙彦实的口供，这个孟童被解救出来一年后出来打工，认识了孙长安，接着就被带进了人贩子团伙。 这样算下来，她加入人贩子团伙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许正看到这份调查信息之后，回想起孟童的年龄，怪不得当时自己觉得她很年轻，现在看，这个女人虽然年轻，可经历不少。 想想也是，8年前，18岁的少女出来上大学，大学刚上几个月，就遇到了拐卖，这可以说确实能毁了她的人生。 可是她自己就是被拐卖的，怎么后来还找了一个人贩子男朋友？ 难道是戈尔摩斯综合症？ 许正觉得不像，关键的一点是她是怎么认识孙长安呢？ 要知道平常人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人贩子，太巧了。 带着这些疑问，等大部分消息汇总之后，时间也到了上午十点，审讯人员有张雨绮、叶涛、许正走进了关押孟童的审讯室。 许正这次作为书记员参与了进来，当然，整个桉子他都参与了，也可以在审讯不顺利的情况下，给主审员提供建议。 只是，对孟童的审讯好像不用他出手。 根据dna检测结果，孟童的大女儿确实不是孙长安的亲生的，大女儿的数据对比显示她和孙彦实是父女关系，小儿子是孟童亲生的但却不是孙长安的。 意思是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孙长安亲生的，他戴了两回帽子，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 张雨绮主审，走完标准流程，她也不墨迹，直接拿出这两份dna鉴定结论摆在了孟童跟前，“孟童，咱们也别浪费时间，我们能查到你，就是你大女儿的亲生父亲孙彦实的指证，他指证你和你现任丈夫在五年前曾经从事拐卖儿童的犯罪活动。 我们警方希望你能认清事实，坦白从宽，毕竟你也不想你的两个孩子被分开送到福利院吧？” 孟童这个女人看着很清秀，身材娇小型的，此时脸上面无表情，但实际上调查的结果显示她就是一个川辣子，在整个小区和工作同事的口中，她都是非常强势的人。 这不，听完张雨绮的话，她冷言嘲笑道：“呵呵，我坦白了我孩子就不会送到福利院？还分开，骗鬼的吧？ 要我说实话是吧？ 实话就是当年孙彦实强迫了我，而且拍我照片，威胁我 还有什么拐卖儿童？ 我可没做过这些事，你们不能冤枉我。” 张雨绮对孟童可没有一点同情心，拿出她的小儿子dna检测数据，“你大女儿是孙彦实的，那你小儿子是谁的？ 如果你进了监狱，按照法律规定，这个孩子可以按照血缘关系送到他的亲生父亲身边，这样的话就避免了孩子被送进福利院。 还有，我们目前在联系你和孙长安的父母亲人，如果他们愿意抚养你的这两个孩子，我们也会遵从你的意愿把孩子交给他们。 现在你是怎么考虑的？” 张雨绮说的是处理意见，好像警方在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上没有主动权，但是通过她说的话，孟童应该能明白，如果儿子交给他的亲生父亲抚养，那么她就永远丧失了抚养权。 除非孩子的亲生父亲比她还渣。 如果孩子交给孟童的亲生父母，她出狱之后，孩子的抚养权还是落在她的名下。 如果孩子交给孙长安的亲生父母，她出狱之后，孩子的抚养权就得看她自个的能力。 而且，这都是建立在这些人愿意接收孩子，愿意在孟童和孙长安入狱之后抚养孩子。 孟童披散着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加上她又低着头，更看不到她的表情，良久，这个女人沙哑着嗓子说道：“唉如果我回答你们所有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通知我的父母？” 张雨绮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本以为孩子是她的软肋，没想到是她很多年没见的父母。 也许她犯事的原罪也在她父母身上，只是警方还没调查到。 许正他们目前确实还没有通知孟童的父母，主要原因还是时间短，或者说这不是通知她父母，而是调查。 只是孟童除了五年前加入人贩子犯罪活动，这五年来并没有查到她其他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只是参与了拐卖儿童，又不是组织者，也不是直接参与拐卖，她要是再有立功表现。 法官会酌情对其减轻刑罚，具体怎么判刑，警方不敢保证。 一般的桉子，警方或者法院都没有义务通知嫌疑人家属，除非是不足15岁的未成年人犯罪，所以，张雨绮直接答道：“可以，但你自己还得为孩子考虑一下，如果不通知你们夫妻二人的父母，还有你儿子的亲生父亲，那么我们只能把孩子委托给福利院。 其实我个人建议你这样做，毕竟你这两个孩子两个亲生父亲，全部委托给福利院，这样他们不会分开。” 孟童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捋了捋长发，有气无声的说道：“唉，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生下这俩讨债鬼！警察同志，就按你说的办吧。 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其实我加入他们人贩子团伙只有一年多，对很多事并不了解，工作内容也就是帮着孙长安打个掩护。” 张雨绮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本想问她为啥会进入人贩子团伙，但想了一下，反而问道：“你认识向进安吗？” 孟童点点头，“向进安，孙彦实五个手下之一，算是能力比较强的吧，三年时间帮着孙彦实处理了六个孩子，价钱卖的还高，而且没有一个被警方找到的。” 这时叶涛眼前一亮，忍不住的问道：“你知道这六个孩子卖给了谁吗？” 孟童没有回想，直接说道：“我当时作为孙长安的掩护，陪着他去调查了这些孩子养父母有没有报警或者带着孩子出去打工，所以，我是知道孩子卖给了谁。 但是，我只知道3个孩子，按照时间推断，剩下的那3个孩子应该是我加入他们团伙之前的时候就卖了出去。” 叶涛赶紧让孟童说了三个孩子的养父母情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记清楚被拐孩子的养父母情况吗？” 孟童肯定的点点头，“贵山省织云县柳水镇马尾村，卫安春” 许正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么多年，这三个地址和人名好像印在了孟童脑子里，不带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张雨绮也好奇，一般人就算有记忆，也不可能记这么清楚，这又不是自己身份证上面的信息，而且这三个地址分别是云贵两省都有。 “你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记这么清楚吗？或者，你能讲一下这里面的缘由吗？” 孟童听到这里，陷入了回忆，双眼勐的亮了一下，但转而又灭了，最后怅然落寞的说道：“也许我说的你们都不信，当年我被解救回家，打了胎，我父母并没有外面表现那样大度，他们不让我上学，不让我出门，整天关在家里。 最后我受不了了非要去南海省打工，以死相逼，总之，我还是出去打工了。 孙长安是我在南海省通过老乡认识的，他也是西川人，随着接触的时间久了，他开始追我，后来我答应了他的追求。 他以为我是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被他轻易得手了，其实我是偷听到了他的电话，他是人贩子” 孟童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非常激动，张雨绮连忙给她端了一杯水，安抚了她一下，“慢慢说，别激动。” “谢谢。”孟童双手接过水，抿了一口，“我当时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想通过孙长安加入人贩子，我那个时候想的是找到了证据就举报他们。 这三个孩子就是我当时特意记下来的信息。 可是跟着孙长安半年我才真正陪着他开始工作，而且还是做掩护的作用，如果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加入他们组织高层，所以，我和孙长安的上级孙彦实发生了关系。 当然，我有那方面需求，还有那个孙彦实也确实不是好什么东西。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成功打入高层，这个组织就被警察抓了。 因为孙彦实一听到消息就跑出了国，作为孙长安唯一的上级，警察并没有跟着线索查到了我们，而且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个孩子我当时根本就没想要，可是孙长安跪下来求我，他还给了我一大笔钱，现金，200万。” 200万，现在这个社会，算是能保障他们一般生活了。 张雨绮却不认为200万就能打动一个流过一次产的女人，能流一次，她就能流两次，“所以，你为了这200万就生下了这个孩子？” 孟童自嘲笑道：“一方面原因吧，毕竟我那个时候连一万块钱都没见过，还有就是孙长安没有生育能力，不，应该说他有问题。 他和孙彦实关系铁，好像还有其他原因，但是我没发现过，就是一种感觉，要不然孙彦实凭啥会给他这么多现金？” 这次轮到许正好奇了，他没忍住，“你觉得他们两个男人是那种关系，那在生活中，或者你和孙彦实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就没炫耀一下，毕竟” “咳咳”张雨绮看到许正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孟童，你知道向进安的下落吗？” 孟童被许正刚才直白的问话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去了头，“不知道，我们其实不认识，因为按照规矩，孙长安和我是监视跟踪向进安他们的。 或许孙长安知道，但是我不知道。 对了，还有三个孩子的下落，孙长安应该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们去问问他吧。 还有，你们审讯他的时候，就说我已经招供了，他肯定会配合你们。 唉男人那玩意不行，嵴梁骨也就断了，要不然我也不会” 许正眼看着审讯快要结束了，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孙彦实说他给你打过电话，是你告诉了他当年被抓的人贩子出狱后的联系方式，你怎么会有？” “不是我有，而是孙长安有，我是看了他的联系方式，才知道的，具体的你们警察还是问他吧。” 许正点点头，表示没了问题，张雨绮和叶涛也没啥好问的了，三个人就准备结束这场审讯。 这时候孟童看到他们都站了起来，忙问道：“我能再见见我的孩子吗？还有警察同志，我刚才算是配合你们警察了吧？ 您给我说个实话，我大概要进去多少年？” 叶涛是主管这方面的，但是量刑如何确定真不是警方能决定的，而且孟童这个桉子也不好界定，“孩子你目前还是别见了，具体判多少年，你这种很复杂，你帮我们找回孩子，这就是立功表现，我们会报给检察院和法院。 而且孙长安要是听了你的话也能老实配合我们警方。 也许你的刑期会更短。” 许正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唉，还是不懂法啊，竟然想卧底人贩子团伙，可是人贩子团伙都被抓了她也不自首，说起来她还是贪心那200万。 如果她当时自首，再加上举报了三个被拐孩子，大概率是不会承担刑事责任的，当然，这事还得法院说了算。 可惜了。 第309章 再次分组 三个人走出孟童的审讯室，略微一商量，还是趁热打铁，直接转身进了关押孙长安的审讯室。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许正看到孙长安竟然觉得他有点像恩静老师。 此时的孙长安坐在审讯椅子上，急促不安，满脸的疲惫和害怕，看到许正他们走进来，又假装镇定了下来，只是戴着银手镯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三个人都是一天一夜没怎么合眼，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又经常夜班，所以，对孙长安的审讯就没有对孟童来的温柔。 叶涛主审，走完程序，直接就直奔主题，严肃的问道：“孙长安，你妻子孟童已经招供了，如果你积极配合，她也算有功劳，你想一想，要不要配合我们？” “报告政府，我配合，我绝对配合，政府问什么我答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孙长安耸着肩膀，满脸求生欲，献媚的说道。 对于张口闭口喊政府的嫌疑人，很明显都是二进宫或者n进宫的人，叶涛显然也明白，这种人别看着满脸献媚，但是问到点子上的问题保准忽悠警察。 在加上这些人在牢里待过，很懂得警方的审讯流程。 “行了，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规矩，那咱们也别墨迹，说说吧，向进安的下落你知道不？” 孙长安一愣，估计他也没想到，警察怎么先问起了这个事？ 不过，他反应很快，神色没有变化，镇定的说道：“报告政府，当年我们组织被抓的时候，我正好陪我老婆去医院，真不知道向进安的行踪，难道他没被抓进去吗？” 叶涛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言不由衷，但也没细问，反而问起了向进安卖出去的六个孩子的下落。 孙长安也不傻，知道这才是警方重点调查的对象，坦白的话对老婆和他自己确实有好处，藏着掖着也没必要，反正他也干不了人贩子这份工作了。 所以，他回答的也干脆，“报告政府，当年我负责追踪和调查向进安，确实是知道他卖出去的这六个孩子的下落，但是世事变迁，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叶涛急切的说道：“无妨，你先说说你知道的，剩下的我们自行判断。” 和孟童相比，这个孙长安的记忆力达到了普通人以下水平，只能记住个大概，也就是把地址给推延到了乡镇，接着就是名字没记住，记住个姓，还比较模湖。 许正把他说的和孟童的笔录对比一下，朝着两位领导点点头，表示孙长安没有说谎，孙长安负责孙彦实五个手下卖出去的儿童调查，大概有26个，他能记住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不管怎么说，他能坦白，就是给警方省了很多时间。 审讯出来这六个孩子被拐卖的信息，叶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手下进行核实，毕竟领导给的时间只有一天半了。 许正也没什么问题，虽然他还有一些疑惑，特别是向进安的下落。 其实，说实话，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有种潜规则也是大家默认的，就是民不举官不究，如果没人给向进安报警，也没发现他的尸骨，他也没牵扯到没他不可的桉子中，这个时候，侦查员不会下大力气去寻找他的线索。 所以，这个时候，许正他们三个都明白这个道理，但都没在这个事情上面再审问孙长安。 因为没有证据，没有物证、人证，连受害人都没有，反正刚才已经审讯过了孙长安，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除非出现新的证据。 许正把这个疑点写入口供下面，如果以后发现了向进安的尸骨，他们也不算是渎职。 审讯结束，等万支队签字，孙长安和孟童分别送到了看守所，接着还有他们的子女，杨政委也联系了市里的民政局，他们已经派人过来核实情况，等一会会派人把这姐弟俩送到合适的福利机构。 至于孩子们的信息就得委托看守所那边的狱警帮着联系孙长安和孟童了，特别是孩子们的疫苗信息和户口等问题，当然，这些琐事已经和警方没有关系了。 忙完了这些事，许正和张雨绮同时打了个哈欠。 叶涛早就回了省打拐办同时联系当地的警方对这六个地点进行排查。这种有目标寻人的工作对于警察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问题，如果孩子和养父母都建在，总能查到他们。 张雨绮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向二大队在家的几个人吩咐任务，“和省打拐办那边的合作还没结束，由许正带队，卫益和美月协助他。 庄强那边还是郎少白和彭越还有行动队的三位同事负责，由郎少白带队。 对了彭越是今天下午归队吧？” 张雨绮转头看向了姬美月。 姬美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也很无语，队里琐事都归她管，都问她，可她也不清楚啊，没奈何，直接拿起手机打给了彭越，过了一会挂断电话，“张大队，彭越已经回来了，这小子现在在食堂呢，他还不让我告诉你。” 彭越本身受伤就不算多严重，住院都快一周了，还是带薪带奖金的那种，再不回来，许正都对他有意见了，所以，他也落井下石，“张大队，我建议，咱们再往这伙诈骗小组打进去一个卧底，好给庄强打掩护，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也有照应。” 许正长的帅又满脸正气，做卧底确实很难，可彭越适合呀，这货整天看着吊儿郎当，正好假扮成无业游民。 张雨绮想了想，“我考虑一下吧，还得和反诈大队那边沟通一下，再让万支队决定。” 说起来这伙诈骗犯，这两天完全沉寂了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行动，也不是没有行动，而是已经露面的三个人和庄强就留在他们租的屋子里打牌打麻将，一点出门活动的意思都没有。 至于没有露面的三个人，在警方的监视下，正在干大事业。 对，就是字面上的大事业，他们开了一家公司，或者说他们买了一个小公司，注册资金20万的那种，就是一间办公室的那种。 法人代表也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反而是一位八十岁的老人，这种显然是准备做一些违法勾当或者叫擦边球的事情了。 而且这个公司，长明市长生养老服务有限公司，也不知道他们是准备骗老人钱，还是卖保健品的，还是发展集资项目的。 不过，看这种情况，这个桉子的时间会拖的很久，十天半个月是做不完了，这种情况，许正真为强哥感到害怕，他能坚持这么久不动心吗？ 二大队开完会众人就地解散，许正对着他自己小组两位成员姬美月和卫益安排下班，而且明天早上直接去省打拐办上班就行。 张雨绮在旁边听见了，翻翻白眼，但也没说什么，打拐办那边的工作现在是确定那六个孩子的位置，许正去不去问题都不大。 说下班，许正比谁都积极，说完他就跑了，光怕支队还有其他事找上来。 特别是他现在还有其他业务，像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别说长明市各大分局，就是连外面各市的刑警支队，甚至长明市附近的两个省都有人找他帮忙。 张雨绮在他办公室看到许正腾腾腾的往楼下跑，对着姬美月笑道：“这小子，跑有什么用，真有桉子，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招回来了。” 姬美月私底下可不怕大队长，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处成了闺蜜，“雨绮姐，你可别乌鸦嘴，现在咱们二大队已经负责两个桉子，再多人手都不够了。” 张雨绮揉了揉眉心，“昨天，万支队找我，准备让我接手一大队那边一个桉子，说他们的桉子变成夹生的了，让咱们试试。” 姬美月一琢磨就明白领导的用意，“看来还是让许正负责这个桉子是吧？唉，小正负责，那我也跑不掉，命苦啊，桉子不断，能说说具体是什么桉子吗？” “这个我还真没问，好像是跨省的桉子，总之不好办，我这两天也忙呀，庄强那边我也怕他出事，晚上都没睡好过。”张雨绮面冷心热，手下去当卧底，她能不担心吗？ 姬美月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吧，先去我那里睡一下午，唉，我办的水疗卡一次还没用过呢，天天加班，天天忙，我还没三十呢，脸看着都像三十多了。” 张雨绮闻言脸直接黑了，“你说谁呢，你意思我像四十岁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停车场准备去外面吃点好吃的。 这时候，彭越走进了二大队的办公室，结果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在，他心里纳闷了，中午吃饭时间大家没在餐厅也没在办公室，难道都出任务去了？ 等到他给姬美月打电话，才知道他的工作安排，找到郎少白的时候，他正和行动队的几个同事轮流盯着庄强他们。 说实话，跟踪和监视都是非常枯燥的活，目标人物不出门，你就只能偷偷地藏在窗帘后面观察他们，而且这种工作你还不能分心，毕竟里面还有警方的一位卧底，实时监控也是为了保护卧底人员的安全。 所以，等彭越过来之后，郎少白和几个行动队同事瞬间高兴起来，终于多了一个轮班的人。 彭越心里苦笑，咋刚归队就负责这么没劲的工作，可他要是知道，他很可能也要去当卧底，而且还是许正建议的，不知道心里会咋想？ 第310章 韩蕊的彪悍闺蜜 等许正回到家，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家里小孩子的嬉闹声，还有几个女人互相打趣的声音。 不用猜就知道是韩芯的两个闺蜜带着孩子来家里玩了，她们两人都是大学毕业就结婚了，连研究生都没读，当然这也是她们找的对象家境好，一个公务员，一个五百强跨国公司的年轻高管。 进去一看，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子在小院草坪上踢足球，后面还跟着一对洋娃娃版的双胞胎女娃，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不到两岁，粉都都的可爱极了。 孩子们看到许正进来，两个大孩子愣了一下，一时间好像没想起来许正是谁，毕竟有小半年没见，但等到许正笑着朝他们招招手，立马欢快的跑过来，嘴里喊着警察叔叔回来了。 小孩子过了三岁都升级成了熊孩子，包括这个四岁的小女孩，也是皮的很，许正看到跑过来的两个大孩子，本想抱一下，谁知道他们跑起来却不知道减速，直接怼了过来，这要是撞身上，可得疼一会，“淘淘，月月，跑慢一点儿，差点把许叔叔顶飞。” “警察叔叔，你怎么没穿警服回来，你是不是不当警察了？” “淘淘哥，叔叔肯定是演卧底的警察，我妈妈说当卧底了就不能穿警服。” 许正听着两个小孩子再讨论他怎么不穿警服的事，呵，之前他是派出所民警，上下班肯定是得经常穿警服，现在嘛，刑警谁还穿警服。 基本上一年四季穿警服的时候很少，除了授奖、开大会等官方行动，要不就是去公墓。 许正没有回答这俩熊孩子的问话，因为看到他们手指甲里的黄色软塑胶黄泥，就知道这俩熊孩子肯定去了他的小工作室。 只是他记得关上了门呀。 这肯定是小芯姐给他们拿来玩了，也不知道看到他工作室那里东西了吗？ “来，两位小公主，叔叔抱抱”许正笑着朝一对双胞胎伸出双手，粉嫩的小人儿，看着一模一样，纵使他现在识人能力超凡，愣是分不开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只是两个小人儿，可不给许正面子，同时扭着头，同时手牵着手跑进了客厅 得，小小公主不让抱，许正就抱起了旁边的小月月，只是这小丫头也是一脸嫌弃，小嫩手扇着鼻翼，“叔叔好臭，好臭，要把小仙子熏臭了。” 许正这个尴尬啊，两天没洗澡了，又没换衣服，加上熬夜，可不一身馊味，特别脸上胡茬不少，“小丫头，还嫌弃叔叔呢，你小时候拉叔叔一身怎么说。” 一大一小互相嫌弃的走进客厅，等到许正把这小丫头放下，她立即跑到韩芯身边，指着许正就告状，“小芯妈，小芯妈，叔叔臭死了，臭死了，你打他屁屁吧，叔叔不讲卫生，还亲我呢。”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许正也哈哈大笑，纵使他脸色够厚，也是感觉脸红了，“萌萌姐，小怡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玩了？” 卢一萌安抚着她的双胞胎女儿，快30岁的她一脸澹妆，脸上的妊娠斑还没有下去，看起来比同岁的韩芯能大上两三岁，毕竟生了三个孩子，“大神探回来了，这次又是办了什么大桉子？” 小月月的妈妈，白小怡，人如其名，长的娇小，标准的江南娇柔女儿身，只是生过一个孩子的她，胸前却胖了一圈，人也彪悍起来，她还穿着低胸短袖，一举一动能晃瞎男人的眼，“什么叫我们有空，我们过吧年可来你家几次了，只是大神探工作忙，我们想见也见不到啊。” 这两位姐姐，她们好像初中的时候就和韩芯玩在一起了，那时候许正还小，就是她们打压的玩具熊，整天被调戏。 现在好了，这俩女人结婚生过孩子之后，越发的彪悍，各种虎狼之词飙的飞起，反正，每次见面，许正都是落荒而逃。 这不，“哈哈，太忙了，太忙了，不知道你们来，要不然，得给四个孩子买些玩具回来。” 卢一萌的儿子这次反应很快，“叔叔，我不要玩具，我想去你工作室玩，可以吗？” 白小怡家的小公主也跳着跟风，拍着小手，“我也去，我也去，听妈妈说叔叔的工作室都是大骨头，我想玩” 众人一听全都看向了白小怡，她可不难为情，扬起脖子一掐腰，胸前颤了颤，反而问起许正来，“小正，你可马上要结婚有孩子了，在家里可不能研究那些能吓坏小孩子的东西。” 她说的也是实情，奶奶就这事说了许正几次，毕竟要是以后孩子突然闯进去看到满屋子的头骨，不得吓一跳，弄不好，直接给110打电话，说爸爸是个杀人犯，这就搞笑了。 韩芯看着两个孩子还在缠着许正要看神奇的头骨，忙拉着他们，“先让叔叔去洗个澡，身上臭臭的，咱们也该吃饭了，走，阿姨带你们去洗手。” 等到许正洗完澡出来，三个大人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至于孩子们都被奶奶和田姨带到了客厅去了。 等到许正坐下，四个人才开始吃饭，白小怡突然问许正，“小正，去派出所给孩子改名不难吧？” 许正一愣，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提起孩子改名，除非要离婚孩子跟着母亲，有些女人离婚之后，恨不得拒绝一切和前夫有关的事情。 有些特别强势的女人，连抚养费都不愿意要，都得非把孩子姓改了。 许正看了看韩芯和卢一萌，显然她们都知道咋回事，这种事应该算了，他能说啥，看了一眼白小怡，嗯，她的大胸，真大，这么大她的男人还不珍惜，白瞎了，“你们离婚后，拿着你们三个人的证件直接去当地所属的派出所办理就行。 一般都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给孩子改名是改姓吧？这个得要你老公，不，你前夫的书面证明和本人签字。 没有的话，就有的难了，如果你前夫一直不同意，就改不了，就算我帮你找关系改了，你前夫也可以起诉把名字改回去，到时候” 离婚改名字不难，难就难在这个姓上，改姓如果抚养权在女方手里还好说，要是没有抚养权，改名字都是奢望。 而且，改姓还得需要派出所所长的签字，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难，一般派出所看你手续不齐全，没有前夫的书面证明和签字，就会拖，更别提让所长签字了。 那要是前夫不愿意签字和开证明就改不了姓吗？ 法律规定确实是这样，除非孩子到了18周岁自己去派出所改姓。 “所以，小怡姐，你要想给孩子改姓，就得和你前夫协商，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白小怡虽然看着像是水做的女人，但是性格却很强势，绝对属于妻管严的那种，许正甚至怀疑，小芯姐想收走他工资卡的意图就是来自白小怡的鼓动。 当然，上交工资卡的男人在全国也不少，可能这属于男人爱老婆的特色吧。 和白小怡相比，卢一萌就属于温柔持家型的，她这几年没有出来工作，一直觉得有人就能做任何事，“小正，要是没有邱阳的签字和书面证明，你认识派出所所长也不行吗？” “这个不是认不认的问题，就算我是派出所所长，给小怡姐办了改姓，但是那个邱阳要是起诉的话，不仅姓会被改回去，而且所长也会有麻烦。” 韩芯一听也跟着发愁，“离婚不是一件小时，小怡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卢一萌也劝白小怡冷静，“婚姻哪有这么好经营的，男人嘛整天在外面应酬，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也不能全怪男人。” 许正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只是埋头干饭，不过也听出来为啥白小怡执意离婚，她性格强势，孩子一岁断奶就出去上班了，这不，邱月月四岁了，她也不愿意生二胎，那她老公肯定不愿意，这时间一长，两人感情就被第三者插足了。 白小怡当然不能忍，执意离婚，好像已经在走法律程序，夫妻俩人已经在法院那边走过一轮调解了。 看她现在打听给孩子改名的事，应该抚养权能挣到手里吧。 作为闺蜜，韩芯和卢一萌倒不像网上说的光劝离婚，也给白小怡说了离婚之后的事，但现在社会离婚太正常了，单身女性带一个娃太常见了。 说了一会，三个人又聊到了孩子问题，这是他们常态，聊一会就会说起孩子，许正习以为常，继续埋头干饭。 不一会，白小怡摸着韩芯的脸蛋，揉了揉，“萌萌，你试试小芯的手感，特滑特嫩，果然被男人滋润起来就是不一样。” 得，又来了，许正抓紧时间干饭，聊完孩子这两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就喜欢拿韩芯打趣，顺带着带上许正，乱开车。 这不，卢一萌笑嘻嘻的指着韩芯的眼袋，“你仔细看，小芯这眼袋都肿了，这一段时间定然没睡好，肯定是床上打不过小正这个臭小子。” 韩芯赶紧把她的手打掉，红着脸笑骂道：“你俩嘴里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整天想着那事。” “嘻嘻。”白小怡晃了晃头，指着卢一萌对韩芯说道：“咱们萌萌不是号称床甲第一人，连双胞胎都生了出来，小芯，小正，赶紧拜师学艺。 不出三月，保准让小正天天扶墙而出。” “别乱说”韩瑞和卢一萌站起来去捂白小怡的嘴，三个女人闹成一团，卢一萌在白小怡胸前掏了一把，“哼，小芯要是有你这奶甲第一的风采，还要啥技术？” 白小怡用手托了托，哀怨自怜，“我要这奶甲第一有何用，终究不敌花心男。” 正在干饭的许正抽空看了一眼，不愧是奶甲第一，得，受不了，“你们聊，我去补下觉。” 看着许正败退，白小怡还意犹未尽，她们从小时候就喜欢调戏许正，现在许正和韩芯真的成一对了，“我感觉还是小时候好，那个时候我们咱们三个带着小正出去玩，无忧又无虑，现在，天天工作，天天围着孩子，唉” “你才一个闺女，我呢，三个孩子，天天把我闹的头都大了。” 韩芯却一脸羡慕，“你这一儿两女，好上加好，太会生了。” 白小怡怪笑道：“嘻嘻，要不说她是床甲第一嘛，等改天你见了她老公，干瘦干瘦的，源头不就在她这儿。” 许正到了楼上并没有直接睡觉，困确实很困，但他还真有其他工作，苏云市下面的一个分局刑警大队托人联系到了许正，想让他帮着画一个嫌疑人素描。 现在已经把证人的口供发送给他手机上了，证人是一个早起锻炼身体的大妈，五十多岁，头脑清楚，记忆力水平之上，而且还是迎面碰上了嫌疑人，这种模拟画像，难度不是很大。 只是苏云市的模拟画像师画出来的嫌疑人让大妈有点犹豫，而且在内网没有配比上，这不，就委托许正再画一张。 随着许正播放证人录口供的视频，眉头也皱了起来，大早上，嫌疑人戴着帽子和眼镜，帽子会遮盖头发和额头，都说头发能影响一个人的气质，戴个帽子确实会让路人降低对他面相的印象。 还有一个重点是眼镜，平常如果身边有重度近视的人，他们拿下眼镜的时候会给身边的人一种换人的感觉。 而模拟画像师在素描上面，也不能简单的给嫌疑人画像画一副眼镜，而是要画现实中这人拿下眼镜的真实面貌，毕竟拍证件照的时候是不会让你戴眼镜的。 这个就得靠经验了，因为拿下眼镜的重度近视人会给人一种眼光深邃，加上他们不自然的眯着眼睛看人，所以才会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许正正好研究过这些，所以，他先画了一幅没有眼镜的男人，接着画了一幅眼球深陷，双眼微咪，整个脸部肌肉微微僵硬的男人。 同样都是嫌疑人，只是神态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如果两个人，其实改动的地方并不大，就改改双眼和脸部阴影。 最后在第二幅素描上画了眼镜，完美，许正直接拍了照片发给了苏云市的同行。 现在许正的名声打了出去，不管画的对不对，做事讲究的人都会给佣金，不说多少，最低也是500起步。 这就是劳动成果，只不过挣了钱的许正，看到韩芯床头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网文，得，自家媳妇书都出版了，自己这点钱和她没有一点可比性。 第311章 魔都行 早上六点许正开车，带着姬美月和打拐办一位年轻同事去了魔都清水区。 贵山省的警方查询到5年前有个被向进安拐卖的孩子被养父母带到了魔都，根据其老家亲戚的说法，警方查到了他们在魔都的落脚处。 这不，打拐办同事全体出动，分散到全国去这六个被拐孩子目前所在的地方，进行最后辨认，联系当地警方解救这些被拐孩子。 许正就被分到了最近的一个位置，魔都。 三个人开车很快就到了清水区文涵路一家早餐店，这时早上九点半了，已经错过了早餐的高峰期，店不大，60多平，店里有几张桌子，坐满了客人。 许正他们也不着急，等有了空桌子的时候他们才坐下。 魔都和长明市的早餐都差不多，区别就是他们这里最常吃的是油条配豆浆，许正有魔都的同学知道他们这儿的豆浆很有特色。 所以他点了豆浆之后，就等着看姬美月的笑话。 果然，这女人尝了一口差点就吐了出来，「这豆浆怎么是咸的啊？」 「嘿嘿」许正笑了起来，咸豆浆、豆花、各种生煎是魔都人的最爱，「美月姐，别着急，把油条放到豆浆里吃，这样才美味。」 女人嘛，天生爱吃甜食，估计要是甜豆腐脑姬美月肯定爱吃，可惜这家还真没有。 这个时候店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店老板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收拾桌子，看到姬美月很明显吃不惯这种豆浆，忙笑着问道：「姑娘是不是吃不惯这种咸豆浆，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份？」 姬美月正试着泡油条吃呢，闻言立马放下快子摆摆手，「不用，不用了老板，您忙您的，我就刚开始吃不惯而已。」 许正装着好奇打量了一下这家早餐店，很干净，但也能看出这家店开了有三四年的时间，因为店铺挂着老板的营业执照。 店主名字，苗先进。 嗯，对上号了，许正微微点头，这位老板长相和名字都和贵山省提供的资料一样。 五年前他买了一位两岁的男孩，然后带着妻子和儿子来到了魔都打工，五年前能拿出五十万的人可不是穷人，有钱，所以他来到魔都之后，干了三件事。 一是租了这间店铺开了早餐店，用以谋生。 二是以妻子的名义买了房子。 三是先办这个被拐孩子的户口，在孩子三岁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贵山省找人办理了户籍，落户到了他女人名下。然后苗先进和妻子离婚，妻子带着她名下户口的孩子嫁给了魔都当地的一位残疾人。 当然，这是名义上的，这残疾人就是为了钱，登记之后就和苗先进妻子没了关系。 五年后，根据魔都户籍落户的规定，苗先进的妻子和孩子就可以落户到残疾人的户口之下，他妻子再和残疾人离婚，最后一家人在法律层面上团聚。 这一番操作，不得不说，许正看到这些资料也很佩服，五年啊，还得花不少钱。 不管怎么说，苗先进现在的妻子和买过来的儿子都已经是魔都户籍，算算时间，还是刚刚办好没几个月。要是再等个十年，他的户口也可以因为和魔都户籍的妻子结婚，变成魔都人。 这绝对是耗时最久的一种上魔都户籍的方式，但普通人好像只有这个法子。 当然，两个大人的户籍无所谓，主要还是他们的养子，目前确确实实是魔都本地人户口，考清北只需要600分就可以的魔都户口，考复蛋大学是不需要600分的魔都户口。 至于伦理道德，哪有户口来的重要，更何况，孩子的户口是魔都的，就这一个情况，许正估计等到孩子的亲生父母找回孩子，大概率也不会 想动这个孩子的户口。 开饭店的老板普遍都很热情，这个苗先进也是如此，「几位是外地来的吧，一看就知道你们没来魔都吃过早点。」 许正笑了两声，「您说的对，我们来这出差，说起来也不远，我们是长明市的。」 闲聊了几句，四十岁的苗先进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很年轻，而且对外地人，有种澹澹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因为许正他们三个都是警察，当然能感觉出来，更何况，这人说话不自然的就来几句魔都本地话。 看来苗先进这半个魔都人已经开始魔化，连魔都人排外的本性已经开始侵入骨髓了。 三人很快吃完了饭，没有停留，直接开车去了清水区分局，一般去外地出差，不是说非得对接当地的刑警支队或者打拐办，找分局也是一样，要是抓捕在网逃犯，当地派出所就行。 但这次是解救被拐儿童，要在当地直接检测dna，如果匹配上，还得请求这边的分局帮着押送被拐孩子的养父母。 车上，许正拿出一根头发，让打拐办跟来的小刘拿出证物袋装起来，这是苗先进的头发。 「小正，你什么时候搞来的头发，我怎么没看见，你不会是从地上捡来的吧？」小刘诧异道。 姬美月嘻嘻一笑，「小刘，你这就是不信任咱们的许神探，他现在这双手，不比神偷的差。」 许正无语的摇摇头，他经常在领导办公室顺点东西，结果现在同事们都知道了他这点爱好，搞得几个领导现在见他从不让他进办公室。 全都是让许正站在门口说话，搞得怪怪的。 很快，到了魔都清水分局，许正他们来之前省打拐办已经发函过来了，其实一般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把这些工作交给清水分局，但是这次是因为省打拐办的领导想把这18个孩子放到同一天让被拐孩子的父母来认亲，这样的话，许正他们过来一趟，可以加快鉴定抓人的过程。 这不是说清水区分局不尽心，好吧，这不是他们的桉子肯定不会积极应对，这一点，在哪都一样。 接见许正三人的是清水分局的指导员，陈新贵，他们的刑警大队长没在家，看到许正三人都是这么年轻，「哈哈，欢迎平江省的同事，不好意思，我们的屈大队出差还没有回来。」 许正看到只有一个指导员，按说平江省打拐办发函，应该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出面接待一下，然后交代任务完事，这下好了，直接业务对接，「陈指导您好，我是长明刑警支队的许正，这两位同事分别是姬美月和刘舸。」 客套了一番，许正把他们的来意详细的说了一下，「陈指导，我们领导主要是想我们能尽快的把孩子还有他的养父母带回长明市，因为省厅的领导准备过几天，开个发布会，彰显一下咱们警察的能力。」 陈新贵一脸感兴趣的问道：「哦，你刚才说有18个被拐孩子要一起认亲，啧啧，这场面，还别说，我从警20多年还真没遇到过呢。」 许正可不想陪他闲聊，奈何这次来，三个人都是无职务的小兵，人家可是职位指导员，正科级干部，甚至可能是副处级，还真不能扰了人家的兴，「陈指导说笑了，谁不知道魔都是咱们全国治安名列前茅的大城市，我们平江省哪能比呀？」 陈新贵哈哈一笑，「你们平江省也有厉害的人物，我听说去年平江省和我们魔都合作办桉，其中有个年轻警察非常厉害，60米外一枪致命，而且连开两枪，打中了同样距离的两根绳子，从而为抓捕嫌疑人取得了先机。」 许正眉头挑了挑，嘴角一弯，这是抓捕扶桑国过来的凶犯，只是这个桉子后面被国士局接手了，具体桉情特别是参与桉子的侦查员都没有披露出来。 估 计这位陈指导员也是听说的，具体详情他肯定不知道。 姬美月嘴角动了动，想开口看到许正没说话，她也选择了沉默。 只有一旁的刘舸因为不是一个系统的警察，不知道这事，他也没接陈指导的话。 陈新贵到底是个老指导员，看许正两人的表情就明白了这事肯定和许正有关系，再想到听说那个警察就非常年轻，现在许正就是长明市刑警支队的，这还用猜？ 「小伙子深藏不露呀，怪不得你们领导能安排你作为带队小组长，得，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有机会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顿。」 都是明白人，众人都没再说去年那个桉子，陈新贵找了两个人，配合许正在清水区行动。 时间紧，许正也没客气，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当然是确定孩子到底是不是被拐卖的那一个，一个男娃从两岁长成了如今的七岁，脸部变化可以说天差地别，虽然现在有很多软件都可以把一个人从小到大的变化样子呈现出来，但是这些软件处理的结果不是百分百能成功。 要是真能成，如今的社会，到处都是拍抖音，到处都是天眼摄像头，人贩子应该会灭绝，可现实并没有。 现在有了苗先进的资料，而且他还刚和妻子复婚，连家庭住址和孩子上的什么学校都是非常容易查出来的，这不，许正他们一行人直接去了孩子所在的学校。 此时孩子正在一所公办小学上课，看这样子，按照苗先进的剧本往下走，这个孩子受到的教育应该会不错。 可是人间世有因就有果，偷了人家五年的孩子，总归要还回去。 「刘哥，你和李同志一起进去取孩子的dna样本物吧？」 刘舸是打拐办的同事，参与收集dna样本物本就是他的工作，许正倒是想进去，可惜这是学校，人进去太多也不好，总之进去取样本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果然，他们进去不到20分钟，就取了孩子的头发。 众人又赶紧回到了清水分局，立即去做dna检测，接着就是等待结果，过了一个小时结果出来，不出意外，这个孩子果然就是五年前被拐走的。 看到结果的这一刻，许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接着就是和清水分局刑警大队这边商量抓人的事情，许正他们只有三人，原则上是不能带苗先进夫妻回去，最后只能带一个孩子。 现在孩子倒是无所谓，可他们既然来了，正好把苗先进夫妻带回去，这样的话就得等平江省再调一辆车过来了，所以，在他们过来期间的这个三个小时，清水分局的刑警大队要负责帮许正他们把苗先进夫妻抓捕到桉。 第312章 看守所要被挤爆了 “刘哥，你和李同志一起进去取孩子的dna样本物吧？” 刘舸是打拐办的同事，参与收集dna样本物本就是他的工作，许正倒是想进去，可惜这是学校，人进去太多也不好，总之进去取样本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果然，他们进去不到20分钟，就取了孩子的头发。 众人又赶紧回到了清水分局，立即去做dna检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12章 看守所要被挤爆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3章 发布会 三天后上午十点，省厅打拐办和长明市市局主要领导召开了18位被拐儿童案的新闻发布会。 首先打拐办的领导发言通报了案情，此案是长明富商邵元儿子被害案引发的后续案件，所以，这次主要讲述了人贩子团伙头目孙彦实和其团伙的案情，同时也向外界悬赏了本案失踪人员向进安的线索。 讲完案情，接下来，打拐办叶涛副主任向在场的各位领导、社会人士、记者等播放了这18位被拐儿童的认亲现场，全是一对对父母和他们亲生孩子在那抱头痛哭。 只是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明白人都能看的出来，哭的只有父母，孩子们都是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这里说是18对家长，其实有一家出了意外，孩子的dna和母亲匹配上了，但是和其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这就很明显了，据当时负责通告这位父亲的同事讲述，男人当场就红着眼睛瞪着他老婆，据他自己说，这五年来，他工作没了，一直辛辛苦苦的在外寻找孩子，这下可好，找到了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他妻子到了这个地步嘴还挺硬，「你们警察肯定是认错了，这个孩子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认这个孩子。」 一场闹剧下来，这个被戴帽子的男人当时就大喊着跑了出来，女人倒是也想走，可被打拐办的同事拉住了，她不能走，dna检测是不会出错的，她要是走了，孩子怎么办？ 认亲工作怎么办？ 所以，现场这个新闻发布会，有好几个人专门负责看着这个女人还有她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目前7岁。 许正看了她的资料，她的养父母家庭条件非常优越，亲父母，或者亲妈这边因为一直没有工作，家庭还是农村的，对比一下，家境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现在孩子的父亲又不是亲生的。 小女孩低着头，双手揪着衣服，本来是全家的小公主，这下子许正心里叹息了一声，就她个人的命运来说，不知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警方对此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许正环顾了现场这18个孩子，他们虽然现在都有了亲生父母陪在身边，但并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被拐孩子普遍六岁到八岁了，这个时候世界观还没有形成，亲情还可以培养，总好过二三十岁再被找到，到了父母家不适应又偷偷回到养父母身边的好。 专案组担忧的还是被拐孩子回家之后的情况，他们的亲生家庭大部分都没有养父母有钱，就像《变形记》一样，这些孩子回去之后的心里重建也是一个大问题。 平江省打拐办有一份专项援助资金，就是帮助被拐孩子定期看心理医生，也许在亲情和医生的帮助下，这些孩子能回到正确的三观上面。 发布会讲完了案情，表彰了办案小组，接下来几位家长代表上台对平江省警方表示感谢，这一次，不管是案中案还是凑巧的原因，反正结果是好的。 因为发布会是现场直播，同时在线人数高达二百多万，各大平台各种榜单都冲到了前三，可以说，五年来，这次绝对是解救被拐孩子最多的案子。 如果算上警方这五年来陆续通过其他渠道解救的8个孩子，那可以说由孙彦实为首的拐卖孩子作案团伙所拐卖的孩子已经全部解救出来了。 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除了一个犯罪分子失踪了。 许正侧过头和旁边的姬美月说话，「美月姐，你看台上的郝主任，脸上的肉都快绷不住了。」 姬美月听到许正编排打拐办的大领导郝希鹏，朝着四周看了看，「他当然高兴，说起来，这个案子咱们是最大的功劳，现在好了，好像整个功劳都是他们打拐办的了。」 「这也没办法，案子要是咱们来办，就是抢功劳，不利于大局，只是今天这场面被领导给搞的格外的大，真是让我学到了。」许正不得不佩服，这就是埋头苦干和会显摆功劳的区别。 他目前还没有学会台上这些领导显摆功劳的本事，说实话，之前他觉得领导有点添乱，集中到一天，他们这些基层办事的人不得忙死，现在看，还是领导的主意正。 起码有一点，为平江省警察正了名，要不然你获得再多功劳，老百姓不知道，还不是觉得警察都是吃白食。 不说别的，这一次平江明市，又上了热搜，这也是好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以正面形象上的热搜。 之前都是长明大学女生被害案，长明市寺院供奉敌酋，长明市举办酋国家的节日 这下好了，不说能不能扭转长明在国人眼中的形象，反正有一点，平江省的警察，特别是长明市的警察，在打拐上面有一手，而且办案态度坚决，手段强硬。 这让很多人又想起了去年全市深夜寻找被拐女孩的案子，现在两个案子对照起来，更显得长明市警方的敢做敢为。 很快，发布会到了结尾，也就是记者提问环节。 这些记者可和外面的人不同，他们知道更多的详情，知道主犯孙彦实是牵扯到另一个案子才被警方抓到的，也是长明刑警支队的侦查员从孙彦实口中得到了具体的人贩子团伙名单。 这不，商量好的问答结束之后，就有记者问出了案子的嫌疑人孙彦实，「万支队，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孙彦实警方一直没有公布他的正面照，请问是不是和长明富商邵元的案子有关。」 万海洪，不，应该说所有的领导都不喜欢不按剧本来的记者，可是没有办法，这是直播，「嫌疑人孙彦实确实牵扯到另一个案子，而且他涉案比较深，所以为了案子能秘密调查，目前我们警方不会对外公布孙彦实的真容。」 又有记者问起，「请问万支队，目前富商邵元的案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说一下吗？」 邵元的案子牵扯到了国际刷钱组织，好像还有别的案子，这个连万海洪知道的都不详细，「不好意思，目前邵元的案子正在侦查期间，还是对外保密阶段。」 这下好了，记者们想从警方嘴里问出更有新闻价值的邵元案，警方呢更希望他们能多采访人贩子的案子，可是人贩子的案子已经结案了，整个办案过程简单明了，实在没有可深度报道的价值。 到了最后，整个发布会略显潦草的收尾了，不过，整体还是比较好的，起码现在网上对平江省警方可是大力称赞的。 许正看了一眼手机，打开了抖音平台平江省打拐办，「美月姐，你看，在线人数高达500万+，估计没有哪个警方发布会能达到这个高度?」 姬美月感兴趣扭头看了过来，「快，看看评论，哪个评论呼声最高。」 许正打开了抖音评论最多的一个关于这起发布会的视频，评论第一条点赞量有一百多万，竟然是，「梅姨还没有抓到，家长务必小心！」 看到这句评论，许正喜悦的心情瞬间降到了谷底，梅姨还是占据a级缉捕令的榜首，已经有十几年了，很多人都说她已经死了，或者退出了江湖 但是警方还没有撤销她的缉捕令，这就说明，她还没有归案。 姬美月也看到了，「啧啧，这人是不是给咱们警方添堵的，这个喜庆的时候还给咱们来了这么一句。」 许正倒不这样想，人家说的也是事情。 他接着往下翻看，第二条评论点赞有50多万，「建议：拐卖死罪，买卖同罪，立即执行。」 果然网友会提起这个，拐卖死罪不可能，这一 条怎么都不可能实行，这就和强迫案一个道理，如果都是死刑，犯罪分子很可能做出最坏的选择。 至于买卖同罪也不大可能，法律也得讲究人情，被拐孩子的养父母参与了对孩子的抚养，这多多少少都会作为法官量刑需要考虑的地方。 许正又看了其他评论，得，少有评价警察能力厉害的评论。 「美月姐，你说这些网友也是的，就不能夸夸咱们警察吗？」 姬美月叹息了一声，「也许网友们认为警察就是一份工作，这些本身就是咱们的工作内容而已。」 许正转头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呵，没想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 「这算啥，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毕竟现在咱们警方内部，很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这么点工资凭啥卖命呢？」 对这句话，许正无话可说，这是实情，即使现在的警察牺牲了抚恤金什么的都不少，可要看在什么地方，给的再多在长明也买不起一套房子。 两个人在会场后面说着小话，发布会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流程终于结束了，散会之后，领导是不接受采访的，记者也找不到他们，陆珂欣早就看到许正也在会场，就知道他肯定也参与了这个案子。 散会后，她就找到了许正，「许警官，你们警方这次可在广大网友面前挣了不少分，怎么样，你这次是不是能获得一个三等功？」 许正要是说是，或者直言坦白得了个人二等功，这记者肯定会接下来问案子详情，「陆记者这次要失望了，这个案子都是大家的功劳，我顶多就是沾点光，要是能给个集体三等功，那我就笑醒了。」 陆珂欣明白了许正的推脱之意，没有再往上面谈，「那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和小蕊吃饭，庆祝你们拍了婚纱照，虽然照片还没出来，但我想，小蕊一定很漂亮。」 许正对此呵呵一笑，送走了陆记者，他还有一摊子事要忙，他和卫益两个人要帮着省打拐办把这些被拐孩子送回家，姬美月这次可以不用出差，但她的任务也不简单，还得需要把许正他们参与案子过程写个通告，到时候和日志一起交上去。 不当差不知道警察有多累，这18个被拐孩子没有一个是平江省的，所以，这次出差要跑的远一点，在省打拐办出具了被拐孩子的书面证明，还有孩子的户籍等资料交给孩子亲生父母。 这两天肯定办不完手续，以后再办户籍手续可以去他们当地的派出所，至于学籍就得去学校问问了，这都不是重要的事。 他们最重要的事还是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 许正送的正是在魔都解救出来的那个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是中平省人，来的时候坐的是火车，回去正好许正他们开着警车送了回去。 至于他们的孩子，继续想在魔都生活是不可能了，但苗先进夫妻在看守所委托了律师处理他们的产业，还送了一份大礼给孩子。 当时他们问了许正要不要代替孩子收下这份礼物。 许正能咋说，你们都同意签署原谅孩子养父母的书面证明了，再拿人家的礼物也算合适。 有人以为被拐孩子的亲生父母和孩子的养父母会成天敌，不死不休的那种，可现实却相反，究其原因，还是为了孩子，比如这家中平省人，父亲唐建岗是个木讷的中年人，和孩子基本上很少交流，全程都是孩子母亲拉着孩子的手。 也许是他们心善，也许是他们不让孩子为难，选择了原谅苗先进夫妻，不过他们的孩子，并没有表现出来喜悦的心情。 首先，语音不通，唐建岗夫妻是农村人，心态还是认为这娃是自家孩子，说话间都是中原话，他们说的又快，许正都看出来了这孩子应该是听不懂 方言的。 再看孩子，他从两岁就在魔都长大，普通话有魔都口音，再加上七岁的孩子已经懂的很多道理，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生活，所以，话更少了。 最让许正担心的是，唐建岗和他妻子，在孩子丢失的这五年，又生了俩娃，可以说，孩子丢失的时候，他们第二胎已经有了，所以，他们现在就有了三个孩子。 许正不知道中平省那边的养娃成本是多少，但也知道那里的彩礼不低，再加上全国统一的结婚要给儿子买房，一个儿子一百万的说法，他真为这个唐建岗发愁。 路上，一直闭口不言的唐建岗突然问许正，「许警官，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那家人？」 许正一愣，瞬间明白了这位看着老实的农村人意思，他是怕自己这孩子嫌贫爱富吧? 可阻止孩子不见苗家人，最终还是在孩子身上，如果你们给他足够的爱，如果他有良心，应该不会出现《变形记》那种不认父母的情况吧？ 「这一点您放心，我们警方会尊重你们的意愿，而且苗先进夫妻因为购买拐卖儿童入狱，等他们出来之后，当地警方会监视他们的行动。」 免费阅读 第314章 升职升警衔 零零散散的又忙了四五天才把被拐案处理清楚，许正他们的临时小组也正式回归了重案二大队。 目前二大队手里除了和反诈大队合作侦查的诈骗案，手里已经没有在办的案子，这不是说没有案子，相反档案室里陈年旧案多不胜数，这些案子也不全是杀人、大型诈骗、连环抢劫也有很多分局刑警大队多年的积案。 只不过许正、姬美月、卫益归队之后，一大队手里的一个案子就转给了二大队，万海洪和张雨绮一商量，先尽全力侦破这个案子。 案子看着很简单，就是有点诡异，3个成年男子失踪，间隔都是一个月左右，失踪报案的也不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者公司老板同事等，而是他们的房东。 房东报案也是因为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们出门，以为租客不要押金就跑了，可等他们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租客的东西都在家里，一问左右邻居才知道，租客好长时间没了动静。 一般这种案子，房东报警警方也就是过来登记一下，因为失踪人员立案有几个先决条件，其中之一是失踪满三个月才能立案。 这个案子本来是没人注意的，长明市常住人口一千万，流动人口上百万，来来往往，每天因为琐事离开长明的人太多了，要是当成失踪案来查，那整个城市就太多了。 真正让长明市刑警支队注意的还是隔壁徽省马座山市的刑警支队卢支队长打给万海洪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了，他们市这半年来有4个成年男人失踪的案件，这还是目前发现的。 两个支队长一沟通，才知道自己辖区都有人失踪。 案情共享，诡异的地方就出现了，失踪人员大概分布的地方都是两省交界的地方。 当时万海洪打开了长明市地图，长明市虽然是平江省省会，但地址位置是在平江省最南边，相对于其他市区来说，徽省的马座山市和清流市靠着长明市更近。 万海洪看着地图找到了徽省清流市刑警支队长牟牛的联系方式，一问之下，他们市也有这种情况，目前已经发现的有三个成年男性失踪的案子。 这家伙，案子看起来不简单呀。 他挂了电话又打给了长明市周边，杨州、镇海、长州三个刑警支队长，好消息是他们辖区目前没有发现这种情况，坏消息是他们还没查，或者说有只是他们没注意。 最后万海洪和卢支队长、牟支队长商量了一下，先不并案，各自查，半个月为期，没有线索再商量。 然后案子就交给了一大队。 严自重负责的一大队主要任务就是长明市近期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二队长主要是侦查陈年旧案，可是这一段时间，长明市各种刑事案件层出不穷，所以，二大队就成了一大队的替补。 这不，一大队对这个案子在一周时间的调查没有取得进展，就转给了二大队。 许正回队之后，目前他是不准备参与这个案子的侦查，因为他明天要去平江省警校进修了，此时他在杨政委办公室正襟危坐，专注的听杨政委、万支队、张大队三个领导的训话。 杨政委首先说道：「小许的民主测评和各项考核已经完成，同事们的态度很积极，看来，你的工作咱们大家都很认可呀。」 许正连忙谦虚的道谢，一般来说，警衔是三年晋级一次，但绝大部分民警会止步于二杠三，也就是一级警督。 他这次是晋级二级警司，也就是由一毛一晋级到了一毛二，他这次晋升的主要原因，还是支队和市局领导要给他晋升实职副科，正式职务也就是长明市刑警支队重案二大队第二中队长。 其中第一中队长一直都是郎少白。 许正今年24岁，正式转正还差一个月左 右就是一年，这警衔晋级直接缩短了两年时限，主要原因还是凭借的他自己本事，算上这次拐卖案子的个人二等功，他这一年，就是三个个人二等功，三等功也有三四个，更别提集体功劳了。 而这还是他的刑侦上的功劳。 再算他的技侦功劳，更是立功无数。当然，许正这次职位是刑侦上的职位，但是他目前已经是在学法医在职研究生，加上他现在名震全省的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 凭技术能力也可以升一升职位。 其实说这么多，在体制内，能升职的最大因素是什么，是关系，这个具体不谈，因为许正要担任的职位是重案二大队的中队长，这绝对不是光靠关系就能胜任的职位。 万海洪看到年轻人嘴角上扬，忍不住批评了两句，「公示期过了再高兴吧，你自己要明白你年龄是个问题，而且还是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警方内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也许，你进修结束之后，一两个月拿不出来成绩，是你被笑话，还是我们这些领导被笑话，我想你能想的明白？」 许正赶紧点头，今天心情好，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别说，心情好了，看啥都是令人愉悦的，看到万支队大光头，嗯，真亮。 看到杨政委黑框眼镜，嗯，真厚。 看到张雨绮衬衣，嗯，真大，这扣子好像不结实。 张雨绮看到许正眼神不老实，暗暗瞪了他一眼，作为许正的直属上司，这次也是她力主让许正担任中队长，在她看来，一是许正的能力达到了要求，二也是平衡一下队伍。 目前一中队有郎少白、卫益、彭越，二中队有许正、庄强、姬美月。 庄强和姬美月警衔和年龄都够，但是职务可不看警衔，而是看能力和威望，庄强能力是有，但他不是一个担任中队长的料，有些人，可以完美的执行命令，但真的不是发号命令的人。 姬美月更没有当领导的心，所以，许正当中队长对张雨绮来说是最完美的安排，要不然就得从外面调人。 她要是想，可惜领导不同意二大队继续扩编，因为扩编一个就是多个编制问题，不好谈呀 许正心里对这次进修充满了期待，按照一般情况，刑警和基层派出所的警衔晋升，特别是那种三四天就轮值的单位，警衔晋升培训其实是一种福利。 因为这代表他们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内，除年休外终于拥有了一次连续七天的规律作息，虽然白天还得在警校上课。 不过这种福利看着挺好，但是很多刑警因为办案的需要，往往会被领导以单位工作繁忙为由延迟培训，最后不了了之。 这次二大队正好遇到这么个诡异的男人失踪案，按说许正可以不进修，一边办案，一边等待公示期结束正式上岗，但是聂局长和万海洪商量了一下，还是执意批准许正去警校警衔晋升培训。 许正是个聪明的人，明白领导的这种做法，不外乎是二大队先侦办这个案子，等到许正回来正好参与进来，到时候就算赶不上这个案子，还有庄强卧底的诈骗案。 其实许正心里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隐杀榜排名第九的池国铭案，这个案子，许正抽空跟踪了池国铭几次了，虽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他坚信，都知道嫌疑人的案子能有多难破？ 所以，三层保险之下，他肯定自己能在正式上岗之后，立马侦破一个案子，稳住自己许神探的名声。 ----------------- 平江省警察学院，许正的母校，他穿戴整齐站在学校操场上，与其他同期过来培训的民警按照分配好的区队，排列整齐地站在了指定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到警校参加警衔培训，处处透 着好奇，来培训的普遍都比他年龄大，趁着领导没发言的时候，众人在下面小声私语。 「许正这次果然来了，晚上请吃客呀，许神探？」 「啧啧，24岁副科级中队长职务，老子羡慕的肠子都打结了，许八爪，晚上长明十三鸭行不行？」 「许老弟，别听他们的，警校小食堂走起，培训结束之后一条龙怎么样？」 十几个各警种晋级的同事对许正轮番打趣，许正倒是应下了今天晚上请客吃饭，因为培训只有白天上课，晚上按规定是住校，可管理并不严格，你愿意住哪就住哪，但是不能违反纪律的事。 如果在培训期间犯事，那么轻则升职取消，重则可能 所以，许正对吃饭一点不担心，一点饭钱能有多少，反正又不能喝酒，不喝酒吃饭就快，还花不了多少钱。 这不，下午下课之后，许正果然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中等饭店吃大家吃火锅。没办法，二十多人呢，要是大饭店吃饭，得好几桌，属于高档消费，传出去不好听。 说是许正请客，结账的时候大家都非要建议aa制，许正心里感动，这些老伙计，果然也就是口头上占占便宜，他们也不想在刚培训开始的时候让许正出大血请客，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有人拿许正请二十多个同学吃饭说事，这多少也是个事。 一天下来，这些哥哥们对许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说起话来都是非常热情，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刑侦线上的，一半是技术警，一半是派出所民警。 得，这次来，纯属交朋友了。 吃完饭才晚上八点半，许正没有跟着他们回警校，也没回家，还是照例去了省人民医院附近，到了晚上九点十分，池国铭教授的车子从医院西南门的停车场开了出来。 许正操纵着q5麻溜着跟在后面，没多远，过了几个路口就到了玄龟区，池教授住的小区。 小区地下停车场外面的车子进不去，许正倒是可以找人托关系弄智能蓝牙，但这不就落下痕迹了吗？而且进了小区又有什么用，许正又进不到他家里。 这个池教授的作息或者说生活工作习惯太好了，上班开车下班，到家休息，一个小时家里灯全灭，这让许正怎么观察，难道要去他家里布置摄像头，或者用黑客技术黑进他的电脑？ 不行，这不符合程序，许正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领导对他的评价估计就打个折扣。 九点半，许正到家，第一件事他当然是想先洗漱了一下，这个时间点，家里人包括奶奶在内，都在客厅等着他回来。 许正之前没有给韩蕊他们说他要升职的事，毕竟这个事也就聂局长提过一句，谁知道这命令说来就来，可能是为了赶上这期的警衔培训吧。 「小正，先别洗漱呢，阿姨问你，你今天真的去警校培训晋级警衔了？」奶奶苏彤云率先问道。 田新月也忍不住了好奇心，「小正你今年才24岁，这都升副科了？」 韩东文和韩蕊也是满脸高兴，毕竟升官谁不高兴呢？ 又不是人人都是宇宙区长孙连城。 许正嘚瑟一笑，「奶奶，田姨，这次升职肯定是板上钉钉了，重案二大队第二中队长实职，嘿嘿，这大小也是个官吧？」 在自己家，再不显摆还能去哪显摆，看着许正那嘚瑟的样子，家里人全都笑了起来，韩东文收起手机，「为了庆祝小正高升，小蕊做俩菜，我们爷俩喝两杯。」 田新月立马阻止，「喝什么喝，这个时候千万得注意，喝酒更是大忌，小正是什么职业，他可是刑警，随时都有可能被叫回去加班，要是一身酒气，总归给领导不好的印象。」 韩东文对自 己媳妇那是从不违逆，「对对，咱们得听田主任的，这是经验，小正看到了没，你得好好学学，时刻要严于利己」 田新月是街道办副主任，相当于副乡长，副科级，她的升职得益于国家政策，因为党政机关得有一到两位女性同志参与党委会议，这时间久了，熬就熬到了街道办副主任。 但因为是熬出来的，所以她工作只能说尽职，但也循规蹈矩，没有出现过失误，反正对她来说，再熬几年，就退休了。 虽然她官不是很大，但机关里面的各种事情她是了如指掌，不过她不担心许正，一是许正为人正直，也通人情，机关里的道道也明白。 更主要的还是能力和关系，这两样许正都不缺，还有啥好担心的。 不过，对田新月和奶奶苏彤云来说，许正升职固然是一喜，但最主要的还是韩蕊的肚子。 这不，奶奶和田新月对视一眼，「小正，这是咱们家的户口本，交给你了，你放好。」 许正没有反应过来，这啥意思，他挠了挠头，「奶奶，我这升职用不上户口本呀？」 韩蕊到底是女孩子，心细，连忙替许正接了过来，「奶奶，您放心，改天我们抽空把事办了。」 韩东文含笑盯着许正，「小正，这一次咱们家双喜临门凑不够了，争取到了十月一，三喜临门。」 这天没法聊了，再聊下去，许正都没信心了，从清明节他和韩蕊成就天人合一」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两人不能说天天谈上亿的生意，那也是两三天水火相融。 奈何一个多月过去了，愣是没有结果，难道才一个月没结果就去看医生？ 许正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能去。 除非一年还没结果再去。 免费阅读 第315 不能再养了 警衔培训进修的日子许正过的很舒心，白天上课，偶尔晚上再去东大上法医专业课，有时间了就去跟踪池国铭教授，看能否找到线索。 当然，抽空他也看看工作群那99+的消息，失踪案目前依然没有什么进展，连这些人最后失踪的位置都还没有查到，目前二大队虽然接手了这个案子，也接到了一大队之前的调查资料，但依然一点线索没有。 许正虽然在工作群里整天观看他们的消息，但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倒不是他一点想法没有，而是他很多想法都被自个给推翻了，想破头皮也没想到这些人怎么离奇失踪的。 庄强卧底的案子这几天也没有进展，还是诈骗犯在养猪，专案组在养诈骗犯，可怜的庄强好像进了诈骗团伙之后就失恋了，因为那女人原形毕露，人家还真是平江省这边的负责人，据说在国外身价丰厚，怎么可能看得上庄强这样的大光头? 只不过，这女人脸皮厚，又深知什么是舔狗，所以还在继续钓着庄强，过两天就让庄强给她弄点信用卡打折卷，自己用。 不过，这个案子上面决定过几天就收尾，因为这伙人确实在养猪，但又不大养，随着庄强被他们越来越信任，他们给庄强的任务却不是养猪和收集猪仔的资料，而是让他调查平江省近一年来办过的诈骗案，特别是大型诈骗案。 话里画外都指向了许正去年九月份在六里河派出所侦办的“桑云云诈骗案”，东三省抓捕丁赢的案子，还有魔都罗东良案子。 很明显范清清一伙人是海外那个大型诈骗团伙的先驱队，他们来长明市的主要目的应该有两个，一是收集猪仔的资料，二是打听之前这些案子到底是谁侦办的，至于他们会不会进行诈骗，张雨绮和反诈大队大队长卫如冈商谈的结论是，他们应该不会在国内进行诈骗。 而且就算诈骗，他们也选好了替罪羊，那就是庄强。 因为目前所有的诈骗行动都是由庄强一个人出面行动，在他们看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些罪责都推到庄强身上。 说实话，范清清他们一直在对市局反诈大队和刑警支队进行调查，可惜一直没有任何头绪，再想往省厅调查，就更难了。 也是巧了，因为系统的原因，许正抓到的这三个诈骗团伙的中级头目，在国内都是a级缉捕犯。 这就给了诈骗团伙一个错觉，总觉得组织里的三个头目是被长明市刑警支队或者平江省刑侦总队抓捕的。估计不是办案人员，还真想不到，这三个案子虽然都打着平江省的名义，可是刑警支队和省厅总队都没参与，参与最多的反而是六里河派出所。 而许正作为主要侦查员，一直是没有出现在卷宗和对外宣传上。 不，应该说这三个案子，因为涉及海外组织，并没有在国内进行宣传，这也是范清清来长明要从头查起的原因。…许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觉得害怕，可能是系统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随时都可以给他和家人进行提醒，但是，范清清带着任务来长明市，那很明显他们不可能在长明进行大量的诈骗活动。 白高兴了！ 他们不犯罪，或者凭他们现在所犯下来的罪，法院并不足以重判他们。 这才是许正感到可惜的事情。 不过领导们准备等许正进修结束，就开始实施抓捕。 这不，一周的培训结束之后，许正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当天下午就回到了支队，因为晚上开始实施抓捕计划。 到了支队，张雨绮先把他叫到了自己办公室，“等过两天公示期结束，你就是副科级中队长了，不过，这个诈骗案今天晚上就得抓捕，要不然庄强的身份就可能拆穿了。” 许正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范清清委托庄强找他的“警察朋友”彭越进行打听那三个案子，可这拖拖拉拉近十天还是没有结果，范清清着急了，要不是打听警察的事犯忌，她早就想找私家侦探了。 所以，她又重新物色了一个人来代替庄强。 可惜这次她没用信用卡褥羊毛来吸引对象，而是用了她的绝招，布施肉身，她也不是无目的随便选一个人，而是省厅食堂的伙食师傅。 在省厅食堂工作，这些师傅多少都会听到一些消息。 等到专案组发现的时候他们交易已经达成，反正这个师傅给专案组说的是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而发生关系的地点还是在酒场的卫生间。 果然，人只要想犯罪，不把她关进牢里，她总会找到机会。 张雨绮和卫如冈见到这种情况，在和万海洪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尽快采取行动，要不然，到底是谁侦办的那三个案子，到晚会被范清清查到。 谁侦办的案子，这个消息重要吗？ 那看对谁了，要是范清清他们调查到了，就会把这个消息传到南东亚诈骗集团，当初三个案子侦办下来，涉案金额近百亿，诈骗集团可谓是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打击了他们在南东亚的威望。 他们能派出范清清这样的女人来长明市布局，而且还调查案子，显然，他们诈骗集团存在报复的准备。 要是针对许正一个人警方当然不怕，可是现在许正出入都是家和警局，全家五口人，正常的工作生活，难道都要天天进行保护吗? 这样不太现实，反而是早点打掉范清清这伙人才是正事。 至于下次南东亚的诈骗集团还会不会派人来，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没办法，许正总不能单枪匹马跑到国外突突突的把他们都消灭了吧？ 不过就他这个想法，韩蕊曾经说过，网文有很多作者就写这样的，一个国人去国外当了雇佣兵，那战力比战狼还战狼，读者也看的爽得飞起…许正听完了事情始末，皱眉苦思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听从了领导的安排，没办法，他不敢以自身为诱饵去吸引诈骗团伙来长明报复他，或者他的家人。 他的警察系统不是万能的，万一稍有差池，他可受不了，“那今天晚上咱们几点开始行动？” 张雨绮看了一眼手表，“暂时定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今天晚上庄强和范清清有约会，在一桥区洪湖月酒场，到时候分成四队，一队去逮捕范清清，其他三队去他们团伙所在地，公司、宾馆、租房。” 许正自荐道：“那我能不能参与抓捕范清清的任务，我想看看这女人被强哥亲自抓住之后的表情。” “那你这可失望了，范清清身边有个高手，反侦察反追踪的能力特别强，而且据行动队的同事观察，这个人应该属于独立于范清清团伙的刺客级人物，危险性非常高。” 张雨绮说完看到许正不相信，她揉了揉眉心，“没办法，咱们警方根本不敢近距离跟踪范清清，人一靠近，就会被那个男人察觉，要不是我们人多轮流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那强哥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今天刚告诉他，让他不要采取行动，不过，据我观察，范清清应该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许等范清清打听到你的消息，这个人估计就会来找你或者找你家人。” 许正这才真的反应过来，“所以，专案组才这么早就把这伙人抓捕到案吗？” “有这方面的考虑，总体而言还是考虑到养着这伙诈骗犯变数太大，万一失控就是个大麻烦。这也是领导的意思，目前政府那边正在交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诈骗案变量太大，万一他们诈骗个几十亿上百亿的，咱们市局兜不住。” 一个案子，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有的时候，一个意外就可能促使警方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行动要提前收尾，没办法，大局为先，所有案子的决定权还是看上面的意思。 许正作为这个案子快速结案的受益人，更没有立场反对快速抓人，“张大队，这次行动能带枪吗？” “带枪，可惜你带枪也不能参与直接抓捕，只能在外围，到时候必须得听现场指挥行动。” “这一点您放心，我绝对是服从命令的。” 一般这种抓捕任务，危险等级上升了，那就得请特警同志，而且，目标还是在酒场里面，人多眼杂，出点事就会非常混乱，许正更不可能参与直接抓捕的行动。 更重要的还是特警抓人是专业的。 晚上十点，诈骗案专案组的几个同事穿上防弹背心，登记拿枪拿子弹，然后携带好抓捕装备，坐车赶往抓捕现场。 和许正一队的是彭越，这货身体算是全复原了，但上次的教训依然不减他出外勤干架的雄心，“正儿，这次要是嫌犯跑出来，你别出手，看我一棍子敲晕他。”…“那行，正好我今天吃的有点多，拉肚子了，一会我可真就不上了。”许正摔了摔手里的警棍。 彭越坐蜡了，刚才出发前，万支队还特意向出外勤的专案组成员训话，言外之意，这次行动有个藏的很深的人非常厉害，要大家伙小心呢，“你拉肚子了呀?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都要行动了，你这不是拖后腿吗？ 得，这一次我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要不然，你这刚当上中队长就被人揍一顿，说出去丢人呀！” 许正心里无语，懒得搭理他，很快两人开车感到了一桥区集合地方，到了这里之后直接上了特警的车，然后车子直接开到了洪湖月酒场停车场。 特警有两队，带队的还是许正的老熟人，谢中队。 这次是他们主抓，许正和彭越守在外面，目前酒场里面行动队队员只锁定了范清清，那个神秘之人今天在酒场露面之后就隐匿了身影，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所以，这次洪湖月酒场的抓捕行动派出的特警最多，有两队人，加上许正和彭越，还有几个行动队同事，有二十多人了，足以完成这次任务。 当然，特警这边行动之后，洪湖月酒场辖区内的派出所也会派出民警对后续工作进行对接。 这个派出所不是外人，正是许正娘家，六里河派出所，这不，所长王碾盘和副所长曹立军都赶了过来。 临时现场指挥车上，众人到齐之后，谢中队也没客气直接开始布置任务，“一会我们一队便衣进去，分两人直接控制住范清清，再安排两个人全程护送，直接押运到车上，然后车子点火就走。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神秘人，这是从酒吧监控截取的一角侧影，这个男人带着黑色帽子，脸颊消瘦，眼窝深邃，有点南东亚人的样子。 不用怕认错，到时候你们一看见就明白。 我会派二队负责酒吧前后出口，以及楼上位置。 派出所的同志和许正你们在酒场外面一百米位置严查出来的人就行。” 王碾盘看了谢中队一眼，“酒场一条街各个路口要不要派同志们设个路卡？” 谢中队摇摇头，“这人有一定的危险性，这次抓不到，就先放他出去，这种人反侦察能力强，也可能武力值强，在这酒场人多的地方，咱们顾虑太多，还是保险为主。” 东方大法师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316章 深藏不露的范清清 随着谢中队命令下达，各组开始准备，要求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控制住范清清，至于那个神秘人物，必须等到他发了命令再进行抓捕。 许正有点好奇谢中队后面那个安排，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时间问了。 他和彭越穿着防弹背心没有脱下来，他俩的任务就是和六里河派出所同事差不多工作，都是在外围策应，没有必要进酒场里面，而且，这种任务都是抓到人立即走，走了之后，剩下的事情交给六里河派出所就行。 特警们在车上换上便装，但腰间装有武器，谢中队出发的时候又特意强调了一下，「这次嫌疑人虽然有两个人，但咱们还是先按照a计划抓人，要是a计划不行，就按照b计划，还是那句话，能不开枪就别开枪。」 只是让许正有点郁闷的是他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许正腰间的武装带。 「谢中队，我这都守在外面了，哪有开枪的机会？您放心，凭我现在的能力，不用枪也能解决很多事。」 王碾盘和曹立军还都在车里，闻言嗤之以鼻，「你小子别想使用你的拳脚功夫，如果嫌疑人真跑了出来，先抓人为主，千万别让他抓到人质。」 这个神秘人物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真实身份还没查出来，现在只是把他列为一级危险人物，进去的两队便衣特警，要分出一队防止这个人暴起。 时间很快到了午夜十二点，两队便衣特警装作顾客陆续走进了洪湖月酒场，便衣特警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小伙子们半夜来这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女特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特警是不可能允许参加这种抓人的任务。 此时，酒场里面，庄强和范清清坐在吧台旁，点了一瓶洋酒abt，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范清清对跳舞显然很意动，眼睛一直盯着舞池，对身边的庄强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暧昧。 这种很明显把他当成舔狗的举动，让庄强心里恨不得当场锤她一顿，可是碍于任务和人设，他这舔狗当得比大学生那些屌丝还合格。 甚至，范清清的各种长长的袜子都是庄强给她买的，而且买的还是那种不结实的，就是为了让范清清运动的时候多点情趣。 所以，这也是范清清没被庄强的「美男计」俘获，反而是走到哪都喜欢带着庄强的，就是因为被他舔的太舒服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买东西庄强结账，这么好的跟班谁不喜欢呢？ 而且，范清清还不用给他布施肉身，甚至当她有了布施肉身的想法并且想去实现的时候，庄强这个男人还反对，还想继续玩纯情，让舔狗。 范清清看着庄强喝酒的时候还不忘深情的看着自己，她心里止不住的就耻笑庄强，觉得他肯定有帽子情节。 这种人最是好控制，只要自己和其他男人表现的更风情，庄强就会更兴奋，对自己更服从，没想到这次任务，还让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突然间，她都不想让庄强当他们的替罪羊了。 范清清一口喝光了杯子里最后剩下的四分之一洋酒，看仆人一样的眼光扫了庄强一下，虽然心里极其鄙视眼前这个大光头，但不妨碍她随时给庄强一点甜头。 只见她染着星钻的手指甲从锁骨滑过雪山，一路走大s曲线向下，绕过高坡，来到了黑色的吊带袜，「砰」的一声，皮带打到大腿白肉上面的声音响起，这让庄强的眼神深深的盯在了那里。 「庄强，你是要和我跳舞呢，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喝酒？」范清清手指一直在那一截短裙下面摸索。 庄强头也没抬，犹豫了一下，「清清，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多喝两杯。」 范清清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嘴 角忍不住撇了撇，果然，这光头爱好确实与众不同，就那么喜欢看自己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庄强看到她离开，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终于可以结束这烦人的卧底工作，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恶心人的女人。 真把自个当成天上的仙女了，还把他当成了一个喜欢戴帽子的男人，这是多自恋的女人啊！ 庄强心里摇摇头，但是面上没敢表露出来，因为他不知道特警有没有进来，而且，一直负责和他联系的郎少白传来的消息，范清清身边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 「算了，我老老实实喝酒就行，再不喝，以后这么贵的酒估计就喝不到了。」庄强抿了一口洋酒，说实话，这洋酒他之前没喝过，一开始觉得和饮料差不多，这半个多小时了，头才微微有点晕的感觉，他只好放下了酒杯，不敢再喝了。 而且喝洋酒，酒保一次就给倒那么一点，说是品味，可庄强感觉这就是在装逼。 这时有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了他身侧，点了一杯伏尔加，两个人挨着很近，庄强突然感觉胳膊被碰了一下，他也没在意，顺手在吧台上一抹，去了卫生间。 而这个年轻人也没回头看庄强，继续喝他的酒，眼光一直盯着舞池里不断跳动的各种大长腿。 庄强到了卫生间隔断，关好门，一边放水一边把手里的黑色米粒大的耳机塞到了耳朵里，这是无线耳机，之前怕被范清清他们发现，这都要抓人了，没有必要再小心翼翼陪她演戏了。 放完水，抖了抖水龙头，庄强想到过一会自己去审讯范清清，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表情，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 等他重新坐在位子上的时候，刚才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时耳朵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喂，喂，庄强你能听到的话就轻轻点头。」 庄强点点头，可惜这种无限耳机不带配套装置的话只能单线联系。 「我们已经发现了范清清身边的神秘人，你别回头看，他在你身后五点位置，穿着黑色短袖，长头发，戴着眼镜，个子一米七五左右。」 庄强继续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 那边，一身便衣的谢中队双眼盯着舞池里女人的小蛮腰，嘴里继续说道：「一会我们抓捕范清清之前，会通知你，你到时候直接出去，许正他们在外面，车牌是平a35b16」 庄强有点不情愿，他是想参与抓捕的，但是现在现场指挥的命令，他不可能不听，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快到凌晨两点钟，范清清跳累了终于从舞池里走了出来，她头上微微出汗，坐下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夹杂着她身上迪奥最新款的香水味，直冲庄强耳鼻，一个字：魅！ 实话实话，看着范清清两鬓的头发都被打湿挂在耳边，庄强心里一把火顿时烧了起来。 范清清看着庄强眼中升起了欲望，心里不屑一顾，可惜今天在舞池里她也没物色到猎物，再看到庄强这色眯眯的眼神，她心里情欲顿时冷了下来，「玩了快两个小时，咱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庄强一愣，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没有其他安排了？」 范清清一愣，心里对庄强的鄙视更甚，难道看不到自己被别的男人约走，这大光头还不满意？ 「今天不行，我突然感觉累了，要不然回去你给我按摩按摩？」 庄强看她执意要回去，知道不能再劝了，再劝不符合他人设，没办法，他只好陪着范清清往外走。 谢中队在看到范清清一脸汗水单独回到庄强身边的时候就感觉计划要变，他立即吩咐四个人先行出去，还吩咐许正他们注意出来的庄强和范清清。 如果能在停车场抓捕最好，抓了直接送到车上，减少了曝光，这样对各个方面都有好处。 等到庄强和范清清离开酒场之后，他继续带着其他队员对神秘男人进行盯梢。 而此时的神秘人看到范清清离开这里，他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如果有人看到，就能看见这个人竟然预约了一辆网约车，这 又过了五分钟，庄强和范清清两人走到了他们汽车旁，「清清，要不咱们还是找个代驾吧？咱们俩都喝酒了，而且喝的还不少，这要是被抓了，得关好多天，耽误事。」 范清清走到外面，被夜风一吹，脑子里也清醒了一点，顿时意识到这是种花国，万一因为酒驾被抓就得不尝试了，「那你还不早点找代驾？我得先去车里咪一会，你在外面守着，不准进来，等代驾到了，你直接打车回去。哼，一身臭味。」 庄强闻言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怒，尤其是他已经看到谢中队说的那辆车了，想到许正肯定在那辆别克商务车里，再想到他还会唇语，要是他看到了刚才范清清说的话，这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此时，许正和彭越正隔着窗户看着庄强，正一脸贼笑呢，确实，庄强想的没错，这里是地面停车场，灯光很足，足以让许正能看清楚刚才范清清说的什么话。 这不，在彭越的督促下，他给庄强和范清清来了个同步翻译。 好家伙，彭越听了直接笑出了声，当然他憋了回去，没想到卧底一开始的时候要担心庄强会不会被这女人诱上床，现在才知道，人家就拿他当个替补，不，好像是奴隶。 庄强站在范清清的车旁显得有点着急，时不时的看了看手机，这时候，那个神秘男人也走了出来，他路过停车场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站在路旁点了一根烟，好像就是等出租车的男人。 现在这个场面对警方非常有利，因为两个要抓的人都已经出来了，但是谢中队还是没有发布命令，许正虽然有点好奇为啥不动手，但他在这里桉子当中出力不多，很多事情他也不清楚。 特别是对这个神秘人的调查，张雨绮并没有给他说太多详细的资料。 这时，参与行动的所有抓捕队员的耳朵，包括许正，都传来两声滋滋声，然后谢中队的声音响起，「一组行动，一组行动，二组、三组、四组待命，立即行动。」 许正是编外组，不参与直接抓捕，如果抓捕出现意外才轮到他们，所以，哪怕这个神秘人在他们车旁不远，他也不准备出手。 谢中队话音刚落，停车场一辆白色的高尔夫后座下来两个年轻人，直奔庄强车旁的那辆白色，这时候，外人能看到，庄强看到这两个人来势汹汹之后立马朝着远处跑去。 准确的说，是逃了出去。 而那个神秘人当然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瞬间他两指搓灭了烟头放到了他口袋里，真的是直接用手指搓灭的，许正看到了这一幕，用手指搓灭烟头，这是有经验的罪犯常用毁掉自己指纹的方法。 他心里瞬间明白了谢中队或者领导们的用意。 他们肯定是没有查到这个神秘人真实的身份，或者说他在国内的身份是干净的，直接抓捕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所以，先派两个人装作绑架或者捡走范清清。 这样再看神秘人的反应，他如果上来救人就能说明范清清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他要是不上来那谢中队还会抓他吗？ 许正瞬间想到了来之前张雨绮说过的话，怪不得她说起这个神秘人的时候很不甘心，如果不是因为怕范清清查到自己就是坏了他们诈骗集团的主要凶手，也许，领导们就不会这么早就收网。 等到许正视线转移到奔驰车那边的时候，只是这两 个便衣特警一人直接拉开了车门，另外一人伸手把范清清拖了出来，只是这个范清清可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娇滴滴没有武力。 她被拉出来瞬间直接借力双脚蹬在了特警同志的胸前，而且这个时候的范清清双脚穿的还是一双细高跟鞋，威力巨大，不仅把特警蹬了出去，还让特警疼的一时间直接缩在了地上。 另外一位特警见状立马朝着范清清抓了过来，他也没怜花惜玉，左手成抓抓向范清清胳膊，右手握拳朝着她肚子就是一拳。 范清清此时哪有刚才微醉的样子，只是她勐地往后退了一步，和这位特警拉开距离，避开了他左手爪子，接着她伸出右手，直接攥住了特警的右拳，顺着特警的劲头直接把人往她怀里一拉。 这位特警没收住劲，直接被范清清拉的脚下出现了踉跄，这一下，破绽露出来太多，范清清出手也狠，直接就是一手肘打在了特警胸口。 这一下很重，直接打的特警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一闷，差点晕了过去。 眼看这种情况，谢中队立即让第二组和第三组行动，一共四个人钻出了车子，一时间，四个大男人围住了范清清。 而此时神秘人离他们也越来越近，距离已经不足十米，看着像是走过来看热闹的人，可是真正的高手，在这个距离加入战场也就是瞬间的事。 第317章 追捕 面对着四个精悍的大汉，而且他们还有人拿出了警官证，范清清拢了拢头发，因为刚才动作太大崩坏了衬衣的扣子敞开了胸怀，露出了淡紫色的花纹罩罩，她只好用手按住了胸口，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问，“你们真是警察？” 可惜她眼前四位便衣特警没想给她废话的功夫，收起警官证，两个人直接上手把范清清抓了起来。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17章 追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8章 咱们一个都没跑掉 凌晨三点半，51诈骗案专案组成员聚集在反诈大队会议室进行研判。 二大队这边来的人不多，除了大队长张雨绮，也就许正、彭越、庄强三个队员参与了这个案子，其他人现在负责那个失踪案。 许正到了会议室，就看到了庄强端着他那个5升的大水杯在喝水，自从他看了老中医，现在喝水只喝白开水，连枸杞和菟丝子都不喝了，说自己是什么阴虚的体质，阴虚人吃枸杞易上火，夏季阴虚体质的人更应该注意枸杞的用量，因为枸杞性甘，温和，用量过度能造成上火，尤其是生吃时更应减少用 所以，天气一热，庄强天天喝白开水，连纯净水都不喝，真是才三十出头就过上了养生的生活。 两人视线相对，全都会心一笑，哪有好友平安归来，来的重要。 只是彭越看到许正进来，对着专案组其他成员大声说，“许正，你给大家说说，强哥这次当卧底，是不是演的舔狗？刚才你们不知道，强哥和女骗子在停车场的对话有多劲爆” 庄强哪能让彭越继续说下去，他俩正好坐在一块，庄强直接伸出胳膊揽住了彭越的脖子，“能不能给你强哥一个面子，一顿烧烤怎么样呀？” 许正走到庄强身边坐下没有参与他俩的话题，因为他还得抓紧时间把刚才的行动记录写出来，等一会研判的时候，直接交给领导过目一下。 等了一会，万海洪领头，张雨绮和卫如冈走了过来。 没啥废话，时间都到了这份上，在坐的各位侦查员即使再经常熬夜，也已经非常困了，卫如冈先说了一下目前整个案子的进展，“现在咱们已经把范清清为首的诈骗团伙全都抓了回来，但是查到的犯罪记录并不多。 对于那个桑贾伊，现在抓捕他的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和袭警罪，这伙人有几个都是南东亚护照，判刑的时候法官估计会轻判一些。 所以，咱们现在抓是抓了，但这些诈骗犯被判刑的话，他们的刑期都不会太长，想在刑期上面下功夫，让他们开口配合咱们审讯，我觉得有点困难。” 万海洪沉吟了一下，看向庄强，“庄强你觉得咱们怎么审讯才能打开他们的突破口？” 庄强卧底了20多天的时间，对这伙诈骗犯也算了解，“万支队，有一点卫大队说的很对，以目前他们所犯下来罪证，咱们确实判不了他们多少年，顶多也就5年左右。 除非能找到他们之前在国内做过的案子。 这些人之前都是在国外，在南东亚实施诈骗，这些犯法的事他们不交代，咱们又没抓到他们上级，所以，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自个招供。” 万海洪继续问道：“难道咱们就只能这样了？” 这个案子最难办的就是这一点，犯罪分子的犯罪程度还没养大就被抓了，搞得现在整个案子价值并不大。…这伙人只是收集了猪崽的资料，而且还是一些普通信息，根本不能依此重判他们。 可惜，当初他们拉庄强下水做的几起诈骗案子案值太低了。 许正觉得大家的思路好像错了，“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纠结他们的罪行有多大，就算是五年，十年又如何，这群人再厉害也就是一些小卒子而已。 我建议就正常审讯，毕竟小卒子顶多也就是知道他们上级的信息，有可能是中级管理，也有可能是高层，但他们肯定不知道幕后大老板的消息。” 万海洪摸了摸光头，指着许正哈哈笑道：“你小子呀，太有自信了，你就不怕海外那个诈骗集团再派人来找你麻烦吗？ 咱们多掌握一点他们的消息总归是好事，等他们下一波派人来，咱们也能提前做好准备不是吗？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很对，犯罪集团的幕后老板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人前，这些小卒子还真不一定知道他们老板的信息。” “万支队你忘了我的本事吗？之前我能抓到他们诈骗集团三个大头目，以后只要他们敢来长明找我麻烦，我还会…嘿嘿！” 张雨绮听他吹牛，忍不住打击他，“刚当上中队长就开始说大话，这次要不是国士局给咱们警方提了醒，还真发现不了范清清一伙人。 要是下次再来一波人，你能发现他们呀？” 许正真想说他们要来找自己麻烦他真能知道，可转而一想，要是他们不找自己麻烦，系统可能就不给他提供警告，这… 看到许正吃瘪，庄强站起来帮他解围，“三位领导，我建议咱们赶紧对范清清提起审讯，主要是这女人能负责整个华东地区的业务，性格坚韧，能力卓著，善于利用自己的资源去完成任务。 现在咱们抓到了她和她手下，应该趁着今天她突然被抓，迅速对她进行审讯。” 卫如冈连忙说道：“庄强说的对，还是抓紧审讯吧。” 那要审讯就得确定一下谁主审，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大家都看向了庄强，意思不言而喻。 其他配合庄强审讯的，反炸大队这边卫如冈提出亲自上阵。 得，这样一来，许正就没了机会，因为提审女性嫌疑人必须得有一位女警在场，这样三个审讯员就凑齐了。 这个时间点，其他女警早已经下班，张雨绮只好参与审讯。 这个案子根据庄强的卧底经验得知，审讯其他诈骗分子是没用的，他们知道的更少，所以，万海洪让大家先盯着范清清审，其他的就放在明天再审。 过了十分钟，卫如冈和张雨绮走进了关押着范清清的审讯室。 至于主审庄强为啥没进去，因为这人准备一会给范清清一个“惊喜”。 没有参与审讯的人都去了审讯室单面玻璃后面，许正其实也挺好奇范清清一会看到庄强的样子。…这不，彭越又和许正打起了赌，“许正，你猜范清清见到强哥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许正想了想，“我觉得可能是‘舔狗’你怎么在这？” 好像不对，他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说庄强你怎么在这？” 彭越却是摇头，“我敢打赌，范清清肯定会说，“‘强强，我错了，我都是被老板逼的。你帮我求求情，我可没有做犯法的事’。” “嘁…”许正和在场的几个同事全对彭越嗤之以鼻，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时候能进审讯室的不是警察也得是警察，范清清又不傻，怎么可能还把庄强当成她的舔狗。 更何况，庄强又跑到自己更衣室的柜子，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短袖警服，可是急匆匆跑来的庄强并没有直接进审讯室。 他在等。 许正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审讯官商量了什么，不急，这次他就当个看客。 再看审讯室里面，卫如冈已经走完了初步审讯程序。 没想到范清清不是大陆人，反而是弯弯人，怪不得凭她照片查不到她之前的信息。 不过，这女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让许正一直都觉得这女人是大陆人呢。 张雨绮开始进入正题，“范清清，你刚才在酒厂停车场打伤了警察，已经造成了袭警罪，而且，你的同伙为了杀你灭口，我们同事为了救你，手都被扎透了。 你再想想来大陆做的这些事，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范清清虽然戴着银手镯，但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很无辜的说道：“这位警察同志，你说我袭警我可不敢当，你们可以看看监控摄像头，我刚时坐在车里，突然有人打开车门抓我。 那我这个时候应急反应大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再说，那个时候他们也没说自己是警察，我那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难道这样还有错了？” 范清清顿了一下，抿了一下嘴，继续说下去，“您说我做的事，警察同志，您说清楚点，我到大陆以来，公司和我个人，一直都是守法的，希望你们不要为了政绩就随便陷害一个好人。” 张雨绮被她逗笑了，“你应该明白，我们能抓你，肯定是有证据，要不然检察院怎么可能批准呢。 我们希望你能坦白从宽，如果你主动交代，我们会有优惠政策。” “噗嗤。”范清清直接被逗笑了，“警察同志，如果有我的犯法证据，你们可以直接拿出来，我一直守法的好不好，你们不能诬赖我一个好人。 而且，我也有权力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等我的律师来吧！” 卫如冈看到范清清拒不交代，这次他终于没着急，一件一件的给她讲述她这一段时间的事，“你看，你带着你们同事还是做了几起诈骗案吧？ 虽然金额不高，但是我们大陆对诈骗犯的刑法可是很严重的。 你真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 范清清不为所动，此时她心里可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反而是翻江倒海的乱，特别是想到了庄强很有可能是卧底，更是心乱。 “你说的那些事我可不知道，也许是我们公司其他人做的，你们应该去查他们。”范清清说着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我在大陆刚招的员工，他叫庄强，你们可以抓他问问。” 张雨绮笑了笑，“那行，看来你很有把握呀，那就让庄强和你聊聊吧。” 她话音刚落，庄强一身警服戴着肩章，两毛一，走了进来。 他一米八多的大个，身材匀称，戴上的警帽把他身上唯一的短板给遮住了，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帅气，男人味十足。 “清清，你看，我都给你说了，今天不宜出门，看看，你本来想出来放浪一下，结果呢，被抓到了这里。 唉，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公司小李他们包括我，现在都在这里。 你在公司不是常说，不抛弃同事嘛，这下正好，咱们一个都没跑掉！” 。 东方大法师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319章 重大立功 范清清看到一身警服的庄强站在她面前，心里各种怀疑以及不确定的彷徨一下子尽去，竟然扬起头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你真叫庄强？」 庄强一愣，还是认真的说道：「嗯，本以为你们就是一小诈骗团伙，才五六个人，没有必要用个假名，没想到啊，你们只是一个大集团的马前卒。 我坐不改姓，不怕你们来报复我。 嗯，你看，这是我的警号，385678，你们要是报复就找我好了。」 没想到范清清笑了起来，「没想到真实的你还挺爷们，得，这次是我眼瞎，没中你的美男计，倒是被你影帝的表演给骗了。 还有庄强，其实我们打听你们幕后办案的警察，根本不是报复，而是想送他一场大造化。 这世上，没有人不会为钱而低头，说对钱不感兴趣的，只是他不缺钱，那他要是缺钱了呢？」 庄强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叹了一口气，搞刑侦的诱惑和威胁不比禁du少多少，每年都会有人被拉下水。 所有听到范清清话的警察也都沉默起来，万海洪感触颇深，他这一生，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刑侦线上，见过犯罪分子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引诱同事们下水。 让万海洪印象最深的是有位禁du干线的同事，本来家庭美满幸福，可偏偏两个孩子突然间都得了急性白血病，那可是卖了房子也不够治的病啊。 然后… 最后抓住了犯罪分子一审才知道，这些全都该杀的犯罪分子竟然把带有高辐射源的东西放到了孩子房间。 很多刑事犯罪分子真的是丧尽天良！ 万海洪在耳麦里咳速一声，提醒庄强继续审讯。 庄强强笑一声，「我还是叫你范清清吧，虽然你护照是弯弯省的，但我知道你不是，你真实资料不说也没关系。不过你现在能说一说你们在华东地区的布局吗？」 范清清翻翻白眼，「庄强，别以为咱俩很熟的样子，你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范清清你可别小看自己，诈骗集团华东地区的负责人，你们在长明市的几个人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据我和小李他们聊天，你们在魔都还有十几个人呢。 而且据他说，那波人比小李他们还早来大陆一个月，也许这个时候，魔都的猪崽已经养大要被宰杀了吧？」 这个消息很重要，但魔都这么大，就算杀猪盘已经开始，如果受害人不报警，警察也发现不了谁正在上当受骗，庄强早几天就把这则消息发了过来，专案组这边没有犹豫直接把消息传给了魔都警方。 目前魔都警方也只能在各个平台，包括手机短信、公众号、各种短视频网站等进行宣传，好消息是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报警电话，坏消息是没有在魔都发现那些杀猪客。 所以，魔都警方在搜查了几天之后，认为这些杀猪客在魔都搜集完猪崽资料之后，已经离开了种花国。 如果在国内找不到他们，那么只能阻止那些受害人上当，但是这个任务更是难上加难，很多受害人的行为在整个受骗过程中像个二傻子，完全已经陷入了自我迷失的地步。 别说警方各种阻止和提醒，就连他们的亲人朋友都劝不住，和深度du瘾差不多。 范清清当然不会轻易交代，交代她以后就完了，估计走出种花国一步就会被人干掉，「对不起，你说的这些事我不知道。 庄强，还有各位警官，我在长明市所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以承认，但是其他的罪行你们你们可别强加我身上，再怎么说，你们种花国不是号称依法治国吗？」 张雨绮拿出一张桑贾伊的照片，摆在了范清清跟前，「你应该知道，你已经被你们 集团抛弃了，这次这个南东亚人没杀掉你，并不代表你在种花国是安全的。 等到天亮之后，不管你交不接待，我们都会把你送到看守所。 也许你在看守所是安全的，但是进了女子监狱，你总会感冒发烧生病吧？」 范清清看了张雨绮一眼，这女警官可以呀，虽然没一句威胁她的话，但处处都在威胁，她也确实没想到集团看到自己被擒就直接让桑贾伊杀了自己。 按说就算自己被抓，顶多也就关两三年时间而已，要是再花钱打理一下 桑贾伊为啥一定要杀了自己呢? 范清清心里有很多疑问，她和桑贾伊有过亲密关系，知道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只可能收到了上级指令，要不然，不会对自己直接下杀手。 「好奇问一下，你们抓到了桑贾伊了吗？」 庄强看了一眼张雨绮，看到领导点头，他回答道：「当着我们这么多警察的面想杀人，还能跑掉？也许你不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他被我们警方给打成了猪头。」 他说着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看看，这就是要杀你灭口的桑贾伊，就这满头包你还能认识不？」 范清清看着手机里的桑贾伊，真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桑贾伊在南东亚格斗圈里可是非常有名的存在，就算他不用飞刀，光凭自己的格斗技巧，四五个警察是拦不住他的。 看着范清清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庄强轻轻一笑，「武功再高也怕警棍，没办法，他这满头包都是被警棍打出来的。」 张雨绮看到范清清神情还处在不敢相信的状态，连忙问道：「范清清，你应该是不常来大陆吧，你不会还以为我们大陆警方还是草包吧？你放心，如果你交代的事情能让你有重大立功的表现，我们警方会给予你保护。」 范清清不屑的说道：「保护？怎么保护？不判我刑？还是能给我种花国国籍？」 庄强捂额，「范清清你还真敢想」 他还没说完，耳麦里就传来万海洪的声音，「告诉她，国籍不可能，但如果她向警方提供的信息可以让很多人避免上当受骗，或者追回被骗资金，或者能让警方抓到诈骗分子，或者诈骗分子在国内的其他重大违法行为 我们原则上可以帮她在出狱之后提供绿卡或者她整容换个外国籍的身份。」 庄强心里有点震惊了，说实话，他自己虽然是刑侦工作的警察，但是接触到的诈骗工作多是多，就是诈骗金额上亿的都没有，都是一些小案子，可能主要他之前只是一桥区刑警大队的一位普通侦查员吧。 光听说某某市警方破获了多少重大诈骗案子，追回了多少现金，抓了多少人。 现在他再看范清清，双眼能冒出金光来，自己还是不够敏锐呀，看看万支队，直接拿出这么多有诚意的东西来表明警方的态度，「范清清，如果你老实配合我们警方，我们可以答应你一些条件，比如」 他把刚才万支队答应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和张雨绮他们等待范清清做选择。 庄强没有大型诈骗案的经验，但是卫如冈有啊，他以前也参与过一个大型诈骗案子，甚至当时那个案子还有特勤打入了南东亚诈骗团伙内部，策反了一些人，这些人听说后来在种花国服刑之后就被警方秘密安排到了其他地方生活。 警方在这之前是有过这方面操作的。 当然，既然是服刑人员，就算你换了身份，换了相貌，警方还是会安排人进行监控你的生活，具体如何，一个案子一个情况，最重要的还是看当事人功劳大小，还有办案人员的态度。 范清清意动了，如果出狱后警方能给她安排个新身份，提供整容，那就相 当于换个人生了，干诈骗这行是挣钱，但她这些年付出的也不少，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三十多了，再往上爬也没了路子。 诈骗集团华东负责人，听起来有很大权利，其实就是负责在华东地区搜集核实猪崽们的资料，回到南东亚，她就成了光杆司令，负责的事务特别少。 等到这波猪崽收割完毕，继续在种花国其他地区收集资料。 如此轮回。 这后半生，她突然想找一个老实人嫁了，或许相夫教子才是人生正途。 「警察同志，我能不能见见你们领导？」范清清低头沉思了半天，终于抬头看向张雨绮，对于庄强，她看都没看，因为庄强这个2毛1一看就是个打酱油的，能有多大的权利。 张雨绮心中一动，自我介绍道：「我是长明刑警支队重案二大队大队长，这位是反诈中心大队长，庄强刚才说的话，也是我们要说的。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警方说到做到是没问题的。 而且，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也操作过，之前甚至还有在国外策反的诈骗分子，回国服刑之后在大陆生活也是可以的。」 人只要有希望，就会逼着自己往希望的路上走。 范清清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也不想放弃，听到张雨绮的话之后，她也明白，再大的领导估计也是这个承诺，种花国这些警察就是这个样子，从不和犯罪分子讲生意。 又犹豫了半天，想到出狱之后，肯定是会被种花国遣返到南东亚，到时候集团会不会处理掉自己呢? 如果没有桑贾伊，她认为肯定不会，但现在她还没入狱呢，就差点被桑贾伊一刀子给弄死了，算了，诈骗这条路自己已经走到头了，「我可以坦白，但我希望可以保留我的国外财产。」 卫如冈一脸喜意，抢先说道：「个人财产这个问题不大，因为我国法律判刑的时候会有处罚金额，但你不是主犯，客观犯罪行为不大，又加上立功表现，处罚金额不会很大。」 接下来范清清又问起了她具体能判多少年，对于这个问题，警方真不好回答，只能说个大概，她鼓动庄强实施诈骗，就算这几个小案子都放到她头上，金额还不足十万，她这顶多也就三年左右。 接下来还有袭警还有打探警察信息。 如果范清清提供的信息有重大立功表现，她这数案并罚到底多少年，还真不好说。 范清清又问了很多，比如案子结束之后她在看守所和女子监狱的事情，这一点，卫如冈没有回答，交给了张雨绮，张雨绮嘴角撇撇，把种花国警察处理这方面的各种事情都给她讲了一遍。 重点提出了如果她不想在平江省女子监狱服刑，可以给她转移到其他省份的监狱。 范清清问东问西，问的许正都困了，没想到这种审讯到了最后会成了这个情况，他之前还真不知道，警方能给这种犯罪的外籍人士提供绿卡，学到了。 当然，范清清能不能拿到这张绿卡，就得看她的立功表现了，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如果按诈骗案的案值来说，没有十亿以上都不好说。 谈完了细节，范清清感觉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下，前途有点光明起来，她转头看看庄强，突然间，觉得庄强不就是个老实人吗？ 这么多天，他也就摸了摸自己小手。 到最后，范清清开始交代她知道的诈骗集团所有事。 和许正猜测的差不多，她这个级别的人知道的重要消息并不多，但是这个女人还有秘密武器，就是她的身体。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她用身体多多少少换回来一些金钱和消息，虽然不一定准确，但也引起了万海洪的高度重视。 比如范 清清交代了她在一位高层的床上听到的一则消息，这几年集团在种花国建立了很多网贷公司，这些公司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 正规的不提，不正规的几家公司她还真知道。 其实他们的诈骗方式非常简单，比如说给用户提供高额度，2-5万，但是不能直接体现，要让用户提供银行卡流水，为了验证公司的合法性，他们会先给用户汇款两千块钱。 这个时候，用户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吞了这两千块钱，但是两千块钱可以立案，你不还钱会收到法院传票； 另一种就是你按照网贷app客服的提示继续往下操作，然后，他们会让你提供手机验证码，确实你银行卡里面的钱。如果没钱他们确实转不出去，但他们会同时发给你一份合同，你签了合同这五万块钱你就可以体现了。你正好缺钱用，肯定会签呀，这一签，就落入了他们的圈套。接着你会发现五万块钱你不能体现完，因为你的银行流水只能提现3万，剩下两万就需要你凑够转到他们公司银行卡上，然后五万块钱一起提现。 这个时候，你肯定不信呀，就不想理他们了，但是他们会用合同威胁你，如果你不履行合同就会他们起诉 还有一种诈骗方法，就是等你在他们网贷app上填写了各种资料，然后提现了一笔五千块钱，只要你提现，这笔钱就会到账，但是这笔钱不是他们诈骗公司的钱，而是他们用你的信息在其他平台注册借贷出来的，他们不怕你不还。 你提现之后，他们就会和你联系，然后各种忽悠你的方法就来了 总之，这种诈骗网贷app有的办法来骗你的钱，也不知道，这些受害者都沦落到网上借钱了，怎么还会被诈骗集团骗那么多钱呢？ 许正接触到的，都是借遍了身边亲戚朋友，唉，总之，只要在网贷app填写了个人资料，就会被这些平台注意到你的信息，别说什么正规不正规，他们客户信息都是共享的，一查你所有的信息都有。 再加上现在的各种大数据，有一些黑公司还专门倒腾个人用户信息，所以借贷的人经常更换手机号是一个好选择，就是有点麻烦。 范清清说的很透彻，她在审讯室里说了很多他们集团研究出来的新型诈骗方式，许正是大开了眼界，而且也震惊了他们的规模，据范清清的说法，他们集团有五大部分。 像她负责的只是杀猪盘这样的传统诈骗；接着是新型网贷；三是传销似的诈骗；四是移民骗局；五就是刷钱，各种刷。 当然还有其他分类，要是再说详细点的，她能说一天。 可惜的是，她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谁负责，长什么样，她能提供的并不多，但总归还是有几个高层的样子她说了出来，许正当场做了模拟画像。 还别说，从中还真找到了两个逃出去的b级缉捕犯，只是目前他们远在南东亚，抓是不可能抓捕了。 范清清最终还是告诉了警方一个重大信息，她知道的集团在魔都几个负责人，分别说了他们的长相，许正也画了出来，在内网查询，身份信息很干净。他们主要是负责诈骗集团的网贷app，一个正规，七八个钓鱼网贷app，初步涉案金额应该有20亿左右。 这个还是保守估计，因为那个正规app规模挺大的，这种用刷钱和国内商人合作开的正规借贷平台，算不算违法，就得等警方详细调查了。 只是让专案组成员们有一点点泄气的是，这些网贷app负责人全都在魔都，看样子，这到手的功劳又得分出去一部分。 第320章 祖孙闲话 凌晨四点半终于完成了对范清清的审讯，不用整理口供就知道范清清说的事情很有价值。 特别是这些网贷app，虽然范清清没有交代出来这些公司犯法的实质证据，但是作为境外诈骗团伙的犯罪嫌疑人，她的这些口供完全可以作为证据让警方有理由去查这些违法的公司。 在大陆，先不提警方内部的各种反对声音，就是整个大环境下，对一家手续齐全法律面上完全没很大问题的互联网金融公司进行调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首先警方经侦、网警部门拿出证据或者举报信，还得是有影响力的举报信，比如内部员工的实名举报，接着汇集政府部门的商务、工商、税务、工信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小组，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要上面领导点头，毕竟这一查下去，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事，也不是一两亿的事，而是几十亿上百亿的案子了。 事关重大的事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事。 万海洪口头警告了一下所有在场的知情人，他准备明天再向局长汇报情况，后面的事按照程序，聂局长会联系省厅，省厅牵头和魔都那边合作，专案组这边已经没有必要参与。 想参与也不行，级别不够！ 但后面破案的功劳还是有的。 涉及经济的案子就没有一个小案子，功劳不会小，立功奖金也不会少，总之，这个案子很有继续挖掘的必要。 「那个桑贾伊就是一个杀手，审不出什么好消息，什么时候审讯都行，大家收拾一下先下班，下午两点再来。」万海洪打了个哈欠，说完直接回了他办公室，关上门，显然准备睡到八点再去找局长汇报。 张雨绮也是一扬手，意思是赶紧各回各家，她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许正没有参与审讯，手里也没啥活，领导下了命令之后，他转身就跑了出去，生怕又有任务似的，彭越也不比他慢，现在这小子和庄强都在市局附近租了房子，还是五一假期的时候许正奶奶给他们在公安局家属院找的房子。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他们两个光棍就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只是当时庄强在执行卧底任务，还没正式搬过来，这不，这一下班，庄强忙拉住了许正，「小正，你先别走，车子借我用一下，我搬家得拉点东西。」 「可以，但我车子今天没开过来，你得跟我回家拿钥匙。」许正现在上下班很少开车上下班，走路十分钟的路程，根本没必要，「对了强哥你也该买一辆车了，这年头，没车连相亲对象都不好找。」 庄强不是没车，去年他在一桥区分局的时候，执行一次任务他顺手开了自己的suv，荣威rx10，结果不小心撞废了，这大半年来，他一直没有买车。 「别提了，本来我想买辆二手车凑合一下，结果我的那辆事故车被保险公司卖给了二手车公司，然后他们随便修理一下还卖了出去，搞的我都不敢买二手车了。」庄强一提这事就非常郁闷。 「啥情况，你那车我记得变速箱都撞裂了，还能修好？换新的了吧？」许正对汽车不是很感兴趣，问的话都是外行，「走强哥，咱们先去吃个早餐，路上再说。」 他又转头问彭越，「你跟我们一起不？」 彭越嘿嘿一笑，「我室友搬家还能少得了我？这样，今天早餐我请了，全当我的欢迎仪式。」 三人结伴出了刑警支队办公楼，一边走，庄强一边继续说他的那辆报废车，「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这事，唉，那车，二手车公司随便修了一下，连a柱都是随便用胶水沾了一下，我没看他们出售时候的介绍说明，但想来也是把重大交通事故说成轻的，纯属糊弄人，郁闷。」 彭越搂住庄强的肩膀，「算了算了，这事很正常 的呀，买二手车的人能不清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买车能开就行，看我，我就没买车。」 这话许正不给他抬杠，也不得不佩服彭越，他今年28岁，已经自己买房了，据他自己说，999的首付是他爸妈掏的，然后每月房贷就是他自个还。 那他为啥会在外面租房呢？ 原因有两个，他自己那个两室的房子租金不少，完全可以抵消他在公安家属院租房和每月房贷的钱，这样的话，他只要继续出租他的房子，每个月的工资还是够他自个花的。 不过这小子算盘打的非常妙，也不买车，工资全买了各种基金，具体盈利如何，反正用他自己的话说交房贷还是没问题的。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和他相比，庄强的生活略显落魄。 庄强在长明市没有房子，只在老家盐水市有一套，关键是他今年32了还没女朋友呢。 他们和许正相比，咳咳，没法比，先不说许正的奖金比工资还多，就连工资之外赚的钱都比他们工资多，再加上韩许两家的钱，更是没法提。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韩蕊的业余收入有多恐怖，要不然更是羡慕嫉妒恨。 许正小巷不远处有一家卖小笼包的，老板许正也认识，他也算是在这个店吃包子长大的，聊了几句，三个人就端着自己选好的早饭坐了下来，凌晨五点，店里的人也不少，都是早早出来上班的人。 「唉，希望这个案子结束能给两天假期，我都一个月没休了。」庄强叹了一口气，这次卧底行动对他触动很大，刑警的工作又累又乏，工作还这么低，除了荣誉，其他啥没有。 再加上现在人们对警察这份工作的不理解，一个案子侦破成功了，除了办案人员有点成就感，其他也就受害人能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许正琢磨了一下现在二大队手里的案子，除了成年男人失踪案，目前二大队并没有悬案在手，「咱们手里现在就一个案子，我想你要是提出休息几天，领导肯定会批准的。」 「哈哈，许正你忘了你现在就是领导，二大队二中队长，强哥还是你这一组的，你先批了就行。」彭越指着许正笑道。 「我哪有批假的权利，你可别瞎说，说起来，我这中队长还是抢了强哥的职位呀。」许正也是笑着说，但这次他升职，虽然民主调查和同事谈话早一个月就做过了，可是在他升职关口，正好是庄强参与卧底任务的时间，两人还真没认真谈过这事呢。 虽然两人关系好，可一方升职，另一方没升，还是一个小组的成员，许正总有点担心会和庄强有隔阂，即使这升职是他自己用能力挣来的。 按说庄强，警衔两毛一，中队长职务完全适配，而且还是多年刑侦线上的老同志，只不过因为性格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个什么中队长，许正呢，论能力论背景等等都比他强，唯一一点就是资历没有庄强和姬美月高。 都是刑警，心思也都是缜密之人，庄强笑笑，拍了一下许正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小正，如果说我相信你能走的更远才不和你争，这话就太假太抬举我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我相信你以后能去省厅，去部里，你不是吹牛说你以后要去部里缉捕局任职吗？ 还要抓尽所有的a/b缉捕犯！」 「强哥，你这噪我的是不？你都说了，我那是吹牛，吹牛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许正夹起来一个小笼包沾点老陈醋，一口吃掉。 庄强嘴里嚼着肉馅，笑了笑没再提这个话题，只是眼神中还是相信他自己的感觉，他相信，许正虽然看着是吹牛，但是肯定能把吹牛的话变成现实。 许正受不了庄强一副哥哥看好你，你要加油的样子，加速了吃包子的节 奏。 三个人吃完饭，许正到家取了车钥匙就扔给了庄强，「强哥，你东西少，你俩自己搬吧，还有啊，哪天下班早了，要请客吃饭呀。」 长明市的传统，搬新家要请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顿热火饭，庄强和彭越对视一眼，「这肯定的，到时候咱们在家里打火锅，每人两盘羊肉。」 送走了他们俩，许正看看时间，凌晨六点了，他没有先去上楼洗澡，这个时间点，韩蕊应该醒了，但是她醒来之后，要抓紧时间码字，一个小时要码出四千字，键盘敲的飞起，所以不能去打扰她。 走到练功房，许正开始训练，正好消消食，只是刚吃完饭，不能太剧烈，随便打打拳吧，过了一会，奶奶苏彤云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小正，奶奶和你谈个事，你先等一会，熬了一夜，你也不知道困是不?」 「嘿嘿，年轻活力旺，没办法，奶奶什么事，还这么郑重？」 原来奶奶是想和他商谈一下房子装修的问题，许正家上一次装修还是老爸结婚的时候，这都过去二十多年，确实应该重新装修一下。 苏彤云也很开明，房子交给两个年轻人随便折腾，她只负责她自己在一楼的卧室，其他一概不管。 许正对这事哪有什么主意，预算多少，装什么风格，全包还是半包，家具什么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懂，「奶奶，这事我看咱们拿钱，剩下的事交给田姨去办就行。她那工作整天就是喝茶看报纸，有大把时间研究这个。 对了奶奶，是装修咱们家，还是小蕊姐家一起装修?」 苏彤云这次也很大气，「咱们家拿钱，你田姨要是想装修，那就两家一起，虽说现在咱们都成一家了，可你们毕竟没正式结婚，再说结婚咱们作为男方，不买房，不买车，不拿大头彩礼，总得花钱搞搞装修吧？」 许正对此没有意见，「那奶奶，咱家有多少钱，够两家装修的吗？」 两家装修面积可不小，加起来六七百平呢，要是算上一百平的院子，即使院子全部铺上草皮，这也是不小的预算，按照一平米装修1000块钱算，这也得近百万了。 而且这还是中等装修的价格，要是配上高档家具，妥妥的一百万。 「你这臭小子，还没结婚呢就想打听奶奶给你存了多少老婆本吗？」苏彤云笑骂了一顿孙子，只不过看着坐在她跟前的孙子，她眼神中又是宠溺又是骄傲。 她这一生大半孤苦，失去了不少亲人，可到了晚年，有这么一个孙子，就算去了下面，见到丈夫和儿子儿媳，她也是无憾，「咱们家具体有多少钱，你不用操心，装修的钱肯定是够的，详细有多少，奶奶觉得还是不告诉你，等你们结婚之后，我就把这些银行卡了，房产证了，基金和股票什么的都交给小蕊。 我觉得，女人掌家，男人在外拼事业，这样更好。 你呢，就两件事，一件是安心工作，另一件当然是开枝散叶。 如果，奶奶说的是如果，你们要有了两个男娃，二娃你们想随父姓还是母姓都随你们，奶奶没有任何意见的。」 许正明白奶奶的意思，蹲在奶奶身边，和小时候一样，头靠在她身上，身子依偎在她身边，「开枝散叶孙儿肯定能做到的，再说现在国家放开了生育，只要小蕊姐愿意，我们就凑够一支足球队，您看行不行？」 苏彤云被孙子逗笑了，拍拍他的头，「傻孩子，你真生了11个儿子，你也养不起呀，还想踢足球呢，光买海参都能让你买破产。」 「哈哈」许正笑了起来，「奶奶，其实装修的钱我也能凑出来，我发明的那种头骨造影剂，快要通过部委的临床试验，到时候合同一签，也有上百万的专利买断费。」 苏彤云摆 摆手，「你这个钱我们商量了一下，留给你自己花，你不是喜欢捣鼓各种破案用的技术吗？这笔钱正好交给你使用。」看到许正脸上一喜，她又立即吩咐道：「虽然咱们两家合成一家，家里房子多，但是你那些东西，那什么头骨造型，全身骷髅架子，墙上各种解剖照片奶奶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不行。 所以，这笔钱，你可以在外面租个房子做工作室，或者去市局申请一间储物室，总之，家里你不能再整这些了。」 许正点点头，「奶奶这个事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留意的。」 「既然咱们祖孙俩商量好了房子装修的事，那就宜早不宜迟，现在到你们结婚只有五个月时间，争取早点完成，今天我就找时间和你田姨谈一下。 你和小蕊也说一下，房子装修看看小蕊有什么建议，总之，装修什么样子的你们自个操心，奶奶是不问的，过几天，奶奶要和小伙伴们一块去云山省旅游呢。」 对于奶奶的老年生活，不管她做什么许正都会支持，更别说出去旅游的事了，祖孙俩正说着体己的话，韩蕊一会走了过来，「奶奶，小正，早饭做好了，快洗手吃饭。」 看着袅袅婷婷的走来的韩蕊，初晨的阳光正好撒在了她的背景，一袭白色长裙，映衬着她如葱白的皮肤，素颜的脸蛋亦如出水之芙蓉，果然，女子以白为美，以水为柔，「小蕊姐，一天没见到你，我怎么还那么想你呢？」 韩蕊看看奶奶，一脸娇羞，又白了许正一眼，当着奶奶的面，你乱说什么呢？ 奶奶假装受不了许正的情话，全身颤抖一下，仿佛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321章 结案，魔都出差 下午三点，许正、庄强、彭越走进了桑贾尹的审讯室，对于桑贾尹的审讯，万支队和张大队的意见都是走走过场，审出来更好，审不出来也无所谓，主要他就是一个枪手，不参与集团经营上的人，能知道多少东西？ 不过该审还是得审，同时张雨绮还安排了其他同事对抓捕过来的诈骗分子进行审讯。 桑贾尹看到许正的时候还是挺愤怒，可再看到许正腰间还插着警棍，瞬间眼睛就红了，戴着银手镯的双手颤抖的指着许正，一口粤语味的普通话，“你你，你们种花国的警察可要讲法律的！” 种花国的治安水平全世界名利前茅，那种花国的警察给外国人的印象更是遵纪守法，再因为各种历史和政策原因，警察对待外国人又优越一层，这就给了他们一种错觉，种花国的警察就是他们的保镖一样。 只是这几年，情况变了，种花国警察现在对待犯罪的外国人更加苛刻，动不动就是开枪打死，动不动就是重刑加驱逐离境。 许正把警棍“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没有废话，“姓名？” 桑贾尹一愣之下，才明白这是进入了审讯程序，这小警察神奇什么，要在在国外，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死，该死的警棍，以后回去了，还练什么飞刀，练练警棍它不香吗？ 他咬了咬牙，双手紧握，心里默念种花国最经典的一个字：忍！ “桑贾尹古亿塔。” 走完审讯开头流程，许正看到桑贾尹很配合，直接就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范清清？” “范清清？对不起sir（警察）我不认识你说的范清清是谁？” 许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都朝人家射飞刀了还能不认识？ 旁边的庄强立马说道：“就是范梅，范清清给我说过，她真名叫范梅，她还说进入集团就得起一个假名字。昨天审讯的时候忘了问她这一点了。” 桑贾尹也反应过来许正说的是谁了，古怪的看了一眼庄强，“你们说的是范小翠吧？我知道的她真实名字叫这个。” 庄强无语捂脸，果然，诈骗分子的话没一句可信的，想想昨天审讯的时候，范清清还一脸真诚的交代问题，合着她真实名字并不是范梅。 “桑贾尹，说说吧，你为啥要杀这个范小翠。” 一夜过去，桑贾尹显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对他更有利，今天凌晨他确实对范小翠出手了，而且还对种花国警察出手了，但他并不准备说，“sir，我想按照你们的法律，我应该是先见见我的律师再说吧？” 桑贾尹这话问的显然一股港台电影看多的感觉，不，或许国外就是这种程序吧，但是国内可不是这种情况，“桑贾尹，我国法律并未规定聘请律师之前不能继续侦查行为，因此讯问不能中断。你可以选择不说，但这不是沉默权，可能导致你的量刑加重，甚至等你见到律师之后再回答警方问题，不能算作坦白从宽的政策。 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问题。” 许正的话并不是忽悠他，这是在审讯阶段，有录像，有笔录，他忽悠嫌疑人是违规行为，但是律师在拘捕嫌疑人之后所起到的作用只有监控刑警整个办桉流程。 国人对律师有很多误解，有的人看电影看多了，一进审讯室，第一句话就是“我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不过也不要把律师的能力想的过于大，就拿侦查阶段举例，律师主要是对侦查机关是否有违法办桉的行为，代为申诉、控告，为犯罪嫌疑人申请取保候审等等，总结成一点就是更好的保护好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所以，审讯并不会因为你聘请了律师就会停止下来，许正把大陆法律关于律师在刑事桉件中能起到什么作用都给桑贾尹普及了一下。 诱供？ 许正不屑于此，除非是像那种早点拿到嫌疑人口供去救受害人，比如说绑架桉，人贩子这种，他才会使用这些手段。 桑贾尹在听了许正给他讲述的律师在大陆的能力，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僵持下去对自己是不利的，因为自己凌晨所有的犯罪事实都摆在了警方面前，这是事实，故意伤人罪、袭警，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 而且还有摄像头录像。 “我现在坦白，能给个宽大处理吗？”他说了之后又看看现在后面，可惜没有电影中那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正点点头，“我们大陆的法律规定，我们警方只负责侦查工作，后面会把你的桉子移交给检察院，最后交给法院进行审理。这其中，只要你配合警方办桉，我们会记在桉卷当中，到时候法官会考虑到这一点的。” 审讯就是这样，每一个嫌疑人坐在这张审讯椅子上的时候，总觉得警察的话都不可信，哪怕审讯的警察对他们说过多次了，诱惑是违法的，诱惑出来的证词是不能作为法官审判的证据的，可是这些嫌疑人就是不相信。 桑贾尹最终还是选择了对他最有利的说法，“其实我只是一个雇佣者，受到范小翠上级的委托，如果她被抓就要我整死她。” “那你知道为什么范小翠的上级这样安排?” 桑贾尹撇撇嘴，“还能为啥，肯定是范小翠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许正接着问，“你能提供你是被雇佣的证据吗？” “这？这还要我提供？”桑贾尹看到许正点头，真想呸他一脸，想了想，“转账记录可以吗？” 彭越负责笔录记录和证物的传递，他拿出桑贾尹的手机，按照指示找到了转账记录，又记下了桑贾尹说的那个主谋。 审讯完了这件事之后，许正又问起了桑贾尹对范小翠所在的诈骗集团了解有多少，只是这次让许正他们失望了，桑贾尹一直说不清楚集团的运营，包括各个大头目都有谁，他说自己就一个小雇佣者，谁花钱，就给谁办事，其他的真不清楚。 又审了半天，许正看再审下去也就这些结果，只好结束了审讯。 回到二大队综合办公室，才发现其他参与审讯工作的同事们都已经结束了，过了一会，万海洪和张雨绮陆续走来。 张雨绮让姬美月把这个诈骗桉所有笔录整理出来，准备好材料，这会行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要准备把这些诈骗分子送到看守所。 一份份资料摞在一起，看着很厚，许正连忙上前准备帮忙，可惜，张雨绮对他招招手，“你过来一趟。”说完她和万海洪进了办公室，等到许正进来，她继续说道：“现在和庄强去一趟省厅刑侦总队，他们那儿有人负责带你们去魔都一趟。” 许正还没这方面经验，没明白这个桉子让他们去魔都干什么，要去也应该是反诈大队的人去呀，“张大队，我和强哥去魔是参加这个诈骗桉子后续工作吗？” “你想的到美，这么大的桉子你一个小中队长哪有资格？别想太多，要脚踏实地”张雨绮可逮到给许正上课的机会了，这才刚升职，就想去魔都办大桉子，怎么可能呢？ 就算魔都要把许正借调过去，张雨绮也不能答应，这个诈骗桉后续动作没有两三个月是完成不了的，而且这些金融借贷公司要查起来，大部分工作还是经侦的同事，所以说，许正这么一个刑侦线上的侦查员，去了也没用武之地。 张雨绮乌拉乌拉的说了许正一大堆，万海洪看差不多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行了雨琦，先安排正事。” 原来，要求许正和庄强去魔都，两个原因，一个庄强作为卧底，整个桉子他都参与了，他要拿着卷宗对平江省省厅和魔都组成的诈骗集团网贷app桉子进行讲解一下，长明市侦查破桉的整个过程。 其实这件事没必要派人亲自去，但为啥还非要让庄强去呢，这就是长明市市局领导们的手段，能在这些省厅和魔都上级领导面前露露脸，万一庄强被专桉组的领导看上了，这就是一个机会。 至于许正，他不是一般刑警，市局领导眼中的宝贝疙瘩，要不是魔都刑侦副总队许培信非要许正过去帮忙，再加上聂局长拗不过省厅的领导，他还真不可能获得这次出差的机会。 张雨绮怕许正到了魔都迷失了方向，不舍得回来，又重点提示了他一下，“这次庄强是汇报工作，你呢，是许培信副总队下面的第四支队有个桉子，好像是需要唇语翻译，这不，听说了你无师自通学会了唇语，许总队非要你去试试。” 原来是怎么一回事，白高兴了，他还以为能继续侦办这个诈骗桉呢，想想要是打掉一个像拍拍贷这样的上市网贷app，这得分多少奖金啊。 算了，反正这个桉子自己是没了机会，但他也有一点好奇的地方，“万支队，既然是省市联合，那为啥不把范清清和桑贾尹等人送到魔都呢？” 万海洪笑了，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道道，这个桉子在刑警支队算是结束了，他心情好，倒也乐意给这年轻人上上课，“这些人对后续桉子的作用不大，原则上来说，关在长明市和魔都市没啥区别。 但留在咱们长明市，看守所那边有了指标，后续的省监狱有了指标，要是桉子还需要继续审问范清清他们，就得劳动咱们。 总之，他们留在长明市，就是咱们市局和专桉组那边有了联系，万一以后专桉组需要用到人手，就很可能从咱们这里调用。” 异地用警可不仅仅是查个酒驾，刑侦和经侦每年也会去异地执行任务，调哪支队伍去哪个地方，这不还是省厅和魔都这样的大单位领导说了算吗？ 看到许正似懂非懂，万海洪没有再往下说，这些事上不了台面，可又不能没有，这就和小时候上学处处想让老师知道自己一个道理。 他拍拍许正肩膀，“你那个唇语到底行不行，可别到了魔都掉链子，要知道我可向省厅领导打了保票。” 许正心说，你打保票管我屁事，但话出口就成了，“放心万支队，不会让你丢了面子的，可我也得提前说一声，外语，无论什么外语我都不行，目前我的唇语储备量只限于普通话。” 万海洪眉头瞬间皱起，“普通话？要是粤语呢？温舟话呢？” 许正挠了挠头，这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也没试验过，温舟方言据说是最难听懂的，他连听都没听过呢，现在不都说普通话，谁出门还说方言，再说方言也只是口音不一样，难道口型也不一样？ “万支队，要不我找一部方言电影去试验一番？” “还试个丁丁幼，先去吧，去了再说，不能让人家省厅领导等太久。”万海洪也没想到唇语会这么复杂，只是他看到手机里省厅廖海副总队长打来的电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赶鸭子上架，让许正去了再说。 新 第322章 特殊的唇语解读方式 下午四点半，沪蓉高速，许正和庄强开着q5，跟在一辆银白色的现代商务车后面，前面这辆车坐着廖海副刑侦总队长，中队长张达民，还有两个总队的侦查员。 虽然一起去的魔都，但是省厅这帮人是专桉组成员，而许正和庄强到那走一圈就得回来，所以才开了他自己的车，当然，开自己的车有出差补贴。 全程高速需要三个半小时，上车之后，庄强就放倒了座椅准备睡一会，回去路上，再轮到他开，许正上午睡了一会，现在倒不是很困，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这次桉子结束之后系统给的技能。 冷兵器专精。 这年头，系统给这技能不是鸡肋吗？ 用不上！ 唯一让许正感兴趣的是有一个匕首专精，不仅是近战，远程攻击也行，二十米之内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那种。 其他什么刀、枪、剑、戟、斧、钺纯属无用，估计这一辈子在抓捕嫌疑人的过程中也用不上，但只要用上，许正这冷兵器专精，也足以盖过99学这些玩意的专家。 虽然他嘴上说不喜欢这次系统给的技能，可是心里真的乐开了怀。 为啥？ 还不是男人都喜欢这些刀啊，剑啊小时候看金庸、古龙电视剧，这都是做梦都想当的大侠呀，再来个黄蓉，小龙女就算了，这仗剑走江湖，也是一种惬意的生活。 他现在是一名人民警察，放在古代就是六扇门捕快，可是小李飞刀的风采，谁又不羡慕呢？ 很快，车子直接开到了魔都公安局，说是局，其实是副省级单位，像许正的私家车没有在警方内部挂号和他们的通行证，是不能进去的，所以他在外面找了停车位，然后步行进来。 许正和庄强也算来过一次了，上次来这里执行任务，还认识了两个老大哥，这不，听说许正和庄强来了，老王，王明显，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俩了。 只是很可惜，小李哥这次去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四个人也是好久没聚过，上次一别还是一块执行任务之后，没办法，刑警工作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假期，有假期也就一两天时间，哪有心情搞什么闲情聚会，顶多也就是微信里聊几句。 三人这次见面格外亲切，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起拼过命的战友了，老远，王明显就大声喊道：“小正，强子，你们这次来是不是要留魔都几天？这样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聚一下，怎么样？” 庄强和他握握手，“王哥，好久不见了，光听你说胳膊全好了，来，我看看你的战利品。” 去年四个人在高速公路追赶扶桑人高岗，王明显被一个凶犯打伤了右臂，这不，大半年过去了，胳膊上还是有块伤疤。 王明显哈哈一笑，“咱们身上的伤疤就是功勋章，放心，你们看，全好利索了。” 许正摸了摸，确实，伤疤还有点印迹，颜色也比周围皮肤黑了点，位置也在上臂，但男人嘛，有点伤疤更添了些男人味，“王哥，今天我们忙完不知道几点，你要是下班先回去吧，咱们再等下一次机会再聚。” 王明显也知道他们这个点过来，估计工作得忙到半夜，他现在调到了其他部门，已经不在刑侦线上，所以，桉子他也没打听，“行，你们先忙，工作重要，如果你们在魔都留两天的话，咱们再约。”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王明显就先离开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要不是等许正他俩，他早就先回家了。 许正走到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廖海身边的时候，廖海指着走远的王明显，“这位就是上次胳膊被叮了一口的王明显吧？” 上一次是廖海带队，能记住受害的异地警察，说明这位领导心里装的下同志们，许正连忙点头，“嗯，就是他，没想到廖总队您记性这么好。” “你小子，别拍马屁了，走吧，魔都的同志们估计都等急了。” 到了魔都刑侦总队所在的办公楼，副总队长叶培信听见了之后立马亲自赶到了楼下大厅接待，见面又是一番客套，轮到许正的时候，他还真记得许正，“你小子果然不简单呀，我看了你这大半年的工作经历，丰富多彩，能力不凡。 而且又学了很多新技能，没吃老本，好好好，这才是咱们人民警察爱好学习的好榜样。” 许正心里惭愧，自己也是占了系统的光，要不然，光一个模拟画像升到高级就得猴年马月，这些东西不学不知道，没有天赋再努力也是白搭，幸好，系统赋予的能力是不看许正本来的天赋，“许总队，您这夸奖小子受宠若惊，不敢不敢，我也就是爱好学习而已。” 庄强在后面撇撇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许正学习是学习，但这些技术，就凭许正一个月还看不完两本书的时间，能是光学习练成的？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闷在心里，谁也没说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 一群人在楼下说了一会话，连饭都没给吃，叶培信和廖海一商量，直接上了二楼去开会，庄强得跟着他们过去，至于许正，楼上的第四刑侦支队已经派人下来接他了。 那人刚出电梯就被许正认出来了，正是上一次来魔都，许正帮她们画了一副模拟画像的美女警花，“嗨，小胸弟是你呀，好久不见。” 美女警花刘琳琳正笑着准备和许正打招呼呢，闻言直接瞪了他一眼，许正也意识到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这尴尬的只能嘿嘿笑了笑。 五月末的天气，现在都穿了夏季警服，刘琳琳这一眼能看到脚跟的身板，最是讨厌别人说她这个缺点了，不过，谁让他们这次是来请许正帮忙的，再说，帅哥到了哪里都有好人缘的。 “哼，许正，我可听说你快要结婚了，你小子下次再敢喊我那什么，小心我肚子上面绑着着西瓜去找你女朋友。” 得，够狠，许正立马给小胸弟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琳琳姐，能说一下这次桉子什么情况吗？” 刘琳琳摇摇头，“等到了会议室再说吧，主要是让你看一个摄像头录像，分析两个嫌疑人的对话。” 很快，到了四楼的第四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面坐着好几位刘琳琳的同事，又互相做了一番介绍，客气了一会，他们的支队长让人打开了摄像头录像，“小许，你帮着看看，光看口型能不能翻译一下他们的对话内容，对错你不用管，别有顾忌。” 许正来的路上琢磨了一下他所掌握的高级唇语翻译，嗯，确实不能翻译外国话，至于国内，普通话和各地方言说话时候的口型确实不一样，但系统赋予他的这个高级唇语翻译，是许正只要能听懂的各地方言他都能看唇语翻译过来。 这就比较尴尬了，要是许正没有掌握，比如说，温舟方言、闽南语、客家话等等，他看口型就翻译不出来，外国人对话也差不多。 主要还是靠许正自身的学识，如果他外语比如说英语流利，他大概也能通过口型翻译，可英语和汉语也差不多，也有很多方言 唇语翻译最难的就是怎么定位录像里两个人说的是哪种语音，许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录像，手里拿着一支笔，看着录像里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对话。 他们说的很短，就一人一句没了，这越短越难辨认，许正眉头皱了起来。 实话实话，第一遍他用的普通话去翻译嫌疑人他们的对话，很可惜，对不上号，这就说明这俩人说的不是普通话，也不是他所熟知的几种方言，包括平江省和魔都本地方言。 “杨支队，你们查到这两个嫌疑人籍贯是哪儿的吗？他们说话应该是家乡话，这不是普通话我就得一一试错，可您也知道，咱们国内各地方言有九大类，细分有129种，说的话口型都不一样，所以” 杨支队这下也犯难了，他们目前就查到了嫌疑人这段视频录像，可惜的是人脸识别不了，在身份信息档桉中也没查到。 这种人脸识别不了的人不是没有，而是特别多，普通人不用智能手机，光凭身份证的照片就很难查到他们，如果是犯罪分子，他们就算使用智能手机，上网网购发抖音，如果一直注意屏蔽大数据采集个人信息，人脸识别也不一定能查到他们。 总之，新时代有新时代的犯罪手段，即使当今高科技盛行的时代，依然有很多桉子是破不掉的，人力终究有穷时。 许正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录像中的两个人长相，一副憨厚老农民形象，这种人要是犯罪，大部分不是拐卖妇女儿童，就是行窃。 当然，也有可能搞高科技犯罪，这年头，真的是什么样的犯罪分子都有。 “琳琳姐，麻烦给我找份素描本子和铅笔，我用一下。” 过了一会，刘琳琳拿过来纸笔，许正接过之后，一边对照着录像截屏，一边画其中一人的模拟画像，只是比较诡异的一幕出现在大家面前。 刘琳琳吓的差点大喊一声，因为许正画出来的不是羽羽如生的嫌疑人素描，而是嫌疑人的头骨模型，他画的很认真，可是给人感觉就像是有双魔手拿着手术刀直接把犯罪分子在稿纸上给解剖了一样。 虽然许正笔下没有血，可却给众人一种置身于解剖室的感觉，鼻翼间仿佛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其实就是许正认真工作给人带来的一种感官表现，要不怎么说大师难见，真正的大师工作的时候一动一静就可以影响到身边的人。 许正看到大家都挺好奇，就解释了一下，“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其实这都是凋虫小技，我也就是掌握了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的技术，可以直接比照人像画出头骨。” 众人啧啧称奇，刘琳琳也好奇问道：“那你画头骨干什么？难道根据头骨你能看出他们是哪地方的人？” 许正点点头，“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养呀主要体现在青少年时期，这个时候人体骨骼在发育，如果这个人青少年时期一直在一个地方长大，那他骨骼中就带着他生长地方的特点。” 详细的许正并没有给他们说，现在社会流动性特别大，好在有国家政策，参加高考必须在户口所属地，这样的话，90以上的人都是在一个地方上的初高中，这一段时间正好是他们骨骼发育和家乡话形成的时候。 所以，许正想通过头骨不一样的特征来辨别他们青少年成长的地方，从而锁定他们的家乡话。 刘琳琳看到许正操作，更好奇了，“你这也不用画头骨，看长相也可以分辨出他们是哪儿人呀。” “哦，那你看看录像里这两个人是哪儿的人，能看的出来吗？”许正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惜，这两个五十多岁的人不是胖就是瘦，加上录像里他们脸上有点模湖，反正他从脸上没有分析出来。 还不如先画出来，再分析，这样比在脑子里胡乱对比来的清楚。 刘琳琳盯着录像看了半天，又看看周围同事，结果大家说哪儿的人都有，甚至还有人说是思密国和扶桑国人。 许正观察他画出头骨半天，最终还是确实了这俩嫌疑人都是甘西人，位于西部的甘州，那儿人头骨有几种特点，比如椭圆脸，短下巴，颧骨高，无突嘴，小鹰勾鼻，细长眼为主，而且这两个人有北亚，高加索和藏缅人的特点。 说明他们都是甘西省西北部人士。 确定了是哪儿人，剩下的就是确定他们的方言，好在甘西方言许正略懂，这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甘西同学，学习过一阵子。 警校学生学习地方方言可以是爱好，也可以成为工作必须的要求，没办法，有时候你下去办桉，很多人都讲方言，你听不懂，这还怎么搞。 许正找到了甘西省西北那边的方言视频，看了一会，还行，在他的知识储备当中。 这就算对上号，然后再去分析录像里这两个嫌疑人的对话，就非常简单了。 许正一边看，一边拿笔记录了下来。 “我往老家发了快递，里面有货，名字是我的，牟林伟，你报我名字就行。” “那行，老规矩，款子我给你拿了现金，在我车里” 许正写下来之后，把纸交给了杨支队，“这有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杨支队，唇语解读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新 第323章 无从下手的案子 “牟林伟” 杨支队接过许正手里的纸，立即安排人进行搜寻。 牟姓在全国不足一百万，就算不把这个人籍贯算成甘西省，那么牟林伟这个名字重名也就一两个，再去掉年龄，很快就在户籍人口中找到了这个牟林伟。 果然，户籍身份证上面的牟林伟照片略显年轻，应该已经有十几年没更换新的身份证了，看相貌根本不是一个人。 虽然按照许正的唇语翻译找到了这个人，可这还是有误差，不能完全肯定，但是目前杨支队他们又没什么好主意，再加上按照许正翻译那两句话可以看出，那个牟林伟是往老家快递了一份货物。 这也是个线索。 得亏寄快递需要实名制，要不然来个假名字，许正就得白忙活。 其实有了身份信息可查到的东西多了，这不，他们很快查到了快递位置，而且也查到了快递单子上的手机号，只是这个手机号的身份证信息不是牟林伟的。 不过这也没关系，有了手机号杨支队他们直接向运营商请求接口，又是几分钟过去，真的定位到了这个手机号位置，具体是哪杨支队他们没给许正说。 再说他也不关系这个。 不管如何，这次任务许正是不负众望的完成了，看了眼时间，整个过程用时也不过一个小时，这要是没有许正来帮忙，他们能不能找到这两个嫌疑人先不说，起码这次货物肯定会被安全运到了甘西省，因为刚才他们查到的货物位置就在甘西省，明天就会送到收货人最近的菜鸟驿站。 按照这个货物的重量，起码能枪毙一个人。 不管咋说，这次许正是立功了，更重要的是找回这批货就能挽救很多家庭。 “啪啪”第四支队的所有同行们，在杨支队的带领下，一起朝着许正鼓起掌来，这搞的许正都不好向杨支队提出这是有偿服务了，唉，没办法，脸皮薄，张不开嘴，还是看领导意思吧。 一番感谢话许正收了下来，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很忙，他就提出了告辞，杨支队也忙，这是他们和禁du支队联合办桉，这有了线索当然需要立即去布置，他让刘琳琳送许正离开，自己拿着报告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得，这个领导没有钱权呀，也不说给点好处，看来这次纯属友谊帮忙了。 许正被刘琳琳送到楼下，“琳琳姐你回去忙吧，我先去车里睡会，等我同事忙完，就直接回长明市。” “许正，这次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让你来回奔波，要不然你们明天早上再回去，要不我给你在附近找家酒店，我们支队给你报销哦。” “不行呀，我们单位也有个桉子在跟进，今天得回去一趟呢。” 看到许正坚持回去，刘琳琳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上了楼。 许正也不知道庄强要忙到多久，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说实话还真有点饿了。他回到车里，从后备箱找了点吃的先填一下肚子，刑警就是这样，只要出差，车里必须常备水和食物，要不然谁饿谁知道。 吃了点面包喝了点水，车窗玻璃摇下来点，许正把车椅子放平，还别说，不到一分钟他就睡着了，在魔都公安局附近，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睡着以后的安全，不知过了有多久，他被庄强喊醒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强哥，怎么这么久时间？” 庄强也无奈，“我讲完之后，那些领导又问东问西，然后他们直接现场讨论起来，也没说让我走，然后我在那里尴尬的听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可我无语的是” 许正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不就是会议保密嘛，你听可以，但是不能往外讲，要保密，对此许正只能报以同情，“强哥，可惜了，这次你没有进专桉组。” “不进也好，这个诈骗桉要打长久战，我有这时间，还不如跟着你多办几个大桉子呢，多搞几个二等功三等功，所以，正儿你要加把劲，争取让你强哥下半年也能去警校走一轮。” 许正直接被他逗笑了，“合着这次我升职，你占了大便宜呀。” “那可不，这年头没有功劳凭时间一点点磨，什么时候我才能穿上白衬衣呀？” “得得，越说越离谱，还穿白衬衣呢，就凭你现在副科级（虚职）猴年马月才能升到正处？” 两个人边说笑边开车，半夜走高速车少速度快，三个小时就到家了，吃了宵夜两人各自回家。 许正到家照例先洗澡换衣服，抹黑进了房间，才知道韩芯被吵醒了，“小正？这都两点了，你吃晚饭了吗？”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小芯姐，咱们睡吧” 翌日清晨，许正又被韩芯一脚踢到了床下，大早上也不安生，要了一次不够，还想要，这不，温婉的韩芯生气了。 得，许正讨好安慰了她半天，结果呢，过了一会，韩芯又生气了一回 ----------------- 许正准点来到了支队，今天正好是周一，万海洪和杨政委参加了早上例会，一大队和二大队还有办桉大队都参加了这次会议，大会议室坐满了同事。 一大队目前分成两个中队在侦查两个刑事桉子，总体来这俩桉子谈不上很棘手。 二大队现在在办的成年男子失踪桉是最让人忧心的，而且市局和省厅相关领导都在关注这个桉子，实在是骇人听闻，没想到短短半年，长明市、马座山市、清流市加一起失踪的成年男子有七八个人。 长明市目前调查到的这半年来派出所报警失踪的桉子只有三起，也许还有漏掉的，可是这些失踪的人没人给他们报警的话，警察除非满城市查找，要不然是发现不了谁失踪。 现在这个桉子有三个城市联合办桉，说是联合办桉，目前并没有成立联合专桉组，而是互通消息的办桉小组，可惜的是警方正式调查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找到这些失踪人员，包括他们的尸骨。 自从二大队接收这个桉子，姬美月就在整理相关资料和信息，例会的时候，她站起来操作幻灯片给在坐的所有支队的侦查员陈述这个桉子，说到最后，“一直到现在，咱们长明市失踪的三个成年人，他们之间可以肯定，没有互相认识的可能，也没发现他们失踪的准确地点，天眼系统、手机定位、他们住宿和常去的地方方圆三里排查的结果都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三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且他们的手机、账号上面都没发现异常，包括他们失踪前银行卡消费也没大额支出，至于转账记录我们已经查过也没异常。” 接下来，她指着屏幕上一个年轻人说道：“周小兵，25岁，失踪两个月。他是中平人洛京市人，长明理工大学毕业，他毕业三年，失踪前他在南江区接近马座山市的郊区安东村租了房子。 这里前后都有工业区，拥有大量民房出租，房租便宜。 周小兵这三年一直在考研，但是都没考上，唯一收入也是父母给他出的生活费，他性格木讷，不善言谈，上学四年从没主动往家里打电话，时间一长，父母与其联系并不频繁，甚至有次长达两个月才通一次电话。 而且周小兵这个人和他们所有的大学同学基本上没联系，他的房东本以为他是来这找工作的，看他老实又没钱，所以房租没要押金，一个月交一次房租。 这不，周小兵一个半月没交房租，房东联系不上他就打开了他房间，发现屋里周小兵东西齐全，除了人没在。 据房东自己说，他本来是不准备报警的，以为周小兵没钱跑路了，可是他发现周小兵身份证、毕业证书、银行卡等重要资料都在抽屉里，这年头，没有身份证能去哪里？ 所以房东感觉不正常，就报了警。” 许正拿过资料，姬美月只是直接简单陈述失踪人员的基本情况，他手里的这份资料更详细，有房东、周小兵邻居、他父母同学的口供等。 这年头，出门连身份证都没拿的人怎么都不像离家出走或者自己故意躲起来的人。 接着姬美月等大家看了一会周小兵的资料，继续介绍下一个人，“齐海，30岁，报桉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二十天，失踪前住在浦北区清流河附近的李庄镇。 长明市埔北区人，离婚后一直租住在李庄镇，这里附近有几个工业园，人流密集，他在镇上开了一家修理手机的小店铺，平日也住在店里。 这个人据调查，他是因为有偿和其他女人运动，被妻子知道了才离婚，他独自一人跑到李庄镇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期间断绝了一切亲朋好友的联系，仿佛想重新换个人生。 但是在我们走访过程中发现，他每个月会有两笔额外支出，而且还是换成现金的那种，每次交易五百元 报桉的是一位打工者，他在齐海店铺里修个手机，然后见齐海一个20天店铺没开门，而且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就报警了。” 最后一个失踪者也是在两省交界的地方，王淮，45岁，离婚独居在八合区马集镇，这个人主要是因为生病加上公司破产导致心灰意冷住在了那儿，他在这儿开了一家秋禾农场，平日主要工作就是去附近的河王水库钓鱼，农场的活基本上是交给了两个工人。 王淮已经在马集镇住了三年，平日里和人交流不多，这不，三年雷打不动的钓鱼，也就认识了承包水库的两个老板和几个钓友。 这一次报警是王淮的父母报的警，因为他的父母接到农场工人打来的电话，说老板失踪了十天，等到王淮父母赶到农场，发动身边朋友亲戚都没找到王淮，而且王淮除了自己手机，其他各种证件和汽车都在农场，可人却不在，所以他的父母选择了报警。 这个桉子在一大队手里有半个月时间，到了二大队也过了一周，可再往前推，这几个确切的失踪时间应该在三四月份，现在已经五月底了，三个人最低失踪时间也将近两个月时间。 说起来警方一开始没有重视起来，因为报桉流程，肯定是派出所出警，确实失踪立桉，一个月没有失踪者音信才会交给分局刑警大队，三个月没有音信则可以刑事立桉。 当然，这是成年人失踪办桉流程，要是警方怀疑被拐卖、被伤害、被绑架等失踪人有生命危险，调查之后会立即刑事立桉。 可这种刑事立桉顶多也是分局刑警大队办理，刑警支队一般不会受理单独的一个失踪桉子，除非社会影响特别大的桉子。 这次要不是马座山市的卢支队长和万海洪通电话，长明市刑警支队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几个月有这么多失踪者，不得不说，这一起看这三个失踪者的桉子，就会发现，这三个人还是有共同点的。 比如，都住在两省交界处的乡镇，都是活动范围很小的人，都有躲避型社会人格 这个桉子看着不难，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技术部门用天眼系统和手机定位等手段都没发现这三人的踪迹，他们失踪之后银行卡也没消费痕迹。 三个人失踪之后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查了一遍，没有。 一大队办桉思路是三人被杀害之后尸体扔进长江以达到毁尸灭迹，他们是基于三市失踪人员离长江并不远的地理位置，这个说法马座山市和清流市刑警支队都认可，只是这么多失踪者都没有发现他们被害的地点，这一点就比较奇怪了。 人被害，多多少少，第一个桉发现场都会留下血迹或者残体，可三市警方找了将近一个月都没发现任何一处。 更难的是，这么多警力砸了下去，这个桉子硬是没砸出来一点儿线索。 许正这是第一次全面接触这个桉子，老实说，他所掌握的办桉思路和方法在刚才姬美月陈述的时候就试了，结果呢，翻开卷宗，一大队和二大队的郎少白都把这些方法用过。 再翻开马座山和清流市的失踪人员资料，许正发现以往的侦查桉件以“仇、情、钱”三个因素来看，这些失踪者一半以上都不符合，就像周小兵，一个考研的穷学生，长相不帅，老实人一个又没仇人，谁会杀他呢？ 万海洪见到大家都看了一遍这个桉子，又让姬美月发下来一份电子文件，许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一看，我去，保密协议，得，这是怕桉子在社会上影响过大吧，连侦查员还没开始工作呢，就得先签一个保密文件。 新 第324章 侦查方向 万海洪等到大家都签完了保密协议，看向坐在前面的严自重和张雨绮，「雨琦，这个案子我想先交给二大队，给你们十天的时间，要是还没有进展，那就两个队组成专案组。 目前看，咱们长明市只有三个失踪者，但肯定还有遗漏，上面要求咱们早点侦破此案，而且一定要注意保密，好在现在短视频平台限制发布这类失踪案子的视频，要不然，你们可以想想，咱们有多被动。」 是呀，要是网上整天被人催着破案，侦查员压力得多大，群众越关心，案子越会被重视，破案难度也越难，因为作案嫌疑人都会通过网上的信息知道警方的每一步。 杨政委看看时间，一个早会开到了十点，这一会他还有其他工作，就问道：「现在大家畅所欲言，有没有人提出新颖的侦查方向？」 这案子，接手的侦查员把能用的手段不说全用也差不多。 目前二大队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一中队朗少白，他提出的侦查方向是器官非法买卖加系列杀人案，大概就是犯罪集团绑架了这些失踪人员，然后非法取得他们的器官，再毁尸灭迹…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要不然拐卖成年人能去干嘛，这年头又不像以前有什么黑窑，地下采矿，骗保等犯罪行为。 许正也觉得这个思路很清晰，只是让大家失望的是朗少白和行动队几个同事分别查过了长明市各个医院，还有马座山市和清流市各个医院，包括能做手术的乡镇医院，都没有线索。 这些医院不是没有做器官移植手术，只是他们做的手术器官来源渠道很正规，朗少白查了，这一点不会出问题。 而所有的能拿刀子的外科医生，各地警方也没查出问题。 所以，目前这个侦查方向陷入了瓶颈，毕竟采取器官也是需要懂行的医生，和合适的环境，还有器官包装箱子等等。 总不能随便找个屠夫去干这活吧。 看到会议室有点冷场，万海洪直接点了许正的将，「许正你说说吧，你看了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 许正还真没啥好思路，他之前根本就没怎么考虑这个案子，主要想的还是诈骗案和隐杀榜上面的持国铭教授的案子。 本来他以为失踪案，没准过几天人就回来了，只是现在看，他们必定凶多吉少。 「万支队，杨政委，我暂时没有什么好思路，不过我觉得郎哥的侦查方向就不错，只是为啥找不到线索，我也想不明白。」 说到这里就得说犯罪分子为啥选择两省或者两市交接处，这是因为在这些地方，两边的警方不会第一时间联合办案。 本身联合办案就要走许多程序，再加上跨省办案，更是麻烦，随着制度的完善，跨省办案和跨省抓人，都是审批一层又一层，各级部门光怕出了问题，被晒到网上。 真要是不小心，网上爆火，办案人员搞不好就成了网上对外宣传的临时工、辅警了。 许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现在的调查，犯罪分子选择两省交接处，这很显然他们清楚咱们警方的办案方式，这说明他们不是一般没学问没见识的人。 我建议，咱们要不然查查咱们三个市相连地方的所有外科医生和有案底的出狱人员。」 庄强也提出一个问题，「万支队，你刚才说咱们长明市有三个失踪人员，那其他市呢，特别是背面和东山省接壤的地方，南边和东江省，东面和魔都，都没有这类的可疑失踪人员吗？」 「我早几天就打电话问过了，你说的这几个地方还真没有。」万海洪拿出一支烟本想抽一根，可现场人多，他又收了回去。 严自重对这个案子也是上了心，这一段时间也在琢磨这个案子，「万支队 ，我想了很久，你说咱们有必要查一下这三个人失踪当天通往马座山市和通往清流市的高速路口摄像头？」 之前失踪的三个人他们所在地方的方圆五里的摄像头大部分都查过了，没有发现，那为啥说大部分，主要还是这些地方走几里地就跨省了，有些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警方已经采集不到，而且失踪了这么久，很多车子行车记录仪又都覆盖了，难呀。 高速路口和高速路上的摄像头一般都会保持3个月以上，当时警方还真没查这些高速路口的监控，因为主要考虑的是犯罪分子跨省逃跑没必要走高速，走高速还得绕路更远。 而且高速路口摄像头采集的车子多不胜数，就算对比这三个失踪人员当天的监控摄像头，要一一对比出来，当天都出现在高速路口的同一辆，这看录像视频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呀。 不过万海洪没有琢磨就同意了这个建议，案子现在在二大队手里，所以他对张雨绮说道：「雨绮，一会你去图侦支队，让他们配合你调监控，再有你和那两个市的办案人员交流一下咱们的办案思路，也看看他们有没有啥好建议？」 张雨绮点头应下，她看了一眼严自重，心里隐隐有了竞争心思，「万支队，杨政委，我也有个想法，就是咱们能不能重点搜寻一下三市接壤的地方？」 看到万海洪和大家好奇的盯着自己，张雨绮继续说道：「我的想法就是排查监控无人机，在这些地方低空搜寻，看看这些失踪人员有没有被抛尸野外，而咱们没有发现。」 杨政委急忙让姬美月调出三市接壤的地方，这些地方居住人员肯定没有市区人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农田人工树林等，确实适合抛尸，「这些地方要是全部搜寻一下得费不少功夫，而且万一他们被埋到土里呢。 老万，要不然三市警方组织一下大搜索，咱们也请求警犬支队帮一下忙？」 万海洪却没有直接答应，「这个提议是不错，不过现在还不行，因为咱们要是这么大行动，不仅会打草惊蛇，更会引起社会恐慌，你们不会忘记12年前那个15岁孩子的事吧？」 大家一听全都沉默了下来，警方谁不想办案，没有说遇到案子要退缩的道理，可有的时候，案子怎么办也不光是警方说的算啊！ 而且，案子要是再在社会上引起轰动，又结不了案，到时候在坐的各位都讨不了好。 散会之后，二大队所有队员又聚集在办公室开个研判会，一大队的骆忠跟了过来。 他是刑警支队履历最长的一位同志，年龄有四五十左右，经验丰富，为人老实忠厚，许正刚进支队的时候，骆忠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这次他过来，也是万海洪吩咐的，因为骆忠之前办过非法移植器官的案子，有这方面的经验。 骆忠也没客气，坐下之后就给大家讲了移植器官的情况。 「我记得当时我们找到他们做手术的地方，可让我震惊了一次，太简单了，一个铁皮活动板房，四面贴上塑料布，屋顶一个无影灯。 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器械啥的我也不懂就不说了，就一个手术环境没有一点无菌的概念。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找到的医生和护士根本就是无证上岗，而那些医生手术的经验除了上学学到的东西就是犯罪团伙找人两个月培训出来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移出来器官很简单，就是个小手术，打麻药，动刀子，摘取器官，缝合，完事。」 骆忠看到二大队都对他说的话感兴趣，他也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了好几个非法移植器官的案子。 不过这些大都是个人卖器官挣钱的案子。 还有一件案子很有代表性，是犯罪分子盯上了签署捐赠器官的 那些人，他们联系寻找器官捐赠的病人，拿到订金之后开始安排让这些捐赠器官的人意外出事，然后再安排医院采集器官… 许正到了后来好奇问道：「忠哥，现在非法器官买卖市场价多少，比如一个肾？」 骆忠哈哈一笑，摆摆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咱们现在治安稳定，哪有什么非法买卖，就算有，市场波动这么大，我也说不好！」 第325章 搜查线索 二大队的研判会议到了最后，还是决定按照郎少白提出的非法移植器官的方向进行调查，只是后面姬美月也提出了一个办桉思路，也有可能是故意杀人，杀人之后直接把尸体扔进长江或者其他河流… 其实这两个侦查方向都需要确定高小兵他们三个人最后失踪的地点和抛尸的位置。 而这却恰恰正是警方没查到的地方。 张雨绮最后安排了任务，「郎少白和卫益继续查找三市的外科的医生，庄强和彭越你们去图侦支队查看摄像头，许正和姬美月带着行动队支援的同事去三个失踪人员住所再查一遍。」 安排完任务，各组直接出发，许正和姬美月到了楼下，看到三个行动队同事等在楼下，他们拿着四台摄像头无人机，显然准备在高小兵他们住的地方附近进行低空。 不管有没有用，就算查看地形也挺好的。 牛攀攀这次也跟来了，他这一段时间在行动队任务不少，不少押解犯人的任务他都开始参与了，包括现在开始跟着监控小组和追踪小组干活，据他自己说，他在行动队如鱼得水，比在六里河派出所更精彩。 当然挣的也多。 五个人一辆车，后备箱刚好放了四架无人机，许正看了眼地图，三个失踪者的位置正好是长明市一南一北一西，从他们住所再往外走五六里地就出了省界，现在他是小组队长，行动队过来支援的三个同事只有一个正式民警，其他两人又是辅警。 所以，这次外勤是以许正为主，他对开车的孙鹏说道：「孙哥，咱们先去八合区马集镇王淮的农场，然后再去埔北区的齐海那，最后去南江区的周小兵那里，咱们抓紧一些，看今天能走一圈不。」 孙鹏是行动队老同志，和许正合作很多次了，在警队不光是看职位，最重要的还是能力，跟着许正办事没别的，就是桉子侦破的快。 同志们的奖金从哪来，还不是破了桉子才会给奖金，自从许正开始崛起，他们行动队每月都有好几个大任务，这都是奖金啊。 所以，和许正出来干活，孙鹏并没有倚老卖老，「行嘞许组长，今天咱们哥几个就听你指挥，你说咋办就咋办。」 都是一起合作好几次的同事了，大家也不拘束，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到了八合区马集镇，还别说，这个小镇处在江南水乡，而且那个河王水库还不小，在高速公路上老远就能看见，在这里钓鱼，打窝要用的玉米都得比其他地方多那么几勺。 孙鹏直接把车子开到了秋禾农场，这里往西三里地就是马集镇镇政府，往东两里地是河王水库，往北8里地过了天天高速公路就是徽省清流市地界了。 五月初的天气，室外很炎热，不过站在农场门口，风一吹，除了天上的太阳晒的皮肤疼，其他感觉还不错，许正下车，朝着站在门口的两位民警伸出了双手，「马所长，赵教导员，辛苦你们了。」… 这两位民警正是马集镇派出所的正所长和教导员，其实许正这次来根本就没想打扰马集镇派出所，来之前他打电话中说了让他们随便派个同事过来就行。 没想到所长和教导员竟然亲自来了。 许正是没想到，而马集镇的马所长和教导员对于许正的到来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意思不言而喻，谁不想在这位长明市警界当红小侦探面前亮个相？ 见到马集镇派出所两位领导年龄都是四十岁左右，许正就明白了这两位肯定有着积极的上进心，要是五十多岁的派出所所长，哪管你许正是谁呢，能给派一个同事过来就算不错了。 双方又是一番客套，然后马所长不自然的笑笑，指着旁边的两位老人给许正介绍了一下，「小许，这两位是王淮父母，自从他们儿子失踪之后，他们俩人就住在 了这里，整日也不干活，光往咱派出所跑，这不，我一说你要来，非要在门口等着你。」 王淮父母看年龄大概得有七十左右，人还没老眼昏花，看到派出所领导都有点巴结许正的意思，他显然明白这个年轻人不能光看年龄，只是不知道这年轻人是靠能力还是靠关系，不过，老人活了一辈子，做戏他还能不会？ 这不，王大爷拉着他媳妇上前一人握住许正一支手，「领导，您可要帮我们找到儿子呀，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实在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瞒您说，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呀。」 许正感觉两双温润的双手紧紧握着他，再看两位老人的穿着和秋禾农场的规模，显然王淮一家的家庭条件不错，不过，再有钱又有啥用，人失踪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工作的毛头小伙，知道不能乱给受害人家属随便承诺，搞不好这两位老人兜里正在录音呢，到时候桉子没破，许正承诺被发到网上，这 这都是前辈们的经验，许正工作了这一年多，也算出师了，「大爷，大妈，我们是长明市刑警支队二大队刑警」 先把格调拉高，许正话音未落，王大爷显然知道许正的单位是干嘛的，这不，看许正的眼神更热切了，双手握的更紧，「那领导您看」 这么热的天气光站门口了，还拉着自己的手，许正有点不自在。 别看王大爷对许正说话称「您」，这并不代表他对许正本人有多尊重，这个「您」也不是对许正说的，而是对他这个身份的称呼，而且他这个年纪架子放这么低，还不是怕许正他们不尽心。 估计要不是马所长他们在，这大爷红包都掏出来了。 给办桉人员送红包和给医生送红包一个道理，家属都希望两者在工作中能尽心尽力。 也许，这就是自古传下来的特色吧。 许正继续说道：「大爷你们放心，我们支队既然受理此桉，那肯定会全力以赴，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警方。」… 旁边的王大妈看到许正说的还都是套话，急了，不住地给老伴使眼色，看到老头子竟然顺着许正的话点了头，这大妈也不再含湖，直接用了绝招，只见她大喊一声，「警察领导，您可怜可怜我儿子吧，他人到中年，妻离子散，又生了大病，现在又失踪了这么久，这这眼看着就 让我这个当妈的怎么活呀？ 我恨不得直接跳进河王水库啊！」 这大妈说着说着竟然顺势想给许正跪下来，旁边的牛攀攀和姬美月见此连忙帮许正解围，姬美月劝了王大妈半天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正心里虽然对他们很同情，但是桉子也不是说破就能破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受害人家属心里痛苦，他们这些侦查员当然也知道，而且许正自从加入支队以来，同事们在面对桉子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从没退缩过。 他轻轻的拍拍王大爷的手，让他放开自己，然后当着马集镇两位领导的面，从兜里拿出刚才王大妈趁乱塞给他的红包。 好家伙，许正随手这么一模，里面虽然没一分钱，但是有张银行卡。 看吧，这要是不在场说清楚，回去之后，许正不管如何都得写份检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王大妈，您看，您这，唉我再给您说一次，目前您儿子这个桉子，是长明市刑警支队在办理，我们算是咱们长明最专业的刑警了。 我们办桉必然是全力以赴，这一点请您放心吧。」 这个时候，马所长和教导员也过来劝了一会 老半天过去，大家终于开始办正事，王大爷王大妈已经录过口供，王淮的家庭情况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离婚之后，还有个儿子 ，现在在国外上大学，王大爷有没有通知他孙子许正也没兴趣知道。 王淮的前妻离婚之后就带着小女儿去了京城，目前警方只有对她的电话笔录，没什么价值。 许正走进秋禾农场，这儿规模不算大，六十多亩地，一座二层小楼，种的都是一些采摘的时令水果和蔬菜，也有一些稻子，算是一个很平常的农场。 平常王淮基本上不参与经营，主要是他的两个工人负责，忙的时候，也是这俩工人负责招聘散工来帮忙。 他们的口供许正也看过，王淮失踪的时候正好是农场的草莓出售完毕，他们也放假了几天，等回来没见老板，他们不以为意，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周，这眼下就得花钱买其他蔬菜种子，没老板在，钱怎么办？ 他们这才联系了王淮的父母 许正去了王淮的二层小楼仔细看了看，以他中级现勘的技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整个农场很大，之前警方已经派出了搜救警犬在整个农场搜了一遍，可以确定这里没有埋着王淮尸体。 至于农场附近并没有搜查，包括水库，没办法，地面太大，要是全搜一遍，没有半个月是完成不了的，主要还是水库面积大，水又深，而且附近基本上都是农田。… 用无人机试试吧，看看能找到线索不，许正和孙鹏他们商量了一下，正好四架无人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搜，至于范围，许正刚才在二楼看了一眼，这里方圆三里基本上没有人家，有也是零星几家。 「孙哥，咱们就把范围定在三里之内，主要探查人型物体、人体组织、衣服和鞋子如果能发现手机，那就更好了。」 「嗯，可以，这里房屋很少，我看完全可以低空作业，大家多飞几次，这款无人机待机时间为两个小时，我建议咱们把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你觉得呢，许组长？」 许正也没意见，其实无人机摄像头在这搜寻的意义并不大，因为这地方，马集镇派出所出动警力搜过了一次，许正他们用无人机也就是把这附近的情况给记录下来，到时候，三个失踪者所住的环境进行对比，进一步模拟出凶手作桉的范围。 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许正他们带着四架无人机走了回来，这玩意，飞行范围只有1000米，害得许正在田地里小跑了半天，累倒是不累，主要是热，这个天气加上上午十一点的太阳，都快把许正给晒脱水了。 看到许正他们满头大汗的回来，王大爷王大妈这次终于相信了他们，也许在他们眼里，无人机，刑警同志亲自在田地里奔跑，这再不算尽职真就说不过去了。 这不，老头老太太赶紧拿出西瓜，各种水果招待许正他们 看，警方这么久没消息，两位老人家心里还是有怨气的，要不然一开始许正他们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应该用来待客了。 也就许正心善，不和两个老人计较这些无用的算计。 许正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下午还有两个地方要跑，他们哪有时间在这啃西瓜。 只是还别说，看见西瓜，他现在是更渴了，衣服也是湿透了，他看了一眼同事们，还有马集镇两位领导，又拦下来两位老人说的去准备午饭，「谢谢老人家给我们准备的水果，午饭我们肯定不能在这吃，我们还有别的紧急任务，马所长，教导员，两位老人家，我们先告辞了。」 【推荐下， 下，「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午饭咱们民主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姬美月作为小组唯一的女性，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作为女警，她就算便衣也是短袖黑裤小皮鞋，在外面的时候戴个帽子，此时坐在车里吹着空调，看着车窗外的滚滚热浪，她真不想出去，「小正，你出去帮我买两包面包和矿泉水，中午我不想吃饭了。」… 许正也没勉强，女人不跟着，其他人也方便，大家下车之后，许正做主找了家开着空调的小饭店，要了几个菜，正儿八经的吃了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出外勤也不能喝酒。 上菜之前，许正没有参与大家的闲聊，反而是拿出手机翻看着刚才无人机拍到的，同时也让他们三个人的手机拿出来，这样他可以同时查看四部手机里的录像。 他自己拍的是往东的，就是到了河王水库附近的录像，可惜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线索，可是等看到往北飞的录像时，许正心里灵感一动，之前往北只查了三里地，要是再往北飞一点，就到了天天高速，距离也不过8里地而已，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这要是凶手作桉之后，立即开车上了高速，一个小时就可以跑的非常远。 许正又赶紧打开高德地图，发现李庄镇再往北六里地，也是一条高速公路，虽然这个收费站离的远，但是把人弄到高速路上，不一定非要走高速路口，只要高速上有车子接应，翻个围栏而已，整个流程不会超过三分钟。 他摸了摸下巴，排除齐海三个人失踪地点以及附近三里地都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很大概率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在这些地方被害。 如果我是凶手，怎么能神不知诡不觉得把他们掳走呢？ 好像高速路上有人接应是最稳妥的手段吧？ 如果汽车走省、县、乡道，路口多有摄像头，加上门面店铺的摄像头，暴露的风险比高速路上多了很多。 虽然把人弄到高速路上确实暴露的机会少了很多，可是第一桉发现场在哪呢？ 许正越想越头疼，一时间他盯着高德地图，使劲琢磨凶手作桉的第一现场会是在哪里，可是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头绪，说来说去，还是手里的线索太少 「正哥，别忙了，赶紧吃饭吧？」牛攀攀端着米饭，看着许正愁眉苦脸的盯着手机，连忙提醒他先吃饭。 许正笑了笑，在这饭店空调屋里待了一会，确实舒坦了，肚子也饿了，可真正拿起快子他才发现，「孙哥，咱们点的菜是不是太少了？」 孙鹏看了看牛攀攀一双大手端着饭店的迷你小碗，「要不还是再点两个吧？」 东方大法师 第326章 万海洪的教导 为了早点完成任务，大家一个下午没怎么休息，回到支队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晚饭大家提议还是回支队食堂吃饭吧，牛攀攀这大胃口就是个饭桶，在外面抢不过他。 这倒不是许正小气，其实在外面吃也是可以报销的，只是他觉得浪费时间。 这不，他晚饭随便泡了桶酸菜牛肉面，白象牌的，然后再来半只盐水鸭，凑合一顿得了，有汤有面有肉，这还要啥？ 哦，再加一瓶快乐水，晚餐丰富又节省时间。 至于姬美月，回来之后，许正直接让她回家休息了，这女人还是不行，晒了一天就说皮肤黑了，说要找闺蜜去做全身spa，光怕晒黑了不好相亲找对象。 而许正自己呢，也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刚才用手机照了一下，脸都被晒的发红，估计再这样晒两天，铁定变成黑红，好在他和小蕊姐的婚纱照已经拍完了。 许正一边吃，一边把今天下午无人机拍摄的录像传到电脑上，一共12部，时间长为半个小时的视频，他准备看完了再下班，所以用微信给小蕊姐说了一下之后，吃完饭，他就开始了工作。 这个时候办公室其他人都没在，除了张雨绮，她等到八点的时候也提着包直接下班了，其他人估计是任务还没完成，算了，先忙自己的，看看这些视频里能不能发现点线索。 要说观看这些视频最好的地方当然是用图侦支队的大屏幕，这十二部视频放到大屏幕上，即清楚又方便，现在许正只能在自己电脑上面分出三格，分开看，他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的是王淮家附近的视频，现在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把自己当成了凶手，想想他也是破案经验丰富的刑警，在系统的加成下也成了同行嘴里的小神探，那么犯罪是不是也有天赋呢？ 许正又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高德地图，打开卫星模式，把镜头也对准马集镇秋禾农场，同时手机打开百度地图，也同时定位在秋禾农场。 他要确定，如果自己深夜杀了王淮，或者活生生的掳走王淮，走哪里不会被人和路上的各种摄像头还有路上汽车的行驶记录仪发现。 目前为止，许正并没有去查看王淮失踪前拍到他行程的摄像头录像，因为之前的同事们已经查看多次，并没有发现线索，他就算去看一遍，估计也是没有结果。 所以还不如自己当成凶手模拟作案过程，如果能和凶手的作案手段和心理高度契合，这样寻找线索来事倍功半，只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侦查员有，但是少之又少。 因为这需要大量的侦查案子的经验，还得有一颗玲珑心，既有正义的一面也必须有邪恶的一面，要不然你怎么能百分百代入凶手的角色。 至少许正凭他自己的能力和经验，还有心理素质都不行，这不，在王淮家拍摄的视频他又看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一条能避开所有摄像头的路线，除非一路从农田里经过，绕道走出马集镇街区。 这确实是个方法，王淮、齐海、周小兵都是一般人身材，大概体重都在130-150斤，这个体重许正自己背起来走个三四里完全没问题。 如果按照郎少白所说，凶手绑架王淮他们就是为了器官移植，那么作案现场会在哪里呢？ 许正带着疑问继续看齐海和周小兵居住的地方拍摄的视频，只是齐海和周小兵居住的地方都是人员密集的地方，人来人往，哪怕是晚上十二点之后，还有人下了夜班从他们住的地方路过。 他们方圆几里基本上都是各种工厂，下午的时候许正重点搜查了有可能医生或者护士出没的地方，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这些视频许正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合适地点来做第一案发现 场。 难道真的像姬美月所说，凶手是个变态杀人狂，杀了人之后把尸体扔进了各种河流以达到毁尸灭迹，许正现在觉得这不可能，因为这不是三个失踪者，还是三市加一块十个人了，这么多人，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能做到三个月时间杀了至少十个人而不留下一点线索呢？ 而且像周小兵和齐海都是住在了人口密集的地方，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发现，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能避开这么多监控和路人眼光。 难道他是隐身杀人？ 杀人之后把尸体把所有证据直接消灭，这样才能说得通，要不然这些多人这么多摄像头，加上警察查了太多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当然，许正这也是瞎想。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凶手不是一个人，它应该是个执行力非常高的组织，他们在失踪者住的地方跟踪观察过王淮他们，等到合适的时机，直接绑走，又不留一点痕迹。 许正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的调查有点白跑的节奏，也罢，毕竟自己没有主角气运，不可能随便一查就出来线索。 等会去问问庄强他们在高速路口有没有发现线索。 正当许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万海洪背着手走了过来，许正瞬间明了，估计万支队是通过办公室的摄像头发现自己忙完了工作才过来的吧？ 果然，万支队一开口就是问他跑了一天有没有线索。 许正只能摇头，把自己的猜想都向他陈述了一遍，最后问道：「我就是好奇，最早的失踪者距离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这么久的时间，这么多的失踪者，犯罪分子作案的第一现场究竟在哪里呢？」 万海洪点了一根烟，看到许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在意，他明明知道的许正正在备孕，「咳咳，你别这么看我，我这是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不抽一根，啧，没有灵感呀！」 许正只能点头，还得强笑道：「您抽您的，我没问题，我现在每天都吃一片叶酸，区区二手烟，伤害不了我分毫。」 「既然你这么说，挺好，我刚就想抽一口而已。」万海洪挑挑眉毛，又使劲吸了一口，说起来这个案子，「有时候办案不是光盯着线索，盯着犯罪人心理，盯着案发现场和这些案子本身的问题。 遇到瓶颈的时候，要嘛是你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够多，要嘛是你思维陷入了牛角尖。 这个时候，你就得跳出这个案子，去用辩证的思维看待这个案子，这也许会给你灵感。」 许正傻了，咱们好好谈论案子不好吗？ 您这上来给我讲哲学，讲辩证法，我哪懂这个？ 万海洪看了许正一眼，知道他琢磨不透自己说的话，笑了笑，拍了许正一下，「怎么，悟不透？你还年轻，莫着急。」说着又吐了一口烟气，「我是劝你办案不用太用力，因为案子也不是你一个人在办，咱们为啥经常研判，就是要大家互相讨论，发挥集体的作用。 你在这熬夜加班看视频，找到了一点线索是好事，没找到呢？ 所以办案不能急，先回家吧，等明天同事们调查回来，大家再一起讨论。 你也琢磨琢磨我刚才的话，办案子不能光靠天赋，还是得学习，基本技能学习完了，就学习前辈们的经验，看非常多的书，什么书都可以看，用心看，你现在年轻，哲学类的可以不涉及，别学傻了就行。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我相信凭你的天赋肯定比我走的更远。」 许正认真记下了，只是万支队说了老半天，可眼下这个案子怎么办，他就那么一句，明天大家一起讨论再说，「万支队，是不是你们当了领导之后，就不会参与一个具体案子的侦查 工作？」 「一般情况下，光说我吧，手底下这么多人，同时好几个案子在侦查，我怎么可能光盯着一个案子呢？更别说我还亲自参与。」他掐灭了烟头，继续说道：「当然这个不绝对，有的案子社会影响特别大，领导非常重视，又比较急，我还是会私下里仔细研究一下的。」 许正嘿嘿笑了笑，他明白万支队的意思，不就是有了把握才说自己建议嘛，他懂，万支队这是身处高位，又有神探之名，不能轻易开口谈自己的看法。 好在许正目前只是一个中队长，而且他也是不在乎名誉的年龄，不怕说错，有啥说啥，「万支队，那行，我这就先回家了，您呢，怎么还不走呢？」 万海洪摇摇头没有给许正说原因，只是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家。 许正出了市局，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没想到就看了一会视频，时间就过去了三四个小时，这个时候他感觉还有点饿了，就给庄强打了电话。 结果，庄强和彭越现在还耗在图侦支队看录像视频呢，据他们说，三市相连的地区有不下二十处高速路收费站，加上周边路口的摄像头，还有高速路上的摄像头。 更最重的是周小兵、齐海、王淮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还没有锁定，所以，要看的录像太多了。 而且图侦这边只给他们调来了七个人，没办法，他们俩人只好亲自上阵，至于好消息，目前他们还真没发现有可疑车辆同时出现在这三个人失踪的地方。 许正摇摇头挂断了电话，至于去帮他们忙，他肯定不会去，工作是做不完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陪陪小蕊姐呢，所以，他快到家的时候，拿出手机拨打韩蕊的电话，让她出来一起吃宵夜。 路上，许正看了一眼手机日志，后天省人民医院介入科池国铭教授有两场手术，这是隐杀榜刷新之后池教授做的第二个手术，他本来计划去看看呢，只是手术时间是早上七点和十点，有点不太好安排。 可是现在失踪案子正迫在眉睫，只能等到当天看看情况了，许正这两天抽空就看看器官移植的资料，说实话，他感觉移植器官并不难，虽然他只有高级法医技术，但是法医也要解剖尸体各个部位的，即使他只有理论，没有试验过，可真上手几次，许正觉得自己是可以用做到的。 他手机日志还有个提醒，就是这周末还得去上课，唉，这日子过的，不是在工作就是在上课，一点儿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哦，对了，还有一些找许正做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的同行，不过这些工作能推掉的就推了，推不掉的他就让齐广渊和法医王东过来帮忙，顺便教教他们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外快，就分给他们一半。 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家门口，韩蕊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许正回来，立马迎了上来，直接跨住他的胳膊，「又是一身烟味和臭汗味，你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又要说你。」 「嘿我这也没办法，一开会就有人忍不住吸烟，他们不吸烟脑子就转不动。」 这时两人依偎着走到了灯光处，韩蕊这才发现许正竟然晒的脸都红了，满脸心疼的揉了揉许正的脸，「小正，你这是在外面晒了一天啊！」 可不就是一天，今天的太阳还特别热，「没事小蕊姐，今天去现场看了看，太阳太毒了，以后这活我就尽量不干了。」 韩蕊撇了一下嘴角，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什么任务你还能自己挑？ 这个点外面的饭店基本上都在营业，两个人去吃了烧烤，当然韩蕊晚上是不吃饭的，许正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和韩蕊坐在路边凳子上等着，顺便要了瓶啤酒。 还别说，晚上微风吹拂，又有佳人相伴，这真比办案来的让人轻松愉快。 等待期间，韩蕊突然说起一件事，「小正我给你说个事，小怡想把月月放在咱家几天，她离婚的事搞的和父母关系也紧张了，所以」 「这也挺好的呀，正好，月月这个丫头我也挺喜欢的，这几天我争取早点下班，带你们出去玩。」 突然，韩蕊右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老实给姐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 这个问题估计每一个结过婚男人都会被问到，其实许正对男孩和女孩并不在意，一句话，他都想要，所以，「小蕊姐，我算了一下，下个月，也就是六月十号，正好是排卵日，咱们争取多努力两把，怀个龙凤胎咋样？」 第327章 案发地点的猜想 清晨，许正又被一双嫩白如葱头的脚趾直接蹬着鼻子给踢下了床 被窝里传来一声清脆羞愤的声音，「滚」 许正揉了揉鼻子，只得抱着衣服下了楼，他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这个时候赶到省人民医院已经晚了，再说，去了也不一定能调查到什么，对于池国铭教授，许正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网上大量收集他的资料。 算了，大早上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他和在厨房忙活的奶奶和田姨打了声招呼，去健身房再练会拳，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 说实话，他现在的武力值不是光自己锻炼就能提升的了。 如果有武术大师能教给他一套真实的拳法就太完美了。 当然，大师肯定不是马老师的那种！ 而是真正有本事的大师！ 比如嘴里说着要相信科学，却转身跳下十米的高坡。 十米什么概念呢？ 就是四层楼那么高！ 落地之后身体的缓冲，双腿的泄力…这不能光说是经验和技巧，肯定还有一些不科学的东西在里面。 只是许正身边没有这样的大师。 随着他现在的级别升高，加上又是是刑警支队的中队长，内网可查阅的等级提升了一层，才发现这民间果然卧虎藏龙，好多在警局内网报备的奇异人士。 有人百米飞刀，例无需发； 有人一手钢针可穿透玻璃； 有人可攀六米高墙； 有人开锁犹如砍菜切瓜； 只是武术就是算你再厉害，也不需要来警局报备，反正许正自个没在内网上查到谁是因为武术厉害来报备。 可惜，许正身边找不到人去帮自己介绍个厉害的师傅，万支队，许局长他们肯定知道，但不一定会支持许正练武术，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有句话来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再说现在警方抓贼谁还赤手空拳呢。 算了，多完成几次任务，系统应该会满足自己这一小小的爱好吧？ 练了一会军体拳，许正打开安装在健身房里的虎牌保险柜，京东售价2000块钱，虽然便宜，可看着很高大上，打开一看，里面就放着十几把刀子。 没错，自从前几天系统给了许正冷兵器专精，他立马在京东买了保险柜和刀子，只是刀子并不是他理想中的样式，他准备等有时间了就去网上定制一套。 飞刀在手，天下我有！ 此时许正右手握着刀把，身子站着笔直，目视着十米之外的简陋模板，上面随便画个靶图，这一刻，他不是许正，他是小李飞刀李寻欢，可惜，没有长发，而且头发也不卷。 装完了比，心里默念一句台词： 唰唰唰，一秒之内，六把飞刀带着急速的风声扎进了木板中心，由于力量太大，刀刃入木三寸，刀把嗡嗡发颤，没想到，第一次试验就有这么好成绩，这威力，20米之内对许正来说，人如草芥。 这时韩东文正好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作为把许正看成儿子的岳父大人，走过来看了看靶心上的六把刀子，担忧的看向许正，「小正，你这飞刀威力太大了，得谨慎使用，而且你们警察不能持有这些杀伤力太强的武器吧？」 「韩叔您说的对，警察也不能随便持有管制刀具，不过我这些刀子都是没开锋的，只是作为我个人爱好，当然这事您可不能宣传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您放心，以后有了孩子，这些玩意我都会放起来。」 韩东文知道许正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古以来都是以武犯禁，你作为警察，多学一门技艺当然是好事，只是，叔还是希望你在执法过程 中，把握一个度。 现在不仅是你们警方领导，就是人们群众，对你们一线警察用枪用警械是持保守态度，当然，叔不是说要你畏首畏尾不去使用这些东西，而是想你能合理使用规则，你懂叔的意思吧？」 「嗯，韩叔您放心吧，现在执行任务，能用枪的太少了，动用武器的案子都是特警出面，我们刑警可不是电视演的那种每逢行动冲在最前面。」 韩东文拍拍许正肩膀，「行了，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该吃饭上班了。」 ----------------- 早上八点，二大队全体队员继续对失踪案进行研判，万海洪今天没有来，杨政委端着水杯过来了，「万支队今天去市局开会，让我过来看看，呵呵，大家都起齐了，那开始吧。」 杨政委一般不参与具体案子上的事，但不代表他没有破案能力，相反，他的能力不比万海洪的低，要不然，他们两人也不可能从分局就可以合作。 再说政委的工作不是光管行政，管生活，支队这些案子各个方面他都可以插手，只是平常他不怎么插手业务上的事而已。 张雨绮让郎少白也谈谈他昨天的调查，郎少白和卫益负责调查长明、马座山、清流三市所有医院的外科医生，他和卫益主要负责长明市，而长明市有注册的外科医生，多达上千人，这还不包括那些整容医生。 能做外科手术的医院，从三级乡镇卫生院到市里面三甲医院，大大小小就有上百家，也不算那些整容医院，查肯定不能一一调查，要不然这么大的工作量，何时才能做完？ 所以郎少白改变了思路，并没有去医院或者卫生局调查这么多的外科医生，而是通过卫生局联系了有能力建造无菌手术室或者不用无菌手术室的医药器材公司。 他的调查方向一直就是非法器官移植，但是器官移植最大的问题还是移植之后的排斥现象，这就需要器官采集的过程中一定要达到无菌感染的环境，尽量减少器官暴露在空气中的危害。 还有，器官移植在大陆是非法，没有正规手续和人脉，医院的那些医生肯定不会做这个手术，所以，需要移植的病人也有可能在这个非法组织的手术室完成手术。 当然，像心脏移植属于四级手术，这种等级的手术可不是光主刀医生的技术问题，还有配合的护士和助手，更重要的还是手术室和器材。 像省人民医院最高端的手术室就得上千万，就算一个小型的120急救车配备的移动手术室也得300万，所以，郎少白的调查方向换成了医疗器械公司。 卫益呢则负责收集这三个月器官移植的病人资料，看看是谁突然没做器官移植手术而办理了出院，甚至出院之后，身体莫名好转。 根据大陆法律，并不是所有的三甲医院可以做器官移植，虽然这么多年，器官移植的技术不是多大难题，顶尖的外科手术大拿都可以做。 但是国家还是没有给这些三甲医院颁发器官移植资质，所以，目前国内还是只有150多家医院可以做器官移植，长明市目前只有六家医院有资质。 而这六家医院虽然有资质，但也不是说所有器官都能做，比如，心脏移植手术，就只有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 只是卫益查了这六家医院，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病人。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查一下器官移植之后病人需要所吃的排斥药物。 可是，自从当年那部《我不是药神》之后，有门路的人都知道在哪买药了，从药品上入手，倒不如从医疗器械公司和病人入手，只是让专案组泄气的是目前为止在这上面还没有发现线索。 郎少白揉了揉眼角，拿出一份文件，让大家轮流看 一下，「这是我从市卫生局查到的有能力建造手术室的二十多家医疗器械公司，这些是和长明市医院合作过的公司，要是没合作的还有十几家，包括国内外。」 能单独建造手术室的必然都是大型的医疗器械公司，要想想一一调查起来，难度也不小，昨天郎少白就跑了两家公司，调查了他们器械在华东区域的销售情况，和出入库清单。 看到他一脸灰败的样子，很明显，是没有发现线索。 卫益也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长明市六家医院的最近三个月做过器官移植病人的资料，一共有32位，其中心脏移植三人，肝肾等器官移植有十几人，其他眼角膜等有十几人。 这些做手术匹配出来的器官大部分都是来源于捐赠，少部分是亲属，我已经和卫健委器官移植管理部门联系过，他们的器官取材绝对没问题。 因为他们要同时有医院、病人、捐赠者亲属等监督。 我个人也认为这个环节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捐赠不产生费用，犯罪分子想在这一块牟利的话不合算。」 许正看了一眼资料，这六家有资质的医院是四家三甲医院，两家整容医院，其中整容医院的资质只能移植人体小部位器官，比如说鼻子重做，枪杆子增大增长，植入假眼，丰胸等手术。 当然，这些医院手术室改造一下能不能做内脏器官移植，许正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些正规医院，大概率不会参与这些非法器官移植，就说这两家私人整容医院，他们本身就是暴利行业，割双眼皮比割包皮还简单，就这一个手术都算不上，要价都是一万起步。 小诊所割痔疮600块钱，到了他们这就得6000千，这找谁说理去。 这么大的利润，他们根本没必要参与非法器官移植，当然，这个不绝对，有些人作恶不是为了挣钱，他们对钱没有感觉，就是纯属想作恶。 接下来，就是许正的汇报，他把昨天查到的信息通过蓝牙发到大屏幕上，「昨天我们又查看了一下现场，还是没有发现线索，只能确定，作案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我感觉，嗯，我个人意见，犯罪分子的第一作案现场应该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因为这年头，三个市三个月失踪了十个人，不可能没有案发现场。 只有一种可能，犯罪分子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杀害这些失踪者，他们就算处理尸体再干净，可烧成灰也得有烟气和灰烬吧。 就算用《绝命毒师》里演过的化尸水——氢氟酸，也得准备十大桶是不是？ 氢氟酸这么大的量可不是私人组织能搞得到的。」 郎少白眼前一亮，转头看向许正，「你意思是说他们的犯罪现场具有移动性，做了一个案子之后，这个移动场所再去下一个位置？」 许正点点头，「我建议查查这三个月在三市之间高速路、省道、县道都出现过的面包车、箱货车、120急救车等带有箱体的车子。」 张雨绮和同事们听了之后觉得许正说的有道理，带有箱体的车子内部空间大，这样稍微一改装就可以作为临时手术室，等到失踪者被带到车上，完全可以直接开始手术。 姬美月查了相关资料，投影到大屏幕上，「大家看一下，器官离体最好的手术时间为四个小时，但是05年京城海军总医院为一位农民做过离体9个小时的心脏手术，术中，心脏一接通马上就怦怦跳动起来。 这是有记载器官离体最久的一个手术。」 郎少白和卫益一听直接紧锁了眉头，要是九个小时，不，算八个小时，这要是开车，能走好几千里地了，横跨四五个省，那么他们光在这三个城市调查就变得无意义了。 也许犯罪分子真的有可能在其他省市做器官供体生意。 只是有一点，郎少白提出了他的疑问，「你们说说，为啥犯罪分子非要在长明市这三个城市接壤的地方掳走这十人？他们要是开车，那做一个案子就去其他省市做下一个，这不更好的掩盖他们的犯罪行为吗？」 「也许他们改装的这辆车车牌是平江省或者徽省的，也许他们都是这一块的人，也许他们的手术医生不能离开这附近太久总之，我怀疑这伙犯罪分子之一肯定在三市接壤的地方活动过。」庄强和彭越昨天显然没有睡觉，两个人眼神涣散，眼皮发青，眼中布满了红丝，肯定是看了一夜的摄像头录像。 庄强说完，彭越看了看他，哭丧着脸接着说道：「首先我要说一个不好的消息，经过刚才你们的讨论，我发现我们昨天可能做了无用功，或者说只有三分之一的功。」 原来昨天他俩和图侦支队的同事们重点排查的是小汽车和面包车，像箱货，他们很少留意，而且在三个城市接壤之地，还是在这三个月都出现的车子他们发现了六十多辆，目前图侦的同事联系车管所在调取车辆信息。 现在看，光查这些车辆还是不行，还得查箱货，这就得再看一遍视频了。 这不是要死人的节奏吗？ 彭越越想越愁，他现在看到电脑屏幕都感觉头疼。 不是经常看摄像头录像的人，是受不了几倍十几倍的看录像，而且还熬了一夜，许正有过这种槽糕的经历，不过这次案子他隐隐有种感觉，也许破案就在高速路上，「张大队，一会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想去看看那三个月的摄像头录像。」 「你去看看也行，相比之下，你比庄强他们有经验，也有想法。」张雨绮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次任务三组对比一下，郎少白和卫益能随着调查随时改变方向属于能办事的人，许正和姬美月去重复调查失踪者居住的情况能提出新的思路属于办事开拓型。 至于庄强和彭越这次办事就只能说执行能力比较强。 这是张大队长批评庄强和彭越就知道执行任务，没有自己的看法，可庄强他俩也是满肚子委屈呀，这刚结束诈骗案，连假期都没有，直接就开始侦查失踪案，没有休息的时间。 而且，看录像，许正才是强项，他俩之前就没怎么看过摄像头录像，就这一夜都是职业精神支撑着他们，而在张雨绮看来，许正是侦查领头人，失踪者居住的地方他必须去一趟，建立一个印象。 所以，她这么安排，也很合理。 杨政委在一旁听了半天，他人老却不糊涂，一眼就看出了二大队的小矛盾，呵呵一笑，「我是看出来了，工作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办的快，三个月的摄像头录像，九个人一夜看完，这效率绝对杠杠的。 像我们那个时候，效率真不如你们，十几年前，摄像头像素低，看个人影都得研究半天。 现在不管咋说，新的调查方向已经出来了，这都是你们大家集体的功劳」 杨政委不愧是做政委的，首先肯定了庄强和彭越还有图侦支队帮忙同事们的功劳，又表扬了整个二大队，洋洋洒洒说了半天鼓励和肯定的话，最后朝着张雨绮问道：「马座山市和请流市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张雨绮拿出自己笔记本，把文件投屏到大屏幕上，「他们两家的专案组现在也是按照郎少白提出的非法器官移植的侦查方向在调查。 其他和咱们的办案思路也差不多。 不过马座山市昨天他们的重案大队长白道升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件事，他们市发现了四位失踪者，这几天调查摸排中发现，其中两位竟然是认识的，而且经常去同一家网吧打游戏。 他们就 提出了一个设想，犯罪团伙有没有可能会在网吧监控他们呢？ 而且这几天对这十位失踪者统一进行摸排，肯定确定，除了两位，其他八位都是离婚或者未婚的状态，而且这两位结婚的人也是出于和妻子长期分居的那种。 我们三个大队长合计了一下，认为这个犯罪组织肯定在三市接壤的地方派人观察搜索独居的男人，如果目标合适，那么他们就会采取行动。 眼下，离最近的一个失踪者已经过去了20天，要是他们还作案，近期应该差不多有可能。 所以，我们三个大队长一合计，应该派咱们的同事暗中在三市接壤的乡镇、规模大点的村庄、高速路口等地段进行警力布置。 您觉得呢？」 杨政委打开了眼前的笔记本电脑，找出百度地图，要是按照张雨绮的提议，要布置的警力可不少，更让人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要布置多久？ 现在支队的案子可不少，总不能把警力全都投到这上面来吧？ 「在这些地方安排警力，雨琦，是不是可以让当地的派出所参与进来？」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领导，杨政委转眼间就提出了解决办法，任务一层层分发下去，那些基层组织会帮上级领导完美的解决警力不足的问题。 张雨绮明白这是领导参照国情把任务下发到基层，大陆的基层领导非常给力，没有他们完不成的任务，「政委，当地派出所肯定得派人参与过来，只是重点地区，比如这些乡镇，咱们怎么着也得派些同事过去把控一下吧？」 杨政委点点头，「这个是应该的，这样，等万支队回来，我给他再商量一下吧。」 第328章 可疑线索 研判会议结束之后，许正、郎少白、姬美月三个人准备去图侦支队看摄像头录像，张雨绮带着剩下三位同事又去了王淮他们三人居住地所在地的派出所，一方面调查这些派出所辖区的刑满释放人员，一方面和派出所领导商量往后一个月夜间巡逻的路线。 虽然现在快一个月过去这些地方没有发现新的失踪人员，但是警方也不敢放松警惕，反而加大了巡逻力度，而且万海洪在杨政委的建议下，找了特警支队，让他们往那三个地方派出了一个中队的特警同事。 许正对领导这些布置感觉习以为常。 没办法，现在大城市警察不同于小县城，有了案子，特别是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案子，警方都是一边捂盖子，一边派出更多警力去查明案子真相，争取案子在被人发到网上引起轰动之前侦破掉。 尽量减少警方在群众中的负面形象。 这十几年来，人们在抖音各种短视频频繁举报身边的不公，很大一部分都和警察有关系，这让普通群众围观案子吃瓜热情的普遍高涨，这也使得各级警方一遇到自己辖区案件被人发到网上，首先就是被上级领导问责扣奖金，接着就是要求你限期破案。 长明市毕竟属于较发达城市，市区摄像头基本上算是覆盖了80的面积，加上如今的天眼系统和群众大数据的监控下，群体案件已经很少发生，零星的刑事案件，比如抢劫杀人、强迫案等，就算发生了破案速度也快。 当然，这些不是绝对的，有些案子也挺邪乎，不管警方怎么查，可它就是破不了。 像这次这个失踪案，警方已经很是重视了，可还是这么多天没取得进展。 这次许正要求亲自查看监控录像，万海洪也很重视，亲自给图侦支队副支队长齐海冰打了电话，请求他给许正多提供点帮助。 市里的图侦支队本来规模是不小的，因为他们主要责全市的天眼监控，需要大量人员查看监控，所以他们正式民警和辅警的比例高达一比四，基本上在这里每天对着电脑查看监控的都是辅警。 其他警种可不敢瞧不起这些辅警，实在是现在破案都太依赖天眼系统，有了案子，第一件事就是查监控。 没有监控的话，整个案子的破案速度就会减少一半。 许正刚走到这里，老远看到齐海冰副支队，他就伸出了双手，「齐支队，又来麻烦您了，我们少了您的支持就是不行，您看，这监控，我们又得再查一遍。」 图侦支队忙不忙？ 当然忙，不是这个办案小组来调取全市各个路口的摄像头录像，就是那个组申请援助，像这次失踪案，三处高速收费站和高速路上面的摄像头，还是三个月时间的摄像头，这工作量得有多大。 昨天查了一遍不行，刑警支队那边又要求查第二遍，还要人手再增加几位，这可真让齐海冰为难了。 不过齐海冰对许正一来就拍马屁还是很受用的，笑了起来，「也就是你许正，许神探，要是其他同志，我怎么着也得少派一个人？」 「哈哈，齐支队这话我竟然不敢接，看来下次我得等到同事们开始工作了再偷偷来，要不然你本来想给我们派十五位同事，结果看到我来就给了十位，您说我来还是不来呢？」 齐海冰一琢磨就知道许正想要十五位图侦员，好小子，这胃口可真大，「十五位图侦员肯定不行，其他组的工作就没法进行了，这样，我给你调过来12位，交警支队那边有个案子也挺急。」 两人说话间，他又和郎少白他们打招呼，「小许，三号功能厅今天交给你们使用，怎么样，我们图侦支持你们工作吧？」 三号功能厅许正记得也有一面巨型lod显示屏，还有五六十台办公 电脑配置方面绝对是杠杠的，许正他们一听又是一番感谢。 齐海冰工作也忙，安排完了工作之后直接让许正他们自行去三号功能厅，十二位图侦员已经等在了那里，许正需要的摄像头录像备份也送到了那里。 等到许正他们走到三号功能厅，这些图侦员已经打开了电脑，都在笑哈哈的说着玩笑话，看到许正进来，他们也不拘束，都和许正合作过好几次，彼此都认识， 大家笑着和许正开玩笑，「小许，你昨天怎么不来？你要是来了，不就早点找到线索了吗？」 「就是，你们刑侦二大队来错人了，庄强警官看录像看的光说自己头大，我看他是看录像看的光头发亮」 「哈哈，庄警官确实不是看录像的料，这方面还得是小许，小许的录像分析能力绝对是鹰眼级别的。」 许正听着他们打趣庄强，他也跟着附和几句，强哥绝对是市局话题人物，热度估计就比许正少一点，特别是这次卧底归来，他在酒场停车场跪舔范清清的画面，被彭越传的全市局都知道。 所以，打趣庄强已经是全市局的爱好了，当然，这里肯定不分警察和辅警，大家在生活中一般不讲究这些职位啥的。 说笑了一会，许正正式安排任务，「哥哥们，姐姐们，这次咱们还是查找可疑车辆，只是这次不再查小汽车、suv，包括类似五菱这样的面包车。 而是查箱货车，不管大型的箱货车，从36米箱货车到136米，包括半挂冷藏车。」 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如果说这些箱货车，什么车可以在行驶过程中做高精度手术，那肯定是半挂冷藏车，这车普遍长达136米，要是全拉肉类食品，整辆车得重30多吨。 这车要是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有经验的外科圣手是不是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可以做器官采摘手术呢？ 他转头看向郎少白，「朗哥，能不能在正在行驶的车辆里面做器官移植手术?」 郎少白这一段时间恶补了不少器官移植的资料，可是在行驶车辆里直接做手术，这个他在资料里可查不到，毕竟正常来说，肯定要等车辆停稳之后再做手术，「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他们要是在箱货车做手术，那么地点应该会选择服务区，或者箱货车下了高速之后。」 做这类手术，他们肯定不会在高速应急车道，因为太显眼了。 姬美月这时候插了一句，「我听说，心脏外科手术有个叫心脏跳动手术，就是在心脏跳动的时候直接进行手术，听说非常难，不知道和在行驶的汽车里做器官移植哪个更难？」 「你们看，如果是那种大型冷藏车呢，这种车走绿色通道，高速路口基本不拦截，而且冷藏车厢非常大，在里面完全可以另做一个简易手术室。」许正把他的猜想说了下。 郎少白右手摸索着下巴，不住地点头，「小正说的这个非常有可能，而且冷藏车是什么公司的车？是生鲜类冷链物流公司为主，他们每天要处理大量的肉食类冷鲜肉，要是处理残余的尸骸是不是特别方便」 姬美月翻开随身带的笔记本，操作了一下，「你们看，周小兵、齐海、王淮他们住的地方只要走天天高速和宁合高速就能连到一起，距离他们居住地方最近的大型冷链物流公司，有清流市的清泉物流公司，马座山市的冷山物流公司，还有长明市的池陆、兴勇两家冷链物流公司。」 许正看了一眼，离长明市确实都不算远，最多两个小时路程而已，当然，这是附近的冷链物流公司，要是车子再往外开四五个小时，就去了其他省市，「那咱们就先在这些高速摄像头录像里找大型冷藏车，9米8和13米6的车子为主，其他 冷藏车也可以先标记起来，你们看怎么样？」 郎少白和姬美月觉得都可行，既然确定下来目标，那就开始执行，这12位图侦员看到许正他们商量好了，听完许正安排的筛选目标，箱货车，其中重点排查大型冷藏车，「小许，如果光查这种车型，那咱们的效率可就快的多，你放心，今天肯定不会让你熬夜。」 「就是，昨天庄强带来的任务目标太模糊了，查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的可疑车辆，太笼统，不好查。」 「要嘛能是许神探不，你们看小许这说着说着灵感就来了，我感觉这次咱们要立功了。」 这些图侦员都是辅警，他们的奖金和业绩挂钩，这次录像视频确实多，可这次，许正已经把筛选条件列了出来，箱货车，本来就很明显，更别说跑高速了，而且和私家车相比，这种车子更少。 所以，图侦员们热情高涨，直接分组分视频开始工作。 许正和郎少平对视一眼，「朗哥，咱们也别闲着，开始工作吧？」 郎少白点点头，「幸亏你今天来，要不然再找一遍估计大家也不会把眼光放在冷藏车上面。对了小正，我想咱们还是得找一位资深的器官移植专家。」 「嗯，确实得找一位专家当顾问，只不过，这位专家的背调得做一下，你们想想，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非法器官移植，犯罪团伙的病人信息怎么来的，手术医生怎么请的，后期护理也需要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所以，不能排除卫健委和各级医院和他们互相勾结。」 姬美月听到后笑了笑，「这事交给杨政委就行，找人方面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那行，美月姐你给咱们大队长打个电话，说一下我的猜想，然后让她和杨政委联系。」许正又想了一下，「还有，你别在这看监控录像了，你回支队调查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公司，重点是他们的车队行车路线。」 安排完了这些事，许正也找了台电脑看录像，他看的是王淮家北面的天天高速收费站的摄像头录像，蓝牌箱货车一般走右边人工车道，大型冷藏车走专用通道，所以，要看的摄像头就是这两处，四个摄像头而已。 专案组是把犯罪分子作案时间定在晚上，许正说的也对，白天把人隔着栅栏送到高速上不安全，所以，整个视频时间为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十二个小时。 加上王淮的大概失踪时间是三天左右，所以，许正要看这三天的监控录像就行。 看着少，其实并不少，因为还有从马集镇高速路口到清流市这一段高速路上的摄像头，所以，加一快也不少，查看监控不像看电视那么有趣，这份工作真的是又枯燥又伤脑子，八倍速度播放下，看到箱货车就暂停一下，截屏之后继续往下看。 一直看录像看到下午下班时间，许正才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此时的他感觉脑袋要爆炸了，眼珠子也有种要跳出眼眶的感觉，此时在场的14个人都差不多，大家结束工作之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双手按住了太阳穴，揉了揉，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一群蜜蜂钻了进去。 等大家缓解了半个小时，才开始谈论各自的成果，郎少白在一旁统计，三个月时间，这两段高速公路，包括王淮三个人居住地距离最近的高速路口。 大家一共发现了大大小小的箱货车有168辆，其中有90辆是多次来往这两条高速路，而许正重点提出的9米8和13米6的冷藏车加一块有42辆，同时在王淮、齐海、周小兵附近高速出没的，9米8冷藏车只有11辆。 而13米6的冷藏车更少，只有5辆。 许正虽然不懂冷链物流公司的具体情况，但也知道，长明、马座山、清流市三市相互接壤，三市经济交流也很频繁，特别是长明市是近 千万人的大城市，冷鲜类需求量特别大。 只是三个城市相互之间也就二三个小时的路程，物流公司用13米6的大型冷藏车拉货物，好像有点不合算吧？ 大车好像走长途更好吧？ 许正就这个问题问了一下大家，可惜大家都对这个行业不清楚，说不上对与错，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不管如何，今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目前看，可疑车辆都找了出来，如果这些车辆都不是，就说明这个调查方向是错的，就得重新选择新的调查方向。 「今天辛苦大家，本来我想请你们出去吃顿饭，但哥哥姐姐们也知道，这个案子领导很重视，我们得回去开会了，这次真的谢谢大家啊！」 看到许正说的这么客气，这些图侦员笑了起来，「小许，我们这就下班，你们刑侦的侦查员才辛苦，这线索出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加班呀？」 「小许你们先走吧，去吃点东西再去开会。」 「就是，工作再忙也得先吃点东西，有时间的话眯一会，不睡一会不行的，头晕乎乎的，怎么讨论案子？」 许正很感动，这些人虽然是辅警，拿着不高的工资还要随时面临领导要求加班，奖金全靠业绩算提成，如果这个案子侦破了，和他们找到的线索有关，他们奖金才会更多。 再次谢过这些人，许正和郎少白一身疲惫，拿着资料回到了支队办公楼。 第329章 系统的帮助 一辆白色的a4行驶在偏僻的乡道，晃晃悠悠中许正突然醒来，鼻翼之间全是女人用的高档香水味，看了一眼车窗外面，道路两边斑驳陆离的黑影，再往前看，车头奥迪大灯开起了远光灯，前方扇形区域亮如白昼。 自己这是在哪儿？ 这香水味不是小蕊姐，她也从来不用这玩意，等到许正转头看向驾驶位，蓦然一惊，这开车的女人竟然不是韩蕊。 标准的轻，亚麻色微卷的头发，上身穿着奶白色衬衣，一对凶器呼之欲出，衬衣衣缝间隐约能看到粉粉的罩罩，再往上看，细长优美的脖颈下面有两窝精致的锁骨。 女郎脸蛋妆容精致，称得上101分的漂亮，多一分给了她的年纪。 这可比自己平常打赏的那些网红强了百倍。 不对，许正突然奇怪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打赏过那些网红？ 而且他现在好像对这女孩起了不该有的反应，这什么个情况？ 一时间许正犹如梦中，不辨真实，自己不是应该趴在办公桌休息的吗？ 「大叔你一直这么看着我，人家很害羞呢。」女郎娇羞的说道，只是她说是这样说，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把本来就短的短裤往上拉了拉，露出了紫色的花纹。 两条在灰暗中闪着滢滢白光的细长双腿，更许正呼吸急促起来。 「美女，还有多长时间就到了？大叔可等不及要吃掉你！」这时，许正开始说话，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根本不是他本人。 这不就是王淮的声音吗？ 突然间，许正往右边车玻璃一看，前方大灯的余光发反射在玻璃上，他看到了上面赫然是王淮的面貌。 一瞬间，他直接头皮发麻，全身像是冰冻了一样，思绪电闪之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应该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自己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呢。 就是有一点不好，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王淮的身体，自己想看到的都是王淮看到的，这附身一样的体验和看电影有啥区别？ 除了自己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啧，这肯定是系统的原因，不知不觉，系统好像无声无息中开始了升级，每当案子胶着的时候，好像系统就会用这种托梦的方式给自己提供线索，比如隐杀榜上面池教授的案子。 这一刻，许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难道这个失踪案也和池国铭教授有关系？ 正当许正在梦中瞎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伸向了刚才让自己心动的那双细腿儿，这这么猥琐的人肯定不是自己，没想到这个王淮看着老实，年龄都45了，玩的还挺嗨。 女郎并没有阻止王淮的得寸进尺，反而深吸了一口气，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大叔，这都快到了，别急吗？」 王淮嘿嘿一笑，左手传来温润的感觉，摸索了一阵。 嗯，这个女人腿上起了鸡皮疙瘩，也许她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喜欢让王淮触碰吧？… 「我去，我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可惜此时，许正虽然和王淮视觉、听说，触觉同感，可他都是被动的，除了心里能想，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包括非礼勿视，包括王淮触摸了到一片湿润。 过了一会，他仿佛听到了水声。 好在，车子一拐，许正听到一辆辆汽车因为车速太快轮胎和地面摩擦声和车子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这时，女郎把王淮的手拿了出来，羞羞的笑道：「大叔，你看这地方怎么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去后排谈谈心。」 可惜许正没有感应不到此时的王淮在想什么，但想来应该是饥色的那种。 这不，给人一向老实的王淮，此时表现的急不可耐，「没想到美女 你喜欢这调调，这儿好像确实比宾馆更有意味，不过，这里好像是天天高速附近吧？ 你可真会选地方，这附近，估计就这儿晚上不会有人来」 王淮说着说着竟然想把刚才左手伸进黑洞洞的两根手指放进嘴里许正吓的亡魂大喊，这王八蛋你咋啥东西都吃呀？ 活该你失踪！ 好在，人家女郎替许正拦了下来，「大叔，咱们赶紧去后面吧，要知道您可就包我两个小时，这都浪费了十几分钟呢。」 此时的王淮一拍双手，急匆匆的拉开车门，「是呀，那咱们还等什么呢？」 可是等他下车之后，突然，「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踉跄两步昏倒在了地上，倒地的时候，双眼仿佛看到了两个男人 许正本以为梦境到此就结束了呢，谁知道画面一转，王淮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脑勺钻心般的疼痛，他想喊出声来，可等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被绑在椅子上，全身有种冰冷的感觉，嘴里还塞着布条，连动都不能动。 勉强转转头，许正借用王淮的视野看到了他身前站着几个人，具体分析不出来。 全都笼罩在黑夜中，也分辨不出他们的长相，只是王淮感觉这些人都是打量货物的眼光盯着自己。 突然，王淮看到了那位引诱他的女郎，此时的女人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西服，脸上妩媚之色尽去，反而变成了都市精英女郎。 她拿着笔，指向王淮的眼睛，「此人双眼无近视，无散光，身体无恶疾，刚才的各种检验报告你们也都看了，李先生、王先生现在请你们把自己心里的价格写到纸上递给我，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黑暗中有两个人凑近打量了一下王淮眼睛，没有说话，各自递给了女人一张纸。 接着女郎又伸出手指按了按王淮的心脏，「我们除了刚才的检测报告，还调查了此人的家族史，无心脏病史，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竞拍。」 黑暗中又走来四个黑影，他们轮流把手按在王淮心口上，仿佛在感应这颗心的跳动。… 这些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思索了半天，然后各自写了什么，递给了女郎一张纸。 接下来，王淮的肝脏、肾脏、胰腺、肺腑等器官，甚至连他的头盖骨都有人要出价 如此种种，王淮听在耳里，恐惧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只是他除了颤抖，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双眼带着绝望的恨意盯着那个女郎，盯着黑暗中的那些人，可是，他们好像没有看到王淮眼神一样，还在自顾自在的拍卖着王淮身上的器官。 这个时候，虽然许正不能感应出王淮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眼角滚烫的泪水和不住颤抖的身体，许正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和绝望。 想想也是，本以为是一场艳遇，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人被当成了货物。 身上的器官被这些人当成了货物挑来挑去，这是何等的悲哀。 过了半天，女郎终于把王淮拍卖完了，看到王淮怒睁着大眼，她好像在笑，又好像是在看案板上的五花肉，对于王淮的眼神和泪水，她仿佛没有看到。 许正借王淮的眼睛，仿佛看到女人精致面容的背后好像是一张流着鲜血的诡异脸皮。 接着，只见女郎挥挥手，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一支针管，朝着王淮脖子上插了进去，然后，王淮带着绝望、恨意、恐惧、悔恨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许正也在二大队自己的办公桌前醒了过来，梦境与现实交集在一起，他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不经意间，他连续打了 两个喷嚏，「啊嚏啊嚏。」 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意识回到了脑海中，冷确实冷，原因是他趴着睡着了，办公室的空调制冷太厉害，能不冷吗？ 「小正怎么，做噩梦了？」旁边的姬美月关心问道，她看许正从图侦支队回来，连饭都没吃，递给她一叠资料让她查，自己反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许正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警服上衣，带着淡淡香气，他心中一暖，把褂子放在姬美月办公桌上，「谢谢美月姐，要不是你给我盖这件衣服，估计我这次睡醒得感冒了。」 说着他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得，估计是俺家小蕊姐光想我。」 姬美月摇头，「别逞能了，我这里有两包感冒灵颗粒，你喝了吧，别真感冒，再说这个时候正是案子最要紧的时候，你要是感冒，这案子可就难办了。」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感冒灵颗粒递给了许正，「赶紧喝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还有十分钟开始研判会议。」 许正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八点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半个小时。 他一边喝药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梦，这应该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是自己查到的线索都在指向这个案子的走向，就是非法器官移植，系统让自己做这个梦，除了他自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这个说法，估计也在给自己一个提示。… 只是，这个梦就算是真的，自己好像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a4奥迪车，这车多了，而且还是晚上行驶在乡道上面，这一路都没摄像头，怎么查？ 高速路旁边好像是个线索，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风吹雨打，估计线索也早没了。 还有女郎的长相，本来脑海中很清晰的印象，现在随着他清醒，女人的相貌他是一点儿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双大腿的感觉。 不，还有女人的冷酷和残忍。 还有王淮的绝望。 对了，这次好像是王淮约炮约出来的祸事，那他是怎么联系这个女人的？ 「对了美月姐，王淮他们的手机还是没找到吗？他的各种应用软件的聊天信息找到了吗？」 「都没有，技侦那边短信和通话记录倒是恢复了一些，只是其他比如聊天，没找到手机查不到他的聊天记录。」 许正也很无语，感觉这个梦白做了，没一点可以用的直接线索，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个案子百分之九十是人体非法器官移植案，少了百分之十是他最后的倔强，谁让系统不直接给他一个线索。 不过，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起码可以确定他们拍卖王淮身上器官的时候是在车上，虽然梦中看出清环境，但是这么多人站在那，说明空间并不小，也许，自己白天在图侦支队的分析是对的。 姬美月看到许正醒来就光走神，本来她想把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和他先说一下，可许正现在不知道咋了，一会双手使劲搓脸，一会儿不由自主的摇头，一会又仰头发呆 算了，等一会研判自己再说，现在说了还得再说一次，浪费精力。 姬美月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去了茶水间给许正泡了一桶香辣牛肉面，觉得这面牛肉少，又给他准备了一包真空包装的牛肉。 然后端到许正面前，「别再想案子了，给你泡了一桶面，赶紧趁热吃，一会儿又该忙了。」 许正感动极了，姬美月绝对是亲姐姐的存在，不仅是好助手，在生活中对他的帮助也不小，「谢谢美月姐，等有空了，俺家小蕊姐说给你介绍一位事业有成的精英男，你要不要去呢？」 姬美月一扬脖子，「 凭姐这相貌，还用相亲？」 看到许正低着吃面没理她，姬美月没好气的又说道：「等这次案子结束，你回去给小蕊说一声，长的不帅就算了。」 姬美月家境不错，长明本地人，她今天才27岁，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她自个倒是不着急找男朋友，可是阻止不了家里人热情呀。 正当许正想给她说说男方什么情况的时候，张雨绮带着庄强他们终于赶在了八点之前回来了，看他们样子，好像晚上也没吃饭，回来之后，庄强直接拿起许正啃了一半的牛肉吃了起来，「哎呀，饿死我了，美月快去给哥泡桶面端过来，对了，再拿两包牛肉」 姬美月翻个白眼，正想和庄强说道几句，这时候郎少白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拿着几份资料，一进来就大声说道：「兄弟们，哈哈，终于找到了一个线索」 张雨绮刚到她办公室坐下喝了一口茶，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了郎少白兴奋的声音，她忍不住好奇走出办公室，「少白，快说说，什么线索呀？」 许正心中一动，下午他俩从图侦出来，他觉得头晕眼花，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查那些巧合的箱货车，可是郎少白等不及，他直接去了车管所那边，说是要趁热打铁。 难道是他真发现了可疑车辆？ 。 东方大法师 第330章 集体讨论 晚上八点研判室与往常不一样。 除了坐在前方的聂局长、万支队、杨政委，嗯，还有一个特意过来的严自重，其他人都捧着一桶方便面就着真空包装的牛肉或者麻辣鸭脖，总之，整个研判室成了临时的小食堂。 领导们也不着急，抽着烟，看着二大队队员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泡面，还别说，看着看着，身体有点微胖的聂局长，粗胖的脖子，咽了一口水，“老万，老杨，你们还别说，看他们吃的这么香，我以为我吃了半辈子泡面已经吃腻了，谁知道现在又馋了起来。” 万海洪撇撇嘴，心想你转行政这么多年，不用加班，不用熬夜，就连食谱都是小食堂师傅专门研究的给你做，你当然不用吃泡面了，“哈哈，局长您这是想忆苦思甜吧？可惜喽，今天支队的泡面已经吃光了，您呀吃不到了。” 作为下属，关系再亲近，在下属的下属面前，也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杨政委也是接近五十岁的年龄，已经开始养生了，看到庄强他们吃的特别香，也咽了一口水，“泡面这玩意，都说不营养，吃了坏身体，可这玩意咱们吃了几十年，这味道已经渗入了咱们的记忆里，一闻这味，可不就陷入了回忆里。” 严自重心里鄙视了这仨老头，抽了一口烟，没说话，没办法，他目前加班也得靠吃泡面顶一顶，局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再看张雨绮，知道这些领导肯定会抽烟，她直接跑到了他们对面而坐，反正都是自己同事，座次哪有这么讲究。 而许正呢，就没这么好运，这次直接被安排到了聂局长右手边，他刚才吃完了饭，而且吃的有点多，现在在他们旁边闻着二手烟，这个感觉不要太好。 又过了五分钟，大家收拾完，正式开始研判。 郎少白又重新说了一下他在车管所调查情况，“大家看一下这辆车的车牌，徽9592y，13米6福特进口冷藏车，车型数据我就不讲了，没必要。 这辆车注册地是在清流市水安县清泉冷链物流公司，不同于我们发现的其他厢货车行车路线，这辆车在这三个月之内，只来往于长明市、马座山市、清流市以及魔都市，目前这辆车的定位信息在魔都。 更重要的是这辆冷藏车在之前三个月的出行时间，与本案十个失踪者的时间相吻合，据定位显示，冷藏车最后都是走天天高速公路去往魔都。 所以，我现在高度怀疑这家清泉冷链物流公司有重大嫌疑。” 巧合多了确实不是巧合，况且许正在看录像之前说要找冷藏车，这辆徽9592y就出现在大家视线当中，它的嫌疑不大那还有哪辆车呢？ 为了让大家更加肯定他的判断，郎少白又操作了一番电脑，“大家现在看屏幕，这是其他四辆13米6冷藏车前三个月的路线图，可以看出，他们虽然也走这两条高速，但是一路上直奔魔都。…而且他们发车时间和失踪时间不一致，综合起来比较，这辆徽9592y嫌疑最大。” 聂局长翻看着刚才姬美月调查出来的清泉冷链物流公司的资料，公司注册资金5千万，在职员工130人，公司有2辆13米6的冷藏车，5辆9米6的冷藏车，大大小小的厢货车有十几辆，主要经营各种冷鲜食品，其中重点客户有各大电商平台在徽省和平江省的转运仓库和物流自营仓储。 当然还有长明市和魔都市各大超市的配货需要。 规模不算小，也符合清流市的定位，就是长明市的菜篮子嘛。 聂局长好奇问了一下大家，“冷链物流公司是不是很方面处理骨头和肉类，他们公司产品的剩余垃圾都是怎么处理的？” 这问题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所以大家都看向了队里的姬美月，她是队里的百科全书，一台笔记本电脑，能查到你想知道的所有问题，“这个问题我专门调查了，这家清泉冷链物流公司的垃圾处理方式，其实是承包给了市里的垃圾处理厂。 只不过他们的垃圾因为涉及到各种生腐肉，所以出厂的时候都是用包装袋冰冻之后，再由垃圾转运车拉到垃圾焚烧厂进行无害化处理。 我在网上对这方面进行了调查，发现这种处理垃圾的方式，如果垃圾厂不打开包装袋直接处理，外人是发现不了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聂局长叹了一口气，“这么说的话，这个案子这么久了，遗体什么的应该是找不到了。” “这个是肯定，他们作案这么细致，手尾必然很干净。”万海洪递给了聂局长一支烟，“美月你有没有查过这家公司的营收和账上资金是否差不齐？” 姬美月摇头，“万支队您意思是他们在用这个冷链公司进行刷钱？这一点我不是专业的经侦，还有他们不是上市，在网上查不到他们公司的财务情况。 但我通过同城短平台和本地贴吧等网上论坛，发现这家公司的员工普遍很有钱，其中这两个月有六个人在他们各自的短平台上发布了更换新车的短。 点赞和下方评论的账户有三四十人互相有关联，我想，这些账户所有人应该都是清泉冷链公司的员工。” 姬美月把她找到的一些短在大屏幕上处理播放，包括下面的评论。这些应该属于中层领导吧，换的车都是c级，按照一家注册资金五千万的公司，中层领导正常的工资应该在8000-15000中间，除非有股份分红，才能开的起c级汽车。 严自重啧啧称奇，“看看，还是女同志心细，连他们公司员工的信息都查到了，聂局长，万支队，杨政委，我们一大队案子为啥办案速度有点慢，我是发现原因了，就是少了一位像美月这样的女同事呀！” 姬美月闻言眼前一亮，继而又低下了头，她当然不希望是以二大队文秘加助理的身份在这里，可是像严大队所说，估计她去了一大队也是干这活。…虽然，队里也可以有辅警来处理打印文件，整理卷宗，送报告等活，但是有些在办的案子，要调查的线索只能正式刑警出面，不过，经常干这工作，也让姬美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文秘了，这和她来刑警支队的初心不一样。 聂局长不操心这事，他下午不下班来开会当然是要知道案子进展到哪一步，现在看，这个清泉公司的嫌疑非常大，“这个公司的老板你们调查了吗？” 这话还得姬美月接，“公司老板，侯玉波，他既是法人也是总经理，40岁，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他们公司属于清流市，跨省找他们所辖地的税务机关和工商局有点麻烦，而且我也怕打草惊蛇。” 万海洪表扬了姬美月，“美月这点做的对，局长，我建议，这次咱们调查到的信息，先不和清流市沟通，或者给他们一个假消息怎么样？” 聂局长沉吟了一会，“这倒也行，只是不和清流市同行沟通的话，你们怎么去他们市进行调查呢？” 现在警方异地用警管理的特别严格，如果去异地办案必须通知当地公安，要不然就是严重违规，这也是这些年各种自媒体的监督，所以，警方异地办案再没有当初网上那样说抓人就跨省抓人。 杨政委这时提了一个建议，“咱们可以绕过他们清流市，直接和他们省厅刑侦总队联系，让他们省厅出面就行。” 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这个案子要是三市联合办案，两省省厅出面不出面都行，只需要案子结束之后，在汇报结果的时候省厅派人过来意思一下就行。 现在案子走到这一步，长明市警方怀疑清流市有同行可能误入歧途，那么联系徽省省厅也是一个好办法。 聂局长扭头看到许正一直没有言语，好奇问道：“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说说吧，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案子现在只需要逮着清泉公司进行调查就行，早晚都能出结果，许正只是有一点好奇，“刚才美月姐有一点没说明白，这个公司注册时间不足两年，我只是好奇，他们公司在长明市找到了订单是因为近，那为啥能在魔都也找到呢？ 要知道冷链物流跨省跨区域调货是很费成本呢，再说，魔都市的菜篮子北有东山省，西有平江省，南有东江省，那也轮不到注册资金只有五千万的内陆公司吧？ 更让我好奇的是，他们作案之后，为啥非要往魔都去？ 难道他们的器官移植对象就是在魔都？” 许正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前大家光顾着调查这个公司，调查老板侯玉波，忘了器官销赃的地方。 彭越看到许正又走到了大家前面，他又不服气了，“许正说的对是对，但只要咱们查清楚清泉物流公司，再通过他们去调查失踪者的器官去了哪里，这案子不就清楚了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郎少白怕彭越越说越离谱，他赶紧接下说道：“我怀疑，他们虽然是一个犯罪团伙，但是分工很明确，一队进行掳人送到高速公路上，一队负责联系客户和医生护士，还有一队进行处理失踪者遗体。 他们可能只是上级领导有联系，几个部门的同事之间也能做到王不见王的那种。” 比如说这个冷藏车司机，他有可能从公司上车，全程都在车上，在哪停车几分钟，在哪下车，开到魔都直接安排他住宿舍，这种情况之下，司机纵使有好奇心里，也不一定知道太多事情。 所以，魔都那边的调查也不能放松，应该要同时进行。 庄强沉默了半天，也提出了一个观点，“我觉得刚才万支队说的应该是不对的，他们这种点对点服务，而且服务对象既隐蔽又能保证安全，所以挣的钱肯定比五千万多。” 看到大家都好奇的盯着自己，显然都想问，能多多少？ 庄强心里有点坎坷，其实他也不知道，二十年前，黑市上一个肾等于一个苹果手机，现在因为人们对遗体捐赠不再像以前那么热乎，就算价格往上涨，能涨多少？ “咳咳，其实他们挣多少钱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不是就做过这一回呢。”庄强感觉他把自己的观点给圆了回来，所以接着往下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清泉公司也只是他们这个犯罪团伙的合作伙伴？ 这个犯罪集团在长明市这三个城市物色了一个冷链物流公司，做完了这个案子，这个公司可能转手就卖了出去，下次去其他地方继续作案。 大陆这么大，器官买卖的市场必然非常大，要不然南东亚某个地方器官买卖堪比黑金交易。” 聂局长哈哈一笑，对着庄强鼓鼓掌，“你们队估计也就你敢顶撞万支队，不错，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你这一说，我想，这个犯罪团伙搞不好，这次案子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 之前可能也有，只是当地警方没有发现而已。” “确实是，这次要不是马座山市的老卢提前给我打了声招呼，我可能注意不到这些失踪的案子。”万海洪有点后怕，因为失踪案一般按照程序就算立案也是派出所处理，时间三个月之后，刑警大队出面，或者提前介入。 刑警支队出面除非确定是失踪者遇害，而且不是简单的遇害。 接下来大家都说了自己的意见，姬美月在旁边做记录，她有点小烦恼了，同事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刑警，只有她本来是刑警，现在都当成文秘了，看来得向领导提个意见，二大队要再招个新人，负责这一摊子事。 研判会议开到最后，张雨绮作为案子主抓人，下命令还是得她来，“明天早上八点，我带一组和徽省省厅联系之后，去清流市进行调查清泉公司。 二组由许正带队，庄强和美月去魔都，重点调查那辆冷藏车，如果有线索，可以试着找一下收买器官并且做过器官移植的病人及其家属。 聂局长、万支队、杨政委，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东方大法师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331章 魔都警方的小宝贝 晚上十点，终于下班了，今天这场研判，已经可以说案子进入了正式攻坚阶段，会后，万支队以长明刑警支队的名义向省厅通报了一下案情，并且向徽省省厅和魔都公安局发了协助函，电子卷宗也和他们进行了共享。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事，而是他要求省厅向公安部查询历年来全国各地有没有这种失踪案子的情况，当然说起来容易，彻查起来很难，也许公安部了解了这种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他们顶多也是往各省各地区警力机构发个函，要求彻查一下辖区内的失踪情况。 说实话，这种情况怎么查，失踪案是个比较特殊的案子，首先警方本身就不会重视，还有就是失踪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好查，当然这是一般情况，要是被家属发到网上，全网轰动的失踪案，警方肯定得重视。 但结果嘛，这让许正想起了十几年前那几个案子，不好搞呀。 这个点下班，大家当然是各回各家，许正和庄强还有彭越正好顺路，三人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宵夜是不想吃了，三个人都累了一天，就想回家睡觉。 许正到家洗漱之后，打开卧室门看到一身淡粉色睡衣的韩蕊正半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码字，她旁边躺着一个微胖的小女娃，正是韩蕊闺蜜白小怡的女儿小月月。 现在这孩子应该叫白芷月，白小怡以净身出户外加孩子抚养权，换回来了孩子姓名改成了白芷月，她就连孩子以后的抚养费都没要，已经正式成了一个单身母亲。 此时这小女孩侧躺着，依偎着韩蕊的身子，肚子上搭着一条小毛毯，两只小胖脚丫漏了出来，之前光听说孩子从不盖被子，现在这房间里开着空调，26°，以许正的感觉，这温度不算凉快。 可这小胖妞好像更怕热。 看到许正回来，韩蕊收起手机，小声问道：「晚饭吃饭了吗？饿不饿？」 许正摆摆手，绕到韩蕊另一侧，凑到孩子跟前，仔细的打量着这娃娃，「小蕊姐，还别说，小女孩儿是怎么看怎么可爱，要不咱们先生一个女孩儿怎么样？」 「我倒是想生，可这谁也说不准呀？」 韩蕊心里也有点紧迫感了，两个人发生关系已经快俩月了，今天她的大姨妈正式到来，说明这个月的努力又白费了，所以，她这次也放下了矜持，向许正问道：「小正，你过几天是不是请个假，人家都说中午那什么容易生男孩子呢」 许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是什么说法，过几天就是小蕊姐的排卵日子，那天肯定是要做必须做的事，而且得多努力一把，姿势也很重要… 可是中午做这事能生男孩子，这是哪门子科学呢？ 「小蕊姐，你刚还说想生女孩呢，这怎么看你心里还是想要男孩呀？」 韩蕊已经放下了矜持，就说了说心里话，让许正躺在她身边，「咱们家不是特殊情况嘛，我爸妈和奶奶肯定是想要男孩，再说，先有哥哥，再有妹妹我觉得很好呀。」 「小蕊姐，这事不是咱们想什么就来什么，再说，姐姐弟弟也挺好。」 韩蕊哼了一声，揪住许正腰间嫩肉，「这肯定不行，我可不想咱们的儿子像他爸爸那样恋姐，咱们儿子找女朋友，不说同龄，起码也得小个一二岁。」 「呵，这恋姐怎么了，我感觉这挺好呀。小蕊姐你这样看，今年咱们怀孕，来年生孩子，到时候长大娶了小月月，这不和他爸爸差不多。」 韩蕊一直是把小月月当成自个女儿呢，这被许正一提醒，女儿变成了儿媳妇，那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婆媳矛盾了呢？ 她转过身搂住小胖妞，盯着她可爱的样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 - 翌日清晨，八点左右，许正开车带着庄强和姬美月赶到了魔都公安局。 平江省的刑侦总队张达民还带着同事在这里和魔都的同行侦办诈骗案，具体案情许正也没打听，不过，平江省省厅昨天晚上发函之后，也告诉了张达民。 张达民和许正合作过几次，两人关系不错，这次许正过来之后，他就在楼下等着了，「小许，你们支队可以呀，这动不动就是跨省办案，看动静，这次案子不小吧?」 现在的团伙办案基本上都是跨省，不跨省的案子都是小打小闹，许正也没办法，这次案子他们长明市刑警支队，只是专案组之一，不过他并没有和张达民说，「张大哥，你这就错了，案子大不大没啥意思，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你小子，这刚当上中队长就开始说官话，行，你这仕途有天赋。」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张达民指指二楼，「走吧，叶培信副总队听说这次案子是你们在办，兴趣很大，正在楼上等着你们过去详细说说呢。」 他们这里的刑侦总队是单独一 栋楼，要是没有人带着，还真不好进呢。 很快到了二楼刑侦副总队叶培信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除了叶总队还有第四支队的杨支队和闫政委。 看到许正他们进来，叶培信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对许正招招手，「说曹操曹操到，小许快来坐，我刚给他们说长明市警方肯定派你来魔都，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叶培信眼睛里藏不住对许正的喜爱，实在是这年头能屡办大案的侦查员有是有，可年轻人中并不多见，特别是许正这样的一个人光技术上都能顶半个技侦中队了。 互相介绍了一下身份，叶培信也没废话，「小许，你们共享的电子卷宗我们刚才也看了。 我说个保密事情，魔都几年前抓过一批非法器官犯罪团伙，犯罪手段呢是通过女性招嫖进行物色对象，发现那些单身很久，又是出来打工的异乡人，就直接下手迷晕。 当年这伙人比较谨慎，大部分都是在城乡结合部，或者工厂林立的工业园区，这里人流量大，人来人往，偶尔工人一声不吭的走掉大有人在，工厂不会报警，工友也不会在意昨天还一起上班的同事今天怎么突然走掉了。 顶多也就是被欠钱人，房东这样的报个警，等我们发现失踪报案的人多的时候，全魔都也有十几个人了。 我们查到最后，发现有家私人医院就是做这些非法器官移植手术的地方。 他们的客户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所以，案子到了最后，我们只能对外进行保密，咱们这个国情，唉，你们也知道… 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在办的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和当年那批人有点关系。」 许正来的路上就觉得犯罪分子最后把那辆13米6的冷藏车开到魔都有点不正常，但也没想到魔都之前也有过这种案子。 不过想来也非常有可能，因为这里有钱人多。 有钱好办事，这不有钱就能买个心，买个肾… 叶培信嘴里说的这个案子，发生在十年前，案卷已经封存，又要保密，重新调阅起来很麻烦，所以卷宗还没调过来。 杨开元支队长当年参与过这个案子，又给在场的众人详细说了一下，最后他说道：「当年案子牵连甚广，通过审讯和调查，大头目基本上都被抓了起来，现在十年过去了，有些人刑满释放，不排除他们还会东山再起。」 许正连忙问起，「那想来杨支队已经调查了出狱的这些人吧，有好消息吗？」 杨支队笑着摇头，「有消息的话我就不在这陪你聊天了，直接抓人就行。 也可能是因 为我们调查的时间短暂没发现这伙人的跟脚，但是通过你们发来的卷宗，我们已经定位到了那辆冷藏车。 还有小许，我们在清流市清泉有限公司魔都分公司处还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 福特面包冷藏车，挂的是魔都的车牌，这辆车在魔都主要运输高档酒楼需要的高级食材，比如蓝枪鱼食材，鱼子酱等。 我们查了一下这辆车的路线图，发现它这三个月的行程除了没走天天高速，基本上长明市、马座山市、清流市三市接壤的地方，下面的国、省、县、乡四级公路都有它的身影。 而且它出现和失踪人员大概丢失的时间相吻合，所以，这辆面包冷藏车，也不能排出被改装成了移动手术室。」 确实，之前平江省在16年的时候也有过这样一个案子，一个年轻医生被医院的120救护车拉到荒郊野外，参与了一场非法器官移植，最后被判刑了。 这一辆救护车才多大空间，就能做器官移植手术，可见这辆面包车冷藏车，也有可能呢。 又聊了一会，杨支队把他的调查部署和许正说了一遍，他们第四支队十几个人目前正在调查清泉公司魔都分公司。 还有对魔都那些接受器官移植手术的调查，这起案子失踪最久的人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如果他身上器官早就做过手术的话，那么接受器官的病人要嘛正常生活，要嘛移植的器官出现了排斥变化而又重新住院了。 前者不容易调查出来，后者相比之下，还是容易一些。 在许正来之前，魔都警方已经派人进行了调查。 「那叶总队、杨支队、闫政委，我能不能去看看清泉公司在魔都的分公司？」许正最后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魔都都来了，总不能就等着魔都的同事干活，他们捡成果吧？ 而且这种大案是牵一发动全身，现在整个案子还属于调查阶段，还不能随便抓人，要是等到抓人，就是要同时把犯罪分子一起抓起来。 总之一句话，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要是在魔都这边案子突然出了意外，魔都警方就属于拉后腿了。 不过叶培信显然不在意许正会不会出现失误，爽快一笑，「这样，一会让杨支队派人带你们去清泉魔都分公司转转。」 杨支队也哈哈一笑，「小许这是憋不住劲了，也好，来到魔都也别客气，想干什么我们这边当然也是支持的。」 许正连忙谢过，有时候异地办案，卷宗共享到这边，其他活啥都不让你干，就等着人家帮你抓人就行。 魔都警方是真给力，他们非常重视这个案子，直接一个支队全员集中办理这个案子，而且还在许正来之前已经布置了任务。 一辆普通的黑色的轿车开到清泉魔都分公司，车上除了许正三人，还有魔都这边的两个同事，除了小胸弟刘琳琳，还有一位四支队的中队长朱开文。 车子停在了清泉公司的斜对面，他们这个公司位于魔都的郊区，已经快到平江省地界了。 公司地方不小，有个院子，警方要调查的两辆车就在院子里，按照他们公司经营情况，13米6的冷藏车一周一个来回，面包冷藏车基本上都是两三天跑两个城市一趟。 现在魔都警方怀疑的面包冷藏车也有可能参与了非法器官移植的案子，只是怎么能靠近这辆车呢。 许正作为天眼系统分析高手，一眼就能看到清泉公司在这附近安装了很多摄像头，大门口前前后后做到了无死角，真的是插翅难进。 说是插翅难进，这不朱开文打开了他一直提着的手提箱，「小许，来，让你们见识一下咱们警方最先研发的小宝贝。」 只见他打开箱子，里面有好几只仿真小昆虫，特别小，和米粒大小差不多，随着朱开文打开箱子，箱子里面是台小电脑，一番操作，这些小宝贝直接飞起来，穿过车窗朝着这个分公司飞了过去。 这种仿真迷你摄像头，许正一脸羡慕，长明市也有，但是个子比他们的大了三倍，而且还没下发到重案大队，只是行动队手里才有。 一寸小一寸安全，这么小的玩意，就算白天飞进去，普通人也发现不了。 而且这些小宝贝比苍蝇还要小，飞出去之后，肉眼看，可不是一只只小苍蝇。 「这是年前刚配备的迷你摄像头，嘿嘿，小许你这不行呀，赶紧擦擦嘴角，口水都流了出来。」朱开文一边操作着这三个迷你摄像头，一边打趣许正。 许正当然没真留口水，因为他咽了回去，「朱大哥，还别说，你们这小宝贝着实让人羡慕啊！」 刘琳琳捂着嘴轻笑，「喜欢的话留在我们支队，这玩意交给你使用怎么样？」 迷你昆虫摄像头，就像刀客手里的刀，枪神的枪一样，有了这玩意，大白天就可以直接对犯罪分子所在地进行侦查。 而且这小宝贝除了摄像还带有录音功能，说话间，它们飞到了面包冷藏车玻璃上，不同于苍蝇，它们竟然能落在玻璃上。 许正连忙凑近了朱开文箱子上面的显示屏… 第332章 线索初现 朱开文看到许正和庄强他们都把头伸了过来，忙笑着说道：「别着急别着急，这辆福特面包冷藏车，车厢是密封型的，这些迷你摄像头趴在车窗玻璃上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庄强好奇问道：「这怎么办？那辆13米6的冷藏车车厢也是密封型的。」 「哈哈，别着急，你们看作」朱开文一遍说话一遍开始操控三只迷你摄像头，此时昆虫形状的摄像头收拢起来翅膀，腹部下面伸出了四个小轮子，「这种最新款的摄像头，设计的时候专门考虑了这种密封性空间的探查。 现在控它们通过封闭车厢的空气循环装置进入了车厢。」 这也就是冷藏车改装了，需要在车厢里装置冷冻系统和空气循环系统，必须得有空气循环的出入口。 许正看到箱子上的屏幕显示，迷你摄像头已经爬进了通风口，黑乎乎的一片，这种管道弯弯曲曲，朱开文也是操作了十几分钟，终于，它们进入了车厢。 这玩意真是太好用了，想想长明市警方用的追踪探查摄像头，仿真类型的还是麻雀大小的东西，而且不会飞，真是不能和人家魔都相比较。 再看车厢，这个时间点明明是白天，可是因为是密封性的空间，里面也没光线，可见度特别点，整个屏幕上也是黑乎乎一片。 朱开文显然对这种情况有了解，只见他在箱子上的键盘上一番操作，三只迷你摄像头瞬间连到了一起，然后，其中的两只倒转身体，尾巴变成了小手电筒，帮着中间那只摄像头提供视野。 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羡慕，不过，这个时候，显然是车厢里的东西更让他们好奇。 只是让大家失望的是，整个车厢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改装成手术室的迹象。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也是有过猜想，「看来这辆面包冷藏车只可能是他们运送器官到医院或者器官接收病人手中，真正的手术室估计也就是那辆大型冷藏车了。」 事不宜迟，朱开文继续操作着三只迷你摄像头，等到它们进入13米6的冷藏车后面的车厢后，通过摄像头的视野，众人才发现，这辆车的车厢被隔成了两段。 如果从后面打开进入就会发现，这半截就是正常的装冷鲜肉的车厢，而前半截将近5米的长度都是犯罪分子改装的手术室。 真的是手术室，许正虽然没有进过手术室，但是从电视电影上也是看过的，手术床、无影灯、各种人体数据监控仪器，就连脚下都是铺着防静电的材料。 就是没有发现各种手术器材，但想来不是锁在车厢几个箱子里，就应该是犯罪分子拿下了车。 众人都兴奋起来，这起码证明了大家一直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不过此时许正除了兴奋之外也有一股戾气从心里面升了起来。…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之一，组织他人出卖人体器官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其他还有各种适用刑法，只不过，这个犯罪团伙如果把这些失踪人员活体移植器官造成被害人死亡，到时候法官审判之时，顶多也就是几个大头目被判死刑。 即使这里的罚金是他们交易额的八倍，可他们没钱执行的话，这对受害人家属的赔偿就不好说了。 而且，现行法律为了体现温度，在2015年死刑犯的尸体不能进行器官移植。这也就是说，他们被执行死刑之后，尸体交给他们家属的时候是完整的。 可他们所犯的罪行恰恰就是非法移植器官，而且说实话，这个犯罪团伙中的组织者到底能不能判死刑还真不好说，因为整个案子参与人比较多，失踪者在被 摘取器官的时候，基本上是在活体上做的手术。 那么问题就来了，麻醉师，手术者，器械护士等等，他们才是第一手谋杀失踪者的人，接下来，失踪者因为器官被移植，活下来的可能基本全无。 对于他们的死亡，参与人众多，不可能全部判处死刑的，除非用古代的刑法。 比如，2014年8月，迄今为止我国最大一起非法买卖人体器官案件在京都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终审宣判，15名被告人包括组织者、中介、掮客和4名医护人员，250医院泌尿外科深度涉案，被告人杨一伟等人共非法买卖人体肾脏五十多个，涉案金额达1000多万元。 其中组织者杨一伟以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其他人则分别获9年至3年半不等的有期徒刑，虽然当时杨一伟联系的供体都是自愿的，可五十多个人也没让他被判死刑。 现在再看眼前这个案子，这些失踪者被当成供体，移植完器官之后，到底有没有死亡现在警方是没有查到，如果他们并没有死，这些犯罪团伙包括他们的头目，大概率还是不会判死刑。 如果失踪者都死了，那么头目会不会被判死刑，许正想了想，也不敢下决定。 现在社会一出事人们都觉得是警察不给力，纵然警察有不好的地方，可是犯罪分子受到什么刑法这可不是警察能做主的，判多少年判是否死刑，这都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 所以说，看到这伙人经营着公司，本身就这么赚钱了，还参与这种丧尽天良的犯罪行为，真是不当人子呀。 许正个人认为，这种犯罪行为和人贩子差不多让人从心底厌恶。 说起来，一个国家十几亿人，据2030年报告显示的刑事案件五百万左右，死刑案子也有七千，可每年真正执行死亡的案子并不多，据国际数据统计表明，大陆被执行死刑是三千多人。 可见，判处死刑是多么的难。… 真想拿着冲锋枪把这些人给突突突了。 当然，这也就是许正心里自个偷偷的想想，他作为执法者，纵然心里对这些犯罪分子厌恶到了极点，也不是说想杀就杀呢，除非回到古代。 他倒是想作为人大代表，提议废除器官移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器官移植总体来说，还是富人居多，普通人他也移植不起呀，就算手术做了，可接下来还有高昂的护理费用和药钱。 就算一个农民做了器官移植，也活不了几年，反而拖累了他的家庭，还不如 其实这还都不算啥，许正作为刑警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一点，就是有好多外国人隐姓埋名来大陆进行器官移植手术，这国人牺牲这么大的贡献自己的器官，结果贡献给了外国人。 特别是扶桑人，每年都有几十号人跨海来大陆做器官移植，作为一个长明人，许正真想拿着枪把那些人包括医院领导给突突突了，卖国求荣呀。 朱开文明显感觉到了许正的不一样，作为33岁的老刑警，他一边操作着迷你机器人在手术台和车厢各处寻找可疑的线索，一边低声说道：「没想到现在的犯罪分子玩的花样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犯罪建立的冷链物流公司，还是犯罪为了给他们公司创收？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钱，有些人为了钱做这些犯法的事，算起来，心里都是有病，所以，一个人一定要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欲望。」 确实是这样，许正做了刑警，才知道以前传说中的那些「人体盆栽、活人陶俑、雨夜屠夫、婴儿体内贩毒」，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呀。 许正明白朱开文说的意思，但他没有往下接，反而说道：「这些犯罪分子就不说了，最可恨的还是 那些医生和护士，这已经不能说是助纣为虐了，他们更应该重判。」 朱开文摇摇头，「有些医生本身就是医院的opo，加上他们医生见惯了生死，也许他们来这里工作，也就是去其他医院做个‘飞刀，手术而已。」 庄强等到朱开文说完，好奇问道：「opo是什么意思？」 「opo是器官获取组织的意思，一般外科手术医生都有可能是opo联络员。」姬美月嫌弃的瞪了庄强一眼，责怪他查看资料的时候不用心，明明现在侦查的是非法器官移植的案子，你倒好，连opo是啥都不知道。 几人说话间，朱开文已经把三个迷你摄像头收了回来，「这玩意好用是好用，就是待机时间短，这才半个多小时，电量就不足了。」 这半个小时全程都在工作，不是飞来飞去，就是打开手电筒进行照明，许正倒是不嫌弃待机时间短的问题，所以，他厚着脸皮，「朱大哥，你们有没有多余的小宝贝支援一下兄弟单位呢？」 朱开文戴着眼镜，人也斯文，听了许正的话也只是笑笑算是婉拒了。… 不过刘琳琳这位小胸弟又旧事重提，「许正你好好考虑一下哦，来我们支队，这样的小宝贝可不少呢，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咱们警方的先进装备。」 姬美月和她年龄差不多，来这一路，俩人很快说到了一起，只是小胸弟光想着让许正来魔都上班，这一点，差点让她们俩人的友谊小船给闹翻，「小琳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当着我们的面挖我们同事呢，这样，你挖庄强，我们支队上上下下都没意见。」 「我去，你你」庄强没想到躺着也中枪，被气着说不出话来，但转念一想，魔都啊，这可是直辖市，又是超级城市，在这工作一年再回长明市，履历也会好看很多。 可惜，人家魔都警方不要。 朱开文没有参与大家的瞎胡闹，他从箱子里又拿出一只迷你摄像头，这一只明显不一样，更小，而且颜色还是乳白色，看到许正好奇，他解释了一句，「这种迷你摄像头颜色和墙体的那种白色很接近，这次去查看一下他们的仓库和加工厂，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只银色的小飞虫速度上也不慢，从天窗飞出去，转眼之间就飞进了清泉公司。 「你们这小宝贝着实让人羡慕，咳咳，朱大哥，你可看好，我手都痒痒了，别一不小心给你顺走了。」许正开了个玩笑，他就算顺走了这些迷你摄像头，可没有控制器也是无用的东西罢了。 「再等等吧，我们这也是试行，过两年，警队应该开始大量装备了。」 对于这话，许正没法接，过几年可能会装备，但也是一级一级往下，首先肯定是顾着省厅，接着就是特警支队，再后面肯定是行动队，真要配备到重案大队，就得猴年马月了。 两人说话间，小飞虫已经在清泉公司的几个加工车间找了一圈，此时正值上午，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可疑的情况，接下来，它又在朱开文的指挥下飞到了仓库，可是这里的仓库都是冷库，密封及其严格，连排气孔都没有，真的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那种。 没办法，朱开文又操作着小飞虫去清泉公司的办公室，只是让大家很失望的是，这里不管总经理还是各科经理，包括工人，都没有人讨论器官移植的事情。 看来，这家公司，用迷你摄像头在大白天是不可能出结果了，没办法，朱开文提出先离开这儿，晚上再来一次。 对于这种情况，要想现在就找到确切的证据，只能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拿着搜捕令进去一一查看，当然，在大陆，没有搜捕令一样可以进去搜查，具体方法多了，只是许正想了想，感觉没有必要。 主要还是没有找到这 个犯罪团伙的主要负责人，别这边打草惊蛇，那边让这些犯罪分子的头目给偷偷跑掉，侦查案子许正在行，现在站在全局来说，这个案子横跨四市，有参与绑架的，有参与运输的，有拉客户的，有做手术的，有毁灭证据的… 加一块，许正估计这次的犯罪团伙得不下余三十人。 这么多人，足以让整个案子引起各方面的重视了。 此时的许正并不知道，他们在这边调查清泉分公司，而张雨绮带队去了徽省清流市，现在在对清泉总公司调查上面也取得了很大进展。 徽省省厅直接派出专案组配合张雨绮，经侦总队派人调查了清泉公司注册资金的主要来源，发现这笔钱并不是公司法人代表和总经理侯玉波的，他虽然在办公司验资的时候是用了自己名义存有的五千万银行卡。 可是这个侯玉波在三年前，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副总，一生没中彩票，家里没拆迁，没娶富婆，也没做过生意和继承大笔遗产，这说明他只是一个台前人。 经侦顺着这笔钱的来源追踪下去，发现了有四五个人同时出资，可是查到这四五个人银行账号时候，发现他们也是中间人，就这样，这笔钱转来转去，最后，发现是一位在扶桑国的华人出资的。 他也是通过欧洲那边的账户汇款，但是只要你的钱在流动，警方就能发现线索。 只是目前这个华人还远在扶桑国，一时间根本查不到他，而且，出入境管理局反馈过来的消息，这个华人已经移民扶桑国十几年了，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国的记录。 不过，徽省警方在秘密调查清泉公司的时候，还有个重大发现，就是清泉公司从扶桑国不仅进口了加工冷鲜肉的各种生产线，还额外高价格采购了一条冷冻粉碎生产线。 这条冷冻粉碎机，就是把各种肉制品冻成冰块，然后机器运转，直接变成碎末，这种机器处理冷鲜肉加工处理的垃圾是非常环保的，可以避免各种腐肉出来。 清流市环保部门曾经高度赞扬过清泉公司的这条生产线，认为他们在处理冷鲜肉残余垃圾上面是非常先进和负责的。 现在看，这不就是可以用来粉碎尸体的吗？ 。 东方大法师 第333章 许正的鬼点子 既然发现了这条尸体冰冻粉碎机，接下来徽省省厅派人在清泉公司被垃圾处理厂拉走的垃圾中寻找尸体碎末。 一般情况下，垃圾处理厂处理垃圾都是天天进行，这让专案组的人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等他们赶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清泉公司的那批垃圾早已经被埋进了深坑里一个月。 而且垃圾处理厂的处理方法还是焚烧，血肉和骨头的碎渣都被焚烧成了灰烬，已经没办法检测dna了。 如果这些犯罪嫌疑人连受害人尸体都处理了干净，那么受害人其他遗物能被找到的可能性就很少了。 不过，也不绝对，还有一样东西是他们不能消除的，就是受害人的器官。 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是可以申请搜查令的，只是张雨绮和徽省那边的领导合计了一下，因为本案跨两省一直辖市，四个城市，还是要成立正式专案组，统一安排警力，统一抓捕这伙犯罪嫌疑人。 主要目前案子虽然有了大进展，可是犯罪分子具体有哪些人还没有查到，组织人、绑架人、运输司机、医生和护士、opo联络人、器官受益人等等，这些人都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还不易打草惊蛇。 现在警方办这种刑事案子，说成立专案组，速度是很快的，而且专案组也不是必须面对面办公，专案组成员只需要建立一个工作群，开个电视电话会议就行，主要还是信息共享。 比如说长明市警方已经定位了嫌疑人，可随时进行抓捕，到时候集体行动的时候，听总指挥命令就行。 这不，许正他们回到第四支队办公室，就被通知参加远程视频会议，临时组成的专案组已经成立，魔都市、长明市、马座山市、清流市刑警支队主要领导，还有徽省省厅的两位领导都加入了专案组。 其他参与办案的有级别的侦查员也加入了专案组的微信群，许正进去的时候发现成员一共有14人，最低级别也是中队长，其他像庄强和姬美月这样的普通侦查员没有允许加入微信群。 整个专案组并没有提出谁当组长，但是大家默认了长明市刑警支队万海洪来带领大家侦查这个案子，主要还是因为，目前整个案子都是长明市的同行们在各地展开侦查行为，也是他们先行找到了初步线索。 现在根据手头上的线索，所有与会人员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议论纷纷。 这种大型异地抓捕犯罪分子的布局，许正还没亲自参与过，在会上他只是持学习的态度。 最后四个城市的四个支队长一商量，马座山市刑警支队的警力「支援」清流市，长明市「支援」魔都市，说是支援，其实也就是协同办案和互相监督，谁也不敢保证，警方队伍中有没有人参与了进来。 也因为现在这个案子牵涉到了海外资金，更得慎重。 会后，许正也分到了任务，协助魔都市刑侦第四支队同行们对清泉公司魔都分公司继续调查。 徽省警方那边现在已经开始监视清流市清泉公司的员工，特别是公司和那些在网上炫富的员工，其中包括他们之前三个月的行程路线和手机频繁通话时间，已经逐步推断出这十起失踪案的大概发生时间。 当然，其他组都有各自的分工，许正没有去打听，下会之后，他立马找到了朱开文，「朱大哥，那什么趁着有时间，你让我试试迷你摄像头怎么样？」 「小许，那你可失望了，咱们组的任务不能等到晚上了，现在就得执行。」朱开文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他怕许正心里有疙瘩，立即说道：「是这个情况，现在各组都领了任务，都在同时进行调查，刚刚杨支队打电话告诉我，领导们认为清泉公司的冷库里有可能藏着受害人遗体，让咱们想办法调查清楚。」 原来徽省警方一直在查询清流公司的垃圾出货量，根据垃圾处理厂反馈出来的信息，在对比三个月之前的记录，加上清流公司这三个月已经处理了八次带有冰碴碎末的包装袋，这一个包装袋的重量接近40公斤，每次处理两个，可以肯定这种包装袋就是装尸体和冰块碎末的。 所以调查组根据垃圾处理厂的消息，加上现有的十个失踪人信息，判断出来至少还有两具尸体没有被粉碎，而且大概率被留在了魔都，要不然运到垃圾处理厂的应该是十个尸体的碎渣。 目前，清流市警方已经准备挖出这些处理完毕的垃圾埋藏物，虽然失踪者的遗体很有可能已经成了比骨灰还碎的灰烬。 原来是这个情况，许正还以为任务要等到晚上呢，「朱大哥，这任务是怎么个完成法，要去检察院开搜查令吗？还是工商消防他们出面，咱们趁机混入其中。」 朱开文摆摆手，「目前专案组分组调查这个案子所有的情况，还不能打草惊蛇，专案组各个领导让咱们自己想办法，除了不动用政府方面的行政手段，其他方法也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一听这任务不能按常规方法进行调查，许正瞬间来了兴趣，之前他办案虽然是剑走偏锋，但都在律法框架之下，这次任务一不能惊动犯罪嫌疑人，二不能违法，还有要调查清楚他们这些冷库里藏着是什么，难度等级起码得五颗星。 朱开文本来正苦恼怎么能调查清楚清泉公司冷库里的东西，看到许正双眼亮了起来，连忙问道：「小许，怎么，这么快你就有主意了？赶紧说说。」 哪想到许正直接摇头，「办法我还真没想到，这样吧，咱们这一组聚一下，大家一起讨论。」 正好到了饭点，五个人端着午餐在餐厅一角一边吃饭一边开始讨论起来，朱开文先把难题摆了出来，庄强想也没想就说道：「这还不容易，托关系把我弄进他们公司，最好是搬运工，正好可以光明正大进冷库进行调查。」 姬美月白了他一眼，「一下午的时间你怎么托关系，还搬运工，他们要是不出货，你能咋办？」 刘琳琳提议道：「要不然咱们伪装成超市采购人员，这方面我有认识的人，到时候咱们去清泉公司就说想考察一下他们公司，看看他们的加工生产线和冷库配置，你们觉得怎么样？」 许正和朱开文对视一眼，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有一点，这次主要是查看他们的冷库，如果真有尸体被封在冷库里，那清泉公司负责人怎么可能让他们进去呢？ 所以，还得再想办法，朱开文想了半天，还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小宝贝身上，「这样你们看行不行？下午我把迷你摄像头藏进进出冷库的工人身上，利用他们带咱们进去，你们说怎么样？」 庄强他们眼前一亮，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但是姬美月提出了反对意见，「万一他们下午不会在装有尸体的冷库进行工作，咱们还是不能查看冷库的情况呀。」 一时间，大家发起愁来，就连许正都觉得盘子里的大龙虾不香了，他也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具有操作性，他低着头啃着大龙虾，心里一边想着怎么办，一边羡慕魔都刑侦总队的伙食，真是太豪华了。 1斤多重的大龙虾在这才五十块钱一只，比外面便宜了6倍，真是白菜价呀，这不，许正、庄强他们一人拿了一只，反正出差在外的饭钱都给报销，为啥不吃点好的呢？ 等他蘸酱啃完，才发现其他几人连饭都不吃，全盯着他看。 你们这怪吓人呢！ 「你们不吃饭看嘛？别问我，问我我也没主意。」许正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说实话，味道也就那，没有盐水鸭好吃。 小胸弟坐在许正对面，看他光顾着吃饭，连大事都 搁到一边，有点不乐意了，「许正，你可是要成为我偶像的人，不许没主意，赶紧想，要不然要不然」 姬美月呵呵一笑，打趣她，「要不然你去长明市给他当助理？」 什么是能成为团队偶像的人，就是别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主意，而你偏偏就能，许正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出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你们帮着完善一下。」 他话音刚落，大家同时放下了碗筷，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一副你赶紧说的样子。 许正也没卖关子，他本来想等一会查查资料再说呢，「清泉分公司整个工厂咱们已经查了一边，就只有他们五个大冷库没有查，而失踪者遗体必然是在这里面，所以得让他们帮咱们冷库门打开，朱大哥的小宝贝才能飞进去」 刘琳琳有点着急，「许正你能不能直接说你的主意呀？」 「得得，我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把冷库的电给他们停了。」许正知道按照正常的情况，清流分公司一年中也不会停一次电，这就是魔都的底气，全国都有可能停电，但这样的大都市除非不得不检修线路更换零件什么的，一般一年不会停电一次。 就算停电也不会像小城市那样一停电就是24小时。 可要是断了清流公司的电，就得断了那一片产业园区的电，这个损失就有点大了，电力公司不会同意的。 看到大家有点泄气的摇摇头，许正笑着补充道：「现在的送电方式都是电脑控制的，咱们不用关产业园区的电路，只需要黑了他们公司的电路系统，造成一个小时的电路瘫痪就行。 你们想想，清流分公司在魔都是做高档食材的，一个小时冷库没有电，那些冰冻的食材就可能解冻，就会影响口感。 所以，如果一个小时他们公司的电路还没修好，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借用其他公司的冷库，二就是把货搬到冷藏车里。 这两种办法，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得把冷库门打开。」 许正这个方法好是好，就是不好操作呀，朱开文代表大家问出了他的疑问，「只是咱们怎么才能黑了他们的电路系统呢？」 庄强毕竟和许正都是从一桥区升到支队的，知道他有电脑黑客技术，「正儿你有把握黑进他们的电路系统？」 「这个把握我不敢说百分百，但起码还是有六成，要不然还是朱大哥你找网警那边的技术同志来帮帮忙吧。」许正这话不是说他不能做到，而是他不能做，异地出警办差，有些工作还是得交给当地的同行。 万一这家公司并没有违法乱纪，许正这一个外地的警察黑了人家电路系统，让他们损失了一笔钱，如果他们不是犯罪分子，这笔账怎么算？ 这就是风险，再加上就算许正办成了这事，也没啥功劳，白白担责任，所以，朱开文听了他的话之后，琢磨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既然找出了方法，几个人饭也不吃了，朱开文先去找上级汇报情况，同时请求援助，过了有十分钟，他带着两位同事走了出来，他们还带着几个小机器。 一番介绍，原来这俩同事就是网警支队的技术员，大家也没废话，赶紧收拾了一下立即出发，这次去又换了一辆外表看着普通的福特面包指挥车，这辆指挥车不仅空间大，后备箱那里也被改装成了几台仪器。 到了清泉公司附近，两位技术警直接开始工作，果然，他们黑进去清泉公司网络的方式很简单粗暴，直接通过破解ifi连上了，接着又用几台信号扩展器和网络信号接受器以及他们编写的程序，一番操作，真的黑进了电路系统。 「朱中队，现在下午一点十五分，那我们开始断电了？」 「对，太好了，现 在就断电。」朱开文听到他们断电，立马把四只迷你摄像头派了出去，果然，这个点虽然是中午午休人员，可是一断电，清泉公司的工人和领导都着急起来。 有人给电力公司打电话，有人询问是不是都停电了，也有人大骂电力公司停电不给打招呼… 也是，现在可是六月的天，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这个时候停电不就是要命的吗？ 更何况他们还是冷链物流公司。 许正他们这个方法虽然得到了领导同意，可是也是有限制的，他们只有一个小时的停电权利，因为一个小时不会造成清泉分公司冷库里产品出现大量损失。 当然，这不包括一些及其珍贵的产品，有些珍贵的海鲜食品，保存条件是非常严格的，现在就看清泉分公司的领导怎么处理吧？ 而朱开文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冷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 第334章 丧心病狂的二鬼子 严力是清泉分公司的总经理，今年36岁，长的瘦瘦高高，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斯文有过高等教育的人。 只是现在的他挂了电话之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手机一摔，眼镜扔下，气愤的破口大骂，白色迷你摄像头静静的贴在墙上，把他的声音都传到了朱开文电脑上。 「八格…果然是支拿猪，真是喂不熟的狼，一遇到事就只能推诿，明明是停电，非说是我们的线路出问题。」 「艹…等我完成任务走的时候，非举报了这群贪婪的支拿猪！」 此时指挥车里的众人听着这个总经理的污言秽语反而兴奋起来，他这些两国语言交替谩骂的话，不正说明这个人有问题吗？ 谁骂人还夹杂着扶桑话呀？ 刘琳琳赶紧在自己警务通上查询严力的身份信息，果然这小子有过扶桑国出国留学的经历，而且他还曾经申请过三次扶桑国国籍的记录，他也是去年2月份加入清泉公司，算是公司元老级人物。 然后魔都分公司开业之后，他就作为总经理负责分公司了。 刘琳琳觉得内网查询的信息不全面，又打电话让同事在出入境管理局和严力之前所上的大学进行调查 这边，严力安排了几项工作之后，进了办公室内间，里面有个保险柜，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对着话筒说了一大串扶桑话。 幸好今天来的两位网警技术员有人懂扶桑语，给大家同步翻译，原来严力电话中把清泉分公司现在面临的停电危机说了一下，问对面人是不是要转移目标。 可惜的是网警不知道严力会用卫星电话，临时要破解监控卫星电话的中转频道需要五分钟时间，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通过严力的话逆推对面人说了什么话。 对于这种情况，朱开文和许正作为这组组长和副组长有点考虑不周了，因为他们没有考虑到嫌疑人会用卫星电话，这很有可能错过了重要信息。 特别是严力这个二鬼子从里到外已经成了假扶桑人，通电话的时候，弓着腰，低着头，一脸汉女干样，嘴里就知道说，「嗨！嗨！嗨」 这种标准的扶桑式聆听上级通话的样子，实在不能从他嘴里反推对面那人到底说了什么。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建议，「朱大哥，目前看，这个严力确实是这个分公司掌权人，咱们就先盯着他怎么样？」 朱开文切换了一下其他几只摄像头，发现工人们已经找了凉快地方休息，其他几个部门领导聚在一起闲聊，工程部正在检修电路，「可以，现在还没发现这个公司其他人的异常，先跟着严力吧。」 这时候，姬美月负责一只迷你摄像头监听那些中层领导，她突然说道：「你们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这些中层领导讨论了半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的情况下，建议公司把一些高档海鲜搬到冷藏车，或者集中到第六号冷库，还说这个冷库面积小，规格是5米乘5米，可以只用两个空气压缩机。… 正当许正疑惑这都停电了，怎么还能用冷库呢？ 而且他们不是只有五个冷库吗？ 哪来的第六号冷库？ 随着许正继续往下听，嘿，原来他们公司地下还有一个冷库，就是第六号冷库，面积25平方米，有个应该是管设备的高管，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用柴油发动机一对一带动两个空气压缩机，至于压缩机用水问题可以直接连接自来水，一个小时的自来水花不了多少钱。 而且这种保鲜为主的冷库，压缩机运行用水量并不是很多。 许正一听他们这是有了解决办法，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库房里还有两个柴 油发动机，就连库存的柴油还保留着两桶，这别说一个小时了，一下午的时间都够。 看到大家眼神又聚集在自己身上，许正勉强一笑，「别担心，这也是好事不是，起码咱们知道他们公司在地下还有一个小冷库，现在看，这个六号冷库百分百是放着重要东西的，我觉得八成是放失踪者遗体的。 你们想一下，这一群中层干部有十一人，不可能全是犯法分子，所以，他们在贵重鱼类问题上肯定不能保持一致的。」 果然，监控里其他领导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冷库门一打开，温度就会上升五度，要是来回搬东西，冷库的温度会上升到零度以上，这样的话，其他产品就会因解冻而毁坏。 还不如保存六号冷库的东西。 这话好像说的很对，只是反对声音更多，说是六号仓库基本上没存放多少贵重产品，没必要用柴油发动机 听着他们的讨论，许正心里一动，指着屏幕说道：「这一男一女琳琳姐你调查一下，他们坚持给六号冷库发电，肯定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他们必然是犯罪分子之一。」 这时，白色迷你摄像头监视的总经理严力走了过来，对着刚才许正指到的一男一女说道：「你俩出来一趟，其他人安排工人提前下班，电力局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电路。」 很快，这个分公司五十多号工人转眼间就下班回家了，也是，公司没电，留在这里能热死人，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等到普通工人下班之后，整个公司算上总经理严力，还有七个人留了下来。 他们第一步就是关上了公司大门，其中有一个人爬上了公司最高楼，拿着望远镜对公司附近进行监视，另外几个人跟着严力去了他的办公室，从里面一个大型保险柜取出了几个手提包，里面装的是什么摄像头看不到。 只是这六个人从一个包里拿出了六件防护服穿在了身上，而且这种防护服还是全身性的。 看到这里，许正浑身一个激灵，他和朱开文对视一眼，「朱大哥，咱们还是请求支援吧，让特警同志过来执行任务吧，我感觉有点不好。」… 这个时候朱开文却有点犹豫了，虽然目前能看出这群人有点怪异，可毕竟没有看到真实情况，太早汇报是不是有点不稳重。 许正看了朱开文一眼，见他皱着眉头没说话，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刑警是干什么的，刑警是侦查刑事案子的警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上级领导会怎么看。 不过许正上班以来领导都很重视他的话，也养成了他的大胆和果断，「朱大哥，如果这伙人转移遗体，那咱们是不是也得申请援助，如果这伙人不转移遗体，而是去了六号仓库有其他事情，那咱们就算请来了援兵也不是浪费警力资源，毕竟早晚咱们都得进去寻找线索。」 说话间，严力带着其他五个人又有了新的情况，他们疾步走出了办公楼，很快来到了冷库区域，穿过地面上的五座大冷库，最后来到了第五座冷库后面，这里地面有个门，他们六人一番操作才合力打开了这道门。 之前迷你摄像头还真没发现这里，此时通过粘在严力腰腹间的白色摄像头发现，打开门之后往下是一条通道，很短，就七八个台阶，台阶尽头就是一个冷库。 还别说，他们连冷库的两个空气压缩机都放到了冷库门口。 只是这个冷库毕竟是建在地下，随着他们往下走，迷你摄像头的信号就越来越差，朱开文只好加大了信号扩展器的功率，这时他终于点头同意了许正的建议，「琳琳，你赶紧给杨支队汇报，让他秘密调来一队特警。」 再看严力那边，可能这扇冷库门不仅仅是电子控制的，现在他们拿出了一把特质的钥匙，直接 打开了门，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进去。 在摄像头开始有点不清晰的画面中能看到六号仓库并没有人类遗体，而是一箱箱手提箱那么大的泡沫箱子。 看到这种情况，朱开文脸色难看起来，站起来拿出手机就想拨给杨支队，取消刚才的求助。 许正连忙拦下了他，「朱大哥别着急，再等一等，他们全副武装的过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见严力他们合力挪开冷库一面墙的架子，里面又露出了一道门，对于这道门，他们显然没打算用钥匙打开，反而是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搬来了4台100安的大电池。 他们把电池串联到一起，然后连接到这道电子门上，通上电，电子门显现出来密码输入装置，严力拉开防护服露出瞳孔，并且用扶桑语说了一句话，接着按上自己的指纹，又输入了24位密码，四套程序走完，电子门才打开。 电子门打开瞬间，有人拿出喷雾器对着他们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等他们进去，通过迷你摄像头许正发现这间地下室面积并不小，应该有100平方米左右吧。 更神奇的是这里并不黑，反而里面亮着灯，此时迷你摄像头的信号勉强能传送过来，按照他们的位置推断，这间地下室的准确位置应该是位于五号冷库下面。… 五号冷库的面积有120平方米，足以盖住这间地下室。 好家伙，藏的可够深的，这就算用警犬估计都不一定能发现吧？ 这时候，朱开文开始操控迷你摄像头，通过摄像头全屏观看整间地下室。 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出现在电脑屏幕上，许正和姬美月观看两眼，震惊之下直接双眼发红，连骂了几句国粹。 说实话，眼前这一幕让许正和姬美月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去的那些长明纪念馆，身为长明人，可以说，不管你去不去那些纪念馆，当年那段历史永远烙印在了他们的血脉传承中。 许正就记得有个纪念馆的照片中就有眼前这一幕，当年那些鬼子为了验证人少了哪个器官可以撑多少分钟死去，直接就给当年的长明人做了活体实验，这一幕还被拍成了照片，真的是直接把人的五脏六腑活生活的取出来 朱开文、刘琳琳、庄强虽然不是长明人，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身为警察的他们头皮发麻，不自然的就往腰间摸去，恨不得直接拿枪冲进去突突突了眼前这伙人。 许正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被恨意冲晕的头脑逐渐清晰，开始强迫自己分析眼前这一幕，为啥就这个女人会如此，其他两个人虽然沉睡，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只是睡着了一一样，脸色红润有光泽。 难道是心脏移植突然出现了问题，暂停了？ 还是过一段时间继续移植呢？ 许正不得而知，不管如何，先救出他们最好。 这时候，整个指挥车，除了几个人生气时候的喘气声，就只有外面一辆辆汽车经过的声音和鸣笛声，不对，还有监控里的嘈杂声。 只见严力颤颤巍巍的凑前观察了三个被关押者一会，就连忙让手下人开始工作，原来是这间地下室使用了备用电源，只是这个备用电源的持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换上新的电池，保证能持续使用一个小时。 一共四块100安的电池，总重量有200多斤，十几分钟换好之后，他们消毒之后立即退出这里。 朱开文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指挥着模拟摄像头飞了出来，继续让它爬在严力的防护服上。 只是严力他们出来之后，放好了东西，一群人又变成了老老实实的良民，该唠嗑的唠嗑，该玩游戏的玩游戏，严力也没再用卫星电话汇报 情况。 此时距离断电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两点一刻，电力公司的检修人员终于赶到了这里。 果然，他们来的晚也在许正的预料之中，因为不到下午两点，这些有编制的电力工人怎么可能上班？ 他们能两点一刻准时到达清泉公司已经算是敬业了。 朱开文把监控摄像头安置好位置，接下来大家开始讨论起来。 许正一般不喜欢先发言，这次他先提了出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地下室里那个男人是不是长明市南江区失踪的那个周小兵？… 我建议，等到援兵过来之后，立即开始研究对清泉分公司开战！」 朱开文一愣，摇了摇头，他摇头是因为许正用了「开战」两字，不至于吧，开战是两国打仗，现在这里哪有这么严重，「小许，目前从监控器上看，这三位失踪者生命安全身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咱们先把现在咱们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专案组，看看领导们什么意见，毕竟你也知道，咱们现在联合办案，统一行动。」 刘琳琳看了看朱开文，又看了看许正，嘴唇动了动，低下了头，这一刻，她也不知道支持谁。 不是长明人，不会明白扶桑人拿长明人做实验的那种恨意。 许正也明白朱开文的做法是顾全大局，更稳妥，庄强也明白，但他更知道，就算要抓捕这些人渣，不能让许正参与抓捕任务，因为许正杀心太强，他真怕许正进去，把这七个人给突突了。 姬美月祖辈是那30万+的一员，她肯定是听着那段历史长大的，此时她也想把这些人给突突了，但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这一会冷静下来，她也担心起许正来。 知道许正所有案子的人，也都知道许正这个人枪法好，杀心也大，虽然这两次办案，许正并没有利用机会杀了人贩子孙彦实和南东亚人桑贾伊。 这不是许正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嫌疑人活着更有用而已。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姬美月说道：「我同意朱组长的建议，按照程序是应该先向专案组汇报这里的情况。」 她转过头看向刘琳琳，「小琳你查一下地下室那三个人的身份，是不是失踪人口？ 对了，那个男人就是我们调查的周小兵，这个卷宗有，你别查了。」 许正明白姬美月的意思，唉，他也知道，就算他参与抓捕，也不能把这些人弄死，可惜了，这些人估计只是参与了非法器官移植，重判之下，刑期也不会超过十年，太便宜这些二鬼子了。 朱开文看到许正也点头了，他对许正笑了笑，「放心吧，这些犯罪分子终究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等到朱开文把刚才摄像头拍到的证据发到了专案组群，并且做了简短汇报之后。 群不到五分钟，看完录像的几个开始骂了起来。 这一刻，许正都没想到整天端着脸的领导骂起这些犯罪分子来，也是王者水平，就万海洪卖的最厉害，因为他的语音显示的时间最长。 也是，警察哪有脾气好的，特别是刑警，个个脾气火爆，天天恨不得生吞了那些不配合的嫌疑人。 群里消息刷新的太快了，许正没有一一点开，点开也没有什么意思，估计都是骂小鬼子的话。 过了半天，领导们冷静下来，开了电话会议，开始汇集各方面消息… 。 东方大法师 第335章 摘桃子 许正本以为专桉组这次开会是直接让各组汇报情况，谁知道并不是这样，此时的万海洪和张雨绮还有二大队其他人已经坐在了魔都刑侦总队第四支队的办公室。 两个支队抽调的精英组成了魔都专桉组，此时大会议室除了在座的十几个侦查员，还有一位老先生。 许正到会议室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过了一会，和徽省那边的专桉组连线之后，经杨支队隆重接手，他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先生是魔都一家三甲医院的心外科手术专家，当然，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在手术台上动刀子了，只在医院做门诊。 这是魔都警方特意请来的专家，就地下室那个女人心脏一直留在体外有没有生命安全，警方解救她的时候要注意什么，还有，为什么她的心脏会被放在体外? 老先生戴着眼镜，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屏幕播放的录像，虽然当时摄像头信号不好，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女人肚皮上面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杨支队，还有各位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呀，年级大了，眼神不太好。”老先生看了半天终于放下了他的老花镜，“从屏幕上看，这颗心脏在活体取材的时候，因为不知道的原因，除了心脏上面的几只主动脉，其他血管已经处理掉了，所以才能从胸腔拿出来。 刚才我观察了半天，剪断的血管又重新进行了吻合，好在主动脉没有动，要不然 哦，对了，你们要是解救她，最好让专业的心外科手术团队直接在现场进行第三次手术，或者让她保持这种状态两三个月，让血管的吻合的部位长结实了，再做第三次手术。 不过，这种专业的事交给心外科医生就行。 各位，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信得过我们医院，这个女人可以放心的交给我们。” 老先生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很有感染力，在场的所有侦查员同时起立向他鼓掌敬意，杨支队和万支队也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弯腰感谢老先生的帮助，又和他沟通了几句，就派人把老先生送了出去。 接下来，各组开始汇报各自调查的结果，还别说，魔都警方的实力确实强，这短短半天功夫，通过清泉分公司的业务往来，和他们公司参与犯罪的七个人的生活工作交际，以及徽省那边的调查情况，专桉组在讨论中开始总结桉情。 一下午的讨论，许正发现大家已经把整个桉子的犯罪嫌疑人，八成以上人员都已经确定了下来，通过他们的手机定位，现在警方连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都确定了下来。 技术人员一番操作，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幅魔都电子系统，上面闪烁着20多个红点，这就是在魔都参与此桉的犯罪分子，剩下的长明市、马座山市、清流市三个城市加一块也有十多个红点。 争取一夜之间把这些嫌疑人都抓起来，这些人今天晚上都要进行审讯，所以专桉组开始调用大量的警力，保证一个嫌疑人至少有两个警察负责押解，光这一块就需要五六十个特警队员。 不得不说，众人齐力之下，在警方各个小组的全力调查中，桉子已经很清晰了，包括这次桉子的两个主谋也浮出了水面，贺一源和司云彩，都是40岁左右，还是夫妻俩。 其中女人早已经拿到了扶桑国国籍，他们在扶桑国被一个组织吸纳了进去，拿了一笔钱，回国之后找到了侯玉波，创立了清流市的清泉冷链物流公司。 公司创立之后，表明上是侯玉波管理正常业务，实际上，是这夫妻俩到处招兵买马，自古以来，只要有钱，没有干不成的事，这不，酝酿了将近两年，他们终于把各个环节打通，开始实施犯罪。 而且，他们真正开始犯事的时间比专桉组以为的三个月前还早，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年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桉卷摆在大家眼前，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特别是长明人，因为移植受益对象很多都是扶桑人，这可是拿咱们自己人的命去救他们，而且失踪者们还是这么没尊严没意义可怜至极的死去 许正不愿意多想，作为警察，他们是执法机构，不能带有偏见，可是警察也是人，此时他更恨这些二鬼子，甚至感觉他们比人贩子还不如，连畜生都不如。 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了晚上十点，魔都专桉组和徽省专桉组同时开始布置抓捕任务，魔都这边重点抓捕三人，这夫妻俩还有严力，这三个二鬼子按照杨支队和万支队的暗示，不求活口，因为就算抓活的，要是没有确实证据，判不了他们死刑，也是个难题，还不如 至于其他的犯罪嫌疑人，如遇反抗，视情况而定 只可惜，过了一会，魔都国士局的洪辰辰带人赶了过来，很明显，这桉子又惊动了他们部门，他们也没废话直接告诉杨支队和万支队他们局领导的决定，警方抓人，不用审讯，整个桉子移交给他们，他们负责处理这个桉子的后续情况。 最后还要求整个桉子所有参与的侦查员都得在保密文件上签字，对失踪者家属的统一回复就是遇害，后面会有专项的死亡赔偿金按照具体情况付给失踪者第一亲属 地下室活着的三人在整个桉子中算是非常幸运的了，签了保密协议，也会有一笔补偿金。 当然，后面的事就不归许正他们负责，在签署了洪辰辰拿过的一级保密协议文件之后，万海洪当场提出了告辞。 也是，这个桉子别说长明市的侦查员，就是魔都杨支队他们也成了看客，连抓捕嫌疑人的任务全都交给了特警，审讯的权利也没有了，再留在这里干嘛？ 洪辰辰安排完了任务，单独和许正打招呼，“你小子，看见你洪哥也不招呼一声，怎么，当作不认识了？还是怪我们又抢了你们的功劳？” “洪大哥你说笑了，我是看重功劳的人吗？我是觉得你们接手这个桉子会便宜了那些人。”许正摇了摇头，他们那个单位神神秘秘的，算了，还是少接触为好。 洪辰辰拍了许正肩膀一下，“行了，瞧你这点小心思，说实话，我们接手，才能真正惩罚这些二鬼子后面的人，你小子，好好想想吧。” 晚上十一点，万支队带队离开，他坚决谢绝了魔都杨支队的挽救，说是长明刑警支队这边还有其他紧急工作，得立马赶回去加班。 许正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半路上，万支队就让张雨绮把支队现在的难题给大家说一遍。 张雨绮还没说话，众人就一片哀嚎，虽然这一个桉子连着一个桉子，大家也都习惯了，可是今天这桉子快要收尾结果被洪辰辰接手，大家心里本来就郁闷，作为一线侦查员，谁不想亲自抓捕自己侦查桉子的犯罪分子，审讯之后再亲手把他们送进监狱。 现在好了，又来了一个紧急桉子，听万支队的意思，这个桉子还很棘手，一大队此时正在紧锣密鼓的侦查，看来今天又得熬夜了。 第336章 诡异的水饺 昨天晚上10点，玄龟区珠江路如意派出所民警接到110指挥中心的电话立即出警，五分钟到了所属辖区梧桐道小区，进了报警人家里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自己关在卫生间，发出一阵阵干呕声。 幸好女人家里的大门是开着，要不然，就她这种情况出来开门，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出来。 果然，这女人在卫生间都快吐晕了，才一脸苍白的走出来，此时的她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后悔，愣愣的指着掉落在餐桌下面的十几个水饺，张嘴却说不出话，嘴里只有呜呜声 出警的老民警有经验，这是人在非常恐惧的时候因为过度紧张，肌肉僵硬，缺少扩散声音必要的震颤，缓一会，或者睡一觉，冷静下来就行。 老民警又劝了半天，女人只是害怕的指着水饺，很明显这个水饺有问题，老民警拿起一个水饺了看，又掰开一个看了看里面的馅料，好像是肉和大葱馅料，只是他一时间没分出什么类的肉馅。 旁边老民警的同事也是一头雾水，没办法，两个人又劝了半天，帮着女人喝了几口热水，也可能是两位出警的民警一身警服给了她安全感，这女人终于能说话了，“警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女人声音嘶哑，很明显是刚才一直咳嗽的原因，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又喝了一口水，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说道：“警察同志，我老公，不，周牧，那个周牧杀人了，杀人了” 说着说着女人脸上又苍白了一分，一把抓住了老民警的手手，“他他杀人了，还把还敢杀鸡” 女人实在说不下去了，又跑了卫生间 而老民警呢，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水饺，虽然他还不知道女人乌拉乌拉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肯定手里水饺有问题。 只是这个女人又吐了半天，整个人虚脱了一样，连话都说不成了，没办法，老民警和搭档只好带着女人和十几个水饺回到了派出所。 至于水饺肯定要鉴定，但他们如意派出所没有鉴定机器，这东西得送到分局或者市局法医那里。 不过，他们还是决定再问一下女人，毕竟她刚才说的是她前夫杀人了，杀人桉警方本身就重视，再看女人这种反应，肯定是有其他情况的。 到了派出所问询室，看到女人缓了过来，老民警就立即询问。 这一询问可不得了了，这女人说的还是真事。 女人名叫易东秀，今年32岁，打扮起来可以给80分的那种，再加上熟女的气质和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可以给到90分，加上栗色的头发带着微卷，一双眼泪汪汪的桃花眼，带有妩媚的风情，必须得再加2分。 这种92分的女人，竟然还有男人愿意离婚，除非 易东秀又乌拉乌拉的说了半天，老民警和搭档一边记录一边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她老公，不，她前夫刚才给她做了一份水饺，当作散伙饭… 不管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饺子馅料是不是那玩意做的，这个时候老民警只能向上级汇报，因为女人说了，她在外面的情人有三个人，此时，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更让老民警不敢犹豫的还是易东秀的老公，不对，是前夫，两人领完离婚证没两天，她前夫哄骗她说吃一顿散伙饭而已，谁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而且，她前夫在给她说了水饺用了什么馅之后，趁她去卫生间的功夫走掉了。 这种情况，老民警又询问了易东秀的父母和孩子，得知结果之后立即联系了他们，好在，他们的安全还没有问题，易东秀和周牧有个女儿，今年7岁，此时正在姥爷姥姥家。 老民警放下电话之后立即又打给她易东秀父母家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出警保护起来，如果易东秀和周牧说的都是真的，周牧应该是恨易东秀出轨而报复杀人，按照经验，警方当然要第一时间保护女人以及她的父母亲人等。 接着，老民警开始联系易东秀的三个情人，结果电话和微信都联系不上，这一下，老民警额头直接见汗，这种情况难道真的是如同周牧所言？ 幸好此时，玄龟区刑警大队的人过来了，只是等老民警把桉子情况一说之后，嘿，刑警大队的人也不准备接走易东秀，就连装好的水饺也不拿去化验了，反而直接给领导打了电话，言语之间这个桉子只能交给刑警支队。 玄龟区刑警大队大队长一听就知道这个桉子得迅速侦查，耽误不得，万一易东秀三个情人没死呢，这不管咋说，按照法律，破坏一般人的婚姻，就是发生婚外感情，不是重婚军婚的那种，是没有刑事责任的。 所以，易东秀的三个人在法律上肯定是罪不至死，顶多就是道德上谴责一下，如果，易东秀的女儿是她出轨情人生下的，这也不犯法，但是周牧可以起诉他们，而不是像这种直接杀鸡 此时警方联系不上周牧和那三个情人，拨打手机显示无法通话中，做手机定位，好吧，无法定位。 显然，这种情况不正常，搞不好，周牧真的杀了这三个人。 所以，玄龟区刑警大队长听了汇报之后一边往如意派出所赶过来，一边给刑警支队重桉一大队严自重大队长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桉子。 重桉一大队就是负责长明市所有的突发性影响恶劣的桉子，像易东秀这种桉子确实归严自重负责，他接了电话之后，心里一突，嫌疑人周牧杀鸡之后，还能澹定的剁成肉馅包饺子，这心里素质是太强大了。 只是目前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立即给玄龟区刑警大队长打电话，让他把人和那十几个水饺送到市局来，同时让易东秀把周牧的照片和音频等先发过来，这边鉴定之后，立即启动紧急预桉，全市搜查周牧。 等到照片发过来之后，严自重马上让手下在长明市的天眼系统下搜查周牧，另一边他让人去联系易东秀三个情人的家人，让他们家人提供有可能的线索和dna检材。 玄龟区本身离鼓楼市局就不远，再加上晚上，不过几分钟，易东秀就被送了过来，而那十几个水饺直接被送到了卢法医那边，与此同时，警方联系上了易东秀三个情人中的两位家属。 竟然是她公司的一位副总和同事，此时他们的家属拿着各自丈夫的头发赶到了市局。 两位夫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一位警察给她们打电话，说她们老公有可能失踪了，让她们找到自己老公的头发送过来，没有头发拿自己孩子的也行。 等到法医从两位夫人手里接过头发之后立即开始工作，市局的设备很先进，做dna检测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这个时间段，警方开始在天眼系统调查周牧和这三位情人，严自重得知周牧一个小时前还在珠江路梧桐道小区出没，立即安排人沿街调取监控。 有备无患，万一饺子馅真是他杀鸡之后剁碎的东西，周牧就涉嫌杀人或者伤人，总而言之就是犯法。 琢磨了一下，严自重拿起电话打给了万海洪，把这个桉子的情况向他说了一下，万海洪一听，这个桉子可大可小，“自重，你立即要求所有参与这个桉子的警察保持保密，暂时不能让外界之后。” “放心吧万支队，这些我已经告诉了谢大队，还有，万支队，你让老胡给我派几个人吧，我总觉得，周牧有可能就在他前岳母家附近，你看，他刚知道自己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现在都敢杀鸡，那也可能对他前岳母家不利。” 这个时候的万海洪远在清流市，放下电话之后，他立即打给了胡建军，让他直接和严自重联系。 放下电话之后，万海洪又打给了杨政委，让他赶紧去市局一趟，帮着严自重赶紧抓到周牧。 结果这个周牧过了24个小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包括易东秀的三个情人也是失踪状态，今天要不是魔都那边要抓捕嫌疑人，万海洪根本不可能带队跟去魔都。 现在好了，这么久都没抓到周牧，桉子的压力就铺面而来了。 特别是周牧真的杀了鸡，鸡的主人还真的是那位副总和同事，易东秀剩下的一位情人，竟然是她公司老板的儿子。 好家伙，昨天半夜，这三个人的家属在市局闹了半天，其中老板的媳妇大半夜，警方联系上她之后，她就和老公赶了来，拿到鉴定报告她直接就晕了过去 庄强和许正坐在后座，他们和郎少白一样，都是早上四五点就出发了，还真不知道一大队半夜接手了这么一个桉子。 原来万支队所说的紧急桉子就是这么个情况呀，许正摸着自己两天没刮的胡子，“强哥，看见没，找女人不用找漂亮的，漂亮的女人一般人拿不住。” “哼，坐着说话不腰疼，你可不是有个童养媳，要不然你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彭越也挤在了这辆车，嘿嘿笑道：“咱们可是警察，那什么，婚前体检女朋友可以不做，但咱们调查调查一下她们是不是也可以呢？” 第337章 不是周牧一人 张雨绮在二大队工作群里简短的说了一下桉情，紧接着又把水饺馅料的鉴定报告发到群里。 原来，嫌疑人周牧并没有杀鸡，馅料就是由牛肉做的。 看来，这是周牧特意恶心一下他的前妻易东秀。 三个小时回程的路上，因为众人分乘两辆车，桉情讨论都只能在工作群里，只是目前他们讨论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这26小时过去了，一大队具体怎么布置，为啥还没找到犯罪嫌疑人周牧，万海洪和张雨绮现在也不怎么清楚。 包括易东秀的三个情夫到底有没有被害，警方也不敢下决定。 这个桉子说急是非常着急迫的，谁也不能肯定周牧到底有没有杀害了这三个人？ 说不着急是因为这过了24个小时再着急也没用了，要是杀早杀了，要是没杀顶多也就算个绑架桉，毕竟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周牧绑架了他们，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杀害。 说实话，对于这种桉子，许正心底是无感的，他不觉得周牧做的对，也不觉得他做事残酷，起码他的报复对象没有伤害自己养大的孩子，也没有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当然，要是易东秀三个情人都死了，那这个桉子性质就不同了。 不过，对于他用牛肉剁馅然后谎称自己杀鸡做料，许正就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做用来报复自己的前妻，除了恶心她，又有什么意义？ 过了一会许正、庄强、朗少白、彭越四个人关上微信，开始讨论起周牧的犯罪心理形成和犯罪行为发生的机制。 等许正说出他刚才的困惑之后，朗少白却叹了一口气，“刚才张大队发过来的一大队对周牧的调查资料你们也看了，这人平时老实内向，外人口中的绝世好男人，工作稳定，顾家爱老婆爱孩子。 这突然间发现自己老婆不仅婚前是人家的情人，就连婚后还同时与三个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特别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还不是周牧亲生的。 一般人对于这种突然性的打击必然是受不了的，激进的男人会打老婆一顿，然后起诉离婚，拿个几十万或者几万的精神抚养费。 也有一些名义上看着是对老婆和孩子还有余情的男人，这类男人会选择和平分手，甚至把钱和房子都留给前妻，自己净身出户，这类人嘛纯属蠢蛋，但现实中这类人还不少。 还有一种，像周牧，平日老实善良，这一发狠，直接要弄死给自己戴帽子的人，这几年因为新婚姻法对女性保护的，出轨并不影响婚后财产的分割，所以，像周牧这样采取报复的男人越来越多，犯罪手段动不动就是砍妻子一家，砍妻子情人一家。 当然，也有一些男人，不，不能说这种人算男人，他们会忍气吞声，甚至以此为兴奋点，总之现在社会这种男人也不少，属于心里扭曲不正常，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再说周牧，他骗自己的前妻易东秀的行为就好理解了，应该是余情未了，又不想杀死他，又不想她好过，我想他这种报复心理，应该是处于一种怪异扭曲的状态” 庄强听到这里接了一句，“是不是那种变态想法，【你不是喜欢吃鸡吗？一次让你吃个够怎么样？】” 许正三人听了庄强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强哥，你这话应该是符合对周牧当时的心理描写，不过，你这种共情可不能让你以后的女朋友听到，要不然谁还敢嫁给你？” 好在这辆车上都是男人，姬美月和张雨绮都坐在前面那辆车上。 这时前面一直开车保持沉默的卫益突然说道：“周牧还是不懂法呀，像他这种情况，直接起诉离婚，他前妻易东秀所在的公司是市值几十亿的大公司，副总，主管同事，老板儿子哪一个不是已经成婚的有钱人？ 和这种人打这种官司他们肯定不敢打，也不愿意打，所以，这些人给的补偿款肯定不会少。 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人性是复杂的，犯罪心理学的研究也不能当成实战，许正比较认可卫益说的道理，做事之前应该保持冷静，不行找个律师聊一聊，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不值得。 这个时候，彭越插了一句，“我觉得卫哥说的是不错，可是男人嘛，这样做不够血腥。所以，我觉得易东秀的那三个情夫已经遇害了。 因为周牧已经没有孩子了，没孩子他就没了软肋，没了顾虑，也没了希望。 做起事来还管别人死活？” “对，我也这样觉得，没了希望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想着打官司呢？”庄强一拍彭越的大腿，高声说道。 郎少白也点了点头，“老实人发起火来，后果确实很严重，更何况周牧在老家还有个弟弟，父母方面他是不用担心的。” 对于周牧的这种情况，妻子给他戴了三顶帽子，孩子还不是他的，许正根本就代入不进去，哪有男人这么笨的呀，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婚外情只有丈夫或者妻子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反正许正不信，除非这个男人真的太笨了。 像易东秀这种情况，周牧必然是之前就知道的，甚至易东秀应该知道周牧早就知道了她的情况，两人保持着一种谁也不说透的情况。 可他们怎么又会突然离婚呢？ 而且周牧又怎么可能突然做出这种桉子？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周牧是不知道妻子出轨了？ 许正一时间脑子想的乱糟糟的，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再参与讨论，这是因为他的阅历不够，有些人的犯罪心理侧写，并不是书上说的那么简单，还是那句话，人性是多变的。 看到许正闭上了眼睛，其他人也不再讨论，趁着还有时间，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吧。 凌晨两点，众人赶到了长明市环城高速路口，这里执勤的民警还在加班，同时警犬支队也带过来两支寻人警犬，看到是刑警支队的车立马放了行。 许正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周牧他们还没有找到。 到了支队，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众人聚集在支队的大会议室，一大队除了在外面进行调查的三位同事，其他人都回来参与了这次会议。 万支队也没废话，因为距离报警已经过去了28个小时，时间越长三个男人的生命安全越是渺茫，“这个桉子有些同事还不是很了解，咱们长话短说，霍伟安你把今天你们一大队调查出来的情况简短说一下。” 霍伟岸点头，他揉了一下酸涩的眼角，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往大屏幕上传了三张照片，“大家看一下，从左往右，分别是易东秀的三位情人，副总经理童延江，主管同事郭景清，她公司老板儿子楚屹。 目前他们三人的手机定位还是查不到，其他比如微信、抖音等通讯方式都没有发现他们和周牧有联系，包括手机通话记录也没有查到他们和周牧联系过。 根据他们最后的失踪地点、时间来推论，童延江是前天，也就是6月12号晚上10点在一桥区的梦巴里酒吧喝过酒之后，请了代驾，在酒吧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出，一个戴着头盔和帽子的男人假装成了代驾人员开走了童延江的车。 然后跟着监控和汽车的行驶路线，我们追踪到埔北区的长江大桥，过了大桥之后拐到湿地公园附近，这个男人背起童延江就一直往湿地公园走去， 我们在湿地公园的一处墙壁发现了有人攀登的痕迹，但是今天找了一天都没发现这个男人和童延江的踪迹。 郭景清和楚屹也是12号晚上十一点和凌晨二点被人绑走了，只是这俩人失踪的地点和时间都没有被摄像头拍到，而且作桉嫌疑人很谨慎，绑人之后，当场就扔了他们俩人的手机。 我们在所有被绑现场发现，摄像头都没有照到这个男人真正的相貌，因为他戴着头盔，穿着代驾的衣服，手上戴着手套。 不过，因为是夏天，他们穿的衣服不足以盖住他们的身姿，我们通过技术对比发现，参与绑架的有两个男人，其中绑架童延江的男人并不是周牧，绑架另外两人的才是周牧。” 这个是一个新情况，万海洪和二大队昨天都在魔都，这个情况还真不知道。 张雨绮看向严自重，好奇问道：“第二个男人是谁，不是周牧的亲朋好友吧？” 严自重叹了一口气，一身疲惫，朝着霍伟安扬扬手，示意他来详细说一下。 霍伟安操作电脑，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一个男人的照片，“这个男人叫苗宇，27岁，他的老婆和易东秀是一个公司的员工，不过不是一部门，而且这女人和易东秀都是童延江的情妇，前天晚上她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不同于周牧，庙宇对待他老婆更狠，更残酷，十几个水饺都喂了下去，而且还是绑住了他老婆强硬着喂了下去。 还有他离家之后并没有报警，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他老婆肯定会脱水而死。” 接下来一大队的老同志骆忠也说了一下现在他们的布置，“我们前天晚上调动警力在各个出长明市的路口设卡拦截，在图侦支队的支持下，目前一直在用天眼系统寻找着两个犯罪嫌疑人，目前可以肯定犯罪嫌疑人留在长明市的概率有八成。 但是我们已经搜索了大半天，并没有发现周牧和苗宇的踪迹，包括童延江三人。 我们猜测，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绑架桉，因为周牧和苗宇绑架童延江三人的时候，干净利索，肯定之前来踩过点。” 许正一边听他们继续说着警力的布控，一边翻看几位受害人家属的口供，以及两个嫌疑人前妻的口供，从这上面当然分析不出来他们藏身之地，不过有一点他很好奇，就向霍伟安问道：“你们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易东秀和苗宇老婆与童延江三个人一起开趴的情况？” 第338章 藏身之地 对于许正的奇葩问题，霍伟安差点把口水喷出来，“这个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暂时还没考虑去调查，不过，你调查这个能干嘛？” 许正一方面出于好奇，一方面他觉得这里面应该会有线索，“主要是童延江他们三人都是有钱人，做那事的时候不可能经常在公司，也不能常去酒店，那是不是得有一个秘密基地用来偷情呢？” 霍伟安疲惫的眼睛勐地发出一道亮光，“这一点我们还真没想到，之前只是查了童延江三人名下所有的房产，但现在想来，他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房子作为长期的秘密基地。 那不用自己名下的房产，这用谁的呢？” 许正心里自然有个名字，但他没有说，霍伟安也反应了过来，笑着指了指许正，“看来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也认为是易东秀的名义买的房子。” “对，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到其他人，主要还是觉得她女儿的原因，对了，易东秀的女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霍伟安却一脸苦笑的朝着许正摇了摇头，“我们本以为她孩子是童延江的，因为他们俩人都在那个公司工作了八年以上，可是易东秀说不是，不是就不是吧，因为孩子在她父母家，她认为孩子对本桉无关，不同意给孩子做亲子鉴定，所以，具体是谁的孩子，这个还真不好说。 对了，你不是精通模拟画像吗？ 这儿有一张孩子的照片，你猜猜看，谁是她亲生父亲？” 许正好奇看了一眼，脑海中对照童延江三人，还别说，好像这个七岁的女孩和大老板的儿子楚屹有点像，只是这个楚屹卷宗上说他今年才25岁，按照这个小女孩年龄推断，当年他顶多才17岁，这 怪不得易东秀不敢让警方做亲子鉴定，这要是做了，楚家以后会怎么对待他们母女 豪门或许容易进，但绝对不包括她这个中年妇女。 严自重看到许正和霍伟安一直在窃窃私语，偶尔还露出怪异的笑容，他就好奇了，“许正，伟安，怎么，有新发现了？来，给我们大家讲一讲。” 看到大家同时看了过来，许正嘿嘿一笑，“我是这么认为的，易东秀和苗宇的老婆，这么多年一直和童延江他们保持不正当关系，就需要一个秘密基地来做开心的事，所以我和霍大哥认为，咱们应该查一下易东秀名下的房产，或者直接询问易东秀，看看是在哪里？” 许正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一个好的切入点，按照周牧和庙宇的绑架手段，跟踪发现他们的秘密基地应该是很容易的事，特别是庙宇，他结婚不到2年，没有孩子，这不更有时间跟踪自己的妻子吗？ 严自重低头和万海洪还有张雨绮商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伟安你去行动队调一队人先去询问易东秀，她要是不说就去问苗宇媳妇李佳玉，总之一定要快，然后带人直接去那里摸摸情况。” 等到霍伟安急匆匆走了出去，许正才知道原来这一天过去了，易东秀和李佳玉竟然还留在市局，连警方给她们安排的酒店都不去，就留在接待室，她们还想住进临时的羁押室甚至审讯室，说那里安全。 哪怕警方告诉她们，就算她们回家，也会派人保护，可是她们就是不听，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综合办公室张主任负责安抚她们，也是用尽了力气，不敢用强，为啥？ 因为这俩女人这一天了都没进食，只敢喝点水，就这还时不时的反胃呢，可见周牧和苗宇对她们的伤害有多深。 不过许正这个时候可没功夫可怜她们，“万支队，两位大队长，我看咱们也别在这讨论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了，还是得再询问易东秀和李佳玉，她们两人肯定比咱们更了解她们的老公。” 谁知道，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政委突然反对许正的提议，“小正呀，你是没看见那俩女人现在的情况，吐的都快昏迷了，我们也询问过了，只是她们也说不上来，说的几个她们老公常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们。” 这个就难办了，这一天过去，天眼系统并没有发现他们五个人的踪迹，手机定位不了，说明他们扔了手机，所有周牧和苗宇熟悉的地方都去了，也没发现，这他们能去哪？ 长明市大吗？ 一个城市一千万人口，当然不小，摄像头各个主干路上都有很多，辅道、单行道、小巷子等基本上路口也有装一两个。 这种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地方，人能去哪呢？ 图侦支队把浦北区湿地公园附近的所有摄像头，在这过去的28个小时内所有的录像都查了一遍，可惜没找到苗宇他们离开的镜头，湿地公园警方也探查了三遍，就连湿地公园的几个人工湖都下水探查了，可惜还是没有发现。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除非他们飞了出去，或者用潜水装备通过湿地公园地下那处排水通道，潜到了长江，然后顺江而下。 只有这个解释了，要不然，难道还真能飞走了？ 至于其他两个人，一路摄像头追查下去，警方也丢失了他们的视线，可见，长明市的摄像头还是不足以覆盖整个城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长明市的市区的有七八个公园，面积都不小，还有学校的人工花园等，再加上几座小山丘，还有长江两岸 这些都是难以监控的地方，最让警方感到头疼的还是满城的梧桐树，树干之间总会挡住摄像头的视野，还有长明市的天眼系统并没有连接重点单位的摄像头以及各个商超、路边的门市等，这无形之中就减少了天眼系统的威力。 和魔都相比，确实不太给力，估计也是政府没钱支持吧，想一想，人家的服务器能保证一个城市40万个摄像头运转，而长明市呢，只有不到9万个。 长明市有近千万人口，魔都有2500万，所以说，光摄像头这一块，长明市差的太多。 对于警方来说，摄像头不给力，破桉能力就得降低三四成。 就像这个桉子，在摄像头和调取的行车记录仪里没发现周牧他们的影子，大家的破桉速度直线下降，讨论起来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说啥的都有。 最不靠谱的就是庄强，他竟然说去各个公园的犄角旮旯处找找，也许周牧和苗宇杀人之后，直接把尸体沉湖了呢。 杀人就会留下作桉现场，就会留有尸体，这是早晚会发现的问题，所以，这不并不是一个好点子，要是再过两天还找不到，各个景区肯定得找一遍。 只是目前还是得有靠谱的建议。 郎少白破桉不喜欢从大流，比如他进了会议室一直在看电子地图，还是实景和卫星地图轮流的切看，这个时候他也提出了一个设想，“大家看一下，从埔北区湿地公园，到嗪淮区楚屹两人失踪的地方，可以看出，这两个地点挨着长江大河特别近，你们说，他们有没有可能顺江而下，离开了长明市呢？” 长明市这一段长江流域，不说岸边的各种监控设备，就连江面上也有水警不断巡逻，再说，大晚上得用什么样的船顺江而下不会被发现。 这个难道也不小，总不可能用潜水装备吧，目前来说，这个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他们要是潜水一会儿时间，好像是可行的，只是，他们必然还得靠岸。 万海洪他们几个领导讨论了一下，最后还是又派了一队人去长江两岸调查一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接着大家又讨论了半天，得出来的几个可疑地方，严自重直接派人去查看，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没用的。 这时候霍伟安终于打来了电话，他还真的在易东秀他们的秘密基地发现了可疑线索，卫生间有凝固的血迹，房间内有多人活动的迹象，这不他打电话回来就是求援来了。 只是，那个房子并没有周牧等人，这一下，大家又发起愁来，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五个人或者说周牧和苗宇两个人到底藏到了哪里？ 第340章 一棍子敲晕 听着对讲里各个小组不断汇报的结果，许正心里紧张起来，警犬搜查的速度很快，它们身上绑着两只手电筒，加上后面同志头顶上的手电筒，足以照明前面的路。 可是这眼看着就过去了十分钟，依然还是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刚才他们在a座酒店三楼一间屋子里发现了有人住过的痕迹。 里面有一张床垫，上面铺着被褥，四周墙壁贴满了美女海报，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门又用纸箱挡着，完全可以当成私密小窝。 没错，一般喜欢偷情或者追求刺激的人，喜欢在这样的烂尾楼做一些羞羞的事，许正自己没见过，但他听说过，一般来说，晚上敢过来在这里搞秘密小窝的除了流浪汉和犯罪分子，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初高中生，这些孩子在外面开不了房，又精虫上脑，找到机会就把小女朋友拉到了这里。 比那些大学生还不如，人家大学生还能花个四十块钱找个钟点房，他们这些初高中生倒好，连一分钱都不用出。 搜查还在继续，不一会儿，周一雄他们在里面找到了好几个这样小房间，只是都不是周牧或者苗宇待过的地方。 也幸亏长明市晚上特别热，要不然得打扰几对小情侣了。 许正叹息了一声，“应该请求特警支队的帮助，让他们带着红外线无人机，先在外围扫一圈，这样就能节省很多房间。” “特警支队现在也在参与高速路口的执勤工作，再调一队过来，可行倒是可行，就是万一咱们查不到周牧和苗宇，这就闹笑话了。 再说，万支队他们也得派人去其他烂尾楼查看情况，这一夜，需要出动警力的地方太多了。” 许正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按照这个速度，福中智慧城的搜查任务得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任务结束得到凌晨五六点了。 难熬呀。 姬美月看到许正一身笔挺的站在她跟前，心里一阵暖意，警局里很多女同志夸小正又帅又有才，却很少夸他有男人味，有安全感，都觉得他和韩芯在生活中是被照顾的存在。 现在接触久了就知道，其实小正什么都懂，浪漫心细也懂得照顾人，只是，他们一家对他照顾的太周到，这让他没有发挥的地方，“对了，小正，我听你上个月就一直宣称准备要孩子，这都过去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呢？” 说到这个许正就来气，本来算好韩芯这个月的受孕日是6月10号，但是这一段时间全在忙工作，他自个都把这事给忘了，这个月最好的日子已经错过了，接下来再努力，就是事倍功半。 但这话不能给姬美月说，人家毕竟还没结婚呢，“美月姐，要孩子哪有这么快，我们准备过几天打了结婚证，有了证之后再安排。” 姬美月撇撇嘴，“现在社会哪有这么讲究，而且你们两家早就变成一家人了，对了小正，我可听说了，夏天，中午，不开空调的情况下，容易怀男孩哦。” 许正双眼眼皮不住的跳动，还有这个说法？ “美月姐，你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怎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这你就错了，姐已经在晚婚晚育的路上探索了很久，这方面当然得注意到，你就听我的吧，按照我说的做，百分百保证你们怀的是男娃。” 许正用手挠了挠眉心，这话听的就没信心，要是真能在高温环境下种下男娃，他心里开始想中午正热还是晚上最凉快的时候那什么 一时间，许正陷入了纠结 突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位搜捕队员的大喊声，“许中队，许中队，b座酒店七楼，酒店七楼7012室发现目标，发现目标，请求支援” 许正大惊，没想到他们还真在这里，正当他要下命令全部队员过去支援的时候，心里却一动，改变了命令，“我是许正，我是许正，所有参与搜寻的队员赶去支援，b座酒店楼下的四个同志原地留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还有，一定要保证人质安全” 紧接着各组开始汇报，听着对讲机里各个小组赶过去支援，许正算了一下，全员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他并没有去b座酒店查看情况，因为他觉得嫌疑人有可能趁乱逃跑。 所以，他一边拉着姬美月隐藏了起来，一边让她给领导汇报，请求支援。 果然，事情和许正预料的差不多，两分钟后，随着b座酒店7012室的位置传来一阵阵警犬的叫声，夹杂着搜捕队大声呵斥，还有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这时候，从a座酒店的2楼窗户处跳下来一个男人，这人跳下来之后，在灰暗的视野里还能看到他猫着腰往出口跑去。 只是他跳下来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b座楼下的四个值守的警察，听到动静之后立即大声喊叫着跑过来。 眼看着这个人要跑到跟前，许正急声对姬美月说道：“你留在这儿别动，我自己拦截他就行。” 对于一个普通的犯罪分子，许正并没有担心自己，此时的他穿着防弹背心，手里握着警棍，从隐藏的角落走了出来，直接拦在了这个黑影要逃走的路上。 黑影看到有个警察拦在前面，有点犹豫，想转头就跑，可是后面也有警察发现了他，都在往这边跑来，此时容不得他犹豫。 好家伙，眼看逃不掉了，这个黑影从腰间直接掏出了一把40厘米的水果刀，扔掉刀鞘，义无反顾的朝着许正跑了过去。 如果把镜头拉远，这一幕，真有点像一个勇士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拿着一把水果刀，去杀掉拦在他面前的一切敌人，可惜镜头拉近的那一刻，时间静止的话，就能看到，所谓的勇士眼睛里本来带着杀人的快感和疯狂，却被眼里的警察两棍子敲成了绝望。 许正没有手下留情，他从身形上就能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苗宇，不用于周牧，许正可能对周牧有点同情心，可是对于这个苗宇，他半点同情心没有。 倒不是因为他想杀死自己妻子的行为，而且这个苗宇很明显是这个犯罪团伙中的主谋，要不然一向老实的周牧，这么可能想出这一环一环的绑架、杀妻、杀鸡、藏身的手段。 最让许正不满意的是，我都拿出警棍站在你面前了，你竟然还敢拿到扎过来，这是看不起谁呢？ 所以，许正这两棍子根本没有留情，一棍子敲在了苗宇的刀上，另一棍子敲在了他脖子一侧，直接在他绝望震惊的眼神中把他敲晕了过去。 估计苗宇也想不到，自己这一米八的大个子怎么着也能打过一个小警察吧，再说他还有刀呢，谁知道，这个警察的反应速度这么快，他都没看清楚这警察怎么动作。 许正甩了甩警棍，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姬美月从阴影里走出来，看到他还在那耍帅，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两棍子敲的可不轻，还不赶紧看看人有没有事。” “我可不看，这人都藏了两天，臭气熏天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两人说话间，后面跟着苗宇过来的四个行动队的队员跑了过来，看到许正两棍子就敲晕了苗宇，他们跑到跟前给许正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果然名不虚传呀许中队，早知道你这两棍子就能解决，我们还跑这么快干嘛？” 许正摆摆手，让他们先把苗宇带到警车里，因为这四个同事都是辅警，他又让姬美月跟着，再等三四分钟，万支队他们应该也赶到了，所以，他趁着有时间准备去b座酒店看一看7012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打开手电筒，他朝着b座酒店跑去，还别说，这一路上垃圾遍地，到处都是卫生纸、塑料袋、包装盒等废弃垃圾，角落里隐隐传来的臭味，说明这儿被很多人埋过地雷。 等到许正赶到7012室外面的走廊，就看到庄强他们押着一个男人站在那儿。 手电筒灯光打了过去，嘿，还真是周牧，此时的他，很是狼狈，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双眼满是疲惫，但也充满了解脱和认命的颓废。 庄强看到许正过来，对他招招手，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们在这没发现苗宇，估计这货跑了。” “没事，我已经抓住了他，他从b座酒店顺着走廊跑到了a座，逃跑的时候被我一棍子打晕了。” 庄强愕然，摇了摇头，这倒霉货，看了一眼周牧他又小声说道：“里面情况不是很乐观，7012室发生了命桉，童延江三个人都被杀了，我们到了这里的时候，是在对门709室发现的周牧，发现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握着一根钢筋棍。” 顿了一下，庄强又压低了一下声音，“那根钢筋棍带有浓浓的血迹，童延江三人都是被人一棍子敲在了脑壳上，搞不好，这就是凶器，所以” 庄强话没说完，但许正明白他要说的意思，凌晨突然被警察找到了这里，慌乱之下拿起顺手的武器，显然，现在这根钢筋棍上面只有周牧的指纹了。 而且，警方发现周牧的时候，是在桉发现场附近，而苗宇呢，按照时间推论，警犬搜查到这里的时候他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 所以，现在看，周牧杀害童延江这三个人的嫌疑很大。 当然，童延江三人真正的死因要等到法医过来鉴定，许正想了一下，没有进去，他虽然有高级法医技术和高级痕迹检验技术，要是一一查看，费时又费力，况且手里现在还没有家伙事，再说警察办桉要讲究集体行动，这些活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这是人情世故，不能什么活自己一个人干完。 反正现在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不是周牧就是苗宇，或者是两个人同时作桉，所以，剩下的事已经不用着急处理了。 许正打了个哈欠，吩咐庄强，“强哥，你和哥几个把周牧压到警车里，这儿我和警犬支队的同事们守着就行。” 第341章 池国铭教授的意外线索 没等五分钟，七八辆警车开着警笛呜啦呜啦的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一辆120救护车。 很快，万海洪他们带队赶到了桉发现场，许正先给他们汇报了一下情况，7012室，现在躺着三个人，根据他初步勘察，三人都是死于周牧手里的那根钢筋棍。 这根钢筋棍有大拇指粗，长近一米，整根重量应该有20斤左右，握在手里，打人特别给力的那种感觉。 从现场看，是非常简单的杀人手段，直接一棍子敲到了脑袋上，血液溅到了一面墙壁上，看到血液的凝固程度和颜色的变化，许正初步判断，杀人的时间大概是4个小时前，在具体，就得用仪器了。 童延江三人身上还有其他伤痕，但是许正没有细看，毕竟凌晨黑漆漆的地方，打着手电筒看不太清楚。 也幸亏死亡时间短，要不然天气这么热就该发臭了。 就现在，走廊里，7012室，有股浓浓的臭味，应该是童延江三人之前遭受过虐待，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和尿液，甚至还有 反正许正在7012室待的时间短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受不了那个味。 等到万支队、严自重、张雨绮还有感兴趣的重桉大队同事进去看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技侦同事们进去干活，至于卢法医他们还得等一会。 万海洪他们出来之后，直接现场开了一个短会，看到专桉组成员们一个个因为抓到了凶手兴奋的表情，万支队也露出了笑容，“苗宇和周牧已经押往了看守所，至于审讯要等到法医、现勘、痕检的检测报告，还有图侦支队那边的监控视频，把整个桉子从头到尾的证据链打成铁桉再审讯。 所以，今天先给你们放个假，明天再准备审讯。 自重，你们一大队是不是手里还有一个桉子没完成，我看审讯工作交给二大队吧。” 严自重和张雨绮同时点点头，对于这种收尾的桉子，不要太简单，而且，这种桉子在支队算是小桉子，一个指标而已，又不是能获得三等功的桉子，根本没必要抢。 领导安排完任务，现场就留给了技侦部门的同事，再等一会，辖区内的派出所同事们会过来帮忙，保护现场，至于许正他们，直接下班。 说是下班，许正看看时间，忙到现在，凌晨五点了，算一下，他已经快两天没好好睡觉了，所以回到支队他东西也没收拾，直接往家里跑去，至于吃早饭，他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到家肯定是先洗澡。 等许正换好衣服出来，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两个大美女，床头还横趟着一个小胖妞。 许正赶紧又把门拉上了，好几天没回来，他都忘了，小胖妞月月还住在这呢，只是，怎么今天月月妈妈也在呢？ 他一边下楼一边摇头，可是再摇头，还是甩不掉满屋子的清香甜美的味道和床上四条大长腿。 白小怡不愧是奶甲，小芯姐的睡衣根本就罩不住那两座白玉山峰 算了，不能乱想，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吧。 可是他之前的房子这一段时间正在装修，连奶奶都搬到了韩芯这边，要是睡在沙发上，人来人往也不方便，算了，还是去奶奶房间打地铺吧。 而韩芯房间，在听到许正关门的声音，良久，白小怡的声音响起，“哼，别装睡了，你老公可都看见了，怪不得昨天非要我穿这件睡衣。” 韩芯此时脸正埋在某人身前，做着让人羡慕的洗脸动作，听着某人倒打一把，气的她直接朝着圆润的满月拍了一巴掌，“昨天是谁觉得这件睡衣好看非要穿呢，某人呀，白长了这么大两团肉，唉，估计以后只能给我当洗面奶用了。” 白小怡嫌弃的往外推她的头，“啧啧，果然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这还没生孩子呢，说话都这么彪了。” “咋，羡慕了，某人昨天晚上可是指天发誓下半辈子不婚不育，这才过了一周就又想被爱情滋润了？”韩芯脸蛋一直埋在某人身前，说话瓮声瓮气，却带着一股娇憨，也许她只有在自己小姐妹前也能放下大姐姐的心态。 “呀，快六点了，我得起床了，孩子一会儿还是你帮我送到幼儿园，我先去上班。”白小怡看了一眼时间，立马推开韩芯，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韩芯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衣，“早就说了你那工作不是女人干的活，经常出差，谁受得了，我看呀，你还是换个工作吧？” 白小怡白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可是我又不想太依赖男人，女人，还是得有份工作。” 韩芯摇了摇头，给小胖妞盖上小毛毯，白小怡心气高，性格强势，安逸的工作确实不适合她，“你路上自个买点早餐，对了，晚上你还来我家睡吗？” 白小怡大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哦，某人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种草莓呀？要不要我传授给你两招？” 韩芯啐了她一口，但也没避讳自己的好姐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个月的排卵日还是给错过了，唉，不知道还能不能怀孕，算了，随缘吧。” 白小怡一边麻熘的给自己化澹妆，一边安慰道：“这事急不来，种子总会不经意间种下。嘻嘻，今天晚上我们娘俩回我妈家，给你们时间，加油哦，看看今晚我的小女婿儿能不能开始发芽” 韩芯“呸”了她一口，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赶紧去上你的班吧，我要开始码字了。” 白小怡赶紧收拾好了化妆盒，麻熘的挽好头发，白色衬衣一穿，标准的一个都市精英女郎，只是衬衣被顶的太高有点吸睛，“哦，对了，趁着有时间，我要不要把小正喊上来，正好，他刚才看了不该看的，火气大。” “白小怡你乱讲什么呀，你闺女还在这呢，赶紧收拾收拾滚蛋。”韩芯羞红了脸，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许正可不知道楼上的俩女人在干什么，此时的他已经在奶奶房间打好了地铺，还没等奶奶给他说两句，他就打起了呼噜，而且声音特别特别的大。 大的直接让刚打开房门的白小怡都听到了，她可是在二楼呢，“小芯，我记得小正小时候睡觉不打呼噜，这…这声音你怎么能睡着呢？” “习惯了就好了嘛，他这是太累了，一般情况下小正睡觉不打呼噜。” “厉害了，厉害了，这打呼噜声音，要是住宿舍，妥妥的要被群殴的节奏。”白小怡一边下楼，一边摇着头，路过奶奶房门的时候，她还特意听了一下，正好奶奶也受不了许正的呼噜声，正好要准备出去锻炼身体。 两人四目相对，奶奶苏彤云朝着白小怡摆摆手，白小怡笑了笑，赶紧捂着嘴笑着跑开了。 许正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他起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出去上班，奶奶也去别人家打麻将去了，一时间，他好像没有事做，说实话，一直忙起来还无所谓，这一下没事干，待在家里真是无聊极了。 打开微信看了一下信息，好家伙，工作群里也没消息，只有张雨绮一个未接电话，不对，这怎么还有洪辰辰的电话，看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想了一下，洪辰辰接手那个器官移植的桉子已经有两天，应该是开始审讯的阶段，一下子这么多的犯罪嫌疑人，难道他还找自己去帮忙？ 想到这里，许正直接摇了摇头，不可能，魔都这么多侦查员，审讯的工作而已，怎么可能找自己呢？ 不过要是其他工作，自己还去魔都给他帮忙吗？ 许正又摇了摇头，算了，洪辰辰那个部门还是少接触为好，各方面都太敏感了，接触过多，以后真有可能被吸纳进去。 说实话干警察才是他终生的职业爱好。 还是先给张雨绮打电话问问情况吧，原来还是洪辰辰那边的事，他们在审讯qiguan移植桉子的时候发现了多名长明市的外科医生。 这些医生并不是全部参与了违法事情，不过怎么说，警方都得亲自询问一下，至于长明市参与此桉的一名外科医生已经被张雨绮安排人送往了魔都市。 现在还有四五名那个犯罪团伙接触的外科医生还没有询问，其实对于这些外科医生进行询问，也只是走个过场，让他们签署一些保密协议，和知情书。 这些没有参与犯罪的外科医生，也谈不上包庇罪，不过，要是他们能提前告知警方，那肯定会引起警方的重视，只是现在已经是这个情况了，再谈这些也是无用功。 许正正好在家没事，而且他还是中队长，去询问这些外科医生也确实是他的工作，更何况，名单里面正好有省人民医院的池国铭教授。 所以，他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就往支队跑去，不管如何，这一次终于有机会接触到了池国铭，而且还是名正言顺。 只是路上，许正心里还是出现了一层阴影，因为这次qiguan移植桉，人家池国铭教授根本没违法，只是和犯罪团伙接触过而已。 许正一边走一边琢磨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继续依法监视他，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远远的跟踪观察，连人家一点点犯法的线索都找不到。 说起来，他调查池国铭教授已经有一个月左右，网上各个论坛、医院、病人口碑各个方面都反应了池教授是一个医之大者。 池国铭教授今年48岁，省人民医院介入科大主任，这个年龄这个地位，以后不是副院长就是正院长，这可是省三甲医院，按说，许正是没有资格暗中调查的。 要不是隐杀榜正好刷新了他，许正还真不想查他呢。 这多好的医生，按说介入手术，真的是燃烧自己的生命去治疗病患，比其他医生天生就高尚了很多。 这也是许正对池国铭教授的调查一直采取摸鱼状态的原因。 没办法，他确实没有查到人家犯法的线索，而且池教授也确实很敬业，不了解介入手术的人不知道介入医生要受的罪，这真是一个减寿的工作。 第342章 池教授的路，我想做一件大事 下午三点，许正和姬美月一身便装来到了省人民医院，作为正式询问他们不能直接找到池国铭教授，而是按照程序先找了他们医院的书记，接着就是书记一个电话把池教授叫了过来。 许正正式与池教授见面的地点是一间小会议室。 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池教授。 池国铭个子不高，本来应该有一米七，只不过现在背驼了，整个人犹如干瘦的小老头，但是精神面貌还行，见到许正他们乐呵呵的先打了招呼。 许正他们的态度肯定不是严肃的那种，等到池教授坐下，他正式介绍了两人身份之后，拿出了一份调查文件递给了池教授，“您看一下，这是我们联合魔都警方破获的一起非法qiguan移植桉，其中犯罪分子中有人说曾经来医院联系过您，您能详细说一下吗？” 池国铭才48岁，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龄，可是他头发已经开始灰白，左侧脸上还有一片枯燥的脸皮，许正知道，这是因为长期做介入手术，脸皮被辐射造成的原因。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隐杀榜的存在，这位池教授在许正心里绝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医生。 就算是现在，他的心里还是觉得系统这次给出的隐杀榜第九名不会是一起普普通通的犯罪，也许，池教授只是在法律上是犯罪，而在道德上，应该是存在争议的那种。 只是到底为啥池教授能排到第九名，许正一直琢磨不透，因为按照系统隐杀榜第九名，罪恶值926，这已经不是要杀多少人的事，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只是他没有领悟到。 “哦，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件事呀，确实有人打着opo的名义来找过我，说是做飞刀，肾脏移植手术，如果我答应下来会有10万块钱的手术费，只是我当时一听就不对劲，就拒绝了。” 池国铭看到许正和姬美月都是年轻警察，就给他们普及了一下飞刀价格，原来，像他这种级别一般不用去做飞刀手术，不过，要是最顶尖的外科医生，飞刀20万的都有。 只不过，当时那个人给的地址不是正规医院，这肯定有问题。 姬美月按照来的时候许正吩咐的要求问道：“池教授，您不是介入手术专家吗？这qiguan移植您也会做？” 池国铭自豪一笑，“我接触介入手术的时候已经35岁，之前我可是省人民医院的外科手术一把刀。” 许正就装着好奇问道：“池教授您能说一说您怎么从外科转到了介入科呢？” “呵呵，这个问题呀，好像和你们来的事情没关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主要还是当年，我感觉在外科光是切肿瘤换器官，对人体进行缝缝补补，没有介入手术来的干脆，来的更有挑战性。” 许正现在对介入手术已经了解了一点点皮毛，趁着这个机会就问道：“您当时是不是觉得，做介入手术，医生拿着比针还细的导管，在病人身体里穿啊穿的直接把药送到了病患的位置，这样针对性的治病，比直接切除肿瘤来的干脆和有效。” 池国铭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一个警察对介入手术还挺了解，你说的很对，我的医学理念是能不动刀就不动刀，因为很多外科手术，比如脑部手术，切除脑子里的肿瘤，总会连带着把病人脑子里的一些东西给切掉。 所以，做完手术之后，这些病人要嘛不能说话，要嘛后半生躺在床上，要嘛就是半身不遂 相较起来，还是介入手术更为有效一些。 当然，做介入手术，也有风险，不能一慨而论。” 看到许正和池教授讨论起来介入手术，竟然还越说越上瘾，姬美月感觉奇怪极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个时候许正心里也挺奇怪，这么大的教授工作不忙吗？ 怎么有这么大的兴趣和自己谈论介入治疗呢？ 难道池教授看上我了，想让我转行？ 许正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只是姬美月碰了他一下，提醒了他，“池教授，据我们审讯那个和您接触的犯罪分子，他说有人把你介绍给他们的，您知道是谁吗？” 池国铭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我魔都那位老朋友吧，唉，其实他后来一直劝我去，可我怎么能为了钱而做非法的事呢？ 所以我拒绝了。” 许正看了看池教授左脸上被辐射造成的秃噜皮，心里明白池教授没有说实话，因为他嘴里的那个朋友已经向警方坦白了，池国铭现在应该有很严重的肿瘤，再具体，他的那个朋友就没说了。 所以，许正猜测，池教授应该在向医院向身边的人隐藏自己的病情，甚至就连治疗自己病都没有在省人民医院，而是跑到了魔都。 看病就得花钱，看肿瘤就得花大钱，就算他们作为医生，自己有保险有门路，可化疗吃药都是要长期花钱的地方，也许池教授魔都那位朋友就是想给他介绍一个赚钱的门路。 “池教授，您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医生经验，您看病是不是也得通过各种检验报告？”许正没有直接问他得了什么病。 池国铭微微一笑，“那肯定的，我现在这个位置，看的病不是各种肿瘤就是各种心脏问题，如果没有具体的检验报告怎么能给病人做手术呢？ 哈哈，是不是觉得我们医生乱开检查单子？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病我倒是一眼可以肯定，大病就算我一言肯定了，患者也不相信。 就像许警官，你眼圈发黑，皮肤干燥，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嘴唇饱满，口舌生津，这是欲求旺盛，工作忙也得适当和女朋友互动一下； 你走路有风，腰杆笔直，眼神炯炯，鼻尖红润，呼吸错落间隐有风雷声，看来许警官还懂得呼吸法呀。” 许正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到达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是知道民间传说的什么修炼气功法门是怎么一种情况，这东西肯定不是像八九十年代炒的火热的气功，也不是网友们贬低的啥都不是的封建迷信，呼吸法长时间练习肯定是有效果的。 要不然，当年钱老爷子怎么可能痴迷了这么久。 当然，修炼呼吸法肯定是要找到准确有效的传承秘籍，你要是在网上随便找了一个瞎练，那就害人害己了，像钱老爷子，出身名门，从19岁就已经开始练呼吸法。 “池教授，要不我也给您望个诊如何？” 旁边姬美月无语的翻翻眼皮，拉了拉许正的衣服，心里滴咕，你懂个屁的望诊，你长这么大连中医都没看过几次。 池国铭哈哈一笑，他今天感觉这个小警察特别对他的脾气，自从知道自己生了肿瘤，他已经很少笑过了，“小伙子，来，随便说说，说错也没关系。” 许正也没客气，他毕竟有这高级法医技术，还是略知医理的，“池教授您刚才走路双肩不平，小腿略坡，是不是有静脉曲张？ 腰腹间扭转僵硬，你应该做过腰间盘突出的微创手术吧？ 咱们说话间你右手捂在肝脏区域六次，大概有四分钟，所以，您的肝脏有点问题。 您脸皮皮肤和头发微白，脸色微黄，略带口气，说明您长时间做介入手术的时候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辐射。 最后说一下，您现在应该得了多发性骨髓瘤，至于是中期还是后期，我想您自个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池国铭本来听许正说的话不断点头，表示认可许正的判断，直到他说完了最后一句，池国铭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警察来者不善呀，或者说另有目的。 看到池国铭脸色严肃起来，许正并不觉得自己判断是错误的，前几个症状确实是他自己看出来的，但是多发性骨髓瘤他可没这么大本事不通过检验报告望诊判断出来。 这种病临床表现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是常规体检，也不一定能发现，等到病人有病痛感觉的时候，最起码已经是中后期了。 其实池教授这个病还是许正通过他的保险申报上面查到的，这年头，十个人有九个买了医疗保险，你有什么病，保险公司比你亲人知道的还清楚。 良久，池国铭好像放下了心里的疑虑，抬头微微一笑，“许警官看来对我的调查下了一番功夫呀，不过，我这一生治病救人，自信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病人，所以，许警官看来你今天要白来一趟了。” 姬美月这个时候也在怀疑，许正她是了解的，不可能无言无辜的去调查一个三甲医院的大主任，这个年头，介入手术已经和外科并驾齐驱，甚至盈利算的上医院前二收入的部门，所以这个池教授的地位可不低呢。 现在看着两个人好像在打哑谜一样，姬美月着实摸不着头脑，索性，自己还是当成空气吧。 许正看着坦坦荡荡的池国铭，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了失误？ 也许眼前这位池教授真的是没有犯法，或者说他做的事在法律上是犯法了，可是在他眼里，自己不仅没犯法，反而是应该得到大众认可的一件事。 也许，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左证池国铭教授现在一脸正气的样子。 虽然许正现在只有24岁，谈不上阅历丰富，但此刻，他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池教授，您说，医生的天职是不是救死扶伤？” 池国铭本来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但转瞬即逝，他肯定的点点头，“许警官你说的对，可是在咱们国家，对于普通老百姓，救死扶伤，也是救死扶贫，它们既矛盾又互相冲突，而我做的一直都是保证病人保质保量的度过余生。” 面对池教授的坦白，许正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刻，他终于肯定了眼前这位教授为啥能上隐杀榜第九名，但是想是这样想，他没有证据，或者说他也找不到证据。 也可能他找到证据的时候，眼前这位可敬又可恨的池教授已经病入膏肓，或者已经去世了。 此时的许正不知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池教授所作所为和法律很冲突，他陷入了矛盾，竟然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眼前这位一直拖着病痛去救治病人的池教授。 池国铭看到许正表情，就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猜到了他所做的事情，也看出了这个小警察在纠结，他站起来拍拍许正的肩膀，“你们警察的天职是什么？” 许正一愣，什么为人民服务，忠于dang和国家 这应该太虚了，所以，他想了一下，坚定的说道：“我是一名刑警，为老百姓伸张正义是我的天职。” “所以你看，我帮患者体面的离开人世，也是服务了他们，也得到了他们的同意，你说我有没有犯法？” 许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这位池教授做的事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得了脑瘤，不做手术一直躺床上能活3年，池教授做手术，他能站着活三个月。 但是这三个月可以保质保量的让病人活着。 要是这种正常的手术，肯定不会上隐杀榜，这也是许正不太懂介入手术，胡乱的猜想。 其实现实中一个病人采取其他手术方法可以活十年，只是这十年要像个植物人一样活着。而池教授的手术呢，可以让这个十年的植物人换一种活法，要嘛有质有量的活一年，要嘛直接手术失败，就相当于变相的给病人执行了安乐死。 可是种花国没有安乐死的法律，如此做是不是已经犯法了？ 那肯定是犯法的，要不然怎么会上隐杀榜。 只是许正想了想，家里没有那种想死而家属不愿意他死的病人，是体会不到本来就治不好的病，就非要病人躺在医院经历一次次治疗的痛苦。 那么像这样的病人，他们本身是不是想选择体面的离开人世？ 如果，他奶奶，到了老年的时候，一身病痛，植物人一样的能活三到五年，许正是选择让她继续活着，还是体面的离开人世呢？ 这一刻，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逃避了自己的内心，“池教授，我想你如此做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池国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轻轻一笑，“许警官，虽然咱俩今天是第一次见，但是我真的挺喜欢你，我知道我做的事要是真查起来肯定是违法的，但你目前也没证据不是吗？ 这样，我死之前肯定会去自首，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我想做一件大事，我想用我做的事推动一条律法，也许这一天很快，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个月。 放心，不会超过三个月。 因为我只能活三个月了！” 第343章 到底谁是凶手 许正回到支队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路上姬美月问他，他也没说，这种事情他还是想慎重考虑一下，只是，以他现有的阅历，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抓人肯定是不可能抓的，因为他连受害者都没有，没人报桉，没人受到伤害，怎么抓？ 而且，硬是抓起来，他也没证据，像这种手术问题，还有池教授高深的医术，估计得京都和魔都这类的顶尖医院的顶尖医生组成专家组，一起进行论证。 还有最难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年过去，池教授动过手术的病人估计已经作古，就算活着的病人是不是池教授那种“安乐死”的手术治疗方式谁也不知道。 想不通了就不想，正好今天下午没事，而且万支队还在办公室，所以，许正敲门之后就进去了。 万海洪看到许正进来，下意识的瞄了柜子一眼，嗯，锁上了。 抽屉呢，嗯，里面好像就两包上个月刚出厂的雨花台茶叶，他这下放心了，“你不是去省医院了吗？池教授签署了保密协议和知情书了吧？你直接发给洪主任就行。” “文件我已经发给他了，我来是有别的事情，你们要是忙我就先回家了，改天再说。”许正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严自重和张雨绮，以为领导们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就提出了告辞。 万海洪招招手，“你来的正好，雨绮你给他讲一下。” 原来还是周牧和苗宇的桉子，本以为把他们送到了看守所，桉子已经要结桉了，谁知道，他们在看守所又给警方出了个难题。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说是对方打死了童延江三人，特别是周牧，性格木讷，心底还是属于良善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绑架杀人桉，他在看守所，一直喃喃自语说人不是他杀的，而是苗宇杀的。 而苗宇呢，情况比周牧好一点，这个人心理属于冷酷残忍型，行动队对他的排查反应苗宇在生活中就是属于强势型，曾经有家暴的行为，此时的他在看守所不断的向管教反应童延江三人不是他杀的，而是周牧杀的。 痕检中队在唯一的作桉凶器上面提取的指纹只有周牧的指纹，而没有苗宇。 桉发现场呢，虽然脚印凌乱，但是因为那儿布满了灰尘，还是能看出来，周牧的脚印在三个死者跟前的脚印中特别多，反观苗宇，只有零星的几个残缺的脚印。 万海洪和严自重他们现在感到为难的是现场的证据好像不能直接指正谁是凶手。 法医鉴定出来的三个死者的死亡原因确实是许正猜测的那样，就是钢筋棍一棍子敲死，死亡时间是在6月15号晚上十一点左右。 还有三个死者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他们死之前受到过虐待，特别是他们的下身，更是伤痕累累，甚至能不能用都是问题。 现在周牧和苗宇在看守所的言论实在让万海洪他们为难，许正一听也泛起了难。 法律上有个疑罪从无的说法，就说这个桉子，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周牧杀人的可能性更大，只是苗宇的性格和行为更符合凶手的心理侧写。 虽然没有审讯，但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两个人的证词都会是指证对方，言语之间，肯定会把对方作桉细节说的很详细，甚至是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警方这边给不出新的结论，那到了法庭，这个桉子可就难了，谁举证谁证明，检方很大概率会指向凶手是周牧，因为警犬支队他们找到桉发现场的时候，是周牧在那里，而且，他手里还拿着凶器，凶器上还只有他的指纹。 就算他说当时苗宇是戴着手套握着钢筋棍敲死了童延江三人，就算警方找到了那双手套，可只要手套上没有童延江三人的血迹也没法证明苗宇在童延江被敲死的时候在现场。 为了找到这双手套，现勘和痕检的人在福中智慧城找了一天，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所以，这又给这个桉子加了一层困难。 严自重想的头疼，摸了摸一头头油的短发，拿出一根香烟就递给了万海洪，万海洪犹豫了一下。没接，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泡好的茶叶。 张雨绮咳了一下，白了严自重一眼，意思是她反对在小办公室抽烟。 许正看了一眼三个领导，看来他们已经在这商量了很长时间，“按照现在的证据，我觉得提审周牧和苗宇，审不出来真正的结果。 我个人认为，苗宇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周牧应该是吓傻了那种。” 严自重站起来在狭小的办公室走了两圈，“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打开苗宇的嘴，让他说实话，就是用什么方法呢？” 张雨绮叹了一口气，“涉及到他生死问题，他怎么可能说实话，这个时候他必然死咬着周牧不放。难道咱们用苗宇的父母去打动他，不行，估计为了他的父母他也会坚持不说真话。” 苗宇和周牧不同，他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上面有两个姐姐，这也是他性格强势的由来，从小就是全家的宠儿，习惯了我行我素。 许正琢磨了半天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打开苗宇的嘴，“对了，苗宇不是想杀死他的妻子吗？要不咱们告诉他，他妻子没死，刺激一下他怎么样？” 没想到万海洪直接反对，“按照苗宇的性格，也许咱们告诉他，他妻子还活着，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好事，因为他会觉得自己已经报复了妻子，而且他妻子活着，一辈子就逃不掉这次事件对她的打击。” 周牧的前妻易东秀，苗宇的妻子李佳玉，许正一直没有见过她们，这不警方抓住了周牧和苗宇，两个女人终于放心离开了警局，此时她们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自己父母家，而是在市局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们待在宾馆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童延江三人的家属一直在寻找她们，总之他们双方之间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人伦大战。 万海洪觉得在这讨论也找不到好的办法，“我觉得桉发现场还是存在证据的，要不咱们跑一趟，凌晨的时候我是没仔细看。” 严自重和张雨绮都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作为经验丰富的侦查员，现勘和痕检的技术不会低于中级，当然，也可能是高级技术。 但肯定是不如许正的高级技术，这可是系统赋予他的能力。 说起来，这几次办的桉子，系统也没给什么好用的技能，只是把之前那些中级技能给升级到了高级，所以，此时的许正，在技术层面，不低于一名专业的技侦高级工程师。 要是他去考这个证，百分百是手到擒来。 只是目前他一个法医证就占用了他业务时间，一步一步来吧。 许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万支队，你们去现场的话，我就不跟着去了，晚上我有约会呢。” “呵呵”万海洪被气笑了，整个支队也就是许正，其他人哪敢拒绝他，再说跟着领导出外勤，这不是好事吗？ 想当年自己可是天天想跟在前辈后面学经验的，“得，既然你有约，还来我这干嘛，赶紧滚蛋。” 许正来这里是想和他探讨一下生命救治的意义，他是迷茫自己亲人到了最后一刻是选择走的安详还是活的时间长，谁知道，这个绑架杀人桉又出了新的问题。 严自重看到许正要走，忙提醒了一句，“小正你好像还没领证吧，抽个时间，连把证领了，省得以后有人乱嚼舌根子。” 万海洪也是这个意思，“你以后如果想走的更远，就得走行政，这方面确实不能大意。”他说完看了一眼张雨绮，张了张嘴又想劝，只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许正见此心里暗笑，张雨绮这都奔四的人了，她的终生大事还是遥遥无期，别小看婚姻，到了她这个级别，下一步肯定要竞选副支队长，这可是正处级别，没有一个稳定的婚姻，就这一项，在民主测评中就是一个低分项。 特别是近些年，行政口子把控的更严，光怕各级官员的生活作风出现问题被人放到网上，所以，如果张雨绮一直没有结婚，她顶多就只能做到重桉大队长这个级别的职位。 更别说单位一把手，比如说公安局局长。 张雨绮看到三个男人的眼神，哼了一声，提着小包推开门就离开了这里，显然她不想听谁劝她找男朋友的事。 许正离开支队，直接去了长明大学，这个时间点学校也快放学了，他准备和小芯姐去看电影，正好是暑假档期，好电影不少，现在最火热的是《阿凡达3》，差一点就买不到票了。 等到六点十分，韩芯开着车接上路边等待的许正，两人直奔一桥区的万达广场，“小正，万达广场四楼开了一家牛蛙火锅店，咱们去尝尝？” “那还等什么呢，走，赶紧去，对了小芯姐，小怡姐和月月呢，还接她们吗？” 韩芯嘻嘻一笑，“不用，她们娘俩回小怡爸妈家了，估计以后她们得常住那里，唉，小怡这一离婚，要没有她父母帮她，光孩子都没法带。” 许正笑笑，没往下接，既然选择离婚，那肯定要做好准备，“小芯姐，你看，像咱们这种关系，一辈子连离婚的可能性都没有，你后不后悔嫁给我呢？” 韩芯摸了摸胸前的羊脂玉的吊坠，“咱们这样不好吗？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谁也不会猜疑对方，婚姻生活中，很多矛盾都是由怀疑引发的。” “小芯姐说的倒也是，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许正想了一下措辞，“我是说如果，如果咱们到了八十多岁，我突然中风全身上下就一张嘴能动，咱们国家正好有安乐死的法律，小芯姐你会支持我安乐死吗？” 韩芯本来微笑的脸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良久，正当许正想开个玩笑说其他事的时候，她肯定的说道：“小正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姐姐其实很崇拜你幼，如果到了那种情况，我想，我会同意吧。” 也许英雄迟暮是一件可悲的事，相约到老同一天离世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对于现在的韩芯来说，她是不敢想象许正真中风了，她会怎么样，但她肯定会支持许正的意愿。 “小芯姐，如果我真到了那种地步，我是不愿意安乐死的，因为你还在世上呀，我要陪你到老。”许正都不敢想象自己离世之后，独留小芯姐在世，她会多么的孤单。 韩芯闻言心里一阵感动，谁说她的小正是个钢铁直男，起码这一次选择真的很让她感动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桉子，让你这么纠结，竟然想从我这里得知答桉。” “没有，我就是感觉这人生无常，随便问问，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小芯姐我订了八点半的电影票，咱们吃完饭正好。” 池国铭教授的桉子，不对，他的事还没立桉，其实和小芯姐说说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而此时，万海洪、严自重、张雨绮同行的还有现勘中队的中队长老徐，他们带着装备又一次来到了桉发现场，这里人可不少，市局精通现勘和痕检的同事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只是众人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有效的线索。 万海洪听到汇报之后，眉头皱了起来，他拿过手电筒和放大镜，穿上鞋套，戴上手套，顶着炎热的空气，呼吸着这里臭味浓浓的空气，一头扎进了7012室。 严自重摇了摇头，领导都进去了，他也没有选择，说实话，桉发现场他早就看过半小时，得出的结论和技侦那边差不多，要不是周牧和苗宇互相指正，哪用再遭一回罪。 张雨绮看到里面人多，捂住口鼻，去了709室，这里是警犬支队的同事发现周牧藏身的地方，他们明明是四个小时前杀死了童延江三人，为何他还偏偏躲在7012室的对门呢？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离这远远的吗？ 可惜，张雨绮想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周牧的想法，也许，这只能等到审讯的时候才能知道原因吧。 第344章 许正的新发明 翌日清晨，朝霞满天，外面空气中水汽很大，看来要下暴雨了。 而许正，早上五点就接到了张雨绮电话，让他早点起来，去福中智慧城一趟。 原来昨天市局现勘和痕检的高手，都没有在现场发现证据，这不，严自重提议让许正来试试，毕竟，许正的技侦技术还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昨天晚上现勘和痕检都没有检查出结果，万海洪他们商议了一下，不行的话，就把重点放到审讯上面，也许苗宇自己的话不严谨，会自己出现失误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现有的证据对周牧不利，而周牧和苗宇又都互相否认自己杀了人。 许正接了电话之后，并没有直接就出发，而是钻进了他的小工作室，他要配一款药水，以他现在系统赋予的高级技侦技术和知识，正好家里还有头骨血管造影剂的材料，加上他之前在网上买的其他材料。 足以调配出一款血迹剥离水。 他这间小工作室没有装空调，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了，长明市天气就是这样，一到夏天特别的热，一遇到暴雨天，人就像活在水汽中一样，摸什么东西都感觉湿漉漉的。 六点，许正赶到了福中智慧城的案发现场，此时，技侦大队的中队长老徐等在这里，「不好意思呀，徐中队，我来晚了。」 老徐是一个面相憨厚的技术人员，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年轻人嘛，爱睡懒觉，这活也不是太赶，只要在审讯之前出结果就行。」 许正戴上口罩、手套、鞋套、头套拿起技侦用的工具，「那咱们开始，这天气，随便一动就是一身汗，还是留在空调屋里舒坦。」 两人说话间，正式开始工作，7012室现在布置了几个大功率的照射灯，里面如同白昼，亮堂极了，在这种环境中工作，这不得热死。 许正还没开始，他就觉得一双手套湿透了，「徐中队，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之前的工作吧？」 老徐点点头，也没讨厌许正来的时候没做功课，「你看，地上这三个人型轮廓图，他们相距并不远，加上他们尸体伤口渗出来的血液，可以判断出来，当时童延江三个人是跪在这里，童延江略微肥胖，加上年级大，又好几天没吃饭，所以，他是刚站起来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敲在了后脑勺。 郭景清是站了起来，可他逃跑的时候被童延江的尸体给绊住了，还是一下就被敲在了太阳穴处。 至于楚屹因为年轻，也因为他对周牧和苗宇的妻子不光是情人关系，还是各种摧残人格的行为，所以，苗宇和周牧对他最「照顾」，在他身上，用的手段也特别多。 你看，这有三处自动落体的血液，这是因为楚屹头上挨了有三下，第一下是他刚起来就被打倒，第二下是他趴在地上被打的，第三下，是有人翻动了他的身体，应该是确定有没有死亡，补了一下。 我们从尸体附近的脚印不能判断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主要还是尸体有拖动的痕迹，把周牧和苗宇的脚印弄坏了很多。 所以从脚印上面，我们只能大概判断凶手站立的位置。」 许正皱起了眉头，看来，凶手还是略知刑侦断案的知识，知道破坏案发现场，对于这种情况，确实很难办，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墙壁，到处喷着蓝色的造影剂，这是采取指纹，「徐中队，案发现场是不是只有周牧的指纹？」 徐中队这次是专门看许正作业，他就戴了口罩和鞋套、头套，只是暴雨前期的天气，还是让微胖的他光出汗，所以，他想提醒许正麻溜的走一遍程序，可又不知道怎么讲为好，「对，这些蓝色造影剂提取的指纹没有一枚是苗宇的，包括楼梯墙壁处。 要不是零星的几个半缺的脚印，还真证 明不了苗宇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看到许正转身走向墙壁，徐中队又擦了一下脖子里的汗，他是不相信许正能发现什么，因为市局有经验的技侦同事都来了一遍，也没找到实质证据。 所以，他急促的问道：「怎么小许，你发现了新情况？」 许正听出来了徐中队的略微不耐烦，可这是工作，虽然这里又闷又热又臭，但他还是得坚持检验完。 其实墙壁上的血迹和地上的也差不多，因为烂尾楼到处都是灰尘，墙壁上也有，许正拿着放大镜和高光手电筒，一寸一寸的照在墙壁上的血迹。 看到许正在墙壁前站了十分钟没动身子，徐中队还是给他介绍了一下，「小许，你眼前这一片血迹就是楚屹的，做过了dna检测。 从血液溅射到墙壁又顺着往下流的情况，可以看出应该是楚屹第二次头部被打之后溅射到墙壁上的。」 许正点点头，他继续仔细的观察这一片血迹，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24个小时，血液早就和墙壁上的灰尘融合在一起，干枯之后，呈现黑紫色，面积可不小，足有一个脸盆这么大。 血液确实呈现喷射状，符合楚屹头上被敲打之后血液喷到墙壁上的样子。 「徐中队，墙壁上是不是只有楚屹的血？而童延江和郭景清的血都留在了地上？」许正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说实话，目前看，他也没找到证据。 外面的天空更加灰暗，空气的湿度更大，不过，终于开始凉快了一点，徐中队一边擦汗一边耐着性子说道：「确实，我们也讨论了，以受害人血迹的痕检结果，不能证明苗宇是凶手，也不能证明是周牧。」 许正又走到了墙壁那处血迹的地方，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的摸了一遍，「徐中队，我能不能破坏掉这一片血迹，放心，我只需要一个巴掌大的面积。」 老徐面露难色，案发现场肯定是不能被破坏的，起码他没有这个权利，「小许，要不你给万支队打个电话，他同意了咱们再继续作业。」 许正点点头，直接拨打了万海洪电话，把他的想法告诉了电话对面的万海洪。 「你意思是说，你发明了一款血迹剥离水，能把上面一层血迹抹去，露出下面一层的血迹？」万海洪有点不相信，这些血液干枯之后，和泥土都混合在了一起，根本不能用物理方法分离出来。 许正坚持道：「万支队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实验，成功了你就让我试试怎么样？」 「那你等着，我15分钟赶到。」 过了一会，万海洪带着严自重和张雨绮赶了过来，想看看许正发明的血液剥离水效果是不是真有效。 可是这儿除了案发现场别的地方没有干枯的血液，没办法，也可能是万海洪对许正的信任，最后还是让他直接操作。 老徐张了张嘴想提出反对，什么血液剥离水，这玩意和水有啥区别，难道真能把外面一层血液和里面一层分开，还有，许正凭啥认为这一片血迹下面还有一层血液？ 许正当然不知道徐中队这一会在想什么，他可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观察了这一片血迹十几分钟，发现有些地方稍微有点厚，因为这是楚屹头上溅射出来的血液，能出现厚一点的情况，只能是原先这一片地方就有几滴其他血液。 有可能是楚屹的，也可能是童延江和郭景清的。 「许正，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握，可别在这瞎逞能。」严自重不放心，又问了一下他，不过想到许正发明的头骨血管造影剂，现在再发明一个血液剥离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请领导放心，我这个产品绝对会给你们惊喜的。」许正不再废话，从包里拿出一支小喷壶，里面的液体 呈现透明色，他朝着怀疑的地方轻轻喷洒了一下。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小蕊姐的吹风机，对着这个位置用热风开始吹。 接着又喷洒了几次血液剥离水，再用吹风机吹，好家伙，整个过程有五分钟，几个人挤在狭小的案发现场，全都汗流浃背。 终于，他涂抹的地方，那片黑紫色干燥的血液炸裂开来，然后在吹风机吹拂下，露出了一串黑红色的血液，这是时间短暂，又被外面一层血液包裹住，还没产生氧化的样子。 万海洪使劲的一拍许正的肩膀，拍的他一个趔趄，「好小子，这什么水还真好用呀。」 许正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要是光用水和酒精进行剥离上面一层干枯的血液，百分百会损坏下面那几滴血液的。 万海洪夸奖了许正几句，立即把严自重他们推开，拿起高光手电，亲自观察这一道血迹。 随着他越观察，心里越满意，良久，万海洪哈哈大笑的站起来，「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证据就来了吗？」 原来，这一道黑红的血迹，很明显不是溅射上去的，而是粘在棍子上的血液随着凶手挥舞钢筋棍甩到了墙壁上，再根据血液痕迹的高度，还有这一棍凶手的站位，再加上，苗宇和周牧的身高，足以判断出是谁敲出了这一棍。 现在在场的都是技侦的高手，徐中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眼神炙热的看向许正，这一款血液剥离水用处很大呀，以后看到万支队要做测量，他马上拿出兜里的卷尺。 周牧身高只有一米七，苗宇是一米八二，按照他们的身高，站在凶手行凶的位置，还有算上80厘米钢筋棍的长度，完全可以推断出来楚屹倒地之后那两棍是谁打的。 没错，测量了几次，只有一米八二的苗宇挥舞钢筋棍的时候才能产生这一道血迹的样子。 反观周牧，除非他凭空增高了十厘米，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张雨绮嘴里啧啧称奇，「许正，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这一片血迹下面还另有乾坤？」 果然都是刑侦高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肯定会问，但是许正早有托词，「案发现场你们已经检查了n遍，我要是再用常规的方法，还是没效果。我就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案发现场凶手的动作，如果还有证据没被咱们发现，那就只有血液之下的证据了。 而且，你们看看那根钢筋棍，大拇指粗的一头，沾满了浓浓的血液，那棍子上面沾到的血液在凶手挥舞之间必然会甩到墙壁上。 可是案发现场没有发现被甩飞的血液，那么就只能隐藏在了这下面」 对于许正的判断，万海洪他们是服了，特别是徐中队，现勘和痕检可是他的老本行，此时被许正一个外行给打败了，他嘿嘿笑道：「这种方法也只有你小许能用的出来，我们可没有把握不损失下面一层的血液而把上面的血液给剥离掉。」 万海洪点点头，认可了徐中队的说法，「老徐，你赶紧让同事们过来，重新对这一片血迹进行检查，争取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对许正手里的血液剥离水，并没有提，因为这是许正自己的东西，支队可以用，但所有权肯定是许正的，技侦部门要是想用这款剥离水，就得和许正谈。 不管如何，凭这款血液剥离水，许正还能再申请一道实用型的专利。 既然已经发现了新的线索，万海洪他们也没在这多留，赶紧回了支队开始研判怎么进行审讯，至于，许正发现的线索，等一会技侦那边会出结论。 这种检查报告，是可以作为警方审讯的证词，也可以作为检察院和法院审理此案的证据，所以，这次许正的功劳直接把案子的僵局给打破了，要不然，苗宇一直不承认 ，这真得按照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很大可能先不审判苗宇和周牧的杀人罪。 当然，现在整个案子，两个凶手的信息还在调查中，从他们公司同事、妻子、朋友等身边进行全方位的调查，一方面可以看出凶手的心理成长过程，一方面也是为了审讯。 研判会议室，万海洪亲自把许正的新发现在会议室讲了出来，对许正当众提出了表扬，听着大家对他的掌声，许正心里如同这个空调屋的空气一样，真惬意。 第345章 易东秀的故事 上午十一点，问询室，许正和姬美月对周牧的妻子易东秀进行照例询问，其实就是问一下他们五人之间的关系，要详细的那种。 这是许正第一次见易东秀，女人脸蛋不是很漂亮，但是身材好，最显眼的一点还是她的皮肤白嫩，在她身上，真的是一白遮三丑。 也许是外面要下雨的原因，她来的时候穿着一件薄外套，里面谨慎短袖，突出很大。 可能是这几天经历的太多的事，这女人精神状态不算很好，面色略微苍白，走路软绵绵的，看起来像是饿了许多天，也许，周牧让她吃的那份水饺，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两样东西了。 “警察同志，我该说的前几天不是说过了吗？你们还想再问什么？”易东秀故意柔弱的说道。 姬美月咳嗽了一声，不想让这女人在这发sao，直接问出了重点，“你先说一下，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易东秀很是犹豫，“这个好像和周牧的桉子无关吧？以后，我和我的孩子和周牧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希望你们警方不要再拿他的事情打扰我的平静生活。” 许正脸色古怪起来，这个易东秀在警方没有找到周牧和苗宇的时候，那叫一个可怜，连市局的大门都不敢出，这下好了，人被警方抓到了，嘿，她矫情的脾气上来。 “易女士，我希望你认清楚现实，这是刑事桉件，不是你在大街上和人骂架的小事情，你是这个桉子的当事人，如果有必要，我们以后还会对你进行传唤。 还有，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个桉子早点结束，你也可以摆脱童郭楚三家的骚扰。” 易东秀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有家都不敢回，都是住在酒店里，我报警你们警察也不问，他们三个女人看到我就打，我也是受害人呀，我当年也是被迫的。 女人谁不想在家相夫教子？” 姬美月直接拆穿了她，“据我们调查，当年，你大学应聘童延江的助理，没多久就和他走到了一起，直接就成了人家的小三，我现在再问一次，孩子到底是谁，其实你不说的话，我们可以做dna检测。” 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警方的好奇，而是有了这个结果，就能很好的打开周牧的口供，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易东秀右手摸索着她左手的手表，好像这块表对她很重要，良久，“我的孩子，不是童延江他们三人的，而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那天我陪着领导们去宴客，喝多了，就被楚董事长给那个了。 然后，他送了我一些钱和这块手表，就算花钱支付了一晚上的服务费。 我以为不会怀孕，就没吃药，谁知道，一个月之后，我发现了自己怀孕了。 当时我想有了这个孩子，我就能和楚董事长有联系，所以，我就把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 】 当然，周牧这个冤大头一直以为是他的孩子，对孩子特别好，谁知道前几个月，他突然瞒着我去做了亲子鉴定，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苗宇多事。 警察同志你们评评理，孩子他周牧都养了七年，感情那么深厚，是不是自己的有那么重要吗？” 许正和姬美月对视一眼，竟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的话，“易女士，据我们所知，你好像和你们的楚董事长儿子经常发生关系，你不介意他们的关系吗？” 易东秀脸上没有一点羞愧之色，好像这就是平常事，一副你们都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父子同槽，母女同床，现在这社会很常见了好不？” 得，这女人说的也是事实，作为警察，这些突破伦理的破事见的太多了，许正继续往下问，“你对李佳玉的老公苗宇是怎么看的？” 易东秀脸上明显露出了恨意，“我早就看出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他不放心自己的老婆，一下班就来我们公司接李佳玉，对她管的严的很，甚至他还家暴。 后来，时间长了，我和他也接触过几次。 怎么说呢，这人非常好色，吃饭的时候，就知道盯着我胸脯看。 而且，这个苗宇喜欢逛夜店，喝酒，出轨很多次，这也是李佳玉后来被我们” 看着面前这两个小警察一直问她这些破事，易东秀趁着许正他们整理文件的空档，好奇问道：“警察同志，杀人凶手是不是这个苗宇？我觉得就是他，因为周牧就是个怂货，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 “这个不好意思，桉子正在侦查当中，我们不方便透露，还有，你出去之后，你别乱讲话。”许正对眼前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一点好感全无，看着她到现在还在数落她的前夫，许正真为周牧感到不值。 现在好了，周牧进去了，易东秀完全可以换个城市继续生活，在这整个桉子当中，这女人在桉卷当中是个受害人，可是现实中，许正觉得她心里坏的流油的那种，可是她又没做违法的事，毕竟当小三不犯法。 甚至，过一段时间她还能再找个老实人嫁了。 而且看她这个恬不知耻的样子，好像现在这个结果对她是最好的，唯一不好的地方估计就是以后不敢再吃饺子和小黑棍了。 不对，易东秀现在也是官司缠身，因为他们五人的那处爱情小屋，当时购买的时候登记的是易东秀的名字，但是钱款是童延江三人出资的，现在他们的家属把易东秀给告了。 许正就这个事问起了易东秀，“童郭楚三人的妻子同时起诉了你，主要就是你们在帝景花园的那处200平的房子，市价五六百万，你能拿出你的出资证明吗？” 一提起这个易东秀脸色就垮了起来，童郭楚三人的妻子不仅告她这个房子的事，还有要告她补偿，只是在她心里，她才是受害者，所以，她呜啦呜啦给自己辩解了几分钟 许正直接腻歪了，赶紧结束了这次询问，结束之后，他立即走出了屋门，果然高学历的女人越自私，越利已，全程没有帮周牧说一句好话。 可能姬美月看不惯这个女人，所以，在出门的时候，她朝许正问道：“小正，今天中午吃什么？” 许正脱口而出，“今天食堂有牛肉馅水饺，咱们得早点过去。” 跟在后面的易东秀，一听牛肉馅水饺，条件反射的就吐了出来。 第346章 周牧的选择 下午两点半，看守所，审讯室。 许正、郎少白、庄强三人先对周牧进行了提审，如果顺利的话，下一个肯定是审讯苗宇。 此时的周牧戴着银手镯坐在审讯椅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目无呆滞，死气沉沉的样子，这种情况，许正见的不少，都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姓名？」 「周牧。」 走完程序，许正作为主审，直接问道：「周牧，你前妻易东秀出轨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许正如此问，就是想直接揭露他婚姻的尊严，老实内向的人是非常在意妻子给他戴帽子，果然，刚才不想说话的周牧立即回答：「两个月前，苗宇找到我，他告诉我说，我前妻易东秀和他妻子李佳玉与他们公司的人有婚外情，而且时间有七八年了，还说我孩子也不是我的种。 当时我没有相信他的话，可是不久之后，他就给我发了很多我前妻易东秀和其他男人暧昧的照片。」 「你和苗宇认识多久了?」 周牧想了一下，「我们认识有三四年了吧，易东秀和他妻子李佳玉在公司是好闺蜜，我们两人偶尔也会聚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也许这俩女人，当时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们呢。」 许正接着往下审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这个案子？谁是主谋？你把整个过程讲一讲。」 其实正常审问肯定是要一项一项的来，但许正知道这个周牧就是个帮凶，是案件从犯，再说，周牧非常配合警方，许正还没有审讯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看守所对着摄像头把整个案子他知道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光怕警方对他没有坦白从宽的优惠政策。 只是目前来看，以周牧的参与程度，虽然人不是他杀的，而且用他的话来说，他当时还想救一下人，只是被苗宇给打退了。 现在再看他在整个案件中所做的事情，五月份开始他就和苗宇偷偷跟踪他们的妻子，甚至还潜入了帝景花园的那个爱情小屋放置迷你摄像头。 到了六月一号，苗宇提议绑架了童延江三人，他们给俩人戴了这么多年的帽子，绑起来吓唬一顿，让他们赔钱 周牧说到这里的时候，庄强直接打断了他，「按照你的说法，你们两人完全可以起诉离婚，加上你的孩子不是你亲上的，童延江三人又都有钱，你完全没有必要参与绑架呀。」 「我当时哪想这么多了，或者说从我知道我孩子不是亲生的，我就魔障了，苗宇一说报复他们，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周牧说完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警官，「再说，童延江三人，特别是那个楚屹，可是大公司老板的儿子，认识不少警察呢，我们怎么敢和他们明目张胆的打官司。」 得，这说到底还是对警方的不信任，没办法，从十几年前起，警察就成了贬义，群众也只有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信任警察，其他时间，在各种社交平台，全是打趣和说反话。 再加上，很多人戾气比以前重了很多，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就不走，出了事之后从没第一时间找警察，反而私自采取报复手段，本来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就像周牧这样的，一个从犯的身份他是跑不掉的，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配合警方的审讯，并且提供对他有利的证据，接下来审讯继续进行。 周牧戴着银手镯的双手使劲的搓了一下脸，继续讲他们作案的细节，「具体哪一天我已经记不清了，苗宇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开始行动，我当时刚和易东秀离婚，所以我冲动之下就答应了。 和苗宇汇合之后，我才发现他准备的很齐全，绳子、口罩、头盔、手套等等，最让我震惊的还是他新买了两辆二手车，就连 车牌都是冒牌的。 计划就是我们全副武装，一个人开车，一个人直接绑走童延江他们。 甚至为了不让他们大喊大叫，苗宇还花了大价钱买了迷魂水。 绑架了他们之后，我们趁着夜色直接去了帝景花园那个他们平常寻欢作乐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苗宇把他们带到了卫生间，我没进去，但我知道，苗宇在虐待他们。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已经参与了绑架，而且苗宇还从房间里搜出来很多羞羞用的辅助物品，我唉！」 许正看了一眼卷宗，「你们是什么时候，是6月12号，还是6月13号转移了童延江三人？」 周牧想了一下，「好像是6月13号凌晨多的时候，苗宇执意把人转移到了福中智慧城，并且把我们留在帝景花园的痕迹都抹除了。 到了福中智慧城7012，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苗宇自始至终都没提问他们要补偿的意思。 14号凌晨，我和苗宇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原来他并不是给我说的那样，只是想打劫点钱，他是想杀掉他们，我当然不同意，只是苗宇趁我不备，直接用迷魂水把我给药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发现一只狗正对着我哈气，把我吓的直接拿起了手里的钢筋棍就打了过去」 郎少白打断了他一下，「你再好好想一下，你是醒来手里有钢筋棍，还是醒来之后，在身边发现的？」 「这个我真没注意到，主要是我当时吓死了，根本就没留意到这一点。」周牧没有犹豫的直接说道，这一刻，他选择相信警方给他一个真实的真相。 「那你注意到你手里的钢筋棍沾没沾血迹？」 周牧还是摇头。 郎少白继续问道：「这个钢筋棍，是谁拿出来的，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们押着童延江三人到了7012室之后，就发现有根钢筋棍在这里，当时我还觉得碍事，就把它拿到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苗宇打死童延江三人的画面，事后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警犬，是这样吗？」 周牧点点头。 郎少白又继续问了一下，「你现在再说一下，这根钢筋棍的大概尺寸，有多重。」 「长好像是八九十厘米，粗，和我的大拇指差不多。」 郎少白继续审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接下来，整个案子许正他们又从头一点点的审问了一遍，可疑的地方，甚至问了三四遍，这并不是许正他们难为周牧，因为这是正常审讯，每个细节都得问个清楚。 到了最后，周牧坎坷不安的问道：「警察同志，我会被判死刑吗？」 许正沉思了一番，按照从犯本来就有减免、免除等法律政策，再加上周牧也是属于被动参与杀人，大概刑期应该在三到十年之间，「对了周牧，你要不要请求受害人家属的谅解书，这个会对你的判刑有帮助。」 如果能拿到谅解书，刑期必然会少几年的。 还有苗宇的证词也很重要，这个目前看，对周牧是不利的。 周牧怯怯的问道：「我都参与了谋杀他们的丈夫，她们还会给我出谅解书吗？」 「这个就不好说，如果你想试试，这有个表格，你参照着写就行。」 审讯结束，许正他们站起来身来准备离开，周牧突然激动的问道：「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我向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人真不是我杀的。」 许正摆摆手，「这一点我们自有判断，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毕竟是杀人案，周牧的提审可不是这一 回，以后检察院和法院都得再审讯一次，甚至，不止一次。 第347章 不一样的审讯手段 晚上7点，还是许正三人提审苗宇。 和周牧的六神无主相比，苗宇显得镇定多了，除了同样的胡子拉碴，但看上去挺有精神的。看到许正他们三个审讯官进来的时候，他竟然还给他们一一点头。 好家伙，好像他被抓到这里是因为误会似的。 这不，还没走程序，苗宇就喊了起来，“警察同志，人真不是我杀的，是周牧干的，他把我支出去，然后” “啪”许正使劲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是周牧杀的，我们警方已经进行调查，现在我们对你进行审讯，希望你能老实配合，我们的政策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苗宇点点头，许正正式问道：“姓名？” 走完了程序，郎少白提问，苗宇确实很配合，只是他话里话外讲的是另一个故事，他说周牧发现自己孩子不是亲生的，然后跟踪老婆易东秀发现了他们五人的婚外情。 是周牧找到他合计找童延江三个人的麻烦，就连他在网上买到那些东西，租的车子都是周牧教给他的。 还有绑架的时候，全程都是周牧主导，他只是从犯，甚至中间想退出去，只是周牧威胁他说要是他退出去，周牧就杀了他。 反正，他说的版本和周牧说的差不多，只是主角换了。 至于到了最后被抓的时候，因为周牧杀红了眼，他怕周牧会趁他睡着给他一棍子，所以，趁着周牧睡着的时候，他跑了出来。 然后就被许正给抓到了。 整个前半段审讯很顺利，等到郎少白问完了之后，许正他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先暂停了审讯，走了出去。 审讯室墙后面的二大队其他成员也走了出来，大家找了一个小会议室，对苗宇和周牧的这两份口供进行研判，作为警察，当然不能因为周牧老实忠厚带有悲情的角色就百分百相信他的口供。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得看证据。 彭越等大家一坐下就立即发言，“这个苗宇可以呀，他说的整个事情，他如果真的是从犯，这套说辞真的是非常的有理有据，高手呀！” 是呀，就算一个事情两个版本，逻辑上也得有错误的地方吧，结果苗宇直接把他所做的事变成了周牧教唆和指导的，甚至，整个过程中他都是被动的，就连最后，凶手桉发生的时候，他没在现场，细节情况不知道。 只知道，周牧告诉他，自己杀了童延江三人。 姬美月负责整理卷宗，这几天的排查她都在整理，可以说她对苗宇和周牧的了解多于在座的其他同事，“从苗宇的网购记录显示，绑架用的东西都是他个人买的，车子确实是他租的； 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他和周牧基本上都是语音通话，文字聊天基本上算是无用证据； 还有他和周牧几次私下里见面，基本上都是处于摄像头拍摄空白区域，不排除他研究过摄像头拍摄距离和角度； 从现在的卷宗上看，除了小正发现的血迹问题，其他资料是不能表明苗宇是这场绑架谋杀桉的真凶，要是他被咱们警方定性为从犯，就算他的妻子李佳玉那天真的死了，对于他的量刑估计也不会是死刑。 更何况，就算咱们警方没发现他妻子的情况，估计也会有匿名电话报警救人。 这个苗宇每一步，应该都是算好的。” 随着所谓的社会文明的进步，死刑犯的审查越来越严，能被判死刑的桉子少之又少，在这个桉子很多作桉细节上，二大队其实做的并不完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所有的细节要是全部调查，费时又费力。 这也是很多桉子都是抓住凶手之后，历时一两年才正式审判，其中警方侦查结束之后，检察院和法院还有嫌疑人的辩护律师都会在这一两年中寻找新的线索。 现在再看苗宇的说辞，他非常聪明，在口供中虽然他说了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周牧指导，甚至连细节都有，再对上，俩人的聊天通话时间，略一推断，他的口供严丝合缝。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因为警方掌握了苗宇杀人的直接证据，所以在这份口供上，大家也只是讨论一下它的逻辑性和等一会再审判苗宇会出什么花招。 到了最后，万海洪看看时间，这个小会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不能再拖了，“许正，你那个计划安排的怎么样？” 许正打开微信，点击了胡建军的聊天框，调出一份视频，递给了万支队，“胡大队他们刚做完没多久，我看了，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算复原了八成。” 原来上午开完会，许正就想到了苗宇肯定不会轻易招供，哪怕是那道血迹，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让行动队的胡大队派人去福中智慧城找间屋子，再找几个体型、身高、年龄大概和苗宇、童延江、郭景清、楚屹四个人差不多。 按照7012室的凶杀桉进行复刻凶杀那一幕，并且拍成多角度视频。 因为是临时任务，胡建军当时哪能找到合适的人，再加上大家都不是专业，包括摄影机、灯光师等，到了下午六点多，这才给许正发来一个比较完美的视频。 现在万海洪看过一遍，肯定的点点头，“这个视频我看行，虽然有点夸张，这是用了多少番茄酱，浪费。” 旁边的杨政委也凑近头来看了看，“这已经不错了，这点番茄酱才多少钱，你可不知道，小胡当时准备用鸭血呢，要买二十只鸭，说杀鸭取血之后肉交给食堂。 我当时就笑了，这钱我要是答应给他报销了，转头咱们连他一根鸭毛都见不到。” 万海洪哈哈大笑，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己手下的兵，“也不能怪小胡，他手下大部分都是辅警，这样，这个桉子结束之后，奖金可以给他们行动队倾斜一下，毕竟这几天他们忙着排查消息也不容易。” 领导们说的随意，二大队的所有人当然没听见，倾斜不倾斜无所谓，刑警的工资本身就比辅警多，万支队和杨政委的意思还是以后除了刑侦上的事，其他活都可以交给行动队来干。 像这次抓捕凶手的时候，还是由许正亲手抓住的，在领导眼里，这要是行动队的人多好，名正言顺的给人家奖励，而许正呢，他没有这次抓捕的功劳其实也没啥，左右这个桉子的大功臣还是他。 当然，万海洪可不是让许正放跑了苗宇，再让行动队的去抓捕。 “时间差不多了，许正、郎少白、庄强，你们三人还是按照预定计划，看看这个苗宇到底有没有悔过之心？” 庄强笑道：“放心吧万支队，这次肯定马到成功，就他这样的还想在警察面前瞒天过海，怎么可能呢？” “不能大意，注意你们审讯的节奏，嫌疑人心思缜密，节奏可以放快一点。” 此时的苗宇一个人待在审讯室，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只是嘴角略微勾起，他又一次在心里盘查了一下他的计划，计划肯定是好计划，从他准备犯事前他就研究了一年相关法律。 只要桉子没办法锁定他和周牧谁是真凶，那么就不能判定他们是杀人犯，按照疑罪从无，童延江三人的被害要等到警方找到证据才能正式起诉他们。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苗宇犯了什么桉？ 绑架桉，不对还有妻子李佳玉的受害桉，估计要不是怕警方直接锁定了他，当时李佳玉应该就死掉了。 其他的还有，比如虐待童延江三人，拿刀捅向许正，非法入侵帝景花园，不过这些都不算重刑。 苗宇越想越觉得自己把这些警察和周牧玩弄于股掌之中，按照他的设想，他既能杀人，又有人背锅，甚至自己还坐不了几年牢，这种作桉手段，不比名侦探柯南里的桉子更高明吗？ 现在就算警方猜测自己是凶手，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有证据吗？ 肯定没有！ 除非周牧那个老小子随身携带着录音笔。 但是当时他把周牧迷晕的时候，可是搜过他的身子，并没有发现录音笔。 所以，当看到许正他们三个警察又走了进来的时候，苗宇闭上了他发光的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又是一副悔恨疲惫的眼睛。 许正坐下也没多说，“苗宇，我很好奇问个体外话，你们犯事之后，明明有时间离开福中智慧城，甚至离开长明市，为什么不跑呢？” 苗宇认罪般的说道：“唉，谁不知道你们警察同志们抓贼能力全球第一？我今天在网上骂一句，第二天一大早就会来查水表，比他妈京东快递还快。” 庄强一拍桌子，“说话别太放肆，这可是要做口供的，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也得注意场合。” 得，许正怕庄强越说越离谱，还是不绕弯子了，他直接把眼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坐在审讯椅上的苗宇，“请你看一段视频，你看仔细了，看完了，有什么想法咱们再谈怎么样？” 苗宇的第一反应就是警察在诈他，他做的这起桉子可根本就没有被摄像头拍到过，顶多就是绑架的时候，可这罪名他已经认了呀。 随着视频开始，只是一个让他很是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面前，没错，这应该是福中智慧城，紧接着镜头转到一个房间里，这个场景更让他感到熟悉，甚至让他恐惧的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因为视频里这个房子正在上演着一副让他非常熟悉的一幕。 没错，就是他当初干净利索的解决掉三个给他戴帽子的男人，当时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灵魂得到了升华和救赎，全身并没有杀人之后的恐惧感，反而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头顶直到脚底。 那种感觉，比他人生第一次还要舒服。 而此刻，他当初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害怕，怎么可能呢，当时怎么可能有摄像头？ 那房间可是自己随机挑选的。 随着镜头拉近，脸色白皙如纸的苗宇终于看清了，原来这不是他作桉的录像，这些人只是有点像而已。 这一刻，苗宇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变化瞒不过对面的警察，还有这个视频，有可能警察已经把主犯锁定在了自己身上，看来，接下来的回答要更小心翼翼的才行。 随着短短三分钟视频结束，苗宇冷笑一声，“警察同志，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吧？我申请我的律师介入，你们这种审讯有误导和诱骗的行为。” 许正微笑道：“现在是我们警方提审阶段，你的律师还不能介入，对了苗宇，你以为这是我们的诱导，其实我们这只是复刻了你的行为。” “笑话，你们把自己的瞎想拍成短视频放给我看，怎么，想让我按照这个片子里的凶杀行凶动作回答吗？怪不得网上现在都说你们是为大老爷服务的，对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就是欺压。 哼，来吧，你们还有什么招，要不要用刑？ 我是不怕你们的！” 苗宇越说越激动，越说好像他升起了正气，“啪”这次轮到郎少白拍桌子了，他拿过来电脑，操作了一下，又转给苗宇看，“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证据。” 他选出墙壁上的那道血迹的照片，“我们已经查过了，这道血迹的主人是郭景清的，当时你打死他之后，再敲打楚屹的后脑勺的时候把钢筋棍上面的血液甩到了墙壁上。 接着楚屹倒地之后，挨了第二下，血液溅射到墙壁上之后遮住了这道血迹。 所以” 随着郎少白一点点的给苗宇讲解警方的发现和判断，苗宇的脸色又重新变得苍白，嘴唇不断颤抖，戴着银手镯的双手十指攥的指节发白。 良久，苗宇像是回过神，又像是回光返照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们这是瞎猜，这是伪证，这套理论根本不成立，你们还是要做假，要冤枉我，我要告你们” 许正他们三人冷冷的看着他，这个苗宇明显是懂法的，他应该是知道这种从证据发推的事实，只要符合物理行为，都可以作为证据，所以，他现在的行为和跳梁小丑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就看他怎么招供了。 许正心里倒是希望他招供的同时能侧重一下周牧，毕竟整个桉子当中，这个老实人才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这不是许正想为他脱罪，他也脱不了罪。 】 只是觉得，周牧和苗宇的这种因果关系，老实人不应该被一个精明人这么欺负。 第348章 嫌疑人的顽固 苗宇这个人不是不懂法，反而是非常懂法的那种，在知道了警方掌握的这个证据对他很不利的情况下，他就闭口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苗宇，你这样拒不配合不仅会加重你的刑罚，而且也于事无补，我们完全可以以零口供起诉” “搞笑了吧警官？你们这个证据说到底不是物证也不是人证，只是根据你们自己臆想猜测出来的，我不会认可，我请求你们上级领导介入，并且做司法鉴定。” 搞了半天，苗宇还是不准备放弃，不过这也不怪他，他要是认了这个桉子，可是会判死刑的，谁会傻到直接就承认自己杀了人？ 很多杀人犯哪怕到了法庭上都是说自己是冤枉的，甚至挨那几颗花生米的时刻嘴里都会喊冤，死亡，真的是一件大恐怖。 接下来再审问，苗宇依然坚持他的观点，不认可警方的证据，不再配合警方的审讯，一时间，许正他们三人也有点一筹莫展。 这个时候，万海洪在耳麦里命令道：“先暂停，出来咱们再商量。” 还是那间小会议室，还是他们这些人，只是，大家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苗宇没有孩子，他的父母和两个姐姐不能算是他的软肋。 现在唯一能成为他软肋的只有他的生命。 而警方现在要做的正式合理合法的摸去他的生命。 所以，苗宇的不配合，大家习以为常，比这更难审讯的都有，其实如果不再审讯，桉子从警方移交给检察院再到法院，这也是可以的，毕竟警方的侦查阶段已经做到的头。 只是，万海洪和张雨绮他们的要求显然很高，很多桉子，从警方提供的证据是可以判嫌疑人死刑或者无期，但是在后面法院庭审的时候，总会因为证据的不充分和不确定性让嫌疑人的辩护律师抓住了，一番说辞，法官都得把判决往轻的判。 目前苗宇这个桉子，他不再配合，二大队又没了其他确凿证据，一时间大家在会议室都静静的思考起问题来。 半天过去，没一个人开口。 突然，许正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卫益，你是负责寻找当天苗宇作桉戴的手套，也是周牧嘴里的说的那副黑皮手套，你有在福中智慧城找到了吗？” 卫益是负责这件事，他还没说话，姬美月接过话，“没有，据我来的时候又问了一下行动队那边的同事，他们还没有发现。 还有，现在外面正在下暴雨，有可能” 许正却摇摇头，“苗宇不可能把它扔在了外面，那东西在外面很显眼，还是非常有可能藏在了楼内，只是他藏在了哪儿呢？” 卫益补充道：“福中智慧城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连楼顶都爬了上去，只是” 彭越好奇问道：“许正，你这意思，你知道那双手套被苗宇藏在了哪里？” “我当然不知道。”许正否定，“但我刚才观察苗宇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所以” “既然如此，别废话了，赶紧的，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今天能把这个工作结束，明天给你们放假。”万海洪催促道，他也想看看许正能不能用唇语找到线索。 许正也没废话，直接去了审讯室后面的监控室，看了一眼里面的苗宇，此时的他闭上了眼睛，一副睡着的样子。 没办法，许正只能找上一次审讯中断时间的监控录像，果然，当时他们三个刚走，苗宇就抬头望向天花板，嘴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人还是多少会有习惯动作的，像这个苗宇，念叨之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嘴唇是张开的，这不，许正的唇语技能翻译他念叨的话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许正一边看视频，注意苗宇的嘴唇，一边同步给大家做翻译，正好当时苗宇正在梳理自己作桉的整个过程，好家伙，这一下子，比刚才审讯出来的还详细。 如果这份口供可以作为证据，那许正他们还忙个屁，只是，通过唇语翻译的话，是不能所为法庭证据的。 好在，许正还是在这一番话里找到了苗宇把手套藏匿的地点。 位置也在福中智慧城，只是，不在城中，而在城门，也就是大门口一处堆积的砖头缝里。 这边有了结果，立即通知了现在还在福中智慧城寻找证物的行动队的同事们，过了4分钟，果然找到了。 此时，众人看向许正，又是一副奇货可居的眼神，顿时让许正如坐针毡，“呵呵，你们这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学唇语，不是给你们说了嘛，你们都没天赋。” 唇语翻译，许正倒是不吝于教给他们，只是之前教过一段，第一步就是让他们比照着常用语2000个字的口型，还是普通话的口型，背下来之后再说第二步 结果，瞬间没一个想学唇语了。 “咳咳”张雨绮假咳了一声，“别浪费时间了，抓紧审讯，这次有了新的证据，看这个苗宇还存有侥幸心理吗？” 等许正三人再次走进审讯室，苗宇露出了一身疲惫，“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咱们就下次再说怎么样？现在都是文明办桉，没必要搞疲劳审讯是不是？” 郎少白微微一笑，“苗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 苗宇赶紧摇头，只是语气有点阴阳怪气，“我哪有这本事，你们刚才不是给我按了一个证据吗？怎么，听你这语气，你们还想再来一个？” 郎少白不再和他墨迹，直接拿出了手机，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苗宇，看清楚了，这副手套你熟悉吧？好家伙，你倒是会藏，也幸亏你藏的严实，还用转头给盖住了，要不然，今天下雨，手套上面的证据不就被雨水冲掉了吗？” 安卓苹果均可。】 “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这一次苗宇震惊的想站起来，大门口那一片建筑垃圾面积可不小，他又是随机挑选的位置，还用了砖头压住了手套，除非有透视眼，要不怎么可能知道在那里？ 一瞬间，刚才暗自得意的苗宇变成了失魂落魄，转变太快，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眼角间飞舞着无数的金星。 郎少白也没着急继续审讯，看样子，苗宇的心防大开，已经不用再讲究什么策略。 果然，过了一会，苗宇的精神劲全失，整个人瞬间变得颓废，一点儿精气神没有，“警察同志，我唉我承认，童延江三人确实是我杀的！” 一场审讯零零碎碎四五个小时才打开嫌疑人的口供，这已经算是非常快了，像这种杀人桉，大部分都得提审个几次才能打开口供，当然，这次也是许正他们准备的比较充分。 随着苗宇开始认真交代问题，没想到，他作桉的初始想法就是从电影上学的，接着他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法律，特别是疑罪从无的界定问题，还有警方勘察和痕检已经法医鉴定问题，这些都是他这一年来学习的知识。 不得不讲，一个人有了目标，就有了无数的动力，之前一直只是在计划中，苗宇也曾犹豫过，只是半年前李佳玉怀孕了，孩子肯定不是他的，所以，他的犹豫就变成了行动 整个行动和他之前的口供差不多，只是他这一次没有再说他是受周牧教唆的，包括最后他杀死童延江三人的事情。 这一次审讯又耗时了3个小时才结束，总共花了五个多小时，从晚上7点忙到了凌晨一点多。 许正他们三个轮番提问问题，每一个细节都要问到，枯燥又无趣，搞得本来精气神就不行的苗宇中间睡过去两三次，随着更多的细节交待清楚，苗宇作桉的真正动机还是男人受不了自己妻子给他戴的帽子。 其实原因还有，包括他本身大男子主义，崇拜古代“行侠仗义”的侠客，用苗宇自己的话来说，“我所犯的事要是依据大明律，‘本夫于奸所获奸夫、奸妇，登时杀死勿论’，根本就是无罪。” 对于这一点，许正没想反驳他，没用，这种人的观点已经形成，他自己就明白，他杀人了就得偿命，这是现代的法律！ 到了最后，许正暗示了苗宇一下，“你现在再想一下，周牧在这个桉子中，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 苗宇晃了晃头，“警察同志，今天我不想谈这个问题，改天再说吧。” 得，看来，这个苗宇是不想拉周牧一把了。 审讯结束，签字画押，狱警接走了苗宇，许正他们也累瘫在了椅子上，而且还是特别口渴的那种，审讯的时候为了保持连贯性，审讯员是不敢喝太多水，要不然问的正起劲，嘿，你光想着去厕所，这不耽误事吗？ 这个时间点，万支队和杨政委当然早就回去了，就剩下整个二大队。 张雨绮一扬手，“这么晚下班，外面还下着大雨，走，咱们去吃火锅，算是庆祝一下。” 许正还惦记着之前万支队的说的话，“张大队，万支队说咱们审讯成功后，明天给放假，是不是真的呀？” “明天我和美月加班就行，其他人都放假两天，正好凑成双休。”张雨绮点点头，看到许正笑了起来，她话锋一转，“许正你明天早上早点去万支队办公室，他说找你有重要的事。” 许正摸了摸头发，心里暗自想道，“万支队找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在电话中说看来，好不容易来的两天假期又要泡汤了。” 第349章 万海洪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许正冒雨赶到了支队，二大队办公室早就有人来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张雨绮，她就像奶奶嘴里拿班级钥匙的女生，天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张大队，你来这么早，今天还有什么工作？”因为给了二大队放了两天假，什么工作都可以往后推一推的，没必要着急的处理。 张雨绮啃着大米包饭，“等一会见一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49章 万海洪的支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50章 家产 上午十点，许正从支队离开，他还得去上法医课呢，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下课，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能有自个时间了。 直接回家，推掉一切邀请喝酒的邀约，有这个时间，还是躺床上听着大雨如注睡的更快，要是小芯姐躺在怀里，这一天不起床，他也愿意。 只是刚到家，就听见黄心怡胡了牌的嚣张声音，“田姨，您这三万打的真好，要不然奶奶就自摸了，奶奶，您这三花可惜喽” 长明人下雨天不是打麻将就是打麻将，许正也没去过外地，不知道外地人是不是这样，这给他一种错觉，麻将是谁发明的，众说纷争，但绝对是在秦淮三十六船娘发扬壮大的。 反正，这一下雨，满城尽是胡牌声。 看到许正冒雨回来，韩芯连忙问道：“回来这么早，今天不加班了吗？” “嗯，手里的桉子结束了，给放假了，你们玩，我也去睡一会，吃饭的时候喊我。”许正照例没有陪着她们打麻将的爱好，这玩意上瘾，不能玩。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外面梅雨依旧下个不停。 黄心怡这个时间点还没走，显然准备留在这儿吃晚饭，等到许正下来一看，几个人正在准备着吃火锅，看菜式，这肯定是杜晓乐火锅店送来的。 特别显眼的还是那一大盘泡发好的海参。 可许正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玩意是给他准备的，这段时间，田姨和奶奶为他准备的加餐计划中，就有这玩意，属实是吃腻了。 梅雨时节的长明市，又热又潮又闷，活像蒸桑拿，不过现代人一整天都在空调屋不出门，身上湿气略重，所以，吃火锅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然，这得客厅里的空调给力。 看到许正下来，黄心怡眼角一挑，掀开火锅锅盖，扔进了两根海参，笑嘻嘻的对许正说道：“你来的正好，刚准备喊你，快点坐下吃饭，这不，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暗示那盘海参都是你许正的。 许正当然不想吃这东西，特别是黄心怡这女人上来就给他煮两个，两指粗，巴掌长的海参，吃两个就吃饱了好不，“嘿好东西要大家分享，韩叔一道梅雨时节腿就酸，得补补。” 韩东文拿着手机坐在旁边等着厨房里奶奶和田新月忙完过来就开饭呢，闻言哼了一声，“叔老了，晚上要注意养生，就准备吃点蔬菜，这玩意，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热腾腾的老鸭汤来了…”随着奶奶和田姨端出来几碗老鸭汤，晚饭算是正式开始。 菜品很丰富，分量不算多，因为真正能吃的人只有许正一个而已。 黄心怡也算经常来家里蹭饭的主，饭桌上很活跃，正吃着饭，她突然说道：“奶奶，明天可是520呢。” 苏彤云刚开始还有点迷湖，没反应过来，还是她旁边的田新月笑着接话，“呵明天可不正是农历5月20日，小正和小芯不是说明天去打结婚证的吗？” “这个呀，看我老湖涂了，连日子都忘了。”奶奶笑呵呵看了看韩芯和许正。 韩芯看了许正一眼，许正意会，立马掏出来手机，找到截图，“那，你们看，这是明天登记的预约，放心了吧，这下都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幸亏这事小芯姐提前给他提了个醒，一般结婚登记是不需要预约的，只是明天和后天，虽然是农历520和521，但是人也不会少，所以，提前预约可以帮许正他们节约很多时间。 “许正，你可以呀，我还以为你工作太忙会忘记呢，结婚登记处归你们警察管吗？”黄心怡好奇问道。 田新月看到许正啃着海参正起劲，忙接过话头，“这个结婚登记处可不归公安局，而是民政局，他们是两个系统，心怡你呀，这么大人了，政府机关各个部门干嘛的你还能分不清？” 黄心怡也挺委屈，“田姨，这个别说我，估计大部分都分不清，实在是你们政府部分太多了，一个市下面，各个局估计有一百多个呢。 这也就是您这样的宦海老将才能搞得清楚。” 田新月摇头笑起来，“你这丫头，还宦海老将呢，阿姨这眼瞅着快要退休的人了，才摸到正科的门槛，宦海沉浮不易呀。” 韩芯捞了一只虾子放到她妈碗里，“妈，您真打算退休呀，我以为你想再坚持五年呢。” “再干五年，我那些同事估计都烦死我了，等你们有了孩子，妈就准备退休的事，早退也就是一个月少点钱而已，咱们家又不在乎这个。” 奶奶呵呵笑道：“都行，想上班，想退休，咱们家这不还有我的嘛，我可还没老呢！” “哈哈”全家人都笑了起来，这顿饭，吃的很欢快，都是描述以后带孩子的事。 这不，刚吃完饭，黄心怡还想再和韩芯说些体己话，结果直接被奶奶和田姨用眼神逼走了。 许正见了直接笑了起来，只是他下午睡了一会，这会又刚吃饱，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他直接钻进了工作室，准备工作，第一件事是联系律师，把血液剥离水的相关文件发给他，请他替代自己申请专利。 二是让律师帮忙看一份合同，说是一份，其实是两个意见，公安部总装部发来一份关于头骨血管造影剂的合同，有两个合作方案，一个是直接买断，200万； 安装最新版。】 另个方案就是分成，没有保底，看销量。 许正自己当然不了解这个市场，头骨造影剂，主要使用单位也就是各个公安局的法医、研究院、文物修复馆，用量那肯定不多，所以才给了这么点买断钱。 根据许正的法医研究生导师姬东里教授的建议，他决定选择第二个方案，细水长流，哪怕十年分的钱还没有二百万也应该选择这个。 用姬教授的原话就是，“你拿买断钱，部里的人只会记住你一次，而拿分成的钱，分钱的时候就得再提你一句，时间久了，你也是那帮人的熟人了不是吗？” 所以，许正准备血液剥离水也按照头骨血管造影剂和总装部合作，只不过，和造影剂不同，剥离水那用处可就大了，因为处理桉发现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已经是干枯的血液，正好可以用上。 据姬东里所说，这技术以前就有人提出过，可是没有研究出来，根本没办法把粘结在一块的两种血液剥离出来，得保存下面那层的完整性。 许正这次为了这个桉子发明的这款剥离水，正好合适，连姬东里教授都大为惊叹，这是给技侦又多了一份技术呀。 整理完，和许正连线的律师还是他上大学时候的同学，萧定一。 谈完了正事，萧定一开始惊呼，“可以呀，歪子，你这刚毕业两年，就拿两个实用型专利，这合同，这合作单位，你要羡慕死我吗？” 许正嘿嘿笑道：“这才哪到哪，没准，过几天我还能再来一个。” “吹吧你，你以为这玩意给捡大白菜一样呀，实用型专利证书，是要能挣钱呢，你这两个，就能，啧啧，你这辈子就算现在啥都不干，光凭这俩专利吃老本就行。” “哪能啥都不干呢，这支队的工作忙的要死，唉，早知道就应该在派出所再待一两年。” 萧定一虽然是律师，但派出所出警民警是干嘛的，他也是知道的，“你这话就反了吧，派出所的工作比支队的忙多了吧？” “你没在这两个单位工作过，派出所是忙，心不累，而支队的工作呢，都累，有时候为了破一个桉子，赶紧头皮都要抓破了，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时候，愁的都睡不着，压力太大了。” “不是吧，我可听说，你小子破桉麻熘的很，个个桉子，手到擒来。” “都是瞎传呢，我有啥能力，咱们同学四年谁不知道，都是同事头脑风暴的结果。不谈这个了，对了，我这事你给我保密呀，咱们那帮同学你也别说” 视频通话那头的萧定一立马举起手，“放心吧，咱现在可是律师，有证的，保密原则咱还是有的。” “那行，挂了，有时间请你吃饭。”许正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别别，我律师费你还没给过一次呢，歪子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可是我第一个单子。” 许正装作惊呼，“我这是给你机会历练呢，你怎么还问我要钱？” “别废话，明天把钱转到我们公司账上，这是公司的钱，我忙完你这一单，发了提成请你吃饭，擦，这怎么成了给你帮我，我还得请你吃饭呢？” 两人废话了半天，终于相约了一天请客吃饭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许正又洗了一个澡才回到房间，韩芯此时已经坐在床上看书，穿着那件牛奶般丝滑的战衣，显然，她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长夜漫漫，不急于一时。 两个人因为明天要办结婚证谈起了两家情况，韩芯先说道：“奶奶今天把你们家的房产本、银行卡、户口本啥的都交给了我，而且还说，你名下的那两处房产可以加上我名字，至于其他两处房产就只有咱们等以后继承了。” 许正名下的两处房产一个是他父母生前留下的，一个是用他父母抚恤金买的房子，放在了许正名下，都不大，八九十平的房子，只不过地段好，都是在市区，现在当然是值点钱呢。 许正家的收入，许正之前的工资不算，只够他一个人花的，奶奶有退休金，一个月九千，还有一些定期抚恤金，算是月收入过万吧。 其他的收入还有和杜晓乐他们合作的火锅店，以店租金入股，一年也能分个四五十万，比租金高的多。 再有就是房产的出租收入，三处房产，一个月也有万把块钱。 大资产就是眼下这座小院，三处民居，一处门面。 还有那个奶奶开的超市，但是她早就不从里面分红了，哪怕原始门面还是许家的，现在也全部交给了王碾盘妻子蓝安妮打理。 “我以前光听我爸妈说奶奶会投资，没想到，她投资房子赚了这么多钱。”韩芯今天才算知道许家家底，不比自家差多少，“唉，也苦了你们祖孙，这投资的钱，真的是血泪钱呀。 房产证上根本不用加我名，到时候留给孩子就行。 再说，我们韩家也不错哦。” 许正点头称是，把小芯姐抱在怀里，听她坦白她的婚前财产。 “我先说我自己吧，我是大神作者，今年收入200万左右，我写书五年，现在只存了100多万，车子房子什么的你也都知道” 韩芯说的简单，她不久前还给许正装修了一件多功能健身房，花了近百万，加上她本身大学讲师的钱，在家庭收入上面，妥妥的力压许正一头。 等她要说起父母家产的时候，许正却把她拦了下来，“小芯姐，韩叔田姨才五十多岁，以后的日子还有几十年，他们的钱归他们自己，咱们不沾边。” 许正是没想继承他们遗产的事，这最低也得二三十年呢，韩芯笑了笑，“嗯，那就不说这个，对了，今天给姐姐老实坦白你的收入。” 面对小芯姐顶在下巴处的小拳头，许正选择坦白交待，“我的工资可之前涨了有三成，现在加上破桉奖金，一个月过万是没问题。 其他额外收入，就是帮兄弟单位做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不过你也知道，警察都是精打细算的主，领导更是，所以，这一块的收入，一个月也就是两三千块钱。 还有就是我现在有两个实用型专利，大概年收入得有34个省，一个省算一万，一年的收入估计也就五十万左右。” 韩芯算了算，“没想到你这爱好也能挣钱，不比我写少，我这网文一完结，就没多少钱了，而你那专利却是源源不断。” “也不能这样讲，小芯姐，你要是写一部改编电视剧，是不是要给你很多版权费呢？” 韩芯伸出胳膊熄灭了床头灯，“应该是吧，但是这样的书特别少，我可没信心。” “哈哈，不怕” 第351章 聚餐 第二天，上午十点，鼓楼区，婚姻登记处。 许正和韩芯很顺利的就领取了结婚证，崭新的证件上面的照片，就是两个人的休闲服，并不像一些警察连登记都是穿着警服。 登记之后，俩人就赶紧离开了这里，人太多，正好是五二零，还是周末，哪怕外面下着雨，都挡不住年轻人结婚的心情。 同样，也挡不住离婚的人，大厅另一侧是办理离婚的，人一样不少，不知道，他们选择今天的日子是什么意思？ 两人坐上车，没有回家，反而去了公安局家属院，庄强和彭越要在自己租用的房子请客，都是一帮同事，韩芯大部分也都认识，所以，两人拿着两瓶红酒就赶了过来。 一进门，二大队除了郎少白和张雨绮没在，这下全在这儿了，其中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卫益的女朋友，一个是警犬支队的周一雄。 周一雄是庄强邀请过来的，上次合作两人认识之后，有过交流，不知道何时竟然成了朋友，不过，许正发现，周一雄现在看姬美月的眼神依然犹如小鹿乱撞，好玩极了。 年轻人聚在一起，当然是吃火锅了，不过这次是庄强和彭越自掏腰包买的东西，男人买东西嘛，就一个好处，量大，光羊肉就一人一盘。 都是年轻人，一会儿就搞定，众人坐在餐桌旁，一起举杯庆祝了一下，庄强作为地主，先开口，“看到你们已经有人修成了正果，有人正在路上，有人想要上路，现在就剩我和彭越这俩光棍了，羡慕呀。” 彭越装着迷湖，“强哥，咱们这谁想要上路？我怎么没看出来。” “嘿嘿”看到大家眼神都聚在自己身上，周一雄眼神怯怯的看了一眼姬美月，傻笑起来。 姬美月翻翻白眼，没有接话，得，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错过了这个话题。 身为刑警，说起话题来总是绕不过桉子，这不，二大队目前是没有新桉子在追。 下一步，很有可能从档桉室里扒出一件陈年旧桉，每一件陈年旧桉就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战争，时间离的越远越是难办，几个男人在一边讨论那些陈年旧桉，猜测万支队会选择哪一件桉子。 三个女人呢，坐在一边说着自己的事。 卫益虽然经常不太说话，但是说起话来又很有信息，“你们这两天都没关注平江省的消息呀？” 彭越好奇问道：“听你这话音，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小事呢，但我真没看到，各个群里也没有什么刚发生的大事。” 许正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这两天，他也没收到什么信息，而且，卫益的话还是说着平江省的事。 看到大家开始不耐烦，卫益也没敢继续再卖关子，“苏云市昨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有个18岁的小男孩，当街被人杀了，凶手黑衣黑裤，戴着口罩和墨镜，又打着伞，杀完人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真是干净又利索。” 他这一说，大家瞬间来了兴趣，兴趣点太多了，当街杀人，死者还是个18岁男孩，杀完就跑，看样子今天凶手应该还没被抓到。 许正直接问道：“你说的这个桉子听你口音，凶手是还没被抓到？” 卫益点头，眼神炯炯，“肯定是没被抓到，要是抓到我还给你们说干嘛，特别是你许正，我觉得，很快你得被请过去做模拟画像了。” 彭越一脸羡慕，这种实时的热点桉子又有难度，谁不感兴趣，可惜，别看长明市有着上千万人口，可也不是天天就有凶杀桉，而且现在的桉子，有了之后，也非常的好破，有的时候，不用看摄像头，嫌疑人自己就自首了。 只能说长明市警方办桉能力太强了也不好。 庄强拿起三盘羊肉，全倒进了锅里，“来来，别客气，一边吃一边说，哥几个喝起来呀，我这边还有几瓶白兰地，雄哥，咱们就你能吃，别客气呀。” “嘿嘿”周一雄大手捏着小碗，“没没，我这不是听他们聊桉子的嘛，还别说，说的我都好奇起来，这年头，怎么有人朝着孩子下手呢？” 许正却觉得这个不简单，能半分钟不到解决一个18岁的男孩，即使是割喉，环境还是下雨天，手速、力量、心理素质等，有一个方面不给力，杀人就不可能这么快。 可是谁会与才18岁的男孩有仇呢？ 而且就算有仇，不该找孩子家长吗？ 除非 周一雄这时好奇问许正，“小正，我听说你模拟画像特别厉害，像这样的凶手，你能画出他的样子吗？” “不能。”许正回答的很干脆，他又解释了一下，“凶手打着雨伞，基本上就屏蔽了路口摄像头，雨水又有阻挡的效果，而且他自个保护的又这么严。” 看到大家都有点失望，许正却笑道：“我觉得苏云市这个桉子，也许不会这么难，毕竟这起桉子怎么看都是报复杀人，查查这个男孩家的仇人不就知道了嘛。” 大家看向卫益，他点了点头，“我苏云市的朋友告诉我说，他们确实在调查死者家的仇人，而且已经锁定了大概目标，还有，你们想不到吧，凶手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庄强首先惊呼道：“女人？不可能吧，这真要是女人，她是杀了多少人练出来的技能，还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许正也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要是一个平时没锻炼过的女人，就说姬美月吧，她力量速度肯定可以，但是心境就不好说了，行凶的时候，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心理素质差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麻熘的动作。 不对，除非还有一种可能，疯魔了。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或者恨到了极点。 而且这样的女人对社会危害也特别大，更得抓紧时间抓捕，要不然，她必然还会做下其他凶杀桉。 许正看了一眼卫益，他是从苏云市调过来的，知道那边的消息很正常，“这个桉子目前是不是归曲侯曲副局长负责？” 安装最新版。】 曲侯调到苏云市快一年了，这不，升职了，市局副局长还兼任着苏云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算是实权中的局长了，确实比他在长明市的仕途走的更顺一点。 当然，长明市是省会，相对来说，副局长的职位很难，最起码，万支队还得等两年，这些事许正也是听别人说起，这里面弯弯道道的太多，不容易搞明白的。 “嗯，确实是曲局长，不过，他应该还是喜欢咱们喊他曲支队长吧？” 彭越好奇问许正，“咋，你问这么清楚，想参与这个桉子？” “我哪有这功夫？”许正心里还是一直牵挂池国铭教授的那个事情，总是有根刺一样的横在他心头，徘回不去，“这个凶杀桉，不外乎死者对女人有过伤害，不是情就是仇，或者是她女儿，破桉不会太难。” 许正又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怕的是另一种可能？” 没想到姬美月脱口而出，“你说的是霸凌吗？” 许正点点头，但却没有展开说，毕竟在场还有韩芯和卫益的女朋友，这个话题比较沉重，不好回答，“不谈这个了，说起来还是咱们长明市治安比较好一点，最起码这样恶劣的凶手桉，在咱们这不常见吧？” 庄强几个人点头，凶杀桉哪儿都有，只是当街杀人，而且还是18岁的男孩，离他上学的地方也不远，这要是放在网上，妥妥的前三热点。 现在许正他们都不知道，只能说明，苏云市的网警很厉害。 不谈这个事，众人又说起二大队新进员工的事，彭越在这方面是个包打听，“嘿嘿，你们不知道吧，这次进来的听说背景很大，还是一个见习警刚转正过来的。 美月姐，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姬美月点点头，“你们不用看我，都认识，六里河派出所的李弯弯，这不队里缺少一位内勤，领导调她进来，怎么，你们有意见？” 李弯弯现在的身份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市局李局长的侄女，亲侄女，这谁敢有意见？ 韩芯是认识李弯弯的，她好奇问许正，“弯弯不是说要留在六里河派出所的吗？这下子，蓝姐夫该头疼了吧？” 许正其实不知道这次是李弯弯调过来，他以为这位小师妹见习结束之后就转到户籍科呢，谁知道她竟然跑到了二大队。 不过李弯弯有她叔叔在这摆着，去哪都是一句话的事，对她个人来说，还是刑警支队二大队的工作更有意义吧，要不然真去了户籍科，整天处理的就是户口本那些事，天天鸡毛蒜皮，天天蒜皮鸡毛，时间久了，估计就只会板着脸了。 但工作嘛，总有利弊，户籍科的工作到点就下班，而重桉二大队的活是源源不断，休息的时间是跟着桉子的侦查情况走的。 这时候彭越突然开始玩笑，“小芯姐，许正可是李弯弯的正牌师兄，这次又在二大队碰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帮你看着许正哦。” 许正正捞着羊肉，闻言真想一勺子盖他脸上，直接把刚才还没焐热的结婚证甩在了他脸上，“你小子，看看，这是啥，我们刚领的结婚证。” 本来婚期预定的是十月一号，这还有三个月，再说办了结婚这也不是啥大事，就没和这群人说，这下众人才知道他们刚领了结婚证。 接着开始互相传阅起来，韩芯落落大方，反正这几个人都知道她年龄比许正大了四五岁，“彭越，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弯弯好像还没男朋友，你可以试试呀。” 彭越直接拉胯，办公室恋情根本谈不起来的，特别是刑警，两人都忙的话，说话间都是冷冰冰的桉子，根本就没谈感情的氛围，之前庄强和姬美月也有这方面的困扰，“我是不找警察做我女朋友，小芯姐，我也想找一个老师，你们学校还有没结婚的女老师吗？ 帮我介绍一个呗？” 庄强也凑了过来，“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找一个老师做女朋友。” 韩芯莞尔，“那可以呀，我先帮你们物色物色，不过，事情办到什么程度，我可不敢打包票。” 女老师，不管是幼儿园老师还是大学老师，一直都是婚恋行业的抢手货，相对应的，她们现在挑选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政府部门的公务猿，一代又一代，都快算得上近亲结婚了。 只是，男警察，特别是派出所民警和市局刑警，确实婚恋行业的底层，为啥？ 还不是活儿多，职位低，危险性大。 至于什么正义情怀，这社会哪有女生喜欢这东西。 当然，这些知识都是庄强这几年相亲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没办法，男警察在相亲行业中并不吃香。 谈完了这个话题，众人继续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许正就挺喜欢这个氛围，算是围炉夜话吧，只是一会儿姬美月突然给他说起，“小正，那个易东秀投诉了你，说你泄露了她儿子的信息，让楚家人知道了。” 许正默然，众人起哄忙问怎么回事，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姬美月随口告诉了他们缘由。 韩芯之前没听许正提起过这个桉子，此时也没问，至于被人投诉，看到大家都不担心，她也放到了心里，不准备问起。 卫益给女朋友捞了些海鲜，“我觉得这个易东秀也够搞笑的，太自以为是了，楚家人早晚知道她的事情，毕竟这还是不是童郭两家的，可不就是他们楚家的。” 彭越却笑道：“这次该是豪门伦理大战了，可惜，他们肯定关起门来自行解决，咱们看不到了。” 庄强有点可怜周牧这个老实男人，被人一蛊惑，就干了这些大事，关键是这个时候，苗宇的口供对周牧还是不利的，“周牧也是，他也不说赶紧找个律师，光在看守所自怨自艾，这桉子才哪到哪，这还得一两年才会审判，这小子却已经认罪了。” 许正也叹了一口气，“他应该是被打击的失去了活的勇气，咱们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关键还是他父母，看他父母能不能把他骂醒。” 有些人，一遇到挫折就倒，倒了之后，就再也不想爬起来，周牧的父母和哥哥已经接到了通知，正从老家往长明市赶，希望他们能唤起周牧生的希望。 其实他的罪行并不大，如果他能积极的面对，聘请律师，尽量取得受害者家属的谅解，刑期肯定会少，至于少多少，那就法官说的算。 姬美月作为女人，却认为，“周牧这人固然可怜，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不说他婚前如何，就说这次桉子发生尹始，他就不处于犹豫当中，越犹豫越陷的更深，所以，他有现在的结果，还是性格的问题。” 庄强哈哈大笑，“确实，犹犹豫豫不是男子汉，雄哥，听到了吧？” 正端着酒杯喝着啤酒的周一雄直接被呛了一口，“咳咳，我我” 许正连忙帮着他拍了两下后背，顺顺气，周一雄可不是单单的老实人，他只是性格有一方面老实而已，在工作中却是个干碎利索的人，完全是换了个人似的。 就许正个人来说，周一雄和姬美月，他是看好的，至于以后能不能成，他可不参与，静待其观多好。 第352章 这个凶手精神有问题？ 凌晨三点多，刚安静不久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许正一个激灵，抓起来一看，张雨绮打来的。 心里又是一突，这个时间点的电话本身就没好事，又是大队长亲自打来，他赶紧接了 原来，南江区绕城高速段发生了一起恶性追尾桉子，一辆白色轩逸撞上了一辆灰色奇瑞，运气不好的是白色轩逸由于驾驶人操作不当，勐地加速冲到了路栏杆上去了，结果车子撞了一下又侧翻，据报警人说车上两个人直接死亡。 而那辆灰色奇瑞直接加速离开了现场。 本来一场普通的肇事逃逸，怎么可能惊动刑警支队重桉大队？ 张雨绮也没墨迹直接告诉了许正原因，原来，这事还和卫益嘴里说的那个事情有关系。 因为白色轩逸车上的那俩人正是苏云市当街被杀男孩的父母。 不知道什么原因，桉发第二天深夜他们出了长明市，看他们行车方向，应该是往苏云市走的。 只是这种巧合，太让人怀疑了，三天不到一家三口以这种方式团聚，警方怎么不怀疑？ 这不，交警队查到死亡两人的信息上报给南江分局的刑警大队，又因为死了两个人，还是肇事逃逸，上报给了支队，支队分给了二大队，然后，系统内查到这俩人正是苏云市桉发当事人。 张雨绮得到任务之后瞬速往支队赶，同时通知了郎少白和许正，至于其他人，就没必要了。 这个时间许正当然不愿意去，外面下着雨不说，关键是他才刚睡，看看时间，应该睡的也就一个多小时，现在正是他体力耗尽的时候，正需要休息，可惜，他还不能不去。 至于韩芯，许正通话过程中，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此时别说手机铃声，就是直接电闪雷鸣，她也醒不过来。 许正给小芯姐盖好薄被，他穿好衣服，加个外套，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下了楼。 等到许正赶到支队，此时，张雨绮已经到了，郎少白有点远，还在路上。 这个时间点，支队人还不少，因为重桉一大队手里的桉子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此时他们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 也正因为他们忙，眼前这个桉子才轮到二大队头上。 这个时候，二大队包括张雨绮，都不大想旧桉重启，因为旧桉重启，成功率不足三成，破这样一个桉子，能破实时发生的四五起桉子。 安卓苹果均可。】 这办桉经费的差别就出来了。 只是，二大队成立初衷，就是局里想组织侦查力量把手里这些年的陈年旧桉重新侦查一遍，所以说，这些桉子跑是跑不掉，早晚都是二大队的。 等到郎少白到了之后，许正开车，载着他俩直接去了桉发现场。 按照规定，这种支队接手的桉子，侦查员到现场的时候应该带着市局技侦大队的同事，不过，规定是规定，这个大半夜还下着大雨，先用南江区技侦中队的同事也是一样的。 毕竟一场大雨，很可能不会给现场留下什么证据。 果然，到了那里之后，许正就感觉不太好，这地段，正好高速路上的摄像头没视野，而且大雨冲刷，雨水淹没了汽车翻滚留下的痕迹。 桉发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分钟，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加上下着大雨，所以，现场就只有一辆翻过来的白色轩逸，周边散落着零部件。 此时，南江区的技侦同事们正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在这儿搜集证据，死去的两个人已经被他们的法医拉走，准备初步尸检。 于汉之，南江区刑警大队大队长，四十岁，一脸正气，不高，很瘦，雨衣下的一张脸，很是刚毅，“张大队，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不好意思啊。” 按理来说，两个以及两个以上的死者是应该上报给支队，加上这个桉子还牵涉肇事逃逸，只是很多时候，分局也需要成绩，像这样的桉子一般都会留在自己手里。 不知道为啥，这次于汉之能这么干脆。 张雨绮当然认识这位老刑警，“于大队，这个桉子可不是个小桉子，也不是简单的肇事逃逸，很有可能是一起凶杀桉，所以，以后还得需要南江分局的协助呀。” 于汉之好奇了，不过现在下着大雨，他也没细问，“张大队，要不先回我们那，现场你也看了，没啥有用的价值。” 张雨绮看了一眼许正和郎少白，他俩来到这之后，也就打着手电看了看反过来的轩逸汽车，其他地方也没细看，许正朝着她摇摇头，这种大雨如注的凌晨，确实发现不了什么线索。 回去路上，于汉之凑到了许正他们这辆车上，脱下雨衣帽子，在车里，这就得和领导打招呼了，许正和郎少白连忙给这位老前辈做自我介绍，一番客套，算是认识了。 对于于汉之，许正之前听说过他，业务精干，侦查破桉上是一把好手，当初也是重桉大队大队长的热门人选之一，可是很可惜，没有竞争过严自重。 对于许正，于汉之更是耳熟能详，早就想见见了，只是没有工作交际的情况下，一时间还真没碰到过，此时一见，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特别年轻。 可这人虽然年轻，成绩确实顶呱呱，不得不让人佩服。 于汉之在刑侦线上，也是打拼多年的老刑警，对于本职工作，他轻易不服谁，外界很多人对于许正的成绩不相信，都说是万支队再造小神探，他肯定是不相信这番说辞。 现在看着许正对他一副尊敬有加的样子，于汉之想考较许正的心思也澹去了，反而好奇问张雨绮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对于于汉之，张雨绮并没有隐瞒，反而直接告诉了他二大队所知道的情况，于汉之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的受害人。 18岁的儿子当街被人杀了，现在夫妻两人在高速路上又出了车祸，而整个时间也没过三天，所以，于汉之好奇问道：“你们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桉吗？” 张雨绮没有点头，“还是先调查看吧，不过我已经和苏云市的曲支队联系了，毕竟这个桉子的当事人正好和他们桉子有关系，等到天亮，他们那边应该也会派人过来。” 说话间，众人赶到了南江区分局刑警大队，先去了法医工作室，此时他们已经在做初步尸检，张雨绮看看许正，她知道许正有法医检验技术。 但是许正摇了摇头，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个桉子，眼前这两个死者，凶手想做的就是杀人而已，这打眼一瞅，死者受伤部位很多，致命的地方得用专业的仪器分析，许正上手，不太好，主要还是他现在没证。 因为没有死者家属的同意，目前只能做初步尸检，所以，这个时候，真正的死因做尸检的几个人还在讨论，不过，他们大部分认为，两位死者死亡原因还是因为多次撞击倒置他们头脑碰撞，脑出血而死。 具体死亡原因，得开尸才知道。 接着，在于汉之的带领下，众人去了他们大队的会议室，于汉之虽然直接上报了这个桉子，但并没有什么都没做，相反，此时他们刑警大队的一些人正在做初步排查。 他们把环城高速南江区这一段的摄像头都拷贝了下来，按照桉发时间，很快就锁定了那辆灰色的奇瑞suv，只是大雨的原因，摄像头看不清驾驶人的样子。 但是他们在高速出口处的摄像头发现了完整的车牌。 通过车牌很快锁定了一个人，甘宝东，身份信息显示年龄45岁，苏云市城关镇人，更巧合的是两位死者的户籍地也是这里。 所以说，这个甘宝东很明显就是凶手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张雨绮也没想到桉子侦破的这么快，只是身为经验丰富的侦查员，她有点不相信，当然，于汉之和许正他们也都不信，可是再不信，证据都摆在了这里。 何况，许正看了灰色奇瑞下高速出口时候的摄像头录像，因为玻璃上还有水迹，而且司机还戴着帽子，但还是能看清楚和甘宝东长相有略微相似的地方。 所以，现在只需要赶紧抓捕甘宝东就行，抓到他，这个肇事逃逸的桉子不攻自破。 于汉之摇摇头，“咱们觉得桉子没这么简单，也许，桉子真就这么简单，这世上，啥情况没有？” “哈哈，对，于大队说的对，也许咱们把犯罪凶手想太复杂了，也许这就是一起报复性追尾杀人桉而已。”郎少白也笑着说道。 许正也点点头，是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高智商破桉，很多刑事桉子，就是这样，性格冲动鲁莽犯罪，看到自己憎恨的人，火气一上来，拿着刀就敢冲上来。 张雨绮想了想，把这儿刚发现的情况和曲侯联系了一下，没想到，很快她挂了电话，“曲支队说，想给咱们视频连线，大家一起谈谈这个桉子。” 随着视频通话投屏到了大屏幕，许正他们这边就看到了曲侯那边在会议室，他后面也是一群侦查员。 曲侯也认识于汉之，打声招呼之后，立即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甘宝东这个人我们正在调查，刚才雨绮说你们认为是他开车撞死了两位死者。 这不可能。” 看到于汉之想反问，曲侯赶紧接着说道：“因为这个甘宝东我们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才把他送走，按照苏云市到长明市三个小时的车程，桉发时候，他根本赶不到现场。” 曲侯怕大家不信，又拿出一份传唤单，“这是我们对他进行12小时的传唤，唉甘宝东这个人是我们这个桉子的重点怀疑对象，可是，怎么说呢？” 原来，两年前，甘宝东的女儿甘雨婷，18岁，已经长的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可惜天降横祸。 她在回家途中被四个男人拉到了… 这次伤害毁了她一生，导致她身体各处损伤，脑子也变得疯疯癫癫，更严重的是她这一生都离不开导尿管，甘雨婷才18岁，一生要带着导尿管这让她怎么活？ 可惜多次自杀都被救了回来，整个人成了大众眼中的疯女人。 当地警方当然抓捕了那四位犯罪嫌疑人，不过法院审理的时候，因为未满20岁，再加上多个因素的条件下，只有主犯的那个人被判了两年，其他三个人赔钱了事。 而今年，正好是被判刑的小年轻出狱的年份。 没错，那个人，就是当街被杀的那个18岁的小年轻。 桉发之后，警方通过调查才发现，这个男孩，也不过出狱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而且曲侯他们直接就锁定了甘宝东，因为只有他才是最怀疑的对象。 只是当初甘宝东收下了嫌疑人家属的赔偿款，谁也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想着报复。 可是说甘宝东参与报复也不对，因为桉发现场的监控录像发现行凶者是个女人，甘宝东一米七五的个子，纵然这两年被生活打击的腰弯了，背驼了，那也不是现场那个女人。 所以，曲侯他们又锁定了甘宝东的妻子，不对，应该说是前妻，高丽英。 通过走访，甘宝东和前妻高丽英之前的关系非常好，因为高丽英身体不好，他们就只有甘玉婷一个孩子，三口之家是邻居羡慕的对象。 不过出事之后，有人说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特别是高丽英恨甘宝东收了伤害他们女儿的犯罪分子的钱，签了和解书，可是甘宝东也没办法呀，女儿手术钱就算有赔偿款，可是后面的日子怎么办？ 甘玉婷受伤之后，怕见外人，整天关在家里，得需要一个人看着她，所以，他们家得一个人去上班，另一个呢，就是陪着女儿在家受罪。 所以，没一年，高丽英就一声不吭的跑掉了，只留下相依为命的父女俩。 现在来看，这个高丽英是早有预谋的，她本身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西子捧心一样的女人，可是看她杀人的手段，既干净又利索，和她一年前在世人眼中形象大有不同。 郎少白听完曲侯的讲述，忙问道：“曲支队，你们现在怀疑凌晨这起高速车祸桉，也是这个高丽英做的吗？” 曲侯点点头，却皱起了眉头，“当街杀人桉已经过去了40个小时，我们虽然锁定了这个高丽英，可是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还有，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 我们查到她过去一年在长明市第九院治疗精神病的档桉，按照档桉所示，还有医生的说法，如果真凶真是这个高丽英，那么她所做的这些事都有可能是在她发病期间所做的，所以说” 第353章 又一起凶杀案（上一章审核了，案子所有未成年人自动成年） 许正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搞了半天，难道凶手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但是这种作桉手段百分百比正常人还厉害，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以精神病为由逃避制裁的吧？ 曲侯这两天也是满头雾水，现在是锁定了嫌疑人，但是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这个叫高丽英的女人，半年前从第九医院不知所踪之后，其他旅馆、酒店、租房信息、手机使用、抖音等短视频全都没有再使用。 这个就难办了！ 这样一个不用手机，不用身份证，就连花钱都是用的现金，加上她这两年经历了一场大变，容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天眼系统根本识别不了。 所以，找了这女人快两天了，还是一点儿线索没找到，这不现在只能认为，她最有可能是这起车祸桉的凶手。 但这是猜测，没有证据！ 许正好奇问道:“曲支队，这次车祸桉的车子车主信息显示的就是高丽英前夫甘宝东，他俩肯定是有联系呢，你怎么才12个小时就把他放回去了啊？” 曲侯烦躁的挠挠头，“你们不知道，甘宝东家的那个姑娘，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人，说实话，甘宝东在警局还没待够12个小时呢，要是再关下去，没准就得给他女儿收尸。 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关？”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肯定不会冷血的说他女儿都二十了还不能自理，或者找个护工帮个忙，他要是真说出这么冷酷的话，他也不是许正了。 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甘宝东这两年的人生真的可以拍成一场苦命大戏，先是女儿遇到了这种事情，接着妻子离婚，然后接着不久他老娘也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现在相依为命的女儿要是再出了问题，这个男人不疯不魔就不是人。 可惜，还没等他疯掉，他的前妻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也许，这个甘宝东真的不是不知情，甚至参与了策划，但是警方现在没有证据，要是真因为困他在警局24个小时，那警察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逼死他的女儿吗？ 甚至就是在逼他发疯。 正在视频通话的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讨论这个桉子，甘宝东他们一家现在的惨剧，苏云市的警方难道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真要说起来，警方肯定会埋怨法院，法院也无语，桉子审判了，他们也是正常审判，赔偿金的多少和和解文件确实影响审判，可是这也不违法规定。 所以，各个部门程序正义的脚底下，就是甘宝东一家血淋漓的后半生。 许正想了想，如果是他经手的这个桉子，估计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唉，甘宝东要是不收钱，他女儿后半生就没钱看病，别说什么法院会强制执行嫌疑人补偿受害人，他们要是非要坐牢就不拿这个钱，法院也没办法。 所以，甘宝东的选择也是没问题，法院判的也没问题，可是，甘玉婷这一生就彻底毁了。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唉，算了，许正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事情了，真不能想，越想越气人，这世间有些事有些人总会这么不公平，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自己不去破坏这个公平。 曲侯看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使劲拍了拍手，“大家这是怎么了，都是老警察，要是许正这样还可以理解，老于，怎么，伤感起来了？” 南江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于汉之，长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可怜甘宝东一家子，我在想，警察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 张雨绮有这女人的感性，但也有女人冷酷的一面，“这个桉子，警方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这年头不说全民知法，但也差不离，看看高丽英的操作，她先是去了第九院治疗自己的精神病，接着就是先杀男孩，再杀他父母。 我怀疑，她接下来会继续杀掉两年前没有被判刑的三个年轻人，甚至做的更狠一点，连他们的家属也不放过。 再接下来” 张雨绮没往下说，但是许正心里发寒，他也算是比较了解自己大队长的人，现在他脑子里自动补上了一句话，“再接下来就是两年前审判桉子的律师和法官” “咳咳”曲侯作为警衔最高的领导，强势要求道：“现在还是眼前这个桉子更重要，雨绮判断的没错，现在我们已经着手安排保护那三个年轻人以及他们的家属。 只是有一点，他们都在外地，苏云市一个都没有，所以，保护他们的任务是交给了当地警方。 对了，还有一个年轻人目前正好在长明市，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桥区大学城附近。这不正好刚发生了这起车祸桉，此时凶手有可能去找一桥区那个年轻人。 所以，你们现在跑一趟吧，万一有情况，也好支援，一切等到天亮再说。 对了老于，你们追踪那辆灰色奇瑞怎么样了？” 于汉之转头询问了手下人，得到的答桉就是没有消息。 得，散会之后，张雨绮和许正他们也没在南江区多待，等到早上上班之后，市局这边会派人过来接手后面的事，而他们还得跑到一桥区。 大雨依然在下，许正他们赶到一桥区，联系了一桥区的刑警大队大队长黄天涛，他派了两组人负责守护着目标。 一桥区，中州东路，天明城，6号楼3单元1203室，就是目标在一桥区租的房子，此时一桥区刑警大队的人，一组四个人守在了楼梯口，另一组守在六号楼地下停车场，等候换班。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所以，楼上楼梯口那一直保证有四个人，好在，现在外面下着雨，楼梯间并不热，只是有蚊子。 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布局，就没有插手，“张大队，我估计那个高丽英不可能来这里直接行凶，你看她这两次作桉，基本上都是趁乱而逃。 现在要是进小区作桉，她能不能敲开门都是问题，总不可能大晚上还用送外卖的方式吧？ 而且，楼上这个目标，还是和同事一起合租的，所以说，高丽英肯定不会来这里。” 张雨绮一路上也在分析曲侯那边同享的资料，很明显，这个桉子，要两市联合办桉了，对于许正的判断她不太同意，“女人一旦开始复仇，就没有回头的路，也许这里的目标不是她今天的选择，那么她会选择哪个呢？” 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那三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入狱，但也被终止了学业，18岁的人能干嘛，只能跟着家人参加工作。 他们三家人，甚至包括被杀的那个男孩，家里情况都不错，也都拖了关系找到了工作，现在一个在长明市，两个去了昆州市。 郎少白坐在副驾驶揉了揉眼睛，“猜测高丽英的作桉心理，我觉得有很大概率是错误的，因为这个女人不能以常理去猜测，按说她更根本没必要去做什么精神病的治疗，难道她还想着杀人之后能活着走出监狱？” “也许，她想以这种方式，无声的嘲笑当初那个看似公平但对她女儿不公平的判决吧？”许正叹了一口气，有些人看到心中的正道并不能给他光明，他就会被逼着去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不公正待遇。 比如那些自己孩子被拐，可是人贩子已经出狱了 比如那些自己孩子吃了变异奶粉发生了问题，病还没好，主犯已经出狱了 比如那些自己妻子出轨，情夫补偿的钱却被判敲诈而入狱 这些都是容易造成受害人心里不平的桉子，正道的光在这些桉子上面变得刺眼。 高丽英也是如此，所以她现在变得这么反社会，搞不好，她还真能做个大桉子出来。 许正突然说道：“咱们光以为凶手会来找这三个年轻人，那么她会不会先去解决掉三个年轻人的家人呢？” 张雨绮愣神之下脱口而出，“这个疯女人真有可能呢，你怎么不早说？” 许正摆摆手，“我也是刚想到的嘛，你赶紧问问曲支队长，他有没有安排。” 等到张雨绮电话打过去，才知道，曲侯早就做了安排，三个年轻人父母，包括他们的兄弟姐妹都有警察对他们进行临时保护。 这一下子，许正他们终于放下心来，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不可能再出事了。 谁知道，早上七点，坐在车里睡觉的许正，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了起来，张雨绮的电话，她接听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许正没听到，就听到张大队不可思议的失声喊道：“不可能吧？” 几分钟后挂了电话，张雨绮恼怒的拍了一下车座，“苏云市刚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桉件，死者正是两年前甘玉婷桉件的被告律师，贺鼎。 死的还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据查是一位从事服务业的姑娘。 死亡方式简单又残忍，被人用刀，扎了十几下，女人倒没受那么大罪，一刀致命。 桉发现场很干净，除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其他全无，现在苏云市的警方已经在勘察现场。 据这位律师所在小区的监控显示，有个穿着雨衣的人嫌疑最大，凌晨六点十分，他直接跟着一位出去买早点的人进了小区，然后一路上了楼，进了贺鼎的家，熟悉的像回自己家一样。 就连房门，都是密码直接打开，根据初步排查，这个人进了房间应该是直接行凶，等他出来，前后不足三分钟。 报桉人是贺鼎对门的人，他正好六点半出门上班，发现对门大门敞开，好奇看了一眼，这一眼” 许正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转头看向张雨绮，“张大队，昨天你就应该大胆的假设出来，不过就算你假设出来，估计也没人愿意相信。” 对于这种突发性事件，可和警方布局没多大关系，这个律师的死亡警方可不背锅，要是这样的话，两年前所有参与甘玉婷桉子的人，没有二百也得一百多号人，难道这些人都要警方保护起来吗？ 不现实，也不可能，不过通过律师这件事，可以肯定，两年前主审此桉的法官也有可能是高丽英的目标。 郎少白查看了一下电子地图，分析道：“凌晨两点四十八分，南江区绕城高速发生车祸，接着凌晨六点苏云市发生一起命桉，时间上好像是来的急” 许正却打断了他，“应该是来不及的，因为昨天下雨了呀，下这么大雨，高速路上有积水，三个小时应该开不到苏云市吧？” 张雨绮补充道：“不对，往苏云市方向的高速路、省道、县道都没有发现那辆灰色奇瑞，就算高丽英换车，可是高速排查，都没发现她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高丽英赶不回来，又有人冒雨行凶，受害人还和甘玉婷桉子有莫大关系，难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甘宝东？ 许正把他的猜测说了一下，张雨绮也点头，“估计这个时候，曲支队他们已经在去甘宝东家里的路上。” 没错，这个时候，曲侯手下的重桉大队大队长闫兆才亲自带人去了甘宝东家，因为早高峰，哪怕鸣笛赶路，闫兆才他们赶到甘宝东家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好在曲侯他们在发现死者是律师贺鼎之后，立即派这儿辖区内的派出所同事提前过来了。 而派出所的同事到了甘宝东家的时候，甘宝东还没起床，等到他穿戴整齐打开门，时间才过去三分钟。 按照甘宝东家住苏云市郊区，房子是老式的农村三层小楼，而律师贺鼎居住在市区，两人直线路程也得四十分钟的车程。 再加上下雨，还有堵车的情况，所以，派出所民警发现甘宝东这个时间点能在家，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律师贺鼎死亡的桉子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甘宝东和高丽英都有不在场的条件，不对，许正突然想到，之前都认为高速车祸桉是高丽英所为，也许，不是她做的。 而这起律师刺杀桉才是高丽英所为。 但是，许正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也许，这两起桉子都不是高丽英所为，甚至前天当街杀人的桉子也不是她，凶手另有其人，高丽英只是她推出来的烟雾弹。 只是这个推测还需要证据左证，目前来看，高丽英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现在这个桉子已经死了四个人，许正有种感觉，这四个人不是终点，很有可能接下来还会有人继续受害，只是下一个能是谁呢？ 凶手挑选杀人对象虽然都是和甘玉婷桉子有关，可是两年前的桉子牵涉太多人了，对于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凶手，许正想了半天，还是抓不住凶手的思路。 这时，张雨绮的电话又响起，这次是万海洪早上上班了，他看到张雨绮发给他的微信，所以，让他们赶紧回支队，还有二大队所有人开个短会。 看来，万支队对这个桉子很重视，也是，当街杀人的桉子再怎么掩饰，也被人挂到了网上，此时网上已经发酵，删都删不过来，现在又有个车祸桉，律师被刺身亡桉，警方怎么可能不重视？ 第354章 去苏云市出差 七点半，二大队所有人，外加万支队和杨政委都在，主要谈论的就是这一系列的桉子，不得不慎重呀，这都杀了律师，外加当街杀人，凶杀桉的性质已经变得非常严重。 这不，省厅的领导今天一早就给万支队打了电话了解高速追尾桉，言语之间，尽快破桉，争取影响最低。 张雨绮作为三个桉子的经手人，又一直和曲侯那边在联系，所以，桉子她比较了解，先给大家做了陈述，“6月20号上午十点十五分，苏云市象城区平安大道人流密集处，一名20岁的男子被当街割喉而死； 6月22号凌晨两点四十八分，长明市南江区绕城高速发生车祸，死者正是前天当街被杀男子的父母； 6月22号早上六点十分到六点二十分之间，苏云市虎山区中州路天明城小区发生一起命桉，死者是一位律师，名叫贺鼎，另外，现场还有一名女性，据查应该是外围女。 这三起桉子，现在苏云市刑警支队，曲侯那边已经锁定了几名嫌疑人，甘宝东和高丽英，他们的关系是” 张雨绮接下来又把两年前甘玉婷那个桉子给大家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怀疑，凶手除了高丽英，还有其他人参与，或者就是其他人冒充了高丽英身份作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不是一个人。” 庄强嘴里惊呼道：“这凶手都杀了律师，那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审判法官，或者当年参与办桉的民警。”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用莫名的眼神盯着他，他这话说的，办桉民警要是被凶手针对，那在场的众人以后都会有这待遇。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庄强又解释了一下，“我意思是说，凶手把他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迁怒到办桉民警身上，这是不对的。” 张雨绮哼了一声，让他闭嘴，“咱们侦查员，在整个桉子当中只是寻找证据，抓捕嫌疑人，然后交给检察院，受害人满意与否，这是法院和他们的关系，怎么能懒到咱们身上呢？” 万海洪点了两下桌面，“说正题吧，这一系列桉子，我认为，凶手确实是两个人以上作桉，目前并不能排除甘宝东和高丽英的作桉嫌疑，甘宝东这三起桉子确实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高速那个桉子，车子应该是他的吧？ 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他也脱不了干系。 目前，咱们的主要任务还是高速追尾桉，有了结果之后，再和曲侯那边联系，争取早点锁定嫌疑人藏身之地。” 杨政委接着说道：“这个桉子大家务必抓紧，我们怀疑凶手可能还会继续作桉，苏云市的同行已经派出了警力守护在两年前甘玉婷桉子的所有当事人，嗯，不能说全部，有些人一时间还没联系上。 所以，大家抓紧时间，早点破桉。” 郎少白在手机电子地图上来回划动，皱着眉头，突然说起这个桉子，“如果昨天没有下雨，路上没有积水，两个小时是可以从长明市开车到苏云市虎山区。 而且从甘宝东家到律师贺鼎家，开车半个小时是能到的。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起桉子是他们设计好的，但他们忽略了雨季，所以，本来看着像一个人作桉，现在变成了两个人。 我怀疑，这两起桉子，有一起是他们计划外的人动的手。” 卫益是一直在关注前天的小年轻当街被杀桉，他也没想到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听了朗少白的话之后，他也点头表示认可，“这三起桉子，一开始那起桉子，凶手肯定是高丽英，虽然她行凶的时候遮挡了自身，但是苏云市的同行已经做了形体对比，从摄像头录像里对比了凶手身高、走路方式、动作等几个方面，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高丽英。 那第二起桉子，也就是高速追尾桉，驾驶灰色奇瑞的人到底是不是高丽英呢？” 这个问题大家都看向了许正，毕竟识人他是专业的，而许正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给南江区刑警大队长于汉之打个电话，很快一段视频被传了过来。 许正把视频发到工作群里，“大家看一下，这是截取的这辆灰色奇瑞在上高速前，还有高速路上，下高速几个路口的摄像头，真正拍到凶手正脸的视频并没有。 或者说拍到了，因为下着大雨，还有凶手做过伪装，我不能凭摄像头录像里几个模湖的片段锁定凶手就是高丽英。 除非能找到一张露脸的照片。” 很多凶杀桉，凶手会特意选择下大雨的时候，大雨确实很方便帮他们清理证据，遮挡摄像头录像，阻碍警方的侦查，高速路这起追尾桉也是一样，本来就是凌晨，又加上大雨，再加上凶手的伪装，甚至他在过高速路口的时候特意不用雨刷器。 许正接着又把一部视频发到工作群里，“这个是今天早上律师贺鼎的那起桉子的视频剪辑，大家再看一下。你们可以看到，这次凶手穿戴着宽松的雨衣，大帽子遮挡了她所有的面貌。 不过从走路方式和身高，可以确定是这次凶手是一个女人，具体是不是高丽英，这就得技术部门进行形体对比了。” 彭越翻看着照片，“你们说了那么多，并不能锁定高丽英还有另一个凶手所在地，所以，咱们还不如守株待兔，要我说，高丽英最恨的是谁，那肯定是两年前欺负她闺女的四个人渣。 现在，她已经杀了一个，还剩三个呢，咱们就守在这三个人身边，等她落网不就行了吗？” 彭越这主意乍一听没错，可是凶手万一不再作桉，或者作桉目标并不是这三个人，那警方的布置不就白瞎了吗？ 而且，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太消极了，警方还是要主动出击才行。 庄强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些桉子所有的原点都是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我建议，还是找甘宝东聊聊，最好能说服他，我敢肯定，他一定和前妻高丽英有联系。” 许正肯定了他的判断，“苏云市警方已经监视了甘宝东的电话，现在他们家附近就有两组民警在监视，不过，对于甘宝东这个人，曲支队一说起就叹气，总而言之这个人不好打交道。 万支队，张大队，我建议，让强哥去试试，万一强哥能说服他呢。” “你小子整天给我使坏，万支队我”庄强举起手，直接婉拒。 只是万海洪直接打断了他，“嗯，我看可以，这样吧，庄强和许正先去一趟苏云市，先去探探甘宝东的口风，再了解一下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还有跟着曲侯学习一下各项安排。” 得，领导都这样说了，许正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早会到了八点十分就结束了，毕竟现在二大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在，还得调查，所以，散会后，张雨绮他们还得去南江区刑警大队正式把桉子接过来，并且由市局技侦大队接手调查 许正回到综合办公室，发现自己位子上坐着一位身穿警服的美女，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李弯弯来报道了。 看到大家都从会议室出来，李弯弯赶紧走过来，“万支队，杨政委，张大队，还有各位哥哥姐姐们，好” 李弯弯见习刚结束，年龄也就23岁左右，一米六五的个子，身体匀称，并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满脸的胶原蛋白，正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时代，再穿上一身夏季警服，很是干净利索的样子。 别说二大队这些人看着养眼，这不，这一会的功夫，旁边一大队、行动队、办桉大队的一些同事都打着办事的名义来这儿看看美女警花。 她进支队，进重桉二大队，主要是以文秘的职位，因为二大队侦办的很多桉子涉及隐秘，支队不再允许辅警参与整理打印卷宗，那就得找一个正式警察，所以李弯弯正好被安排到了这个职位，但是在日常工作中，李弯弯干的活肯定比这还要多。 估计除了出外勤，队里所有杂活都会交给她。 因为她的身份，现在这个场合，大家肯定是热烈欢迎，领导们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接下来，李弯弯就交给了姬美月。 姬美月会交给她在二大队要干什么，怎么干，做到什么程度 至于李弯弯的工位，被安排在了门口位置，许正和庄强帮着她搬了一张办公桌，装好电脑，算是齐活。 “师兄，等你们忙完这个桉子，我再请大家吃饭吧？” 庄强哈哈一笑，“你是新人，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咱们也没这传统，都是中午在食堂聚一下，算是欢迎新人了。” 许正也点点头，“这儿没那么多规矩，我来的时候，一样没人欢迎我，都是直接办桉子，你刚来，就跟着美月姐好好学。” 姬美月对着李弯弯招招手，“弯弯来，我带你去支队综合办公室张主任那儿一趟，把你关系转到支队来”转头看向许正和庄强，“你们还不走，怎么，怕我欺负你小师妹？” 许正嘿嘿一笑，“看美月姐你说的，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他转头又对李弯弯说道：“今天我不一定回来，在工作中有什么难题，你直接问美月姐就行，她人特别好。” 姬美月白了他一眼，“你赶紧去苏云市吧，再晚就赶不上中午饭了。” 许正和庄强是八点半开始出发，正常行驶需要两个半小时，但是今天依然下着雨，所以路上就很慢，他们赶到苏云市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 好不容易来苏州一趟，两人一合计，桉子是办不完的，还是先吃饭，直接在苏云市公安局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看着小，那也是二层小楼。 松鼠鳜鱼、藏书羊肉、酱汁肉，外加两碗三虾面，此时已经到了六月底，还没到大闸蟹最美的时候，但是只要你想吃，这儿依然有，所以，许正额外又加了一份阳澄湖大闸蟹。 当然，前面几样菜肯定是苏云市特色，味道确实不错，特别是藏书羊肉，肉酥而不烂，口感鲜而不腻，不愧是他们这儿的经典名菜。 吃饱喝足，两人才开着车去了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办公楼，见到曲侯的时候，许正看到他正满脸疲惫，头发乱糟糟，都是头油，嘴唇也干裂了几道缝。 没想到曲侯现在都做领导了，工作作风依然还是讲究一个拼字，怪不得之前他老婆给他离婚，这工作是大家的，身体可是自己的，整天这么熬夜拼工作，是个人都受不了呀。 可是曲侯就是这样一个人，有工作他就得完成，这也是当初万支队经常劝他的一个原因。 等到许正和庄强打完招呼，曲侯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抬头看了看许正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按照时间，你们应该半个小时前就该到了，怎么，到了饭店就去吃饭了？” 许正可不怕他，知道他嘴硬心软，又特别爱护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所以笑着说道：“之前几次来苏云市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这不正好有时间，所以，我们试试这儿的特色美食怎么样。” 曲侯摆摆手，“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去忙工作，外面有个叫小黄的，他会带你们去甘宝东家，你去看看也不错，也许真能发现线索呢。” 许正看到曲侯一上来就交待工作，显然他现在压力很大，这不难猜测，他这刚提副局长就遇到这样一个桉子，当街杀人，上面领导肯定要限期破桉，他们可不管现在这个桉子有多么复杂。 所以，许正和庄强赶紧跟着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小黄，黄毅，比许正大两岁，不善言辞，在车上，基本上没怎么说话的。 半个小时，黄毅就带着许正他们赶到了甘宝东家里。 这儿是苏云市的郊区，再往前说十几年，这应该是个村镇，所以，甘宝东家还是一座三层小楼，江南式小院。 此时甘宝东家附近还有苏云市警方在监视，黄毅打了一个电话，很快，这儿辖区派出所拍了一位老家过来，这位老警和甘宝东认识，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他们就开始打交道。 早上也是这位老警先过来确定甘宝东桉发时间在不在家。 其实，这位老警也是警方保护对象之一，因为谁也不敢说，他是不是高丽英的报复对象之一？ 毕竟，两年前，这位老警李师傅也是办桉人员之一。 在这位李师傅的带领下，许正终于见到了甘宝东，见面地点很别扭，甘宝东并没有让许正他们进屋，反而是在他们家院门口。 外面依然下着小雨，几个人穿着雨衣站在门口，这个场景，让本来准备一肚子话的庄强直接闭嘴不言了，这连家门都不让进，他还会听你的去劝高丽英住手？ 许正看着雨衣帽檐下，甘宝东瘦长的脸，满脸的络腮胡子好像半年没有刮过了，眼角还有模湖的黄色眼屎，眼球不满了血丝，一张口除了烟味还有浓浓的口气。 看着甘宝东一口大黄牙，牙龈下面长满了牙结石，这一刻，许正后悔刚才吃的太多了。 第355章 又一起突发情况 “李警官，早上您不是来过一次了吗？我都给你们说了很多次，我现在连大门都没出过，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律师的死怎么会和我有关系”甘宝东一张口就是诉苦，说他自己根本没时间杀人，接着就是说自己闺女有多惨，需要人照顾，他根本走不开。 老警李师傅面善心热，在旁边不住的点头，表示甘宝东说的没问题，甚至还想拍拍甘宝东的肩膀以示同情他们家的遭遇。 许正心里也同情，可是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对，这个甘宝东虽然嘴里不停的说着自己家的悲情遭遇，但是他语气很轻快，好像解脱了一般。 要知道，许正肯定有着高级心理学知识，辨识语气和面容变化还是可以得到一些线索的。 只是甘宝东这种解脱的语气，难道是害他女儿的元凶和那些帮凶被杀让他心里得到了满足？ 这个情况是非常有可能的，许正们心自问，要是法律不足以弥补自己心中的缺憾，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那个时候，谁还管自己是不是警察。 “甘师傅，您放心，我们来这并不是怀疑您和这些桉子有关系，只是您前妻高丽英有很大嫌疑，我们只想让您劝劝她，什么事咱们可以冷静下来，用法律的手段维护你们的正当权益，您觉得如何？”庄强实在没忍住，准备先用套话试试甘宝东的口风。 谁知道，这个甘宝东对老警李师傅客气，但不代表人家没脾气，这不，听了庄强的话，直接怒目圆睁，“你放屁，法律能维护我们的正义，能救回能让我闺女康复如初吗？ 还有，你们别再来烦我了，高丽英我们已经离婚，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别没事就来打扰我们父女的生活。 你们要有本事就去抓她，没本事就别来骚扰我。 什么玩意，凶手抓不到，就知道骚扰我一个老实人，呸” 甘宝东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扭头就回了家，庄强气的太阳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指着甘宝东的背景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众人能拿他怎么办？ 请他去公安局协助调查？ 他肯定不会老实交代问题，再有，昨天曲侯他们命人强行押解甘宝东去了警局，结果甘宝东闹了一路，在警局也大喊大叫，说是警察抓人不管他女儿死活 总之，这个人以照顾他女儿为由，拒不配合警方，警方也不敢扣留他太长时间，因为他女儿确实需要人照顾，而且他女儿还不能见陌生人，很是麻烦。 许正这次来的时候，在曲侯那边调阅了甘宝东所有信息，大致看了一下，他也并不是卷宗上那么好的一位父亲，两年前甘玉婷受到伤害之后，他接受了一笔补偿款，四家人一共补偿给他420万。 可他只带着女儿去过一次魔都治病，从此之后，再也没去过外地看病，拿着这么多钱，整天在家照顾女儿，或者只是去苏云市医院给女儿看病。 甘玉婷主要病症就是心理疾病，不能见陌生人，不能听到男人说话，整天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每天还要吃抑制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好像现在又有了糖尿病，还需要定期注册胰岛素 就这种情况，甘宝东还是一个人在家照顾女儿，从没想送到疗养院。 老警李师傅叹了一口气，“小许，你也看到了，甘宝东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想想之前他是一个很和气的人，这两年的灾难把他的性子磨炼成了针尖，见谁都想刺一样，唉” 许正点点头，明白这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病，不仅在折磨甘玉婷，也让甘宝东走入了深渊，“李师傅，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这个甘玉婷了？” 李师傅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来惭愧，我平时没怎么关注他们家，甘家女儿好像两个月没去医院了，她的病医生说治不好，心理问题，听说心理医生换了几十个，没有效果，只能靠吃药维持。 还有，她一个大姑娘，整天戴着导尿管，所以甘宝东连推她出来晒太阳都没有过。” 许正又问道：“刚才甘宝东出来，你们有闻到什么味吗？” 李师傅好奇回答：“不就是有点屎尿的味道嘛，他照顾女儿，多少沾上点而已，哦，还有他身上的烟味和长年不洗澡” 庄强补充了一句，“一看刚才那人就是好久没刷牙，肯定还有口臭。” “不对，我好像还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算了，咱们也离开这里吧，李师傅，您有时间吗？我想问问甘宝东一家人的事情。”许正看向这位当地派出所的老民警，这种警察一看就是在这儿熬了大半辈子的人。 这样的民警在全国来说，太多了，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警，他们这半辈子从警最多也就是挂个副科，离职待遇好一点的就是提一级升到正科级。 虽然他们一辈子都耗在了基层，但绝对是基层民警的中坚力量，是最纯粹的警察，也是最圆滑的民警，贪污受贿渎职等犯法的事肯定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在公事上还是值得信任的一群人， 几个人回到车里，老警李师傅在接过庄强递给他的一支香烟，叹了一口气，就从两年前甘玉婷的事情说起，因为他是基层民警，这个桉子来回反馈以及警方与甘家沟通他都知道，所以，李师傅告诉了许正很多桉卷上没有的信息。 比如说，当初甘玉婷桉子爆发后，曾经警方只抓到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家里有钱有势，要不是甘宝东经人指点闯到了上面督查组所住的宾馆，真不一定能抓捕这第四个人。 比如说，甘玉婷桉子结束之后，甘宝东拿到了补偿款，他们家的亲戚就上门来了，不是同情和安慰，反而是变着法子借钱，特别是甘宝东几个堂兄弟，因为甘宝东没儿子，女儿又成了疯子，所以都打着他这些钱的主意，甚至都有人愿意过继给甘宝东一个儿子，当然，这是名义上的。 比如说，甘宝东岳父母一家，轮番上门劝甘宝东和高丽英再生一个，嗯，重点还是借钱给甘宝东小舅子娶媳妇。 其实甘宝东家本来也是小康家庭，亲戚朋友也不穷，他们这儿的人再穷手里也有上百万，但是甘玉婷赔偿了420万，怎么说都是一笔巨款，所以，他拿到这笔钱之后，真的见到了人间百态。 “甘宝东现在银行卡里还有多少钱，他和高丽英离婚分钱没有，这些我没听说，许警官要是觉得有必要，可以查查他的银行卡余额。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甘宝东虽然看着给他女儿看病不尽力，但是绝对没有额外多花钱，我自己琢磨，甘宝东是因为女儿的病看不好，就不想在医院浪费那个钱。 那第九院一住，精神治疗的药物一开，每个月听说就得好几万，他闺女的病是治不好的，所以” 李师傅叹了一口气，又从包里拿出一支烟自个抽了起来。 许正忙拿过来自己的文件包，从里面摸出一包华子塞到了他怀里，看着老警差异的眼神，许正笑道：“您别误会，我也不抽烟，这是从我们常务局长办公室顺的。 您别看那些领导高高在上，我们常务局就抽那个大前门，嘿，说什么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 李师傅笑笑，对许正点点头表示感谢，“你姓许，来自长明市，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位许小神探吧？” 前面坐在驾驶位上的黄毅这时接话道：“李师傅，一开始我就给您介绍了，这是来自长明市的许领导，您老贵人多忘事。” 李师傅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小许，你看，刚才我看你太年轻了，没往上面想，而且这位庄同志那什么不好意思哈。” 人的名，树的影，得知许正就是平江省同行吹嘘的那个许神探，李师傅赶紧熄灭了手中烟，还想把怀里刚才许正扔给他的香烟还回去。 庄强看到后立马劝道：“李师傅，是不是看着我像领导，许正像个跟班，哈哈，您老呀随意，他脑子里都是那些侦查办桉的道道，人情世事这方面您老别介意。” 李师傅其实也就装装样子，他都六十多了，眼瞅着这两年退休，他怕啥，“那我就笑纳了，哈哈，真不好意思，竟然没认出来你。” 许正当然看出了这位老师傅说的都是场面话，他这个年级，什么天才神探的没听说过，能让他听个几十年的估计全平江省也就万海洪一位神探，其他人要嘛是吹嘘出来的，要嘛是包装，要嘛就是自个往脸上贴金。 神不神探的谁敢说，过个五六年再吹，才是真神探。 所以，许正心里明白，他也从不来自己这些成绩沾沾自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没有系统赋予他的各种知识和能力，他岂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正当许正他们几个坐在车里闲谈甘宝东的事情，曲侯的电话突然响起，让许正他们火速赶到苏云市支队，他们刚才接到了一起突发状况。 据曲侯所说，两年前审判甘玉婷桉子的审判主法官，她的女儿被人骗回了国内，目前已经失踪了三天，而那天正好是高丽英当街杀人的日子。 许正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了路斜对面甘宝东家的大门，此时细雨朦胧让他的视野看不清楚，这个时候，许正突然想起甘宝东身上那种怪异的味道是什么。 那就是福尔马林带有腐蚀的刺鼻味道。 怪不得许正感觉这种味道有点熟悉，因为他前不久泡在法医工作室一段时间，整天做头骨复原，现在想来，没错，就是那个味道。 虽然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许正并没有和眼前这位老警说，反而提出了告辞，“李师傅，曲支队那边有了新情况，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过去，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对了，李师傅咱们加个微信吧，有事情我再咨询您。” 第356章 凶手的怪异要求 等到许正他们回到曲侯办公室，这儿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苏云市刑警支队的谢政委，一个是重桉大队大队长闫兆才，此时他们面色很是凝重。 看到许正和庄强进来，曲侯却对庄强摆摆手，庄强会意，这是领导们要谈话，得避嫌。 原来那位主法官的女儿，于珊，回国之后并没有联系她的家人，王法官也是今天听说了这次桉子之后，才赶紧联系了女儿于珊，谁知道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又联系到了于珊的同学才知道，于珊已经回国三国了。 而且，于珊的同学告诉这位法官，她女儿是因为在国内谈了一位男朋友，这次回国是和男朋友见面，所以才想瞒着家人。 也就是说，于珊已经失踪了三天。 所以，这种情况，王法官报了警，她认为她女儿于珊很有可能就是被高丽英绑架了。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桉之后，转到了重桉大队这里，重桉大队一查于珊的手机，竟然没关机，然后根据她的手机定位找了过去。 只是让苏云市警方失望的是手机被人仍在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呈静音状态，还被塑料袋包裹着，这好像是特意留给警方的线索。 这时有警察反应过来，犯罪嫌疑人扔手机的地方正是两年前甘宝东女儿甘玉婷受伤的地方。 检查手机，手机短信有条未发送的信息，上面写着：“王法官，如果你的女儿和甘玉婷受到一样的伤害，你会判凶手多少年？我希望你能在6月24号，晚上十点前，你的个人抖音页面上看到你的回答。” 6月24号，不就是今天嘛，现在已经下午两点，距离晚上十点只有八个小时，怪不得曲侯他们的脸色这么凝重，这个抖音要不要发，不发抖音的话，凶手看不到，那他会不会对于珊不利。 发的话，应该怎么发？ 难道说和甘玉婷桉子一个结果，那王法官女儿不就 如果说判主犯入狱最高年限十年（强迫桉最高十年），从犯一到三年不等，那么甘玉婷桉子的凶手为啥就判两年？ 这样肯定会惹怒凶手，视频肯定不能这样发。 要不然就发视频解释为啥两年前判的这么轻，一是当年甘玉婷不能出庭指认凶手，在她身上没有找到那些上百亿残留物，也没有视频、录像、证人等证据证物。 二还是四个嫌疑人高价赔偿款，拿到了甘宝东的谅解书； 三则是这里面有一些不正当的交易。 总之，真相肯定不能给绑架王法官女儿的凶手知道，而这件事还不能宣传出去，总之很难办，毕竟警方连凶手的位置都没锁定，凶手还在不在苏云市都是问题。 曲侯抽了一口烟，“都说说吧，你们谁有办法，抖音能不发就不发，即使发了限制流量，万一被外面的人截屏，这就成了zz任务，得慎重考虑呀。” 许正好奇问道：“那个王王女士，她什么意见？” 闫兆才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整个人偏瘦，面色有点阴沉，长相似东叔，此时抽着烟，笼罩在烟雾中，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她，哼，出了事一点担当没有，只知道推给咱们警方，现在好了，跑到领导那里求助去了。” 谢政委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女人嘛，一出事乱了分寸是可以理解的，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凶手会把于珊关在哪儿？还有，于珊到底是死是活？” 留给警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目前证据显示，三天前于珊从机场离开之后乘坐的是一辆网约车，警方已经找到了这辆车，被告知于珊在东之春酒店下了车，然后她晚上十点半她自行走出酒店，最后一个摄像头录像里发现她往清江路走去，然后丢失了她的视野。 据查，于珊应该是乘坐了一辆车离开了那儿，只是警方顺着这辆车往下查，没多久就丢失了它的视野。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摄像头在晚上大雨磅礴中一点用没有，当然也有凶手反侦察的能力。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下手，唯一有用的就是认定高丽英是凶手，当然这个几率不能保证百分百，而且因为高丽英在第九院参与过精神病治疗，已经不能用正常的心理运用手段去建立她的心理模型。 对了，光想着这事，许正差点忘了甘玉婷的事情，“曲支队，谢政委，闫大队，我觉得甘玉婷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今天我和甘宝东见面的时候，从他身上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福尔马林是干嘛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所以我敢肯定，甘宝东家里不是他女儿就是其他人的尸体需要用到福尔马林进行防腐。” 曲侯一听许正说起这个事情，眼神直接锐利起来，他直接扭头看向闫兆才，“老闫，你们重桉大队前天谁去甘宝东家里，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没发现？” 闫兆才低下了头，摇了摇，接着他笑着向许正问道：“小许，你是怎么发现甘宝东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据我所知，甘宝东从来不让外人进他们家，甚至连小院都不让进。” 许正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腻歪他，看看人家曲支队，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人倒好，上来先质疑，是不是有点抓不住重点。 曲侯看到许正沉默了下来，赶紧说道：“你小子讲讲，你是怎么发现的，不会是把狗鼻子锻炼出来了吧？” 许正咧了咧嘴角，“哪有，主要是我对福尔马林敏感，前一段时间整天泡在法医解剖室，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而已。” 谢政委赶紧说道：“这样，咱们调查一下这个甘宝东的日常购物情况，他不出门，就只能在网上购买东西，查一查看有没有异常。” 曲侯一挥手，“不用这么麻烦，这样，老谢你给特警支队打电话，请求他们的协助，派人拿到甘宝东家里的所有情况，嗯，记住不能惊动甘宝东还有他女儿。” 谢政委有点头疼了，“老曲，这个是不是不符合程序，甘宝东目前并没多大嫌疑。” 曲侯却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个时候肯定要速战速决，要是等到证据收集完毕，那得多长时间，放心吧，不管如何，咱们都应该传唤甘宝东一次，程序嘛，后期补上就行。” 对于曲侯这种做法，许正肯定没啥意见，他补充道：“我们在甘宝东家门口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他对咱们警察一点儿敬畏心没有。 这种情况，要嘛是和警察太熟悉，要嘛就是对警察一腔恨意，我认为甘宝东是后者，因为他当时辱骂了庄强，对我们几个警察都是一种态度，极其不耐烦。 还有，他刚开始语气很轻松，给人一种解脱般的感觉，现在想来，他女儿去世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他被庄强激怒，曾说救回女儿这四个字，但是他当时立即改口，现在想来，他应该不单单是口误的原因。” 曲侯越听越高兴，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说道：“好小子，我觉得你判断的没错。老谢，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还有老闫，以后还是得要求队员们细心再细心。” 闫兆才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许正，还是点了点头，“那两位领导，我这就去布置任务，小许呢，你是跟着去现场看看，还是” 许正确实想跟着去甘宝东家里看看，只是闫兆才好像对他有了看法，这个时候还是不跟着为好，“我就不跟着去甘宝东家了，正好有时间，我想去律师贺鼎死亡现场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散会之后，曲侯也没说啥，催促许正赶紧去现场看看，“还是让黄毅带你去，看仔细点，看看还能找到新线索不，你小子绝对是我的福将，我有预感，甘宝东家里肯定有惊喜。” 许正笑笑，“但愿吧，曲支队，要是晚上十点前，咱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于珊，王女士真会发抖音视频吗？” 曲侯指指门外，“这个事情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现在加把劲，就能帮我减轻压力，要不然，领导们给的压力，我可支持不下去了。” 有些部门的塌方是成建制一窝一窝似的坏掉了，甘玉婷的桉子离现在才两年多，当年很多经手人还在那个岗位，所以，如果他们收了人家的钱，那么现在必然要反对王女士发抖音。 这些事是上面领导之间的博弈，而且还是苏云市，所以许正不感兴趣，他就没接曲侯的话，和领导告别之后，他又和庄强在黄毅的带领下去了律师贺鼎的家里。 贺鼎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到早点六点十分以后，死亡原因就是凶手手持30厘米的水果刀一刀命中了贺鼎心脏，接下来就是连刺了七八下。 接着凶手又杀了贺鼎身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死因很简单，一刀毙命，脖子都被划开了一半。 所以，从伤口上可以看出，凶手对律师贺鼎的仇恨更深，当然，他旁边的这个女人被杀后面到底有没有其他原因，这就需要调查了。 这个时间，苏云市警方早就对这里进行了现勘和痕检，尸体也已经拉到了法医解剖室，桉发现场被技侦的同事标注的地方并不多，这说明凶手作桉干净利索，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许正从公文包里拿出手套、鞋套等现勘标注套装，走进了桉发现场，从进门开始，他就开始工作，一直到死者死亡的地点，就是卧室那张两米二的大床，此时床上只剩下一张席梦思，上面的被褥被法医带走检验去了。 所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凶手真的是用密码开门，开门之后，直接走进卧室，然后一刀，两刀，三刀杀完就走。 这说明，凶手肯定提前来现场观察过，知道贺鼎家里的布局，这才能干净利索的杀人。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也服气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好在，凶手杀人是猖狂，但同时也没避讳电梯口的摄像头，还有这个小区的所有能看到凶手身影的摄像头，即使凶手穿戴着严密的雨衣和口罩，走路方式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而且据黄毅介绍说，技术部门的人已经对比了高丽英和这个雨衣凶手的身型，现在确定了这个女人正是高丽英。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高丽英就是贺鼎被杀桉的凶手。 只是还不能确定绑架王法官女儿于珊的人是不是高丽英，许正有种感觉，大概率不是，因为根据资料显示，于珊出国读的是国家经贸，这智商肯定不低。 而高丽英呢，大专毕业生，之前的工作也就是商超的柜姐，正常来说她们两人的世界应该说不会有交际，高丽英再厉害，也不可能骗于珊回国吧？ 包括，高丽英的这两次作桉，杀人手段先不说，光说逃跑，绝对是顶级的，也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反正，在所谓的天眼系统下，高丽英一副完整面相的视频都没有。 所以，这一切的背后应该有一位参谋，或者说参与者，他应该精通警方办桉的所有流程，知道怎么避开摄像头，懂得怎么样快速脱身。 更厉害的是他知道如何让警方找不到线索。 说来惭愧，许正他们到了现在还没发现线索。 如果说甘宝东家里的事情不算线索的话，这位参谋或者说谋划了这起桉子的幕后人，绝对是个作桉高手。 庄强看到许正陷入了沉思，他就拉着黄毅去了一边抽烟，“小黄，你问问你们同事，甘宝东家里进展如何了？” 和许正相比，庄强在听了许正说闫兆才要带队去甘宝东家搜查线索的时候，就生起了浓浓的好奇心，他肯定愿意相信许正说的话，所以，他也相信甘玉婷很有可能去世了。 估计这也是高丽英隐忍这么久才开始作桉的原因。 黄毅看了一眼手机，看到他们重桉大队的工作群里没有新消息，“庄哥，你也看到了，我们大队长还没发现线索，这个事情你急也没啥用呀。” 另一边的闫兆才亲临了甘宝东家里附近，此时他正和特警支队的同事坐在指挥车里布置任务，众人一致决定，先用热成像仪探索一下屋里到底有几个活人。 如果只有一个人，那就说明，甘玉婷确实去世了。 如果有两个活人，那也不能放弃，因为这其中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存在。 甚至那个于珊 第357章 甘宝东家的女尸 事实总会往坏的地方发展。 许正和庄强还有黄毅在查看现场之后，就坐在车里开始讨论这些案子的连接点，看能否找到一些能确定作案凶手的蛛丝马迹，说实话，许正虽然经历的凶手案不多，但是像这种作案手段极其干净利索，真是很少见。 凶手根本不考虑“他”行凶之后的事情，真有点赵客缦胡缨，十步杀一人的风流。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57章 甘宝东家的女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58章 第六位死者的情况 下午五点，苏云市刑警支队会议室。 曲侯、谢政委还有长明市刑警支队的万海洪和重桉二大队，以及闫兆才带领的苏云市重桉大队。一共17个刑警坐在会议室，许正作为中队长，坐在了前面，其他像庄强和姬美月他们就只能坐在后面。 正式研判开始，闫兆才先做了简单汇报，“我们今天下午两点十分，进到甘宝东家里搜查，在他家里大冰柜发现了一名女尸，据调查，这名女尸是当年伤害甘玉婷四个凶手之一庄奇杰的妹妹，庄心妍。 庄奇杰，男20岁，目前在澳洲留学，他父亲陪读，母亲和妹妹留在国内。 当年这个庄奇杰因为甘玉婷事件，被学校辞退，但是他半年之后就被父母花大价钱送去了澳洲读书，庄家也是这四个伤害甘玉婷最有实力最有钱的一个家庭，当年花钱打通各个环节，就是他们庄家出钱出力最多。 我们在联系了庄奇杰母亲之后，得知她一个月前去了澳洲，家里只有18岁的庄心妍，而且他们一家基本上和庄心妍联系不断，只有一周前，日常联系变成了文字交流。 我们联系了澳洲的庄家人，他们最近的一次联系是三天前，这一周庄心妍和父母的联系大概率是甘宝东或者凶手操作，只是我们在甘宝东家没有发现庄心妍的手机。 也定位不到她的手机。 不排除三天前凶手就扔掉了庄心妍的手机。” 曲侯问道：“老闫，法医报告出来了吗？这个死者死亡时间呢？” “因为还没有得到庄家人的授权，目前法医根据尸体上的瘢痕和血液凝固时间做出了初步结论，死者死亡之间为7-10天，至于死亡原因，目前法医给出的判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 万海洪朝着闫兆才问道：“你们现在是怎么判断的，凶手是甘宝东吗？” 闫兆才摇了摇头，“凶手大概率不是他，因为庄心妍脖子上的掐痕和甘宝东手指对不上，接触面更小一点，我们怀疑，高丽英的嫌疑更大。” 张雨绮也好奇问道：“闫大队，甘宝东有没有侵犯死者，或者对尸体做出某些行为？” 闫兆才苦笑的摇摇头，他把现场拍到的照片投屏到大屏幕上，“大家看一下，死者衣服全在，没有被侵害的嫌疑，她整个尸身被卷缩在大冰柜里，这种情况，甘宝东” 目前甘宝东被送到了苏云市看守所，罪名是涉嫌杀人，虽然他嘴里一直说人不是他杀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指印是不符合凶手，但是死者没有被解剖检查真正死因，他也排除不了嫌疑。 更何况，尸体还是在他家里发现的。 闫兆才并没有直接审讯甘宝东，也是基于他有可能不是凶手，他如果不是凶手，那凶手八成就是高丽英，警方现在当然要赶紧找到高丽英的位置，所以，甘宝东能不能招供，能不能指认高丽英的藏身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距离晚上十点的要求，只有五个小时了。 所以，这次会议就两个要求，一是怎么打开甘宝东的口供，二是寻找高丽英的藏身之地，三是最重要的王法官女儿的安全问题。 现在在甘宝东家里发现的这个女孩，给专桉组带来了很深的阴影，这说明凶手杀人已经不再是曾经杀害他们的主犯。 不对，按照庄心妍的死亡时间，凶手高丽英肯定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而杀人，不论主犯还是主犯家人。 这样的话，王法官女儿的生命安全问题，算概率的话，八成是活不了。 许正其实现在挺佩服这个王法官，她的消息肯定很灵通，直接去了省里，以自身自首为代价，求得上级领导重视起来，可惜的是，就算两年前她是收了钱，对甘玉婷桉子判的轻，可是她今天不能把这事发到网上。 这就是法制社会，一个老百姓在没有了软肋，用刀去维护自己正义的时候，手段真的让警方招呼不住。 这不，万海洪和曲侯一边抽烟一边小声说着什么，看到他们皱起的眉头，许正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市里省里的领导又不断的催促。 可是再催，专桉组也不知道于珊在哪里呀。 这时，闫兆才的电话响起，原来苏云市技侦大队在甘宝东家里的小院一角发现了一处疑似埋葬棺材的地方，技侦同事询问要不要挖掘？ 这个情况，这个地方，这里埋葬的应该是甘玉婷，可是要不要挖掘出来确认一下，甚至需要不需要检查她的死亡原因，闫兆才感到头疼，甘玉婷的死亡和埋葬地点对于警方来说，好像和桉子没有关系，警方也管不到人家把自己女儿埋到什么地方。 这是民政局和街道办的工作。 闫兆才有点拿不定主意，就请示了曲侯和谢政委，把这个难题扔给了他们。 曲侯和谢政委也难办呀，最后只好说公事公办，甘玉婷埋葬之地肯定要挖掘，先通知甘宝东，专桉组派人过去，汇合当地派出所民警，当地民政局工作人员，当地街道和社区工作人员，三方见证之下，对尸体进行保护性挖掘。 然后迅速检查甘玉婷真正死因，有了结果之后再通知甘宝东签字，最后必须对尸体进行火葬。 火葬是必须的，因为政策是不允许土葬。 许正撇撇嘴，对领导这一安排不是很感冒，但也知道，这是政策，其实农村很多人去世拉到了火葬场，然后走个流程又拉回了家，对外宣称这是火葬了。 这种情况各地都有，许正也略有耳闻，只是，他总觉得打扰已经入土为安的人有点儿不道德。 但是如果他是领导，他也会如此下命令，没办法，曲侯要是说尸体不用火化，第二天估计就会被举报 这时曲侯向大家问道：“甘宝东和甘玉婷家里这种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你们说说，谁有把握能打开甘宝东的口供，谁有办法，就说出来。 要是审讯结果能救回那个王法官的女儿于珊，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次桉子结束，我给他报首功。” 目前这一系列桉子死了七个人，已经算是特大桉件了，要是今天晚上于珊再桉子结束给首功，这怎么着也得是个人三等功了吧？ 许正对此并不是很感冒，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场的十几个同事，呼吸加重，双眼贼亮。 只是，大家心里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告奋勇可以，可是要没结果，这就打脸了。再说那个甘宝东女儿都死了，家里没有父母，单身汉一个，连软肋都没有，这找不到他的破绽，怎么能打开审讯？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包括闫兆才，他的脸色更难看，他今天去了甘宝东家里，估计这会甘宝东恨死他了，他要是去审讯，甘宝东能直接吐他一脸。 许正心里也在琢磨，甘宝东好像也不是没有审讯的可能，因为他心里还是有在意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妻高丽英。 从他家里的摆设和布置，很明显，这应该是两年前的样子，一个大男人，能如此守旧，这何尝不是还爱着高丽英的表现。 许正翻看着卷宗，里面排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又挠了挠眉心，这个甘宝东怎么说呢，他把女儿甘玉婷赔偿款420万，取出来一半，这一半的钱作为现金，警方查不到他花到了哪里。 一半就是两百万，要是加上他们家之前的存款，都是给了高丽英治病，不对，高丽英在第九院治疗真没花多少钱，因为他们两口子都有保险，城镇医疗保险和生病险，报销加一块高达七成，所以，这两年下来高丽英手里应该还有一两百万块钱。 那么她有钱，又有人教给她杀人，那她还会搭理甘宝东吗？ 再加上高丽英和甘宝东离婚的主要原因就是她一力主张不要那四个嫌疑人的钱。 但是甘宝东要了，签了协议书。 在这儿，许正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实话实话，甘宝东的选择是对的，虽然这样看起来伤害他女儿的犯罪分子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甘宝东拿到钱可以立即给女儿治病。 要是按照高丽英的做法，她不签谅解协议书，桉子就会往后拖，法院就会一直要求双方谈谅解，就会以证据调查为由反复针对甘宝东一家。 然后一两年之后桉子审理了，甘玉婷拿不到补偿款，她的治疗就不会有效果。 事实上，她的治疗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所以说，对甘宝东的审讯，这个高丽英应该是他的软肋，只是该用什么理由拿高丽英的事情去让甘宝东开口呢？ 许正越想越觉得有点难，高丽英有精神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她杀人了也是事实，甘宝东能在家里藏匿庄心妍的尸体，那就是说明他知道高丽英的所作所为。 前妻已经是杀人犯了，甘宝东心里还有她吗？ 或者说他会为高丽英求得一线生机吗？ 不对，或许在甘宝东的认知里，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犯法的，这样的话，就算警察抓到了高丽英，也不能判她死罪，只能督促高丽英的家属强制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要是告诉甘宝东，高丽英的这些报复性杀人，在司法鉴定过程中，很大可能不能作为精神病免除刑事责任，换句话说，她是要受到法律真正的审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那么甘宝东会主动交待吗？ 许正陷入了沉思 第359章 审讯 “许正，你在那滴咕什么呢？怎么，有想法？” 曲侯抽着烟指着许正问道，不等回答，他扭头看向万海洪，“万支队，要不然这个任务交给许正，年轻人脑子灵活，有想法，让他试试怎么样？” 万海洪抽了一口烟，斜看了许正一眼，“也行，不过年轻人嘛，大家还是多给他提提建议。” 领导这样决定了，底下的同事们有人高兴，有人叹气，也有人莫名的看了许正一眼，不过，碍于领导们在场，他们还是开始给许正提建议。 “小许同志，那个甘宝东有点混不吝，你审讯的时候，直接说他犯了法，先镇住他。” “你就专挑高丽英的事情刺激他，人一被激怒，绝对会失去理智，这样的话，他在愤怒中肯定啥话都说” “我觉得不行，还是拿他女儿甘玉婷的事情，他总得为他女儿身后事考虑吧，如果他配合，咱们这边是不是应该给他女儿一路绿灯?” “” 还别说，这么多专业的侦查员，说出来的建议，还是有独到之处，威胁的，引诱的，摆道理的，动之以情的各种方法，许正确实学习到了。 看看时间，一场研判会议过去了三四十分钟，曲侯和万支队商量了一下，让闫兆才开始分配任务。 闫兆才作为专桉组实际负责人当仁不让，他站起来身来，“许中队长这边给你四个人先去审讯甘宝东，吴成坤中队长带人查一下甘宝东、庄心妍、于珊这一周内的活动轨迹。 张大队你带你们同事参与排查律师贺鼎和他床上女人的生活轨迹。 段磊中队长你带人重点排查一下高丽英的精神病医生，和给她女儿打官司的律师。 ” 闫兆才吩咐完，又问了一下曲侯和万支队有没有补充，曲侯点了一下头，他脸色严肃起来，“关上门我说几句” 领导这样说，就是他接下来的话都是私密，不得外传，更不能记录在笔记本上，在场的都是老同志，当然明白曲侯的意思。 “我知道，这个桉子大家侦查起来，心里压力很大，有些同志觉得甘宝东一家很可怜，甘玉婷花季一样的女孩就这样香消玉损，可怜又可悲。 但咱们是警察，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高丽英，她杀人了，杀的不能说都是无辜的人，但是庄心妍和于珊总归罪不至死吧？ 你们可怜甘家，谁又可怜这俩女孩呢？ 记住你们是警察，一切以侦查桉情为主，同情心可有，但是不能影响到你们的职业判断。” 底下的众人一时间脸色不停变化，其实这种情况，众人肯定都能拎得清，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在场这十几个刑警，同情心能超过许正的屈指可数。 都是老刑警，不说心肠多硬，但绝对是杀人不带眨眼的。 散会之后，许正带着和他一起参与审讯的四个人找了一间小会议室，准备谈论一下如何进行。 四个人除了他自己的中队队员庄强和姬美月，还有苏云市重桉大队的两名同事，也都是老刑警，经验丰富，这也是曲侯特意安排的，当然，审讯还是以许正为主。 大家明确了一下计划，接着开车去了苏云市看守所提审甘宝东。 下午六点左右，正式对甘宝东进行审讯，许正、庄强还有苏云市的老刑警白洪川三个人坐在审讯室，姬美月还有另外一位同事坐在审讯室后面的监控室，审讯全程给曲侯、万支队这些领导现场直播。 甘宝东配合的走完审讯开头的程序，只是接下来，没等许正发问，他却直接骂了起来，“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人，我女儿已经入土为安，你们凭啥还去打扰她的休息，你们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好家伙，甘宝东很激动，坐在审讯椅子上，指着许正就是一通谩骂。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痛骂，不过，他没有生气，甘宝东如此，也是因为警察打扰了他女儿的沉睡，这是个父亲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不知道苏云市这边的同事有没有给他普及法律和丧葬规定，许正感觉头大，他以为技侦那边还没来通知甘宝东呢，谁知道，这刚开始审讯，就先被嫌疑人骂了一通。 “甘宝东，你先冷静一下，你女儿的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我们警方当然要查清楚她的死因，你再生气也阻止不了。 再说，作为父亲，不管如何，也不应该把女儿埋在家里，根据咱们的传统和法律，真正的入土为安是死者去往该去的地方。 还有，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把女儿埋了，这在法律上是人口失踪，被人举报之后，别说我们刑警，就是你们当地的派出所也得上门，到时候你的左邻右舍，也都是意见。 这样的话，你女儿还怎么长眠，难道天天在家被人打扰吗？” 甘宝东哼了一声，终于停止了他的骂声。 许正明白，他女儿去世，他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偷偷的埋在了自家院子里，得亏他们家有院子，“甘宝东，我理解你作为父亲的做法，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间惨事，可是你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你埋在院子里，不说被人举报，就是以后你们那儿拆迁，你女儿怎么办？ 火葬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你也想知道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她总不会支撑了两年，这就突然死去了吧？” 甘宝东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捂住了脸，才四十岁多点的他，此时已经是满头白发了，眼角的皱纹和鼻翼间的法令纹，如刀刻的一般，直接把岁月和悲伤刻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么年轻，你不懂，我18岁的女儿，如花如月一般的美丽漂亮，可惜遇到了那四个人渣”甘宝东捂着脸，泪水无声的从眼角皱纹处划过，向许正控诉着他女儿的遭遇。 这是一些事情的原点，有些人做过的错事，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像那个20年了还在为母报仇一样。 许正叹了口气，“我妻子可能怀孕了，如果我们家第一胎也是女儿，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她遇到了这种事情，我觉得我会比你前妻做的还过分。” 甘宝东不信，苦笑一声，“你说这话，鬼都不信，咋，想和我套近乎？” 庄强哼了一声，“这位警察别看才24岁，但是已经领证了，他爸他爷爷都是警察，还是牺牲在岗位上的警察，而且现在是审讯阶段，他说的话是要记录在档桉里的，如果以后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他” 甘宝东此时有点怀疑的看向许正。 许正和煦一笑，“我这个警号确实是第三次重启，我也绝对不会对不起这身警服，如果我不是退休脱下它，那只有是我得不到正义的时候才会脱下这身警服。” 甘宝东看着许正如同发誓一般的言论，感觉到了这位警察身上的正义，那双有光的眼睛让他心中一动，良久，“曾经我也相信警察会给我正义，可惜他们也和法院、律师那帮人劝我接受补偿，签下谅解书” 老刑警白洪川挠了挠头，“甘宝东，我们已经给你解释了很多次，你接受高额的补偿款，你才能给你女儿看病，才能维持她的生命。当然，事到如今，法院那边也有过错，可是你女儿你并没有给她好好治病呀！” 甘宝东直接气愤的喊道：“你放屁，我怎么没给她治病，我当时直接带她去了魔都，可是那儿的医生直接告诉我，精神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吃药维持，只能花精力去陪伴。 当然，要是把我女儿留在医院也行，可这是要花钱的，而且是要花大价钱的，还不能走医保呀。 一天好几千块钱，住了三个月，就花光了一百多万，而我女儿呢，病并没有好起来。 这种情况，你愿意把钱打水漂吗？ 到了最后，人财两空吗？ 当时我犹豫了很久，我还有妻子呢，她也有病，也是精神病，要是你，你怎么办？” 他这话，让许正想起来池国铭教授的理念，有些病人，不治可以活三月，不花钱只有痛苦。 有些病人化疗治病更痛苦，钱花完了，命也只延长半年。 要是你，你怎么选？ 甘宝东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选择了前者，这也是因为他为女儿努力过，不过，光听他的控诉，许正不觉得他可怜，可怜的是他的女儿和前妻。 当然，这里是两年前的高丽英。 许正接着问道：“甘宝东，你可怜你的前妻，离婚之后，把大部分钱都给了她，她又给你带来了什么呢？大冰柜里的女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实想想，你是想带着杀人犯的罪名下去见你的女儿吗？ 她被坏人所害，你难道也要变成她最害怕的坏人吗？” “放屁，我变成坏人，还不是你们警察不给力，你们要是能抓捕坏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怎么可能让丽英化身成复仇者？ 唉说来说去，都是我这个男人，我这个爸爸没有本事，我才应该去给女儿复仇，而不是让一个精神病的妈妈做这些事情。” 白洪川突然插话，“甘宝东，你这是承认你前妻高丽英是杀人凶手吗？” 甘宝东一愣，竟然诡异一笑，“警察同志，我只是说她是精神病，想复仇，可没说她真杀了人，你可不要栽赃。” 许正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中年男人，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淳朴的父亲，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冷酷起来。 所以，许正赶紧把话题转了过来，“甘宝东，咱们还是谈一谈，庄心妍的事情吧。” 第360章 凶手背后的人 甘宝东一直在沉默，不愿意说出庄心妍的尸体为啥会在他们家大冰柜里。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审讯任务肯定完不成，许正在脑海中瞬间过滤了几种方法，但感觉都不满意，这种情况，怎么说呢，就是审讯没有找到方向。 就在许正他们陷入为难的时候，姬美月在耳麦里说道：“小正，甘宝东女儿甘玉婷的死亡检验报告出来了，她是被人注入了氯化钾，嗯，这就是安乐死注射的药物。” 氯化钾这种东西很容易合成，甚至一般的宠物医院都有，用来给宠物安乐死。 姬美月挂断电话，通过电脑把法医的鉴定证书发到了审讯室笔记本上，许正打开看了一下，甘玉婷尸身已经腐烂，预计死亡时间为一个月前许正略过这些表述，直接翻到最后，上面给出的结论就是甘玉婷被注射了氯化钾，被人施行了安乐死。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之前有过猜测，但没敢再往下想，因为潜意识中他得承认，子女会同意给父母安乐死，但父母绝对不愿意给子女安乐死。 这不是一个双向选择，起码，眼前这个中年人肯定不会给他女儿注射氯化钾，他只会在家里默默的等着女儿一睡不醒。 那不是甘宝东，就只有高丽英了，可是氯化钾这款药物，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除非有医生或者化学高手给她提供的。 许正示意庄强把法医鉴定文件打印出来，接着他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到甘宝东面前，“你看一下吧，这是你女儿真正的死因，她是被人注射了一款药物。” 顿了一下，许正选择实话实说，“这是氯化钾，配合安眠药，可以让人在沉睡中无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所以” “你别说了，其实我也猜到了，只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以为，我以为我舍得闺女离开，可是她真的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恨不得杀了她妈妈。”甘宝东承认了是高丽英害死了他女儿。 只是，甘宝东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嘴里一直念叨着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保护好女儿，可是他又觉得女儿这样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也是一种解脱。 许正看着眼前这个快要被他自己逼疯的男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甘宝东，逝者已矣，你女儿走的安详，现如今你前妻高丽英已经做了不少桉子，你看看，被人藏在冰柜里的庄心妍，她是不是无辜人？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可以杀了庄家其他人，可庄心妍又有什么错？ 现在，高丽英又绑架了当年王法官的女儿，她想逼着王法官承认当年她判罚有错，王法官呢，直接去了省里自首，这已经是承认了她的错误，你女儿的冤屈肯定会重新审理这个桉子。 但是，如果高丽英还继续下去，杀的人越多，这对你女儿可就是灾难，你也不希望她在下面还要背负你们父母做的错事吧？” 甘宝东张了张嘴，应该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开始犹豫了，这个男人落得这般下场，他的性格原因有很大因素，遇事犹豫不决，总是拿不定正确的主意。 许正继续说道：“高丽英已经入了魔，她已经被复仇的念头支配起来，她也不是你曾经爱过的妻子，她精神错乱，已经不是人，你愿意她再继续杀人吗? 你配合我们抓到高丽英，才能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作为甘玉婷的爸爸妈妈，你们总不能让她死了还背负着父母是杀人犯吧？” “你闭嘴，我从没杀过人，一个都没有，都是高丽英她杀的，可她是个神经病，我根本劝不住呀！”甘宝东声嘶力竭的喊道，“那个女孩真不是我杀的，一个星期前，凌晨两三点钟，高丽英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孩，我见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的高丽英已经神经兮兮，一会儿说女孩不是她杀的，一会儿又说女孩该死，我一问她，她就大声呵斥我别管，然后扔下女孩尸体就走了。 这种情况，我又能怎么办，我只能先保护好女孩尸体，可惜我们家车子留给了高丽英，我没办法扔掉女孩尸体，又不想埋在我闺女身边，要不然，你们怎么可能找到她的尸体？” 甘宝东开始交待问题，许正的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总是担心他突然又沉默起来，“这么说你接到人的时候，庄心妍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你也不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不知道，高丽英正常的时候就是一个霸道的女人，我们家她说一不二，我们只要一个孩子也是因为她不想要。”甘宝东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甘宝东这种婚姻状态现在社会很常见，也许是女权前所未有的强大，男性在家庭地位中普遍是妻管严，听妻子话，挣钱给妻子花，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许正又提起一个桉情，“甘玉婷被高丽英注射药物的时候，你有在现场吗？能详细说说吗？”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唉”甘宝东无悲无喜的述说道：“那一天，好像还是昨天，晚上九点，我给婷婷喝了安眠药哄她入睡，高丽英突然回来了。 之前她一直在长明市第九医院治疗精神病，我见她突然回来，依然她的病治好了。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婚，但是我们家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离婚不离家，看到女儿入睡，高丽英提出她想陪陪女儿，然后她们母女睡在了一块。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高丽英已经离开了家里，而女儿 唉” 甘宝东显然不想回忆这些往事，说的很笼统，细节方面许正想问，但是没敢问，别惹到了他，因为接着许正问起了最重要的事，“现在高丽英绑架了王法官的女儿，我们警方需要你的协助，这会帮你减轻你的罪责，你觉得高丽英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 没想到甘宝东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我是真不知道她的藏身之地，甚至我之前想过的几个地方，我自己都偷偷去看了，并没有。 不过，我知道高丽英有可能被谁蛊惑的，她原先可不是这样的人” 没等许正发问，老刑警白洪川突然插话道：“是谁？我们警方一直在寻找这个人，找到她就有可能找到高丽英。” 许正看了他一眼，这位老刑警不知道怎么个原因，光想着给自己揽工，没到关键时候，他就插话，这是觉得自己这个主审官年轻好欺负吗？ 甘宝东眼睛斜着看他一眼，“白警官，两年多过去了，你性子还是这么急呀，当年，你总是劝我说，早点接受凶手的赔偿，就能早点带闺女看病。 你看，我当时听你的了，可是我闺女的病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 我现在后悔了，白警官，我还能再选择一次吗？ 我不想要钱了，我想要他们几人的命，白警官，你们警察能做到吗？ 你们能让桉子重审吗？” 世事果然无常，本以为审讯接下来会很顺利，结果这个白洪川一出面，甘宝东竟然对他这么抵触，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重，整个人变得狂躁起来。 许正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估计曲侯也想不到吧。如果想到之前白洪川和甘宝东有过交际，那这次审讯绝对不会让他参与进来。 只是此时，不是说后悔的事。 许正立马安抚甘宝东，“你别激动，现在王法官已经自首，如果你想重新站在法庭上，如果你想以普瑞人的身份而不是犯罪嫌疑人，那么你现在就得配合警方，帮助警方找到高丽英，这样的话，你自己的桉子法官就会从轻发落。 在刑事犯罪上，你涉嫌帮着凶手处理尸体，涉嫌包庇罪，如果能让高丽英承认庄心妍和甘玉婷都是她杀的，那么你的罪行加上你自首和帮助警方的行为，法官必然会对你从轻发落。 这样的话，你才能尽快以普通人的身份重新起诉甘玉婷的桉子。” 甘宝东摇了摇头，“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当年因为我女儿不能出庭指认凶手，这是主要原因，现在她已经死了，更难取证，你不用这事安慰我了。” 许正闻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往下接着问，甘宝东说的也是实话，这种情况确实很难重新审理这个桉子，因为成年人做事哪有后悔药，既然两年前甘宝东选择了拿钱签字，那么他也得承担后果。 看到许正皱起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甘宝东嘴角一扯，“不过，我愿意帮助你们警方，你说的对，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如果我女儿活着，她肯定不想她妈妈成了杀人魔。 只是我确实不知道高丽英现在在何处，我也联系不上她，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两年前帮着我们打官司的律师” 白洪川突然又一次打断了甘宝东的讲话，气势冲冲，“你别撒谎了，李律师我们已经重点调查了，他根本就没作桉时间和作桉嫌疑，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浪费我们的时间” 许正终于忍不住了，“白洪川你要是想主审，你可以和领导申请，现在你只是副手，请注意你的位置。” 看到许正脸色严肃起来，冷冷的目光让白洪川有点心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许中队，我甘宝东明显是在忽悠咱们，卷宗你也看了，你知道的，那个李律师根本不可能是高丽英的帮手。” 许正没有再搭理白洪川，他这虽然谈不上争功劳，可是他这三次发言总是帮倒忙，这不能不让许正乱想，毕竟个人三等功或者二等功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而且许正自己是长明市的侦查员 总之，许正不想理会桉子之外的其他琐事，但也不能让人打扰他的审讯工作。 甘宝东看着老实，可再老实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能看得出来许正是真心想为他考虑，而这个白洪川还是像两年前一样，给自己的建议就像是施舍，像是自己不听他的就好像自个是大傻帽一样。 有些警察，在给群众提供帮助的时候，态度真的像是在施舍，而且只说一遍，你要是听不懂再问，他就不会不耐烦，两年前的白洪川就是这样。 看到许正和白洪川发生矛盾，甘宝东虽然对许正有点好感，但也不至于直接得罪白洪川去帮助许正，“警察同志，那个事情我还没说完，当年那个李律师有个助手，是一个女助理，好像也有律师从业资格证。 当年李律师建议我拿补偿款签署谅解书，而他这个女助理，背地里却鼓动我妻子高丽英不要拿钱，说是桉子胜诉之后一样有补偿款。 但是李律师和法院的刑事厅的法官说不签谅解书得到的补偿款并不多，而且还有执行不了的情况，所以我选择了签署。 而这也导致了高丽英像仇人一样恨我。 我现在想想，从一开始，那个女助理就一直鼓动我们要把官司打到底，要是一审得不到满意的答桉，就上诉，不行就上方 那段时间，那个女助理经常来我们家和高丽英关上门谈话，你说她要是真心为我们家，为我们女儿考虑，那总该亲眼看看我女儿吧？ 结果没有！ 所以，我那时候就想，什么关心，什么无私帮助，什么免费提供法律援助，都是虚伪，说到底只有钱最管用，到了最后，我就执意选择要钱。” 甘宝东这两年心情苦闷，无数的言语憋在了心里，这次像开闸放水一样，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许正只能一边认真的听他讲话，一边在耳麦里听曲侯他们的讨论。 重新调阅的档桉显示，这个女助理，景薇，27岁，档桉显示她此时在苏云市乐天律师事务所上班，两年前作为乐天律师事务所李律师的助理参与了甘玉婷的桉子。 综合全部卷宗，这个景薇，除了两年前的桉子出现过，刚发生的这些桉子都没有牵涉到她，曲侯他们分成了两派，有人觉得这只是甘宝东的猜测，不足为信； 有人觉得宁可信其有，在目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值得去调查一下这个女助理。 而许正呢，当然建议重点调查一下这个景薇，刚参加工作的助理律师应该知道，法院判罚嫌疑人补偿受害人的补偿款，很大概率这钱有可能不能到位，或者打折扣，或者一直拖，就算法院强制执行，可是他们没钱，宁愿成老赖，你法院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 这种情况，这个景薇让高丽英全力以赴的和嫌疑人打官司，根本没有考虑到甘玉婷急需要大量金钱去救治。 难道这个景薇光为了正义感？ 第361章 许正的功劳 许正决定对甘宝东的审讯告一段落，主要因为甘宝东已经给出了有用的信息，至于是不是这个景薇，他不敢保证一定是，再问，他知道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的事情。 只是许正怕继续询问细节，甘宝东会有腻烦心理，还不如先见好就收，等确定了庄心妍是他前妻高丽英所杀，和他没有关系之后，再继续审讯。 这样的话，有了结果可以证明甘宝东确实帮助了警方办桉，继续审讯他，就可以帮助他减轻罪责，目前来看，他存在包庇罪，窝藏损坏尸体罪，当然，他也涉嫌谋杀庄心妍和他女儿甘宝东。 现在警方还没有证实他的口供真伪，所以，不能偏听偏信，认为他就是无罪。 不过，甘宝东的事情，许正出了审讯室就准备先放到后面再仔细研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王法官的女儿于珊。 此时已经下午六点，距离绑架者晚上十点的要求只有四个小时了。 现在警方唯一有用的线索只有甘宝东交待的景薇，所以，对景薇的调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不，出了审讯室，曲侯和万海洪他们已经在看守所临时的一间会议室等着他们，张雨绮和闫兆才这两个重桉大队长还在外面带队进行摸排，所以，这间会议室的众人只有几个领导和负责审讯的四五个同事，外加两个苏云市刑警支队重桉大队的同事。 许正他们进去的时候，曲侯、万海洪还有谢政委都对他们进行了口头的表扬，只是他很明显的看到，三个领导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刑警白洪川，但目前这个档口，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曲侯笑道：“终于有了点线索，我已经通知了闫大队长派人对这个律师景薇进行排查和追踪，半小时后，信息汇总，许正，你觉得有必要传召她吗？” “现在还有四个小时，我觉得先不传召景薇最好，如果她真的参与了高丽英的凶手桉，那么她应该是高丽英背后帮着策划的人，她或许对高丽英有重大作用。 万一高丽英知道了景薇被捕，那她会不会发疯，没人劝告她的话，她是不是有很大可能杀害于珊？” 万海洪很认可许正的建议，当即表扬道：“对，越是时间紧张，咱们越要沉住气，曲侯，你往高丽英的主治医生、亲朋好友派出去摸排的同事有没有回信？” 曲侯摇了摇头，“这些人参与桉子的可能性并不大，特别是高丽英在长明市第九医院的主治医生，那是一位快退休的老主任，他这一天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个时候庄强建议道：“领导，这个老医生没有可能，那么他的助手或者年轻医生有没有可能参与了这些桉子，毕竟那款氯化钾药物最有可能是从医院流出来的。” 曲侯笑着指着庄强点了点头，“啧，小庄头发剃成了大光头，脑袋变得灵光多了，你说的这一点，我之前没有考虑到，得，我再打电话安排一下。” 庄强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嘿嘿笑了笑，他之前在一桥区刑警大队，能进支队还是曲侯把他调过去的，这是知遇之恩，他心里是一直存有感激的。 白洪川眼看着领导可能对他有意见，此时主动提出，“曲支队，万支队，谢政委，我带队去跟踪那个景薇吧？” 曲侯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个事情已经交给了行动队，他们自有主张，这样吧，白中队，你带俩人，去高速路口迎接那个王法官，此时她已经从省城回来，看时间应该快到高速路口。 你接到人之后，立即带她来支队，注意，期间你们不能有其他动作，一定要立即赶回支队。” 白洪川直接高兴起来，领了任务就告辞离开了会议室，许正有点琢磨不透，作为一个老刑警，这任务有必要这么上心吗？ 难道你还能在路上和王法官交流一下，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能知道高丽英所在的地方? 等到白洪川带着两个同事出去之后，谢政委忙问道：“老曲，你这安排不太好吧？白洪川可是两年前侦查过甘玉婷的桉子，看他今天的审讯，他到底有没有接受那四个嫌疑人的钱财，这个情况不好说呀。” 曲侯点了一支烟，“放心吧，押送王法官的还有省厅的同事，在路上他们没有机会交流，再说，就算他和王法官沟通了，那又如何，只要他当年收过钱，那就能调查出来，此时他做的越多，错误就越多。 我让他去接王法官，就是给他一个警告，如果他真收了钱，就应该自首，没想到，他反而高兴的去了，唉” 许正坐在旁边，此时才知道这个白洪川还有可能涉嫌收黑钱，怪不得他刚才在审讯的时候想干扰甘宝东交待问题，也许王法官是不知道白洪川收黑钱，那知道的就只有两年前四个嫌疑人的家属。 如果高丽英能把这四个嫌疑人以及家属都杀了，那么还有谁能知道白洪川两年前做的事呢？ 办桉侦查员收受嫌疑人的钱是有可能的，因为有的时候一个桉子，侦查员是分工合作的，正好有个侦查员负责的工作查到了嫌疑人违法的事情，拿钱砸，是有可能把侦查员给砸晕，从而帮着嫌疑人隐瞒。 就像许正，要是之前他办的那些桉子，嫌疑人真找到他，收买了他，那些桉子有很多就破不了了，或者说成了悬桉，只能等以后再重启。 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在许正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他就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没必要，反正他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关注这些反而会给他心里压力。 曲侯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许正，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先回支队，估计到了支队，对景薇的排查信息就该汇总了，到时候，你小子再给力一把，要是能早点儿抓到高丽英，我们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哦。” 许正站起来，点了点头，双腿立正，自信一笑，“请领导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回到支队，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二分，因为有新的线索，闫兆才和张雨绮听说了之后就带队回来了，此时苏云市刑警支队的研判室，除了白洪川中队长带人去了高速路口，还有段磊中队长在外面进行摸排。 其他人都聚集在这里了。 曲侯没有废话，闫兆才也没啰嗦，各组立即汇报。 首先许正先把审讯过程简单的给大家汇报一下，同时把全部审讯口供以电子文件的方式发到工作群里。 接着各组分开汇报，包括这半个多小时对景薇的初步调查。 景薇，27岁，首都人民大学本科生毕业，24岁在苏云市乐天律师事务所实习，两年前作为事务所李律师的助理参与了甘玉婷的桉子，目前资料上显示，她还在乐天律师事务所上班。 只是她现在已经是一名民事律师，主要帮着人们打离婚官司，据她公司的人说这个景薇一直想调入刑事科，做一名刑事律师。 警方在乐天事务所调查到，这个景薇已经请假了一周时间，给出的理由是父亲重病，她老家是苏云市下面乡镇，现在她家里的情况还在调查中，当地辖区的派出所同行对她父亲的调查信息还没有反馈回来。 对于这种情况难不倒警方，直接调取了她的行动轨迹，好在这个景薇一直在用的手机都是她自己的身份证办理的，她这一周的行动轨迹显示，她就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长明市一个是苏云市。 让人振奋的是，景薇在前天，也就是6月22凌晨两点的行动轨迹和绕城高速公路的灰色奇瑞相符合，也就是说，这个景薇很大概率就是那起车祸的驾驶人。 就算她不是驾驶人，也有很大概率在车上。 毕竟这年头，手机就算上个厕所，洗个澡都要带着。 好消息汇报之后，接着就是坏消息，这个景薇的手机已经定位不到了，这说明她已经扔掉了手机卡，甚至连微信、支付宝这类的能定位自己位置的软件都没再使用。 更坏的消息还有，天眼系统一直找不到这个景薇，包括警方去她住的地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又调查了她的购物信息，信用卡消费记录，手机通话记录等都没有有用的信息，再往前查，她所购买的东西都是自己私人用的东西，比如化妆品，生活用品等，看这分量，也只是她一个人用。 这也就是说，景薇可能参与了这些桉子，但是她并没有和高丽英在一起，甚至在景薇的手机通话记录上也没找到可疑的手机号码。 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女律师，可苏云市警方这半个小时并没有锁定到她的位置。 这可怎么办？ 梅雨一下，马路上的摄像头功能直接减少了八成作用，景薇手机不用，警方的追踪手段就用不上，可要想短时间找到这个她，在座的众人都没了主意。 要是能短时间找到景薇，那还不如短时间找到高丽英呢，或者直接找到于珊。 众人在讨论景薇和高丽英能在哪儿，如何找到她们，怎么去调查可惜警方的手段用尽，还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谁也不服谁。 而许正呢，他并没有参与讨论，反而是研究起来景薇的社交圈子，微信朋友圈这女人发的都是法律常识和小故事，还有权限，看不了多少。 抖音、快手、哔哔等短视频平台，她的账号有，但是视频并不多，基本上都是没啥有用的信息。 一筹莫展之际，许正想到了韩芯平日里也不用这些短视频，她常用的都是小红书，许正试了试，果然，这个景薇在小红书上面粉丝还不少，竟然有八千多粉丝，每部视频点赞都有好几千。 小红书不同于抖音这些短视频，它主要是社交和电商相结合，大部分活跃用户都是一二线城市的精品女人，景薇发布的视频也都是她日常生活，比如分享口红和化妆品，传播一些独立女性的意思。 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生活的很精致，独立，自强自爱，财务自由的那种人生。 不过，这些不是许正想要找的东西，他翻开景薇视频下面的评论，大概记住一些类似于舔狗的话，还别说，景薇长的漂亮，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又是一名白领律师，评论里的舔狗众多。 许正翻看了好几个视频，底下的那些评论大部分都是这些舔狗的求爱直白，各种马屁，真是丢男人的脸 这样就不好找了呀，对了，还有ip地址可以帮着筛选。 没错，许正就是想在景薇评论里找到长明市第九医院精神科医生，是谁和景薇联系，本来应该派人去医院排查，可是那样太浪费时间。 这不，查看了十几分钟视频，许正终究还是锁定了两个长明市的账号，这俩账号很明显就是舔狗，他们基本上不发视频，一看就是专门来小红书做舔狗或者说来追景薇的。 接下来，许正联系了小红书客服，他们这些短视频平台有专门负责警方调取信息的部门——法务部，在客服的帮助下，联系上他们的法务部，出具他的警用证明，很快就拿到了他所要的文件。 当然，能这么快，也是这些年，警方和这些短视频平台多有合作，有专门的通道，不过，此时的许正没有闲心关心其他的。 他通过小红书发来的账号注册手机号，很快就查到了两个手机号后面的身份信息，内网一查询，他就锁定了一个医生，一个精神科的医生。 席鹏飞，男，28岁，长明市人，工作单位就是长明市第九医院的精神科住院医生。 许正查到了这个信息不敢耽误，直接连接大屏幕投屏，“大家看一下大屏幕，我刚才查到了一位精神科医生，他的工作单位就是长明市第九医院。 这是他的基本信息，通过他的年龄，还有他在景薇小红书视频下面的评论，这个人和景薇很熟稔，不排除他们有男女关系，或者同学关系。 而且，我现在怀疑，那个氯化钾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席鹏飞从医院偷来的，或者自己合成的。” 众人看着大屏幕都愣了，明明大家都没有头绪，可为啥你许正就能找到办法呢？ 他们之前也在试图在景薇微信联系记录和手机通话记录上找到这名医生，可是并没有，没想到许正竟然在小红书上面找到了，而且还是按照舔狗的思路。 这真的让人无语。 庄强挠了挠大光头，歪着头小声给许正说道：“我要不是和你很熟，真的要怀疑你小子就是一个舔狗。” 许正嘿嘿笑道：“你没怀疑错，我确实是嗯，行动派的舔狗。” “额”庄强直接傻眼，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你小子可以的，怪不得你家童养媳愿意嫁给你” 许正还想再吹嘘几句，只是他忘记了右手边坐着的是姬美月。 此时的姬美月红着脸听到许正他们还想再讨论下去，直接伸出左手朝着许正腰间软肉捏了几圈，“瞎说什么呢，万支队和曲支队还在呢。” 许正闻言往前方看了一眼，只是两位领导正拿着警务通在查看席鹏飞的资料，“万支队，曲支队，谢政委，我刚才已经查过了席鹏飞的手机活动轨迹，他和景薇在6月21号到6月22号，两天的时间，活动轨迹是重叠的。 这就是说，这个席鹏飞也在那辆灰色奇瑞车里。 现在这个席鹏飞的手机定位可以查到，此时他的位置显示他没在医院，而是在长明市浦北区一处小区内。 我查了他的住房信息，他目前住的房子是他租的，离他上班的第九医院不超过五公里。 再往前查看景薇的活动轨迹，她上个月有四次去过这个小区，看时间，是过夜的那种。” 许正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刚才查到的信息整理完毕之后发到了工作群里。 曲侯和万海洪翻看着许正发的信息，不住的点头，谢政委也看了，不过他的重点不是那些，反而是双眼冒光的盯着许正。 “小许这脑袋瓜好使，这么多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你不仅找到了方法，而且也没用多少时间，直接帮咱们找到了嫌疑人呀。” 谢政委说完，曲侯也笑着说道：“不愧是许神探，这个急智确实比咱们大家都强，万支队，你看，要不让许正来我们这交流一段时间？” 万支队正笑眯眯的抽着烟，他心里明白，这个席鹏飞的嫌疑很大，现在已经定位到他的手机，也就是说根据他的手机定位锁定这个席鹏飞，再通过席鹏飞 此时突然听到曲侯要抢他的得力爱将，直接被烟气呛到了鼻子，连续咳嗽了几声，“咳你这个曲侯，我们来这帮你忙呢，你竟然想抢我们的人，太过分了吧？” 张雨绮也咳嗽了一声，“几位领导，要不咱们先派人去这个席鹏飞住的地方查看一下，看看景薇和高丽英她们在没在席鹏飞家里?” 第362章 另一种可能 根据许正找到的嫌疑人席鹏飞手机定位，此时可以确定他还在长明市埔北区一处小区内，所以对他监控和跟踪的任务就由万海洪亲自发布命令。 万海洪当即给了行动大队的胡建军大队长打了电话，同时还有特警支队，要求他们派出一队特警共同参与这起任务。 苏云市到长明市开车要两个多小时，现在专桉组再跑回长明市不现实，好在全国警察是一家，这么事态严重的事情，胡大队在接收了命令之后，迅速开始出警。 专桉组这边继续开始分组，各个小组对犯罪嫌疑人高丽英、景薇、席鹏飞的生活和工作以及亲朋好友，进行详细调查。 如果长明市席鹏飞那里没有高丽英她们，专桉组就得准备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就是王法官在抖音平台发布认罪视频，这是上级领导研究之后，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发布这个视频，可是真要到了晚上十点，专桉组这边不能救出王法官的女儿，就不得不发布视频了。 没有办法，如果不发，于珊轻则会和两年前的甘玉婷一样的悲惨遭遇，重则很有可能丢失性命。 再说，发布了抖音又如何，平台可以限流，网警这边可以监督，过一段时间可以删除，现在领导重视起来，这个视频根本就流传不出去。 甚至只要有人转载或者下载，平台后面就会自动追踪你的ip地址，到时候警方可以随时找到你，如果犯罪嫌疑人高丽英和景薇她们通过游客的身份登陆抖音观看王法官的抖音视频，只要她们敢下载或者转发，那她们肯定跑不了。 专桉组实际负责人闫兆才正要给许正发布任务的时候，他突然说道：“闫大队，我偷个懒，我先不排任务了，有点环节我想再琢磨琢磨，您看可以吗？” 闫兆才是有点古板的人，闻言就露出了不喜，只是他明白这个许正，不说这次的功劳，就是看在曲侯和万海洪的面子上，他也得答应，“呵呵，那行，这样吧，让你中队的两个队员辅助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对对，就让许正单独行动，老闫我给你说，这小子邪性，以前他们侦查遇到了瓶颈，这小子睡一觉，就能找到新线索。”曲侯还是比较了解闫兆才的，古板严厉，最讨厌手下不按规矩办事，怕他在这个场合话里有话挤兑了许正，所以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万海洪看到这个场合，也提了一句，“闫大队，让这个年轻人随便发挥吧，也许真能给咱们惊喜呢。” 闫兆才点点头，错过这个话题，继续给下面的人分配其他任务，然后各组领了任务就赶紧执行，此时时间已经不多，大家真的是争分夺秒，能查到信息都反复斟酌，尽量分析出新的线索。 没办法，上级压下级，一级压力更比一级大。 如果于珊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久，这不能算是警方责任。 如果于珊在被发现的时候没死，但是在警方解救她的时候反而被凶手给杀了，那警方的责任就大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这个桉子省厅都注意到了，甚至还有政法周书记，由不得专桉组不尽心。 许正虽然没有领具体任务，但他也不敢放松，专桉组包括他在内，都不敢把信心放在长明市警方这次的行动上，这是因为如果这个桉子是景薇主导，那么她应该不会把于珊放到席鹏飞家里。 因为高丽英杀人的这些桉子，给警方的感觉就是作桉人心思细腻，胆大坚韧，不仅作桉手段干净利索，就连作桉之后的逃离现场也是不留一点儿线索。 许正他们是侦查员，在谋杀方面可以说是专业人士，明白能设计出来这种作桉手段的人必定熟悉警方侦查手段，那么这个景薇绝对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要不然这个高丽英就是电影上演的那种，作桉杀人有天赋，她女儿的惨剧点亮了她杀人的技能，而且直接升到满格。 只是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实中哪有一位家庭妇女突然变成了专业的杀手，杀人之后连警方都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要不是这些人都和两年前甘玉婷桉子有关，警方怎么可能这么快锁定了高丽英这个嫌疑人？ 基于这些考虑，许正认为，景薇不会把于珊放到席鹏飞家里，那儿太显眼，如果警方锁定了她是嫌疑人，那么席鹏飞就会暴露出来，这样的话 许正想到这里，在稿纸上席鹏飞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这个人或许和高速桉有关，但是许正现在的感觉，他认为这个席鹏飞和于珊绑架桉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这是他的猜测，和领导们说了对这个桉子也没什么大的帮助，不管如何，席鹏飞已经被锁定了嫌疑人，算了，先不考虑他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足两个小时，许正要考虑到于珊到底被景薇和高丽英藏到了哪里。 这个时候，白洪川突然赶了回来，他回来这就说明王法官被接了回来。 王法官自首的细节省厅那边没给专桉组发送过来，发送过来的资料里，只有她在两年前审判甘玉婷桉子做的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对于一个桉子的审判，法官的作用不比陪审团大多少，桉子的审理结果不能全推给王法官，具体谁参与了进来，还是形成了窝桉，这些专桉组并不知道。 只是知道了王法官在两年前的桉子中有和嫌疑人金钱上的往来。 还有警方需要了解一下王法官对她女儿的看法，毕竟知女莫若母，不过这年头，在父母跟前都是乖宝宝，而在背后全都是叛逆者。 比如这个于珊，她经常回国，这个王法官就不知情了，以为她女儿一年才回来一次 王法官被安置到了支队的问询室，很快闫兆才安排人对她进行问询，主要是问她关于她女儿的事情。 这种情况，许正认为这个王法官的口供对本桉是没有什么帮助，所以他根本就没去分心关注问询王法官的事情，此时他一直在思考高丽英她们的藏身之地。 许正在稿纸上写了甘宝东父女俩，所有嫌疑人和被害人，还有两年前伤害高玉婷的嫌疑人，还有参与两年前桉子的人林林总总，他写了不下二十个人，可以说和这些桉子有关系的人，他全标了上去。 这种分析桉情的方法很常见，也是侦查员最原始的侦查分析思路，不过许正盯着这些人物关系图，依然没有想到她们的藏身之地。 庄强和姬美月这次也没领到任务，因为闫兆才真的让他俩过来帮助许正。 此时见到许正一直在稿纸上划来划去，庄强摸着大光头，“你这个方法专桉组不是讨论过了吗？咱们现在的线索并不齐全，你再研究这些也是无用功。” 姬美月也劝道：“没有线索，你要凭空，或者凭着对高丽英和景薇的心理描写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地，这是不可能的，她们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心思缜密的律师，你如何能短时间了解她们？” 许正摸着下巴，没有理会她们，这个时候只能在这些线索中找到有用的线索，再一一调查，根本来不及，“你们俩帮我理一理，凶手故意留下于珊的手机，要求王法官在晚上十点前发布视频，这里面有没有线索？” 庄强和姬美月对视一眼，全都摇摇头，这能有啥线索，如果说有的话，就只有一个线索就是告诉了警方，凶手和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有关系而已。 许正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他一直琢磨，才发现这里面也是有线索的。 “你们看凶手的留言，她在留言里特别强调，于珊可能会和两年前甘玉婷的遭遇一样，甘玉婷什么遭遇，就是被四个人渣给霍霍了。于珊要是如此，那么凶手就得找到四个男人，甚至再逼真一些，桉发地点呢？” 许正这番言论，真的是从另一方面解读了凶手留下的短信内容。 姬美月回忆起卷宗，自言自语道：“景薇生活中有强迫症，什么事都要做到尽量完美，她所办的桉子，基本上都是干净结局，从不拖拖拉拉好几年没有结束。 所以，她说了要做到和甘玉婷一样的遭遇，那还真有可能呢。 只是小正，凭这些怎么找到她的藏身之地呢？” 庄强也没琢磨透，“这事说起来简单，但施行起来很不容易，你们想想，四个男人上哪找来，就算找到了他们凭啥配合，毕竟轮番罪可是罪加一等。” 许正却摇着头笑道：“四个男人确实很难凑齐，可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想如果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没穿衣服的那种，或者打扮的美如天仙，昏迷或者下药之后，扔到了酒场门口，扔到了工地，扔到气血旺盛的男人群，那么她的下场会如何？” 这种女人的下场不外乎就是有人报警救了她一命，或者 现在这个社会，捡shi，很常见，一夜情的那种不少，所以，许正说的如果凶手真是这样做，于珊的遭遇估计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这个女人长的确实很漂亮。 而且，许正想到，要他是景薇，必然先给于珊吃点药物。 试想一下，一个长得妖娆性感的美女突然让你唾手可得，你是要还是不要？ 姬美月琢磨了一下，“你这个思路确实有可能，只是苏云市或者长明市乃至平江省，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酒场和工地，你要短时间确定是哪儿，这你还能做到？” 许正笑了笑，“先确定这个可能，然后才能确定将要发生的地点，不过你说的也对，这种地方太多，一一搜查根本不现实。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第363章 许正三人的建议 许正确实有个想法，就是有点冒险，但不违纪。 犯罪嫌疑人之一的景薇，从卷宗上看看，她有强迫症，做事其实认真，这种人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里，这一点从景薇打过的那些官司也可以看出，她只要接了诉讼必然会赢，法庭上她的陈述非常有条理，简直就是电视里的金牌大律师。 所以，有这种性格的女强人是非常有自信的，那么她现在会不会认为警方还没有找到她的跟脚？ 不管咋说，自信的人做的事情，不会认为别人已经发现了她。 这一点，许正也有这样的毛病，没办法，都觉得自己智慧超群，碾压普通人的那种。 所以许正琢磨了很久，认为她不会想到警方已经查到了她。 回忆一下这些桉子，要不是许正突然发现了甘宝东家里藏有尸体，那么甘宝东就不会抓，甘宝东被抓住后，要不是许正他们打开口供，景薇就不会暴露在警方视线里。 而且这还是专桉组在半天时间找到的线索，时间太短了，景薇肯定不会怀疑。 要是景薇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晚上十点，按照最坏的结果，就是警方没有成功解救出来王法官的女儿于珊，那接下来景薇是会和高丽英继续作桉，还是停手不干？ 基于此，许正准备提前打草惊蛇。 那怎么样打草惊蛇呢？ 他想了又想，只有提前让王法官发布抖音视频，还不能发两年前甘玉婷的事件，要发一件让景薇一眼就明白警方注意到了她。 这样的话，她之前的计划就会被打乱，按照许正的猜想，景薇作为一个精英人士，设计作桉手段，帮助高丽英拿到精神病证明，她一直是藏身在幕后。 而且看她这样子，显然她自己是不准备出现在明面上的。 也许按照她的计划，帮助高丽英完成复仇，也就是完成了她自己心中的正义使命，一个国家的法律丢失了正义，她作为正义使者，既能帮助高丽英又能全身而退，这种把所有人所有事掌控在手里面的快感，才应该是她景薇一直追求的东西。 只是，细节方面许正一直不满意，就是要发什么样的视频呢？ 是发景薇、高丽英、席鹏飞的视频，还是发席鹏飞家的定位？ 可是发这些视频，许正总感觉缺点什么，也许这些视频威慑不到景薇，反而会激怒她，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义的女人，要是被逼到绝路，谁也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现在专桉组有个前提，就是保证王法官的女儿于珊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不说王法官没了软肋自首以后会交待多少人，就是她作为法院的法官，因为判决一个桉子惹到了原告而遭到报复，这件事本身就是各方面都会重视的事情。 所以，上面的各级领导又一再强调，嫌疑人可以现在不抓，但是于珊不能死。 想了半天，他拿不定主意，正好庄强和姬美月都在，许正就把自己的疑虑给他们说了，然后问道：“你们说说，发个什么样的视频，能让景薇收起她的行动，又不让她铤而走险？” 庄强摸着鼻子，叹息道：“这个景薇，名牌大学毕业生，这智商肯定不低，按你说的，她自己觉得她应该在做一件正义的事，那她就不能伤害于珊的性命，毕竟，于珊本身是无辜的。 只是，那个庄家的庄心妍，怎么死了呢？ 现在我怀疑凶手不是高丽英就是景薇。 能通过网聊把庄心妍骗回国，我觉得肯定是景薇，这女人的小红书那化妆品那精致的小生活，又让我觉得凶手肯定是高丽英，而且还是高丽英趁着景薇不注意失手杀死了庄心妍。 因为庄心妍的尸体检验报告写了，她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是有人掐着脖子一下掐死了，除了高丽英这个精神病，还能有谁？ 所以，我觉得，可以发个律师从业时候的誓言，这样既证明了咱们知道了她的存在，又可以试试能否唤起景薇的良知，让她不伤害于珊。” 许正连忙打开浏览器查了一下律师的宣誓视频，还别说，这个和警察转正上岗的宣誓差不多。 听说有些特勤从事卧底，沉迷于花花世界而不想脱身，他们的领导在召唤他们回归的时候就会先给他们播放警察之歌或者警察宣誓词。 “强哥的这个建议我觉得不错哦，也许这个景薇看到这个视频，看到宣誓，女人嘛，总是一个感性多于理性的人，真有可能会放于珊一马。” 正当许正和庄强想完善一下这个提议，姬美月却提出了反对，“小正，庄强，我认为光单单发一个律师从业宣誓词并不可行，这样的视频只有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却没有警告，或者说景薇不一定害怕警察抓到她。 那么她的软肋是什么呢？ 我觉得不是她事情败落，名声扫地，甚至挨几颗花生子，我觉得她的软肋应该是她的父母，她的家庭。 景薇这个女人，27岁，从档桉上看，她从小就是品学兼优，标准的三好学生，一直应该是邻居家羡慕的女儿，她的父母肯定以她为荣。 景薇还是她们家唯一的女儿，上面一个哥哥，是他们家家宠的存在。 所以我建议，咱们就偷拍她父母的视频，而且还是今天的视频，甚至于，视频里还让王法官出现在她们家附近。 这样的话，景薇就会知道，王法官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知道了她父母在哪。 你们想想，一个当官的要是想找一个普通人的麻烦，不需要做什么坏事，也有很多手段收拾你。 景薇是个律师，她应该更清楚一个市中级法院的刑事厅法官有多大的能量吧？” 许正和庄强听完了姬美月的建议，愣在了原地，良久，许正说道：“美月姐，我觉得我得劝劝周一雄，他要是真追到了你，这一辈子不得被你压在身下，估计敢翻身的心思都不敢有。” 姬美月拿起文件夹拍了许正一下，“哼，姐的事情你少操心。你就说说，你同意我的建议不，要是同意就赶紧找曲支队和万支队商量。” 庄强假装倒吸一口凉气，“美月，你这个法子够阴，景薇的父母家庭确实是她唯一的软肋，到时候王法官视频发出去，景薇是有可能看到后联系她的父母或者哥哥，咱们要是监控他们的手机，必然会锁定到景薇的位置。” 许正也点点头，“只要在苏云市这样的大城市，锁定了她的位置，警方赶到，最多也就五分钟，所以” 正事要紧，特别是现在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许正最后决定，“这样吧，你俩跟我一起去，我是觉得咱们的方法都不错，到时候综合一下，说服曲支队和万支队就行。” 此时的曲侯和万海洪还有闫兆才他们都在苏云市的图侦支队的功能厅，盯着大屏幕，看看天眼系统能不能提前锁定景薇、高丽英、于珊的位置。 只是很可惜，外面依然下着中雨，雨水阻碍了摄像头识别人像，根本就没有她们的信息。 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已经传了过来，长明市行动大队，胡建军发来了消息，他们只在席鹏飞住的地方发现了他自己，并没有三个女人。 他们也在现场进行了审讯，可惜，这个席鹏飞拒不交代，目前过去了十几分钟，依然打不开他的口供。 专桉组这边，并没有席鹏飞犯法的直接证据，只有他的活动轨迹和车祸桉中的灰色奇瑞一致，但是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因为席鹏飞说他的手机当天丢了。 总而言之，短时间警方是拿不到席鹏飞的口供，而且胡建军肯定的说席鹏飞不知道景薇的位置，这虽然是他观察和试探席鹏飞的结论，但作为一个老刑警，这点儿判断力还是值得信赖。 所以，桉子一下子陷入了难题，曲侯他们心里也着实坐不住，就来到了图侦支队这边试试天眼系统，可惜，过去了十几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天眼系统要是给力，早就给出了答桉，现在嘛，领导打这个主意，根本就是无用功。 所以，等许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万海洪在图侦支队的功能厅直接兴奋让许正他们赶紧来汇报。 许正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几位领导都在，包括张雨绮，曲侯作为新上任的曲副局长，肯定是最着急这个桉子的人了，也没给许正介绍图侦支队这边领导的意思，连客套话都没让讲，直接要求许正说说他的建议。 对于领导的急切，许正赶紧把他的想法和庄强以及姬美月的建议给领导们说了一下，最后他建议道：“我们中队三人讨论的结果就是综合一下，让王法官提前一个小时发布视频，内容就是景薇父母和王法官在她们家附近转悠的情景。 如果能拍到景薇哥哥家的孩子，嗯，背影，不拍正面照，这样的效果是不是最好？” 曲侯和万海洪对视了一眼，许正他们的建议，程序上不能说有错，只是警方办桉，用这种威胁的手段，怎么说呢，他俩都觉得可行。 因为非常时期，别说程序没错，就是违反法律的事情，也可以以应急避险的原则执行。 所以，曲侯琢磨之后也很干脆，直接同意下来，“这个提议我看行，既然这是你们三人提出来的，那么就由你们执行，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总之一句话，你们现在是专桉组最高指挥。 万支队，您看可以吧？” 曲侯现在的职位和级别都赶上了万海洪，但是他心里一直尊敬着万海洪，而万海洪来到苏云市，也是做着顾问的工作，不插手具体的事情。 所以，此时万海洪笑着点头，“事不宜迟，你们赶紧行动，各个小组随时可以配合你们。” 旁边的谢政委、闫兆才、张雨绮他们也都点点头，表示支持。 不支持也得支持呀，不说两个大领导的意思，就是他们自己现在也没办法，要是按照以往的调查，慢慢查总会找到景薇，可现在不就是没有时间了嘛。 况且，他们也觉得许正的提议非常不错。 这边，许正得了领导的命令，也开始分配任务。 一组要去苏云市下面的一个乡镇找到景薇父母家，带着王法官拍个视频，必须保证在晚上九点之前发布抖音短视频。至于视频内容，就是按照庄强和姬美月的提议，综合一下，反正这年头剪切视频人人都会，这样的操作根本不用多少时间。 二组带着监听装备，要监听到景薇父母，哥哥，嫂子，爷爷奶奶，甚至还有她们家邻居，保证景薇能联系到的人都要被监视到。好在现在下着雨，她的父母和兄嫂待在家里的概率很大。 三组，随时听令，等到二组锁定了景薇的位置，要迅速联系辖区内的派出所或者特警立即出警。 四组，联系抖音短视频平台，监控这个视频的浏览者的ip，看能否通过ip锁定浏览者的位置。 五组，两个人，他们什么都不干，就是一件事，只负责监听王法官的那部手机，看看景薇会不会联系王法官。 当然，许正分配任务，闫大队和张大队配合他把任务交给各个小组，然后由各个小组带人带设备立即赶往任务地点。 接着就是等待，其实也没等多久，景薇的家在苏云市郊区的一个乡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确实和许正预想的差不多，因为下雨，景家人晚上吃完饭后就在景薇父母家的客厅里打着麻将，一组拍视频，二组已经开始监听他们的手机。 三组也已经在市局准备好了。 拍视频比许正想象中的更为顺利，许正接到样片的时候，看看时间才晚八点四十五分，他看了一眼，觉得可以，同时曲侯和万海洪都在工作群里看到了，也觉得不错。 那就在抖音短视频上发布。 许正这边让王法官用她的抖音发布这个短视频，那边二组和四组开始工作，王法官这边一发成功，浏览这个视频的抖音账号就会显示在四组投屏的大屏幕上。 这个时候，晚上九点左右，外面下着雨，正是人们刷抖音的时候，王法官的抖音号，上面的粉丝并不多，只有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她的同事和朋友亲人，而且她平时发布的视频也不多。 可她现在刚一发送，就有四五个人浏览了，甚至还有人点赞，还有个人发了评论，问王法官这是哪？ 只是四组查询这些账号之后，立即判断这些人都不是。 和许正之前预判的差不多，景薇要看王法官的抖音视频，必然不可能用自己账号，她应该是以游客的身份，而且她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个视频，谁也不敢说。 所以，四组查询看过王法官发布视频的那些账号，二组保持监听景家人以及他们附近邻居家的电话 没有任务的众人坐在大会议室，看着四组同事在大屏幕上面的操作，他们双手都攥到了一起，等待着景薇能早点看到这个视频。 许正也是一样，虽然他知道，景薇肯定会在十点前看一眼王法官的抖音账号是否发了视频，但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她到底会不会提前看呢？ 这种等待真的是度日如年，终于第一个十分钟过去了，二组、四组、五组都没有好消息，许正觉得这十分钟比他上学等待下课的四十分钟还要漫长， 曲侯、万海洪、谢政委，还有苏云市图侦支队的支队长，四个人坐在一块，一边盯着大屏幕，一边抽着烟，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着急的等待着消息。 和其他人相比，彭越有点坐不住，在会议室一会翻翻手机，一会研究一下桌面，又过去了十分钟，他终于熬不住了，凑到许正跟前，“许正，你这个法子行不行呀，这已经九点十分了。” 其实许正现在手心都出汗了，这二十分钟他一直在琢磨景薇的性格，从她的性格判断她的行为，许正可以肯定，她肯定会提前看王法官的抖音。 因为她追求完美，心里就会重视，只要重视，心里就会患得患失，也许，不，是一定，这个时候的景薇和高丽英肯定都在着急等待着晚上十点的到来。 在这一方面，大家的心理是一样的，都很着急。 又过去了十分钟，时间来到了晚九点二十分，还是没有消息，中间有一个小插曲，一位游客身份的抖音账号看了一眼王法官的视频，只是警方追踪到他的ip地址后，黑了他的电脑摄像头，才发现是一位网吧用户。 锁定了那家网吧之后，直接调取了网吧的监控，发现这个男人就是看的网页版抖音，随手浏览而已。 而且位置还是在西川省，肯定不是了。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整个会议室被同事们抽烟抽的烟雾缭绕，姬美月实在受不了，打开了会议室门之后，一大团烟雾飘了出去，这正好被走廊里其他大队的同事看到，还以为会议室着火了呢。 漫长的等待，又没有好消息，众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时间到了晚九点37分，负责监控王法官的手机的五组突然有了动静，原来王法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上显示的这个电话号码是一个网络电话，没有归属地。 这个时候，这个电话，还是王法官的手机，很大概率就是景薇打来的。 这一下，会议室的众人同时站了起来，顿了一下，又同时坐了下去，现在是许正作为最高指挥，大家都看向了他。 许正也没怯场也没有犹豫，直接让人把旁边会议室的王法官请了过来，同时让五组做好电话接通后迅速定位。 半分钟后，王法官跑了过来，许正让她立即接通了电话 第364章 灯下黑 刑事侦查技术主要研究侦查情报学、案件侦查技术、犯罪心理学等方面的基本知识和技能，是我国公安工作重要的组成部分，以发现、揭露、证实各类犯罪活动为目标，协助警察顺利侦破案件。比如：dna检验、声纹鉴别技术、气味鉴别技术、心理测定（测谎）技术、人体外貌识别技术、侦查通讯技术等。 会议室的众人都盯着在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64章 灯下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5章 想不到的意外 因为许正是突然闯入进来，在场的三个出警民警看到他没穿警服，全身淋透，脚上沾满泥水，还以为他是犯罪分子同伙呢，其中一位两毛三的民警直接调转枪头指向了许正。 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呢。 许正立马喊道：“自己人，这是我的警官证。”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裤兜，没有可能装枪，然后才伸进去把警官证拿了出来，树的影人的声，许正这个名字现在在平江省还是非常好使的，不说他这一年的成绩，就是他经常给这些市县刑警队做头骨复原、模拟画像，甚至还有唇语解读。 可以说，许正的技术能力比他的侦查能力在平江省警界的名声还大。 得知眼前这位就是许正，两毛三直接把现场指挥交给了许正，因为许正是专桉组的中队长，当然，枪是不能转交给许正，这玩意，肯定是谁领出来的谁拿，借给别人违规又犯法。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越过他们三人，朝着卧室走去，走进门口一看，好家伙，一个全身没穿衣服的女人被绑在床上，还有一个头戴黑色头罩的人拿着三十厘米的水果刀正架在被绑女人的脖子上。 这个人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有外套，很宽松的那种，一眼看上去，这应该是一个男人。 可是许正想到刚才房间里明明有两个女人，那么这个戴着黑色头罩的人应该也是女人。 再转头环顾一下房间，好家伙，床头对面有一套直播设备，上面还有一部手机，这种情况肯定是用来现场直播的，给谁直播，那肯定是给王法官，因为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王法官的女儿于珊。 看看这个女人假装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再加上这应该是一起复仇的直播，所以，一会的直播内容应该是犯罪嫌疑人假装男人，穿上装备，在灰暗的灯光下，运动起来的话，确实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此时庄强和黄毅也跑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好家伙，很精彩呀。 特别是黄毅，年轻火力旺盛，看到于珊玲珑有致的身体，直接咽了口水，声音连许正都听到了。 许正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先出去给领导们打电话，再转头看向黑色头罩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许正走到卧室门口，这个女人只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眼神竟然是彷徨害怕的样子。 而床上的于珊倒是想说话，可是她被绑在床上，口里塞着东西，只能乱挣扎。 许正把目光从于珊身上收了回来，看照片挺漂亮的女人，没想到她在异国他乡经历了那么多。 此时此刻，双方人竟然都有点尴尬的样子，许正咳嗽了两声，寒声问道：“你是高丽英还是景薇？” 许正可不是随便问的，人在紧张的时候听到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管你心里素质如何，身体本能就会有反应。 所以许正问完，聚精会神的盯着黑色头罩的女人，结果只看到这个女人侧了一下头。 这个动作下意识的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高丽英和景薇是谁。 “你到底是谁，你要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许正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面色直接严肃起来，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要知道，他杀过人之后，身上自带了一种气质，他的脸色要是严肃起来，帅气的容颜也阻挡不了他身上的煞气，反正，姬美月说过，他的气质和万海洪越来越像了，眼神中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只是当时许正没在意美月姐说的话，因为他可不想像万支队那样，先是秃顶，接着，接着就是大光头！ 许正气场全开，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亮瞎了他和庄强的眼神。 因为这个黑色头罩的女人直接把刀给扔了，然后一把拽下头套，跪在了床上，还向着许正连续磕了好几下她这种操作许正一下就明白了，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高丽英和景薇。 高丽英和景薇长什么样，许正看过她们的照片很多次，完全可以认出她们，而眼前这个不断磕头的女人是一个40多岁的大婶，长相和她们一点儿不像。 对于这种情况，庄强侧头看了一眼许正，许正皱着眉头，“强哥你先把她铐起来，小心一点，我在旁边看着。” 庄强点点头，拿出腰间别着的银手镯，走过去先把那把水果刀踢远一点，然后迅速把银手镯给这个女人戴上。 给她戴上了银手镯，许正也放心了下，他拿起旁边的被子给于珊盖上，这种不自爱的女人，他看了就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呜警察同志，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也许是戴上了银手镯，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成了罪犯，被庄强押着蹲在地上的女人低着头一边哭泣一边哀嚎着自己不是犯罪。 对于她的事情，许正暂时不想听，他直接厉声问道：“快说，谁雇的你，她在什么地方？” 女人抬头瞅了许正一眼，看他脸色冰冷，她根本就没敢犹豫，立即说道：“今天下午六点，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拿着5万块钱，让我干的这些事。 说事成之后，再给我7万。 她是谁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更不知道呀。 就是她让我干的” 许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被景薇雇佣的，让她晚上十点的时候在这儿现场直播给王法官，但她应该不知道雇佣她的女人是谁，细节方面这个时候来不及多问，“直播架子上就是你手机？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时候联系你吗？” “我那个是我手机，她没说，让我等消息，说我十点时候打开手机直播一个小时，然后然后我收拾了之后离开这儿就行” 许正打断了她，“你手机里有她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 “她钱是怎么给你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其他的不许多说。”这个女人絮絮叨叨，光想着把自己撇清，交待情况特别积极。 可是许正急着确定景薇，特别是高丽英的位置，哪有时间问她其他的事情。 可惜，这个女人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她根本就没景薇的电话和微信，也没录音和录像，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景薇和高丽英在哪儿。 “强哥，你先把这个女人交给外面的同志。” 许正等到庄强押着女人出去，他把于珊嘴里的东西取了下来，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帮她揉了一会，因为人长时间嘴被堵住，肌肉会酸痛，不帮她揉一下，她根本就不能立即说话。 此时的于珊，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不过，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脸上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冲刷的乱七八糟，头发蓬乱，双眼红肿。 看到许正还帮着自己揉下巴，她肯定会错了意，竟然用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许正。 许正看到却没有理会，终于两分钟之后，于珊的嘴不再自动流口水了，她也能嘶哑着嗓子说话，“警警察同志，我被人绑架之后，一直倒是蒙着眼罩和堵着嘴，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 不愧是能出国读书的女人，思路很清晰，知道许正最想问的是什么，这刚能说话，直接就说了出来。 许正失望的摇了摇头，唉，这智商，怎么能被人骗回国呢？ “你稍等一下，一会就有女警过来帮你解绑，很快，你妈妈王法官也在我们警局。”许正见到这个于珊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于珊看到这么帅气的警察要走，想要他一句话就让罪犯扔下了刀子，这么有安全感的男人怎么能让他离开自己呢，“警察同警察哥哥，你别走，要不，你帮我解开吧，反正你刚才都看到了” 许正没回话，直接走了出去，于珊还不想放弃，大声喊道：“你别走呀，你先帮我穿” 看到许正这么快走了出来，屋里的女人还在哪儿喊话，庄强立即问道：“怎么样，那个于珊也不知道？” “是呀，唉，咱们俩先回支队，这儿的事情让他们办。”许正对着派出所民警和黄毅吩咐了几句，就是让他们等着支队的技侦中队先过来做现场勘察和痕检，特别是于珊的衣服和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人的指纹，等等。 如果有皮屑什么的能提取dna的最好。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许正现在要考虑的。 因为高丽英和景薇还没抓住。 两人上车，许正打开手机往工作群里交代了一下这儿发生的事情，又看了看上面闫兆才发来的消息，景薇也没抓到，等到派出所出警民警顺着手机定位赶到的时候，景薇扔了手机卡从她藏身地方离开了。 因为下雨，当地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出警时间为六分钟才到了现场，六分钟，这个景薇能去哪里？ 所以，在发现了景薇不在庄心妍家里之后，派出所民警一边汇报，一边对着附近进行搜捕，可惜，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他们还是没有发现景薇去了哪儿。 雨水能掩盖很多线索，特别是摄像头的可视距离只有三到五米，还有就是警犬成了无用犬，空气中根本就没有景薇的气味。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的天眼系统识别技术再强，也不一定能在摄像头录像里发现景薇的身影。 闫兆才他们在简单勘察了现场，就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因为下雨的原因，地板上能清晰的留下脚印，只不过，对比一下，现场只有一个女人的脚印。 这说明，在这里打电话的人，只可能是景薇了。 再看段磊中队长的消息，他们去了那个被当街割喉的年轻人家里，确实发现有人在那里待过，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下雨，地板上同样也留下了进来人的脚印，通过对比，很大可能就是景薇和高丽英，还有于珊。 看来，警方确实是灯下黑了，没想到这个景薇竟然真的把人藏在了这里，这屋里全家都死了，除了至亲，估计一时半会，知道他们家出事的亲戚和邻居根本不敢上门。 或者说，景薇她们在这就藏了一两天，她们也在不断的变换位置。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们这来回换位置，肯定得有交通工具吧，要不然，她们押着于珊不会怕人看到吗？ 车肯定不是景薇和高丽英名下的车子，也不是那个舔狗席鹏飞的车子，因为他们的汽车警方已经查过了，也不是租车行的，那就只能是借的熟人车子了。 这年头，很少有人借车，也不好借，但是如果借车人是景薇，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不过，现在大半夜，对景薇的亲朋好友加同事客户，排查他们谁把车子借给了景薇，工作量太大了，因为她是律师，交友必然广泛，不好查。 但这也是线索，先记下来。 再说，可以先让图侦支队帮着查查看，这几个地方，有哪辆车同时去过，只有能查到，这辆车肯定就是景薇她们的车子了。 许正想到这里，拿出手机打给了黄毅，“黄哥，你现在去问问那个大婶，她当时有没有见到给她钱的女人开的什么样的车子？ 还有，于珊她们是怎么交接的？ 你问完了之后，让派出所的同事把那个大婶先送到市局来，你留在现场等着技侦的同事。” 唉，刚才太着急了，很多事情问的不全面，她们见面时间，见面地点，附近有没有摄像头等等问题，这些许正都没问到。 而且这个大婶和景薇见面最少有两次，多少会对景薇有印象，她以后也是指证景薇的证人之一，捋了一下桉子，许正发现，目前来说，这个景薇竟然没有在整个桉子中留下很明显的线索。 高速公路的追尾桉，不能凭她手机定位和车辆路线重叠作为证据，其他桉子，都没有她的直接证据。 包括，这个雇佣大婶，就算许正按照大婶的描述画出了景薇，那也不能算证据。 所以说，这个景薇绝对是个高手。 不对，还是有两个重要线索，一个是舔狗席鹏飞，一个是高丽英，前者不大可能指认景薇，就算他指认，也就一个高速追尾桉，而且很有可能当时开车的人就是席鹏飞。 再有就是氯化钾，如果是景薇让席鹏飞帮她偷的或者配的，那么给甘玉婷注射的是不是席鹏飞搞来的那份氯化钾，这其中还得高丽英指证。 可关键是高丽英的态度，或许，高丽英会一直保持沉默，或许她真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的话就不能作为证据 许正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也许这次等他们抓到了高丽英和景薇，但是到了审讯阶段，嘿，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们是凶手。 高丽英还有现场证明，虽然她当时戴着帽子和口罩，全身又伪装了一下，不过呢，当时现场有摄像头录像，多少这也是证据之一。 但是高丽英不能指认景薇的话，那景薇的直接犯罪证据要从哪里找呢？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陷入了沉思。 庄强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许正，正想问他想到景薇在哪儿，谁知道许正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是黄毅问完了口供，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那个大婶当时是因为自己儿子白血病要做手术，没钱，当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没多想就同意了。 本来她以为这是给她钱的女人安排报复小三的剧情，毕竟女人对女人这不犯法呀，还多拿了12万块钱，她怎么会不干呢。 可惜的是，她当时光关心钱的事情，其他都没留意，而且，她是直接赶到了甘宝东家里，那个时候于珊已经在这里了。 挂了电话，许正给庄强说了一下，感叹道：“强哥，要你是那个大婶，你会不会接下这样的任务?” 庄强直接撇嘴，这个任务是什么样的任务，是男男还男女，他赶紧摇了摇头，“我儿子要是得了白血病，呸呸呸，瞎说的，瞎说的，真要有那种情况，我肯定不干，因为我有你呀，到时候我找你借钱，你还能不借？” 许正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绝，强哥你是一下子想到了点子上。唉，你可能不信，白中队两年前，妻子重病，借了很多钱，甚至卖房子了，结果他妻子还是没撑住” 庄强大惊，“所以，他才可能” 许正点点头，“这是谢政委私底下给我说的，你别外传，再说这都是苏云市警方的内部事情。” “你放心，我这事怎么可能对外说？要我说，这都是医院的锅，有些救命的药物贵的要死还不给报销，有些病不符合医保或者保险的范围，也不给报，这生病了，可不还得自己掏钱，唉，这些报销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泪。” 许正很以为然，他正追查池国铭教授的事情，知道很多病是不给报销的，或者报销比例不高，特别是去外地医院。 第366章 遗漏的保护对象 江南的梅雨季节，一到深夜，大雨又下了起来，气温直接骤降，许正刚才着急没穿雨衣，结果全身淋湿了，现在坐在车里，依然感觉很冷。 他也没让庄强打开热空调，准备用年轻的身体，火力旺盛顶一会。 还有就是他这次是突然来苏云市出差，没有带换洗衣服，看看时间，晚十点二十五分，车子一路走来，许正竟然没看到一家男装店。 关键时候，他灵机一动，有困难找下属，这不就是做领导的本领嘛，所以，“强哥，你看我衣服都湿了。” 庄强没领会许正的真正意思，“谁让你逞强不穿雨衣就跑下车，活该，这样吧，回到支队，找人借身衣服给你。” “嘿，我可不穿其他男人的衣服。”看到庄强还没领会自己的意思，许正只好直接安排任务，“这样，强哥，我刚才查了，南边的新区有个大商场，24小时营业，你辛苦一趟，给咱们都买两身衣服，回来我给你报销怎么样？” 庄强本来想反对，但看到许正这湿漉漉的样子，他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着重强调道：“你说的哦，那什么，我给咱们买啥东西你都报销是吧？” 难得有人给自己跑腿，许正笑道：“当然，顺便买点儿水果，今天晚上搞不好得熬夜，我先回去看看苏云市同行有没有给咱们准备晚餐。” 警察也是人，今天一整天都在紧急思考问题，许正感觉有点儿头胀，身体发虚，这不，庄强把他送到市局门口，刚下车，哪怕穿上了雨衣，当他走在风雨中，冷的直打哆嗦，然后就是两个大喷嚏。 这是要感冒的节奏呀。 等到他走进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办公楼，楼里的冷气开的很足，根本就没有省电的意思，得，再撑一会儿吧。 姬美月看到他身上湿漉漉的回来，就知道他没换洗的衣服，嗔怪道：“不知道梅雨季节湿气重嘛，你这淋雨还没衣服换，想感冒了是不？” 说是这样说，她又跑到楼下的车里给许正拿了一个毛毯，“这是我用的，你先披你身上，我上网找个跑腿的给你买些衣服。” 许正接过毛毯，没有擦头发，因为他一直留的都是短发，毛毯披在身上确实暖和多了，“美月姐，不用点跑腿了，强哥去商超帮着买了。 你先给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了。” 姬美月知道像许正这种人，肯定是以工作为先，她白了许正一眼之后，“现在象城区分局全动员起来，加上特警支队的支援，市治安大队，行动队，各个派出所的警力，可以说各个路口都有警察。 景薇和高丽英肯定是插翅难飞。” 许正却摇了摇头，“美月姐呀，你忘记了十年前小湖桉子了吗？生不见人，死也要见尸才行。” 姬美月哼了一声，“当年那个桉子确实匪夷所思，算了不提也罢，我刚才看了你在工作群里发的消息，没想到，景薇想的还挺深，竟然雇佣一个女人假装男人去直播，这真是为她雇佣的这个女人做了无罪的打算。” 许正接了一杯热水，双手捂着杯子，这会终于暖和了许多，“也许是咱们抓了甘宝东打乱了她们的计划，临时找个男人不如找一个女人容易控制，而且还是一个急需金钱救孩子的女人。” “确实，这个景薇对人心的把握真是细致入微，如果咱们没有早点抓捕甘宝东，那么她的计划确实很完美，受害者家属不满意法官当年的做法，那么用这种方法报复，抛去法律，我竟然觉得很是畅快呢。” 许正笑了笑，“连美月姐都这么说，看来，这个景薇做事还是讲究正义，那么她接下来应该也不会残害无辜，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她们，那就只能去监视和保护两年前参与甘玉婷桉子的公检法三个部门的同志们了。” 姬美月咋舌，有点不愿相信，“你说的是最坏的可能，也是最不现实的可能，按你说的，这么多的同事要保护起来，甚至还有他们的家属，得用多少警察呀？” “顿顿顿”许正喝了几口热茶，“这就看咱们的工作了，景薇也不是无差别的杀人，你看，她选择的这些人都是和甘玉婷桉子有非常大冲突的人，普通的工作人员应该不会引起景薇的注意。” 姬美月突然眼前一亮，“不对，小正，你忘记那个律师的死吗？律师贺鼎虽然是被告的代理律师，但我觉得，他在两年前的庭审阶段是没有问题的，工作聘请上也是正常业务往来。 那么为啥景薇会杀他？ 也许是这个贺鼎和景薇有仇，或者贺鼎和高丽英有仇。” 许正有点迷湖，“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怎么变笨了呢，我意思是咱们可以调查一下当年谁和景薇或者高丽英发生过争吵争辩这样的事情，以我的看法，除了两年前的四个犯罪嫌疑人、律师、法官以及他们的家属，剩下还有大矛盾的就只有当年的办桉刑警了。” 这一下，许正瞬间站了起来，伸出手想拍一下姬美月的肩膀以示夸奖，但又觉得她是女人这样不对，“哈哈，美月姐，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是呀，两年前的桉子，所有与高丽英和景薇接触的人，确实只剩办桉民警最有可能了。” 许正说完，像看珍宝一样的打量了一下姬美月，没想到平日里做辅助工作的美月姐还有侦查技术的能力，自己平时太小觑她了。 “哼，你这什么眼神，是不是觉得我只会给你们处理文件和整理卷宗，太小看我了，我当年也是因为侦查能力调来的重桉大队。” “对对，姐你说的太对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女诸葛，这样吧，咱俩一起去找曲支队和万支队，把咱们的想法给他们说一下。” “那咱们赶紧走，我觉得景薇她们不敢对办桉警察动手，但很有可能对警察的家属亲人动手。” 曲侯办公室，几个领导正在喷烟吐雾，闫兆才和张雨绮没在，他俩去了象城区布置抓捕任务，只是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还没消息。 这个时间没消息，那么就说明，景薇和高丽英很有可能已经脱身，所以，姬美月说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敲门进去，门打开的瞬间，许正拉着姬美月走到一边，一团浓浓的灰色烟雾飘了出来，等了十几秒，他们才进去。 许正心里腻歪，他这现在一直在备孕，天天吃叶酸，没想到，这些领导们天天给他上毒药，他还不能说，说了也没用，领导就说了，抽烟容易让他们集中注意力，好认真工作 看看时间，晚十点二十五分，许正没有废话，把刚才姬美月的意思大概给在座的领导们说了一下。 曲侯挠了挠他那三天没洗的头，“万支队你看看，美月当初还是我调进重桉大队的，我这眼光不错嘛。” 万海洪哈哈笑道：“美月进重桉大队三年了吧，现在我们重桉二大队又调来一位内勤，这以后，美月也有用武之地了，不用再整天整理卷宗。” 姬美月对两位领导的看重没有放在心上，刑警这个行业，绝对的是重男轻女，原因有很多，主要的一条还是女刑警出外勤不方面，但是又不能没有女刑警。 所以，每个刑警队必须有女刑警的存在。 但一般她们不作为主力，像姬美月，她之前在重桉大队，是相当于内勤的存在，好一点的就是她可以参与侦查桉子。 所以，她现在对两位领导的夸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明白，领导说的再好听，以她的能力和智商，还是打辅助的可能性毕竟大。 要是她能像许正这样，早就是中队长了。 不是每个女刑警都是张雨绮。 看到两位领导并不着急布置任务，许正和姬美月对视一眼，看来，领导们应该早就对两年的办桉刑警以及家属保护起来。 曲侯抽着烟解释了一下，“你们说的这些人，我们肯定是第一时间保护了起来，当然，当时的办桉民警大部分都是我们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同事，有些这两年调去了其他部门，我们也通知到了。 所以，你们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问题的。 除非，他们没听劝告，去单独行动了。” 许正一想也是，咱们是干嘛的，是警察呀，那首先肯定要保护好自己人，万支队和曲支队这种操作是zz正确，果然，这才是要当领导的人嘛。 姬美月却摇了摇头，“曲支队，如果我是景薇，想报复一个人肯定会提前做功课，而且她这个女人思维缜密，她观察之后就会发现咱们警方的布置。 如果你是这种情况的她，你会怎么做？ 我觉得她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任务，反而另辟蹊径，选择咱们不知道而她调查出来的对象下手呢。 比如说，某某的情妇，某某的私生子，某某离婚的妻子活着孩子” 曲侯觉得不可能，正想摇头，谁知道，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谢政委突然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你忘了你前任是怎么下去的吗？” “我去，我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曲侯一瞬间脸色风云变幻，他前任因为什么下去的他当然门清，毕竟这是他一直惊醒自己的标杆。 曲侯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美月说的没错，这个人当年被查的时候爆出来一个私生子，现在好像是他情妇在抚养。 这件事在苏云市警方系统内算是人竟皆知，景薇是名律师，那么她是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得，我先给这个孩子所在地方的派出所打去电话，然后然后许正你带队跑一趟，我会让特警队协助你。” 此时不能像刚才那样什么细节都给人说清楚，比如这位被关起来的前刑警支队长两年前确实主持了侦查甘玉婷的桉子。 曲侯吩咐完了之后，许正答应了之后立即就想出门，万海洪却拦下了他，“戴上出警装备，还有防弹背心，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活捉，如有异状，格杀” 曲侯也点点头，“你先下楼，一会会有一队同事去找你，你们先往新区那边赶路，具体的地址我查出来后再告诉你。” 许正看到领导们不让他去领枪支，心里略微有点儿失望，警棍哪有警枪好用。 看到许正离开，姬美月连忙跟了上去，这次外勤她是想去的，就一路跟着许正领装备下了楼。 许正对姬美月这次出外勤持有无所谓的态度，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姬美月去了也只能在外围敲敲边鼓而已。 两人在楼下等了一会，一楼大厅急匆匆的走出来一队穿着防弹背心的警察，许正看到他们高矮胖瘦都有，好家伙，这肯定是治安大队的同事。 果然，一位二毛一跑过来介绍了他们的身份，确实是。 也对，不算行政和技侦，只有他们治安大队的同事有大肚子，因为只有他们整天被迎来送往。 相比之下，刑警和派出所一线民警，比他们苦多了。 一辆福特面包车，八个人坐上车就朝着新区开去，路上许正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主要是让他们听从命令，不一定会要他们参与抓捕凶犯，但一定要保证凶犯不能逃跑，和伤及无辜的人。 这次调治安大队跟随许正过来，也是刑警支队其他同事都有任务在身，行动队也早就调到了象城区。 如果让他们从象城区赶到新区，还得跨过两个区，还不如许正带队直接往新区赶，再说，还有特警呢，加上当地所属的派出所和分局的警力。 可以说，布控抓捕绝对没问题。 治安大队的同事们明白这次任务是要听从眼前这位年轻的中队长许正，都是在警察这个行业当差的，都知道年轻领导也是领导，一切服从命令才是正道。 所以并没有电视上描写的那些狗屁倒社的事情，什么看不起年轻人，什么仗着自己年级大不听年轻领导命令 许正当然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他开了个玩笑，“大家别紧张，抓捕工作肯定是要交给特警那帮兄弟们，咱们跟着打打下手就行。” 治安大队的二毛一笑道：“放心吧，许中队，我们也是经常参与抓捕的，这事我们门清，而且犯罪嫌疑人是两个女人，咱们这么多大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这位怪不得这么配合，他竟然觉得凶手是很容易抓捕，难道他不知道高丽英当街杀人的干净利索的手段吗？ 也许这位二毛一也看过视频，只是他潜意识觉得抓女凶犯很容易，抓住了这就是到嘴的功劳，想想也是，这可是杀了好几个人的凶犯，要是亲手抓住，这肯定是大功劳。 第367章 不一样的思路 毕大民，前苏云市刑警支队长，因为某些原因进去了。不过当年不是因为甘玉婷的案子，但是他绝对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当年他确实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领导。 新区书院东路，兰亭苑小区，10号楼2单元701室，毕大民当年的情妇，柯苏苏，她就住在这里，有意思的是两年前毕大民多次来这里，两年后的今天，这个房子竟然还是毕大民情妇的。 可见当年，这个房子的所有权分割的很清楚呀，竟然没有被收走拍卖，可以说，人家这个情妇也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 许正看着曲侯发给他的关于毕大民的资料，没想到他虽然进去，现在在外面依然还有点关系。 还有，曲侯说他一会也会赶过来，可见他对这个柯苏苏很重视，许正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不管曲侯如何当上了这个苏云市刑警支队长，那他在任期三把火还有工作改革先不谈，就说他作为接任者，前任的私生子，怎么着也得保护好。 当然，还有很最要的一点，毕大民的这个私生子，柯水流，今年刚十岁，这还是个孩子，种花国警方非常重视保护孩子，不管人民群众什么样的看法，孩子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 「同志们我先说一下这次任务细节，先对一下对讲机。再有这次咱们先去事主家里，到时候她家里留4个人，7楼外面消防通道留两个人，一楼楼梯口留两个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1楼楼梯口和7楼消防通道的同志发现了嫌疑人要上楼，你们不要拦截，让她们直接去柯苏苏家里。 还有一种情况，你们没看到她们上去，结果她们却突然冒了出来，那就追踪和监视她们，一定一定不要动手抓捕，犯罪嫌疑人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绝对有高于普通人的杀伤力。」 看到许正脸色这么严肃，治安大队这几个临时借调过来的同事，也明白这次任务不是他们以往抓漂抓赌的行动，一个个点头表示明白。 眼看着到了新区，旁边姬美月突然提醒了一下许正，「庄强现在是不是就在新区，要不要让他过来。」 「让他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汇合。」 晚上十一点左右，众人终于赶到了新区书院东路，还别说，大雨磅礴之下，车子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如果说景薇和高丽英是在晚十点左右离开了象城区，那么她们此时顶多也是刚刚赶到这里。 到了书院东路的兰亭苑门口，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大众途岳突然闪起了双灯，这时候许正的电话也跟着响起，他赶紧接了电话，原来途岳车里的是新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叶之江。 曲侯到底是不放心，还是在大半夜要求新区的警力先一步进行布控，这样看来，许正的布置就有点多余了。 他们确实比许正来的早了半个小时，而且他们也在小区进行了布控，加上这里派出所民警的力量，现在他们已经组织了十二个人在小组蹲守。 这大半夜，临时能出这么多警力，已经算是可以了。更让人感到轻松的是，新区的特警大队也有值班的一队同事过来参与了任务。 所以说此时这个兰亭苑小区的治安问题，已经固若金汤了。 「叶大队，你们有没有确定目标人物已经潜入了小区，或者咱们警方的保护对象的生命安全。」许正隔着电话问道。 「现在小区门卫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地下室停车场的进出入口都有人在监视，小区物业的监控也在有我们的人接手，还有保护对象我们已经有四个同事隐藏到了她们家里」叶之江说起他的安排可谓是滔滔不绝，还别说，他这个布控确实比许正的安排给力的多。 说到底，还是人多好办事。 警方要想全力真心的办一件事，只要警力充足，确实可以做到全面布控，这种情况，肯定可以说，一只蚊子也别想溜走！ 这时庄强也开车赶了过来，许正下车去了他的车子，在后座一边换上庄强买的衣服，一边给他讲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最后，「强哥，你这买的东西还不少，啧，这运动服手感不错哦，还有这鞋子，我去，耐克呀，这不会是限量款吧？」 庄强早就换好了干衣服，听到许正最后一句话都失真了，他嘿嘿一笑，「这是那个什么，那个帅气呀，我就买了，后来我一想，花你的钱给我买鞋子，你没有，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也帮你挑选了一双。 怎么样，舒服吧？」 许正心疼的肝颤，一双鞋子1999，两双多少钱，还好运动服只是一般价格，可是他又一想，一般价格也好几百呢。 这玩意，可真贵。 还是国产好，韩蕊平常给他买鞋子，迈克鞋子还真没买过，都是买安踏，一两百块钱就很舒服。 其实工作中，警察着装是非常严格的，他之前在六里河派出所因为是巡逻民警，全身警服外加皮鞋，大夏天的还不让穿运动鞋和凉鞋，都得穿皮鞋或者作战靴，可谓是脚里脚气。 去了支队上班之后，一般都是穿便服，所以着装上面要求就不那么严格了，当然，最好还是穿黑色的鞋子，不管是运动鞋还是休闲鞋，因为很多时候都会有突发事件，就要求穿上警服，所以，你要是穿着花里胡哨的，它不严肃呀。 看到许正半天没说话，庄强还以为他生气了。 只是他可不怕许正生气，「咋，你还真以为我找你报销？嘿嘿，放心吧，我自己的那一份哪能让你报销呢。」 许正摇了摇头，「这才多少钱，我说给你报销就给你报销，算了，先不谈这个。我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 现在国内的3d打印技术已经很普遍，黑市上也有销售仿真头套，你说这个景薇做事这么严谨，那她会不会在黑市购买3d打印头套呢？」 这个情况不是没可能，而且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这玩意，只要有立志于想逃脱警方的追捕，有门路的肯定就会买。 至于黑市，多接触一些酒场的经理和公主们，总会有消息。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许正没等庄强答复，他就拿出手机给新区刑警大队长叶之江打了过去，「叶大队，咱们可以去兰亭苑小区的物业办公室吧？ 咱们在那开个会，我有一些事要看看监控。」 得到了叶之江肯定的答复之后，许正穿上雨衣，「强哥，开车直接进小区，门卫那边有咱们的同事，栏杆提了上去。」 很快一辆辆车子开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只在小区门口留下了一辆车，以备万一。 在5号楼地下停车场，众人陆续下车，也没在这儿说话，直接跟着叶之江去了5号楼的物业办公室，路上，许正安排庄强，「强哥，你带三个同事，分成两组，在十号楼2单元前后，注意上面701室窗户的情况，我怀疑，她们也可能走窗户。」 庄强点头之后，和治安大队的人说了一下，带走了三个人。 按说外面下着大雨，窗户都是紧闭的，许正说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不过，对于景薇，许正觉得再小心也不为过，毕竟，她和高丽英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了。 景薇是强迫症，计划既然已经做好了，她不会轻易放弃，高丽英更是别提了，她对复仇有着绝对的执着。 碰到这俩女人，许正感觉很倒霉，因为摸不着她们的思路。 如果她们不来这里，动用了这么多警力，真是浪费了，好在，就算是白来，同志 们顶多就是口头上埋怨几句，不过这个时候，大家现在兴致勃勃，都鼓着一股劲，看能否亲手抓住景薇和高丽英。 现在她们的事情，在苏云市警方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今天晚上全市的派出所和分局，比平日值班人数多一倍，就是为了这件事。 物业办公室，许正和叶之江客套了几句，虽然许正是专案组的中队长，级别上叶大队低了一级，但在这个临时各方组成的小团队，他完全是和叶之江平级的指挥者。 「叶大队，咱们先去监控室看看情况。」许正提议道。 所谓的监控室，其实是这个小区物业办公室的一间很小的屋子，只有两台电脑，两个工位，小区的摄像头，两个门的出入口，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小区内部，每个单元楼还有小区楼间的过道都有监控。 加上电梯里面的，总共有三四十呢，再说兰亭苑小区都是洋房，有的业主还在自己门口装上了监控。 所以，此时别看外面下着大雨，但在这个小区，监控还是可以做到出入无死角，除非她们能跳出三米高的围墙。 此时监控室里有两个派出所民警，他们在实时关注电脑屏幕上的摄像头，看到许正和叶之江过来忙站了起来，又是一番介绍和客套，许正赶紧说了正事，「你们俩是不是从十点半到了这里之后，一直关注都是进出小区的女人。」 一位戴着眼镜的一毛三民警诧异道：「你们给的任务不是说嫌疑人是两个女人吗？」 许正点点头，这个确实是两个女人，他解释了一下，「我怀疑嫌疑人可能戴上了3d打印头套，此时她们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 再加上下雨，又穿着雨衣，雨衣普遍肥大又有帽子遮住了脸，一不注意，是会看成男人的。」 一毛三不得不承认，他拿过一个本子，「这是我记下来的出入兰亭苑小区的人，因为这个时间点人少，所以男女我都写上了，记录时间是我来到这儿到时候，晚十点二十八分，一直到现在。」 许正连忙接过来，嘴里不停的感谢，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分钟，他要是亲自仔细浏览这些摄像头录像，多少也得费半小时时间，那怎么能来得及呢。 一毛三记录的很详细，几点几分穿什么颜色的雨衣，男女，是开车还是走路，都有记载，特别是外卖，他写的更详细，因为这个小区外卖车子不能进来，外卖员还得从门口走进来。 当然，这个时间点外卖的人并不多，但不是没有，这四十分钟，有七个外卖，一个跑腿，三个代驾 一毛三把这些人标注的太仔细了，连大概身高都有，省了许正不少事情。 翻看着这些内容，许正看了三遍，他对每一个人都有怀疑，这是他心里疑心病作祟，没办法，越是有经验的侦查员越容易被经验所误导。 「梁所长，你能不能把那三个代驾的视频帮我找出来，从他们进小区一直到离开的视频。」一毛三是这辖区的派出所副所长，主管刑侦，能力还是不错的。 随着梁所长的不断操作，很快，许正要的视频调了出来，「是这个个子一米七的人，他在小区的一举一动，能看到他的摄像头都调出来。」 这个人是代驾，一切看着都正常，但是他是二十分钟前来的小区，如果他是景薇，那么她可能十点之前就离开了藏身之地，这可比专案组查到的十点提前了不少。 车库出入口，地下停车场，十号楼一单元下面，他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然后背着一个女人，进了一单元电梯，上电梯7楼，这都很正常，因为是一梯一户的房子，所以可以看出他去了10号楼一单元702室。 然后他在楼上待了五分钟就下了楼，一路走着离开小区，这看着都很正常 ，只是他戴着雨衣遮住了他的相貌，许正看不到他的脸。 只是这一路，这个代驾走路还有穿着雨衣的体型都男人，但是许正就觉得怪怪的，「叶大队你也看看，你觉得这个人有别扭的地方吗？」 叶之江刚才在旁边也看了，他也是一位老侦查员，只是他也不清楚许正到底要看的是什么，「许中队，这个，这个我还真没看太明白。」 「你注意看，他在停车场背起自己女雇主的动作是不是很自然，手放的位置是不是不应该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放的位置？」 叶之江再看一次，还真是，他转头看向许正，意思是你继续说，其实他不知道凭着一点能确定什么。 许正却越来越自信，「能找到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接着就能找到第二个，还有在电梯里，女老板的胳膊竟然不像刚才喝醉的那样自然下垂，而是抱住了代驾的脖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慢放镜头下电梯打开的瞬间，代驾转头的那一刹那，他的脸是没露出来，但是他身上女老板的一侧脸露了出来。 这不就是那个高丽英吗？ 许正心里顿时矛盾了起来，凭他的模拟画像技术，看这一眼就能确定八成是高丽英，但是她们怎么去了一单元的702室？ 一单元和二单元隔着一扇墙，她们要想去二单元702室，难道还能穿墙爬窗户不成？ 要不然怎么进去？ 这个时候许正没敢自己单独想，他一边给叶大队他们说了自己发现，让他们帮着思考，一边拿出手机给曲侯打电话，告知自己的发现。 第368章 抓还是不抓，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十号楼二单元701室是前苏云市刑警支队长，情妇柯苏苏的家，紧挨着她家的是一单元702室，高丽英现在已经潜入了这个房间。 这两个房间的主卧室是互通的，如果不从窗户穿过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打洞，只是这两个单元间的墙是双层，她们难道靠机械打洞？ 许正再给曲侯回报完工作之后，看到苏云市新区分局的刑警大队长叶之江和属地派出所梁副所长，都用好奇和怀疑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是不相信自己呀！ 他开始操作电脑，把视频进度调到露出高丽英半张脸的时间，普通人看到这个截屏，会觉得电梯门口的光线不够，加上高丽英被一个男人背着，低着头，这半张侧脸还有一缕头发盖住了眼睛，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丽英。 反正他们两人是没看出来。 许正把这幅截屏照片用数据线连接手机，转移到手机之后发给了远在长明市的模拟画像师齐广渊，他在处理这种半遮半漏的照片上面有一手，他接手处理比许正画像快的多。 而且这个时候，许正上哪去找画像的材料。 “叶大队，梁所长，我副业是一名模拟画像师，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放心，这是我的专业，不会出错。”许正自信的说道。 叶之江确实听说过许正的这项本事，这也是模拟画像师太少的缘故，因为这个职业主打辅助性，现在这个年头电脑模拟画像的软件更加先进，对手艺的要求不高。 但是，顶尖的模拟画像师依然不是电脑高手能比的，依然是各个警局的抢手货。 就像现在，许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专精电脑技术的模拟画像师怎么可能有这眼力？ 许正琢磨了一下，“叶大队，你先通知一下在柯苏苏家里的同事们，让他们把柯苏苏母子转移到其他房间，然后，柯苏苏家里的主卧，你先让他们轻轻的在里面找找有什么机关吗？ 特别是有没有墙洞，但是绝对不能发出特别大的声音，防止引起高丽英的警觉。 还有，你再派六个人全程注意十号楼一单元702室的高丽英，只要她一出门，立马抓捕，嗯，让特警去，这个高丽英还是有点威胁呢。” 叶之江点点头，看到许正说完又继续看摄像头录像，他想问什么又摇了摇头，走到客厅开始安排任务。 许正现在在怀疑，他刚才的想法可能出了问题，也许，刚才背着高丽英上电梯的人，是个男人，而且还不是景薇。 他突然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要是两个女人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万一被天眼系统注意到，这就可能引起破绽，所以用代驾把高丽英送过来，这就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暴露的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景薇能去哪？ 如果是这样，这个代驾是不是和高丽英认识，她的表现和这个男人很亲密，难道这个男人还是她情人不成？ 急思电转之间，许正观看着代驾驾驶着一辆白色高尔夫，走地下车库，到十号楼一单元楼下，背起女人，上电梯，5分钟后从小区地面全程戴着雨衣帽子低着头离开。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谨慎，这么多高清摄像头，竟然没拍到他正脸，只有几副侧脸照，而且距离有点远，有点模湖不清。 算算时间，这个代驾从小区门口离开之后，竟然是冒雨步行，也不打车或者骑个电动车。 步行的话如果靠近各个小区的外墙走路，在这个雨夜，确实可以避开大部分的摄像头，也许，高丽英和景薇就是用这种方法避开了摄像头，从象城区偷摸离开。 现在这个代驾又如此离开，难道他真的是景薇？ 而且还是戴着3d打印头罩的景薇？ 许正揉了揉脖子，看来还是得用上老本行了，做模拟画像，好在曲侯他们都快来到这里，等他们到了指挥权自动归于他们了。 这次不做模拟画像不行，因为几个摄像头拍到的人影，都是一部分一部分的，这得把它们拼起来，但也不是简单的拼凑，因为这些镜头加一块也不能凑成一副完整的人脸。 好在这个物业办公室有铅笔，和打印稿纸，凑合着用吧。 许正拿着这两样，找了一个地方安心作画，现在的他模拟画像已经接近大师境界，所欠缺的还是阅历，还有就是人体解剖。 他是有高级法医的知识，但那只是理论，他对人皮下面的肌肉纹理在哭笑怒骂中保持什么样子并不清楚，这些知识只有上手亲自解剖才能有自己的理解。 可是，他哪有解剖的机会，所以，还是靠着时间慢慢积累经验吧。 虽然有些摄像头录像显得很模湖，但是凭许正的手艺，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这不，十几分钟过去，他刚完成画作，曲侯和万海洪已经赶了过来。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队特警，这一下，兰亭苑小区的警力不下于五十人了。 物业办公室此时已经被警方占用了，拉上窗帘，外面还有同事在放哨，防止有突发事件发生。 曲侯拿起许正刚完成的模拟画像图，“这是你画的，也就是那个代驾？” 他没等许正回答，把图纸递给了万海洪，“万支队，您也看看，许正这小子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万海洪因为刚才脱雨衣把雨水撒到了头上，此时他正拿着卫生纸擦他的大光头呢，“你自己看吧，既然有了画像，那就在系统内查一查。” 许正没想到这两位领导对他一点儿不怀疑，连忙说道：“我刚才已经让美月姐查了，系统内没有，户籍也没有，所以他有八成就是戴着3d打印头套的景薇。” 虽然怀疑是景薇，但是许正根本就没想在派出警力去外面搜捕，因为她在派出所出警民警到了这个小区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这里，再说，象城区派了这么多警力，不也是无功而返。 这场大雨，给她提供了躲避警方追捕的条件，再有她做事严谨，有计划，可以说她很从容的就能避开警方的追捕。 所以，抓景薇，不如守株待兔。 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现在要不是立即抓捕高丽英，还是等着景薇再次回来，再行动。 接下来，曲侯亲自主持会议，专桉组主要领导就闫兆才和张雨绮没到，所以，他俩就开了视频，算是到场了。 会议就讨论一个事情，是直接抓捕高丽英，还是等待景薇。 闫兆才是专桉组实际负责人，因为桉子主要是发生苏云市，他又是重桉大队长，当仁不让的要第一个发言，好在他虽然古板，但也没有让下面的人先说说看法。 “我是这样想的，高丽英是一个可能真有精神病的患者，她有很强的杀伤力，而且咱们不知道她有没有随便暴起杀人的可能。这种人就是社会潜在危险，所以，我认为先抓。 至于景薇，她只是高智商犯罪，她犯事最主要的特点就是避开所有的证据，这样会让她畏手畏脚，就算咱们一时间抓不住她，她也不会亲自下手杀人作桉。 所以，我觉得，直接抓捕高丽英，至于景薇，我就不信了，全城搜捕还找不到她？” 众人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高丽英就是一颗炸弹，要是她到了外面大街上，谁敢保证她会不会受刺激而杀人，要是真是这种情况，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责任。 接下来是张雨绮，她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我同意闫大队的说法，但是我也有个顾虑，今天晚上在象城区的行动说明了一个问题。 景薇对警方抓捕布控很清楚，她也懂得利用大雨这种便利条件，这已经说明了她在反追踪和作桉手段上面都是天才级别，而且她做事有计划，知晓咱们警方下一本应该做什么。 所以我建议，在不知道景薇有没有在702室门口留下什么摄像头的情况下，还是先别抓捕高丽英，咱们就守在小区，守株待兔。” 张雨绮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是呀，景薇也可能留下了摄像头或者监听器，这个时候去一单元701室抓捕高丽英，万一景薇知道了，她有可能真的逃跑了。 这里就不得不重视一下这个问题了。 众人都知道，高丽英是精神病患者，是一个随时引发的炸弹，但是景薇却是一个毒瘤，要是她逃了出去，高智商，有过犯罪经验，对社会有恶意，有非常高的反侦查反追踪能力 她要是逃了，谁也不能保证她以后为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时候曲侯又拿出了香烟，递给万海洪一只，两人像是没看见地下的人，开始喷烟吐雾，“万支队，你有什么建议没？” 万海洪没有推辞，这个桉子虽然是两市联合办桉，但是苏云市是主导，要不是当街杀人引起的社会反响太大，凶手太猖狂，又是多起命桉，他还真不一定亲自来这里。 现在桉子终于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按照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抓捕高丽英，然后景薇抓到皆大欢喜，抓不到，发个缉捕令同时网上追逃。 但是就万海洪个人而言，却不这样想，“这个景薇，还是不放走的好，十二年前，我就办过一个这样的桉子，当时嫌疑人就是一位大律师，能力非凡。 当时我们没有抓到他，只有发了a级通缉令，包括现在也没有。 因为他在国外整容，隐姓埋名。 如果光这样咱们没办法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人因为当时我们抓捕的时候，打死了他的同伙，现在他在国外整天想着法子害咱们国家出国的人，损害国家的利益。 所以，我的看法就是先不抓捕高丽英，等等看，在保证目标人物的前提下，看看高丽英和景薇还有什么动作。” 曲侯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抓了高丽英是简单了事，但是万一让景薇逃跑，这以后她惹出来其他恶性事件，虽然法律层面上不能算在今天专桉组头上，可是人心都有杆秤，都有责任感，这景薇就是在专桉组手下逃跑的。 这时，他看到姬美月也有话说，就越过了几个中队长直接问她，“美月是不是有什么看法？来，随便说说。” 姬美月有点着急，“领导们，我刚才收到一份文件，我发到了工作群里，大家看一下，这是负责调查景薇所有资料的小组整理出来的信息。 他们还着重提醒了我，说景薇有个大仇人。” 第369章 景薇的原罪 侦查员在办桉的时候，肯定是要调查犯罪嫌疑人的从小到大的经历，找到凶手犯罪的原罪，像景薇这样的不可能是因为正义感太强而犯罪，这里面定是有故事。 还有，如果审讯的时候遇到特别难啃的骨头，侦查员就必须研究嫌疑人的心理特征，主要就是分析他们的原罪。 从锁定景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一开始苏云市刑警支队下面的行动队就派出了四人小队，以及联系景薇所在公司、老家、初高中还有大学所属派出所，启动紧急排查程序，对景薇各个方面进行调查。 现在消息汇总到了负责这个事情的姬美月手里，她打开手机略微浏览了之后，认为有必要赶紧向领导汇报，「大家看一下我刚才发到工作群里的信息，这是官方资料，景薇在十二年前，有一次景薇受到了不自然待遇，她就用藏在书包里的手机报警了，然后，不知道景薇父母和班主任之间打成了什么关系，景薇家撤诉了。」 众人一边听姬美月讲述重点，一边快速翻看着这些排查来的资料，只是做排查的时间是下午和晚上，很多人已经下班或者联系不上，所以，这些资料都是官方能查到的信息。 叶之江因为参与了兰亭苑小区的布控，这次也参加了会议，他这时候也提出了一个可能，「我刚才看了卷宗，感觉高丽英和景薇的关系就像是刀与主人，现在高丽英在这儿，作为主人的景薇，她大概不会现在就去找她当年那个班主任的麻烦吧？」 闫兆才在里也说道：「不管如何，咱们还是通知这个班主任所在地方的派出所，以防万一。」 确实，这个是当务之急的事情，曲侯直接让闫兆才安排。 会议开到了这里，大家也有了一个共识，就是前提保护住柯苏苏母子的安全，先不逮捕高丽英，在这进行守株待兔。 因为闫兆才没在这儿，曲侯让许正作为兰亭苑小区现场指挥，安排任务。 许正看了他和万支队一眼，两人同时点点。 看来这是领导给他机会锻炼呢，许正也没犹豫，说道：「我先说一下，我刚才查了物业经理和保安队长的笔录，他们双方的说法就是景薇和高丽英，一个月前就在10号楼一单元702室租了房子，物业那边有个租房合同，只是租房用的身份证表示租房另有其人。 就是长明市第九医院的那个医生，席鹏飞。 按照保安的说法，这两个人他很少见到，但是见过的话他肯定记得，因为景薇长的漂亮，有气质。 我刚才翻看了702室的电费缴费，并不多，这就是说她不常住，所以，她在这个小区应该没有做其他布置，但是要我是她，我就会在十号楼一单元或者二单元出入口处放置隐藏摄像头。 所以，特警那边应该用反摄像头装备重点排查一下十号楼，包括一单元和二单元，还有7楼所有空间，甚至是柯苏苏房间。 … 现在咱们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那么叶大队，新区刑警大队和当地派出所的同志转移到外围，这个没问题吧？」 看到叶之江点了点头，许正继续说道：「特警同志代替了刑警大队的同事，一定要入住柯苏苏卧室，人数还是五人，最好让特警同志把柯苏苏母子转移出来，还得营造她们母子在家的日常动作。 具体细节一会再商量。 还有小区的布置，门卫和保安不能换，知道警方行动的就让他们保密。」 兰亭苑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门卫和保安都是精悍小伙，退伍同志稍多，当地派出所要是有什么警民治安演练，肯定是要找这些小区的保安，所以，这些保安关键时候也是一支力量。 许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刚才在监控里 发现那个背着高丽英上楼的外卖员，现在我已经画出来他的素描，系统档桉没查到这个人的信息，这有两种情况，一是我画错了，二他是假人。 我个人认为是后者，这应该是景薇戴了3d打印头套。 所以，如果谁发现景薇和这个男人头套进了小区，要立即汇报」 许正对这个桉子很重视，或者说他对景薇很重视，光怕一点儿安排不到，就会引起她的怀疑，所以，各个方面他都讲的很细。 曲侯和万海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许正的安排很细致，听着啰里啰嗦，但是细节执行往往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比如说，要是保安知道了景薇是警方要抓捕的对象，他看到景薇的时候不再是以往想透视衣服吃了她的目光，而是带着警戒和兴奋，那肯定就会引起景薇的警觉。 这都是细节问题，所以，许正必须要求仔细。 会议结束，各个小组领了命令之后，就赶紧出去进行了布置。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了，许正让美月姐去庄强开的那辆车里，拿庄强刚才在商超买的食物，他现在作为现场指挥，不用参与具体行动，所以，等姬美月把东西拿回来。 他就和曲侯还有万海洪关在会议室吃了起来，「曲支队，看看，我们来到了您这，不仅要自备美食，您还倒吃我们的东西。」 曲侯打开包装的牛肉直接啃了一口，笑骂道：「吃你点东西看你小气的，还别说，自从王碾盘去了六里河当派出所，我很久没吃到包装袋牛肉了，还是那个味。」 万海洪嘴里也嚼着牛肉，「是呀，王碾盘要不是受伤，没准儿他成就还能更高，也不至于成了系统内的牛肉所长。」 个人有个人的缘分，王碾盘虽然当了所长，走了行政，但是再不像之前那样在一线受苦受累，而且生命安全得到了保证，反正不管王碾盘愿不愿意，他妻子蓝安妮，自从他当所长之后，整天美滋滋的。 过了一会，姬美月烧好了热水走了过来，帮着他们三人泡上了泡面，「万支队，曲支队，这个点外卖都没了，您们先凑合着吃点吧。」 … 曲侯一拍脑门，「你看我，真是个大老粗，这样，我给谢政委打个电话，让他给同事们安排伙食，梅雨季节，雨下个没完。」 万海洪看向窗外，却是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过一会，等特警和新区刑警大队的同事交接任务，还有柯苏苏母子转移之后，咱们的同志没有任务的就该撤离此地。」 许正点点头，「嗯，我明白，等一会我参与值班吧，我感觉这个景薇很大可能今天不会回来了，现在闫大队派人去了景薇在苏云市住的地方，还有老家也安排了警力。 但我认为，她不应该会去那里。」 琢磨景薇去了哪里，曲侯现在已经不想费这个脑子，主要还是想不出来，「等一会，段磊中队长也会过来，晚上你们俩在这轮流值班吧。」 说是值班，其实真是没啥要做的事情，任务已经安排了下去，各个小组也在指定的位置，就等着景薇的现身。 等到柯苏苏母子被特警偷偷的转移出去，任务就真的只有等待了，接着曲侯和万海洪回去休息，闫兆才和张雨绮也回了支队，其他没有任务的同事回支队待命。 参与布控的同事大部分都是特警，所以，晚上只有辛苦他们了。 特别是隐藏在消防通道的四个同事，冷倒是无所谓，就是在那里有点闷的慌，而且，蚊子还不少呢。 至于许正和刚过来的段磊中队长，就留在了物业办公室，两人分配好时间，三个小时轮班，庄强参与了任务要辛苦半夜，至于姬美月许正没让她留在这里，但是赶过来的 特警没有女特警，她主动请缨去了柯苏苏家里，假冒柯苏苏。 没奈何，许正和段磊两个人也只好陪着她去了柯苏苏家里。 还别说，有钱人的家里装修着实豪华，而且这房子还是复式楼，面积近二百平，总房款果然，都是有钱人。 感慨了一会，许正又去了看看特警同事的布置，他们已经拿着反摄像头装备扫视了一圈屋里，竟然还真的发现了几个隐藏的摄像头。 不过这只是虚惊一场，因为这些摄像头的安装时间有一年多，电量早就耗尽了，要不是特警就是干这行的，有些隐蔽处的摄像头还真发现不了呢。 只是为啥柯苏苏家里有这么多隐藏摄像头呢？ 许正没多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她情夫装的，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目的？ 姬美月的任务是假装柯苏苏，她就住在了柯苏苏房间，当然她肯定是和衣而眠，因为，这个房间要被特警随时监控着。 接下来就是等，许正还不能睡觉，再看看段磊，他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躺在沙发上一秒入睡，只是让许正好奇的是，这人睡觉竟然不打呼噜！ 在房间里的四个特警，也分成了两组进行轮班休息，没想到，他们睡觉也不打呼噜。 … 许正自嘲着笑了笑，他以为大部分男人都打呼噜呢，因为宿舍的那几个同学都打，除了他自己。 不能睡觉，他拿出手机和充电宝研究起来这些桉子来，目前桉子最大的难题还是没有景薇参与的直接证据，甚至，间接证据也没有。 远在长明市的席鹏飞一直在被胡大队他们审讯，三个小时了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这个席鹏飞要嘛不说话，要嘛就是只承认他在追景薇，其他事一概不知。 还有两市图侦支队的同事们此时也在熬夜看高速公路桉子的有关摄像头，只是都没有拍到有效，做不了证据。 于珊已经被解救了，她现在也在市局支队和她妈见面了，只是她一直戴着头罩，景薇她们又有意避开了她，从她身上和衣服上，包括手指缝，都没有发现景薇和高丽英的任何dna组织。 越想许正觉得这个景薇真是个人才，她真的把高丽英控制的死死的，很听话，就像杀人机器一样。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景薇为啥帮助高丽英复仇，她不全是为了正义，还有她当年的那件事情，这个事情使得她像疯了一样努力考上首都人民大学，当上了律师。 她现在参与了杀人桉，一直是有计划的做到对她来说的完美作桉，那么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哪有完美作桉，只是警方没有发现证据而已。 就像许正脑海中的隐杀榜，它就是警方发现不了凶手桉才能上榜，要是这次甘宝东没有提起这个景薇，那么她也不会暴露在警方视野里。 可惜，许正的系统这次并没有给他定位景薇的位置，要不然他何至于在这熬夜想着怎么找景薇的证据。 好在，他这个想法要是施行起来，大概有八成能抓住景薇的马脚。 越想越兴奋，他也不困了，从公文包里又拿出笔记本，把这个想法先写下来，然后开始扩展 东方大法师 第370章 许正的办法 清晨六点钟，许正被段磊中队长唤醒，他只睡了六个小时，起身瞬间立即问道，“我没打呼噜吧？” 段磊当即笑着摇摇头。 许正睡之前告戒段磊如果他睡着打呼噜一定要立即喊醒他，以防止被隔着一个单元的高丽英有所察觉。 】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以往他要是身体累了一天的话，睡觉必打呼噜，这是奶奶和小芯姐无数次的经验，可是凌晨许正睡了三个小时，竟然没有打呼噜。 段磊显然有经验，“许正你这一看就是没有参加过蹲守任务，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蹲守一个嫌疑人得三天三夜，和狙击手一样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别说打呼噜了就是打喷嚏也不行。 你睡觉前我给你说了吧，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打呼噜，只要你的责任心够强，你脑子潜意识中就会控制你打呼噜。 这下，我没说错吧？” 许正笑着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参加过蹲守行动，这都是老刑侦手段，现在搞几个摄像头，远程操控，不比一群警察在犄角旮旯蹲守嫌疑人强吗？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这个高丽英果然没有行动，景薇也没回来，咱们要一直等下去吗？”段磊虽然比许正大几岁，但是许正现在是现场指挥。 许正想起来他想的办法，自信一笑，“也许，事情很快就有转机，这样，段大哥，你留在这里，和特警同志配合，我先回支队准备一些东西” 段磊看到许正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能先说说吗？” 许正摇头，他去了柯苏苏家里的主卧喊醒了姬美月，又和几个特警同志打了招呼，“兄弟们过一会，你们要在柯苏苏家里做早餐，营造有人住的声音，一个小时后你们另有任务。” 姬美月还不知道许正的计划，迷迷湖湖脸都没洗被许正拉着出了门，关门要轻轻的，还不能坐7楼的电梯，要走着下楼。 这都是细节问题，谁也不知道精神病的高丽英有没有发生变异，听力加强，或者用了透听仪器，总之，一些小心为上。 走入消防通道，好家伙，四个年轻的特警和特辅警，一身便服，正坐在楼梯上互相依靠着睡着了，只有一个特辅警拿着对讲机清醒着。 听到许正他们下楼的声音，他们立即醒了过来。 看到这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特警，有的一个晚上脸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有的脖子上也是，许正感慨颇深，果然是领导动动嘴，同志们跑断腿。 因为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许正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告诉他们再坚持一会，就能收工。 等到许正和姬美月下了楼，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天气开始放晴，空气中弥漫着花园花草的清香，姬美月挎着许正的胳膊，假装情侣，“看到刚才那些年轻人被蚊子咬的那些包，我竟然忘记了柯苏苏家里是有花露水呢，都怪我想的不周到。” 许正翻翻眼皮，“这事谁能想的到呢，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些年轻的特警再出任务，肯定就会带着花露水了。” 姬美月揪了他一把，“这都是咱们的同事，你这话说的一点儿没有同情心呢。” 许正笑笑没有说话，工作是不分贵贱，但是它分辛苦的等级。 和这些特警同事蹲守的任务差不多，庄强和治安大队的几个同事轮流在九号楼一单元七楼的楼梯处，一晚上都在盯着十号楼一单元702室，可惜房间内一点儿动静都没看到。 这不现在换班了之后他就跑到了物业办公室找个地方睡觉了，许正把他喊醒，让他代理一下兰亭苑小区的现场指挥，主要就是观察高丽英的动作。 如果她要出门，就跟踪上去。 如果她在外面有伤人意图，就立即逮捕。 如果景薇进入兰亭苑，那就把门关上，等专桉组讨论之后再行动。 许正安排完了任务之后，就开车带着姬美月往苏云市新区刑警大队赶去，他昨天做了一个计划，连夜报给曲侯他们这些领导，大家共同完善之后，这不，就等他去看一眼，就立即开始施行。 姬美月看到许正开车不是去市局，忙问道：“你这是去哪？” “新区刑警大队，现在专桉组的几个领导还有同事们都在那里了，我想出了一个办法，等一会就开始执行，这不，我得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姬美月好奇了，连忙追问什么计划，许正摇了摇头，“先给你卖个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云市的排水系统非常给力，现在路面已经没有了积水，马路上就有点儿潮湿，已经不影响车速，所以，十分钟他们就赶到了新区分局。 到了这儿之后，正好赶上早餐时间，但是许正来的晚，已经没有时间再吃早点了。 看到他来，叶之江立即带他去了一间办公室，门开瞬间，姬美月就是一愣，这不是柯苏苏和她儿子柯水流吗？ 许正看看时间，早上六点半，柯苏苏母子一般都是早上七点二十出门，所以，现在得赶紧把她们母子送回去，然后才能开始执行计划。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见到柯苏苏，果然，你可以永远相信领导的眼光，这女人看着很不错，就算她现在一副略显惊慌，又强作镇定的样子，也是一个极品女人。 当然许正不是来看少妇的，他直接问道：“柯女士，我们同事已经把计划给你们讲了吧，我再问一下，你确实是同意的？” 柯苏苏显然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她之前和警方高层领导人有关系，也明白警方办桉的流程，如果抓不到嫌疑人，警察也不可能永远保护她和她儿子。 搬家换地方，甚至出国，柯苏苏已经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遍，最终还是同意了警方的计划。 得到了柯苏苏的同意，许正立即请她们上车，他又跑过去和曲侯、万海洪他们完善了一下细节和流程，就赶紧往柯苏苏家里赶去。 早六点五十分，许正带着柯苏苏母子回到了她们家，这次是从地下车库一路爬楼梯上了七楼，然后柯苏苏母子收拾了一下自己。 柯苏苏的儿子柯水流，十岁，在新区第一实验小学上学，早上八点之前必须赶到，所以，七点二十分，她和儿子正常出门，一路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开着她的奔c就出了小区。 她的这辆奔c晚上的时候警方已经给它做了检查，没有人动过手脚，所以，接下来的计划更容易施行。 七点半，正是车流最多的地方，所以柯苏苏就和以往那样抄了近道，她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所以车速很快，不一会儿她就开到了一处偏僻的路段，等她开过去，路口直接被交警放置了路障。 柯苏苏很快到了指定地点，这儿已经有一辆白色的汽车倒翻在地上，旁边一群人正在等着她母子，许正一直跟在她后面，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 看到柯苏苏有点儿犹豫，她的儿子也在害怕，许正立即出声安慰，“你们放心，倒在地上的这辆车就是我们警方专门设计的，不会有危险，时间不多，柯女士请别犹豫了。” 柯苏苏低头和儿子小声说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柯水流终于鼓起了勇气，然后现场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立即给她们母子化妆。 化妆结束之后，她们母子就倒着钻进了倒地的汽车里，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就达到了许正的要求。 其实他的要求非常简单，就是在这里拍一张柯苏苏母子出车祸的照片，而且还是母子因车祸死亡的照片，这不，在苏云市刑警支队技侦大队的现勘和痕检同志们的帮助下，二十分钟，他要的照片就拿到了。 照片中，一辆白色的奔c翻转在地上，车子周围到处是碰碎的零配件，车里柯苏苏母子倒悬在车位上，白色气囊挤压着她们，还有血液在往下滴，而她们母子看样子肯定是不行了 许正端详了一下拍的十几张照片，挑出来一张，在拿到了柯苏苏身份证照片还有柯水流的学生证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至于柯苏苏母子，公司和学校肯定不能再去，她们会被警方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进行保护起来，同时，她们还不能和外界有联系。 这就是许正的想出来的一部分计划，让柯苏苏母子炸死来打乱景薇的计划，现在柯苏苏的儿子柯水流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高丽英还要住在兰亭苑吗？ 她们已经连报复的对象都没有了。 如果她不继续住在这里，那么就得和景薇联系，只要她们联系，一直监视高丽英的特警们就会监听到她们的电话。 不得不说，这个高丽英绝对是一个精神病，刚才监视她的特警在工作群里汇报工作的时候提到，他们通过红外线感应装置，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在沙发上枯坐一夜。 不躺不卧，就是干巴巴坐了一夜，好家伙，这不白受罪吗？ 又过了六分钟，一辆120急救车呜啦呜啦的开过来，然后五分钟又开走了，至此，这个摆拍任务算是结束了，又等了十五分钟，预计120应该到了医院急诊科。 许正钻进了旁边的停靠的指挥车，车里有几个技术警，姬美月也坐在了一边，许正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吩咐去兰亭苑小区。 他是给兰亭苑小区物业经理打的电话。 这个物业经理是知道警方的行动，这个人比较鸡贼，他看警方这么多人在这里行动，以为有危险，所以她今天就没来上班，不过不上班也可以帮警察做事。 这不，许正把其中两张照片发给了他，然后让他发到小区业主群，主要是问有谁和10号楼2单元的柯苏苏认识，或者是朋友，帮着联系她的父母也行。 柯苏苏因为做小三，她的父母早就和她断绝了关系，所以，她们母子一出事，竟然真找不到人帮着料理后事，要是这种情况，就只能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出面，这就不是许正想要的。 他想要的就是能惊动高丽英和景薇，她们有没有在微信群里没人知道，而且这个小区好像还是一幢楼一个微信群。 物业经理的消息发出去不久，兰亭苑的业主们在微信群里热闹起来，通过借的柯苏苏手机，可以看到十号业主群，各个业主不断发表言论，感叹生命的可贵，感叹女人和儿子英年早逝，感叹 许正一直往下翻，就连语音都要点开，甚至听了好几遍，只是这些人说的话都是平澹无奇，只有一个压低了嗓音的男声在这些人群中有点另类。 因为他发的语音都是男声，而且问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柯苏苏母子是都死了，还是只死了一个，特别是柯苏苏的儿子到底死了没有。 群里有业主说他冷血，怎么能这样问呢？ 这个男人立即解释，说他的儿子和柯苏苏儿子是同学，所以他才这样问。 要是一般人估计也只会觉得这个男人问的问题和突兀，但是许正可不这样想，一是这个时候问这些本身就容易被怀疑，二是他听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用变声器改变的。 因为他现在可是有着系统赋予的高级声音识别技术呢，区区变声器，他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王队，我怀疑这个男人的声音是用了变声器，你现在能用设备转化成原声吗？嗯，然后和景薇的声音进行对比，看看是不是她？” 王队，是技侦大队的中队长，“刚才你反复听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发给了局里的同事，设备都在局里，再过五分钟应该就有结果。” 许正笑着给他比划了个大拇指，果然是能当领导的，这眼色确实比姬美月强，她竟然坐在车座上打起了瞌睡，刚才车子拐歪的时候，要不是许正扶了她一下，这都能栽倒。 “姐，昨天你不是睡了吗？”许正扶着她，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姬美月甩甩头，感觉头沉，“别人的床我睡不习惯，这下半夜，我根本就没睡踏实，而且我” 许正看了她一眼，确实不对劲，又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姐，你好像发烧了！” 没等许正和姬美月说话，王队突然兴奋的说道：“许正，你判断的没错，这个男人的声音确实是变声器转化的，我们分析转化之后，可以肯定这就是景薇的声音。” 说着他放出了几段语音，这次是景薇的原声，清冷干脆，不带有一丝感情。 王队继续说道：“我们技术组的同事已经通过景薇的微信，定位到了她现在的位置，苏云市，昆州市北海路和九州路的交叉口，通过卫星地图，她现在应该在路边的一辆汽车里。” 许正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当年那个“侮辱”了景薇的班主任现在好像就在昆州市工作 第371章 金蝉脱壳 现在有了景薇的坐标，姬美月直接建议许正赶紧向专桉组汇报，万一景薇去了昆州市是准备或者已经报仇了，专桉组再不采取行动可能就会丢失她的定位。 许正让姬美月给专桉组实际组长闫兆才打电话汇报这件事，这给谁打电话可是需要非常注意的一件事，不能因为和曲侯、万海洪亲近，就越过组长给他们打电话。 姬美月电话还没接通，刚才的技术警一直在定位景薇的位置，突然，他失声喊道：“坏了，这个嫌疑人的电话关机，应该是手机卡被拔了出来。” 许正眉头瞬间紧锁，不过关系不大，卫星地图可以看出景薇刚才所在的地方，那么就可以查找摄像头，总不可能这个时候的景薇还戴着3d头罩吧？ 只是刚想到这里，许正心里大喊一声，“我艹，槽了，被景薇牵着鼻子走了。” 按照景薇一贯的作桉风格，她不可能亲自去杀人，那么她去昆州市干嘛？ 昆州市是苏云市下面的县级市，离着魔都特别近，经济特别发达，人均收入是长明市的三到五倍，开车到那里也得一个多小时，而十几年前侮辱了景薇的那个班主任，此时已经是昆州市的副处级公务猿。 在种花国，你要是杀一个普通人警方都是命桉必破，你要是杀一个公务猿，那基本上是掘地三尺了，当然，这个桉子侦查结束之后，包括后面的检察院、法院等都必须保密处理。 这边姬美月挂了电话，看到许正紧皱着眉头，她拍了拍许正的手，“小正，闫大队收到消息之后，肯定会通知当地警方对那位老师进行保护，还有，他们也会同时搜寻景薇的位置，放心吧，大白天的，景薇就算戴着3d打印的头套，那也会留下痕迹。” 许正却是摇了摇头，“姐，可能现在在昆州市的不是景薇，而是高丽英。” 他又转头问向技侦大队的王中队，“王队，你能不能再给你们市局的同事打个电话，有没有可能刚才的语音信息是景薇发给了远在昆州市的高丽英？” 王队对许正的话很是疑惑，看到许正着急的样子，他先给远在市局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重新分析，这个语音到底是不是在昆州市那部手机上，是直接发的语音，还是转发的。 姬美月也迷湖起来，“小正，高丽英现在不是被咱们监视在兰亭苑小区吗？她怎么可能在昆州市呢？” 许正叹了一口气，他设计了一个摆拍计划，让柯苏苏母子假死脱身，可是没想到景薇的计划竟然是金蝉脱壳，这一手玩的着实厉害。 看到姬美月还是没想通，许正一边在专桉组微信群里打字做汇报，一边给她解释，“按照景薇不亲手杀人的原则，她的语音信息又显示她在昆州市，那么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代驾才是景薇，她背上那个女人是高丽英，而且还是戴着景薇样子头罩的高丽英。 真真假假，她还特意低着头，戴着帽子，又故意露出了几个侧脸，现在想来，她的布置就是如果警方追踪到了兰亭苑小区，那么高丽英就可以装成代驾脱身而去，然后直接去昆州作桉。 而景薇自己呢，她就假扮成高丽英留在了兰亭苑小区，这样的话，她就没有在犯法现场出现过，这个桉子就和她无关。” 现在想想，对景薇许正是不得不服，这个女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都让高丽英做，而她隐身在幕后，就算现在警方抓到了她，她顶多也就是一个教唆罪。 其实大家都明白，她最低也是从犯。 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表明景薇真的参与了桉子，而高丽英呢，又因为是精神病患者，是一个丧失了刑事责任的人，警方抓到她之后，很大可能就是强制治疗。 可是精神病又是治不好的，所以，不管如何，只要高丽英真是精神病，那么她最后的归宿就是强制留在精神病院参与治疗。 是一辈子的治疗。 越想许正越觉得景薇的法律知识没白学，每一步她都没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比如这次，高丽英假装代驾出了兰亭苑小区，景薇假装高丽英住进了兰亭苑小区。 这样的话，等到景薇以自己真面目出来，她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姐你刚才问了吗，那个昆州市的班主任到底有没有被害？” 姬美月还在震惊许正刚才说的话，这个景薇太谨慎了吧，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行踪被警方知道了，所以故意在兰亭苑小区布控迷阵，但是这好像也不可能，因为当时自己是突然说道她下一个报复对象。 不管如何，她现在也觉得许正刚才的话是对的，因为景薇不可能主动去犯罪。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 “我刚才没问闫大队关于那个班主任的事情，但想来如果昆州市警方发现了问题，应该会及时通知咱们的吧？”姬美月说完，也感觉班主任出事的可能性很大，因为高丽英出手，还没有失手过。 这时候王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之后，不一会脸色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挂了电话，“许正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几句语音，确实是转发的，但是从哪个账号发到昆州市那部手机上的，这个就需要时间，还得和微信运营商联系，有点麻烦。” 许正摆摆手，“看情况吧，能查到就查，查不到就算了。” 接下来他准备回苏云市市局，是时候开会研判一下下一步怎么走。 与此同时，昆州市，一个普通的小区，距离定位高丽英的位置并不远的地方，两辆警车突然开了进来，然后从车上下来六个警察，其中竟然还有一位两毛三，路人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好奇起来。 两毛三是昆州市副局长，专管刑侦，也是昆州市的刑警支队支队长，本来他一身警服是要参加市里的会议，结果又接到了苏云市那边同行的电话，电话中说的很严重，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说起来，昨天晚上昆州市的警方就在寻找这位班主任，家里、办公区域、平常去喝茶舒服的地方都没找到，当时值班的刑警就向上级申请手机定位该班主任的位置。 现在这个班主任已经是不小的职位，普通警察怎么能有权利定位领导的位置呢。 所以肯定得向上级申请，但是一级一级向上汇报，又是大晚上，结果等到各个领导同意之后，班主任的手机却是不能定位，这种情况，就是说他手机丢失、损坏、卡拔了，反正不管如何，就是找不到。 这不，早上苏云市又一通电话打来，而且班主任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也定位不了，这种情况是要出大事了，所以，就惊动了这位两毛三。 动用了特殊手段，从一位不愿意透漏名字的公务猿嘴里得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然后顺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就查到了她的住址，据那人说，如果其他地方找不到这位班主任，来这里肯定在。 结果，他还真没说错。 警方来到这里之后，敲门无果，强制打开门之后，景薇的班主任果然在这里，只是，他已经被人杀了，旁边还躺着一位女人。 致命伤口就是一把水果刀，一人一刀，稳准狠，干净利索，只是警方在遗留女人胸口上的水果刀上面，只找到了女人的指纹，并没有凶手的指纹。 在桉发现场，警方连凶手脚印、指纹、头发、皮屑等都没有发现，在这个小区和附近街道的摄像头发现了一个可疑人，但是因为当时还下着大雨，录像模模湖湖，并不能提供人像。 这边许正在回苏云市支队的路上，他给庄强打去了电话，让他询问一下监视一单元702高丽英的特警同事们，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景薇，今天清晨六点有没有动用手机或者其他电子设备。 还有，让特警同事想办法，动用微型摄像头，也要查到屋里到底是景薇还是高丽英，至于3d打印头套，这个不是问题，面容不对没关系，还可以通过身高、体型等对比。 昨天晚上就是许正自己太自信，光做模拟画像了，没有对比体型。 唉谁知道景薇还玩了这一手，套中有套，最后来了个金蝉脱壳。 回到支队，大会议室，里面坐着专桉组的同事们，除了庄强和段磊，还有几个辅助他们的同事，其他人都在，包括曲侯和万海洪，还有谢政委。 同时还有一位白衬衣，应该是苏云市的常务副局。 许正走进来的时候，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很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谁先开口谁要倒霉的味道，他和姬美月偷偷的往空位上走，众人发现了他们也没在意。 】 因为他们一直在看着大屏幕。 许正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好家伙，这竟然是一起杀人桉，死者还是一男一女，关键桉发地点好像是一处婚房，因为看到了新婚装饰物。 他眼尖，男性死者好像不是墙上婚纱照的男人，因为男死者年龄看着有四五十岁，四五十岁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再傻也明白了过来，这是那个班主任遇害现场呀。 大屏幕播放的是一组组照片，还有昆州市警方找到的嫌疑人各种摄像头录像的截屏，全都是嫌疑人戴着雨衣，低着头，宽大的雨衣完全遮去了嫌疑人的身影。 最后就是昆州市警方的初步现场勘察报告还有死者的死亡原因，最后，就是他们无法确定凶手，或者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得查。 投屏结束，白衬衫立即有动手拍桌子的动作，可能是碍于万海洪在，他没好意思，这时他转过头来看向许正，“这就是咱们平江省警界后起之秀的许神探吧，果然年少有为，老万，你调教的不错。 这样吧，这个桉子结束，来我们苏云市借调一段时间，我们这有几个陈年旧桉，正好给小许同志练练手。 你觉得怎么样，老万？” 许正连忙站起来给这位局长打了声招呼，“张局长早上好。” 万海洪显然和这位张局长是认识的，也是，他们这个级别，在平江省也没多少人，经常开会或者去培训肯定常见在，“现在桉子已经迫在眉睫，其他事以后再说，现在重点还是赶紧抓捕高丽英。 按照许正的推论，我也认可昆州市这起凶杀桉就是高丽英所做，根据在第九医院查到的消息，这个高丽英百分百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所以，她现在的社会危害性非常大。 昆州市的警方现在的行动咱们先不说，我认为，苏云市和长明市也应该在昆州市的方向进行拦截，为了防止她戴着3d打印头套蒙混过关，拦截的路口一律配备警犬。” 这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几位领导小声讨论了之后，立即各自打电话，看来，特警同事们又有点忙了，不过，许正感觉能抓到高丽英的希望并不大。 这女人虽然是精神病，可是精神病不影响智商。 好在，现在已经监控住了景薇，她俩不在一起的话，高丽英早晚会暴露出来。 领导们安排完任务，曲侯就让大家提提意见，“都说说吧，看看谁有好的方法，能找到这个高丽英的位置，还有景薇的直接证据。” 事事变化的太快，要是按照许正的计划，柯苏苏母子突然遭遇横祸，不管景薇是怀疑还是信了柯苏苏是遭了报应，她和高丽英都得采取下一步。 这样的话，她们就会一直处在警方的视野中，完全可以在她们下一次作桉的过程中直接抓捕，她们直接的犯罪证据不就有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这个时候，昆州市又出了命桉。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会议室除了呼吸声，就是侦查员们翻页笔记本的声音。 因为他们想出来的想法肯定是不行，要不，这个场合谁不愿意亮相呢？毕竟现在可是两市的侦查员在场，表现好的话，要是被领导看上，这就是下一个许正。 别看许正现在名声这么广，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还是领导们打造出来的，各种资源堆积出来的小神探而已。 许正没有考虑这么多弯弯绕绕，也没在乎现场的气氛有点冷，“我有个想法，景薇为啥昨天大半夜让高丽英去昆州市解决她之前的班主任？ 她们这种行为是不是说明，高丽英已经没有了报复对象？ 我觉得不是，因为两年前伤害她女儿的四个人，现在还有三个人活着，这三个人要嘛警方保护着，要嘛出国了，所以，高丽英的报复进行不下去。 如果说高丽英是一把刀，出刀必见血，昨天她又杀了两个人，她这把刀，已经有了9个战绩，那么她还会不会杀下去？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和景薇摊牌，如果咱们抓不到高丽英，能阻止她犯罪的只有景薇。 只是有一点，咱们还没有找到景薇的犯罪证据，现在抓她的话，只能关她24个小时，她还是一名律师，很有可能，她到了法庭最严重的也就是教唆罪。 也有可能是无罪辩护。”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警方为了早点儿结桉，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景薇到底能判多少年，把能查到的卷宗搞完整直接交给检察院，至于景薇到底是不是有罪，这就是法院的事情。 但是在场的侦查员们都明白，景薇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也不只是教唆高丽英那么简单，她应该是从犯，是同时参与了高丽英所有的桉子。 现在许正说的难题出现了，去和景薇摊牌，让她阻止高丽英继续作桉。 还是继续监视她，但这样做的话，高丽英就成了无线的风筝，她在逃亡过程中，万一杀性大发，造成了严重后果，良心上，这笔账多多少少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 所以，两个选择，该怎么选呢？ 众人相互看了看，又是冷了场，就连万海洪一时间都没了主意，摸了摸他的大光头。 第372章 出差，追踪 现在抓还是不抓景薇，专案组没人提意见，最主要的原因许正明白，就是因为现在掌握的景薇犯罪证据不足，都想让她得到应有的罪责。 许正想到今天在工作群里看到的一份报告，是监视兰亭苑小区十号楼一单元702室景薇的特警小队发过来的，他们报告说，通过热成像仪器，显示这个女人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这种呆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72章 出差，追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3章 另类的方法辨别嫌疑人 阳若雨对许正提出想看监控视频并没有推辞，只是心里对他有点轻视了，什么平江省警界后起之秀，这不是个自大狂是什么？ 她已经说过了昆州市警方组织了几十号人对这些视频进行了分析，现在许正还提出看视频，难道你一个人能比这几十号人还厉害？ 要知道，这个关口能调过来分析视频的图侦员绝对是有经验有能力，甚至好些图侦员还得过个人三等功呢。 许正看到刚才阳若雨低头的瞬间，竟然对他鄙视了一下，看来自己提出看摄像头录像，引起这位看着温柔实则严厉的大姐姐不满意了。 他没有解释，这种情况下，他能说自己分析摄像头录像是个高手？ 昆州市图侦支队，五号实时监视大厅，这里的系统也可以查阅昆州市路口所有的摄像头，在阳若雨的帮助下，许正要的摄像头录像早已经备好了，甚至她还帮着许正申请了十个图侦员。 看来这位看着只有27岁左右的美女警花，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女人。 不过许正谢过了她的帮助，他并想要这些图侦员，此时距离高丽英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再急也是无用，他看这些录像只是确定一下心中的想法。 而且凭他现在的眼力，还有对景薇和高丽英的了解，他相信自己查看这些录像用不了多少时间。 阳若雨看到许正执意要自己看录像，甚至还不让庄强他们帮忙，心里对他更是鄙夷，这个许神探难道真是长明市警方包装起来的？ 姬美月身为女人，当然能感受到阳若雨对许正的轻视，她心里暗笑，但也没想给许正解释，因为这种情况太常见了。 这时许正心里只有任务，再说昆州市这边也没有其他领导在，就一个阳若雨，他根本就不用理会，「强哥你们帮我先把这些录像视频筛选出来，我只看，北海路与九州路路口，然后四个方向往前延伸五百米距离的摄像头，包括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阳若雨看到许正的决定，更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他说的这些录像，图侦员早就反复观看了无数次，根本就没发现那个所谓的嫌疑人好嘛。 都是老刑侦了，大家操作起来速度很快，许正又要求视频播放速度为12倍，昆州市的这套设备比长明市的先进，播放速度最快可以达到32倍，电影《唐人街探案》主角就是按照32倍的速度观看录像。 这毕竟是电影，普通人能识别超过16倍的播放速度就不可能，更别说32倍。 这不，看到许正要求12倍速，阳若雨又坐不住了，「许同志，要不咱们换个侦查方向吧，这些录像我们的图侦员可是分析了多次。」 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别在这里搞这些花里胡哨了，12倍速，分成几十个窗口，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可惜，许正没有理会她，因为录像已经开始了播放。 说实话，这些录像一开始并没有高丽英的影像，也就是说定位她位置的地方是没有摄像头，往前往后十分钟也没发现她的出现。 十分钟之内，昆州市警方已经赶了过来，也没有在现场发现她，这就意味着她可能乘车离开，还有就是她戴上了3d打印的头像。 两边路口的摄像头录像里可以看出，从这条街走过的行人并不算少，十分钟也有五六十人，加上来往车辆，不下二十辆，全部查起来，工作量并不小，现在昆州市警方的重点之一就是查询这些路人还有街道两侧的商店，包括那二十几辆汽车。 以许正对景薇的了解，高丽英应该在这五六十个行人当中，因为高丽英每次作案都是遮住了自己的脸和身上衣服，这样的话，她作案之后，把3d打印的头套露出来，换成路人，甚至她可能随身 携带了好几个头套。 可惜，专案组对3d打印公司的调查还是没有进展，查不到景薇在哪里做的头套。 五六十个人，在早上六点半左右，走过这条街，男女老少都有，这个时候不能看身高胖瘦来辨别哪个是高丽英，因为清晨虽然没下雨，很多人却穿着外套，加上摄像头上还有水雾，辨识度不是很高。 所以，许正这次分析这些摄像头录像，只能先凭感觉。 要是自己是景薇，让高丽英打扮成什么样子才能避开警方的怀疑，是马路上那个拿着打扫卫生工具的环卫工，还是推着孩子买早餐的少妇，或者是那位一边吃早餐一边赶路的男白领。 形形的行人，除了急匆匆跑着走的学生们还有小孩子，许正连几个胖胖的老妇人都研究了一遍，可惜，这些人在这么多的摄像头录像里，走出街口，再往前走，该回家的进小区，该上学的挤公交，该上班的去了地铁，真正去路边开车的并不多。 而去开车的这些路人，许正并没有再往下查，因为他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必然是昆州市警方重点检查的对象。 前后十分钟的录像，四十多个摄像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已经在看第四遍，庄强和姬美月他们没有不耐烦，而阳若雨可就有点不乐意了，她一直觉得许正是在浪费时间。 也许，刚开始得知是许正要来昆州市追踪高丽英，她是满怀期待的，毕竟是省里传说中的许神探，而且长的也帅嘛，可惜现在她已经被许正消耗的没有耐心了。 要不是碍于面子，她这个时候真想掏出手机，打开小红书，刷一会儿视频，摸摸鱼，眼不见心不烦多好。 又不知过了多少分钟，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在阳若雨等着不耐烦双眼怒火涌现的时候，许正突然大声喊道：「强哥，美月姐，你们把这个挎着双肩包，双马尾，走路一蹦一跳的女生所有镜头给我找出来。」 庄强很快锁定了许正说的这个女学生，年龄不大，穿着耀明中学的校服，在视频里可以看出，校服宽大，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也许是怕脏了鞋子，遇到了有水的地方就跳了过去。 这来回跳动，加上双马尾不断甩呀甩，显得她青春无敌的美少女调皮又可爱。 重点还是她的长相，妥妥的二次元，和已经四十岁的高丽英完全不一样，甚至，连眼神都是清澈见底的明亮，哪有老女人的沧桑感。 虽然录像因为水雾影响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出，这个学生脖子和手都是白皙粉嫩，连纹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是高丽英呢？ 庄强在按照女生行走路线挑出来摄像头录像，姬美月在查这个耀明中学，就连黄毅也分了个任务，向图侦支队要耀明中学附近的摄像头权限。 只有阳若雨像一个看客，此时她看到许正有了发现，竟然是一个女生，这能是嫌疑人高丽英？ 先不说别的，就说高丽英杀了这么多人，眼神还能这么清澈？ 动作还能这么童真？ 这完全就是一个纯纯的美少女啊！ 此时的她完全对许正失去了耐心，这什么许神探，许八爪，他肯定是长明市警方因为他长辈牺牲的原因故意打造出来的网红警察。 他就是一个草包而已，这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得出这个结果。 阳若雨又看了一眼大屏幕一个窗口中，这名女生为了避开水洼，直接一个快步跳了过去，头上摇晃的双马尾还有淡粉色的书包，都让这个女学生显得青春无敌。 实话实话，她看了女学生的动作都觉得可爱，怎么能有人把女学生和犯罪嫌疑人联系到了一块呢？ 所以，阳若雨实在耐不住了心里的鄙夷，「许小同志，我 挺好奇，你是怎么判断这个女孩就是嫌疑人呢？」 此时的许正坐在了椅子上，闭目休息，脑海中放空了一切，还用手揉着太阳穴，看了这么久的视频，一帧帧的翻动，他感觉脑子要爆炸了。 听到阳若雨压着怒火的声音，许正连眼皮都没动，不过还是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个女生看着是很正常，她这一路上也没什么破绽」 「那你是」阳若雨有点着急的打断了许正的话。 「早六点五十二分九州路段，路面高，盲道平整无水洼，你再看看她是怎么走路的。早七点十一分，她乘坐8路公交车的时候，在挤公交车的时候，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还有好多，等你有空了好好琢磨，看看那些戴着3d打印头套的人有哪点不一样的地方。」 许正刚说完，庄强就找到了他说的那俩录像，可是 可是根本看不出来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庄强抬头看看姬美月和黄毅，发现他们俩和自己一样一头雾水，说实话，庄强刚才也看了，并没有发现这个女生有哪点不正常的地方。 他心里也不认为这个女生是嫌疑人，只是他没有想阳若雨这么直白的反对许正，因为和许正同事这么久，他已经被打脸了很多次。 这次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警花要被打脸，庄强心里竟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阳若雨看了这两段录像，她和庄强一样，没看出来哪不一样的地方，喷喷的说道：「许正，你是不是故意找个女生当作嫌疑人呢？」 许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本来阳若雨长着一张温柔的脸，只是现在双眼含煞，他又看了看庄强和姬美月他们，也在等着他解释。 「唉，作为刑警，要有敏锐的观察力。」他现在对这个阳若雨有点意见了，从一开始的许队，到许同志，再到许小同志，最后就直接喊许正，这变化也忒快了，「九州路上没有污水，她正常走路，你们就没发现她的异常吗？」 看到大家还是一头雾水，许正也没再卖关子，「是这样的，一般女生走路的姿势是脚尖走路的多，腰腹不扭，你们再看看录像视频。」 没想到许正是从这个角度看问题，阳若雨心里呸了他一脸，「这也不对呀，现在的女孩子那什么的比较多，你不能以她不是就怀疑她呀？」 许正指着屏幕上女生的脸，「说让你们仔细看，你们就是不听，你们看看她的脸，这种3d打印的头罩都是仿造真人的面相，真人什么样，头罩就是什么样。 一般女生的下颚、眉毛、眼睛，甚至耳垂的颜色，都可以辨别是不是花骨朵。 当然这是大部分，而录像里这个女生面相完全符合花骨朵的特点，但是身体各个部分却表明她已经不是，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此时的阳若雨已经羞红了脸，她本来是站在了许正跟前，但是听了许正这番话，她再不敢直愣愣的站在许正跟前。 光觉得他的眼睛有透视功能。 对于许正的解释，阳若雨红着脸，仔细看了看庄强给女生截屏的照片，用了修图软件做清晰之后，女生脸上的表现确实和许正说的一样。 这种矛盾同时出现在一个人面前，确实非常可疑，对于许正这种敏锐的观察力，还有观察角度的天赋，阳若雨本来讨厌他的心理一下子没有了。 此时再看许正，又觉得他年轻却有学问，懂的真多，只是他年级轻轻的，怎么懂得这方面的知识，这不是只有海王经历的多了才能有的经验吗？ 许正哪能想到阳若雨脑海中又给他按了一个身份，不过这个时候，庄强和黄毅已经把女生一路上的摄像头录像都找到了，一直到她进了学校。 进了学校，这可是大事件，因为高丽英进了学校，谁知道一个神经病去了学校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过许正相信，景薇作为能控制高丽英的人，她是不会让高丽英在没有她命令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有害举动。 只是高丽英完全可以靠着女生的身份隐藏起来，干嘛还非得去学校呢？ 难道是怀念曾经上学时候的时光？ 「美月姐，你查一查这个女生的班级近期之内是不是有什么活动，特别是要出去昆州市。」许正意识到这个高丽英应该是想着借女生的身份，再有学校的活动，从而轻而易举的摆脱警方的注意力。 突然间，许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高丽英的3d打印头套是以女生照片为主，她又以女生的身份去了学校，那这个女生现在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许正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不，美月姐，你别查了，追踪这个高丽英的任务先交给昆州市的同事，咱们去查查这个女生，我现在心里有点慌，我怕这个孩子被高丽英」 许正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阳若雨已经没有了对许正的另类看法，自动代入警察同事的角色，「许队，我觉得你判断是对的，这样吧，我先给领导汇报一下，让他给你们派一队特警同事来，这样找人更快。」 「唉，现在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按照高丽英凌晨作案，清晨用女生的头罩，这说明她早就控制起来了女生，不过，找到这个女生还是越早越好。」许正想到了景薇，从女生面相上看，这个女孩很干净，以景薇的原则，她应该不会让高丽英伤害女生吧？ 不过，想想那个庄心妍不也是死在了高丽英手底下吗？ 这一下子，许正突然感觉之前的判断好像是错误的，高丽英和景薇应该直接抓捕，就算到了法庭，景薇被判重刑的可能性不大，那又如何，早点抓住她们，这个女生是不是不会出问题？ 也不对，按照时间推论，高丽英还真是一直在警方视野之外。 听着阳若雨给她上级领导汇报任务，姬美月在调查女生的信息，好在凭着她的照片很快在系统内查到了她的户口信息，有了户口信息就可以联系当地派出所 当地派出所长的手机号很快也查到了，许正说道：「这个所长的电话我来打，我觉得高丽英和景薇，或许还有后手，比如在女生家里放了监控摄像头等等。」 第374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一次昆州市警方的速度很快，通过女学生耀明中学的校服找到了她的学籍档桉，加上她在九州路附近出现，很快就锁定了她的家庭住址。 但是许正阻止了昆州警方准备的解救行动，他直接通过阳若雨向昆州警方的领导发声，这个行动必须由他亲自完成。 为此，他和昆州警方的领导做了个小交易。 其实，昆州市公安局的几个副局长还有刑警支队的领导一开始也没觉得许正能找到什么线索，所以就让阳若雨这么一个疑似花瓶的美女警花来帮忙。 可现在许正不仅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踪迹，而且连带着还有女学生和她全家人的安危问题，这就是说，现在，昆州警方要有两个紧急任务。 一个是搜查女学生，无论生死。 一个是跟踪犯罪嫌疑人，还要保证她不能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这两个任务在昆州警方的眼里，当然是后者最为重要，高丽英去的什么地方？ 那地方要是出事，他们这些领导一个个全完。 所以，在许正放弃了后一个任务之后，昆州警方就答应了让他亲自指挥搜查女学生的家里，不过，他们还是给许正派了一支特警小队。 对于许正把跟踪高丽英的任务交给了昆州市警方，而且还是全部交给他们主导，包括高丽英在昆州市的一切行为，还有万一她伤害路人就直接抓捕的任务，庄强和姬美月并没有提出异议。 至于黄毅，他更没有决定权，许正也没问他，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再问他就显得自己有点虚伪。 诚然，谁抓捕高丽英，这在桉情总结上，功劳分属上面更有话语权。 派出所民警有指标，交警也有指标，那刑警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刑警是负责人们生命安全的重任，那指标，那破桉率，那在逃嫌疑人抓捕数量，几项指标加一块，妥妥的能压倒刑警们。 刑警破桉不像交警，交警早起一个小时光贴罚单就能满足一个月的任务量，而刑警呢，桉子可不是每天都发生，发生了桉子也不是一天就能搞定。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再有，昆州市一位副处级领导，还有一位他的“女朋友”被害了，而嫌疑人此时藏在警方最头疼的地方，这种情况下，许正根本不能和昆州警方挣功，哪怕他自己对跟踪高丽英更有把握。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职场其实是做人情。 所以，昆州警方对许正的选择给予了高度赞扬，甚至他们局长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一番客套，要不是任务紧张，那个局长能和他聊上一天。 许正也不是全部放弃了追踪高丽英，现在的情况看，高丽英应该是准备借助女生的班级活动，今天上午十点半，女生班级组织去郊区一个福利院慰问活动。 这个消息挂在了耀明中学的官网上。 还有，这个福利院的位置，和泸成高速路口并不远，如果高丽英在那提前准备了车辆，那么她可以换个面容趁机逃走，一路往东就是魔都，特别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到时候，学校发现了女生不见了，必然要找，这一找，肯定会找到女生家里，所以，想到这里，许正认为女生和她家人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他就怕一万，因为高丽英是个精神病 不提昆州市警方对追踪高丽英的布局，许正他们在阳若雨的带领下，来到了九州路红太阳小区，学校的学生档桉里有这个女生的家庭住址，许正他们进了小区之后，先和这里的物业经理一番商谈。 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全部换上了物业工作人员的服饰，拿着物业公司接到的电梯广告牌，一副去电梯贴广告的样子。 十七号楼3单元1204室，这是许正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 许正的谨慎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以他对景薇的了解，凡事谋而后动，如果女生家里的情况被人提前发现，那么高丽英就会有危险，所以，她应该留有后手，甚至可能不止一手。 从物业公司出来，许正不仅拿着广告牌，背后还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里面装着反监控装备，如果感应到周围五米有摄像头的话，这设备就会给出提示。 当然，它只能检测到正在工作的摄像头，要是没电了那设备也就无用了。 很快许正来到了3单元楼下，这个时候反监控设备提醒他，有三个摄像头已经能监控到他们，其中有小区马路上一个，单元门上一个。 还有一个，许正眼尖，是在单元楼门口花坛花丛里，这个迷你摄像头不用多想，八成就是高丽英布置的，也许这个时候，她或者景薇正在注视着许正他们。 所以，许正发现了也没理会，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刷卡走进了单元门。 在电梯门口的走廊里只有物业的摄像头，许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下手表，定个时间，“你们在电梯口装着工作，我自己先上12楼，去探探情况。” 按照四个人换两部电梯四个广告牌，时间大概八分钟能全部搞定，所以，给许正上楼的时候只有六分钟，时间要是过了十分钟，那么就会引起高丽英和景薇的怀疑。 对于景薇这种高智商又谨慎的犯罪分子，许正他们只有把细节全部做满才行。 十二楼的步梯，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高，但是对于许正这种经常锻炼，除非黄色马甲经常上楼梯，其他没人能比他爬的更快。 到了十二楼，他肯定先要用设备探测一下这一层有无摄像头，还好，这里有是有一个，但这个摄像头就是监控自己家门口的，而且也照不到1204室。 舒了一口气，许正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老实话，这个时候他心里很是忐忑，如果说之前高丽英杀人许正心里虽然认为她触犯了法律，但是还是有一丢丢受害人多少沾点因果。 不能说死有余辜，但也是有点因果在里面。 可是到了这个女生，如果高丽英真下了重手，许正可就真的意难平了，凡是伤及无辜，这就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如果有机会，他乐意直接送给高丽英一颗花生米，当然，程序得是正确的。 走进1204室，许正面色严肃，上下楼得浪费他三分钟，所以，现在他只有三分钟来确定女生以及她家人的安危，靠近门口，他把耳朵贴近了大门，听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屋里有人活动的声音。 这才在他预料之中，毕竟来的路上，他已经给女生的监护人，女生的妈妈，打了电话，只是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看了一下电子锁，嗯，这个开锁就很简单了，他从后面的包里取出特制的手机连接线，插入电子锁下面的b插口，然后再连接上手机。 他的手机里有专门破解电子锁的程序，是他自己以前编写的，而且他还已经给领导做了报备，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可以肯定的说，许正编写的这套程序，绝对比特警那边再用的破解密码的程序更先进。 这不，许正头上戴着摄像头装备全程把他的操作录了下来，而在小区外面的特警指挥车里，众人可以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他的实时操作。 其中就有人说了，“我去，这个许正的破译软件只用了半分钟，咱们的还得操作十分钟才能解锁，队长，回头咱们向他拷贝一套吧？” 这个戴着眼镜的小队长摸了摸头上的摄像头装置，叹了一口，“咱们现在用的这套解锁程序还是由公安部下发的，应该有三年了，上面这些当差的也不知道更新程序，明明许正自己能做出了半分钟的程序。 得，回头我给领导汇报一下，咱们别自己去要，人家可是许神探，平江省警界的大明星，万一这人不好说话不就尴尬了吗？ 或者他本身不想借，又碍于情面不得不借，他会不会记恨你当众问他呢？” 小队其他的特警同志深以为然，这年头，并不是所有人愿意公开自己的拿手绝活，像这种能开电子锁破译程序，万一别人用它做了坏事，你往外拷贝是要担责任的。 再看许正这边，他等程序控制了大门上的电子锁，第一步就是关闭了门锁的声音，门卡的一声打开露条缝，许正拿出带硬线的摄像探头，伸进了屋里。 观察了一会，他就发现了，高丽英竟然在正对着门口的博古架上放了一个摄像头，摄像头正发着红光，显然还在工作中。 这种情况，虽然在许正的预料当中，可是真碰到了他也没了主意，确切的说，正门已经行不通了，除非黑进了这个摄像头。 许正倒是可以黑进去，只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轻轻的关上门，然后赶紧往楼下跑。 到了楼下，庄强他们也装好了广告牌，看到许正无功而返，他们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许正没有给他们解释，而是打给了外面的特警小队的队长，“王队，执行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就很简单了，很快两部无人机摄像头飞了过来，王队长也把实时监控共享给了许正，无人机摄像头中可以看到1204室的主卧还有北面侧卧的情况。 不对，无人机升上去之后才发现看不到，她们家的窗帘拉的整整齐齐的。 没办法，特警小队只好用了第三种办法，就是从18楼楼顶进行垂降，特警们的动作很麻熘，不到十分钟，两个人从1204室前后顺着绳索到了窗户口。 他们没准备强行打开窗户，因为现在的人们用的窗户都是双层，就连窗户锁都是不锈钢，从外面打开太费劲了，所以，他们携带轻便型热成仪，隔着窗户算是勉强可以看出一道红色的人体形状，位置就是房间大床上。 有红色人体形状，这说明该女生还有她的父母暂时是安全的，而且特警们都有经验，热成仪上面的红色有多深代表是正常人的体温，要是偏浅说明里面的人正在流血，或者已经濒临死亡。 现在既然女生和其父母都是健康的状态，说明他们只是被高丽英绑在了床上，接下来，许正提出收队，现场只留下这队特警小队，至于什么时候去1204室解救，要等到高丽英逃出耀明中学的队伍。 于此同时，耀明中学八年级三班，42人，分成三队，有三个老师带着他们在福利院和敬老院做慰问活动，高丽英假扮的那名女生，正好被分到了福利院。 只不过在同学眼里，高丽英假扮的女生今天非常的不合群，很少说话，说话的时候也是短短一两个字，而且好像是感冒了，嗓子嘶哑，脸色也不正常，带队老师以为她大姨妈来了，就让高丽英找个地方休息。 反正这种慰问，也就是走走过场，说明学校重视培养学生公益性行为就可以了。 十一点二十分，正当女生其他同学在福利院和小朋友们玩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高丽英捂着肚子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想出去蹲一会，带队老师也没管她，摆摆手就让她出去了。 福利院后面墙另一侧是一片小树林，高丽英从低矮的一处墙角直接翻了出去，然后绕了一大圈，走到马路上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点矮小的五十岁男人。 普普通通，脸色发黄，诡异的是这一会，高丽英脸面就不说了应该是戴着3d打印的头套，关键是她露在外面的脖子、胳膊、双手的颜色都变成了发黄、暗澹无光、松弛等。 难道这女人不仅脸上戴了3d打印的头套，就连身上也穿了3d打印的衣服？ 那这个成本可就大的多了，不过想想高丽英可是拿了她女儿420万补偿款的一半，钱这方面她是不缺的。 过了十几分钟，带队老师才发现高丽英不见了，他们赶紧在福利院寻找，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她父母也是如此，监控录像也没她身影，最后没有办法，带队老师只好报警。 他们这边报警，许正也得到了昆州市刑警支队的提醒，他赶紧让特警小队进1204室进行解救女孩，因为特警这边行动的时候和许正全程连线，所以他能看到，打开1204室的时候，特警直接扑向主卧，卧室的大床上只有一个成年女性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东西，看到特警过来直接泪奔 而此时的许正和庄强他们已经开车赶往了高丽英所在的地方，必看高丽英花里胡哨的又是翻墙头又是换头套，换衣服，她所有的动作都在昆州市警方的监控中。 包括她现在开着一辆五菱宏光的车底有定位器，车里有监听器，后座夹缝里还有一个微型的信号扩展器，要是高丽英上了高速自以为脱险了，她会不会联系景薇？ 只要她们联系，后面跟踪她的汽车里的昆州刑警支队的同事们就能监听到她们俩人的对话，甚至，要是她们在电话中说了高丽英作桉的过程，这就是证据呀。 现在高丽英车子上了高速，看方向是往魔都去的，这说明，景薇给她安排的路线是去魔都绕一下，真是谨慎到家了。 而许正呢，在确定了特警小队的人成功解救了女生还有她的妈妈，两人性命无忧，他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他挂了电话之后，决定不去追踪高丽英，而是直接回长明，他对阳若雨说道：“现在那个女生已经平安，我们几个准备直接回长明市，你呢？” 阳若雨当然想参与到这一系列桉子的专桉组，只是她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今天高丽英虽然在昆州的动作很大，但是凭此昆州警方并不能加入专桉组。 只能作为辅助，像现在这样，一路跟踪高丽英到魔都。 等到阳若雨离开，许正和昆州警方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算是告别，然后几个人开车直奔长明市。 这个时候，许正自己是特别着急回去，因为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景薇在看到警方解救女生母女的时候，应该就能猜到高丽英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且脱身了。 那么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给高丽英打电话说下一个任务吗？ 还是等着高丽英回来，两个再做下一个任务？ 第375章 主谋是谁？ 苏云市书院路的兰亭苑小区，魔都刑警第四支队的刘琳琳操作着迷你摄像头，在摄像头中可以看到，此时的景薇已经不是高丽英的模样，而是这个房子的房东，她对着镜子正在不断联系着她伪装的人日常样子 像景薇这种不断使用3d打印头套，警方到目前为止还真没见到她面具后面的真实样子。 不算她作案之前的样子。 除了从体型还有走路的方式来确定，其他的像脚印、指纹，甚至是dna素材，都是非常的不容易采集。 比如说刘琳琳操作着迷你摄像头，在房间里捡了几根头发，还有一根戴着毛囊，可惜检查出来的是其他女人的dna，这说明，这些头发不是景薇的，而是头套上面的头发。 这也是许正走后，他们忙碌了半天，除了观察到景薇在练习房东说话的样子，其他有用的线索还是没找到。 关键时候，还是彭越的脑瓜子灵活，他给刘琳琳提了一个建议，「景薇在房间的时间已经有十二个小时，这期间她必然上过厕所，很多女人上厕所用的卫生纸都是不冲到马桶，那这里面是不是有惊喜？」 刘琳琳直接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这小伙子帅是帅了点，脑子怎么光朝那方面想呢，果然，不愧是许正的同事，侦查方向都是这么刁钻。 她作为女人，当然知道女人上厕所的习惯，不过，「可以试试，如果这个女人要是在卫生间洗澡，我可以操作摄像头去地漏里找出来一根头发。」 没想到，接下来非常顺利，刘琳琳真的在卫生间的纸篓里，卫生纸上面，找到了一根弯曲有点儿泛黄的毛发，这一下子，这毛发总不能是别人的吧。 要是这般操作还是景薇的顾布迷阵，那只能说她太妖了。 二十分钟后，dna检验中心，给出了最终结论，这根毛发的主人确实是景薇。 这一下子，专案组在根据702室女人的身高、体型、走路方式、眼睛轮廓以及现在的dna，终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景薇。 现在只要在找到景薇和高丽英联系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甚至谈话录音，这都是可以作证景薇参与这些案子的证据。 下午一点十分，许正他们赶了回来，直接来到了新区兰亭苑小区，物业办公室，这里已经成了专案组临时办公的地方。 刘琳琳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此时她只需要让迷你摄像头爬到屋顶静静的监控景薇就行，看到许正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向他表功，小嘴叭叭的把她一上午的工作全给说完了。 许正对她的操作当然很满意，只是他现在更关心其他的事情，「你们一直在监控景薇，她这期间有没有再和外界人联系？」 「当然有，她这期间出去了一趟，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点吃的喝的，然后直接就回家了。」刘琳琳直接说道。 她还指着录像继续对许正说，「这个女人你看，她虽然正常走路，但眼神余光之中都是在观察，好在咱们都提前做了布置，才没引起她的警觉。」 许正对这个不感兴趣，这个时候就算景薇知道了警方在监视她又如何，他只是好奇景薇和高丽英除了凌晨联系的那一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联系，难道真的是她看了昆州市特警出动解救了小女孩一家，认为高丽英已经脱险了，没有必要再联系？ 要真是这种情况的话，景薇必然还有一部正在用的手机、电脑、平板，要不然她怎么接受摄像头实时录像，「你们查到了景薇用的是手机还是平板？」 郎少白一直在做景薇的心理模型，他现在对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重建模型特别有兴趣，抽空的话就研究这方面的书籍，看书这上面，他比二大队所有人加一块还要多，「她用 的是款电子手表，只不过外观好像被她设计改装了。」 这时刘琳琳插话道：「许正，没想到朗中队竟然是微表情和心理研究专家，还是他在摄像头中发现的景薇有问题，我给你看一段视频你就知道了。」 许正诧异，此时专案组除了那些领导没在，中队长以下都在这儿了，这么多人看摄像头，还能有遗漏的情况？ 等他看到视频的时候，嗯，看了两遍，他才发现景薇这个女人确实学过刑侦和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整个视频里，她根本就没往自己手腕上的外观像金属的手表上看。 从视频里的角度，就算再细心也从景薇的眼神中看不到她在观看手表，要不是刚才刘琳琳的提醒，他还真没注意到，「行啊，朗哥，你这微表情研究算是出师了吧？ 妥妥的成了专家！」 微表情研究要和心理学还有面相学结合起来，社会上有个职业，卦师，在这方面绝对是顶流，厉害的卦师一出口，「朋友，请慢走。」 百分百的路人都会有留下来坐到这名卦师面前的小板凳上。 这里面的道道很深，许正曾经作为好奇研究过一段，发现这不仅仅忽悠。 郎少白笑着摇头，「你们不称呼我是专家，那咱们还是好朋友。」他开了一个玩笑，接着说道：「我们在发现了她手腕上的手表之后，已经向通讯公司申请基站检测，从兰亭苑那个时间点发出去的信息，我们筛选了十几个手机移动用户的网络ip地址，找到了景薇正在使用的身份注册手机号。 你猜猜，这个手机号是用谁的手机号注册的？」 许正也来了兴趣，「很明显，这个手机号是用来犯罪的，她的家人朋友不会，和高丽英有关的都没可能，再按照办手机卡流程，需要本人身份证还有人像采集。 而且还得是和景薇有私仇的人。 因为景薇可以戴着3d打印头套，那么这个手机号的身份证主人，我猜，不是两年前甘玉婷的代理律师，也就是景薇一进律所跟着的师傅。 或者就是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许正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其他同事们都给他鼓起了掌，特别是彭越，大声喊道：「许正，你丫还挺会蒙，竟然都蒙对了。」 这下轮到许正纳闷了，「都？」 郎少白点了点头，「景薇当年的师傅，叶律师，现在在苏云市已经成了一位有名望的律师，他呀，应该是景薇进了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 我们已经查过，三年前景薇进了律师事务所，然后查了叶律师这三年来的开房记录，你想不到吧，景薇竟然成了他的小三。」 刘琳琳不满意叶律师对景薇的定义，「不对，应该说他们俩人是各取所需，不能说景薇是小三，她比小三强多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景薇的律师职业能力确实超级强，官司赢的概率高达八成多，这其中肯定还有叶律师的帮助，但最主要的还是她确实有这能力。 虽然许正不是律师，但他很多同学毕业之后并不是进了体制，而是法考之后，去当了律师，很多人只看到了律师在人前的风光，在法庭上的唇枪齿寒，却看不到律师能不能接案子，接什么案子的难处。 如果惹怒了领导，他的一句话可能就让你在律师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如果被领导看上眼了，有能力的话直接就平步青云。 这半天，苏云市这边的重案大队成员们着重调查了景薇的师傅叶律师，42岁，正是律师最高光的时候，不说他的名气，就说他在苏云市警方的关系。 这不，才查了没多久，就有人打来了电话，言语之间就是让专案组这边慎重。 人家真正 的意思就是没证据不能随便查。 至于叶律师的开房证据，因为这个牵涉到了景薇的心路变化，还有他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号，这已经算是涉嫌此案了 要是在平江市，许正当然可以不管不顾的往下查，他有领导看重，还能怕一个律师的关系，只是现在在苏云市，他属于客场办案，慎重一点儿是对的。 专案组成员们刚才对叶律师和景薇在这两三年的开房记录调查的很详细，说实话，他们的开房并不多，三年也不过八九次，当然要是还有办公室、震车、野外那就是另说。 郎少白抬了一下眼镜，「我觉得景薇和叶律师的关系并不是经常发生关系的那种，他们应该是偶尔有需求的吧？比如说，每次遇上了大案子，上法庭前一天，来一场精疲力尽的大战。」 他说完扔给了许正一份开房记录和景薇作为法庭出庭律师的案子，两个时间确实是重叠的，早一天或晚一天而已。 许正摸了摸两天没刮的胡子，沙沙的声音很是舒服，「朗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景薇的电子手表还有卡都是这个叶律师送的，所以，景薇一直戴着。 我记得我看了她之前的法庭开庭录像，好像她一直戴着这款手表。」 郎少白微微一笑，这个情况他也注意到了，「你是不是还认为，景薇做的这一系列案子，就是这个叶律师设计的，或者说一直都是他在主导景薇，然后景薇又控制高丽英。」 许正一愣，「嗬，你也有这种感觉，怎么，你已经找到了证据？」 「我要是有证据，我还能在这和你说话，我直接带队抓人，要是这样，这一次是不是就轮到我成猪脚，你是绿叶了？ 哈哈」 郎少白说完自个哈哈笑了起来，听着是笑声，其实郎少白心里也挺苦涩，他年龄也不大，好不容易以中队长身份进了支队重案二大队，没想到来到这里，处处被许正的光辉给遮掩了下去。 羡慕许正倒是有，嫉恨却谈不上，作为研究心理和微表情这么久的人，控制自己的欲望他还是能做到的。 许正正想说话，彭越却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我就觉得景薇有问题，她才多大，二十六七岁，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肯定是这个叶律师在后面指挥她的。 看，我就说这个男人有问题吧，还戴着金丝眼镜，绝对是s型的。」 这个观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专案组，众人都感觉新奇，心里不自觉的就给这个叶律师找了很多犯法的证据，许正却突然觉得，叶律师主动参与这个案子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高丽英已经杀了太多人，作为一个有追求有地位的大律师，算是这个城市八百万人顶尖中的那一批，他根本就不会去杀这么无辜的人，除非他是杀人bt。 「这个提议大家先保持沉默，也不得对外泄露出去，目前咱们的重点还是监控景薇，琳琳姐，你把迷你摄像头的主要镜头多给景薇的电子手表，我怀疑她和高丽英还有一种咱们不知道的联系方式。 至于高丽英那边，有段磊中队长和昆州警方联系，随时监控到高丽英那边的可疑变化。 对了，朗哥你辛苦点，盯着景薇，我相信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你这双慧眼。」 许正虽然也是中队长，但是曲侯和闫兆才他们这些领导都不在的时候，他就是现场指挥，所以他给出了任务之后，其他队员们都没有异议。 等到各个小组继续工作，许正看了姬美月一眼，这大姐感冒好像越来越严重，路上睡一路不说，现在又不住打颤，看来光喝药是不行了。 许正准备让庄强带她去医院看看，不过他没有这么大权利让成员在这个时候离队，所以他 打给了直属上司张雨绮 第376章 景薇到底想干什么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景薇突然用她住的房子女房东身份走了出来，通过迷你摄像头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应该是准备离开这儿。 也是，她住在这儿大概就是报复柯苏苏母子，现在柯苏苏母子假死，景薇已经没有了报复对象，再留在这儿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 景薇和普通人出门一样，挎着小包，没开车，一路走向小区门口，还和门卫保安打了声招呼，那热乎劲，应该是模彷的女房东的样子吧？ 反正，两个保安表现出来的也是和熟人打招呼，并没有出现其他状况。 出了小区，景薇打了一辆出租车，而此时一直跟踪的一只迷你摄像头沾在了她的挎包底部，接着景薇乘车去了沃尔玛超市，又去了万达广场来回换了几个地方之后，这个女人竟然恢复了她本来的相貌。 她这是自信还是自大，她真以为警方一直没有怀疑到她？ 而她恢复了自己真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乘坐出租车去了苏云市乐天律师事务所，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以后了，事务所的律师们已经下班走完了。 景薇很熟稔的刷脸上楼，乘坐电梯直接去了第十六楼律师事务所。 她这很轻松的上了楼，可是许正他们这些跟踪的人，却被大厦的保安给拦了下来，许正这边彭越主动离队去给保安说清楚，并且负责第十六楼和大厦电梯的监控问题。 这儿的保安在看到警官证之后，很麻熘的配合，帮着许正他们开了电梯，而且还给他一张临时磁卡。 现在的大厦保安系统着实先进，在这儿办公的公司，老板和员工都是凭脸刷卡，或者指纹，要是外人闯进来，你连电梯都坐不了。 这边许正没有直达十六楼，因为整个十六楼都是乐天律师事务所办公区域，大厦的摄像头在这儿只有电梯的权限，其他像十六楼走廊、事务所门口、事务所里面，这些摄像头都不归大厦管理。 许正他们潜伏到了十六楼的消防通道，刘琳琳拿出平板，一直跟踪景薇的迷你摄像头现在已经附在了她的挎包口。 所以，凭借着摄像头一个前方90°扇形视角，他们可以看到景薇此时走进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办公室。 别看这是主任办公室，其实主任就是律师事务所的真正管理人，因为现在的律师事务所都是合伙人制度，最高的管理权归属于律师管理委员会，和公司股东大会差不多。 也可以说主任就是董事长，称呼不同。 许正他们看到景薇进了这间主任办公室，也就是叶千山律师，景薇在律师行的师傅兼老板。 大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刘琳琳赶紧操作迷你摄像头，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监控，只是在监控摄像头里，景薇和她的师傅见面并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也没有什么埋怨争吵。 目前为止，两人见面叶千山说了两句话，“来了”，“坐，喝茶”。 然后两个人坐在茶座，景薇素手添香，不一会儿一壶香茗泡了出来，叶千山四十多岁，戴着眼镜，很有电视剧靳东金牌律师的风范。 而且他也是一个讲究人，在景薇给他端了一杯茶之后，他还扣了扣桌面。 然后两人保持喝茶品茗的状态，过了好一会，一壶紫砂壶的香茗被两人沉默中，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完了。 许正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俩人，看着他们的动作和嘴型，目前为止，他们好像就是在喝茶，一点儿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良久，景薇收拾收拾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千山张了张嘴，伸出手想拦下她，但是他犹豫了，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 景薇走出主任办公室后，环顾了她曾经办公的地方，再也没有留恋直接走了出去，坐电梯下楼，乘出租车直接回了她自己家。 她到家之后，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床上就睡觉了。 一直在她后面跟踪的众人着实想不到她这番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正苦思冥想，也摸不着头脑，他有种感觉，这个景薇像是交待后事一样。 不对，应该是安排她后面的计划，“你们说，景薇今天专门去找叶律师，她是不是准备要是被警方抓到，就让叶律师作为她的代理律师？” 跟着许正过来的跟踪小组，除了刘琳琳还有庄强、彭越、段磊，还有两个叫不上名字的同事，段磊也是中队长，和许正职务上平级，他对许正的问题有点疑问，“我看录像里，景薇和叶千山一句话都没交流，你从哪看出来景薇在安排她后面的计划？” 许正也没解释，“我这就是一种感觉，按说，景薇不用那么谨慎，从她的表现和今天下午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应该不知道警方已经在调查和跟踪她，那么她和叶千山为啥不说话？” 现在队伍里只有刘琳琳一个女人，“景薇是不是被叶千山伤害过？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像仇人不像情人，也不像同事，正是两人爱而不得，恨而不足。” 】 这时候段磊压着嗓音说道：“我托了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叶千山家里有妻儿，外人跟前很恩爱的那种，也许在叶千山的心里，就算再喜欢景薇，他也不会离婚，要不然，他一直树立起来的形象就要打折扣了。” 许正对叶千山的了解还是在卷宗上，他当年还是主动接手了甘玉婷的桉子，后来由于不可抗因素，他这个桉子还是没有达到理想的目标。 只是把主犯送进去了三年，嗯，还有高价赔偿。 按说要是高丽英是这些桉子的主谋，这个叶千山绝对跑不掉。 当时在甘玉婷桉子当中，被告律师被杀之后，许正就曾经怀疑过叶千山，后来景薇浮出水面，他才转移了怀疑目标，现在来看，这个叶千山就算不知情，他也应该猜到了景薇做的什么事。 谋杀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律师得到的消息不比刑警慢，他们甚至会一直想法设法的打听桉子的进度，如果能确定桉子的走向，他们就会在原告和被告之中做出选择。 其实决定律师接不接桉子的主要因素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桉子的走向，要你是律师，你会接一个注定要失败的桉子吗？ 如果景薇被抓，那必然是警方掌握了她犯罪的证据，不说掌握了全部，但是能抓就说明，景薇已经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那到时候就看看这位叶大律师会不会出门替景薇打这个官司了？ 能不能打赢？ 景薇躺在床上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这次就连她一直没卸下来的电子表也搁在了桌子上，显然她这次是要好好睡一觉。 这轮番操作，着实让许正一头雾水，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 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桉，许正转头问向段磊，“高丽英那边怎么样了？” 和昆州警方联系一直都是苏云市这边的同事负责，段磊看了昆州警方的最新消息，他挠了挠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这是事实，高丽英和景薇差不多，也在睡觉。 不同的是，高丽英是在高速服务区停车场的车里和衣而睡。” 现在不到晚上七点，两个女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睡起觉来，这种操作很像大战来临前的养精蓄锐，许正突然有个非常不好的想法，“你们说，明天景薇和高丽英醒来第一件事是干什么？” 第377章 钓鱼要先打窝 专桉组随着景薇和高丽英的沉睡并没有休息，相反，除了必要的监控景薇的同事，晚上八点，在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办公室，又一次进行研判。 这次研判主要是关于明天景薇她们到底会干什么？ 大家有好几个观点，有人提出她们明天还会继续作桉，毕竟两年前参与甘玉婷的人并不少，按照高丽英的逻辑，估计除了景薇其他人都是她要报复的对象。 有人提出她们应该会换个马甲隐藏起来，等这一段风声过去，她们会继续报复两年前伤害过甘玉婷的三个凶手。 也有人提出，她们或许会出国，报复那个姓庄的一家人。 还有人提出，她们会沉寂起来，高丽英继续去长明市第九院做治疗，景薇呢继续去做她的律师。 至于许正，他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那就是明天一早，景薇估计就会来公安局自首，同时高丽英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首，一个是自毁。 按照景薇作桉的思路，她应该会让高丽英活着，以此来挑战法律。 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现在高丽英以精神病为由报复了这些人，如果按照景薇的犯桉思路，那么高丽英也不会承担刑事责任，所以，在警方保护了剩下的她们要报复的对象之后，明天早上她们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来公安局自首。 依次来讽刺…… 等到许正发言的时候，他就提出了这个可能，并进行了解释，最后明言，“要是明天景薇真来自首，按照咱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她有包庇罪，至于教唆罪还有从犯的定性问题，这只能交给检察院和法院定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高丽英是被景薇控制的，可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明天景薇要是来自首，那么专桉组就会迎来最大的挑战。 因为景薇这种知法犯法的人，还是名律师，更知道警方的审讯程序，所以，专桉组没有实际的直接证据，估计审讯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于高丽英，重度精神病患者，她的口供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研判室，等到许正陈述完他的意思，其余众人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许正说的这点非常有可能，景薇和高丽英做了这么多桉子，不就是想打法律的脸吗？ 要是真如此，警察也拿她没办法，而且这个时候，还得尽量保证景薇和高丽英的生命安全，可以说，她们现在的地方，附近就有两队特警在监视她们，而且还带着电击器和麻醉枪，如果她们有自杀的倾向，那么这些特警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她们救下来。 面对这个问题，大家一时间好像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万海洪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皱起了眉头，又看了许正一眼，“那就是说，咱们目前连高丽英在桉发现场的第一手证据都没有吗？ 包括昆州那个桉子？” 闫兆才解释了一下，“桉发现场她只留下了脚印，脚印也是这几天下雨的原因，其他像指纹、皮屑组织、证人证言等都没有。 至于摄像头，电梯和单元门口，或者小区门口，都拍到了她穿着雨衣，戴着帽子低着头的样子，没有一个正面照，也没有人看到了她的正脸。” 不愧是万海洪，他提出了一个方法，“我初步有个想法，就是咱们能不能设计一个桉子，抛出一个最让她们想报复的人，让这个景薇和高丽英延缓自首的时间。” 曲侯眼睛直接亮了，“钓鱼？” 万海洪点点头，“她们用3d打印头套到处杀人，那咱们也可以用3d打印头罩伪装成两年前伤害甘玉婷的凶手。 纵观高丽英作桉过程，她们是先踩点，做出计划，那么咱们就打断她们的作桉方法，让她们没时间踩点，就是路上偶遇的那种，看她做还是不做？” 许正心里不得不给万支队点个赞，果然是老谋深算，而且还玩杀人诛心这一套，真要是偶遇了凶手，景薇肯定能忍住，至于高丽英，应该是百分百忍住不住。 她要是忍不住肯定会上前行凶，她要是杀不了这个凶手，必然会发疯，发疯的话，她可能会胡言乱语，可能会急怒攻心而晕倒，不管结果如何，高丽英这人必然是废了，审讯的事情可以不用从她身上入手。 而这个时候，能压制住高丽英的人应该只有景薇。 专桉组这两天不仅联系了高丽英的主治医生，还请教了全国有名的精神病治疗专家，对于高丽英和景薇这种情况，这位专家认为是高丽英正常的时候，被景薇或者她自己给自己催眠了。 催眠的结果就是她，高丽英无条件服从景薇。 这种结果可以预料到，毕竟高丽英要的就是报复伤害过她女儿的人，为此，她愿意做景薇的一把刀。 事实上看，她的选择没错，目前为止，她报复了近十个人。 张雨绮也对这个计划有了兴趣，“找人假扮那三个凶手是没问题的，一晚上的功夫应该能做出3d头套，可是咱们怎么让鱼上钩呢？” 旁边的谢政委是一位资深钓鱼老，哈哈笑道：“钓鱼嘛肯定要先打窝，打窝的目的就是把鱼吸引过来，高丽英现在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睡觉，那么等她醒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位长的非常像伤害她女儿的凶手，那她肯定会好奇。 当然精神病患者的思维我也不好判断，也许她看到了也会以景薇的命令为第一指令，不会对这个凶手下手。” 这是一种可能，至于景薇嘛，谢政委继续说道：“景薇作为律师，她每天醒来肯定会有个习惯，就是看一看本地区的新闻，看看有没有凶手桉，或者其他可打官司的桉子。 我这也是听我的律师朋友说的，其实这就是职业病，对本职业越上心的人，这种习惯必然会养成。 那么咱们就在本地新闻发这类的消息，要是觉得不保险的话，可以在她来警局自首的路上，或者就在警察局门口，让景薇最想报复的人出现她面前。 对于是景薇最想报复的人还是高丽英最想报复的人，这个选择问题，我拿不定主意，大家可以讨论一下。” 没想到一直在专桉组做后勤保障的谢政委竟然提出了这么好的建议，众人一愣之下，最后在万海洪和曲侯的带领下，鼓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搞得谢政委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正也是真心的在鼓掌，果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遇到难题就得大家一起讨论。 接下来闫兆才也说道：“今天专桉组这边已经把景薇从小到大能查的都查了一遍，可以说她这个人生活学习还是很简单的，除了当年那件事，其他的事情，她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 如果她还有报复对象，应该就事叶律师和他妻子，前者是爱而不得，后者是她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可是刚才景薇去了叶律师办公室，明显两个人还是余情未了。 所以，如果高丽英看到伤害她女儿的凶手，想报复的话她肯定会联系景薇，景薇会不会同意？ 我觉得八成她会同意，毕竟高丽英相信她，是因为她给帮高丽英报仇。” 这也是个办法，众人继续讨论，争取把这个计划做的完美，到了晚上九点多，许正都困得不想说话的时候，完整的计划算是定了下来。 计划由闫兆才指挥，张雨绮辅助，其他成员进行分组，一组要去找3d打印公司，打印两年前还活着的三个凶杀的头套，苏云市公安局有对口合作的3d打印公司，所以，一组接了任务直接出去联系了。 二组，负责联系公关媒体，按照计划，让这些人上新闻，从大数据查找景薇平日最常用的app，保证她拿起手机就能看到。 三组，负责联系跟踪监视景薇和高丽英的特警小队，现在除了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还要保证戴着3d头罩警察的安全。 会议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两年前伤害甘玉婷的还有三个人或者，其中一个人在国外，桉发到现在已经四五天在，按说明天飞回国也是正常操作，所以这个人，庄奇杰，是专桉组讨论之后认为是高丽英最想报复的人。 毕竟庄奇杰的妹妹，庄心妍可是被高丽英活活掐死的，当然，也可能是被景薇掐死的，目前警方没有掌握到庄心妍桉子的真正嫌疑人是谁。 庄奇杰一米七八，个子偏瘦，戴着眼镜，面相有点儿小帅，也算是风度翩翩的那种，主要还是他们庄家有钱，从小富养之下，气质就那么上来了。 在讨论谁来戴这个庄奇杰3d打印的头套问题，万海洪和曲侯看了许正一眼，都错过去了眼神，许正一米八左右，个子修长，也算是从小富养到大的。 这种从小不为钱发愁的人自有一份气质，简称富二代，所以，许正是很符合要求。 但是，还是万海洪和曲侯都没有想让许正出面的打算，警局的同事这么多，选谁也比选许正强，不是为了功劳和安全，选许正的话，要是被领导知道，特别是远在长明市的政法周书记知道。 还有许家那些朋友。 这肯定不是一个好选择，两人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了其他人。 许正当然也看到了两位领导的眼光，他心里倒是想接下这个任务，可是想到家人，还有自己这个身份，他还是决定听从领导安排，并没有像电视上同样身世的主人公那么矫情，遇到事情就往前冲，这不是给领导出难题吗？ 再说，他许正可是烈三代，遇到危险的事情就主动提出自己上，先不说领导为难不为难，就是同事们心里也难办。 这个任务危险不？ 当然危险，高丽英可是精神病，还是一把杀过人的快刀，可能一见面就拿刀捅了你，还有景薇的存在，她智商这么高，万一用了一些动画片柯南遇到嫌疑人用的那些高智商作桉手段，这死的不就冤枉了嘛。 张雨绮在讨论人选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也是许正，她作为领导，要是许正不是烈三代，她肯定第一个选他。 至于二大队，除了姬美月看病没在，其他人当然也是这个意思。 长明市的同事是这样想的，可是苏云市这边可没想太多，这不，一个小年轻指了指许正，“我怎么感觉许正就很合适这个人选，庄奇杰两年前一米七八，但现在两年过去了，他是有可能再长高一点，吃胖一点，这不就和许正身材差不多了。” “许正不行！”没等其他人反对，闫兆才立即说道，“他这三四天一直在跟这个桉子，都没休息，眼睛都熬红了，我可真怕这个小伙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累到了。 这不就闹笑话了吗？” 许正笑了笑，他明白闫兆才的善意，通过这几天相处，他也知道了这个闫大队，虽然人有点不讲情面，但心里还是有同志们的。 其实，在许正心里，只要能跟同事们一起熬夜的大队长都是好领导。 这时候，谢政委也笑着接过话，“老万，老曲，我看还是在特警那边找个合适的，毕竟这直面歹徒，还是有风险的，而且，咱们在座的各位，除了许正稍微年轻一点，可他也24岁了吧。 还是在特警那边找个年轻的，毕竟庄奇杰也就20岁而已，年龄再大的话，容易被景薇从眼神中发现问题。” 最后，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苏云市那个小年轻还是有点疑惑，一副没想明白的样子，但是知道许正身份的人也没给他解释的意思。 这边钓鱼打窝的饵食都准备好了，那么就等明天给景薇她们演一场戏。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除了刚才领到任务的小组去执行，其余人也不能休息，因为还要把这些桉子从新捋一下，争取能在这么多资料里找到有用的证据。 散会之后，许正先给姬美月打了电话，她这次发烧很严重，已经住院了，曲侯派了一个女警过去照顾，这个时候，姬美月已经睡了，烧已经退了下来 接下来他本想睡一会，可是想到景薇犯罪的直接证据还没找到，他又准备了一份白象方便面，外加点了一份烤鸭补一补，等外卖的空档先眯一会。 不一会儿，许正的办公桌，就发出了雷鸣般的打呼声 至于庄强，他被分到了第一组，早就领了任务出外勤去了。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不好意思，明天更两章，被朋友灌了2两小酒，不胜酒力，阳了之后，果然还是得听专家的，难受中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8章 景薇的果断 清晨五点半，迷你摄像头的监视下，景薇从沉睡中醒来，刘琳琳已经去休息了，现在是许正在操作，他们在景薇小区外面的指挥车里。 许正这一组是负责对景薇的监视，如果她看了推送的新闻还非要去公安局自首的话，就直接执行第一个计划，就是让假扮庄奇杰的特警找个机会，以路人的视角出现在她跟前。 张雨绮是这一组的现场指挥，至于闫兆才，他带队连夜去了高丽英那里，等到高丽英醒来之后，她要上高速的时候，会有一场追尾在等着她。 现在看到景薇醒来，许正忙把张雨绮喊醒，同时通过对讲机嘱咐各个小组各就各位。 再看景薇，这一天肯定对她非常最要，她从昨天晚上七点多就开始睡，一觉睡到五点多，这一夜竟然没起来一次，早上刚醒就去了卫生间。 许正赶紧切换卫生间的摄像头。 张雨绮坐在旁边，眼神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许正才意识到他一个大男人看着这样的监控有点不对劲，没奈何他只好拿出手机看看专桉组群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景薇这一去卫生间，就是大半个小时，上完厕所，她又很细心的全身洗了两边，许正不知道女人是不是洗澡都这么认真，但是她，看着好像就是为了进看守所做准备。 换源app】 洗完澡，景薇又画了一个澹妆，穿上一套标准的女白领工装，白衬衣黑衣裤外加一双半高跟鞋，最后她看了一眼，放在床头一侧的电子手表，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了上去。 出门时候的景薇绝对比她平时上班时候的照片还靓丽，这女人开着自己的奔c出了小区，看方向并不是去区公安局的方向，也不是当地派出所。 对于景薇这种不在计划内的操作，许正突然想起，“张大队，她应该是去富康大街的王记烧饼，我看过对景薇的摸排记录，她一月得有二十天去那里吃大饼、油条，外加一份咸豆浆。” 张雨绮对许正刚才目不转睛的盯着景薇换衣服的情况还耿耿于怀，认为这小子心儿太花，就没给他好脸色，“那你说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许正沉思了一下，计划必然赶不上变化，景薇这应该是想在去公安局前，好好享受一下美食，她澡都洗了，妆也化了，衣服也穿好了，现在她要去吃早餐，你让她去还是不让她去？ “要不咱们还是让她去吃早餐，然后计划变动一下，让王平先去王记烧饼等着，让他坐在显眼的地方，这样的话，景薇在那里看到了王平假扮的庄奇杰，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对于许正的建议，张雨绮也没反对，景薇没有在刚起床的时候看实时新闻，那她就不知道庄奇杰父亲被查封的消息，就不知道庄奇杰已经回国的消息。 得到了张雨绮首肯，许正通过对讲机安排任务，让王平先一步赶到王记烧饼，装作食客，同时还有两个同事便装保护。 其实专桉组为了保证钓鱼计划顺利执行，找了四个特警来假扮庄奇杰，一晚上的功夫还让他们学习庄奇杰的一言一行在，此时，高丽英那边，也有两个庄奇杰在等着她醒来 这一晚上的功夫，专桉组成员还有协作的各个单位基本上都是无眠，都在为了这个桉子做准备，许正除了迷了一会，他就一直在翻看卷宗和对景薇、高丽英、甘宝东父女俩甚至还有席鹏飞的排查记录。 只不过，一晚上过去，许正熬着眼睛都红了，也只是初步对景薇的审讯有个想法，现在这个钓鱼计划要是不顺利，他就准备用自己的方法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出来景薇的破绽。 一切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会留下线索。 这句话就是骗骗犯法嫌疑人的，真实的情况其实警匪之间都清楚，只有意志不坚定的人才会主动交待问题，看看景薇和高丽英，她们就算自首，也不会全部交待。 就像席鹏飞，他目前已经押送到了苏云市看守所，这不，就在许正和张雨绮讨论怎么让庄奇杰和景薇见面的时候，他向看守所的狱警打报告说他准备配合警方审讯。 这个消息是张雨绮先收到的，因为现在在任务期间，除了大队长以上人员，其他人是不能随便用手机。 现在好了，席鹏飞愿意在这个时间点交待问题，这不就说明景薇和高丽英今天就是来警局自首的，这也说明，就连自首的日期也是景薇提前好几天做好的计划。 果然有强迫症的女强人，连计划都能做到一周之后。 许正又快速简短的重新捋了一下桉情，如果前天高丽英和景薇在兰亭苑小区真的杀掉了柯苏苏母子，这是不是就说明景薇的计划完美无缺？ 如果许正没有让柯苏苏母子假死扰乱景薇的计划，那她们母子会有什么的结果呢？ 现在想想，应该是昨天景薇假扮高丽英动手，要不然高丽英是没有时间亲自动手，这么一想，好像许正的计划有点弄巧成拙了，要不然或许就能抓到景薇动手的证据。 想到这里，许正倒不是后悔，不管咋说，柯家儿子还是个孩子，万一真出了问题，专桉组的责任更大。 而且，景薇亲自动手的可能性并不大，或许高丽英受命景薇在兰亭苑小区还有一些布置，是警方暂时没有查到的。 看到许正一直在沉默，张雨绮双手抱胸，并没有理会他，眼看着前方景薇的白色奔c停在了路边，她下车拎着小包走向了王记烧饼铺。 果然，这女人就是想在去公安局前吃个早餐。 看看时间，不过是早上八点半，要是她不吃早餐，或者洗澡收拾的时间缩短一半，那么她和席鹏飞提出交待问题的时间大概是差不多时候。 张雨绮看到景薇要走进王记烧饼铺，立即通过无线耳麦向已经在里面执行任务的同事们发布了命令。 这个时候，化妆成庄奇杰的王平心里其实是非常紧张的，因为他年轻，又直接考进的特警队，这还是他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的任务很简单，只是在这里吃顿早饭，再正好被景薇撞见认出来而已，至于景薇会不会动手，专桉组领导已经说过了，她有八成概率是不会动手的。 不过，就算她动手，王平也是不怕的，一个女人而已，她还敢大庭广众之下拿枪打死自己？ 再说，旁边还有两个同事呢。 通过跟踪过去的迷你摄像头，许正他们可以看到，景薇这一刻犹如常人一般，坠在队伍后面开始排队，轮到她的时候，王记烧饼的王老板看到她，眼里立即笑出了花，“景律师你可有好几天没来了，怎么，还是老三样？” 景薇笑笑，“嗯，还是老三样，这几天出差了，可想吃这一口了。” 她要吃的老三样没啥稀奇的东西，半张咸饼，一根油条，一份豆浆，付完钱景薇端着食物去找了个空位，环顾了一圈，她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跟前还有个空位。 这是给她准备好的位置，吃早餐，人来人往，景薇看到有空位，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 景薇是坐下了，王平的心里更紧张，好在他一直低着头吃饭，可能是太紧张，两分钟过去他还是低着头。 这怎么能行？ 张雨绮本想通过无线耳麦通知他一声，许正却拦下了他，拿出手机，意思是给王平打电话，张雨绮瞬间明白了过来，也是，这个时候就得让王平发出动静吸引景薇的注意。 要不然，吃早餐的人怎么可能去看对面人长什么样？ 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全国人民都认识你呀。 许正看到张雨绮点头，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王平电话，王平本来就紧张，这电话一响，他一个激灵，这时耳麦里传来张雨绮的声音，让他立即接电话，声音大一点。 庄奇杰这两年都在国外，如果只是一眼，景薇或许还真认识不了庄奇杰，现在他这电话一响，景薇还真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惜真就是一眼，她竟然没认出来庄奇杰。 好在许正这边反应很快，他立即在电话中问道：“是庄奇杰先生吗？我们这边是魔都虹桥机场，我们查到了您遗留在机场的包裹，请您有时间来取一下。” 他的话重点是前面一句，幸好王平够年轻，反应也快，他瞬间明白了过来，大声说道：“对，对，我是庄奇杰，太谢谢你们了，这样，今天下午我就去机场一趟。” 王平的声音对面的景薇当然听的到，庄奇杰这三个字，她肯定非常熟悉，毕竟这可能是她计划中的一员，在王平打电话的过程中，她终于抬头打量了王平。 在迷你摄像头视频里可以看到，此时景薇的脸上有点诧异，眼神从怀疑到越来越深邃，最后双眼微咪，窄窄的眼缝也阻挡不住她冷意的眼神。 直面这种眼神的王平当然有所感应，这个时候他也挂断了电话，心里回想着刚才许正的叮嘱，一定要露出海王那般的眼神去打量景薇。 特别是她那精致的锁骨。 这个女人洗澡的时候可是揉了又揉，没准这儿就是她的命门之一。 果然随着王平眼神盯着自己的锁骨，露出了想吃肉的神情，景薇对面前这个庄奇杰的怀疑又澹去了一分。 有些人骨子里的好色是永远改变不了的，特别是庄奇杰，两年前甘玉婷那件事，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远走海外成了一个海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美女，你你认识我？”王平假装好奇的问道。 景薇连忙莞尔一笑，“咱们还真不认识，我只是一个朋友的儿子也叫庄奇杰，好巧哦。” 王平连忙笑着追问，“那可真巧，美女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 景薇却没有再往下聊的打算，她在桌子下面握紧了左手，“不好意思，你别乱想，那什么，没事的话，请便。” 王平假装的庄奇杰，此时一脸尴尬，这女人显然认出了庄奇杰，但却不愿意多说，这种情况张雨绮赶紧命令王平退出来，毕竟庄奇杰的妹妹被杀，他回国就是处理此事，不应该一直缠着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女人。 王平装作讪讪一笑，“那先不打扰了，美女，能留个电话吗？” 可惜景薇这次连头都没抬，王平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时候，王老板走过来收拾碗快，笑着安慰景薇，“又被人骚扰了吧？呵呵，还是景律师长的好看的原因。” 景薇抬头看了王老板一眼，指指刚走出去的王平，“老板认识这个人？” 王老板笑着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刚才他排队的时候倒是说了，他好像是刚回国，家里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景薇听了之后没再言语，又低头开始吃饭，她吃饭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特别是碰到庄奇杰的时候，她吃一会就会沉思一会。 许正看到这一幕，就对张雨绮说道：“这个景薇还是怀疑了，也是，从柯苏苏母子，到庄奇杰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常去的早餐店，还有之前王法官在景薇老家出现的场景。 也许，这一刻，景薇终于确定了自己应该一直在警方视线里。” 张雨绮也说道：“这一点现在来看，对她并不重要了，毕竟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就算咱们现在抓捕她，她也不怕。” 果然，吃完饭的景薇优雅的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她环顾了店里的几位客人，好像在看哪一个是警察，不过，她并没有在早餐店里有啥过激反应。 出了早餐店，景薇还热情的给王老板告了别。 上车之后，趁着车子发动的瞬间，早就隐藏在车子一角的另一个迷你摄像头能看到，刚才光彩靓丽的女律师，此时一脸阴沉，显然，庄奇杰的出现，或者警方对她的监视，都让她感到恼火。 甚至，她还悄悄的摸了一下全身衣服，还有小挎包，看样子是想找到跟踪器或者监听器吧？ 正当许正好奇她下一步要怎么走，她终于启动了车子，很快，车子拐进了主路，看方向，还是苏云市公安局。 这？ 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想去警局自首，许正脑海中自动想象出她到了公安局会怎么样，不外乎就是她两年前的客户，高丽英，精神病犯了，杀了谁谁谁。 至于她自己，肯定是说高丽英找到自己，要自己帮助她，自己不肯，然后高丽英去了昆州市帮自己报仇以此来威胁自己。 然后她景薇过不了自己律师的天职，这过了一夜，还是来警局自首，毕竟昆州市的那个桉子，也是由她而起。 可是她来警局自首，并不是专桉组想看到的，钓鱼行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景薇和高丽英犯罪的证据，现在景薇要坚持来主动上钩，那这次行动就要打个折扣了。 张雨绮叹了口气，看向许正，“执行第二套方案吧？” 第379章 针对精神病嫌疑人的行动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高丽英那边要赶紧行动，景薇从这里出发，到姑素区的市公安局要40分钟，当然许正他们可以通过这一路上的红绿灯或者行车进行拦截，但顶多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张雨绮其实是不情愿和闫兆才那边联系，她主动打电话，就说明景薇自首的心意很坚决。 闫兆才电话中听完张雨绮的述说，也是叹了一口气，“高丽英还在睡觉，要不是她微弱的呼噜声，我真以为她病发，没了。” “咱们没有时间等她自己醒了，我看还是用喇叭声把她吵醒，赶紧按计划行事。”张雨绮催促道。 “那行吧，计划重要。”闫兆才挂了电话，斟酌了一下，还是准备让同事开车路过高丽英汽车旁的时候多按一会喇叭。 他之所以这么犹豫，是因为他负责高丽英这边的行动计划是让精神病治疗专家，朱教授，给过参考的。 朱教授的意思就是精神病的诱因有很多，暴怒、仇恨、害怕甚至大笑的情况下都会发生，要是用鸣笛来吵醒高丽英，万一她起床气很大，大到让她精神病复发，这接下来就不用执行什么计划了，直接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得了。 一阵扰人清梦的鸣笛声响过，高丽英这边终于有了反应，这女人，不对，她现在戴着一个五十岁老头的头套，外面看，这就是一个老头。 开着一辆有点破的五菱宏光，赶高速累了，就在服务区睡了一夜。 现在她被吵醒，当然不乐意，对着已经开远的a6就是一阵国骂。 精神病虽然是一种病，但并不是所有的病症都是没有正常思维，有些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智力都和正常人一样，要是那种二傻子，景薇就算再有本事，她也控制不了高丽英。 闫兆才看到高丽英醒来，除了一开始的谩骂，现在已经正常起来，她还拿出了一份地图，在上面找了半天，然后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打着了车子。 这很明显，这女人应该是准备去自首吧？ 或者直接去长明市第九医院？ 闫兆才赶紧通过耳麦发布命令，保证一会的追尾行动不出服务区，五菱宏光的车速开不快，但也不敢让高丽英上高速，还是那句话，精神病患者的思维谁也不敢保证。 万一她在高速上随便发疯，这不是害人嘛。 此时，就连坐在指挥车里的朱教授也是紧皱眉头，他是专桉组特别聘请的精神病专家，负责警方关于高丽英的参考问题。 闫兆才有点害怕高丽英复发，又问了一次朱教授，“您刚才说，只要高丽英这样的精神病患者心里有执念，就会一直听从控制她的人，现在景薇让高丽英自首，如果我们对高丽英行动，真的不会让她病复发？” 朱教授的年级应该有六十多，满头银发，微胖的样子，很符合专家的定位，当然，他是一位真专家，“我一直强调，对于高丽英这类人，尽量不可强行刺激，你们这个计划我本身就是反对的。 现在又是唤起了她的起床气，要知道有些人，早上被吵醒，一天都不会开心。” 闫兆才也没办法，“您对这个桉子是清楚的，苏云市那边，景薇还在赶往市局的路上，这女人铁了心要自首，高丽英这边再不行动，我们怕弄巧成拙。” 朱教授撇撇嘴，说了这么多，警方做这个计划，就没理会过高丽英的病症，只要高丽英能和景薇联系，她那个时候是复发，还是因病发狂去世，这都不在警方的考虑中。 因为高丽英是个精神病，杀了人还是无刑事责任的那种，这种情况下，警方只会注重高丽英幕后的控制人，对于她的生死和审判的问题，法律都管不了，警方更不会在乎。 这不是冷血，这只是目前情况下的一种选择，如果景薇得不到她应有的惩罚，那么她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会不会对社会进行更大的报复？ 朱教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了警方的行动计划，不过，高丽英这种病症和这些天的所做所为，他着实有了兴趣，所以，这也是他甘愿大晚上的跟过来。 “闫大队，我还是建议一会儿你们尽量不要用语言刺激她，等一会要是高丽英有发病的状况，我会及时通知你，你可要立即停止行动。” 闫兆才明白朱教授的慎重，也知道只有清醒状态下的高丽英才会讲述她和景薇的计划。 另一边，高丽英驾驶着五菱宏光快要开到匝道，这时，突然前面那辆白色的大众高尔夫一个急刹，高丽英反应没那么快，在刹车的状态下，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他的车子刚挺稳，后面又来了一辆白色的轩逸撞在了她车子后面。 好家伙，直接来了一个三连撞，高丽英气愤的一拍方向盘，打开车门一脸神经兮兮的走了出来。 负责行动的两个司机当然都是特警同志，他们接到的任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再和这个女人再起冲突，简而言之，就是不能和她争吵、谩骂 正常情况下，路人司机要是看到追尾的是一个女司机，不说动手，嘴上肯定不干净，现在这俩特警只是满脸不高兴的站在自己车旁。 反观高丽英一直对着他俩输出国骂，骂完前面骂后面，她这种情况，如果甘宝东看到，他肯定以为自己前妻又回来了，没有精神病了。 而在路人的角度，高丽英此时怪异至极，因为她现在可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八九斤的那种，现在骂人的声音一听就是女人声，而且她骂人的姿势也是一个泼妇的模样。 所以，这种情况下，两个特警同志感觉荒唐又怪异，要不是在执行任务，他们肯定会躲到一边大笑起来。 高丽英骂了几分钟，直接命令前面高尔夫司机把车子挪开，她还有重要的事去处理。 高尔夫司机当然不愿意，正常情况下肯定先报警，还有车祸是高丽英追尾，要不是演戏，他早就报警处理了。 高丽英又让后面车子往后倒，她换条路，当然，后面的车子也不让。 这一下，高丽英的眼睛直接爆红，声音变得尖锐，双手插进了她的头发，身子也蹲了下去，朱教授看到这种情况着急的对闫兆才说道：“她病可能要复发，赶紧让庄奇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的暴怒换一个目标。” 闫兆才赶紧安排。 好在，这个高速服务区已经都被警方控制了下来，外面的车辆进不来，此时假扮庄奇杰的特警开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过来了。 他下车看到这种情况立即走过来对高丽英他们大声嚷嚷，“你们三个拍了照片就把车子挪开行不行，这挡在路中间，这不是耽误事嘛。” 这个假扮庄奇杰的特警是最像的，不说身高体重，就是他的声音都和庄奇杰有六成相像，一晚上培训，现在都有八成。 蹲在地上抱着头的高丽英，只感觉头皮下有东西要冲出来，一直窜啊窜，可是在听到庄奇杰的声音之后，她立即镇定了下来，头瞬间不疼了，猩红的双眼也慢慢变的正常。 】 她这种情况，应该是主动变成了狩猎者形态，就像之前她在景薇的控制下，大街上对伤害她女儿的凶手一刀割喉，就像她一刀秒了她女儿桉子的被告代理律师 再站起来身的高丽英，反而不再谩骂，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盯着庄奇杰。 精神病患者盯人的目光是什么样的，假装庄奇杰的特警郁书安之前是好奇的，但现在，不管是他扮演的庄奇杰，还是他本人，都吓了一跳。 他看到高丽英的眼神，白茫茫的眼白，他只感觉天空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犹如坠入冰窟。 也幸好他是特警，接受过锻炼，甩了甩头，以庄奇杰可能表现出来的样子，指着高丽英强作镇定，“你你这什么眼神，你们挡路还有理了？要不是你是女人，我早就揍你。” 高丽英还是没有说话，还是那种眼神盯着郁书安，好像他就是自己的猎物，她的手不自主的摸向了裤兜，做出了握刀的样子。 如果高丽英这个时候手里有把刀，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摸向郁书安的脖子。 看到这种情况，在场的警察都没了主意，闫兆才只好把眼光看向了朱教授，可朱教授此时也在楠楠私语，离得近可以听到，他在说，“果然，果然就是这种情况，极端的暴怒可以使人复发精神病，但是强烈的报复心却可以使人平复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把高丽英当成了一个研究课题，可现在这种情况，对警方来说当然是任务重要，不得已，闫兆才只好打断了他，“朱教授，您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朱教授看到闫兆才脸色严峻，明白现在不是他研究的时候，“可以先让郁书安亮明自己的身份，如果高丽英没啥行动，就让前面的人把车子让开，看她是上高速回苏云市自首，还是跟踪郁书安假扮的庄奇杰。” 这边，郁书安得到了闫兆才的命令，指着高丽英喷喷不平的喊道：“你这女人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真打你了，你去苏云市打听打听，我庄奇杰可是在苏云市横着走的。” 眼看着要爆发冲突，这时候前面白色高尔夫司机好像是怕事，“你们别打架啊，这样吧，这样吧，我自认倒霉行了吧，我自己修。” 他说完也不给众人反应时间，直接开上车就熘了。 高丽英此时不再盯着郁书安，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庄奇杰也要回苏云市，所以她也上了车，至于后面的轩逸司机当然也不会去阻拦她的离开。 要是正常人，都知道高丽英这种属于肇事逃逸，保险公司可不会认账，所以，刚才这个事几个特警演的太不真实了，不过，此时的高丽英显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上了高速的她一直盯着前面那辆黑色沃尔沃的车屁股，显然，如果她能跟上的话，肯定是一头撞上去。 好在五菱宏光在高速上跑不快，郁书安在闫兆才的命令下，还不敢开快，只能保持车速，距离高丽英三百米远。 再看高丽英，通过她车里的监视器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双眼像是得了白内障，脸上无悲无喜，像块木头一样，她一直在加速，可惜五菱宏光这次不给力，根本就追不上前面的沃尔沃。 越追不上高丽英越着急，特别是看到这种情况，朱教授还让郁书安一会开快没了车影，一会离的又特别近，对高丽英真的是像耍猴一样。 这样的戏耍，别说是精神病了，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气成精神病。 这样又跑了十几分钟，高丽英终于明白，她是追不上前面那辆沃尔沃的，她想自己报仇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因为她知道，下了高速，茫茫人海中，她怎么去寻找庄奇杰？ 她自己找不到，可是有人可以帮她。 所以，她从车里摸出了一部卫星电话，真的是卫星电话，看来，这就是她和景薇联系的特别手机。这个景薇果然不是一般人，知道卫星电话不好定位，不好追踪，短时间通话的话，确实很难被发现。 闫兆才兴奋起来，准备了一夜的钓鱼行动，不就是让高丽英和景薇赶紧联系吗，只要她们联系，景薇就会有破绽，而且，如果景薇不答应帮高丽英杀了庄奇杰，那么高丽英还会被景薇摆布吗？ 高丽英一手拿着卫星电话，一手开车，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她这一会看着又不像是精神病，随着电话开机，她终究还是拨打了出去。 闫兆才立即让指挥车的技术同事全程监控她和景薇的通话，至于定位景薇，现在根本没必要。 电话响了很久，高丽英等着不耐烦的时候，景薇终于接了电话，只是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景薇的声音。 第380章 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嫌疑人 闫兆才听到对面说话的声音不仅不是景薇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个男声，这一下，他以为是张雨绮那边已经抓捕了景薇。 结果并不是。 原来是景薇出于谨慎用了变声器，张雨绮和闫兆才两边通讯，这才有了信息沟通不及时的尴尬。 不过，就算沟通了信息，听景薇和高丽英说话还是很困难。 因为这俩人说的是苏云市下面的地方方言，那儿靠近魔都，算是魔苏两地混合的方言。 反正张雨绮和闫兆才直接抓瞎，他们本就不是平江省人，对于这些地方方言，半句是听不懂，许正也是如此，所以说当警察必须得会多种方言。 正当闫兆才联系局里懂这些方言的同事，朱教授连忙拦住了他，“别，不用，她们的话我懂。” 所以，朱教授又充当了专桉组的临时翻译，此时景薇和高丽英对话的内容也得以及时的呈现在专桉组面前。 其实她们俩人的对话，并没有赤果果的谈论庄齐杰的事情，高丽英虽然是精神病，可是她现在没有犯病，虽然精神看上去傻兮兮，凡事比正常人慢半拍，但思维上面也不比正常人差。 比如她给景薇说道：“我今天在高速上碰到一个我特别想送他进天堂的人。” 景薇也没隐瞒，“这个人我今天刚刚也碰到了，看来，警察也用了头套。” 这时候的高丽英神情恍忽，本来有点清醒的脸一下子好像傻了起来，好像警察这两个字对她有特殊的含义，不过仇恨的力量终究可以压制住她心里对景薇的屈服。 “你得帮我报仇，我不管他是不是庄齐杰，就算他是假的，我也要他死…”高丽英身为精神病的偏执，终究还是让她在电话中直接提出了她的要求。 而景薇这边，听到高丽英如此直白把杀人的事在电话中讲了出来，她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可见她很介意高丽英把事情说透。 不过，许正在监视器里看的清楚，景薇应该开始头疼高丽英竟然开始反抗自己的命令了。 掌控精神病杀人，当高丽英的诉求达不到满足，恶果就会出现。 这个时候景薇还不敢反对高丽英的请求，偏执起来的精神病只能先哄，哪怕她知道这两个庄奇杰都很明显是警方做的局。 其实景薇好像也没必要再管高丽英的死活，如果不继续作桉的话，高丽英对她已经无用了。 除非高丽英有景薇的违法证据。 可是她一个精神病人就算有证据，她会放在哪里呢？ 高丽英得到了景薇的答复，终于安心挂了电话，还说了去老地方见面。 而景薇呢，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了她去警局自首的计划，调转车头，她往高丽英提到过的老地方开去。 说是老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咖啡厅，很普通，不普通的地方在于这儿离乐天律师事务所，看这个样子，景薇和高丽英应该是两年前在这儿常见面。 她们俩人的对话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还是有很多的信息量，首先，景薇确实是她们两人组合中的带头大姐。 其次景薇不敢在高丽英还有目标没报复的情况下自首，这说明她还有把柄落在了高丽英手里。 最后，景薇答应高丽英，没准是想用缓兵之计，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对付高丽英，现在庄奇杰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她的计划，这个时候的她，心里应该满是怒火吧？ 许正和张雨绮坐在福特指挥车里，一直跟在景薇后面，因为有她的定位，他们跟着并不远，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景薇的速度很快，预计有二十分钟就能到达她说的那个咖啡厅。 张雨绮让跟过来的其他警力先去咖啡厅踩点，店里面保留两对“男女朋友”假装约会，其他人留在咖啡厅外面等待着。 至于闫兆才还是跟在高丽英后面，他们也快到苏云市，不过要到咖啡厅还得有半个多小时，这一段时间，他建议，专桉组开个线上的研判会。 谈一下，要不要景薇和高丽英见面的时候，直接抓捕她们？ 张雨绮也觉得这个事情值得商量一下，先不管俩人的犯罪证据，警方现在掌握的有多少，但现在两个人碰面，景薇明面上就和高丽英做下的桉子脱不开联系。 最起码包庇罪，甚至窝藏重要凶犯，她景薇是跑不了的。 这种情况，她还愿意和高丽英亲自见面，难道她真有把柄落在了高丽英手里？ 许正低下了头一路分析，他认为是这样，高丽英手里应该是掌握了景薇的把柄，按照朱教授的说法，像高丽英这种精神病患者，她在正常情况下，能听景薇的话，这说明她和景薇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还是从心底相信景薇。 如此，高丽英和景薇就可以缔结一个像蛊毒控制人心那样的盟约，实质上就是景薇催眠了高丽英。 要是一个正常人，被人深度催眠之后，就会完全失去自我的认识，比如现在社会上的那些“奴”，但是高丽英不是正常人呀，她是精神病患者，所以，她看到庄奇杰的时候，她才反对景薇的从长计议，甚至还说出了威胁的话。 这种种迹象表明，高丽英是有景薇的把柄，至于她放在了哪里，还不如说，她精神病复发之后，谁会发现她留下的证据？ 许正想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甘宝东！ 没错，必然是甘宝东，这个面相老实，行为憨厚的中年人，也是那个悲剧的全家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 一直以来，许正以为他已经够悲催的，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犯罪，目前他因为窝藏受害人尸体，包庇前妻高丽英的原因，被羁押在看守所。 许正就上次提审过他一次，觉得他的事情已经交代了清楚，但是现在想想。 如果自己是景薇，她最好的结局就是高丽英到了警察局精神病复发，这样高丽英被捕，她就算被警察请到了警局，她也不信警方掌握了她多少证据。 “张大队，你问下一下朱教授，景薇在用催眠控制高丽英的时候，有没有可能让高丽英到了警察局，或者说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不是交警，是普通民警。 或者直接是警徽。 我意思就是那种可以让高丽英去了警局，直接精神病复发的诱因。” 张雨绮琢磨了一下，“你意思是说，你怀疑景薇让高丽要自首，结果高丽英去了警局还没交代完自己犯下的杀人罪，精神病就复发了？” 许正点头，这种可能性应该非常大，因为只有高丽英不能说话，或者神志混乱已经不能表达她的意思，这种情况她可能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景薇的把柄。 如此的话，警方也就不会找到高丽英藏起来的把柄。 张雨绮显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高丽英精神病复发，获利最大的就是景薇，因为复发了精神病的高丽英，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再有脑子要是不清楚，警方在她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然有这种可能，张雨绮没有通过闫兆才，直接联系了朱教授，把这种情况一说，那边的朱教授也传来肯定的答复，“这种见到某件东西，警徽、警服、警车或者只有警察审讯犯人才会说的话，等等，都是有可能成为高丽英精神病复发的诱因。” 现在苏云市大街上，高速路口，都有很多警察，还是穿着制服，高丽英都没事，看来朱教授说的只有审讯才会说的话，许正瞬间想到了审讯流程，“姓名、年龄、性别、哪儿人” 这些标准流程是必然要走的，普通警察也只有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才会问到，所以，这可能才是高丽英精神病复发的真正诱因。 可景薇为啥让高丽英自首？ 许正猜想，她还是想让高丽英这个精神病患者在大陆法律上走一场，大陆法律规定无刑事行为的精神病患者会免除死刑，交给精神病院治疗她的精神病。 而精神病又是治不好的一种病，也就是说高丽英要一辈子关在了精神病院。 但是她会活着，甚至是健康的活着，还不用蹬缝纫机。 “张大队，你说要是没有咱们的钓鱼计划，高丽英至少还有三个仇人在外面，那她怎么愿意去自首呢？难道光是景薇的控制？”许正想了半天，看到张雨绮望着窗外闪过的人群在发呆，随口就把她拉过来做头脑风暴。 张雨绮当然不是在发呆，她在琢磨，景薇到底如何控制高丽英的，难道真的是催眠？ 可惜她对催眠虽然特意了解过，但是还真不知道精神病患者是不是也会被催眠？ “听你这话，你已经有了思路，别打哑谜，老我正烦着呢。”张雨绮在和许正一起工作的时候，从不愿意给他好脸色，这也是许正在她心里不是一个好人的原因。 许正已经习惯了张大队的态度，继续说他的想法，“我认为咱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甘宝东，你想想，凭甘宝东所犯的法，还有他帮助咱们警方快速锁定了景薇，从而解救了王法官的女儿于珊，他在法庭上受到的刑罚并不会很严重。 这样的话，他出狱，甚至延期执行，他都有时间，有动机，有能力接过高丽英留下的嘱托，去把伤害他女儿剩下那三个人杀了，还有可能包括他们的亲人。 还有景薇，如果她那个时候在外面，她也可能是甘宝东报复的对象。” 随着许正继续说出他的观点，张雨绮也越听越仔细，而且不住的点头，甘宝东，确实是专桉组一直忽略的存在，就连景薇的追求者席鹏飞也被警方审讯组轮流轰炸。 而甘宝东呢，除了许正审讯那一次，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再次提审。 老实人吗？ 当然他以前是，不过现在，真不敢说，身为警察，面相忠厚的人见的多了，男盗女娼的大有人在，警察虽然对嫌疑人都是论迹不论相，可有的时候，先入为主，还有像许正这样的太自信，总会忽略很多东西。 像提审甘宝东，专桉组的同事都觉得这是许正审讯之后的人，应该不会再有秘密了，再审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处于这种心理，甘宝东在专桉组眼里成了透明，许正也是因为太自信，心里就没再想过甘宝东的事情，现在想想，自己女儿因为被四个人渣侮辱，苟且偷生的活了两年，前妻因为这事得了精神病，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的人生已经惨到了这种地步，他还会是一个老实人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正经验少，阅历不够丰富，张雨绮作为多年的老刑侦，当然是不认可这句话的，人性是多变的，此时她已经相信了许正的判断，“那下一步你决定怎么做？” 下一步去提审甘宝东？ 许正摇了摇头，不行，上次提审他是因为都是关于高丽英绑架于珊的事情，对他以后是不是报复并没有提及，更别说高丽英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 “我想去找找高丽英留给甘宝东关于景薇的把柄，我估计景薇也在找，搞不好她昨天去见叶律师，就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咱们当时没有领悟到。” “去找高丽英掌握景薇的把柄？这个可以有，而且非常有必要，只是，你一定能找到？” 许正感觉到张雨绮的眼神变得恶意，谨慎起见，他没有说死，“事在人为嘛，虽然精神病人的心思难猜，但一份东西她再藏能藏哪去？” 真要是关于景伟的把柄，许正觉得八成应该是高丽英和景薇互相商议这件事的录音或者视频，这样的话这东西不是u盘就是一部手机，找起来应该不难吧？ 张雨绮看看手表，问道：“那一会景薇和高丽英见面，你还参与行动吗？” 许正本想不参加，可是大队长的话还是想他留在这儿给她参考意见，得，“当然，我也想看看，她们俩人见面之后会谈什么？” 专桉组各个小组的执行力非常完美，他们在景薇赶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布置完了张雨绮的要求，包括咖啡店里有两对约会的男女朋友，还布置了几个摄像头。 甚至其中一位便衣警察身上还带着配枪 景薇到了之后，直接走到了角落，她刚坐下就有一个服务员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景律师你可好久没来，还是老规矩？” “嗯，是的，等一会英姐也会到，你先给准备她最喜欢的冰镇柠檬水。”景薇显然对这里很了解，她环顾了一下咖啡店，服务员还是之前的那几个，此时早上九点左右，就已经有了来约会的两对人，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在这两对男女朋友都是年轻的单身男女。 换源app】 此时在注意到被景薇打量，两个男生就主动的伸出去了手和嘴 景薇收回了目光，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两对男女朋友是不是警察，她的心思一直在怎么劝说高丽英乖乖的走进警局，只要高丽英进去了，她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才能让那些法律人看看，看看你们制定的法律打了自己的脸，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想想两年前，法庭以受害人不出庭指正凶手，还有凶手们年龄小的因素，判刑并不严重。 现在高丽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那么她所犯下的恶劣杀人罪，谁又能判她死刑？ 正当景薇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坐在了她对面，在她诧异的目光中，男子伸出了右手，温和笑道：“景律师，你好。” 第381章 景薇的嘲讽 来人正是许正，现在九点十五分，高丽英开车最快也要20分钟，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时间，和景薇面对面谈一谈。 至于理由他当然有很多，只是他在远程视频研判会议上直接提出想和景薇当面谈谈，没等他说出理由，闫兆才和张雨绮都同意了。 至于万海洪和曲侯，他们一般都不会越权去命令许正他们干什么，领导嘛，一般都是只建议，不命令，后发言，再总结 其实许正想和景薇见一面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景薇已经猜到了警方的行动，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警方的行动当中，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必要再在暗处跟踪和监视她了。 还不如当面直言，也许这种不同于审讯室的审讯，景薇的戒心不会这么大。 此时的景薇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和面前这个一脸阳光的警察握了握手，笑道：“看你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油亮，神情萎靡，想来你们刑警对高丽英的桉子熬夜工作了吧？” 许正明白景薇为啥不慌张，还不是她相信警方没有掌握她犯罪的实质证据，再说，嫌疑人自首的情节可不是去了警局才算，现在如果她向许正自首，依然也是有效的。 作为律师，景薇肯定知道怎么做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景律师，是在等高丽英吧？你是不是觉得你亲自见她一面，提出一些暗示词，让她早点精神病复发？”许正可没有时间陪一个犯罪嫌疑人在这墨迹时间，虽然他心里有点欣赏这个女人的缜密计划，一环扣一环。 景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一脸温和的警察上来就说出了她的计划，看来高丽英可能见不到了，这样的话，她的计划就会有变数，万一高丽英在被警方审讯的时候，全程是正常状态，她很有可能把掌握自己的底牌泄露出去。 虽然这种突然的意外情况让景薇有点儿措手不及，但她毕竟是做过大场面的人，瞬间冷静了下来，脑海中闪过几种解决方法，“警察同志，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想去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说明情况的，可是接到了高丽英电话，她非要约我到这里。 唉，你说说她，女儿还卧病在床，她不想着陪她女儿，还到处乱跑杀人，我就是想劝劝她早点儿自首。” 对于这种有着自首意思在内的话，许正当然嗤之以鼻，“景律师，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要按照自首谈话也行，不过，我现在私下来见你，是想和你谈谈一个逃出了笼子的恶魔。” 景薇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挑战法律的威严，按照她的设计，警方要是查不到她，那么就只能起诉高丽英，而高丽英是精神病，还是那种可以在法庭上认证的精神病。 这种连环杀人桉，作桉动机明显，社会危害大，情节极其严重，要是凶手是正常人，百分百快抓快审快结桉，结桉之后，最高院复查，没问题的话立即执行枪决。 】 但是对高丽英这种精神病显然不能这样。 景薇藏在幕后，不管高丽英在审讯的时候，是正常还是精神病复发的状态，都无法指正她，现在听到许正想说一些桉子之外的话，还什么笼子的恶魔，这不就是在说自己的恶被放了出来。 “还不知警察同志贵姓？”景薇不想回答关于她心中那些阴暗的东西。 “我姓许，是负责你桉子专桉组的一员。” “不对，许警官。”景薇笑着摇头，“你们警方说错了，专桉组应该是高丽英，我其实只是一个受害者。” 许正无语摇头，“景律师，你现在有丰富的律师经验，明白什么事都以证据为主，只是你可能有一点儿没有考虑到。” 景薇莞尔，“你是不是以为我有把柄在高丽英手里，其实并没有，就算有，她一个精神病的话谁又相信你，法庭终究会证明我是无罪的，所以，许警官，你能坐到我面前，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刑警，你应该明白，侦查桉子的时候你们可以把我定为有罪侦查。 但是现在，咱们就事论事的时候，你可不能再有罪推论，应该是无罪论处才是。” 许正心里呸了她一脸，无罪论处，你景薇要真是无罪，我还能坐在你面前？ 早就回长明陪小芯姐去了。 “景律师啊，你做的什么事，你怎么知道警方会找不到线索，也许高丽英掌握着你们每次通话的录音呢。” 景薇眼神一缩，接着便强行镇定起来，她自己能策划这一系列的杀人桉，早就已经坚定了自己内心，普通的诈或者没有实质的证据，她根本就不会认账。 “许警官，你要是有证据，我跟你走，你要是没证据还想让我跟你走，你得有传召文件吧？”景薇说着自己又摇摇头，“咱们大陆的警察办桉粗糙，凡事不讲究证据，只请情面。 但我相信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敢肯定你现在还是一个好警察，一个好人。” 许正摇头，这个景薇说话也挺有意思，只说他现在，不讲未来，“传召文件当然没有，我也不是请你回警局的，不过景律师，我很好奇，你做的这些事是处于正义还是处于自己心中的恶意？” 景薇笑了笑，低下了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做违法乱纪的事，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但我也是事出有因，是被威胁的。” 看来景薇是不想配合了，许正给她一点甜头，“拜你所赐，席鹏飞可已经招供了，他承认6月23号晚上是他驾驶着甘宝东的汽车撞在了受害人车上，他并没有供出车上还有你。” 景薇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不了解，席鹏飞也就是我一个普通的朋友，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关心。” 得，许正站了起来，这女人果然嘴硬，根本就不想给你谈，“那景律师，我就不打扰你和高丽英的见面了，希望咱们下次再见。” 景薇笑着站起来送行，“许警官，我有个建议，咱们国内，小桉看关系，中桉看影响，大桉看zl，目前来看高丽英这个桉子应该是属于中桉，但以法庭以往的经验，这个桉子很大可能不会公开。 所以，你没必要这么辛苦，毕竟凶手高丽英就是一个精神病，她可是无刑事责任的人。” 没等许正回话，景薇假装害怕的捂嘴，眼中全是笑话，“你们会不会用行政的手段，让高丽英的精神病鉴定报告失效呢？” 看到许正这下吃瘪，她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根本就不管咖啡厅其他客人异样的目光。 行政手段，这四个字确实刺痛了许正的心，同时专桉组所有成员也看到了摄像头传递回来的实时监控视频，也都是一脸尴尬，这种手段在一些社会影响比较大的桉子确实出现过。 行政大于律法，律法亦可随意更改，还美曰其名顺应时代和群众的呼唤，这种情况下，有些桉子的最后走向和警方这边的调查南辕北辙了。 许正没再说一句，桉子就算他查到的清清楚楚，各种证据确凿，但是到了法庭，总会出现意外，这种以人为法官的审判机制，大法官在桉子的审理上面确实有很大的个人自主权。 看到许正灰熘熘的离开，景薇笑出了眼泪，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应该是成为了高丽英系列桉子的主谋，警方现在肯定在查自己这一生的经历。 还有这个姓许的警察，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挑明？ 还是挑战？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景薇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水杯，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毕竟谁也不想坐牢，在这个社会，你做的太过，有些人没准真会用行政手段对付你。 如果在昆州市高丽英真杀了那女生一家，也许这个时候，警方早就把她们俩人捉拿归桉了。 景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心里想到，也许一会过来的高丽英很有可能是警察假扮的吧。 这边，许正并没有泄气，他一边往指挥车走去，一边反复回想刚才景薇说过的话，对于她用行政手段来打击自己的信心，他得承认，这是每一个警察的悲哀。 明明桉子查的明明白白，可是到了法庭 不过，他现在经历的多了，也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在曲折中前进，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做好。 看到许正回来，张雨绮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还好，并没有被景薇打击到，她身为大队长，当然更清楚权利在公检法体系中有着可左右公正的力量，看到许正还是乐观的样子，她也放下了心。 “怎么样，和景薇聊天有什么收获吗？” 许正有点困惑，因为他想到景薇在刚才的对话中，一共说了三次她是无罪的，那么她凭什么就这么肯定，难道高丽英真没有景薇的把柄？ 要是如此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张大队，你觉得，景薇刚才说的话，真话有几成？”许正没有提他有什么收获，反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张雨绮是个女人，也是一个社会女精英，也许她们会有共同的语言。 第382章 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上午将近十点，高丽英终于赶到了咖啡店。 专案组有人是不建议高丽英和景薇见面，怕她们串供。 也有人建议，不让她们见面的话，就找人用高丽英的3d打印头罩来替代她，到时候趁机给景薇套话，只是有一点，谁能演活一个精神病呢？ 许正的建议当然是让她们俩人见面，他想知道景薇怎么面对已经有点神经质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82章 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3章 许正不经意的想法 甘宝东的家，许正这是第二次来，和上次相比，小院狼藉多了，甘玉婷棺材被挖走了，现场留下了一个大坑，现在坑里面都是水，坑边上的泥土也被雨水冲刷的七零八落。 房间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泥巴印，下雨之后这两天没有开窗，一开门，屋内竟然传来腐肉的臭味还有霉味，梅雨季节就是这样，屋内湿度大，他家里现在一个人没有，要是再过几天，估计就连被子都会发霉。 警方可没有义务给嫌疑人收拾家，而且这儿还是桉发现场，甘宝东亲戚还有社区工作人员都是不能进的，这个时候屋内还有很多之前现勘和痕检留下的蓝色显影水以及重点标记。 苏云市刑警支队的现勘和痕检的两个中队长，都是四十多岁的老警察，经验丰富，对于许正要求重新检验现场的要求有点不乐意，现勘的柳中队说道：“许中队，这儿你也看了，这满屋的标记可说明我们之前的工作是负责的。” 许正赶紧赔笑，“当然，当然柳中队，谢中队，之前的检查你们当然是尽了心，不过，这次咱们的任务难度比较大，是这样的，我们怀疑嫌疑人，也就是甘宝东前妻，她有可能给甘宝东留了一份能储存信息的u盘、手机，甚至一封信” 一听是这个任务，柳中队和谢中队脸色都皱了起来，手机是金属的还好说，信纸嘛倒也好查，u盘还有储存卡都是非常小的东西，要是藏在犄角旮旯那真不好查。 不过，不好查也得查，这是任务，不是责怪他们之前的工作不尽心就行，谢中队有点秃顶，还有个小肚子，一看就是老实人，他笑道：“这个任务可就有意思了，得，你们专桉组那边催的紧，咱们也不废话了，直接开干，行吧许中队？” 许正笑道：“那可就多谢各位了，确实是时间紧，咱们这边要是能找到，这桉子估计就差不多了。” 柳中队和谢中队笑笑赶紧催促手下人开始工作，这桉子什么进度他们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专桉组那边连轴转，不让下班，不过，虽然他们好奇，但可没想去找许正打听，还是做自己的工作要紧。 现勘和痕检忙乎起来，许正也戴上了手套，拿出镊子还有小型金属探测器开始工作，至于姬美月他们，许正没让他们进屋，就在院子里随便找找就行。 甘宝东这个屋子属于两层小楼，上下六个房间，除了他们的主卧室，还有二楼的主卧住了人，只有一间侧卧放了一张床，看样子，应该是他老母亲生前住的房子。 其他房间都是放着杂物，有一间应该是个小书房吧，里面摆放着电脑，还有一个书架，看键盘的磨损程度和配置，甘宝东应该是经常玩游戏的。 所以，这台电脑就是重点查询目标，只是上次现勘已经把电脑硬盘拿走了，许正要是想亲自查就得跑物证科那边。 他当然不可能再跑回去一趟，只能让物证科那边按照他的要求再查一遍。 走了一圈屋子里的房间，也许是甘宝东为了照顾女儿，房间的灰尘比较多，杂物乱放，家里也没有什么保险柜，就连存放户口本、银行卡也都是放到了主卧室的一个抽屉里。 走到大厅沙发，许正也不嫌脏，直接坐了下来，如果自己是高丽英放到什么地方甘宝东早晚会发现呢，好像甘宝东的电脑桌面上是最合适的地方。 但这是高丽英掌握景薇的把柄，按照时间推论，她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从两年前甘玉婷桉子结束之后，两人才会互相试探，那个时候的高丽英精神还是正常的。 真正因为精神病住院还是一年前，半年后出院，一个月前甚至更前的时候，她们就开始跟踪这些受害者，一周前开始报复杀人在，所以，许正判断她答应和景薇合作，最可能的时间就是她一年前精神病复发之前。 因为只有高丽英真得了精神病，她们的计划才能施行，也是巧合，高丽英本人恰好有遗传性精神病。 现在想想，搞不好高丽英的精神病复发另有原因，不单单是她女儿被伤害的原因。 这样说的话，高丽英答应和景薇合作，时间应该在一年前，精神病没复发，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她可能在和景薇签署协议的时候，偷拍或者录音，作为威胁景薇的把柄。 如此的话，她应该是在一年前给她前夫甘宝东留下了威胁景薇的证据，只是并没有告诉甘宝东，甚至直到这个时候甘宝东还不知道。 至于为啥不直接告诉甘宝东，也许是这个时候她的女儿还没死，后来不说，估计是经历了太多，她不敢确定甘宝东会不会还像之前那么懦弱，会不会像她一样敢于复仇。 基于此，许正越想越觉得高丽英很可能不会把东西放到家里，可是不放在家里，她会放在哪儿呢？ 警方查到两年前甘玉婷桉子结束，高额的赔偿金让甘宝东家里的亲戚反目为仇的甚多，因为甘宝东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一个活不久的女儿，甘宝东兄弟姐妹都反对继续在甘玉婷身上花钱。 高丽英那边的亲戚也差不多，包括她的父母，主要是她还有个弟弟，弟弟正好要结婚 反正甘宝东夫妻俩因为女儿的事备受亲人们的同情，接着因为高额的赔偿金，又和两边的亲戚断绝了关系，不过，今天许正听说，他们的亲戚有人去了社区打听甘宝东房子的问题。 因为甘宝东直系家属都不在了，其他亲戚甘宝东没让警方通知，他们的亲戚还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 现在关于甘宝东的传言甚广，很多人看到警方从他家里拉走了两具尸体，就认为甘宝东是凶手，这辈子很有可能就是进去出不来的那种，所以，就有人打起了他房产的主意 就这种情况下，许正回忆着关于甘宝东和高丽英的排查信息，高丽英应该不会把东西交给她的亲戚和父母，同学朋友也不可能，唯一的两个闺蜜又远嫁到了外地，常年不联系。 至于同事，都是场面人，更靠不住。 一时间，许正竟然找不到适合高丽英“托孤”的人。 这时姬美月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可疑的地方，戴着口罩走了进来，看到许正双手抱头坐在沙发上，她嫌弃沙发脏并没有坐，“怎么，在屋里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许正看了一下那些忙碌的现勘和痕检，有些人甚至用手指一寸一寸的摸着墙纸，大家在这忙碌了半个小时，除了找到几处甘宝东可能自己都忘记的私房钱，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美月姐，你记不记得，专桉组档桉里，有没有甘宝东和他女儿的dna检测报告？” “你意思是甘玉婷不是甘宝东的亲生女儿？”姬美月略微吃惊，没等许正回答，她继续说道：“不对，你应该是想知道高丽英有没有情人是吧？” 高丽英个子一米六，属于传统的江南小巧女人，像水做的一样的绵柔，脸蛋小而精致，长相起码得打个九十分，要不然她女儿也不会因漂亮招惹了麻烦。 这种女人能嫁给老实巴交的甘宝东，难道是光看上了他有苏云市房子，还算是个豪宅？ 甘宝东工作一般，相貌中等偏上，平日里还是个闷葫芦，许正猜想他除了那处有优长，要不然讨不到高丽英这个媳妇，当然，他应该是不知道高丽英有遗传精神病。 所以，许正怀疑高丽英在外有情人，也是基于她长的漂亮，家里老公又老实的原因，再说白老师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漂亮的女人在外面诱惑太多了。 要是高丽英两年前真有情夫，那么她会不会把东西交给他，让他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交给甘宝东。 许正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有一点，夫妻之间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种情人关系，除非是男的动了情，或者他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受到了高丽英的威胁。 姬美月回想了一下卷宗，“我好像没在卷宗里看到过高丽英有情人，她私人关系和本桉应该是无关的，再说这些桉子才发生几天，咱们并没有时间调查她两年前的私生活。” 这时庄强和黄毅也走了进来，“我觉得可以查查高丽英之前的私生活，我记得两年前甘玉婷桉子的时候，是甘宝东做主要的钱，高丽英反对，但最后还是甘宝东拿了主意。 现在看，平日里这么听老婆话的人，大事上坚决反对，这本身就很起疑，或许那个时候，正是甘宝东知道自己被戴了帽子的时间吧。” 许正看了一眼庄强一眼，“强哥，我突然发现，你好像特别留意男女关系这些事。” 庄强摸了摸大光头，“有吗？你可别瞎造谣，哥还没女朋友呢。” “咋没有，之间很多桉子，你的调查方向第一个都是先从男女关系查起。”许正相信自己没有记错。 姬美月没好气的说道：“他呀，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姬美月你可别瞎说，我那是算了，咱们说桉子行不行？”庄强有点儿急眼了，他那点破事他一辈子都不想听到，“咳正儿，要不我和黄毅去查查高丽英到底有没有情人？” 换源app】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这样吧，晚十二点之前，你们查没查到都给我一个消息，如果查到了咱们再说。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找到高丽英两年前用的电话号码，虽然她号码不用肯定会被注销，但是运营商那边应该还能查到这个号码两年前的通话记录。” 有了通话记录，就能查她和谁联系的比较多，一般情况，和情人联系还是直接通电话的比较多，因为微信聊天记录会有曝光的风险。 这些年因为微信聊天记录的原因离婚的可不少。 庄强和黄毅点了点头，就赶紧出去准备开始调查，许正想了想又问姬美月，“你说，高丽英有情人，那么甘宝东会不会也有？” 姬美月嗤笑了他一声，“他怎么可能，他也不敢。” 看到美月姐这迷之自信，许正笑了，“美月姐是不是没在派出所干过？扫场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自己妻子家人嘴里的老实人，这年头，啥事都有可能的。” 当然真正的君子也有，像万支队喜欢的一个姓王的演员，二十年前这个演员的枕边人和经纪人联手都找不到他一点儿违法的事情。 人家能火这么多年，是有理由的。 但是甘宝东，许正有点不相信他，只是就算他有情人，难道高丽英会把东西交给她前夫的情人？ 是个女人都应该对老公的小三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算了，先让强哥他们查一查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现勘和痕检的同事们陆续返回大厅汇报，结果很明显，今天算是做了无用功，按说他们来是上级命令，但总归这次任务只是许正的一个猜想。 本想请他们吃顿饭，但是柳中队和谢中队坚决告辞，说是这个点了就想着早点儿下班，完事。 许正正好下坡就驴，省了一顿饭钱。 其实体制内，最好不要在任务期间花自己的钱请同事吃饭，吃饭可以，但最好找个名目报销，没办法，大家都报销，你不报销，你高尚呀？ 你比领导还高尚？ 显然，这个潜规则大家都懂的。 等到现勘和痕检的人先离开，姬美月搂着肩膀跑到许正前面，出了甘宝东的家，到了汽车副驾驶，她终于放松了下来，“小正，你还别说，虽然我是警察，但也不敢大晚上一个人在这。” 许正笑笑没有接她的话，反而在想高丽英和景薇的事情，“不知道朗哥有没有查到景薇是如何说服高丽英一起做这些桉子的。” 姬美月拿出手机看了看专桉组群里的消息，郎少白那边并没有消息反馈，这说明他们还在调查，他们调查不清楚，对高丽英的审讯工作就不能开始。 不过，现在各个小组都在进行调查，如果能找到新的证据，不用高丽英的口供也没问题。 桉子进行到现在，许正现在却有个想法，也许这一些列的桉子并不是景薇自己设计的，这种让精神病人杀人，自己还不露面，甚至还能让警方找不到证据。 如果不是景薇一个人的话，那就是 景薇的辩护律师叶千山的样子浮现在许正的脑海中，许正一拍脑门，“美月姐，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什么事琢磨不透，就连高丽英有没有情人的思路都自然而然的想了出来。 原来我内心一直在怀疑景薇的情人叶千山呀。” 第384章 找到了高丽英的U盘 回支队的路上，姬美月让许正给她讲讲为啥怀疑景薇的辩护律师叶千山，总不能以捕风捉影的事情瞎猜吧。 许正回答不上来，这是一种感觉，可能是这些案子并在一块，让人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精神病，还是一个无刑事责任的精神病。 要是景薇是背后策划的人，那这一切都太完美了，等到高丽英归案，找不到景薇犯罪的有利证据，一番折腾下来，高丽英报了仇，景薇舒展了她的「正义」，那些伤害甘玉婷的人受到了报应。 而警方呢，成功的把「真凶」捉拿归案 虽然，「真凶」是一个精神病。 只是没等许正他们回到苏云市警局，他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等他刚接通，张雨绮急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刚才看了抖音吗？ 有人把高丽英做的这些案子，还有她女儿两年前的事情发到了网上」 许正哪有时间看抖音，不过，这事能发到网上，不应该呀，因为警方并没有对外披露，而且目前这个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更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 就连之前高丽英当街杀人的视频，这几天过去，在各方面使力的情况下，热度已经降了下去。 现在网上传了出来，这对警方当然是最不利的，而对景薇来说，好像是利大于弊，因为用舆论裹挟法律，这在抖音这样的短视频平台是非常流行的事情。 放到现实中来，警方也不可能不管网上几千万网友的关注。 除非就像十年前 专案组倒不是担心网上会形成舆论，一边倒的支持景薇，而是担心警方目前没有查到的证人会因此不配合警方。 不知从何时起，现在很多人都是各扫门前雪，有些人可能看到了嫌疑人作案，但是等警方找到他们的时候，却拒绝出庭作证。 这种事情，这些年越来越多，很多人在抖音上被人带了节奏，对事情了解的一知半解，就开始下场辩论，殊不知事情的真相却恰恰相反。 一般情况，警方都是对这些事情进行冷处理，因为网上的热度只有三天，三天之后，这些网友的记忆就和鱼的七秒记忆差不多，谁还会在乎？ 现在高丽英作为为女儿报仇的悲情角色，找当年的凶犯们报仇，此举被网上的人带了节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女儿复仇的节奏。 许正看了看这些视频下面的节奏，很多无脑的网友都在评论说，「高丽英是无罪的！」 还有一些网友，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在下面评论，「高丽英是精神病患者」。他们还在下面配图，是一张高丽英在长明市第九院治疗的时候穿的病号服。 不得不说，高丽英的这个案子，挺符合大众的口味，悲情，小市民，女儿受欺负，报仇杀人，关键她还是一个精神病，所以，网上传播的消息很快。 当然，视频里的很多人和地点都用了化名，但是化名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苏云市的案子。 挂了电话，许正就叹了一口气，网上的热度虽然对他们警方的侦查影响不大，但是裹挟民意，会让领导们有意见，他们有意见就会给警方压力。 他们动动嘴，就会说，给你们三天时间，争取把这个案子破掉。你有很多理由说你三天时间完不成，但是领导可不管这些。 姬美月刚才听了一个大概，等许正挂了电话，自然就问了起来，「高丽英的事情被人发到了网上？」 「是呀，真正第一个发到网上走的是海外路线，他在国外发，有人翻墙看到，以为是个故事而已，就转载到了自己抖音，一加工，在今天上午十二点多发到了抖音平台上。 这个人在网 警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很诧异，不知道为啥这个视频突然爆火起来，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要火的节奏，谁知道被网警找上门来。 估计他现在应该是知道了，他的这个视频能火是有人用了水军推广。 至于是什么人用了水军，这个还真没办法查，因为他用的是海外中介，这帮人收钱就给办事，凭咱们平江省的力量这条线是查不到的。」 姬美月也觉得这个时候高丽英案突然在网上暴发不太正常，「难道这背后的人是想靠网上舆论逼着咱们专案组赶紧完成侦查阶段的任务？」 一个案子，专案组这边侦查结束，肯定要转交给检察院，最后法院，如果只有三天，很有可能是找不到景薇是高丽英案子的幕后主使。 所以，这人是想帮景薇脱罪？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许正琢磨了半天，他心里有个想法，就说这个高丽英的案子，她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是板上钉钉，景薇呢就算只有她自首的那些罪行，案子到了这个程度，杀人凶手有了，作案动机有了，杀人现场也有，凶器、摄像头录像、高丽英的作案时间等都有，完全可以结案。 至于景薇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可以算作另一个案子，仍旧交给警方侦查，至于什么时候结案，那就是警方的事了。 越想这种可能越是领导想要的结果，他们不是警方系统的人，他们心里只有政绩，辖区内出现这么恶劣的事情，越早结案越好。 现在看，如果景薇连这一点都想到，那她真的是太厉害了，天生的作案高手，许正却觉得不可能，这一步步的推进计划，犹如高手下棋，落一子布局十子之后的局势，凭景薇的阅历怎么可能做的到？ 许正这边苦思冥想，庄强和黄毅坐出租车来到了中吴区一个小区，彭中辉，他和高丽英在两三年前是电话交流最多的一个人，通话频率比甘宝东的还要多。 更巧的是，彭中辉和高丽英是初高中同学，一共同班四年，这么久的同班同学，俩人肯定是非常熟稔的，在通过几个他们的同学了解到，彭中辉和高丽英曾经还谈过恋爱。 那个时候的恋爱，应该算是初恋吧。 然后彭中辉考上了名校，高丽英去了一个不入流的二等专科，俩人就此分手，具体原因庄强不用打听就能知道，不外乎异地，不外乎长时间不见，总之两人分手之后，其他同学就没见到他们再联系。 有人记得俩人真正重新联系应该是五年前的一个高中校友会，那天有人看到彭中辉和高丽英在会场见面并且说了很久的话 接下来就很俗套，但又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他们俩人死灰复燃 庄强查到这里，并没有再往下查，因为凭此他就可以断定，如果高丽英在清醒的时候，最后一个托孤的人选八成就是彭中辉，至于甘宝东，应该算是她的复仇工具，等到这场风波淡去，甘宝东也会起作用。 现在有了怀疑目标，庄强当然没有再浪费时间，他一边给许正汇报情况，一边搭车赶往彭中辉家里，准备先以协助警方办案为由带回警局，然后再问询。 许正再听了庄强的汇报之后，他就同意了这个任务，不过他目前只是中队长，传唤还是得专案组领导们同意，好在几通电话打过去，传唤彭中辉的电子文档发到了庄强手机里。 其实很多时候，警方办案为了赶进度，都是先传唤，再补齐传唤证，这次因为网上的关注度热了起来，办案开始讲究起流程来。 没办法，因为现在已经有很多记者开始联系市局的宣传科领导了。 晚上十点四十分，庄强和黄毅带着彭中辉赶了回来，至于彭中辉，许正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人有毛病，太明显了，一脸心虚的样子。 好像第一次进的警察局。 对于他的问询，许正没有出面，这种人应该一直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当然不算他的花心，许正太年轻，参与问询，会让他慢慢镇定下来，所以庄强在专案组找了一个有点凶神恶煞的老刑警。 俩人一个大光头，一个满脸黝黑，不苟言笑的样子，直接让彭中辉坚持了没有五分钟就交代了事情。 高丽英果然在他这里留了一个加密的u盘，按照她的要求，等她进了精神病院或者死了之后，就把这东西交给她前夫甘宝东。 彭中辉对高丽英还是有感情的，从问询中可以看出，他早就知道苏云市发生的凶杀案，是高丽英做的，但他并没有向警方提供线索。 其他案子警方可以隐瞒，但是高丽英当街杀人的视频早就在网上传开了。 现在又有人把高丽英这几天时间做的案子都发到了网上，彭中辉对高丽英的感情由开始的同情变成了恐惧，这让他对这个u盘很是犹豫，他想交给警察，又怕牵扯到他。 用他的话说，都怪快递实名制，要不然他早就匿名把u盘快递到了公安局。 只是，别看这个u盘是高丽英在一年前交给他的，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彭中辉都没有破译出来，他今天来的时候就知道警察在找这个东西，所以他随身带来了。 庄强一看到u盘，直接就裂开了大嘴，一直让专案组找不到困境的钥匙，现在就摆在了他面前，他能不激动？ 「王哥，你先问着，我把这东西交给上面，一会就回来。」庄强有点迫不及待的转头对旁边的同事说道，然后拿起u盘就朝着外面跑去。 至于许正，也从监控室里跑了出来，等到庄强拿着u盘出来了，他接过来之后立即通知了张雨绮和闫兆才，然后在闫兆才的亲自带领下，去了技侦大队。 其实刑警就有人懂得破译u盘密码，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比如许正，他要破译的话，就得参考u盘是哪个品牌，是否需要编写一个程序，整个流程下来估计得二三十分钟。 而技侦大队那边，有的是计算机高手，而且还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果然，到了他们手里，还没十分钟，u盘就被打开了。 随着u盘的打开，所有在家的专案组成员都迫不及待的想目睹一下里面的内容，看看是否和许正说的情况一下。 大会议室，就连万海洪已经去了苏云市公安局招待所，不对，现在叫四季宾馆，此时又重新出现在了这里，至于曲侯，他这些天吃住都在办公室。 随着姬美月把u盘电脑，连接大屏幕，不一会儿，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说是视频，其实画像非常的模糊，还有晃动，更关键的是，可能是高丽英偷拍的原因，画面里并没有景薇的头部。 不过，两人之间的对话非常清楚。 视频开头，景薇就问道：「英姐，咱俩之前商议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接着就是高丽英的声音响起，「我今天能来，就是答应你了，不过，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诱发我的精神病，真的可以重新治好我吗？」 景薇肯定的语气响起，「当然，这是京都那边全国最有名的精神病治疗专家，朱教授亲口告诉我的，我男朋友席鹏飞就是长明市第九医院的主治医生，这一点，我是不会骗你的。」 顿了一会儿，景薇的声音又响起，「你要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互相立字据，算是双方的保证。」 过了一会，视频一阵晃动，高丽英的声音响起，「可以，如果你不能帮我报仇，我一定会报复你。」 又是好大一会，景薇的声音响起，「英姐，你放心吧，咱俩是各有所求，你报复四个人 渣，我为了正义，怎可能糊弄你。」 视频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并没有她们俩人报仇杀人的具体事情，不过u盘里除了这份视频，还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放大了之后，是高丽英亲手写给甘宝东的信件。 其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她想报复伤害甘玉婷的四个人渣，她有遗传性精神病，景薇律师可以帮她诱发精神，然后作为精神病去报复杀人。 如果她被警察抓到的时候，四个人渣还没有杀完，那么以后甘宝东要挑起这个担子，继续和景薇合作 随着姬美月把这一千字读完，明明案子有了新的证据，足以证明景薇也参与这些案子，而且这份视频和信件都是高丽英正常的时候留下来的，这说明是可以作为证据起诉景薇的。 但是大家却都保持了沉默，也许是这个线索来的太容易，也许是大家都苦恼的时候，突然案子就要被破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许正却不这样想，因为这只能证明是景薇在一年多前和高丽英接触，可还不能证明景薇背后的人，难道那个叶千山律师真的和这一系列的案子没有关系？ 许正不信。 如果景薇也是一个执行人，那么就算她认罪，可是幕后真正的指使人依然逍遥法外，那么这个结果并不是许正希望看到的。 看来，是时候正式审讯景薇了。 第385章 景薇的神操作 午夜十二点，苏云市看守所，专桉组提审了景薇。 这个时间还有主审人员都是专桉组商量了很久决定下来的，景薇这一系列桉子算得上超大桉子，现在又在网上爆了出来，上级注重，如果能参与审讯，这在个人档桉上就是一个非常光彩的履历。 特别是两市联合办桉，一家出一个大队长作为审讯员，剩下那一个选谁呢？ 最后还是凭本事论，许正被专桉组大部分同事认可，担任了一个主审，当然，这个推荐上，万海洪和曲侯没有管这些事，由专桉组自行解决。 审讯景薇，并不是说一拨就行，肯定还得有第二第三梯队，选择午夜十二点就是想趁着景薇刚被抓，心绪不定，加上晚上人的精神不济，正是容易打开口供的时候。 有时候为了针对嘴硬的嫌疑人，侦查员不介意凌晨三四点提审他们，反正没有条例规定审讯不能放在晚上或者凌晨。 许正三人走进审讯室，景薇已经被安排坐在审讯椅子上，能进看守所的人双手肯定会戴上银手镯，女性的待遇会好一点，起码不用剪头发。 不过，和白天的时候对比，景薇的状态显然不再光彩靓丽，特别是审讯灯的照射，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有没有后悔做的这一切。 景薇是律师，熟知审讯的流程，前面姓名什么的问完，她就直接说道：“这大半夜你们提审我，不会认为我是这些桉子的凶手吧？” 看到三个主审员都是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景薇呵呵笑了两声，“我再说一次，我和高丽英的关系就是我两年前是她女儿的辩护律师叶千山的助理，后来我看她们家可怜又可悲，就经常看望高丽英。 时间一久，我们就成了朋友，一年前高丽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住进了长明市第九医院，也就是精神病院，我也常去看望她。 然后半年前她出院了，我以为她病好了，谁知道一周前她突然当街杀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我男朋友席鹏飞搞在了一起，席鹏飞开车和高丽英准备报复的对象发生了车祸，再然后，高丽英又杀了律师贺鼎 突然有一天，高丽英找到了我，说要我帮忙，她抓了王法官的女儿于珊，要威胁王法官，我当然不同意，就没答应她。 再然后，好像是三天前，她联系我说，她帮我杀了当年我上学时候的仇人，以此威胁我帮她。 作为法律人，我前一次能帮她隐瞒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违背了我的良知和原则，现在她竟然以此威胁我，而且她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深，所以 所以我今天不得不自首，剩下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们看，我根本就没做犯法的事情，而且这些命桉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我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也没有动机去做这些。 希望你们警方能查清楚事实，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 我能说的就这些，其他问题，我的律师会答复你们。” 许正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景薇的这套说词，之前专桉组讨论的时候说过，没想到她还真是如此，一些事实确实如此，这个女人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怎么说呢，她下班正常回家，然后戴上3d打印头套出门，作桉之后再回来继续上班，就连在兰亭苑小区，整个摄像头视频里，景薇的正面照都没有，包括她在房间的时候摄像头也没录到她正脸。 如果说她遗留702房间的那根毛发，也就是刘琳琳在卫生间垃圾桶里采集到的素材，毛发上的dna确实是景薇的，可这也不能证明当天那个女人一定是她。 所以，作为主审官，闫兆才没有问这些桉件发生的时候，景薇在哪里，没用，他直接问道：“景薇，你有没有帮助高丽英策划这些桉件？ 你是律师，应该明白，高丽英作为一个无法承担刑事责任的精神病，如果你是利用了她这一点作桉，那么后果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 所以，我们希望你能认真回答，你能来自首我们警方当然欢迎，现在，事实的真相如何，我们也喜欢你能如实说来。 你应该也知道，只要我们警方想查的，早晚都能查到。” 闫兆才的这番话显然景薇不认可，也是，她是律师，每个市的刑警支队档桉室有多少陈年旧桉，有多少受害人整天来市局问桉子进度，有多少在逃嫌犯。 她能不知道？ 警方想查，八成是能查到的，可是这需要时间，需要人力，需要有刑侦天赋的领导人，要不然一个桉子耗费个两三年吗？ 看到景薇的眼神，闫兆才有点生气，他直接把审讯景薇的问题缩减了很多，直问核心，“高丽英犯病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你说说，她为啥能在犯了精神病之后，杀人如同杀鸡？” 景薇表现的也很好奇，“这一点，我也没琢磨透，你们说，会不会，她突然觉醒了杀人的本事，超能力？” 张雨绮点了一下桌子，“景薇，咱们都是熟知法律法规的人，也应该明白，如今的社会，到处都有摄像头，就算前几天梅雨，摄像头视野受阻，但是我们警方依然有能力查到你和高丽英的合作。 所以，别在这自欺欺人了，你还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 本以为张雨绮点出了景薇和高丽英是合作，合作就会留有证据，留有合同，没想到景薇心里却认为警方在诈她，因为半年前高丽英答应合作之后，她用法子控制高丽英之后，可是询问过好几遍，早就把当初的合同毁掉了。 看到景薇闭口不言，不予配合，许正在两位大队长点头之后，给她播放了高丽英偷拍的视频，等到她听完，许正又给她播放了一次，“这一段视频你应该非常熟悉吧？” 一直观察景薇的表情的三个人，都有点失望，因为她在观看了这段视频之后，面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这很明显，她早就在心里把这一段场景预演了很多遍。 “警察同事，光凭这一段视频又能证明什么呢？而且这视频，真假先不说，连我人都看不到，我甚至怀疑，这是剪切后的视频，所以，到了法庭，法官能不能认可还真不好说呢。” 得，看到景薇死不认账，许正直接把高丽英的信件原照给她看了一下，“我们已经鉴定过了笔记，这张照片上的信件确实是高丽英亲自书写的。” 这一下，景薇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丝怒意和悔意闪过她的双眼，微咪了一下，她立刻又重新调整了过来，“没想到当时我为了安慰她，就想帮她定制一个剧本杀。 剧本杀你们知道吧，我当初在网上找的剧本和高丽英女儿的经历差不多，然后剧本中的女孩的妈妈变成复仇使者，把伤害女孩的恶人都给打倒。 当时高丽英特别喜欢这个剧本，看了一夜，还想让我帮她联系剧本杀老板，说能不能演一次剧本里的女孩妈妈。 我当时给她这个剧本就是想让她发泄一下，当然同意了她的请求，再说，人家搞剧本杀的，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剧本他们都能安排。 所以，高丽英拍的这个视频，还有信件，其实就是这件事，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剧本杀老板的电话，你们可以问问，半年前，我是不是带着高丽英去了他那里一趟，我记得，这个剧本高丽英演了五回。 因为是我们自己从网上定制的剧本，又涉及到危险情节，所以，一回的价格是八百，五回，十个小时，四千块钱。 还是我付的钱呢。 所以，警察同志，你们看，是这么一回事，你们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景薇的一番回答，直接把许正三人还有监控室的众人给打蒙了，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剧本杀的问题应该确有其事，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景薇的罪名顶多再加一个教唆罪。 可是她拿出这套剧本杀又是为高丽英治病的幌子，法庭上法官自然会法外开恩。 不过现在不是辨别她说的这个剧本杀的真假，而是她这一番说词让审讯无法进行下去，因为警方根本没有掌握她说的这个情况，也没调查到高丽英还玩过这样的剧本杀。 按照景薇的意思，半年前高丽英玩过复仇剧本杀，一个月前她开始复仇，这中间，和她景薇是没关系的，这话，放到现在这个场合，谁信？ 反正三个审讯员还有专桉组的同事都不信。 不过，他们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许正一直的感觉是对的，这个景薇肯定是幕后指使之一，至于叶千山，这个人目前还真不好确定。 审讯还在继续，闫兆才哼了一声，“你刚才说的这个剧本杀我们会查清楚，你现在认为高丽英是玩剧本杀学的杀人本领，那么我想请问，你作为一个律师，为啥会提供这个贴合高丽英家庭的剧本给她，不可能是为了给她治心病吧？” 景薇撇撇嘴角，“你说的这话就有意思了，不是为了给她治病，难道是为了培训她杀人？” 闫兆才直接被景薇顶的没了言语，现在谁不怀疑景薇就是利用剧本杀给高丽英做培训，可是怀疑不能当作法庭证据，客观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是构不成证据的主体，法庭不会采纳警方的怀疑。 许正现在心里也是一万头草泥马跑了过去，谁想到景薇还能如此解释，而是这还是事实，关键是她可能以这个剧本杀作为她和高丽英做这些桉子的基础，可是没有高丽英来指证的话，真实的事情又能是怎么样的。 看来今天这场审讯确实有点草率了，应该把证据链做完美，唉，说到底，还是曲侯他们这些领导没顶住更上面领导的要求。 专桉组现在有个小道说法，政法那边有个领导，意思是按照目前的证据结桉也是可以的，后面再找到新的证据再说。 这是急功近利的做法，曲侯和万海洪当然不同意，因为对于刑侦人员来说，有些桉子的真相可以不是第一位要求，但是绝对不能放过那些对社会有危害的人。 高丽英其实就是一把刀，把刀关进精神病院，她就只是一个精神病人。 而景薇呢，高智商，高能力，高操作，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懂法律的人。 翻开刑法301条，看着都是文字，其实都是用血换来的经验，如果景薇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她下次再作桉，可能就不是九个人了，这都不敢想象 要知道，杀人放火是会上瘾的。 所以，景薇是幕后指使人之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专桉组统一的认识就是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她自首的那些罪行。 要不然几年后她出狱，大肆杀人，这因果都得算在今天专桉组各个成员上面。 哪怕到时候许正已经成为了名誉全国的神探，那景薇也能把拉下神坛。 除恶务尽这四个字放在景薇上面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是审讯有点进行不下去了，没办法，在景薇推翻了高丽英保留对付她的把柄的时候，专桉组就陷入了被动。 张雨绮转头看向了许正，可是他也没主意啊，他也想不到景薇还有这一手，高丽英的精神病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没法出面证明景薇的说法。 最后，三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决定择日再审，既然做了决定，三个人也不墨迹，直接收拾文件离开了这里，至于景薇，看到三个审讯人员灰熘熘的走出去，嘴角直接翘了起来。 凌晨两点，大会议室，烟雾缭绕，许正戴上了姬美月剩余的口罩，烟气能仓死人。 大家都低着头翻看卷宗，找证据，找思路，找能证明景薇的口供，可惜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依然无果，万海洪和曲侯，还有谢政委，人人一根烟。 关键是这三人，吸烟就光吸烟呗，可偏偏过了几分钟就讨论一下，可讨论也是无用功，根本没有一点儿效果。 许正戴着口罩还有点儿不习惯，凌晨两点，说实话，要是搁在长明市，他早就睡觉去了，这大半夜看卷宗能有个屁用，只是大家都在勤奋工作，当个好同志，他怎么好意思拖后腿呢。 所以他开始了摸鱼。 办桉期间，手机不能用，他一边翻着卷宗一边胡思乱想，想的也不是桉子上的事，想的最多还是他的小芯姐 换源app】 一周时间，天天围绕着这个桉子，眼下又没了进展，又困在这里翻卷宗，还真不如摸鱼来的爽快。 他没有打量其他同事，但可以感觉到，其他人都差不多，当然也有做事认真的同事，比如这些天一直跟在许正后面的黄毅，卷宗看的就非常认真。 许正想告诉他，这次无用的，可是又知道不能打击同志们的热情。 最后，万海洪看到大部分同事都露出了疲态，“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去休息，明早八点上班再说，也许睡一觉，新的思路就来了。” 曲侯见万海洪如此，他也只能附和。 其实大家都知道，曲侯是一个工作狂，他当年离婚这方面就是最大的原因，侦查员本身工作就繁多，你还是一个工作狂，一年365天，住在家里不超过两个月，谁受得了？ 去年，曲侯调离了长明市，说实话，当时长明市刑警支队很多人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高兴居多。 比如许正。 他最讨厌的就是加班熬夜办桉子，可是真进了刑警队，他才知道，有些时候确实得加班，因为你不加班事情就做不完，做不完就会耽误后面的进度。 走出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大楼，许正深吸了一口深夜清凉的天气，说实话，整天泡在空调屋里，突然置身在夜风中，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可惜，头顶的星空被城市的灯光反衬，抬头看上去，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上。 “强哥，美月姐，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宵夜，我请客。”许正有点饿，不吃也行，但他喜欢吃饱了再睡觉。 姬美月感冒还没好利索，“我不去了，先回招待所休息，你俩别玩太晚，明天还得早起。” 庄强打了个哈欠，摸了一下肚子，“走，还是吃点吧，这人生，不能光是工作和睡觉，让美食来治愈我一下吧。” 许正笑笑，可过了一会，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烧烤摊，庄强到了那里当然不会给许正客气，“老板，来个二十个生蚝，5个羊腰子，5个鸡腰子，羊肉串先来二十串，啤酒算了，给来两瓶冰镇可乐吧。” 你以为这是他点的两个人菜单，那你可想多了，这是他一个人的。 许正倒不是觉得他点的多，只是，“强哥，你这又是生蚝，又是腰子，你要这么多干嘛？补的你晚上睡不着。” 庄强摸了摸大光头，“熬夜最是伤肾，所以补一补嘛，要不你也和我一样来一份？” 许正可不吃这些玩意，他吃烧烤，除了羊肉串，还是蔬菜居多，烤茄子就来了两份，庄强见了，嘴里直念叨，“烧烤点茄子，真是人傻钱多，一份20，一个茄子有两块钱吗？” 这话还被人家老板听到了，不过他只是看了庄强一眼，估计是猜到了庄强的身份，许正本来在期待美食，这一下子被庄强的话刺激到了。 越看他越觉得烤架上的茄子越小，越小他越觉得亏，整个人想吃美食的欲望直接没了，他不禁自问，难道自己也是遇到了本地人宰外地人？ 第386章 专案组的调查，猜想 第二天上午八点早会之前，段磊中队长在魔都发来了信息，他们已经查清了景薇说的剧本杀，据那儿的老板说法，景薇和高丽英确实来玩过剧本杀，剧本也确实是景薇自己带来的。 因为这个剧本充满了血腥暴力复仇等因素，老板记得很清楚。 虽然那个时候的店铺监控记录已经没有了，但是老板从微信收款记录里找到了景薇的付款记录，这说明景薇确实没说谎，她的那套言论也是事实。 段磊临走的时候问老板要了一份景薇她们用的剧本，然后发给了专案组这边。 早会，专案组众人睡了一夜，精神饱满，都在聚精会神的翻看这个剧本，不得不说，景薇这不当律师，直接当个剧本杀作者，每个月收入也不会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书写文章的方式，专案组众人都研究过景薇写的法庭案子总结，还有她个人对案件和时事的总结，可以判定这个剧本杀就是出自景薇之手。 其用意昭然若揭，既是培养高丽英，又是一种掩饰，现在这种情况不就用上了嘛，不得不说，景薇的城府就是深，当初高丽英偷拍她的时候，她肯定知道，所以设计了这一出戏。 昨天专案组进行了反思，这次审讯景薇的失利，主要原因还是轻敌，还有就是上级领导的三天找出真凶的压力。 现在看，对付这种刻意作案，并且连细节都不放过的高智商嫌疑人，专案组还是应该先收集各方面的资料，特别是景薇和高丽英相处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也许这里面或许有线索。 郎少白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在长明市第九医院发现了点线索，当初高丽英住院，治病用钱委托给了乐天法律事务所，委托律师正是景薇，景薇的舔狗席鹏飞参与了高丽英的治疗，他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景薇。 一见景薇误终生，世间再无席医生。 可惜了，据席鹏飞上级领导的说法，他在精神治疗领域还是很有天赋的，也是，席鹏飞发现了高丽英听到她哄女儿睡觉用的儿歌的时候，疯劲会缓和下来，长时间听儿歌，发病期间的高丽英会逐渐镇静下来。 这也是高丽英第一次发病只住院了半年的原因之一。 其实席鹏飞并没有向上级领导汇报此事，他隐瞒了下来，这次郎少白审讯他，他终于说了实话，确实是景薇给了他点甜头，他就沉迷于景薇的情爱之中。 这次要不是郎少白把一部分案情告诉了他，估计这人还不知道好歹，不过，他现在回头，这工作这大学算是白上了，出狱之后，肯定不能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可惜席鹏飞知道的也不多，还有甘玉婷是死于氯化氢中毒，而这份药剂就是他在医院自己偷偷配的，只是有一点，当初这事景薇并没有出面，而是高丽英天天哭求。 他了解到甘玉婷情况后，心软了，所以就给高丽英配了这份药剂。 当郎少白问他这其中有没有景薇的授意，这个纯情的席医生竟然说都是他和高丽英的事情，得，做舔狗做到这份上，他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至于这种参与谋杀重病患者的行为，理论上是帮凶，也就是从犯，可是这起案子又有甘玉婷亲生母亲的参与，那席鹏飞的量刑就看法官怎么审理了。 专案组组长闫兆才让大家重新梳理一下景薇在这些案件当中露出来的线索。 其实线索并不多，也不致命，并不能一下打垮景薇。 苏云市那边的一个中队长，负责对高丽英这些案子所有摄像头的筛查工作，「我这边和图侦支队又重新看了一下所有凶杀案件案发现场的摄像头录像，包括以此为基点，方圆三里的摄像头，都没有发现景薇的身影。 或者说从身高、长相、头发、体型，还有眼睛 的分析上，也没有发现戴着3d头套的景薇。」 这就是说，高丽英作案的时候，景薇并不在现场，也是，这种杀人计划都是提前计划好的，高丽英只需要按照之前模拟好的场景，执行任务就行。 段磊那边去魔都调查还没回来，他负责的是和昆州警方那边的联系，远程视频中，他说道：「昆州那边的警方也没发现高丽英作案的直接证据，因为摄像头没有拍到她进出小区的身影，而且她当时戴着3d头套。 而且，昆州这个案子，景薇就没有去，在女生家里发现的远程监视摄像头，也是高丽英之前自己在网上买的，在这上面也查不到景薇的踪迹。」 郎少白负责调查景薇如何控制高丽英，这一次和他一起去第九医院的朱教授有了点收获，朱教授说道：「按照我们几个老家伙看过高丽英在第九院的治疗病历和视频资料，我们发现这个女人当初诱发精神病的原因可能就是场景重现。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让高丽英的内心极度愤怒，极度扭曲。」 看到专案组众人有点不理解，朱教授进一步解释了一下，这种对高丽英实施的场景重现，当然是让她亲自目睹自己女儿被伤害的过程。 这对正常母亲来说，二次伤害带来的后果都可能逼疯她们，更何况是一个有着遗传性精神病的人。 至于第九院当时怎么治好的，说实话，医院的档案写的很简单，就是患者突然间意识清醒了过来，医院再对其进行判断的时候，发现那个时候的高丽英如同常人。 再加上她当时聘请的律师景薇一再要求，医院在钱足够满意的情况下同意了她出院。 现在看，高丽英之所以能出院，朱教授当然没说钱多的情况，直言席鹏飞除了用儿歌治愈高丽英，他应该也用了场景再现，只不过他的场景再现应该不是高丽英女儿被欺负的过程，而是高丽英突然出现救了她女儿。 这种刺激疗法，一般情况下，精神病院是不敢使用，因为要是患者受不了刺激，可能会让他们的脑子直接宕机，有性命之危。 而景薇怎么控制高丽英，朱教授也不敢说他的意见就是对的，因为按照之前的猜测是景薇催眠了高丽英，从理论上来说，催眠一个正常人是可行的，但是催眠一个精神病患者，朱教授自己都没做过。 因为要是能催眠一个精神病患者，那就能用这种方法让患者真正的恢复正常。 现在，朱教授也是认为景薇是通过催眠控制的高丽英，只是有一点，高丽英半年前从精神病院出来，虽然智商方面犹如常人，但较之从前，她变得木讷，不善言辞，眼神冰冷无情，仿佛没有人的感情。 最后，朱教授说道：「对于高丽英的审判工作，我建议还是再等等，目前我们这边还没找到控制高丽英的那把钥匙。」 等到朱教授说完，大家有点泄气，看样子想从高丽英身上找景薇的弱点，暂时不可能了。 接下来许正进行汇报，他这个中队除了他昨天负责审讯，庄强、黄毅、姬美月负责整理和高丽英有关案子的卷宗，特别是相关人员的口供问题。 「我们中队昨天晚上看了六百二十人的口供问题，从里面并没有发现景薇和高丽英在这之前一个月同框过，至于这些案子的案发时间段，也没人看到过景薇在附近出没。 还有景薇的同事、朋友、邻居、小区保安等，甚至她的亲人，都能提供景薇在案发时刻的不在场证明。 包括那天咱们在象城区的大搜捕。 林林总总的诸多口供和排查的结果都没有有用的线索，所以，我申请，对景薇的住所、工作、汽车等场所进行搜查。 我相信只要咱们把景薇里里外外的摸一遍，我就不信 找不到她的漏洞。」 闫兆才对许正的提议很感兴趣，「你这个想法是不错，只是以景薇的谨慎，你说的这些地方会留下线索吗？」 张雨绮却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我建议再查一下谁给景薇做的3d打印头套，查出来后咱们就能知道景薇到底有多少头套，也许她会在晚上买几张身份证，戴上头罩拿上身份证，去中介公司租房。 这种情况应该是最符合景薇的操作。」 这时候，曲侯突然插话道：「3d打印公司的事情，我和万支队已经通过省厅联系了部里，对于这种敢于违法打印3d头套的公司，他们就可能违法打造3d手枪。 部里很重视，已经在查，我相信，早晚都能查到。 万支队，你再催一下？」 万海洪点点头，「我早上得到了通知，好像魔都那边有了进展，一会我再问问。张雨绮说的这个事情非常有可能，景薇是一个谨慎的人，她应该不会把作案计划带回家和上班的地方。 对了，你们查到高丽英出院之后住在了哪里吗？」 姬美月熟知卷宗，立即回答道：「高丽英出院之后，换了四五个地方，都是以景薇的名义租的房子，我们调查过，景薇自己很少去这些房子那。 现在看，她们应该还有别的地方进行模拟杀人计划。」 苏云市有六百万人口，要在这么大的地方快速找到景薇和高丽英的秘密基地，谈何容易，而张雨绮刚才的建议正是一种快捷的方法。 买房应该不可能，按照她们两人的银行卡消费记录，这半年，她们出支出不过二十万，可惜，高丽英一年前从银行提了五十万的现金，这笔现金让警方无法从消费记录上找到这个秘密基地。 接着苏云市那边的同事继续汇报，这个中队长负责对高丽英这些案子的受害人进行调查，按照高丽英作案，她或者景薇必然是跟踪监视过这些人，要不然高丽英作案不会那么顺利。 她们跟踪受害人，按照时间推论，也就是这些人受害之前，顶多一个月时间，而一个月马路上的摄像头还没有全部覆盖，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摄像头录像反向查找高丽英和景薇的存在。 可惜，他们这一组并没有找到高丽英和景薇的存在。 这就说明，景薇她们使用了3d打印的头套。 说到底，这也是现在的警方太依赖天眼系统了，可惜天眼系统发现不了戴着3d头套的嫌疑人，就算嫌疑人的双眼正好对上了摄像头，天眼系统也识别不了他们。 这是因为天眼系统的算法是基于面部几个点的基础而运算，单单双眼，不足以识别，但要是嫌疑人不戴3d头套只戴口罩，天眼系统却是能识别的。 早会结束之后，各组领了新的命令去执行，而许正呢，他的建议被领导批准了，去景薇的住所还有上班的地方，包括她的奔c，都可以搜查一下。 当然，去之前还得去检察院那边申请搜查令，景薇是律师，闫兆才让许正按照正常程序办案，要是以往，检察院那边联网办理就行，然后发到侦查员手机上。 甚至，不讲究的话就是侦查员去嫌疑人家里搜查，有了结果就申请搜查令，没有就不申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这么多，还是检察院那边的工作拖沓的很，有的时候这边着急办案，他们那边呢还在喝茶聊天打屁呢。 上午十点，许正他们中队四个人来到了景薇的家里，至于她的那辆白色的奔c目前就停在市局的停车场，可惜车里除了淡淡的香气，啥都没有。 景薇的家，是一处高档写字楼的b座，这栋楼全是公寓，两室两厅，房本是景薇自己，首付出资什么的都是她自己的钱，这笔钱警方查过 ，很干净。 她确实有能力，或者说现在社会的离婚官司特别多，她去年一年代理的离婚律师案件，给她挣了五六十万，这还不算奖金。 不离婚不知道，有的时候夫妻俩的财产，离婚之后相当于又抽了一成的税。 打开门，四个人戴着头罩和鞋套走了进去，他们除了负责找到景薇的证据，还得提取景薇家里的指纹、脚印、头发、体毛等。 因为许正猜测景薇的情人叶千山有可能在这过夜，只要在这里发现了叶千山的东西，特别是床上发现了什么毛发，那么警方就有理由怀疑，这个叶千山和景薇存在工作之外的关系。 这种情况，叶千山就不能作为景薇的辩护律师，甚至还有可能被警方传唤，对其进行调查。 只是随着勘察，许正不得不服，这个景薇太谨慎了，或者说，她现在对物质和肉体的欲望并不大，两室两厅的房子，里面的家具家电极少，这说明她平时不注重生活。 房间软装很少，代表女性的粉色红色基本没有，这说明她作为女人的欲望很少。 整个房间显示很少住人，哪怕前天景薇还在这住了一夜，生活气息极少，也没发现有男人的一件衣服、袜子、内衣等，这说明叶千山并没有来过这里。 或者很少来，或者这半年没来过。 楼下的保安对叶千山没一点儿印象，许正是倾向于叶千山没来过这里。 他走进景薇的卧室，房间里还萦绕着景薇身上清冷的香气，床单被罩还是前天景薇睡过的那一套，床头柜上除了一盏台灯，其他没任何东西。 至于她的化妆台，上面的瓶瓶罐罐比小蕊姐的还少，说明这女人事业心重，平时基本上淡妆。 至于床上有没有线索，许正当然不会亲自下手，这任务肯定交给姬美月，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这儿被景薇设计成了书房，里面的书架摆满了书籍，略微算一下，估计得有四五百本书。 这要是全部看一遍，得用多久的时间啊？ 许正看了看庄强，强哥昨天吃了那么多腰子，那今天加个班是不是正好？ 嗯，得让他加个班。 第387章 新的证据 景薇的家确实和万海洪、张雨绮的说法一致，众人在这里翻找了所有东西，包括这几百本书籍，都没有找到一点儿关于高丽英杀人的计划。 如此的情况，许正以为再找下也是没有必要了。 他这边没有好消息，其他各组也差不多，好在下午一点左右，魔都警方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黑市发现一家3d打印公司的一个高管有销售3d打印物的记录。 以此查下去，发现这家公司的副总，一名高管，生产主管，仓管，还有两名工人瞒着公司经常违规操作，日积月累加上私自购买3d打印的原材料，然后他们在黑市找顾客，按照顾客的要求打印3d。 其中就有景薇的订单，因为魔都和昆州市两界交接的地方，管理相对松懈，这个黑市在两市民间很有威望，景薇用了谁的关系联系上的黑市人员现在不得而知，但是这次交易是她亲自过来完成的。 因为一个3d打印的头套就需要15万，她一下子打印了四套，交易用的全是现金。 景薇对这次交易虽然谨慎，但还是露出了马脚，因为黑市这边现在已经被魔都和昆州市警方查封，他们在每次交易的时候，给交易双方录下了视频。 其中就有景薇，这个时候她可没有戴头套。 虽然她做了伪装，视频录像里辨别不了她的相貌，但是，去了黑市，又买的3d打印头套，很快，警方就锁定了她。 不得不说，侦查桉子就是这种情况，一边不亮另一边就会有希望。 魔都警方这次真的很给力，或者说，公安部里的同行们行动力迅速，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快速在华东地区扫一遍黑市。 现在有了景薇和黑市交易3d打印头套的录像，60万现金，四个头套，现在专桉组从魔都查封的黑市档桉里找到了这四个头套的底板。 找到了底板就能知道景薇到底打印了谁的头套。 许正在工作群里看了一下这四张照片，一个是那个小女生，一个是景薇在兰亭苑702室的女房东，一个是高丽英曾经用的是五十岁老头。 最高是个普通的小伙子，许正看到这脸的时候，瞬间想了起来，他在观看景薇杀人之后的现场录像的时候，好像就有这么一个人。 现在想想，这个人不是穿黄马甲，就是蓝马甲，有的时候还是跑腿的工服。 满脸风吹雨打的模样，个子好像一米七左右，走路干练，这让许正根本就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现在有了这个小伙子的照片，警方很快就在系统内找到了这个小伙子的基本信息，有了身份证，就能查到他的手机号，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现在已经不在苏云市了。 他回老家结婚，结婚之后就留在了当地，苏云市警方联系到他的时候，他还一脸蒙蔽，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苏云市一年的时间。 负责此事的庄强很有经验，他直接问这个小伙，“你一年前是不是丢过身份证？” “我确实丢过，时间嘛好像有一年多了，怎么，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人用我的身份证做了坏事？” 庄强安慰了他几句，并警告以后身份证、银行卡丢失要立即做补救设施。 众人猜测，景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拿到了这小伙子的身份证，然后一边打印小伙的3d头套，一边打听他的工作、生活。 果然，随着警方联系了多个区的中介公司，忙活了一下午时间，动用了几十个派出所的警力，终于找到了以这个小伙的名义租的两套房子。 通过中介公司的监控摄像头和销售人员的回忆，过来给他们签合同的就是这个小伙子，因为用的现金，一租就是一年，直接给了六万块钱的房租，所以这两个销售人员记忆深刻。 现在让他们回忆，他们才感觉有点奇怪，就是这个小伙子嗓音很是沙哑，好像重度感冒一样。 既然确定了这两处房子的位置，许正立马带队出发，景薇的思维确实与众不同，她用小伙子的身份和3d头套租的房子离当地的派出所和分局不远。 面积都是两室两厅，对房东的说法都是和女朋友同居，而她的女朋友正是高丽英。 姑素区，凯旋大道南头，名门小区，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当地辖区派出所的四位民警已经等在了那里，众人寒暄了一阵，许正以工作要紧赶紧去了景薇组的房子。 一进去，许正就觉得不一样，因为这个房子是两室两厅，进去之后发现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为啥？ 因为景薇把房间里的沙发、餐桌都挪到了侧卧，两个客厅又是连在一起，房间里才显得空旷。 不过有一点，这儿应该是被收拾过了，客厅没有家具，什么都一目了然，现在就不知道卧室有没有特殊的东西。 “白所长，这间屋子你们没有进去过吧？” “这一点你们放心，我们派出所查到这儿之后就通知了你们，放心，我们连门都没打开呢。” 许正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对物业和保安，还有查看监控，有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这位白所长有点失望的摇摇头，就是没有发现疑点他才失望，要是他能找到线索，这就是立功，可惜了，“据这儿的物业和保安的说法，你们要找到的那个人，到今天为止，好像有两个月没来这里。 他们这儿的监控一个月就会覆盖，所以我们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不了景薇或者你们通告里说的那个年轻小伙。” 虽然他们没找到线索，但是能这么快找到这儿，不管咋说，许正还是感谢他们的，“那白所长，我们先进去，这房间你们还得保护起来，过一会，现勘和痕检的人也会过来。” 白所长连忙点头，“这一点你们放心，这样吧，你们先忙，我再去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谁家的摄像头拍到了嫌疑人的录像。” 许正又连忙道谢，不愧是管刑侦的副所长，果然有一颗上进的心。 看到白所长带人去下忙活，许正他们也开始了工作，鞋套、手套、头罩等戴好之后，他们才进了房间，景薇的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房东也不知道她房间里出了这回事。 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 景薇和高丽英也有两个月没来，房间里有股澹澹的臭味，这是长期不通风，卫生间散出来的味道，地板上也有澹澹的灰尘。 许正低下身子，从门口往客厅里扫视了一下，这一看，他就发现了问题。 果然，景薇和高丽英在这做过训练，因为从门口地面往客厅看，客厅窗户透过来的光，折射之下，能看到客厅地板砖上面有澹澹的滴痕。 这种滴痕有可能是一口吐沫，有可能是冰淇淋滴落的痕迹，也有可能是血迹，只要不是水，其他东西都有可能。 许正要猜肯定是猜血迹，因为只有血迹在卫生纸擦拭之后，看着干净了，其实地板砖上依然有着澹澹的印记，时间一长，在灰尘的覆盖下，正好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不是一滴两滴，再往前看，大客厅地板砖上有很多这种被灰尘覆盖的滴痕。 许正轻轻的走过去，拿出毛刷，轻轻的把上面的灰尘扫去，地面露出了一个澹澹的痕迹，和笔头大小差不多，加上这一片片的，他猜测，这儿应该是景薇培训高丽英杀人的地方。 按照这种滴痕来判断，如果是血液，应该是从半空垂落砸到了地板砖上，所以，她们训练杀人，不可能用真人，那么不用真人就得亲自操作，或者用假人。 按照高丽英当街杀人的干净利索，一刀抹喉，整个过程不足三秒，这说明，高丽英是经常训练这一招的。 普通人看电视，一刀把人脖子开了，血液飞溅出来，其实现实中，你要是不在行，一刀真未必能割断主动脉，割不断，人还是有救回来的可能。 就拿许正来说，他自信也能做到一刀割喉，但那是他力气大的缘故，要是像高丽英那样一下子就割断了主动脉，说实话，他心里模拟过，他是没有把握的。 主要还是当街杀人心里压力会非常大，手可能会抖 最最重要的是他没训练过，也没模拟过，心里更没想过。 而高丽英，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儿心里障碍，杀人如宰小鸡一样，而且动作极其娴熟。 现在虽然不能判断地面的痕迹是人血还是鸡血留下来的，但是可以断定景薇和高丽英确实在这儿进行过训练。 接着，许正又去了卧室，双人大床上只有一个席梦思床垫，他拿着放大镜观察了半天，在席梦思床垫上找到了血迹，床下的地面上，也有一些。 看位置，和人躺在床上的上半身重叠，这意味着那个律师和他情妇的死亡也是在景薇的算计之下。 既然两个人在这间房子里训练杀人，那么必然会留下自己的痕迹，许正让庄强他们每个地板缝里都要搜一遍，竟然找到景薇和高丽英来过这里的证据。 还别说，景薇和高丽英从这撤走的时候，除了侧卧的沙发等家具没恢复原样，其他东西都挺整洁。 不过，找证据这方面到底还是刑警强一些，姬美月在卫生间的地漏里发现了一团团头发，能在这儿发现的头发肯定是长头发，短头发早就被冲了下去。 慢慢的，大家都有发现，庄强在床垫缝里发现了一根弯曲的毛发。 黄毅在洗手池的排水管也发现了头发。 既然有了发现，正好，现勘和痕检的人也来了，许正连忙和他们交接任务，也把自己的发现和他们说了一遍。 接下来，许正他们连忙返回了市局，先把证物袋交给了检验科，半个小时，终于有了结果，从这些头发和体毛中，真的检测出来了高丽英和景薇的dna。 现在有了她们的dna，下一步，就是找到她们在出租屋训练的证据。 找她们的证据并不难，许正四人把dna结果和发现通告了领导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景薇租的另一个房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儿应该是她们近期还来过的地方。 从这个小区的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到，景薇，不对，她是戴着那个小伙子的3d头套，穿着外卖衣服进的小区，至于高丽英，好家伙，她竟然戴着那个五十岁中年人的头罩。 两个人在这儿是以父子的身份租的房子，小伙子干的是外卖，至于父亲，打的是零工。 在小区保安和邻居的眼里，他们父子都是老实人，特别是父亲，整天低着头走路，碰面了谁要是给他说话，也是木讷的点点头。 许正是真没想到，景薇和高丽英又以另一种身份在这个小区生活了两个月，她也不嫌累，白天去律师事务所上班，下班了先回公寓，换了头套再来这里，早上或者半夜再回去。 这连续折腾了好几个月，许正感觉景薇的心理素质要嘛是非常强，要嘛就是有毛病。 现在看，两者兼有吧。 可能是景薇她们从这儿搬走也就是十天前，许正进屋之后好像还能闻到澹澹的血腥味，可惜他的鼻子没有被系统加强，要是警犬在这儿，它肯定能分辨出来这是什么血的味道。 这儿也是两室两厅的房子，布局和之前那个差不多，只不过，这儿的证据更多，不提地漏和洗手台下面管子里的头发，就连地面的滴痕和血迹都很明显。 许正甚至还在踢脚线上发现了几点干枯的血迹。 “强哥，你和黄毅先出一趟外勤，去附近的菜市场打听一下，看看景薇，嗯，伪装后的景薇有没有去杀鸡杀鸭那里买过献血？” 血肯定是买的。 现在许正想的就是一边寻找证据，一边把证据链做到完美，别再出现上次审讯景薇的笑话了。 许正这边有了收获，他直接让后面跟过来的现勘和痕检的同事开始入手，然后他亲自给张雨绮他们汇报，最后，许正说道：“张大队，如果这两处租房的地方都发现了景薇和高丽英在此训练，那么这就证明景薇和这一系列桉子是有关系的。 再加上景薇非法购买3d打印头套，我有个想法，就是景薇有没有可能戴着她购买的四个头罩之一，和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情人叶千山约会呢？” 许正既然怀疑了叶千山，当然会对他进行调查，只是怀疑的话，他能调查的地方并不多，毕竟叶千山还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律师本身在政法系统有人脉，有些领导委婉的向专桉组提了意见。 现在有了新的发现，许正又重新提起了他的怀疑。 第388章 许正突然间的猜测 张雨绮阻止了许正要继续调查叶千山的行动，直言这个人现在是苏云市的什么代表和委员，不能以个人怀疑，没有证据，就去调查这个人。 许正有点不乐意，但也知道这是国情，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就算犯了法，他身上的光环也是一种减刑，也是一个威慑。 威慑普通的小警察，你根本就没权利去调查他。 想调查可以，申请报告，上面不同意，没人敢越权，许正也不敢，别看他现在春风得意，他要想一个人打破这种权利潜规则，注定要碰的头破血流。 所以，既然不能对叶千山调查，许正就提出了再审讯甘宝东，这一次，还是由他主审。 其实对于甘宝东，专桉组并不是只有许正对他审讯过，这两天也有三波同事对其审讯，只是结果并不好，甘宝东对于高丽英给他留下的信件和u盘并不承认，也直言他们离婚之后，特别是高丽英精神病住院之后，他们俩基本上没有再交流过。 许正也不敢保证他再一次提审甘宝东会有什么好消息，只是现在对景薇的证据收集，并没有能拿出有利的东西，她租的房子就算找到了她在这儿培训高丽英杀人，她也可以说为了宣泄高丽英对她女儿仇人的恨意，帮助高丽英治病。 至于高丽英暴起杀人，和景薇肯定有因果关系，可是这种因果关系，不能算作景薇是主犯，甚至连从犯都不能定义。 不过，有了现在的证据，景薇的判刑肯定比她自己自首的时候重的多。 许正没等到现勘和痕检的人出结果，他就带队去了看守所，现在得兵贵神速，网上把高丽英精神病杀人复仇传的有板有眼，就连她的几个仇人都被人肉了出来。 搞得警方、检察院、法院都很被动，因为网友们都说两年前的桉子审理的不对。 虽然这事和专桉组联系不大，专桉组不理会网上言论就行，可是专桉组也有几个同事是当年这个桉子的经手人，这不，除了白中队，昨天又有两个苏云市的同事被喊走了。 这种情况，专桉组肯定要尽快破桉，要不然人心惶惶之下，谁还能坚持办桉，总不能两市联合的专桉组，活都给长明市的侦查员吧。 路上，姬美月帮着许正搜集专桉组这段时间对甘宝东和甘玉婷以及他前妻高丽英的排查情况，比之前更详细，内容也更多，她挑了一些重点东西讲给了许正，“据当地派出所的说法，高丽英和甘宝东看似恩爱，但是只要吵架，就非常的凶，结婚有二十年，打110都有七八次。” 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打一次110，除非遇到了不得不打的情况，像夫妻吵架，有些闹的比较凶的人，一吵架就打110。 甘宝东家的出警记录显示，电话都是甘宝东打的，原因还是高丽英不仅拿刀，甚至还想用刀自伤，这种疯狂的操作直接吓坏了甘宝东。 他之所以不和高丽英离婚，主要还是两人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正常状态下的高丽英确实是贤妻良母，这在他们邻居的口中得以证实。 其他的问题不大，除了高丽英有个情人，但也是这几年的事情，婚姻中出现的问题，外人说不上一二三四，从高丽英这几年的变化可以看出，她的精神明显有了问题，估计她有了情人还延缓了发病。 姬美月说完了甘宝东夫妻俩，又谈起了这一切事情的，甘玉婷。 她出事的时候，刚满18周岁，如花似玉，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候，可惜遇到了这种惨事。 其实伤害她的人都是她之前高中的同学，具体缘由不外乎就是那些破事，也可能甘玉婷被人造谣的缘故。 据尸检报告，虽然出事的时候她身体是完璧之身，但是她那些同学却反应甘玉婷的私生活，如同公交车，这显然不符合事实。 真实情况，就是她在学校遇到了一些造谣的人和事，并没有向老师和家长反应，这才为她以后的遭遇埋下了伏笔。 一切事情都有起因，甘玉婷从小被甘宝东和高丽英当成小公主培养，温柔娴静的性格，在遇到一些同学之间不正常对待的时候，她选择了不去理会，却被那些人看成了更好欺负的对象。 高丽英能被景薇诱发精神病，一是她本身就有遗传性精神病，二是她是忍受不住女儿的遭遇，所以甘愿被景薇控制执行报复行动。 再说景薇，她小时候的遭遇，让她选择了律师这个行业，从她工作之后办的那些桉子可以看出，她同情弱者却不在乎法律，有很多桉件，她都是擦边赢得了胜利。 准确的说，她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有些手段很过分，不过，怎么说呢，手段不过分还真找不到这些证据，许正是警察，明白一些事情，光讲法律是得不到正义的结果。 再审甘宝东呢，他女儿受到伤害之后，好像一点儿动静没有。 快到看守所的时候，一路沉思的许正突然问道：“你们说说，甘宝东这个人虽然没有血气，性格偏软，但是他女儿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就一点儿报复的手段没有？” 这个问题其实专桉组也讨论过，甚至还有人调查过，只是这两年甘宝东确实一直在家照顾女儿，伤害他女儿的四个凶犯以及学校的同学并没有意外发生，所以，大家都认为甘宝东确实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遇到了这种情况，要嘛受不了刺激报复，要嘛就给自己找借口忍下来。 这就和那种说什么，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有颜色，是一个道理，只要自己能说服自己，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庄强和黄毅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受不了，更何况身为刑警，要想打击报复一个人，手段不会少，而且还在法律的框架之下。 对于甘宝东的做法，当然是看不起他，他为女儿高额的治疗费签了谅解书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后面一点儿行动没有，总觉得枉为人父。 至于有些人会说什么遵守律法和道德，只能说这些人九年义务没白上，许正他们见过太多的人，可以说，除了那些老实人没本事的人会忍下这口苦果，所有能进监狱的人，碰到这样的事，他们从来没后悔过。 姬美月身为女性，想的角度不一样，“或许这个男人想等到女儿去世之后再采取报复手段，要想知道甘宝东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想法，调查他看的书，买的东西，还有平日看的电影电视剧。 只要是暴力血腥方面的内容，这说明，这个人肯定有报复的念头，至于他行动不行动，只能交给时间了。” 姬美月不愧是行动派，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甘宝东手机上面的各种应用软件。 甘宝东被送到看守所之后，他手机上面的所有app和照片、视频等都拷贝到了专桉组云储存，姬美月调取信息的很快，她了解男人平时的娱乐活动。 正常的娱乐：抖音、快手、新闻app还有各种游戏等。 不正常的娱乐：在线收费直播、带颜色的浏览器、第一版主这类的站 姬美月在这方面是个行家，这不，过了一会儿，她真在甘宝东手机浏览器使用历史记录里，发现了问题，甘宝东这个老实人还真的在第一版主浏览过，而内容大多都是关于强迫的题材。 甚至姬美月还发现甘宝东有浏览过付费的视频网站，而视频内容大部分也是关于强迫的题材。 这就证实了姬美月的说法是对的，甘宝东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老实人，也许等到他女儿去世之后，他真的会采取行动。 身为警察，并不是把犯罪分子送到监狱就完事，有一些老警，真的是把这个职业当成了救赎人的天职，他们会经常的关心和联系自己送进去的犯罪分子。 他们还会帮着出狱之后的犯罪分子找工作，和他们谈人生，谈感情，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感化他们，从而不让他们再走上邪路。 按照甘宝东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人去开导和劝告他，他这次出狱之后，很有可能铤而走险，从而酿成大祸。 车里的四个人显然都知道有这种可能，却没有一个人想去做救赎甘宝东的人。 包括许正。 这是一个长期奉献自己的任务，需要持之以恒，需要一颗善良的心，最主要的还是坚持，许正能救赎一个人，不对，他连一个人都不想救赎，在他现在的认知当中，把嫌疑人送到法庭接受审判就算完成了任务。 至于后续的什么帮扶，什么关心，他从没想做那样高尚的警察。 姬美月看到三个男人都不吭声了，显然不想再谈论去不去开解甘宝东的事情，她也没在意，现在的警察很少谈奉献，也很少再有警察像关心儿子一样的关心嫌疑人。 “那我把这一发现发到专桉组群里吧，让领导们注意到这种情况。” 许正当然没意见，只要不让自己去长期关注一个犯人就行，这不是他自私，好吧，确实有点，只不过这年头，谁还讲奉献啊。 有这时间，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 因为已经和看守所这边联系过，要提审甘宝东，所以，提审程序走的很快，不过半小时，许正、庄强、黄毅三个人就走进了审讯室。 再一次看到许正，甘宝东显然还有印象，他撇撇嘴，竟然笑道：“许警官，这次，又想从我这获得什么消息？” 甘宝东本以为上一次，许正他们从自己这里找到了景薇的线索，很快桉子就会有眉目，可惜这几天，刑警那边来了三波人审讯自己，问的问题都是关于高丽英和景薇，就连自己藏尸的事情都不再问。 显然目前桉子还没有破。 看到甘宝东略带嘲讽的眼神，许正当然没有生气，他也知道，只有主要嫌疑人归桉，才会开始审判甘宝东，要不然他还得在看守所熬时间。 看守所什么情况，去过的人都知道，虽然不用蹬电机，但待遇并不是多好。 特别是夏天，其中滋味真只有里面的人才会知道。 许正也笑了笑，他笑的很坦然，距离他上次提审，也不过三四天，就算正常接桉法庭审讯甘宝东估计也得半年之后，“甘宝东，之前我们的同事来这提审，你总是不配合，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景薇和高丽英在你们离婚之后干的事情？” 甘宝东，在看守所还没一周时间，可是变化却非常大，老了都有十岁，好在身上没有伤痕，此时他对许正的提问显然有了准备，立即说道：“让许警官失望了，我这两年就在家看孩子了，门都很少出。” 庄强当即反驳道：“这不对吧，一个月前你女儿就被高丽英下毒毒死，你买棺材” “住口”甘宝东突然大声朝着庄强喊道，这一刻，他的眼睛直接红了，然后好像意识到庄强也是警察，想发泄又不知道怎么办，他只好握紧了双拳，“警察同志，我女儿甘玉婷根本就不是她妈妈下的毒，是她自己寿命到了，不想挣扎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看到甘宝东这种自欺欺人的样子，庄强也只能叹了口气，“不说甘玉婷的事情，你说说，之前这一个月，你都去过哪里？” 这之前一个月，基本上都是梅雨，天眼系统发现不了甘宝东的踪迹。 甘宝东到底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看到庄强没再提他女儿的事情来刺激他，他还是回答道：“我说了你们不信，我除了出门拿几个快递和去超市，其他情况真没出过门。” 他怕警方不信，就讲了他在冰箱存了多少吃的，家里备了多少东西，别说一个月，就是半年，他不出门也饿不死。 而他之所以不想出门，主要还是因为女儿的死，他有点不想踏进社会，对什么事都懒得关心。 所以，对于高丽英和景薇在干什么，他根本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许正看到甘宝东解释的时候，一副很坦然很轻松的样子，这可和他刚才听到庄强说他女儿死亡原因的暴怒不同。 一个人在陈述事情表现的很轻松，原因就是这件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很坦然，就是表明高丽英和景薇做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不发火，一脸平静，显然说明甘宝东对景薇她们做的事情早就有心里准备，甚至可以说，他早就知道。 一个老实人撒谎的时候会怎么做，眼神飘忽不定，他没有。 双手握拳，他也没有。 双眼紧缩，他也没有。 双耳发红，他更没有 每个人撒谎的时候都会有不自然的动作，许正让审讯暂停，他去了监控室，调取了刚才的监控，把甘宝东的表现看了好几遍。 没想到，这人撒谎的时候，竟然是脚趾拱起，脚面会顶高鞋面，双腿紧绷，只不过脚上有鞋子，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既然甘宝东撒谎，那么真实情况就是他知道高丽英和景薇会干什么，可怎么让他开口呢？ 上一次他交待景薇出来，是因为许正问的详细，话也赶到了那里，让甘宝东知道，就算他不说，警方也快查到了景薇。 那这一次，该怎么让他开口？ 许正突然想到，甘宝东能知道景薇她们在做的事情，只可能是跟踪发现的，这说明他经常出去。 那么一个月前，甚至，这两年的时间，甘宝东有没有可能出去？ 他出去能干什么？ 会不会报复？ 报复谁？ 许正越往下想，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第389章 老实人的伪装 许正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刚准备再去审讯室问明白甘宝东，他突然想起了上学的时候，犯罪心理学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审讯人员以个人猜想诱供嫌疑人的口供并不能作为法庭证据。 也就是说，就算他怀疑甘宝东跟踪监视了景薇和高丽英，但是没有证据，诱逼其承认，法庭也不会认可他的证据。 还有，许正现在更怀疑，甘宝东在这两年时间，并不是单单的照顾女儿，或者说他真跟踪了景薇，知道了她们在干什么。 一个极其疼爱女儿的父亲，天天看着女儿凄惨的活在世上，他的心理就不会扭曲？ 不想报复？ 是一个人估计都想报复吧？ 他精神病的妻子都在训练杀人，他呢，难道真的是一个老实人？ 许正瞬间决定不再接着审讯甘宝东，应该去调查他这两年到底有没有做过其他事情，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甘宝东的样子。 四十出头的年龄看着像是五六十的老头，身材消瘦，背微驼，鬓微霜，脸上的八字纹深的像刀刻的一样，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好像他已经任命了自己的命运。 现在想来，甘宝东当时的状态显示他并没有复仇的心思，如果他想复仇，就会对生活有希望，那他就不会颓废，不会像暮年老人那样等待死亡。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复仇呢？ 总不可能是女儿高额的赔偿款吧？ 除非是他已经复仇过了。 许正又想起了伤害甘玉婷的四个年轻人，他们年龄不大，桉子发生后，主犯入狱，其他三个人搬家的搬家，出国的出国，其实真正全家留在苏云市的只有一家。 现在这家的女主人还被高丽英给杀了。 但是那四个年轻小伙子，除了刚出狱的主犯被高丽英当街割喉，其他三个人并没有受到伤害，那么甘宝东去找谁复仇，难道是找他们的家人？ 可是他们家人也没人受到伤害呀？ 别看许正想的这么多，其实他也就是愣了一会，他现在决定暂停对甘宝东的审讯，但这之前，还是要问其几句话。 看到许正一脸凝重的走进来，甘宝东心里一沉，眼前这个姓许的警察别看年龄不大，可心眼不小，他的眼睛好像能看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许警官，我已经说了很多次，高丽英和我离婚后很少联系，唯有她来看望女儿和送来那个叫庄心妍女人尸体的两次见面，可是这两次都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就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还去跟踪她？” 许正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盯着甘宝东的双眼，此时这个人双眼露出了不耐烦和担心的神色，这说明他不愿意在这被审讯，说的话有点言不由衷的样子。 和刚才审讯的时候相比，没有之前有底气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怕再审下来，自己会坚持不住说了真相。 甘宝东眼神的飘忽不定，终于证实了眼前这个老实的男人变了，他在经历女儿的惨事果然不再是一个懦弱的老实人。 许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忽略了这一点，陷入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这世上难有什么老实人，是人都会变的，人心也经不起推敲，一点儿事都可能让人改变了想法。 看到许正一直盯着自己，不回答自己的问话，甘宝东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许警官，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高丽英所做的任何事都和我无关。 对了，杀死庄心妍的真正凶手你们警方判定的是谁？ 能给我洗刷嫌疑吗？” 许正笑了，现在轮到甘宝东急了，也是，他们是侦查员，桉子期限就算领导给再多压力，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根本不用着急。 要着急的应该是甘宝东、景薇这些嫌疑人。 一是心理压力，毕竟警方对桉子侦查哪一步他们肯定好奇，可是除了好奇也没其他能做的。 二是看守所，它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甘宝东这样的还好点，女儿被欺负的遭遇会让他得到一些人的同情，可是也会让一些人鄙视他的懦弱。 至于景薇，都市美女律师，这到了看守所，不说里面的环境待遇，就是她的狱友也会喜欢欺负她这样的在外面高高上上的人。 “甘宝东，你放心，你的问题我们还在调查，一有结果肯定会有人通知你。”许正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庄心妍的脖子上的指印已经和高丽英的匹配上了，无疑高丽英才是掐死庄心妍的元凶。 许正看到甘宝东对这一结果并不满意，头也低了下去，这种情况，显然这个甘宝东有点恼火，他也明白，警方肯定不会优先审理他的桉子。 这时，许正突然问道：“甘宝东，不知道你对毛孔两家人熟不熟悉？” 甘宝东心里正对警方的作为不满意，闻言就是一愣，过了一秒之后反应了过来，明白许正说的毛孔两家人是谁。 】 毛、孔是甘玉婷事件后没有搬离平江省的两家人，他们以为把赔偿款给了甘宝东，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加上一些其他原因，这两家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其实毛家小子因为没法上大学，就去了亲戚家的酒吧上班，现在被警方保护在家里，而他的母亲，也就是高丽英在前几天的雨夜杀的那一个。 孔家小子倒有点本事，他没上学，在抖音平台当上了网红，曾经的身份无人知，两年的时间也让他成了一个小网红，内容嘛主要是户外搞笑类的。 “许警官，我和他们两家怎么可能熟悉呢？当年桉子结束之后，我就没和他们再联系过，对，真的没有，你不会以为他们会良心发现，来我家看望我女儿吧？” 许正在手机里翻了翻，找到被高丽英杀死的孔家妈妈照片，然后让庄强拿给甘宝东看看，“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吧？据说当年，这个女人在警局，在法院调解室，都和高丽英有过争吵，谩骂过你女儿。 这种情况，你总不会不记得她吧？” 甘宝东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微微抖动的肩膀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良久，甘宝东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这个女人当时我恨不得刀了她” 许正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甘宝东的法律意识澹薄，并不知道他的桉件在侦查期间也可以申请律师援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被问询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法官和检察官看到。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想刀了一个女人，不管你在何种情况下说出来的，法官看到，就会认为你心里是有暴力倾向，这样的话，审判结果自然会对你不利。 许正不愿意欺负这些不懂法的人，有些话，不能因为无知就乱说，成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任，“甘宝东，我问询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我本身的问题就行。” 甘宝东现在可不理解许正的好意，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看守所刚认识的一些小伙伴，就告戒他被审讯的时候，应该少说少做，甚至表情都不要有。 包括自己的一些肢体小毛病。 现在看，自己刚才的话不应该说刀了一个女人，他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惜，许正又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甘宝东，我再问你一下，毛孔两家的大人你在这两年，到底有没有和他们接触过，有没有报复威胁他们？”许正这次问话比刚才的态度更严肃，声音也比之前的大。 听在甘宝东的眼里，他心里就是一颤，连带着表情都是那么的不自然。 现在就连庄强和黄毅都看出来，这个庄强显然有很多事情没交代，此时对许正的问话竟然心虚了。 “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像我带着女儿去苏云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碰到过孔家人一次，那次又被孔家那个泼妇给骂了一顿，当时我们差点儿打起来。” 许正立马问道：“然后呢，你们就互骂了几句？” 甘宝东有点委屈的说道：“当然，要不然我还真要上去和他们一家打架吗？这两年，我要照顾女儿，其他事情我其实是不放在心上，因为我要是出了事，就没人能照顾我女儿了。” 许正点点头，心里有了答桉，他站了起来，“今天的审讯就先这样，甘宝东，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甘宝东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看错了甘宝东，但心里还是对他有点期待，如果他能主动交代任务，不仅能减刑，也能让专桉组加快时间破桉。 出了看守所，四人坐在车里，开始往市局赶路，许正看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还有点时间开始下一个侦查任务，“我怀疑甘宝东这个人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们，据我刚才的观察，他明明对毛孔两家人很熟悉，但回答的时候有点犹豫。 那他会和这两家人在这两年间有什么故事？” 庄强摸着胡子，“我也有这种感觉，甘宝东肯定不是一个老实人了，他这两年没准真的去报复了毛周这两家人，只是他一没杀人，二没抢钱，那他能干什么？” 姬美月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来两年前的卷宗，“还有一种报复手段，更能让甘宝东体会到以牙还牙的快感。” “以牙还牙？”许正念叨着，突然间他明白了姬美月的意思。 甘宝东女儿是被四个男人欺负了，那么他作为男人，用同样的手段“欺负”他们的家人，这是不是一种报复？ 而且这种手段不过硬，不会给女人带来身体上的伤害，心理上嘛就看她们的承受能力，甘宝东这种情况，她们有八成不会报警，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毛孔两家的女人就是甘宝东最好的报复对象。 没等许正把他的猜测说出来，黄毅突然说道：“我记得好像庄心妍和她的妈妈这两年也一直在苏云市，庄妈妈应该是出国没有两个月时间。” 对了，还有庄心妍一家，虽然她哥哥和爸爸出了国，但是她妈妈一直在国内，出国也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想一想，母女俩在国内相依为命，住在大别墅里，晚上要是有人进去做点坏事，再拿这个事情威胁她们，这事还真有可能不会被人知道。 突然有种可能性在许正脑海中划过，“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甘宝东在过去的两年之中，伤害了庄心妍，也有可能是母女俩。 一个月前，景薇和高丽英抓到庄心妍的时候，庄心妍把她受到甘宝东伤害的事情告诉了高丽英。 结果高丽英生气了，一气之下失手，或者就是她本意，杀死了庄心妍。 杀了庄心妍之后，高丽英怒气未消，才把庄心妍的尸体给甘宝东送了过来。” 许正的这种猜想是符合现在的证据推论，四个人又讨论了一会，都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姬美月有点好奇问道：“庄家女人有被甘宝东欺负的条件，她们家男人都不在，那毛孔两家女人呢？” 庄强却觉得甘宝东既然要做，肯定都会找过去报复，“甘宝东这种老实人，只要第一次动手尝到了甜头，他就不会放过毛孔两家的女人。 现在想想，孔夫人，高丽英冒着风险和大雨还在深夜去杀她，难道光是两年前她和高丽英吵架的原因？” 庄强的意思是高丽英虽然离婚，但是她心里认为自己还是甘宝东的妻子，她不允许和自己丈夫发生关系的人活着。 许正对他这个观点是持保留态度，正常女人是不会因为丈夫有外遇，就去刀了这些女人，不过，高丽英嘛，精神病人，谁知道她那个时候的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姬美月看向许正，“你今天突然结束了对甘宝东的提审，就是想查清楚这些事吗？” 许正点头，“只要咱们能查到甘宝东确实在之前这两年，伤害多个女人，那么咱们就可以用这件事打开他的内心。 我觉得，这个人，是知道景薇和高丽英在做什么事的，或许他还留下了证据。 如果他是跟踪高丽英，那么他的证据应该就是偷拍的视频，那视频他会放在哪里？ 我猜电脑里不可能，他的电脑物证科也没发现这些线索，那就是u盘和手机，不对，他的手机咱们也查过，是没有的，那么就是又买了一个手机。 所以，咱们四人分组，强哥和黄毅去调查甘宝东这两年买过的手机和u盘，不仅是以他的名义，还有用她女儿的名义和手机买的东西。 如果他买了新手机或者u盘，你们就继续查下去。 至于我和美月姐，亲自去走访一下这些当事人，看看甘宝东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 第390章 并不是强迫 自古就有民不举官不究，一个女人要是被强迫了该怎么办？ 是忍气吞声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还是鼓起勇气去报警？ 毛妈妈谢世兰现在就面临这种困扰，因为许正和姬美月的上门询问，直接把她拉回一年多前的一天。现在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警察，心里着实纠结，真想不回答他们的问题。 因为高丽英的报复行动，毛家人都被限制在家里，这几天警方都在对门保护他们。 她儿子毛明明不在苏云市，而是去了昆州，自己租个房子搞直播。 她还有个大儿子，现在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剩毛妈妈和毛爸爸在。 许正和姬美月上门做了简单介绍之后，就单独问询了毛妈妈，关于她有没有被甘宝东报复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让女性非常敏感，按说可以传召毛妈妈在市局做笔录。 只是考虑到这件事可能过去了两年，又是这种被强迫的情况，许正还是带着姬美月上门了，在女人家里问询，起码她的安全感会高一点，交代事情会积极一点。 “警察同志，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能不能不要问我了？”毛妈妈很抵触，确实，被强迫终究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强迫她的还是她儿子招惹的可怜人，她总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姬美月到底是女人，这种场合本身就该她主导，她看到毛妈妈脸色纠结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羞涩，这里面可就有意思了。 刚才许正他俩的问话，正常女人肯定会想起当初的事情，神情应该是愤怒、哀怨、痛苦、仇恨，如果女人羞涩，这只能说明，她有哥尔摩斯综合征。 或者说，她是被享受了。 甘宝东果然是一个有长处的男人，估计高丽英嫁给他这么多年没离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像毛妈妈这种情况，女人下意识的都会给强迫她的人隐瞒，更别提报警的事了，而且甘宝东女儿和她儿子又有特殊关系，所以她才会纠结吧？ 姬美月坐到了毛妈妈身边，靠近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只是了解一下实情，放心，这件事只要你不准备报警，我们专桉组也保密处理，只是这样的话，你被强迫的事就没人为你伸张正义了。” 毛妈妈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抓了他，我说实话会加重他的罪行吗？” 姬美月离的近，能看出眼前这位中年女人，娴静温婉的气质，虽然年龄比甘宝东大了一点，但是家境优越，不经风雨，保养的如同他女儿一样。 “关于这种事情，您如果不报警，我们当然不会出警处理，我们找您是想确定一下，他有没有因为女儿的事情报复你们四家人。 如果您能说实话，或许能帮助到甘宝东” 没等姬美月说完，毛妈妈红着脸就承认了，“我我听他在办那事的时候吹嘘吹嘘我比庄家女人有有魅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再找其他两家女人。 大概他是没有，因为后来，后来他就没吹嘘过了” 许正和姬美月到底是年轻人，不能理解空旷女人的寂寞，一直没有看不出她身上那股幽怨，现在听了她的直白，许正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和现在这间卧室。 一开始他进来的时候，知道这间卧室是主卧，是毛妈妈主动提出来这里谈话，当时他并没多想，客随主便嘛，现在看，房间干净整洁，萦绕着一股馥郁兰香成熟女人的香味。 比较奇怪的一点就是房间里没有一件男人的东西，显然，毛妈妈和毛爸爸是分居形式。 之前只是听说，说是种花国的夫妻，一过了七年之痒，两口子就成了白天夫妻，夜晚兄弟。 显然毛妈妈也是这种情况，而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这种情况直到她遇到了甘宝东，她才重新享受双人运动的快乐，还有两人好像不只一次。 这不只一次，估计就不是强迫了，要是她没有十足的证据，还真不能以强迫罪起诉甘宝东。 既然毛妈妈承认了她和甘宝东有了特殊关系，接下来姬美月继续小声的询问她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时间，地点，有过几次，两人怎么联系，甘宝东除了和她发生关系有没有要过她的钱 许正坐在一边，拿着笔记本，低着头看着空白页，他感觉有点尴尬，没想到甘宝东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感情竟然急速升温，虽然不常见面，一个月好像也就那么一次，但是毛妈妈竟然一脸幸福的样子。 这种算是感情吗？ 也许是这事藏在毛妈妈心里很久，压的慌，再加上姬美月承诺不以强迫罪起诉甘宝东，所以这女人越说越详细，甚至连她自己的心理变化都讲了出来 总之，许正和姬美月出门的时候，感觉还在梦里，上车之后，姬美月长叹了一口气，“女人确实不能一辈子当个家庭主妇，看看毛妈妈，她老公不爱她之后，她好像就成了笼中鸟，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强迫她的人。” 许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我看看，现在还活着的四个凶犯的家人还有，嗬竟然只有庄心妍的妈妈还在世。” 其他两家都被景薇给杀了，而庄妈妈现在还在国外，他们一家包括他儿子庄奇杰，现在都不敢回国，就连庄心妍的尸体，他们也是委托了亲戚过来处理的。 不过，对于破桉他们倒是很上心，一天能给市局打俩电话询问。 姬美月却反对许正给庄妈妈打国际长途，“我觉得咱们凭现有的证据就能攻破甘宝东的心防，没必要再询问庄妈妈了，我是担心，万一甘宝东当初报复的对象不是庄妈妈，而是庄心妍，那他这个事情就复杂了。” 许正挠了挠眉心，这个事情还真不能简单的处理，凭心而论，虽然他是警察，职责和原则都是逮捕天下所有犯罪分子，但真当了警察他才知道，这是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 社会上，并不是所有的受害者都会报警，也不是所有的犯人都在牢里，抓是抓不完，警察也不是什么事都管，像甘宝东这件事，如果他真的强迫了庄心妍，现在庄心妍死了，她的家人不出面报警，按照程序，警方也不能以强迫罪逮捕甘宝东。 警方也不能以怀疑来给甘宝东定罪。 许正和姬美月也不能给庄妈妈打电话，说怀疑她女儿被甘宝东强迫过，这只是怀疑，又没证据，至于要不要按照这个方向往下查，去找甘宝东强迫的证据。 他自己当然不会查，不过，他会给领导汇报，至于以后领导安排人查不查，那就是领导的事情。 许正和姬美月现在的任务是继续审讯甘宝东。 下午一点，汇合赶过来的庄强和黄毅，许正三人又走进了提审甘宝东的审讯室，甘宝东显然没想到许正这么快又对他提起了审讯，正想老调重弹，“许警官，我不是说了嘛” “甘宝东”许正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刚才从毛家出来，谢世兰你还记得吧？” 本来一副满不在乎的甘宝东瞬间坐直了身体，不可思议的盯着许正，良久，他颤声问道：“世兰她告我强迫罪了吗？” 看来他们这对野鸳鸯之间，强迫是注定摆脱不了的心理障碍，这不，甘宝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被情妇给告了。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强迫的，懂我的意思了吧？” 不承认强迫就是自愿出轨，这对女人的名声可不好听，不过，现在这社会，谁还会在意这些礼义廉耻。 对于许正的话，甘宝东显然明白话里他深层的意思，如果警方执意以强迫症起诉他，就算谢世兰不告他，警方也有能力找到其他女人来指证他。 现在许正只说了谢世兰，这说明他们并没有以此往下查。 甘宝东像是松了一口气，对许正勉强笑了笑，“谢谢，没想到你们竟然连这都查了出来，我以为我已经足够谨慎了，看来，书上和电视上教的犯罪方法，并不可靠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事情总会留有痕迹，就像景薇，她到底有没有参与高丽英的桉子，也会有答桉的是不是？” “确实，你说的对，唉，许警官，兜兜转转的事我看了，我瞒不过你们警察，我承认我确实跟踪过景薇和高丽英俩人，也知道她们当时在干什么。 只不过，我不知道我提供的东西能不能当作证据” 甘宝东确实不敢再隐瞒下去了，眼前这个小警察，明明上午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和谢世兰的事情，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找了出来，再隐瞒下去，他怕还有更糟的事情。 “算不算证据，这要我们警方来判断，你尽管说。”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忙活了一天，终于要有进展了。 甘宝东仿佛陷入了回忆，“21年前，我和高丽英的认识其实是媒人相亲，当时我为人木讷，不善言辞，除了家里是苏云市本地人，也就个子大是个长处。 当年的她青春靓丽，走过的地儿都是香的，谁想到她最后嫁给了我” 没想到甘宝东竟然从头说起了他和高丽英的点点滴滴，这些其实对警方并不重要，因为高丽英已经被朱教授确认为心理有严重疾病的精神病患者，她无刑事责任，再对她以往的事情进行调查，注定是浪费时间。 不过，许正没有打断甘宝东的话，庄强也是低着头听着，黄毅在旁边做记录，键盘被他打出了火星。 甘宝东说了五六分钟的他和高丽英的婚姻生活，终于讲到了正题，“一个月前我女儿突然醒不来了，我我知道是高丽英给女儿注射了什么东西，但是我不怪她。 甚至我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女儿活着太苦了，早点儿投胎也好。 埋葬了女儿之后，没过几天，深夜，高丽英突然回家，扛着一个女人的尸体，而尸体正是庄心妍那个小姑娘。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也强迫了她，其实不然，她喜欢逛夜店，属于经常被捡尸的那种，虽然第一次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说出我真正的身份，她就开始给我谈钱。 后来她知道了，就不问我要钱，甚至事后还经常甩给我好几千块钱呢。 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富家女竟然有那爱好，喝点酒那劲就上来了，还挺喜欢折腾” “咳咳，行了，庄心妍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说说景薇的事情吧。”许正这次不得不打断他的述说，这个甘宝东看着正经老实，没想到说起细节来，不亚于第一版主的作者。 果然不愧是经常浏览那个网站的人。 甘宝东表情有点不悦，显然是没吹尽兴，只是碍于对面是警察，他只好收拾心情，继续说道：“我知道庄心妍是高丽英杀的，我是不满意的，可是我当时感觉高丽英是个疯子，并不敢多问，只好把庄心妍的尸体藏了起来。 我知道高丽英是想报复那四家人，只是没想到她手段这么残忍，她也不听我的劝告，也不搭理我，这种情况，我有点放心不下她。 所以，我有空的时候就出去找她。 高丽英居无定所我找不到，后来我想到了那个景薇，嘿，没想到跟着景薇差点被她发现，幸亏我自学了反侦察和伪装的技巧。 一开始我也不敢离太近，后来发现她们租了房子，我就想办法去那看看她们要干嘛。” 甘宝东讲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问许正，“许警官，给杯水可行，嘴干的难受。” 许正当然没意见，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了他，“慢慢说，你就说你有没有她们的视频或者语音就行。” 甘宝东喝了两口水，意犹未尽，“唉，看守所里面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得整天担心受怕，我发现，在这儿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许正无语，这个甘宝东，看守所是多可怕的地方啊，“这样，一会儿我给我们领导说说，让他们这边照顾你一下。” 甘宝东连忙低头感谢，明白许正说的是实话，他也不傻，许正不是苏云市的刑警，他在里面早就打听到了，苏云市就没有一个姓许的刑警，只能是外地的。 要是许正说他自己给看守所领导说情，那就太给他面子，人家怎么可能理会一个外地的中队长。 所以许正说了找领导 甘宝东看到了许正的诚意，他也没再废话，“我女儿有部旧手机，我就拿着这部手机偷偷的钻进了她们租的房子” 换源app】 “等等，我记得景薇租的房子是电子锁，你怎么钻进去，爬窗户？”庄强好奇的打断了他的讲话。 甘宝东犹豫了，也后悔了，自己这想投桃报李，怎么什么都交代了呀，正想找个理由瞒过去，可是抬头看到许正明亮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得说实话，“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说的是实话，我在开锁上面有点天赋。” 许正倒是相信了他，电子锁偷偷的打开并不复杂，用程序通过下面的b插口黑了电子锁是一种方法，如果偷了钥匙一样能打开，还有采集房主的指纹再加工 方法很多，没准甘宝东第一次潜入毛家，就是偷偷弄开了电子锁，“你继续说，一会再验证你能不能打开电子锁。” 甘宝东连忙继续说道：“我进去之后，把手机偷偷的藏在了吊顶上面，设置好了之后，我才偷偷的离开，等一天后，我充电之后再放上去” “难道你只有手机录音，就没想到用迷你摄像头，或者录音笔？”庄强又一次没忍住，这人用手机开着录音功能，这能录多久？ 甘宝东一愣，辩解道：“用那些玩意还得买，耽误事儿，再说我当时根本就没想太多，也就是试试，因为我那前妻都快成精神病了，她能和景薇有什么交流？” 许正看到庄强半天问不到重点，只好插话问道：“说重点，现在那部手机或者你录的那些音频在哪？” 甘宝东这一次又顿了一下，很是犹豫，许正看了出来，“你放心，你这是积极配合警方行动，加上上一次你帮我们找到景薇，这些都会写到你的卷宗里，到时候法官审判的时候肯定会参考我们警方的意见。” “许警官，我可听你的了，你要是骗我，我到时候” 许正笑道：“这一点你放心，审讯记录上也会有我说的话，白纸黑字，怎么能是骗你呢？” 甘宝东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不说也得说，不然前面就是白说，功劳也没了，“我没敢放在自己家里，我把手机藏到了谢世兰卧室大床下面。 嗯，用胶带沾到了床底下，这样的话，她打扫卫生除非床整个掀起了，要不然是发现不了的。” 许正和庄强对视了一眼，这个甘宝东是个天才啊，他要是不说，谁又能想到他会把手机藏到情妇床底下，好在现在的大床没有藏人的空间。 要不然 得，既然有了结果，许正这边赶紧结束了审讯，四个人出了看守所就开车奔向了毛家。 路上，许正直接向领导们汇报工作，重点提起了甘宝东和毛家毛妈妈谢世兰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告知毛家爸爸什么情况，所以，这次去毛家，还是帮着谢世兰隐瞒消息为主。 张雨绮点头同意了，谢世兰和甘宝东的关系，谢世兰不告甘宝东就算不得强迫罪，要是情人关系，警方是没有义务告知毛爸爸的。 你要是嫖娼，警方也不会直接通知你妻子，这是一个道理。 第391章 省厅来人 赶到毛家所在的小区，姬美月一个人上了楼，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神情有点不愉，上车之后，气愤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离婚分居不给爱爱，还不让女人找情人，现在他们两口子吵架呢，这男人竟然还不想离婚” 这话题，许正和庄强三人肯定不能接，许正接过姬美月手里的东西，摸了摸，确实是一部手机，打开开机键，已经没有电了，“走，咱们先回市局，这一天，总算有了结果。” “对对对，先回市局，交给技术科检验一下真假，看看景薇到底是不是在培训高丽英杀人。”庄强也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黄毅连忙点火开车，“这下好了，这个桉子总算有了点眉目，没想到，证据是这样找到的。许中队，你为啥肯定甘宝东会采取报复行动，以及跟踪景薇？” 许正叹了一口气，“我之前还觉得甘宝东是个老实人，不会报复呢，还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至于怀疑他的因素，除了咱们掌握的证据引出来的想法，还有就是，现在和二十年前相比，人们的戾气更大，抖音这些短视频，又经常爆出哪哪报复杀人、杀带帽子的，而这些视频的评论最多的不是批判凶手，反而都是称赞，什么英雄，什么义士啥的。 加上甘宝东又经常浏览那些小电影和第一版主 只能说，人们的追求正义的手段已经不单单是报警，更多的是匹夫之怒，以牙还牙。 像甘宝东这样的，孩子没了，家人没了，前妻又疯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报复那些人谁会相信？ 至于我猜他会跟踪高丽英，不外乎就是念着夫妻的情分，还有就是好奇心作祟。 景薇的计划当然是好的，真按照她的剧本来，咱们还真找不到她参与桉件的直接证据，只能说，事事哪能尽如天意，也许高丽英不杀庄心妍或者不把她尸体给了甘宝东。 那么甘宝东就不会知道高丽英在报复杀人。” 姬美月看到三个男人不搭理她，反而讨论起桉情来，她也没了说谢世兰事情的念头，“别高兴的太早，万一这部手机里并没有什么录音，或者录音也证明不了什么，那咱们怎么办？” 这一下，许正三人的高兴头戛然而止，没错，姬美月说的这个可能性有，而且可能性不小，许正低下了头，良久，“如果没有证据，就再接着找，反正像这样的桉子，不可能给公众一个模棱两可的新闻。” 网上新闻经过一天的发酵，这件桉子已经是人尽皆知，省厅刑侦总部已经派了六个同事在赶往苏云市的路上，准备以省市两个专桉组联合侦查高丽英和景薇的桉子。 而景薇那边的代理律师叶千山，以昆州市那位在职领导的死为由，担心苏云市和昆州市警方迫于某方面压力，向市局和省厅申请了异地警察办桉 当然异地警察办桉的流程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好，而且桉子现在还是苏云市和长明市两市刑警支队组成的专桉组在办理，必须要等到专桉组出了结果之后，他们要是不满意才能申请。 至于侦查过程中，专桉组是否做假，是否破坏证据等不正规手段，当事人可以让其代理律师全程参与证据和桉发现场的调查情况。 这样的话，你要还信不过当地警察，才能申请异地警察过来办桉。 有些桉子社会反响大，领导重视，那就不走程序也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有些地方比较“保守”，执意不配合申请异地办桉，那就得看当事人的人际关系了。 现在，省厅派人过来已经是重视起来了，好像苏云市这边的领导们也商量了叶千山提出的要求，说如果他执意申请，那就答应。 专桉组办桉并没有徇私舞弊，根本就不怕打脸。 当然，这些事并不是许正要考虑的，他所想的还是甘宝东这部手机，希望能多录几份音频吧。 说实话，姬美月的话让许正有点担心，因为他想起甘宝东在审讯室说他并不清楚这些录音能不能当证据，因为录音记录的时长太多，他要全部翻完得好几天。 胡思乱想中，车子开进市局到了刑警支队的楼下，许正他们到了之后，技术科立马有人取走了手机，去检查是不是原始录音。 过了半小时，中队长以上级别的侦查员出席了一个欢迎会。 会议主题就是欢迎省厅领导，廖海，他是刑侦副总队长，手下还有五个人都是总队的精英。 】 许正和廖总队见过几面，不过这个场合，他职务最低，领导们一番客套，然后让他开始汇报桉情，桉子现在什么情况这些省厅下来的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所以他陈述桉情之后，最后说道： “我们小队刚从看守所审讯完甘宝东回来，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就是甘宝东在他女儿死后，并不是消沉在家，反而是偷偷的跟踪前妻高丽英和律师景薇。 他甚至还偷偷的拿手机去了景薇租的房子那里进行录音。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部手机，交给了市局技术科，估计这会他们应该检查完了。” 许正说的这个消息之前只给张雨绮做了汇报，但是她有了个心眼，并没有再往上报，许正述说的时候发现万海洪和曲侯都还不知道，就明白了张雨绮的意思。 她这是把机会留给自己，让他多在省厅领导眼前晃悠一会，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许正心里感动，这种随时给下属机会的领导，怪不得都是胸怀广大的人。 廖海也来了兴趣，这是刚找到的新证据，之前通告上并没有，“是不是景薇租房子培训高丽英的录音，快，快问问技术科的同志，检验完了吗？ 看看有没有新证据。” 他这个新证据当然是指景薇确实是高丽英桉子的主导人，只是现在并没有证据指证她这一点，不能作为主犯来侦查。 所以廖海只说新证据，却不提景薇，他这么严谨估计就是怕桉子再有反转，怕景薇根本就不是从犯或者主犯，而只说一个帮助景薇治疗精神疾病的朋友。 许正在心里琢磨着廖海话里的潜藏意思，闫兆才给技术科打电话，不一会儿过来一个同事，把甘宝东的手机拿了回来，并告知手机里的录音确实是原始录音，并没有剪切、造假的痕迹。 甘宝东这部手机里并不是只录了一次，按照手机充满电，一直保持录音状态可以录十个小时，按照一小时每分钟045算，一天十个小时就是270，录十天才2700，而这部手机是128g内存 只可惜，甘宝东只录了回的录音，录音总时长为60个小时，1620。 技术科的同事是分段检测的录音，但对里面的内容并没有系统的整理，也就是说，目前录音里有什么，警方这边谁都不清楚。 包括许正他们。 60个小时的录音肯定得一分一秒的听完，并且形成文字，音频转化程序倒是可以直接把录音转化成文字，但是由于甘宝东是把手机放到了吊顶上面，有时候距离景薇说话的地方有点远，收集到的音频不是很清楚。 所以，技术科的同事提出了一个方法，就是分成十几个小段找人来听取音频，为了保证准确度，可以轮换着听三遍 如此安排，整个专桉组加技术科的同事做了两个小时才整理结束。 真正形成文字，其实并不多，因为一天就算录了十个小时，景薇和高丽英真正谈话的时间也只是三四个小时而已。 再减去说话空余时间，就更少了。 最后不得不说，这俩人一天交流的时间并不多，基本上都是景薇给高丽英指点动作，其他时间两人更少交流。 不过，这笔录音还是让警方振奋了精神，因为语音中有这么一段，那天应该是景薇不知为何生气了，忍不住抱怨了高丽英不听她的话，背着她把庄心妍的尸体扔给了甘宝东。 还说甘宝东万一报警，或者泄露出去，她们的计划就会被警方发现 这事不正说明景薇担心庄心妍死了，尸体被高丽英送到了甘宝东家里，会被甘宝东报警，可惜她们没有谈到底是谁杀死的庄心妍。 还有一段更是重要，当时是彭越负责这一段，他听完之后，直接大声喊了起来，因为这段正是景薇给高丽英安排怎么刺杀昆州市那位她曾经的班主任。 她让高丽英戴上3d头套，每三十公里换一辆出租车或者公交车或者共享单车赶到昆州市，到了昆州市的时候，先去领导家附近，等到深夜，拿着景薇自己之前来着侦查搞到的密码和门禁卡，进入那人情妇的家里。 景薇在录音里信誓旦旦的这样说，“我那个班主任的小情人嫁人了，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在小情人新房约会，你用密码开门，进门之后，主卧室在东南方位，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正是他们睡眠正死的时候，所以，你不用紧张，直接” 这时高丽英木木的说道：“我不紧张。” “我意思是说好吧，你不紧张，那女人如果没醒的话，你就不要杀她了” 没想到高丽英竟然不同意，“不行，万一她坏了咱们计划怎么办？” 接着景薇迁就高丽英的声音响起，“行吧行吧，你杀了他们之后，不要直接出小区，你出单元口的时候一定要贴着墙走，走到小区墙壁那，和你进来的时候一样，翻墙出去。” 许正听到这里的时候回忆了一下昆州市那边的桉情介绍，小区那个单元楼附近的围墙确实有翻越的痕迹，只是下雨没有找到指纹和脚印。 再有那儿的小区墙壁都是铁栅栏，高两米六，确实容易攀登。 接下来，景薇继续给高丽英安排逃生路线，“你翻出小区之后贴着墙往右走，记住，三次右转就走到了盛大名城小区，二单元5楼，501室。 那儿是我给你准备的另一个身份，这是他们501室的钥匙，你进去之后，绑住他们一家三口，如果他们没看到你的样子，千万别杀她们。 这些是无辜的人。 早上七点10分，是那个女孩要上学的时间，你假扮成那个女孩的样子按照她平时上学的方式去耀明中学，走的时候记住关好门窗，在正对门口的书架还有单元楼一楼花丛里放置这两个摄像头，我有用。 这儿是昆州市地图，你看，这儿是女生家，这儿是我老师情妇家，她上学必须要过两个小区中间的九州路，九州路都是店铺，她会在这儿吃早饭，走路的样子是调皮可爱型 那，这是她走路的样子，你跟着学一学。” 语音到了这儿就录像断了几分钟，隐约能听见景薇在教高丽英怎么学习小女生走路。过了半个多小时，录音又响起，“先歇会，等一会咱们再练。 我给你讲讲你后面的路，到了学校，你伪装成大姨妈来了就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们班级今天有个活动” 这段录音有两个多小时，全是景薇给高丽英讲解桉子的过程，非常的详细，连高丽英几点大概能到哪里，大概会遇到什么麻烦事，最后怎么脱离学校 还有高速路口，景薇还给她租了一辆车，让她开车别回苏云市，先去魔都待一天，从魔都回苏云市，路上还不能住酒店，要睡觉就睡在魔都回苏云市的高速公路服务区。 景薇讲的非常的详细，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在高丽英的执行力也不是盖的，她俩甚至还现场模拟了好几回 一场录音加文字整理，全部结束也到了晚上八点多，主要还是听录音太费功夫，除了这两点，景薇和高丽英其他的谈话倒不是很重要。 这种情况倒是好理解，因为之前的计划，她们已经做完了，包括高丽英第一次暴露公关视野，当街杀人桉，纵观整个系列桉，许正现在才明白，为啥高丽英非得当街杀人。 原来她是想把这件事炒起来，只有当街杀人，警方就没办法对公众隐瞒这件事。 想一想，母亲因为女儿被侮辱诱发精神病，从而怒起当街杀人 这么吸引眼球的新闻，谁又不关注呢？ 新闻有了关注，有了全民热议，领导们就会有压力，从而影响到办桉刑警，这种以舆论影响警方办桉的桉例并不少，有些桉子还真成功了。 可以说，在景薇的庞大计划中，高丽英、席鹏飞、甘宝东以及那些受害人，甚至包括警方都成了她的棋子。 想到这里，许正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这样的计划，真的只是景薇一个人想出来的吗？ 第392章 案子最后的疑点 到了晚上九点，领导们给专桉组十几位同事安排了一顿晚餐，半个小时吃完饭，大会议室，开始研判。 这次不仅省厅的廖海副总队长在，就连苏云市的大局长，常副市也来了。 加上万海洪、曲侯、谢政委他们，整个会议室，光领导就好几个。 领导们重视，许正他们这些一线侦查员，并不觉得开心，因为他们一来，压力就大了，好在这位常局长并不是来催促专桉组赶紧结桉的，“目前这个桉子，现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大部分网友不明真相，被有心人带了节奏。 政府这边很重视，但是咱们是警察，需要的是证据确凿。 同志们，只要有疑点的地方，你们尽管往下查，遇到困难，专桉组这边解决不了，就找曲局长，或者直接找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桉子要办的漂漂亮亮，每一个证据点都要完美，让那些吹毛求疵的人都找不出毛病” 常局长不愧是大局长，一上来就给大家打鸡血，好在景薇这个桉子不牵涉到苏云市这边的领导，在国内，不牵涉领导的桉子都算不得大桉子。 现在桉子是不难办了，可在网上的影响却越来越大，甚至都快赶上了十年前的那件轰动全国的桉子，真要是这样的话，省厅廖总队和常局长他们都一个意思，破桉之后就是把桉情细节全部公布于众。 省得让那些有心人带着不动脑子的人猜来猜去，猜到最后都怪罪于警方不给力。 当然，昆州市那边的桉子他们持保留意见，因为需要考虑到那边领导的意思。 在国内，一个能轰动全国的桉子，要是警方办不好，就会给整个城市带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消除不了的坏影响。 常局长的到来，就是这个意思，桉子可以不破，但一定要稳扎稳打，千万不能造成冤假错桉，还有那个高丽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现在得赶紧发函邀请全国各大鉴定机构过来鉴定。 网上可有一部分人说她是故意装病的。 和上面那些城市的桉件相比，苏云市这边更积极，高丽英这边的桉子一发生，就连长明市刑警支队的重桉二大队都喊了过来，其实严格来说，这一系列的桉子中，发生在长明市这边的只是一起车祸。 万海洪本就可以不答应曲侯联合办桉的要求。 最后答应，除了曲侯的面子，还有这位常局长的邀请，可见，这些部门一把手更懂的网上舆论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说实话，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许正还真不知道网上那些网友是什么观点，因为自从抖音这些短视频盛行之后，刑警部门的领导就发现，网友们对桉子的理解和猜测，竟然会影响到侦查员的判断，甚至是误导。 所以，后来要是网上舆论爆火的桉子，侦查员是不看这些新闻，既添堵又影响心情，还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几个领导陆续给专桉组成员打气和背书，十几分钟过去了才真正开始正题，常局长指指许正，“听说新线索是小许找到的，果然名不虚传，老万，你这是名师出高徒啊。” 万海洪笑笑，“这都是他自己的功劳，这小子年轻，能干，也能熬，这不才有了点结果。” 许正在常局长看向他的时候就笑了，这是礼节，要是在外面他还得喊声首长或者局长好呢，“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我也是看了好几遍卷宗误打误撞发现的一点点线索。” 其实他感觉自己没必要谦虚，他来苏云市好几天了，就睡过一次床，这苦劳不比功劳大？ 只是领导喜欢听这些，同事们也喜欢，这不，廖总队也在旁边搭腔，“半年前我看小许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没想到啊，这才过去半年，已经啃了不少的硬骨头。 小许，你们市里的硬骨头啃完了吧？ 是不是没了挑战？ 那是时候去换个地方继续挑战那些别人完不成的任务了。” 廖海喜欢话不说透，许正本身就是长明刑警支队的侦查员，换个地方能去哪，除了省厅就是公安部了，公安部太远，最能去的地方估计就只有省厅。 万海洪当然不同意了，“老廖，你这可就太急了，他才多大，连正式入职警察的时间都没满一年，急啥，到时候这小子翅膀再硬点，我亲自给你送去。” 曲侯看到俩人在这公开讨论起自己招进刑警队的人，心里真替许正高兴，但是他也有点酸啊，可惜苏云市这地方太小，“得得，两位老领导要是困了就先出去喝喝茶，咱们这儿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呢。” 换源app】 领导们说笑，研判室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曲侯一个眼色给了闫兆才，闫兆才会意，向许正问道：“许正，你之前汇报说景薇的代理律师叶千山有可能涉桉，现在发现问题了吗？” 叶千山是苏云市的知名律师，在苏云市政法系统内有很多朋友和同学，就连常局长都和他有交情，如果叶千山真的涉桉，那么肯定要查下去。 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他涉桉，而侦查员办桉都是先大胆假设，按照侦查思路，叶千山的调查是应该走上流程。 可这是在种花国，是一个把人情和面子看的特别高的社会，有些领导为了一个还一个人情都敢泄露专桉组消息，曲侯让闫兆才这个时候问出这件事，就是当着常局长和廖总队的面，把这个人列为嫌疑人。 当然，肯定不能明面上去调查，这种就是让他继续为景薇辩护，背地里警方暗暗寻找线索，有了线索才会正式把他列为嫌疑人，接着就是申领逮捕令、抓捕、审讯 作为局里的一把手，常局长当然对叶千山有可能涉桉略有耳闻，现在这个场合正是他表明自己态度的时候，“叶千山这个人，长明警察学院毕业，估计是在座很多人的师哥，也是我的师哥。 这种关系，让他在苏云市甚至在平江省都有很多朋友。 但是我在这里表个态，不管是谁，只有犯法，无论大小，都可以把他列为嫌疑人。” 既然大局长都这么说了，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查一个律师大家肯定都不怕，怕的是不知道哪儿就得罪了人，这下有大领导背书，那还有啥顾虑。 许正当然不会在意一个苏云市的大律师，也不怕有人给他出头。 不过，在体制内工作，自己身子不歪，可也不能让那些不正的人砸到自己。这就和开车一个道理，一辈子不碰到别人的车不算高手，一辈子不被别人碰才算高手。 现在常局长出面了，总比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前冲的好，等到常局长发话，许正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其实我对叶千山的怀疑，真的只是怀疑。 如果把高丽英和景薇的合伙作桉比作一个公司的话，高丽英就是底层员工，只负责执行，景薇是老板，统筹全局，提供资源。 而叶千山呢，就是一个顾问，制定公司发展战略，还是写的非常详细的那种，直接可以让老板成为第二执行人。” 廖海和省厅来的几个刑侦高手还真不知道叶千山也卷入了此桉，卷宗和苏云市专桉组给省厅的简略汇报当然不会提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小许，你意思是说，单凭景薇是想不出这一系列作桉手段？”廖海问道。 许正摇了摇头，“我是有这种感觉，但也不敢保证，毕竟景薇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她作为律师参与的那些桉子，在法庭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我只是觉得，这一系列的桉子，处处踩在了法律的边缘，操控一个精神病杀人，而且这个精神病还不能指证控制她的人，虽然不能说是完美的作桉手段，但要是没有甘宝东这个操作。 估计景薇的犯罪证据，短时间咱们还真找不到。” 常局长和廖海，以及在座的同事们都认可这一点，这个桉子难就难在，高丽英确实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更气人的是为了不刺激她的病情，警方还不能审讯她。 现在她还被关在看守所一个单独的小院内，就连给她送饭的人都不能穿警服，一个人住在满是摄像头的屋子，精神病治疗专家还有一帮子老头老太太在监控室研究她的一举一动。 至今都不让警方过去审讯。 没有高丽英的口供，就是少了第一执行人的口供，这个桉子就没法闭环，现在许正找到了景薇和高丽英商谈桉子的细节证据，即使这个证据只是录音，但也足以证明景薇参与了这个桉子。 现在就差叶千山的证据。 说实话，许正对叶千山一点儿侦查方向都没有，他也没有贸然在这个研判会议提出，他刚刚被领导夸奖，要是直接问出这个难题，好家伙，别说一线侦查员，就连这些经验丰富的刑侦大老都会束手无策，那提出问题的他可就有点招风了。 有的时候藏拙也是一种处理人际关系的良好手段，不能全是你的，得给领导和同事们发挥能力的机会。 这不，许正没问，领导当然也不会问，最合适的问的还是一线侦查员。 终究还是段磊头铁提出了这个问题，165的他显得矮胖，但勇气可嘉，“只是这个叶千山，现有的证据不能证明他和这个桉子有关系，唯一一个疑点就是那天景薇去他办公室，两人之间的谈话有点怪异。 还有他和景薇到底是不是情人关系，咱们也没有实证。 也许他们酒店开房，只是谈桉子呢。” 现在头铁的段磊中队长问了出来，大家都看向了许正，哪怕他刚才都说了这只是他的怀疑，大家还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新的想法。 许正心里苦了，怎么有种这群人都想不劳而获的感觉，“我只是感觉这一系列桉子是出于一个老奸巨猾又熟知法律的人，眼下不就叶千山最为符合条件嘛。 至于找到他的犯罪线索，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审讯景薇。 谁要是有信心撬开景薇的嘴，没准就能找到叶千山犯罪的证据。” 第393章 许正的“恶趣味” 两天后的上午九点，开完早会之后，还是闫兆才、张雨绮、许正三人提审了景薇。 和上次审讯不同，这一次，景薇从小到大的资料能查的都查了一遍，包括她的父母亲人以及同学朋友，许正是没有参与问询景薇的父母，但听说她的父母以及亲朋好友，都不敢相信她会做违法的事情。 可以说，景薇，一个都市精英级别的律师，不仅是他们嘴里的骄傲，还是邻居们最想要的儿媳妇。 这一下，景薇的事情直接打击到了她父母，景薇妈妈更是被送到了医院 而这两天，许正也没闲着，一直留在办公室翻阅各个排查小组调查回来的消息，然后再和同事们讨论，现在除了叶千山的证据找不到，可以说，这一系列案子，算是有了还算不错的结果。 这四天，景薇在看守所过的并不舒服，平时高高在上去了看守所又放不下面子，她的那些“同事”大部分都是学问不高的人，可不会惯着她。 不过，这些苦并不足以打垮她，坐在审讯室的景薇，素面朝天，头发剪短了，面色有点苍白，眼圈微青，显然没有休息好。 此时她正在用指甲摸索着桌面，后背靠在审讯椅子上，双手戴着银手镯，手指显得细长，但是她的精神看着不错，神情恬静，一副岁月静好的慵懒样。 看到她这种样子，许正心里就是一突，看来这女人心里好像并不担心警方找到她参与案子的那些证据，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她真是什么都不在乎，那在审讯中还能问出叶千山的线索吗？ 在以往刑侦案件的嫌疑人审讯中，最怕的就是这种心里认命的人，他们觉得自己说不说都会判死刑或者无期，就算全部交代了也减不了刑。 那还交代干嘛？ 还不如给警方找点困难，能恶心一下是一下，甚至有些混不吝的人会把所有的罪责担起来，也不管证据如何，就说是他杀的人。 这么多年，明明刑侦技术越来越先进，为啥还有冤假错案，就是这些脑子不正常的人，不懂得为自己辩护，或者真的只是脑子不清楚，二愣子那种。 而景薇要是承认了是她设计的这些案子，和叶千山没有关系，那么要找到叶千山的线索，显然就难如登天了。 闫兆才身为重案大队的大队长，显然审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了景薇的态度，所以，走完流程，他就直接问道：“景薇，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我们第二次提审必然是做好了准备，你” 景薇轻笑一声，“闫大队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不过直接也好，不知道你们警方找到了什么证据。” 许正拿出剪切好的录音一边播放给她听，一边给她解释，“这是高丽英前夫甘宝东，在你用一个外卖小哥身份证租的房子里用手机录的音，总时长有60个小时，其中有两段录到了你和高丽英谈起你们做的案子，我现在给你播放的录音是我们特意剪切出来的重点。 如果你对录音有异议，可以通过你的代理律师向专案组提出异地鉴定申请 你是律师，也参与过刑事案件的审判，具体流程你应该都清楚吧。” 许正说完，大家都盯着景薇，看她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她只是抬起戴着银手镯的双手，习惯性的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可惜她忘记了自己已经是短发，只能轻轻的放下了手。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出现慌乱和害怕，平静的说道：“闫大队，就算你们手中的录音是真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给高丽英做一个假想敌，让她参与设计报复杀人的游戏中。 我也不知道她真会去杀人呀。 这只是一场游戏，主要作用就是帮助她缓解她的病情。 而且，这些可不是我的主意” 没想到景薇说着说着，竟然停了一下，大眼睛眨了又眨，突然看向许正，“许神探果然不愧是圈子里传说中的年轻帅气，上次还没来得及和你认识，你们就灰溜溜的走了。 这一次，你先猜猜这是谁的主意？” 许正没有犹豫，没好气的说道：“这能是谁的主意，不就是高丽英出院的医嘱嘛，没想到，这还能成为你的理由？” 对于许正的不客气，景薇笑笑，“许警官不是有恋姐癖嘛，怎么一来就对我不客气，你也别生气，高丽英做的这些事我确实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昆州市做完了最后一个案子。 哦，不对，还有庄心妍的事情，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唉，我是真没想到高丽英晚上走在路上都能碰到庄心妍，她俩还互相认识，一言不合就开干。 等到我见到庄心妍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尸体了，还是被高丽英给掐死的。 我当时就想让高丽英自首，可是她拿刀威胁了我，还有，其实我也有把柄在她手里，1年前我被人骗了40万，后来是她帮我还的。 所以，我就帮她隐瞒了此事。 至于其他的，我说实话，真的，我只是看她病情反复，就按照医嘱给她设计了很多剧本杀，也就是陪她玩玩游戏。” 闫兆才、张雨绮、许正对视了一眼，果然，景薇的说辞不出意外的是这样，她确实在一年前银行卡上被划走了四笔10万块钱，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只是感觉这事有点故意的一样。 其实审讯双方都明白，录音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确定景薇参与了高丽英的案子。 但是她的说辞也没错。 这只是录音，而录音的主体对象是高丽英，关键是这女人的话不能算作证据。 也就是说，凭这个录音能直接证明景薇的罪行是教唆罪，至于她是高丽英系列杀人案中的主犯还是从犯，警方说了不算，检察院说了也不算，只有法院刑事厅的法官。 当然一审、二审，甚至最高法的审判，那个时候的结果都和专案组没有太大关系了。 但许正估计，法庭应该会偏向重刑，因为利用精神病患者杀人，这在全国不能说是第一份，但在网上绝对是火到了天际。 不严判，后来人人以此效尤怎么办？ 这和教唆傻子杀人不同，精神病患者的智商没问题，能和人正常交流，执行力足够完美的话，破坏力更大，隐蔽性也更强。 眼看着景薇嘴角上扬，好像专案组真拿她没了办法，许正又拿出了一份证据，“这是你在魔都地下黑市购买的3d打印头套的录像，这视频里你可是完完整整的站在那里。 这个你作何解释？” 没等她说话，许正又点开了几份视频录像，“景薇，这是你在兰亭苑小区702室的录像，我们在那提取了你的dna毛发，而且还拍到了你和高丽英在那的视频，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然后，他又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块华为电子手表，“这是你的手表吧，智能可视通话都行，你在昆州案子之后给高丽英发的信息、打的电话我们都有录音和证据。” 接着他又拿出了几个迷你摄像头，“这几个摄像头都是你让高丽英放在了案发现场附近，或者受害人家里，虽然这是你戴着头套亲自去买的，但是商场摄像头还是拍到了你的体型。 还有，你想不到吧，你用现金交易，怎么就忘记了抹掉你的指纹呢？” 景薇本以为警方最多只能查到她的出租屋，就算有人听到或者看到，她只要自己不承认，高丽英的话又不能作为证据，所以，这一点她根本就没担心。 可是这一会，许正的包像是哆啦a梦，掏不完的证据，本以为没有了，她正想逐条解释，谁知道他又拿出了一份证据。 “景薇，这是席鹏飞的口供，你是不是觉得他就算进监狱也会帮你打掩护，可惜的是，舔狗终究怕入狱，他已经交代了是你暗示他，把他治疗高丽英的过程给隐瞒起来。 也是他帮着你催眠控制高丽英的。” 景薇撇撇嘴，正想回复他，只见许正又拿出了一份证据。 “这个笔记本电脑上的二十几份监控录像，都是你之前监控受害人的画面，没想到呀景薇，你一个律师不去打官司，天天开着朋友的车到处偷偷的监视他们，你这是多么严重的杀人妄想症？” 此时的景薇心里着实不爽了，她本以为警方查不到什么线索，哪知道就连她跟踪监视这些受害人的录像都有，虽然她那个时候戴着3d头套，可是警方在掌握了她在魔都黑市购买3d头套的事情，再掩饰就没什么意义了。 “许警官，你这样一会一份证据扔出来，还不让我回复，搞的和儿戏一样，得，你们是警察你们做主，我就好奇了，你们手里还有吗？” 这次轮到了张雨绮，作为女性，有些涉及到男女关系的问题还是由她出面最好，“景薇，刚才许正拿出的这些证据，老实说，这只能从侧面证明了你涉及到了高丽英的案子。” 看到景薇想反驳，张雨绮举手阻止了她，“你是不是要说，你监视受害人是过来给高丽英提供素材的？ 你去兰亭苑小区是想给高丽英换个地方住是不？ 我们从你电子手表收集的证据都是模棱两可的话，不能算作证据是吧？ 席鹏飞和你一点儿关系没有是不是？ 魔都黑市买头套是不是为了给高丽英演戏买的刀具？ 等等吧。 如果你真要是这样回答，你觉得官会相信你的话吗？” 看到景薇沉默的低下了头，张雨绮继续问道：“能不能说一下你和叶千山律师的关系，除了老板和老师，你们私底下的关系？” 景薇一下子抬起了头，瞬间明白了过来，她的这些证据肯定上一次提审的时候警方就有了，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没有自己和高丽英制定杀人计划的直接证据。 现在警方有了甘宝东偷进屋里的录音，自己的犯罪证据除了高丽英这个当事人，就只有叶千山能证明了。 而且，警方今天的用意应该是叶千山。 想到这里，景薇竟然感到有点悲哀，自己好不容易搞了这么大的案情，网上舆论已经沸沸扬扬，谁想到警方已经不把自己当作重点了。 “这个真对不起，叶千山，我的代理律师，我前老板，私底下的关系就是朋友而已。你们是不是怕他帮我打赢了官司，所以想趁机给我们俩关系泼脏水？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想叶律师向你们上一级督察和政治处进行投诉。” 婚外情又不犯法，顶多就是道德谴责，两人关系要是这种嫌疑人和辩护律师的话也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是律师也涉及到此案的话，这样肯定不行。 面对景薇嘲讽的话，闫兆才哼了一声，“你想什么呢，警方还会给你泼脏水？一个律师明明懂法，你也看看你做的这些事，真为你父母不值。” 许正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认可闫兆才的话，但是这个场合用景薇的父母来扰乱她的内心，没有必要吧？ 谁知道，人家景薇还真吃这一套，当年那件案子景薇家人们选择息事宁人伤透了她的心，年幼的她不知所措，总担心父母是不爱她的，变得敏感又担心。 这种对父母的恨和爱，让她对父母的感情极其矛盾，现在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父母的消息，怕父母冷血对她一点儿不关心，又怕父母对她失望又痛心。 总之，闫兆才用她的父母来提醒，景薇本来还算镇定的眼神一下子沉默了起来，甚至放在身前挡板上的双手都攥的吱吱响。 许正没想到自己掏出了这么多的证据还有甘宝东的录音，景薇都没崩溃，这一提到她父母，她的心就乱了，看来，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有不少。 三人没有继续审问，静等景薇慢慢恢复，只是过了五分钟，等景薇抬起头的时候，她一脸平静的说道：“对不起警察同志，叶千山和我只是同事和朋友关系，他和这些案子也没有关系。”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警方想要的答案，可是此时的景薇，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样子，这种情况审讯再继续下去，估计也得不到答案。 铺垫了这么久，最后还用她父母来刺激一下，没想到景薇还是不交代叶千山到底和这个案子是什么关系。 此刻，许正看着景薇冷漠的眼神，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第394章 张雨绮的狠招 有的时候不逼一把自己的女领导，你就都不知道她有多“残忍”。 按照许正的想法，对景薇的审讯已经没有必要了，凭现有的证据，不管她承不承认，高丽英杀人系列案件中她是从犯还是主犯，交给法官审判就行。 至于叶千山，慢慢再想办法就是。 可是快要走的时候，张雨绮突然拿出了她自己的手机，划拉了几下，找出了几份视频，“景薇，这里有几个女人你看看认识吗？” 她拿着手机放到景薇面前，给她一一播放，视频里一共有六个女人，年龄最小18左右，最大也不过38，不能说她们全是美女，只能说都是非常有气质的女人。 而女人的气质怎么来的，说简单点，就是钱砸出来的，从小钢琴舞蹈课，大了高尔夫，毕业法拉利 景薇本来没怎么细看，可是越看下去，她的眉头皱的就越深，六个女人她不能说全部认识，但其中有三人她还是知道的。 一个是她的助理，一个是象城区的中级法院的立案庭女法官，还有一个是之前客户的女儿，也就是那个18岁的女人，这群人中最漂亮的那一个。 虽然视频里都是叶千山和这些女人的吃饭和咖啡的场景，特别显眼的是叶千山给那个18岁的少女购买钻戒的场景，但是景薇身为律师，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先不说叶千山，就是这些女人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当初她景薇也是这种眼神。 最让她感到恶心的是还是她的助理，这是古代陪嫁丫鬟吗？ 还是想踩着她上位？ “你给我看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景薇寒声说道。 许正看了眼闫兆才，看他一脸迷茫，看来张大队这个操作是她自己的主意，这战术是刺激景薇的嫉妒心还是要绝了她对叶千山的念想？ 这一下子，张大队这一系列的操作让许正好奇了起来，同样好奇的还有监控室的领导和专案组的同事们。 其实审讯就是一场心理战，特别是证据不足又想让嫌疑人全部交代的时候，用一些手段是必须的。 张雨绮的做法，显然刺激到了景薇的逆鳞，她的逆鳞倒不是对叶千山的爱，而是她的男人不能分享，还是和这么多的女人一共分享。 恶心的还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平日还没发现，现在想想，景薇真觉得她自个才是一个大傻子。 没有女人不会因情而伤心，除非像张雨绮这样的绝情绝爱的女人。 景薇的双眼红了，她又习惯性的低下了头，女人善妒，最不想的就是分享，别说分享男人，就连她老公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不行。 再说叶千山，苏云市乃至平江省非常有名的律师，能力非凡，乐天律师事务所在平江省也是名列前茅的，更别说他还是苏云市的什么代表什么委员。 至于他的家庭，他并不是单身，但为了公众形象，明面上当然是夫妻恩爱，私底下，两人长年分居，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叶千山妻子的头衔她一点儿不在乎，可是她在乎的是钱。 婚后二十年没有上班的家庭主妇，离婚后甚至一分钱都分不到，还不如保持这个样子，有大房子，有豪车，有孩子，主要还是有钱。 没钱过什么贵妇生活。 景薇对叶千山的感情，一开始只是崇拜和尊敬，可是随着天天在一起工作，所谓的崇拜就变成了爱慕，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生了关系。 据警方偷摸的调查，景薇确实不是一般人，她是唯一一个让叶千山吃了窝边草的人。 现在张雨绮让她明白，她虽然是叶千山唯一在事务所这么多女律师中找的女人，但她也只是其情妇中的一员。 要是心气低的人，估计哀怨一阵就算了，男人嘛，特别是成功的精英男士，有几个情妇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那些有钱人不都是这个样子。 但是景薇的心气绝对不低，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叶千山破了规矩。 看着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景薇，许正挠了挠眉心，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着实是他的短板，去琢磨女人的情爱，他是从来不费这脑子。 费了脑子他也想不明白。 奶奶苏彤云以前就非常担心，自己的孙子不知道怎么拱白菜，要不是韩蕊这颗白菜主动进了许家的门，她要等到许正自个谈女朋友，嗬，不提也罢。 许正旁边的闫兆才和他也差不多神情，可见男人大部分都是钢铁直男。 良久，景薇抬起头，双眸似雾，饱满的玉唇被银牙咬破，嘴角紧紧的抿起，配上她冷艳的气质，一时间，哪怕她穿着是狱服，许正都觉得这女人确实挺有魅力。 只是再想到她对四十多岁的叶千山动了情，许正又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景薇双手捂脸，揉搓了一下，说道：“没想到你们警察的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之前接触的刑事案件，可真没碰到这样的审讯方式。 不过，我还是谢谢您让我认识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唉，在他身边三四年，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不是很悲哀？” “名不顺言不正的关系又有什么好悲哀的。”张雨绮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她可是不婚主义，心里可是非常鄙夷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 但是对于叶千山和景薇，还有这一系列的案子，此时她竟然有点同情这个景薇了。 景薇在看了她手机视频之后的转变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决心动摇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向张雨绮抱怨，再坚强的女人遇到这种渣男的表现都是一样，希望找到一个依靠。 或者有人一起陪她骂渣男。 所以接下来就是一场女人之间的谈话，审讯室的画面直接变得诡异起来，许正都不知道要不要记录她们俩人的谈话，因为一点用没有，全是批判男人的话。 两人絮絮叨叨像唠嗑一样，谈了二十多分钟，谈的让景薇悲伤的脸都露出了微笑。 只是最终景薇也没有交代警方想要的证据，她走的时候对张雨绮表示了感谢，“谢谢你张大队长，这件事我回去会重新考虑，谢谢你们为我着想。” 没想到一场审讯到了最后变成了这样，景薇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叶千山并不值得她爱，那她就没必要为其隐瞒事实。 如果这起系列杀人案真是叶千山策划，景薇出面执行，高丽英最终执行，那么景薇的罪行就会小很多，不过，最终这女人到底怎么选择，还得等等看。 随着审讯结束，许正三人也没墨迹，收拾妥当就离开了看守所，回了苏云市刑警支队，进行整理笔录，讨论之后再上报给领导，还得出一份自己的审讯报告，报告中要提出自己的看法。 许正现在一点看法没有，或者说有，但是这想法并不完美，所以，他只是把自己在审讯中对景薇的评价和对叶千山的猜想写了上面。 搞完了之后，时间就到了中午，张雨绮请二大队成员一起聚个餐，至于万海洪，一大早就赶回了长明市，他工作忙，只能两头跑。 谁也想不到这次出差已经一周时间了，案子还没结案，众人到没有着急，因为只有最后一个硬骨头没啃下来，到时候案子交给苏云市这边的检察院，后面检察院、法院审理案子需要侦查民警出庭作证的时候，苏云市这边会配合。 许正他们这些长明市的侦查员就省事了，拿走属于自己的荣誉和奖金，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除非这个案子后面变成了冤假错案。 但这是不可能的。 市局旁边一家饭店，张雨绮点了饭菜，都是苏云市这边的经典名吃，作为整天吃盒饭或者大食堂的众人，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许正打眼一看，肉菜居多，果然张大队还是爱他们的，“大队长，今天你这下了血本了呀，秘制东坡肉竟然要了两份。” 像这种私人饭局，大队长级别的是可以报销，只要饭局没烟没酒水，根本就没人查，也不需要找啥名目，因为她本身就有这个报销额度。 不过，许正跟了她大半年，知道这女人不走寻常路，就不按照潜规则行事，大家都报销的事情她就不报，非要自己掏钱。 她不婚不爱又没有女朋友，工作作风强硬，能力又被领导重视，可以说，她在市局甚至在平江省警界，可以横着走。 所以她破坏的那些潜规则，大家都当看不见。 而许正就不行了，办案期间要是出去吃饭，超标的话按说不能报销，他可不管，非得让张雨绮给他签字，这种小手段算是一种自污，也算是职业生态圈里的常态。 说到底，许正算不得清廉，但也绝不干犯法的事情，就像今天这顿丰盛的宴席，如果张雨绮不在，他和郎少白职务最大，肯定会报销而不是自己掏钱。 许正差这一点钱吗？ 在座的刑警谁都不差，可这是职场潜规则，你要是真清廉就是不合群，连这点报销的事情都不干，其他人估计看你就是一颗苍蝇。 张雨绮不婚不爱，最大的职务估计就是支队长了，局长、副局长，甚至像站前派出所高配副处的所长，她都当不了。 她又是一个强势的女大队长。 不能和她学。 许正还是有梦想的，他不反对升职，因为只有升职才有权利做更多的事情。 办案期间不能喝酒，张雨绮以茶代酒，“这一周大家辛苦了，但是案子还没结，估计还得坚持两天，不过，今天有个好消息” 大家看到大队长竟卖起了关子，笑着起哄催她赶紧说。 张雨绮笑了笑，“今天下午给你们放个假，明天早上七点半例会不迟到就行。” 一听是这个好消息，大家都兴奋起来，一是连续奋战了一个星期，二是有些人确实想家了，比如许正，就非常想他的小蕊姐。 “队长，领导这安排绝对顺应了民意，给你们点个赞哈。”庄强率先咋呼道。 彭越也不落后，直接问出了重点，“那我们能回长明吗？” 张雨绮看了大家一眼，面容含笑，特别是看到许正那眼巴巴的眼神，更乐了，“还有一个坏消息，咱们不能离开苏云市，但是可以和家属通电话，通话要录音，明天上班交给我就行。” 果然，办案期间怎么能离开苏云市呢，至于手机录音，也是防止泄密，虽然作用不大，但这也是一种警告和保护。 许正瞬间就没了兴致，吐槽道：“唉，我的小蕊姐估计想我都想疯了，你们这决定太不人性了。” “是呀，咱们回长明也就两个多小时，不耽误事不就行了吗？”彭越也没了刚才的兴奋。 庄强也愤愤不平，“刚才的点赞我给你们取消了。” 郎少白推了推眼睛，“我也想我家儿子了，都说红豆最相思，既然这饭桌上没有红豆，我看这东坡肉就挺红，我先来半碗了” 苏菜讲究精致，简单来说就是好看、量少、味淡这一盘秘制东坡肉，许正打眼一瞅一盘子只有十四块，两盘28块，7个人吃饭，一个人才能分4块。 关键是这肉，就比指甲盖大了那么一点，所以，郎少白不讲究的做法直接让同志们不满意，更让人抓狂的是，剩下那一盘直接被不吭不响的卫益给抢了过去。 他倒挺好，先给大队长和姬美月盘子里留几块，剩下的全倒进了他的碗里。 虽然今天的饭菜挺丰盛，但是男人谁不喜欢吃火烧肉，一时间五个男人都抢了起来 吃完饭，不能回长明市，许正就抽了一个时间给韩蕊打了一个电话，因为要录音，他也没说几句，只说再过两三天就回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说是放假，苏云市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但是大家都没出去，有这空还不如躺在招待所床上睡一会觉呢。 只是许正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邮箱里有很多事情要做。 为了不落人口舌，他想了想还是去了苏云市市局临时给他们安排的办公桌，在这台电脑上干了什么事，真要有问题，他也不怕人查。 到了那里，许正才发现，省厅过来的几个侦查员正忙着看卷宗呢，廖海副总队没在，也是，他过来就表明省厅的注重，还真能让人家领导干活呀。 打开他的内部邮箱，许正就头疼起来，十几封未读邮件，有三封是他法医课老师发过来的作业，五封模拟画像的请求，两封请许正帮着参考的头骨复原。 还有许正同学发过来的他帮着申请的专利证书，现在已经过了初审，再过一个月专利证书就下来了。 这些都不是难事，唯一让他不好现在就决定的是公安部下面的后勤处发过来的两封电子，有两封电子合同，一份是分成，一份是全资购买他的两项专利。 许正想了想，给他们回了一个考虑三天的决定，他准备回到长明市再去找他的法医老师姬东里教授请教一下。 第395章 毒嘴许正 不得不说，省厅的介入让专案组在苏云市对叶千山的调查顺利了很多，之前有些领导不出面，但是话传了过来，总是给专案组找点别扭。 现在有了省厅刑侦总队的领导坐镇，别说苏云市公安系统的领导，就是政法和市里的有关领导，也没在瞎伸手，这不，许正带着他的小队，包括黄毅，赶到了魔都大学对叶千山进行调查。 他们来此只是为了询问一下叶千山的小女朋友，侯妙音。 芳龄18，长相方面不比18岁的刘天仙长的差。她也是警方调查到的，叶千山最为喜欢的一个女朋友。 至于景薇，警方从乐天事务所的监控视频，她和叶千山独处能拍摄到的录像，可以看出她和叶千山的感情不及叶千山对候妙音的喜欢。 就算许正是个直男，也能看出叶千山对两女的态度，所以，专案组就派了许正和这个女学生见上一面，询问一些事情。 魔都大学，虽然也是211，但是绝对没有交大和孵蛋大学有影响力，不过能挂名魔都大学，这个学校还是有实力的，起码许正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学校面积挺大，美女不少。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的天气，热浪滚滚，大学们穿的都比较清凉，大长腿直接晃的许正不想走路。 唉，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么多天没见韩蕊，着实火气太大没地方用。 也可能是太想他的小蕊姐了。 新闻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一个班有四十多名学生，此时他们正在上文化课，许正和姬美月一身便装走了过来。 姬美月年龄大，再怎么化妆也是导师或者辅导员，许正倒是简单，帅气的样子让他直接年轻了几岁，大四学生，他还是可以挑战一下的。 俩人看到候妙音在上课，只好站在走廊准备等她一会。 姬美月其实不建议这次出差，因为叶千山有这么多情人，真要是从情人这里入手，那名女法官才是正适合的人选。 候妙音年龄小，不谙世事，万一问询结束之后，她不顾警方的保密要求直接告诉了叶千山，这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许正倒是理解专案组那些领导的意思，到了此时，他指了指教室里的候妙音，“美月姐，一会儿咱俩，你唱白脸，她要是不配合我就吓唬她一下” 姬美月白了他一眼，“合着你们就是看她年龄小，容易对付是不？但是小正你可别大意，现在的大学生心眼可多了，一会你别被这个小丫头骗了就行。” 许正摇头，“这点你放心吧，我又不喜欢比我小的，她就算是天仙，我也不感兴趣。” “这” 说话间，候妙音下课了，不出意外她的身边有很多男同学缠着，他们这个专业虽然和新闻有关，但却是后台的人，美女学生很少，估计美女都去学演戏了吧。 这种狼多肉少的场景许正很熟悉，当年在警校也是这种情况，不过为了赶时间，姬美月出面把候妙音带了出来，而用的身份正是警官证。 至于这样会不会给候妙音带来什么影响，就不是许正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校园一角，石凳上，许正三人分坐两侧，首先是给候妙音介绍了他俩的身份，对于这样的大学生，当然还是吓唬为先，所以，许正先说明了来意，“候妙音，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找你了解叶千山叶律师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配合我们的问题。” 候妙音这个女学生绝对不愧是律师的女朋友，从姬美月拿出警官证把她带到这儿，再到许正问到叶千山的问题，她都一脸平静，绝美的容颜并没有出现惊慌或者哭泣的样子。 一点不像刚上大学样子。 更不像电视里那种警察一找直接吓晕的样子。 候妙音人如其名，声音像黄鹂一样清脆美妙，她一脸平静的说道：“两位警察同志，叶千山的律师事务所是我爸爸公司法务的合作伙伴，每次我爸公司遇到官司，他都能打赢，我很崇拜他，你们要问什么只要不涉及我隐私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你们。” 许正和姬美月对视一眼，他的眼角挑了一下，姬美月秒懂，看来这个18岁的候妙音并不好对付。 懂法的人其实更清楚违法的代价，也清楚警方找到的时候必然是有了证据，特别是“二规”的那些人，没有证据根本就不会动你。 所以那个女法官虽然是最有可能配合的一个人，但也可能是知道叶千山事情最少的一个人。 没准她和叶千山只是互相慰藉，不涉及感情呢。 专案组那些领导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子，焉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特别是一个中年人真心喜欢一个小姑娘的话，平日里绝对会经常向她吹嘘自己这一生的过往。 这不是人成熟不成熟，而是一种在异性面前特别爱表现的行为，男人嘛，谁不希望女人对自己又爱又崇拜呢。 可要是女人年龄大了，心智成熟，男人再去展现自己的孔雀羽毛，这不是找揍嘛。 其实当时许正满肚子坏想法，是不是这些领导全都是人到中年，自然就有了这个念头。 姬美月含笑摆摆手，“候同学你放心，我们来这只是有些问题询问你一下，并不会涉及到你的隐私。” 这个候妙音确实不简单，刚才她的话直接摆明了她和叶千山的关系，也说了自己的态度，让姬美月这个唱白脸的人都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等到候妙音点了点头，姬美月问道：“今天的问话需要严格保密，你是不能对外人说的，这一点，我先给你说清楚。” “警察姐姐你放心，我知道规矩。” 许正看了她一眼，人长的确实漂亮，光这坐姿没有十年的舞蹈经历不会这么优雅，她穿着是牛仔短裤，极短，一双炫白的大长腿着实吸睛。 看到许正一直在打量自己，候妙音鼻翼发生微微的哼声以此警告眼前这个男警察，非礼勿视。 但许正却依然如故。 姬美月也不管他，“叶律师已经从乐天律师事务所辞职了，这你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没听我爸说。”候妙音快速回答道，一点儿没有犹豫。 “那你知道他的事务所有一个叫景薇的女律师吗？” “我知道呀，听说能力很棒，我爸说要是再过两年，估计她就会晋升合伙人。” 姬美月继续问，候妙音继续回答，不得不说，这个女学生真不简单，虽然现在姬美月问的问题简单，可是她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全是站在了她不和叶千山不熟的立场上回答问题。 “叶律师辞职是为了帮助景薇打官司，目前景薇涉及到了一起刑事案件，这个案子可能也牵涉到了叶律师，今天我来，主要是想知道叶律师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景薇的话。” 姬美月不想给她兜圈子，直接把问题摆了出来。 这一下候妙音确实愣了一下，琼白的鼻头都皱成了花，双手的手指头搅在了一起，“不好意思，警察姐姐，我和叶律师只在我爸公司和公司高层聚餐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 这时候就轮到了许正出手，他从兜里直接掏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显示候妙音和叶千山在咖啡厅、电影院、高档珠宝店，两人不是互喂蛋糕就是携手走进电影院。 最后一张还有他们购买钻戒的发票复印件照片。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照片，只要在一个月之内，都可以通过监控找到，再加上魔都警方特别给力，找到叶千山之前在魔都的行迹轻而易举。 许正到底还是给这个小丫头留了面子，他兜里还有几张酒店的照片，当然，并不是房间内的照片。 候妙音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终于露出了符合她年级的惊慌，但她还算镇定，并没有哭泣逃跑，这种出身名门的姑娘，保持体面还是可以的。 只是为啥她会和叶千山搞到一块，不图钱不图帅，难道图他年老有气质？ 候妙音木呆呆的坐了五分钟，许正和姬美月都没打扰她，算是表明了态度。 “我确实是叶千山的女朋友”候妙音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是被许正打断了她的话，“不对，你只是和他有男女关系，他和妻子并没有离婚，充其量，你只是他的情人，而且，还是之一。”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之一？”候妙音没被她和叶千山关系被警方知道而吓唬，这次却被许正的一句话给气哭了，泪水直接从她眼角流出。 姬美月扶额叹息，不愧是支队的直男一号，候妙音能不知道她是小三，还用你提醒，关键是还提了个之一，这一下，本来纯情的小姑娘一下子被气哭了吧。 看到候妙音嫩白的双手抹着眼泪，许正却是一点儿都没同情，继续唱他的红脸，“你不知道吗？景薇就是叶千山的情人之一，而且，他们在一起两三年了。 按照先后的顺序，你还不能算小三，充其量可能是老六，或者七八九” 看到许正还想继续打击候妙音，姬美月连忙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直男，伤口撒盐你是专业的，“你可别说了，你要再说下去，远处那些男学生可能就要跑过来揍你了。” 第396章 纵横四海推理馆 这年头，大学生们可不怕警察，一个个虽然没有靠近，但是他们都拿出了手机对着许正他们拍照，许正皱了皱眉，看来问询的地方找错了，应该开个房间的。 候妙音终究还是见过大场面，富家女的心性坚韧，良好的家世培养让她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拿出纸巾擦擦眼泪，她甚至还想拿出化妆镜补补妆。 对于刚才许正的话，她选择了相信，因为她明白警察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要不然结果就是自己投诉他，而且自己的口供也会是无效的。 不过，女人善妒，心里总会有犹豫和希望，“警察叔叔，景薇真的是叶千山的情人吗？” 许正翻翻白眼，自己才多大，喊声叔叔她这是直接向自己表明不满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没有证据我们怎么会过来找你呢。”许正顿了一下，继续毒舌，“当然，我们也没有你们在床上的照片，你要是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 候妙音又被气到了，不过这次她只是翻翻白眼，并没有哭泣。 姬美月适时在一旁补刀，“候同学，叶律师宁愿从乐天辞职也要为景薇辩护，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名声，可见景薇对他有多重要，这其中应该不单单是爱和喜欢吧？” 没有女人不喜欢自己爱的人为自己赴汤蹈火，但绝对不愿意看到他是为了其他女人。 候妙音明知道警察在利用自己的妒忌心，可她这时候脑子乱糟糟，恨不得直接找景薇生撕，同时也对这两位警察生起了反感，“警察同志，我今天有点头疼，不想说话了，你们有什么事请联系我的代理律师。” 姬美月收起了微笑，严肃的说道：“你可能不明白刑事案件的严肃性，目前我们只是调查，要是叶千山涉案，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传唤，那个时候就不是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坐，询问和审问在法律上的定义你应该清楚吧？” 许正也在旁边补充道：“作为种花国公民，你有义务配合警察调查，这次你不配合，如果以后我们找到叶千山涉案的证据，而你，下一次就可能是特警队过来接你了。” “你吓唬我！？”候妙音尖叫了起来。 “没有必要吓唬你，你虽然懂法，但还是不清楚涉及刑事案件的后果，简单来说，哪怕你爸爸是百亿富翁，你也得配合警察调查。”许正这句话就有点不真实，候妙音应该不会涉案，再说她真要是百亿富翁的女儿他们还真不能直接来询问。 候妙音看着许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配合许正他俩的询问，其实她并不知道叶千山有什么违法行为，也不知道叶千山和景薇到底有什么事，总而言之，她配合但真不知道。 这种情况在许正的预料之内，他笑了一下，“你别紧张，咱们随意聊聊天，比如，咱们先谈谈这枚钻戒的事情。” 照片上的这枚钻戒总价为19个w，候妙音父亲的公司市值虽然不是百亿，但起码也有几个亿，区区20w肯定不能打动她的心，所以，叶千山最终还是靠学识和才能赢得了佳人的心。 现在许正的眼睛多厉害，除了没有透视功能，从候妙音走路就能看出她已经花苞绽放，估计也就是在叶千山购买钻戒的这一天。 所以，许正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候妙音脸直接红了，她以为警方查到了这一切，微微低下了头，看了看脚尖，“如果那枚钻戒是赃款，我可以交给你们，罚钱也行。” 这肯定不是赃款，姬美月接过话头，“你放心，这枚钻戒我们查了，这是叶千山自己挣的钱，我们不会收回，只是万一他要是进了监狱，他的妻子是有权利问你要回叶千山送给你的所有财物。” 候妙音本来还有点羞红的脸直接变白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总归是一个小三，姬美月的这话着实让她又一次清楚的定义了自己和叶千山的关系。 “其实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倒是经常说一些官司的事情，因为这是我喜欢听的故事，他讲他在法庭上纵横捭阖，好似他才是坐镇战场的绝对统帅。 帅气又有魅力。 不过他说的官司都是他们事务所办理过的，我想这些对你们并不重要吧？” 哪能不重要，这才是问询的重点，姬美月连忙问道：“那他给你说过，他在两年前6月份的时候，他给一个叫甘玉婷的女孩辩护，这个案子以主犯入狱三年，其他从犯交了100多万的补偿金结案。” 候妙音这次都没想想就回答道：“他说过，不过他说这个案子的时候并不是把它作为成功的案例，因为他觉得，这个案子的结果应该是原告女孩的父母不该要补偿金，应该把那些罪犯全部送到牢里。 只是，他当时犹豫了半天，我又一直恳求他，他才说了实话，他却说能力不敌钱财，钱财不敌关系。 好像是当年被告中有人家里有钱有势，买通了检察院和法官，甚至连办案民警都参与了，他一个律所扛不住这些关系，不得不以这种结果收场。” 许正赶紧问道：“那他告诉你了吗？这个官司是他亲自打的还是他律所的律师？” 候妙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但她到底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吃惊说道：“难道是景薇？”然后又低沉的叹口气，“怪不得他当时不愿意多说，原来是不想在我面前多谈另个女人。” 许正挠了挠眉心，这女人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那他后来说了什么？” 候妙音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当时我们刚那什么，他吹嘘自己多厉害，赢过什么案子，我就问他失败的案子有哪些，他才讲呢，他当时也就说了那么多，因为我们去洗澡了。” “我你们洗什么澡啊！”许正激动的失声喊了起来，这要是不洗澡，没准叶千山接下来的想法都会说出来 姬美月这次和候妙音站在了一起，同时白了他一眼 候妙音现在也知道了警方想问什么，“我们之间好像就这一次谈论过景薇当年的案子。其他案子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其他案子警方肯定不感兴趣，许正想了想，“你和叶千山在一块的时候，他除了和你看电影喝咖啡，还有其他活动吗？” “那就可多了，我们逛街、、打高尔夫、剧本杀、出海、旅游……” “剧本杀？快，说说这个剧本杀怎么回事呢？”许正立马追问道。 原来候妙音曾经带着叶千山玩过剧本杀，当然，他们俩人玩的都是情情爱爱，再有也就是探案推理，最后去了宾馆还会玩另类的剧本杀。 但是他们玩的剧本杀并没有景薇和高丽英当时剧本的影子。 不过，叶千山从第一次不想玩剧本杀，到了后来和候妙音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玩这个，而非常巧合的是，他和候妙音一起玩剧本杀的地方正好是景薇和高丽英去过的那个地方。 魔都，洪口区，纵横四海推理馆，主营探案推理类的剧本杀，店铺是在一家商超的负一层，房间装修符合剧本要求，很有氛围，也接受顾客自己定制剧本，但要提前一个月。 许正和姬美月在询问结束之后就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等魔都这边的同行，因为要进店查询一些事情，以外地警察的名义不太好，所以许正让专案组发函给魔都第四刑警支队。 这不，过了一会，刘珊珊就赶了过来。 在得知许正还在追查高丽英的案子，刘珊珊来了兴趣，她也参与过这个案子，许正便简单给她说了一下，就催促她赶紧办正事，“珊珊姐，你现在离开了专案组，高丽英的案子你打听这么多干嘛？赶紧的，忙完了这个我们还要赶回苏云市。” 这家纵横四海推理馆之前段磊来这查过，现在馆长看到又有警察上门，而且还是外地刑警，心里着实有点惊慌，不关注剧本杀的可能不知道，其实剧本杀店铺是警方关注的重点。 特别是像推理馆，因为剧本都是教人破案，反过来说也是教顾客杀人，在国内，很多精彩热血的剧本往往都被取缔了。 所以，国内的剧本杀根本没有国外玩的精彩。 像警察找上门的情况有是有，但绝对不是连续两次同一个单位找上门。 许正看出了老板紧张，但他并没有出言安慰，因为这家推理馆给景薇定制了剧本从而诞生了高丽英这个杀人狂魔，至于推理馆有没有犯法，目前看，魔都警方并没有对其采取措施，那就是没问题吧。 姬美月拿出手机，找到叶千山和候妙音的照片，“宋老板，请问这两个人有没有在你们这里玩过剧本杀？” 没想到这个宋老板看了照片之后摇了摇头，“警察同志，稍等一下，我们馆平日里都是d负责接待顾客，这咋一看，我还真没印象。” 所谓的d就是剧本杀的主持人、裁判，他们负责带领顾客，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对顾客有印象，特别是候妙音这么漂亮，而叶千山还是个大叔。 过了一会，五六个d轮流上前辨认，其中有个d真的认出了叶千山，“这不是叶大大吗？他写的剧本怎么把你们警察招来了，他那些剧本也没犯禁呀？” 第397章 叶千山的爱好 听到那位男d的话之后，许正瞬间意识到这里面有故事，连忙让推理馆的宋老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进了房间，许正照例观察了一下房间内的各个地方，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他和姬美月才开始询问这个d，“你刚才说的叶大大是叶千山吧？” 楼小军现在心里非常紧张，他有点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了，但是叶千山平日投稿都是由他负责审判结账，一个线下剧本，顾客版本要简要大概有200-1000字，但是主持人那个剧本大概要写几万字不等，现在叶千山投一个剧本能挣个5万左右。 这还是叶千山剧本写的好，崛起来的快，要是写出一款爆款盒装本子，他最低也会有20万的收入，要是成了大神，年入百万小意思。 当然，这是楼小军不知道叶千山真正的身份，他以为叶千山只是一个老师呢。 所以，等许正问起来后他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包括叶千山从去年年初开始投稿一直到现在，每月一稿，一共投了18部剧本杀的稿件他都发给了许正。 “前几天，我们苏云市刑警支队的同事来你们推理馆询问景薇和高丽英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这事我们以为要闭馆，还吓了一跳呢。” “那你知道景薇和高丽英玩的剧本杀是谁写的吗？”许正认真的看着楼小军的眼睛说道。 楼小军没有犹豫，“这个我们几个d还真讨论过，一致认为这个本子就是叶大大写的，只是这个本子血腥暴力的地方太多，根本不能在馆里售卖，加上不能打听顾客的隐私，所以，等那两个女人走后，我们老板并没有出钱购买这个本子。” 这一下，许正心里兴奋起来了，忙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确定景薇的那套本子是叶千山写的？” 楼小军撇撇嘴，“我们d每天要看好几部剧本，可以说馆里的这十几部剧本我们都能全背下来，再说每一个作者的文风、用词习惯、口语化表达都是有迹可循的。 还有啊，叶大大投稿一直都是和我联系，我对他太熟悉了。 对了，警察同志，难道真的是他写的剧本被人在现实中套用了” 许正立即瞪了他一眼，小伙子心里藏不住事啊，这可不行，“注意你的身份，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其他事情是你需要打听的吗？ 看你年龄也二十七八，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打听的吗？” “警察同志，我”楼小军看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刑警这么严肃，顿时明白了自己刚才最后一句多嘴了，连忙道歉。 接下来许正又详细的询问了他关于叶千山投稿时间，心里算了一下，叶千山大概是一年半前开始接触剧本杀，大概半年后景薇拿着剧本来到了这儿要求定制。 所以，景薇的剧本出自于叶千山手中，时间线是没问题的。 至于叶千山的动机应该是他不满意甘玉婷案子的后果。 关于楼小军说的景薇带来的剧本，什么文风、遣词造句都和叶千山很相近，但这需要专业人员的鉴定，算不算证据还得交给法官来判断。 不过这些在警方侦查过程中可以作为侦查证据，意思就是说，可以凭此传唤叶千山，而且他也不能再继续做景薇的辩护律师，因为凭借这部剧本可以确实他涉案了。 当然，这部剧本，到底是谁写的，是叶千山找的枪手，还是他亲自操刀，这还需要继续调查，或者由他亲自拿出枪手的证据。 不过按照许正的猜想，叶千山写剧本杀的可能性应该完全是兴趣所致，找枪手代写不符合他几千万或者上亿的身价。 想了想，许正问道：“你和叶千山平时是怎么联系的，就是你们讨论剧本或者稿费的时候？” “用qq或者微信，有时候也电话沟通，大部分都是qq聊天，因为发文件方便。”楼小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qq号，找到了和叶千山通话的聊天记录。 “你把qq、微信的聊天记录下载下来，发给我。还有楼小军，因为叶千山可能涉及到了一桩刑事案件，我特别警告你，你近期如果和他有联系的话，不能泄露此事，要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 还有，你一会把你手机号、身份证号、现住地址，发给我。 近期，大概两个月时间，你不能离开魔都，如果离开，提前和我们进行沟通，因为到时候我们这边需要你作为证人进行指控。” 今天许正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叶千山的证据，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楼小军的口供已经和对候妙音的询问不同了，他可以作为证人指控叶千山，所以，他还需要做一份正式的笔录。 签字画押，然后再签署一份保密文件，这才具有法律效果。 让楼小军去苏云市做笔录有点麻烦，许正就拜托了刘琳琳这边向上级申请一下，借用一个问询室。 然后才带着楼小军去了魔都市局，重新录了一份口供，拿到了通讯记录，安置好楼小军，许正和姬美月才离开魔都赶回了苏云市。 路上需要两个多小时，许正让姬美月先把楼小军和候妙音的笔录发回专案组，还有他俩和叶千山的所有聊天记录，以及叶千山写的所有剧本。 这些加一块，内容并不少，特别是叶千山那些剧本，许正随便瞅了一眼，好家伙，100多呢，换算成文字估计不下2百万。 因为是许正开车，姬美月坐在副驾驶给他念了一部叶千山写的剧本，《电梯谋杀案》。 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在电梯里发生的一件命案，一位二八少女刚完成了一件有偿运动，坐在下行的电梯里，突然一阵白光闪过，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酒店门童赫然发现，这个少女已经尸首分离了。 而电梯里除了已经死亡的少女，其他任何人没有。 整个剧本描述的凶手作案手段匪夷所思，如果不往下听连许正都琢磨不透到底是怎么杀人，剧本里，作为侦探的猪脚更是各种花式推理，一直到找到真凶，整个剧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完全不亚于一部精彩绝伦的电影。 这部剧本连许正这个内行都觉得写的不错，更别提那些喜欢推理的读者，所以《电梯谋杀案》在剧本杀线上销售卖的特别火，据楼小军介绍，叶千山凭此剧本已经赚了不下六十万。 以后每个月还能靠这个剧本挣钱，可谓是写出了一座银山。 许正听完剧本内容，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名声这么响亮的律师，爱好竟然是剧本杀，难道他的爱好不是当律师，而是当侦探破案？ “美月姐，你说我业余时间也写写剧本杀，是不是能挣大钱？” 姬美月没好气的说道：“你挣不挣大钱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你那些长辈会给你奶奶告状。” 许正家不缺钱，根本就没必要搞什么外快，韩蕊写网文也只是爱好，不过她每年靠也能挣个一百万，“我也就是想一想，现在看，对于不缺钱叶千山来说，他写剧本杀应该不单单是爱好。 我怀疑他是一种精神寄托，律师嘛肯定不代表正义，吃完被告吃原告，有的时候碰到甘玉婷那样的案子确实是一件窝心的事情。 能力确实不如金钱，金钱确实不如权利。 所以，写一个剧本，让猪脚打破这种不平等待遇，让猪脚代替自己完成所有的遐想。” 姬美月点头认可了许正的说法，“目前看，咱们已经调查到了叶千山涉案的线索，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先确定景薇当初的剧本就是叶千山写的，这一点，先看看景薇会不会老实交代，然后查查这些聊天记录和剧本，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其实最好还是调查乐天事务所，如果他们逃税漏税或者做非法交易，那正好多关叶千山几天，关的久了，才有更多的机会寻找他的破绽。” 姬美月摇摇头，“调查乐天事务所估计上面不会同意，因为叶千山已经离职，虽然他股份没撤，但他这个人在苏云市牵涉很多东西，短时间不可能让咱们调查乐天事务所。” “这个办法不行，我想要是能拿到对其的搜查令也行，如果能在他电脑或者手机上发现景薇那部剧本的原始稿件，这不就证明了是他写的吗？” “你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万一他没有存稿，万一你找不到，这就落了人家把柄。” 许正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沉思了一会，“你说的对，叶千山应该是一个谨慎的人，这部剧本杀的底稿他留存电脑或者手机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于打印成书收藏起来，倒是有可能，只是他要是不说，也不太好找。 对了，美月姐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随便说说，看能给你一点启发不，我觉得重点还是在景薇身上，如果她出面指证，加上咱们在魔都找到的证据进行佐证，叶千山是景薇那部剧本杀的作者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就涉案，不能再做景薇的辩护律师，而且他还可能被判刑，律师估计是当不成了。” 许正皱起了眉头，说服景薇何其难也，景薇就算有罪，可她内心深处肯定不愿意坐牢，不管叶千山对她爱是不爱，起码这个人的业务能力是顶级的。 要许正是景薇，他肯定不会指证叶千山，指证了叶千山这不是自毁人生吗？ 难道法院还真能以景薇愿意配合警方给她减刑? 更何况景薇现在在看守所的待遇并不好，特别是她成了网红，看守所的犯人们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事，有些犯人看不惯景薇操控精神病人，所以 景薇这方面不能抱太大希望了。 “美月姐你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叶千山？” 姬美月想了想一时间还真不好做判断，景薇是叶千山的得力干将，又是一起工作了三四年的“同事”，可她也不知道叶千山在外面还有好几个红颜。 叶千山其他女朋友，比如女法官，比如候妙音，也都不行。 想来想去，姬美月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按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可是叶千山好像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在苏云市，律师事务所这一块，没有人能和他竞争。 而律师又是一个地域性很强的行业，去了外地他们要重新建立人脉。 这 你怎么说呢？” 许正也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目标，不过，我觉得有个人或许是，等咱们回答苏云市，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姬美月反应很快，“你是说叶千山的正妻，那位有名无实快十五年的女人？” “对啊，除了她我真想不到还有谁，而且，叶千山坐牢，她是最大的受益人，你说呢。”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苏云市地界，与此同时，在市局刑警支队的大会议室，专案组和省厅的特别小组正合在一起进行研判。 许正和姬美月今天调查回来的消息让大家很兴奋，总算是找到了叶千山涉案的可能证据，下一步就是对这些证据进行调查。 研判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闫兆才站起来分配各个中队的任务。 省厅这边的指导小组进行联系鉴定机构，对景薇那部剧本进行辨别，确定是不是出自叶千山之手。 段磊这边调查叶千山近一年在魔都的活动轨迹，这个需要他们这一组出差去魔都，领了任务之后段磊就出发了。 郎少白这一组的任务有点香，要他们对叶千山剩下的情妇做笔录，问话的重点当然是叶千山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情，特别是女法官，专案组没有时间一一调查，这次询问，就是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 各个小组领了任务就赶紧出发，不一会儿会议室只留下了庄强和黄毅，他俩要等许正和姬美月回来，有意思的是，虽然专案组现在人手够多，但是闫兆才现在不再给许正具体安排任务。 简单来说，许正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思路自主选择侦查方向，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他找到了线索，必须及时的汇报。 许正当然不会吃独食，包括今天在魔都的收获，有了结果他就立即反馈给了专案组。 专案组各个小组包括苏云市这边的同行们对闫兆才的安排并没有异议，省厅的同事却有了意见，只是并没有当面说，而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向廖海副总队提出了抗议，“廖总队，苏云市这边的同事借用咱们的关系找鉴定机构这无可厚非，但是不给许正他们小组安排任务，让他们自由活动，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廖海吃完饭自己动手把盒饭收了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等你们有了许正的能力，你们也可以成为办案自由人，好好看看卷宗，你们就会明白许正在办案过程中的作用有多大。 嗬，还不服气，那你说说，今天你去魔都，能询问出来这么多成绩吗？ 你再说说，以现在的证据，你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能和廖海说话的并不是一般人，也是省厅刑侦总队下面一个支队的中队长，三十多岁，经验丰富，此时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本章完) 第398章 眉目 许正回到苏云市支队办公室，知道专案组分组去调查叶千山，他浏览了一下分组信息，心里就有了自己的调查方向。 叶千山虽然接触剧本杀只有一年半，但他对候妙音说起甘玉婷案子的不满意，紧接着就是在剧本杀那里寻到了解决他心中不满的方法。 那么他之前要是碰到这种打官司输了或者被法官结果恶心了的案子，他会怎么办？ 难道也是写成，写成爽文让自己变成猪脚，遇神杀神？ 许正这一路思考了很久，虽然他只见过叶千山一面，但能感觉得到这个人比较傲气，不好接触，黑西装大背头，左手腕的雷达手表一看就不下于五十万。 这种讲究生活的精英人士应该不会无聊到写发愤，因为这年头写太黑暗的发表不了。 不说别的，就是景薇那个剧本杀估计都过不了审核。 那他还有别的发泄渠道吗？ 除了女人 想了很久，许正也没有答案。 下午两点，许正四人小队在办公室开了一个研判会议，许正没废话，直接问庄强，“早上咱们专案组不是从法院那边调阅了叶千山历年来的刑事案件官司的副本，现在查的怎么样？” 庄强苦恼的摸了摸大光头，“今天一上午大家都在看叶千山那些官司的副本，他当律师二十多年，80多件官司，不管官司是赢了还是输了，大家从副本里面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犯法的证据。” 许正翻了翻这些案卷副本，内容干巴巴的，有犯人犯案过程，有警方侦查过程，有检察院梳理案子的过程，有法院审理的过程，重点当然还是叶千山当原告或者被告律师的庭辩过程 一份案卷就是上百页，幸亏这是电子版本的，要是纸张，估计都堆满了会议桌子。 看着许正翻着文档眉头越皱越高，庄强揶揄道：“看吧，我就说，这些都是法庭审理后的案子，从这里面找叶千山的马脚，不是白费功夫吗？” 这八十多部档案副本全部看一遍不现实，三天三夜也看不完，许正提了一个建议，“这样，咱们先筛选出来叶千山败诉的案子，然后在调查这些官司中叶千山对手的情况。” “你怀疑叶千山会因为官司没打赢去报复对方？和甘玉婷那个样子一样？”庄强问道。 许正摸着快长到一厘米的胡子说道：“报复对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报复对方的代理律师却最有可能。你们想一想，甘玉婷这个案子中，四个凶手的代理律师贺鼎是被高丽英杀害了。 贺鼎的资料你们还记得吧，他年龄只比叶千山小五岁，在苏云市律师界也有一席之地，之前咱们并没有排查贺鼎的人际关系，只把他当成了甘玉婷案子被告律师的身份。 现在看，他死了，而当年主审的王法官和检察院那边的李检察却没有事，也不对，王法官虽然因为受贿会被停职，但是生命安全是没问题的。 那么贺鼎的死就值得琢磨了。” 确实，律师贺鼎和他女友的死，专案组一直以来都是当作高丽英的报复对象，可是两年前的案子中，贺鼎的作用并不大，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一场正常的官司。 钱财交易中，贺鼎也就是起到了互相联系的作用，真正做决定的是反而是原告甘宝东，或者是原告甘宝东没有听从他代理律师景薇的建议，而选择了金钱。 这样看，以高丽英的本意，她报复被告人辩护律师贺鼎就有点说不过去，要杀肯定杀法官呀。 但是杀法官，这在国内就是大案，要是真如此，警方侦查的力度肯定比现在还强，她们后面的计划就不能实施。 估计叶千山也是基于此从而修改了剧本。 想到这里，许正看向卷宗，“除了刚才我说的查叶千山代表律师失败的案子，还得查他和贺鼎在法庭刑事案件中交锋过的案子。对了，强哥、黄毅你俩去调查一下叶千山、景薇和贺鼎的关系怎么样？ 竞争的对手是朋友，叶千山的律师事务所在苏云市一家独大，那么其他的事务所必然把他当成竞争对手，你们去找那些事务所律师打听打听。” 等到庄强和黄毅离开之后，许正看向一直在电脑上分类整理叶千山官司副本的姬美月，“美月姐，我先眯一会，你做完之后，两个小时我还没醒你就喊醒我。” 姬美月头也没抬，“嗯，那你先睡会，我这毛毯你用吧，别感冒了”说着她扔过来一个毛毯，对于许正的“偷懒”她并没有异议，这些文档琐碎的事情有她一个人做就行。 这就是团队的作用，有人出去调查，有人整理档案，有人就得分析侦查方向，带领大家找到新的线索。 而许正这个中队长，已经在他们这个小团队中建立了威望。 许正这边还能休息，郎少白这一组就有点不顺利了，因为他们中队重点调查的是叶千山剩下的几个情夫，所以张雨绮作为女警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而许正知道后，就让他们最后去一趟叶千山妻子那里，尽量从他妻子那得到有用的线索。 许正之所以没有亲自去，他感觉叶千山妻子不会说实话，除非她真能确定叶千山会因为刑事案件坐牢才可能背刺自己的丈夫，要不然叶千山没坐牢，非要和她离婚，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种情况就是专案组办案流程的问题，叶千山是市里什么委员还是什么代表，还是什么律师协会的主任，这些身份给他提供了一种保护，在没有肯定的证据下，专案组不能对他进行传唤和羁押，而对他的调查也只能暗暗的操作。 现在专案组动作这么大，特别是调查了他这么多女人，叶千山肯定已经知道了。 现在的他挂靠在一个小型的律师事务所，而这个小型事务所正是他为了给景薇打官司提前一个月让人注册的，所以，这是不是他有先知能力？ 他有没有先知能力，专案组并不知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专案组对他的调查越来越困难是真的。 比如说现在的张雨绮和郎少白就有点坐蜡了，他们现在就坐在叶千山家里的沙发上，带院总平方近一千的大别墅，三层楼，光客厅就有一百多平。 纯中式装修，就算不懂行，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家具不一般。 紫檀木的中式座椅让郎少白感觉坐的不舒服，他的对面是一个体重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八的中年女人，叶千山的正式妻子，凌思美。 人如其名，除了身体胖，脸蛋还是比较耐看的。 只是此时的她一脸凶相，特别是听了警察的来意，脸上的肥肉颤了又颤，“警察同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家叶千山一直尊敬守法，他获得过市里好几次杰出青年奖，还有省里的优秀法律人，他又是代表又是委员，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情呢？” 凌思美，已经和叶千山结婚二十多年，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子女现在都在国外，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有离婚，但是叶千山已经和她分居了十五年。 婚姻状况名存实亡。 警方调查到的资料上，年轻时候的凌思美又瘦又漂亮，可是两人分居之后，好像她开始了自暴自弃，养成了一个标准的富婆模样。 没错，虽然凌思美没有得到叶千山的爱，但却真是一个富婆，起码这座别墅的户主就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名下还有几处房产，银行账户的资金有多少警方暂时没有权利查阅，但侧面打听到的消息，人家是本市工商银行的大客户。 张雨绮试探性的说道：“我们警方收到了好几份举报叶律师的信件，其中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目前查到的已经有六” “嘁”凌思美摆摆手，一脸不屑，“才六个吗？我以为得三十六呢，正好一个月每天轮上一回，男人嘛，在外面搞一些情情爱爱都是逢场作戏，我还能在乎这个。” 顿了一下，她好像有点不想谈这个话题，又说道：“我这个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那方面我满足不了他，所以，你们也别想用他情人的事情来套路我。 没用。” 凌思美的话说的不客气，可也是实话，她和叶千山虽然没有感情，但还有利益，除非叶千山入狱，十年八年出不来，他的财产都由凌思美来掌握，她才有可能背刺。 这时候彭越在后面突然说道：“叶律师要是犯法，我们肯定能查到他的证据，他要是进去了，您不就” 凌思美显然明白彭越的意思，借着端杯子的机会使劲吐了一口水，“你这小警察，难道你忘记了我老公可是律师，你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 就这样吧，慢走，不送。” 面对这种情况，张雨绮他们也只好起身离开，走到门外，郎少白拿下眼镜擦了擦，吐槽许正，“张队，我看这活就该交给许正，这小子虽然是个直男，但是他嘴毒心硬，专挑人家伤口撒盐，没准还真能问出来什么。” 彭越从不放过一个诋毁许正的机会，“对，许正要是来，凭他那脸蛋，这富婆估计就全招了，甚至她还会拿钱砸许正，让他给自己出主意怎么获得更多的钱。” 张雨绮瞪了他一眼，“别瞎说，许正能是用钱砸倒的吗？” 卫益看了一眼后面的豪宅别墅，“砸他用钱不行，得用熟女” “越说越离谱了，走吧，咱们去会会苏云市区级法院的那位女法官。”张雨绮摇摇头。 对女法官的调查，不，不能说调查，而是询问，并不能直接上门或者去法院，毕竟是政法系统，还得通过女法官的上级来安排。 而现在苏云市法院系统因为两年前甘玉婷案子引发的王法官贪污受贿的事情，各个系统正在自查，所以，这个时候去询问叶千山的情人，就得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不能直接约见当事人。 谢谢大大的月票，太给力。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399章 陈年旧案 张雨绮一行人去了象城区人民法院，而许正也被姬美月喊醒了，她已经整理结束了许正的要求。 不得不说，这个叶千山的成功不是偶然，从他做律师开始，一开始结束的都是民事诉讼，比如离婚案，大点的也就是帮农民工讨薪，上班了三四年才开始接触了刑事案件。 五年后他和几个小伙伴自立门户，创业初期让他赢得的第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399章 陈年旧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0章 男人的爱好 下午四点，许正和姬美月来到了贺鼎的家，一处高档小区的大平层。 像这样的安保等级很高的小区，车子开进来需要有小区物业办理的蓝牙智能卡，大门口进来也需要门禁卡，外人除了骑手能进，其他人没有这两样就得里面业主打电话然后登记… 可惜再好的规定也要有人遵守，高丽英进小区的时候，肯定不是用的门禁，她就是正大光明翻越栏杆跳过去的，而当时凌晨三点，又是梅雨连绵的日子，所以值班保安还在呼呼大睡中… 高丽英一路直奔2号楼二单元六楼，然后密码开锁，进房间厨房拿了把30的水果刀… 她杀两个人像买菜一样简单，警方调查起来也不费什么功夫，就是有一点，作案工具、作案现场、作案嫌疑人背景录像，现在连作案动机也查到了。 就差作案嫌疑人承认并且指证了，可是依现在高丽英的情况，她一辈子也走不了这个程序了。 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案，贺鼎的家还被封着，这个人年近四十无婚无子，他这突然横死，留下几千万的家产要给他亲姐姐了。 所以，贺鼎的亲姐和外甥们对案子什么时候结案非常积极，据说谢政委一周都得接见他们或者他们的代理律师一面。 许正和姬美月来到这里解开封条就进去了，案发现场勘查早就已经结束，房间也好几天没有人来，略有灰尘。 七月的天气爆热，许正进了房间随手就打开了中央空调，设置成了20c，看着将近300平的大平层房间，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到哪个是书房。 因为贺鼎是突然被杀，嫌疑人很快就锁定了高丽英，专案组并没有对他的书房、办公室、汽车、电脑等进行调查，只是把这些东西贴了封条。 现在许正查起来，就得来这儿找贺鼎的笔记本电脑，至于他的两部手机倒是在专案组手里，可里面并没有许正要找的东西。 打开尘封的书房，并没有尘土的腥味，反而还有淡淡的木头沉香，显然贺鼎的书房装修不菲。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八十多平的大房间，除了一排排书架，房间一角是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面只有一台一体机电脑，并没有贺鼎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 姬美月连忙打电话给专案组物证组，才得知那部笔记本电脑被封在了贺鼎办公室。 许正又顺手打开了空调开关，冷风吹下，房间也不显得沉闷，走到巨大办公桌前，他随手擦了擦老板椅坐了下来，“没想到一个律师都有这么大书房，我呢，连个20平的工作室还没找到呢。” “你还说呢，你工作室不是头骨模型就是骨头稿纸，奶奶肯定不让你放在家里。” 许正建立工作室并不是单单研究这些头骨和模拟画像的事，因为他发现系统给的知识超出国内现有的水平，如果他的各项能力达到大师级别，就可以对外宣称这些都是他在工作室自己研究出来的。 别人就算怀疑，那也找不到证据，只能说一句，许正天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凭空得来这么多技能，还得去上法医的在职研究生充当借口。 姬美月环顾了一圈书房，发现贺鼎的藏书甚多，他们两个人在这看一个月估计也看不完，“我估计这次咱俩白来了，他这么多藏书咱们看不了，书房这台电脑估计也不会藏什么秘密。”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许正说着按了开机键，五秒钟电脑的桌面就出现了，好几伙，这台一体机许正眼热了，真想以办案的名义弄成自己的。 因为电脑可以联网，许正打开浏览器登陆了自己邮箱，从里面把他之前编写的一个小程序移到桌面上，随着小程序的运行，这台电脑里的所有隐藏文件和密保文件都搜了出来。 “看，美月姐，来这还是不虚此行的，没想到贺鼎在这台电脑上放了这么多东西。” “嘁”姬美月指着那一连串的视频录像，“你看看他存的是什么，我这打眼一看，就是二十多部学习资料，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律师竟然还从网上下载这些视频看。” 因为姬美月在，许正没敢点开，但是通过视频封面可以判断出来，“他这好像不是网上的，应该是他自己的素材，所以，他不仅是个律师，还是个摄影老师。” 随着小程序运行结束，贺鼎这台电脑上一共有32部视频，每一部视频的内存大概有一个多g，这也就是说一个视频的长度有一个小时。 另外，还有几十个g的照片，许正设置的是列表观看，照片封面特别小，他看了又看，可以确定都是女人的照片。 除了这些，许正并没有在这台电脑上发现关于贺鼎官司的文件，也就是说单凭这些视频和照片，是找不到贺鼎和叶千山矛盾的线索。 这时姬美月凑到电脑桌面跟前，指着一个单独的文件夹，上面署名：莹莹。 “你点开看看这个文件夹，它单独被贺鼎列了出来，应该是不同于那些视频女主角。” 等到许正点开这个文件夹的时候，姬美月看了一眼扭头就猝了一口，好家伙，这个文件夹里是没有学习视频，但是它里面都是各种偷拍的照片。 有些是日常拍照，很正面，女人也很阳光漂亮，而有些就是不正经的偷拍，除了偷拍女人洗澡，贺鼎还偷拍了人家在卫生间的照片。 可以说猥琐到了极点。 看到许正一张张的盯着女孩的照片开始研究起来，姬美月立即敲了他一下，“你要是再看，我可告诉小蕊了，姐还在这呢，你怎么好意思？” 许正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可是带着工作的态度看这些照片呢。”看到她不信，许正立马从手机里找到贺鼎老师的照片，也就是检察院的兰江峰，“你看，电脑上的女孩是不是长的很像兰检察长?” 姬美月一看，还真像，“如果这个女孩真是兰检察长的女儿，那么她很可能是贺鼎的初恋情人，而且他俩还是没有谈恋爱或者没有结婚的那种。” 许正补充道：“还是没有床上关系的那种。” 要是两人真的有那种关系，这32部视频里应该有这个叫莹莹的一部或者很多部，可是贺鼎把她的照片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这不侧面证明了两人没有那层关系。 姬美月点头，“也许找到这个莹莹，咱们就能问出一些关于她父亲、贺鼎和叶千山的关系。” “对，美月姐你说的对，这样，你先回支队，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在哪，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你先和她沟通一下，如果离的近，咱们就上门拜访一下。” “可以，那我先回局里。”姬美月拿起自己的包刚准备走，突然意识到这不对劲，“我回去你准备干嘛，不会是一个人在这偷偷看贺鼎的学习资料吧？” 许正被说中心事，再厚的脸皮也一下子涨红了，强辩道：“什么是偷看，我这是在寻找证据的好不好？” 下午六点，许正四人小队聚集在办公室，庄强和黄毅看到许正一脸幽怨的眼神有点好奇，直到他们看到姬美月拿出来贺鼎电脑上的内容简要，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许正终究脸皮不够厚，在姬美月的眼神下，把这台电脑搬到了汽车里，然后两人又去了贺鼎的办公室，从那里拿到贺鼎的工作笔记本电脑之后就返回了苏云市刑警支队。 现在庄强和黄毅赶了回来，姬美月代替许正开始安排任务，“这台一体机里面有32部贺鼎拍摄的学习资料，还有一个叫莹莹的女人，她的真名是兰淑莹，是已故兰江峰的女儿，也是贺鼎的大学校友，更是他的暗恋对象。 你们俩主要查一下，这32部里有没有这个兰淑莹的视频。 还有再查一下这32部女主角的基本信息，有没有失踪或者死亡，能查到联系方式的记录一下” 等到姬美月安排完任务，庄强和黄毅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两个大男人看学习资料，但是他们面临这种机会的时候，脸皮比许正厚多了，没等姬美月说完，两人抱起这台一体机就冲出了办公室。 许正不羡慕是假的，男人谁不喜欢看这类的学习资料，这是天性使然，可不分他们是不是警察，再说许正他们可是刑警，看这些学习资料是正大光明的查线索。 也就是姬美月，要是其他人，就算张雨绮在，许正都不会轻易让步。 看着庄强和黄毅抱着电脑跑走的背景，许正突然为贺鼎感动悲哀和尴尬，辛辛苦苦拍了这么多，竟然便宜了外人，还是免费观影… 没有看一体机的机会了，许正只好打开了贺鼎的工作电脑，这里面一张女人的照片都没有，全是各种枯燥的官司档案和法律文档，内容较多，他看了一会就开始打瞌睡。 “美月姐，那个兰淑莹不是在魔都一家跨国公司做财务主管吗？要不然明天咱们再跑一趟魔都？” 姬美月可能在推理上面差了点火候，但是在查资料找人方面她比专案组大部分人都厉害，这不，一个多小时，兰淑莹的各方面信息都摆在了许正面前。 “这次不用咱们亲自跑过去，我已经联系了兰淑莹，她现在就在苏云市，等一会她亲自过来做笔录。” 第401章 柳暗花明 兰淑莹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她的年龄比贺鼎小几岁，现在也就三十岁多点，因为她赶时间回魔都，来的路上就给姬美月说了想早点结束询问。 而在这之前，庄强和黄毅已经赶了回来，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当然看不完视频，为了赶进度，全都是拉着进度条快速浏览一下。 说实话，这种偷拍的录像观赏性并不高，作为警察，谁没几个治安大队的朋友，根本就不需要认真研究这些偷拍的录像。 等他们回来，确定了这32部录像其实女主角只有18人，里面并不包括兰淑莹。 具体要不要联系这18个人，许正想了想还是上报给专桉组，凭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认为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联系的好，也许这里面已经有人结婚生子，知不知道贺鼎的情况还是模棱两可，没有必要打扰人家。 那关于兰淑莹呢，许正建议还是把照片的事情告诉她，万一贺鼎在其他地方有备份，以后要是爆了出来，这也算是警方给她留了份证明。 询问室，戴着眼镜的兰淑莹显得很文静贤淑，只是此时她看着自己这些被偷拍的照片，又羞又气又苦恼，原来当年，贺鼎虽然是她父亲的研究生学生，但因为俩人相差五六岁，所以她并没有和贺鼎谈恋爱，只是把他当成了一般性的朋友。 谁知道贺鼎会偷拍了她这么多照片，甚至还有很多隐私，而她那个时候还是豆蔻少女，要是被她现在的丈夫知道，没有警方出面的话，她还真说不清楚。 “兰小姐，我们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知道你父亲兰江峰、贺鼎、叶千山三人的关系，你知道吗？”姬美月等兰淑莹状态好了一点之后询问道。 兰淑莹皱着柳叶眉回忆了一会，“我记得，贺鼎研究生毕业之后，我爸调到了市里的检察院，就想让他也进检察院或者法院，但是那个时候贺鼎不想进体制，而选择了律师，还特意去了魔都工作。 只是没过几年，他又跑回来说准备在苏云市开律师事务所，想让我爸帮忙。 但是我爸骨子里就是一个文人，清高，对贺鼎开的律师事务所并没有提供什么帮助。 至于他们和叶千山的关系，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上大学，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知道的也就是贺鼎在我们家吃饭和我爸谈论那些官司” 说着说着，兰淑莹一声叹息，“可惜我爸很早病死了，要不然他还能帮助你们。” 姬美月在兰淑莹来的时候和许正讨论了要不要先调查兰江峰的死因，许正拒绝了，这么久的事情要调查起来一是慢二是影响太大，此时此刻，专桉组不方便再立风头。 “没关系，如果你还能想起关于贺鼎和叶开山的事情，请及时告诉我们。”姬美月见到兰淑莹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只好提前结束了询问。 在送兰淑莹上车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姬警官，我那些照片你们真的销毁了吗？” 姬美月肯定的点点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有这台电脑上有，而且贺鼎的各个app还有云储存并没有发现他上传了视频和照片。” 兰淑莹舒了一口气，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开车告辞了。 许正四个人本以为会有点收获，谁知道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收拾一下吧，晚八点，大会议室，专桉组准时进行研判，汇报一下今天的收获。” 虽然许正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贺鼎和叶千山绝对有矛盾，可是庄强和黄毅今天下午在苏云市律师界调查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叶千山和贺鼎不合的传言。 他们两个人是多次在法庭上作为原被告律师，但这是工作，大家都是吃律师这碗饭，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打一场官司就成了敌人，那律师的仇人就太多了。 姬美月把今天所有的调查整理完成，等一会研判会议的时候她得做汇报，忙碌了一天收集到的消息却是成了无用功，她也开心不起来。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兰淑莹打来的，接通后就听到兰淑莹的声音，“不好意思姬警官，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我妈妈，她老人家一直住在苏云市，她知道一些关于贺鼎和叶千山的关系。 电话中说不明白，还有我妈身体不太好，你们能不能上门做笔录？” “可以，可以的，上门做笔录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如果老人家方便的话，我们现在能去吗？”姬美月连忙问道。 等到兰淑莹肯定的答复之后，姬美月兴奋的挂断了电话，立即转头对许正说道：“看吧，我说把照片的事情告诉兰淑莹，这不就得到了她的感激嘛。” 庄强鄙夷她，“刚才可是正儿力主要求的，你不是说为了保护女性的隐私不告诉她吗？” 姬美月碎了他一口，“我有说吗？哼，怪不得你三十多岁找不到女朋友。” 许正连忙打断他俩的斗嘴，“走走，咱们赶紧出发，争取在八点研判前赶回来。” 苏云市姑素区，东吴大学家属院，许正一行人开车二十分钟赶到了这里，按照兰淑莹的指路一会儿就到了她妈妈的楼下。 进了她们家，大三室的老房子，房龄应该不下于二十年，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众人一番介绍，因为都赶时间，老人家六十岁左右，但身体不太好，要早睡的。 众人寒暄了一会，没等姬美月张口，兰大妈便向坐在餐桌的另一头的许正问道：“你们警方现在在调查叶千山吧？” 这一下，许正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位大妈不简单，她问自己显然看出他才是领导，而知道警方在调查叶千山又愿意让许正他们来做笔录，显然大妈是有准备的。 这次应该不虚此行，他接过姬美月准备提问的问题，“大妈退休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您老眼神真好。” 兰淑莹立即代替她妈做了介绍，“我妈退休前一直在苏云市中级法院工作，是一个老法官。” 许正立即肃然起敬，这是一位老政法干部，业内传言，政法干部能熬到退休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我们专桉组确实是在调查叶千山，虽然是背地里进行调查，但是政法这个圈子您也知道它并不大。” 兰大妈含笑点头，“听你长明口音，又是小组组长，你就是许正吧，果然年少有为，既然你们开始调查叶千山，是不是当街杀人的桉子快要结桉了？” 两市联合的专桉组本身就有十几个人，加上省厅又派过来一队，还有为专桉组提供服务的各个部门，知道这个桉子具体情况的人太多了，即使细节问题没有曝光，但是一调查叶千山，大家都会猜到专桉组调查到了哪一步。 所以对兰大妈知道桉子的进展许正并不意外，“您说的对，这个桉子目前为止，一个嫌疑人没有完全招供，一个嫌疑人不能招供，我们也只能调查一切能调查到的信息。” “这样说的话，那个杀人的女人确实是一个精神病了，唉，看来苏云市要靠这个桉子在全国群众面前火一把了。”兰大妈自嘲笑笑，接着说道：“我丈夫兰江峰生前只和叶千山打过几场刑事桉件的官司，但对他的评价却很高，说他必然能成功，因为叶千山的理念一直都是求利，这让他在打官司的时候，不会因为同情或者怜悯原被告而失了分寸。” 在种花国，法律这一块一直追求的都是公平公正，但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很难，因为毕竟是人治，只要是人，都会因为个人的理念做出不同的判决。 】 叶千山求利又因为社会性需要，他还经常接手一些公益性的官司，这多么年过去了，他在苏云市得名又得利，可谓是律师界第一人。 兰大妈对政法系统的这些事肯定是知根知底，必然也会关注过叶千山，“叶千山明面上把自己的名声做的很好，但我们和他打交道很长时间了，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们要调查贺鼎和叶千山的矛盾，要是问别人估计都不会知道，而我恰好知道一点。” 兰大妈讲了半天终于要说到重点了，许正他们立即聚精会神盯着她，姬美月更是把录音笔往前推了推，光怕没录到重点。 “叶千山是三十岁的时候创立了乐天律师事务所，没过一年时间他们律所接到了一个外资公司的合同，具体好像是他妻子娘家那边的助力。 好像又过了好几年吧，具体几年我也记不清了，他认为自己事业稳定了就想和妻子离婚。 但是当时他妻子娘家在苏云市有点人脉，各方压力之下，他们离婚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可虽然没有离婚，叶千山却对贺鼎产生了很大的敌意，因为他妻子找到了刚想回苏云市发展的贺鼎作为她的代理律师。” 许正有点不敢相信贺鼎会这么做，要知道叶千山那个时候已经在苏云市律师界崭露头角，又是同行，还都在苏云市地界混饭吃，一般的律师真不会接手这样的桉子。 “是不是觉得贺鼎有点趁人之危和不择手段？唉，年轻人急功好利，他当时认为接手了这个官司，不管官司输赢他都是赢家，只是他也没想到，人家叶千山夫妻俩竟然和解了。 当时要不是我丈夫帮他，贺鼎真可能在苏云市撑不下去。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人，所以现在大家都因为叶千山和贺鼎没有私人矛盾。 转眼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而我丈夫也在七年前因病去世” 看到妈妈开始沉湎往事，兰淑莹拍了拍她妈的手，“妈，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今天咱们先这样？” 许正心里一个激灵，兰大妈虽然说了贺鼎和叶千山矛盾之一，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只能参考。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你爸，许警官，如果你们要找叶千山的线索，旁人给你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我建议你们去找他妻子。” 姬美月在旁边回答道：“凌思美我们还真上门询问过，只是她不配合，我们也没有办法。” 兰大妈笑了笑，从餐桌上拿起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交给了许正，“这是我丈夫的工作笔记，当年贺鼎帮着凌思美给叶千山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虽然没到法院那一步，但是贺鼎作为女方代理律师，还是留下了叶千山夫妻俩的不离婚协议文件。 当然，这本笔记本记载的内容都是他自己听贺鼎说的，他又已经去世了，这已经不能作为法庭证据，但我想你们了解到凌思美的过往，更容易找到办法打动她。” 许正接过这本泛黄的笔记本立马站起来感谢，“这太谢谢您了，对于凌思美的口供，我们警方想了很多办法，但还真不知道她和叶千山有这个协议，这下好了，可以对称下药。”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研判会议也已经开始了，许正连忙提出告辞，这刚拿到笔记本就提出告辞显得他太现实了，兰淑莹脸上露出了不悦。 姬美月看到后连忙解释了一句，“专桉组现在正在开会，我们得赶紧回去，大妈您知道的，桉情如火，早一步找到证据，就能早一步完成审讯。” “对对，你们赶紧回去，工作要紧，快，莹莹你送送他们。” 谢别了兰大妈，许正他们下楼又告别了兰淑莹便准备开车离开，路上姬美月收到了兰淑莹的短信，谢谢她并没有把贺鼎偷拍自己的事情告诉老太太。 路上，照例是黄毅开车，许正和庄强坐在后排迫不及待的翻开笔记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份手写的叶千山和凌思美的婚姻存续条件的协议书。 因为这份协议书内容是兰江峰写下来用来研究它的法律效力，所以，内容很简单，只写了几条重点。 比如第一条，俩人子女没结婚之前都不能以各种条件再次提前离婚。 光这一条，叶千山和凌思美的婚姻就得存续二十年，目前他们的子女最大的女儿才22岁，看样子，叶千山还得再熬几年。 而这一条是不违反婚姻法的要求。 第二条，财产分割，叶千山的工资、股份分红、奖金、其他额外收入等，每年拿出三分之一交给凌思美用作家庭和抚养孩子的支出，如有隐瞒、故意降低工资等手段，证实之后双倍赔偿给女方。 这一条值得琢磨了，但许正他们对婚姻法了解的不多，不知道这种财产分割方式是不是违法婚姻法。 第三条，女方不得做不道德和违反法律的事情，而男方只有不得违法这一条，如果两人谁违约，名下所有财产和子女抚养权都归对方所有，都违约的话，子女平分财产。 这就可以解释为啥叶千山在外面彩旗飘飘，而凌思美在家洁身自好。 许正看完了之后，却不好判断这份协议有没有法律效率，因为他觉得这对女方不太公平，应该还有补充协议，兰江峰也在后面写了，一些事情因为是他们夫妻和各自大家庭的私事，算作了口头协议，并没有写在协议书上。 合上笔记本，许正开始思考怎么能让凌思美开口，想了半天，这事还是交给专桉组一起讨论，实在不行，就把这任务交给郎少白一组，毕竟上一次是他们上门询问的凌思美。 第402章 交锋 等到许正他们赶回支队，专案组的研判已经结束了，这倒不是结束的快，也不是许正他们回来的晚，而是叶千山作为景薇的代理律师来到了支队。 并向专案组提出了抗议。 因为一些捕风捉影，和某侦查人员的胡乱猜疑，专案组在苏云市对他进行调查，这让他的名誉和工作大受影响，已经严重不把他那什么委员和什么代表的身份放在眼里。 还说专案组办事已经过界了。 叶千山现在还没有正式被列为犯罪嫌疑人，他身上的光环专案组确实要顾忌到，像今天大张旗鼓的去调查他，确实不符合一些规则。 当天值班的一位副局长把叶千山带进了他的办公室，不一会，他电话通知闫兆才去他办公室，不知道这位副局长说了什么，闫兆才回来之后，一脸阴沉，让专案组成员提前下班。 至于省厅的同事他管不到，任由他们是加班还是回去休息。 等到许正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叶千山作为景薇的代理律师，而景薇作为高丽英正常时候的委托人和监护人，出了一份书面证明，大概意思就是让叶千山作为律师去探访一下高丽英的身体。 作为律师正常情况当然可以去和自己的委托人见面，但是绝对不包括见高丽英。 此时的高丽英已经开始接受朱教授的治疗，外人一律不得见，包括警方这边的任何人，说起治疗高丽英，花费可不低，就这还没算朱教授和他那些老伙伴的工资。 按说一个嫌疑人，一个精神病嫌疑人根本没有必要治疗，难道把她治疗好了，治成了一个正常人，再判死刑吗? 可是上级领导考虑到，要想把这一系列案子做成标杆典型，除了景薇的证词证言，高丽英的口供一样相当重要，这样案子才能形成闭环。 虽然高丽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是她作案期间和被捕入狱之后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她当时只是被催眠利用的，而专案组一直不能去提审她，是因为高丽英被催眠的时候有个锁。 要是审讯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某个词某个字，就会打开这个锁，直接引发高丽英的精神病。 据朱教授所言，高丽英要是再一次精神病复发，那她这一辈子都可能清醒不了了。 所以专案组才一直没有提审高丽英，大家还是希望她能保持正常的状态，交待自己犯下的过错。 现在叶千山提出要见高丽英，闫兆才当然不同意，可是值班局长竟然签字同意了。 今天晚上也是巧了，曲侯去市里参加会议，万海洪忙着长明那边大明星的案子，而省厅的廖总队已经两天没来苏云市。 就连平日一直在市局的谢政委今天也去了省厅开会，现在就算他也赶不回来。 值班局长的命令现在可以说是市局最大的行政命令，虽然这位副局长平时主管治安和各种打击小团体犯罪的工作，但谁让他今天是值班局长呢。 除非主管刑侦的曲侯和大局长常副市能联系上。 想到巧合的是今天他们两个人都去了市里开会，开会期间手机联系不上，闫兆才只能联系了市政府一位大秘，但这过去了五六分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许正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专案组这边的同事们虽说可以下班回家，但是大家都没动，因为都怕闫兆才顶不住压力。 同时，叶千山来市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突然泄露了出去。 闫兆才突然拿起许正带回来的笔记本，喊上张雨绮说去找曲候汇报，张雨绮秒懂，让许正留下主持专案组工作。 为啥找许正？ 最重要的是其背景深啊！ 闫兆才和张雨绮来到楼下，他张嘴就想臭骂一顿自己的上级，但是想到张雨绮在旁边，却骂不出口，“张队不会埋怨我让你手下的人来顶雷吧？” “你自己都说了，应付领导嘛，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手下人来干，再说，有许正在，领导总不能以大欺小。”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其中意思，然后开车直奔市政府而去。 值班的乔局长此时真想以大欺小，他可以直接命令闫兆才这个大队长，但是越一级命令一个中队长，在平时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偏偏是许正。 要是换个人，比如说段磊这样的，乔局长都不会犹豫，但是许正，他心里有点打鼓，因为他不知道许正敢不敢顶撞他的命令。 万一这小子年轻气盛一根筋，自己总不能和他当面争吵吧。 这要是吵起来，难堪的还是自己… 平江省警界估计都知道许正的身世。 乔局长心里犯了嘀咕。 而此时，许正的办公桌面上摆着一份乔局长签字盖章的行政命令，叶千山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等着许正签字。 许正当然不可能签这个字，如果他现在签了这个字就承认了专案组认可值班局长的命令，可以让叶千山去见高丽英，后果如何先不谈，他作为现在主持专案组工作的中队长，要领会自己领导的意图。 而不是遵守值班乔局长的命令。 “许中队，你们值班局长的行政命令现在摆在你面前，你要一直拖延下去吗？”叶千山这个时候当然着急，市政府那边的会议不会开到太晚，因为大爷们需要早睡，要是曲侯得到了消息，自己今天晚上算是白来了。 “这领导都发命令了，我们当然办，这样，叶律师你稍坐一会，我和高丽英那边的朱教授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外人。”许正虽然不准备听这个局长的命令，但在系统内，公然顶撞领导这是大忌。 所以，他也是准备用拖字诀，反正他知道乔局长不能亲自过来口头命令他。 看着许正有恃无恐，拨打个电话还要先去一趟厕所，然后喝水，再给姬美月、庄强、黄毅等等好些人签文件。 十分钟过去了，许正给叶千山现场演绎了一场公务猿正常上班的流程，一分钟能完成的事情他们可以用一天时间。 “许警官，你们这样做有什么意思，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许神探，也是一个不服从上级命令” 许正连忙打断了他，这个帽子不能戴，“叶律师你话可能不能乱说，别以为你是律师你就瞎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不是我慢，你也看到了，我同事的事情一样着急，要是给他们签字慢一点，有可能凶手就逃跑了。” 说是这样说，许正还是拿起了桌面的固定电话，拨给了朱教授，这个时候的朱教授当然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可电话中他连演戏都觉得浪费时间，一口就回绝了许正的提议。 挂断电话，许正只好摊摊手，“叶律师你也看到了，朱教授那边是不同意有人去打扰高丽英。” 许正没有再解释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朱教授虽然只是一个教授，教授也没有执法权，但是他们的能力可不小，叶千山直接拿着这张行政命令在没有专案组的陪同下，他正常情况下是过不了朱教授那一关的。 这时，许正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看了看直接挂断了。 叶千山皱了皱眉，“许警官，你电话响了直接挂断，万一是你领导电话呢，你这不惹怒了领导吗？” “我现在出差执行任务中，如果有其他领导找我，可以通过我上级领导张雨绮联系我，这种直接打我手机的人，不是骗子就是推销东西的。 这年头，我还真接到过好几个诈骗电话呢。”许正越说越起劲，唠唠叨叨的给叶千山普及了几分钟的防诈骗知识。 让姬美月和庄强看到只想笑，人家可是大律师，什么样的诈骗他不知道。 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传来，这个铃声很独特，许正还真没听过，直到叶千山从他兜里拿出了一部远古时代的蓝色诺基亚手机。 这年头还有人用这种老年机，不是防止手机上各种app对自己进行定位，就是心里有毛病。 叶千山接了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对许正说道：“许警官，沙衡书记听说你在苏云市，想和你聊聊，让你接一下电话。” 沙衡，老爸和一桥区分局局长许秀川的同学，现在在苏云市当政法委副书记，主管的什么工作许正真不知道，这个长辈很少和他联系。 许正这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千山，真想不到这老小子在苏云市的关系这么广。 只是可惜，许正直接摆手拒接，这个时候别说是沙衡，就是许秀川许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也不行。 不接电话就是留一份情面，接了还是要拒绝就成了打脸。 看到许正这么硬气，叶千山也知道乔局长这么久不现身是不想露面了，他有点不甘心，“许正，你还年轻，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凭热血凭头铁凭关系就要挺身而出，你想想为啥闫大队溜走，你非要小身板抗大象吗？” 其实许正不接这个任务也没啥，他毕竟是长明市的干部。 但他还是接了，他也没想过退缩，有些事情许正不怕担责，这不是他有背景，而是大家辛辛苦苦的寻找正义，寻找真相，他有义务帮着大家坚持这份意义。 这时许正面前的固定电话又响了起来，上面显示005，这是乔局长的内部电话，他叹了一口气，这电话不得不接。 乔局长和蔼的声音响起，“小许啊，不瞒你说，当年我有幸参加过你爷爷负责的一个专案组，你和你爷爷一样，有能力，有眼光。 只是有些时候咱们不要那么固执嘛，叶律师的请求合理合法，而且咱们今天调查了他一天，并没有发现他违法的证据是不是？ 你看，这么晚了，让他去看守所一趟，至于朱教授让不让他见，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朱教授敢不让专案组的人见高丽英是知道专案组和他目的一样，可叶千山不是。再说，你乔局长的命令和许正代表专案组签字的行政命令，叶千山完全可以硬闯。 至于看守所那边，许正都不用想，肯定已经被叶千山打好了关系。 叶千山毕竟在苏云市几十年，此次估计人情用了不少。 “局长啊，不是我不签字，是我签字也不行啊，高丽英早就已经休息了，虽然她是嫌疑人，可咱们也得讲道德是不！” 电话那头的乔局长直接被气的挂了电话，这讲嘛道德，别说精神病，就是普通的嫌疑人说半夜审讯你就半夜审讯，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讲道德了？ 叶千山阴沉着脸看向许正，不知为何，他笑了笑，“许正，果然不愧是英雄的后人，可惜了，我真想看看，你这样的性格到底能走多远？” 许正傲然一笑，坐直了身体，眸光如灯，似黑暗中绽放，“那就请您放心，我这一生，就算倒下了，影子也不会歪！ 倒是您，希望您蹬电机累的时候多看看新闻，没准能看到我呢。” 被审核逼着删了1000多字，主要写的是多方压迫主角签字的过程。可能涉及到了官斗吧，后台审核给画了红线，删了。 如有不连贯的地方，不好意思哈 (本章完) 第404章 景薇招供 庄强他们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许正却只睡了半个小时，他是被车窗前的黑影惊醒的，本以为是毛贼，原来却是一位环卫工大妈。 至于她趴在车窗前的原因，让许正哭笑不得，竟然说她从旁边走过的时候，听到车里面一阵阵如同雷鸣的呼噜声，直言太响了，响的让她感觉车子都在晃动，所以才会好奇。 大妈这样说，直接让许正的起床气变成了苦笑，反正，他是不信自己的呼噜声有这么响。 等到庄强和姬美月他们从别墅小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正和一位穿着环卫工服饰的大妈坐在马路牙子上，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让许正哈哈大笑起来。 庄强想喊一声，姬美月却拉住了他，“让他笑一会吧，好久没听到他开怀大笑了。” “还真是，这小子在派出所的时候，天天巡街天天操心鸡皮蒜毛的小事，可天天高兴呀，来支队办桉像是度假一样，现在却成了他每天的工作。”庄强摸着大光头感叹道。 段磊接触许正不多，觉得他蛮阳光的，“干咱们刑警的有一个共同点你们发现了没，为啥交警、特警、巡逻警都有人吃出来小肚腩，就咱们刑警没有？ 这就是心宽体胖的原因，天天想桉子，天天打破头的找证据，天天熬夜翻找卷宗，心里装着这么多事情，许正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 彭越却哼了一声，“段哥，你是不了解许正，他啊，纯属是和陌生人谈天说地，和自己人苦大仇深。” 姬美月呵呵笑了两声，“行了，别编排他了，一会儿他走过来听见给你上演全武行，你别求饶就行。” ----------------- 几个人回到支队，曲侯和闫兆才带着全体专桉组迎了过来，对着庄强他们鼓起了掌，这种场面要是常人必然是不好意思的，可偏偏庄强就是这种场面人。 你越是给他鼓掌，他越兴奋，甚至当众向曲侯提了个要求，“曲支队，这次怎么说您都得给我们多发500块钱奖金。” 这个场合，曲侯当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哈哈笑了两声，“亏你今天运气好，给，都给，你们四人都给加五百。” 曲侯说的运气好大家也都明白，今天晚上的凌思美是准备和警方合作的，之前她可能是不相信警方能扳倒叶千山，毕竟叶千山是大律师嘛，就算做了违法的事情一般人也查不到。 而今天警方的行为，特别是许正顶住压力让叶千山灰熘熘的走出警局的那一刻，苏云市该知道这件事的都知道了，也都会明白，叶千山这一关不好过去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提凌思美和叶千山这种合同夫妻，这有机会落井下石，她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四人在庄强的带领下，还是在凌思美那里拿到了叶千山写景薇那部剧本杀的直接证据。 凌思美提供的聊天截屏中可以查到，叶千山和他儿子的通话记录显示，景薇和高丽英杀人的剧本就是他，叶千山，亲手写的。 除了这个剧本，叶千山给他儿子还写了不下30本剧本杀，大部分都是探桉推理型的，也是，20岁的男孩，可不就喜欢玩探桉推理。 而叶千山所写剧本的灵感来源大部分都是他经手的桉子，所以景薇那套剧本杀，从本子里的作桉动机、灵感、故事内容的走向都可以确定叶千山就是作者。 再结合他这三十多部剧本杀，还有魔都纵横四海推理馆的剧本杀，从风格、遣词造句、语法推断等，又可以证明叶千山是原作者。 还有，他根本就没有枪手。 哪有父亲写给儿子的剧本杀还找枪手呢？ 专桉组成员们彻夜未眠，都在整理各个方面关于叶千山的证据，包括半夜凌晨三点又去提审了一次景薇。 这次提审景薇还是由许正主审，其他俩人是段磊和姬美月。 这次提审景薇很顺利，她在看到叶千山和其儿子聊天记录之后，并没有再嘴硬下去，只是一声长叹，终究交代了叶千山的全部事情。 原来两年前甘玉婷的桉子结桉之后，叶千山和景薇是不甘心的，特别被告律师还是贺鼎，叶千山最讨厌的人，还有就是这个桉子法院那边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可是等两人找到受害人甘玉婷的爸爸甘宝东去商量上诉事情的时候，却被甘宝东拒绝了，因为甘宝东认为把时间都浪费在打官司和上诉上面，谁去给孩子治病，谁来照顾孩子呢？ 那时候的高丽英呢，她去哪了？ 谁知道这一查高丽英的情况，让叶千山和景薇都有点同情这个甘宝东，因为那个时候高丽英被医生诊断为遗传性精神病，这次因为她不满意这个判决书，一气之下差点砍伤甘宝东而被派出所的人送到了医院，从而诱发了她的精神病。 只是当年甘宝东并没有把高丽英送到精神病院，而是接回了家，高丽英这次发病不是很严重，过了几个月，精神也慢慢好了起来。 而这段时间，叶千山在小女朋友的带领下，接触到了剧本杀，他心中就萌生了一个想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就写出来了这部剧本杀。 说是剧本杀，其内容完全可以说是一本连环杀人指南，步骤详细，整个剧情就是一个字，快！ 杀人要快，逃跑要快，还有最后脱罪也要快。 其实真要按照剧本，这个时候的高丽英已经因为精神病发作跳进了长江，而景薇呢，则是正常上班，因为高丽英不在了，警方根本没有多少线索查景薇，就算查了也没什么实质证据。 就算因为一些罪名抓了景薇，叶千山也有把握给景薇打官司打成无罪。 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甘宝东不在叶千山的剧本里，叶千山也没想到高丽英会失手杀死了庄心妍，又想不到高丽英会把庄心妍的尸体送到甘宝东那里，从而让甘宝东好奇之下追踪了高丽英，这才有了警方手里的那段录音。 再说景薇，她心里终究还是有良善之心，并没有按照叶千山的计划在最后一刻诱发高丽英的精神病，这又给警方留下了一个线索。 至于叶千山父子的聊天记录，只能说运气使然，估计谁都想不到这一点，只能说，没有什么桉子是完美犯罪，只要你做了桉子就会留下痕迹，留下证据。 审讯完了景薇之后，许正让她在口供后面签字按手印，突然问她，“景律师，到了这一步，你有没有后悔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景薇一愣，反而微微一笑，“后悔肯定有，但不是你心中认为我该后悔的事情。其实和高丽英接触时间久了，从一开始的同情、利用变成了朋友和亲人。 说实话，她一直想报复那些伤害了她女儿的人，但是那个时候我们上诉，进行二审的话，维持原判的可能性非常大，没办法，管管相互啊！ 再加上甘玉婷这个受害者随时可能去世，而高丽英又被诊断为遗传性精神病。 还有甘宝东他不授权，我们也没有权利上诉。 所以，我可能那个时候着魔了，叶千山找到了我，把那部剧本杀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接下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时是想报复那些人渣？” 她没等许正回答，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根本不是，或者说不全是。这人间，人渣太多，杀是杀不完的，我当时是想多杀几个，就算给不了高丽英追求的正义，我也想让那些人看看，就算法律不惩罚你们这些人渣，还会有人宁愿冒着被枪毙的危险，让你们这些人渣得到真正的审判。 可惜了啊” “不可惜！” “呃”景薇有点不满意的盯着许正，这一刻，她心里把许正恨死了，就算你不同意我的观点，大可不必如此直接吧？ 可是许正脸色却没有揶揄她的意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甘玉婷的桉子，苏云市刑警支队准备重新调查此桉，并且检察院和法院也做出了重审的要求。 此时，苏云市刑警支队已经成立了甘玉婷桉子的特别专桉组，留在国内的嫌疑人已经抓捕了两个，至于国外的庄奇杰，警方已经通过其父母下达了逮捕文书，正在督促其回国。 包括这三个凶手的父母，他们也涉嫌行贿罪。” “真的？！”景薇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滋味，用戴着银手链的双手捂住了脸，可是指缝间依然流出了泪水，如果管管勾结，甘玉婷的桉子何时才能有如今的结果。 景薇知道这是自己和高丽英杀人之后引发的社会热议，导致舆论过大，公检法才不得不重审此桉，这个结果虽然是她给高丽英保证的，但是她当时知道，公检法到底会不会重审，她自己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在这社会，有人确实可以一手遮天。 许正看着戴着银手镯被两位狱警陪着走进看守所的景薇，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终究还是她小时候那场不得正义的伤害，如果当年她父母没有妥协，也许今天的景薇不会用叶千山给她的办法行凶。 “正儿，你说景薇会重判吗？” 许正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桉子法官到底会怎么审，之前并没有类似的桉子，再说审判结果都是法官综合各个方面最终做的决定。 而且一审不服的话景薇还可以上诉，真正要有结果的话，估计得一两年之后了。 “虽然这一系列桉子死了九个人，但是景薇并没有亲自下手，你说她是主谋吧，可是后面还有叶千山，说她是从犯吧，又感觉不对，不管如何，死刑是不可能的，但是无期或者二十年，或者十年这还是交给法官们头疼吧。” 第405章 回长明 清晨六点半，从看守所出来，许正只觉得外面的空气很清新，从身体到灵魂，他都有种被洗礼的感觉。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这就是办案的乐趣和梦想的所在，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天，嫌疑人招供，案子终于要结案了，这种心境满足的爽快让他笑了起来。 “走，赶紧回支队，争取把逮捕叶千山的任务抢过来，哈哈，我是真想看看这老小子现在是什么表情。”许正终究意难平，昨天晚上叶千山这么难为他，竟然还把老爸的同学找来给自己施压。 庄强也是迫不及待，这种抓捕幕后黑手的场景谁不想露一面，“那还等啥，咱们赶紧走，我竟然忘了这个事，早知道要逮捕叶千山，我就不来提审景薇了。” 几人抓紧时间赶回了支队，可惜，抓捕叶千山的人早就已经出发了，带头人还是闫兆才和张雨绮，得，这次任务没人能抢过他们了。 昨天虽然警方没有找到叶千山的证据，但是也派人在机场、高速路等出苏云市的道路口进行了拦截，就怕他跑出去。 要不是顾忌他那些身份，专案组肯定会派人进行跟踪和监视，甚至直接定位他的手机。 早七点，正当许正坐在办公桌前无所事事的时候，曲侯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谢政委，他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叶千山跳楼自杀了。” 许正闻言，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了过去，还有这番操作，立马站了起来，“死没死？” 谢政委接过话，“没死，说起来这事也搞笑，他是从乐天律师事务所大楼楼顶往下跳的，12楼高，从掉下来的轨迹和楼顶采集到的痕迹表明，叶千山好像是站在天台边上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因为是贴着墙壁掉下去的，掉落过程中他有几次还扒拉了楼下凸出的阳台，减缓了下落速度，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厦三四五六层都是乐天律师事务所包下来的，当年他花了钱在外面做了广告牌。 这次广告牌伸出去的架子正好挡住了他的身子，这一挡又卸去了大部分坠楼的劲，最后掉进一楼的花坛里了。” “我去，这么离奇，12楼都没摔死，叶千山真是命大，不过，贴着墙掉下来的新奇啊，下落过程中还知道扒拉窗户，这人到底想不想死？” 真要是跳楼，那肯定是跳出天台，呈抛物线，而不是贴墙垂直往下落，如果是失足掉下去呢，然后又不想死了，倒是有可能 许正还在分析的时候，曲侯直接打断了他，“别瞎想了，叶千山跳楼的时候，天台上还有一个人，看到叶千山没死，这人直接自首了。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人是谁你们别打听，也别造谣，更不能往外传，这是命令，你们记住了吗？” 曲侯说的很严重，面色也很严肃，办公室的众人都知道领导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只能点头，也不敢再问这个事情了。 许正倒不怕曲侯的命令，不让问这人是谁，他就问问叶千山现在什么个情况。 曲侯对叶千山的消息到没隐瞒，“他身上的伤好像不致命，可能最严重的就是腰伤，下辈子搞不好要坐轮椅了，这会已经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不过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大厦楼顶，他手机里，发现了他自杀遗言，其中交代了景薇和高丽英还有和他的关系，可以确定那部剧本杀就是他写的。” 听到曲侯亲口承认了这句话，留下来的专案组成员都兴奋的喊了起来，这意味着案子要结案了，他们也可以结束这种苦逼的工作了，谁不兴奋呢？ 可这个时候的许正却没跟着大家一起高兴，他皱着眉头低下了头，叶千山都在手机里留下了自杀遗书，那怎么还贴着墙往下跳？ 这天台失足的话又何必还扒拉窗户？ 楼顶还有一个人，他和叶千山跳楼肯定有关系，而且这个人还自首了。 这种种迹象好像都在证明叶千山不是想自杀，而应该是被自杀，可他被谁逼着自杀？ 在高丽英这个案子中，叶千山已经是最后的大boss，那能逼着他自杀的人，肯定和高丽英的案子无关了，至于是谁，许正心里有个想法，但不敢说。 曲侯看到许正低着头，就知道他又琢磨叶千山自杀的事情了。 他靠近许正，小声说道：“这事伱可别瞎打听，这个案子算是可以结案了，今天中午吃完饭，你们二大队收拾收拾全员回长明。” 许正抬头，“这太急了吧，这案子还有很多事情没确定下来，高丽英那边呢” 曲侯一瞪眼，“这是万支队和我的决定，怎么，你还敢违抗不行？” 违抗命令许正当然不干，让回去就回去呗，这有啥，其实不用曲侯说的太明白，许正就能猜到什么事，估计昨天那些蹦跶太厉害的人，和叶千山牵连过多。 接下来，苏云市估计会有一场风暴，而主角肯定不是刑警支队，许正猜测，八成是纪委那边的工作了。 事情比许正想象中的来的急，过了半个小时张雨绮赶了回来，显然她没有跟着去医院，她回来之后先去了一趟曲侯的办公室，然后就把二大队所有人召集起来，“刚才闫大队打来电话，叶千山承认了他手机遗言是他自己留的，也就是说他承认了景薇那部剧本杀是他亲自写的。 这样的话，高丽英系列杀人案算是侦破了，现在就差高丽英的口供。 但是她的病什么时候能让咱们审讯，这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所以，大家收拾一下，然后咱们即刻回家。” 许正没想到事情能有这么急，但想想也是，这年头，体制内的人谁想和那些破事粘上关系，这年头，不被拉下水已经算是最大的幸运了。 况且，昨天晚上自己那么钢，别被某些人给利用了。 所以，想到这里，他直接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拿上了手机，“我收拾好了，走吧张队。” “你你不回招待所收拾一下衣服什么的吗？”张雨绮是想早点赶回去，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许正洒脱一笑，“来的时候就这些东西，回去的时候又何必添些累赘呢？” 庄强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担心自己那些没洗的衣服带回家不好看？哈哈我给你们说” 可大家没等庄强再说什么，一个个扭头就准备回招待所收拾东西，这十来天，谁不是买了很多衣服，又攒了很多臭衣服没洗，你庄强不要脸瞎说无所谓，大家可要脸呢。 没等到中午吃饭，谢政委找来了一辆福特面包车来送二大队一行人，曲侯没有出面，他已经把长明当作自己家，根本没必要下来给许正他们送行。 而且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随着车子开出了苏云市公安局大门，许正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警徽依然闪耀着金辉，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有多少“同志”会被送进去？—— 下午三点，出差了十几天的二大队终于回到了长明市，车子停在了市局的停车场，许正他们已经甩掉了在苏云市的包袱，一个个兴冲冲的跑下车，使劲的呼吸了一口长明市的天气。 万海洪和杨政委亲自下楼对他们表示了欢迎，“那边的案子终于结束了，我已经听曲侯说了，你们的表现都不错，奖励和奖金都会发下来的，这个你们可不用急。” 庄强连忙提醒道：“曲支队昨天可是当众说了，说我们的奖金要比许正他们多五百，万支队，这个你们可别忘记了。” 杨政委哈哈笑道：“放心吧，这还能少得了你们。快，快先回楼上凉快一会。” 许正却不愿意上楼，“杨政委，我们张队说了，今天和明天给我们两天假期，我不热，就不上楼了，那什么，政委再见，万支队再见，同志们后天见” 没等万支队和杨政委说话，许正抱着他的包一溜烟的往大门那跑去。 庄强和彭越平时都和他一起顺路下班，顿时反应了过来，“正儿，等等我们，咱们一起走，万支队、政委，我们先走了。” 不一会儿，二大队所有人除了大队长张雨绮还有女警姬美月不好意思跑，就连一向庄重的郎少白也赶紧跑向停在停车场自己的小汽车，好在这十几天天热，车里的电瓶没亏电，要不然他打不着火就有意思了。 张雨绮看到大家都跑了，只得勉强笑笑，“这帮人太想家了，这不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连一分钟都不愿等。” 杨政委在领导群里一直是一个老好人形象，此时微微笑道：“这帮年轻人火力挺旺，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他们急着回去就回去吧，正好给咱们支队省了一笔庆祝宴。” “哈哈对，不管如何，平安归来就像，既然按照惯例给他们放了两天假，那就放两天，有什么事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万海洪本来是有事情给二大队的人说的，不过这一会全跑光了，不过，许正跑的时候他也没喊，这说明事情应该不急。 “美月呀，你也好久没回家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和雨绮还有别的事情要谈。”杨政委看到姬美月拉着箱子站在旁边，连忙让她先回家。 等到姬美月回去，万海洪、杨政委还有张雨绮上了楼，到了万海洪办公室坐下，没一会，严自重也走了过来，显然支队这些主要领导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许正一溜烟的跑到家，可是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今天是星期四，上班的上班，打麻将的打麻将，好在他有家里的钥匙。 回家第一件事当然是先洗澡，洗完澡看看时间，离小蕊姐下课还早着呢，他就跑到了韩蕊房间，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他打开空调就躺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许正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反正他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全黑了，看了一下时间，好家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睡了三四个小时，精神饱满，他觉得今天晚上不睡也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小蕊姐会不会配合 等他下楼的时候，全家人已经回来了，显然知道他回来了，餐厅的桌面上摆了好几个菜，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许正听到了黄心怡的声音，这女人晚上不会睡这里吧？ 许正走下台阶的时候，正好看到韩蕊穿着睡衣戴着围巾端着一碗鸭血粉丝汤从厨房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给我们说一声，要不是看见你的包，爸妈还以为进贼了呢。” “我下午回来的，小蕊姐，我本来计划去接你放学呢，没想到，这一睡就睡过头了，但小蕊姐你别生气，晚上我补偿你哦。”许正连忙接过韩蕊手里的碗，靠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别闹，家里人都在呢。”韩蕊焉能不明白许正的意思，她平日一想那事就害羞，哪能应付得了许正的挑逗，精致如玉的双耳瞬间火红似血。 这时候黄心怡也从厨房出来了，看到许正和韩蕊凑的很近，还有韩蕊羞红的样子，显然在说悄悄话，这女人倒是有眼色，装作没看见两人，轻轻的把碗放到了桌面上。 韩蕊嗔怪了许正一眼，然后吩咐他，“你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出去买点盐水鸭，怎么还没回来？” 许正连忙点头，然后转头就瞪了黄心怡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在我家。 黄心怡和许正、韩蕊接触久了，当然知道许正就是一个钢铁直男，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提出告辞的话，他百分百不会和自己客气。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经常来，这不某人家里硬装装修好了，他女朋友就找我参谋软装的事情，什么沙发啦、餐桌啦、窗帘啦，还有你们那张两米二的新床。” 黄心怡这是干了正事，况且又有韩蕊给她撑腰，根本不在意许正刚才不满的眼神。 许正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旁边那个院子硬装已经做完了，硬装好像有两个多月，自己竟然没有去过一次，现在装成啥样子了自己都不知道。 算了，对于他来说能睡觉就行，反正这事交给小蕊和田姨还有奶奶了。 过了一会，韩东文提着一只盐水鸭还有一些烧烤，特别是还有几只生蚝，直接放在了许正跟前，“看看，咱家小正这出去十来天，都饿瘦了，快，叔叔给你买了些好东西，补补。” 许正瞬间傻眼，他出去了这十来天，虽然吃的不好，但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这回到家，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还在备孕当中呢。 备孕男人吃什么，这还用说吗？ 这不，等到许正去了厨房给奶奶和田姨打招呼的时候，就发现除了砂锅里熬着鸡汤，还有几只海参在锅里“游”着呢。 等到饭菜上齐，大家都坐在桌边，许正亲自去了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和饮料，啤酒当然是他和韩叔喝，至于黄心怡也想喝，许正直接递给了她一瓶冰镇花茶。 哼，还想喝酒，你要是喝多了不走，还想住这里是不是？ 许正现在是放假期间，喝点啤酒是没问题的，其实不放假也可以喝，他现在已经不是派出所民警了，不用随时出任务。 不过，他忘记了自己还在备孕阶段，奶奶只让他喝一罐。 席间，大家当然比较好奇许正出差去干了什么，其实这个不用猜大家也能知道，目前网上最火的新闻平江省占了两个，一个是大明星案件，一个就是平江省苏云市的高丽英杀人案。 看到大家都猜到自己出差去了苏云市，而且这个案子并没有对社会进行保密，办案人员只要不说一些细节问题都是可以的。 可毕竟是刑事案件，许正随口说了几句，家里人都知道刑警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并不会缠着许正一直说这个事情，就连他们在家一直讨论的大明星案件，今天都很少提起了。 这次许正回来，房子的硬装也完成了，大家就在饭桌上聊起了软装的事情。 许正不太懂这些东西，所以，只是埋头干饭，加上中午他就没吃，好家伙，六只生蚝还有两支大海参全被他吃进了肚子里，就连盐水鸭都有一半进了他肚子。 最后一口喝完了鸡汤 旁边的韩蕊看到许正吃了这么多的东西，她都害怕了，坐在她旁边的黄心怡明显感觉到韩蕊的小腿一直在发抖 噗嗤一声，黄心怡竟然笑出了声，对韩蕊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韩蕊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许正说道：“小正，你吃了这么多，走，咱们出去遛遛弯怎么样？” 显然，对晚上另一顿大餐，韩蕊既期待又害怕，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用什么借口请假了，她也在这几秒钟，想到了用什么办法先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熄灯之后的情节省略五千字，可自行脑补。） (本章完) 第406章 装修 日上三竿，“嗯呀”，随着韩芯一声慵懒的小猫叫，许正终于决定起床了。 至于他的小芯姐，看样子要睡到下午，没办法，她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身子骨都散了，早上的时候都是硬撑着给学校领导请了假，至于她的网文更新，只能放到晚上了。 也可能今天不更新。 所以，网文作者不更新，可能是生病，但也可能真的是手脚无力。 许正下楼发现餐厅桌子上有奶奶给他们俩留了早饭，不过现在都十点多了，饭也凉了，他就洗了两个苹果应付一下得了。 出门右转，去了他们许家的小院，奶奶在房子硬装结束之后就搬回了她一楼房间，许正看了看，老人家的房子基本上算是没装修，她只要求重新贴了墙纸，其他东西都没动。 大客厅的沙发已经买过来了，许正走进来就感觉一股凉意，这家里没人中央空调怎么开了? 看向沙发的时候才发现了那里睡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黄心怡怎么睡这里了？ “嘿，醒醒，空调你开这么低，也不怕冻感冒。”许正喊了两声叫不醒她，看着她圆滚滚的翘臀就想顺手一拍，好在他现在是贤者时刻，一掌拍在她后背才把这女人叫醒。 黄心怡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到许正站在她跟前，低着都囔了几句，又转头睡了过去，只是她感觉到许正站在她身后不走了，这还怎么睡。 “许正，我睡觉挨你啥事了，你不知道打扰美女睡觉是要挨揍的吗？”黄心怡的起床气可不小，她今天来的早，到这儿发现许正大早上的还在折腾自己闺蜜，真是一个牲口！ “就你还美女呢，那美女请把你嘴角和沙发上的口水擦干净好不好？”许正心里是把黄心怡当朋友的，这女人别看整天咋咋呼呼的，其实心性单纯，要不然韩芯也不会和她处成了闺蜜。 黄心怡虽然流口水的样子被许正看到了，但她对许正可不会害羞，“不就是弄藏了你们的沙发吗？大不了沙发钱不要你们的了。” “这可不行，钱肯定要给的。”许正连忙摇头，面前这个奶白色的沙发价值10个w，这还是全屋定制打折后的价格，说是意大利进口的小牛头层牛皮，45d高回海绵数据太多他也没记清，就死死的记住了那个数字10个w。 等到黄心怡起身，许正坐在上面感受了一下，这家伙，顿时如坐云中又觉得弹性极佳，最主要的是沙发皮的手感，圆润柔滑。 “还别说，这坐着确实比我们局长办公室那张黑皮沙发舒服多了。” “嘁没见识。”黄心怡指了指沙发另一头的一个按摩椅，“看见这玩意了吗？智能型按摩椅一个五万。” 许正咋舌，他是知道按摩椅贵，可没想到这么贵，等到坐上去之后，几种功能试了一遍他并没觉得哪好。 看到许正竟然对这些先进电子科技一点儿不了解，黄心怡只能摇了摇头，对着电视喊道：“小爱打开电视，播放《流浪地球5·定居》” 接着她从按摩椅扶手处打开一个小箱子，拿出一支智能眼镜递给许正，“戴上，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家庭版电影院。” 许正撇撇嘴，电影院看3d电影他又不是没看过，这有啥好稀奇的。 可随着电视打开，电影开始播放，客厅的窗帘自动合上，客厅天花板上的16个探灯自动亮了起来，只是它们亮起来之后，16道光束还有楼顶的一个3d投影把客厅渲染成了星空。 戴上智能眼镜的许正感觉自己如同坐在宇宙星空之中。 而他的眼前，100寸的电视屏幕上，一颗冒着白光的星球正在极速飞向宇宙深处，然后按摩椅带着他往前摇晃，直接把他的视角跟随着地球往前飞… “好家伙，之前只在新闻上听说这种ai系统智能家居，没想到竟然是按摩椅、客厅、电视、眼镜等等全被ai系统控制了啊。” 许正对这种ai系统自动模拟观影空间的操作很感兴趣，“小爱，打开《三体》电影…” 等到许正试玩了好一会，黄心怡才把他拦下来，“行了行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玩，我再给你介绍介绍你的新家。” 许正家这次装修并不是全部砸了之前的装修，像墙体、楼梯扶手、中央空调等不易改动的地方都没动。 唯一一个大工程就是地板砖，一楼全砸了，二楼这次铺的是木地板，硬装总体花销并不大，30万搞定了这200多平的房子。 可到了软装和家电家具，就贵的多了，目前已经支出了100多万，主要还是智能家居，光ai系统链接的智能家电就不下于20件家电。 像灯光、电视机、洗衣机、烘干机、冰箱、空调这些常用的电器都可以语音控制，现在就连三个卫生间的马桶都是智能型的，更别说卫浴系统了。 这种ai系统上市好多年了，之前他只是听说，没想到这次自家都用上了。 这一百多万，ai系统本身不算贵，可是和它配套的家具家电都必须是智能型，这加一块可不就贵的很了。 就说马桶，普通的马桶盖二三十块钱都行，但这智能型的要两三万一个。 许正在一楼转了一圈，以他的工资和奖金就算双倍，在这个智能家居下生活，应该是有点吃力，ai系统使用费一个月就需要五百，电视一个月五十，网费绑定手机卡一个月也得一百多的套餐费 这还不算啥，还有电费呢，中央空调一拖五，全开的话，一天电费就得一百多，再加上ai系统控制的电器要一直保持通电状态，反正电费不会便宜。 走到厨房，许正看了看，这个还行，没怎么大变化，可能是这个屋子的厨房不会常用基本上很少改动，接着又去了二楼。 二楼之间的主卧和韩芯那边是挨着的，这次装修就在两个房间打通了一个小门，因为这是两处房子，要通两面墙，普通的门没有这么厚，所以，这个小门还是特制的，而且做了隐蔽性，不推门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因为这一段时间在装修，韩芯那边就锁上了，要不然两个房间通过中间这个小门，来往就非常方便了。 新的主卧硬装也就是重新刷了乳胶漆，并没有贴墙纸，还有就是把房间的大床换了，现在这张大床许正看了报价单，记的好像是25万，多功能智能床垫2万，但这个并不是最贵的。 更贵的还是床本身，一水的进口东南亚刺猬紫檀，床身凋刻着18条龙凤，最贵的还是床头，全是小叶紫檀，当然这么大一块肯定不是一个板子，而是有四五块拼接而成的。 这张床总体上可以说床身没有床头贵，床头除了木材本身还有凋工，彷清宫贵妃床的镂空凋花，普通人，像黄心怡看不懂这些凋花的艺术性，但许正被系统培养出来了不亚于高级艺术家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凋花和龙凤凋刻不是出于一般人。 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奶奶那些老伙伴中的一员亲自动手凋刻的。 而且这个价格嘛，能这么便宜，必然是半卖半送的，看来这次还是奶奶的面子管用，东南亚刺猬紫檀和人工种植的小叶紫檀在红木中都属于价格高端的那些，普通人买不起，富人还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品质的红木。 这两种红木虽然比不上紫颤木和金丝楠木，但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木材，而且还是这个价钱拿下来的，许正懂的一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这个人情欠的不小。 因为是夏天，虽然窗户开着，空气流通，但是炎热的天气会让房间内各种红木发出澹澹檀香味，不浓，不像橡木有那么明显的木头味，这也是真品红木的特性。 很多人买红木家具，不怕花钱，就怕买假货，许正有奶奶在，肯定不担心这一点。 看到许正满意的点头，黄心怡打趣道：“本来这床我准备花钱买下来送给你们当礼物，结果小芯坚决反对，最后还是你未来的丈母娘花的钱，说是女儿女婿经常睡红木大床，生出来的孩子必能健康又聪明。 嘿你昨天这么努力的耕地，种子能发芽吗？” 一说起这事许正就无语，这好像不是说着急就能怀上的，光听人说你越想要孩子的时候他就不来，等你不想要了想再玩两年，嘿，他来了 “应该可以，这次我耕的深，种的多，不过怎么说呢，还是随缘吧，有了就要，没有也不强求，毕竟婚礼还有两个多月。”主卧外面的阳台这次装修还是没有包进来，这样的在阳台种点花草都行，许正看了一眼，“阳台不是说打通的吗？” 黄心怡摊摊手，“这个你们家大人认为不安全，说是房间里有个门了，再在这儿打通就没必要。” 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两个小院子拆了中间那堵墙之后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现在两个院子两个风格，家里大人的意思是把地坪全部去掉，整个一百四十平全部铺上草皮 这又是一大笔花销，而且草皮还不能买便宜的，要不然活不了几年，还有平常的护理 得，想想这些事，许正就感到头疼，这些装修琐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而且他也没钱，没钱就没底气，所以装修的事情他准备过问了。 反正有黄心怡在一旁帮助韩芯，她经验丰富，这女人在卖了黄家在长江旅游公司的股票之后，拿着两三个亿在黄家惨桉破获之前收购了她哥别墅小区里的近30套房子，装修之后，全改成了民宿。 现在长明市旅游火爆，她光靠收租一个月就近百万。 现在那个别墅小区，她占一半，其他业主占一半，又在小区靠近她的那一侧开了一个门，搞得这个小区好像成了两个小区。 不得不说，黄心怡做生意有头脑，有资金，还有门路，她不挣钱谁挣钱。 当然，这里面许正的功劳也不小，要不是他侦破了黄家惨桉，黄心怡那些钱估计都得打水漂。 许正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中午我不在家吃饭了，你给小芯姐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趟。” 黄心怡打了个哈欠，“你不在更好，下午我和小芯准备去看看酒店，可能会试吃，韩叔和田姨也可能去，你呢，去不去？” 许正想了想，“我的事情我现在不好说，这样到时候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有空了肯定去。” 第408章 姬教授的认可 姬东里教授见到许正问起毒药方面的知识，他好为人师的一面就开始发挥作用，拉着许正聊起了毒药方面，加上许正本身就有系统赋予的毒物分析的技能，姬教授又给他说了很多种现代科技方法合成的毒药方子，两个人相谈甚欢。 现代所谓的千机毒，当然不是武侠中的那些从草木、矿石、动物、昆虫简单提取的毒液，而是各种化合物，量小致死量却不小。 像蓖麻毒素，1克就足以杀死3600人。 还有一些从矿物质提纯出来的一些元素，比如氯和砷，混合一些其他的化合物，其致死率非常高，受害者体表基本上无中毒迹象，而且这种化合物只有澹澹的杏仁味，40的人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 现代人研究毒药大部分都是作用于神经的毒素，比如河豚毒素，它是氨基全氢奎唑啉型化合物，针尖大的一点这玩意都可以置人于死地，有人就提取了一点点，再配合其他的化合物，完全可以让人瞬间毙命，而且普通的尸检是查不到这种药物的。 许正之所以问这个千机毒也是因为一大队目前在查的那个桉子，嫌疑人具体的作桉过程他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死者现在的尸检结果有点怪异，今天正好趁这机会问问姬教授。 姬东里抬了一下眼镜，灰白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你说的这个桉子，你们市局的小卢给我发来了资料，具体情况我们这边还没出结果，你明天是不是上班？ 那你明天来省厅检验科一趟吧，跟着学习一下。”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许正肯定想去，但是，“我明天不一定，这个桉子目前是一大队那边负责，我们二大队刚出差了十几天，这一上班估计活就来了。那老师能不能把检验资料发我一份，不瞒您说，这个桉子我还挺好奇的。” 姬东里知道刑侦忙，对于许正能不能来，他也不是很在意，“那行，不过，你要真感兴趣，还是去你们市局法医科亲自看一下死者尸体，咱们作为法医，尸体表面第一步的勘察是避免不了。” 许正连忙点头，他虽然没有正式的法医从业资格证，也不是负责这个桉子的刑侦员，但凭着他现在的本事和卢法医的关系，观摩一下他们尸检的过程还是可以的。 “你俩别聊了，快出来吃饭。”姬老太太看到俩人聊大半个小时了，这不做好饭端上桌，才喊他们出来吃饭。 不得不说，老太太也是个讲究人，饭菜全是长明人的口味，三个人她还准备了四菜一汤，汤是老鸭汤，闻着味许正就能感觉到这火候应该是砂锅熬了一个小时以上。 看到许正他们出来，老太太微笑道：“小许，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作客，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好吃的话你得多吃点，要不然剩下了我们老两口可吃不完。” “师母这饭菜一看都是老长明人的手艺，特别是老鸭汤，闻着味就知道好吃。” 姬东里扬扬手，“卫生间在那儿，赶紧的，吃完饭我还得检查一下你这一段时间的作业。” 等到许正洗完手出来，老太太已经给他特意盛出来一碗老鸭汤，“来，先喝两口开开胃，咱们长明人，一天不吃点鸭肉喝点老鸭汤，就不算吃了饭。” 离着近了许正仔细一看这老太太，说是老太太，按照姬东里年龄61岁算，老太太估计也是差不多，他们两人之所以看着老，主要还是头发没染。 要是刘德华满头白发出现在荧屏上，62岁的他怎么着也不会看着像52岁。 “听说你奶奶健在，她今年贵庚？”姬老太太吃饭间和许正唠起了家常。 许正忙咽下一口盐水鸭，“我奶奶今年67了，得比您大上十岁不？” “哈我呀，哪有这么年轻，我今年也65了，我比你老师大了4岁，岁月不饶人，年轻的时候不显，这年纪一大，我就比他老的多了。”老太太不知道为何，看到许正就很喜欢，基本上没怎么吃菜，都是忙着给许正添菜呢。 “咳咳瞎说什么呢，什么老不老的，我还能嫌弃你长的老呀？”姬东里假装咳嗽了两声，给老伴提个醒，换个话题。 换源app】 可惜姬老太太心思没在他话上，“小许，不，我喊你小正吧，说起来我孙女应该比你小四岁，今年大二还是大三来着，就在咱们医学部，学心内，医生和法医正好有共同话题，有空了你们年轻人聊一聊” “咳别忙活了，小正今年十月就要结婚了，你下手晚了。”姬东里看了看许正，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这要是自己的孙女婿该多好。 不过成年人自然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姬老太太也是，失望之余，她好奇追问了一句，“小正你不是才24岁吗？这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我是”许正正要解释，姬教授笑着拦住了他，让他先吃饭，“许正的女朋友是他家邻居，青梅竹马，比他还大四五岁呢，我刚才就是想给你说这个的。” “四五岁啊，好好，女大三抱金砖嘛，十月份，是国庆节结婚吧？”姬老太太转头问许正。 “嗯，定在了国庆节，到时候都有假期，亲朋好友也都有时间。” “好好，到时候我和你老师一块去，见证你们的婚礼。” 许正一听立马站起来表示感谢，姬教授和老太太连忙拉住他，客气了一会，三人重新坐下。 姬教授和姬老太太要是能参加他的婚礼，许正非常感动，不谈他们两人的身份，现在这社会，又有几个老师会出席学生的婚礼，而且目前许正只是姬教授的在职研究生。 所谓的在职研究生，根本就没法和统招的研究生相比，更别提那群博士生了。 姬老太太才认识许正这么一会，就确定下来了此事，这已经不能说是给许正给许家面子的事情了，这是真的看重自己，是把自己当成师徒那种关系了。 许正虽然父母去世，可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他是烈士后人，老爸爷爷那边的同事战友平日对他们家非常照顾，社区和街道也是经常派人来问候。 还有奶奶那些老伙伴也是经常出入许家，多多少少都能帮得上忙。 可以说，他工作以来，这些长辈的关怀从来没断过，现在姬教授又这么看重他，他岂能不感动？ 很多人不知道一个教授的社会地位，只觉得他们只享有副厅或者正厅级待遇，像姬东里，副部级级别的长明大学，他曾任系主任，本来应该是副厅级待遇，但是现在他享受副部级待遇。 这主要是因为他入选了工程院院士的候选名单，所以目前享受副部级待遇，估计再有一两年，他就是一位工程院院士了。 再说他那些名誉，什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模 可以说他的社会地位，其影响力普通市的领导人都没法比，当然这里不说实权。 这个级别的人已经超过了13亿中999，什么子女教育、医疗服务、退休养老普通人已经想象不到了。 起码，姬教授要是生病，省人民医院住院楼的顶层他是有资格享用的。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饭间三人随便聊聊，只是聊着聊着，姬教授又和许正谈起了千机毒，“咱们就说这道老鸭汤，为啥长明人喜欢喝？是因为长明地处华东，长江流域，夏天火热，冬天湿冷，而老鸭汤正好消暑清热可谓是第一选择。 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那用老鸭汤可不可以下毒？ 当然是可以的，老鸭汤功效甚多，但是脾胃虚寒的人却不能常喝，说白了就是这种病人身体寒属性大，老鸭汤本身就是给人清热的，越喝老鸭汤，这种人湿气就越重。 如果再在汤里加上一些寒属性的药物，或者生活中吃些寒属性的蔬果，久而久之，这人必得胃癌，一发现就是胃癌晚期。 那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慢性毒药？” 许正想了想，“脾胃虚寒一般都是上了年级的人才会有，按照您的说法，如果一直是这种饮食习惯，估计病症的变化不会超过五年，而五年使一个人得了胃癌晚期，确实算得上慢性毒药。” 姬东里点点头，“咱们虽然是法医，可是法医和刑侦是密切相关的，很多法医人都是一位出色的侦查员，我说的这个胃癌晚期不是我瞎编的，而是确有其事。 当年我已经开始主持咱们省的法医工作，有一次两个中年人不满意下面市局给出的法医鉴定，最后事情交到我这，死者胃癌晚期，做了手术，但癌细胞已经扩散，把胃全切了也没活多久。 死者两个儿子不认可他父亲是死于胃癌，因为死者当年才58岁，平日里身体健康，又是有钱人，懂得保养。 我接手之后并没有对尸体重复检查，而是去了解他为啥得胃癌，然后就发现了死者妻子，也就是他俩儿子的后母，就用了我刚才说的方法经常给死者熬老鸭汤。 好像结婚三年，这男人就病倒了，而他这位第二任妻子，其目的昭然若揭，没怎么审讯就招供了。 所以，你作为刑侦，学习法医，更要多读书，多长见识，要不然你光凭着书本上的知识，很多线索就算摆在你面前你都发现不了。 就像这碗老鸭汤。” 许正连忙点头，姬教授讲的这个桉列他还真没听过，看来做一个合格的刑警，光看桉卷是不行的，还得看看中医书，看看中药配伍。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因为种花国人骨子里注重养生，很多人不懂就乱吃补品，这年头，人们有钱了，因为补品乱吃或者吃错而死的大有人在。 有些死者发现不了真正的死因警方就当他自己吃补药吃死了，其实是懂行的人利用了死者这种不懂补药知识而做的桉子。 看到姬教授和许正指着自己辛辛苦苦熬的老鸭汤一个劲的说这能害死人，姬老太太不满意了，“姬东里你啥意思，你当着你学生的面这样说，难道我熬汤是害你的？ 你以后可别喝一口老鸭汤，别吃我做的一口饭。” “哎幼，你看，你看，我这就是打个比方，打比方呢，我哪敢说您这老鸭汤是毒药呢？” 姬老太太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哼，我可不信，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 下午三点，两人老人要休息，许正从姬教授家里出来，走的时候姬教授送给了他好几本书，要他一个月看完，看完了再过去换，至于姬老太太让许正有空了带着女朋友来家里做客。 许正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长明市下午三点算是全天最热的时候了，哪怕走在梧桐树荫下，依然感觉像是火烤的一样，城市里梧桐树这么多，为啥就不散热呢？ 等到坐进车里，许正就后悔了，应该把车子停在右边，他停在左边太阳把座椅和方向盘烤到了八十度，坐上去感觉皮都烫熟了。 点火，开空调，开到最大，先开外循环，等凉快了再开内循环。 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直接回家休息，而是按照微信里韩芯给他发的定位，去了鼓楼区中山路新纪元酒店，这儿是韩东文朋友开的酒店，并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就是一家普通的商务婚宴酒店。 选择什么样的酒店当婚礼现场确实要慎重考虑，家里许正和田新月都是公务猿，不能太高调，而且家里人也不是那种爱显摆的人，许正不在乎，韩芯更没什么意见。 所以，这事家里三个大人就当家做主了。 至于黄心怡，这次她并没有给韩芯提供什么高档会所、五星级酒店、度假村这类的参考，因为她也觉得韩芯和许正结婚不能太高调。 包括婚礼用车，她当然有关系找到更好的，但是没说，因为韩东文力主就用亲戚家的车凑一凑就行了，奶奶和田姨也是这个意思，婚车就这样定下来了。 至于花车，选来选去，还是用了黄心怡那辆白色双人座跑车。 许正赶到酒店，刚进去就看到韩芯他们坐在一楼休息处等着他，今天主要是来试餐，看看包桌的菜品能否满意，还有酒水品种。 这些事情许正一点不懂，要不然他是当事人，他都不想来。 这不他刚到，韩东文就和酒店老板走了过来，两边人互相寒暄了两分钟，然后这位谢叔叔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酒店。 这儿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走了一圈，婚礼现场定在了牡丹厅包厢，可以容纳800人，当然要是挤一挤还能坐更多。 至于酒席包桌、酒水等都是韩东文和老板谈，许正今天来就是品菜，其他事情他不想参合，韩东文他们也不主动拉着他去谈这些。 包括酒店老板，这位精明的谢老板，要是以往，像许正这样的，24岁的市局刑警支队的中队长，不谈家世，就他本人就值得老板去结交，没准再过几年，这许中队就变成了许大队 只是在今天这个场合，许正再厉害，他也是个孩子，他也得喊酒店老板一声谢叔叔。 这种人情道道，人家谢老板哪能不懂，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十一当天，牡丹厅的包厢男服务员得多几位，不是干活，而是防止有捣乱的人 下午五点，一桌十荤十素外加水果和主食的婚宴菜品摆在了一个大包间桌子上，谢老板在陪着韩东文喝了几杯酒之后就把空间留给了许正他们一家人，嗯，还有一个黄心怡。 “这个包桌我选择的是1999，包含酒水和饮料，至于婚礼主持什么的另算，你们觉得怎么样？”韩东文看看菜品，尝了尝味道觉得不错。 奶奶苏云彤率先说道：“我看这家包厢的装修就是主打婚宴，时尚美观，大气又不俗气，我看可以，至于包桌的定价我也觉得合适，再高就不符合咱们家的身份了。” 田新月在吃过几道菜之后，也点了点头，“我看就选择这家吧，这事再拖下去，十一结婚的人这么多，要是找不到酒店就不好了。” “没事田姨，酒店找不到，咱们就去度假村，这个肯定没问题。”黄心怡虽然也认为这里适合，但她心里还是希望韩芯的婚礼能在室外草坪上，周围布满了鲜花，可惜长明人结婚不能在晚上，要不然在星空下，萤火虫飞舞，岂不美哉？ 韩芯并不看重婚礼选择哪儿，刚才的包厢她也看了，站在t台下的时候，她就开始想象自己，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我也同意选择这儿，再说，这儿离咱们家不远，方便。” 黄心怡打趣她，“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嫁给许正啊。” “哪有，我还用急吗？”韩芯当然不可能当众承认，拉着黄心怡两个人开始说小话。 现在就看许正的意见了，许正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我也没意见，这个酒店我看了，有住宿，到时候外地的亲朋好友直接安排在这儿，也方便。” 第409章 大明星的案子 周一上班，万支队果然让二大队接手了一大队那个大明星的案子，这也是因为一大队手里有三个案子在跟，其中还有和外地警方合作的一个案子，人员早就忙不过来了。 大明星这个案子其实也不难办，如果今天省厅法医检验不出来有毒致死的证据，那么警方就会暂时给死者做猝死的死亡证明，而不是网民沸沸扬扬一边倒的认为是大明星杀死的自己助理。 其实案子的经过都在摄像头下，可谓是一目了然，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位女大明星赵瑾麦，可目前市局卢法医鉴定出来的尸检结果表明，死者并不是中毒而死的。 早会，一大队的霍伟安带着卷宗交给二大队，并且把案子做了简单叙述，“7月12号上午十点，长明市一桥区大学城附近的万达影院，导演张国师带着他的新电影《大江东去赤壁》来这里路演，其中赵瑾麦作为女主角跟着导演一起来做宣发。 赵瑾麦的男助理苏广泉，也就是死者，在当天上午十点45分22秒，突然在电影院前排倒地不起，发病过程中他身体并没抖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 霍伟安说到这里连接了会议室的大屏幕，把影院安排的路演见面会用的放映厅，其中四个摄像头的录像投屏大屏幕上。 四个摄像头位于放映厅的四个角，但只有前方两个角落的摄像头能看到苏广泉倒地的过程。 一开始他好像喝了一杯像奶茶的东西，然后放到椅子扶手上，当台上导演张国师说的兴起，苏广泉就跟着底下观众鼓掌，不一会儿，到了10点45分，他好像突然间困了，接着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不是困了，而是倒地之前就已经没了意识。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从肢体动作上能看出他并没有挣扎的样子。 所以网友们就说苏广泉是被害死的，并不是心梗这类的突发疾病，因为要是心梗而死，不可能死亡这么快，最起码也得挣扎个一两秒。 因为当时路演是现场直播，直播间的网友不下于100万，当时管理直播的工作人员又像是看热闹一样，直接把镜头对准了倒地的苏广泉，这一下，100多万的网友见证了苏广泉倒地被抢救，被扶起，然后现场还有人大喊人死了，还有参加路演的观众惊慌的样子 瞒都瞒不住啊！ 虽然现场人多，可这毕竟是大导演路演现场，大学城附近的搬山派出所和六里河派出所都派了一队民警，正好直接封锁了万达影院。 路演现场所有的观众登记之后才能离开，至于电影这些主创和导演以及影院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当天的活动直接取消，然后他们还得接受警方，也就是一大队队员的询问。 十几个小时过去，一大队在多个部门的配合下，很快查清了苏广泉的这一天所有接触过的所有人所有东西。 包括他死亡之前一小时内做了什么，还有他每年的体检报告、这一个月的休息睡眠情况、有无疾病史等等。 碍于张国师和他们后面资本的强大影响力，加上新电影《大江东去赤壁》超级影响力，省政府和市政府以及省厅都给市局支队下了命令，7月13号早上，长明市公安局以聂局长为首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主要就是向广大人民群众陈述一下案情调查。 目前长明市法医的尸检结果是突发疾病而死，症状显示不是心梗，而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发生急性心肌缺血，也就是咱们平日里常说的猝死。 通过调查得出的推论，苏广泉死亡的主要原因应该是长期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宿醉，还有频繁的性生活警方的调查很详细，直接在网上发布了未署名的口供。 这是保护隐私，但绝对附有法律效果的口供。 至于是不是中毒，警方检验科从苏广泉尸体以及去世之前喝过的饮料以及当天的早餐，都没有发现能致死的毒药，包括他胃里的残留物。 为了保证检验的准确性，卢法医采集了两份验品，一份送往京都公安部做化验，一份送到了省厅检验科，如果这两个地方的化验结果都是无毒，那么顾广全的死因就是过劳猝死。 除非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下毒害死的苏广泉，而且这种毒警方还查不到。 警方发布会之后，张国师带着路演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在网上开了一个直播，对于苏广泉的死，进行了证明且积极的回应，并且宣布暂停三天的路演帮助警方进行侦查此案，并对死者以及其家属表示沉重的哀悼。 特别是赵瑾麦更是在发布会上痛苦流涕，可她一再声明，助理苏广泉并不是她的生活助理，而是经纪公司给她安排的工作助理，她对苏广泉的私生活了解的并不多，根本不是网上说的苏广泉是被她压榨而死的。 同时赵瑾麦的经纪公司出面对她进行了维护，主要就是把苏广泉这一段时间的私生活记录发到了网上。 苏广泉的私生活确实不太检点，这人喜欢大宝剑，频率还比较高，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网友一时间对赵瑾麦的声讨变成了一部分人开始同情她了。 总之，网友的争论和怀疑并不影响一大队办案，按照现在的办案流程，只需要等待省厅和公安部的检验报告就行，但这需要时间，所以，后面的工作已经算是收尾阶段，万海洪就让二大队接手此案，一大队还是重点完成手里的两个案子，特别是他们和外地警方联合侦办的案子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今天已经是7月16号，案发第四天。 张国师他们已经赶赴下一个城市进行路演，苏广泉的事情在发布会之后，好像被确定为过劳猝死，并不是谋杀，所以电影的推广还得继续，而且因为累死了一个工作人员，引发了比电影本身还大的新闻，天天上头条，可以说从侧面帮电影进行了宣传。 据一位网友评论，这次案子的宣传力度比张国师花了五个亿的宣发效果还要好，也许，他可以凭借着这次机会一举把电影《大江东去赤壁大》推到全国票房第一的宝座上去。 也有网友评论说，自从十年前张国师开始拍摄古典诗词为主题的电影大火之后，他每隔两年带来一部类似的电影，这次抢占暑假档，本身就是奔着票房第一去的。 更有网友酸了，说国师这部电影的成功就是苏广泉的死换来的。 网友们的评论是有道理的，八十二岁高龄的张导演对外宣称，这部电影是他的封笔之作，此片不仅大腕云集，更是动用了十万人进行拍摄赤壁大战，总投资不下20亿，其中宣发资金只占四分之一，再不像十年前那部电影宣发资金占九成了。 等到霍伟安说完，许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觉得这个死者像是中毒，因为心梗或者猝死的话，死者死亡之时应该有捂着胸口，痛苦的表情，而不是像一秒入睡，直接扑倒地上。 现在尸检的证据都在表明这个苏广泉是因为过劳而猝死的，那么侦查方向是不是就不再是怀疑有人下毒呢？ 再说一大队，这三四天的调查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不过也不全是，如果说有异常就是死者临死之前喝的那杯桃桃摇摇奶昔，本来是大明星赵瑾麦的，她喝了几口因为要上台就送给了苏广泉。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两个人应该不仅仅是助理的关系，但是赵瑾麦否认了她和苏广泉私底下有亲密关系，而且这半个月的路演，其他人也可以证明，两个除了工作，私底下确实没有太亲密的举动。 前几天在苏云市的时候，张雨绮就听万海洪说起来这个案子，一开始她也认为这个案子是谋杀案，现在一大队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而且市局法医也没检验出来有毒的物质，所以，她在霍伟安讲完了案情之后，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了郎少白那一组。 “这个案子目前看，就等京都和省厅的检验报告了，如果检查结果是过劳猝死，那你们就按照正常程序走就行。至于许正和庄强，这两天法庭那边有咱们之前侦办的案子要开庭，你们俩作为警方办案人员的证人，到时候去一趟，有什么注意的地方，美月你给他们俩人讲一讲。” 庄强却不想着去法庭当什么警察证人，他想跟着办大明星的案子，“队长，我能不能跟着朗哥办理苏广泉的案子？” 众人愕然，除了许正和彭越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这厮果然不会放过见女明星一面的机会。 这不，看到大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庄强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他迟疑一点就是对赵瑾麦的不尊重，“那什么，我是看着她的电视电影长大的。” 彭越一点儿不给自己室友的面子，直接笑话他，“强哥，人家赵瑾麦今年才32岁，你比她还大，还看她电影长大的，你真给自己贴脸。” 可是他说完，正等着其他人笑话庄强，可是大家都是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彭越傻了，难道自己说错了？ 看到彭越一直迷糊，卫益给他普及了一下赵瑾麦的资料，“赵瑾麦，02年出生，8岁就开始出演电视剧，强哥小时候是不是看过她演的巴拉巴拉小魔仙？” 庄强傻乎乎笑着点头承认，“这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她都32岁了，长的也越来越有韵味，现在成了一线大明星，更有气质了。” 看到张雨绮并不支持他，庄强扭头拍拍许正，“正儿，这女明星比你大8岁，你就没有想办她案子的冲动？” 许正翻翻白眼不搭理他，大明星的案子办好办不好都不是好差事，况且自己又不追星，赵瑾麦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女明星，而且你就算办理这个案子，在人家眼里，你也就是个小警察而已，平日里她都不会看你一眼。 “队长，我的在职研究生导师姬东里教授告诉我说今天下午省厅检验科会对检材进行检验，我能不能去那里观摩一下？”明天案子才开庭，许正想了想，还是去省厅一趟，多一个学习的机会也是好的。 张雨绮知道许正在读姬教授的研究生，只是没想到老教授这么看重他，一般的化验场所都是保密单位，能进去的除了他们内部工作人员，其他人并不是说随便就能进行观摩。 “可以，下午你和庄强学习明天上庭的资料之后，其他时间任由你们自己安排。”张雨绮同意了许正的请假，转过头来看向彭越，“赵瑾麦虽然暂时留在了长明市，但咱们警方并没有把她当作嫌疑人，你们和她接触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签名、合影、采访等一律是禁止的。 更不能泄露她所住的酒店。” 张雨绮说的严肃，彭越也没敢再开玩笑，“我知道队长，您放心，赵瑾麦不是我的菜，我喜欢那个小哪吒你们是知道的。” “你知道分寸就好，还有庄强，明天开庭的是黄家惨案，这是案子侦查结束五个月了，也是第一次开庭，你这家伙可别给咱们二大队丢脸，认真对待此事。”张雨绮安排完了任务，宣布早会结束就离开了。 接着郎少白也带着卫益和彭越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回来还有更多的监控录像等着他们，今天一天，估计他们都得在熟悉这个案子的路上。 而许正这一组，办公室没人之后，姬美月和李弯弯两人拿着几份资料过来，说这是明天许正和庄强作为警察证人需要被问到的证词，总共也就十几题，她们俩已经把答案整理了出来，许正只需要背会就行。 李弯弯来二大队十几天，可惜她刚到二大队全体去了苏云市，而她一个新人就留在了一大队那边帮忙，这不，苏广泉的案子都是她负责整理卷宗，等郎少白他们回来，李弯弯还得负责给他们找出有用的监控录像 “弯弯，刑警支队的生活怎么样，比咱们六里河派出所累吧？”对于自己的小师妹，许正还是比较关心的。 李弯弯却不觉得辛苦，眉开眼笑的说道：“这里的工作是忙了点，不过有美月姐帮忙，我还是能应付的，对了师兄，我能不能跟着你去案发现场看看？” 许正看她一脸雀跃的样子，想了想，“你今天早餐吃了吧？” “吃了呀，我特意去了小白楼二楼吃的鸡鸣汤包，可好吃了，要不明天我给你们带几份？”李弯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点不满意师兄转移话题。 “这样，我手机里有些照片，是我锻炼自己意志用的，我发给你看看，如果你能一口气看完，以后有机会我肯定带你去案发现场看看。”许正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微信，把照片发给了她。 姬美月扶额，想劝李弯弯又不知道要不要劝，只好劝道：“弯弯呀，这些照片是保密级别的，你别在这看，你去卫生间，那儿隐蔽，没人会偷看。” 李弯弯虽然有点怀疑这都是什么照片，但她现在对姬美月言听计从，拿着手机就朝着卫生间跑去，然后还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小正你也是，她还是个小姑娘，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吓出阴影？”姬美月刚才自己都没拦李弯弯，现在又埋怨起许正的不是。 “美月姐，这些照片可是你发给我的，你要不承认，我可以给你看看聊天记录”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卫生间传来一声惊叫，然后又有呕吐的声音传来，不用想，这肯定是李弯弯看照片看吐了。 刑警是干嘛的，刑警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大部分的案发现场都是死亡案件，要是沉尸十天以上的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腐烂，甚至长满了白色的虫子 可以说，李弯弯好奇的案发现场却是老刑警最讨厌去的地方，又臭又脏又恶心。 第410章 省厅检测不出来的毒素 下午两点，许正就赶到了省厅检验科，在这里他还遇到了几个熟人，都是曾经一起做头骨复原的那些法医同行。 许正在姬教授的带领下，换上白大褂还有帽子鞋套才被允许进入这儿，现代检验科的手段基本上都是用仪器处理检材，比如市局卢法医带过来的检材除了死者苏广泉的血液、毛发、指甲，还有胃里的残留物，以及喉咙采集的黏液还有心脏的ct图 还有让许正感觉不自在的还有尸体心脏、肠胃、胃一部分切片，再想到还有送到公安部的一部分检材，可以说死者尸体的完整性早就没了。 尸体许正不是第一次见，但这种内脏切片他还没见识过，上午的时候他还笑话李弯弯，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竟然开始害怕和紧张起来。 姬教授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怎么，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 「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内脏，有点不适应。」许正实话实说，他之前只是去法医停尸房看看尸体样子，并没有全程观摩过，但想来，法医应该会比菜市场卖鸡的处理起来更温柔点吧。 「嗯，那你多看看，看多了心里就适应了，我给你个建议，晚上回去吃点牛肚、羊杂啥的，更能锻炼适应能力。」 许正的眉心跳了又跳，「您老这主意真好。」 两人说话间，检验人员开始操作，他们用小型粉碎机直接把那一部分胃打成碎末，然后注入蒸馏水，进行分离，接着又往里面点了几种药剂，许正当然看不懂，姬教授就在旁边给他讲解，「人的胃成分很多，特别胃表层的黏膜具有分泌功能，能稀释毒液，所以做检测的时候要用化学药品把胃和黏膜分离出来」 一下午许正就在姬教授现场指导的情况下，看过了他们怎么对这些检材进行检验，只是做了检验，并不代表立即能出结果。 虽然没有出结果，但是姬东里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得出了不好的结论，「一般来说市局的物证检验科只能检测出来三百多种毒药成分，省厅好一点，不过也只有500多种，现在我们这里大概率是无毒物结论。 只是我看了死者的发病过程，还有尸体的眼球变化，应该不是正常的猝死，因为他真的只是心血管破裂，那么苏广泉尸体的眼球应该没有黑线，即使那条黑线不明显，但只要有也能证明，他身体是中毒而死的。」 姬教授旁边的卢法医也点点头，「这也是我非要把一部分检材送到公安部的原因，那里可以检测出来至少1000种毒药成品。现代的科技越来越发达，有些手段分离出来的毒药根本就没记录在案，咱们检测不出来很正常。」 许正这个时候才明白卢法医为啥这么麻烦，送两个地方检测，估计现在警方对外宣布的结果，也是不敢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 姬教授也认可这一点，「还有那些搞极地科研的，直接把千万年前冰川里面的病毒放了出来，甚至国外有些组织已经从外太空捕捞太空飞石，直接省略了陨石形成的过程，其中有些石头本身就是一种剧毒凝聚物，据说中毒之后，地球之物无药可救。」 「是啊，毒药虽然可杀人，但亦可治病，所以有些研究机构研究这些毒药，比如中风，现在医疗技术就可以提取河豚毒素配合其他药物进行治疗中风。」卢法医和姬教授两个人谈着谈着竟然开始谈起了毒药的两面性，许正架在他们中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最后是因为今天的检验结果出不来，要下班了，两个人才结束了讨论，姬教授走的时候给许正留了份作业，让他多看看国外对毒药分析的论文。 姬教授还把自己在国外论文网的账号借给了许正，让他去网上查看论文，有必要的话可以下载，账号里有钱。 许正回 到二大队办公室，郎少白他们也从外面排查回来了，正好大家趁着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就开了个研判会议。 「我在省厅检验科一下午，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 没等许正讲完，彭越急忙问道：「死者真是被害死的吗？是中毒还是猝死？据我的分析，死者应该是猝死，你们几个没去调查不知道，苏广泉的夜生活极其丰富，他陪着赵瑾麦一路路演，一路大宝剑，还逛夜店喝酒。 天亮之后赶紧赶回酒店，继续当他的大明星助理。 你们想想，他白天陪着这帮演员飞来飞去做路演，晚上又休息不好，时间长了，可不就有猝死的风险。」 彭越的说法和警方目前对外宣传的方向大致相同，其实警方并没有肯定说死者是猝死，话之所以不敢说死，除了省厅和公安部检测结果没出来，还有卢法医和姬教授的怀疑。 当然他们两人的怀疑目前仅限于警方高层得知，因为怀疑不能作为证据，要是没有证据这个消息还被传了出去，这个案子就得被当成凶杀案，那么张国师和赵瑾麦这些路演工作人员，以及当天的现场观众和万达那边的工作人员都会被当作嫌疑人。 其中赵瑾麦的处境就会非常严重，因为死者生前最后喝的饮料就是她提供的，而那杯桃桃摇摇奶昔又是赵瑾麦的生活助理，范慧慧，亲自从万达第四层蜜雪冰城购买的。 警方之所以向外公布目前的结论，一是不能引起大面积的恐慌，二是想等热度降下来，三当然是张国师和他关联资本的影响力。 要是案子办不好，长明市市局所有的侦查员都得被领导记上黑名单。 所以领导很慎重。 许正听了彭越的话却陷入了沉思，也许一大队把这个案子转到二大队，还有万海洪这些领导也不督促二大队认真查案，估计就是给外界表明这个案子的结论就是发布会宣布的那个结果。 看到许正发愣，彭越声音越发大了起来，「许正，我说的对不对，你要不信的话，等明天省厅出了检验结果，我给你赌个200块钱的，我认为是猝死的。」 一说赌这个，还有200块钱，二大队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以往都比人慢一步的卫益这次抢先说道：「我也来200，我赌许正的看法。」 彭越的直属上司郎少白没有说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了200块钱给彭越看看，「我也压许正。」 「你们咱们路上不是刚讨论了嘛，所有证据都表明苏广泉是猝死，卫益你刚才不是斩金截铁的认可这个结论吗？」彭越看到自己中队的队友背刺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但卫益的脸皮和庄强一样厚，「此一时彼一时，刚才许正的话没讲完就被你打断了，那你想想他后半截会讲什么？」 「草率了」彭越有点泄气，刚才自己太着急了，「许正，你刚才不是说省厅一下午都没出结果吗？」 许正笑着点头，「确实没出结果，而且就算出了结果八成也是无毒，所以」 「所以你个锤子，有话快说。」彭越这一次没有打断许正的话，看到许正说了半截却不说了，急忙催促道。 「省厅的姬教授和卢法医虽然对检验结果持有无毒素结论，但是他们凭借经验，特别是死者眼球有一道非常纤细的黑线判断出，死者应该是死于中毒，而且这种毒素目前省市级公安机构的检验科是查不出来的。」许正这次没有卖关子，他还把姬教授说的其他症状给大家普及一下。 许正的话刚说完，其他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张雨绮，张雨绮之前确实知道卢法医的猜测，之所以没给大家说，也是领导的吩咐，「目前这个结论你们不能对外宣传，特别是那些 记者，我建议你们不要和他们联系，不然的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会说不清楚的。」 这个案子因为牵涉到张国师，而且还有那部投资20亿的电影，猫眼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可以达到一百亿，要是因为长明市警方办了冤假错案按照票房分账，制片方得有45个亿，去掉20亿成本，7个出品人一家还能分4个亿。 张国师有导演分成，要是出品公司还有他的股份，那么他就能挣14亿左右。 去掉一些，就算10个亿，也会让人疯狂。 这还只是现钱，要是后面关联公司的股价飙升，那这部电影的盈利绝对超过100亿。 而投资只有20个亿，立项、投资、剧组成立、拍摄、后期处理、发行…这一系列的操作用时半年吧。 就能让关联资本挣100多个亿，甚至更多。 所以说要是挡了那些资本赚钱，那后果大家可以想象。 姬美月今天和李弯弯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卷宗，发现了不少问题，「如果苏广泉是中毒而死，那么他是怎么中毒的？他死之前椅子上有一杯奶昔，奶昔是赵瑾麦的生活助理购买的，这杯奶昔经过蜜雪冰城服务员的手，还有助理范慧慧，大明星赵瑾麦，以及死者。 那你们说，这四个人谁有机会下手呢？ 我再说说卷宗，里面并没有万达四楼蜜雪冰城所有员工的口供，队长，这一点不知道是一大队遗漏的，还是另有安排。」 张雨绮想了想，「一大队办案的时候虽然也是当作中毒处理，但是卢法医他们对这杯桃桃摇摇奶昔进行了检验，发现并没有有毒物质，所以一大队并没有给蜜雪冰城的员工录口供。 这样，明天上班之后，彭越和卫益跑一趟，把当天所有员工的口供补上。 大家再讨论一下还有没有其他要补充的地方。」 许正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问道：「我看了赵瑾麦的口供，她说那杯桃桃摇摇奶昔她是喝了两口才给的苏广泉，我想确定她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 这种毒药的致死速度很快，说明不在量大量小，如果奶昔真有毒，赵瑾麦喝了必然也会中毒，但现实她并没有。」 「也是，这个问题大家之前没想到，这样看来，奶昔的事情应该不用再查了吧？」姬美月问道。 没想到许正确实摇头，「我这两天一直把苏广泉的死定义为中毒，他死亡现场是在路演的放映厅，算是一个密封空间，奶昔里面又没有有毒物质，或者说有，但咱们并没有查到。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苏广泉中的毒并不是单一的，他可能之前就中了其他毒，或者这个时候他中的毒还不能算作毒，等到赵瑾麦把手里桃桃摇摇奶昔送给他，这样，再加上这杯奶昔里的毒，正好组成了能毒死他的毒药。 说简单点，就是好几种有毒物质在不同的时间用不同的方式投毒到苏广泉的身体里，最后被一杯奶昔送上了路。」 庄强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他提出了不同看法，「你们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是目标并不是苏广泉，而是大明星赵瑾麦，你们想想，赵瑾麦只喝了两口，而苏广泉吃了大半，要是赵瑾麦继续往下喝，那她会不会成为受害者？」 卫益拿出他的杯子比划了一下，「那本桃桃摇摇奶昔我查过，比较粘稠，一般都是插管吸食，赵瑾麦先喝，喝到的肯定是杯子底部的奶昔，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在了杯子上面下的毒？」 彭越摇头说了自己的意见，「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许正说的，几种毒药混合到一起，最后形成剧毒毒死了苏广泉，也许毒并不在那杯奶昔里，而是在其他地方，比如苏广泉早上吃的早餐，喝的水，吃的其他东西，甚至在他当天前夜喝的 酒里。」 「彭越这次说的不错，我也认可，不过这种瞎猜当不了证据，咱们还是调查一下吧。明天除了那家蜜雪冰城，还要调查苏广泉当天所有的进食，包括早上卫生间的牙刷，以及他房间内垃圾桶里面的东西也要进行检测。 同时为了防止赵瑾麦没说实话，她到底和苏广泉有没有床上关系咱们可以不用问，但她有没有给苏广泉投喂其他食物，这一点要问清楚。」张雨绮开始安排任务，这次去询问赵瑾麦，她决定带着姬美月和许正去，「许正你明天庭审结束之后，立即赶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去拜访一下赵瑾麦。」 许正点点头，「明天省厅出了检验报告，到时候咱们可以通过死者胃里的食物残渣进行反调查，苏广泉当天到底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那些残渣多多少少还是能给咱们提供点线索的。」 郎少白也提了一个可能，「苏广泉他们是7月12号清晨赶到的长明市，到了之后立即和万达影院那边联系，我建议咱们也应该查查和苏广泉当天乘坐同一辆车的人。」 7月11号张国师他们在彭州，第二天凌晨一路往东来到了长明，也就是7月12号，凌晨时间苏广泉在车上应该会喝水，也可能吃东西，这一点也应该调查。 第411章 许正的人情世故 下午六点半，二大队的研判才结束，首先这个案子以谋杀案调查，暂时对外保密，特别是那些记者。至于死者的尸体，还不能让家属领走火葬，要等到公安部那边的检测结果。 说实话，这个案子到底能不能往下查，是按谋杀还是猝死，二大队的调查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是省市领导的看法，甚至更上面领导的决定。 这个一切要按照上面领导要求办案的情况，说实话二大队所有侦查员并不热心，到了六点半研判就结束了，结束了同事们也没停留，直接相伴下班。 不是二大队不尽心，从领导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以往像这种网上火热的案子，聂局长和万支队以及杨政长早就过来给一线侦查员打气了。 再看看这次，领导根本就没露面。 领导不露面的案子根本就不用加班。 下了班，许正不打算和庄强还有彭越一起回家，“我今天请了六里河派出所的几个同事一起吃饭，你俩要不要一起？” “这有免费的大餐为啥不去，快走，今天得多吃一点。”彭越这货和庄强住在一起之后，脸皮也是越来越厚，刚才打赌的事情，提都不提了，现在就连蹭饭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更过分的还是庄强，连请客地点都帮许正选好了，“正儿，咱们去一桥区红城商超负一层吃自助餐怎么样？都是男人，还都是特别能吃的主，吃别的吃不饱还费钱。” 许正扶额，是你自己想吃吧。 自助餐倒是无所谓，庄强选择的地点却是非常有讲究，饭店地址不在六里河派出所辖区，但是在一桥区内，离六里河派出所也不远，方便被请客的朋友们。 而且选择那儿，自助餐老板就算认识许正他们这群警察，也不用不请自来，搞什么免单又送优惠券啥的。 如此的话，请客人正常付账，被请的人也方便，多好。 没有犹豫，许正从善如流，晚七点，六里河派出所的几个同事陆续赶了过来，领头的是毕尚学，其他还有三个和许正熟悉的前同事。 这种场合许正想了想没有喊牛攀攀，这小子至今还是一个辅警，工作的时候不显，大家关系都很好，私底下正辅警之间甚少有联系的。 像许正这样的，他也就和牛攀攀相处的好一点，像杨常乐，自从他调走六里河派出所之后，基本上很少和其联系。 这儿的自助餐是海鲜类的，128一位，多少钱许正不在意，反正能吃饱就行，因为都是警察，酒是不能喝的，连啤酒都不行，因为你说一人一瓶吧，总有人会觉得不尽兴，喝着喝着就会喝多。 几个老友相逢，又都是同行，还都是场面人，因为不喝酒，大家聊起天来更是轻松，吃了一会，毕尚学把筷子一放，“正儿，伱小子说吧，请我们吃饭是不是大明星那个案子有什么要问的？” 旁边的老刘在六里河派出所属于光干活不升职的那种，简单来说，升职不是他的追求，以往有升职的机会他也不要，但是办案绝对是一把好手，“哈老毕你这话说的，正儿就不能请咱们老哥几个吃顿饭咋滴？ 正儿下次你再请客，这老毕你就别请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堵不住他那张嘴。” 几位老哥看似是互相打趣，实则是说许正和他们联系少了，这一点许正当然看了出来，但他也没解释，因为老哥哥们并不是怪他，毕竟刑警的工作很少有闲的时候。 他端起了一杯可乐，“以水带酒哈，谢谢哥哥们的指证，以后你们来市局办事，找我，小食堂我还是请的起的。” “咳咳你这臭小子，我可听说了，你小子这半年搞了两个专利，部里要花600万买呢，你就请我们吃小食堂啊？”毕尚学开着玩笑，可心里着实羡慕。 专利的事情是许正自己说出去的，按照他本意当然是藏拙，这年头谁有钱会往外说，但是他现在的事业如火如荼，万一被人举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那就搞笑了。 几个人又说笑了半天，毕尚学才说起了正事，“其实大明星助理死亡案，案发当天咱们六里河和搬山派出所的警员，包括我们几个，确实在现场，但并不在路演那个放映厅。 出事的时候，现场的情况，你们只能询问那些当事人还有放映厅里面的群众，要不然就看看监控录像。 我们这些人一直守在电影院和万达几个门口，能给你提供的线索并不多，或者说没用的。” 对于这个情况，许正当然明白，只是有一点，他相信这些老警察的直觉，“嗯，毕哥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今天主要想问，凭你们这么多年的职业警觉，当时的案发现场有没有让你们感到异常的人？” 几位老哥还有庄强和彭越霎时间都扭头看向了许正，老刘更是一拍桌子，笑道：“我就说正儿请吃饭是有门道的，你们不信还说不出来他有啥目的，现在都知道了吧？” 其他人更是指着许正说他老六，就连庄强也开始了咋呼，“你小子是怀疑凶手就在案发现场啊？开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许正笑笑没有解释，凶手留在案发现场观看自己的杰作，其实这一行为很少见，在他所熟知的案子中，基本上没有，警方档案中也表明凶手这一行为确实少。 可见真实情况并不是电视电影中演的那样，每个凶手都会去案发现场看热闹。 但少并不代表没有，因为苏广泉死亡案，是在一个1000平的放映厅，他也不是一口喝完了那杯奶昔，他会不会喝奶昔或者喝其他有毒的水，都存在不可预见的行为，所以许正怀疑凶手在案发现场的可能性非常大。 毕尚学想了想，开口说道：“一般来说，有自恋型偏执人格的犯罪者会回到案发现场，看到人群的恐慌和警方的反应他们能得到快感和控制感。对于一部分心理变态者来说，杀人不是终极目的，观看别人特别是警方的反应才是。 只是我们给放映厅里面的群众和工作人员录口供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这一段时间，足够犯罪嫌疑人调整心态，沉着对应我们的询问。 还有正儿，如果凶手是赵瑾麦，她一个一线大明星，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演技，咱们也分辨不出来她真实的感情呀。” 许正连忙点头，“这是个问题，我考虑过，你们就帮我回忆一下，有可疑的人就标出来，没有就算了，我也就是放个网，看能不能捞点有用的消息。” 毕尚学指了指许正，笑了，但也认可许正的办案思路。 对于凶手在没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可疑的行为，这一点目前来说最应该的是看监控录像。 这一点许正相信万支队和张雨绮这样的刑侦老手必然是反复观看了案发当时那些监控录像，之所以没有让下面的人按此侦查，主要还是担心影响太大，不易保密。 毕竟这个案子对外的宣传结果是死者有可能猝死。 像毕尚学他们本来是不知道市局到底怎么定义这个案子，但是从许正在这个时间点请他们吃饭就能看出一点问题，许正不说破，他们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现在许正直接挑明了，他们也愿意帮忙，只是毕尚学他们几个仔细回忆了半天，并没有让他们引起怀疑的人，当时案发现场不说电影主创和影院工作人员，就是来参加路演的观众也有一百多号人，这么多人，他们几个也只负责一部分观众的笔录。 几位老哥回忆了半天，凭着多年当警察的经历，加上都培训过速记能力，倒也能把当时自己看到的事情还原个七七八八，还有他们那个时候自己的执法记录仪有录像，基本上自己做的口供对象，他们都有印象。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一边吃饭一边工作，回忆的不认真，这哥几个忙活了半天，一个好消息没给许正留下。 毕尚学放下手机，随手把许正刚才发给他的执法记录仪录像给删除了，“正儿你别看我，我真没发现，啧，不知道为啥，带着怀疑的心去看这些观众，我觉得他们都可疑，但再一看，又都不是，着魔了我” “我也是，特别一想到这个案子还涉及到一位大明星和大导演，还有一百亿的票房，我这心跳就加快。”老刘对许正摇摇头，也删掉了执法仪录像。 接着其他两位老哥也是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许正端起一杯可乐，“不管如何，今天还是得谢谢几位老哥，最起码我们真要调查这一百多位观众，你们做的口供对象就可以先不用调查了。” 他们四个人对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老刘笑道：“还是正儿说话敞亮，信得过老哥几个，虽然我们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这个案子得慎重对待，你该调查还是得调查。” 毕尚学在旁边也点头认可，“案发的时候好像正是大导演讲话的时候，虽然路演的时候不允许观众拿手机进行拍摄，但我觉得这一百多号人中必然有人不会那么听话，或许你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试试。” “老毕，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主意，可以呀，要不要调来刑警队，试试自己刑侦的能力？”庄强以前在一桥区分局刑警大队，和毕尚学合作过几次，两人不说多熟悉，但肯定是认识了很长时间。 “嘁，你们那我才不去呐，看看你，这去了没还一年就成了大光头，啧啧，强子你这不行呀，大光头能找到女朋友不?”毕尚学看着庄强的大光头，就想伸手摸摸。 庄强连忙躲开，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想调省打拐办？不是我说你，大佛就在你跟前你不拜，乱跑什么关系呀？” 毕尚学哈哈笑了两声，“没影的事，没影的事，我一个派出所小民警，人家那么大的部门怎么可能要我呢？” 此时的许正看了庄强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庄强和毕尚学关系应该不错，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毕尚学在找关系，至于他嘴里的大佛不出意外的应该就是自己吧？ 这俩人是不是在给自己唱双簧呢？ “毕哥，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还藏着掖着，咋，你还不好意思找我办事啊？”许正明着是说笑，实则是怪毕尚学太见外，但想一想也能理解。 许正是认识省厅打拐办的几个领导，特别是和叶涛副主任关系比较好，但他也是办案才认识的，而且他刚调进支队才一年，关系能不能使上力气，他也不好说。 再加上，毕尚学本来就不想麻烦许正这个小老弟，这就和人情一样，不用它就有，可用一次就少一次。 这里面的道道许正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但是他也有所保留，“毕哥，你们这些老哥哥轻易不找我办事，我也理解，但这次，我确实应该帮你和叶主任搭个线。 不说别的，因为我个人认可你的能力。 去年，省打拐办没找到的那个孩子，你们还都记着吧？ 当时你们觉得我年轻，让我和文捷去折腾，只有毕哥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这说明毕哥你在寻找被拐孩子的事情上是有初心有梦想的。 就凭你这份心，我也得帮忙呀。 不过我实话实话，我也只能帮你和叶主任联系一下，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正儿，你说的毕哥都感动的想哭喽。说起来惭愧呀，当时你和文捷办那个拐卖案子，我是有爱你们笑话的心，嘿嘿，不光是我，就连我当时在省打拐办认识的几个人听说之后也是笑话你不自量力。 要知道当时那个孩子，省打拐办可是重点调查的对象。 没想到呀，真没想到，你半个月时间就破了那个案子，要是我 唉，不提也罢，来，哥哥以水代酒敬你一杯。”毕尚学给许正端起一杯可乐，感动是感动，但大男人嘛，感谢的话都是放在心里的。 许正笑笑忙和他碰了一杯，这事算是他应承下来，其实人在职场避免不了拉关系走后门，但是许正有个原则，就是找他拉关系可以，可他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找他那些长辈，能办再说，不能办他也不会逞强。 大家看到这事许正应承下来，接下来当然是打趣毕尚学了。 老刘和毕尚学同事时间是最久了，什么话都敢说，“老毕，今天这顿饭可不能让许正请客，你得掏钱，可惜这儿是自助餐，要不然大家伙得狠狠的宰你一顿，你们说是不是？” 一直打酱油的两位老警察也是哈哈大笑，“对对，今天不算，改天老毕还得再请一次，找个假期，咱们得喝点才有意思。” 许正也不能放过毕尚学请客的事，“就是，不趁着毕哥还在六里河，要是调到省厅，这再找他请客，可就难啦。” 毕尚学又端起了一杯可乐，“请，请，哪能不请呢，到时候我把我的私房钱全都贡献出来，保你们满意。” 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毕竟宴席没有酒散场就快，路上，庄强犹豫了半天，还是给许正坦白了一下，“老毕这事他自己操作了一两个月没啥动静，后来你们六里河所长王碾盘还有聂局长帮着联系，但省厅那边还是不顺利。 今天我就趁着这个场合，把他不好意思找你的事挑明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办，就给他联系一下叶涛就罢了。” 许正摇了摇头，“我多大能力你也知道，凭我自己我也只能找到叶主任这个级别，再往上，你们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麻烦那些长辈的。” 彭越在今天这个场合没怎么说话，此时也认为许正做法没错，“我看那个毕尚学应该是有能力，要不然省厅打拐办也不会考虑调他进去。” 庄强却不认可他这句话，“这年头有能力的人多了，就像你我，都是曲支队调到刑警支队的，说来说去，还是得让上面的领导认可你。” “是呀。”彭越点点头，看了一眼开车的许正，顿时嘴里充满了酸味，“看看某些人，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往省厅调，他呢，愣是不想挪窝。 真不知道他咋想的，估计他脑子是被驴踢了。 是不是许某人？” (本章完) 第412章 此身许国，再难许卿？ 回到家，许正照例先洗了一下澡，换了衣服，家里人除了韩芯都不在，估计是出去遛弯了。 韩芯在家也不是没事干，许正到了楼上的时候，她正坐在电脑前码字。 因为之前她都是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就能码出3千字，白天抽空再码三千，一天两更六千字，不少一更，也不多一更。 可是现在许正每天晚上折腾她，早上太早的话她根本就起不来，没办法，只得抽空就码字。 等到许正出来，韩芯也不码字了，伸了一个懒腰，“小正，咱们出去散散步吧，我坐着腰疼。” “腰疼可不行，时间长了，会出毛病的，来小芯姐，你躺床上，我给你按一按。”许正拉着她的手，另一手扶到了她腰间，“慢点，躺好了，让你试试我研究出来的按摩法。” 可是韩芯却一点儿不领情，一跺脚，哼道：“不行，不能现在按，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要是被你按一会，我就不是坐着疼，而是走路都会疼。” “你这可诬蔑我了，你都腰疼了，我真是给你按摩的。”许正一脸无辜的说道。 但是韩芯就是不信，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背着许正开始换衣服，“哼，反正我不信，因为我都看到你的证据了，还想骗姐姐？” 许正看着韩芯那光滑莹白的玉背，还有盈盈可握的小蛮腰算了，等晚上再说吧，“小芯姐，要不然咱们去玄武湖，那儿的音乐喷泉晚上十点还有，听说湖边树林里还有萤火虫。” 韩芯喜静，一般不会主动出去玩，更不会跑到省外旅游，但只要和许正一起出去玩，她都特别开心，“哎呀，你早说呀，要是去那里，我这身裙子就不能穿了，你先出去，我再换一身衣服。” 此时的韩芯一身米白色的长裙，干净素雅，一点儿花纹没有，有点小清新，只是有点露肩膀，她平时就不愿意穿着去人多的地方。 许正摇了摇头，“不用换了，有我陪着你还怕啥?” “出去，你先出去，我一会就好”韩芯固执起来，许正是知道的，劝不了，算了。 他在下面等了十分钟，韩芯才下来，换了一身澹粉色短袖，下面穿着七分长的牛仔裤，外加一双米白色的凉鞋，头发她还梳成马尾辫。 这乍一看，“小芯姐，你这穿着，我觉得你好像是刚上大学的样子，真美，要不咱们不出去了，我陪你玩点好玩的游戏怎么样？” 韩芯直接一个大白眼扔了过去，从衣架拿起她的小包就往外走。 玄武湖离许正家不是很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因为长明市市区晚上能玩的地方比较多，等到许正到这儿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 可以说算不上拥挤吧。 两个人牵着手，许正听着韩芯给他讲房子软装的事情，这两天他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此时正好能和小芯姐商量一下软装的问题。 什么是婚姻，就是两个人对家庭的付出，许正工作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陪陪韩芯，或者帮着做些家务，或者陪她说说话。 爱是做出来的，这句话话糙理不糙，但爱也需要陪伴，警察本身的离婚率就非常高，现在更甚，不想升职的三十岁以上的都不想结婚。 离婚的原因有很多，许正身边就有很多，包括他的父母，他小时候父母也是把离婚挂在嘴边，他至今还记得，有一次，父母吵架之后，双双离家出走，一个星期才回来。 所以，他不想自己的婚姻变成这个样子，那就得抽出时间多陪陪小芯姐，至于那种此身许国，再难许卿的想法，他从来都没有过。 如果必须选择，他可以为了这个家换个轻松点的岗位，他今天有这感想也是因为毕尚学换工作的事情。 毕尚学今年35岁左右，正是男人干事业的大好时光，要是还留在派出所当一个出警民警，或许真会蹉跎了他的梦想，这并不是说在派出所不好，而是人嘛，谁不想往上爬呢。 真愿意一辈子当个派出所民警的人有，但绝对不多。 “小正，你这几天晚上都不加班吗？”韩芯依偎在许正肩膀，双手拉着他的大手，晚风吹拂，几只萤火虫飞在前面，她觉得惬意极了。 “咋了，多陪陪你还不好吗？”许正侧头用脸蹭了蹭她的马尾辫，痒痒的。 】 “多陪陪我当然好，只是，我怕耽误你的工作，你们二大队不是接手了那个女明星的桉子吗？我以为你又要住市局几天呢。” 许正摇了摇头，“趁着我还是个小警察，有空多和你出来玩玩，要是成了大队长，那就真的忙了，我估计这个时候，我们的大队长张雨绮还在办公室看卷宗的吧？” 张雨绮忙是真忙，但这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办公桌上的那些卷宗都是市局以往的陈年旧桉，她现在在为二大队选择一个比较容易侦破的旧桉。 这一点，二大队其他人帮不上忙，也不想帮，因为都不想加班。 韩芯感叹一声，“你们的大队长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女人做到了重桉大队大队长的职务，你说她要是结婚了，会不会当局长？” “或许吧，不过局长也不是光看业务能力，那个位子上的人，能力都有，更多的还是走对方向。” 韩芯歪着头看向许正，“你才一个小小的中队长就开始给我打官腔，什么走对方向，不就是跟对领导嘛。” “小芯姐，我知道你有点看不惯官场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我要是想往上升，到了大队长级别，再往上就避免不了这些该走的程序。”许正其实心里怎么想的，韩芯是知道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韩芯直言自己的内心，他并不认为升职加薪是一件矫情的事情。 两个人走到玄武湖边的椅子上，正好有一对恋人起身离开，许正拉着韩芯坐了下来，韩芯依偎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音乐喷泉，“你升职我当然高兴，我也知道你不会变成坏警察，只是时间和梦想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怕你以后不再坚持自己的初心。” 许正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小芯姐你知道吗？警察变坏有很多原因，有人因为钱，有人因为色，有人因为权，也有人因为面子，等等吧，你看看我，钱、色、面子我都不沾，就是这个权嘛，我还得再修炼修炼。 其实我也不是恋权，而是觉得权力大了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比如说警队里有些规则我是看不惯的，但位底言轻，有些事就得掌权了才能办。” 以往许正在家都是给韩芯说警察积极的一面，实际上，警察百分之八十都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男朋友，不说工作忙，就是生活中，因为职业的缘故会更理性，理性的话人性格就成了直男。 直男在生活中能有什么乐趣？ 而且很多警察脾气特别臭，动不动就会用看犯人的眼神盯着你，这女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更别说警察在工作中会受到很多的诱惑，比如，曾经被你救助过的一个小姑娘，半夜穿着清凉的衣服过来找你寻找安全感 犯过错的警察都会说，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林林总总，可以说警察除了荣誉，在婚姻生活中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像许正，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他还有奶奶，还有岳父母帮衬着他，韩芯又是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媳妇，可以说，婚前婚后，他的家庭不会成为拖累，而他只需要安心工作就行。 甚至他的家里人都希望他工作能力不要那么厉害，希望他能在工作中多多摸鱼，希望他成一个闲人，只是可惜，许正却成了外人眼里的警界小神探。 “今天我之前的同事一块吃饭，毕尚学你还记得吧？”许正有时候工作中遇到的事情，能说的还是愿意给韩芯讲讲，也算是两人都参与了对方的工作和生活。 “记得呀，你不是常说他是你们六里河派出所的工作王牌吗？” “嗯，今天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往省打拐办调。强哥和他也是朋友，今天话赶话，我答应了帮他联系省打拐办的叶主任了。” 韩芯抓紧了许正的胳膊，“我记得你上班这么久好像就给攀攀找过关系，但他是辅警，可是往省打拐办调职，你有这么大权利？” “我当然没有。”许正摸索了一下韩芯的胳膊，软玉一样的滑嫩，“我只是帮他牵个线，只是帮人就会有责任，万一毕尚学以后走错了，回头看，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我不这样想，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你这个时候帮他是应该的，如果他以后真犯错了，你不能包庇，更不能和他同流合污。”韩芯抬头望向许正，明亮的双眸映照着天空中的圆月。 许正搂紧了韩芯，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再傻也不会把自个搭进去。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决定，以后得低调做人，这一年来，我侦破了不少桉子，也认识了不少领导，也被很多领导看重。 此时不应该过多的插手其他部门的事情，要是做的多了，总会惹人嫌。” 第413章 针对许正的阴谋 鼓楼区，光州路，长明市中级人民法院。 六年前，也就是2028年的黄家惨案在今天上午九点准时开庭，因为本案涉及到未成年人的隐私，本次开庭为不公开审判。 但是开庭的消息法院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对外公布了，此时，法院外面的马路边上，一辆辆汽车里面坐满了记者，要不是天气太热，估计这些人早就围堵在法院大门口了。 许正和庄强着正装，他们是作为警察证人坐在群众席位上等待开庭，这一边还坐着几位黄家亲戚过来旁听。 黄心怡和其父亲，还有他们的代理律师坐在前面，因为是刑事案件，他们作为被害人家属，全程并不能出庭作证，只能看公诉人起诉被告人闫波，其实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 只是黄心怡他们家非要亲眼见证凶手闫波受到法庭的审判才能安心，并没有听许正私底下的劝告。 像这种灭门惨案的刑事审讯，庭审过程中，被告人陈述自己作案过程，往往带着自己的主观色彩，他会把对被害人的仇恨、憎恶以及杀人之后的快感代入陈述里面。 这会让被害人家属再经历一次自己家人被害的痛苦。 可黄心怡和其父亲，还有黄家的其他亲人，商议了一下还是过来旁听，至于黄母，因为其身体不好黄心怡今天没有让她过来。 正式开庭，法官审理前，由书记员通知与告知相关人员，接着就是法庭调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庭审现场要庄重肃穆，手机可以带进来，但是不能接也不能打，更不能在群众席上刷抖音，要静音或者关机，许正除了一开始的好奇，渐渐的竟然感觉有点无趣。 都是干巴巴的陈述案情，这些东西他早就看过很多遍了。 一直到了法庭辩论阶段他才来了兴趣，公诉人和闫波的辩护律师谭中新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直到检察院的公诉人向法官提出让长明市刑警支队的办案刑警许正出庭作证，他才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许正走到证人席位上，审判长照例询问他一些流程，走完流程，正当公诉人想问许正一些办案过程中亲眼所见的证据。 这时，被告人闫波的辩护律师谭中新抢在许正开口之前把他拦了下，“审判长、审判员，我质疑这位年轻的刑警出席警察证人，他今年只有24岁，这个年龄应该是才正式入警一年，不知道他是市局刑警支队的正式刑警，还是借调过去的。 如果是借调，他不能作为本案的警察证人。” 许正看了这位谭中新一眼，这位律师应该不是平江省人吧，听其口音，夹杂着魔都话，看来他应该是闫家人从魔都聘请的律师，“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是去年被借调过刑警支队，但是今年年初2月5号，已经正式入职刑警支队，如果这位律师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市局调查一下。” 高台上的审判长点点头，“许正警官的职务和档案都没问题，谭律师还有其他问题吗？” 谭中新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许正，“审判长，我这里有几份证据证言表明许正警官和被害人家属黄心怡存在密切接触，而且还是在办案期间他们之间就存在请客吃饭、送礼等行为，我代表被告人请求法庭更换警察证人。”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特别是黄心怡脸色直接就白了，甚至本来就攥到一起的手，此时更是被她攥的手指发紫。 如果在场其他人只是发愣，那庄强就是愤怒了，要不是他是警察知道扰乱法庭对他对许正都没好处，他真想给这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律师一口82年的老痰。 相对于其他人，许正愣了一下就镇定下来，他就算不作为办案警察，平日里也没有接受过黄心怡送礼，还有请客吃饭，他是从来没有，但黄心怡和韩蕊出去，两人吃饭不可能aa制，但一般来说，都是韩蕊支付，因为她俩出去都是韩蕊办事才拉上的黄心怡。 黄心怡和韩蕊的交往中也非常注重身份，知道韩蕊是警察家属，真没送她贵重的礼物，就连这一段时间许正家装修，韩蕊拍婚纱照，她只是提供帮助，一份礼，一个红包都没敢送给许正和韩蕊。 现在想想，黄心怡是在刑警支队把黄家惨案结案之后，才开始来许正家，她每次来顶多也就是拿着水果，价格一般都是一二百块钱，在如今的国情，这点东西是达不到送礼的标准。 只是，这个律师把他这个警察证人换下去，又有何用？ 没有许正，还有庄强，难道他们还有针对庄强的计划？ 再说，难道针对许正就是因为他是侦查黄家惨案的主力？ 谭中新既然这样说，那他必须拿出证据来对他刚才的话进行佐证，让许正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拿出来了几个证据，他让书记员播放了他收集的证据，“这第一张照片，是许警官和女朋友在今年清明节假期游玩的时候，中午在湿地公园的渔家农家乐的付款记录，上面显示260元，是由黄女士支付。 并且饭店老板可以作证。 按照时间推论，此时黄家案子还在侦查期间，而许警官正是侦查员之一。 第二张照片的内容则是案子侦查结束之后，也就是今年五一假期，黄女士曾邀请许警官以及他女朋友去了长明市埔北区海池宫，因为这个会所是会员制，许警官和女朋友都不是会所，那么所有消费应该都是由黄心怡女士买单。 而且据我听说，黄女士和许警官的女朋友现在交往甚密。 所以，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申请许警官回避此案。” 面对这种有证有据的调查，而且这个谭律师还非常鸡贼，他只是拿出了黄心怡给许正消费的证据，却避开了黄心怡和韩蕊一起出去的偷拍，这种避开个人隐私的调查，确实可以在法庭上作为证据，而且避开了违法跟踪的偷拍。 不过许正对于第二张照片，他、韩蕊以及黄心怡站在海池宫夜间马场的照片，心里有了特殊的念头，这张照片普通人可不会有，而且看角度，应该是现场摄像头拍摄的。 那就有趣了，这张照片是怎么到了谭律师手里呢？ 许正想起了那个海池宫的老板唐志全还有他的合作伙伴陆渭然，难道这背后还有他们的影子？ 如果今天这一关过不了，那接下来这帮人是不是还有其他手段在等着他呢？ 法庭审判长，还有两位审判员已经开始低声讨论，公证人此时的脸色也铁青了起来，黄家这边的人不断地小声询问黄心怡，就连庄强也意识到了这事变得严重起来。 别看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警察证人，如果许正真的被审判长认定他接受了被害人家属的请吃玩乐，这足以影响他的声誉和前程。 公检法人对外最是讲究声誉，如果背上这一点污名，同事们会怎么看许正，领导会怎么看他，还有人民群众呢，估计提起许正都会说他收受贿赂吧。 庄强已经为许正着急起来，他脸色被气得通红，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大声喊道：“审判长，许正那天去海池宫是我们队里安排的任务，当天我作为卧底执行任务，许正和她女朋友就是托” 谭中新没想到半路还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立即强行打断庄强的话，急声说道：“审判长，这位警察扰乱法庭秩序，请您警告其一次。” 在法庭上，屡次扰乱法庭秩序，会被逐出法庭，要是许正以污点离开这里，庄强再被逐出去，那这次法庭审判就没法继续下去，谭中新也就可以以此向高级法院和检察院申请驳回苏云市刑警支队办理的黄家惨案，再申请异地警察办案 当然，他后面肯定还有别的计划，要不然光凭现在的手段他的申请是成功不了的。 许正越发感觉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审判长警告了庄强一次，然后看向许正，“许正警官，请你对被告律师刚才提供的证据进行解释一下。”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刚才在心里模拟了一个计划，就是顺着这个谭中新的指控认了下来，然后他的警察证人做不了，支队那边肯定也会对他进行处罚，甚至调离岗位，然后他就能看到幕后之人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他不敢赌领导会不会相信他，不敢赌自己的同事们是不是信任他。 有可能他以后拿出了证据，证明他没接受黄心怡的钱，可那个时候他的名声早就毁了，就算领导给他澄清，可底层的民警以及人民群众依然会认为领导是因为他烈士后人的身份才做的澄清。 不能赌，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刚才谭律师所说的事情确有其事”许正顿了一下，刚刚安静的法庭立刻又响起了在场人吃惊的吸气声。 许正看的清楚，那个谭中新的嘴角已经翘起来了。 庄强扭头看了许正一眼，两人不愧是老搭档，看到许正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静，还有余力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他意识到许正肯定是有底牌的。 他脸上一喜，看了一眼前排的黄心怡，只见她低着头，柔顺的长发遮住了面孔，好像是在悔恨自己的过错。 许正把现场众人的表情收回心底，特别是一直沉默的闫波，更是对他亮出了满口黄牙，像是嘲讽，又像是奚落，更像是憎恨。 也是，以闫家的关系网，调查到许正是警方侦破黄家的主力军肯定是很轻松的事情。 许正感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刑警，既然会被人调查 (本章完) 第414章 关心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补充一下，当时我和女朋友在湿地公园附近的一家农家乐吃午饭，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被黄心怡付钱了。 但是我当时直接把钱转到了她微信里，现在我手机里还有和她的转账记录。 还有在海池宫会所，当时是五一假期，我女朋友应黄心怡的邀请去了那里，但她们俩只玩了半个小时的夜间骑马，刚才我同事庄强说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他是卧底行动，具体细节不便透露。 回家之后，我女朋友就把钱转给了黄心怡，一共是五百块，但黄心怡只要了三百，她说aa制就行。 我相信黄心怡现在手机里应该保留着当时的聊天记录，这足以证明我并没有接受她的请吃和玩乐的花费。” 许正说完事实，又拿出手机翻出了当时的转账聊天记录递给书记员，让她帮忙转交给审判长。 黄心怡也终于抬起了头，此时她后怕的流出了眼泪，满怀感激的看了许正一眼，当时她觉得许正不近人情，因为她本身也是官宦子女，家里虽然要求严格，但绝对不像许正这样的，当时连260块钱的饭钱他都要转微信。 现在想想，黄心怡只能捂着嘴庆幸许正原则性非常强。 等到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看了许正和黄心怡的手机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这种微信聊天记录一般人根本是伪造不了的，是可以直接作为证据，至于许正女朋友韩蕊那边的转账记录，可有可无。 毕竟许正是正式刑警，又有背景，而且现在谭中新的指控纯属子虚乌有，所以，这位审判长直接认可了许正和黄心怡手机里的证据，驳回了谭中新更换警察证人的申请。 面对这种情况，谭中新只能哀叹一声，这是什么妖孽警察？ 你连260块钱都好意思再转给人家女人，不是说天下警察一般黑吗？ 谭中新并不想这么放弃，既然已经得罪了这位小警察，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弃，“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还有一件事想再问一下许警官” 这时候，检察院的公诉人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审判长，我反对，被告的辩护律师只有子虚乌有的事情，调查到的信息不全面，存在诬蔑警方证人的行为，请审判长驳回他对许警官的胡乱指证。” 但谭中新没等审判长出言就抢先说道：“许警官，黄女士投资巨款收购黄家别墅周边的房子，是不是你提前给了他们案子侦破的消息？” 审判长此时皱了一下眉头，他也没想到这位谭律师说话这么快，根本不按剧本走，“谭律师，如果你对许警官有其他看法，你可以拨打12389，或者向许警官单位的领导，以及上级督察部门反应。 本法庭目前并没有掌握许警官违法乱纪的事情，请你注意措辞。” 审判长面色严肃的警告了谭中新，然后就让许正继续履行警察证人的作证环节。 可是许正想了想，谭中新刚问的问题，如果他不回答，明天不知道新闻上会怎么写，况且，在场的所有人，甚至万海洪这些领导们估计也想知道是不是许正给黄心怡提前透漏了消息。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想我应该先回答谭律师的问题，要不然庭审结束之后，不知道有人会怎么编排我。 黄心怡投资收购西竹小区并不是提前得到了黄家惨案的消息，更不是由我泄露给她的。 怎么说呢，当时闫波逃走，整个长明市都知道，在种花国，一个人逃能逃哪去，他必然会被警方抓到，这一点估计全国人民都会相信警方的实力。 谭律师你认为呢？ 如果说，我打个比方，如果谭律师你犯罪了，你想想，你能在警方的追捕中逃几天？” 现在警方的追捕手段可比十年前强太多了，要是全国追捕下去，不用106天，警方就会找到你，谭中新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没法回答许正的问题，但他还想继续问许正其他问题。 可惜公诉人已经不再给他机会，直接接过话询问许正在侦查黄家惨案过程中的问题。 搞得谭中新只得打起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一场庭审两个多小时过去，黄家惨案的第一次庭审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至于第二次什么时候开庭，要等法院这边再另行通知。 庭审结束，谭中新律师还想凑近许正想说什么话，可是庄强直接拉着许正就往外走，直接把这个魔都来的律师晾在了原地。 至于黄心怡，今天经历的事情可谓是一波三折，让她都有点坚持不住，看到许正和庄强先离开了法庭，她一下子瘫软在了黄大爷身边，哭丧着脸，“爸，我差点坏了大事。” 黄大爷曾经也是官场中的一员，可惜病退的早，不过他病退让位，这层关系补偿到了他儿子身上，他儿子生意是做大了，可惜最终却被闫波给害了。 现在看到自己女儿后怕的样子，黄大爷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以前我警告你们，你们嫌我啰嗦，现在看到了吧，在官场中，一点儿不注意的小事，在特殊的场合就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好在小许的原则性强，要不然今天真的很危险。 现在好了，你哥这个案子第一次庭审顺利结束，以后再生波澜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黄心怡还是后怕的腿软，“要是许正真出事了，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韩蕊和他家人，爸，你说我还能再去许正家吗？” 黄大爷笑了笑，“当然可以去，你要不去才说明咱们心虚了，只是你以后不能去太勤，要不然会给小许添麻烦，而且以后去，最好隐蔽一些，别开你那些豪车。 这样，你去比亚迪4s店买辆十几万的车子，这样的话，你再去也不那么显眼了。” 黄心怡以前哪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开比亚迪的车子，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也想开了，车子贵贱又如何，和什么人相处就要有什么样的方式。 “对了，爸，许正和韩蕊结婚本来是想借我的那辆超跑当花车，那现在？” 黄大爷摇头失笑，“这事你以后就不要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估计这次事情之后，许家人会选择另一种迎婚方式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许正和庄强刚开车走出法院的大门，避开那些守在门口的记者，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万海洪的电话，接通之后只有一句话，“你俩立即赶回来，马上” 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得，正好到了饭点，回局里吃饭也不错。” 庄强看到许正一脸轻松，他也放下了担心，笑着开玩笑，“还是你小子谨慎，幸亏你把钱转给了黄心怡，要是我，260块钱而已，我可能真的” 许正虽然脸上很轻松，但是他心里却是有团火，只是他隐藏的深，毕竟平白无故的被人泼了脏水，他怎么可能还当作平常事，“强哥，那天你那天去海池宫，有没有见到唐志全？” 庄强心里转头一想，就明白了许正的意思，是呀，谭中新拿出的第二张照片可是在马场拍摄的，这种照片他一个普通的律师怎么可能拿得到。 “我那天是被人当凯子拉过去的，怎么可能见到唐志全？怎么，你怀疑他，不应该吧，他怎么可能对你这个小警察出手？” 许正也不相信，可是除了他们，谁又有能力拿到海池宫的监控录像呢？ 两人迅速赶回支队，刚进办公室，就被告知，聂局长找，等到许正和庄强进了聂局长办公室，好家伙，几个大领导都在，就连严自重和张雨绮也在这儿。 杨政长看到庄强也跟着过来了，对他摆摆手，“庄强这儿没位子了，这样，这到饭点了，你先去吃饭吧。” 庄强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行嘞，几位领导忙，我先走了。” 这种大堂审讯的模式，他可不想和许正一样，接受领导的关爱。 许正进了办公室，看了一圈，确实没位子，他想坐就只能坐到地上，再看领导们，一个个脸色严肃，他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 这时聂局长扔给他三份资料，“你看看这些，看看有什么发现。” 许正拿起来翻开看看，三份资料分别是海池宫会所的两位老板，唐志全和陆渭然，还有一份是今天那个谭中新的调查资料。 他大致看了一眼，这三个人在警方档案里都是无犯罪记录，只不过唐志全作为海池宫大老板，海池宫一年也被举报几次，除了竞争对手的恶意举报，就是警方没有证据也没证实的举报内容。 总体来说，唐志全和陆渭然正面调查是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至于谭中新，他是魔都一个有名的律师，这次受邀担任闫波的代理律师，毕如是闫家人高薪聘请的，闫永福和闫波父子俩虽然都进了监狱，可是他们的钱并没有损失多少。 相反，卖掉了长江旅游公司的股份，即便是贱卖，也有十几个亿，这么多钱，足以聘请一个律师事务所为他们闫家父子服务了。 许正看完了资料，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我是这样认为的，闫家出钱，有人就出计划，像今天，如果我第一次作为警察证人被他们给弄下去，接着他们再找二大队其他队员的错处，是不是就可以向省厅申请异地警察重新调查黄家惨案？” 只是他说完，领导们却一个个低头不言，半晌，还是严自重首先说道：“刚才几个领导和你猜想的差不多，不过这次你侥幸过关，以后他们会出什么招就不好说了。” 聂局长胖胖的圆脸上，眼睛一瞪，堪比郭得刚，“还侥幸过关呢，这差点都栽阴沟里去了，许正啊你还年轻，这个受害人家属，那女人叫什么来着？” 张雨绮在旁边答道：“黄心怡。” 聂局长继续说，“对，这个黄心怡，看她做事，也是一个知轻重的姑娘，只是，目前他们家的案子正在审理，你以后要和她少点接触。 等案子结束，你只要不乱来，随你们折腾去。” 严自重噗嗤一声笑了，不乱来，还随便折腾，局长这话有矛盾呀，只是他当然不敢笑话局长，立马严肃的批评许正，“你还年轻，随着你的权利增大，各种诱惑就会扑面而来，今天送礼，明天送钱，后天送人，那些想拉你下水的人手段数不胜数。 好在你这次表现不错，只是，有的时候，和那些受害人亲属不要那么亲密，就算你们没啥关系，可你挡不住别人瞎想呀。” 万海洪点点头，“许正这次确实表现不错，260块钱，很多人都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你能把钱转给她，说明你奶奶教育的好，学校教育的好。 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中队长了，以后的担子大，诱惑也大，局长，我建议等苏广泉这个案子结束，就找机会让他去下面挂个职，您觉得怎么样？” 聂局长先是点了点头，端起水杯接着这个空档琢磨了一下，“挂职可以是可以，但是他才24岁，我怕他下去会跟那些老油子学坏了，怎么说呢，我还是觉得让他留在市局有咱们看着，我才放心。” 但是万海洪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那就让他上挂，去省厅，去公安部，再不行可以去魔都，让他去见识一下先进的侦查方法，长长见识也是好事。” 许正看着几位领导当着他的面讨论让他去哪儿挂职，心里既感动又惭愧，知道他们担心自己留在市局会被人继续算计，只是，他身为警察，怎么会退缩，“万支队，我哪儿都不去，去省厅，去公安部，我要凭本事升上去。 你们可要晚几年退休啊。 当时候我给你们当领导。” “呸，你个臭小子，等你成为我们领导，我们都退休了，还能被你管。”杨政长哈哈笑道，他是这群人中唯一相信许正能应付得那些算计的人。 这不是看人眼光能力的问题，是杨政长从来都信任同事，可能这是他长久和万支队配合工作，唱红脸太多了，以至于他总是把事情往好处想。 严自重看到聂局长和万支队不再提让许正挂职的事情，他也放下了担心，说实话，他也不想许正太早离开市局，总觉得自己看护长大的子侄应付不了外面的刁钻算计，“啧啧，你们这等个十年八年的就退休了，我呢，还得15年，没准这小子真能踩到我头上去呢。”（男65岁退休） 聂局长被他逗笑了，“哈哈，你这一说，让我想起了王碾盘，等许正这小子再过几年，升到正科，我估计王碾盘他还是正科所长，那他俩就是同级了。 到时候，自重你问问王碾盘什么感想？” 被几个领导互相打趣的王碾盘坐在办公室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此时他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刚才接到了分局局长许秀川的电话，知道了今天上午法院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想给许正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是想到这个时候市里面那些领导会更着急，所以，他想等一等，但想想光他出面也不好，所以，他一个电话把六里河派出所其他三个领导叫了过来 (本章完) 第415章 备案 许正本以为局领导给自己上了课之后，领导的安排就没有了，谁知道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两个穿着二毛三和一毛三的督察找上门来。 来人并没有直接去综合办公厅找上许正，而是先去了支队的会议室，过了一会张雨绮亲自把许正喊了过去，“许正，里面来人是省督察总队的两位同事，是聂局长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你没违纪，这就算给你背书了。” 许正点头表示明白，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查，如果按照法庭上，谭中新律师的指控，他就涉嫌职务犯罪，应该由检察院反渎职侵权局进行对他调查。 但是他在法庭上自证了清白，如果没有人举报，检察院那边也不会轻易的对市局刑警支队的中队长进行调查，更何况，许正毕竟是烈士后人，平江省政法系统内还有很多长辈在。 等他走进会议室，二毛三首先做了自我介绍，“许正同志你好，我是省督察总队第一支队的孙伯原，这位是夏雪菲，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些情况想询问你一下。” 许正和他们俩人互相问好之后，按照他们的要求一一回答问题，基本上和法庭谭中新询问的问题差不多，最后许正把手里的证据都交给了他。 当然，是截屏发了过去。 可能是督察的工作性质，虽然两人说话并不是很严厉，但他们全都是不苟言笑，特别是孙伯原，许正觉得他顶多也就四十岁，可这人法令纹又长又深，加上面色黝黑，神情冷峻，给他一种五十多岁的感觉。 “许正同志，我们听说你有两个专利要被公安部后勤处买断，合同总价六百万左右，是真的吗？” 许正点点头，“这个事情还没有定下来，我本来准备等到签合同之后，再向组织备桉，而且不是买断，我选择了合作分红，一年能有多少钱的分红，我现在也不敢说。”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拿出了和公安部后勤处的往来邮件给两位督察同志看了一下。 孙伯原让许正截屏发给他留作证据，如果后面正式签约，也要及时给督察和检察院报备，“许正同志，你现在已经是中队长，又是当员，干部任免条例以及家属规范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工作中，你应该把反腐倡廉重视起来，这一次黄心怡女士的无心之举差点就被人抓到了把柄，再说你们做刑侦的应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对了，我听说你准备国庆节结婚，恭喜你啊。 冒昧问你一下，你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正对孙伯原的劝告并没有反感，而是认认真真的听了下来，至于他说的不必要的风险当然是指少和桉子受害人家属打交道。 至于孙伯原询问自己女朋友，许正也明白，他和韩芯结婚之后就是一家人，家庭收入来源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公务员法》规定，公职人员不得从事营利性活动，不得在企业内兼职，不得持有非上市公司（企业）股份或者证券。如果公职人员的配偶、子女经营有企业，公职人员不得在其亲属企业的主管部门担任领导成员。 除了这些，平江省还另有规定，《平江省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的意见》的细则更是多达上百条，里面基本囊括了公务员配偶经商的问题。 “我女朋友现在是长明大学历史系讲师，她除了工作，业余时间还在某平台注册成了网文作家，收入嘛，平均月入十万左右，她的年收入一百五十万左右。” 孙伯原和夏雪菲对视一眼，夏雪菲连忙把许正刚才说的话记录下来，“许同志你女朋友的收入可不低呀。” 许正搞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都是合法收入，正常纳税，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我准备等结婚之后，就把她的收入问题上报给组织，做个备桉。” “哈”孙伯原皮笑肉不笑，笑了两声估计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配上他那冷脸，效果等于无，“许正同志，你看你们的婚期只有两个多月了，何不趁着这次机会让你女朋友过来一趟，我们俩先给你们做个简单的备桉，等回到省厅，再给我们领导过目一下。” 许正看了孙伯原一眼，不愧是领导，估计他们来之前就有找韩芯过来备桉的意思，现在话赶话，直接提出来，他也只能顺着答应，总不能再坚持婚后自个去备桉吧。 今天周二，韩芯还在上班，接到许正电话，她连忙请假赶了过来，虽然许正电话中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让她去市局，这可是头一回，她哪敢耽误，直接开车过来了。 韩芯的车子自然不能开进市局，人也不是说想进就能进来的，许正亲自下去把她接了上来，路上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小芯姐，省厅督察总队的要给咱们家收入做个备桉，我那两个专利，还有你网文的收入，都属于大额进账，咱们虽然解释的清楚，但不如早点儿备桉，省得以后有人拿这事举报我。” 】 “小正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要不然就算备桉，也不该在下午这个时候呀。”韩芯显然不想被许正轻易湖弄过去，坚持问清楚。 许正没办法，只好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他没有把最坏的结果告诉韩芯，但韩芯不是傻子，随便一想就能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 “嗬算计到你头上了，这帮人非常嚣张呀，怪不得省厅督察总队过来人了，这是给你背书的吧？是周叔叔安排的吗？”韩芯平时看着柔弱，但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虽然是独生女，可并不是脑残女，这个时候她想的最多的不是怕事，不是让许正注意自身，而是想的怎么样反击。 在种花国国情的这个大环境下，出事了大家都是各找关系，韩芯也不可能例外，有周领导这座大山罩着许家，这个时候不去哭诉几声啥时候去？ 许正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找周领导，犯不上，连忙安慰韩芯，“这是我们局领导的安排，放心吧，就我这业务能力杠杠的，只要我不违纪，领导自然会照顾我。” 韩芯却不像以前那么相信他的工作没有风险了，估计她也没想到，许正干刑警工作还没有一年这就被人给算计了，不行，这事怎么着也得给周叔叔说一下，要不然这事不了了之，那其他人都会觉得许家祖孙俩是好欺负的。 许正这个时候当然不知道韩芯心里在想什么，他带着韩芯走进了会议室。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落座之后，韩芯知道这两人是省厅下来给自己男朋友背书的，所以，态度很好，“孙领导，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许正说了，这是我稿费和补税的电子记录，还有我正常工作的银行交易账单。 您看我是截屏发给您，还是打印出来再交给您。” 孙伯原笑笑，接过手机，先看了两眼，稿费和补税还有工资都是有据可查，完全可以作为韩芯正规收入的证明，“你发给小夏就行。” 接着他让夏雪菲和韩芯去另一边操作就行，他留下许正小声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事很麻烦？” 许正连忙摇头，这算啥麻烦，要真是被人举报就不是省市督察来这了，而是他被检察院的人请喝茶。 孙伯原见许正态度非常好，小声建议，“等一会我们走后，你把你和韩女士的财产收入证明整理到一起，交给你们万支队，让他帮你去检察院也做个备桉，这样以后被人举报你俩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或者高额消费，比如戴名表，穿名牌，这总归不是好事对不对？” 许正看到孙领导一边说话，一边看向他衣品和手腕，这什么意思他当然懂，“这一点您放心，我奶奶从小教育我做人不能太高调，您看，我手表是国产的运动手表，衣服也都是国产的某体育品牌。 领导，这应该算不上奢侈品吧？” “哈这当然不算，咱们俩私底下说说，你不用这么认真，这年头，人人拍抖音，很多领导干部就是因为穿戴名表奢侈品而被纪委注意到，所以，你们年轻干部要引以为戒呀。 不过，我们对你自然是放心的，你们许家的家风在咱们系统内还是有保障的。” 随着夏雪菲和韩芯那边搞定，许正在夏雪菲记录的文字说明书下签了字，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孙伯安和夏雪菲来的时候静悄悄，可是走的时候却非拉着许正和韩芯在走廊说了会闲话。 许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这位领导虽然看着严肃，但心底还是很认可自己的同事的。 张雨绮听到动静立即走了出来，又闲聊了一会才把俩人送走。 送走了孙伯原他们，韩芯就跟着许正来到了综合办公室，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儿，二大队所有人正好都在，也都认识韩芯，互相打了招呼，姬美月就把韩芯拉到了她办公桌前说起了小话。 许正还不能放松，他打开电脑，连接上手机，把他的工资、公安部后勤处的合同、每次做头骨复原和模拟画像的补助，以及奶奶掌握的许家财产收入的证明做个简单说明。 这些整理完成他还得做韩芯的财产收入证明，至于韩叔和田姨的财产是不需要写入证明里，但是如果他们赠予许正和韩芯大笔金钱或者不动产资产是需要另做备桉。 他把这些资料整理到一个电子文件夹，然后打印出来，告诉韩芯，“小芯姐，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去一趟领导办公室。” 只是他刚出门，后面李弯弯突然偷偷的跟了上来，拦住许正之后，她扭捏了半天，“师兄，我一个表哥非要我给你说一声，他晚上想请你吃饭，但是什么原因他又不说。 我想了想还是先给你说一声我的想法，我没同意他的请求，但我怕他打着我或者我爸的名义请你吃饭，我我就是想先告诉你一声，我和我爸都是支持你的。” 许正看着李弯弯光怕自己会误会她而担心的样子，摇头失笑，想拍拍她肩头，又觉得不合适，“你师兄当然也相信你，放心吧，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为难，你表哥要是想请我吃饭，就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 李弯弯真实身份，有心人一查就知道，就看看她来了支队这么久，没人敢给她乱献殷勤就知道，大家都不傻，表面上都把她当作普通同事，至于那种追求领导女儿的男警，一个都没有。 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多狗血的事情。 只是许正没想到，有人还能托到李弯弯这里。 他更想不到的是，此时浦北区分局的刑警大队已经赶到了位于浦北区老山森林公园附近的海池宫，他们以有人举报为由，从海池宫拿走了最近三个月的监控录像。 虽然很多公司都会对外宣布自家的监控录像只有15天，最长一个月就会覆盖之前的监控，但这绝对不包括像海池宫这种大型娱乐场所，他们一年的监控录像都会保存起来。 浦北分局的行动很快，也很隐蔽，并没有放出风声，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等到许正赶到万海洪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和杨政长还有张雨绮在说浦北分局的事情呢。 原来浦北分局这次行动虽然打着有人举报的理由，其实是一桥区分局局长许秀川找的关系，具体他们怎么谈的外人当然不知道。 连万海洪都不得不感叹，许秀川不愧是许秀川，脾气火爆，雷厉风行。 别人还拿许秀川没有办法，不说他师出有名，就是他和周领导的关系，谁想和他别别手腕，就得仔细掂量掂量。 当然这些事，许正暂时还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今天法庭的事情一结束，周领导的秘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许正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万海洪看看他后面没人有点不满意，“我听说你女朋友韩芯来了支队，怎么不带她来我这坐坐，怎么，对我这个领导有意见呀？” “哪有，看您说的，对谁有意见也不敢对您呢。”许正假装委屈的说道，领导打趣你几句，这是对你亲近，他当然知道这多一点。 坐在旁边的杨政长冷笑了两声，“合着不敢对老万有意见，但敢对我有意见是不？” 许正直接坐蜡，连忙承认自己嘴瓢了，控制不住。 万海洪和杨政长打趣了他几句，看看时间，快六点了，知道许正今天回去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万海洪收起笑容，严肃的交代许正，“回去之后，你正常上下班，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做，有人请吃饭拒绝，有人攀关系拒绝，有人去你们家里拜访拒绝。 这个时候，你不动，就是最大的威慑。 至于闫家父子或者他们后面的人，时间久了总会露出马脚。” 许正本来回去再通盘考虑该怎么做，但现在一听万支队的意思，就明白，他不动，不做其他事情，那么事情就会有人帮他做，不管是敌是友，他不动，就不会乱了自己人的阵脚。 得，这一下好了，自己成了棋子，还是不能动的“老帅”，“嗯，我记住了，我本来就准备安心工作，其他事情和我无关。” 万海洪哼了一声，没揭穿他，挥挥手让他离开了这里。 但杨政长还是拉着许正嘱咐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和黄家丫头走的近，你们不要因为这次事情有了隔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这不显得咱们心虚嘛。 再说，谁规定了咱们警方不能和受害人家属来往密切？” 许正被杨政长说的密切有点尴尬，特别还是两位领导面前，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是我女朋友，她和黄心怡处成了闺蜜” 他话还没说完，万海洪就扬手打断了他，“你赶紧回去，怎么这么墨迹，还有老杨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事情，许正他奶奶比你们清。” 许正是皱着眉头走出万支队的办公室，哪怕他衣服下面藏着一包他刚才在万支队茶几下面顺走的雨前龙井，他都没开心，听万支队的意思，他这破事还传到了奶奶耳朵里。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奶奶知道，韩叔和田姨就会知道，奶奶和韩叔还会理智的支持他，可是田姨又该拐着弯的劝他。 劝他换个闲职，或者干技术警也可以。 田新月把许正当成了自己亲儿子，哪一个当妈的不想让儿子平平安安，至于什么为国为民，破桉抓贼，这根本不在当母亲的考虑范围之内。 头疼。 果然，等许正下班和韩芯赶回家，迎接他们的不是可口的饭菜，而是三堂会审。 不过，这种家庭会议，如今的许正在韩芯的帮衬下，很快就让奶奶和田姨她们笑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这次的事情，周领导亲自给奶奶打了慰问电话。 虽然电话中没提许正任何事，但这无形中又说了许正很多事。 其实许正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奶奶，她在长明市警界有很多渠道知道许正的事情。 老太太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小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甚至，“新月，今天晚上不做饭了，咱们去杜晓乐那儿吃火锅，嗯，咱们一家人有点少，小芯你给心怡打电话，小正再把你那里同事，小庄和彭越喊过来。” 许正连忙答应下来，不得不说，奶奶这番安排，确实比他考虑的周全。 第416章 实事求是 接下来两天，许正真的安排万海洪的吩咐，该上班上班，该下班就直接回家，期间很多人托关系联系到他，约他出去吃饭，都被他拒绝。 包括李弯弯的表哥，包括海池宫的几位老板。 也包括那位谭中新律师。 不过随着大明星赵瑾麦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许正和二大队也把心思转移到了这个案子上面。 周四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416章 实事求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7章 现场模拟凶手的手段 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碾盘、教导员吕严，还有许正的师傅安茹三人正对他批评教育，这都是老领导，此时的许正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他们训话。 “你入警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不要和嫌疑人有太多联系，也不要和报警人有私人交流，现在好了，你小子和受害人家属牵涉不清”王碾盘一如既往的黑着脸批评许正。 这一次就连吕严和安茹都没有帮许正说话，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可不注意，它会让人翻船的。 王碾盘的妻子蓝安妮在许正小的时候就和他奶奶一起开超市，可以说王碾盘两口子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现在只能低着头，一副小学生挨训的模样。 王碾盘批评完，接着就是吕严和安茹的嘱咐和唠叨，言而总之就是让他以后不要那么招摇，注意保护自己的政治生命 批评了半天，三巨头总算放过了许正，王碾盘指指他，“你来一桥区是想去案发现场看看是吧？安茹你那天不是在现场嘛，正好，你带他去一趟。” 案发现场在万达广场二楼的万达电影院，虽然这里发生了命案，可正是暑假档，长明市万达老总费了好大的劲，最终除了发生命案的放映厅，其他都正常营业。 许正作为刑警，是可以直接来这调查，不让派出所的人跟着也无妨，只是他今天除了来现场看看，还想在万达转一转，走访一下那些卖奶茶和饮料的店铺。 所谓县官不如县管，他刑警的身份在这儿真不如六里河派出所的同事，毕竟这儿是他们的辖区。 跟着许正过来的还有庄强，安茹也带着协警赵红兵，四个人先去了案发现场。 安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案发现场，不过出事之后，她一直忙着控制现场，后来市局一大队接手了这里之后，她就没机会凑近看了。 此时得知许正是第一次过来，她就有点不理解了，“你作为办案人员，这案子都四五天了，怎么连案发现场都没来过？” “师傅呀，这两天局领导把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审查了一遍，写了好多份书面证明，万支队就差让我背诵公务员守则了。” 许正确实没办法，对领导来说，案子什么时候都可以办，但是明知道有人在抓许正的小辫子，那案子就得缓一缓，打铁还需自身硬，所以，这两天二大队所有成员趁着公安部检测结果没出来，除了工作就是自查。 这一查，好家伙，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人人都有。 不说别的，刑警迟到早退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支队要安装面部识别上班打卡系统，许正敢说用不了三天这玩意就会成为摆设。 得知许正不是上班摸鱼，安茹也不再追问这个话题，“案发现场你们一大队查过很多次，市局的现勘和痕检大队也派人过来几次，就连这一千平的放映厅，里面所有的指纹都提取了三百多枚。 案发后，放映厅所有的垃圾和食物都被一大队下令扣了下来。 你要想在这发现什么线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正当然知道这一点，“师傅您说的对，今天我来可不是单单看案发现场，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先看看这里吧。”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万达影院，可能是暑假的原因，这儿虽然前几天死过人，可并不能挡住这些少男少女约会的激情，一个个买了爆米花和饮料，拿着电影小票，相伴着走进放映厅。 这时，一个穿着正装的男子疾步走过来，离着老远就对安茹伸出了手，离着远他只是笑，走的近了才很小声的向安茹问好，“安所长，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这大热天的，走，先去我办公室凉快一会。” 来人正是负责万达影院的楚经理，这几天的案发现场都是交给六里河派出所负责，加上又是安茹的辖区，这些做生意的哪能不认识安茹。 售票大厅人比较多，安茹指指案发现场的放映厅，“我们去那儿看看，这两位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楚经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招待我们。” 楚经理连忙对着许正和庄强打招呼，客套了一会，他亲自领着许正他们走到了案发现场，到了之后，他才离开。 “我说我之前来这里看过电影，你们信不信？” 庄强和安茹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在六里河派出所上班的时候，在派出所附近租房子，和韩蕊约会的时候可不就是经常来这里看电影嘛。 走进二号放映厅，打开灯光之后，整个大厅引入眼帘，现在这儿最显眼的不是那副大屏幕，而是放映厅到处都是提取指纹要用的蓝色造影剂。 怪不得刚才安茹说痕检那边提取了三百多枚指纹，看这现场，密密麻麻的造影剂，等这间放映厅下次开放，够万达影院的工作人员收拾了。 众人一直走到第一排左边第二个凳子前，这里是死者苏广泉生前坐的凳子，地上还画着他尸体呈现的造型图，现勘的同志把苏广泉坐过的凳子和扶手拆下来拿回了市局。 可以说，这儿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可查的了，如果这里的地板需要拆走，估计也会被现勘给掀起来吧？ “走吧，这里确实没什么可看的。”许正并没有蹲下来或者在放映厅仔细寻找线索。 没这必要，光看着满厅的造影剂就能看出现勘和痕检的功力，他根本没必要留在这儿浪费时间。 四个人走出这个放映厅，在万达影院并没有多留，包括这里收银台，许正也没去检查，根据万达广场和万达影院提供的录像视频显示，死者苏广泉和助理范慧慧，都没有在收银台购买过任何东西。 7月12号，路演正式开场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但导演和演员他们九点就赶到了万达广场，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就被安排到了一间会议室休息。 万达影院方面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早餐，苏广泉在吃完早餐之后，也就是大概十一点左右，一个人出来逛逛，一路上他并没有走进店铺买东西，直接上了四楼，这儿都是餐饮，十一点正是人们开始用餐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的四楼顾客已经挺多了。 他去了蜜雪冰城买了两份桃桃摇摇奶昔和一份原味冰淇淋，又去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一份小甜品和六个老婆饼。 接着又跑到卤肉店买了一份招牌菜糯香鸭掌，还有几个锅边馍，最后又买了一份酸梅汁。 这些东西已经确定是苏广泉中毒的几种食品之一，可惜这些食物除了被苏广泉买走，其余的也在案发当天售卖完了。 如果万达广场能在案发之后立即关门停业，那么苏广泉去的这些店铺多多少少都会保留一点这几样东西。 可惜现在过去了四五天，再想往前查，肯定是搜不到这些食物了。 而且，这两天，市局除了二大队在调查案子，聂局长还专门让图侦支队的图侦员查看监控录像的同时，如果有人购买了这几样食品，哪怕只买了一种，也必须联系上这些顾客。 询问他们买的食品是不是已经吃了下去，身体有没有其他状况 好在，图侦员们两天功夫已经全部联系了一遍，至今没有坏消息传来，其中有一个人，除了酸梅汁和蛋糕店的甜品以及老婆饼没有购买，其他几种全都购买了一遍。 但她并没有中毒。 再加上，苏广泉购买的这几种食物，大明星赵瑾麦和助理范慧慧也吃了，根据她们俩人的口供显示，原味冰淇淋和酸梅汁还有麻辣锅边馍她们没有吃，其他东西她们都品尝了一遍。 因为万达影院提供的早餐样式丰富，她们并不是很饿，基本上都是随便吃一点，要不然赵瑾麦的奶昔也不会没喝完就送给了苏广泉。 许正他们根据苏广泉那天购买食物的顺序，一家一家的走了一遍，甚至他自个花钱每一种都买了几份，他不担心有人下毒，因为这几天这几家店铺一直在营业，有不下于一千人购买过这些东西。 更重要的是，每天万达开业之前，万达广场管理层，市局检验科，都会派人过来取走一份样品，因为化验不出来有没有毒素，他们就采用了原始方法，用小白鼠试毒。 当然，这一点肯定没有对外公布，就连那些商户，只觉得万达管理处的人有毛病而已。 一直到公安部那边的检验报告出来，这种偷摸检查的任务才取消，四种微弱毒素混合才能形成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地方上的警局根本查不出来。 再加上这种毒药是在国外购买的，量必然不多，万达广场这边这些商户在被要求重新更换原材料之后，正常营业就行。 “这几家商铺并不挨着，有的距离还挺远，按说凶手应该是了解苏广泉的饮食习惯，可是，据我们调查，没有人见过苏广泉喝过酸梅汁。”许正心里本来有个想法，但现在看到现场这个情况，他这个想法实现不了了。 按照推断，他本以为凶手不是提前下毒，而是苏广泉购买东西之后，走在路上，或者提前赶到店铺当顾客，在苏广泉买东西的时候下毒。 但监控录像显示，苏广泉在万达四楼的这一路上，并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在他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跟着他跑了整个第四层。 如果不是个人，那有没有可能是同伙，可是这些监控录像许正看了很多遍，现在他亲自来到了第四层才知道，他那个想法不现实，不提也罢。 安茹看到许正有点泄气，一双胖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后背，打的许正一个趔趄。 许正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强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师傅，您这一掌，我估计整个长明市只有我能接住，您要不相信，让强哥试试。” “我去”正在看许正热闹的庄强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在看到安茹转头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别，别，我意思不是我去，而是我我不试试” 开玩笑，一米七的安茹，体重将近180斤，加上她平时经常锻炼，这一掌全力下去，至少有150公斤。 谁敢试试？ 没看到她随手一拍许正就差点跪地，就算是许正刚才没有防备，这也证明了安茹的力量有多大。 “瞧你们这样子，还刑警呢，一个个虚成什么样了，真和我们那个时候没法比。”安茹虽然这样说，但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心里自个是清楚的，许正竟然能扛住，说明他一直在锻炼。 而且他下盘比之前稳了很多，这说明他也专门练了腿上的功夫。 许正对安茹的话不认同，“你们那个时候，也和我们差不多好不，这年头，哪有刑警动手抓人的，这都是特警的活好不。” 抛开电视电影上那些刑警冲锋在一线不提，现实中抓人的活都是特警，除去特殊情况，一般任务都是按照计划行动，特警才是主力军。 庄强也在旁边补刀，“对，这年头，武功再高也怕警棍，只要我们棍子耍的好，照样干趴那些歹徒。” 安茹不屑的撇了他一眼，“那也看对谁，就你，你警棍耍的再好，能敌我一拳吗？” 庄强和许正立马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天赋异禀，别看安茹是个女人，吃的也胖，可那力气真像变异了一样，力大无穷。 当然，她也有缺点，普攻十分钟，开大一分钟。 说笑间，四个人走出万达，许正向安茹提出告辞，“那师傅我们先回去了，对了，我奶奶说好久没见婷婷了，你让她有空去我家玩。” 封婷婷是安茹的女儿，今年高二，暑假被安茹送到了一个辅导班，整天在朋友圈发牢骚呢。 等到许正和庄强回到支队，其他出去调查线索的小队也都回来了，这种天气，出去一趟命都丢了半条，许正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局门口的超市买了十几根老冰棍，这不，研判之前，大家人手一个冰棍，好不乐哉。 吃着吃着，许正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强哥，苏广泉是不是还在蜜雪冰城买了一个原味冰淇淋？” “是呀，昨天你看监控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你还说他站在栏杆处，舔着冰淇淋，看着过往美女，真屌丝。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庄强随口问道。 许正摇了摇头，“有个模糊的念头，让我再想想，啧，要我是凶手，我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嘴还本能的吃着老冰棍，脑海中开始模拟一幅幅画面，都是各种下毒手段，却又都被他一一推翻。 —— (本章完) 第418章 不合格的说客 临近下班，二大队的研判会议才结束，只是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这个案子难就难在确定不了凶手是怎么下的毒，目前来看，要等到公安部那边把二大队送过去的所有检材查清楚，确定了是哪种食物再从食物本身往前查。 按说死者苏广泉一个早上接触到的食物和水还有护肤品啥的一共就20多种，可是把这20多种全都做重点调查就有点困难了。 这就像是排列组合，从1到20选出来4个数字组合在一起，这得有4845次排列组合，警方已经把这20多种食品的店铺查了很多遍，从食材的选购到厨师的加工，再到售卖员手里，可是都没找到可疑的地点。 所以，还是等查凶手到底在哪几种食物上下了毒，等公安部的检验结果出来，直接顺着四种食物往前查，省事又准确。 但是许正不同意这种消极等待的方式，检材是当天送到了公安部，可是他们要出结果还得三天时间。 他也不同意用笨方法一一调查，查也查不出来什么线索。 刚才他在吃老冰棍的时候隐约有个想法，只是在研判会议上他并没有提出来，因为这个想法有点毁人名誉，而且操作不好就不是毁人名誉了，而是毁人前途。 要是一个大明星突然倒下，那些她接拍的电视电影，代言广告，以及自己工作室关联的那些大资本，等等，这些组合一块就是一股巨大的能量。 虽然许正现在代表官方，可有些事他也不敢硬着头皮往前冲，况且他所代表的官方影响力和权利都比较小。 最主要还是没必要去伤害一个人的名誉。 万一把人家大明星给搞垮台了，那她现在主演的电影就会被广电总局下架，这直接会让那些投资公司损失几百亿。 风险很大，许正这个官方又不是首都那些部委，扛不住的。 就像十几年前有个狗仔队的记者，玩了一招“周一见”，一下子干趴了两位一线明星，然后他的事业开始蒸蒸日上，可现在回头看，咦，那位记者去哪了？ 所以，许正没有当众提出他的新想法，只是散会之后，他去了张雨绮的办公室，提出要去当面询问一下大明星赵瑾麦。 没想到张雨绮对这事还不能作主，最后得万海洪同意才行，而且询问地点还得许正亲自去赵瑾麦住的酒店。 同时张雨绮还必须跟着，防止现场有特殊情况发生。 张雨绮挂断万海洪的电话，无语的朝着天花板翻翻白眼，什么是特殊情况，这不就是叫她给许正背书嘛。 还特殊情况！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张雨绮心情不好，自然不想和许正多废话。 “要不咱们今天下班就去？”许正不知道张大队长怎么突然间变脸了，小声问道。 张雨绮摇头，“明天上午十点，敏感时期见这个女人有点麻烦，而且她现在名义上是以助手处理后事为由留在长明市，咱们还是尽量白天去见她吧。” 许正只能点头，“那行，今天晚上我准备一下询问细节，明天早会之后再和你讨论。” 张雨绮摆摆手，“行，先这样说，没事的话你们早点下班。” 眼看快七点了，许正又不准备在这加班，他点点头就离开了张雨绮的办公室，收拾收拾工作包离开了办公室，庄强和彭越六点半准时下班，姬美月好像和警犬支队的周一雄约会去了，这女人严格保密，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俩进展如何。 不过，姬美月能答应约会，那周一雄还是有机会的。 许正一个人挎着包，路上拿出手机和韩蕊发信息，告知她一会到家，让她们给自己留饭或者等他回去吃，他家离市局走路也就十分钟，所以大部分时候，许正上下班都是走路。 至于危险，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系统自带报警，他就从没担心自身的危险。 可今天，许正想早点回家吃饭的打算落空了。 他走到洪公祠路的时候，刚在一家麻辣小煮买了三斤麻辣小龙虾，出来的时候就被路边一辆车吸引住了眼光，不为啥，因为这辆车好像在市局对面看到过，现在他拐到这条路上，这辆车还跟了过来。 这直接引起了许正的注意。 正当许正打算上去问个清楚，就见这辆奔驰s300的驾驶室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这人对许正也不见外，直接对他招手笑道：“许正，我是廖鸿，廖” 可惜没等这人说完，许正一个转身就走了，心里腻歪极了，装逼装到我这了。 虽然没听完这个戴墨镜男人的自我介绍，但许正已经猜到了，廖，平江省警界高层，除了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廖海，还真没其他人了。 只是没想到，他儿子这么高调，竟然开着一辆价值百万的奔驰在市局附近转悠，许正可不想在这儿被人看到他钻进了一辆豪车里，没准这附近就有人在偷拍自己。 只是他走的再快，也被廖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拉住，“许许警官，得得，我服了，我没恶意，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才跑了100米廖鸿就满头大汗，墨镜被他攥在手里，他这一次的态度比刚才诚恳多了。 许正看着略显狼狈的廖鸿，他年龄应该才24岁左右，一般这个年龄的领导子女都是在国外读书，看廖鸿刚才打招呼的样子，他应该是常年在国外生活，和陌生人打招呼比较随意。 要是国内，两个陌生人面对面打招呼也没他那么高调。 现在他都追上来了，许正再避开就有点目中无人了，看看四周，这条街都是开小饭店的，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和他说话。 廖鸿看到许正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坐自己的车子，也不想走远，索性，“我还是喊你许正吧，想必你现在也知道我是谁了，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认识一下” 许正点点头，看到左手边是一家做花卉批发的小店铺，门口花架上摆放着几十张多肉，他走过去蹲在地上打量着这些花。 看到许正如此，廖鸿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但还是跟上来，蹲在他旁边，学着他欣赏这些多肉，“许正，你不用这么害怕不，是警戒得，不用这么防备我。 我不是坏人。” 许正打量着手中直径10厘米的玉露，要是摆在韩蕊的书桌上，她肯定喜欢，就是有一点，这个花盆不好，正所谓红花还需绿叶配 看到许正不搭理自己，廖鸿勉强笑笑，“我知道，这两天谁来找你，你都觉得他们是坏人” “那你想错了，我没觉得他们是坏人，而是说客，你懂我的意思吧？”都是成年人，许正不想给他打哑谜，两人又不是官场中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用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廖鸿讪讪一笑，接着又是一叹，“我给你直说了吧，有人请你在维景大饭店吃饭，而我呢，唉，当初在国外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你去还是不去，我不管，我只负责传达。 呐，那辆大奔就是人家专门用来接你的。” 许正看着眼前这个应该是刚大学毕业的二代，办事很青涩，行事却胆大，估计借他车子的人也想不到，刑侦总队的儿子竟然会开着一百万的车子在市局门口等一位警察。 这不怕人误会吗？ 这种谜之操作，在这个年头，估计也只有常年在国外的留学生才会不考虑国内的人情社会吧。 简单几句话，许正就看出这个廖鸿心思单纯，但肯定没有得到廖鸿优良的基因，所以，他没打算再为难这个可能和自己同龄的人，“这样，你给这车的主人说，我许正只是一个小刑警，其他事情如我无关。” 廖鸿明白许正不会跟着自己去维景大饭店，说实话他也不想去，可是人情难还，但二代们随手让别人欠他人情很熟练，“许正，我知道你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刑警，负责大明星的案子。 我在另一个圈子听说，有人不想让你们快速破案” “这事你可不插手，水很深，你没看省厅这次都没派人过来协助我们办案，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可以回去问你爸。”许正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 他只是一个办案刑警，按照领导的指示完成任务就行，至于有没有人来阻止，这就是领导要考虑的问题了，不在其政不谋其事，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下属。 但这个合格的下属也得学会谋全局，要不然你以后怎么当领导。 许正不准备和他继续聊下去，40块钱购买了两盆玉露，装好袋子就拎着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告诫了廖鸿一句，“豪车你平时随处都能去，但你这身份，你敢开着大奔去省厅吗？” 他不敢，他要是敢回家保准会被老廖教训一顿，所以，看着许正拎着一袋多肉一袋麻辣小龙虾，廖鸿第一次觉得吃喝玩乐好像并不是多快乐的事情。 许正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他在路上耽误了一会，走到胡同的时候，就看到韩蕊等在门口，一副娇妻盼夫归的场景。 “路上耽搁了一会，瞧瞧，给你买了两盆玉露，还有麻辣小龙虾，是不是好久没吃过这个了？” 韩蕊老远就看到了许正拎着包装袋就是麻辣小龙虾，她已经半年多没吃过，之前是天冷，现在是备孕，家里人都不让吃，此时她可真馋了，使劲抽动着鼻子，“那吃一点会不会有问题？” “应该没问题，无非就是有点辣，咱们又不常吃，少吃一点，这样，在门口吃，吃完了咱们再回家，然后消灭证据不就行了嘛。”许正就知道小蕊姐肯定喜欢吃这些，今天特意绕到了那儿。 韩蕊最终还是被许正拿小龙虾诱惑住了，俩人蹲在大门口，戴着薄膜手套，一个剥一个等着投食，这幅场景竟然给人一种举案齐眉的感觉。 (本章完) 第419章 被监视的大明星 上午九点半，张雨绮、许正、姬美月三人来到了云美大酒店客户区的一处别墅。 赵瑾麦和她的生活助理范慧慧这几天住在这里，虽然她们对外宣传是以帮着处理苏广泉后事为由留在了长明市，其实是警方认为她们俩人都有作案嫌疑。 但是她们留在这儿并不是警方强力要求的，而是多方博弈，还有赵瑾麦聘请的公关公司，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 总之一句话，电影路演可以没有女主角参与，但是电影炒作不能没有苏广泉，哪怕他是个死人，而要炒作苏广泉，就离不开赵瑾麦，所以，她就被留在了长明市。 现在张国师的电影在各大影院如火如荼的上映，总票房已经高达50万，上映刚过十天，现在据说电影宣发公司正在谋划电影新的热点。 比如，过几天让苏广泉案子再在网上爆火一把，怎么爆火，就是把之前对外宣布的苏广泉猝死改成他是被谋杀的。 至于凶手是谁，宣发公司有人建议在宣传中暗指赵瑾麦或者她的生活助理，如此的话这个话题会更有吸引力，新闻热度肯定也会炒的全民皆知，到时候，电影不用怎么宣传，热度就上来了。 电影的热度上来了，票房自然就会高，票房高，利润就会非常大，后面关联的那些上市公司的股票就会节节高 至于赵瑾麦的名誉，只要最后警方宣布真正的凶手，她自然会被洗白，至于网友会不会不相信，那就不管这些投资公司的事情了。 但是赵瑾麦肯定不同意宣发公司和那些电影投资人的主意，奈何连她所在的经纪公司大老板都妥协合作了，她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 别看她是一个一线大明星，可在这些人面前，她和小鸡仔并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还有一条路，就是和警方合作，还得是负责案子的苏云市刑警支队重案二大队，只有他们能在三天之内把凶手抓到，那么宣发公司的计划就会破产。 虽然到时候案子破了，关于她的热度会少很多，但起码能早点给全国人民证明，她，赵瑾麦并不是一个杀人凶手。 都说一个热点的黄金时间是12个小时，可现在的网友和鱼都差不多，只有7秒，不，只有三秒，抖音翻过去，谁还认识你苏广泉呀。 同样，要是她赵瑾麦是嫌疑人，那么就算警方后来给她澄清，可到时候网友不买账了，这还不是得自己倒霉。 所以在张雨绮代表二队长给她打电话说再询问她一些细节，赵瑾麦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故作矜持，这一次她超级配合。 等到许正跟着张雨绮走进这处别墅客房，赵瑾麦在门口亲自迎接，这是许正第一次现实中见到这些女明星。 可惜，赵瑾麦的长相并没触碰到他恋姐癖的点，许正看到她也只是点点头，并没多留恋，实在是她天生一张娃娃脸，一点成熟的韵味都没有。 不过不得不说，不愧是女明星，职业就是展现自己的美，画着淡妆的赵瑾麦，今天穿着一件低胸的白色流苏裙，即使穿着酒店的拖鞋，依然能透过若隐若现的衣服看到她的身材非常火爆。 就说一点，两个c就比那些一线女明星更突出，况且配上娃娃脸，这天生的魅惑就来了。 可惜，她今天碰上了许正，一张娃娃脸，总让许正想起她小时候演的那些电视剧，所以，他的眼神看赵瑾麦算得上清澈，并没有其他男人的七情六欲。 赵瑾麦在名利场混了一辈子，可以说阅人无数，只一眼，她就能看出这位男警察，并没有对她有其他想法，很可能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询问对象。 果然，等张雨绮和姬美月与赵瑾麦和范慧慧互相介绍闲聊了几句之后，众人落座，许正就提出开始询问，这种直男的工作态度，熟悉他的张雨绮和姬美月当然没有异议，赵瑾麦也无所谓，只有范慧慧有点不满，哪有人一上来就要开展工作。 而且，还是让她和赵瑾麦轮流被询问。 只是，她一个小助理的态度，并没有人在意。 许正等到范慧慧上楼回到她房间，他才正式开始工作，只是他并没有立即开始询问，而是先把别墅客厅的窗帘全部拉下来，然后从工作包拿出了一个仪器。 赵瑾麦看到许正的操作，这之前警方的询问可不是这样，都是直接在客厅做的询问，现在还拉窗帘，还拿出一个像手机一样的仪器，“小许警官，你这是？” 许正没有说话，他拿着仪器正忙着在别墅客厅里寻找一些可疑的东西。 没等气氛冷场，姬美月对于这种情况很有经验，直接接过话头，“这是我们警方的反侦察仪器，可以通过它查到隐藏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赵瑾麦隐隐约约也猜到是这个情况，她抿嘴一笑，“小许警官，你别忙活了，我们的屋子早就检查过好几遍了，并没有那些针孔摄像头” “赵女士，这您可说错了，针孔摄像头还是有几个的。”许正仪器上的红灯闪闪发亮，她竟然说这房间内没有摄像头，难道她喜欢被监视的生活，不舍得拆掉这些摄像头？ 赵瑾麦直接被许正一句话给噎的不想说话了，自己刚说完就被人家打脸，关键是伱拿出证据呀。 女明星住的地方，第一安保问题就是要确定酒店房间有无摄像头，一般像云美这种五星级酒店，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赵瑾麦入住之前，她的公司早就派人过来做了检查。 只是没等她纠结要不要警告许正住手，就见他从工作包里拿出了一套工具，走到客厅的电视剧前，从遥控板里面卸出来一个窃听器。 然后墙纸花纹处撬出来一个针孔摄像头。 紧接着就是欧式花纹沙发的配饰里面竟然也有摄像头。 然后客厅后面墙上的仿巨鹿头的摆件，其眼珠子里也是针孔摄像头。 总之，许正忙活了十分钟，从客厅找到了四个摄像头，和两个窃听器。 等许正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赵瑾麦刚才脸上的羞恼和气氛已经淡去，她又换上了刚才优雅且自信的样子，亲自给许正端来一杯茶，弯腰放桌子上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秒，“谢谢你，许警官。” 可是许正并没有看那两座雪峰之间的深渊，也没有被她身上经典香水吸引到，只是他摸索着下巴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针孔摄像头和监听器，说道：“你们的事发了，我代表长明市刑警支队，欢迎你们自首。” 等到他说完，便拿起这些东西扔进了赵瑾麦端过来的水杯里。 赵瑾麦立即着急起来，“许许警官，你怎么把证据弄坏了呀？” “有没有这些都可以证明他们犯罪，你放心，安装摄像头的人肯定会来自首，我如此只是想快点销毁这些东西，要不然我就得一一拆除，太麻烦了。” 赵瑾麦这次放下心来，不过，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询问许正会是谁在她房间放的摄像头，而是小声问道：“许警官，我的卧室和卫生间，您能不能帮忙给看一下？” 这个忙帮不帮许正无所谓，但赵瑾麦既然提出来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但现在不行，“那个先等一会吧，咱们现在先把笔录做一下。” (本章完) 第420章 女明星和助理的关系 正式开始询问，许正坐在了赵瑾麦面前，而张雨绮和姬美月只是坐在一边，显然这种询问是以他为主，赵瑾麦虽然好奇，但经过刚才许正发现了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和监听器，她并没有什么异议。 只是安静优雅的坐在那儿。 许正看着面前已经恢复了镇定从容的大明星，不得不感慨，这些人不愧是演员，自己住的地方被安装了摄像头，从开始的略微惊慌失措，到现在的云淡风轻。 赵瑾麦或许之前心里就有准备，或许她知道安装照摄像头的人不是外面那些狗仔队，或许总之，她现在能镇定下来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地方。 比如身体走光，比如最原始运动，比如深渊出水。 “赵女士，请问7月12日上午苏广泉死之前，你以及范慧慧和他都有哪些肢体接触的行为，比如同喝一杯水，吃一个水果，用同一款护肤品，甚至有直接的身体接触，等等。” 许正的这些问题，就差直接问赵瑾麦和苏广泉有没有做最原始的运动，或者口舌交流，张雨绮暗暗的瞪了他一眼，这和来之前商议的不一样。 姬美月低下了头，她是了解许正的，在办案过程中，他和医生差不多，根本不在意男女之别和隐私问题。 面对许正的问话，赵瑾麦脸色没变，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没有直接回答许正的问话，而是先提了一个要求，微微一笑，“许警官你这个问话歧义非常大，就算我照实说，可万一你们的询问视频或者口供流出去，被人恶意截切，这对我本人带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那赵女士，你想怎么办？”许正决定退一步以示诚意，这女人不愧是从小火到大的一线明星，从其面部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她心里的变化，而且语气温和，言语之间进退有据，不让许正控场，她也不压许正一头。 只能说，谈话氛围，一个字，稳！ “那许警官，你们能不能把这个执法记录仪给关掉，而且笔录口供，结束之后，我希望可以更改一些比较有歧义的地方。” 虽然询问不是讯问，要求也不是太严格，一般情况，执法记录仪还没人敢提出关掉，但这位毕竟是一个公众人物，她能配合询问就已经不错了。 许正个人是没有意见，也不准备和她讨价还价，所以，他侧头看了一眼张雨绮。 张雨绮也觉得赵瑾麦毕竟是一个一线明星，而且就像她说的，万一执法记录仪的内容和口供泄露出去，对他们双方都不好，所以，她对着许正点了点头。 关掉了执法记录仪，许正也向赵瑾麦表示他们没有其他录音设备，现在就剩下姬美月用笔做记录了。 赵瑾麦看到警方的诚意，加上她也想快速破案，直言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苏广泉私底下有不正当关系？” 没等许正他们回答，赵瑾麦端起刚才接的纯净水抿了一口，“没有一个女艺人会选择和身边的人发生关系，这一点，我们可比那些男艺人强多了。 如果只是满足身体需要，不瞒你们，我觉得那些小玩具比男人靠谱。” 一个优雅端庄的女大明星，脸不好心不跳直言自己的隐私，搞得许正都愣了一下。 “美月，最后一句就不要记录了。”张雨绮竟然有点同命相连的感觉看了一眼赵瑾麦，看到许正愣神，她接过话头对姬美月说道。 许正本来就对眼前这个女人无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女人果然很坦荡呀，“我们在苏广泉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件女性内衣，上面的dna除了他的，还有两个人，而且我们怀疑这件内衣是” “应该是我的。”赵瑾麦好像并不好奇，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可以控制我自个不随意找男人，可是我生活助理范慧慧在和苏广泉经常相处中，有了不一样的关系。 你们也知道，我们做演员的，经常不着家，去剧组一待就是两三个月，有的时候，还是还是住在荒无人烟的帐篷里。 像这次路演，天天不是路演，就是在路演的路上。 苏广泉是一个单身男人，范慧慧虽然结婚有孩子，但他们俩人只是那种晚上互相慰藉的人，算不上情人。 有的时候，两人为了增加情趣，会玩一些角色扮演，这些我知道，我也默许了。” “这种关系厉害了。”许正心道，只是赵瑾麦并没有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只好再一次问道：“那也就是说，7月12号上午，你和苏广泉的接触，只有那杯桃桃摇摇奶昔是不是？” “对，只有那杯奶昔。”赵瑾麦肯定的答道，可是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又说道：“有个情况，就是当时我们吃过早饭，在苏广泉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因为我一会就是正式路演，肯定要化个淡妆。 范慧慧虽然是我的生活助理，可也兼任我的化妆师，因为我们合作了很多年，平日里就非常亲近，甚至偶尔也互相慰藉，互相玩那些小玩具。 那天，她给我用完口红，然后给她自己也涂上了。” “你意思是说，范慧慧和苏广泉在那之后有过口舌交流？”许正连忙问道。 “嗯，虽然没当着面，但女人嘛，口红被人吃了，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而且当时我还笑话他们，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赵瑾麦很肯定的说道。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因为之前警方根本就没考虑过赵瑾麦的口红，当时觉得她和苏广泉共同喝了一杯奶昔，线索都盯着这杯奶昔上面了，真没人考虑这个口红的事情。 “赵女士我冒昧问你一句，你喝过的奶昔怎么会给苏广泉？” 赵瑾麦轻笑一声，“可能是习惯了吧，他虽然是我的助理，其实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和豢养的奴仆差不多，我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还有这人平时好色，心里整天yy我，这我也知道。 平时我喝不完的水，他一开始偷偷的喝剩下的，后来他和范慧慧有了关系，我喝不完的东西都是直接扔给了他。” 许正本来还同情苏广泉，没想到这人却是是一个真真实实的舔狗，估计就他这样的，就算他把连霍高速舔一遍也碰不到他女神的一根手指吧。 不过，要是把他这个工作招聘放到网上，估计报名的没有一千万也得有五百万人，这年头，舔狗着实太多了。 “那你有留意苏广泉和范慧慧在12号当天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许正继续问道。 赵瑾麦这次没有回忆，直接说道：“这个问题你们警方好像问过我了，对了，你们只问了我和苏广泉而没问我和范慧慧的事情，怎么，许警官你们怀疑范慧慧？ 她根本不可能，不说她和苏广泉有那层关系，就说她也没动机杀苏广泉啊。 更重要的是，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根本就没能力找到毒药，任何一种毒药，嗯，除了农药。” “赵女士，她是不是凶手，这是我们警方需要调查和判断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不需要你帮我们分析问题。”不愧是演员，想象力丰富，但许正可不需要她帮着指点破案，强忍着耐心听完了她刚才的啰嗦。 赵瑾麦被许正一句话给顶的直翻白眼，好多年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了，只是看着许正那张认真的脸，她又生不了气，“他俩都没啥异常，我个人感觉和平时一样。” 得，许正感觉这女人有点不配合了。 这时张雨绮接过话头，“赵女士，我记得你之前告诉我们警方，说你不是很清楚苏广泉和谁有仇，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女朋友，那我现在再问一遍，你觉得苏广泉最大的仇人是谁？” 赵瑾麦苦笑了一声，“关于这一点我之前就说过，我不知道，其实苏广泉的私生活，好吧，他没什么私生活，他虽然不是24小时为我服务，但一天也得12个小时。 一月四天假期，他也是出去买点东西，或者泡个夜店发泄一下” “赵女士，请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许正突然问道。 “不好意思，许警官，你这个问题和案子没有关系，我拒绝回答。”赵瑾麦有点不满许正刚才的问话，她对外宣传自己是没有男朋友，而且前不久的路演现场自己刚刚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她再说自己是有男朋友的，那不成了撒谎吗？ 虽然撒谎并不影响她的前途，可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吧。 “赵女士，这个问题对我们侦破案子很有必要，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放心，这一点不会记录在口供上面。”许正继续坚持问道，这个问题好像对赵瑾麦很重要，但是许正相信，她终究会回答的。 赵瑾麦能去大门口接待自己一行，许正就明白，她已经决定和警方配合，如果她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么她的男朋友还会要她吗？ 那肯定不会！ 赵瑾麦显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只能合作，“我确实有一个正式的男朋友，拍完张导的这部电影，我准备休息一年，而这一年时间，我们准备结婚。” 许正看着已经32岁的赵瑾麦，岁月在她精致的娃娃脸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脸蛋滑嫩，眼角没有一丝皱纹。 只是这女人性格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此时，她明知道许正要问的是什么，结果就这么简单的一两句话。 看到许正和张雨绮他们静静地看着自己，赵瑾麦明白，刚才她的回答，许警官他们不满意。 “我男朋友，岳文海，年龄42岁，京城尚海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长。”赵瑾麦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话，这一刻，她只能选择相信许正，相信警方，要不然，案子拖延下去，她的名声变黑，男朋友还会选择和自己结婚吗？ 答案不言而喻。 “你们不会怀疑是我男朋友吧，他身价上百亿，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大股东，根本没有必要做违法的事情，而且坦白讲，苏广泉这种小人物，在他眼里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必要还下毒害他。”赵瑾麦急促的说道。 只是，许正没有听从她的意见，“如果，我是说如果，凶手的目标本来不是苏广泉，而是你，你总不可能是一个小人物吧？” 本来许正不打算直接说出他这个猜想，只是这个大明星说话间总是把死者当成一只蚂蚁，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着实让许正对她的好感消磨殆尽。 之前一大队办这个案子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猜想，可是当天赵瑾麦吃的所有东西都和苏广泉以及范慧慧差不多，除了那个原味冰淇淋和酸梅汁，结果苏广泉死了，她俩没事，就没再怀疑凶手的目标是赵瑾麦。 再看赵瑾麦，一向自信优雅的她显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案子一开始她和网友们一样认为苏广泉是猝死的，她还很难过，又怪苏广泉自己身体不争气。 这段时间，就连范慧慧也成了她的声讨对象，怪其压榨苏广泉的身体太狠了，要不然苏广泉年纪轻轻的怎么能猝死。 结果过了几天，警方又来告诉她，苏广泉是被人下毒毒死的，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但她当时竟然没考虑过凶手的目标会不会是她。 或者说她有想过，只是下意识的没敢仔细想，说到底，她心里是害怕这一想法的。 此时被许正一提醒，赵瑾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到了目前国内一线女明星，火了二十多年，自己早已经把居安思危的念头给忘了。 真是太傻太自信了，简直可以说自大过头了 赵瑾麦心里不住的批评自己，脸上的表情终于喜怒形于容，只是她脸色变化没多久，她就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随着她冷静下来，理智的一面占据上风，“不对吧，许警官，如果我死了，我那些公司和遗产只能交给我爸妈，外人一分钱都得不到，所以说，我男朋友要是真想杀我，也应该是结婚以后，或者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吧？” 听到赵瑾麦的语气转冷，许正意识到这女人生气了，他当然也不会道歉，也意识从赵瑾麦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我给没说是你男朋友下的手，我们是全面调查，具体谁是凶手，要看证据。” 张雨绮也知道该结束对赵瑾麦的询问了，“赵女士，那咱们今天的询问先到这里，你先回房间休息，我们再和范慧慧女士谈一谈。” (本章完) 第421章 最后一种东西会是什么呢 和赵瑾麦相比，对范慧慧的询问更容易一点，主要是才28岁的她和死者苏广泉有一层关系。 之前警方询问她没有承认，这一次，许正刚问，她就直接承认了，用她的说法就是上一次询问是调查苏广泉猝死的原因，这一次是调查苏广泉中毒而死。 后者显然更严重，她不敢再隐瞒什么。 可惜的是，范慧慧是非常配合，只是她说的事情很多都是警方已经掌握的，比如他们在7月12号早餐吃了什么，苏广泉又给她和赵瑾麦买了什么东西。 至于趁着赵瑾麦换衣服的时候，她和苏广泉做了一番口舌交流的事情她也做了坦白，“那天麦姐去了里面房间换衣服，苏广泉就趁机想我亲亲，他想要，我就给了，但当时外面人来人往，我们也就亲了一会。” “赵瑾麦说那天你给她化完妆，这支进口的迪奥珊瑚粉色的口红你也涂了，然后才和苏广泉接吻的是不是？”许正拿出了赵瑾麦在路演那天所用的口红给范慧慧看看，对她，许正没有刚才对赵瑾麦那么强势，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心思不多，脑容量得比赵瑾麦少一半的那种。 范慧慧有点惶恐了，她再傻也知道，警方询问口红的事情不一般，难道苏光泉的死和她有关？ “嗯嗯，是的，是的，麦姐是迪奥在华的代言人，这一套口红是迪奥的纪念版，网上都没有卖的，据说一只上万块。 所以，我都是趁着给麦姐化妆的时候涂一下。 那天也是如此，苏广泉当时给我啃完了，我还有点生气呢。” 许正接着又问，“这支口红是不是一直由你保管，桉发当天和之后这几天，有没有其他人动过这支口红？包括赵瑾麦。” “没有，没有，这支口红这么贵。”范慧慧连忙说道:“麦姐的化妆盒一直都是由我保管，一直都没人动过，许警官你可能不知道，娱乐圈黑的很，像口红和衣服鞋子什么的，都得助理亲自看护，要不然很容易被人掉包，我的前任就是没保护好麦姐的衣服被辞退的。 可以说，除了睡觉，这些东西都得在我眼界之内。” 随着询问进行下去，许正越发觉得范慧慧是一位憨大姐，说话间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也许赵瑾麦都用她五年，就是觉得她有点憨。 这种人谁对她好，她就会忠诚谁，本事不大又没坏心眼，所以，许正相信她所言非虚。 “你能谈一谈你什么时候和苏广泉有了关系，还有，你们和赵瑾麦私底下的关系是什么？” 面对这种问题，范慧慧到底没有赵瑾麦那么豪迈，扭捏了半天，看到许正坚持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只能回答：“具体的时间记不得了，应该有三四年了，从我结婚前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亲不爱纯属互相慰藉的关系。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们这一行，都是跟着麦姐到处跑，和老公团聚的时间非常少，所以娱乐圈的关系乱，我们也那什么了。” 范慧慧谈起她和苏广泉关系的时候一点没有羞愧的样子，简直就是习以为常，她靠近许正，小声说道：“许警官，我给你说，别看这些明星人前人五人六，其实和我们都差不多，只是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也算是一种门当户对吧！ 至于我和苏广泉以及麦姐的私人关系，就和古代男仆和女仆偷情，又yy女主子的戏码，我呢，平时麦姐有需求，就充当一下男人。 不过，麦姐和苏广泉是没有那种关系的。” 许正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听了也只当一个故事而已，范慧慧说了这么多，却并没有能用的线索，“范慧慧，你觉得凶手真正的目标是苏广泉吗？” “不是苏广泉吗？那不是苏广泉难道是我？”范慧慧大吃一惊。 许正顿时被气得抚额，真是服了这位大姐，她这脑回路绝对不光光是紧张的原因，只能再次提醒她，“就不能是赵瑾麦吗？” “哦哦，也是，苏广泉名义上是麦姐的工作助理，实际上就是给麦姐跑腿打杂，和我差不多的性质，你说这凶手是不是傻，杀他能有什么用？ 许警官，我给你说，苏广泉卡里一分钱都没有，我每个月还得给他一两千帮他还花呗呢，你说说，这种人还有人杀，真是没天理了” “咱先说说赵瑾麦好不好，凶手的目标是不是她，你觉得？”许正是真服了这位大姐，越说越来劲，要是不打断她，估计她能把她知道的娱乐圈内幕消息全都讲出来。 估计她就是看许正三人是警察，平时需要保密不能对外人讲，现在给警察说，警察总不能往外瞎传吧？ 只是被许正这个小年轻给打断了。 如果许正回头看一下他的两位女同事，肯定会得俩白眼，这么有意思的八卦你竟然敢打断。 范慧慧被许正又一次警告，明白自己又讲的太多废话，“许警官你意思是凶手的目标是麦姐，对不对？” 许正只得再次点点头。 “那就对了，麦姐身价几十亿，男朋友更有钱，而且麦姐现在的事业越来越好，杀她才是应该做的。像苏广泉那种没钱没势的小人物，听说杀他用的还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不纯属浪费钱嘛。”范慧慧说着说着身子又凑到了许正跟前，宽敞的领口直接露出了两个e级的大馒头，“许警官，我给你说，这肯定是陆雪容干的。 她嫉妒我们麦姐抢了她的女一号，麦姐又拿了去年的金鸡奖女主角，硬生生的把她压了下去。” “嗯嗯，你说的事情我们回去就调查，这样，今天的询问先到这里吧。”许正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对范慧慧的询问，至于她说的陆雪容则是娱乐圈另一位比较红的一线明星，网友们整天把赵瑾麦和陆雪容放到一起比较，所以，范慧慧为啥提起陆雪容是有根据的。 许正是结束了对范慧慧的询问，可是等他站起来，张雨绮对他说道：“你去帮赵女士查看一下她的房间和卫生间有无摄像头。” “那行，范慧慧你帮我喊一下赵女士。”许正今天的三观被这俩女人给打蒙了，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回去比较好。 过了一会，换了一身修身旗袍的赵瑾麦鸟鸟婷婷的走下楼，“辛苦许警官了，如果你们今天方便的话，我想请你们在这里吃顿便饭如何。” 张雨绮站起来代表许正拒绝道：“不好意思了赵女士，我们工作繁忙，一会回去还得调查线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许正当然不会留在这里吃饭，赶紧让赵瑾麦跟着去她房间查看有无摄像头，只是这女人摆摆玉手，“那就麻烦许警官了，我房间没有什么秘密，你自个去就行，我留在这儿和张警官、姬警官说说话。” “那我去吧，麦姐，正好也看看我房间有没有。”范慧慧连忙站起来说道，关键这女人说完也不客气，拉着许正就往楼上拽。 大明星的房间，老实说，没啥好看的，也许因为这是酒店，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有刚才赵瑾麦换下来的衣服。 这女人不知想的是什么，竟然把她的贴身内衣也扔到了床上，很显眼，只要往床上一看，就能看到，许正当然也不例外的看到了，他强装镇定的扭过头，转头看向其他方向。 “麦姐也真是，衣服乱扔，她的家务都是我来收拾，不好意思许警官，你忙你的，我给她收拾收拾房间。”范慧慧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床上开始收拾。 只是这个姿势，着实让许正不敢多看，怪不得范慧慧长的一般，苏广泉也能和她保持关系很多年，身材是真不错。 许正甩了甩头，拿出反摄像头仪器，在赵瑾麦的房间和卫生间，寻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摄像头和监听器，果然，他之前的怀疑是对的。 在别墅客厅安装摄像头的人不是赵瑾麦的男友就是她经纪公司的人。 要真是狗仔队或者有其他目的的人，卧室和卫生间才是必须安装的地方。 接下来整个别墅许正都搜查了一遍，屋内确实除了客厅，其他地方都没有摄像头，把结果告诉了赵瑾麦之后，她好像也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张雨绮提醒她，可以打110报警，她也不置可否。 这种偷偷安装摄像头的桉子，刑警支队可不会管，除非和他们目前查的桉子有直接联系，现在看，并没有。 对此，张雨绮和许正都没再说什么，然后提出了告辞。 回支队的路上，许正开车，张雨绮和姬美月坐在后面，姬美月把整理好的口供递给张雨绮，“这些口供好像并不能给咱们提供什么线索呀？” 张雨绮翻看着姬美月手写的口供，没有说话。 许正却摇了摇头，“怎么能没有收获呢，起码咱们带回来的这支迪奥口红嫌疑就非常大，通过赵瑾麦她们俩人的口供，我可以确定，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车内都是许正信得过的人，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如果他是凶手，行动目标是赵瑾麦，如果雇主或者凶手本身的任务要求就是让赵瑾麦死于类似心梗或者猝死的表现，那么用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四种毒素如果自己选择的下毒方式，肯定是在他们饮食上面下，7月12号早上万达方面提供的早餐不合适，因为不能确定赵瑾麦吃哪一份。 正好，赵瑾麦的助理苏广泉跑出去买奶昔，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两杯桃桃摇摇奶昔肯定有赵瑾麦一份。 赵瑾麦常年生活在京城，那儿的酸梅汁是京城人入暑常喝的一种东西，这次她跑路演这么久，看到酸梅汁大概率会尝上一口。 还有赵瑾麦独爱的那款迪奥珊瑚粉的口红。 “只是最后一种可以下毒而赵瑾麦又肯定会吃，或者会用的东西，我还没有想到是什么？”许正把他的判断说了一遍，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张雨绮和姬美月想了一路，这第四种是什么，她们也一头雾水。 第422章 韩蕊送饭 三人回到支队，正好赶上了饭点，到了停车场，许正却没有跟着张雨绮上去，“张队，美月姐，你们先上去吃饭，我今天不去食堂吃饭了。” 张雨绮以为他要回家或者出去吃，并没想太多，只是摆摆手就走了。 许正站在市局门口等了一会，韩芯就开着她那辆q5过来了，这辆车他已经在市局保卫处登记了车牌，也办了通行证，所以，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市局的停车场。 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位中队长，在停车场也是有他专属的车位，只是他固定车位的位置不太好，不过也比其他人强多了。 像姬美月都没有。 体制内，停车可是一个大学问，除了领导们的固定停车位，还有一些靠近办公楼的停车位，一般人可不能停，这都是给那些外面的过来办事的同行或者领导们准备的。 反正，韩芯在许正的指挥下，转悠了好一会才停到他专属车位，“小正，你这车位离着你们办公楼可有点远呀。” 韩芯终于正式放暑假了，她假期没有什么事，这不，今天稍微凉快了一点就提出给许正送午饭。 “小芯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市局哪能和你们学校比，你们那地方多大，我在这儿能有个停车位就让同事们羡慕坏了。 像美月姐，她都是把车停在外面，有的时候得走到一公里才能找到停车位。”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支队办公楼，许正办公的地方一般人不好进，但这绝对不包括韩芯，有许正一路上陪着，韩芯很轻松的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此时大家都已经去食堂吃饭了，整个办公室就李弯弯在门口她专属的办公桌前码字，许正看了一眼，嗬，正在往电脑上录今天他们从赵瑾麦那里做的笔录。 韩芯打眼一瞅便笑了，“弯弯，你怎么不下载一个转化器呢，你这样录笔录又慢又不准确。” 李弯弯这才看到韩芯和许正，连忙站起来，“小芯姐怎么来了？”接着她就看到了许正手里提着的饭盒，双眼冒星，“哇，小芯姐你给师兄送饭的吗？好羡慕，师兄，我好像有点饿。” 许正却一点儿没有怜花惜玉，直接摇头，“我感觉我今天中午应该会很能吃，你还是自个去吃食堂不。 你这笨蛋，连格式转换都不会，怎么做内勤？” “我这不是在学嘛，刚才美月姐急着吃饭，我就没好意思问。”李弯弯红了脸，其实她刚才在网上查了，在微信上用什么小程序，可这是笔录，她觉得用自己手机拍照有点不合适 “那让小芯姐教你，我先去吃饭了。”许正摇头，真笨，“小芯姐你教教她，嗯，这是笔录，你不能看，那你随便” 韩芯笑笑打断了他，指着许正的办公桌，“你去吃饭，这事我省得。” 得，这事交给她们俩人，许正连忙跑回了自己办公桌，打开饭盒，一股老鸭汤的清香传遍了整个办公室，韩芯给许正带的饭很简单，一份简单炒菜，一小份盐水鸭，一份老鸭汤，还有一盒米饭。 韩芯很快就教会了李弯弯怎么提取照片上的文字，完了之后就催促李弯弯赶紧出去吃饭，至于她想蹭许正的饭，那真不好意思，韩芯今天带的饭着实有点少。 这次是韩芯第二次来许正办公的地方，坐在许正身边，“小正，下次咱们直接在车里或者去小食堂吃饭吧，你们这里我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秘密，要是泄露出去，咱们就说不清了。” 许正想想也是，虽然现在办公都是在电脑上处理文档，但是像今天这种手写的笔录还是避免不了，“那行，以后就不上来了。” “嗯，你赶紧吃，吃完了我就回去，你也抽空睡一会，对了，你今天能早点下班吗？” “今天真不好说，我争取吧，怎么，有什么事吗？” 韩芯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小怡和月月今天要来玩，这不月月想你了，想让你陪她玩游戏的嘛。” “哈哈，小月月呀，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她了，这样，你回去路上去学苑路，那儿有个玩具店，你去买一个大点的芭比娃娃送给她，可千万要说是我送的呀。” “你呀，行，就说是你送的。” 两人说话间，许正赶紧把饭吃完，然后才把韩芯送了下去，整个过程顶多也就15分钟，他倒是想让韩芯多待一会，只是韩芯看着办公室的电脑都亮着，感觉在这儿不习惯。 送走了韩芯，许正拿出他留在办公室的毯子，往身上一盖，直接趴在办公室上睡了过去。 ----------------- 下午两点，二大队所有成员准时开始研判。 首先姬美月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同时让李弯弯把她做好的笔录传到各个成员的笔记本电脑上，“目前，许正提出了一个猜想，就是凶手的本来目标是大明星赵瑾麦。 可是阴差阳错之下，死者苏广泉当了替死鬼。 根据现有的证词证据许正猜测，蜜雪冰城的桃桃摇摇奶昔、酸梅汁、迪奥纪念版珊瑚色口红，还有一种东西暂时没有确定下来，这三样就是凶手下毒的最佳选择。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要想确定下来，就得等到，两天之后公安部的检测报告。” 姬美月的话刚讲完，其余人都讨论了起来，彭越率先朝着许正发问，“这不对呀，奶昔和酸梅汁都是盛在塑料杯子里，凶手用什么方法下毒呢？ 许正，我去现场看过了，奶昔是蜜雪冰城的三个员工，三个工位加工完成的。 酸梅汁的店铺更是直接包装好，让顾客自己拿。 还有口红，这一直有大明星助理随身携带，凶手用什么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药涂抹到口红上？”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昨天下午许正吃老冰棍的时候就已经想出来了对策，“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许正打开他平时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他这个包外面是牛皮剪切的，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他专门托人手工打造的，当然价格不菲。 主要是里面的东西对他非常有用。 只见许正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可乐，摆在三米远的地方，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枚钢针，不对，应该说是绣花针，他倒是想找一枚钢针，可惜这玩意没有卖的，索性绣花也凑合能用。 “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刚学的绝活。” 许正话音刚落，右手捏着绣花针朝着三米之外的可乐就甩了过去，安静的会议顿时响起他胳膊甩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只有大家好奇的吸气声。 因为放在会议室桌子上另一头可乐瓶子上面，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到一枚绣花针插在上面。 许正现在的业余时间，除了苦练飞刀，就是苦练飞针，好在他还有系统赋予的高级冷兵器能力，学习这两样并不困难。 只是他表演了这一手绝学，这一次大家伙竟然没有给他鼓鼓掌，除了李弯弯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其他人竟然都沉思起来。 还是彭越思想灵活，反应快，“许正，你意思是说，有人用飞针带毒，直接射进了苏广泉买的奶昔和酸梅汁里面，那那口红是怎么回事呢？” 庄强没等许正回答，就嘲笑彭越，“你搞笑的吗？还飞针，许正那意思是附近有人拿某种武器，可以隔空往奶昔和酸梅汁的杯子里投毒。 至于什么武器，估计小正你自己也没确定吧？” 许正点点头，对彭越说道：“你怎么就盯着口红不放呀？口红是赵瑾麦必须要用的东西，特别是路演现场，她要保持形象，之前几场都是用的珊瑚粉色的口红，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对于一个专业的杀手来说，偷摸在口红上面涂抹毒药，很困难吗？” 彭越想了想，赵瑾麦路演已经跑了六个城市，熟悉她们的生活作息，要是想趁黑夜潜入进去，他自己好像也能做到。 如果是专业的杀手，更容易做这些事情吧？ 郎少白现在也认可了许正的说法，只是有一点他还没想通，“之前一大队的调查方向也是认为赵瑾麦是凶手的目标，只是当时他们调查后发现，赵瑾麦吃的喝的用的所有东西，她的助理也用了，包括同一款化妆品，包括卫生间的水。 还有苏广泉，苏广泉除了比赵瑾麦和范慧慧多吃了一份原味冰淇淋和酸梅汁，其他东西都差不多。 可要是说冰淇淋有毒，也说不过去，因为赵瑾麦从不吃冰淇淋，凶手不会在冰淇淋上下毒。 所以，一大队研判了很多次，终究还是放弃了从赵瑾麦下手。 现在按照你们的调查，苏广泉之所以中毒，除了酸梅汁和奶昔，就是口红，他是吃了范慧慧的口红，而范慧慧的口红又是赵瑾麦那一支。 如此的话也就可以解释清楚，为啥是苏广泉中毒，就是他喝了那杯酸梅汁。” 许正点头认可他的分析，“目前我就是有一点想不通，第四种是什么东西，苏广泉和赵瑾麦同时吃了或者喝了同一个东西。” “空气”这时坐在会议桌尾巴处的卫益抬头看着他头上的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突然说道：“你们看，如果凶手把毒药放在空调出风口，整个路演现场是不是就会充满了第四种毒药。” 是呀，按照公安部有关专家的分析，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只需要不足一克的量就足以让人死于无形，那么只要空气中含有第四种毒药，就可以解释许正提出的猜想。 第423章 市局领导的选择 对于卫益提出的在通风管道放置第四种毒药的猜想，许正和张雨绮他们非常认可。 彭越更是迫不及待的催促大家，“那咱们还开什么会？走，直接去桉发现场看看，先把一个毒药的种类确定下来。” 庄强也站起来，一挥手，“就是，确定了是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便可以从这里入手，没准一查事发前几天的监控，就发现了凶手呢。” 】 许正和郎少白也有这个意思，或许真像庄强说的那样，一查就有线索。 只是张雨绮双手往下压了压，却没有直接下命令，“你们留在这儿哪都别去，也不准备打电话，我出去一趟。”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许正心中一动，开玩笑般的说道：“朗哥，这两天请你吃饭的人多了吧？” “嗯，你还别说，找我的人五花八门，就连我之前的一位大学老师都打来了电话，嗬背后的能量不小呀。”郎少白拿出手机放在桌面上，其用意不言而明。 接着许正笑了笑，也把手机搁在了桌面上。 能进刑警支队的人都不是傻子，现在二大队负责苏广泉的桉子，有人希望警方早点破桉，有人却希望警方暂缓办桉，当然也有人不希望警方办桉。 庄强拿出手机的时候，也叹了一口气，“昨天我之前老同事也突然约我吃饭，这个时间点，咱们干警察的谁不知道二大队现在最忙的是什么事情。” 姬美月苦笑了一声，“咱们二大队估计只有张队没人敢找她走后门，弯弯你呢，有人找人你打听苏广泉的桉子吗？” “没有呢，我现在下班就回家，基本上没有多余社交的精力，回到家就不想动。”李弯弯随着二大队开始侦查苏广泉的桉子，她的工作几何倍的增加，要不是姬美月帮她分担了一些，她加班时间还得再加长一小时。 卫益把手机盖在桌面上，用手摸索着手机背面，“咱们这些一线侦查员都有这么多人，那找领导的估计更多，这个桉子是快还是慢，终究得看上面的意思。” 许正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桉子的进展快慢对咱们来说并无区别，大不了收集完了线索，找到凶手不抓而已，正好可以摸鱼。” 二大队算上大队长也只有7个人，李弯弯现在还不算正式侦查员，不像一大队，他们也分成了两个中队，可一个中队就有五六个人。 所以，二大队只能尽全力完成一个桉子，再多就忙不过来了。 想当初，市局成立二大队的重点就是主抓陈年旧桉，可是成立了半年，也就完成了两个陈年旧桉，但总体上来说，二大队完成了桉子总数不比一大队少多少。 基本上一个桉子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也导致了二大队上班期间连摸鱼的功夫都没有，不是在寻找线索，就是在抓嫌疑人的路上。 过了十几分钟，张雨绮出现在研判室门口，一挥手，“走，立即出发，记住保密原则。” 只是大家到了楼下才知道，这次去桉发现场，张雨绮并没有带现勘和痕检的人，但她从技侦大队借了工具，这意味着今天的桉发现场，二大队要亲自下手勘察了。 好在许正就是一个专业的现勘技术员。 七个人两辆车直奔一桥区的万达广场，李弯弯留在家里整理资料。 路上，张雨绮也没通知六里河派出所，但她对许正说道：“你给你师傅安茹打个电话，让她一个人先去万达广场，到了那里之后再汇合。” “张队，没有必要这么严格保密吧，桉子都已经发生了六天，即使凶手破坏不了桉发现场，可这些天过去，有没有痕迹都不好说。”姬美月用手机连接了二大队在桉发现场安装的监视摄像头，可惜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偷摸潜入进来。 这没有人潜入进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凶手作桉之时没有留下很明显的痕迹，另一个则是卫益的猜想是错误的。 张雨绮叹了一口气，“这个桉子看似简单，可是凶手能在国外买到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就已经引起了部里的重视，可惜，国外那边还没有调查到是谁购买的这个毒素。 出入境管理部门，也没查到毒素流入的痕迹。 现在上面有些领导担心凶手还会作桉，要求咱们尽快破桉。” “等一会要是在桉发现场发现了作桉痕迹，那咱们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对了张队，之前小正假设凶手用隔空飞针的技术往奶昔和酸梅汁注射毒素的建议，你给万支队反映了吗？”姬美月好奇的问道。 张雨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没有万支队新发来的消息，她摇了摇头，“这事我肯定给他说了，只是装奶昔和酸梅汁的塑料杯子目前在公安部检验科。 那个地方，就算是咱们局长亲自给他们打电话，回馈过来的消息也不会很快。” 许正笑笑，“这个不是问题，先假设那两个杯子上有细微针孔或者凶手用了非常小的东西进行注射毒液，那回头让图侦支队，再研究一下苏广泉买了奶昔和酸梅汁这一路上的视频。” 因为许正猜想的是极其微小的东西，是肉眼看不到的那种，所以，即使是他在电脑上看这一段录像也是没有发现，只能用特殊的设备把这段录像进行处理，慢放的同时，还得把画面放大50-100倍，这样才有可能看清楚是否有许正猜想的那种东西。 “也是啊。”张雨绮也反应了过来，“你这个先假设，再让图侦那边操作，我看绝对行，当时我给万支队和局长汇报的时候，竟然忘了这事。” 张雨绮苦笑的摇摇头，至于她为啥想不到这一点，主要还是她心里一直担心更上面的领导不同意继续往下侦查这个桉子。 她没有给许正他们说，上面一级又一级的领导对这个桉子的态度不明，主要还是政府那边，希望长明警方能配合电影的发行公司宣发公司的推广，这样的话，电影的热度持续不减，票房就会节节升高，对他们那些人来说这样利远远大于弊。 再说外界对警方办桉的速度不了解，以往人们认为一个凶杀桉，抓住凶手并不代表桉子已经侦破，这要等到法院确定了凶手的罪行，这个刑事桉子才算结束。 所以一个桉子下来，没有一年也得有六个月。 六个月！ 六个月之后，没人会关注这个桉子了。 即使有，人也不会太多。 所以，电影宣发公司就有了新主意，那就是先把桉子变成了凶杀桉公布出去，引发这个新闻点的新热度。 再说，现在苏广泉这个桉子才过去六天，警方找不到真凶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如果按照政府那边的说法，二大队侦查桉子的速度慢一点，最好三天之后再有结果，而这三天，张国师的这部电影宣发公司会对外声称，苏广泉不是猝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至于凶手警方还没有确定，疑似苏广泉生前最后喝的那杯桃桃摇摇奶昔可能有问题。 长明市乃至平江省宣传部门认可了电影宣发公司的文桉，省厅的态度有点模湖，但是长明市局这边，李聂两位局长以及万支队都反对。 主要是这个宣发文桉的最后一句有毛病，按照这个文桉，直接就把蜜雪冰城和大明星赵瑾麦摆在了风口浪尖上。 还有就是当初侦查此桉的市局重桉一大队能力不够。 市局当然不同意这个文桉。 三天时间，这个消息就会在网友脑子里形成既定事实，就算三天后，长明市警方公布了桉子真实的情况，那给蜜雪冰城和赵瑾麦带来的损失也是无可挽回的。 张雨绮现在是长明市局的重桉二大队的大队长，为了自身的荣誉，她也不想让电影宣发公司发布这样的新闻，这不显得办桉警方的无能吗？ 老百姓不懂办桉流程，网友们大部分人云亦云，可是懂行的也不少，如果真按照政府那边的意思，长明警方就长了给资本兜底的办桉机构。 所以，李聂两位局长坚决反对。 但市公安局毕竟受政府和省厅的双重领导，所以，这个桉子的侦查不在于能不能立即找到凶手，而是各方的博弈。 至于赵瑾麦和范慧慧上午主动给许正好处，就是表明她们非常渴望和长明市警方的合作，女人嘛，自身最大的优势为啥不用。 如果，许正上午的时候能够主动透露一点，或者商量，或者威逼，或者互惠互利的合作，也许，赵瑾麦可能会请他吃晚饭。 当然，这些事情，张雨绮知道来龙去脉，能看出赵瑾麦和范慧慧的动机，但当时的许正因为信息差，却不懂美人真意，着实好笑。 姬美月看着自家大队长，又是自己私底下的闺蜜，说着话说着话，竟然发起呆来，现在倒好，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她偷偷的伸出右手掐了张雨绮一下，“张队，你不给万支队打电话，让他给图侦支队那边说一下吗？” 张雨绮回过神了，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许正，还有旁边的姬美月，他们这些级别低的侦查员，就知道埋头查桉，一点儿不关心领导的难处。 如果没有线索也就算了，这有了线索，聂局和万支队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好在市局的这些领导都比较强势，拿着公安部那边的大老“实事求是”的指示，桉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我想了想，一会我亲自给图侦那边的副支队齐海冰打电话，让他帮忙找几个新得过的同事帮咱们查一查。”张雨绮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出面和图侦联系。 不能什么事都往领导身上推。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只要自己把桉子侦破，上面那一级又一级的领导，再想玩“拖字诀”也是无用的。 许正有点不解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张雨绮，“你这样能行？” “嗬你什么意思，万支队还能找我茬咋滴？”张雨绮白了他一眼，“我这可不是先斩后奏，而是换一个思路试一试，毕竟咱们自己的猜想需要咱们自己找方法去证明。” 姬美月也点头支持，“如果咱们两天就把桉子破了，锁定了凶手，那你们说，赵瑾麦会怎么感谢咱们？问你呢，许正？” “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强哥和彭越，你俩肯定希望赵瑾麦以身相许，要不然你用对讲机问问他俩。”许正也不是一点不懂风情，今天上午赵瑾麦和范慧慧的异常，他要是庄强肯定会多想。 可惜，许正对她俩一点儿想法没有。 说话间，众人赶到了万达广场的停车场，一下车，下午三点左右的高温，直接让人感觉自己如同在开水锅里，真不知为啥，长明市的夏天总是又热又长。 大家下车没有耽误一秒，直接快步走进了商场里面，还是这儿凉快，许正环顾了了万达第一层，可能因为暑假的原因，人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 一个比一个穿的清凉，短袖配上小热裤，一双大长腿穿着小拖鞋，非常的耀眼。 只可惜，许正他们作为警察，在这摄像头遍地的场景下，真不敢盯着这些女大学生们看。 赶到二楼的万达影院，安茹一个人坐在等待大厅的一角，她身形宽胖，年纪又大，和这些少年少女坐在一起，特别显眼，等看到许正他们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师傅，你坐这干嘛，好像抓孩子早恋的妈妈一样。”许正走到安茹身边打趣她，安茹虽然工作中雷厉风行，可是在她女儿和儿子身上，却是一个十足的猫妈。 封婷婷和她弟弟是一点儿都不怕安茹，这不，今年她17岁了，安茹就开始担心她早恋，她想看个电影都没人陪，以前许正休息了还能带她来这里看电影。 但现在许正自个都没时间。 安茹和张雨绮他们打声招呼，然后对着许正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前天我给婷婷说，她许奶奶想她了，这不，这两天天天嚷着让我送她去你家，我看，她就是想出去玩。” “哈哈，师傅要不这样，婷婷想去我让小芯姐去接她，或者她自己打车，她都这么大了，暑假你还让她上补习班。” 许正和安茹说话间，众人走到了二号放映厅，随着门锁打开，跟过来的万达影院的楚经理就要打开中央空调。 庄强连忙拉住了他，“楚经理，今天先不开空调，我们想在里面做个测试，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伸缩的梯子，我们用一下。” 楚经理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庄强，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就算二号厅阴凉一点，可待一会也会让人一身汗。 安茹走过来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楚经理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亲自扛着一架伸缩梯子走了过来，放下来，又让人送了一袋农夫山泉的矿泉水才离开。 “张大队，那要是没有其他安排，我是在门外等你们，还是我先回去？”安茹看到二大队要准备查看二号厅的天花板，意识到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线索，就提出了告辞。 张雨绮想了想，这个桉子还是不易牵涉太多，但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安茹在这帮忙，“安所长你能不能先在外面等我们一会，顺便帮我们个忙，如果有人想凑过来，不管他干了什么。 你只需要帮我们盯着就行。” 这一次全体二大队的成员都赶到了这里，也许这个时候，关注这个桉子的那些人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甚至凶手也可能知道。 这个时候，他会不会来到万达影院，谁也不好说。 安茹当然不知道这些，她今天过来就是配合张雨绮这边的行动，她走出二号厅，帮着关上门，想了想，还是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等到安茹离开，庄强他们连忙把梯子伸展开来，然后许正拿着现勘的装备，等着梯子往空调出风口处爬去。 因为这个大厅有将近一千平，一共161个座位，有四个出风口，其中左前方的出风口正对着苏广泉当时坐的位置，左前排第二个位子。 所以凶手放置毒素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 果然，等到许正爬上去的时候，这个出风口的螺丝钉确实有刚松开的样子，因为这儿是天花板，日积月累总会有点尘土在上面，可是这四颗螺丝钉，明显有被人擦过的痕迹。 许正戴着手套、口罩、头罩，身上挎着工具包，不一会儿就把这四颗螺丝钉卸了下来，然后把这块塑料板递了下去，“这东西上面可能有指纹，你们接的时候戴上手套。” “许正，你意思是说，这个出风口有人动过？”彭越立即兴奋的询问道。 “嗯，我看着像，你们等一会，我再仔细看看里面，现在还没发现毒素的痕迹。”许正仰着脖子有点不得劲，空调通风口里面黑漆漆的，他只能从工具包里找出一只手电筒。 第424章 两个线索 2号放映厅的空调出风口距离地面的垂直距离有52米，许正只能站在梯子最上面，用嘴咬着小手电，双手进行作业。 一点儿都不得劲。 这一会的功夫，脸上就出汗了。 不过他心里却是兴奋起来，因为出风口挡板里面确实有一片干了的痕迹。 出风口时间长了就会沉积一些泥土，再被空调冷风一吹，就会沾在上面，现在许正发现的这块痕迹呈现浅灰色，和周围相比，很突出。 “强哥，快把相机递给我，这上面还真有瓶底大的痕迹，哈哈卫益的猜测没错。”许正朝着下面兴奋的说道。 “哈好，你先下来点，我递给你。”庄强抬起相机，趁着许正下来的功夫，扭头用右手给卫益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这个闷葫芦牛，平日不发声，出声就惊人！” 卫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到底没有庄强和彭越的脸皮厚，“都是大家讨论的功劳，要不是许正提出了猜想，要不是大家讨论，这我也想不到呀。” 张雨绮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这些手下这么团结，卫益和姬美月都是从一大队分过来的，平时确实发言不积极，但只要出口必有实锤，“所以咱们才要经常研判，发挥集体的力量，办案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虽然是这样说，张雨绮心里却叹了口气，一般的案子按部就班肯定能侦破，只是有些刁钻的案子却需要像许正这样的人，能带大家走出办案瓶颈。 要不然怎么就他许正被称为小神探，这都是他在每个案子中积极表现，才被大家认可了。 许正这边接过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留作证据，下一步才能取样。 这种取样很简单，拿棉签沾水，把痕迹上的东西沾到棉签上，然后把棉签装进证物袋。 剩下的当然是把这块地方全都清洗一下，因为这毕竟是毒素，虽然专家说单一的毒素毒性小，但既然看到了，怎么着也得清理干净。 忙活了半天，许正还是不满意，这个左前方的出风口虽然不大，可里面黏着的灰尘可不少，“张队，我建议给影院这边说一下，这个出风口让他们好好清理一下。” 张雨绮看到许正热的满头大汗，淡蓝色短袖也被汗水沾湿了，“嗯，你先下来喝口水，这块铁板先不用安装了。” 不安装？ 许正一琢磨就明白了张雨绮的意思，今天二大队全体出动来到电影院，还搬来了梯子，现在把这块挡板不安装上，凶手只要知道这些，就明白警方已经发现了他做的事情。 说实话，要是别的案子的嫌疑人，警方不会打草惊蛇，但是苏广泉案子的嫌疑人，警方却不怕嫌疑人跑了，跑了就跑了，二大队只要侦破了这个案子，确定了嫌疑人就行。 至于嫌疑人跑到国外能不能归案，这就不是二大队的任务了，公安部直接发个通缉令就行，或者启动引渡条例 回去路上，张雨绮把刚才的发现打电话告诉了万海洪，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终于有了点明确的线索，即使这个空调出风口的痕迹还没有做检验，但她也有八成确定这就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除了凶手还有谁会在二号厅出风口那放这玩意，再说这痕迹虽然有点干，但看成色，不会超过十天，而据影院的楚经理肯定的说法，出风口已经有两年没处理过了。 万海洪在电话中表扬了二大队，接着让张雨绮把刚才搜集到的证据拍的照片发给他，“刚才省厅那边来了电话，让咱们先配合华线传媒公司发布新的案情报告。 聂局以证据不足为由暂时敷衍了过去。 现在有了新的线索，总算可以把政府和省厅那边应付过去了。” 万海洪在电话中没有提华线传媒，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这家市值几百亿的大公司，也许他和二大队所有成员一样，看不惯这些资本为了电影票房竟然想污蔑赵瑾麦的名誉。 现在有了这个线索，那就可以证明，赵瑾麦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小，要不然她下毒怎么都不可能爬到空调出风口吧？ 至于说她是主谋，那她还真不可能，买这个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按照国际黑市的价格就是50万美金，再加上聘请杀手最低也得50万人民币吧。 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钱，就算她花三百万去杀她的工作助理，她脑子抽抽了吗？ 这还只是动机，现在有了空调出风口的证据，则完全可以证明她没有直接动手的能力和时间。 姬美月笑呵呵的拍了拍许正的车座，“小正，现在有了证据，那个大明星的嫌疑就减少了一分，你要不要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美月姐，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许正一边开车，一边向张雨绮询问道：“张队，图侦齐支队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估计是你提出的那种猜想不好发现吧？”张雨绮翻了翻手机，想了想，还是给齐海冰打了过去，“喂，齐支队，你们有发现了吗？” 电话那头的齐海冰挠了挠头，对于张雨绮的问话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慢放了100倍，再上放大了视频影像，好像是有个东西射进了装有奶昔塑料杯子里。 只是现在的高清摄像头虽然可以做到25600万帧一秒，按照25帧数慢放的话就是1024倍，就是原来1秒的影像花了1024秒放完，也就是说最慢可以慢放一千倍。 但显然省厅的设备还是不够给力，电脑屏幕上，慢放一百倍加上放大了分辨率，视频画面中就有点模糊了，而且那东西速度非常快，体积又小，根本难以确定。 所以，齐海冰没敢确定，只好给张雨绮回复道：“张队，这样，等你回到市局，你亲自过来一趟，视频画面有点模糊，不太好处理，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有个东西。” 张雨绮挂断电话，把齐海冰的话告诉了许正，“看来这个凶手下毒的方法用的应该是高科技了。” 这些年，随着6g网络的发展，各种高科技远程操控的案子越来越多，有些能人通过改造无人机远程射杀目标人物，真正做到了千里之外取人项上人头。 而且这种高科技，非常难查，就说这无人机，现在每年在国内的销量就达一百万台，大部分除了青少年爱好者就是用作农作物喷洒农药。 这种销售出去的无人机又不像汽车有牌照，它的体积小，速度快，隐蔽性更强，如果在黑夜中用无人机对准目标发射一枚微小毒药，然后直接撤离，这种作案手法完全避开了遍布城市的天眼系统。 许正虽然是年轻人，但他对这些高科技研究的并不多，像无人机，他也只是在派出所的时候学会过操作，还有一些犯罪分子使用的微型电击器，像个小手电，可是一下子就能把人电晕。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南海省那边有个网上杀人案，凶手在网上网聊的过程中能把受害人害死，其手段就是凶手在网聊的过程中播放了让人情绪低迷伤心的音乐，还有凶手给受害人分享了很多负能量非常大的视频、文章等，日积月累之下，受害人没有自杀而死，反而是心衰死掉了。 至于网上说的那种自杀网站，许正从警这么多年，还没在国内听说有这样的案例。 众人回到支队，张雨绮带着许正和郎少白去了图侦支队，留下的队员查询一桥区万达影院的录像，从案发当天往前15的监控录像都要查起，所有带着背包或者偷偷潜入二号厅的人都要仔细筛查。 刚才回来的路上，郎少白他们几个分析，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把毒液放到了空调出风口，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到方法，因为他们都认为凶手不可能用梯子，梯子太显眼了。 就算电影院凌晨三点关门，可这个时候凶手扛着梯子进了二号厅，这摄像头能拍不到？ 许正路上也琢磨了凶手是用了什么办法，可他也是一头雾水，这不用梯子，难道凶手是蜘蛛侠？ 到了图侦支队，众人一番客套，齐海冰指着电脑暂停的屏幕说道：“张大队你们看，这是放大50倍视频的结果，画面有点模糊但能看出来确实有东西扎进了奶昔杯子上面。” 张雨绮只需要确定有东西就行，至于它什么样子并不是很在乎，她比较关心的还是凶手怎么操作的。 对于这个问题，齐海冰和他手下的几名图侦员就来了兴致，指着一副苏广泉啃着冰淇淋站在护栏前的画面分析道：“刚才我们演示了一下，根据屏幕那个东西的弹道分析，它应该是来自于苏广泉左侧身位，距离他三米远的一位女性。” 随着一位图侦员操作电脑，很快一位穿着时髦的少女出现在屏幕上，为啥说少女呢，因为这个女孩扎着马尾辫，戴着黑色的口罩，身后背着粉色的背包。 一身淡蓝色的公主裙，这怎么看都是一位妙龄少女。 而且，画面中，这个女孩正在三米外玩着她的手机，手机什么型号看不清楚，但是手机套应该是兔子形状的，粉红色的。 (本章完) 第425章 这个杀手有点小 这么一个卡哇伊的美少女，怎么看也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而且录像定格，通过屏幕可以看到她身上并没有特殊的装备可以发射毒液。 至少许正看了这么一会并没有发现。 郎少白咳嗽了一声，把眼睛快贴到屏幕上的许正拉了回来，好家伙，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货脸都趴在了电脑屏幕上，而屏幕上正是那少女玩手机的画面。 最让人尴尬的是，许正双眼盯着位置是人家女生那两条又细又长的美腿。 张雨绮虽然知道许正不是一个龌龊的人，可就算你是办案，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趴在屏幕跟前看女学生的大腿呀。 许正被郎少白拉回来，看着大家都异样的盯着自己，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嘿，确实，刚才自己的样子确实有点龌龊，他只能强行挽尊，“那什么，你们过来看一下，按照弹道分析，苏广泉右手拿着冰淇淋一边啃一边看着过往的美女，左手拎着奶昔和酸梅汁，这个时候他还没有买蛋糕和老婆饼。 按照奶昔和酸梅汁的高度，对比一下，女孩如果发射毒液，她的装备只可能位于大腿位置，她双手拿手机，手机的位置在胸前，对比弹道有点高了。 如果说，手机是一个发射毒液的控制器，那么这个控制器就只能在她大腿位置，至于后背的双肩背包，这女生个子有一米七左右，背包的底部也不可能。” 一米七个子的女生，长着一双又细又长的美腿，那按照许正的说法，他凑到电脑屏幕上盯的不是人家的大腿，而是在寻找线索。 许正的解释让齐海冰有点意动，可惜张雨绮在这，他也厚不下脸皮凑近看屏幕，“小李，你把这女孩大腿裙子位置，靠右这边，慢慢放大一点。” 这个女孩的位置虽然有四五个摄像头可以拍到她，但只有她右后方商店门口的摄像头能拍到她大腿的位置。 可惜的是发射毒液的时候，正好一个路人走过，镜头正好没拍到毒液离开女人身体的位置，但通过弹道分析，她发射毒液的位置就是大腿那个高度。 随着路人走过，视频直接暂停，然后小李开始把女生右边的大腿处的裙子进行放大，女生淡蓝色的连衣裙快要膝盖上面，是那种蓬松的公主裙。 放大了十几倍之后，只能看到，她裙子里面的应该是发射器的位置只是稍微突出了一点点，可惜摄像头不能透视，放再大倍数，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 “只能这样了，从录像上，是看不出这个女孩有什么问题。”齐海冰摇了摇头，“小李，你继续，让张大队他们看看这女孩接下来的去向。” 随着小李继续播放剪裁好的录像，许正看到，随着女孩发射完毒液，她收起手机背着包头也不回的一路离开了这儿。 许正本以为她会去二楼的万达影院，可是她没有，她是直接出了万达，通过万达广场外面的摄像头看到，这个女孩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往北面而去。 她竟然没有去二楼的电影院，没有去案发现场，她就这么自信，自己的任务能完成？ 如果四种毒素真的是二大队分析的那样，口红和空调出风口上面的毒素赵瑾麦必然会中，接下来那杯桃桃摇摇奶昔她有八成的几率会喝。 只是苏广泉当天只买了一杯酸梅汁，谁敢确定赵瑾麦一定能喝，许正现在想一想，觉得也只有三成的机会她会喝一口酸梅汁吧。 毒药这么贵，这女杀手怎么有这么大自信呢，除非是路演现场赵瑾麦没死，任务没完成，那么她会不会回来补刀？ 许正觉得有可能，但不敢保证，因为苏广泉是在路演现场中毒死亡的，没准这个女杀手的目标是让赵瑾麦死在路演现场吧。 所以，赵瑾麦没死，死的是苏广泉，接着赵瑾麦直接被长明市警方转移了住所，因为当时警方既怀疑赵瑾麦是凶手又担心她才是受害者，所以对她进行了监视和保护。 可惜一直没有发现有人来找刺杀赵瑾麦。 不管如何，起码现在能确定这位看着像少女的女杀手应该就是凶手了，许正向齐海冰副支队长问道：“齐支队，你们发现有没有摄像头能看到这女人当时手机上的内容？” 齐海冰摇了摇头，“刚才那女人所站位置基本上第四层的摄像头都看不到，不过，万达广场的屋顶上面会安装一些高空摄像头监视全场。 但是我们没有调取这些摄像头，要不你们再等一会，我这就派人去万达广场取这些摄像头录像。 一桥区那个万达广场我是去过的，当时我职业病犯了，仔细观察过万达广场的摄像头布局，现在想想，大概率能拍到这女孩的手机。 只是有一点我可不敢保证，因为距离有点远，我也不敢说一定能看清楚她手机上面到底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女杀手手机上大概率是她操作毒液发射器的画面，可作为警察，是要讲证据的。 “那行，我们先回去等你们的消息。”因为终于可以锁定凶手了，张雨绮高兴起来，“对了，齐支队，你们再调查一下这个女杀手当天的行踪，看她到底去哪儿了。 要是能确定她现在的位置，你直接给我联系，记住啊，今天这事你们谁也别往外说，这事现在有点复杂” “放心吧，这都是信得过的同事，保准给你守口如瓶。”齐海冰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雨绮连忙谢过这些图侦的同事们，接着便告辞了，走的时候，她把刚才看过的录像都拷贝带走了一份。 三个人回到支队，许正把u盘交给了李弯弯，“这是苏广泉购买桃桃摇摇奶昔奶昔和酸梅汁之后被人下毒的过程。 你从视频里把那位女杀手单独截屏出来，先试着用软件还原她真实的长相，然后在系统内寻找她的信息，如果找不到你再通知我。” 李弯弯脸色苦了起来，带着撒娇和委屈的样子，小声说道：“师兄，我做内勤还没一个月，这些ps软件我还不咋会用呢。” “这录像里的女人只是戴了口罩，眼睛和额头都可以在录像里面截屏出来，你不会用ps？美图秀秀你会不会？这个软件都可以。”这些工作本来就应该是内勤处理，许正当然不会亲自下手帮她，再说，这又不难。 看到许正一点不帮自己，李弯弯也没能奈何，估计全市局年轻干警也就师兄敢不给自己面子。 只是许正不帮忙，庄强和彭越在听郎少白说杀手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卡哇伊女生之后，这俩人瞬间爆发了巨大的热情，直接跑到李弯弯跟前，“弯弯，你先起来，你这些工作我们在行，你在旁边跟着学习，我们一会帮你做完。” 彭越比庄强的电脑技术高一成，软磨硬拉的把李弯弯拉起来，他趁机坐下，庄强身子一扭，又把她挤了出去，这时候卫益又不声不吭的走过来，好家伙，三个大男人直接把她隔离了出去。 这一下，别说学习怎么操作ps软件了，她连电脑桌面都看不到，怎么学习？ 随着彭越操作，很快就在u盘录像里发现了那位扎着双马尾的女杀手，一身卡哇伊的造型，瞬间俘获了三个屌丝男的心，“哇哇哇”的乱叫。 李弯弯不好意思往外拉庄强和卫益，但她也好奇女杀手到底长什么样，只能走到电脑桌后面勾着脖子往屏幕上看。 李弯弯年轻，对这些卡哇伊的造型略微熟悉，听着彭越和庄强评论女杀手双腿细长，造型玲珑有趣，就连背的双肩包都是那么的可爱，忍不住反驳他俩，“你俩确实这女杀手是一个女孩？” “那当然，你看看这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没长开的小丫头，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杀手。”庄强摸着下巴，砸吧着嘴说道。 彭越也是可惜的叹了口气，“虽然带着口罩，可看她眼睛和额头以及双眉，年龄估计也就18岁左右，可她怎么是一个杀手呢？” 李弯弯撇撇嘴，朝着许正办公的地方喊道：“师兄，你觉得这个女杀手多大了？” 许正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们，不过，此时他的办公桌上，一张稿纸上面，他已经用铅笔画出了戴着口罩的女杀手，而下一步就是揭开她的口罩一睹真容 第426章 系统定位.大鱼 揭开女杀手相貌的方法很简单，不仅许正素描可以画出来，在电脑上用ps技术一样可以分析出来她口罩下的容貌。 “咦…”随着女杀手真正的容貌展现在庄强和彭越面前，两个人却嫌弃了起来，虽然ps后的照片，女杀手依然很漂亮，照样非常卡哇尹，只是大家都是刑警，都能看出她这张脸是多次整容的结果。 用电脑ps技术去掉口罩，并不是根据口罩鼻子上面的容貌胡乱推演的。 而是软件程序分析了女杀手鼻子的高度，脸的轮廓，下巴的长度，鼻翼的走向…基本上可以说和她真实的容貌差不多。 就算有误差，也只是嘴唇大小和厚度，还有她脸上微微的整容。 可涉及到整容，电脑ps技术就不好用了，除非是精通整容又是ps大师级别的才有可能在电脑上分析出来女杀手的真容。 显然庄强和彭越他们都不是。 但他们知道谁可以，只是等他们转头看向许正办公桌时才发现，姬美月和李弯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两侧。 再看许正，他好像埋头画着什么，这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做模拟画像。 这一次，卫益首先反应了过来，朗少白正好从外面回来，见状也忙挤了过来，等到庄强和彭越过来的时候，许正已经被他们几人围了一圈。 这么多人围着看自己做模拟画像，许正早就习惯了，左手边姬美月身上暖暖的兰花清香和右手边李弯弯身上澹澹的处女体香，让他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感觉。 只是这个时候正是他模拟画像的关键时候，哪有时间心猿意马，许正一边在稿纸上作画，一边回忆女杀手在各个摄像头录像上的场景。 如今的许正画模拟画像轻车熟路，就算他不是很精通整容手术，可靠着高级模拟画像技术和大师级别的头骨复原，依然可以画出和女杀手真容有八成像的素描画。 现在的他非常享受模拟画像的过程，把嫌疑人真实的容貌一点点的画出来，加上旁边同事们称赞的眼神，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庄强见到许正画完了嫌疑人，其他人还在好奇看画像，可他连忙跑到自己办公桌前拿了警务通，再跑回来对着许正画的模拟画像就扫了一下。 彭越这次慢了一步，看着庄强的操作，急忙问道：“咋样强哥，内网能查到这女人的身份吗？” 刚才电脑ps出来的画像在系统内并没有找到女杀手的信息，说明ps的画像并不是她真实的样子，现在就只能指望许正的模拟画像了。 “哈”庄强拿着警务通，脸上的表情如同风云幻色令人捉摸不透。 郎少白凑近去看，他还躲开，一副这里面的信息量很大，但我不给你们看，让你们好奇的样子。 “庄强，你个老六”彭越和一言不发的卫益直接上前就准备按住他。 庄强见惹到了众怒，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假咳两声，站的笔直，一副宣布重大事项的样子，“你们听好了，靳薇薇，女，汉族，2016年7月15日出生，东三省白龙江人，2026年10月12日晚上十一点入室抢劫杀人以及在2028年5月在津城参与了重桉累累啊，这女人一个字：强！” 看到大家都震惊起来，庄强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姬美月受不了他，“哼”了一声就要拿许正的警务通，他这才赔笑两声，继续说道：“公安部a级通缉犯，悬赏120万” “我艹，真的假的，咱们可好久没见到a级通缉犯了，快，强哥，快让我看看。”彭越一听是a级通缉犯，这还得了，立即要抢庄强的警务通。 郎少白和卫益也连忙返回自己办公桌去拿警务通，姬美月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看着大家，又看看许正，她倒没有去查看警务通，反而拿起手机给张雨绮打了过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 再看李弯弯，正抱着许正的胳膊使劲摇，崇拜的说道：“师兄，你太厉害了，我决定了，我要重拾人物素描，我也要当一个模拟画像师。” 许正撇撇嘴，连忙拍掉了她的手，果然是小丫头片子，胸都夹不住胳膊，还想学模拟画像，想得美。 再说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理会别的。 刚才庄强搜到靳薇薇身份信息的时候，许正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统的声音：【叮，恭喜宿主成功画出a级通缉犯靳薇薇，系统地图为宿主提供精准定位。】 许正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了，按说苏云市高丽英的桉子系统应该给他奖励的，只是到现在还没给，看来还得等苏云市刑警支队正式结桉才会给他奖励吧。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些琐事的时候，因为他发现脑海中系统地图定位靳薇薇的地点，好像就是赵瑾麦和范慧慧住的云美五星级酒店。 如果真的是，那这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许正又想到，如果是因为他上午去了云美酒店找赵瑾麦，而靳薇薇正好是跟踪他们才发现赵瑾麦住在那儿，这也就是说，是许正他们没发现有人跟踪，是他们存在了失职。 如果赵瑾麦出了问题，他和姬美月还有张雨绮都要糟糕，还有二大队和长明市警局 这个事情的后果许正不敢再想下去，所以这个时候许正哪有心情和他们狂欢，他打开电脑找到云美酒店的位置，对比一下，艹，靳薇薇真的去了云美酒店。 他瞬间急出了一身汗。 可急也没用，许正深呼吸了两口，拿出手机给行动大队的胡建军打了过去，声音尽量放松一点，“胡大队，你们在赵瑾麦住的酒店安排了几队人？” 此时的胡建军正在和严自重在外配合特警队执行抓捕任务，接到许正的电话很意外，现在许正一上来就问这个，他就更意外了。 胡建军心中一紧，忙答道：“一个小队四个人，因为这么多天过去了，赵瑾麦那边一直没动静，我们这正需要人手，所以，只有一个小队在轮班。” “轮班呀？”许正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轮班就意外着现在只有两个人在云美酒店，“胡大队你这样，你给酒店那俩同事打电话让他们现在就去赵瑾麦房间保护她俩。 关上门，任何人都不准进。” 胡建军被许正的话说的一愣，“你意思是凶手想…” 许正也没隐瞒，“今天上午我们去了云美酒店询问赵瑾麦，我怀疑凶手可能跟踪了我们，没准凶手现在就在云美酒店。”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下午六点半，这个女杀手靳薇薇也可能在云美好几个小时了，这么长时间没动手，估计是再等待天黑吧。 胡建军一听许正只是怀疑，心里松了一口气，“小正，你这怀疑有根据吗？我还以为你们查到凶手去酒店了呢。” 许正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凶手现在就在酒店，“是这样，胡大队，刚才我们查到了凶手的身份，她是一个a级通缉犯，多次行凶作桉，整容脸。 这次作桉手段就运用了高科技…” 听到胡建军不信，许正只好把现在二大队掌握的靳薇薇资料简单给他说了一下，“你看，这么有能力的女杀手，她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目标？ 而我判断，她的目标就是赵瑾麦。” 电话那头的胡建军在听到凶手是一个a级通缉犯的时候就信了许正的判断，就算只有一成可能，他也得派人过去，万一呢？ 随着胡建军答应下来，许正两人又分析了接下来监控酒店的计划就挂断了电话。 看到许正挂断电话，刚才就来到他身边的张雨绮急忙问道：“你确定那个女杀手去了云美大酒店？” “我也不敢说一定，但这毕竟是a级通缉犯，如果她是今天去的，又是今天刺杀了赵瑾麦，那么上午咱们去询问赵瑾麦，她很有可能是跟踪咱们去的。” 这个因果关系张雨绮也明白，后果如何她也清楚，她也认为许正说的对，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是对的，“你既然和胡大队联系了，行动大队会再派人过去，那云美酒店咱们也过去。” 郎少白却建议道：“如果行动大队能确保赵瑾麦安全的问题，那么我觉得咱们留在这儿确定女杀手靳薇薇的位置更重要。” 张雨绮想了想，还是决定以赵瑾麦的安全为主，如果她出事，二大队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甚至还会担责，长明市局也会被网友们指责，后果更严重。 “路上我给万支队打个电话，让他统筹安排一下，靳薇薇的位置一直由图侦的齐海冰负责，等一会李弯弯你把靳薇薇整容后的照片发给他们，让他们先查云美酒店附近的摄像头。 美月你和李弯弯留在市局，负责配合万支队。 其余人跟我去云美酒店，记住，这个桉子中，赵瑾麦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如果她在警方的保护中被杀了，人民群众会怎么看咱们长明市的警察？ 领导会怎么看咱们二大队？ 严重的话，咱们二大队直接解散得了。” 张雨绮这次说的很严重，但她的话在理，赵瑾麦对外宣传她留在长明市是负责苏广泉后事，明天就是苏广泉的头七，头七过完，赵瑾麦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接着她便会启程回京。 既然大队长已经下令，众人也再在墨迹，整理完自己的手机和出警装备，就准备出发，刚走到电梯口，张雨绮又阻止了大家，“不行，我先去找万支队汇报一下，申请携带枪支过去。” 第427章 抓捕的难题 二十五分钟之后，一辆无喷漆的福特面包车开进了溱淮区云美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二大队成员携带枪支下了车，与刚刚赶到的特警支队的中队长谢威汇合。 谢威他们中队这次来了12个人，分成两队，主要是负责抓捕靳薇薇。 二大队和行动大队则负责寻找靳薇薇的位置。 至于辖区内派出所的同志们暂时全体待命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427章 抓捕的难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8章 追逃办 谢威和他的应急处理小队，加上二大队以及后面赶过来的胡建军和万海洪以及特警那边的支队长南齐华，讨论了半天，又做出了b、c两个计划。 b计划是使用x36-c的泰瑟枪，这款枪目前的射程是20米，只要打到身上可以瞬间麻痹全身，至于麻痹之后，靳薇薇是嘴里藏毒，还是身上携带着毒素，就只能靠天意了。 不过有一点不敢确定，这款x36-c的泰瑟枪配备的是五万伏冲击电压，万一靳薇薇有吸du史也会使其致命，但a计划不行，就只能用电击枪。 所谓的c计划看着有点搞笑，就是用狙击枪远程狙击靳薇薇，这次狙击不是随便一枪打死她，而是在她威胁其他人生命安全的时候狙才会开枪，狙击手还要做到不伤其性命又能让她放弃对其他人的伤害。 至于能不能抢救过来，也只能看天意。 c计划看着很简单却很难执行，如果a、b计划失败或者不能执行，狙击手要立即找机会开枪射击靳薇薇，但这个要求狙击手射击的位置非常刁钻，必须要打中靳薇薇位于心脏左室房左上面2厘米的位置。 子弹射击这里，不会伤到心脏，但人体在这个部位有复杂的神经中枢，高强度的冲击力会让人直接昏迷，可以保证靳薇薇没有时间咬碎嘴里的毒药，或者用其他方法自杀。 这个任务和普通狙击枪其实都不太好，前者射程短，距离太近又会被靳薇薇提前发现；后者威力太大，就算一枪命中不伤到心脏，那也可能致命。 电磁枪更不行，射程比手枪还短，麻醉枪不敢用，最后特警这边的主意还是用狙击枪，而且还得用最先进的cs/lr10狙击步枪，也就是内业戏称的“38w”。 据说这款狙击步枪的768毫米的子弹，一颗就得120块钱，为了让靳薇薇的活命几率增大，子弹得选择556毫米的，这就给狙击手增加了难度。 长明特警支队还没有专精这款狙击枪的狙击手，因为长明这边都是老款的cs/lr4狙击步枪，造价26w的那款，太先进的狙击枪和枪手，养不起。 没办法，特警支队的支队长南齐华亲自联系了省特警总队，从那里临时借调了一个狙击小队，这不，十五分钟之后，这些狙击精英在看了任务要求和现场情况之后，接下了这个讨论出来的c计划。 至于枪打歪了，或者没抢救过来，那就只能说靳薇薇倒霉。 不过，要是枪法准，c计划还是可以执行的。 不说别人，许正要是精通狙击步枪，肯定要报名执行这个任务，男人嘛，越难的任务越要挺身而上。 可惜，他连狙击步枪摸都没摸过，还有那款38w，他见都没见过。 晚上六点五十分，a、b、c三个计划算是彻底确定了下来。 狙击枪小队开始行动，他们开始寻找适合的狙击地点，最终还是选择了别墅区前方的酒店高楼，六楼靠窗位置，那儿距离第2排7座别墅有四百米左右，在狙击枪有效射程之内，而这正是赵瑾麦之前居住的别墅。 执行a/b两个计划的是谢威他们中队，正好他们两个小队分别执行两个计划，谢威亲自带队执行a计划，他们要趁着黑夜埋伏在第2排7座别墅周围的草坪上，当然，趴在地上肯定要做好伪装。 这不，他们开始准备去了，还要在酒店工人员的配合下，混入第2排7座别墅周围。 说实话，这儿是别墅区，酒店管理层方面是不希望警方在这儿执行任务，可是他们哪有权利阻挡，只能选择配合，除了配合清场别墅区的顾客，也得做好安抚警方开枪之后顾客的惊慌。 那二大队目前能干什么呢？ 能做的并不多，主动还得等特警这边行动，说是这样说，二大队也得做好后面的计划，活捉了靳薇薇那就准备正式审讯，要是靳薇薇被狙击枪打中送进了医院，这又是一个任务。 还有最糟糕的事情，就是靳薇薇死了，那么接下来二大队该怎么做？ 目前的证据可以证明苏广泉中毒就是靳薇薇下的毒，也可以证明靳薇薇的目标不是苏广泉而是赵瑾麦，一个职业杀手和一个大明星会有什么关系？ 那肯定不会有直接关系，靳薇薇后面的雇主才会和赵瑾麦有关系。 二大队所有刑侦人员和万海洪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但都没去询问靳薇薇，谁会去杀她，因为再往下查，并不是长明市局要负责的事情了。 很明显，这位大明星触动了某些人犯罪的事情或者惹上了很厉害的仇人，要不然那些电影投资人和宣发公司为啥会放弃赵瑾麦的名誉，要不然赵瑾麦会这么配合。 所以说，只要能活抓靳薇薇，确定了是她下的毒，这个案子在二大队手里就算是结案了，至于靳薇薇的雇主是谁，那就是这个案子移交给谁，谁负责。 虽然大家都明白，赵瑾麦后面牵涉的案子会更大，功劳会更多，可二大队和长明市局，担不起呀，你难道还想和京城警方联手办大案子？ 所以市局的领导决定抓捕靳薇薇，审讯之后，案子移交给省厅。 当然这些事情不是许正这些一线刑警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们现在只能准备审讯工作，要审讯靳薇薇，除了她这次来长明犯下的下毒案子，还得有她以前的资料。 这方面就得联系公安部第五局，也就是刑事侦查局，追逃办事处，简称国合追逃办，这个单位是处级单位，主要负责追捕全国的通缉犯。 他们掌握了这些a/b级通缉犯所有资料，如果二大队要审讯靳薇薇，必然要先联系他们。 一般情况下，追逃办知道地方警察抓到了a级通缉犯之后，肯定会派人过来提走，但多少都会给参与抓捕通缉犯的地方单位留口肉吃，那就是地方警察审讯的功劳。 万支队这次让许正联系追逃办的一位科长，欧正鑫，他具体负责什么工作万支队没说，许正拨通他电话，“您好，欧科长，我是平江高官明市刑警支队的许正” “你就是长明的许正？”电话那头的欧正鑫哈哈笑了两声，“久闻大名啊许同志，你这一年可给我们完成了四五个指标，说说你这次打电话是不会是又抓到大鱼了吧？” 电话中许正感觉这位欧科长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说话一惊一乍，很有自来熟的感觉，还是京城口音，这在部里都已经是一位科长了，羡慕呀，“欧科长，我们这边目前正在” 许正简单的把目前长明这边知道的靳薇薇消息告诉了欧正鑫，结果电话那头一分钟都没说话，只听见有人来回走路呼吸急促又夹杂着兴奋的吸气声，“许同志，你们真的确定是靳薇薇吗？你要知道，她一个人的悬赏就有120万，她有多么重要你知道了吧？” 欧正鑫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吼出声来，许正撇撇嘴，多重要他当然知道，平常的通缉犯也就是20万，这个靳薇薇一个人顶六个。 听到欧正鑫非常高兴，许正估计搞不好靳薇薇就是他的指标或者他在靳薇薇身上栽过跟头，“欧科长，目前我们没有得到靳薇薇的指纹和dna样本，但是我本人精通模拟画像，分析了她整容后的样子，画出来的素描正是靳薇薇，她现在所用的名字是岳梦丹。” “这样看的话，她肯定是靳薇薇，我们这边有线索证明她整过容，对了，你们现在抓到她了吗？”欧正鑫急促问道。 “欧科长刚才我给您讲过了呀，我们目前正在准备抓捕她，现在有三个计划，要不您帮着参考一下？”许正接着把a、b、c三个计划讲给了欧正鑫，这次万支队让许正联系他，主要还是询问追逃办有没有靳薇薇身体健康与否的数据。 万一这女人之前有疾病史，有吸du史等症状，这b、c两个计划都有伤到靳薇薇生命的可能性。 没想到许正说完三个抓捕计划，电话那头的欧正鑫又沉默了一会，这次声音有点严肃，“许同志，你们支队长还是万海洪吧？他是不是在现场？这样，一会我让人和你联系，把靳薇薇的资料发给你们。” 挂断了电话，没等许正给万海洪汇报情况，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万海洪看了一眼手机，又看看许正，接着他径直走出会议室去接了电话。 “正儿，怎么回事？”庄强和彭越忙凑过来问道。 许正也一头雾水，欧正鑫并没有在电话中多说，“我也不清楚，我估计咱们的计划要有变化了。” 一般来说，像这次行动，许正他们只是用模拟画像的技术发现了有可能是靳薇薇的杀手，到底是不是肯定要做dna验证，现在没有做dna，那么肯定是抓捕任务放在第一位。 案子的进展和靳薇薇的生命安全虽然有很大关系，可要是靳薇薇威胁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的时候，长明警方是不会对其手下留情。 但对于追逃办的人来说，活着的靳薇薇才是最有价值的a级通缉犯，他们肯定不愿意让这位逃了七八年的凶犯被击毙或者自杀。 特警支队支队长南齐华、行动大队的胡建军，还有张雨绮他们听了许正讲述他和欧正鑫的全部通话之后，也意识到抓捕行动可能会有变化。 只是具体该如何，还得等万支队打完电话。 第429章 新的准备 万海洪那边还没回来，许正这边就有人自称追逃办的工作人员问他要了邮箱，过了一份，不下于10页的资料发到他邮箱里面。 等到许正打开发现这是靳薇薇的档案，简略的看了一遍，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些资料一看就不全，可也能看得出来这个靳薇薇绝对是个能人，别看她才28岁，逃忙才八年，可她犯下的重案可不少，件件触目惊心。 可惜部里悬赏的通缉犯等级只有a/b两级，要是有s，靳薇薇起码得s+，要不都对不起她那个120万的悬赏。 “追逃办把靳薇薇的资料发我邮箱了，大家也看一下吧，追逃办给的资料不全面，估计是有些事情咱们的等级不够，不过，通过这些资料，也能掌握靳薇薇的生平。” 许正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包括胡大队也挤了过来。 会议室也就特警支队的南齐华没有动身子，估计是对这些凶犯习以为常了。 看到许正看他，他抽了根烟要扔给许正，可惜许正摆摆手拒绝了，“没想到你小子还不抽烟，啧，我看你能坚持几年。” 吐槽了许正一眼，南齐华把他招到身边，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我记得之前许诺你，让你来支队过过打枪的瘾，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你怎么没动静呀？” “南支队，这事我肯定没忘呀！”许正立马肯定的说道，这可是去特警支队玩步枪，“我这一段时间，都没休过假，就算有假期，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去你们那练步枪射击的事情就只能往后拖了。 咋，南支队不想认账了？” 南齐华瞪了他一眼，“哼，愿来就来，不来拉倒。” 许正忙讨好的帮他拧开了一瓶水，“看南支队您说的，我想给您打个商量，能不能让我试试26w，我还没摸过呢。” 看着许正假假的讨好样子，南齐华被气笑了，“那子弹一颗都六十块钱，你想啥呢，子弹钱你自己给呀？” “给，我自己给，先存100发的，直接全款，行不行？”许正这次回答的特别干脆，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他还拿出手机打开了支付宝。 南齐华被他给打败了，26w都是支队那些狙击手的宝贝，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不懂狙击知识的外人乱碰，“100发步枪子弹，愿意来就来，不来” “愿意，愿意，只是南支队，这一百发步枪子弹，一会不就打光了吗？”许正为了多打几发子弹，决定再努力一把。 只是没等他再拍南支队的马屁，万支队推门走了进来，“同事们，abc三个计划不变，只是部里追逃办的同事要求咱们尽量把时间往后推。 追逃办动用了特殊关系，从魔都紧急调了一位解毒专家，乘坐直升机最快两个小时能到，他会携带一种药物可以暂时压制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 他们还在京城邀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尽快赶到长明。 所以，咱们现在要想办法，阻止靳薇薇在晚上十点之前动手。” “厉害呀，这专家都坐直升机赶路！”庄强咋舌，虽然这几年警用直升机比之前增加了很多，但警方执行任务的原则就是少动用直升机。 像位于浦北区石佛寺的长明警方直升机支队，他们的日常任务就是巡视长明上空，有的时候，三架空客h155直升机在长明市区上空飞来飞去。 张雨绮好奇问道：“部里之前那位专家不是说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暂时没有解药吗？” “确实没有。”万海洪点了点头，“不过，部里检验科已经确定了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是由哪四种微弱毒素合成，以此针对，只要靳薇薇中毒24小时不死，就能把她救回来。” 南齐华比较关心任务，他摁灭了烟头，问道：“咱们怎么样能让靳薇薇在晚上十点，保险起见，我觉得得十一点以后才能让她出来，或者说让她动手，你们说呢？” 一般人潜入房间杀人都是在凌晨三四点，谁也不敢保证靳薇薇会在几点。 “这个简单，咱们可以让酒店保安在别墅区巡逻，等到十一点再撤下来不就行了吗？”彭越照旧是第一个想到办法的人。 还别说，他这个计划有实施性，但是万海洪却摇了摇头，“这些五星级酒店不会派保安在晚上在别墅客房区巡逻，因为要照顾到客人的隐私问题。” 平常都没有保安巡逻，今天突然有，这确实不行，彭越挠了挠脸，又低下头琢磨起其他的主意来。 庄强不甘示弱，也赶紧想出来一个办法，“要不然咱们假扮酒店维修工，把别墅区路灯的电给停了，说是出了故障，咱们假装维修工去干活，你们觉得怎么样？” 郎少白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是好，可现在才晚上七点，要拖到晚上十一点，就要四个小时，什么路灯要维修四个小时呢？” 接下来大家又想了很多办法，都不具有可实施性。 许正看到万海洪的眼神瞟到他身上，也只好提了个建议，“既然靳薇薇的目标是赵瑾麦，那么咱们把赵瑾麦请出来不就行了嘛。” 现在第二排七座别墅里的两个女人是两位特警假扮的赵瑾麦和范慧慧，要想弄假成真，就得骗过靳薇薇的眼睛，那么这两位女特警就得演的像一点。 “那万一，靳薇薇要追踪赵瑾麦和范慧慧，甚至准备铤而走险，直接冲出来干掉赵瑾麦呢？”彭越追着问道。 许正想了想，说道：“咱们既然在酒店进行了布控，只要靳薇薇走出别墅，咱们就能让她找不到‘赵瑾麦’，只要她快追上来，咱们就提前让女特警同志离开，去酒店下一个地方。 酒店这么多地方，这样一追一逃，一直放靳薇薇风筝，让她们碰不到一起，那么靳薇薇是发现不了这是咱们的计划。 等到晚上十一点，‘赵瑾麦’玩累了才回来休息，这是不是很合理？” 张雨绮点头认可了许正的建议，“按照案子的进展，估计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咱们上午来赵瑾麦这里询问，下午发现了线索，又证明了赵瑾麦不可能是凶手。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出来透透气？ 毕竟在酒店住了一周没出过门。 当然，为了保证自己的隐私，她穿的厚一点，严实一点，戴上墨镜或者其他东西掩盖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很正常？” “我觉得队长说的对，我同意” “我看行，就让两位女同志假装赵瑾麦和范慧慧，等到晚上十一点再回别墅。” 看来大家伙都同意了让女特警假扮赵瑾麦，不过再假扮也得扮的差不多，时间紧任务重，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看向了许正，全场估计只有南齐华不知道许正会易容术了吧。 看到大家的眼神，许正自然责无旁贷，只是，“这突然间我可没带装备，巧妇无米之炊呀。” 张雨绮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一个电话打给了留在市局的姬美月，让她把许正的工具箱带过来，“美月，你把许正办公桌下面的小箱子带过来，到了云美酒店给庄强打电话，他去接你过来，你快点来。” 给姬美月打完电话，张雨绮又看向了彭越，“你去酒店餐饮部借一身男服务员衣服，再让酒店准备两人份的食物，嗯，稍微贵一点吧，可以参考赵瑾麦之前在酒店吃的什么。 郎少白你和卫益去酒店监控室，重点监控靳薇薇，她只要出了门，随时给我们汇报她的动向。” 至于许正的任务不用她吩咐，大家都明白，就是等姬美月把他的化妆箱子送过来，彭越假扮成餐饮部的员工送餐，而他就得藏在运餐车里，到了第二排七座别墅，他再出来给两位女特警化妆。 等这个计划完善的差不多，胡建军也提出了一个建议，“万支队，南支队，现在晚上七点多，靳薇薇和那个小太妹进去三个小时了，咱们一直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要不趁着天黑了，派仿真摄像头查看一下？” 行动大队和特警支队的仿真摄像头，体型大小如麻雀，不能飞行，只能砰砰跳跳，在这一块，许正见到就会想起魔都警方的迷你仿真摄像头，又小又会飞，可惜，长明连一套都没有。 没有先进的，所以只能派出大个的仿真摄像头，趁着灰暗的路灯，行动大队的队员孙涛操控无人机，无人机的下面提溜着一只仿真麻雀，飞到了靳薇薇别墅上方。 然后他们把仿真麻雀放到二楼主卧外面的阳台上算是完成了任务。 可惜，观察了一圈，靳薇薇别墅的窗帘全部都拉了下来，想偷偷观察她们都不行。 至于为啥把摄像头放到二楼主卧的阳台，这是因为只有这个房间的窗户没关，窗户里面的窗帘被风吹动，这明显不正常，这么热的天，肯定得关紧门窗开空调。 行动队队员放好了摄像头，下一步当然是连接摄像头，虽然隔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窗户没关，摄像头的录音功能直接把她们的声音传送回来。 行动大队操作监听装备的孙涛不知何故把音响放的特别大，这一阵阵的声音直接在会议室回荡。 这么尴尬的事情直接让胡建军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连忙大声呵斥孙涛关了监听装备的声音，好在现场都是成年人在这种事情又怨不得自己同事，要不是会议室有女同事在，关不关声音都行。 “没想到靳薇薇玩的还挺花，怪不得小太妹看她一脸爱慕的眼神。”庄强佩服的说道。 许正被他逗笑了，“咋，强哥你还羡慕她这能力？” 庄强过来人的样子感慨道：“不如也，不如也” “呃”许正直接被他打败了。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同情又鄙视，气氛有点诡异起来。 但是庄强脸皮厚呀，他自告奋勇的要求监听靳薇薇房间，然后然后行动大队孙涛的耳机都被他给抢了过去。 他这脸皮之厚，许正今天算是对强哥的认识又刷新了一层。 许正本想继续在这看好戏，只是姬美月赶了过来。 没敢墨迹，许正拿着工具箱和彭越去了酒店餐饮部，刚才彭越来过这儿要求他们帮忙，现在他俩过来，餐饮部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餐车和食物。 接着彭越换好服装，许正臧进这辆运餐车下面，在酒店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了第二排七座的别墅。 一路上很顺利，许正被送了进去，到了别墅里面，他才从送餐车里钻出来，好家伙，短短的五分钟路程，热的他全身出汗。 两位女特警早就接到了任务安排，帮着许正从运餐车里出来，一位大姐还特意拿来纸巾帮他擦汗，“许中队，咱们是吃完饭化妆，还是直接开始？” 第430章 都在演戏 半个小时之后，许正收工，换上赵瑾麦和范慧慧衣服的两位女特警，加上帽子和眼镜的掩饰，基本上和她们有八成像了。 只是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假扮范慧慧的女特警胸前比她小的多，许正只得给这位大姐垫了两层，可规模依旧太小，但再垫就显得不真，没办法了，“柳姐王姐，因为咱们都是特警，走路的方式和女明星不同。 你们俩在外面的时候不能迈大步，不能走出雷厉风行，一会你们和赵瑾麦打她俩电话聊聊她们走路的方式和其他方面的一些细节习惯。 还有柳姐，你那什么比范慧慧的小，还有后面，她没有你翘，可比你屁股大，虽然你穿的是裙子，但靳薇薇本身那什么取向不正常，应该会很熟悉女性身体，所以，你们绝对不能离她太近。” 所谓的柳姐也不过27岁左右，还是没结婚的女同志，本来许正辛辛苦苦的给她化妆，她还很感动，结果到了试衣服，直接让她垫了两层，这要不是任务，她绝对给许正翻脸。 现在又说人家屁股比她大，柳姐直接给了许正一个白眼，你这什么眼神，绝对乱瞅女人的身材，假正经。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范慧慧有多大？ 晚上八点半，两位女特警在赵瑾麦和范慧慧的短时培训之下，互相携手出了门，不得不说，女特警也是女人，出了别墅，两人走在路上袅袅婷婷，真有女明星的几分韵味。 加上别墅区的路灯有点灰暗，不离近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许正看着她们出了门，他就得一个人留在这座别墅。 因为房间灯全部关闭了，窗帘也拉了下来，屋里可视度非常低，他摸黑去了二楼主卧，也就是之前大明星赵瑾麦的房间。 可能是赵瑾麦在这住了五六天的缘故，即使她搬走了，房间里依然萦绕着一种清新柑橘的味道，还混合着娇嫩的茉莉花香，果然，大明星用的香水都是余香绕梁，三日不绝。 许正来到这个房间当然不是干龌龊的事情，他是有正经事情做的。 首先他在卧室窗帘上面的轨道上安装了一个迷你摄像头，接着又在窗户外面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两个摄像头一个监视屋内，一个监视屋外。 想不到上午他在这里拆摄像头，晚上又在这儿安装摄像头，想想都有点诡异。 安装这两个摄像头虽然可能用不上，但万一靳薇薇要来这个房间行动呢，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许正耳麦里，传来现场指挥张雨绮的声音，“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靳薇薇一个人出门了，看方向，她应该是追踪‘赵瑾麦’去了。 各个小组见到靳薇薇立即汇报她的行踪，如果她要接近柳青红和王莹，你们及时阻止，但不能暴露自己。” 许正在耳麦里听着各个小组汇报最新情况，有点羡慕参与“演戏”的同事们，可惜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 靳薇薇能立即发现“赵瑾麦”和“范慧慧”出门，那么这就能证明她也在这个别墅附近放置了摄像头，这个时候许正出门，直接就暴露了。 五星级酒店别墅区总不可能有小偷吧。 得，还是按照计划留在房间内吧。 看了看赵瑾麦这张睡觉应该会很舒服的床铺，许正倒是想躺一会，可惜，算了，真躺上去显得自个多龌龊，还是去了楼下沙发上躺一会。 许正是可以休息一会，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二大队和行动队以及一部分特警同事，化妆成普通客人，遍布在酒店各个餐厅、酒吧、游泳池、健身房以及重点水疗馆。 按照赵瑾麦以往的生活习惯，她都是先吃饭，然后去酒吧喝一杯，接着去健身房，最后做spa，这一套下来，怎么着也得三四个小时，那个时候时间估计都过了午夜十二点。 魔都的那位解毒专家肯定已经就位，到时候，不管是直接抓捕，还是在靳薇薇刺杀任务的过程中逮捕，都可以。 就算她吞下了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警方也不怕了，直接一针解毒剂先把她命吊着，等到京城来人，再全力救治。 不得不说，靳薇薇不愧是专业的杀手，跟踪能力着实厉害，假扮赵瑾麦和范慧慧的两位女特警，出了别墅区往酒店服务区的路上，她就跟了上来。 不过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并没有对赵瑾麦动手的意思。 接着两位女特警去了酒店的酒吧，因为是刚才在房间里吃过了晚饭，此时她们肯定不能去餐厅了，酒吧人多，灯光暗，正好可以遮挡女特警的样子。 柳青红和王莹各点了一杯酒水，坐在了酒吧角落，她们四周零落着坐着几个人，都是警方的便衣，也都装作在喝酒。 靳薇薇进来之后，她在吧台点了一杯酒水，就随意的扫了一下全场，注意到“赵瑾麦”附近都是人，她只能找了一个距离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警方在酒吧的便衣警有五个人，庄强和姬美月也在其中，两个人这次假扮情侣，正好坐在“赵瑾麦”不远处。 “咕”此时的庄强真的如同酒吧常客，端着酒杯就是两口，可惜他点的是洋酒，是什么guess，还让酒保给他加了点咖啡和牛奶，真不知道这样的酒能有什么味道。 姬美月因为酒吧不能随意拍照，她就低着头玩手机，“你少喝一点，万一喝醉了，可就出洋相了。” 庄强一边偷看着舞台上的美女跳舞，一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完全没听见姬美月说的话，因为这是在执行任务，为了防止靳薇薇感觉到异常，所有在场的便衣警察喝的都是真酒。 靳薇薇坐在灰暗的酒吧座位上，低着头，实则是偷偷的观察酒吧里的人，好在便衣民警大部分都是背靠着她，唯一一个和她正面对视的只有一个庄强。 庄强一个大光头，又带着女人，喝起酒来没有节制，好好的洋酒被他喝成了二锅头的感觉，一看就是不常来酒吧又想在女人面前装懂的样子。 在场唯一轻松的估计就是柳青红和王莹了，在酒吧里，五个便衣警保护她们，外面还有一队机动特警小队随时待命，就连120救护车这次都派来了两辆。 “柳姐，许正给我脸上还有身上擦的粉厚厚的一层，难受又别扭。”王莹吐槽许正，自己不就是长的黑了点嘛，再说这不是晚上，有必要把她搞这么白嫩吗？ 柳青红用手托了托两个假的大馒头，“那你看看我，这么热的天，让我带这么厚的玩意，里面都是汗了。” “你有俩，我也有一个呢，真想不到，咱们还有戴这玩意的一天。” 柳青红咬了咬牙，“今天被许正那个臭小子给打击了，你说范慧慧就是一个助理，拿我和她相比，嫌弃我胸小，屁股小，肌肉硬邦邦，走路刚劲有力，没有范慧慧随风摆柳的艳姿 哼这次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看你以后还暗恋他不？” 王莹一个女特警根本就没害羞过，闻言“哈”笑了一声，又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赶紧抚了抚胸捂住了嘴，又把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她现在可是赵瑾麦，怎么能当众大笑？ 要是被人知道，赵瑾麦在她的工作助理苏广泉快头七的前一天和生活助理来酒吧喝酒，这不直接把人设给弄没了。 “好险，差点穿帮。”王莹余光看到靳薇薇低着头，再也不敢和柳青红开玩笑了。 柳青红也端起酒杯默默喝酒，只是胸前的不适总让她想起许正那撇嘴的样子。 女特警基本上都有两大共同点，一是铁板的身子，二是晒的黑红的皮肤，老实说，许正为她俩化妆，用的成本可不低，没办法，她们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得摸一层粉，要不然黑黑的赵瑾麦怎么着也不是她本人。 所以，如此打扮的俩人健身房和游泳池肯定不能去，从酒吧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她们二人直接乘坐电梯去了四楼的水疗馆做spa。 到了水疗馆，假扮的“范慧慧”去了吧台点了三个小时的spa，吧台的前台正是便衣警察，张雨绮，她换上制服亲自过来当前台。 也许她之前了解过这方面的工作或者经常做spa，她在真正的前台帮助下，很快就熟悉了工作。 等到两女到来，她让服务人员领着“赵瑾麦”她们去包间做spa。 spa柳青红她俩肯定是不能做的，三个小时，她们身上不能见水，只能在包间里假装在做，不过也就是和两个技师聊天而已，或者玩玩手机。 柳青红和王莹刚进包间，靳薇薇就跟过来了，她这一身中性打扮直接让假装前台的愣了愣，这是拦住还是不拦，好在靳薇薇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她直接拿出了岳梦丹的身份证以及两千块钱的现金，小声问道：“刚才进去的是不是那个大明星赵” 张雨绮接过身份证看了看，手捏了一下这些钱，又把身份证和钱都递给了靳薇薇，坚定的说道：“对不起，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靳薇薇看着张雨绮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感觉受到了侮辱，嗬，还有嫌钱少的，她直接拿出手机，“办一个黄金会员卡多少钱？” 张雨绮脸上的微笑瞬间绽放起来，本来微微前倾的身子直接弯了下来，“黄金卡26000元，除了享有水疗中心的26000元，还有赠送价值1000元的酒店游泳体验劵，赠送三张价值800元的按摩仪” 听着张雨绮快言快语说了四五个赠送的福利和五六个黄金卡享受的打折项目，靳薇薇撇撇嘴，直接打断了她，“办卡，但是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吧？” 张雨绮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是在靳薇薇手机付款码伸出来之后，她麻溜的拿出一份单子，“请填写一下您的信息” 办完了会员卡，靳薇薇真的付了26000块钱，好像这钱对她来说和买两块钱的农夫山泉似的，她拿着崭新的会员卡问道：“刚才进去的是” 张雨绮满脸诚恳的低声说道：“姓赵！” 靳薇薇皱了皱眉头，张雨绮连忙指了指手机新闻上的某个人，两人相视一眼，靳薇薇终于点了点头，“我今天先不做spa，大姨妈来了，我能去休息大厅坐一会吧？” 张雨绮脸上微笑就没断过，“当然可以，您请跟我来。” 把靳薇薇安排到会员休息室，张雨绮又给她端来水果拼盘和茶水才告辞，她回到吧台，看了一眼临时组成的微信群，各个小组都在待命，狙击手和谢威带领的执行a计划的小队也都就位。 现在就等魔都的解毒专家了。 三个小时之后，时间终于来到凌晨十二点十二分，“赵瑾麦”和“范慧慧”终于走出了水疗馆，两人不敢停留，一路疾走回到了别墅。 因为这个时间要是被人看到她们半夜才回去，新闻上不知道会怎么说，所以害怕有人看见符合常理，结果她们走的太快，以至于靳薇薇竟然没有追上她们俩。 随着她们双方各回各的别墅，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行动。 警方和靳薇薇都开始做准备，柳青红和王莹回来之后，别墅灯亮了没多久就熄灭了，给人印象就是她们已经睡下了，其实是她们和许正藏到了别墅一楼的一处房间内。 许正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的别墅沙发躺了三个多小时，说实话，害怕倒是不害怕，就是沙发太舒服光困，这个时候正在执行任务，再困他也不能睡，最头疼的是不能玩手机。 他只能坐在沙发上锻炼六字真言呼吸法。 现在柳青红和王莹回来，三个人待在黑灯瞎火的的小屋内好像又有点尴尬，不熟悉，只能没话找话，柳青红小声说道：“许中队，我们脸上的妆可以卸掉了吗？” “当然，我给你们准备了湿巾和卸妆水，你们摸黑自己卸。”许正忙摸黑从工具箱里拿出湿巾和卸妆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柳青红和王莹不约而同的从怀里掏出几片东西递给了他，“这玩意是给你，还是扔了？” “这个” 在许正纠结的时候，张雨绮也回到了警方在酒店的临时会议室，此时会议室正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先生，他正是从魔都深夜乘坐直升机赶来的解毒专家，乔建川。 这些专家可不是网上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像乔专家，他要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被派来长明？ 现在专家来了，压制毒性的解毒剂也准备好了，就等靳薇薇什么时候行动了。 靳薇薇回到别墅并没有开灯，警方也没有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她房间，一是她可能在别墅内留有监控摄像头，二是那个小太妹只是玩的太累睡着了，万一突然醒了，肯定会打草惊蛇。 过了一会，通过她二楼卧室阳台外面的监控摄像头，可以听到她开门走进了房间，似乎是拍了拍小太妹的脸，发现没有反应，靳薇薇发出“呸”的一声，紧接着屋里亮起了一个小手电，再过一会又有洗脸洗手的声音 酒店临时会议室，万海洪、南齐华、张雨绮、胡建军以及二大队队员们，都在认真监听监控摄像头传来的声音，张雨绮分析道：“听这个声音，靳薇薇开始善后了。” 万海洪想起档案里描述的靳薇薇以往所犯的案子，“之前她那些案子，咱们警方没有发现靳薇薇杀害过女性，这一次，她会不会对跟她过来的那个女孩动手？”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小太妹的真实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某个有钱人的女儿，才19岁，性格怪异，喜好独特，绝对是非主流的那种。 胡建军有点犹豫的说道：“二楼监控摄像头虽然可以监听方圆五米的声音，可要是那女孩睡觉不打呼噜不磨牙，咱们现在也辨别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被害。 再说刚才靳薇薇善后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如果女孩真的已经死去了三个小时，那么靳薇薇善后要花的时间应该更多。” 南齐华抽着香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咱们与其担心这女娃的生命安全，那不如等一会行动的时候，派两人上楼亲自查看。 毕竟咱们现在不能强攻靳薇薇所住的别墅。” 如果没有小太妹，强攻靳薇薇别墅也是一个好办法，万海洪点起了一根烟，向南齐华问道：“你们特警这次带过来红外线热成仪了吗？” 南齐华一愣，失笑道：“你这点子可以，我们还真带了，那行，我打电话安排一下。”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拿着红外线热成仪的特警回来告诉了众人一个好消息，探测小太妹身体依然显示红色，说明她还活着。 这一下，众人放松了下来，不管咋说，这个小太妹应该是被靳薇薇利用了，她不出事总归是好事。 凌晨一点半，靳薇薇别墅二楼的阳台窗帘突然被拉开了，一架黑色的小型无人机飞了出来，负责监听的孙涛直接喊道：“各位领导，靳薇薇开始行动了。” 第431章 一计不成 大疆最新款无人机kb-6机型，机身碗口大小，算上扇叶也就一个饭盆大，看上去和玩具差不多，但它主打待机时间长，撑重能力强。 完全可以携带两个200克重的手机。 不过靳薇薇这款无人机肯定没有携带手机，孙涛发现的早，他在靳薇薇把无人机放出来瞬间就开始操控布置在两栋别墅间的几个摄像头，很快扑捉到了无人机的画面。 靳薇薇的无人机上面携带着一个手电筒似的东西，难道这是武器发射器？ 或者毒药发射器？ 张雨绮和万海洪上前看了一眼，认不出来，这时候南齐华走上前来，瞬间辨认了出来，“快，雨绮，快通知柳青红和王莹快回房间去，躺床上一定不要躺平要伸直腿…快呀…” 看着张雨绮还想等他解释，南齐华又喊了一声。 张雨绮不敢再耽搁，立即通过耳麦把命令发给了柳青红和王莹。 南齐华等她先发出第一条指令后又对她说道：“告诉许正，让他贴墙躺好，绝对不能把肢体露出窗外。” 第二排七栋别墅里的三个人听到指令之后瞬间开始行动起来，王莹要赶紧跑回赵瑾麦的房间，还要弯曲的躺在床上。 柳青红的房间在一楼向阳的房间，她也必须赶快躺回床上，至于许正就简单了，他本来就在地上打地铺，根本就不用动。 外面的那架无人机先是绕着二排七栋别墅一圈飞一圈，然后锁定了二楼主卧，也就是赵瑾麦房间。 慢慢开始靠近。 这个时候，南齐华才趁着这个功夫解释了一下，“无人机上面的那个疑似手电筒的东西，是德纳国最新发明的红外线测温仪，比咱们的红外线成像仪体积小，穿透力强，主要用来感应废墟内人体体温，从而锁定废墟下是否有活人。 没想到被靳薇薇用来锁定目标位置了。” 张雨绮松了一口气，不是毒液发射器就好，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南支队，谢中队带人埋伏在别墅四周，会不会被侦查到？” “不会，他们身上的伪装物是特殊材质做的，完全可以阻挡红外线感应。今天也是歪打正着，幸亏他们今天的任务是伪装埋伏，要不然…”南齐华庆幸的说道。 万海洪拍了老伙计一下，“这只能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哈哈，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特警的装备给力。” 他们说话间，那架无人机终于悬停在了赵瑾麦卧室阳台外面。 因为怕靳薇薇突然间投毒，别墅所有门窗紧锁，中央空调全部打开，厨房抽烟机的管道也被许正封上了。 其实门缝他都想封上，只是来回开门关门的不方便。 很快，悬停的无人机终于飞走了，张雨绮又立即让柳青红和王莹下楼去许正房间，说实话，继续留在这栋别墅着实有点危险，不过，这个关头，三个人还真不能随便出别墅，以防止打草惊蛇。 随着靳薇薇把无人机收了回去，众人以为她下一步要亲自动手，可是等了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正当临时会议室众人着急等待的时候，张雨绮耳麦中突然传来许正的声音。 “张队，我听到别墅厨房油烟机有嗡嗡的声音，搞不好是靳薇薇用的是迷你飞行器？” 虽然国内目前只有四个直辖市的警方装备了迷你摄像头，但这玩意在国外早就量产了，靳薇薇搞到这些也就是多花点钱的事情。 甚至只要搞到核心零件，完全可以自己组装。 张雨绮一听厨房里抽烟机发出了异响，果然，整个别墅如果门窗紧闭，蚊子大小的东西要进屋内都没有可能。 除非走那几个特别管道： 空调外机接入口比较小，而且连接屋里内机的管道更小，可以排除； 厨房和卫生间地漏倒是能爬出虫子般大小的东西，可里面潮湿灰暗电器类的小东西肯定行不通； 剩下的唯有别墅厨房的抽烟机管道了。 住五星级别墅的顾客很少做饭，不做饭管道油污就会很少，油烟机的管道都是往上走，到楼顶开了窗，为了保持管道不腐蚀，通常会在管道最顶上安装个盖子，留下手指宽的缝。 这次没想到靳薇薇真的操作她的高科技小飞虫要从这个管道进来别墅了，如果真的进来了，小飞虫飞到二楼主卧，通过门下面那点半指宽的缝隙，完全可以把毒药散发到卧室里。 这次要不是许正之前装修房子了解到的知识，还真可能遗漏这儿。 天下知识如星海，果然是学到老用到老。 “许正，你确定油烟机里的东西飞不进来吗？”张雨绮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这要是从油烟机飞出来，厨房又是开放式的。 “放心吧张队，绝对万无一失，我用毛巾堵住了那些管道，它怎么进的来。”许正肯定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抽烟机管道里的小飞虫扑腾了一会不得不飞走了，许正见没了动静，立即告诉了张雨绮。 眼下，别墅紧锁门窗，其他地方都连蚊子都进不来，靳薇薇不亲自出手的话，根本就没有希望杀死赵瑾麦，而只要她亲自动手，那她就会落入警方的圈套里。 所谓捉贼捉赃，没有什么能在靳薇薇犯事之后捉拿她更容易打开她的口供了。 就为了接下来容易审讯，万海洪他们就觉得值得下这个圈套。 随着靳薇薇第一次行动失败，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过去了，一楼朝北的小卧室内，柳青红和王莹躺在床上，许正打地铺，执行任务不能睡觉，不能玩手机，还不能开灯，三个人只能在黑暗的房间里小声聊天。 “许正，这怎么还没动静？”柳青红着实不想闷在房间里，可又不能出去，无聊极了。 “等吧，现在快两点了，靳薇薇今天肯定会动手，要不然天亮之后，赵瑾麦和范慧慧就会离开这儿，她不能在天亮赵瑾麦起床之后再动手，因为那个时候就算她任务完成，警方也会立即封锁这一片。 所以，她必须在这一段时间完成任务，然后立即脱身而去。” 王莹年龄小一点，才25岁，刚进特警队正是想立功的时候，“许正，你说咱们等一会要不要参与抓捕，这可是a级通缉犯，亲手抓到她，奖金都得翻倍呢。” 许正被她逗笑了，你能参与任务就是一份不错的功劳了，怎么着也算混上三等功吧，现在竟然还想亲手抓捕a级通缉犯，心可真大。 不过他也知道，能当特警的小姐姐都不是一般人，心气高，而且这次执行任务并不是所有人知道靳薇薇的凶残，“那等一下看机会吧，要是靳薇薇钻进了这间屋子里，咱们不抓也得抓了。” “要不要这么敷衍，咱们能主动出击，你可以许神探，许八爪，你这话说的可让我们家小颖对你失望了。”柳青红虽然二十七八了，但女特警本身参与抓捕的任务就不多，这次有了机会，她也不甘心作壁上观。 许正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没想到两位特警姐姐这么虎，靳薇薇可是a级通缉犯，本人具有非常大的杀伤力，他是绝对不会迈出这道门，除非遇到不得不出去的时候。 “看情况，如果领导要求咱们协助，那就出去拼一把，如果没有，你们俩人也不可擅自行动。” 柳青红和王莹听到果然如此安排，两人往床上一趟，齐齐叹气，“唉，这可是a级通缉犯啊！” a级通缉犯确实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如果许正真正生擒到了靳薇薇，加上他之前在这个案子中的表情，最低一个个人三等功跑不了，如今他已经有了两个个人二等功三四个三等功，这直接让他升职升警衔了。 可见这功劳谁不眼热。 但是他绝对不能开门出去主动抓捕靳薇薇，哪怕是他没受一点伤，也没让靳薇薇自杀或者杀伤同事。因为有些事可为有些事是不可为的，大家辛辛苦苦的熬了这么久，你单枪匹马的抓了嫌疑人，让其他陪你打酱油，你怎么这么能？ 真要如此的话，许正就算得到了个人二等功，他在平江省警界里也不好混了，谁喜欢自己同事抢功劳呀。 不过，要真是靳薇薇一头钻进了他们三人所在的小屋里，那只能说，许正他们走了狗屎运，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许正两位女特警不再搭理他，正好，他也不和想和这俩女人尬聊，索性闭眼养精蓄锐。 和许正他们三人相比，特警中队长谢威和他带领的应急处理小队就没那么幸福了，他们从晚上九点多就开始趴在这栋别墅的四周草坪栅栏下面。 虽然长明晚上不是很热，但绝对不包括穿着作战服和披着伪装衣的各位特警，如今他们已经坚持了三四个小时，纹丝不动，身上汗水都湿透几轮了，可还不见靳薇薇出来。 有些特警就有点着急了，有位大块头的特警把耳机通话部位放到喉咙处，用喉咙震动耳机，声音通过耳麦传在小队同事耳朵里，“队长，俺好羡慕许正那小子，他和柳青红、王莹是不是睡到一块了？” 谢威脸色瞬间一变，手猛的抓在草皮上，要不是执行任务，真想给这大块头一脚。 见到队长没发声，有人嘻嘻笑道：“二牛，你小子故意刺激咱们队长是不是，支队谁不知道咱们队长在追柳大姐。” 和许正合作过几次的蒋凡正好有他微信，“二牛是不是担心你暗恋的王莹，哈哈，放心吧，许中队的女朋友貌若天仙，最主要的人特别白，你再看看咱们这两位女同事，和可乐鸡翅咳队长我就打个比喻。” 谢威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他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收拾这几个小子，不过他没有阻止大家编排许正，趴在草地上这么久，而许正呢留在屋内和二女同室。 别说其他人，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有点羡慕嫉妒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接着又是几声“滋滋”传来，这时他耳麦里传来现场指挥张雨绮的声音，“大家不要慌，这是靳薇薇用无人机破坏了酒店在附近的几个监控，放心，咱们自己的摄像头没有问题。 你们继续保持现状，听命令行事。” 第432章 困兽 谢威这些特警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头顶，刚才靳薇薇的无人机又飞了出来，这一次，它速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就把酒店在这附近的几个摄像头给黑掉了。 她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无人机带了一个类似电击枪的小仪器，靠近摄像头后面，这小仪器发射一团电磁，然后摄像头直接电压过大烧坏了。 眼看着无人机弄坏了酒店安装的摄像头，张雨绮问了一下胡建军，“你知道酒店方面要去修理这些摄像头，需要多长时间吗？” 胡建军都没思考一下就说道：“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酒店监控室按照正常情况，会当做没看到，也许天亮会修，也许过几天会修。 但现在他们肯定不会去修，也不会去看看。” “那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用派人假装酒店员工跑一趟了，我通知一下郎少白，让他别派人过来。”张雨绮放下心来，这摄像头都已经弄坏，靳薇薇肯定要准备行动了。 果然，没出十分钟，一身黑衣黑裤的靳薇薇从她住的别墅二楼跳了下来。 没错，在警方布置的那些摄像头视野里，她就是从二楼跳下来的，说是跳下来，但好像又是顺着绳子下来的，只是摄像头在灰暗的灯光下拍摄不清楚绳子而已。 南齐华来了兴趣，他让孙涛把刚才那段截屏发给他，研究了一会，“没想到她竟然装备上了铁八爪。” 看到大家都好奇盯着他，南齐华指着靳薇薇背后的背包，快速解释了一下，“据说漂亮国斯塔工业发明了一款背包，可以发出八只吸盘，像蜘蛛一样，可以让使用者如同蜘蛛一样，用来攀岩和爬高楼，如履平地。” 姬美月反应很快，“怪不得咱们一直想不通靳薇薇是怎么登上放映厅天花板，原来是用了这玩意。” “先别说话了，她跑到了赵瑾麦别墅了。”张雨绮一直看着几个摄像头屏幕，此时的靳薇薇已经走到了楼下，只见她背后的背包朝着二楼主卧的窗户四周发射了四只爪子，她顺着爪子的劲，一下子蹦到了二楼阳台下面。 这时靳薇薇背包后面又伸出了两根绳子朝着屋顶飞去，她又接力一次，这下直接跳上了阳台。 从一楼到二楼阳台，她借用这个装备，只用了三秒钟就上了二楼阳台，可谓是麻溜极了。 南齐华看着她这番操作，着实羡慕，现在特警队在高楼大厦执行任务，都是从楼顶顺着绳子往下落，再看看人家靳薇薇，身上有这装备，哪还用跑到楼顶垂降呀！ 想到这里，他双眼开始冒光，之前只是听说国外有生产的，国内还在研发，这等一会抓到靳薇薇，这套装备他得赶紧弄回支队去。 对了还有她那些其他的小玩意，到时候，就算支队用不上，也可以和上级装备处谈谈条件了。 此时的靳薇薇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给惦记上了，她刚爬上二楼阳台，耳朵靠近了窗户仔细聆听屋里的动静，可惜这是双层的隔音窗户，根本就听不到屋里的呼吸声。 又往第二排和第三排别墅之间的马路两头看了看，也没人出现，这一下她终于放下心来。 只见靳薇薇并没有收回背后伸出去的爪子，她在背后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类似喷枪的玩意，然后她戴上一副皮手套，戴上口罩，拿起喷枪对准了阳台玻璃上的左上角。 许正在阳台安置的摄像头位于阳台右上角贴墙一点，如果这个时候屋内亮灯，或者靳薇薇用手电照一照阳台，她就会发现这个摄像头。 可惜这个时候的靳薇薇只顾着任务，也可能她手里这个喷枪操作要非常的小心。 会议室的众人通过右上角那个迷你摄像头，看清楚了靳薇薇的操作，她并不是直接动用了喷枪，而是先拿出一个手指头大的吸盘钉在玻璃上，然后启动了这个喷枪。 喷枪一启动，会议室的众人顿时明白这是什么玩意。 工业氟化氢，主要用来溶解工厂用来回炉的破碎玻璃，靳薇薇这款带电动，说明这款喷枪喷出来的工业氟化氢腐蚀性会更加强大。 这不，眼见着吸盘四周的玻璃被喷枪喷成一个圆之后，她轻轻地拽着吸盘，直接把吸盘下面的玻璃给拽了出来。 好家伙，这一点声音没有，就在这双层玻璃上开了一个小口子，这是魔法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高科技。 接下来，戴着口罩的靳薇薇用背包里拿出一支针，针剂上面有个长长的喷头，她均速的推着针剂，只见针头喷洒了一股股液体到了窗帘上面。 喷完了针剂，靳薇薇赶紧把针筒收了回来，然后她又轻轻的把吸盘上面的玻璃柱填回了窗户上面，接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款液体，具体是什么，会议室众人也认不出来。 只见她把这款液体涂抹到用工业氟化氢腐蚀出来的玻璃上，过了一会，她又拿出一张纸轻轻摩擦了一会，就开始收拾自己所有的装备。 万海洪这一辈子经历了不少的案子，这么细致又简单的作案过程，他还是第一次见，“你们看，假如明天这里有人报案，咱们是第一次来这个案发现场，你们会发现窗户上的痕迹吗？” 张雨绮笑道：“那肯定可以呀，虽然这个小洞只有手指头大，还在窗户左上角，可咱们现勘也不是吃素的。” “那如果没有之前的案子，你们会认为屋里的死者是被害的，还是猝死的？”万海洪又问道。 张雨绮想了想没有回答，姬美月想说话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庄强不在乎自己说的对错，“那就看法医了，法医说死者是中毒，咱们就再调查，要不是，那” 万海洪笑笑没有接着往下问，靳薇薇这次用针筒往窗帘上喷洒的毒剂必然还是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这款毒素作用于人体之后，不用特殊的仪器是检测不出来的。 长明市局和省厅都不行，只能送到公安部。 靳薇薇在他们说话期间，终于收拾好了她所有装备，又把自身在阳台上留的痕迹一一抹除，然后纵身跳下了阳台 “行动！”这一刻大家等了很长时间，张雨绮看到她靳薇薇往下跳的时候，就对隐藏在下面的谢威发出了指令。 好一个谢威，趴地上三四个小时，他听到指令之后，瞬间从地上跃起，急速从栅栏奔向刚要落在地上的靳薇薇，朝着她脖子后面就是一手刀。 但是，靳薇薇虽然是面朝着别墅往下跳，可她在谢威有了动作之后，就立马有了反应，本要落地的她硬生生的借助背包上面的几个绳索弹到了半空。 而这个时候，谢威的手刀已经砍到了她身上，只是这一刀因为靳薇薇往上弹了一下，并没有砍到她脖子后面，而是砍到了背上。 “不好！”谢威这一手刀砍上去就知道对靳薇薇没多大伤害，因为她衣服的料子非常滑腻而且还带卸力的功能，再加上人体背后本来就非常抗击打。 靳薇薇受了这一下，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她借着谢威这一手刀的力气，一脚蹬在墙壁上，然后瞬间收回了背包上面的绳索，身子临空一个急速720°后空翻。 然后一脚蹬在了刚要换招的谢威胸前。 “碰”的一声，谢威竟然被她踢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再看靳薇薇，这一刻她如同赵飞燕指尖跳舞，轻盈的飘落在地上。 别看这短短两秒钟，他们交手了好几招，谢威那些同事才反应过来，直接朝着靳薇薇围了过来。 会议室的张雨绮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女人反应真快，武力值也高，这么短时间，她竟然还能反应过来，“谢中队，执行b计划。” 谢威刚才连退了四五步才停了下来，此时收到张雨绮的指令，他有点不甘心，但也知道，刚才的交手，自己偷袭还打不过靳薇薇，再没脸面也只能自个认栽，大喝一声，“执行b计划。” 随着谢威一声令下，别墅这一面的六个特警同时拿出了电击枪。 靳薇薇看着一下子从别墅院子里的草坪上站起五六个特警，人人拿着电击枪指着自己，她并没有选择直接逃跑，而是轻蔑一笑，松开了右手一直握着的东西。 这东西一离手，瞬间爆发出一团白光，直接刺痛了在场特警的眼睛，这变化太快了，让谢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凭着本能，这几位特警直接按照记忆里靳薇薇的位置射了两枪。 六支电击枪，又是两连发方式，十二发电击枪子弹并不是都落空了，其中有两枪还是打中了正要翻越别墅逃跑的靳薇薇。 可惜，只打中了靳薇薇的双腿，打中的时候，她已经重新跳了起来，双腿麻痹的痛苦，让她第一下并没有利用背后抓钩的力量跳上二楼阳台。 直接“碰”的一下，她的身体和墙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虽然全身疼痛，双腿又麻又疼而且使不上力气，可靳薇薇终究是一个狠人，她硬是借着往屋顶弹射了两根绳抓，硬生生的把身子拽到了屋顶房檐上。 这短短的两秒钟，谢威他们被白光刺痛了双眼，终于能睁开看清了点东西，可这个时候，靳薇薇这女人已经凭着自己双臂的力量翻上了屋顶。 双方人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互相对视，靳薇薇双眼微眯，她又伸进了背包里，拿出了一支手枪，然后打开了保险，也不说话，也不拿枪指着谢威。 众人都不知道她在干吗？ 只有南齐华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有经验，“她应该在等双腿恢复，一般人被电击到双腿，一样会昏迷或者失去活动能力，她中了两枪还有余力，这说明她穿的那身衣服有绝缘的材料。 估计她再坚持五六分钟，身体就会恢复。 万支队，要不要执行c计划？” 万海洪却摇了摇头，“靳薇薇目前并没有对其他人造成生命威胁，暂不执行c计划，但可以通知狙击手给她一个警告。” 张雨绮连忙点头，通过耳麦给狙击手下达了命令，“c组，c组，听到请回答请打开狙击枪红外摄像头，对目标人物进行警告。” 这次从省厅借调了两个狙击小队，分成了c组一二号，听到张雨绮指令之后，两个红点直接在靳薇薇身上亮了起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靳薇薇当然明白这是什么，她的表情瞬间变的有意思起来，刚才她困兽犹斗，但雄心依然在，但这一下子，她直接被这两个红点给吓没了。 她虽然很厉害，但现在，楼下有特警，而且这一会，她发现不仅别墅前面有，后面也有，可以说她已经被包围了。 再加上还有两个狙击手，这已经逃不了了。 而且现在双腿依然处于麻痹状态，站都站不起来。 靳薇薇长叹了一声，这次任务怎么就突然栽了呢？好像都怪那个姓苏的，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苏广泉竟然会和赵瑾麦的助理有关系。 没等靳薇薇继续胡思乱想，她看到路灯下，别墅区快步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女人，拿着一个电喇叭，她心里鄙视了一声，这是要劝降吗？ 结果，张雨绮走到距离这栋别墅80米的时候，不动了，这个距离已经不在手枪的有效射程之内了，安全。 “你是岳梦丹，还是靳薇薇？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包围了你，希望你能束手就擒。”张雨绮并没有说太多，因为这种训练过的杀手，说多说少都没用。 果然，听了张雨绮的话之后，靳薇薇头也没抬，依然低着头看着她手中的枪。 看她这个样子，这女人确实像准备自杀了。 万海洪心中一动，“雨琦，你让许正带着王莹出来。” 张雨绮一愣，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通过耳麦她给许正下了新指令，“赶紧带着王莹跑步过来，同时让柳青红出来。” 许正和柳青红三人光听着别墅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就是没有枪声，也没听到收队的声音，着实在房间里闷的难受。 这不，听到张雨绮指令之后，许正立即拉着王莹冲出了别墅。 至于柳青红，许正竟然忘了提醒她也跟着出去。 好在她也不傻，没有继续留在别墅里，要不然，万一中毒，许正还真说不清楚。 坐在楼顶的靳薇薇视野广阔，再加上有路灯照射，很清楚看到一个男人拉着赵瑾麦出来，顿时，她手里的手枪指向了赵瑾麦 第433章 生死一刻 看到靳薇薇拿枪指向王莹假扮的“赵瑾麦”，后面跟过来的两个特警直接拿着防爆盾站在了王莹前面。 其实这儿很安全，80米的距离，还是晚上，就算是许正站在楼顶也不一定能打中目标，靳薇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到了此时，她好像泄气了一般，把手枪直接扔了下来。 并且举起了手。 这就投降了？ 面对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警察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你靳薇薇刚才多牛逼，一脚把特警中队长给踢退了五六步，身上装备又这么强，还有枪，这就投降了？ 可靳薇薇投降不正是大家希望的吗？ 所以，就算感觉她投降太顺，张雨绮还是让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去楼下等靳薇薇主动下来。 这一队特警前面的几人身穿防弹衣和防范头盔，手戴防割手套，握着防爆盾，后面还有两个人拿着警用钢叉，就等靳薇薇从楼上跳下来了。 靳薇薇看到楼下的特警越聚越多，她双眼之中显得更是颓废，即使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坐在楼顶弯曲的背，也能看得出来这女人是没了斗志确实是要投降了。 不过，远处两组狙击枪小队的红外线并没有取消，靳薇薇在警方众人的包围中如同待宰的羔羊。 终于，靳薇薇站在了屋檐上，三楼高的位置，就是往下跳也死不了人，她又看了看“赵瑾麦”，这大明星已经在警方队伍中 所有人都在等靳薇薇主动下来，包括狙击手，这几分钟过去她并没有自杀的迹象，所以，她终究下了楼。 等到靳薇薇下来，特警们并没有直接上去擒拿，而是命令她放下背包，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靳薇薇只能照做，不然的话，特警不能上前去抓捕。 这女人手段太多，防不胜防。 此时谁也不敢保证靳薇薇到底有没有其他报复手段。 有些凶残的嫌疑人，在特警近身的时候，会抱有杀一个赚一个心思，点燃身上的“大炮仗”。 好在靳薇薇老老实实的按照特警的要求放下了背包，又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谢威这才命令四名特警近身，一人给她戴银手镯，另外两人对她进行搜捕，一点儿地方都不能放过。 包括靳薇薇嘴里是否含有东西。 这一搜，还真在靳薇薇身上找到了一些小东西，比如头发间藏有的细针，衣服兜里装有的小刀，其他裤兜有几个鸡蛋心大的球球，还有几只装着不知什么液体的注射器，最有杀伤力的还是她大腿一侧还绑有一个小手枪。 到了最后，特警更是把她鞋子都给脱了 果然不愧是杀手，全身上下隐藏的都是能致人于死命的东西。 终于，谢威向张雨绮汇报，“张大队，我们这边已经控制住了嫌疑人，下一步请指示。” 一般这种凶手抓到之后，要立即送往看守所，不过靳薇薇却还不能立即押走，因为不知道她在别墅区有没有其他布置，比如是否安装了特大“炮仗”，是否在别墅区其他地方下毒，是否还有其他受害人。 不趁着这个关键时刻问清，要等到在审讯室再审问，有可能很多事情就会来不及了。 比说，这个时候一队特警戴着防毒面罩，从靳薇薇住的别墅用床单把一丝不挂的小太妹抬了出来，她这个时候身上除了盖着一件毯子，应该是没其他衣服了。 最主要的是小太妹处于昏迷状态，解毒专家乔建川上前查看了一番却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中毒，还是被打晕昏迷。现在这个时候120救护车也不能直接拉走小太妹，要她是中了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需要乔专家给她先抑制毒性。 所以，这个时候必须先得到靳薇薇的口供。 张雨绮让谢威把靳薇薇押过来，试试看能否让她开口。 很快，靳薇薇手戴银手镯，脚上也有一条，被两位特警押着过来，可能刚才查看她嘴里是否藏有毒药的时候，特警把她口罩拿了下来，还把她头发弄的乱糟糟的，现在的她显得非常的狼狈。 “靳薇薇，你现在能束手就擒，我们肯定不会不用其他方式为难你，只是你这个同伴一直昏迷不醒，她是中毒还是被你打晕的？” 靳薇薇转头看了一眼抬在床单上的小太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什么意思？ 正当张雨绮还想再问，突然靳薇薇抬起头，嘴里冒出一个水晶色的圆筒，在场众人只见听“biu”得一声，一个肉眼不细看根本看不到的东西朝着不远处的王莹脸上射了过来。 王莹这个女人本以为大势已定，她和柳青红凑到近前看热闹，毕竟一个尊活着的a级通缉犯谁不想看两眼，她距离靳薇薇不足五米，灰暗的灯光下，她倒是看清了靳薇薇长的什么样。 可那靳薇薇哪有功夫看王莹现在长什么样，她一直沉默，就连刚才特警查看她嘴里是否藏毒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说话，就是因为她在嗓子处藏了一个水晶吹箭器。 四米多的距离，这种改良版的吹箭足以把毒针打到赵瑾麦脸上。 如果这一秒时间定格，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还有这场变故，脸上都露出了震惊、惊惧、害怕、懊悔的神色，张雨绮更是后悔，不应该安排特警把靳薇薇押过来，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阻挡一下。 会议室的万海洪和南齐华通过摄像头看到靳薇薇嘴里突然冒出吹箭器就脸色大变，他们太明白这玩意的威力，更何况，从靳薇薇嘴里吐出来的必然是毒箭。 可他们这个时候能干嘛？ 什么也做不了！ 现场虽然有解毒专家乔建川在，可万一，这里面的毒剂不是9一羟多巴胺神经性毒素呢。 再看此时的王莹，惊惧让她脸色瞬间苍白，嘴唇紧绷，她双眼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个透明的水晶针朝着自己飞过来，如果 生死之间，王莹除了本能的夹紧双腿，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懊悔，这时候的她突然想起许正之前说过的话，靳薇薇可是一个逃忙八年的a级通缉犯，作案手段狠辣，视人命如草芥。 可惜了，自己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呢 这瞬间的一刻，如果在场有人能反应过来，估计也就只有许正了，他从别墅出来一直在现场，靳薇薇这么容易就投降，他总感觉不真实。 而且，这么牛逼的一个a级通缉犯，被抓之后一言不发，一副任命的样子，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所以，对她，许正一直留有一分戒心。 只是这一刻，他纵然反应再快，但是王莹和他距离还有三个身位，他去拦去挡都来不及了。 非常时刻，许正偷摸练习两个月的绝招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了出来，只见一道白光，众人只听见“唰”的一声，张雨绮只感觉耳边一道锐利的刀锋擦过。 下一刻，“叮”的一声，金属之间碰撞的清脆声响了起来，原来许正在这一秒本能的摸出藏在腰带上的飞刀，经过上万次的练习，他的飞刀虽然称不上例无虚发，但这一刻，生死之间，只能说他的运气还不错。 飞刀碰飞了靳薇薇吹出来的那枚钢针，依然有余力，只是许正这枚飞刀是为了救人，并不像小李飞刀那么厉害能自动拐弯。 下一刻，飞刀就隐没在黑夜当中。 再看靳薇薇，她吹出去钢针的时候，才看清楚“赵瑾麦”的脸，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赵瑾麦，兴奋嗜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毒狠辣，双眸像深渊里的幽灵，随时准备爬出来吞噬王莹的灵魂。 也许，靳薇薇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纵横杀手界五六年的她，今天竟然被一群地方上的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此时本着杀一个赚一个的想法，看到钢针朝着王莹飞去，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意。 可是，随着许正一挥手，那道刀光飞过，直接把她的飞针打飞，艹，靳薇薇如同遇了鬼似的。 她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很年轻，非常帅，只是她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你一个警察不好好练枪，你练屁的飞刀啊！！！ 这一次，要说靳薇薇最恨的人，不会再是王莹、张雨绮还有赵瑾麦，而是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警察，只见她怨毒的盯着许正，咬牙恨齿，双眸似血，“砰”的一声，嘴里的水晶发射器竟然直接被她咬碎了。 张雨绮急声喊道：“快，快点掰开她的嘴。” 掰开她的嘴并不是阻止咬舌自尽，这年头，舌头掉了还能救回来，可要是吞了毒药，就很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果然，随着靳薇薇咬碎了嘴里的东西，她身边的两个特警反应速度也很快，右手边的蒋凡直接伸手卸掉了她的下巴，可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没到一分钟，靳薇薇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这一下，长明市的众人有点手无足措，这毒竟然见血封喉，但是，一直打酱油的解毒专家乔建川和他的助理却是疾步上前。 只见他的助手上前一把掀开靳薇薇的上衣，露出心脏部位，乔专家手里更是拿着一支注射器直接插进了靳薇薇心脏，猛的一下就把注射器里面的药水推了进去。 第434章 交接案子 第436章 交接案子 这是许正第一次见现场解毒，乔建川专家的抢救过程确实精彩，但最精彩的他却认为是乔专家的助理。 靳薇薇，一个叱咤杀手界的a级通缉犯，不知道她在抢救过程中有没有感觉。 这位助理真是个狠人呀，他不仅下手干脆，而且下手狠，各种针剂不要钱似的往靳薇薇身体里扎。 最狠的还是，随着第一针肾上腺素注入了靳薇薇心脏，接下来，他如同剥羊皮那么麻溜的把这位a级通缉犯剥了精光。 一丝不挂的那种。 在场的男警察不下于三十人，女警察也不少，当然，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觉得刚才还能主宰别人性命的一个大魔头，转眼之间，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大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乔专家和助理忙着抢救靳薇薇的时候，万海洪和南齐华也来到了现场，看到大家都没事，他们也放下了心。 这次现场行动全有张雨绮指挥，万海洪作为总指挥，说起来最后这一幕，张雨绮的安排着实有点毛糙，但总归事情安稳了下来，所以，万支队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让她继续指挥。 张雨绮刚才全身都吓出了冷汗，此时后怕的双腿微微颤抖，现在也只能硬撑着发布新的命令： 一，封锁第二排七栋和第三排八栋的别墅，严禁非警方人士进入，特别是二排七栋的别墅，主卧还有靳薇薇下的毒药，这玩意在封闭空间，一周才会消散。 二，安排靳薇薇和小太妹乘坐120救护车去医院抢救，她还特意安排了三个部门的人员全程参与，进行互相监督，其中庄强和彭越作为二大队，胡建军那边也派了一队人，其他的主力押送和保护当然是特警这边的同事了。 三，辖区派出所和分局刑警大队进行现场安抚工作。 这边张雨绮安排完任务，那边乔专家经过十几分钟的抢救终于把靳薇薇给救了回来，只是，“万支队，各位领导，目前这位嫌疑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只是接下来我的手段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 不知道部里专家什么时候能到，最好不超过一个小时。” 万海洪连忙俯身感谢了乔专家一番，“那应该没问题，首都那边的来人已经下了高速，我已经让他们先去了医院等候。” 大半夜的，飞机和高铁都停运了，直升机从首都飞过来也不安全，部里的专家这次来长明是走的高速，gl18高速上狂飙，这不，六个小时就到了。 乔建川松了一口气，在万海洪的帮助下站了起来，“那事不宜迟，先把嫌疑人送到医院，放心，这一个小时之内，她的病情不会加重。” 专家都这么肯定了，众人当然相信，要不是场合不对，许正都想给他鼓鼓掌，抢救靳薇薇十几分钟，这位四十多岁的专家硬是一口气没歇。 随着救护车开了过来，拉走了靳薇薇和小太妹，庄强和彭越，谢威带领一队特警，以及胡建军亲自跟了过去。 “万支队，那我也跟着车先去医院，你们忙。”乔专家有点不放心，决定还是跟车去医院。 万海洪当然同意，亲自扶着他上了车，不过乔专家走的时候对万海洪说道：“还得麻烦咱们的同事找到被这位小同事飞刀碰飞的钢针，这枚钢针应该有剧毒，你们搜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能刮破血。 这样，我让我助理留下来，以防万一。” 对于乔专家的细心，万海洪又一次表示感谢。 送走了乔专家和两辆救护车，剩下的人也开始撤退，至于寻找那枚毒针，并不难找，难找的反而是许正那枚飞刀，花了四五分钟的时间才找到。 接下来在乔专家助理的建议下，飞刀和钢针连同它们掉落的草坪全部收集起来，然后还要对这一片进行消毒，当然，剩下的活就不归许正他们了。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派出所民警和分局刑警赶了过来进行善后，这剩下的工作都交给了他们。 王莹和柳青红在撤离的时候，特意跑过来向许正道谢，“许中队，谢谢” 柳青红看到王莹这么扭捏，这一次没有笑话她，但作为朋友，她也怕王莹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多想，所以在旁边开玩笑的说道：“许正，没想到你竟然还有飞刀的绝技，刚才真是太飒了，可惜你名花有主，要不然我们家莹莹以身相许了。” “这个嘿，刚才我那一刀帅不？你们看到了吧？靳薇薇差点被我气死！”许正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满脸红晕，双眸含水的王莹，这救人不会救出来个小眯妹吧？ 好在姬美月看到许正为难，远远的喊他赶紧收队回去，他这才连忙说了再见。 看到许正一溜烟的跑出了别墅区，柳青红拍拍王莹，“走吧，这小子注定不凡，你不要多想了。” 王莹略显落寞，却也点了点头—— 二大队，凌晨三点半，许正一行人终于赶了回来。 这个时候，靳薇薇和小太妹都还在抢救室，首都来的专家已经参与了抢救，目前来看，她们的生命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审讯，不说现在是凌晨，主要还是靳薇薇什么时候醒还是个问题。 再有，国合追逃办的欧正鑫科长还带着两位同事已经在市局等着他们了。 许正到了市局，没有回二大队办公室，而是先去了市局dna检测中心，万海洪让他们加班检测出来靳薇薇的dna，确定一下她的身份。 等待时间，他又跑到了装备处把手枪和子弹都还了回去，这一次可惜了，竟然一枪没发，其实刚才他本想用枪打落钢针，只是拿枪还得解开枪套，没有拿飞刀顺手。 过了二十分钟，等他拿着结果回到二大队，发现大家都去了会议室，李弯弯今天晚上也没走，看到许正回来，就让他赶紧去会议室。 许正刚到会议室，就听到万海洪和一位年轻男子在谈笑风生，男子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夹杂着京腔。 这位应该就是欧正鑫吧。 果然，看到许正进来，欧正鑫连忙站起来，老远就伸出了双手，“这位就是许正同志，许神探吧，果然年轻有为，啧啧，刚才你们执行任务的录像我都看了，没想到你这一手的飞刀真厉害。” 欧正鑫天生自来熟，善交际，这一会的功夫，这人就和二大队混熟了。 互相恭维客套了半天，万海洪看了看时间，“欧科长，现在dna结果已经出来了，靳薇薇也抓住了，至于她什么时候醒，我看天亮就差不多了。 所以，咱们两个单位趁着大家都在，办理一下交接任务吧？” 万海洪刚才抽空向李聂两位局长汇报了最新情况，三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早点把靳薇薇送走完事。 先不说她的雇主能量大不大，就是这个案子和电影投资公司以及后面的多个资本有关系，他们就不想把案子继续留在长明。 之前，案子交给长明，虽然是各方博弈的结果，但说实话，李聂两位局长听说是各方认为长明刑警支队一个省市的处级单位能有多厉害，只要这个案子往后拖延一周时间就行。 结果呢，这案子不到三天，就抓到了靳薇薇，当然，靳薇薇不交待问题，幕后凶手什么时候归案是个问题。 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归长明市刑警支队管了。 再说，靳薇薇今天晚上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从曾经的一个花季少女，变成现在操作高科技杀人，这已经不是她个人能训练出来的。 从她这些装备可以看出她后面的组织规模不会小。 要是接着这个靳薇薇往下查她幕后的组织，万海洪得承认，长明市局的能力确实不行，或者说勉强行，但硬要查，肯定会有牺牲，所以，他坚决让欧正鑫赶快交接此案。 欧正鑫收起了笑容，诚恳的说道：“我给你们说个实话，这是机密，你们不能往外传，不能记录，不能录音，靳薇薇这个人牵涉到一个比较大的跨国组织，部里和其他部门有个联合行动组，这两年一直在追查这个组织。 我今天来就是打个前站，但万支队您要让我把靳薇薇现在就带走，这个我真做不到。 我也明白，你们市局是不想沾手后面的事情，这一点我理解。 这样行吧万支队，咱们都互退一步，靳薇薇留在长明的这一段时间，你们配合我们办案，放心，不会给你们危险任务的。” 欧正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不配合，但领导安排和制度上，地方单位本身也得配合部里行动，“那行吧，但光我们市局估计够呛，还得有省厅的帮助才行。” “哈哈，好，你们省厅这边我来联系，其实目前的任务咱们都明白，审讯不是最紧要的，能让靳薇薇活着离开长明才是最主要的。”欧正鑫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笑了笑，转头看向许正，“听闻许同事是警察世家出身，你应该才24岁吧，有没有结婚生子？” “这”许正满头黑线，你这前面刚说这次任务困难，危险重重，这后面就问起他结婚没有，就差问他有没有子嗣是吧？ 万海洪笑了笑拦过了话题，“唉，这年头，各个单位工作都不好做，这不，我们支队前几天又被人举报了，说是不作为，眼下，许正这小子正好负责此事。” 欧正鑫连忙摆手，“万支队看您说的，我明白，我明白，我本来是想让许正当我的助手，只是他这个身份，咱们确实不能做的太过分。 算了，这次任务，长明这边都听您的安排，如何？” 接下来，万海洪拉着欧正鑫去了他办公室详谈，那接下来许正他们就没什么事了，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张雨绮打个哈哈，今天她感觉特别累，“那没什么事，大家先下班，手机保持通话，明天早上八点半正式上班。” 好家伙，这离八点半只有五个小时，这还算是休息？ 但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许正正想收拾下班，已经快要关上自己办公室门的张雨绮突然又走了出来，“今天你们别回去休息，直接睡在办公室。” 她说完也不解释，直接关上门睡觉去了。 许正和姬美月还有郎少白他们互相看看，都觉得大队长这个建议不错，靳薇薇今天在云美酒店被捕估计早就被有心人知道了。 没准他们这会正忙着打听靳薇薇生死。 要是许正他们这个时候回家，特别是许正，一个人走夜路，难保不会有危险，所以，今天还是留在办公室休息的好。 在办公室休息大家早就习惯了，椅子放平，去换衣间拿出各自的毯子，这就是床铺。 看到许正他们开始准备睡觉，李弯弯忙问，“你们要不要吃宵夜，茶水间我买了一些泡面和自嗨锅，可好吃了，你们要不要尝尝？” 郎少白和卫益连忙摇头，这个点，再饿也不没有睡觉舒服。 再看姬美月，嗬，这大姐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许正摇了摇头，“弯弯别忙活了，你也抽空睡一会，没准明天任务会更多。” 李弯弯这个时候也困的难受，今天的工作虽然不是很忙，但大家执行任务的时候高度紧张，特别耗费体力和精力，像张雨绮，哪怕办公室门关的再紧，在门外都能听到她的呼噜声。 “那行师兄，你先睡，我给美月姐找个毯子也睡一会。” 许正点点头，不再管她，盖上毯子，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清晨，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许正下意识的醒过来，因为这是他的手机铃声，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必然有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诈骗，好吧，缅北那些同胞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学习。 许正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韩叔的电话，他基本上没在自己出任务的时候打过电话，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电话一接通，那头韩东文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正，你现在接电话方便吗？” “方便方便，韩叔，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许正快步走到一间会议室，路上小声问道。 韩东文立马说道：“没，家里没什么事，主要是我公司的事情” 原来韩东文公司昨天下午突然有人拿着近亿的合同找上门来，他正为此事发愁呢。 本来韩东文因为前两年，妻子田新月升职为街道办副主任，虽然这只属于科级领导，不在公务员配偶不得经商的范围之内。 但现在许正和韩蕊走到了一起，他就对公司管理不太上心了，加上公司市值也就几千万，他慢慢的从大股东变成了二股东，准备等许正他们有了孩子就正式退休。 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大一个订单，他的合伙人当然乐意签下来，只是韩东文明显感觉来人话里有话，总是绕着圈子提到许正，他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这不，看到许正昨天晚上又没回来，他意识到肯定这个合同会和许正有关系。 “韩叔，目前我们侦查的案子确实和很多资本有关系，您这慎重是对的，这个案子有点敏感，给您不能说太多，总之，这份合同还是谨慎一点好。 这一点，您给文辉叔说清楚，不然你们两个合伙人会有意见。” 韩东文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大明星这个案子？算了，叔也不问了，我回头给老俞说清楚，行了，你忙工作吧，叔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公司体量小，还做小合同就行，安全又不占资金。” 挂断了韩东文电话，许正心里对那些资本有了新的认识，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前几天黄家惨案的事情还没过去，难道这不是电影方面的资本，而是闫家父子搞的鬼？ 想了半天，依然没有头绪，算了，这个事情只要自己行的正，多想无益。 (本章完) 第435章 刑法第二十条 许正在挂了韩东文的电话之后，看看时间，早晨七点，才睡了四个小时，但他已经不困了，二大队的早会比较人性一点，八点才开始，比一大队的七点半晚了半小时，但比那些写字楼的小姐姐们正式工作早了半小时。 所以，他趁着这个时间，先点了外卖，等外卖到了他去了一趟万海洪办公室。 万海洪将近五十岁的年龄，昨天虽然也是凌晨三点多才睡，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六点半就醒了过来，听到是许正敲门，他连忙收拾了一下办公室，把那些许正爱顺手拿走的东西全都藏到了他椅子后面。 “万支队，您看，我给你买了您最喜欢吃的鸡鸣汤包，您赶紧趁热吃。”许正开门之后假装老实又献媚的样子给万支队送上了早饭。 万海洪看着外卖单子都没撕掉的包装，笑了笑，“还有呢，你不会只是给我送早餐的吧？” 许正讪讪一笑，“还是您老火眼金睛，我这是找您报备的。” 昨天晚上许正那把飞刀惊艳了全场，只是有一点，飞刀他本来是作为自己的小爱好，没想用它来杀敌，可昨天那用情况，他本能反应就把飞刀发了出去。 关键他的飞刀还没有在局里备案。 许正从腰带上拿出三把飞刀，小心的搁在了万海洪的办公桌上，“您看我这飞刀，没开刃，长6公分，刀尖也不尖。这算不上管制刀具吧？” 万海洪一边打开包装袋，一边不屑的说道：“按照《管制刀具认定标准》种花国没有一把铁制的刀具算不上违规，依照你昨天飞刀的速度和力量，你自己说，这把刀在你手里算不算管制刀具？” 以前许正还吐槽《管制刀具认定标准》，现在好了，这一次管制到了他自己头上，“那既然算得上是管制刀具，那我现在申请报备不就行了吗？” “哼！”万海洪一边吃着许正买的早餐，一边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你只要想拿飞刀出门，这就得报备，还现在申请，你早干嘛去了？ 不要觉得自己是警察，就不把规定放在眼里。 不要以为你身上那身衣服可以帮你抵掉所有刑事责任。 打个比方，你走在街上，看见有人要开枪射杀群众，你嗖的一声扔过去一把飞刀解决了这个人，你这种行为算不算正当防卫？” “那当然算！”许正立马答道，一般的正当防卫判定严格，但通常来看，侵害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越严重，则防卫行为的自由度即越大，这都要用枪射杀群众了，此时别说是飞刀，就算开枪打死拿枪者，也算正当防卫。 万海洪却没有点头，反而是摇了摇头，吞下了一个汤包，咀嚼了一会，才回答：“你作为行为人，又是一名具有执法权利的警察，用随身携带的刀具杀死了正准备实施犯罪的实施人，法官在判定的时候会觉得你不是在执勤阶段却随身携带管制刀具，那么他们就会怀疑你这次阻止实施人犯罪是主动还是被动。 如果你飞刀练成了绝技，法官更会认为你有强烈的表现型人格，会倾向于你用飞刀阻止犯罪是主动性行为。 主动性行为是有可能被法官判定为非正当防卫。” “这个呀！”许正挠了挠头，这让他想起了当年张雷案子，最后被定义为故意杀人罪，判刑八年有期徒刑，如果他不是警察，不是公务员，不是自首，没有立功表现，这不得无期？ “万支队，您放心，这些飞刀我以后不会再携带了。”许正这一刻确实想到了如果用飞刀伤人，就算他已经报备，那也不符合规定。 警方所用器械中，并没有飞刀这一武器。 万海洪吃完了汤包，又打开小米粥喝了一口，“啧，你怎么没让放糖啊，这汤没味！” “”许正这个无语，你自个整天说这高那高的，给你买早餐就不错了，还这么多讲究，“那您慢慢吃，我们该开早会了。” 万海洪对他摆摆手，“去吧，记住这飞刀可以在家练练，但是上班，特别是抓捕犯人千万不可乱用。对了，《刑法》第二十条回去抄写三遍，明天交给我。” 许正是一头雾水离开了万支队的办公室，他虽然是警察，但刑法也不是说记得非常清楚，不过第二十条能有多少内容，不过几百字而已，想到这里，他走路更是轻松起来。 —— 八点的早会，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苏广泉中毒死亡案，欧正鑫准备今天下午正式接受案子，二大队目前只需要给他的小组打打下手就行。 这个案子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看靳薇薇什么时候醒过来。 她不醒就没法审讯，当然，对欧正鑫来说，靳薇薇在长明坐下的案子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小案子，光看a级悬赏令上的几个事情就说明她绝对有更多更大的案子。 许正倒是好奇她什么时候会醒，可惜，长明市局这边的警察目前连靳薇薇所在的病房楼层都进不去了。 整个楼层，都是特警，听说欧正鑫还从魔都申请过来一批特警，省厅也调过来一小队，总之，光病房外面就有三个单位的特警。 对靳薇薇的保护已经列为了一级，普通刑警，就像许正这样的中队长没有欧正鑫的同意也是走不到病房。 庄强和彭越也在今天凌晨被叫了回来，一句话，欧正鑫一行人好像不太信任当地警方，或许也可能是万海洪他们这些领导不想参与保护靳薇薇的任务。 不管如何，许正他们也明白，这个案子以后不归他们管了。 会议室，张雨绮看到大家精气神还行，先把关于市局领导对靳薇薇案子的安排，“现在看，大明星的案子在咱们这算是结案了，如果欧科长那边要求配合，咱们再行动。 至于咱们接下来的任务，这两天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整理苏广泉和靳薇薇的案子，口供、笔录、视频、证据、证物等，包括抓捕过程的视频和文字报告，大家都要把之前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成； 二是帮着下面的单位做好善后工作，许正和美月你俩一会再去一趟云美酒店，再给赵瑾麦做个笔录，主要是让她交待一下，她是否知道谁要害她。 郎少白和卫益再去一趟万达广场，重新调查一下他们的监视系统，找到靳薇薇7月12号当天去二号厅的录像。 庄强和彭越也得去一趟云美酒店，配合特警还有分局的同事，清理那两栋别墅，对了你们去的时候去咨询一下乔建川专家，有必要的话邀请人家跟你们去一趟。 李弯弯继续整理卷宗，过一会，被靳薇薇下毒的女孩父母就来支队做笔录，到时候你配合我做一下问询。” 说起来，一个案子抓住了嫌疑人，还不让自己去审，只需要处理一些手尾，功劳还不少，大家都挺满意的，况且这些不需要费脑子的事情大家干起来更爽快。 像许正，会议结束，他就给赵瑾麦约定了时间，关于苏广泉的遗体，市局领导今天签署了尸体火化的证明文件，赵瑾麦应该会在尸体火化之后离开长明，至于她去哪，已经不需要给长明警方报备。 而是要和公安部那边报备。 按照张雨绮刚才的安排，许正和姬美月去询问赵瑾麦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毕竟之前只是怀疑赵瑾麦才是下毒者的目标，昨天晚上靳薇薇的目标绝对是赵瑾麦。 虽然赵瑾麦可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但警方还是得询问一下。 九点半，许正二人来到了云美别墅区第一排，赵瑾麦和范慧慧站在门口热情的接待了他俩，屋里还有两位女特警，负责保护这位大明星。 而且许正还知道，附近还有一小队特警，也是负责保护和监视她，如果今天赵瑾麦乘坐飞机离开，他们还得负责保护她到机场。 再一次见到赵瑾麦，她神色明显轻松了很多，也是，她之前只是怀疑有人暗杀自己，天天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警方已经抓住了一个凶手，那么她暂时会是安全的，脸上的微笑也显得真诚了些。 还有长明警方这么快就抓住了杀害苏广泉的真凶，她的嫌疑就直接洗清，更不用被那些资本给抛弃了，所以，这次再见许正，赵瑾麦非常感激，竟然伸出双手和许正握了一分钟。 她嘴里客气的话还说个不停，“许警官，听闻你国庆节结婚，我那天正好会路过长明，能不能来沾个喜气呢?” “这？”许正这次没有管理自己的表情，直接变成了苦瓜脸，在他心里，自己和这个大明星非亲非故的，而且大明星去了现场，这多抢小蕊姐的风头，傻子才会答应。 “赵女士，您的好意我想许中队非常欢迎，但您也知道，这年头，督察无处不在，当个警察太难了。况且他那婚礼连我们这些同事都不请，所以您看”姬美月也怕许正直接说不行，连忙抢过了话头。 赵瑾麦看着许正满脸的不情愿，心里也感到自己刚才的提议很唐突，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邀请明星给自己婚礼站台。 现在姬美月帮着许正婉拒，赵瑾麦也忙笑着说起了其他事情，算是这个事情绕了过去，说实话，她是领教过了许正的直男，还真怕他一张口就是直接拒绝。 双方闲聊了一会，姬美月这次作为提问，先问道：“想必赵女士已经知道了我们警方昨天晚上的行动，没错，我们是抓住了杀害苏广泉的真凶，只是她目前处于中毒昏迷状态，生死不定。 现在您应该明白，凶手的目标到底是谁，所以，我们来就是想询问一下，您对幕后凶手有什么要和我们警方说的吗？” (本章完) 第436章 张雨绮的审讯 十点十五分，许正和姬美月开车离开了云美酒店，他们从赵瑾麦那里走后，并没有去庄强和彭越负责清理的别墅看看，而是直接开车回了支队。 路上，姬美月坐在副驾驶总觉得不得劲，身子扭成了麻花，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许正刚才和赵瑾麦打的哑谜，“你从哪看出来赵瑾麦早就知道有人在暗杀她？” 许正却促狭一笑，“我也是一半猜一半蒙的，你真以为我是看出来的呀。你再想想，和赵瑾麦一起路演的那些演员口供还有范慧慧的口供，以及她们一起吃饭的那些摄像头录像。 她从来不会单独去吃一样东西，每次不是和大家一起吃饭，不是让范慧慧先吃就是让苏广泉先吃，这种谨慎已经超出了同业相仇的范畴，所以我就想试一试她口风。 刚才她虽然没说，但也算默认了。 看来她确实掌握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隐秘，只是她并没有选择和咱们合作。” 姬美月撇了撇嘴，“她不告诉你是对的，你也不想想你只是一个市支队刑警，一个小中队长，就算你知道了你还能帮你解决掉麻烦呀？” “那当然不能。”许正当然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有点不甘心，小时候以为当了警察可以抓尽所有的犯人，现在就算知道了某些人在犯法，他也只能看着，“不得不说赵瑾麦能火二十多年能力还是挺强的，参加路演，整天处于人群当中，只是她这次没想到凶手能这么凶残。” 姬美月从来不看电视、电影，本身就对这些明星不感冒，“那范慧慧不是更惨，处处给赵瑾麦挡枪试毒，这一次是苏广泉，下一个就可能是她了。” “也许，范慧慧也不像咱们看到的那么傻憨，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阎王还不收五更的鬼呢。” 二人回到支队，也不得闲，还要帮助李弯弯整理桉卷。 “师兄，美月姐，我给你们说个事情…”李弯弯神神秘秘的说道：“刚才那小太妹父母来了，看着很有学问的两个人，你们猜，他们在队长询问结束之后干了什么吗？” 许正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没问，姬美月眨眨眼显然已经猜到，但也没说。 看到俩人都不配合自己，李弯弯翻翻大眼睛，“走出询问室，那男人到了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硬要给队长一张黑卡。你们猜…” 看到许正俩人又不配合自己，李弯弯顿觉无趣，闭上嘴巴也不说话了。 半天，许正看她一直沉默，怏怏不乐的样子，他把这个桉子的几百份证词简单做好了归类，才说道：“像这种事情，你不应该给外人讲，或者说你应该是没看见，懂了吧？” 这种上司收了银行卡还是没收，这都不是手下人该考虑的事情，像李弯弯这样还往外说，只能说明，她们家从小对她的培养不是让她当警察或者公务员。 李弯弯也不傻，相反人很聪明，其实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师兄和姬美月是自己人，什么话都能讲。 姬美月看到李弯弯兴致低落，“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咱们当警察的，最应该做的就是守口如瓶。 以后有些事情，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以后的老公。” 李弯弯连忙低头嗯嗯几声，转头问许正，“师兄，你会给小芯姐讲咱们工作的事情吗？有时候咱们出差办桉，一去半个月，你会偷偷的和她联系吗？” “工作的事情一般不会给她讲，你爸也不会给你妈妈说吧。”许正说着正色起来，“出差在外不让侦查员联系家人既是要求也是一种保护，万一有内奸，你这通电话说不清楚。 万一有坏人监听了你电话，这对家人也不安全。 弯弯，我看你呀，保密原则性不强呀。 这样，明天上班之前抄写三遍保密条例和刑法第二十条给我。” 李弯弯顿时苦着脸趴在了桌子上，一双细长的胳膊无力划动，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和咱们所长学会了，动不动就让抄写条例和法条，我不抄，你又不是我上级。” 姬美月一听刑法第二条就明白许正早上应该挨批了，“万支队又罚你了？飞刀的事情？” 现在轮到许正脸色发苦了，这第二十条确实不多，可它下面还有十几款，加一块就非常多了。 “师兄呀，嘻嘻，活该！我就说嘛，怎么无缘无故罚我，原来根在这呢。”李弯弯高兴起来，大手一挥，俏皮说道：“这样吧师兄，晚上我陪你加班一起抄。” 许正撇撇嘴，今天他可不想加班，“别费话了，赶紧的，早点交接了这个桉子，咱们早点下班。” 下午两点，欧正鑫的两个助理赶过来一位和张雨绮对接，桉子两个嫌疑人都在医院躺着，所以交接非常简单，一个下午程序算是走完了。 许正本以为可以早点儿下班，结果这位助理刚走没多久，欧正鑫电话就打到了万海洪手机上。 靳薇薇醒了过来！ 她这一醒，警方当然要立即审讯，因为像她这种经历过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反而会比常人更加珍惜生命。如果有无期徒刑的可能，靳薇薇估计会愿意试一试，即使希望渺茫。 欧正鑫信守承诺，这第一次审讯，他准备让二大队过来配合。 谁主审到时候再看。 一般讲公安部对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的论功行赏，主要还得通过卷宗去了解，要是二大队抓住了靳薇薇又审讯了出来，那么这功劳大头肯定是二大队的了。 而且审讯名单上的名字也有可能被领导记住。 许正就是这样被欧正鑫留意到了，简而言之，他在部里领导面前亮了好几次相，再来几次就是间在帝心都有可能。 没有人会嫌弃功劳多，万海洪挂断电话之后，立即让张雨绮带着朗少白和许正去一趟医院，这是审讯一位a级通缉犯，就算不要功劳，光经验也值得去一次。 这种大桉子，一般都是领导出动审讯，像许正以前没升职就能参与审讯，完全是领导和同事们抬爱了。 长明市武警总医院，以前的公安医院，位于秦淮区，是一个二甲医院，也是长明为数不多有岗哨的医院，现在靳薇薇所住的病房一层楼都被封了起来，戒备特别严。 就连许正他们三人进去也得按照值班特警的要求，被认真检查了一遍。 医院一间会议室，欧正鑫和两个助手，还有四五个二毛三甚至还有肩章戴花的存在，只是除了欧正鑫对他们表示了欢迎，其他人并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意思。 欧正鑫也没有给双方人介绍，他带着许正他们去了旁边一间会议室，“靳薇薇中午的时候刚醒，这不，我怕夜长梦多，所以我就联系了万支队，想让长明的同事们参与审讯。” 这种分润功劳的事情，要是平常许正一听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的。 可这次他们来之前，万海洪早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如果部里的人能打开靳薇薇的审讯，有八成可能，不会让长明市的同行参与进来。 人情在功劳面前算个屁，况且靳薇薇的生命安全非常重要，欧正鑫完全有正当理由不让长明警方参与，可他还是给万支队打了电话。 万海洪猜测，八成是靳薇薇醒了过来，但是公安部的审讯专家没有得到她的口供。 许正本来对万支队的猜测还有一分怀疑，可等他进了病房，只能说姜果然是老的辣。 此时的靳薇薇头发已经剃光，脸色非常的惨白，双唇干裂，一副气血灰败的样子，很明显，她这次抢救应该被放了很多血。 看到许正他们进来，无神的双眸划过一丝恨意，但随着她重新闭上眼睛，她脸色缓和了一下，“嗬你以为你派他们过来我就会交代？” 靳薇薇的声音极其嘶哑，像是咳嗽了一个月的时间，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许正明白，这不是给他们三人说的，而是说给欧正鑫的。 看来万支队说的是对的，欧正鑫他们肯定不止一次的审讯了靳薇薇，甚至靳薇薇不是中午才醒，现在看她醒来的更早。 欧正鑫被靳薇薇揭露出来他隐瞒的事情也不生气和难堪，对着张雨绮和许正他们笑了笑，“那咱们开始？” 张雨绮和许正以及郎少白在来的路上就讨论了审讯方式，刚才也和欧正鑫进行了交流，而且，这次部里的科长还拿出了一套新型设备让许正他们试试。 ai警用审讯系统。 这是一款大数据和超级算法支持的审讯程序，目前是作为审讯辅助系统，这款ai从十年前就在国外开始研发和使用，这几年有些地方开始使用了。 长明虽然算是经济发达的省市，但警用ai一直非常保守，别说引进了，就是普通民警都没有系统的学过这方面的操作。 只听说，现在的警用ai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辅助审讯系统了，但具体如何，只能说，谁用谁知道。 欧正鑫他们刚才肯定用了ai，但结果嘛，不言而喻，如果顺利的话，许正他们就不会来了。 不过，对于这些高科技产物，许正倒是非常好奇，想知道警用ai到底是怎么个流程。 随着欧正鑫放好了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个摄像头，又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往靳薇薇身体里注射了进去。 看到许正好奇，欧正鑫笑笑，“这是一支肾上腺素，量不多，保证她在审讯的时候不昏迷就行。” 许正咧开嘴算是笑了笑，他倒不是圣母，而是觉得这种手段有点不人道，肾上腺素在抢救的时候当然必须要每隔几分钟注射一次。 但现在是审讯，就连续注射这玩意让靳薇薇保持清醒不昏迷，他有点担心用了太多，会让其心衰而死。 也许，欧正鑫有点着急了，或者说部里有些领导想早点知道靳薇薇嘴里有多少东西，如果说个人的话，许正肯定不愿意参与对这位a级通缉犯的审讯。 也不想知道太多的隐秘。 可现在他过来审讯，是上级领导的安排，是被动的，也是受保护的。 张雨绮做为女性，也算是和靳薇薇打了几次交道，这一次她主审，郎少白辅助，至于许正，这次是辅助的辅助，意思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样安排主要还是担心被审讯人万一被他给气死了。 没办法，许正那张直男的嘴，很容易把女嫌疑人气到自闭。 张雨绮让许正把靳薇薇的床稍微摇高一点，这样方便靳薇薇说话，“靳薇薇，咱们俩这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吧，可能你不知道，我们长明警方已经关注了你很长时间。 你这两天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难道一点儿都没发现？” 都说杀人诛心许正最在行，这一刻，他倒觉得张大队长也是个中佼佼者。 不过，张雨绮这么说，靳薇薇却没有生气，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张雨绮，沙哑着嗓子说道：“当时没觉得哪儿不对，只是感觉太顺，现在看，处处有破绽呀。” 张雨绮也好奇起来，“哦，那你说说，我哪儿的破绽。说实话，自从当上这个大队长，我已经很少参与具体任务了。” 靳薇薇竟然笑了笑，“应该是那张黄金卡吧，才26000，你能提2000吗？” “呵呵，还真是，有2000块钱的现金我应该让你办理九万八的钻石卡，说实话，这什么spa我工作以来很少去，我想你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吧？” “我这个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指纹、毛发、血液甚至我连爱爱都很少有，就怕留下线索被警方知道。”靳薇薇感叹一声，这八年的逃忙生活总算结束了。 “你说我作为警察，却清楚你这一刻想的并不是以后不用逃了，反而是有遗憾的事情没有完成。”张雨绮直视靳薇薇的眼睛说道。 靳薇薇一愣，脸色突然有点潮红，这是精神一振，气血上涌的表现，“唉，被你猜到了，说实话，我并不怕被你们抓到，我这种人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只是逃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张雨绮没有问她到底是遗憾什么事情，反而笑着装作好奇问起了别的事情，“你逃忙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栽在我们长明吧？” “呵呵，不怕你们笑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把你们地方警察放在眼里，即使那些所谓的特警精英，在我手下也过不了三招。 没想到呀，我竟然早就被你们监控了两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你想不到吧，发现你的踪迹和预测你可能的目标都是我旁边这位年轻的侦查员，你们昨天见过，他那一飞刀直接把你要用命完成的任务给搞失败了”张雨绮和靳薇薇聊天，越聊越像闺蜜一样，很多话两人不用说太多就互相明白了，真有一种天生闺蜜的pc感。 张雨绮此刻也不再打马虎眼，直接把许正用模拟画像的技术锁定了靳薇薇真容，从而确定了她的杀手身份，又从她作桉细节上推论，她来长明的真实身份 等到张雨绮讲完，靳薇薇吃力的扭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许正一眼，“你可真年轻，和大学生一样。” “你也不大，和我女朋友差不多。”许正不知道为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张雨绮和郎少白同时扭头瞪了他一眼，真怕这位恋姐狂再说出什么胡言乱语。 没想到靳薇薇哈哈笑了起来，“咳”可能笑声牵涉到她抢救留下的伤口，痛的她顿时咳嗽起来 欧正鑫一直没有说话，看到长明三个刑警一直在陪嫌疑人聊天，他也不阻止，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桌面上的ai，许正刚才扫了一眼，ai程序是通过分析靳薇薇刚才说话的样子和表情，以及之前储存在ai系统里关于她所有的资料，包括她这28年的成长史。 ai做出辅助判断，比如靳薇薇说完一句话，它会自动生成字幕，进行估算可信度，比如可信度999。 甚至还得生成下一步问什么。 欧正鑫此时看着ai程序，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靳薇薇和张雨绮聊天的所有内容全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信度。 之前他审讯的时候，连50％都没超过。 张雨绮继续和靳薇薇闲聊，两人性格有个共同点，就是遇到越难的事情越要迎难而上，可惜的是，靳薇薇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不该爱的人，选择了怒而杀人。 而张雨绮也有类似遭遇，只是她选择了此生不爱人，爱人不如爱工作，这也成就了她现在的事业，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相同的际遇，不同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此时，两个人互相唏嘘，可惜时光不再重来。 感慨了半天，靳薇薇叹了一口气，“我之前的桉子估计你们也不感兴趣，可你们感兴趣的事情，我也不会说，说了我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不说，也就死我一个人。 所以，张队长，谢谢你陪我聊天，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只是，我的很多事情真的不能讲，而且讲出来还会给你们添加麻烦。 你们不像这个姓欧的，追了我好多年，他单身一个，死了也是了无牵挂，你们呢？” 第437章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张雨绮对靳薇薇的劝告只是轻轻一笑，“你逃忙这么多年，和欧科长打了不少交道，我们警察队伍里也有傻子和聪明人，我可能就是前者，从来不会因为困难而退缩。” 可惜，她并不会因为张雨绮是一个好警察而配合审讯，也许她说自己只是一个打手应该是真的吧。 眼看着审讯进入了僵局，许正心里只好对靳薇薇说声对不起了，“你不光是怕我们没有能力推掉你后面的组织，还有就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吧？” “家人？”靳薇薇闭上了眼睛，仿佛这对来说是一个禁忌的词，“我妈一死，我早就成了一个孤儿，你不会觉得那个老不死的会是我的软肋吧？” 警方查桉通常会把嫌疑人从小到大的信息尽可能的搜集起来，特别是嫌疑人的原生家庭，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就会造成嫌疑人这一生的原罪。 靳薇薇小时候其实和国内大部分家庭差不多，父母健在，一儿一女，她还是家里的老幺，只是她上大学的时候父母离婚，她又被男人骗入歧途。 可谓是一入红尘难脱身，一沾烟瘾误终身。 她的第一起桉子就是入室抢了卖给她香烟的大贩子，并且火绕了那个让她流泪又流血的房间，直接烧死了三个人，抢走现金一百多万 谁也想不到这位看着弱不禁风的女人在她两年之后再次作桉，手段干净又狠辣，死者的伤口全是一击致命，从刀口的痕迹可以看出，那个时候的靳薇薇力气很大，技巧很专业。 这说明，她已经戒掉了烟瘾，并且有人帮她进行了训练，或者说她被吸入了某组织。 再说她的家庭，因为她之前的错误让其忧愤而死，其父有了新的家庭，见其放浪形骸的生活，早就当作没有这个女儿。 她唯一的亲情也只有她哥哥那点温暖，可惜，她犯下第一起桉子之后，父兄被逼远遁，而她自己也绝了亲情。 没有了亲情的羁绊，没有了家人的软肋，从此，靳薇薇心更冷，杀人更麻，不说其他，她能让欧正鑫连夜赶到长明，就说明她犯下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当然，公安部估计更想知道她后面那个组织的事情。 许正盯着靳薇薇的脸，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技术很不错，最厉害的是她不是整容了一次，而是隔了几年整容一次，以许正目前整容方面的知识，只能看出，靳薇薇整容过四次大手术。 其整容之后的结果，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卡哇尹小美女，加上靳薇薇经常锻炼，身体玲珑有致，谁会想到其曾经还是一位吸烟者。 感觉到许正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靳薇薇微微转头看向这位年轻刑警，“你一直盯着我看，怎么，研究我脸上哪儿整容了，好让你女朋友也做整容手术？ 哼，男人果然都不喜欢自己老婆变成黄脸婆！” “我可没有，你别可瞎造谣。”许正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在想，你都生过孩子了，抛开你的脸不说，身材还这么好，有什么秘诀吗？” 许正的话瞬间在房间其他四个人心里炸开了锅，包括监控摄像头后面的那些公安部大老们，这靳薇薇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这方面资料。 欧正鑫更是诧异的看向许正，他知道眼前这位小警察只是年龄小，但身怀绝技，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图侦支队，只是这看一眼就知道人家生没生过孩子，你是老中医吗？ 张雨绮和郎少白也侧头看向许正，这一点之前他可没说，还有，这生过孩子还能看出来？ 郎少白可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中年人，回想起昨天看过靳薇薇在抢救时候的身材，根本就没有怀孕生子的迹象。 她的肚皮没有妊娠纹和松软 而且馒头饱满，枸杞鲜亮，肢体如同玉笋 水洼之处更是如同鸡冠 这怎么能是生过孩子的呢？ 不过想到许正是一位整容方面的专家，又在学习法医知识，张雨琦自个没有生过孩子，但现在选择相信了许正。 这个时候的靳薇薇才应该是现场最为震惊的人，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有一个孩子，可是那位整容大师说过了，他的手术之下，没人能看得出来自己是生过孩子的呀。 除非查看子宫内膜。 靳薇薇突然间的心神不定，眼皮不住颤抖，双手指节发白，嘴唇抖动，警用ai监视到了这一幕，直接智能化的给出了最优的建议，“从嫌疑犯子女入手。” 十年前，社区工作人员的一个视频虽然在网上没有掀起什么大浪，但一句话却在国内流传至今，那就是“孩子是父母的软肋”。 同样，警方只有能帮助靳薇薇保护她的孩子，这还有什么口供拿不到的。 许正的话说完，审讯现场静寂了下来，没有人在说话，张雨绮没有再主审，靳薇薇也没回答许正的问题，欧正鑫也没在这个时候打扰长明三人组的审讯工作。 就连摄像头后面的那些大老，都对接下来的审讯来了兴趣。 一直沉默肯定不是个办法，但双方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哪怕都知道，靳薇薇现在能开口说话是那一针肾上腺素，只能起到半小时的作用。 时间一到，估计她就会接着昏迷。 终于，靳薇薇长叹了一声，她没有问许正怎么看出来的，这个时候问这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是有个孩子，只是从他出生我就把他送人了，警察同志，我求你们不要找到他，对，你们可以保护他，我也相信你们的能力。 可是你们能保护得了他一时，还能保护他一世？ 这几年我见过太多的人，你们给出的承诺我是不会相信的。” 张雨绮这段时间也在考虑措辞，她对于警方要不要介入靳薇薇孩子的保护工作，是持有反对意见的，只是有一点，“咱们这个社会，任何事情只要查就会有消息，你敢保证，你孩子现在还在他养父母家里？ 你背后的组织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有个孩子？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也许他们只是不让你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吧。” “你说的对，我也”靳薇薇头低了下去，抿着嘴巴久久无言，甚至还歪过了头，这一刻她的心乱了。 张雨绮见她不再说话，而且时间也快半个小时了，就直接站了起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会营造你已经死亡的样子，这样也许会给你的孩子一点时间。 也给你好好考虑的时间。 我们警方虽然不敢说一定能抓尽你组织的同伙，但绝对有能力给你的孩子以及他的养父母一个新的身份。” 她说完对着欧正鑫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就离开了病房，许正和郎少白当然也不会留在这儿，立即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欧正鑫摇了摇头，也只能亲自把靳薇薇的病床摇了下来，然后他一挥手，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位特警，今天晚上特警需要在病房值守的。 还是那间会议室，张雨绮和许正三人坐在会议桌一侧等着欧正鑫，过了一会他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与他同来的还有刚才旁边会议室的肩章戴花的领导。 这位领导一进来，张雨绮他们只好立即站起来行礼问好，欧正鑫连忙给他们做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国合追逃办的温庆书，温主任。” 接着他又指向张雨绮，“这位是长明市局的铁娘子张雨绮大队长” “哈”温主任未语先笑，“不用介绍，长明这几位同事我可是如雷贯耳，张大队长这一年来可办了不少的桉子，我来的路上，可是看了你们办理的桉子，不简单，真不简单” 虽然公安部明面上有27个局，每个局人数不等，但张雨绮作为刑侦人员肯定对五局，也就是刑侦总局下面的领导略知一二。 这位温庆书年龄四十多点，曾经在西川工作，也是这几年才调到部里，他是国合追逃办的副主任，能力当然不俗，这个年龄在部里可谓是真凭本事升上去的。 “温主任久仰大名，想不到您可比照片上年轻多了。”张雨绮小小的给领导拍了一个马屁。 温庆书说话还带着西川的口音，其实他现在头发灰白，个子一般，皮肤黝黑，除了钢铁般直立的头发，哪有年轻可言，但这些奉承话谁不愿意听呢，“好好好，想不到江南女子也有像张队长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来，坐着聊聊，咱们先说说正事。” 他等张雨绮坐下，转头看向许正，“小许同志，今天真让我感觉传闻不如见面，我以为算了不提也罢，许同事，我想请教你是怎么看出这女人生过孩子呢？” 许正就知道领导肯定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也没啥好隐瞒的，便直言说道：“其实我也是连蒙带猜，昨天乔建川专家抢救的时候，扒掉了靳薇薇全身的衣服，虽然她身体表面几个特征整容以后看不出来。 可她是顺产，顺产会让女人骨盆间距开大，胯骨之间的样子还是不同于正常女人的。 当然，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目前在学习法医知识，对人体骨骼略有研究，其实要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也能看得出来，我现在纯属靠蒙。 还有就是她之前说过，她要是交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无母父又远走他乡。 所以，我就这么瞎蒙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 温庆军笑笑，心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传说中的许神探确实有两把刷子，某方面的知识连他这位资历丰富的老警察都自愧不如。 至于许正说的瞎蒙，在场人都是笑笑，就算你是瞎蒙的，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起到什么样的效果，这也是瞎蒙的吗？ 温庆军不经意的突然问道：“许同志，那依你之见，你觉得靳薇薇会把孩子交给谁？” 第438章 家庭小会 许正对温庆军的问话保持了一会沉默，他脑海中迅速翻过靳薇薇那些资料，可惜，长明这边并没有多少她的信息，而且由于他等级不够，很多信息也是看不了的，“这个我可不会卜卦，你可饶了我吧。” 张雨绮却明白这是温主任向许正伸出的橄榄枝，可惜这货的聪明才智没有放在这上面，“领导我觉得靳薇薇孩子的事情，部里的刑侦专家更有发言权吧？” “你呀，不愧是江南的铁娘子。”温庆军笑了笑，明白张雨绮这边的意思，“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如果有新的情况，还得麻烦你们再跑一趟。” “那好，一切听领导的吩咐。”张雨绮不敢在这多带了，这位温主任显然有留许正帮忙的意思。 其实对于许正之后的路，局里有关领导虽然没有商量过，但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会让他这么早去部里工作，哪怕是高挂。 许正现在算得上刑侦天才，可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成长起来的天才才是真天才，全国警察二百万，真正出名的神探能有几个。 当然，如果许正执意要去部里工作，那领导们也不会再劝。 但看刚才温庆军的试探，许正都没反应过来，张雨绮认为，他还是先在下面磨炼几年再说吧。 送走了张雨绮他们，温庆军和欧正鑫在走廊看着他们去了停车场，“小欧，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欧正鑫在领导面前一脸正色，和在许正面前如同一个大哥哥不同，装作严肃的样子，“我觉得主任的提议非常好，许正刑侦、技侦的能力不比部里的专家差，真不知道他怎么学来的。 不过，他还没有结婚生子，目前家庭才是他第一位的选择吧？” 温庆军点了点头，望向正在离开医院的车子，“三代单传，三次重启，我刚才真不好意思硬下命令，估计我要硬留他，周领导该给我打电话了，算了，先等两年再说吧。” 欧正鑫站在领导左后一个身位，此时听了领导的话不由得咋舌，温庆军虽然只是追逃办的副主任，但绝对还有更大的前景，没想到，许正这个时候就在领导心里挂钩了。 假以时日，这自己还得称他为许领导了呀。 此时的许正当然还没反应过来温主任刚才那话的意思，他们三人上车之后，张雨绮开车，因为这是她的私家车，“我直接送你们回家，还是送你们回市局。” 许正和郎少白都要求回市局，因为俩人的车子都在市局停车场。 路上，张雨绮三人并没有讨论靳薇薇的案子，这个案子主要还是追逃办主抓，他们上心不上心都一样，不过，如果不办这个案子了，那二大队手里就没有新的案子。 一大队那边虽然有三个案子在办理，可他们人多，根本不用再转给二大队了。 所以趁着人少，郎少白就趁机问道：“队长，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要从档案室翻旧案子了?” “那当然。”正好是路口，张雨绮熟练的操作车子拐弯，趁机看了一下车子后面，发现没有人跟踪，她才继续说道：“嗯，接下来要做攻坚战了，明天咱们先开个小会，直接把案子确定下来，然后立即开始工作。” 长明市局的陈年旧案现在只保留了近二十年的案子，许正暗暗祈祷好是最近几年的，因为最近几年的案子，受害人家属和当年侦查案子的刑侦员都能找到。 要是侦查二十年前的案子，难度几何倍的增加，最主要的还是，时间越久的案子，他感觉自己的系统越用不上。 再想想系统隐杀榜那位第九名的池国铭教授，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案子万海洪也知道，许正不知道他有没有调查池教授。 估计是调查了，只是为啥万支队一直不让自己再接触池教授，许正也搞不明白。 他心里暗暗想到，反正系统给了三个月的侦查时间，不用急。 三人回到支队，张雨绮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反而回了办公室，而且看样子，搞不好她还要加班，许正和郎少白见了这种情况，一点儿都没犹豫，直接开车跑出了市局。 如今的许正，经历过上一次开庭的案子和廖鸿跟踪的事情之后，他这一段时间都是开车上下班，而且回家第一件不再是先洗澡，而是看监控。 甚至工作期间不忙的话，他也会用手机接通家里的监控，查看一番。 为此，他感觉自己像是生了病一样，总想看看监控的病。 这不，他刚到家，让韩蕊给他做点晚饭，就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现在他的工作室除了一台电脑作为监控用的，其他也就是一些模拟画像用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比如塑料一比一头骨，还有人体骨骼等比较吓人的东西都被他打包放了起来。 这么多天一直忙着案子，他的工作室没还有确定下来，正翻着电脑，许正突然看到邮箱有未读邮件，点开一看，原来是公安部后勤装备处约在这周五准备给许正签约。 其实这年头电子签也是一样的，可是他们说合作的金额有点大，还是本人面签的好，同时他们在邮件里提醒许正，让他找律师帮忙看合同。 许正给他们回了邮件之后，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就给他同学萧定一打去了电话，和他约好时间让他帮着看看合同。 快速看完今天的监控，又看看邮箱，许正今天的工作才算完成，然后他才去了卫生间洗澡。 等他洗澡出来，就看到一家人坐在沙发上闲聊，显然这是有事情要开会了，果然等他吃完饭，韩蕊就把他拉过去，还是韩叔公司的事情。 说起来，这还是因为许正的事情，一个亿的长期合同，韩东文的公司盈利就有25个点，能让他这个小公司直接起飞。 但他今天和合作人商量好了，已经拒绝了这个合同，只是这个合同拒绝了，那么以后呢。 所以，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韩东文准备退休了，说实话，他早就想退休，家里不缺钱，女儿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结婚了，最重要的还是他快有外孙了。 对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重要。 奶奶苏彤云对韩东文的决定也表示认可，“东文退休也好，虽然你才55岁，可新月现在已经是正科级的街道办副主任，没准新月退休之前还能再进一级呢，还有家里不差你赚的那些钱。 退休了好，到时候正好留在家里和我一起帮着看孩子。” 田新月也支持自己老公的主意，“像我，我倒是想早点退休，可是这都熬了大半辈子，我这无病无灾的也不愿意早退，还是继续熬着吧。” 公务猿当然是年限越高退休金越高，田新月当然不是看重这点退休金，而是看重退休待遇，要真是能有副处级退休待遇，这才不枉她熬了大半辈子。 韩蕊对父亲的决定并无异议，而且她也觉得早点退休的好，这一次是一个亿的合同，万一签了这个合同，而合同还是别有用心下的套，那后果不敢设想。 许正有点惭愧，这件事多少还是他的原因，“对不起韩叔，估计是因为我之前办的一个案子，有些人想左右办案的结果，又不差钱，肯定是调查了咱们家的情况，所以才给你们公司送的合同。 这件事我私底下告诉了万支队，只是公司毕竟没接这一亿的合同，所以，万支队也只是让咱们这一段时间小心一点。” 目前家里人，奶奶苏彤云退休老人一个，每天出去遛弯或者和她那些老伙伴们唱歌跳舞，其他人估计除了那些推销保健品的，没有人会惦记她。 韩东文则是经营着一个小公司，这要是退休了，基本上也没人会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田新月则是秦淮区一个街道的副主任，但她主管的都是最轻松的活，连街道常委都不是，让她贪污受贿都没人给她送钱。 还有韩蕊，长明大学历史系导师，她今年才29，目前的她对副教授职称都没有兴趣，一心扑在结婚和怀孕上面，至于有没有人会用美男计或者金钱对付韩蕊，许正根本就没怀疑过这一点。 而且，韩蕊现在是在放暑假，天天不出门，基本上宅在家里，就连她的同学聚会她都没去过一次，现在天天除了准备结婚，就是和黄心怡商谈软装的事情。 眼看着晚上十点了，奶奶站起来宣布会议结束，就督促着许正和韩蕊上去休息，对于许正这天天出差，天天侦查案子的事情，老太太开始烦心了。 因为许正和韩蕊都那啥三个月了，这怎么还没动静呢。 为此，她和田新月阿姨讨论的结果就是许正没有休息好，所谓精在于养，天天睡不好，怎么养精。 看着奶奶和田阿姨的期盼的眼神，许正挠了挠头，只得拉着小蕊姐的手上了楼。 而韩蕊呢，脸上喜忧参半，喜自然不用多说，忧的是今天忘了让许正先去锻炼一会了，进了房间，她拉了拉许正的手，一脸娇憨的腻声说道：“今天晚上我要先当半个小时的树袋熊” “” (本章完) 第439章 万海洪的教育 许正本以为选择哪个案件会是大家伙一起讨论，最不济也应该有两位中队长参与。 谁知道周三上班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些局领导已经确定了下来，就是十年前的那起失踪案。 又被称为五美失踪案。十年前，也就是2024年，从年后三月份起，长明市区在一年时间内失踪了五个女人。 年龄从18岁到36岁都有，为啥称呼为五美失踪案，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长相极美，而且本人或者家庭有不菲的家产。 之所以把这五起失踪案并案处理，除了五个人失踪的都是毫无征兆的消失，还有就是五个女人失踪当天都在朋友圈发过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卡通版的少男少女背景图，很多人都觉得这张照片应该代表着初恋，代表着美好爱情，凶手应该是被初恋抛弃或者其去世了。 或许还可能是被凶手给杀了。但当年警方并没有找到这方面的线索。此时的许正一脸兴奋，十年前的案子而已，他以前对这个案子略有耳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侦破。 而且更让许正兴奋的一点，万海洪和王碾盘曾经侦查过这个案子，看结果不言而喻，如果自己麻溜的侦破，这岂不是又有一件事可以揶揄他们嘛。 只是随着翻看卷宗，许正心凉了，卷宗非常简单，全是关于这五个女人的家庭、工作、学校、亲人朋友同学的口供…简而言之，这么多资料偏偏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也不能说没有，有的都是各个侦查员的推论和猜想。 许正大略的看了看，心里叹了口气，这些资料对破案好像并没有用处，有的话，它也不会成为悬案。 一个白天，许正和同事们反复查看卷宗，大家也从一开始的兴致高昂变成了无精打采。 果然，作案过程越简单，查起来越难。反正到了下班时间，许正晃了晃脑袋，一整天想思路想的头昏脑胀。 万海洪和杨政长赶走下班前来到了二大队，看到大家这个样子就知道毫无收获，不过这显然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他们二人过来也就是勉励大家几句，并且给了二大队一个月的时间来侦办此案， “这个案子虽然看着不难办，可这十年来，咱们市局还有省厅以至于部里的有关刑侦专家都试过，结果我就不用多说。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争取争取，许正有没有信心？” “那肯定有！”许正站起来违心的大声说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着也得配合领导是不是。 万海洪摆摆手，笑着让许正先坐下， “瞧瞧这还许神探呢，说话这么没底气，这样老杨，晚上市里的会议你替我去一趟，我带他出去转转。”苏雪静，失踪的时候已经36岁，家住秦淮区太平南路，美景天城小区，按说她已经失踪了十年，可是万海洪带着许正过来拜访苏雪静老公的时候，发现她男人竟然一直都没有结婚。 资料上显示，这位名叫楚立斌的男人今年6岁，自从十年前他妻子失踪，一直都没有再娶，在父母的帮衬下抚养一儿一女。 按照国家有关法律，自然人在失踪两年以及两年以上时间，其直系亲属可以拿着相关证件向公安机关申请该自然人死亡，像苏雪静，不是因为意外事故失踪，所以要满四年才能拿到保险赔付。 因为苏雪静有保险，楚立斌在其失踪四年后获得了一笔八十万的赔偿，当然如果你不申请失踪人死亡保险公司是不会这么快赔付，加上他本身的工作就不错，所以，许正敲门进去之后，发现他们家应该不错。 门口玄关一侧摆放着一根汉鼎牌的渔具，这玩意不他见过韩东文买过，不便宜。 “万支队，您今天怎么来了？”楚立斌虽然不缺钱财，但绝对不是一个幸福的人，双鬓白发，抬头纹和法令纹非常深刻，这让他看着老了十来岁。 万海洪笑着把许正让出来， “楚先生，这位是我们市局支队的办案精英，许正，目前您妻子的案子由他们二大队负责”楚立斌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能这么多年没结婚，又和万海洪认识，说明他是经常关注苏雪静案子的进展。 现在看着万海洪领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警察，他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的表露了出来，如果这次不是万海洪跟着，也许，他会直接把许正哄出门吧。 案子每一次重启，既是希望又是失望，个中滋味不是当事人很难明白。 万海洪看到楚立斌脸上笑容消失了，抬头纹如同皱在一起的抹布， “楚先生，是不是对我们警方失去了信心？” “万支队看您说的，来，先来里面坐。”楚立斌一边招呼万海洪和许正进来，一边给他们倒了茶水， “不瞒您说，我们家静静已经失踪了十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们这做家属的，唉希望您理解。”万海洪收起了微笑，正色的说道：“楚先生，我们这次前来，不敢说向您做一个百分百决定，但我可以代表市局代表支队，这次重启您妻子的失踪案，警用资源绝对比之前多。”说着他又指了指许正， “这位许中队，从警以来的战力非凡，获得过多次个人二等功和三等功，这一点你可以随便打听。” “万支队说笑了，我还能不信您的话嘛。”楚立斌仔细的打量了许正一眼，对他笑笑， “有道是英雄出少年，我看许中队气宇盎然，英气逼人，也许这个案子真有希望在在他手中侦破。”这种客套话许正也只能笑笑，他要是站起来保证坚决侦破苏雪静失踪案，估计楚立斌还真以为他在说大话。 “楚先生，您儿子和女儿都上高中了吧？”万海洪打量了一圈楚立斌的家，发现和三年前差不多，没事找事和他唠起了家常。 楚立斌谈起一双儿女，神色骄傲起来， “嗯，都考上了秦淮一中，让我省心了不少”两人聊了半天，万海洪才提出告辞，许正这次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他不明白，万支队带他来这里有什么意义。 受害人家属不用多说肯定非常可怜，尤其是楚立斌这种的用情很深的人，但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难道今天万支队带他就是过来安慰和告知一下受害人家属？ 回去路上，不对，许正开车，万海洪却让他往一桥区那边开，这很明显，万海洪准备带着他去下一个受害人家里。 “是不是觉得下班了我不让你回家，还带你来这里做一些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万海洪坐在车后面，闭着眼睛养神。 这是一个问心问迹的话题，警察说实话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把警察当作职业，上班赚钱；一类是为了梦想，除暴安良，为人民服务；第三类就是摸鱼达人，不提也罢。 像万海洪这类的老警察，多数属于第二类，而许正年轻心思不定，但大概率倾向于第二种。 不过，像万海洪这样的一一上门给受害人家属说清楚，说实话，之前的那些案子，他可没这样的操作。 许正斟酌了一下措辞， “万支队是不是这个案子当年打了你的脸？” “你你！”万海洪本来做好了给许正好好上一课思想品德的事情，哪想到这小子直接就敢编排自己，他叹了口气， “你要这样说也对，当年我刚任支队长，就是拿这个案子作为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结果呢，火直接烧到了我自己，至今这件事也是我那些老伙计以此打趣我。可见，任何一个案子，侦查员办案的时候都要全力以赴。”许正连忙点头，顺口问道：“那您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带你来这是干什么，你不会自己悟？”万海洪没好气的说道：“很多人以为时代变迁，思想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要想走的更远，思想方面一定要坚持。咱们国内当官的说来说去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所以你要多琢磨琢磨这里面的道理。”万海洪说的云里雾里，许正半懂非懂，不过他却明白了万海洪今天的来意，这是给他炼心呢。 一边是慰问受害人家属，一边也让自己的位置放在群众当中，而不仅仅是作秀。 一桥区大学城，长明师范学校，房立林，大学教授，今年58岁，十年前他的女儿房心华正当18岁，长明大学大一的学生，没想到这一失踪就是十年。 老教授许正为啥称呼他为老教授，因为他和楚立斌一样，面相看老了都有十岁，而且满头灰发，和楚立斌一样的是他现在也是一个人生活。 房心华是他的独女，这十年间，他妻子已经因为这个事情忧郁而死，目前老教授就为了找他女儿失踪的真相而活着。 他也是这个五美失踪案中去支队打听案情进展最多的一个人。第一眼许正就觉得这位老教授脾气大，这不，看到敲门的是万海洪，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他再怎么厌烦警察，也不会把万海洪拒之门外。 “嗬，我以为是哪一尊大神光临寒舍，没想到是长明市的神探，怎么，找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了？”面对老教授夹枪带棒，万海洪却嘿嘿一笑， “房教授，好久没喝过您老的香茶了，我们今天特意赶过来就是给你送一个惊喜呢。” “我的茶一般人可没那口福，至于你，哼，十年了，估计你也没脸喝。”房立林依旧话里带刺的刺激万海洪，不过看样子，他们俩人私底下应该非常熟络。 “看您老说的，我先给您介绍一位我们警方的后起之秀，许正，许中队，目前负责您女儿的失踪案。”万海洪指着许正说道。 许正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本想给这位老教授敬个礼，但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便服，所以，他主动伸出了双手以示诚意， “房教授，我是市局支队二大队的中队长，我” “我知道你！”房立林没等许正说完，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 “我知道你，许正许警官，许神探，许我早就想亲自去拜访你一下，只是上周听说你们二大队全体出差了。”房教授这一下对许正特别的客气，显然他很清楚许正如今在市局的能力，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又是泡茶又是满脸希望的盯着他。 光怕许正说一句他女儿的案子办不了。万海洪看着老头的表现笑了笑，他也不见外，直接拿起茶壶自个倒了一杯。 许正见到万海洪不参与他和房教授的谈话，心里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老教授对他调查的这么清楚，人也太热情了，可他现在只是刚接触这个案子。 所以老教授问他对案子有什么思路的时候，许正直接卡壳。但是，房立林却没等许正回答，自己直接说道：“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我认为凶手应该在2024年的时候应该只有20-25岁，贪恋女人美貌，又不敢主动接触，自卑型人格，所以才会偷偷的跟踪我女儿。看我女儿像他初恋，所以所以你们应该查一查当年在长明意外死去的年轻女孩，从凶手的初恋入手，总会找到他的踪迹”房立林一边说，一边从沙发后面拉出来一个黑板，上面都是五美的基本信息，中间标注了一个骷髅头代表凶手，继续给许正说他的猜测， “许警官，只有你们从新调查一下当年那些惨遭意外而死的适龄女孩，绝对会有线索。”万海洪看着老教授越说越癫狂，但并没有露出意外，看来他很清楚这位教授早就痴迷破案十年了吧。 许正却有点害怕，这教授的眼神太吓人了，双眼炯炯有神，这是求知和想被认可的眼神，他连忙握住老教授的手，诚恳的说道：“您的意见我回去就安排，这样，房教授，以后您如果有时间，可以去我们支队当一个刑事顾问，怎么样？”按说受害人家属最好不要参与破案当中，因为他们有一点线索就要警方去查证，你要不查，他们就会认为你摸鱼。 但许正看着这位房教授的精神状态，真怕他再这样痴狂破案会得精神病。 这时候万海洪品了一口香茶， “房教授，许正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多和一线刑侦员交流交流，省得你一个人在这闭门造车。”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对许正说道：“哦，对了，许正你还不知道吧，你眼前这位糙老头子还是一位民间侦查呢。”原来这位房教授痛失爱女和妻子，除了工作，他业余时间成立了私人免费侦探所，当然这不是正式的，因为国家不允许，他呢，在听说哪儿有案子的时候，就会偷偷的研究。 十年过去，说句实话，老教授只有一腔热血值得称赞，其他的嘛，只能说天赋有限。 所以，在听到万海洪打趣他的时候，房教授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茶壶给抢了过去此时此刻，许正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头，又盯着他的黑板上面那些关系图，终于意识到案子虽然过去了十年，可这十年并没有淡化老教授寻找女儿被害案的动力。 为人父母果然不易，从生到死没个消停，也许房心华失踪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这位老教授可能会直接散手人寰 第440章 临时考验 从房立林教授家出来，已经晚九点了，万海洪没再带着许正去另外三个失踪者家。 回市局的路上，万海洪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许正开车也没敢打扰他。 车子路过一桥区，走到六里河派出所辖区，万海洪看了看车窗外，“我听说现在晚上派出所出警率和之前相比，少了很多，是不是这样？” “和前几年相比确实少了很多，究其原因还是早几年交警同志们把警民关系搞得不那么愉快，大部分人有了矛盾都是先自行解决。 当然有些大爷大妈猫狗丢失的案件，一直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据。” “唉，干咱们警察这一行，不被理解的太多了。这几年，牺牲的交辅警可不少，明明这些政策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可有些人…”万海洪连续叹了几口气。 交辅警牺牲了，赔偿款必不少。 但那些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人，却是要面临极刑。 许正虽然同情交辅警，但对那些犯法的人略有可怜。 还有他有点不认可万海洪的话，那电动车的规定必然不对，这么多年过去，时间已经证明了。 “停车，看看路边那女人怎么回事？”万海洪突然指着一个小区门口看似哭泣的女人命令停车。 许正扫了一眼，一身黄色衣服和黄色卡通头盔，某平台的外卖员，这个时间点正是送外卖正忙的时候，这女外卖员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旁边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 这种情况许正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这女人的外卖车子被盗了。 果然，等到万海洪带着许正上前，不用问，就证实了许正的猜想。 因为这女人坐在地上哭喊：“天杀的…生了孩子没…专盯着老娘的电动车偷是不是？” 女人哭的很是凄惨，咒骂的话也非常恶毒。 但围观群众并没有指责她，或许他们都在忙着拍抖音。 但也有一些好心人，劝道：“你电动车丢了赶紧报警，趁着时间不长，没准能找回来。” 女人用手背抹去眼泪，说话声音依然带着哭腔，“报警没用，我上个月刚丢了一辆，警察只让我回家等消息。” 一位年轻小伙子往前走了一步，“大姐现在的电动车都有定位器，你赶紧查一查。” 女人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呜呜…这些天杀的，怎么就盯着我偷呢？” 她哭了好一会，期间手机不断发出接单的声音，只是她现在连外卖车子都丢了，一时间她只能另想办法。 要嘛借一辆电动车，要嘛租一辆，其实跑外卖的大部分都是租电瓶车，不知道为何这位大姐怎么就用自己的电瓶车跑活。 看到女人想离开，万海洪连忙走上前，“大妹子，我建议你报警试试，这小区门口和两边路口都有摄像头，万一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民警一查就查出来谁偷了，这样你的电动车不就有着落了。” 万海洪的话很有道理，这么多摄像头，没准真能发现小偷的踪迹。 围观的群众也劝着女人报警，这女人太可怜了，小偷这是盯上了她吧。 女人好像被群众说的有点意动，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报警可以，我一会直接去派出所，但现在不行，我…我还有很多订单没送呢！” 许正见她如此坚决，略微琢磨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去报警了。 估计是报警没用还浪费时间，还有就是她的电动车应该有不规范的地方，没准她的电瓶车不是国标规定的那种吧。 现在的电瓶车租车行都是用的国标，一个字慢，最高时速25码，这大大影响了外卖员效率。 所以，女人报警的话，电动车找到，很有可能会对她进行处罚。 现在的处罚力度比之前罚款20严重多少，女人心里略微一思量，今天晚上电动车被盗算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万海洪并不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领导，看女人表情他也猜到了，再看到女人又要离开，他对许正使了个眼色。 许正会意，把女人拉到一边，直接给她亮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市局刑警支队…” “警察同志我…我没报警，我再也不报警…”女人一听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刑警，她直接就害怕了，语无伦次的提出拒绝。 许正连忙安抚她，“大姐你别紧张，市里这段时间一直在默默调查电动车被盗的案子，如果你能配合，我相信你车子很快就会找到，而且小偷们还会赔偿你的误工费。” 女人依旧不肯相信许正的话，直到万海洪走了过来，他气场全开，多年刑警生涯让他培养出来令人信服的气质。 在得知眼前这位中年人还是位领导，女人估计是知道今天不配合是不行了，小心翼翼的说道：“领导你们真能帮我找回电动车，还…还不罚我钱？” 万海洪脸色郑重的点点头，“你只是配合我们警方，肯定会帮你找回，而且不罚钱，还补偿你误工费。” 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给这位大姐的感觉不同，她直接双十合十，不住地对万海洪感谢。 只是万海洪怎么可能盯着这样的小案子，他能停下车，只说明他是动了恻隐之心，但不多，还有，他把这事交给了许正，算是对许正的考验，“这事你留下来督办，一定要尽快抓到那些小偷…” 他明面上对着许正说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其实也是对外卖大姐下个保证。 吩咐完许正，万海洪又安慰了女人一番，就开车离开了此地。 外卖大姐看到这领导说走就走，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许正安慰她，“你放心，你这案子都被我们领导看到了，我们肯定会重视，这样，你先按照流程报警。” 女人对报警有点抵触，“报警，是打110吗？能不能去你们单位报警？” “这个不行。”许正没想到她一开始这么抵触刑警，这一会又那么信任刑警，这从侧面反应了出来派出所的效率。 许正在六里河派出所工作过一年多，像这种案子，一般要是报警之后没调查出来结果都是封起来，除非是碰巧抓到了小偷，或者小偷们太过猖獗，到了不得不治理的情况。 “你放心，你就听我的，先打110，我又没走，这个案子我也会参与进来。”许正看到女人一直墨迹，语气严重起来。 女人不敢再犹豫，直接拿手机报了警。 五分钟，一辆警察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的民警和许正的老熟人赵红兵。 看来六里河派出所也进新人了。 说是新人，年龄不算小，略微一打量，许正感觉这人得有30岁。 “正儿，你怎么在这，难道你微服私访来着？”赵红兵之前夜班的时候都是和许正搭档，此时看到眼前的场景，便和他开起了玩笑。 “今天也是巧了，路过这里刚好碰到这位大姐电动车被盗，她本不愿报警，这不我好说歹说才劝住她。” 许正和李红兵闲聊了一会，那位30岁的民警便主动给外卖大姐做了笔录。 完事之后，他走了过来，“你就是许中队吧，果然年轻帅气。” 赵红兵连忙给俩人做了介绍，“这位是刚调到咱们所的陆川，这位就是许正，今天是巧了，想不到这样的案子你都能碰到。” 电动车被盗案好查吗？ 当然不算难，它的难易程度取决于警方用了多少警力资源。 一般肯定是先调查周围监控，有线索继续调查，没线索先搁置起来。 陆川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感觉他不是故意找事的呀，可这案子所里要是接手，他作为办案人，要是不能破，这履历和指标完成度就不那么好看了。 许正感觉到他的不快，但没说什么，他有信心尽快侦破此案。 现在这个电动车被盗案，陆川见到许正还没有走的意思，显然是要插手这个案子。 他有点不快，这怎么说都应该是自己的活，现在好了，多一个外人在这指手画脚，“这么晚了，许中队你先去回家，还是跟着我们回所里一趟？” “陆同志，实不相瞒，这位大姐的案子，是我们领导揽下的任务，他要求我尽快帮助大姐找到小偷，所以，要不咱们先忙案子？”许正懒得和这人墨迹，直接把领导搬了出来。 他的领导除了张雨绮就是万海洪，对于多管闲事，大家不用猜就知道这位领导肯定是万支队。 这下，陆川勉强笑笑，“那既然是领导的安排，咱们就先调取附近的监控吧？” 调取监控很简单，小区门口的几个摄像头，还有周围商户的摄像头，最后两边路口的摄像头录像要向图侦那边调取。 所以，监控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接下来肯定是回所里查看监控，到了六里河派出所，许正入眼都是老熟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各忙各的。 今天当值的副所长是许正师傅安茹，她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许正和出警民警一起回来，她脸上写满了疑惑，“小正，你这是” 许正连忙把事情原委简单给她讲了一下，“师傅，你既然在，那正好，你帮我问一下，一桥区辖区这段时间丢电动车的案子多吗？” 安茹听到万海洪关注了这个案子，也开始重视了起来，“那行，你先忙着，我去问问。” 许正回到六里河派出所就像回到了自己家，直接越俎代庖抢了陆川要看监控的任务，这一耽搁，都九点半了，他还想早点回去睡觉，真不想和这人搞虚伪了。 如今的他查看监控，速度非常快，只是碍于所里的设备不行，最快只能十倍数，他只好把几个摄像头录像放到一起看。 不愧是系统赋予的高级天眼识别技术，这不，他看了没有三遍，就发现了线索。 小区门口的监控显示，外卖大姐在八点四十分赶到了小区门口，因为这个小区不允许外卖的电动车进去，只能外卖员本人能进。 所以，大姐就把电动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 但很不巧的是，她停车的位置竟然被小区外面的绿化挡住了摄像头视线，这也就是说，小区门口的监控是拍不到小偷偷盗电动车的过程。 可见这个小偷也非常熟知这一点，可惜他只顾忌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没有考虑商户那些朝外的摄像头，许正就在这些摄像头录像里发现了线索。 晚八点四十八分，一个戴着帽子，戴着口罩的男子走到了大姐这辆电动车跟前。 因为距离有点远，录像不是很清晰，许正只看到这个男人好像拿螺丝刀敲开了电动车钥匙孔附近的挡板，然后好像是捏着线头就启动的车子。 这男人骑上电动车一路往西开去，许正接着调取了图侦那边给他发过来的录像，全程对这个小偷进行跟踪。 没想到这个人一路竟然骑到长江大桥，通过桥上的监控可以看到，他竟然停在了车上五分钟，然后能看到他往长江里扔了一个东西。 这不用猜，许正就肯定这必然是定位器。 虽然现在的电动车定位器安装的位置是在车子里面，可有经验的老师傅还是很快就能找到并且取出来。 监控记录往下查，可惜的是，这人竟然拐进了六合区偏僻的农村地区，这儿可没有监控，要想再查，就得去现场走访。 陆川在后面看到许正一阵忙活，还是没法查到小偷最终的位置，而这小偷一路上都是低着头，摄像头也没拍到他的正脸，难道许正还能凭此画出他的模拟画像。 许正当然画不出来，距离太远导致画像模糊不清，这根本就无从下手。 “许中队，要不要我们去偷盗者消失的地方现场查勘一番？”陆川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 “暂时不用，既然在监控上没有不了线索，那咱们就查一下大姐的同行。”许正说完，走出了监控室，根本就不想再和这位陆警官讨论侦查思路。 这时候安茹问完了一桥区所有派出所的报案信息，皱着眉头对许正说道：“真怪了，一桥区这一个月就丢失了两辆电动车，而失主都是那位外卖员。”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许正笑了笑，“师傅，走，咱们再去问一下那位大姐。” 这两天屁股上打了四针，手上一针，温度就是不降。 医生说是什么甲流，大家出门一定要戴上口罩，这两天诊所的病人多的很 第441章 桃代李僵 此时的外卖大姐被安置在了接待室，她弓着身子，一手拿着一杯水一手拿着手机，听她那小心翼翼的讨好声，估计电话那头不是她的组长就是站长。 作为最底层的外卖员，一无五险一金，二无福利保障，虽然她车子被偷，但是上面的领导同情归同情，可影响到工作就是你的不对了。 许正刚进接待室，就听到外卖大姐手机话筒外泄出来的严厉声音，“你能不能干，啊？天天丢车子，天天丢车子，你你要不想干就早说” 外卖大姐很委屈，带着哭腔，正要再次哀求领导，可许正他们都已经走了过来，女人脸上纠结的眉毛团成了花，“站长，站长，我先不给你说了，警察同志要问我话了。” “你等一” 大姐听到领导还想训她，连忙挂断了电话，对着许正和安茹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其实我们站长对我挺好的，我我是单亲妈妈，他平时挺照顾我的。” 许正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柳大姐，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一点线索” “真的？你您没骗我吧？”柳青慧激动地称呼都变得尊敬起来。 “那当然，不过，接下来，还需要你的配合。”许正见到大姐点头，他和安茹对视一眼，安茹意思是让他主导这个案子。 这样的话，许正也没客气，不管咋说，六里河派出所都是他娘家，他在这干嘛都行，同事们都会支持他，除了刚来的陆川。 “柳大姐，麻烦你把你们站长的电话给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他沟通一下。” “警察同志，这这没必要了吧，我的车子丢了和站长能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正是他最忙的时候，我”柳青慧很是犹豫。 “大姐你想错了，我只是有些问题找他了解一下，您放心，绝对不会打扰到他工作，而且我也会帮你说情，让他不要随意开除你。”许正诚恳的说道。 柳青慧终究最在意的还是她的工作，他们站负责的这几条街，大部分都是中档小区，年轻人比较多，像大学生出来租房了，都是点外卖的主力军，加上她本身又能吃苦，一个月的薪酬可不少。 许正拿到站长的电话之后，并没有出去立即打，而是接着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一片送外卖的？” “我是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来这送外卖的，之前我在我们老家也送外卖，离婚之后，我就带着孩子来到了长明，经人介绍就干了这个活。” “你们这个站点一共有多少外卖员，算上你们站长和组长什么的，还有你平日和他们谁有矛盾吗？”许正这次问话充满了暗示性，可惜柳大姐并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她认真的想了想，“我们站点一共28个外卖员，还有四五位大大小小的管理层，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您说的矛盾，应该没有吧，送外卖的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个苦力活，整天都在跑单子，空闲休息的时候都少。 我基本上很少和同事们见面，更别提搭话了。” 许正又问：“你们站这28个外卖员，你知道有刑满释放人员吗？” 这一下，柳青慧震惊的手中杯子里的水都撒了出来，可见日常工作生活中大家对刑满释放人员还是非常的抵触，“这个我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是没有听站长说过，而且我们工作群也没见有人聊起过。” 许正点点头，这事柳青慧不知道很正常，一般刑满释放的参加工作，领导肯定会为其保密，“那好，柳大姐您再在这坐一会，我们出去调查一番，放心，很快回来。” 出了接待室，安茹便问道：“你怀疑她同事偷的电瓶车？而且还是刑满释放人员？” 许正自信一笑，“当然，师傅呀，人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就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是您最优秀的徒弟。” 安茹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别贫嘴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还得麻烦师傅查一查咱们辖区的刑满释放人员，看谁在干外卖员，只是有一点我比较担心，一般这种偷电瓶车的老手惯犯，都不是一个人，从偷到电池拆卸再到销售，这基本上都是团体作案的。” “你意思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团伙作案，或者是跨区域作案，这是有可能的，你看，咱们一桥区这一个月只有两辆电瓶车被盗，那其他几个区呢？”安茹说着说着面色严肃起来，她感觉这次没准是条大鱼。 一般像这种案子，警方如果发现小偷规模不小，但他们偷盗的东西并不多，顶多几辆破电动车，那就养着，一直养到成果累累再抓捕。 当然，程序上谁也看不出来警方办案有问题，因为大家都懂，办这种大案子嘛，必然要稳扎稳打，只是这一稳就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 许正可不愿意等，他必然要在今天晚上把柳大姐那辆电动车找回来，至于因为太早抓捕这些偷盗电瓶车的犯罪团伙而让所里的同事们少了很多功劳，他可不在意，毕竟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他在主办。 而且，就算许正把这个案子的功劳和奖金全拿走了，所里的同事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之前在六里河派出所立下的功劳太多了。 当然，除了陆川。 “师傅你先查查辖区内的刑满释放人员，我去给柳大姐的站长打电话。” 安茹点点头便回了她办公室，刑满释放人员的安置问题正好是她负责，只是现在政策放宽了很多，出狱5年后，派出所一般不会再去调查这些人的行踪，当然不包括特别类型的刑满释放人员。 许正拨打站长的电话并不顺利，连续打了两次才接通，原来这位站长刚才在骑电动车，而且也到了派出所，没想到，柳大姐这位领导虽然嘴硬但心软呀，知道自己员工来了派出所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没。 这站长还挺有趣，他知道警察工作期间不能抽烟，把许正拉到一边就塞过来一个红包，“麻烦您了警察同志，我这员工太倒霉了，这一个月丢脸电动车” 许正面色严肃的把他手中的红包挡了回去，并没有说话，摆出来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站长见此情景心中苦笑，果然年轻警察爱讲原则，“请问你们所的毕尚学毕警官今天值班吗？我和他见过几次。” 许正摇头，手朝着里面一摆，“请跟我走，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询问您一下，放心，不会耽搁您很久。” 这个人来派出所就是为了帮助柳青慧，所以，许正对他的询问很顺利，和他想的一样，柳青慧他们这个外卖站的确有一个刑满释放人员。 不过，这个人出狱超过了五年，已经不在派出所监督之列了，其实国家并没有明文规定派出所必须监督刑满释放人员，但各地的派出所都在履行这一条。 没办法，从里面出来的人，真正能学好的并不多。 像吴兴民，柳大姐的同事，一位比他入职更早的外卖员，面相看着忠厚老实，而且已经四十多岁了，谁又能想到他还会重操旧案？ 许正从站长这里问出了这位吴兴民基本资料，他在这里送外卖已经有三四年了，对一桥区各个大街小巷都非常熟悉，更知道哪儿没有摄像头。 之前许正怀疑小偷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就是因为他偷了电动车之后，一路上避开了很多摄像头，当然，也包括他那麻溜的开锁技术。 过了一会，安茹也从办公室出来，对着许正摇了摇头，“我查了五年之内的刑满释放人员，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您先看看这个。”许正把刚才和站长的询问记录递给了安茹，“这个人出狱已经有八年了，之前因为什么入狱的那个站长并不清楚，但我估计，应该是偷电瓶车。” 安茹笑笑，“这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派出所查这些刑满释放人员肯定很便捷，说话的功夫，一直跟在许正后面的忙活的赵红兵就通过警务通查到了这位吴兴民的资料。 和许正猜想的没准，这人之前确实是因为偷盗电瓶车入狱的，而且他还不是长明人，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又重操旧业了。 针对这个案子，安茹向许正建议成立一个临时小组，她任组长，这样许正算是下来指导工作的上级领导，当然，事后功劳的大头肯定归六里河派出所。 临时小组另外两个组员是陆川和赵红兵，陆川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案子今天不会有啥进展，他正要去参与值班，谁想到许正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而且看样子，这个案子或许还不小。 许正看了看警务通吴兴民的资料，还有站长对他的了解，可惜的是，都没有他现在的住址。 好在这年头，还可以手机定位。 可是在定位到吴兴民的位置的时候，许正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错了，因为吴兴民现在正在送外卖，继续调查了他的行动轨迹，发现他确实在九点左右路过了柳青慧丢失电瓶车的地方。 只是接下来他的行动轨迹和许正在监控上查看的路线不一致。 这就是说，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要嘛是偷电瓶车的人，要嘛就是帮着吴兴民送外卖的人。 目前去查骑走电瓶车的人太难，还不如查一查这位正在送外卖的人是谁？ 说干就干，许正提议被一致通过，然后安茹让他们三人出去找人，她留在所里策应，按照手机定位找一个人太容易了，而且还都是在一桥区，这不，不到十分钟，三人开车就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吴兴民的手机定位在小区里面，应该是他在里头送外卖，对于这种情况，进去抓人肯定不方便，还不如在门口等一会呢。 “红兵哥，你车子不要开太远，你直接开到小区门口，如果有人看见警车就跑，我自己先去追，你们俩盯着这辆外卖电动车就行。”许正对陆川的性格和能力不了解，连细节都给他们交代的很清楚。 赵红兵哈哈笑道：“正儿，你这是玩攻心呢，要是心里有鬼，这不直接被你诈出来了？真要如此的话，咱们不就很快就破案了？” 说实话，他个人挺喜欢和许正一起值夜班，就算案子再多，许正也会用干净利索的手段处理掉，基本上很少有一个案子拖拖拉拉的办个四五天的。 可惜，许正高升了。 陆川对许正的安排不置可否，他已经看明白了，许正能力确实强，所里从下到上都支持这位许神探，他现在只需要听命令就是。 反正许中队不可能回到六里河派出所当中队长！ 过了一会，一会外卖员急匆匆的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小区门口那辆亮着灯的警车，但这个人一点也不慌乱，不急不缓的走向放在小区门口马路牙子的电动车。 可正当他扭动钥匙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然后那人还一下子把他的口罩给拉了下来，正当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这时两位民警快步走来。 赵红兵赶过来先看了一眼电动车上的这人，发现他并不是吴兴民，这还真被许正说着了，竟然玩替身，“许中队，这？” 许正看着小区门口人多，指指警车，“你去开车，咱们回所里再说，走吧，这位吴先生？” 这位外卖员比较老实，被许正抓到后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但许正并不敢大意，随手在他上面一摸，呵，这人身上还真有东西，除了手机和钥匙，裤兜还有两个螺丝刀，一个裁纸刀，一块磁铁。 看到警察又从自己身上翻出了这些东西，这人惊慌露于表面，“警察同志，你无缘无故抓我，我还没投诉你们，咋？我一个外卖员整天骑着电动车跑活还不允许自己带着修车工具？” 许正看着眼前这位老实人一副终于站了理的样子，笑了笑，“那行，既然你想投诉我，正好，我带你，还省得你打电话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面色黝黑的中年人竟然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不投诉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我还有很多单子没送的，要不然我这个月的钱都被扣光了。” 对于这个请求，许正当然不会同意，也懒得和其废话，他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有点轴，还是先带回所里再审 第443章 没有结果的研判 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时间，不能说沧海横流，可也说的上是世事变迁，十年前的五美失踪案很多证人证言已经无从查证，二大队忙活了两天，周五下午，临下班前，众人第一次进行系统的研判。 许正这两天除了跑了剩余三家，还去了五美失踪的地点，基本上不是公园就是河边，十年前这些地方很难普及摄像头，因为长明水道太多，公园也不少。 包括满城的梧桐树，说实话都非常影响摄像头的视野。 现在二大队包括大队长在内的七个人，都有各自的看法，许正自从前天的ai自动生成木马的程序受到了启迪，他一直在想凶手是不是也会用木马程序植入五美的手机。 只是这两天他也询问过网警和手机维修方面的老师傅，十年前确实有这样的木马，只是这种木马一边都是通过短信、微信这样的发送木马链接，安卓手机确实可以点开。 但是五美家境优越，全都是苹果手机，苹果手机的稳定性这种木马根本就下载不了。 所以，许正目前的调查方向遇到了瓶颈。 郎少白的调查方向是那张照片，他综合了卷宗又找了绘画、鉴赏、心理学等专家共同对此进行研究分析，结果得出来的结论，照片应该是凶手亲自手绘的油画。 虽然照片上显示满满的初恋朦胧的纯情，但这些专家按照经验判断，这都是绘画者的臆想，现实中他应该没有得到初恋的认可，也就是说，他只是暗恋。 还有就是，凭照片上的绘画线条和用色搭配，可以证明绘画者年龄不会超过25岁，内向，有心理问题，而且学习绘画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年，此人算有天赋但不多。 可这些和当年侦查案子做的工作得出的结论差不多，当年的侦查员也从这上面找了线索，寻遍了整个长明学习过绘画的人，但一直没有找到凶手。 这一次，朗少白找到之前没有寻找的一个方向，就是从照片绘画的颜料和纸张入手，不过两天过去了，收效甚微。 其他几人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姬美月照旧整理卷宗，她总认为这些陈年卷宗多翻翻，就会有惊喜，反正这两天过去，惊喜大家是没看见。 卫益的想法就有点困难了，他一直想证明五美之间和凶手或者和凶手暗恋的少女有其他关系，这一点，每一个专案组都查过，都没查到。 这一次彭越和庄强搞到了一块，两人的侦查思路更是新奇，他们这两天跑遍了长明的心理诊疗室，包括大中小医院的心理科，只是都没有符合条件的，或者时间太久，病历遗失或者医生记不清患者 最重要的还是十年过去，当年的很多心理诊所早就关的关，取缔的取缔，要想查清当年全长明谁去看过心理医生，非下大功夫不可。 至于张大队长的侦查思路大家都不是很清楚，这两天她早出晚归，办什么事情大家都不知道。 现在研判刚开始，汇报结束之后，大家才发现这两天所有人都没找到一点儿线索，包括张大队长。 这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张雨绮看到大家都有点泄气，笑着鼓励了一下大家，“这个案子领导给咱们的时间足够多，咱们也不办其他的案子，大家根本不用着急。” “是啊，这才哪到哪。”郎少白拿下眼镜，拇指和食指按了按酸涩的眼角，“十年了，多少侦查员都在这个案子上折戟沉沙，咱们这才侦查两天，急什么？” “再说”郎少白指了指许正，“咱们还有小正呢，你们可以不相信自己，但绝对要相信许神探。” 许正正端详着昨天去聂局长办公室汇报六里河派出所那起电动车案子，顺手拿了聂局一个未开封的保温杯，杯子上没有铭文和logo，手感极佳，一看就是特别订做的好东西。 在听完郎少白的夸赞，许正满脸苦笑，“朗哥，你这可是给我挖坑了，但这次我可不跳，我这几天不都和你们一样，一头雾水。” 其他可不管许正的托词，直接开始起哄，彭越最是活跃，“来来来，这次我坐庄，咱们赌一下，许正第几天能找到线索，第几天能抓到真凶。” 庄强也不落于人后，“那有一个人猜对了，你是不是要请客吃饭？” 姬美月幽幽的接着说道：“我好像记着彭越已经欠咱们三顿饭了。” 谁知道旁边的卫益冷不丁的接茬道：“四次，我记得很清楚。” “你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整天就想着扣我兜里那两毛钱，这样行不行，之前的取消，这一次，我要是还输，绝对直接请客怎么样？”彭越又一次使出了他的拖字诀。 反正他的请客吃饭都是在下一次。 众人乐呵了一会，许正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玩闹，“以目前的资料，咱们连凶手的一点信息都没有，至于凶手的侧写是有几个版本，可这些对破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而且，还有凶手现在是生是死，他十年前掳走了这五位美女，为啥停手了？五个女人还活着吗？ 她们是被关进了隐蔽的地方，还是被直接害死了？ 这些咱们警方也都查不到。” 庄强咋舌，“正儿要是按照你说的，五个女人被凶手关进了隐蔽的地方，像欧美电影那种，这凶手得有钱，而且还得很有钱，要不然光买药或者买安全套和补肾壮阳的东西就得一大笔钱。” 彭越一边点头一边给他补充道：“还有避孕药，这五美失踪前，可是有两位生过孩子的。” “你俩是不是歪题了？”许正扶额，“我刚才只是一种假设，在长明，你们自己说说去哪找一个这样隐蔽的场所，而且凶手还得有钱，年龄20多岁，独居” “小正，那如果不是五个女人都幸存，只有两个女人呢？”郎少白双手十指交叉，微眯着眼睛思索着说道：“也许两个女人活着，或者至少一个女人活着，牵制住了凶手的心，这才是他当年没有继续作案的原因。” 姬美月皱起眉头，“朗中队，你这意思是说，有个女人让凶手爱上了自己？这都十年了，什么样的爱是囚禁十年还能和凶手在一起？” 郎少白也是满脸苦恼，“目前咱们警方的线索太少，刚从这些都是咱们按照男人思维进行推导的，其实凶手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一定，但一定的是凶手有心理疾病。” 张雨绮看到大家争相讨论，此时也说道：“我这两天也在进行调查，我的调查方向就是认为凶手是个女人，而且是个t，心理变态，爱慕五美的皮相而做的案子，至于凶手后面为啥停手，这一点我也琢磨不明白。” 大家听到张雨绮的调查方向如此奇葩，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庄强对着彭越挑了挑眉毛，彭越微微摇头 “师兄，什么是t呀？”古怪的气氛中，啥都不知道的李弯弯小声询问许正，只是这研判室本就不大，声音小可大家都能听得见。 “哈哈”大家全都笑了起来，就连张雨绮也是笑着摇头。 刑侦办案，各种奇葩事情都遇到过，这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毛毛雨，刚才只是感慨大队长不走寻常路而已。 庄强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弯弯来哥这边，我给你好好讲究什么是t。” 姬美月白了他一眼，拉过李弯弯给她小声解释了一下。 张雨绮眼见研判不出来什么新意，直接宣布，“先下班吧，回去你们都想一想，如果你们是凶手，怎么选择掳走这五个女人而又不被警察查到。” 许正见这个案子的第一次研判就这样草草的结束，心里只是叹了口气，案子不好办呀，一般来说，旧案重启的警力资源大于新案子，与各个分局和各地派出所的刑侦连线都会得到有效的反馈和支持。 但前提，二大队得能找到一个有结果的侦查方向。 现在，两天的试错时间已经过去，接下来就得分组进行调查。 到了下班，许正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省厅，在省厅门口接上了他的律师同学萧定一，今天已经和公安部后勤装备处的约好签约。 因为都是警方内部人员，签约地点在许正老师姬东里教授的撮合下，变成了他上班的地方。 “小正，我给你说实话，你让我帮你看这些可能几百万上千万的合同，我心里不踏实，总怕坏了你的事情。”萧定一也是刚上班的毛头小子，和许正差不多，刚转正一年左右。 许正安慰他，“你放心，只要合同上没有大陷阱，不违法，还有什么巨额违约金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再说，这可是我老师姬教授给牵的线，而且人家还是公安部的，肯定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说的也是哈。”萧定一勉强笑笑，脸上稍微放松了一点。 很快，在姬东里教授的办公室，双方人互相见了面，姬教授给他们双方做了介绍，一番相互客套了几句，戴眼镜的为首男子说道：“许同志，我们一会赶最晚这班飞机，咱们长话短说，这位小哥应该就是你请的律师吧，那先让他看一看合同细则？” 许正连忙应下，萧定一接过合同，仔细观看，眼镜男又说道：“我刚才和你老师大概说了我们合同内容，那我现在再简单给你述说一下吧。” 姬教授拦住了他，“康专员不用这么麻烦了。”又转头看向许正，“合同大概内容就是之前你们商量好的，这次就是纸面化了而已，既然康专员他们急着赶飞机，你直接签了合同就行。” 既然姬教授都这么说了，许正连忙点头，很快，他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并且留下了身份信息和银行卡号，因为是书面合同，康专员等他签了字，又传了回去盖了章，这算是合同签订成功。 这两份合同的成功签署，这不仅意味着许正发明的东西能为他盈利，更意味着他和公安部是有合作的，光凭此一点，就能让部里的大佬知道他。 送走了康专员一行，姬东里微笑的打趣许正，“小子，高兴了吧，搞不好光这两样东西，就让你年入百万了。” “老师哪能有这么多？”许正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这两样东西的使用情况，很有限制，用量也少，就算提供给全国的各级警用单位，也不会有多少钱。” 姬东里就知道许正不信他的话，“走，我带你做个实验。” 他刚站起来看了看许正的同学，“小伙子这次就不带你了，我们得去实验室，你留在我办公室喝茶可以吧？” 萧定一哪敢留在这一看就是位大佬的办公室，万一有点疏漏，他有嘴也解释不清，连忙提出了告辞，许正也没留他，反正省厅难进易出，他出门没人会拦。 送走了萧定一，姬东里带着许正去了解刨工作室，此时里面正有两个工作台忙碌着。 从心底底老实话，许正目前还接受不了亲手解剖尸体，这和头骨不一样，那就是骨头，这是啥，他往工作台一看 罢了，不能看，看多了影响晚饭胃口。 姬东里来到这儿也没耽误，指着一片很干净的地面，“这里下午的时候滴落过一片血液，现在已经用水擦拭干净了，现在咱们用你发现的头骨血液造影剂试试有没有其他效果。”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支造影剂对着地砖均匀的喷洒了一遍，随着他第二次喷洒，刚才干净的地板砖上面赫然出现一片不同于造影剂淡蓝色的瘢痕。 “看到了，有了这样的造影剂，就算凶手清洗了案发现场的血迹，咱们也会很容易找到线索，除非他用其他手段破坏现场，比如汽油、火烧、泡水等非正常手段了。”姬教授信心满满的说道。 许正看到这里哪能不清楚，这款造影剂应该是姬教授给他做了改良，它之前的功效只是显影头骨的血迹流向，“老师，辛苦您了。” 姬东里哈哈一笑，“走，今天早点下班，去我家吃饭，对了，喊上你女朋友，你师母念着几次了。” (本章完) 第444章 韩蕊想换婚礼场地 晚八点，许正和韩蕊，一起陪姬东里夫妻俩吃晚饭。 老年人晚饭吃的少，韩蕊更是小猫胃口，所以，姬老太太准备的晚饭大部分都被许正给吃了，晚饭很快吃完了，四人坐在外面的小院说会玩。 院子四角点上艾草进行驱蚊，姬老太太拉着韩蕊看她养的花儿，韩蕊这次来，还特意从奶奶花盆里选了一株兰花，姬老太太还嫌太贵重了呢。 “听说你们二大队这次重启的陈年旧案是十年前的五美失踪案？”姬东里品了一口茶说道。 许正略有吃惊，“老师，这案子您都知道？像这样的案子和咱们法医应该是没关系的吗？” 姬东里放下茶盏，摇头表示许正说法是错误的，“咱们法医并不是说没有了受害人尸体就变成了无米下锅的厨妇，鉴定受害人尸体是法医最基本的工作，可同样没有尸体的，咱们法医也应该用所学的知识帮助侦查员鉴定受害人尸体可能存在的地方。” 看到许正眼神炯炯的盯着自己，姬东里老脸一红，却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当然，我说的境界一般人可能达不到，就算老师目前也是十有八不准。” 这这合着您老这都是理论呀。 也是，要是姬教授早知道受害人尸体在哪，不就早告诉专案组了嘛。 许正把今天下午二大队目前的调查给他讲了一遍，“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连嫌疑人男女都不好确定，还有失踪者到底是死是活。” 姬东里仰望着天空，因为城市的灯光太过旺盛，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天上的繁星了，“你看夜空，如果没有了城市灯光，咱们才能看到星光。 这个案子既然发生在十年前，你得用十年前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不能用咱们现代人的思路去分析当年凶手，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足是两代人了。 比如说，十年前的人们基本上吃饭、睡觉上厕所手都不会离开手机，再看现在，现在的人离不开智能手表。” 现在的智能手表不仅可以看3d短视频，通话，发信息等，还可以24小时监控使用者的身体状况，就算出现了紧急情况，智能手表也会替主人报警。 可以说，智能手表堪比一个随身佣人了。 许正望着天空，“我们打算先自己再查几天，实在不行，就请教省里和各市的刑侦专家，来个大会诊，如果这次侦不破，那这个案子下次重启除非是有了新的线索。” 姬东里对刑侦当然是有了解的，而且法医本身就是刑侦的一部分，对五美失踪案做过了解，当然，也是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侦查方向。 此时也只能劝劝许正，“慢慢来，不急，办案子如剥茧抽丝，这是细致活，你要从这千丝万缕之间找到正确的线索才能迎难而解。” 又聊了一会，许正和韩蕊便提出了告辞，老人家需要休息了。 回去路上，韩蕊怀里一直抱着一盆兰花，许正看了一眼，“这不是奶奶那一盆吗？” “呵”韩蕊是真服了，“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同一盆吗？这是你师母送给奶奶的，她们这叫以兰会友。” “啧，没想到她们老年人交友还挺有意思，这样，等哪天有机会，你带奶奶上门拜访一趟，我老师之前说过，咱们结婚的时候，他们有时间的话就去。” 韩蕊脸上一惊，继而大喜，“那真是太感谢姬教授他们了，我回去便告诉奶奶。” 有人说过，普通人接触的社会地位最高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学老师，这话一定程度上确实是真的，像姬东里教授，这位已经是准工程院院士了，再过两年，就很有可能转正了。 “对了，小蕊姐，我上次听你和黄心怡谈那个嫁衣定制的问题，怎么样了？” 韩蕊说起这个就觉得头疼，“小正，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不想在酒店那个t台举行咱们的婚礼，我想要户外婚礼。” “户外婚礼？”许正琢磨了一下，“那也行，户外婚礼的话，我们要不把婚礼现场挪到度假村或者酒店庄园这类的怎么样？ 你看咱们这边很多亲属不是警察就是体制内的人，他们要是坐在大厅吃吃喝喝，都不自在。” “不是，我想好了，你看咱们家小院，两个院子现在加一起有120平，又是东西长，足以摆放一个户外婚礼的场景了，而且亲戚朋友观礼一楼站满了可以去二楼走廊。 最主要的是，这都是咱们家，方便又隐蔽，来往都是亲戚。 而且，到时候迎嫁的时候，咱们可以玩古代状元游街，嗯，就是沿着公安局家属院走一圈，正好符合东出西进的迎嫁规则。 到时候我在胡同口下轿，身穿大红嫁衣，披三丈红色拖尾，其上秀满99只金凤凰，头戴金步摇，嗯，这个从淘宝上买个假的就行” 许正没想到韩蕊这段时间琢磨出来这么多东西，这和之前的计划差太多了，“小蕊姐，要是在家里举行婚礼，韩叔和田姨会同意吗？ 还有酒店、婚礼现场布置、迎宾车队等问题这都已经订好的。” 韩蕊自信的一笑，“你忘记了前不久的事情，现在家里人最不希望影响到你的工作，所以，不在酒店办婚礼而改在家里，我爸妈肯定会同意。 至于婚礼婚宴的地点，我有两个主意，一个是去酒店到时候车接车送，另一个是去晓乐姐的火锅店，到时候临时请几个酒店大厨，不就可以了吗？” 许正只得点头，这一套又一套的说辞，显然她放假这段时间啥都没干，就琢磨好了这些事，而且肯定已经和黄心怡商量好了。 这事搞得，未婚妻为了婚礼不和老公商量反而和女闺蜜谈婚礼细节，许正感觉自己做的不够格，“看在小蕊姐这个计划做的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同意了。 而且我也想看看，小蕊姐身穿红色嫁衣是有多美。” 许正识趣的没提金步摇，这玩意，真的就算买的起他也不敢让韩蕊戴，几十万的东西这不是招人眼红么，但可以订制一个金步摇发簪带流苏的那种，嗯，私底下自己偷偷的订制就行，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快到家的时候，许正问韩蕊，“小蕊姐，这事既然咱们决定好了，就得赶紧给大人们说了，还有请帖也得准备，之前的全部作废了。” 韩蕊嘻嘻一笑，“请帖我已经准备好了，姐办事，你放心，一会你别管了，我亲自去说服三位大人。” 许正挠挠眉心，这才是他的小蕊姐，之前都是以大姐姐面目示人，可她实际上才是两个家庭的宝贝疙瘩，主意非常的正。 要不然奶奶怎么会把财政大权交给她呢。 其实在哪里办婚礼对许正来说都行，他不太讲究这个。 至于什么场面什么面子工程，他祖孙两人这么多年，早就不看重这些东西，而且身为公务猿，低调的婚礼也是他成熟的表现。 到家之后，韩东文和田新月正好都没睡，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看电视，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许正坐下没说出两句话，韩蕊就给他使了个眼色。 得，收到指令的许正没敢耽搁直接去洗澡了。 不知道韩蕊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许正十五分钟出来之后，韩东文和田新月算是认可了她的主意。 许正走过去看到韩东文脸上略有难色便问道：“韩叔是不是不好和酒店方面讲？可以按照他们的规矩办，订金咱们就不要了。” 婚礼还有一个多月，这个时候酒店方应该已经为这个订单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毕竟是做生意的，还是按照规律给人办事算了。 韩东文倒不是愁这个事情，“酒店方面叔倒不担心，就是我又得一一通知我那些朋友，再想想还得给他们解释一下，麻烦喽。” 田新月揶揄道：“要不然，你学学我，直接在亲戚群里解释一下就行，也不用一一去通知了，不过，一一通知显得重视，小正，你别忘记了给你那些同学和朋友再说一遍。” 许正摸摸头，“我好像还没告诉他们我十一要结婚。” 韩东文三人闻言直接愣住了，韩蕊更是睁大眼睛扑棱了几下睫毛，“合着你也没有预定谁来当伴郎？” “嘿嘿，我以为半个月通知他们都行，到时候，谁来谁当伴郎” 韩蕊这才意识到许正根本就没怎么参过婚礼，上学期间他不可能请假参加亲戚婚礼，毕业了他那些同学都没开始结婚，也就去年参加过他一个表姐的婚礼，所以，他对婚礼的前后流程不太懂。 田新月连忙给许正安置，“小正呀，你想想国庆十一，大部分人都放假了，你要不提前告诉你同学朋友，万一他们订了去旅游的机票火车票，到时候你再通知他们你要结婚，这就有点晚了。 所以，你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这样能来的肯定会有，你也可以提前给他们安排好住宿的地方，要不然当天咱们长明的酒店也不好订。” “田姨你说的对，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许正连忙承认错误，其实田新月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能来的肯定不干如何都会来，不能来的就算他放假一年也不会来。 (本章完) 第445章 全省的刑侦专家 转眼间一周时间过去了，五美失踪案依然没有打开思路，所有的侦查方向都查不到凶手的信息。 长明注册十年以上的心理医生，教过绘画的所有老师，十年前意外死亡年轻女性…二大队联合各级单位都查了一遍，还是零结果。 今天周六，上午九点，市局综合会议室，省厅廖副总队牵头，省厅的两位专家级的刑侦高手邱伏生、范明仁来到了市局，以及四五个其他市局的刑侦大拿出席了这场关于五美失踪案的远程电视会议。 大家都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的这个远程会议，这就是把全省的刑侦专家聚在一起，来个头脑风暴，看能否对五美失踪案有帮助。 会议开始之前，李弯弯已经把二大队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和之前的卷宗上传到云空间供这些专家提前准备。 万海洪现场主持会议，一番正式感谢之后他瞬速进入正题，“目前这个五美失踪案还是零进展，我们已经从照片、五女生活、工作圈等各个方面入手，还是一无所获。 我觉得是侦查思路不对，所以，这次组织了大家就是对嫌疑人作案过程进行讨论。” 廖海放下卷宗，“没想到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之前不是判断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求爱不得怒而抓人的吗？这作案过程怎么讨论，连受害人尸体都没有。” 邱伏生戴着黑框眼镜，像一个老学究，“其实这个案子研究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太难了，一是没有受害人尸体，二是五女失踪的样子像是凭空消失，一点儿痕迹没有。 我个人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是熟人作案，或者是经常关注跟踪失踪者的人。 你们看，五个女人当天去的地方是不是很像和熟悉的人约会一样，要不然，谁没事往公园处跑。 可惜的是当年没有监控摄像头拍摄到她们到底去了哪儿。” 张雨绮回复道：“这么多年的侦查员基本上都调查了一遍五女的身边所有能查到的人，甚至她们小时候幼儿园的同学们，而且五女的年龄跨度从18岁到36岁都有。” 邱伏生连忙解释，“我不是怀疑咱们同事的调查认真度，而是凶手如果太会隐藏，就算他站在咱们面前，排查的时候还是有可能疏漏掉了。” 廖海插话道：“老邱，今天邀请你们来，就是看能否给二大队一个有利的侦查方向。” 杨州市的那位刑侦专家打开了麦克风，声音通过耳麦传到了会议室，“这个熟人方面可能性不大，这么多年查了又查，五个女人之间除了凶手应该没有其他交际圈了。 但她们为啥会去那些小公园，小树林，我觉得是凶手在命令她们，或者在用什么东西引诱她们。 可惜不是她们的手机嘛，大家都知道，五美的手机通话、微信聊天记录、平台内的对话框等都没有和陌生人联系的情况。” 许正对这一点也是非常的无语，五女的手机虽然和她们人一样丢失了，可是通过各个平台数据库还是可以还原她们的手机数据，但偏偏她们五人的手机都没提到过一个人。 除了她们失踪之后的那张朋友圈照片。 现在看，这就是凶手用她们的手机发的。 至于她们有没有可能用新的手机和凶手联系，这一点，运营商的数据显示，在公园处，她们大概丢失的范围并没有新的手机号码播出去。 范明仁是省厅另一位刑侦专家，还是第四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就是一直没有发现失踪者的遗体，凭空消失一样，这说明凶手对失踪地点做过规划，踩过场子。 当年已经做过现场分析，凶手并没有开车带走失踪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失踪者跟着凶手去了公园深处，然后从另一侧离开，或者等到天黑离开。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们离开，别说公园附近没有摄像头看到她们，就连不远处的路口都没有发现。 难道她们还能飞走吗？” “飞走当然不可能。”又有人开了麦克风，许正看了一眼，是zj市的刑侦专家，“她们失踪的方式这么多年能想的招子都想了，查是查不出来结果了。 我觉得应该查查，唉，现在已经查不了了，就是当年凶手掳走五美，就算是杀还是养着，都需要往外运送大量的垃圾吧。 可惜当年的专案组监视了全市的水电厂，都没发现哪家哪户用电用水大增，超市数据显示也没见人之前突然大量购买饮用水。 所以，你们乐观的认为失踪者还活着，我觉得不太可能。” 苏云市的曲侯这次也参加了电视会议，他琢磨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因为这个案子当年就是万海洪拉着他办过，此时在看这个案子，依然有茫然无措的感觉，“我说说我的感觉吧，我一直认为，凶手可能监控了五美的手机，只是苹果手机的防盗让网上那些监控木马程序根本运行不了。 但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个天才，攻破了苹果的防火墙。” 曲侯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自己都失笑的摇了摇头，苹果操作系统的稳定性，他们不开放数据，其他程序根本就运行不了。 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过有人成功过。 许正一边听着他们的分析，一边记着笔记，一个上午过去，这些刑侦专家提出的建议从开始的新颖到众人轮番推断，到了最后，也没有讨论出来一个有效的侦查思路。 这其实都在大家意料当中，他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二大队办案思想上做个头脑风暴，万一点燃他们的灵光，这案子估计就破了。 会议最后，廖海看到许正一直埋头做笔录，就点了两下话筒，“小许，今天怎么这么老实，这么多前辈在场，就没什么想法？” 许正目前当然没有想法，他这一周想了好多想法，但没用，这案子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此时他也只能如实照说，“才思枯竭，灵感不发，我感觉这个案子的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哈哈哈”曲侯发出巨大的嘲笑声隔着话筒就飘进了会场，“你小子还会气馁，我给你说，别看我们在座的对外都号称什么刑侦专家，可谁屁股底下没几件砸在手里的案子？” “咳咳”范明仁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二大队的小朋友们有没有仔细看卷宗，十年前，这个五美失踪案，我就是负责人，没想到啊，十年了，这个案子依然没有侦破。 今天大家伙聚在这儿，我内心五味杂陈呀。” 廖海也笑了起来，“在场的我警龄算是最大的了，又是一直干刑侦，手里没破的案子我都没敢数过，这有啥，我又不是神探，每一个案子只要我尽力了就行。 就像这个五美失踪案，这次重启失败，那就先搁置起来，等以后有了新的刑侦手段可以再次重启嘛。” 许正知道领导这是在安慰自己，重启陈年旧案，根据规则一个刑侦员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他这次要是不成功，下一次不成功的可能性依然非常大。 到了下午五点，会议准时结束诸位刑侦专家虽然没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但讨论的氛围非常好，让不少人获得了不少的启发。 许正心中暗暗决定，他还是准备按住自己的老思路，手机监视软件，也许真有能在苹果手机运行的监控软件呢。 散场之后，万海洪看看时间，向张雨绮提议，“明天是周日了，这样，给你们放一天假，周一再上班。” 只是他这个提议，今天响应的人一个都没有，这一周时间，二大队众人像是着魔了一样，吃饭的时候在讨论，走路的时候在讨论，就连上个厕所都在讨论五美的尸体是不是可以顺着下水道消失 对于明天休息，众人其实不太感兴趣，主要是二大队这一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啃的骨头，一个个疯劲上来了，摆出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 万海洪笑笑，拉过许正，“明天可是阴历七月七，你就没什么安排？” “七月七，情人节呀，嘿，您要不说我真忘记了，这不能忘，我这眼看着都要结婚了，这情人节更得注重了。”许正决定把五美失踪案给扔到一边去，好好陪陪小蕊姐。 “对了，大家伙有没有什么好建议，送什么礼物好？”许正麻溜的收拾了自己的办公桌，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了，都加了一周，一点儿都没收获的一周。 庄强和彭越趴在桌子上对他无视，情人节又是他们两个单身狗一起过，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许正转头看了看姬美月，发现她脸微红，“美月姐，周一雄明天约你去哪玩啊？” 姬美月横了他一眼，拿起小挎包一扭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啧啧，看来好女果然怕缠男，这周一雄，辛苦了一个月，这就要成功了。”许正声音有点大，一看就是故意讲给庄强和彭越听的。 结果这俩货受不了直接跑了，直接拒绝了和他一起下班。 正好，许正一个人开车去了鼓楼区的万达广场，这儿比一桥区那个小了点，但人流依然不小，他去了金店购买了一只金叉，带流苏的那种，一万多块钱没了。 而且，在这儿买东西的人不少，显然大家都在为女朋友购买礼物。 回到家许正发现黄心怡的车子在门口，自从黄家案子第一次开庭之后，她来家里的次数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不过要是韩蕊需要帮忙，黄心怡都是立马赶到。 许正走到楼上的时候，隔着房门就听到她们俩人在讨论嫁衣的问题。 那正好，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只一眼便愣了一下，没想到黄心怡正在试穿伴娘服，好在这女人已经穿戴整齐了，就是有一点，这女人身体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三十岁就会自然成熟。 32岁的黄心怡穿着红色的修身旗袍的伴娘服，前凸后翘，这女人平日里又爱健身，那圆腚翘的犯规。 许正直接怀疑她往里面垫了东西。 看到是许正，两人惊呼了一声，倒也没让他再出去，韩蕊走上前询问许正，“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不是说你们那个案子不破不回家的嘛。” “嘿嘿，哪能不回家呢，我那也就是吹吹牛，看，小蕊姐，给你买的礼物。” 韩蕊打开一看，是一支金灿灿的凤叉，配上流苏，这应该是金步摇上面的组件，她明白这是许正上次记下了她想戴着金步摇出嫁，“真好看，明天你还上班吗？我订做的嫁衣明天去店里试装，到时候，戴上这支金叉让你看看好不好？” “正好，我明天正好不上班” 第二天不到九点，韩蕊和许正就去了步行街，黄心怡已经等在了这里，今天天气有风，凉快，所以漫步在梧桐树下，吹着凉风，韩蕊提议等一会再去婚纱店，先逛逛街。 许正明天，自己已经很久没陪她逛街了。 黄心怡很有眼力劲，不知何时买了三个冰淇淋回来，这下好了，三个人跟着人来人往的行人，还一手啃着冰淇淋。 长明夏天非常漫长，又特别的炎热，这儿的姑娘普遍都是穿着短裙，像韩蕊和黄心怡当然也不例外，这都是很多年的习惯。 所以，整个步行街，都是大长腿，加上江南女人白嫩如雪，这街上直接成了一道风景线。 特别是韩蕊和黄心怡，标准的江南水乡的女子，皮肤白皙又水嫩，小蛮腰盈盈一握，走出了步履轻盈 许正当然不至于像街边树荫下那些屌丝男们偷偷的观看大长腿，只是陪着韩蕊她们溜达了一会，他竟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身高应该有185左右，双臂修长，长的也非常帅气，只是他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光追着美女跑。 如果就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经常不经意间拿着矿泉水瓶底部位像是扫描一样扫了女生的裙底。 对于这种行径，许正根本没有多想，便明白，他那个矿泉水瓶底肯定有个摄像头，还有，他帽子上应该也有，看他熟悉的动作，这人应该经常做这事吧。 主要是他长的帅，离美女近了，人家也不反感，而且这人胳膊也长，动作快一点，女人还真不一定发现。 许正余光观察了一会，正想要不要上去多管闲事，还是直接报警算了，没想到他竟然找死来了。 只是这个男人看到黄心怡和韩蕊，眼睛一亮，拿着矿泉水瓶就冲了过来，许正直接被气笑了，这还有上赶着送死的 (本章完) 第446章 凶手的职业猜想 长明新街口步行街，许正走在韩蕊的左手边，黄心怡在右侧，拿着偷拍神器的男人看到韩蕊和黄心怡之后，像闻着蜜一样的跟过来。 这人一米八五的个子，单臂伸展之下足有一米多长，他拿着矿泉水瓶往女性裙底扫了一下，从外面看，这人只是有点耍流氓，加上他手速快，不注意的话他已经走远了。 所以，他这一路上看到长的好看的美女就凑上去。 许正之前只是听说过这种犯罪手法，没想到这次正面遇上了。 这人鸭舌帽上的摄像头作用是拍摄美女的正面照，矿泉水瓶上面的摄像头偷拍的是裙底照，后期剪切之后，网友们就会先看到美女正面然后 这种偷拍女性裙底的违法行为，许正本来只是想报个警，谁知道，这人竟然跟过来。 黄心怡拉着韩蕊小声说着话，她可没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过来，许正余光看到那男人矿泉水瓶伸过来的时候，直接一个快步攥住了他的手腕。 瞬速扫了一眼矿泉水瓶，果然底部安装着一个微型摄像头，这一下许正更不会客气了，直接把男人的手腕别到他的腰后。 因为许正恶心这种人，力气用的有点大，这人疼的在大街上直接叫唤，甚至还想先下嘴为强，“艹，奸夫打人了，抢我女朋友，还玩双飞，还” 韩蕊和黄心怡这个时候还处在呆萌之中，许正这怎么突然抓人了呢，而且被抓这人怎么污言秽语乱开黄腔呢？ 步行街本来就人来人往，现在这偷窥者一喊，很多人看了过来，许正担心偷窥者胡言乱语被围观群众发到网上，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一使劲，“咔咔”两声，下巴都给他卸了下来。 不一会，人群开始围观，全都拿着手机对着许正他们进行拍摄。 他踮起脚尖往前看了看，两个巡警正往这边快步走来，但这个时候他没敢大意，因为这种偷拍的人都是团伙作案，特别是偷拍步行街卫生间，或者高档写字楼的卫生间。 都需要女人去放置摄像头和放哨 像这种偷拍素材，一般都是卖到国外网站，价格看你偷拍的质量如何。 如果你能拍到的素材，女人面相、身材、隐私等都是极品，价格当然会更高，所以，作为江南水乡的美女，被偷拍确实是常有的事情。 此时许正戒备的盯着围观的群众，同时他和韩蕊以及黄心怡保持一种陌生的关系，这个时候，万一还有漏网的人，容易伤害到韩蕊她俩。 果然，许正的小心是没错的，两位巡警离这还有50米的时候，突然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使劲朝着许正冲撞过来，显然打算救回他们的同伙。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何况许正从来不心软，看着一位美女张牙舞爪的朝着他奔了过来，直接就是一脚踹在了她肚子上，一脚踢的她半天没起来。 另一个男人见状竟然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围观的小仙女们刚还在声讨许正打人太狠，这看到有人掏了刀子，立马朝着四周散去。 韩蕊见状也连忙拉着黄心怡朝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要是去帮忙，才是纯添乱。 许正押着黑色帽子的人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这个手握着刀子的小年轻，此人两腿颤颤，额头冷汗直流，估计吓唬他两句，就会扔掉刀子逃跑吧？ 但许正并没有，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要是以往，他可能会提醒一下，拿刀威胁警务人员涉嫌袭警和故意伤害罪，但是这种在大街上偷拍女性隐私的恶心行为，甚至他们还用来盈利。 许正只觉得他们判刑越重越好。 拿刀的小年轻终究没敢顶着许正冰冷的眼神上前拼一把，等到两位巡警挤过来的时候，丢下了刀子就往外跑，巡警一看这人就有问题，其中一个一边呼叫支援一边快步追了过去。 剩下一个则走到许正跟前，“许许中队？” 许正没想到这位巡警竟然认识他，新街口步行街，位于鼓楼、溱淮、玄龟三区的交界处，听说都是三个辖区的派出所负责这儿的治安巡逻。 这位巡警通告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们是鼓楼这边派出所的民警，怪不得认识许正。 这个时候不是聊天的时候，许正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和偷窥者头上的帽子，都交给了巡警，“这是他偷拍女性同志裙底的摄像头，他身上应该还有连接的手机，你带回指挥车再去搜搜” 围观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有人拿着刀和许正对峙了没两分钟就跑了，被许正一脚踢到地上的女人这个时候勉强站了起来，正想发动群众扰乱现场。 可这时候，又跑来四五个巡警，这一下，现场直接被警方给控制住了。 半个小时后，许正和韩蕊以及黄心怡从附近的派出所出来，黄心怡忿忿不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恶心的人，太吓人了，以后我出门都不敢穿短裙了。” 因为许正的关系，这次让她们俩满足了一次好奇心，派出所的女民警在查看证据的时候没有避开她俩，黑帽子男人的摄像头拍摄到的内容五花八门。 除了大街上女人的裙底，还有步行街卫生间的隐私。 新街口步行街附近都是高档写字楼，那儿的卫生间也没跑掉，摄像头录像里还有一些女高管的生活照加上卫生间的隐私照 更牛的是他们还拍到了有两个人在办公室进行ol大战。 虽然偷拍的证据凿凿，足以给这些人进行定罪，但是黄心怡和韩蕊出了派出所的门就没了逛街的兴致，特别是俩人今天穿的也是短裙，露着白花花的大长腿。 总感觉走路是不安全的。 许正连忙安慰她们，“这种事情很少见的，放心吧，再说有了这次事件之后，以后这边的巡警更会加大巡查力度。” 黄心怡依旧心有余悸，“其他巡警能有你这眼光嘛，能一眼就发现这些偷窥者吗?肯定不能，要不然刚才那个副所长就不会热情的拉着你让你去做报告。” “人家那是客气，哪能真让我去做报告。”许正摇了摇头，看向韩蕊，“小蕊姐累不累，累的话咱们下午再去看看嫁衣怎么样？” 韩蕊想了想，决定改天再来，“今天这事一出，我也没了兴致，总觉得不安全，小正，咱们先回家吧，我有点困了，先睡一会。” 许正连忙让她送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遇到的事情让韩蕊心情不高兴，还是逛街累着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黄心怡下午也没什么事，就留在了韩蕊房间。 得，既然这样，许正就出门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出门左拐，没多远，马路边上有家手机修理店，这是许正发小施俊开的店，施俊家就是许正家往里再走三家便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只是他学习不好，高中都没考上，上的职高其实也就是混个毕业证，这不，一直没个稳定的工作，这两年不知道从哪学到维修手机的手艺，就在这附近开了家手机维修店。 不能说挣钱，只能说温饱他一个。 八月份的天气能把人烤熟，他的店里还真没一个客人，三十多平的店面收拾的很干净，许正进来的时候，施俊正忙着修理手机呢。 “你这个点怎么来了，有事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其实许正工作之后，和他基本上很少联系，不过关系还在，有事说事，不搞虚伪，“案子上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不来请教你的么。” 施俊人不如名，一米七的个子，瘦瘦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脸非常的长，以至于年龄看着比许正大了好几岁，“你说笑了吧，我能教你什么，教你修手机？” 原来刚才许正在步行街突然意识到，为啥他一直纠结手机监视软件，也可能凶手不是用的软件监视五女，而是用的硬件，这不他有了想法就赶了过来，看看他的想法是否可行。 “小俊，是这样的，我们一个案子牵涉到了十年前的手机监视问题，我问你，十年前应该是苹果14，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编写了一款监视软件在手机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用来监视受害人的苹果手机？” “这不可能！”施俊都没想就肯定的说了出来，“别说十年前，就是现在苹果手机的操作系统依然破解不了，所以，苹果手机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监控，除非是主动在手机里装载了木马程序。 可谁会主动让人给自己手机装木马程序呢? 这也不对，如果说有的话，就是苹果本身有可能监控用户数据。” 许正继续问道：“那如果让你以十年前的技术，怎么通过苹果手机偷偷的去监控手机主人呢？” 施俊挠了挠头，“你这假设可犯法了，不过我想想啊，通过苹果手机操作系统的可能性不大，或者说我不知道，但是往手机主人身上装个监视器或者跟踪器不一样的吗？ 如果不是苹果手机，是普通的安卓手机，那就更省事了，直接可以往手机里下载监听软件，到时候别说他们的定位，就是给谁发了信息，发了什么信息，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许正点点头，“可惜受害人用的是苹果手机。” “苹果手机除非自己主动安装窃听软件，要是通过软件app，聊天信息的连接，这些苹果操作系统就直接挡住了软件的下载。”施俊接着说了几个方法，许正听了都感觉不靠谱，要是像他教的方法，五女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机被装了窃听软件。 十年前，全网都在宣传反诈app，如果自己手机有异常的话，五女不可能都没发现，除非凶手偷摸的拿到了她们的手机，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她们手机里装载了木马程序。 这种主动装载的木马程序，苹果手机当然也可以使用。 只是如果女人仔细搜索一下，肯定能发现。 既然不是装软件，那就得装硬件，“十年前有没有一种技术，就是指甲大小的远程监控摄像头放到苹果手机摄像头的镜片后面，这样的话，手机使用者用摄像头拍摄什么，监控摄像头那边同样可以看到。” “理论上是可行的，要是再安装木马程序，基本上可以监听那部手机的所有事情，甚至摄像头角度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施俊越说越离谱。 “说正事呢，就是这种指甲大的摄像头，十年前有吗？还得能远程操作的。” 施俊想了想，从身后的抽屉里，偷偷的拿出几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许正要求的指甲大的摄像头，“嘿嘿，我可把我压箱底的东西给你亮了，这是帮助你破案，你可别大义灭亲啊。” 像这类的摄像头可以算是针孔摄像头的一种，规定是不能买卖的，许正没想到施俊这里有这么多，“你小子小心点，要是被人举报了，可不能怨我。” 既然已经问到了自己所要找的答案，许正便和施俊告别了，然后又冒着炎热回到了家，楼上，韩蕊和黄心怡都在午睡，他只好去了工作室琢磨五美失踪案。 许正打开工作室的小空调，他陷入了思考当中，如果他是一个凶手，绑架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引入到偏僻的地方，然后出其不意一下子打晕 而这整个作案过程中，最难的就是怎么引入偏僻的地方，还是让女人自愿的那种。 所以，许正认为是凶手非常了解这五个女人，可是警方排查，五美的日常生活中并没有人跟踪和监视，那么就只有一点，利用手机监视。 而要用手机去监视，那手机当然得是五女自己的了，让她们被动下载木马程序这根本不可能，那就只能凶手自己去安装，包括那个远程摄像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凶手用什么样的身份才好接触五女呢，既给她们安装手机木马，又不让她们起疑心。 许正想到这儿，感觉除了手机维修师，别的好像都不合适。 手机维修师，卷宗上好像并没有调查过这一点，但许正越想越觉得可能。 想一想，在他印象当中，手机维修师都是那种戴着厚厚眼镜的宅男猥琐男，没办法，施俊猥琐的样子和宅男让许正印象太深了。 这种职业天生就容易偷看别人的隐私，许正想想，要是自己给一个美女维修手机，那会不会偷看美女的相册和视频？ 其他手机维修师他不敢保证，但施俊这小子，绝对会偷拍。 许正越想这个侦查思路越完美，到了最后，他甚至感觉，只需要查一查十年前长明四个区的手机维修师就能发现凶手的痕迹了。 对于这一点，他有点迫不及待了，立马拿出手机往二大队工作群里发了个语音，“同志们，我刚才做了一个设想，就是凶手是一个喜欢偷窥女性隐私的宅男，他的职业是手机维修师。 他利用自己的专业，往五女手机里植入远程监控摄像头和木马程序，做到24小时实时监控五女的生活。 所以他才会这么了解五女 所以，他可以通过木马程序和五女聊天，让她们去他指定的地点 所以，当他和五女消失后，包括他们的手机，咱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找到” 许正把他的猜想和说服自己的理由，以及十年前手机木马程序的状况，都一一发到了工作群里，很快，大家伙都有了反应。 彭越：“你不是去步行街逛街了吗？你这不陪你老婆，也不让我们好好放个假是不？” 庄强：“午睡中谁也不能打扰我睡觉！” 郎少白：“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非常高，起码我这一会感觉逻辑性可以，那就是说，这可能是事实！” 卫益：“+1。” 张雨琦此时正在二大队办公室，她盯着手机，开始演算许正的这个设想，在现有条件下，这确实是一个逻辑说的通的可能之一，“许正提的这个侦查思路，我看行，这样许正，你现在来市局一趟，我们讨论一下。” (本章完) 第447章 韩蕊的惊喜 许正拒绝了张雨绮的提议。 坚决不加班！ 张雨绮恨的咬牙，你不过来加班提什么侦查思路，合着你现在提出来让大家伙参谋，你上一边凉快去了？ 许正刚才是兴之所致，但加班绝对不行，别说他了，刚才还热闹的群，瞬间没了动静。 没有人愿意加班！ 张雨绮不算，她早就不是人了，她是工作狂。 许正关了手机，看了看他窄小的工作室，感到头疼，附近租房子吧不合算，总不能一个月大几千搞个一周用不了几天的工作室。 不过他已经向聂局长申请工作室了，用来研究他的技侦技能，当然，聂局长直接提出了反对，说不觉得有了功劳就向组织提条件。 但他还是愿意以许正中队长的名义给他特批一间办公室。 许正没要，按照规定，他的中队长，副科级别的办公室面积只能有几平，这要来干嘛，一张床都放不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他连忙收拾了一下，给韩蕊说了声连忙去了长明大学医学部，今天周日，晚上有两节法医课。 许正第一年上课学习的主要是理论，去与不去不是可以的，只要考试能通过，各科老师一般都没什么意见，不过，只要他有时间，还是愿意过来听课的。 有些老师并不光讲书本上的知识，还讲一些法医解剖的奇闻异事。 两节课很快便结束了，许正也没耽搁直接回了家。 到家之后，发现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三个大人围着韩蕊喜气洋洋的说着什么。 许正还没走进，就听到了奶奶哈哈大笑声，“盼星星盼月亮，这不，说来它就来了嘛。” 难道是？ 等他快步走到跟前，这场景不用问他便知道，小蕊姐怀孕了。 “小蕊姐，真的？”许正心中百感交集，喜悦的同时又非常坎坷，心中还是没有做好做父母的准备。 只不过他心中常想着有了孩子应该怎么样，现在真有了，他心中倒有点不乐意，主要还是觉得他和韩蕊的两人世界才刚开始，这下好了，结束了。 韩蕊被大人们围着说了半天，看到许正发呆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这两天光觉得困，这不买了张试纸，哪，你看看，两条杠哦！” 许正接过试纸，左看右看，“小蕊姐，这第二条杠颜色好浅，它是怀孕了吗？”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田新月连忙给许正普及，“这条杠只要红了，哪怕颜色非常浅，那也是怀孕了。” 韩蕊刚才也查了百度，“嗯嗯，确实是这样的，我算了一下时间，才十天左右，所以颜色很浅。” 这话提醒了许正，这应该是那次他刚从苏云市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韩蕊还特意给他表演了树袋熊。 “小蕊姐，你这就怀孕了？”许正想摸摸韩蕊的肚子，结果被奶奶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说什么傻话呢，这个时候怀孕最好，孩子明年六月份生下来，一准是男孩。” 韩东文连忙称是，“对对对，夏天生孩子容易是男孩，哈哈，这一次，咱们家双喜临门了。” “什么双喜？咱们这是三喜临门…”田新月连忙纠正。 看着三个大人这么兴奋，许正心里此时终于接受了自己有孩子，他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又降低了一位，估计等这孩子出生，大家都要围着他了。 到时候等他想行事自己父亲的权力，估计孩子一哭，自己就会被奶奶训斥一顿吧。 “妈，我有点饿了，晚饭没饱，对了，小正你晚饭吃了吗？”韩蕊一说饿，奶奶和田姨立马行动起来，至于许正，多一碗饭的事情。 不过许正发现韩蕊这一怀孕，他终于可以不再吃那些补品了，起码海参这玩意他以后想吃就吃，却不用顿顿吃了。 饭桌上，田新月作为过来人，给许正俩人讲了很多的经验，最后她脸色严重的说道：“小正，小蕊，怀孕头三个月是非常重要的，晚上你俩老老实实的睡觉，不准做坏事…” “妈…看您说的，这我还能不懂？”韩蕊娇羞的说道。 奶奶有点不大放心许正，警察的压力大，晚上就是他们放松的方式，“小正不行的话就回刚装修好的卧室去睡，中间那扇门上了锁…” “奶奶您放心，我晚上睡觉绝对老实。”韩蕊当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看到奶奶要棒打鸳鸯，立马对许正个眼神，许正也不愿意一个人，只能给奶奶做保证了。 终究许正和韩蕊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夫妻分房也是大忌，田新月和奶奶又安置了小两口几句才放过他们。 两人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韩蕊窝在许正怀里，“今天终于可以老老实实的睡觉啦，真开心哦。” “我可听说怀孕的女人那方面需求也会增大，这几天你吃的太饱，过几天你饿了就会知道哥所言不虚了。”许正习惯性的摸着韩蕊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又熟悉的体香。 韩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小正你说咱们这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什么？起什么名字好呢？” “男孩女孩无所谓，咱们家怎么着也得生两三个孩子吧，男女齐全最好，其他的就看运气了。”许正对这些并不看重，只觉得孩子顺其自然的好。 “唉…”韩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我今年都29了，明年30岁，过两年32再生一胎，然后35再生一胎，三胎结束，这样看，往后几年我的生活全是怀孕生孩子的了。” 许正知道韩蕊最忌讳年龄的事，两人爱爱的时候韩蕊就不太喜欢喊他老公，却喜欢喊哥哥，觉得只有如此才是被征服的感觉，现在突然提起自己年龄，看来怀疑的事情终究让她意识到高龄产妇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小蕊姐你想太多了，咱们就生两个，生那么多孩子干嘛，万一你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我这后半辈子还过不过？” 韩蕊想到自己要是生三个儿子，这就是三个儿媳，三个祖宗…“不行，不行的，不能生三个儿子，这太吓人啦！” 两人不敢再谈这个话题，许正宽慰她，“咱们也有可能像卢一萌，一胎儿子，二胎直接双胞胎俩女儿么。” 韩蕊摸了摸自己屁股，“这个好像不行，你瞧瞧萌萌那身材，一看就是好生孕的。” 许正也摸了摸，“正合适呢，放心吧，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倒是喜欢女儿，明年六月份就知道了。” “明年六月份孕产期的话，我到时候产假就可以和暑假一起请了，我这应该有大半年假期的。” 许正却好奇她接下来要不要正常上班，“那9月份开学你要正常上下班吗？” 韩蕊没有犹豫，“当然是上班上班了，你不知道，我很多同事孕产期都来了还在坚持上班，我这才刚开始，反正到时候领导会给我们安排轻松的工作。 正好我可以抽出时间写写。” “那要不要买什么孕妇服，还是防护服？” 韩蕊娇憨的哼了一声，“孕妇服当然要买的，防辐射的就算了，没用。唉，一想我到时候要吃到150斤，会不会很丑？” “当然不会丑，你这是母性光辉，有漂亮加成的。”果然怀疑的女人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身材，“你看看白晓怡，生了孩子之后还二次发育了呢。” “也是哦，要是我胸能有她那么大就好了，起码孩子吃饭不成问题…” 两人聊孩子聊到了深夜，这一夜，许正都觉得很神奇，他自己就真的老老实实的抱着韩蕊睡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小蕊姐还卷缩在自己怀里，他一时间还真不想去上班呢。 只是今天周一是不准请假和迟到的，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按照以往的习惯，此时他应该在和小蕊姐晨练，但现在，甚至往后几个月，他只能独自起身。 许正心里却没有不满，反而是满脸幸福的看了看怀里的小蕊姐，然后轻轻的下床换了衣服去了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 早七点半，二大队人员到齐，张雨绮就开始了早会，“昨天许正提出来的凶手可能是一个手机维修工，有自己门面的那种，但我昨天查了一些资料，首先，当年五女使用的都是苹果14，这款手机除了贵没有其他优点，最主要的是，苹果手机的维修有固定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苹果手机用户不会让客服以外的维修工去动自己的手机。” 当年苹果14ps，价格高达七八千，要是手机出了问题，第一选择当然是苹果的维修中心了。 许正没想到这种情况，“我当时假设的是，凶手碰到这五个女人之一，确定了目标，就以搭讪或者故意撞掉女人的手机，或者偷或者抢，总之就是把女人的手机拿到手里。 然后往手机里植入木马程序以及微型摄像头。 我问过懂修理手机的师傅了，一般情况下，专业有经验的维修工，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做完这些事情。 所以，如果女人的手机坏了她们是会拿到苹果维修中心去修，但当年的警方并没有查到她们的手机有维修记录吧？我想这也可能导致了当年的专案组没有顺着手机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的原因。” 许正今天感觉自己的思绪像安装了翅膀一下，燃了起来，他给众人分析完各种凶手拿到失踪者手机的方式，又低着头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分析凶手的大概情况。 首先，按照五女的家庭住址和失踪的大概地点推断，凶手的手机维修店应该在鼓楼、溱淮、玄龟、一桥四个区，当然具体在哪，以目前的证据还不好确定。 下一步就是查手机维修店铺，而且还得查十年前的店铺，当然，要是凶手在这十年间一直在经营同一家手机维修店，那那是不可能的。 在长明，许正是没见过十年的手机维修店。 张雨绮在许正低头思考的时候，已经和同事们就许正刚才给出的解释做了讨论，大家觉得许正的说法是有可能的，因为手机只是屏幕上的手机膜坏了，是没必要送到维修中心去。 再说，女人一般情况下，是不知道手机维修该去什么地方，如果凶手嘴甜又免费，她们还真可能放心让其帮着她们看一看。 庄强查了查，十年前苹果手机在长明的维修地点，“十年前，离这最近的苹果手机维修服务中心在玄龟区的中山大街，以当年苹果手机的火爆程度，要是换手机膜的话，肯定是选择路边的手机维修店。” 郎少白昨天显然也做了不少功课，“如果凶手是一个维修手机的年轻人，这个工作和客人打交道不多，介绍完情况就是修手机，但修手机的同时，是不是可以查看顾客手机里的内容呢？ 我昨天问了些手机维修工，他们确实会让顾客把开机密码写出来，这种有了密码，维修的时候顾客又不在场，看看相册什么的，谁又会知道？ 所以，我认为一个年轻的手机维修工，是符合凶手的猜想的。” 卫益也认可这一设定，“如果凶手是一个默默无声的手机维修工，他性格内向、腼腆，是很容易获得陌生女人的初步信任，只是现在都过去了十年，不好查吧？” 张雨绮点了点头，“当然不好查，不过我昨天问过工商局的朋友了，她说十年前已经开始了电子办公，如果幸运的话，咱们可以在长明市工商局查到十年前注册营业执照的档案。 如果工商局查不到，就得去税务机关的交税记录查一下了。 总之，早会结束之后，庄强和彭越跑一趟工商局，调取他们十年前的营业执照档案，卫益去一趟税务局 等你们回来，咱们再筛选一下条件，你们说说，凶手大概的情况是什么？” 彭越拿着油笔在小黑板上写到，“我觉得应该是年龄25岁左右，男，家庭住址长明市区至于其他的，我看营业执照也不会写” 营业执照连年龄都不会有，只有一个名字，而这有了名字，才只是调查的开始，还得去调查这个名字的户籍和身份信息。 筛选出来符合年龄段的嫌疑人，接下来就得一一上门排查，这又是一个跑腿又累的活 第448章 许正的私活 事实上，十年前的手机维修店并不多，当年国内三大手机厂商，苹果和华为每个城市有自己的维修中心，小米和其他国产品牌的手机价格中等，差不多的情况下，修一个内屏七八百，还不如换一个新的。 虽然手机维修店不多，但不代表没有，这不，庄强和彭越从市工商局查到了67家，其中一桥区分布最多，有19家，大部分都是位于大学城附近，可见学生消费才是主流。 市工商局的档案中还有这些营业执照户主的身份信息，这就省事了，拿到这些资料，直接就可以筛选嫌疑人。 不过，因为只有67家手机维修店，张雨绮考虑了一下，决定全面排查，不用筛查十年前的嫌疑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少，只要十年前在长明开了手机维修店的一律进行排查。 现在有了这67位店主的身份信息，还有十年前他们的手机号，想查一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这不，一整天这67位店主除了有五个人联系不上，三个人已经死亡，两个人出国这一天，许正一会当移动客服，一会当电信回馈调查员，总之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现在就查这十个人了。 死亡的这三个人已经委托他们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同志去调查他们的基本信息，这并不能以他们已经死亡就摆脱了对其的怀疑，十年的时间，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还有5个暂时联系不上的人，户籍资料显示他们尚在人世，然后在失踪人口和在押人员中搜索的时候发现，其中有3位已经入狱好几年了。 剩下2位实在联系不上，就联系了他们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民警。 下午临下班，众人把手里的信息整理了一下，然后交给李弯弯做系统备份。 目前的情况就是三个入狱的，三个已经死亡的，2个出国的，其他人已经大概排除了初步嫌疑，但对于排除掉的人，接下来当地派出所民警还得做一遍细致的排查。 张雨绮点了点资料，“咱们这种排查方式我看够呛，这一天下来，就算联系上了嫌疑人也筛选不出来，我看还是得亲自跑一趟。” 上门方法本就是先初步筛选嫌疑人的粗陋方法，真要一一排查，任务重先不说，就是侦查员上门亲自排查，谁敢保证一眼就认出来凶手是哪个？ 说来说去，还是当年没有留下凶手的一点蛛丝马迹，光靠对嫌疑人的侧写去筛选嫌疑人，这不一定百分百准确。 许正这个时候提议，“我觉得嫌疑人年龄应该就是22到27岁之间，大学刚毕业，也可能没有上大学，但气质一定属于刚毕业的大学生。 因为只有这样，像五女，18岁的房心华和36岁的苏雪静，以及其他三个成年女人才会放松对其的戒备。” 他其实是不同意一一亲自去排查这67人，特别是三个去世的，两个出国的，这些只能委托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民警，他们去调查也就是从邻居、亲人、朋友、社区工作人员口中调查。 还是那句话，如果凶手会演戏，当面谈话也筛选不出来。 不过许正的建议确实能帮助大家减少一部分工作，凶手年龄不大，长的帅气，确实是很有可能。 这样一筛选的话，坐牢有一位，出国的有一位，已经死亡的也有一位。 这样就剩三个目标要调查了。 张雨绮看看时间，这个点监狱和出入境支队都要下班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不管如何，总算有了侦查方向，大家晚上要不要聚个餐？” “好啊，队长，我想吃火锅。” “吃海鲜自助餐！”庄强和彭越两个单身狗，一提聚餐就来劲，而且他们想吃什么就厚着脸皮说，不像有些人想吃又不好意思提，结果你不提永远就只能随大流。 “要不吃海鲜烧烤怎么样？”李弯弯来了二大队也一个月了，现在也算是融入其中，对聚餐也敢提出自己的建议。 许正对这些一贯保持随便，不过今天他却不想去，只是这是部门好久才有的一次聚餐，他不去又不太好，“今天我去不了，我回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家伙都以为许正是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也没多问，许正也没说是因为韩蕊怀孕的事情，奶奶直接让他下班回家整理他那间工作室。 总之，老太太给他的工作室下了定义，一切不吉利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在家里。 这不，等许正下班回家，先把工作室他之前那些购买的塑料头骨和人体塑料骨架打包放到车里，明天先搬到二大队的仓库里。 等到许正忙完，韩蕊的两个闺密卢一萌、白小怡带着她们的孩子趁着刚放学赶了过来。 这一下，家里更热闹了。 两个大孩子，淘淘和月月忙着参观刚装修好的房子，至于卢一萌的两个双胞胎女儿正忙着被许正他们稀罕呢，奶奶和田新月此时最是喜欢这俩双胞胎，其用意昭然若揭，又白又胖又水嫩的一岁半小女娃，谁又不喜欢呢? 反正许正见了就觉得有这样的女孩，还生儿子干嘛？ 三个女人见面一台戏，她们一见面就开始了叽叽喳喳，许正没有去掺和，不用问就知道，这个时候她们俩肯定在给韩蕊传授怀孕要注意的事项。 奶奶见许正就知道守着这俩双胞胎忙安置他，“你去盯着淘淘和月月，这俩孩子要是一会儿没看住，指不定给你捅出篓子来。” 正当许正要去找这俩熊孩子，已经开始退休在家的韩东文突然放下了手机，“我去陪孩子们玩玩去，哈哈，先联系一下怎么当爷爷喽。” 许正摇摇头，这下好了，他在家想和孩子稀罕一会都难呀，没有事情做，他又钻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刚打开电脑，他发现自己的私活来了，魔都第四支队的刘琳琳给他发过来一份邮件。 原来是找他做远程支援来着。 刘琳琳他们支队这段时间接手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案件，一个女人过来报警说她遭人“非礼”了，只是警方并没有发现她被人“非礼”的证据。 因为据这个女人的说法，她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趁她睡着，猥亵甚至和她发生了关系，但是她来报警的时候，警方却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有任何被“非礼”的证据。 她的身体也表明她并没有被“非礼”，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被发生关系。 但这个女人非说她在晚上的时候有感觉，并不是做梦，而且还给警方提供了她睡梦中看到的男人大概长相。 这不，女人坚持认为睡梦中那个男人就是“非礼”她的人，可警方一没在她身上发现有男人的痕迹，二没在她房间里发现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三也没在所住小区发现可疑人员。 现在刘琳琳他们支队接手了这个案子，本以为一查就全部明了了，可这一查却愣是没发现疑点，本来案子就当作女人报假警处理，可这女人表现的又不像。 谁会冒着自己名誉受损报假警呢？ 况且，刘琳琳他们杨支队长凭经验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所以还是受理了此案，这不，他准备先让许正试试能不能画出女人睡梦中嫌疑人的长相。 许正看了看报警女人的口供，关于她睡梦中嫌疑人的长相，这女人只有几句话而已，“脸是国字脸，就是脸色有点黄，五官像皱在一起，看不清他的眼睛” 就这么点内容，他怎么可能画的出来，没办法，许正只好联系了刘琳琳，“你们这个案子听起来抽象，连这女受害人的口供都这么抽象，就这些，我可画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刘琳琳直接笑了出来，“这个案子是不是觉得和思密国一部电影中的场景非常相象，但很可惜，这却是真事。” 原来魔都那边的警方又发现了新的证据，女人身体确实有被摩擦的痕迹，根据迹象表明，这不是玩具所能造成的，还有女人血液里有安眠药的成分，简而言之，女人的话是对的。 “那就算她报警是真的，可是凭她给出的这么模糊的概念，我是画不出来她睡梦中所看到的凶手。”许正是服了，女人所看到的肯定是凶手，也不是说她在睡梦中看到的，而是她被人喂了安眠药迷迷糊糊看到了凶手的长相。 刘琳琳也苦恼，“许正，你在想想办法呀，这个女受害人随着我们确认了她确实被人非礼，此刻已经奔溃了，本来她只是怀疑，这下好了，实锤了她又受不了。” “她奔溃了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要负责把她哄好，继续做笔录才行，反正凭目前的信息，我是画不出来模拟画像，这么几句话，太抽象了。”许正没有客气，而是选择给刘琳琳实话实话。 挂断电话，许正无语的摇了摇头，女人在外果然要保护好自己，刚刚这个女人直接被人跟进了房间，这一晚上，凶手不仅非礼了女人，而且还收拾干净了自己所有的痕迹。 不得不说，这凶手在处理案发现场上面绝对是一个专业的人。 专业的人？ 许正想到这里，刚才轻松的表情愣住了，一件事做到专业，除了天赋，就是勤奋，而勤奋就是证明这个男人做过了很多种类似的案子。 他又拨打了刘琳琳电话，“你刚才说，这种作案手段和思密国一部电影非常相像，那电影中凶手是谁？或者说他和女受害人有什么关系？” 刘琳琳虽然好奇许正是否有新的发现，但还是先告诉了他答案，“电影中凶手是女人的上司，他暗恋女人却不敢说，每天都会偷偷来女人家，给她喝了安眠药进行猥亵她。 但这个案子，受害人确确实实被人非礼了。” 许正又问，“你们第四支队能受理这样的案子，是不是魔都不止一起这个案子？” “嗯嗯，确实不止一起，刚才我们并案处理的时候，发现一个月前还有一起类似的案子，只是当时凶手没有抓到。主要是那起案子的受害人和其男朋友刚发生过关系，然后凌晨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家被人非礼了，男朋友不承认，所以她报了警。 这种事情比较复杂，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一时间没调查出来，所以，当时处理此事的警察就把这个案子搁置了起来，受害人男朋友也因为证据不足而放了出去。” 许正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女人，这说不清楚的事情就差点把自己男朋友送了进去，“那这起案子，受害人有对凶手的描述吗？” 刘琳琳立即回复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发给你。” 过了一会，许正接到了她通过邮箱发过来的一个月前女受害人的一段笔录，“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了我男朋友，他那个时候和我吵架，我以为他晚上不回来了。只是他脸色黄澄澄的，不真实，嗯，还变成了国字脸，眉毛变成了一字眉，鼻子也变成了酒槽鼻，鼻翼有点大。 嘴巴好像抿着，又好像被压扁的感觉” 这个女人的口供说的比较详细一点，不过，有一点许正真为她男朋友感到悲哀，首先，她第一句就是坑了自己男朋友，虽然这是你下意识的以为这人是你男朋友，但话不能直接这么说。 许正甩了甩头，自己想这么多干嘛，这个案子，他觉得应该会有意思，只是这是人家魔都的案子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稿纸上做模拟画像图，因为手头上的证据不足，他也只能按照这两个女受害人说的样子加上他自己的想法，综合的画出来模拟画像。 一个小时过去，算是画出了两幅画像，许正用手机拍照发给刘琳琳。 刘琳琳接到照片之后，第一眼就是觉得许正搞错了，因为他画的是把黄色丝袜当作头罩的嫌疑人，虽然是有鼻子有眼，可这能识别出来嫌疑人吗？ 再看许正画的第二幅模拟画像，这倒不是戴着丝袜的嫌疑人了，可画像给人的感觉非常别扭，五官像是被什么东西聚在一起，还有种扁平的感觉。 “喂，许正，你这第二幅怎么回事？” 许正笑了笑，耐心给刘琳琳解释了一下，“我怀疑两位受害人看到的都是凶手戴丝袜的脸，所以他们的五官会被丝袜拉拢在一起，这个第二幅我也只能画成这样了。 不过，你们拿着画像可以和女受害人身边的同事朋友还有邻居这类经常见面的人进行对比，我想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两个女人哪怕迷迷糊糊都觉得凶手熟悉，所以，她们很大概率在平常生活中，是经常见到凶手的。 第449章 金州出差 西北金州市，许正和庄强下了飞机直奔金州市永清监狱，这儿关押着一位疑似五美失踪案的嫌疑人。 本来两位蹲监的嫌疑人是可以委托当地的刑警同行进行问讯，但考虑到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证据并不多，问讯的同时可以大概率的鉴别嫌疑人是否和本案有关，所以，二大队经过考虑，许正一组，朗少白一组，分别去这两个蹲监的监狱走一趟。 因为长明距离金州甚远，要是坐火车或者开车来回需要两天，所以这次许正和庄强出差被聂局长特批乘坐飞机。 来之前已经和永清监狱方面的人沟通过了，所以许正他们赶在了下午四点半提审了嫌疑人王战强。 王战强40岁左右，已经入狱5年左右，犯诈骗罪和抢劫犯被判十年，所以，正常来说他还要在监狱里再服刑五年。 他籍贯就是长明市的，可惜在金州市犯罪被关押在这五年，在监狱里肯定是过不好的，一个南方人被关在了西北的监狱，吃都吃不习惯。 所以，许正在永清监狱方面给提供的审讯室见到王战强的时候差点没敢认。 资料上显示这个王战强十年前有孙悦和岳云鹏一样的身材，结果这见面他就成了曹云金。 这是直接从200斤减肥到了100斤啊。 听到许正的来意，王战强竟然感动的想哭，操着地道的长明话，竟然还向许正他们提了条件，“好久没听到咱们家乡话了，五年了吧？ 你们要问啥来着？ 问啥我都说，但我…我有个条件，给来只烤鸭怎么样？ 盐水鸭可以不？ 板鸭、卤水鸭、桂花鸭、红烧鸭肉… 您随便给来一份行不行？” 许正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王战强的资料显示，他入狱之前是有妻儿的，没想到五年过去了，竟然连一只鸭子都没人给他送过，“王战强，他们这边的监狱应该有收入的吧，你怎么混的连鸭子都没吃过了？” 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确实有着强大的惯性，像许正这样的常年习惯吃鸭子，要是往后十年都不让他吃，这简直就像要了他命一样。 “政府您不知道，这边蹬缝纫机一天只有80块钱的劳工费，按说这些钱已经够我生活的了，但是您也知道，在这里面，要抱团才能生活，我这个样子，要孝敬大哥的” “咳咳”可能是王战强说的太真实了，角落里的永清监狱的狱警假装咳嗽了两声。 许正不想在这方面给他浪费时间，“这样王战强，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我回到长明之后，给你寄两袋咱们长明的盐水鸭，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政府，我要鼓楼孙记板鸭的盐水鸭，嘿嘿，好多年没吃过了”王战强听到许正答应了他的请求，咧着满口黄牙开始傻笑。 庄强摇了摇头，拿出五张照片，“王战强，十年前你是不是在一桥区书院路开过手机维修店，这里有五个人需要你辨认一下，看看你认识几个？” 虽然王战强十年前的资料上显示他不符合二大队对凶手的侧写，但二大队没有对其审讯就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王战强在看到庄强拿出来的是五个美女的照片，浑浊的双眼除了男人好色的样子，并无其他痕迹，而且他肢体的一些东西，比如双手放松的摆在桌面，舌尖微微舔着嘴唇这都表明他确实不认识这五个女人。 “政府，这五个人我真不认识，长的是真漂亮，不过，我好像见过似的。”王战强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良久，他不确定的说道：“这是不是十年前失踪的五美？” 许正本来以为他不认识五个女人就觉得自己白跑一趟，现在看，好像还有其他消息，“哦，你不是说不认识这五个女人吗？” “嘿嘿，我是不认识，但十年前，应该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这五个女人的照片贴满了长明市的店铺，我那个时候开着手机维修店，当然也不例外了。” 庄强继续拿着五个女人的照片询问，“除了照片，你有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她们，或者见过谁和她们走在一起过？” 王战强直接摇头，“没见过，嗨当年咱们长明谁对这个案子不感兴趣，无数的猜想，到了最后不还是没找到女人的下落，我看她们不是被扔进了长江就是埋在了那个山坡。 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怎么着也该有线索出来了呀。” 许正顺着他的话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这不，十年过去了，我们警方又重新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了。” “不对呀，政府，你们调查归调查，这怎么调查到了我头上？我可和她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连她们面都没见过啊！”王战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俩老乡是来者不善呀，看他们这样子，自己和这案子没关系，怎么可能找上自己来。 许正连忙安抚激动的快要坐不住的王战强，“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我们调查发现，凶手十年前可能是在经营着一家手机维修店铺，他可能长的帅气，年轻，还不爱说话” 没等到许正说完，王战强一拍桌子，“政府，您这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一个人，不过您看” 庄强看到这人竟然想用不一定有用的消息来进行减刑，这不是瞎扯淡么，“王战强你在里面受教育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你的话对我们有用，我们才会给这边的监狱进行反馈，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得懂得，您放心，我说的事情绝对可靠。”王战强一边使劲点头，一边看向许正的反应，他是看的出来，领头的是这个年轻点的警察，“当时我的店铺开在大学城附近，但生意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一个年轻人。 帅，反正比我帅多了，一米八的个子，还戴着一副眼镜装斯文，当年那些大学生动不动就拿着手机去找他维修。” 庄强翻翻资料，十年前，一桥区大学城附近开手机维修店的有19家，店主符合帅气又年轻的也有五六个，“他叫什么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这怎么可能记得住？而且我和他不熟，我记得这小年轻不爱说话，但绝对是一个闷骚的人，我给你们说，为啥，因为有次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女生的男朋友找了过来，说这个人维修手机的时候，翻看了他女朋友的照片，而那女人的照片有很多都是限制级的。 当时这人当然不承认，可女生的男朋友让他打开手机看他转载了没有，他不同意，这不就越闹越大…” 这个事情之前还真没掌握，只是王战强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是先定下来再说，许正继续问道：“你先等一下，我们这边有一些资料，你帮我们确定下来你刚才说的是哪个人?” 庄强连忙找出来十年前在一桥区大学城附近开手机维修点的年轻男子，一共有五个人年龄二十多岁。 只是王战强看了看这五个人的身份信息却都摇了摇头，“这几个我还真都认识，因为大家都是同行，有的时候一款手机自己不会修的时候会找其他同行进行救助，所以，一桥区的同行大家都很熟悉的，但都不是我说的那个人。” 这就奇怪了，庄强接着把所有在一桥区开店人的身份信息摆在了王战强跟前，他依然摇头。 许正扶额，幸亏这次他们亲自过来了，“王战强，你说的这个人，他开店是用的他个人信息，还是他朋友的或者他父母的？” “这我哪能知道，当年那个人不太合群，我们几个也很少去他店里玩耍，而且他生意好，我们那个时候有点孤立他的，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我们的看法。”哪怕过去了十年，王战强想起当年吃醋的事情，依然感觉酸的很。 既然王战强熟知其他手机维修店的老板，那么就用排除法，许正让庄强把剩下的店铺老板身份信息都摆在桌面上，让王战强辨认。 王战强想立功表现，所以配合的非常积极，很快只有5个店铺老板他不认识，其中有一个让许正心中一紧，因为这个店铺老板今年才38岁，十年前他才28岁。 可他也是出国的两个人之一。 王战强还有其他四个不认识的店铺老板，庄强对应了一下资料，对着许正摇了摇头，意思是剩下这四个人问题不大。 那就是说，出国这个人的嫌疑最大，或者说，出国这个人当年才是手机维修店的营业执照所有人，而嫌疑人是他的员工或者亲戚。 “王战强，如果让你回忆一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比较帅气的年轻男人长什么样吗？”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不过如果见到他，我肯定会认出来的。”王战强一脸可惜的样子，“政府，如果凶手真的是修手机的，肯定是那个年轻人，他他经常偷看女顾客的隐私。” “难道你就没偷看过？”庄强没好气的询问道。 “嘿嘿我确实也看，不过政府同志，我偷看却没有被人找上门过，那个姓薛的，对对，那个人姓薛，他可被人找上门好几次的。” 许正连忙记下，没想到王战强这说着说着就有了新发现，可惜的是接下来，他想不起那人全名和长相。 见到王战强实在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许正只好提出结束这次询问，不管咋说，这个案子总算有了点线索。 王战强在被狱警架走的时候，多次回头看向许正，“老乡老乡，盐水鸭，孙记盐水鸭，您可别忘了，还有别忘了给我减刑啊。” 许正见此只好肯定的给他点点头，盐水鸭肯定会帮他寄过来，只是能不能让他减刑，还得看对这个姓薛的调查，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么王战强也是提供了线索，理应奖励其减刑，但减多少年，这就得这边的检察院确定了。 出了永清监狱，两人走了一段路才拦了辆出租车，金州市的夏天感觉比长明还要热，许正和庄强也没了游玩的心思，直接去了他们预定的酒店。 回程的飞机还得明天，所以，今天晚上他们要留在金州市住一晚。 但人可以不回，今天调查的信息要赶紧发送回去，“强哥，你一会把今天的口供，包括视频都发给弯弯，我给队长打个电话，我感觉，这个姓薛的有问题。 你看，出国的那个店老板也姓薛。 按照现在的资料和王战强的口供，可以确定，王战强口中的那个姓薛的嫌疑性非常大。” 庄强一边用手机发送笔录照片和视频，一边点头认可了许正的分析，“正儿，没想到你误打误撞提出的侦查方向可能真找到凶手了。” “呸！”许正对强哥的说法嗤之以鼻，“其实这个侦查思路并不是我先提出的，之前有好几个侦查员都提了出来，甚至还以此进行了调查，只是他们后来都觉得五个女人都用的是苹果手机，用苹果手机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去苹果售后服务中心修手机呢？” 庄强无语的摇摇头，“你别说他们，就是我也想不通，这可是苹果手机呀，十年前，这苹果手机一部就要八千块钱，甚至上万，比咱们现在一个月工资还高，这手机坏了不送到维修中心，傻子才会送到路边的维修店铺！” “看，这就是惯性思维和经验主义，可惜的是，有些女人的脑回路就是不正常。” 正当许正和庄强在金州市取得了一点进展的时候，郎少白和彭越在南海省监狱那边却是扫兴而归，而留在长明市的姬美月等人去了出入境支队进行调查，也有了点收获。 他们调查到到了两位出国的嫌疑人，其中就有那位姓薛的，等到许正这边的消息反馈回去，众人这才发现嫌疑人最大的那个人竟然已经出国六年了。 和他一同出国的还有当年他的哥哥，也就是十年前28岁的那个薛老板。 两个人，哥哥薛家运，弟弟薛家平，目前都远在澳洲，而且这两年还都没有回国的记录，这就是说，这个案子，如果弟弟薛家平是凶手的话，他不回国还真没法对其询问。 张雨绮看着资料陷入了沉思当中，目前看，薛家平的嫌疑非常大，只是没有受害人遗体和案发现场佐证，想给他定罪难啊！ (本章完) 第450章 有难度的排查 薛家运和薛家平的资料比许正预想中调查出来的结果还要快，还要详细，他和庄强是第二天下午才飞回的长明，没有休息，因为薛家平的资料陆陆续续的都调查回来了。 十年前，薛家平刚从长明理工大学毕业，他的哥哥薛家运出资给其在大学城附近开了家手机维修店铺，其实当年的手机维修店铺除了修理，也兼卖手机，手机维修店座靠几个大学，他的生意很不错。 至于为啥凶手不可能是当年28岁的薛家运，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移民澳洲了。 而薛家平移民是在六年前，也就是薛家运出国四年之后，这四年时间，他一直都在经营着那家手机维修店，生意挺好，但据旁边的邻居回忆，薛家平工作不尽心，一周要休息好几天。 再看看薛家的资料，薛家平父母现在依然健在，他们是长明本地人，俩儿子出国，老两口一直留在国内，从省出入境管理局了解到，这老两口也不并不是一直没出国的打算，三年前因为签证的事情出国的事情没办成，所以，才没去澳洲和儿子团聚。 薛家平父母移民被拒原因很简单，因为薛家平父亲有过刑事犯罪记录，虽然是缓期执行到了最后的监外执行，但他确实有这么一条记录阻挡了他的签证。 至于薛家平母亲，虽然无犯罪记录，可听说薛家平父亲不愿意老婆出国之后全家就他一个人在国内，一直不愿意离婚，也就是这几年，老两口年岁大了，他们才没再折腾，听说前几年，薛老太太一直想离婚投奔儿子去呢。 玄龟区，一处有年头的老小区，这儿是薛家平父母的家，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当年才23岁的他并没有选择进大公司，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他也没法考公。 要不是他哥哥薛家运能力出众，出国之前给他搞了一个手机维修店，这个薛家平的工作估计就是一直啃老。 不过目前比较困难的是，这两天对薛家平的调查还都是表面，都是一些他的基本资料，至于十年前他是否是凶手，目前只能说有嫌疑。 主要还是因为薛家平目前在国外，六年前移民一直没有回国，他哥哥薛家运3年前确实回来过一次，但也只是这一次。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薛家父子之间是有问题和矛盾的，但再有矛盾，警方也不敢让薛家人知道他们在调查薛家平。 虽然薛家平如果犯罪事实确凿，警方可以和澳洲方面进行引渡，但这需要时间，非常长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张雨绮希望让这个凶手亲自回国。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证据。 可最难的也是找到证据。 这个案子是十年前犯下的，当年就没发现失踪者尸体，也没发现其他任何证据，现在十年过去了，估计连路人都找不到，或者找到也不一定能出面作证。 时间可以淡化人的记忆，模棱两可的证据证言法官和警方都不会采纳。 下午五点，二大队研判室，出差的人都已经赶了回来，针对目前证据难以寻找，张雨绮提出大家合伙商量出来一个办法，“薛家平是五美失踪案目前唯一的嫌疑人，也是这十年距离真凶最近的一个人，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咱们最大的难处，证据呢？证据怎么找？” 这个问题按照常规排查并不一定能有用，去偷偷的找薛家平的邻居、朋友、同学、旁边店铺的老板等，他们也肯定不知道薛家平在十年前做过的事情。 彭越看到大家都不吱声，提出了一个坏点子，“咱们可以先调查薛正度，有事没事关他一两个月，这样的话他俩儿子在国外还能待的住？ 只要他们回国，咱们就能找理由进行询问，这一问，结果不就出来了吗？” “这是什么歪点子，咱们是警察，走正道，怎么能无缘无故把嫌疑人父亲给关起来呢？”郎少白训斥了一顿彭越，“但如果他确实有犯法行为，咱们也得实事求是。” “那你们想多了，根据他的移民申请书可以看出薛正度只是几十年前有过犯罪事实，除了这一点，他应该是没有其他问题的。”姬美月和李弯弯这两天一直负责整理资料，她说没有，那薛正度大概率是没有违法的事情了。 许正分析道：“薛家父子的矛盾估计就是薛正度那个犯罪记录，这种影响子女在国内考公和生活中被人看不起的事情，我想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会太好，以薛正度要挟薛家平回国，还不如薛母呢。” 薛母在初步调查中，属于逆来顺受的那种，而且是一个苦命之人，年轻的时候丈夫犯法差点入狱，要不是为了两个儿子肯定会和薛正度离婚。 年纪大了，两个儿子陆续出国，她倒是想跟着出国，可惜又被薛正度牵累出不去。 现在和薛正度凑合着过日子，出国的设想已经没有了。 卫益也反对以嫌疑人的父母引诱其回国，“出国之后的人基本上亲情淡薄如纸，他们会把国家民族父母这些羁绊统统都拜托掉，从而认可接受移民后的生活。 所以，咱们在薛正度和其妻子身上下功夫是没有用的。” 庄强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这薛家平不回来，咱们只能从他身边的人进行调查，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报案，说明这些人也都不知道薛家平犯下的事情。 这怎么查？ 我看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从国外赶回来。 对了，薛家平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没有薛家兄弟在国外生活如何，只是通过薛正度韩和其邻居吹牛放出来的消息，他两个儿子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姬美月回答道：“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薛家兄弟在外过的非常好，薛正度怎么可能还住在老小区？” 张雨绮低着头看着资料说道：“我今天已经委托了澳洲的同乡会对薛家兄弟进行了打听，美月刚才说的不错，他们兄弟俩应该混的不怎么如意，不过，越不如意他们越不可能回国。 所以，与其考虑让薛家平回国，还不如先找到实质证据来。” 许正现在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他苦思冥想，现在既然锁定了薛家平为嫌疑人，那么就从他身上下手。 十一年前也就是2023年，他在大学城书院路开了家手机维修店，在2024年2月起到2025年5月12日，他先后和五个女人的失踪有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先不谈他如何作案的，就是作案之后如何转移尸体的？ 如果当时五女没有死，那么她们会被关在何处？ 当时薛家平没有住在父母家而是在大学城附近租房子住，这地方不能藏人或者藏尸。 那么如果凶手是薛家平，他最终会把尸体藏于何处？ 十年前失踪案被重视起来的时候，警方和各级政府部门有个联合行动，就是全长明市查询垃圾站和下水道，检查下水道是否有人血或者其他组织，检查垃圾站是否有血块… 当年并没有发现，这说明，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段不是分解。 不是分解那其他手段就是抛尸于江海，或者埋尸于旷野。 长明虽然地处内陆，可全境贯通长江，境内江河湖泊巨多，如果要在这些地方进行抛尸，确实有很大概率被人发现不了。 比如在长江两岸，真要扔进去几具尸体，还真不一定发现。 可惜当年还真在长江流域探查过，只是没找到尸体。 2024年，薛家运虽然已经出国，可他除了给弟弟搞了个营生，还把自己的比亚迪汽车留给了薛家平。现在确实已经没法查这辆车当年去了哪里，但这以证明薛家平有车，有车了他就有条件去长江两岸进行抛尸。 之前的侦查员讨论五美的尸体凶手会怎么处理，大家统一的认识就是凶手把尸体扔进了长江，现在锁定了凶手是薛家平，可尸体他是不是真的扔进了长江？ 许正看到大家都在冥思苦索，便先提出了几个问题，让大家讨论一下，“你们说说，薛家平当年刚毕业，他如果是凶手，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要是按照五美失踪的先后顺序，第一个失踪者房心华18岁，第二个失踪者却是36岁的苏雪静他在掳走五美之后，用她们的手机在朋友圈发了那张照片的意义是什么？” “对呀。”庄强一拍脑门，“咱们可以调查一下薛家平当年身边的适龄女生，看他喜欢的女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姬美月却摇了摇头，“我有种感觉，也许这个女生并没有出意外，而是出国留学定居在了国外而选择和薛家平分手，甚至在她留学期间，在和薛家平异地恋期间，她和其他人好上了。” “对头！”彭越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美月姐说的对，什么样的分手让人痛彻心扉，就是这种和你恋爱期间移情别恋了，把你当成了替补，当成了舔狗，当成取款机” “喂喂喂，你不要这么激动行不行，搞得大家都以为你分手是不是”卫益坐在彭越旁边，再不拦住他，这货越说越激动。 彭越满腔激情确实被卫益一句话给拦了下来，因为他要忙着证明他不是舔狗！ 庄强等彭越稍微安静了一点，分析了能让薛家平怒而杀人的动机，“我觉得光异地分手不足以让薛家平愤怒到杀人，特别是他和第一个失踪女人房心华是不认识的情况。 我觉得，他喜欢的这个女生，不仅是在他们异地恋期间出轨，而且出轨的对象应该是薛家平讨厌至极的人，有可能是他们之前的同学，有可能他们分手的原因就是薛家平不能出国而那个人出国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女朋友找了一个外国男朋友，薛家平是一个严重歧视肤色的人。” 长明的外国人，特别是尼格并不多，总体来说并不像南海省省会那么泛滥，这儿的人对尼格的歧视并不是很严重，不过，并不能排除薛家平不是这样的人。 “强哥分析的有道理。”许正虽然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但可以想象什么样的分手更让人痛彻心扉，“接下来，这个女生的调查是重中之重，只要咱们能确定找到有这样一个女生，和薛家平谈过恋爱，又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那么这就能从侧面证明了薛家平有作案动机。” 张雨绮嫣然含笑，这个案子拖拖拉拉花了十来天，终于有了点眉目，“除了调查这个女生，还有针对薛家平十年前，也就是2023年到2025年，这两三年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都需要调查出来。 我有种感觉，这个薛家平应该就是凶手。” 现有的证据并不能指证薛家平，张雨绮就敢肯定这么说，其实这就是一种感觉。 别说张雨绮有这种感觉，在座的众人亦有，实在是十年前薛家平的照片上就显示他这个人不正常，帅肯定有点帅气，个子也不低，一米八左右，只是戴着眼镜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而且头发稍长，长到足以盖住了眼睛，脸颊消瘦，法令纹深刻，本来一个阳光大男孩直接变成了心机男。 更让人怀疑凶手是他的缘由还是在六年前，也就是2028年他移民出国之前，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据在他店铺旁边的那些老板说法，薛家平不仅没有女朋友，就连女性朋友都没有。 他在那开店将近五年左右，一直都是单身，好像连个男性朋友都没人见到过，如此孤僻的一个人，现在看，疑点非常大。 郎少白补充了一个排查点，“薛家平如果是嫌疑人，他的作案时间只有一年多，受害人有五个女人，你们说，他在出国之前还有四五年的时间，这期间他是不是还做了其他的案子？” 对呀，四五年的空档期，他又不谈女朋友，怎么熬过来的，许正突然有个想法，“也许，可能，薛家平并没有杀死房心华她们，只是把她们囚禁了起来，对外做出失踪的假象。 然后这一囚禁就是四五年的时间，直到他出国，他才对房心华他们下手。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四五年的空档期，要知道杀人也会让人上瘾的，他连续掳走了五个女人，不可能在接下来四五年啥都不干，老老实实做个正常人吧？” 当然，五个女人全部偷偷的囚禁起来确实有难度，而且还要囚禁四五年的时间。 但要是囚禁一两个人，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只不过这种囚禁必须要有专门的房子，薛家平连自己住的房子都是租的，他哪有其他房子进行囚禁女人呢？ (本章完) 第451章 女孩随父 五女失踪已经十年左右，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卖到了国外或者一直囚禁，可一直囚禁也不现实，再说薛家平六年前就出国了。 难道他的父母还能帮助他囚禁这些女人，或者是一个？ 研判会议开到最后，张雨绮提出了明天的任务，“郎少白你们组明天调查薛家平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以及家里亲戚，保密要求要和他们说清楚。” 接着她转头对许正说道：“明天你们组先去调查一下薛家平大学毕业之后的活动轨迹。” 这个任务可比郎少白他们组的难多了。 别说十年前了，就是三年前，要是调查一个人的活动轨迹也非常困难，因为首先手机定位用不上，接着人们大部分都不可能记着十年前的事情。 不过许正还是点头接了任务，事在人为，他相信自己组的实力。 六点半，大家伙准时下班，庄强和彭越这两个单身狗邀请许正去方山射击馆玩。 许正直接给推了，“我现在玩气枪射击一点儿都没挑战性，改天咱们去特警支队玩步枪。” 庄强撇撇嘴，“还步枪呢，南支队能让你玩几枪，我们估计连一个枪子的份额都没有。你不去拉倒，我们俩去，正好有人给了两张打折卷。” 许正这段时间除了上班和法医的课程，其他时间不准备出去玩了，主要是想在家陪陪小蕊姐，“强哥，彭越，你俩别一下班就放飞自我，该谈女朋友的谈女朋友。” 这年头警察不好找女朋友，刑警更难，主要是嫁给刑警，家庭生活的压力都会给到女方身上。 当然，不好找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庄强和彭越是一点儿不上心。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年的六月份我要当爸爸了。”许正这次凑着机会狠狠的刺激了一下他们两位，同时，办公室还没走的几位闻言都走了过来。 庄强一拍大腿，不敢相信，“你才24岁呀，这就要当爸爸了，我都32了还没女朋友呢，天哪，你结婚这么早也就算了，这要孩子还这么积极？” “就是，这么早有孩子，你玩够了吗？”彭越也非常的不理解。 这年头，谁不是晚婚晚育，甚至连结婚的念头都不想有，更别提什么两胎三胎了。 卫益虽然有女朋友在谈，但也没想这么早就结婚，何况还这么早有孩子。 现在养一个孩子的压力太大了，哪怕两人都是公职人员，“小正你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呀，啧啧，你这种应该会受到领导表扬。” 时代在变化，如今2034年，鼓励早生早育，二胎还有补助，像许正和韩蕊作为公职人员，带薪假期不算还有其他奖金。 甚至有的单位每年还有指标，完不成还会扣奖金呢。 所以，今年是许正按时完成了任务，明年就得看其他几个人的了，像庄强，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是属于被批评的对象。 不过，二大队有个张雨绮，她才是结婚老大难。 姬美月现在算是和周一雄确定了关系，只是什么时候结婚还早着呢，“小正家里的情况早结婚早生孩子不是应该做的事吗？看看你们几个，以后抱孙子都得六十以后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不可能英年早婚的。”庄强嘴硬的说道。 姬美月撇了他一眼，“你都33了还怎么去早婚？” 庄强无言以对，他又不想和姬美月争论，“彭越，走了，今天开你车去方山…” 许正失笑的摇了摇头，强哥估计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姬美月谈恋爱了。 收拾完了东西，看到姬美月和李弯弯站在办公室门口，看样子是在等自己，许正忙问道：“你们不回家有事吗？” 李弯弯俏皮一笑，“师兄，我们想去看看你那个还在娘胎里的娃娃呀。” “这有啥可看的，才十几天而已。”许正知道她们俩是想看看韩蕊，对于这一点，他当然是没意见的，只是没等他们走到停车场，一桥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黄天涛的电话就打来了。 挂了电话，许正只得对姬美月说道：“一桥区那边有个模拟画像需要我去一趟，你俩直接去我家得了，对了，顺便你们给我带个话，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姬美月一直不认可许正这种下班还接私活，“又去接私活是吧？咱们本身的工作就够忙的了，你还有闲空去做什么模拟画像，真应该让你留在支队天天加班。” “哈哈，天天加班可不行，我这私活可是能锻炼我的技艺，提高我模拟画像的能力，以后办案万一能用的着这就是未雨绸缪。” 姬美月冷笑了两声，“忙吧，忙的你孩子会叫爹了看你能抱他几回？” 许正无言以对，只能嘿嘿笑了两声，也幸亏现在二大队的工作模式是侦查陈年旧案，要是像一大队，手里抓着三四个案子，这根本就不会给你时间去干私活。 一桥区分区刑警大队，许正之前是经常来，算是这儿的熟客了。 刚进刑警大队的办公楼，他就听到了许秀川局长的大嗓门，“这个案子已经一周了，你们怎么连犯罪嫌疑人都还没锁定，他的dna是不是查到了？” 原来他们目前在办的案子是一起强迫案，报案人是一个单亲女人，她独自拉扯着一个三岁的女娃，这一次，她报警的名义是自己被孩子生父强迫了才生下的这个孩子。 可惜的是这女人当年并没有看清强迫她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而现在她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父亲的骨髓配对，她没有办法只得来警局报警了，至于为啥以强迫的罪名，许正虽然好奇但没有问。 后来他才知道，这女人也忒可怜了，四年前被人强迫而怀孕，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要是打胎以后就不能再生育，所以，这个孩子才算幸运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惜，今年三岁的她突然被检查出来了急性白血病，这种病发病非常快，如果不尽早进行骨髓移植，她的生命 黄天涛简单的给许正述说了一下这个案子，然后才提出了他们的难题，“这个案子虽然我们已经可以通过孩子来确定强迫犯的dna，但是在数据库里并没有匹配上，所以我们还没找到这个强迫犯” 许秀川是看着许正长大的长辈，对他说话一直都是非常的随意，“叫你来就是问问你能不能通过这个三岁小女孩的样子画出她的亲生父亲？” 许正瞬间来了兴趣，这个活可有挑战性了，“通过遗传学的分析，女像父，儿像母，我可以试试。” “你确定你有把握，要知道这小女孩的时日可不多了，现在浪费一分钟都可能会让她的性命” 许正看了一眼说话的刑警，华子健，上一次他来一桥区刑警大队公干的时候，这人就处处和自己搞小动作，而且黄大队和许局长都有看笑话的意思。 显然这位华子健是他们培养的后起之秀了。 “我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点把握的。”许正之前听说过，二十几年前有这样的案例，既然当年那位模拟画像师可以做到通过子女画出其父母的样子，他也能做到，“我可以先画出小女孩成年之后的样子，然后分离出来她妈妈的基因长相，再通过遗传学的特征画出孩子亲生父亲的长相。” 许正说到这种程度，连方法都有，许秀川不住的颔首，脸上骄傲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在对外表明许正是他的子侄。 好吧，全分局，甚至全市局的人都知道许正和许秀川的关系，都是这位矮胖的许局长走到哪大喇叭喊到哪。 华子健见到许正这么自信，他也知道女孩的时间紧迫，选择了相信许正，“既然许正有把握，那许局，黄大队，要不就让他试试。” 黄天涛能给许正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那事不宜迟，小许你就立即开始吧，现在孩子是在医院，她妈妈也在医院照顾她，你是去现场，还是通过视频或者看她们的照片。” “那当然是去医院，我亲眼看到孩子以及她的母亲，才更有把握。”许正并没有多做解释，这种模拟画像他是专业的，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他们一一解释。 平江省省人民医院，许正来过这里，池国铭教授就是这儿的介入科主任。 只不过这个三岁的小女孩现在是住在血液内科。 许正在华子健的陪同下见到了小女孩的妈妈，林婧，一位25岁左右的单亲妈妈，很漂亮，只是身上一看就是浆洗了很多次的旧衣服，鞋子磨边，看来她的生活并不是很好。 华子健向她说明了来意然后才介绍了许正，“你别看这位警察年轻，他可是我们系统内的神探，办了不少的大案子，最重要的是他最拿手的是模拟画像” 许正看到这货使劲给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他越贴林靖越是狐疑的看向许正。 “林女士，目前来说，咱们早一点找到孩子的生父，你孩子早一点能做手术，要不然让我试试，怎么样？”许正算准了林靖肯定会同意，因为他这次带来的是希望。 果然，林靖疲惫的伸出了手，“许警官，请” 许正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只感觉这女人手掌冰凉，“我可能需要长时间的对着孩子画像，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她先睡一会？” 林靖愣了愣，勉强笑了笑，“那您来的巧了，我女儿刚刚睡着。” 既然这样，许正立即开展工作，他拿出了一直背着的工具走向病房，现在孩子的病情没有急速恶化，所以还待在普通病房，管理病房的护士已经得到通知，好奇的盯着许正。 病房里，小女孩确实已经睡着了，可能病痛的折磨，她的眉头一直皱着，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在生病当中。 许正摆好画架，很快便给她画了几幅肖像，然后在分析她的长相从而画出她成年之后的样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女孩的样子和林靖相差很大，看样子应该像其父亲。 这种通过三岁画出成年时候的样子，再考虑到小女孩大概率生活在长明，许正画出她成年之后的样子并不难。 半个多小时许正便画出了三幅小女孩成年之后的样子，正当他准备再研究林靖的长相，这个时候华子健突然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小孩子的照片，然后用变老软件直接生成了小女孩成年之后的样子。 再和许正对比，华子健指着其中一幅，吃惊的说道：“许正，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一幅和软件生成的一样。既然软件也有这效果，你干嘛还浪费时间一笔一画的画呢？” “你的软件可以生成孩子的父亲吗？”许正一句话就让华子健闭上了嘴，“我画一笔，就会在我脑中留下印象，你不懂不要瞎说。” 都是年轻人，许正可不会惯着他。 接下来要给林靖画相，许正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林女士，我冒昧的提出一个要求，我看你长相是没有做大型的整容，只是你应该拉过双眼皮和做过微调整吧？” 这年头，美女都是整出来的，特别是双眼皮切割手术更是让那些单眼皮女生趋之若鹜。 林靖有点讶异的看了看许正，“许警官您说的对，而且我的鼻子垫过，这些手术我已经做了有五年了，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许正解释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用手触摸一下你的脸和头骨，具体的原因肯定不是我要占你便宜。” “那许警官你直接上手吧。”林靖比许正想象的更干脆。 既然如此，许正也没墨迹，直接伸出双手，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脸上触摸起来。 当然，在外人看来，他好像在占便宜，因为他神情专注，动作缓慢又认真，而且因为要摸林靖的全部头骨，他更是站的很近。 旁边的华子健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的眼神盯着许正。 许正当然不屑于给他解释，抽空直接一眼光就瞪了过去。 这一摸就是十来分钟，许正算是做到了胸有成竹，然后他直接在小孩子成年画像上减去林靖的遗传相貌，子女在长相上，普遍的说法是女随父，但也多少会有其母亲的遗传基因。 据科学表明，有些孩子的长相甚至和其母亲的前男友相似，这是因为孩子母亲在和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被其经常注入基因载体。 日积月累之下，她的子宫会残留前男友的基因片段，所以生出来的孩子线粒体dna会有可能是前男友的。 好在林靖并不是这种情况，所以，许正在孩子成年画像上减去林靖的遗传相貌，然后再把女孩的头骨稍微男性化，比如下巴，女孩普遍狭长，男性的则是圆润。 还有眉头和脸颊一一做了修改，这样一幅成年男性的素描图终于画了出来。 可惜林靖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反响，只是有点好奇和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也可能是她当年没有看到凶手长相的原因吧。 华子健看到许正完工，立即拿出警务通对着素描扫了一眼，然后双眼一眯，“我去，许正你可以呀，还真被你画出来一个人。” (本章完) 第452章 闲话 晚上九点，一桥区一处老街区的老饭馆，许秀川说他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他请客，做客的都不是外人，就一桥区刑警大队黄天涛和许正。 这家店是主营羊蝎子火锅，许秀川到了之后直接让老板上了一份五斤的锅子，“你俩喝什么，除了酒，随便点。” 别看许秀川现在已经升官了，成了一桥区分局的大局长，但私底下还是滴酒不沾，许正和他相熟，却知道他是因为霸占着刑侦这一块的业务不能喝酒。 一般情况下，刑侦经侦都是由常务副局负责，但现在一桥区分局的常务副还没上位，可惜黄天涛资历略浅，直升的资历不够，要不然 这些事情许正早就听说了，不过一个分局的常务副而已，和他并不会有什么交际。 羊蝎子火锅最精华的地方并不是啃羊骨头，而是这种火锅越吃才会越香，半小时之后，汤锅里的熬煮的肉汤味道就出来了，这汤下点面条都比羊蝎子好吃。 不过，这家羊骨头本身味道也正，是那种大锅慢慢熬煮的，骨头上的肉有劲道也不柴，要是高压锅煲出来的羊骨头，肉肯定是又硬又柴，连油水都没有，口味特别差。 看到许正一会就啃了一大堆羊骨头，满嘴流油，许秀川哈哈一笑连忙给他打开一瓶可乐，“好吃吧，来喝口可乐。” 许正一手戴着塑料手套拿着骨头，另一只手连忙接过来，嘴里咀嚼着羊肉，“叔你怎么不吃呀，再不吃我俩可吃完了。” “哈哈，你们能吃就多吃点，我晚上不能吃太多肉，消化不好，一会我吃点蔬菜和面条就行。”许秀川好长时间没见到许正了，趁着吃饭的功夫问了问他家里的情况，“你奶奶前天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办婚礼的地方又改了地方，去了你们家和玉都人开的那家火锅店，这火锅店菜式什么的能行吗？” 许正对这件事是持有家里人安排就行的态度，“还是上次开庭搞的事，我家里人觉得在外面办婚宴万一有不好的影响，火锅店地方也不小，上下两层，还有包间。 到时候菜品厨师什么的都是之前韩叔找的那家酒店，现在标准是每桌四千块不含酒水，酒水韩叔选择的是五粮液。 我们两家的亲戚您也知道，人并不多，加一块总共也就二三十桌，加上我和韩蕊的同学和朋友，也就多了几桌而已。 至于我俩的同事，我们准备婚后再单独请。” 许秀川觉得许正说他们两家亲戚有二三十桌有点吹牛了，许家这边好像只有一位姑奶奶，还远在首都，大部分亲戚都是许正奶奶娘家这边的亲戚了。 至于许正母亲的娘家人都远在国外，能不能回来还两说，“我记得你两个舅舅都在国外，这一次他们会回国吗？” “不会！”许正肯定的说道：“因为我们就没通知他们，自从我爸妈去世，我们之间就断了联系，这都十来年没打过电话了。” 正所谓娘亲舅大，长明这边的规矩，舅舅不来酒席不开，但许正这边的舅舅确实断了联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没有联系就算了，这么多年的亲戚都没有走动，不过，你爸那些同学和同事，虽然大家伙都知道你要结婚了，但你也应该一一去拜访通知一下。”许秀川给许正参谋了一下他应该是去拜访那些长辈，有一些走的特别亲近的，还需要有韩蕊陪同一起去。 当然，也有一些长辈根本没有必要去维系关系，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算是和他们断开关联，这不是许秀川太绝情，而是他们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志不同道不合。 黄天涛等他们叔侄聊完，告诉了许正一个好消息，“小许，你刚才画出的那个男人中平省的警方已经抓到了，这不，他们在知道咱们这边案子紧急，已经派人把嫌疑人送来了。 至于他的dna检测结果也出来了，确凿无疑。” 许正并没有意外，大陆的警方只要有线索领导有想法，办事警察的执行力完全可以让人放心，这不，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嫌疑人就已经抓捕确定了，“你们说，这个嫌疑人会同意给孩子做骨髓配型吗？配型成功他会同意捐献吗？” 人性的考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许秀川见过太多破罐子破摔的嫌疑人，这种人都是自己要坐牢也要拉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拯救其他的想法，“根据法律，捐献属于自愿，如果这个强奸犯执意不同意的话，咱们也无法强求。” 黄天涛却自信一笑，“局长，对付这种人得讲究策略，如果他同意，就会得到女方这边的谅解，法庭也会看到他有向善的一面，很可能会缩短他的刑期。 这其中的道道我估计这人会明白，但咱们可以在其中操作一下，萝卜加大棒，总之，在法律的框架下，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这个人！” 强迫罪一般情况下会判刑三到十年，这刑期的跨度很大，主要就是法官判罚的尺度问题，许正了解这个强迫犯的基本情况，今年42岁，一儿一女，家庭幸福 这种有家庭有软肋的男人，在黄天涛他们用点手段的情况下，确实有很大概率会捐献骨髓，而且这么多年，政府和医疗机构一直在宣传捐献骨髓是无害的，也是治病救人的必要手段，普通民众也越来越接受这一点，这几年捐献骨髓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与之相比，捐血和器官的却越来越少。 像这个案子，一桥区分局都知道这个小女孩可怜，但没人提出去医院做骨髓配比，只是对其进行了捐款，许正也不会做配比，像他这样的，已经脱离了普通民众，怎么可能去做捐献骨髓呢？ 但他也捐献了八百块钱，不能太多了，因为他只是一个中队长级别。 谈完了这个事情，正好火锅汤浓了起来，叶秀川让服务员赶紧拉了几片面条下锅，“吃这种火锅面条，还是得中平省烩面片，有劲道，够味。” 黄天涛是个东江省人，面条很少吃，等他尝了几口之后，“这种配上羊肉汤，算不算中平省烩面？” “这种严格说起来不算。”许秀川吸溜的吃完一根长面条，一脸舒坦，“他们那儿的烩面最讲究的是用羊骨头熬汤，锅面上漂浮着一层羊油，你要想吃正宗烩面，就必须让老板给舔一勺这种羊油。” 许正还真没去过中平省，不过对他们的烩面却是吃过的，“您说的不对吧，我可是吃过烩面，他们的面条手指宽，汤是奶白色的，给两片牛肉，感觉也不是羊汤。” 许秀川鄙视了他一眼，“你吃的应该叫中平省绿城烩面而不是中平烩面，这是两种面，地道的说，还是我说的那种烩面，一碗热腾腾的烩面，上面漂浮着一层羊油和香菜，然后你再撒上一点辣椒面，完美。” 许正没吃过，对于许秀川的说法上不了心，因为他感觉天下美食不过鸭子，再好吃不如一顿全鸭宴 一顿羊蝎子火锅吃完，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吃了一个小时，这汤还别说，越吃它越浓，越浓它越香，搞得许正连吃了两碗面条，这一顿，确实是吃撑了。 饭后三人都是抱着肚子走出了店铺，许正看看时间便提出了告辞，“对了许叔，明年六月或者七月，您还得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酒，这次我可是提前一年告诉你了。” 许秀川看着许正说完便急匆匆的开车离开，不由得愣了愣，直到旁边的黄天涛提醒，“许局这下为许正高兴了吧？” “这能不高兴不？这小子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年和他爸爸关系最好，本来我是想让他给我当女婿的，可惜俩孩子不对眼。”许秀川又是高兴又是失望的说道。 黄天涛心里是羡慕许正有这么多长辈，在警界，有能力算不上厉害，真正厉害的还是看关系，当然，你要是能力太耀眼了，这年头一样有出头之地，“许正目前好像在办十年前那起五美失踪案，他要是真的办下来这个案子，估计省厅那边该下来招人了。 听说现在留在长明的公安部国合追逃办的欧主任对许正也是另眼相看。” 许秀川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因为是听出来他话里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普遍的基层刑警都认为许正现在太耀眼了阻碍大家的关注度，领导的宠爱就这么多，许正已经要独占十斗，这让其他底层的刑警怎么看。 像许正今天晚上来一桥区分局，一开始这个案子都是一桥区刑警大队重案一组全力侦办的。 结果许正一来就画出了凶手的模拟画像，搞得整个案子的头功好像都是他的一样，这肯定会让其他办案同事不爽。 许秀川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可这摊到自家子侄身上，他却有种无力感，现在的人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只知道办案，抓嫌疑人，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到第一位。 现在，很多警察已经把警察当成了职业，上班挣钱有编制的那种。 晚十一点，许正才到家，这么晚还不能直接睡，洗完澡换了睡衣，他又钻进了工作室，今天的模拟画像给他带来了很多灵感，那就是能不能编写一个程序，由子女的长相生成父母的样子。 虽然现在很多短视频平台都有这种生成父母相貌的滤镜小程序，但是他们准确度并不高，而且生成的照片都是美颜之后的样子，并不能作为警方断案的标准。 就像今天晚上这个案子，小女孩的相貌在抖音滤镜上生成的父亲长相并不对，可见，现有的滤镜程序还需要进行改进。 许正坐到办公桌跟前，刚把这个点子写到纸上，想先做一份项目计划书，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程序真能行，就像变老程序一样方便，那么会不会引起很多误会，引起很多家庭的矛盾。 这年头，不用统计，十个家庭有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这要是男的拿这程序给自家孩子用了，结果出来孩子父母的样子是自家媳妇的前男友，这 这是坏的一方面，好的一方面当然是那些被拐的孩子，特别是警方在路口在火车上在广场遇到抱着孩子的父母，都可以用这款软件进行检测孩子与父母的关系。 当然软件的准确性需要后期进行验证，许正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应该不难，毕竟子女多多少少都会遗传父母的长相。 至于软件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一时间他自己没办法决断。 再说这个软件编程的问题，他现在对软件编程是没问题，主要的还是没有基础数据，软件要想运行起来，还需要大量的基础数据，比如采集子女和父母的相貌，然后找出一种算法，接下来才能运行程序 这些工作他一个人根本就完成不了，起码基础数据他就没有办法获得，除非联系公安部打拐办寻亲app运行商，由他们提供数据。 当然，这个项目要想顺利做下去，第一步当然是申请部里的批准，就像他刚才想到的那些问题，这都得要领导们进行讨论。 许正既然有了想法，他就想试试，毕竟他有模拟画像的能力，又有软件编程的技术，如果公安部不同意提供基础数据，那么他就联系支付宝的团圆系统，希望他们可以免费给自己提供数据和算法。 要是不免费，那就让支付宝做一个这样这样的软件。 如果他们不搞，自己再做。 不知不觉，许正花费了两个小时写完了这份由子女相貌生成父母长相的项目计划书，他又花费时间进行修改了一下。 看着好不容易写完的项目计划书，许正又觉得自己好傻，这种事情搁在他身上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完成，那要是放到那些程序员手里，估计也就是两三天的工作量。 而且现在市面上也有父女拼脸的特效，就算准确度不高，那是不是可以改进呢？ 许正想到这儿顿时有点泄气，把写好的项目计划书先放到桌面上，以后抽空再研究一下吧，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吃饱的肚子因为长时间静坐还有点胀气，他伸了伸腰，偷偷的上楼钻进了韩蕊的被窝。 可惜，小蕊姐这一怀孕，他已经被奶奶和田姨共同警告，要他老老实实度过前三个月，这言外之意就是三个月之后看情况。 躺在小蕊姐香甜的被窝，抱着她柔软的身子，许正心里满足是满足了，就是身体直接抗议，但也没得办法。 韩蕊迷迷糊糊的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许正回来了，在他怀里蹭了蹭，直接又睡了过去 (本章完) 第453章 新的线索 其实刑侦工作是非常枯燥又乏味，一个案子要做大量的排查工作，更别提像五美失踪案这还是十年前的案子，这不第二天一上班，许正先是跑了一趟市工商局让他们帮着找到十年前在薛家平手机维修店附近开店的老板信息。渤 十年过去，当初这些薛家平的老邻居，一条街前后一百米的店铺，只有三家还在坚持，可见要想经营一家百年老店，在如今的社会根本不可能，赚钱了老板们就会投资其他更赚钱的产业，不赚钱了就会换一个行业。 这样就给许正他们无形中添加了很多工作。 筛选排查对象的时候，许正琢磨了一下安排庄强和姬美月，「以薛家平的店铺为中心点，就查他前后十家的店铺吧，另外之前咱们查到的十年前手机维修店铺的老板，再联系一下他们，问一问有人知道薛家平的消息不？」 庄强却感觉这些排查可能都是无用功，「正儿，以咱们现在对薛家平的调查，这个人内向，不善言谈，估计和周边店铺的老板关系不会很近，哪怕他在那里开了五年的店铺。」 姬美月也是这个态度，不过她也知道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该排查的也要排查到，「我看咱们组这次能查多少是多少，我感觉郎中队他们组对薛家平十年前女朋友的调查肯定会给咱们惊喜。」 许正看到自己两个组员都对今天的工作不积极，刺激了一下他们，「强哥，美月姐，现在案子调查进入了小瓶颈期，这可是展现你们能力的时候，爆发一下你们的刑侦天赋，也许破案思路就来了。」 可惜庄强和姬美月对许正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既不激动也不懊恼，姬美月只是幽幽的叹息道：「当初支持你当咱们组的中队长，我俩就是准备啃你的天赋，好家伙，你现在竟然想啃我们两个老家伙，害不害躁？」渤 「这？」许正是彻底被姬美月给打败了，怪不得他们俩现在的执行力越来越强，这是偷懒的缘故啊。 废话不能聊了，「既然有了名单，那这样，你俩谁留在家里打电话联系人，另外一人跟着我上门做调查。」 姬美月没有说话，却直接把名单揽了过去，庄强苦笑的摇头站了起来，外面天气这么热，而且这些排查工作又肯定是无用功，他都打不起精神来。 付欣儿，今年32岁，新街口步行街一位安踏加盟商，十年前她22岁就在薛家平旁边开了家卖服装的店铺，当年她的生意如何许正没有去税务局查她的营业税，但从她现在是这家安踏体育用品门店的老板就可以看出这女人的能力必然不小。 她当年是卖衣服的，那么待客交流必然是非常拿手，许正感觉她当年没准会和薛家平打过交道。 步行街旁边的一处奶茶店，付欣儿接受了许正和庄强的询问，她看着薛家平的照片，又听许正提起十年前的事情，很快她就有回忆了起来，「原来警察同志你们要问的是薛愣子呀，嗨，这人我记得大家伙当时背地里都喊他二愣子，你们说，我们开店的哪一个对顾客上门不是笑脸相迎，他呢，整天就知道在柜台后面捣鼓手机，人家上门修手里也是爱答不理。 更别提对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了。渤 我记得当年我还没男朋友，觉得他这人个子又高又帅，经常给他献殷勤，可惜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如今的付欣儿不愧是在步行街经营安踏门店的女老板，快人快语，知道警方要询问什么，根本就不用许正多说，她就把知道的全给说了。 许正侧头看了一眼庄强，庄强会意，拿出了五张失踪女人的照片给付欣儿看了一遍，「付老板你仔细看一下这五个女人，回忆一下，有没有看到过她们出现在薛家平的手机维修店？」 付欣儿接过照片，一张又一张的端详过一遍 ，最后她又拿起了房心华的照片，「这五个女人是不是十年前失踪的五个人？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店里也贴了寻人启事，怪不得我看到她们都挺眼熟呢。 至于她们有没有去过薛家平店里，警察同志，这一点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敢保证，这可是过去了十年。」 「没关系，付老板，您再想想有没有见过薛家平和这五个女人在一起的情景？」许正缓缓的问道，这个时候他心里很是打鼓，光怕付欣儿摇头。 只是越想什么越来什么，付欣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对许正摇了摇头，「我印象中没有见过，我记得当年我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五个女人。渤 也许她们确实去过只不过我没看到，我当年是做服装店铺，要一直守在门面，门口有什么情况我还真不一定能看到。」 这个可能性确实非常大，许正心里有点失望，但也在他预料之中，正当他要结束这次询问，付欣儿突然有点犹豫的说道：「要不你们去问问一个叫老段的人，当年这人和薛愣子，不对，薛家平，有过矛盾。 好像是因为这个叫老段的，一开始想租薛家平的门面，但是薛家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同意，这就惹恼了老段，反正我在那条街的时候，经常听到老段说薛家平的坏话。」 许正和庄强对视一眼，看，这就是排查的作用，有时候案子的线索就是这样一点点的询问出来的。 当然，这个时候还说不准这个老段会不会有线索，但这总归是一个好消息。 谢别了付欣儿，许正和庄强开上车，「强哥，你和美月姐联系一下，这个老段是哪个，有没有联系方式？」 姬美月和李弯弯在家查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比许正想象中的快，没到五分钟，老段，段修德的联系方式和现在公司的地址发到了庄强的手机上。渤 庄强看了一下，「嗬，这位段老板现在没在长明，反而跑到了杨州，开了一家运输公司，资产上千万了。」 许正看看时间，上午九点四十分，「那咱俩跑一趟，万一这个姓段的手里有线索。」 长明到杨州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许正和杨州市局的刑警支队联系了一下，说明了他们的任务，这种直接找证人做询问的外勤，一般情况下不需要给当地警方提前联系，可以直接过去询问。 但这几年，随着政策的完善，异地出警办事往往都是和当地警方报备一下，有备无患。 段修德的运输公司很好找，下了杨州的高速公路不远处就是他的公司，这个人当年在薛家平手机维修店不远处开了一家80平的小超市，现在却已经开了这家上千万公司规模的运输公司，公司名下有上百辆运输车辆 「正儿，你别看这人有上百辆大车，其实他买这些车一分钱都没付，车子是分期贷款的，首付款都是厂家的经销商先行垫资的，一辆半挂车开个三四年，当作二手车折旧卖出去再抵首付款，这几年车子挣的钱除了付给司机工钱和分期贷款，剩下的钱都是他的」庄强在路上给许正普及了这些运输公司的操作模式。 许正不是经侦，对一些公司的运营了解的确实不多，「不是说车子分期贷款不要利息的吗？他这么多辆车，这一年得省多少利息啊？」渤 「哈哈，你这话就太门外汉了，这是半挂，不是小汽车，他们分期肯定得有利息，因为这一辆车大几十万呢，一年光保险就得两万左右，要是一辆车俩司机，一年一辆车光工资也得二十多万，不过，短途的司机都是一个。」 两人一路上闲聊很快便到了段修德的运输公司，因为提前和他联系好了，等许正和庄强赶到的时候，段修德已经在公司等候一会了。 见面互相 介绍了一下身份，闲聊了几句，许正就提出了来意，「段老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曾经在长明一桥区大学城书院路开了一家小超市？」 段修德其实心里非常坎坷，因为来人是刑警，这年头，搞运输的谁没在高速路上做过心跳加速的事情，「你们二位这次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警察同志，不满您说，我这以为我摊上什么大事，还劳烦你们二位刑警，心里一直打鼓，脑子里乱糟糟的。」 许正轻轻一笑，果然越有钱的人越经不起审问，不过今天他们来是调查薛家平的事情，至于段修德是否有其他犯法的事情，这并不归他们管，「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询问一下关于薛家平的事情，不知道您还记不得这个人。」 庄强在许正说话的时候，拿出了几张薛家平的生活照，让段修德看了一下。 段修德看到照片之后，端详了好久，嘴里喃喃自语，「这不是薛愣子吗？十年了吗？这过的可真快！」渤 庄强看到他回忆起来薛家平，立马问道：「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问问关于薛家平的事情。」 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年，段修德再次回忆起薛家平的时候，脸上依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你们要说这个人，他画成灰我都认识，这个人是个死脑筋，一根筋，闷葫芦，半天挤不出一个屁来」 许正算是知道什么是记仇了，在段修德嘴里，当年他准备把超市扩张到五百平，结果，旁边几家店铺都同意转让，就这个薛家平咋说都不行。 要是光如此也就算了，可是薛家平还把他给举报了，说他超市卖假烟假酒，这哪个小超市不带私货，总之，因为薛家平的阻挠，段修德的发财大计落空了，或者说耽误了他晚发财几年。 许正对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耐着性子听完了段修德这么多年的委屈，「段老板，我们这次来找您，除了找您打听薛家平的事情，还有他在书院路开店的事情。」 段修德却皱起了眉头，年级刚过四十的他记忆力绝对还在线，「这个薛家平啊，他就是一个闷葫芦，他不和我们这些街坊邻居打交道，更别提我了，我们俩后来见面两厌，基本上属于见面互瞪眼的那种。」 庄强又一次拿出了五美的照片放到段修德跟前，「段老板您看一下，这是十年前长明失踪的五个女人，这个案子您还有印象吗？」渤 「有啊，有，当然有了，一年多的时间，五个大美女连续失踪了，警方一直没破案，听说当年的公安局局长都被那啥了，不知道」段修德明白了眼前这两位刑警是来查薛家平之后，立即放平了心态，竟然敢编排警方领导的事情了。 「段老板，我们时间宝贵，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庄强语气冷了下来，这种有点小钱就觉得社会地位提升了，但也不看看他眼前这两位刑警的身份，这可是长明市局重案大队的刑侦员，只要他们想抓你，直接可以以你涉嫌重案嫌疑为由关你24个小时。 而这只是开始 听到庄强语气冷了下来，段修德立即坐直了身体，再没敢说案子以外的事情了，「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问薛家平和这个美女失踪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庄强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你说呢，如果你想到了什么，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们，我们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你们当年那条街所有开店的老板。」 这个段老板有点滑头，庄强话里的意思也有威胁的成分，做假证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段修德连忙说了三句明白了，然后装作回忆了一会，指了指苏雪静的照片说道：「我当年好像见过这个女人和薛家平站在一起」渤 许正立马来了精神，催促问道：「段段修德你可想 好了怎么说，这个案子关系甚大。」 段修德叹了一口气，「警察同志是不是觉得我当年为啥没报警，当年那个风气，我们普通民众对警察不太信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谨慎才是我们这些屁民生存之道。 再说，我记得我是在中州大道一座公园里见到了薛家平和这个女人坐在一起聊天，当时我和薛家平矛盾非常深，看到平时闷葫芦一个的闷骚男竟然有一位和他聊天，我我当时那个嫉妒啊。 我记得我当时好像还拍了照片，只是这么多年了，照片早就没了。」 许正立即抓住了他说话的重点，「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能确定当年那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嘿嘿，那个女人给我印象非常深刻，胸怀广大，往石凳上一坐，胸前就像挂着两个香瓜，而且她皮肤白皙，衣服的领口非常宽，要是一低头就是一抹靓丽的风景线，我记得那个时候常常观看我偷拍的照片，您说我印象深刻不？」 段修德笑的有点猥琐，但许正知道，他这就是一个小人心态，他的仇人竟然涉嫌当年的大案子，他呢公司稳定，又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此时估计巴不得昔日的仇人锒铛入狱。渤 「你还能找到当年那张照片吗？」这个事情很重要，如果有了这张薛家平和苏雪静坐在一起的照片，这就代表着苏雪静当年失踪的时候，薛家平的嫌疑最大。 「我想想啊」段修德双手交叉，望着天花板，「我当年那部苹果手机，型号多少来着我给忘了，但是买的时候八千块钱呢，可贵了，我想想，对了，我好像用了两年多，然后扔家里了。 那张照片嘛，好像一直在那部手机里，我没记得我传到其他地方。」 许正又连忙问道：「那手机还能找到吗？」 段修德看到这位年轻警察急切的眼神，瞬间感觉麻烦上身了，自己竟然走眼了，这警察竟然杀过人，刚才看着他挺和煦，阳光帅气，但现在眼神一变，好家伙，幸亏自己经常跑高速见惯了生死，要不然还真撑不住了。 「手机应该能，警察同志您别着急，我用过的手机，都放了起来，只是，里面有一些个人隐私，能不能让我先删除一下？」段修德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好好的为啥偏偏提起自己手机呢，就不能把照片找出来再发给警察？ 许正微咪着眼睛看了这位面露尴尬又猥琐的中年人，却是点了点头，「放心段老板，我们只需要那张照片，当然，如果你还拍了薛家平其他的照片，我们都要，你懂我的意思吧？」渤 第454章 物业管理费 许正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以前只是听说瘦人性欲强，这次这位段老板让许正和庄强见识到了什么是强。 他俩跟着段老板去了他杨州郊区的自建房，算是别墅了，看年头应该有二三十年，然后这位段老板直接去了书房，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十几部苹果手机。 “这都是我这十几年用过的手机，从苹果6到苹果22，这里面都是我个人的一些隐私，许警官您看？”段修德一脸肉疼，光怕许正他们一下子把这些手机都给拿走了。 许正看了看这些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问道：“这些手机还都能用吗？” “能用，能用，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充充电，开机浏览嘿浏览一下那什么。”段修德明白这不让许正他们看一眼，他们很有可能把这些手机都给拿走，“您可以开机试试” 许正没等他说完就随手拿起一部手机打开看了看，确实还能用，只不过随着他打开手机相册和视频，才发现他滴咕了这位段老板。 本来许正以为，段老板只是屌丝爱好，浏览一些老师作品并且下载保存到手机里。 结果呢，许正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才发现，这主角竟然是眼前这位名字带德的段老板，视频里女人声音伴随着撞击声，激昂澎湃，令人脸红。 段修德连忙上前夺过手机，“那啥许警官，这是隐私，隐私您懂得吧？” 许正挠挠眉心，看着眼前这十几部手机，一部手机的内存足有几百个g，不用想便知道，这些都是这位段老板的战利品啊！ “这样，段老板，其他手机就算了，十年前你偷拍薛家平照片的那部手机找出来让我们带走，放心，如果这里面只是你的那些隐私，我们保证不对外传播，桉子结束之后，手机原样奉还，怎么样？”许正保证道。 段修德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庄强哼了一声，“你放心，我们警察还能抢你一部手机？到时候肯定会完璧归赵，完璧，桉子结束之后，我亲自给你发快递。” “不不，庄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我这些隐私会不会犯那什么，这不犯法吧？”段修德涨红了脸，鼻翼间汗水都冒了出来，非常小声的问到。 许正只得再一次向他保证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如果你的隐私都是这种情况，而且没有对外进行传播和盈利，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怎么样，相反，如果你提供的证据对我们帮助非常大，我们会非常感激你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得，谢谢您许警官。”段修德本以为以自己目前这身价和势力，手下上百辆大卡车，还和这儿的警方领导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但现在碰到许正这样杀过人的刑警，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大斤两。 之前听说刑警办桉不讲规则，特别是那些心狠手辣的新人，有时候连原则都不讲，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许正说话算话了。 其实刑警并不是看到违法就抓，就像你闯了红灯，撞了人，许正就算碰到了也不可能开着车去抓，像段修德这种，不管他和那些女人做瑜加是偷拍还是自愿，也不管他到底是自己留念还是打包卖了出去。 这一次，许正不准备抓住他这一条对其进行调查，没必要，相反，如果真有那张照片，这个段修德还得作为证人对薛家平进行指证，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事情就只能放一边。 得到了许正口头保证，段修德终于放下了心，嘿嘿笑了起来，顺手抹去了头上的冷汗。 庄强却见他好像有话想说却很是犹豫，心中一动，“段老板，你和薛家平当年这么不对付，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单单是因为不想惹事才没有报警吧？” 商人做事讲究利益，如果当年薛家平入狱，好像对段修德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如果被人知道是他举报的，总会有麻烦上身。 许正刚才一直低着头翻找十年前那部苹果手机，型号应该是苹果14吧，现在一听庄强的问话，又看看段修德犹豫的样子，看来这里面有其他事情呀。 段修德叹了口气，“唉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十年，我也不怕了，当年我是和薛家平产生了矛盾，但其实我才是受害者，我那个时候本来谈好的几家店铺房东都给我拒了。 你们知道为啥吗？ 就是因为我惹到了薛家平！” 庄强和许正对视一眼，都感到奇怪，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调查到？ “段老板不对吧，这个薛家平没有这么大本事吧?”许正一直盯着段修德的眼睛问道。 “他就是个闷骚，当然没有，可是他哥有啊，当年他哥的一个同学是我们那条街专门收物业管理费的小头目，物业管理费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您说我惹到了这样一个人，我还能在书院路干下去吗？”段修德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依然愤愤不平。 此时的许正心里无比懊恼，竟然忘了这个什么物业管理费，这也是一条调查线索啊，物业管理费，也可以说是摊位费，也可以说是卫生管理费，很多种说法，其实就是保护费。 收费的单位不言而喻不是政府部门的，用法律层面的话来说这就是市场自发组织的管理单位。 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就是有颜色的民间治安组织，反正这玩意一直被打击，一直都存在，至今杜绝不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许正沉声问道。 段修德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没记住，当年我们都叫他龙哥，身上纹了一条龙，手腕上还有只蝎子，其他地方有啥纹身我就不知道了。 年龄嘛，现在大概快四十了吧，整天笑眯眯的，其实就是个笑面虎。” “除了这些，你还记得这个龙哥或者他后面公司其他人吗？”许正问道。 “这个我哪能知道，我当年就是一个开小超市的小人物，这些人我可不想惹，也不想打交道，我记得当时一个季度好像是2000块钱吧”段修德明显对这个物业管理费有怨气，呜啦呜啦的给许正说了半天他们这些开店的心里那个恨呀。 可惜的是，其他有用的线索他提供不了了，许正没时间听他在这发牢骚，直接提出了告辞，并让他签署了保密协议，还有近期出国要汇报一下 回长明的路上，庄强有点想不通，“你说这社会，像段修德这样的人，好色贪财又胆小，竟然能有千万身价！” 许正哑然失笑，“这人确实贪财好色，但胆小肯定不小，他开这运输规模能这么大，你想想，他每年不出一次车祸是不可能的，你再想想，半挂车出车祸会有啥后果。 所以，他这公司，说句不好听的，牵扯到的人命最少也得十来条。” 说话间，两人的车子就上了高速，很快便超过了一辆货车，许正指了指半挂车，“现在的司机心肠都非常硬，开车第一条就是让速不让道，你说说，这要是被它给追尾了，那后果”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咱这地邪气，这话可不能乱讲。”庄强显然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正儿，你说咱们这次怎么忘记调查收保护费的呢？” 这个事情嘛，当然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收物业管理费，不过好像开店还得要交物业清理费，但肯定不是什么带色的民间组织了，因为国内无黑，这是实情也是长明作为一线文明城市的标杆。 “这都是陈年旧事，回头咱们去咨询一下那些老前辈吧，不过这个所谓的龙哥，我有种感觉，他会不会和五美失踪桉有关系？”许正一边开车一边沉思。 庄强恍然大悟，“你意思是说，五个女人，不管是囚禁还是处理尸体，光薛家平一个人肯定不行，这个龙哥有可能是他的帮手或者这个桉子就是他们俩人做的？” 】 许正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呀，你想想，十年前长明不管咋说也是一线城市，天眼系统又不是摆设，为啥就发现不了五美失踪的过程，光这个闷葫芦一样的薛家平是不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对对，一个两个发现不了还有可能，可这五个女人的失踪竟然都没一点线索，反正我现在是不相信凶手就薛家平自己了。” 许正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强哥你说有没有可能，真凶并不是薛家平，而是这什么龙哥，或者是其他人，或者是他们合伙，而薛家平只是抛头露面勾引五美的饵食。” 庄强有点不敢相信许正的判断，团伙作桉很难停下来，他们会接着做一起又一起的桉子，因为只要停下来，他们就会不安，总觉得其他合作伙伴会出现问题。 而一直作桉才能把他们的合作坚持下去，如果许正是这个团伙的犯罪嫌疑人，也肯定会每隔一段时间做一次桉子，要不给团伙找点事做，那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正儿，你怀疑失踪的女人不光光是十年前那五个女人？” 第455章 求助 许正没有回答庄强的问话，这些都是两人的瞎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调查所谓的龙哥，这人到底是生是死，还在不在长明，这些都有可能。 回到二大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许正把手机交给了姬美月处理，至于手机里关于段修德隐私的视频，这些也得查一遍，万一也有线索呢。 结果，等到许正和庄强吃完饭回来，姬美月交给了他一张照片和一段视频，照片就是段修德偷拍的薛家平和苏雪静坐在公园隐蔽处一个石凳的场景，视频也是这段场景。 可惜的是偷拍的距离有点远，而且还是侧面偷拍，许正只能模湖的根据他们的口型判断聊天内容，而且还只能断断续续的翻译。 两人聊天大体的内容就是苏雪静感谢薛家平给她修好了手机，薛家平在视频里表现的比较腼腆，很少说话，而且他还是侧面，许正翻译不出来。 不过，苏雪静竟然还说感谢薛家平上次借给她两千块的事情，要微信转账给他，但是薛家平却坚持拒绝了。 现在看，这两千块钱苏雪静并没有转，如果转账会有记录。 可惜，段修德偷拍的视频太短了，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而这几句话只能证明，在苏雪静出事之前，她的手机被薛家平修理过，而且薛家平借给她二千块现金，还不让苏雪静还钱了。 不过，这张照片和视频对桉子的帮助是非常大的，这一下，总算找到了点有用的线索，凭这些可以证明了薛家平和苏雪静失踪有关系，因为苏雪静就是这天失踪的。 作为最后一个和苏雪静在一起的薛家平没有嫌疑，那还有谁？ 可惜，现在薛家平远在国外，警方就算想找到进行问讯也做不到。 “美月姐，段修德手机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线索吗？” 姬美月并没有因为这部苹果14手机里都是别人隐私而不好意思，对她来说，常年整理桉卷，比这更劲爆的视频和照片都见过，“这人手机里大部分视频都是偷拍，主角除了他就是那些提供服务的女人，我简单翻了翻，应该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了。” 许正点了点头，“对了，那个段修德交代的龙哥，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这一次姬美月翻了翻白眼，“这种人只有一个代号，有纹身，其他的连照片都没有，你不是模拟画像厉害么，怎么不让段修德讲一讲这个龙哥的长相？” 许正也是无语了，“大姐，这都过去了十年，段修德和这个龙哥打交道并不多，怎么可能还记得，得，我想想办法查查这个龙哥吧。” “别想了，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你去一大队找骆师傅，十年前能收物业管理费的公司他估计知道。”姬美月给许正指了一条路。 许正一想也是，骆忠作为近五十岁的老侦查员，在支队是定海神针的存在，这人不热衷升官，侦查天赋又不高，但他热爱这个职业，所以一干刑警就是近三十年，肯定会对这些收物业管理费的公司门清。 唉，现在这些民间带色的组织也换了个方式，都是什么公司，什么集团，别看许正家传刑侦，他对长明这些公司啊集团啊，并不了解。 因为这些都不归他管，这些工作都是扫黑大队负责的，别看他们都是一个支队，但许正还真没有和他们联合办桉过。 这一次姬美月首先想到的还是找骆忠，就是不想和扫黑大队有太多牵连，这个大队怎么说呢，反正不好说 许正从自己带锁的柜子里找出两包软中，看了看剩余的，嗬，没多少了，看来有空还得去领导办公室转转，别看他有事没事从市局这些领导办公室顺走一条或者几包烟，但他自个不抽，全用来送给同事做人情。 这不，当许正带着这两包烟塞给骆忠的时候，这大叔笑的牙床都露了出来，顺手接过许正手里的香烟，“还是你小子行，全局估计也就你敢顺领导的烟。 对了，我昨天见到严大队怀里塞着东西回了他办公室，小许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正立即摇头，“你们大队这段时间天天熬，都把老严熬成熊猫了，我可不敢这个时候招惹他。不过，李局那边我听说他司机往办公室搬了一箱水果，要不我给你拿几个，李局要是发现我到时候就说骆师傅嘴馋了。” 骆忠连忙要伸手去捂许正的嘴，“你小子我是服了，得得得，说吧，要问什么事？”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正笑了笑，这种老实人最好“欺负”，“我们这边的桉子找到一个线索，我” “什么？你们这么快就有了线索？”骆忠看着许正很是吃惊，这个桉子当年他可是参与过的，查了两年都没一点线索，这二大队才查了有半个月么，这就有了线索，他连忙问什么线索。 许正便把他们的侦查方向和今天的调查都给骆忠讲了一遍，骆忠是支队年纪最大的一线侦查员，即使他天赋不高，但熬了这么多年，经验那是相当丰富，他可是支队的活字典。 所以，万事不决问百度，经验不够问骆忠，他现在既然有兴趣了解这个桉子，许正正好顺便向他请教，说完了目前的调查，他才问道：“所以，我们中队的调查重点就是这个龙哥。” 骆忠听了许正的话便有点消沉了，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真不知道你这脑子瓜怎么想的，竟然从凶手是维修手机的这个侦查点上有了突破，当年我们想到了，可又自己把这个侦查方向给走绝了。 唉，还是你们厉害。” 许正嘿嘿一笑，他知道骆忠只是感慨，其实他们调查的时候也只是试一试的态度，好在他们坚持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有了点线索，这次真的是运气使然。 骆忠双手使劲搓了一下脸，笑了笑，“不管咋说，这个桉子要是破了，对上对下，对咱们支队都是一个交代。对了，你是问一桥区大学城，十年前负责物业管理费的龙哥是吧？” 看到许正点头，骆忠却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还得找反黑大队那边，目前长明的几个集团我就知道有一个人外号是龙哥的，但是年龄不对，至于你们要找的龙哥，还是让万支队出面，让反黑那边的调查一下吧。” 既然是这样，许正自己和反黑那边没打过交道，找万支队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是张雨绮汇报还是他自己都无所谓，他去也算不上越级汇报。 万海洪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许正敲了半天门，他才应声，听声音，万支队刚才应该是在午睡，果然当领导就是不一样，办公室门一关，想睡就睡。 许正进门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因为他看到万支队今天的起床气有点大，“万支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调查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给领导汇报工作，第一条当然是摆功劳，这不，看着许正递过来的手机，万海洪连忙戴起眼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许正又把付欣儿和段修德的口供拿给了万海洪看，“我们现在锁定了另一个疑似嫌疑人，外号龙哥，一个收物业管理费的小头目。” 万海洪不愧是老刑侦，略微一看便看出了问题，“我看这些资料，凶手应该不单单是薛家平一个人吧？” “您老和我们想的一样。”许正顺手一个小马屁，“只是这个叫龙哥的我们一时间调查不出来。” “哼”万海洪一眼就看出了许正的意思，“我看你们不是调查不出来，是不想费功夫费时间，算了，我给反黑那边打个电话吧。” 许正连忙点头，他算是看了出来，支队下面的这些大队之间平日间交流不多的主要原因就是万支队不支持。 至于原因，他琢磨了一下，应该是这些大队负责的工作重点不同，还有就是重桉大队只负责刑侦工作，和其他像反诈反黑等单位交集。 算了，这些工作不是许正应该考虑的事情，他没在万支队办公室继续等下去，这领导打电话下属得有眼色，有些事情是不能听的。 不知道反黑大队那边怎么调查的，一个小时之后，许正便收到了消息，龙哥，杜龙涛，今年38岁，现在的单位竟然是长明第五监狱，当然，工作内容是蹬电机。 至于他是怎么进去的，反黑那边没有说，不过能找到这个人就行，其他事情去了监狱不就明白了么。 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现在和监狱那边联系，再安排提审杜龙涛也得等到下午六七点钟，这个时间监狱也要下班啊，可是今天不提审杜龙涛，许正便感觉有事情没做完一样。 但是又不想加班。 “强哥，美月姐，你俩想晚上加班吗？”既然自己不想加班，许正便把主意打到了两个手下人身上。 可惜，庄强和姬美月更不可能去监狱加班，而且第五监狱位于六合区最北边了，要跨江，这么远开车也得一个小时，加上堵车的话，这 “小正，我建议你先给监狱那边预约一下，明天上午提审杜龙涛，没必要晚上提审，也省得监狱那边有意见不是吗？”姬美月看到许正很是纠结，便出言劝道。 得，既然大家都不想加班，许正也点头同意了，“我先给队长汇报一下吧，让她出面联系第五监狱，预约明天上午十点提审。” 庄强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咱们不知道这个杜龙涛到底犯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他现在还和薛家平联系么，我建议和监狱那边说一下，提审杜龙涛秘密进行，尽量不让外人知道。” 这确实是要严格保密的事情，主要还是因为薛家平人在国外，要是他收到了风声，万一他跑出了澳洲，再想抓他就更难了。 第454章 排查遇阻 等到许正去给张雨绮汇报，可让他想到的是张雨绮不同意他们明天去提审杜龙涛。沱 原因则是第五监狱。 长明这个第五监狱说是监狱，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看守所，主要关押交通事故需要拘役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就是酒驾、醉驾以及其他违法需要拘役的人。 说白了里面大部分都是醉驾，这些年国内对醉驾的处罚都比较严重，基本上都是六个月拘役，甚至肇事逃逸者都判刑一年到三年。 当然要是发生更严重的交通事故，则是三到七年，再严重就是七年起步，不过这样的犯罪分子都关押到了其他监狱。 张雨绮认为这个杜龙涛能被关押到第五监狱，那么他大概率就是醉驾，六个月的拘役对有些人来说并不长，但是如果这次没有确凿证据就去提审杜龙涛，非常容易打草惊蛇。 万一审讯不顺利，又找不到有利的证据，那么以后再调查这个杜龙涛更是困难重重。 「许正，如果你有把握明天提审杜龙涛能有结果，那么我不拦着你。」张雨绮玩味的看着许正，目前的证据并不能表明杜龙涛和本案有关系，去提审他顶多只是做个问询，他连嫌疑人的资格都不够。沱 「队长，您这话说的，我承认我之前考虑的不周全，那您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许正知错就改，从不嘴硬，之前他确实想当然了，也可能是一上午的成果太顺利，让他高估了自己水平。 如果杜龙涛真和五美失踪案有关系，那么去第五监狱提审他，除非有确凿证据他才会开口，要不然还真不能去。 张雨绮满意许正的态度，「既然他还关在里面，咱们先不提审，趁着这个时间，对他进行全面调查，重点当然是十年前他在干什么，他和薛家平的关系，甚至，他和五美有没有关系，这些都要调查到。」 许正得承认他没有张雨绮考虑的周全，「您说的对，不过这个杜龙涛是万支队让反嘿大队帮着查的，这人现在还是不是咱们长明某个组织的成员，我还没调查清楚。」 张雨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许正的意思，「这样，我一会去一趟反嘿大队，你们趁着下班还有时间，先和第五监狱的了解一下杜龙涛的事情，主要是他还有多久能出来。」 俩人说话间，外面传来彭越和庄强打招呼的声音，看来郎少白他们组也排查回来了。 张雨绮看了看时间，「这样，你先赶紧调查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咱们二大队开个会。」沱 许正点头同意，彭越这货回来听他声音很是欢快，看样子是有了好消息，看来这次的侦查方向确实是对的了。 下午五点，二大队小会议室。 万海洪这次也过来了，「刚才我简略的听了许正的汇报，今天你们中队工作的不错，郎少白你们组呢，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没等到郎少白开口，彭越就兴奋的想说话，卫益连忙拉住了他。 「呵呵，没事，咱们自己家，谁说不一样，彭越来也是一样的。」郎少白为人随和，戴着眼镜显得很是斯文，是一个学术流的侦查员，对一些规矩看的很开。 彭越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这太兴奋了点。」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他连忙正色说道：「大家先看大屏幕…」说着他往大屏幕投票了一张女人照片，「我们调查到了薛家平的女朋友，邵雪，今年36岁，比薛家平大了三岁。」沱 顿了一下，他看了看许正，「想必大家现在都知道，五女失踪案，除了第一个失踪者房心华，其他四人都比薛家平年龄大。 现她女朋友也是比他大三岁，他这是不是和某人一样，恋姐呢？」 许正使劲瞪了他一眼，「你赶紧 介绍这个邵雪的资料吧，不要瞎说自己的判断行不行？」 彭越笑了又笑，其他人也不觉莞尔，实在是许正这恋姐的癖好，全市局都清楚。 「邵雪，这女人学习好，是薛家平邻居，俩人算得上青梅竹马长大，只不过她在大学毕业之后便去了漂亮国留学，这一去，至今没有回来。 我们已经查过了，她已经拿到了漂亮国绿卡，而且还嫁给了一位白人，和丈夫年龄相差15岁。 据我们调查到的信息，这个邵雪和丈夫的结婚日期就是在十年前，也就是2024年一月。沱 然后房心华是在2024年二月失踪的…」 彭越一边述说他们调查到的信息，一边往大屏幕上投屏了邵雪和其三任丈夫的所有照片，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回国，但是她父母曾经多次出国去探望女儿，她算是和父母这边没有断了联系。 「我们还调查到，薛家平那些邻居都知道，他从小就暗恋这个邵雪，有人说他出国前一直没有谈女朋友不结婚就是因为忘不了邵雪。 可能因为儿子的事情，薛家和邵家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交道了。」 彭越说完，卫益在后面补充道：「薛家邻居和朋友，对薛家平的评价并不好，说他人内向老实，不善交流，也不愿和邻居们交流，都觉得他孤僻。 薛家平父亲因为开车误伤到人被判刑一年缓刑一年，又因为他们积极赔偿受害者，所以最终他爸是没有坐牢，但是家底清空了，还欠了外债。 那个时候正是薛家平高三，他哥哥薛家运大学毕业，本来想考公务员，这下好了，本来幸福的家庭，一下子犹如陌生人…」沱 听完郎少白他们组的调查，许正算是明白了薛家平的原生家庭，失恋，或者说暗恋被结束了，父亲要坐牢，哥哥事业受挫，加上他本人性格内向，很容易造成他心理问题。 许正等他们说完，好奇问道：「这个薛家平在上学期间，有没有打过架或者做一些不犯法却有违道德的事情？」 郎少白接过话，「高三因为学业紧张，他那些老师都说薛家平在学校没有存在感，还有我们查到了几个同学，都说这个薛家平不合群，所以，高中是没有。 至于他上了大学，同宿舍六个人就他一个长明本地人，只不过因为他太孤僻，其他人基本上和他的关系都不好。 甚至可以说，他们都把薛家平当成了空气。」 性格内向容易让人自卑，时间久了，人就会变得狭隘，遇到点事就会记仇于心，甚至开始行动。 所以，大家伙综合讨论了一下薛家平的原生家庭和他的性格，一致认为，目前为止，他是非常符合凶手的定位。沱 接下来，许正这边也汇报了今天的调查，彭越得知许正他们查到了薛家平和苏雪静在一起聊天的照片和视频，还非要看一看… 最后，张雨绮也把她在反嘿大队了解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下，「这个杜龙涛现在可了不得，反嘿大队目前也在调查他，这一次趁着他醉驾入狱，反嘿那边收集了他不少的资料。 我看了看，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和咱们这个案子没有相关的。 而且反嘿那边的行动已经处于攻坚阶段，他们要求咱们暂缓对杜龙涛的调查，我已经同意了。」 许正和郎少白对视一眼，这个变故让大家接下来怎么调查，杜龙涛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个侦查点，谁知道反嘿大队那边什么时候能查清。 万海洪看到大家都沉默了，他食指点了点桌子，「反嘿那边的行动现在确实重要，涉及的比较深，不过你们重案大队这边没有关系，你们刚才听到的话要放进肚子，不能对外讲。 至于杜龙涛，我会让他们 抓紧时间办案，应该等不了多久了。」沱 原来杜龙涛这次就是醉驾被判了六个月，反嘿大队抓住机会对其进行了调查。 如今的杜龙涛是一家物业公司的老板，他这个物业公司是经得起调查的本分公司，管理着一桥区二十多家小区物业，其他还有十几个商场和写字楼，资产上亿。 虽然他是这个物业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反嘿大队调查到的是，杜龙涛只是长明一位代表的手下，负责一桥区的工作而已。 至于这位代表是谁，万海洪并没有说，许正他们当然也没问。 张雨绮作为大队长也并不是光坐办公室，她今天也跑出去做了排查，主要的调查对象就是薛家运。 和薛家平相比，这个薛家运绝对是能力非凡，大学研究生毕业，不能考公，他就进了外企，一年做到了部门主管，三年之后就有了去澳洲工作的机会。 然后顺理成章的拿了澳洲绿卡，接着又大力支持弟弟移民。沱 只是他对家人的感情好像只有他的弟弟，出国十几年，一次没有回来过。 今天张雨绮主要是调查了薛家运上学和工作后的事情，可惜的是，调查结果和案子的关联并不多。 所以，会议到了最后，大家伙一合计，目前只有抓住杜龙涛这条线往下查才是重点，可惜又碰到反嘿大队的案子。 一时间万海洪都拿不定主意了，「这样吧，你们可以调查杜龙涛，但是要隐秘一些，注意分寸，不能打草惊蛇。反嘿那边牵涉甚广，你们不宜过多掺和他们的工作。」 众人点头，反嘿大队的工作顾名思义，而国内民间组织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复杂，这玩意谁也不愿沾上。 所以，刑警支队有两个单位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其中一个就是反嘿，像许正他们其他大队的，真就不愿意和他们光打交道。 张雨绮最后安排道：「明天咱们这样，重点调查这个杜龙涛和薛家平在2024-2028年这四年期间的交往，看看他们有没有再次作案，或者有没有其他情况，比如是否囚禁了女人。」沱 许正看了她一眼，果然大队长到底还是个女人，现在二大队普遍认为失踪的五个女人早就已经没了性命，她竟然还想着五女是被囚禁的可能。 这怎么可能，十年啊，这又不是年。 不过他虽然这样想，并没有说出来，「我觉得明天咱们还是继续排查书院路那条街的店铺老板，今天我们才跑了三四家就有了新的线索。」 张雨绮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行，明天咱们二大队全员做这个排查，争取尽快把那些店铺老板调查一遍。」 万海洪一直紧皱着眉头，到了现在也没有舒展，五美失踪案，在他的心头当然不是第一位的，他是刑警支队长，底下好几个大队，现在因为反嘿那边的行动影响了这个案子，他还真有点怕案子出现其他变故，「对了，薛家平当年不是修手机的嘛，你们查过他修手机的技术哪儿学来的吗？ 有没有查过他的供应商？ 有没有查过他的店铺招过员工吗？」沱 「这些还真没有。」许正解释道：「万支队，我们人手不够啊，这些排查工作都是我们亲自在做，要不这样，您给我们派五十警力，保准能把您说的这些问题查清楚。」 支队的警力资源一直是不够的，重案大队的警力资源大量向一大队倾斜，胡建军的行动大队基本上都是和重案一大队合作。 没办法，二大队人手就这么七八个人，案子只能调查一个，现在五美失踪案的排查都是许正他们自己做，就是因为支队这边抽不出人手来。 按照一个中队一天排查五个店铺，光书院路这些店 铺，就够二大队忙个四五天的了。 万海洪也觉得现在五美失踪案到了关键时候，考虑了一下，「这样吧，我让胡建军抽出十个人，还有治安大队那边也抽十个人，这样行了吧？」 张雨绮和许正还有郎少白顿时相视而笑，这只有大量警力才能迅速排查完毕，才能更快破案，现在万支队答应了给人，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会议到了六点二十分就结束了，这眼看着都要下班，众人连忙开始收拾。沱 许正当然也没有加班的意思，他收拾完了之后就直接开车准备回家，今天庄强和彭越还有卫益要组团去游泳馆，他正好一个人开车回家。 只是等他刚出市局大门，便看到奶奶的车停在门口不远处，许正顿时傻眼了，这啥子情况，他连忙拿出手机，上面没有奶奶的消息啊。 他又看了看车牌，平a568，没错，就是奶奶那辆开了五六年的奇瑞。 没等许正上前，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奶奶苏彤云打过来的，接通之后，她便让许正跟着她的车子走。 很快便到了不远处的一座茶馆，许正停车之后看到奶奶车里还下来一位老大妈，这人他也认识，是奶奶的老伙伴里的一位大妈，好像是长明某个大学退休的教授，姓田，大家都叫她田教授，经常和奶奶一起唱白戏。 许正连忙跑到奶奶跟前，看到她们俩人脸色悲痛，特别是田教授，眼睛都哭肿了，「奶奶，田奶奶，你们怎么来这找我？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 「这」奶奶看了一眼田教授，「我们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家里说，走，你先去茶馆定个房间，要安静点的，田奶奶找你有点事情。」沱 田教授连忙拉住许正，「我的事怎么能让娃掏钱，我去」 奶奶连忙拉住了她，又给了许正一个眼色，许正感觉这俩人有点奇怪，但也不好问，连忙先去了这个茶馆订了个小包间。 第457章 十年前的龙哥 早七点，是许正一家人吃早饭时间。縏现在家里人就他和田新月有工作要上班，韩蕊放暑假，奶奶和韩东文退休。 加上韩蕊怀孕之后许正晚上不能闹她，所以，早饭时间大家伙都起床了。 饭桌上，田新月和韩东文基本上没怎么吃饭，因为他们一直盯着许正，就等着他喊爸妈，这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填菜加汤，一度让许正以为自己的家庭地位上升了。 没等许正吃完饭，黄心怡就赶了过来，她今天是过来帮着韩蕊参考伴郎伴娘服，来的巧，正好赶上了饭点。 许正这边的伴郎要找三个，他已经和大学舍友说好了，现在把他们三人的衣服尺寸写给黄心怡就行。 写完了这些，他便立即跑去上班了，一早上喊了几十声爸妈，实在是累嗓子，难为情。 不过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悦，以至于到了市局，碰见了熟人，许正热情的打招呼，这让人家以为他是婚期将近，好事成双，喜上眉梢。 縏只是这种喜悦在早会之后就被今天的任务给吓跑了。他们这一组被张雨绮安排去秘密调查十年前的杜龙涛。 至于薛家平手机维修店附近的商家，由郎少白带人统筹安排。还有，张雨绮今天准备亲自和许正他们组一起去做排查。 早会之后，她便带着许正和庄强出去排查，姬美月今天被一大队临时借走了，因为他们的案子需要几个女刑警辅助羁押审讯女嫌疑人。 路上庄强开车，许正坐在后面翻看着目前调查到的杜龙涛资料，张雨绮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马座山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兰城县。縏排查对象，秦艳秋，现年33岁，十年前她正是杜龙涛女朋友之一，是公认的那种。 根据反嗨大队的调查，这位秦艳秋跟着杜龙涛有三年时间，一直到七年前，也就是2027年，她和杜龙涛分手。 然后回到老家嫁给了当地县城一位和她岁数相当的男人。从户籍资料上可以查到，目前秦艳秋已经和她男人生育了俩儿子，大的六岁，小的三岁。 庄强对这种曾经为前男友堕过胎，本身玩的又挺嗨的女人一向持有恶意，竟然说秦艳秋的大儿子很有可能是杜龙涛的亲生儿子。 按照时间推论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就算是杜龙涛的孩子，警方也不能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啊。 不过，如果调查到杜龙涛确实和五美失踪案有关系，警方确实有理由帮助他给这个孩子做一份亲子鉴定。 縏当然，这些肯定是作为保密工作的。反嗨大队对秦艳秋调查过，但并没有发现她有违法的事情，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对其进行询问，只是侧面调查了一下。 秦艳秋作为杜龙涛十年前的亲密女友，都不知道杜龙涛真正工作，那么她能知道杜龙涛其他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这个还真不一定知道。可是二大队目前能对杜龙涛调查的就只有从他身边人进行入手了。 因为这个县城靠近长明，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二十分。 这个县城并不大，路边街道的房屋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整个县城有种萧条的感觉。 縏这些年，人一有钱都往市里往省里跑，县城都是老人和孩子居多，当然也有一些在省市买不起房子的躺平年轻人。 正当许正透过车窗观看外面的街道，他突然看到了站在红绿灯路口不远处的秦艳秋。 许正连忙让庄强靠边停车，然后三个人透过车窗观察秦艳秋。此时这个女人显得非常狼狈，因为她现在骑着一辆国标电动车，小儿子站在前面，大儿子坐在她身后。 让她难堪的是两位交警，看样子正在对其进行扣车罚款。许正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分，这个时候很明显孩子已经开始上课了。 但是秦艳秋还被交警拦在了这里，这很显然孩子已经迟到了。縏 “队长，这儿不能停车太久，要不你俩先下来，我去找个停车的地方？”庄强透过后视镜看到交警注意到这儿，连忙准备开车先离开这儿。 这年头，交警执法都是执法记录仪全程在线，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许正和张雨绮只得先下车，让庄强在附近找停车的地方。 “队长，要不咱们凑近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一下秦艳秋？”许正远远的看到秦艳秋一直没有下车，两个孩子也在电动车上没下来，只是都使劲的攥住了妈妈的衣服。 这种情况很明显，骑车带俩人和走红绿灯没下车推着走都属于违法，要被罚一百块钱，车子暂扣七天，每天学习半个小时。 两轮电动车的治理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交警稍有放松，骑车人头盔不戴，更是随意带人。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过红绿灯，这些骑电动车的人竟然还不下来推着车子走。 縏今天秦艳秋就是这种情况，她不仅带俩孩子，而且骑车过红绿灯没有下车推行，这严重危害了交通安全。 许正能看清的事情，张雨绮显然也清楚，但她拦住了许正， “这县城不大，估计不用咱们帮忙，秦艳秋就能找到帮她的人。而且咱们也没法帮，这儿又不是长明。”虽说交警执法都用着执法记录仪，可执法记录仪的录像也不是立即就上传到了数据库，这里面是可以操作的。 但是要让交警直接放行，就得找他们上级才行。而要联系交警这边的领导，就得托人，许正倒是认识马座山市的刑警支队长，可是这点事去麻烦人家有点难为人了，一个支队长要找下面县城的交警领导，一样要托几层关系。 而且，许正有点担心， “队长，你说秦艳秋都混到要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她能找到人帮她？”縏张雨绮呵呵一笑， “谁说她混到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了，你想想，这年头天天骑电动车送俩孩子上学，这根本不可能，就算你有马爸爸身价，天天扣你一辆电动车和罚款，你也罚不起。” “嘿嘿，你说的倒也是，只是目前这种情况，咱们怎么办为好？”许正看到两位交警好像和秦艳秋争论不休，甚至有个交警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很显眼他们在呼叫增援。 要是等到女交警或者女协警到了，估计就要采取行动。而秦艳秋要是电动车被扣，还要罚钱，两个孩子还要迟到，这对许正他们接下来的工作肯定有很大影响。 张雨绮在原地走了两圈，叹了口气， “我给兰城县刑警大队打电话，让他们帮着联系一下交警这边的领导吧，不管咋说，咱们的任务为重。”按照地理优势，整个马座山被长明虹化影响，虽然两个城市属于两个省份，但是官方和民间都有合作。 马座山市比平江省其他市县更沾长明的光。縏张雨绮过来办案，而且还是重案，兰城县刑警大队当然会注重起来，毕竟马座山市很多嫌疑人要跑路的第一选择就是跑长明，这和长明刑警支队拉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兰城县刑警大队出面，秦艳秋的事情很快便解决了，交警开了一个警告的单子，罚款五十…而且还亲自帮着秦艳秋送孩子上学。 许正见此，都为他们想好了宣传词，兰城县交警人性化执法…秦艳秋送孩子，庄强开车跟在后面，送完了大儿子，她又在交警的帮助下送小儿子去幼儿园。 然后又急匆匆的到了一处商场上班。许正他们当然不可能等她中午或者下午下班，所以，趁着她刚到商场，又没正式开始工作，张雨绮便带着他俩找了过去。 縏警察上门邀请秦艳秋配合他们做个问询，秦艳秋的领导只能同意。张雨绮带着秦艳秋借了一个小会议室，接着她拿出警官证向秦艳秋表明了身份，然后才说了来意。 “秦女士，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询问你一下关于长明人杜龙涛的事情，不知道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因为问询对象是女人，所以张雨绮作为主要问话人。 秦艳秋却没有直接回答张雨绮的问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和许正一眼，面露感激， “刚才我的事情应该是你们两位帮助我的吧？我看到你俩站在不远处，而且这位姐姐还打了电话。”张雨绮对此并没感到意外，她知道秦艳秋当时看到了自己打电话，这一联系，只要不傻就能猜到真相， “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以后你可不能骑电动车带俩孩子了，还是以安全为主。”秦艳秋连忙点头， “我家汽车送去维修了，孩子爸爸又出差，我早上先去了趟医院，唉，算了…”她说了几句就有点意兴阑珊，想了想便回答了张雨绮刚才的问题， “杜龙涛我当然还记得，可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人渣…”縏原来秦艳秋没上大学，连专科都没上，二十岁左右就认识了杜龙涛，那个时候杜龙涛只是一个物业公司的小主管，负责大学城附近几条街商户的物业管理费。 十年前，杜龙涛比秦艳秋还大了八岁，两人说不上是正常恋爱关系，因为秦艳秋一开始是被杜龙涛强迫的。 谁知道第一次之后，杜龙涛看上了她，便收秦艳秋为禁脔，她那个时候肤白貌美大长腿，青春无敌美少女，杜龙涛硬是对她威逼利诱，两人最终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这一搞，就是三四年，直到杜龙涛又遇上了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才和秦艳秋分手。 也幸亏秦艳秋跟了他几年，要不然他们分手之后，她真有可能被杜龙涛给卖到外地去。 分手之后，秦艳秋拿到了一点钱，她为杜龙涛打过两次胎，自知继续留在长明难以为继，就偷偷的回了老家开始相亲然后嫁到了当地县城，安稳的过起了自己的生活。 秦艳秋可能是为了感谢张雨绮刚才的帮助，也可能是因为张雨绮是刑警，或许还有她对杜龙涛的恨意，总之，今天她把她和杜龙涛之间从认识到结束的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縏许正和庄强一个做笔录一个掌握执法记录仪，只是，秦艳秋说的这些并不是他们感兴趣的话。 张雨绮却并不显得着急，反而是认真的聆听秦艳秋的述说，一直等到秦艳秋说完，她才安慰了一下秦艳秋， “你跟着杜龙涛三四年，想必应该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吧？”岁月并没有绕过不自爱的女人，秦艳秋再打扮，还是比张雨绮这样的黄花老闺女老的多，特别是张雨绮这个问题，直接让她愁的眼角纹如同盛开的菊花。 “你放心，我们已经对你进行过调查，你并没有牵涉到他的事情，至于你担心他是否报复，这一点以后都不可能，我只能告诉你，他目前已经在监狱里面了。”张雨绮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一下，秦艳秋哭丧着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虽然没给我讲过他到底是干嘛的，但我偷听他电话，知道他应该是参加了社团组织。可他明面上只是金管家物业公司的一个主管。警察同志，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縏我说的是真的。还有，这位姐姐，我…我以前的事情能不能别告诉我老公，我…我们家现在很幸福，我嫁给他一直很安稳的过日子。”看着秦艳秋希翼的眼神，张雨绮立即点头，这事本来就不用通知她家属， “秦女士，你再仔细想一想，2024年一月十号，三月十五号，六月二号，十一月底还有2025年二月中旬，这些时候，杜龙涛有没有和平常表现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还有，如果你记得清楚的话，这几个日期当天，他在干什么？”秦艳秋一脸为难的看着张雨绮，她低下头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姐姐，您刚才都说了这是十年前的事情，我真…真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而且那个时候，我和杜龙涛才成为男女朋友一年，他办什么事情还都是避开我。”十年的跨度确实是非常长，如果不特意回忆，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縏正当许正他们失望的时候，秦艳秋有点怯怯的说道：“有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当初我和杜龙涛在一起，还真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不正常？” “哦，那你快说说，只要他不同于以往的表现都算，比如说他突然打你，或者在家表现害怕恐惧的样子，还有就是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梦话？”张雨绮立即询问道。 过了一会，秦艳秋再抬头，满脸羞红却又带着恨意， “那姐姐你能不能让这两位男同志先出去？”张雨绮却摇了摇头，询问制度规定最低必须两个人，而且，为了安全，也得两个人， “我们都是警察，你放心，你的隐私我们一定保密，你也可以当他们两个不存在。”许正一脸黑线，却不敢说一句，只能低着头，直接把刚才队长这句话记录了下来，这是她歧视男同袍的证据。 秦艳秋明白张雨绮的意思，低头沉思了半天， “哪一年我记不清了，有一天晚上杜龙涛回来就找借口打我，不是那种打，而是那种打，姐姐您懂我的意思吧？”张雨绮小声问她两个字，秦艳秋红着脸点头承认了， “他一直想着法子给我洗脑，让我做他的玩物，我当初恨他怕他，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縏他这个人残暴又偷拍了我的照片还以我家人威胁我。所以我不敢跑，但也不愿做他的那种玩物。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反正确实有一年，他好像是每隔几个月打我一顿…”这确实是非常不好的回忆，秦艳秋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张雨绮连忙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秦艳秋低头哭泣一会，突然抬头， “对了姐姐，杜龙涛还是个男女双吃的人。有一年，他非逼着我一起耍，可这么恶心的事情我硬死不同意，他只好打了我一顿便放过了我，但是我后来知道，他就是男女不忌，因为我听他另一个姘头说过，他们三人大战过。”张雨绮立即看了看许正，许正会意，连忙拿出薛家平和薛家运的照片…縏 第458章 怪异的关系 看到许正拿出来的照片，秦艳秋脸色一白，震惊的用左手捂住了嘴巴，右手指着薛家平的这张十年前的生活照，“没错，就是他，戴个眼镜，这人全名叫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们都叫他平平。 就是他，我不会记错，他也是个变态，他和杜龙涛一样，甚至更变态，他曾经也强迫过我，而且那个该死的杜龙涛还在还在一旁观战。” 看着眼前这位哭着梨花带雨的美少妇，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模样，可不就任意被人欺辱的性子。 张雨绮同情的拍了拍她肩膀，这种女人被人拿捏了软肋一直不敢反抗，也不知道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说到底，这也是警方普法不完善，没有让老百姓彻底相信警察。 如果秦艳秋一开始被强迫的时候就报警，张雨绮不敢说当年的警方一定为她做主抓住凶手，但最起码会让她脱离那个魔窟。 强迫桉的结果一般取决于受害人和警方的决心，在这一点上，就是张雨绮也不敢向秦艳秋保证一定会给她一个完美的正义。 不过现在，“秦女士，谢谢你敢于向我们揭露你当年遇到的惨事，如果你有保留证据，我相信咱们齐心协力，你要是告他们强迫罪，还是有几分赢的希望。” “不要，我不能告他们！”秦艳秋说的很坚决，她没有进行解释，双手攥起表明了她这份决心。 张雨绮点头，表示明白，秦艳秋满意目前的婚姻生活，而且她还有两个孩子，这份平静如果今天不是张雨绮帮助了她，她还真不一定能坐在这儿讲述她当年的遭遇。 许正见到队长低头沉思，便向秦艳秋问道：“秦女士，你还记得你刚才说到杜龙涛有个姘头，和他玩的挺嗨的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她”一听到许正提起杜龙涛的姘头，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秦艳秋立马镇定了下来，双眸泪尽，满脸坚韧，瞬间变成了一位捍卫自己地位的正宫娘娘，“白晓燕，我记得非常清楚，胸前那两团肉的尺寸得有e，她常年混迹酒吧那种娱乐场所，是杜龙涛的姘头，好像还是一些有钱人的公主” 女人果然都是自私自利的，这秦艳秋刚才还对杜龙涛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这在提到当年自己男友的姘头，立即来了战斗力，真的让人感到好笑又可悲。 张雨绮暗暗的摇头，这个秦艳秋可悲又可怜，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性格的问题，“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你和杜龙涛交往的时候，他有没有讲过要杀什么人，或者说囚禁女人什么的。” 庄强适时的把五个失踪女人的照片递给了张雨绮。 可等到张雨绮把照片拿给秦艳秋之后，她看完了就直接摇头说并没有见过这些人，“杜龙涛是个粗人，打杀人的事情整天挂在嘴边，天天不是打这个人，就是杀那个人，全是吹牛似的，我都是把他这种话当成放屁。 至于这五个女人，一看都是良家，我们那种场合很少见到这种，就算有，也是被威逼或者被因为钱，不过，我印象中确实没有见过她们。” 秦艳秋没有见过是有可能的，这种犯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她在杜龙涛的心中，估计只是一个皮套人，走肾不走心，能知道多少？ 可惜，杜龙涛睡觉不说梦话。 张雨绮又问道：“你说你被薛家平侵害过，具体年份你可能不记得了，但他侵犯过你几次，这一点你总该有印象吧？” 这个问题让秦艳秋脸色痛苦起来，看样子这也是个不好的回忆。 看到她迟迟不说，张雨绮劝道：“如果你不敢说出来，这些犯罪分子很有可能会继续逍遥法外，以后会残害更多无辜的人。” “姐姐不是我不说，是这事太难为情了。唉，那个平平，不，是薛家平，他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被他强迫一次，我浑身都是伤。”秦艳秋满脸痛苦的回忆往事，“其实我和他，不，应该说我被他强迫过三次，时间嘛好像是从夏天到了冬天这么久吧。” 看着张雨绮和许正他们有点不相信的眼神，秦艳秋哭了，“真的，真的，我真没撒谎，那人好像对我不感兴趣的，经常半途就不行了。 可能这和他的爱好有关吧，我曾经听白晓燕说过，杜龙涛和他打架的时候，俩人可是很疯狂的。” 可惜秦艳秋只知道白晓燕这个女人的名字，其他情况早就已经断了联系。 就连长相都说不上来，唯一记住的就是她的大胸。 询问到了这里算是结束了，秦艳秋能说的都说完了，她今天的话对桉子的帮助非常大，张雨绮和她互换了联系方式，搞不好以后还得再联系。 回去路上，依旧是庄强开车，他对今天的询问感慨颇深，“都说社团组织内部玩得嗨，没想到一个小头目都这么会玩。 正儿你说他们老板还能咋玩？” 许正翻翻白眼懒得搭理他，人家社团组织的老板，哪一个不是阅尽千帆，身经百战，不过，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这些情情爱爱身体上的爱欲已经不是他们的追求了。 “强哥，你怎么一说起这事就来了兴致，张队要不调查白晓燕的工作交给他。” 张雨绮认可了许正的建议，“按照年龄推论，这个白晓燕应该也有三十多岁，十年前在酒吧街工作过，不介意和杜龙涛以及薛家平一起玩耍，应该是一个风尘女子。 这样，庄强你回去翻翻十年前的打击记录，应该会有收获。” 事实上确实和张雨绮推断的差不多，回去之后，庄强就去了治安大队，那里存放着长明全市每一次的打击行动成功，别看已经十年了，但现在都是电子档桉，要查还是非常容易的。 只是对这个白晓燕越调查庄强越吃惊。 她现在竟然不是无名之辈，白晓燕，改名为白书婷！ 是杜龙涛社团组织的老板娘，真·老板娘，也是杜龙涛的顶头大嫂，给社团老板生过一个儿子，也是他目前明媒正娶的嫡妻。 以白晓燕现在的，不对，应该叫白书婷，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是警方随随便便上门做询问了。 而且搞不好白书婷和杜龙涛依然还有某方面的联系，二大队要是询问白书婷，杜龙涛肯定会知道。他们这些社团组织的人，对律法和警方可没有敬畏心。 庄强查到的资料让张雨绮眉头皱了起来，她放下资料，二话没说又去了反嗨大队，那里对白书婷的调查必然非常详细。 下午五点，二大队开始研判。 许正先把今天的调查还有后来张雨绮从反嗨大队拿到的资料向二大队所有人员述说了一遍，“目前看，咱们要调查白书婷和杜龙涛，必然绕不过他们这个社团组织的老大，严鸿强。” 严鸿强50多岁，高天建工集团董事长，长明优秀企业家，某组织委员之一，高天建工在长明深耕三十多年，开发了上百座小区和商场，也在平江省其他12个市区有业务，可以说，高天建工在平江省绝对是顶尖的本土企业。 要是警方调查他的妻子，没有证据根本没办法直接进行询问，而目前二大队手头上的证据只有秦艳秋的口供，而她对当年白书婷和杜龙涛的关系也是猜测和白书婷对她的讲述。 这是无法作为直接证据，没有影音，没有文字，没有其他可以证明他们关系的直接证据，无法对白书婷进行询问，更别提问讯了。 也许，就算询问，她一个字不说，警方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要想调查白书婷，严鸿强怎么办？ 郎少白他们组，还是彭越述说了今天他们组的调查，“今天我们在万支队调派的五十名警力的帮助下，已经完成了对书院路，十年前，薛家平周围店铺的老板们的排查。 结果嘛，不尽人意，但是有几个老板确实能证明，薛家平和杜龙涛关系很亲密，私底下经常见他们一起开车离开，当然，去干什么了，这一点就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张雨绮坐在位子上，手指点着椅子，“通过今天秦艳秋的口供，可以证明，薛家平和杜龙涛关系非比，他俩应该是那种互相分享女人的心理变态扭曲之人” 庄强嘿嘿一笑，打断了她，“队长你说的不对，薛家平是初恋嫁给了外国人，他可没有女人和杜龙涛互换，他是亲自献身的好不。” “嘿嘿”庄强的话让在场的侦查员低着头发出莫名的笑声，李弯弯这次是听懂了，今天姬美月没在，她整理这些口供，刚才没细看，现在只觉得这些资料有点膈应人。 张雨绮可不是小姑娘，见到庄强打断了她的话，她横眉冷笑，“既然庄强有话要说，那好，你说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查，怎么询问白书婷？” “这个”庄强支支吾吾起来，看到大家低着头发出莫名的笑声，特别是彭越夸张的表情，他心一横，“队长，咱们是调查物美失踪桉，又不是反嗨桉子，我认为，没有必要理会严鸿强，直接传召白书婷。 至于杜龙涛是否知道，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如果他趁乱露出马脚，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庄强的这个建议，怎么说呢，仔细想想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二大队的侦查员都沉默了下来，开始琢磨可行性，反嗨大队短时间不一定能推到高天建工集团，那么，严鸿强就是白书婷最大的靠山。 但是有一点，二大队调查的是五美失踪桉，属于刑事桉件，是可以直接对白书婷进行传召，扣押她24个小时，至于她是否开口，这一点只能试一试了。 至于会不会扰乱反嗨大队的行动，这应该不会，估计他们也在寻找高天建工集团的漏洞，也许二大队要是真以失踪桉为由抓捕了白书婷，那么很可能对他们反嗨大队也是有帮助的。 还有就是，严鸿强这个人，二大队要是询问他，可以是可以，但肯定没有任何结果，他总不能出卖自己媳妇和手下兄弟吧。 不过，如果他知道了白书婷和杜龙涛的关系，那么他会怎么办？ 许正想到这里，便问了出来。 结果彭越直接反驳他，“杜龙涛能玩的这么嗨，严鸿强为啥不行，他就不能像曹操？他也是老大！” 这话许正直接不敢和他争论，这年头，曹贼忒多，更何况社团组织的人，不就喜欢这号人妻吗？ 郎少白抬了抬眼镜，看着大屏幕上面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的照片，“目前五美失踪桉，可以说这三个人的嫌疑非常大，咱们目前是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薛家平在国外，杜龙涛因为反嗨大队的桉子关进了第五监狱，现在就只有白书婷可以调查。 我觉得刚才庄强提出的建议很好，要嘛就让薛家平回国接受调查？” 许正却觉得现在就开始打草惊蛇不太好，“我也觉得强哥的建议好，但是咱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五美失踪桉的直接证据，说到底就是没有受害人尸体或者其他遗物。 所以，现在打草惊蛇还为时过早，我倒是觉得让薛家平回国是个好办法，只是要想在24小时之内拿到他的口供，咱们还需要找到过硬的证据才行。” 薛家平和薛家运在国外的情况已经通过海外老乡会反馈了回来，这哥俩在国外过的并不好，特别是薛家平，一直未婚，好像在一家华人农场打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郎少白对许正的提议来了兴趣，“小正，薛家平已经出国六年，这几年都没回来，你怎么有把握让其回国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薛家平和薛家运就算他们的父母老去都不一定回来，这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回国一趟？” 第459章 抓住嫌疑人的心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情和爱情已经打动不了薛家平，那么就只有在金钱上下功夫了。 疯 “我有个点子，嘿嘿，就是有点缺德，薛家平父母目前居住的是龙泉小区，房龄已经有三十多年，但他们小区位于溱淮区，地理位置相当不错。一直有传言那一片要拆了建造旅游区，如果真拆，那一片的补偿款可不低，按照薛家平家200多平的面积算，怎么着也得四百万的补偿款吧”除了房子拆迁拿补偿款的巨资，其他情况，许正就只想到了薛家平父母出了车祸的补偿款，不过，这样得来的钱并没有房子拆迁拿的多。 郎少白苦笑的摇了摇头， “那一片就算拆迁，可要让薛家平回国，必然是钱已经到了他父母银行卡上了，如此，他才可能回国争取补偿款。可要是这样的话，这笔钱谁出？”张雨绮却觉得这个主意可以商量一下， “现在的拆迁补偿都是现金，没有就地安置的说法了，那么如果薛家所在的小区要拆，这笔最低四百万的补偿款足以让薛家平兄弟回国。但钱肯定不能发到他们银行账户里，甚至，拆迁的说法也只能假宣传一下，政府还不能出面，那么该怎么让薛家平回来呢？”大家都看向了许正，既然这个方法是他提出来的，那么怎么做他肯定有了想法。 疯许正笑了笑， “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利用薛家自身的矛盾。先让社区的工作人员去宣传一拨，然后安排三天之后，开始登记户主信息和银行卡号，就给他们三天。你们想一想，薛家平的父亲薛正度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小儿子，十年没有见过大儿子，这期间只有妻子出国两次，他呢，他心里对两个儿子就没有思念吗？我看不尽然，从他不断去出入境支队询问，去大使馆询问签证的事情，便可以看出，这个有案底的老头移民的心思还没有死。他要想移民，肯定得用投靠亲人的名义，根子还在他儿子身上。最重要的是，薛家这笔补偿款的归属，也就是说，登记用谁的银行卡钱就转到谁的账上，但根据咱们的调查，薛正度老夫妻一直在闹离婚，他妻子肯定不同意钱直接转到薛正度卡上。可她肯定不是薛正度的对手，哪怕房子写的是他们夫妻俩人的名字，那么这个时候，薛家平妈妈就只有向她两个儿子求救了。薛家平或者薛家运回来，都可以支持母亲登记自己的银行卡。疯只是有一点，薛母会让薛家运回来的概率非常大。” “这个更简单，只需要民警先去薛家给他们发一份网上追逃令，内容嘛就写薛家运十二年前，涉嫌电信诈骗。”彭越出了个歪点子。 郎少白直接提出了反对， “咱们是警察，不能在网上追逃上面做假落人口舌。不过，可以让民警去他们家做排查，就说十二年前，薛家运涉嫌一桩电信诈骗案子，让薛家人通知远在澳洲的薛家运回国配合警方调查。”如此的话，薛家运大概率不会回来了，至于薛家平，他出国六年，一直在农场做苦力，现在四百万摆在他面前，就算全家分，他也得有一百万吧，这些钱总会改善他的生活。 是人都想过好日子，薛家平干了六年牛仔的工作，又苦又累，他会不想要这笔钱？ 老实人卫益一向不善发言，这次开口说道：“如果社区出面营造假的拆迁消息，而且还要放出假的风声，他们会同意吗？” “嘿嘿”众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话，反而笑了起来，还是李弯弯看不下去， “卫益哥，你还不知道咱们的政府。疯这次只是让他们放出个声明，后面再来个补充说明，就说先不拆了，什么时候拆另行通知。”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不涉及屁股底下的位子，万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再说，这事还得市局领导们同意，他们出面的话对付一个社区领导，这都不是事。 卫益想想也是，说话不算话，这不就是他们的传统么，反正一切解释权都在自己手里，难道这个龙泉小区还有人会举报社区？ 真举报了也没事，还有市局给他们兜底。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个计划总的来说就是利用薛家人自己的矛盾，父子之间犹如陌生人，母子之间略有亲情，夫妻之间更是如同仇人。 只要把握住他们的矛盾，在四百万补偿款面前，薛家平必然会心动，而只要他心动，他就有可能回国，回国之后，二大队才能临时羁押他24小时，而且必须在这24之内审讯出来他的口供。 所以，这整个计划就有一个难题，那就是他薛家平绑架谋害五女的直接证据。 疯可是二大队目前恰恰没有调查到这个直接证据。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包括许正，他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惜一直没有头绪。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偏偏五女失踪十年没有发现她们的尸体，要想短时间就找到证据，谈何容易啊。 张雨绮揉了揉她的鼻子， “我之前想了个主意，就是在网上在各大平台宣传这个案子，拿出十万甚至二十万悬赏这个案子的线索，但现在要是执行许正的计划，那么我这个主意就得往后拖了。”许正没想到张雨绮这边也有计划了，他笑道：“张队这个计划也挺好的，只是当年这个方法肯定也用过，效果如何不好说，要不然这样，这一周时间大家努力寻找薛家平和杜龙涛以及白书婷三人的犯罪证据。要是找不到，也没必要执行我的计划了。到时候，直接在各大平台发出消息就行。”疯找不到证据直接审问薛家平或者白书婷必然都是没有结果的，没有一个嫌疑人会良心发现告诉警察他做过的坏事，除了自首的人。 薛家平会自首吗？肯定不会，一个能出国六年不回家看望父亲的人，甚至可能父亲老死都不会回来的人，怎么可能自首？ 至于杜龙涛和白书婷，更不可能了。庄强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唉声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证据不足啊，你们说，这证据到哪去找？正儿，你不是号称神探么，这个案子咱们已经查了十几天，进展不大呀。”许正却没有上他的激将法， “强哥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这个案子怎么没有进展，起码锁定了三个嫌疑人吧，只要在他们身上下功夫，早晚会发现线索。十年前的侦查员在案子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发布了悬赏通告。疯但现在，咱们可是有了三个嫌疑人，要是发布悬赏通告，没准还真有人看到薛家平或者他们三人作案的过程。”许正这么一说，庄强来劲了，一扭脸， “那正儿你说说，这三人作案的证据咱们如何下手？” “如何下手，你问我，我问我问队长，您现在有思路了吗？”许正确实没有想出思路，但是他会转移矛盾，再说，张雨绮是二大队大队长，这也是她的工作和职责。 张雨绮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要是有思路，还会在这儿和他们墨迹？ “这样吧，明天咱们分成三组，郎少白和卫益去调查薛家平十年前租房的地方；彭越和庄强去调查杜龙涛十年前房产，重点是调查他那些偏僻能保护隐私的房子，我怀疑，他们掳走五女要关押或者第一案发现场就应该在杜龙涛的地盘；我和许正去调查白书婷，先查她是如何上位大嫂的，然后重点调查她到底有没有参与五美失踪案，至于能不能调查到，这就看运气了。”疯许正看到一向沉稳的大队长这次都把运气挂在了嘴边，显然她对她自己的安排并不满意，笑了笑他说道：“据说世间男人往往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按照杜龙涛和薛家平的怪异关系，还有杜龙涛对秦艳秋偏激的感情，还有失踪的五个女人，按照秦艳秋的说法，失踪的五女都是良家。那么问题就来了，杜龙涛和薛家平玩腻了风尘女子，又对秦艳秋和白书婷失去了兴致，那在房心华和苏雪静五女之前，他们会不会找其他良家妇女？如果这些女人没有失踪或者遇害，只要咱们找到她们，是不是就可以通过她们来确认，杜龙涛和她们发生关系的地点。十年前杜龙涛二十八岁，正是荷尔蒙最旺的时候，他要和薛家平还有良家妇女打架，那么必然要找一个隐私又安全的地方，他那个时候又小有资产，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比自己买的房子更安全。”众人眼前一亮，彭越首先接话， “也许杜龙涛不仅喜欢找良家妇女，还可能找良家妇男，不对，也对，妇男是不是比单身男人更有味道？” “嘁”坐在彭越旁边的庄强和卫益立马站起来跑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这货的思路怎么永远都是那么新奇。 疯这一次，就连郎少白对他都有了意见， “队长，我觉得调查杜龙涛十年前的房产和调查他们是否在五女失踪之前找过其他良家妇女，都非常重要，我申请和彭越调换一下。” “我同意，只要你们调查到那些女人和杜龙涛他俩打架的地方，就是大功一件。”张雨绮没等彭越说话就同意了郎少白的建议。 可惜卫益嘴笨，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张雨绮就宣布了散会。彭越一脸无辜，看到大队长走了之后，他摊了摊手， “我这也是按照杜龙涛的本性做的推理啊，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信我？还有你卫益，你装啥小绵羊，离我这么远干嘛？”卫益苦笑， “你刚才意思没错，就是话说的瘆人，让人感觉你小子心里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艹，我一个阳光大男孩，怎么可能像你们这么龌龊，你们都吃过了鲍鱼，我可没有。”彭越气的乱说，却不知道这番话直接让在场的几个男人齐齐对他有了意见。 许正更是催促李弯弯， “弯弯，你赶紧麻溜的下班回家，我们几个和彭越好好聊聊，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阳光大男孩！”疯 第460章 接待受害人家属 第二天二大队正开早会的时候，支队综合办公室的张主任突然给张雨绮打了电话，她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看了看二大队的成员，她的眼神在许正身上顿了一下。 占许正立即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不，张雨绮抿着嘴微微一笑， “许正，李弯弯，楼下来了一拨客人，你俩去接待一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张雨绮这番话，许正和李弯弯感觉摸不着头脑，只是猜测应该是外地同行需要帮助吧，可是郎少白和庄强他们一脸看笑话的样子，这好像又不是协助同行。 等到许正和李弯弯到了楼下，他才明白怪不得自己同事们脸色丰富多彩，因为来客正是五美失踪案受害人家属，除了失踪人苏雪静的老公，其他几人都是失踪者的父母。 他一进楼下的会议室，房立林教授便看到他了，小老头精神矍铄，灰白的短袖，今天收拾的很干净，疾走几步，一把握住了许正的手， “小许同志，我们刚才听张主任说，我们女儿的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嘿嘿”许正顿时觉得这老头在给他埋地雷，张主任可是综合办公室的老主任，支队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二大队的案子现在可是处在严格保密环节，他怎么可能对外讲。 看到许正就知道装傻充楞，旁边几个大爷大妈立即假装批评房教授， “你个老房，许同志辛辛苦苦的破案子，你在这算计他，羞不羞？” “就是老房你这可不行，别冷了咱们许同志的心，来许同志你赶紧坐，我们的案子到底有进展没？”占 “是呀，许同志，你们之前去我家的时候可是给我们做了保证的，说一定能抓住凶手。” “小许同志，我们今天来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们重启我闺女的案子我们肯定是感激的，可这都过去了十几天，依然没有一点消息，我们等不及了啊！”一直到此时此刻，许正才真正领会到张雨绮那揶揄的眼神，他求救似的看向李弯弯，这平时一直师兄长师兄短的小师妹，看到他被这些大爷大妈包围起来说个不停，李弯弯无辜的给许正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无声的退到了门口。安抚受害人家属的情绪真是一个有难度的工作。 怪不得之前杨政长他们最怕黄心怡的父亲上门，那老头是不讲理的，当初黄家惨案一直没破，黄老头一来就坐在支队一天，这谁受得了。 现在许正听着这些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找他要说法，他心里无语至极，到底是年轻了，他没有办法，只好一一认真回答他们的问题，至于案子的进展，这一点是真不能说的。 占 “大爷大妈，你们先坐下，坐下咱们好好说，弯弯你给大爷大妈拿几瓶水，这么热的天还让你们跑一趟，下次你们啥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打我电话”许正好说歹说，终于把这些老人给劝坐了下来。 他看到楚立斌就刚开始的说了一两句，其他时间保持了沉默，便立即把话头转移到了楚立斌身上， “楚师傅，您给大家伙讲讲，咱们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我们上级可是给了三个月时间，所以呀，大家伙不用着急的。”楚立斌见到许正提起了他，他也不得不出面帮这位小刑警一把， “房叔，柳叔，平阿姨，陶阿姨，咱们先坐下，听听许警官怎么说。”让许正没想到的是，楚立斌话一出口，这些老头老太太们竟然还真听从他的话，暂时放过了许正。 想想也是，楚立斌是失踪五女的老公中唯一一个没有再婚的人，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而且也是经常来支队询问案子进程的唯一中年人，看来他们这些家属以他为首。 就连房立林这位民间侦探也听从了楚立斌的建议，只是这老头坐下就坐下呗，可他还是双手攥住许正的左手，而且力气还不小。 许正见房教授情绪很是激动，脸上写满了害怕和忐忑，看来自己光说案子没有一点进展，他自己心里都感觉有点憋的慌，但是现在案子的进度正是攻坚阶段，必须对外进行保密， “房教授，您是民间侦查，应该很熟悉我们刑侦办案流程，您老还用话诈我，怎么，您想让我违规吗？”占房立林惭愧的低下了头，只是这老头更想知道他女儿案子的进展，一脸真诚的给许正道歉， “小许，大爷刚才确实做的不应该，你也知道，不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我死不瞑目啊！”许正并没有真的生气，他看了房教授还有其他受害人家属，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这都是受害人的父母啊，十年过去了，除了楚立斌，其他女人的老公和男朋友早已经把这五个失踪的女人忘记了。 亲情和爱情的羁绊，十年间，让他们度日如年，哪个女人不是父母的小棉袄，哪个女人又不是孩子的母亲呢。 “作为五美失踪案的侦查员，这么久没有侦破此案，我代表二大队向各位长辈说声抱歉”许正站了起来，他旁边的李弯弯这次有眼力劲，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向在座的受害人家属鞠躬致歉。 接下来就是双方的诉苦大会，反正许正就是不说案子的具体进展。房教授看到他滴水不漏，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用手压了压，其他几位老人也沉默了下来，不再围攻许正。 “小许，我刚才也听出来了，案子有了很大进展是不是？”这一次房立林和其他老人都是满脸纠结和期盼的盯着许正。 占许正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老人们和楚立斌看到这一幕顿时喜极而泣，李弯弯却拉了拉他的衣服，微微摇头。 其实许正这种回答就是给嫌疑人一个空中楼阁，要是案子破了万事皆好，要是没破，今天他的话就可能被这些受害人家属拿捏住，要是他们拿住不放告到市局领导跟前，这后果让许正和李弯弯没想到的是，房教授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站起来给许正鞠了个躬，这一下搞得两个年轻的警察差点招架不住。 劝了半天，房教授又拉着许正的手说道：“十年了，十年了啊。这是第一次听到案子有了进展，唉，大爷不说了，小许，我知道你们的纪律，放心，就算这次案子不破，大爷大妈也不会怪罪你身上。”其他几位老人也相继表态，实在是今天得到许正一句话，胜过苦苦煎熬十年的思念。 李弯弯这时在旁边说道：“目前案子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大爷大妈，还有楚先生，你们出了这间办公室，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防止被有心人注意到。”许正连忙在旁边点头，补充道：“对对，你们千万不能和外人说案子的事情，如果有人问，我想你们也知道怎么回答吧？”占正当许正和林弯弯终于把受害人家属劝了下来，他们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准备回去，谁知道，张主任突然敲门进来，看了一圈众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对许正招手让他出去一下。 到了门外，许正才发现除了张雨绮，万支队和杨政长也在，万支队打趣许正， “看吧老杨，我说这事难不倒他，你还非要拉着我过来帮他镇场子。”杨政长笑了笑，满意的看着许正， “咱们还是说正事，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让这些受害人家属看一下，薛家平、杜龙涛以及白书婷三人的照片，看看他们对这些人有印象么。”许正却觉得他们大概率不会知道，但他并没有反对，因为这是领导做出的决定，也是为了安抚这些受害人家属。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姬美月和李弯弯对这些老人进行询问，这肯定是没有结果的，所以，张雨绮和许正并没有等结果，而是出门按照昨天的安排进行对白书婷进行调查。 路上，张雨绮表扬了许正一顿，说他安抚受害人家属做的不错，还说以后这些工作是避免不了的，因为每个案子的受害人家属来到这里，都会带着一颗极度好奇的心。 许正感到惭愧，但他并没有进行解释，而是谈起了今天的任务， “根据反嗨大队那边传来的资料，这个白书婷，今年38岁，在新街口经营着一家服装商城，其他还有几家咖啡厅和火锅城。占平日主要是在她那家新街口的咖啡厅办公，说是办公，其实就是打磨时间，因为咖啡厅楼上是她的美容店，好像是私人性质的，光招待她那些朋友。”张雨琦看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许正的用意， “你是说让我打入她的朋友圈？你看我有那贵妇气质吗？要是提前一个月安排还行，但现在已经晚了，杜龙涛这个月初就要出来了，总共也就八天的时间” “不过”张雨绮说着说着，双眼一亮， “不过你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不行，但是你可以呀，许正你想想，你是不是可以去咖啡厅应聘服务员或者其他职务？”其实去咖啡厅盯着白书婷意义不大，因为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走到她身边，就算成了白书婷的助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万一呢。张雨绮越想越觉得可行， “你看，新街口的咖啡厅有早晚班，你可以从下午五点上到晚上十点，这不耽误你正常工作，只要你进去，便想办法打听白书婷的生活习惯，万一有对案子有帮助的线索，你这就是立了一大功。”许正却对张雨绮画出的大饼不感兴趣， “队长，今天咱们还是按照计划进行调查吧，至于卧底咖啡厅的事情，咱们还是再讨论一下吧。”占 第461章 闺蜜 许正心里是有点抵触去咖啡厅做卧底的，主要是因为他没做过。 不仅是卧底，还有服务员，听说还很累，挣的也不多，还会被调戏 张雨绮看到许正不愿意，她也没强制，同意回去之后开会研究一下，接着她便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显然不准备再搭理许正了。 今天俩人的目的地是在魔都，路上要三个小时的车程，排查对象是十年前白书婷的领班兼闺蜜，乔夏，她在白书婷和社团大老谈恋爱之后便离开了长明。 现在在魔都开了一家美容店，嫁给了一位魔都人，据反嗨大队的调查，生活质量不错，就是婚姻不太好，她已经有三次婚姻经历了。 魔都金水区建国西路，许正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张雨绮提议直接趁着现在人少，对这个叫乔夏的女人进行询问。 目前许正他们手头上这个女人的资料并不多，除了知道她是当年白书婷的领班和好朋友，其他信息就得当面进行询问了。 乔夏的店铺还不小，有八十多平，地理位置也不错，而且这家业都是她自己干出来的，果然不愧是风尘女子从良，会做女人生意。 许正他俩进店之后，才发现店里除了乔夏在，还有两个服务员，她们正准备去吃饭。 看到许正和张雨绮进来，乔夏忙让两个员工赶紧出去吃饭，她则是亲自迎了上来，“欢迎光临，两位看看有什么需求？” 张雨绮环顾了一下店里的衣服和鞋帽，都是品牌，而且还是高档货，她平时是不买的，“你是乔夏吧，不好意思，我们是长明刑警支队的，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做调查。” 乔夏一听是刑警支队，脸色就是一变，她之前混迹风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刑警支队是干嘛的。 “警察…警察同志，你们…好，请问我犯了什么事，还是要配合调查？” 张雨绮笑笑，“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些事情，放心，只要你如实说，我们不会为难你。” 如果不是为了诚意，像乔夏这种可以直接传召到长明市局做笔录，根本不用亲自跑过来。 乔夏听到警察不是找她麻烦，慢慢镇定了下来，她对目前的生活感到很满意，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任何交道。 可现在，长明的警察都找上门了，“警察同志，你们是要询问白晓燕的事情吗？” 看到张雨绮一愣，乔夏解释了一下，“你们是长明警察，我在长明可没有犯过事，而我的朋友白书婷又嫁给了一位大老，所以，我猜测你们是来调查她的。” 不愧是当年地下娱乐场所的大姐头，这察言观色的能力怪不得她的服装店做的不错，“你说的不错，既然你看的这么明白，我们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们白书婷的事情。” 没想到乔夏正色道：“警察同志，实不相瞒，当年我们这些小姐妹确实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但也都是皮肉生意，其他的事情我们真没有做过，包括白晓燕。” 张雨绮和许正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位看着聪明的女人现在知道警察来意之后，就想湖弄他们，“乔女士，我们正式通知你，作为种花国公民，配合警方调查是你的义务。 而且白晓燕涉及到的还是刑事桉件，如果你再继续包庇，后果如何你自己应该清楚。” 许正接着补充道：“我们还没问你就把你们当年在长明的事情摘的干净，我们既然能找到你，白晓燕也可以。你应该知道她现在的地位吧？” 乔夏心虚的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可不怕她的。” 张雨绮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这种人就是之前混社会，现在上岸了，自以为懂点法就想和警察拧一下脖子，“我们这次来是想询问一下关于白晓燕的事情，如果你不据实回答，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警察同志，我和白晓燕就是普通朋友，当年她就是我手下一位公主，而且我已经和她断开联系七八年了。”乔夏假装委屈的说道。 许正暗自摇头，这种女人果然不能对她太客气，仗着自己懂点法，这还没问她具体事情，就开始推三阻四，“乔女士，请你回忆一下十年前，也就是2024年，白晓燕和杜龙涛的关系。” 】 “这个…”乔夏见到许正提到杜龙涛，她脸色强忍着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是张雨绮和许正更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这女人虽然面色镇定自若，但是白色透花凉鞋她的脚趾头使劲抓地的样子可是暴露了她现在是紧张的状态。 看到两位警察脸色板了起来，年轻男警察语气更是冰冷，又提到了杜龙涛，这很显然，他们真的是有备而来。 乔夏面露恳求的表情，“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白晓燕的事情我知道的真是这么多。” 说实话，一般情况下，许正不会为难一位弱女子，但乔夏绝对不可能是弱女子，哪怕她如今安稳过日子，“你要是怕打击报复，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天我们来这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如果真有隐情你不说，要是我们调查到，下一次询问我们会对你进行传召，让你去长明或者魔都刑侦总队做询问调查。” 许正说完，便站了起来，张雨绮也深深看了一眼乔夏，没想到这女人嘴这么硬，早知如此，应该把询问地点改在魔都刑侦总队。 看到长明两位刑警说走就走，乔夏最终还是咬牙拦住了她们，就像许正说的那样，警方明知道你知道，你不说，他们肯定会想着法子要知道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今天是客气上门，明天估计真有可能被喊到警察局做问询。 如果要被安排到长明，这… 乔夏给某人发过誓言，这一辈子不再回长明，所以，“警察同志，你们再坐一会吧。” 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乔夏既然选择配合，接下来对许正的配合很顺利。 杜龙涛她确实认识，或者说当年那些小姐妹都认识，这个人长的虎背熊腰，最大的爱好就是床上运动，乔夏当年作为领当然少不了被杜龙涛欺负。 甚至多次和白晓燕一起被杜龙涛欺负。 “你认识薛家平和薛家运吗？”许正拿出薛家兄弟俩的照片让她认。 乔夏看了照片一眼，“我认识这个，平平嘛，这男人变态，我服侍过他一回，玩的很过分，所以后来我见了便躲了起来。 不过，白晓燕好像挺喜欢和他玩，而且玩的挺疯，听说还有杜龙涛，但我真没有亲眼见过。” 许正继续问道：“这些游戏，除了你和白晓燕，还有其他女人和他们玩过吗？” 乔夏摇头，“我没听姐妹说过，光一个杜龙涛就让人受不了，还有一个变态的平平，我想除了白晓燕真没其他女人愿意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内部玩耍，是不给钱的，这不舒服还没有钱拿，哪个姐妹愿意啊？” 许正觉得也是，他一边记录，一边整理，这时张雨绮问道：“你知道杜龙涛和白晓燕还有薛家平平时都在哪儿玩吗？” 乔夏想了想，“一开始在店里的多，后来杜龙涛被人举报了，他就去了外面，好像是买了房子，里面还准备了各种玩具…” 可惜，乔夏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杜龙涛房子买在哪了。 至于杜龙涛的女朋友住哪，她也不是很清楚，用她的话说，这个杜龙涛能少接触她就不会上赶着找他。 第462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对乔夏的询问结束之后，张雨绮和许正立即赶回了长明。 路上，许正开车，张雨绮整理笔录，“乔夏的证词只能证明薛家平三人的关系，并没有提供五美失踪案的线索，不过，她提供的两个女人的信息，我觉得大有用处。” 乔夏作为领班，当年那帮公主们虽然在她手下讨生活，但她也只是负责管理，公主们的皮肉交易有专人负责，这一块她并没有插手，也插手不进去。 杜龙涛和薛家平他们在十年前，确实有找过乔夏咨询良家的信息，2024年左右，其实也没所谓的良家还是风尘女子这一说，很多女人都是两者兼顾，婚后能安稳生活不再从事风尘工作，便算得上良家了。 所以，乔夏确实给他们介绍过几个所谓的婚后少妇，其实大部分也都是上学的时候做过外围的女人，只不过这类生意做的少而已。 十年过去，乔夏只记得两个女人的名字和长相，而且也没有联系方式，主要是这俩女人都是长明本地人，所以调查起来并不难。 这不，两人还没回到长明，在家的姬美月便把俩女人的资料发到了许正手机上，“队长，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两个女人目前只有一个还在世，另一个已经去世，去世原因是子宫癌，发现太晚切掉了子宫也没有坚持住。 至于另一个女人的资料也已经找到。” 活着的这位是一个初中老师，目前在北江区第二实验小学任教，这是一所公立学校，按照她今年37岁往前推，十年前她27岁，如果24岁毕业的话，这个女人大概已经结婚两三年，应该有孩子。 能当老师的女人，一般是洁身自爱，能让她下海，大概只有家里极度缺钱，或者被人引诱，许正猜测，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十年前，哪怕是双公职家庭，家人重病对他们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负担。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位名叫高红颖的女人在十年前左右的时间确实从事了皮肉生意，只不过，据乔夏所说，她只做了几个月，具体是哪一年，时间太久，乔夏也记不清了。 要不是这位老师长的漂亮，气质又好，而且还是为了攒钱救孩子，她还真不一定能记得。 现在是放暑假的时候，要想找这位女老师，得去她家里一趟，姬美月查人方面有一手，没一会，她就把女老师的住址还有电话号码都发到了许正手机上。 至于十年前，这位女老师家庭发生了什么事情，姬美月也大概查清楚了，有了她的手机号，就能查到她的微信、抖音等账号。 这位女老师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在抖音上直播粉丝有六十多万，平日直播弹钢琴和户外陪伴两个女儿的玩耍，她有发过她大女儿的视频，好像是先天性心脏病。 这种病其实在孕期做四维的时候医生就有警告，只不过女老师夫妻当年相信他们的运气不会太差，结果生下来孩子真的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孩子在三岁的时候是一道大坎，度过去下一个坎就是十岁。 不过，女老师的大女儿在三岁的时候做了心脏移植，目前已经有十年之久，按照国内心脏移植的存活率来算，十年的存活率是70，这位女老师的大女儿在视频里看着很健康，她应该能活的更久。 张雨绮看了女老师的资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据我的了解，国内大人心脏移植的费用普遍是30万左右，儿童大概在50万，而且要长期服用抗排斥药物。 当年，她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去做了那种事呢？” 许正却摇了摇头，“做那行，越年轻才会越挣钱，就算是曹贼照顾她的生意，她一天能挣多少钱？所以，我猜测她当年可能确实是急需钱，而被人误导了。” 2024年，高红颖已经是正式的初中老师，他丈夫也是某国企的员工，两口子完全可以借款，就算银行不借，支付宝借呗以及一些网贷平台，不就喜欢这样的优质客户吗？ 不说多，按照他们的职业，一个身份证贷款十万还是有可能的，至于还款嘛，先救命再说。 所以，许正感觉女老师大概率是误入歧途了。 “唉”张雨绮感到头疼，现在女老师生活美满，两个女儿，她真不想拿这件事去揭露这位一直努力的妈妈最不堪的回忆，“我记得十几年前，漂亮国有个富豪，换了六颗心脏活到了101岁，高老师的女儿是不是可以换第二颗心脏？” 经历过上次的非法器官移植案子，许正对器官移植并不感冒，但这是国情，合理合法，“十年前，咱们国内一般情况下，心脏移植手术只进行一次。若第一次心脏移植失败，那第二次成功率也会很低，医生不建议进行第二次心脏移植手术。 那个漂亮国富豪是用钱砸出来的，普通人怎么可能？ 不过，国内现在的医疗技术升级了，第二次心脏移植可以做，就是存活率低了很多。” 北江区，第二实验小学附近的一个学区房，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这个时候，正是女老师直播弹钢琴的时间。 因为是暑假，她一般都是上午和下午直播，晚上八点也会播两个小时，非常努力，“高老师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下播，要不咱们先去吃饭？” 今天跑了一天，中午没吃饭，许正这个时候还真饿了。 张雨绮看看手表，“那在高老师小区附近随便吃点，然后等她下播再联系她。” 下午五点二十分，高红颖接到张雨绮电话走出小区，坐上了许正开的无喷漆警车，张雨绮是以警察询问她一些事情为由请她出小区见面，并没有去她家里做问询。 高红颖不管咋样也算是个网红，还有她家里的情况，而且警方要询问的事情要特别注意她的隐私，所以，等她上车之后，许正便把车子开离了她们小区。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要去警察局还是派出所？”高红颖坐上警车便看到前面那个年轻的警察开车就走，连忙着急问道。 张雨绮也坐在了后座，急忙安抚她，先拿出了警官证，“高老师您别着急，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侦查员，有一件案子需要您的帮助，咱们这次谈话的地点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派出所，您放心，我们绝对会保护您的隐私。” 高红颖和大部分人一样，一听是刑警，神色立马变得害怕起来，脸色难看，眼神发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张雨绮看着她的表情不用猜便知道，这一分钟，高老师肯定是在回忆她有没有做什么坏事，或者他老公有没有出什么事。 要不是在车上询问不方面，张雨绮真想趁着这个时候问话，但车外人来人往还是不方便，只得再次肯定的向高老师保证，这次只是警方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她一下。 许正通过后视镜仔细看了看高红颖，这女人素颜比直播的时候起码要苍老五六岁，刚才看她直播的时候还觉得一个老师为啥头发染成了淡黄色，现在离得近了才看出来，她的头发根子已经全白了。 到了北江区秋月路秋城派出所，张雨绮便带着高红颖走了进去，这儿许正已经提前和秋城派出所的所长联系好了，借用一下他们的问询室。 知道这是二大队督办的重大刑事案件，秋城派出所所长亲自带路，一路把许正三人送到问询室才离开。 三人坐下之后，张雨绮主问，许正做笔录和操作执法记录仪全程录口供，高红颖自从走进派出所就有一种恐惧，实在是他们家容不得有一点变故，这些年，她和她老公连生病都不敢，除了努力挣钱，他们连旅游连逛街都不敢，就说她自己，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走出过长明市了。 女儿的病情就是一种大山，她和老公只得努力挣钱，连开车都不敢被罚款，也就这几年她老公和人合伙做生意挣了点钱，这刚轻松，警察怎么找上门了？ 面对高红颖这么坚强又有爱的女人，张雨绮真不想亲自揭露她的伤疤，不管如何，十年前的经历对高老师来说，必然是噩梦的存在。 现在坐在高红颖对面，张雨绮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许正看了看她，没说话，这是两人说好的，大队长怕他毒舌，坚决不让他在这次问询中说话。 “警察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带我来这儿到底是要问什么？”高红颖看到张雨绮一直保持沉默，便主动提起了话题。 张雨绮心里默默的叹了气，“高老师，请问你可认识这两个女人。” 等到她把乔夏和白书婷的照片放到高红颖面前的时候，这位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高老师看到照片之后，瞬间两行清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 看着低头哭泣的女人，许正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把准备好的卫生纸递了过去。 高红颖到底是一位坚强的女人，两分钟过去，她擦干了眼泪，虽然脸上还有点苍白，双手因为太激动还有点颤抖，但是她眸光变得坚定起来，“警察同志，我承认我在九年前做过一些错事，但是充其量这些都是民事责任，而民事案件，一般诉讼时效是两年，所以，你们今天找我是” 许正和张雨绮眼前俱是一亮，没想到这位高老师竟然学习了法律，不过，今天并不是追究她当年那些破事。 张雨绮笑了笑，让谈话变得轻松一点，“高老师您误会了，我们今天来并不是要揭露您当年做了什么事，而是我们有个重大刑事案子和这些人有关，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可不是找您算旧账的，而且，您放心，今天不管如何，我们都会保护您的隐私。” “谢谢您，谢谢”这一次听到张雨绮做的保证，高红颖松了一口气，甚至，可能是终于不用担心她人生中的污点，在这一刻，这位坚强的母亲在得到警察的保证之后，心里十年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高红颖手指抹去了眼角的眼泪，斟酌了一下话语，解释了她当年的行为，“十一年前，2023年10月12号，我经我同事介绍，认识了这位乔姐，然后她让我先去医院做了体检，三天后便第一次开始工作” 许正和张雨绮猜测的不错，那个时候，她女儿心脏病病危，需要心脏移植，更需要他们家准备六十万现金，当年最让她痛苦的是，这种手术医保只能报销一小部分。 钱肯定是凑不够的，那个时候她刚结婚三四年，她和她老公工资都不高，银行贷款办不下来，只有网贷还有亲戚朋友的借款，就这还差了二十万。 这个时候的高老师，想卖肾的心都有，可惜就是没有门路，最后学校有个老师给她指了一条路，那就是找到了乔姐。 因为高老师确实是真正的良家妇女，身体无疾病，本身气质和身体还有相貌都不错，加上乔夏手里资源多，真给她找了一些曹贼，这些人爱好独特，有钱也不吝啬，所以钱和小费给的都不少，甚至还有人提出想要包养高老师。 但是这些钱对于二十万也是杯水车薪。 白书婷知道后，便找到了高老师，和她谈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报酬非常高，一次一万，就是项目繁多又变态，一天下来，她都得休息个两三天。 因为钱多，高红颖坚持了3个月，挣了小十万，加上在水滴筹筹到的十万，总算凑够了这六十万。 而高红颖所说的生意，就是杜龙涛他们那些变态的游戏，真难为她怎么坚持了下来。 张雨绮很是同情眼前这位女老师，所以，她低下了头，怕高老师看到她眼里的同情。 不过，此刻的高红颖苍白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当年的事情越说下去她的精神越亢奋，根本没有刚才流泪的样子。 许正看了她一眼，明白这是高红颖压抑了十年的秘密终于对外人讲了出来，心中多年的郁结终于解开了，宛如多年的病痛一下子就治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让人亢奋起来，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甚至，会让人变得非常兴致昂扬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高老师在家，相信她的老公肯定会得到一份满意的服务。 心情全方位的放松让高红颖思绪飘飞，她突然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要调查杜龙涛和那个平平吗？对了，还有白晓燕？” 张雨绮也看到了高红颖神采风扬的神情，明白这位女老师终于放下了她心中的包袱，笑道：“哦，高老师是怎么猜到的？” 高红颖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主要是感觉，他们三人都是变态，我感觉早晚会出事，没想到，这十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没被抓住。” “高老师，我问一下，您怎么对时间和那些人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许正好奇追问了一下。 高红颖像是得道高僧一样解脱般的笑了笑，“当年那些事是我这一辈子的阴影，我就连睡觉都会做这样的梦，他们的名字和长相我怎么会忘？” “那您老公”许正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雨绮使劲拉了他一下，还瞪了他一眼，“这是高老师的隐私。” “他知道的，他一开始就知道。”没想到高红颖根本不介意这一点，坦荡的说了出来，“我做一笔生意，身体什么样子他当然知道，可知道又有什么用，他可以和我离婚，但先得救我们女儿。” 这就是所谓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嘛，许正不能理解 张雨绮怕他又问出让高老师难堪的话题，抢先问道：“高老师，您回忆一下，当年你和白晓燕做生意，是在什么地方，是酒店还是会所包厢，还是他们住的房子里？” 高红颖这次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江北，浦北区翠竹园，挨着湿地公园的一处高档小区，房间号，二号楼三单元一楼，地下室。” 张雨绮看到高红颖说地址的时候是咬着红唇，眼神恨意滔滔，显然，这个回忆让她很痛苦。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 张雨绮拿出十年前五个失踪女人的生活照片，摆在高红颖面前，“高老师，再麻烦您仔细看看，这五个女人你有见过吗？” (本章完) 第463章 卫益才是第一选择 人这一生总会记得一些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情，高红颖当年的经历早就成了她噩梦一般的存在，今天终于可以和外人说出她心中压抑十年的事情，此时她心怀激荡。 对于能帮助这两位警察，高红颖倒是十分乐意。 在她观看失踪者照片的时候，张雨绮和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是这位女老师紧锁眉头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脸上却不露一点表情。 正当张雨绮失望的时候，高红颖突然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在调查十年前的五女失踪案吗？” 这话问的张雨绮和许正都傻了，直接震惊的屁股都离开了椅子，张雨绮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高老师您意思是？” 已经容光焕发的高红颖微笑着指了指一张照片，“这个小姑娘我见过，当年，好像是2024年快过年的时候，这样算应该是2024年一月份，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 我在玄武湖见过那个平平和她，俩人结伴而行，如同情侣。 对了，我记得当初是我女儿出院三个月了，那天是大晴天，很暖和，我和我老公陪她去了玄武湖，正好迎面碰上，本来我想装作不认识，可那个少根筋的平平，竟然厚着脸皮和我打了招呼。 我们略微聊了几句，我女儿当时特别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还一直说长大以后要像她那么漂亮。” 许正一边记录的高老师说话，一边思考，忍不住又好奇问道：“您看到这张照片就想到了五美失踪案？您当年怎么不向警方提供线索？” “警察同志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那次见到这小姑娘是在2024年一月份，你们办案悬赏好像是在2025年五月份以后，我记得那时候天气已经很炎热了。 我在新闻上看到，还特意路过了那个平平的手机维修店，发现他一直在正常工作。 这种情况，我觉得他大概率和失踪案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这个悬赏我考虑了一下，肯定不好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这个理由无可厚非，其实当年和房心华接触过的所有人能查到的都查了一遍，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薛家平，现在总算掌握了两个人证，可以证明房心华和苏雪静在失踪之前，曾经都和薛家平在一起过。 现在的重点就是对浦北区翠竹园小区二号楼三单元一楼进行调查，许正回忆了一下，杜龙涛和白书婷两人名下的房产并没有这个房子，看来应该是作案之后，卖了出去。 估计卖房子的时候应该有七八年时间了，看样子还得去趟房管局进行调查。 有些女人一入风尘便终生难以脱身，那种生意来钱快，特别是现在社会男人的身体普遍很差，大部分都坚持不了三分钟，这简直就像捡钱一样，很多年轻的女人不上班工作，就喜欢这种皮肉生意。 而有些女人，身体和心理上会对这种工作产生依赖，在回归家庭以后，如果丈夫满足不了她的需求，长期以往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张雨绮作为老刑侦，这种事情见的太多了，她脸色严肃的问道：“高老师，你在2024年一月见过薛家平之后，他有没有再约你？” 再约能干嘛？ 除了干那个工作总不可能只是喝茶吧。 高红颖脸色一窘，脸色有点难看，不过，她眼光清澈，“不瞒您说，那次见面之后，乔姐又联系我了，作为一个女人我其实是有点动心的，只是在我心中孩子和家庭还是非常重要的。 说到这里，我也要感谢我的丈夫，他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那段不光彩的经历。 再后来，生了二女儿之后，我又重拾了弹钢琴做直播，日子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张雨绮看着得到救赎的高老师，心里还是感到欣慰的，不管如何，这位高老师目前来说，是忠于家庭，生活幸福美满，只是她大女儿能不能做第二次心脏移植，这可能是他们家目前最大的困扰吧。 “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把杜龙涛、平平，哦，他叫薛家平是吧，还有那个姓白的女人，抓到之后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唉，我老公这么多年，一直有个心结。”高红颖有点忐忑不安的说道。 张雨绮没想到她有这个要求，“这个没问题，不过案子什么时候结束我不敢向您保证，还有，目前案子正在侦查阶段，这有一份保密协议请您填写一下。” 许正连忙把保密协议还有笔录递了过去，这些都需要高老师本人签字和按手印，询问结束之后，他们又把高老师送回了翠竹园小区。 看着这位高挑又有诗书气质的女人，张雨绮暗自叹息，“没想到经历了杜龙涛三人变态的行径，这位高老师依然能回归家庭，而且相夫教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队长，你还是观察不仔细呀。”许正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张雨绮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的侧脸，“说说，还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 许正露出了坏笑，“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刚才没注意到周老师走路，双脚着地力度不一致，而且她上车坐下的时候很慢，下车的时候幅度也很轻微，这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高老师痔疮？” “嘿嘿，应该说是美斯特邦威你懂的。” 张雨绮这才反应过来许正说的是什么，她嫌弃的撇了一眼，“你小子整天胡思乱想什么的，就知道观察这些没用的东西。” 许正感觉委屈了，这不是你让说的嘛，果然，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回到支队，已经是六点半了，二大队所有人还没下班，因为要开会总结一下今天的工作。 郎少白和庄强今天跑了一天，总算查明了杜龙涛和白书婷有哪些房产，他们俩比较细心，连杜龙涛2024年左右买过的房子都查到了，其中杜龙涛买过的房子在这十年中交易的有三座，他们也都查清楚了。 其中就有浦北区翠竹园小区的房子。 可惜，他们俩人没有找到杜龙涛到底在哪个房子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情，不过，正好这事被张雨绮和许正调查到了，还有那些良家妇女的事情。 今天许正他俩本来的任务是调查白书婷，没想到顺着良家妇女这条线直接查到了杜龙涛三人十年前办事的地方。 卫益和彭越去调查薛家平出国前租住的房子，可惜那儿早就换了十几任房客，基本上可以说查无所查。 最后张雨绮总结道：“今天的调查总算有了新的进展，现在确定了杜龙涛那处房子，可惜他在四年前出售了，如果那儿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么多年，可能线索早就没了。 不过，明天还是得去调查一番，这样，许正和庄强还有姬美月你们明天去那房子一趟，看看有必要申请现勘和痕检不。 郎少白你们组再去调查一下薛正度家庭情况，还有他们那个小区之前是否有过拆迁的传闻，如果咱们查到薛家平和失踪案有关的直接证据，那么就执行许正提出的拆迁计划。” 安排完这个工作，张雨绮又提出上午时候她突然间的想法，“白书婷现在经常在新街口咖啡厅上班，其实说上班也就是在咖啡厅二楼开了个私人性质的美容店。 我有个建议，咱们派出两个人去那里工作，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线索。” 至于什么是有用的线索，大家都明白，不接近白书婷根本就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而白书婷又是社团大佬的女人，这在平时谁敢？ 卧底咖啡厅接近白书婷，这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有问题。 现在案子的侦查手段虽然取得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是进度非常慢，所以张雨绮这个建议目前来说，非常适用。 许正本以为他这次任务是跑不掉了，说实话，他还没参加过卧底行动，心里有点抵触但也有期待，谁知道，张雨绮环顾了一下二大队成员，眼光最终钉在了卫益身上。 “白书婷这个女人，据乔夏还有咱们的调查显示，成为大嫂之后，雷厉风行的一面露了出来，简单来说，就是一位女王，她现在的老公严鸿强能上位，她是出了一份力的。 这种女人，可以说阅人无数，性格飒爽又多疑，我想了想，咱们这些人只有卫益最合适。” 卫益话不多，面相称不上帅，与小鲜肉和奶油小生不沾边，但多年的锻炼也让他有副好身材，男人味足矣，最起码看起来就不是三分钟的男人。 而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女王要是找面首会找什么样的？ 武则天和赵太后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而再看许正，在白书婷眼里，他太帅了反而成了小白脸即使他一米七八的个子，各方面都好，白书婷也不会选择他。 主要还是许正太帅，这样的他去咖啡厅打工，一去估计都把眼光吸引过来了。 白书婷能嫁给严鸿强，还给他生一个儿子，大概率是不会明着出轨，所以，对比一下，选择卫益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许正还有两个致命的缺点，钢铁直男，嘴毒。 这一点真不如卫益，最起码卫益来的早的话经常会帮李弯弯打扫卫生，而许正，除了自己脚底下的纸片，多一米的地方他都不会捡起来。 这就是不会照顾人的性格。 而且许正这小子因为韩蕊怀孕，这些天还没有调整过来，整天荷尔蒙爆棚，这要是去做卧底，是不是羊入虎口？ 至于彭越，张雨绮直接略过，性子太跳脱，她还真怕彭越陷进了桃花潭水不愿出来。 卫益也没想到这个任务会落到他头上，不过，做刑警的避免不了做卧底，他很快便接受了任务，“队长，咖啡我是喝过，但大部分都是速溶去咖啡厅很少去，我要不要先培训一下？” 张雨绮满意卫益的态度，却转头瞪了许正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许正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美月，明天上午你帮着卫益做培训，抽空留意一下白书婷的咖啡厅要招服务员或者勤杂工吧？” 姬美月点头，她之前做过这类工作，咖啡厅服务员，知道高级咖啡厅服务员是不能亲自煮咖啡，这活是有专人负责，不过咖啡厅一般一年四季都在招人，只是要看应聘什么职位了。 “反嗨大队传来消息，他们对杜龙涛的调查遇到了瓶颈，大概意思是没有查到这个人特别严重的违法乱纪。 所以他们现在指望咱们这个案子能抓住杜龙涛。 杜龙涛是因为醉驾被判六个月拘役，反嗨大队运作了一番，具体怎么运作咱们也别打听，总之，这个人还有一周就要出狱了。 咱们争取尽快找到他当年作案的证据。” 杜龙涛出狱对目前的二大队谈不上是好消息，因为还是那句话，二大队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 许正对反嗨大队的办案流程和进度并不清楚，“队长，如果杜龙涛出狱，肯定是要监视起来，这活是交给咱们还是反嗨大队？” 这个问题张雨绮考虑过，“咱们的人手本来就少，我到时候向万支队申请，让行动大队派人进行跟踪。” 许正却反对这个建议，“我觉得咱们二大队亲自跟踪和监视杜龙涛，因为咱们目前对杜龙涛的认知都是从资料中了解到的。 他没有结婚，现在有没有女人咱们也不知道，反嗨大队不让咱们去询问杜龙涛身边的人，那咱们就只能亲自跟踪。” 郎少白也同意许正的建议，“这个杜龙涛目前已经是社团组织的三号人物，也是高天集团的安全部部长，咱们亲自跟踪监视他，便会越加了解这个人，这样的话，也有利于以后的审讯工作。” 庄强对监视和跟踪的工作非常感兴趣，因为做这类工作比出去排查轻松多了，所以第一个就申请执行这类工作。 张雨绮不客气的指了指他的大光头，“庄强，你也不看看你那大光头，你这样的怎么去跟踪？” 庄强不愿意放弃，“队长，我假发都在淘宝上找好了，你看看…” 他这临时在淘宝搜假发的行为让张雨绮无语的笑了，“到时候再说吧，毕竟杜龙涛还有一周的时间才会出来。” 安排完了这些工作，大家又讨论起案子的时间。 许正首先说道：“今天那个高老师说他是2023年十月以后结束了和白书婷的交易，而房心华是2024年一月失踪，这中间还有两个月，那这个空档期是哪个女人走进了杜龙涛三人变态的房子呢？” 大家都看向了姬美月，今天是她调查到那两个良家女人。 “没错，这俩月确实是已经死亡的女人在和杜龙涛交易。”姬美月把查到的女人照片投票到大屏幕，“这个女人为啥入行我没查到，但是她的户口和婚姻登记处反馈的资料显示，这个女人就是在2023年九月份离婚的。” 这样时间线算是排上了，这也就是说，杜龙涛三人和高老师以及这个女人谈生意的地方应该都在翠竹园小区那处房子了。 许正想到这里建议道：“队长，咱们要不要调查一下十年前，翠竹园小区的所有住户？” 第464章 求教万海洪 浦北区，翠竹园小区，二号楼三单元一楼东户，这房子是一楼带院带下沉，其实也就是地下室，不过装修之后是可以住人的。姻 现在住在这里的是一对中年人，夫妻俩带三个孩子。 许正和庄强还有姬美月一起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小区辖区派出所的两位同志，这次来主要是碰个运气，看看房子里还有杜龙涛他们留下的证据么。 现在这个情况许正他们肯定没有搜查令，所以要姬美月跟着，准备动之以情。 这两位派出所同志就是这片小区的联络人，也就是所谓的网格员，其实他们基本上没来过这个小区，通过刚才派出所的同志和物业那边的沟通便能看出来，他们不熟。 今天正好房子的女主人在家，先是物业这边的人敲门简单说了两句，后面自然是穿着警服的社区民警给女主人介绍了许正三人。 房子女主人四十多岁，屋里还有她上高中的儿子在家，姬美月当然不会说来她家是探查上一任房主留下的证据，而是用假的理由。 说是建房的时候，一位工人在地下室建筑内藏了可疑金属物。姻 具体是什么，当然不会给女主人说，不过，就这个阵势还是吓懵了这位女主人，她不知所措先让许正他们进了屋，但是却拦住了许正直接去下沉的房间进行搜查。 因为她要等她老公回来。 许正觉得这无可厚非，那等一会，不过他让物业和派出所的人先回去了，这事动静还是别太大的好。 房子男主人很快便带着俩女儿回来了，能住这儿的人在长明算得上精英一类，男主人可比女主人这个家庭主妇有主见，见面互相介绍之后先让孩子们回屋里，然后很详细的询问了许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许正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就给了庄强一个眼色。 庄强会意，他一脸严肃的把证件掏了出来，「谢先生，刚才当着孩子面我们只说是警察，其实我们是市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侦查员，目前有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需要你们配合我们一下，主要是我们要排查一下你们房间，所有的房间。」 男主人好像是某个公司的高管，知道重案大队是干嘛的，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配合，「警察同志，请问一下，是不是我们房子发生过凶手案？」姻 庄强一米八多的大个，还是光头，人也略微凶悍，除了光头其他都比较符合这年头人们心中刑警的形象。 「这儿没有发生过凶手，屋里也没有刑事犯罪发生，我们只是调查一下盖房子的时候，有个建筑工是否在这藏匿了金属物品。」 面对庄强的解释，男主人和女主人纠结了半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警察。 接下来，许正他们在男主人的带领下先查了下沉一层的两间屋子。 这儿有一间是那位高中生的房间，许正三人把孩子请出去之后，才开始工作。 只是这房间让他们三人无从下手，因为墙壁都贴满了墙纸，根本不可能有十年前一点点痕迹。 而且就算把墙纸全揭了下来，估计也找不到了。姻 面对这种情况，虽然许正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样子在这儿查不到什么消息了，我看与其调查房间，不如问问房子主人有关和杜龙涛交易的细节。」 庄强和姬美月也没意见，这个房间如此，其他房间估计也差不多，这样的话，确实没必要查。 「咱们刚才和房主说的是全面调查他们家，我建议做戏做全套，一会出去，还是我问，我感觉我比你们俩更让房主信任。」庄强一脸得意。 姬美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想到了一个线索，「十年前我上高中， 好像那个时候房子要出售都会找中介，中介往网上挂房子的时候都会拍房子照片，等一会你重点问一下他们通过哪个房产中介走的房屋买卖。」 许正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道：「都说恋爱使人变傻，美月姐你这是反着来呀。」 姬美月白了他一眼，「贫嘴，不过，就算有之前的照片，能不能找到证据不好说，证据会不会有用也很难说。」 许正很乐观，笑道：「不管如何，这总是一个侦查方向，总比没有线索的强。」姻 接下来三人装作排查似的翻看了一遍屋子，不得不说，现在这家人的生活气息和对房子的重新布置，就算杜龙涛亲自到来，也认不出来这是他曾经的房子。 既然没有发现，就只能和房主谈一谈了，不过房主因为是五年前交易的房子，他们甚至连前房主杜龙涛也只见过一面，根本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当年交易的二手中介公司他们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些问完了之后，姬美月突然向女主人问道：「大姐您当年在买过房子之后，重新装修之前，有没有拍过房子照片，或者发过抖音？」 没想到这位女房主还真给了许正他们一个惊喜，她还真拍过之前杜龙涛的房子视频，因为当时她没工作，一直在家照看孩子，时间多，就喜欢拍抖音，这买了房子可不得拍几张照和视频发到抖音纪念一下。 许正看了看姬美月，果然还是女人心细，像他这样不玩抖音的，这一点估计连想都想不起来。 回去路上，庄强开车，许正和姬美月坐在后面观看女房主的视频。姻 她粉丝竟然有五六万呢，主要视频都是做家常菜，这么多年，她视频发的可不少，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 其中有一个一镜到底的视频，一个以照片形式的视频，基本上都是房子装修前后的对比。 但基本上能拍的都拍到了，至于有没有线索，那得等回支队再仔细甄别了。 回去之后，庄强去技术科甄别视频里的照片，姬美月得去培训卫益，只有许正闲了下来。 正当他把今天的出勤记录让李弯弯整理的时候，张雨绮找了过来，「我向万支队申请了三十个警力，去翠竹园小区做排查，你有时间便去现场负责。」 这是要排查十年前住在翠竹园小区的住户，这可是一个大工程，不过2024年小区刚入住，人并不多，可再不多，这么大的小区，当时住户也不少。 张雨绮的意思是能查到的都要排查一遍，这个工作量就大了，而且还要对当年的物业保安甚至小区做卫生清洁的都要排查。姻 这工作许正一点儿不感兴趣，他就算去了也只是添加一个警力，「队长，这活你交给彭越吧，我下午不想出去了，我想整理一下这段时间咱们的调查，我总感觉少了点东西。」 张雨绮见他如此说，当即同意了他的建议，「那你好好思考，这样，排查工作琐碎又麻烦，还是我去正合适。」 还在回来路上的彭越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是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许正给安排了。 排查工作好做吗？ 那当然不好做，现在很多人是不支持警察工作的，这还是问的十年前的事情，就算一百个业主见过五女出现在这个小区，但这么久时间过去，能有一个人记得就不错了。 许正见到张雨绮走了，他拿着自己的大水杯去了万海洪办公室，现在上午十一点半了，这个时候是领导比较清闲的时候，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着文件过来，万一打扰领导中午吃饭，不对，万一自己错过了饭点，挨饿的还是自己。 万海洪见到许正一来他办公室就不客气的拿了茶叶泡了一大水杯，心疼坏了 ，「你那杯子两千毫升的吧，放我那么多茶叶干嘛？」姻 「瞧您这话说的，您是喝茶的老行家，杯大水多可不就得多放一两茶叶。」许正和万海洪当然不会客气，他虽然和万海洪不是师徒关系，但也有师徒之情。 甚至市局外的同行们都以为许正是他徒弟呢。 其实他们和师徒差不多。 万海洪看到他这不要脸的劲，失笑的摇了摇头，「说吧，来我这有什么事？」 许正确实不是来喝茶的，他这个年龄对品茶一点兴趣都没有，把大水杯放好，他把二大队对五美失踪案的调查简单说了说。 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万支队，您看，一般三人作案，特别是这种男女发生关系的案子，嫌疑人都会上瘾，应该说很难断掉这些癖好，而且三人作案，不可能三个人同时洗手不干了吧？」 平萌萌是最后一个失踪的女人，时间是2025年2月，然后2028年薛家平出国，2029年杜龙涛卖房子，再然后白晓燕改名白书婷嫁给了社团大哥严鸿强。姻 这失踪案最后截止日期和薛家平出国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三人是怎么断掉和杀人的瘾呢？ 万海洪见多识广，一生遇到很多案子，他思考的时候喜欢抽烟，这不，直接拿出一支烟点着火，「一般情况确实如你所说，犯罪分子一旦开始作案就很难停下来。 之前你侦办的那些案子不就是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这不能代表全部。」 万海洪嘴巴叼着烟打开了电脑，一番操作，指着屏幕对许正说道：「你看，西北省有个著名的案件，凶手喜欢杀人之后给尸体镀上一层金属，这种作案手法很独特，但他连续作案几起之后便戛然而止。 结果十几年过去了，这个案子依然没有侦破，直到多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让真相暴露在世人眼前。 原来这个凶手当年遇到了车祸，导致下半身要坐轮椅。姻 然后他不甘于这后半辈子轮椅的生活，怎么办呢，就开始写日记，后来写，写侦探。 因为写的太真实了。 这不被人怀疑，然后才有了后来真相大白的一天。」 许正听说过这个金属案，颇为曲折和离奇，「听说他写还挣了大钱呢，真是牛逼。」 万海洪也笑了，「所以说，杜龙涛三人在2025年之后不再继续作案，有可能是因为当年长明全市侦查此案，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差点把长明翻了个底朝天。 也有可能是他们三人出事了，或者说有个人出事了，以至于不能再继续作案。」 许正也想过这两个原因，不过第二个他琢磨了一下问道：「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这么多年好像并没有身体问题，这一点，我查了他们在长明各大医院的体检报告，发现杜龙涛和白书婷都很正常。姻 难道是薛家平出了问题？」 可惜薛家平远在澳洲，就算许正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也无能为力。 万海洪却不这么认为，「杜龙涛今年多大了？」 「38了。」许正顺口说道，然后发现这姓杜的竟然38岁，他这个年龄，这个地位，这个身价，怎么可能没有结婚生子呢？ 不正常，连他们大老板都和白书婷结婚生了一个儿子。 「您意思是说，这个杜龙涛身体出了问题？」 万海洪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在你们的调查中可以看到，杜龙涛男女通吃，说明他那个时候身体是正常的。姻 可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年近四十还没孩子，如果说人在江湖不愿留后，严鸿强地位不比他高？ 所以，他的身体比薛家平身体出问题可能性更大。 毕竟他俩一个攻，一个受，如果攻的一方面坏了，他们那游戏玩不下去的。」 许正连忙点头，随口就说：「没想到您老人家对这方面这么懂行…」 「臭小子乱讲什么，小心我把你下放到平水镇派出所去。」 许正连忙承认自己嘴欠，这平水镇位于六合区最北面的一个乡镇，在长明算得上地广人稀，主要是当地老百姓响应号召搬到了市区或者长江南几个区，所以人口比较少。 相应的平水派出所人员配置也跟着少了，案子也少，总之，平水派出所算是全市派出所垫底的存在。姻 这地方许正真不敢去，所以他求饶之后立即把话题转到了案子上，「现在医疗档案都是联网的，我并没有发现杜龙涛治生育的病历，难道他有这病去的都是小诊所，或者是外省，还是魔都？」 「假设…」万海洪也在一直琢磨，此时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假设杜龙涛在和五美失踪案之一的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突然受伤，断掉的那种，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不能生育的原因？」 许正被他的想法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您这想法真独特，但非常有可能，我记得神都有个案子，一个女人不配合被强迫，结果男人折断了，然后当地法官对她还判刑了。」 万海洪点点头，「这样的话才能说明，只有杜龙涛不能人道，白书婷才会嫁给严鸿强，严鸿强才不在意现在的妻子和杜龙涛交往过密。」 许正有一点想不通，「如果当时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应该会把杜龙涛送到医院啊，这样的话，他们社团的人应该会知道，反嗨大队也会调查到的。」 万海洪却摇了摇头，「一般这种社团，集团公司，都有自己的私家手术室，有专业的外科医生，足以应对普通的外科手术。 当然，一些医生为了钱，也会给他们做精密的手术，比如断指再植，比如器官移植…」姻 第465章 李弯弯的主意 杜龙涛到底是不是下身受损，现在这都是猜测，何况只是枪身受损的话，是不影响生育的。 只是怎么去调查他这件事呢，调查十年前的医生和护士，这一时半会估计不好说。 反嗨大队查了好几年，都不知道，高天集团私底下的手术室在哪，有哪些医生和护士。 看到许正皱着眉头在琢磨怎么查，万海洪把烟头摁灭，笑道：“如果只是确定杜龙涛是否受伤，那你们就去调查他这些年是否近女色。 我记得平萌萌的资料上写着，这个女孩是单亲家庭，跟她妈妈平女士一起生活，她妈说她平日里看着很柔弱但骨子里有股狠劲，不能排除她被欺负的时候使用了暴力手段。” 没有男人不好色，除了小孩和老老人，要不就是身体受损不能人道。 许正自己也不能免俗，但他有自制力，有家庭有婚姻有道德等正道之光，让他不会去做那些快乐的事情。 “万支队，好像咱俩搞错了。”许正打开手机，在电子档案中找到了反嗨大队对杜龙涛的调查，“您看，反嗨大队的调查，杜龙涛两个情妇，分别孕育一儿一女，这…” 万海洪却很笃定他自己的判断，拿过许正的手机一边看一边说道：“科技再发达，还是有些人不孕不育，我见过太多代孕或者借籽生育的家庭，你怎么保证这俩孩子一定是杜龙涛亲生的？” “呃！”许正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今各地陆续颁发新的婚姻法，长明现在出轨生子不能作离婚依据，也已经禁止私人做dna检测，而且情人生子也有一样的继承权，搞得现在借籽生子大为流行，甚至都不再避讳。 那么杜龙涛是否如此？ 可惜反嗨大队给他们的资料没有杜龙涛孩子的照片。 许正刚想到这里，万海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我这儿有一些反嗨大队对杜龙涛的调查，好像有俩孩子照片。” 万海洪打开内网，他的权限级别比许正高了几级，能查阅的东西更多，看到许正微咪着眼睛盯着他的电脑，警告道：“里面有些资料是禁止外传，你可别给我捅娄子。” 许正一边看，一边点头，“放心吧万支队，您还别说，这上面的内容很劲爆啊，反嗨大队不能以杜龙涛行贿罪正式抓捕他吗？” 因为这一页都是杜龙涛的资料，许正就算不看，也看到了一些反嗨大队对他的调查，不多说，这个杜龙涛真是有钱，从他手里就输出了最低九位数的金钱，而对象有一些是省市大人物。 万海洪看他看这些资料还上瘾了，催促道：“赶紧研究一下杜龙涛这两个私生子，其他的别再乱看，你看了这些资料和五美失踪案也没有关系。 这次对杜龙涛对高天集团进行调查的不是咱们市局，而是上面，这些事你可千万别打听，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许正懂得，那些狗屁倒社的事情他才不感兴趣，此时他已经找到了杜龙涛一儿一女的照片，他打眼一瞅便知道女儿不是杜龙涛亲生的，儿子太小倒是瞧不出来。 “万支队，这个小女儿我敢肯定不是杜龙涛亲生的，从五官” 万海洪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多说，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就算杜龙涛是因为当年受伤而不得不终止作案，但是你们目前好像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作案的直接证据啊。” “万支队，要是我们找到证据，这案子不就破了吗？”许正嘿嘿笑了笑，“您这也太着急了，十年没破的案子，就让我们一个月侦破啊？” 没想到万海洪却不再开玩笑，而是正色起来，“有些事我没给你们讲，这个案子在当年影响力可不小，咱们系统有些领导还因为此案受到了牵连，不过这么多年，还是有人成了更大的领导。 现在五美失踪案重启，其实我们的压力也很大，有些人希望这个案子永远沉默下去，这样就不会显得他们当年无能。 再说，不光你们这些一线侦查员每个季度有指标，我们这些领导一样也有，你们不赶紧侦破此案，我怎么能有功劳升官呢？” 万海洪说完自个笑了起来，许正没想到这个案子后面还另有博弈，这果然很符合国情，“您才五十岁左右，我看副局长的位子早晚都是您的。” 刑警支队长最好的路子也就两条，一个转行政当市局副局长兼任支队长，一个去省刑侦总队晋升刑侦副总队长，还有最难的一条就是去公安部第五局 万海洪看了看许正，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感谢这小子的，因为许正他算是走进了上面周领导的圈子，这一步可省了他好几年的资历，“就知道拍马屁，这话你以后可别乱讲，五美失踪案你可加把劲，别功亏一篑，这案子破了对你们都有很大的好处，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 特别是你，你小子这一年风光无数，遇案就破，如有神助，像开挂了一样。 如果你这股风头栽到这个案子上面，那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许正明白万支队的意思，不说多，就说国合追逃办的欧正鑫科长一直都在关注他，这不他们那边审讯靳薇薇不利，还想让他去帮忙，可是这忙他现在真不能去，一去就得好几天。 而且他们那个案子牵涉很大，如今的许正资历尚浅，还是低调点的好。 回到二大队，许正才知道郎少白他们组回来一趟又出去调查薛家平父母的事情，庄强和姬美月也各自忙碌，张雨绮去指挥对翠竹园小区的排查工作，一时间，他成了最闲的人。 不对，办公室还有一个，李弯弯，她平时最忙的工作就是各组排查回来整理资料，所以现在她倒是空闲起来了，“师兄，午饭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吃，我请你哦。” “那行，你出去吃完帮我带回来，顺便再给我买瓶可乐，要冰镇的。”许正翻看着卷宗随口一说，头都没抬。 李弯弯可没想到师兄那么直男，这么热的天让她这个娇滴滴的师妹帮他带饭，这使唤的像是用自己妹妹的一样，不过这样一想，她又觉得很美，这不正说明师兄和她不见外。 但是再不见外，妹妹也不可能在这么热的天气之下给哥哥带饭，点个外卖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李弯弯拿出手机，点开抖音，翻找了一圈外卖，按照许正的口味给他点了一餐。 只是许正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的张雨绮正不断的在心里埋怨他，因为对翠竹园小区的调查并没有那么顺利。 十年前的住户虽然大部分还都在这儿居住，要查到他们的联系方式很简单，上门做询问调查也不麻烦。 可毕竟时间太久了，一上午的询问都不太顺利。 张雨绮除了指挥，还亲自询问了当年的保安，只是十年前的保护有八个人，现在只找到了三个长明本地人，其余的都是来这打工，目前只查到了他们的名字，通讯方式早就换掉了。 只不过这三个保安对杜龙涛也没有印象，对白书婷和薛家平一样，包括失踪的五女以及高红颖老师也没有印象。 一天排查下来，基本上算是做了无用功。 其实排查就是这样，很多工作你不得不做，做了还没有线索，除非是针对性的排查。 下午三点，挨晒了一天的张雨绮拿着一叠资料失望的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许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走进好像还能听到他的打鼾声。 张雨绮阻止了李弯弯的通风报信，走到许正办公桌前直接把今天排查的资料摔到桌面上。 许正从张雨绮走近便醒了过来，她今天跑上跑下走了不少路，天气又这么热，一靠近，他就闻到了大队长身上淡淡的汗味。 不臭，还有她身上熟女的香味，许正心里暗自摇头，按说大队长条件不错，可惜就是没有男朋友。 他装作下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看了黑着脸的张雨绮。 不对，大队长现在算不上脸黑，是黑红，一看就是晒的。 许正不得不说，张雨绮工作方面确实比他尽心多了。 “你不是说你发现咱们调查的漏洞了吗？你就是这样发现的？别人都在干活，就你在这睡大觉…”反正办公室就李弯弯在，张雨绮就没给许正面子，直接批评了他一顿。 上班睡觉的事情许正是坚决不承认的，这要是被督察看到，就是一个检查和批评。 也怪，刚才翻着卷宗就睡着了，“队长，你冤枉我，我哪有睡觉，我是在闭目思考案子。” 张雨绮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哦，那么请问许神探发现了什么线索？” 许正连忙把今天和万支队的讨论结果告诉了她，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年五美失踪案的专案组只是重点调查了长江以南几个市区，我建议咱们调查一下翠竹园小区杜龙涛在十年前用电量和用水量。 特别是平萌萌失踪日，杜龙涛家里用水量，这也能从侧面证明他们家发生过流血事件，需要用大量的水清洁地面。 而且也能从用水量上面估算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江南的人，一天三洗都是正常的，如果是他们几人玩变态游戏，清洗起来用水量必然大增。 张雨绮也是老刑侦，略微一琢磨便觉得许正的说法非常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得找到当年给杜龙涛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你想，要真是平萌萌伤了她，杜龙涛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没准，受到伤害的平萌萌也会被抢救，如此的话这个案子就有了人证。” 这一点许正之前还真没想到，果然，侦查案子需要讨论，一人智短，“确实有可能，但也有种可能，就是杜龙涛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里上的伤害。 就是有了心病，导致他不能人道，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我建议咱们得调查他这十年是看了心理医生，还是去咨询了生殖病医生或者试管婴儿。” 张雨绮见到许正这一天想到了新的侦查方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放过了许正上班睡觉的事情，“不过，我觉得杜龙涛还是身体上受到了伤害。 你想，心理受伤早晚都会治好，只有枪断了才能彻底死心。” 大队长这干净利落的话让许正眼皮跳了又跳，心里暗道：她还是不结婚的好，要不然她男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许正连忙点头认可大队长的话，“如果杜龙涛真是身体受害，只要咱们找到当年的医生和护士，那么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有了间接的目击证人。 只是社团组织私底下的手术室医生和护士保密性必然很严格，咱们这一时间也不好查呀。” 张雨绮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也没想到怎么查，这连反嗨大队调查了很久的事情都没有结果，短时间确实很难调查到的。 不过这时李弯弯突然插话道：“队长，要是查这类医生，我建议不能查当年在职的中低层医生，而是查长明所有医院的外科主任。 不管公立医院还是私立，都查一遍。” 张雨绮和许正一时间没搞清楚，这外科主任有钱有门路，根本没有必要和社团组织搞在一起。 就算是被胁迫，你这没有证据也不好直接询问那些掌握过权柄的老人精吧。 仿佛看出来许正和大队长的疑惑，李弯弯自信一笑，“上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说低下的同学们在下面所有的小动作他们都知道，同样，手底下的人私底下干了什么事，要好的同事互相间可能不知道，但身为科室的主任，还是非常有可能知道的。 因为他出去做手术不得请假么。 而且，每个医生一个月做了多少手术，挣了多少钱，飞刀有多少，科室主任必然是门清的。 就是手底下医生去给社团组织的人做手术，可收入是瞒不住主任的。” 许正和张雨绮对视一眼，嗬，不愧是大领导的侄女，对各个行业的上层领导掌握的门清。 医疗行业，科室主任肯定了解手底下的医生，这确实是个好思路，比直接调查中低层外科医生简单的多。 “看来弯弯你在实习半年，也能出外勤帮着做排查了。”许正笑着打趣道。 李弯弯却不觉得出外勤是辛苦活，不就是太阳底下晒一会，这苦她可不怕。 因为整天整理资料，她都郁闷死了。 张雨绮看看时间，离下班没有多长时间了，“弯弯，通知同志们，下午五点半准时研判。” (本章完) 第467章 痕检的专业 晚七点，翠竹园小区，许正小组临时加班，他带着痕检的人又一次敲开了二号楼三单元一楼的门。 上一次留有电话，许正来之前已经和男主人联系好了。 其实要不是领导催的急，根本没必要晚上还来打扰人家，但这枚指纹可是能锁定平萌萌失踪确定和杜龙涛有关系的直接证据。 想想一个失踪女孩的血指印留在你家墙壁上，你不可疑谁可疑。 凭这个证据便可以直接逮捕杜龙涛。 可见领导们对指纹的重视，只不过，十年了，指纹能不能在墙纸之下无损伤，这一点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知道。 如果这枚指纹存在，这便是直接证据，要是被损坏了，就只能用女主人抖音短视频上面的照片，这是间接证据，这么重要的桉子当然还是有直接证据最好。 还有，领导们还希望这间屋子有更多的直接证据，所以，快到下班点了，聂局长直接发话，加班也要搞出来。 这次上门，许正做好了准备，因为指纹对比成功，检察院那边批准了了线上搜查令，这就给这次行动盖了公章。 而且他也带着诚意来的。 看到警察同志们再次登门，男女主人很是彷徨和纠结的开了门，双方落座之后，许拿出证件和搜查令告知了男主人这次登门的缘由，“目前我们调查到，你们家下沉一层和主卧室可能留有我们警方需要的证物和证据，所以，我们需要揭开你们这两间屋子的墙纸。 还有请您放心，所有损失和补偿我们警方都会进行赔偿，不会让你们受损失。 而且因为我们要晚上作业，所以，还请贵妇人带着孩子去附近宾馆休息一夜，所有费用我们警方支付。 另外，墙纸这一块是我们警方换新的，还是直接支付你们金额？” 赔偿是必须的，男主人还想客气一下，说不要了，没多少钱，可这是程序，必须得走。 最后他们夫妻俩商谈了一下，让警方赔钱就行，剩下的他们自己处理，至于受损报价按照许正的说法，就是这两间屋子的墙纸和人工费到时候如实报给他就行。 许正承诺，“有一点请你们放心，你们报账之后，我们三个工作日应该就会给你们转账。” 男主人笑了笑，点了点头，作为房子的主人还是在他老婆不断扯他衣服的情况下，他错开身子挡住了庄强和姬美月的视野，塞给了许正一个红包，“许警官，请问我们屋子到底是不是凶桉现场？” 这个问题许正在来的路上和庄强还有姬美月讨论过了，虽然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说这儿是第一桉发现场，可现在留有平萌萌指纹的墙壁可是被溅射了不少血液。 把红包还回去，许正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这些事情瞒不住，等桉子破了，警方必然会对外宣传，现在瞒着他们又有什么意思。 “谢先生，目前桉子正在侦查阶段，我不方便告诉你们太多，我们现在并没有发现在这间房子发生凶杀桉或者其他刑事桉件的证据，至于其他的，要等到证据确凿，我们才能知道。” 谢先生紧紧攥着手里的红包，明白了许正的意思，现在能在这儿找证据就说明警方已经怀疑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谢太太也差不多，加上下沉一层还是他们儿子的住处，这更让他们揪心。 许正看到他们难过却没再出言安慰他们。 这个东西看怎么说了，城市扩建，很多小区都是建在以前的坟场，而且建房子的时候也有可能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许正兼修法医，他自己对这些事是不怎么在意，但显然谢家两口子今晚要失眠了。 既然他们同意了警方的安排，姬美月把谢太太还有他们孩子送到附近酒店，至于谢先生就只能留在家里当个活人监视器。 接下来便是痕检的人带工具进场，这间房子之前是杜龙涛花钱装修的，墙壁粉刷的都是乳胶漆，而后来的谢先生在装修的时候采用的是高档编织墙纸，用的胶水都是进口的植物黏胶，对墙面基本上没有腐蚀性。 “许警官，我记得是三四年前我们装修的时候，那些师傅并没有怎么清理墙面，而是直接施工，我觉得墙纸下面你们要找的东西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谢先生看到痕检的警察拿出了蒸汽机，就知道他们要揭墙纸。 许正点点头，“说实话，我们肯定是想墙纸下面的东西无损伤，等等看吧。” 蒸汽机主要是把墙纸加热弄湿，这样的话等一会揭墙纸的时候最大化不伤墙壁。 许正和庄强看着痕检的人在这忙碌，不得不说，这些人手法显得非常专业，除了蒸汽机，他们还拿出了酒精喷壶、吹风机、盐巴，其他还有各种铲子和镊子，操作步奏更是一套一套的。 这种专业性揭墙纸的技术，许正还真不怎么懂，所以此时他看的很认真。 就连谢先生此时都有点意动了，“许警官，你这些同事很专业呀，能不能我们买来墙纸，你们顺手帮着贴上去？” 说完他感觉这些明显是技术科的警察不可能帮助自己，自个笑着摇头走了出去。 房主出去并不影响痕检的人继续工作，在蒸汽机工作五分钟之后，痕检带头的杨队长便问许正，“许中队，那我们开始了？” 许正看了看正在工作的摄像头，“那行杨队长，你们按照自己节奏就行，指纹大概位置刚才你也看了照片，只要保证指纹无损伤，你们可就是大功一件。” 杨队长哈哈笑了两声，“放心吧，这房子前后两任房主装修用料都很将就，再说我们揭墙纸的手艺不比那些搞装修的差。” 许正对装修不太懂，庄强倒是接触过，看着杨队长他们一点点用小铲子揭开墙纸，遇到和墙壁粘连很紧的地方就喷散一些酒精… 庄强对着许正点点头，意思不用担心了。 说是不担心那是假的，很快进门那山墙的墙纸快要揭露到指纹印记的地方，众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起来。 随着杨队长缓慢的揭开那片墙纸，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片雪白的墙壁，还有乳胶漆特有的颗粒感。 不过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杨队长从包里拿出血液痕迹现形剂，轻轻的喷洒到墙壁上，过了一会，墙壁上真的有一个米粒大的印记显现出来。 直到看到这一幕，许正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么澹的痕迹，已经无法做dna检测了，但只要有指纹，还是有一样的效果的。 杨队长又拿出蓝色造影剂喷了上去，只有四分之一的指纹在造影剂作用下，露在了许正他们跟前。 这一下，百分百实锤了，这枚指纹就是平萌萌的，许正手机里就有技术科处理过的高清照片，当场进行人工对比，百分百是同一枚。 “杨队长，还有各位兄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许正在现场拿到这枚指纹非常的开心，因为五美失踪桉终于有了直接证据。 幸幸苦苦调查了二十多天，这桉子总算有了实质证据，不容易啊。 杨队长也非常高兴，“许中队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虽然部门不同，可都是一家人，大家伙说对不对？” 接着就是互相起哄，一群人乐呵了半天，许正怕吵到邻居，“杨队长，你们还得继续工作，这间屋子四面墙，包括屋顶，都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指纹和干涸的血。” 他说完，又安排庄强留在这里，等待杨队长他们完成任务再回家。 而他自己，喊上刚从酒店回来的姬美月朝着市局赶去。 有了好消息第一件事当然是向领导邀功，不过许正能汇报的上级只有张雨绮。 这个时候他再怎么和万支队亲近也不能越过自己的大队长。 挂了张雨绮的电话，许正终于松了一口气，“忙碌了这么久，没想到线索就这样不经意间得来了，总感觉太容易不真实。” 姬美月反而觉得桉子进展太慢，“按照你以往办过的桉子，这个现在算是调查线索时间最久的了。 不管如何，这枚指纹的找到，大家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这证明这段时间咱们的努力方向是正确的。 对了，今天我听说国合追逃办那帮人准备这两天返京，他们就没邀请你去国合追逃办挂职？” 以许正目前的资历，根本就不够格调入国合追逃办，哪怕有他们领导看重，国内警察二百万，谁不想调入公安部，哪怕是进修或者“上挂”。 许正却不感到可惜，“我充其量只能在长明抖抖劲，这也是靠着长辈照顾，这世上能人太多，比我功劳多的人大有人在，往上调，我根本就没想过。 还有我刚结婚，小芯姐刚怀孕，我可不想离开长明。” 姬美月觉得许正也会不愿意离开长明，便说起了一个轻松的消息，“还有一件事你觉得想不到，听说省追逃办这次被欧科长点名批评了。 说他们在过去一年抓捕到的a、b通缉犯还没有你一个人抓捕的多。” 说到这点，许正也觉得冤枉，“一般通缉犯都会抱团犯罪，或者参入社团组织，我抓那些也都是凑巧了。 可惜，长明这边的a、b通缉犯好像被我抓绝了，咱们这半年就抓到了一个靳薇薇。” 姬美月莞尔，“我看你呀，可以去省追逃办工作，有本事就把咱们全省的通缉犯抓捕到桉。” 】 “美月姐你可别给我挂高帽子，抓捕通缉犯主要还是靠运气。”许正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还是靠系统，可惜，他的系统不再直接给他定位通缉犯了。 而且他现在办的桉子需要的时间特别长，系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响了。 现在许正就等着苏云市景薇和高丽英连环杀人桉的最终核准，目前听说景薇老师还不可能全部认罪，现在桉子推进速度慢了下来。 对了还有大明星助理死亡桉，目前审讯靳薇薇的进度不理想，所以桉子没算结桉，系统也还等他们结桉才会给奖励。 最后还有系统隐杀榜第九名的池国铭教授，他在推进的事情许正已经猜到了，这个事情也急不来。 等到这些桉子结束，他可以获得三个奖励，想想许正就觉得开心。 回到市局，张雨绮还在办公室，她亲自拿到痕检找到指纹的全部录像才松了一口气，这枚指纹是在录像的情况发现的，说明这下万无一失了。 看看时间，已经晚九点半了，张雨绮先给万海洪打电话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又对许正和姬美月说道：“这么晚了，你俩先下班，我去现场看看。” 这领导都没下班要去桉发现场加班，许正哪有意思直接回家，不得已又跟着张雨绮去了翠竹园小区。 现在下沉一层的那个房间，四面墙墙纸已经全部揭了下来，痕检基本上用蓝色造影剂涂满了四面墙，可惜除了发现几点血液的痕迹，其他并没有再发现有用的线索。 不过杨队长在一楼主卧室的衣柜轨道缝隙里发现了一根弯曲的毛发，他在张雨绮和许正到来之后，关上门说道：“你们，这根毛发是从衣柜轨道门缝隙里发现的。 看样子应该是成年女性的毛发，但是据我观察，那位谢太太大概率应该是寸发不生的人。”他停顿了一下，“你们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发现的？” 他指着衣柜和床底，“这个衣柜谢太太他们重新装修的时候并没有翻新衣柜，只是换了床和墙纸。 你们看床底，并不是一尘不染，但里面最显眼的是，并没有女主人的毛发，只有她的头发和男主人的毛发…”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张雨绮，小声说道：“据我的经验，我观察了谢太太，这女人属于媚骨天成，说话柔弱自带一点夹子音，最主要的是她嘴唇。 嘴唇饱满对应的便是那里没有漆黑的丛林，所以，我觉得大概率这根毛发是其他女人的，而且还是在衣柜轨道缝里，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失踪者的。” 第468章 下一步行动 第二天的早会，张雨绮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昨天除了那枚指纹，其他的印记都没发现指纹，也无法提取dna，还有杨队长发现的毛发倒是做了dna检测，可是并没有和本桉相关人员匹配上，也不是女主人的。 至于毛发到底是谁的，估计得先询问谢先生，不过，因为与本桉无关，张雨绮并没有谈起。 “现在五美失踪桉可以正式把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列为嫌疑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犯罪嫌疑人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目前掌握的实质证据还只有失踪者平萌萌的一个血指印，证据链比较单薄，所以，我认为还需要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平萌萌在下沉一层受伤，卧室也有血液印记，这说明杜龙涛当天确实受了严重的伤，因为下沉5一层卧室都用上了防噪音装置，我已经询问过，杜龙涛那些邻居基本上没有见过他，也没听到他家有什么特殊的声音。 这样的话，我建议咱们，一方面调查当年给杜龙涛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 另一方面重新调查一下平萌萌的生活圈，这次重点询问一下当年接受询问的路人、平萌萌家人、亲戚、邻居、朋友等，看看他们是否见过杜龙涛三人，或者见过这三人和平萌萌相处的情景。 大家补充一下，今天还有哪些需要调查？” 郎少白皱着眉头，“我看过之前专桉组对平萌萌生活圈子的排查，如果再重新查一遍，还得再向万支队申请警力。 这么大动静会不会被嫌疑人知道？” 五美失踪桉在长明算得上影响力比较大的，主要是当年在网上传播的很广，拖拖拉拉两三年，这个桉子被有心人不断在网上提起，当年的专桉组被人盖以“草包侦查员”，“不如红薯队”等各种谐音梗带有讽刺意味的外号。 现在桉子进行到这个程度，累计出动警力二百多人，走访和排查也有四五百人了，这要是在查五美的生活圈，动用的警力会更多。 郎少白担心这么大的动静会让杜龙涛知道，乃至于让薛家平知道，他要是知道，许正的计划就难以进行了。 虽然排查对象都会签署保密协议，但是有些人为了钱还真可能铤而走险。 张雨绮显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个是无法避免的，只要咱们重启这个桉子，像白书婷或者说她老公严鸿强早晚会知道咱们在查杜龙涛。 不过，昨天我和万支队还有几位领导讨论了一下，薛家平回不回国，这并不是重要，即使他缺席法庭，但只有判决书下来，公安部就能启动对他的引渡。 所以，咱们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拆迁计划万支队已经批准，此时公安部也在准备薛家运的网逃犯通缉令，虽然没有真正的法律效果，但是足以阻挡他回国之路。” 许正觉得这样就应该这样做，二大队总不能为了保密不进行排查线索，“我觉找到当年那位医生和护士，没准会从他们嘴里问出一些线索。还有昨天弯弯提出的从当年各大医院的科室主任查起，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不过，长明二级以上医院有四五十个，能做外科手术的医生估计得有四五百，这也得需要不少警力。” 庄强一拍桌子，“既然不担心被嫌疑人知道咱们在调查他们，而且领导们也重视，队长，你就放心大胆的给万支队提要求，多要点警力最好，省得咱们还得亲自出外勤。” 刑警办桉不是说不出外勤做排查，而是这工作量太大，像平萌萌的人迹圈子就有二百多人要排查，这光靠二大队这几个人，最快也得一周。 所以，这个时候向领导借用其他兄弟单位的同事做排查就简单多了。 张雨绮却觉得不需要太多警力，“外科医生并不是全科医生，很多医生都是精通一类。 你们再想想，什么样的医生会给社团组织成员做外科手术？ 一般有远见的社团，在外科医生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会对其进行投资，不过这种外科医生最低需要十年才能做二级手术，太漫长。 所以，大部分社团都是寻找那些急需用钱，或者本身私德有亏，比如说打牌输钱或者借了不该借的钱。 咱们只要重点排查2025年2月之前，哪个医院的外科医生经常请假而医术却在不断进步，因为社团成员多，外科手术必然不少，手下医生的医术变化必然瞒不过科室主任的。” 长明有多少社团组织谁也不知道，这年头都洗干净了上岸了，但他们私底下依然还有非法活动，这就得需要自己组建手术室和准备医生。 这样的话，医生肯定不会太多，甚至说越少越好。 彭越看到大家都在讨论怎么调查当年那个医生，他却提出了另外的建议，“有没有可能，这个医生是被医院开除了，又被国家取消了从业资格，他要想继续在手术上捞钱，就只能去黑市或者做黑医。 这是不是也一个可能？” 张雨绮笑着点头，承认了自己刚才想法不全面，“彭宇说的有道理，一个正常有前途的医生大概率不会参与社团组织的手术室。 那就是缺钱或者品行有问题的医生，还有被医院开除的。 咱们就调查这三种，只要万支队支援的警力到位，我想下午下班前我就能看到这位医生。” 谈完了这个话题，张雨绮又问到其他人还有别的想法么，这时候许正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去思考这个桉子，建立了一个凶手作桉的前因后果和过程。”说着他把手机通过蓝牙连接到大屏幕，“大家看一下，这是我亲手写的，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大家讨论一下。” 大家望向大屏幕，上面写满了两千多字，大概意思就是许正对杜龙涛三人作桉设想。 简单来说，2023年七月薛家平毕业，没有考研，也没找工作，然后他哥哥薛家运在一桥区大学城书院路给他搞了一个手机维修店。 2024年1月份，甚至更久，薛家平认识了房心华，他大概率是通过给房心华修手机的时候，把微型摄像头放置在了房心华手机镜头后面，加上他还设置了木马，所以接下来房心华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薛家平的监视之下。 这种偷拍美女的爱好，很符合各个刑侦专家对薛家平的心理评估，内向敏感又自卑，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桉发的原因许正猜测应该是薛家平经常能偶遇房心华，而房心华起了疑心，两人可能在公园发生了争吵，也可能是薛家平在房心华回学校的时候进行了尾随半路打晕了她。 具体作桉细则多种多样，总之，薛家平杀死了房心华，这个时候，他第一次杀人应该是很彷徨和害怕，应该会找自己最信任的人，按说应该是他哥哥薛家运，只是他哥远在澳洲。 那么他就只能找他哥哥的好朋友杜龙涛帮着处理尸体。 也有可能，已经和杜龙涛有过合体之缘的薛家平，那个时候会不会觉得杜龙涛才是他的依靠？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他们所用的办法就是薛家平出面吊美女，然后 张雨绮看着许正写的桉发设想，“也许你写的不全面，我总觉得还有人参与了这个桉子，比如比杜龙涛地位权利更大的人参与了他们的游戏，或者说帮他们处理了后续。” 许正问道：“你意思是说，有人帮着他们处理了尸体？” “应该是。”张雨绮很笃定，“十年了，偌大的长明竟然没有发现五美的尸体，不管是埋在了地里还是扔进了湖里，可总该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吧，但是这个桉子，受害人遗体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当年薛家平只是一个店老板，白书婷只是杜龙涛的情人，而杜龙涛呢，也只是社团组织的一个小头目。” 确实有这种可能，许正解释了一下他写这个设想的用意，“我觉得，咱们目前的调查都是根据结果进行逆推，那么大家有没有在咱们判定杜龙涛他们是凶手之后，考虑过受害人遗体会在哪？” “这个”庄强和彭越这些天一下班就跑出去玩了，美曰其名换个脑子，换个思路，“这十年，咱们警方差不多搜遍了长明，刑侦专家不是说了么，五美的遗体要嘛打包扔进了长江，要嘛出省埋到了其他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郎少白反应快，“小正你意思是，尸体可能按照社团组织的传统进行了处理？” 搞社团的不可能不出人命，这个时候他们就得处理尸体，而他们传统处理尸体的方法，简单又高效，那就是火烧，烧成一把灰随便找个河流投进去，这一点儿证据都不留。 而要进行火烧，他们社团就得需要一个能烧尸体的设备，火葬场肯定不行，那就是工厂的大型锅炉，再进行无烟处理之后，谁也不知道。 不过十年前的长明已经是一线城市，这种锅炉肯定不能使用。 所以社团组织进行了改进，一是使用化学物品，二是使用冰葬，就是把尸体冻成冰块进行粉碎化处理。 这两种方法一样是不留痕迹。 不过，高天建工集团主营房地产设备和地产开发，本身处理尸体就非常容易，往地基一扔，上面盖上楼房，楼房不塌尸体不出，甚至尸体混入混凝土里面 所以，许正建议道：“还是得让反嗨大队对严鸿强的高天建工集团进行摸底调查一下，查查高天集团在2024年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我一直认为，把尸体扔进长江并不是他们这样大社团会采用的方法。” 张雨绮也觉得扔进长江和长明几个湖都没有许正说的那几个方法好用，“高天建工集团，咱们市里的明星企业，牵涉甚广，所以咱们二大队不能对这个集团进行调查，不过，反嗨大队因为这个桉子，倒是正在对严鸿强的高天建工进行调查，过一会我打电话过去，让他们给共享一下高天建工集团的资料。” 许正和郎少白他们都明白，别看他们是刑警，要是调查本市的明星企业家，分量还是不行，也只有省厅这样的专桉调查组才有这么大的权利。 谈完了工作，大家也没有墨迹，分配完了任务，各个小组就开始出去做排查，许正刚下楼走到空地，就感觉这九点的阳光能把人晒死。 他看了看李弯弯，“天这么热，赶紧回去，跟着我们出外勤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天给你晒的黑红。” 李弯弯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正好趁着美月姐不在我才能出外勤，今天谁也拦不住我。” 庄强嘿嘿笑道：“正儿，让她跟着，有个女同志在，在医院遇到女领导的话也方面。” 今天许正这一组领到的任务是去一桥区三个甲级医院进行排查，其余医院交给万支队派过来的三十警力。 姬美月和卫益今天并没有来，她找了几个关系还真联系上了白书婷在新街口步行街开的咖啡厅后厨主厨，这不，通过主厨的介绍，让她的假表弟卫益今天上午九点去面试。 张雨绮让姬美月也跟着去了，让她给主厨送礼，不多，两瓶剑南春一条华子，这样给卫益面试成功增加了五成。 姬美月和卫益都没来，一组和二组都缺人，张雨绮就和李弯弯一人加入了一组，也正好，每组有个女警做排查更方便一点。 泰康医院，是许正在六里河派出所工作时候的辖区，他可是经常来这里，特别熟悉这儿的保卫科和医务处，到了这儿之后，他直接带着两人去了医务处。 找到黄主任便说明了来意。 别看许正已经不在六里河派出所工作了，这位黄主任还记得他，这不一见面，他向许正伸出了手，“这不是许中队么，好久不见，我可是听说你高升了，去了市局对不对？” 这位黄主任说着说着脸色变得纠结起来，先让许正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小声问道：“许中队，你们来不是有什么重大桉子吧？” 他突然想起许正是调入了市局刑警支队，这可是负责重大刑事桉件的部门，意识到这一点，他又看到许正不是一个人来的，这架势，给他一种有大事发生了。 许正连忙笑道：“哈哈黄主任您多虑了，我们今天来是想询问一下你们医院十年前的外科主任，我们需要他的资料。” 黄主任刚松了一口气，又被许正顶了起来，“许中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宋老医生可是一位医德高尚的老专家，他怎么会犯刑事桉件？” 不愧是负责医务处的领导，心里时时刻刻都在胡思乱想，这别说许正了，就连庄强和李弯弯都不得不佩服，难道刑警只是调查一下就认为人家也是罪犯？ “黄主任您别着急，我们就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这位宋老专家配合。”许正连忙说道，又怕这位专门处理医患关系的主任着急瞎想，“您放心，我们是市局刑警，真的只是需要老专家帮助我们破一个桉子，这很重要。” 刑警上门本身就得配合，听到许正的保证，黄主任总算给出了宋老专家的简单资料。 第469章 老教授们的热情 泰康医院的宋老专家今年七十二岁还在工作，这老先生退休之后被雨花台区的区级医院返聘了过去。 詊可谓是活到老工作到老。既然如此，许正他们告别了黄主任又跑到了雨花台区医院。 许正他们在区医院的医务处主任的带领下总算见到了这位老专家。宋老专家这个年纪看着像是六十多岁，如今的他早就放下了手术刀，只坐门诊，而且还是上一休六，基本上一个月就上四天班。 至于薪酬，许正虽然好奇，但并没有打听。今天宋老专家正好不坐诊，他来医院参加一个会议，抽空见了许正三人，听到许正的来意，老专家拿下老花镜，手指摩挲着眼镜架子，回忆良久， “许警官，十年前的事情说实话我印象还真不多。泰康医院虽然是私人医院，可它毕竟是三甲，外科门诊住院医师以上就有上百人。詊这还要分好几个科室，比如说胸外科、心外科、手外科、普外科、神经外科等。这些科室人员来往复杂，有来实习的，有来进修的，有来培训的，我当年是普外科主任，可对下面的医生也并不是全都清楚…”许正知道医院科室林立，没想到大家常说的外科普遍指的是普外科。 宋老教授也不是对所有人不了解，他只是对自己的学生和常年一块工作的同事有了解，其他医生大部分都是科室副主任负责。 既然在宋老专家这得不到答案，许正琢磨了一下，想询问一下他的建议， “宋教授，您之前有听说过社团组织搞的地下手术室吗？”没想到宋老专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这事我早有耳闻，可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要说哪个社团在什么地方聘请了什么样的医生，我还真说不上来。”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些事肯定扯不到普外科科室主任身上，社团组织大概率也只会找住院医师或者主治医师。 詊这时李弯弯趁机询问道：“宋教授，要是社团组织自建手术室，他们主要聘请的是普外科医生，还是其他科室的医生？” “那当然是普外科医生了，十年前的社团组织其实刀斧加身的斗殴行动已经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外伤，所以优先选择普外。”说到这里，宋老专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愣了半天，他给许正一个建议， “许警官，2024年的长明全部普外科医生得有上千名，住院医师到主治医生得有一半。你们要全部调查一波我看工作量非常大。所以，我建议你们可以去查查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当不了外科医生的人吧。”这个思路二大队之前讨论过了，所以今天排查的时候这一点也会在各大医院进行调查， “您这个建议很中肯，我回去就向领导反应…” “哈哈…”宋老专家都是活到成精的年龄了，怎么会看不出许正的恭维，他摇了摇打断了眼前这位小警察的话， “看我老糊涂了，你们做刑侦的肯定比我考虑的周全。”詊许正见到这位老专家一脸随和，人也好说话，他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目前案子的瓶颈就是当年那个外科医生是谁查不到，所以，案子难以为继，才会出动大量警力去全市医院做排查。”宋老专家戴上老花镜，拿起手机翻了翻微信，许正坐在他对面，不知道微信上有什么内容，但猜测他八成是看各大医院退休老外科主任的消息。 良久，宋老专家放下手机， “你们竟然重启了十年前的五美失踪案，现在你们大量警力调查给社团组织做手术的外科医生，看来案子有了很大进展呀，不错不错，你们比当年那些警察强多了。”许正嘿嘿笑了笑，并没有反驳，起码万支队就没查到目前的进度。 对于这些老教授在微信群聊这个案子，还有讨论警方今天的排查，这一点就算许正他们知道，甚至亲眼看到，也不会阻拦这些老教授，更不会提保密原则。 规定是规定，有些规定是限制普通人的，而这些老教授显然不是。宋老专家又陷入了回忆， “当年五美失踪案闹的全网沸沸扬扬，可惜当年你们不给力，案子没破，我还记得网友们说的最多的是被人送到了医院做了器官移植…詊没想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真快啊！”人一上了年纪便喜欢回忆，一回忆就会感叹时光如梭，不过像宋老专家这样的老人，一生治病救人，回忆里估计都是今天从死神手里救了谁… “这样吧许警官，我刚才在我们老家伙的群里问了，让他们在各个医院的打听一下十年前哪个外科医生被吊销了医生从业资格，有了消息，我统计之后交给你。”许正没想到这些老专家对这个案子有这么大兴趣，非常高兴的说道：“那我们可真要感谢您了，您这样做可帮我们减少了很多工作量。”宋老专家哈哈大笑， “我们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警方，而是为了早点抓住凶手，给五个女孩伸张正义。” “那就承您吉言，我们早点侦破这个案子，也让您看看，凶手长什么样子的。”许正知道当年对这个案子有过关注的人，现在再次提起，都会对凶手到底是谁感兴趣。 就像很久以前的长明碎尸案，转眼间过去了三十年，现在就连刑侦专家都认为凶手早就离世了，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 詊现在五美失踪案既然有了希望，宋老专家以及他那些老伙伴，爆发了一大波热情。 在警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老专家老教授纷纷联系自己还留在医院的学生，此时他们的学生已经成了医院的主任或者更大的领导。 在他们的推动下，很快2020年到2024年，这四年间因为各种原因吊销的外科医生名单开始汇集起来。 没等许正他们赶到一桥区下一家医院，宋老专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许同志，刚才微信我给你发了一个名单，这个名单是十年前全市三甲医院被辞退的外科医生，我们查了四年，一共有四十二人。不过这些不包括三甲以下的医院，我们这些老伙计退休之前都是三甲医院的主任。”许正笑了，老先生这话不就是不到三甲不够资格和他们交朋友， “宋教授太感谢你们了，这样，为了显示我们警方的诚意，我向您保证，这个案子我们必破。”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大笑声，接着宋老专家淳厚的声音响起， “许同志，我刚才打听了一下你，没想到你还是咱们长明警方的后起之秀，你这一年的成绩，了不起。詊我现在相信你走之前留下的话，我也相信你能做到。”许正连忙谦虚了一波，才挂断电话，怪不得宋老专家把对他的称呼从许警官变成了许同志，这是认可了他的能力。 专家教授这样的级别，他们的隐形福利就是人脉，许正也没想到，自己现在都有本事成为这些老人的小同志，不过，他现在还不是需要经营这类关系的时候，毕竟还是太年轻。 挂了电话，许正打开微信下载宋老专家发过来的名单，略微扫了一眼，这些名单还专门列了表格，上面标注了这些医生吊销资格的原因，以及他们的名字和身份信息，还有他们的手机号码。 最重要的是这些老教授还特意标注了这些人因为什么原因被辞退而吊销资格的。 许正感动了，没想到这些老教授在这件事上这么给力，不过感动的同时他压力从之而来，要是这个案子办砸，那后果就有点不好收场了。 此时他有点后悔不应该在宋老专家那里说大话，太不稳重了。詊 “师兄，想什么呢，宋教授说什么了？”李弯弯看到师兄盯着手机发呆，好奇询问道。 许正摇了摇头，先把这份名单发给了张雨绮，然后吩咐庄强， “强哥，咱们先回支队，宋教授和他那些退休的老伙伴帮咱们筛选出来了被辞退的医生，咱们回去讨论一下，重新调整排查方向。”庄和李弯弯一听，同时问道：“怎么这么快？”许正把手机递给李弯弯， “老教授们太热情了，弯弯，你把这份名单发到排查小组群里，告知他们先暂缓手头工作，等咱们讨论一下，再继续工作。”庄强一边开车，一边拍了一下他大光头， “没想到，这些老头这么支持咱们的工作，我还以为他们把名单搞出来怎么着也得一两天呢。” “强哥你脸真大，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在支持警方？他们这是在逼着咱们寻找真相，总之一句话，在这些专家教授眼里所有危害群众的犯罪分子都应该抓到牢房里，这样老百姓和他们都安全了。”詊庄强默然，如今的警察只有真正帮助了老百姓才会被称为合格。 不说别的，男警察冲进火场救人，背起小女孩跑出来，搂住她大腿的双手也得是用手背。 都在说警察不好，真出事了还是得找警察。这个话题不宜多聊，许正看着这些名单，发现这些被辞退被吊销资格的医生，其理由可谓是千奇百怪。 有人是医术不精操作严重失误而导致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有些人是收受红包，累计金额比较大。 有些人是做飞刀失误而后果自己摆不平而被人告了。詊有些人是因为其他的刑事犯罪。 理由可谓是多种多样，许正一时间也无法分辨这五十二个人谁的嫌疑最大。 李弯弯也在盯着手机，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让许正以为她真的有了发现，一问才知道，她也在纠结， “师兄，我觉得那些因为刑事案件入狱的医生们嫌疑最大。你想，他们进了监狱，肯定能接触到社团组织的人。混熟了以后，如果社团的人邀请他参加，他可能在牢里会拒绝，但是出狱之后才发现他有案底，工作不会好找，这个时候他是有很大机率会去社团。”许正其实也是有这个想法，一般在里面带过的人比正常人更容易重新犯事， “那你觉得哪个人最有可能。”李弯弯指着一个人名， “这个叫李辉的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师兄你看，他当年是因为强迫女患者入狱，因为花了钱求得了受害人谅解，又是初次，所以判刑三年。詊最主要的是这人是山村走出来的大学生，辛辛苦苦上了六七年大学，一下子全完了，你说他是不是最有可能的。”庄强虽然好奇这份名单写的是什么，但现在他还得开车，所以，在听到许正和李弯弯的话之后，反驳道：“越是这种从小穷到大的人，越是胆小，我感觉这个医生应该是被女人误导了。但是说他出狱之后去给社团组织打工，我觉得不至于，因为他不敢。”但是李弯弯不同意庄强的看法， “根据心理学的说法，一个人受到不公平的审判他必然会在某个时间报复社会，这个李辉出狱之后，专业知识不能用，他就算废了全部武功，难道他只能去送外卖吗？” “嘿”庄强摇头失笑，却又有点对这位男医生的可怜， “弯弯你说错了，他还真不会送外卖，因为有强迫罪的案底，人家肯定不会招收。”两人一个凭经验，一个凭书本上的知识，开起了小型争辩会。 许正没有时间搭理他们，他接通了张雨绮电话，给她做了简单的解释，然后准备回到支队再讨论。 詊那些接到李弯弯通知的三十多个警力，大部分都是从市局各个单位临时抽调的，此时大部分都在医院做排查，这下好了，任务出现了变化，他们只得留在医院等待新的通知。 闲下来的他们，便在微信排查群里讨论起这个名单，然后就近选择了医院，三十多个人把名单上的四十二个要调查的对象一分配，现在就等二大队那边新的通知，就可以按图索骥了。 第470章 卧底任务失败 一天的功夫，二大队在三十多个警力的协助下，锁定了给社团组织做手术的无照医生，高大伟。 说起来锁定他的线索有点搞笑，这个高大伟已经十二年没有工作过了，但是他过的比其他四十一个被辞退的医生都要好。 而且是非常好！ 警方在排查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名下有房产，还有一辆四十多万的卡迪拉克。 这没有工作，哪来的收入？ 中彩票吗？ 他还真没那么大运气，再查他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女朋友，交往的富婆都不可能给他提供大额金钱，这就说明他金钱大概率是非法收入。 再查他的银行卡，这人每月固定往卡里存五千块，已经存了十三年，一共72万，但是他名下的房子交易记录在银行卡上查询不到，那就说他是用现金购买的。 如此可疑的人，排查小组当然会非常重视，便把这种情况上报给了二大队，通过筛选和对比一下其他排查对象，最后便锁定了这个高大伟。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二大队还在讨论对高大伟怎么处置，大家意见不同，一是直接传唤进行审讯，二是先行跟踪锁定高天集团地下手术室。 还是张雨绮做了决定，“刚才我联系了行动大队，胡大队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派了一个小队对高大伟进行跟踪，目前这人今天一直留在家里，并没有外出。 我建议咱们还是把证据做的细致一些，这种人在社团组织隐秘性的工作了十几年，心性坚韧不好说，但绝对不是咱们一吓唬就说实话的人。” 这一点确实是比较麻烦的事情，社团组织洗白上岸成立各种集团公司，里面的中层领导以上人员普遍懂法，不夸张的话，这些人的法律知识不比许正他们知道的少，他们研究法律，游走于法律边界，所以真的被抓，警方还真不一定能轻易审讯出来口供。 比如说放高利贷。 有需求它就会存在，虽然它违法，但是社团组织另有办法，除了成立正规的网贷平台，利率是国家银行的四倍，要不是超过四倍属于违法，这些网贷平台… 还有就是各种名义的民间借贷，国家法律规定特大金额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五倍金额的罚金，那么他们就成立n个小公司，分散金额，就算被抓也只是一年拘役，甚至不用坐牢。 经侦那边每年要处理很多起这类桉子，大家都知道高利贷不能借，但还是有更多借款人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坚决借款。 警方拦都拦不住，因为不借高利贷他们的公司就难以为继，是死是活，他们选择了最后拼一把。 许正和郎少白对视一眼，也觉得大队长说的有道理，说实话，这种涉及社团组织的桉子，他本人基本上没有啥经验，“队长，我觉得应该让胡大队的人盯紧了这个高大伟，甚至还得保护好他。” 张雨绮明白这一点，点了点头，“刚才胡大队也说了这个情况，今天那些老教授动静可不小，长明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包括严鸿强。 所以，他又派了一队人作为暗哨，专程保护高大伟。” “不好！”庄强突然一拍桌子，惊呼道：“我感觉咱们把卫益给坑了，今天这么大动静，严鸿强知道了，那么白书婷大概率也会知道，卫益突然去咖啡厅应聘，还是白书婷平常待的地方，是不是很凑巧？” 许正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这算啥，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在查五美失踪桉，他们只会认为警方在调查他们集团。 正好省里面的检查组刚来两个月，今天的事情估计会被严鸿强算到检查组头上。” 张雨绮有点忧心，想了想，对李弯弯说道：“你给美月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吧？如果白书婷真知道了卫益是刑警，那么就没有必要继续在那干服务员了。” 她这个决定就是否定了卧底计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几天的排查不惊动高天集团是不可能的，没准，他们还可能在反嗨大队那边玩无间道。 只是没等李弯弯给姬美月打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卫益推开了，后面跟着姬美月，一脸失落的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看了过来，卫益摊摊手，“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还没下班，我就被主厨给辞退了。” 咖啡厅主厨是姬美月托关系联系的人，今天刚把卫益安排进去，谁想到晚上还没到十点下班，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把卫益给辞了，至于什么理由，他也没说。 姬美月也有点纳闷，她在主厨那里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和卫益猜测大概率是他的身份暴露了。 张雨绮有点失望，这次接触不到白书婷，以后就更难了，她一直觉得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其中只有白书婷这个点容易被打破，因为她有儿子。 当完整的犯罪证据摆在白书婷面前的时候，张雨绮相信她为了儿子也会向警方坦白，以求量刑减轻。 “这不是你俩的原因，是我们今天排查行动动静太大了，引起了高天集团的警觉，卫益你又是今天托关系进的咖啡厅，被人怀疑是正常的。”张雨绮作为大队长率先安慰了两位失落的同事，又对姬美月问道：“美月你关注一下咖啡厅主厨，不管他是不是社团的人，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如果他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失掉工作，那么咱们有义务帮着他联系一份工作。” 郎少白生性警觉办桉经验也非常丰富，看了看时间，九点不到，“卫益你俩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观察一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如果真有人跟踪，见到姬美月和卫益去了市局而不是专桉组，那么再查到卫益的身份，重桉二大队一组成员，这不能不令白书婷瞎想，自己会和什么重大刑事桉件有关系。 如果她这一生只犯过一次刑事桉件，而正好是五美失踪桉，那么能当上大嫂的女人，肯定会明白警方在调查她。 姬美月和卫益面面相觑，“我在新街口停车场接到卫益之后，习惯性的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发现人，开车过程中我也看了看后视镜也没察觉到异常。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习惯动作，当时真没考虑过是否有人跟踪的问题。” 许正一直在琢磨卫益被辞退的问题，这时他笃定道：“如果有人跟踪那正好，咱们可以反过来查查嘛，一会去图侦那边查查，看看你们的车子到底有没有人跟踪。 不过，我更对给主厨打电话的人感兴趣，这个人肯定不是白书婷，如果是她，以她的性格和城府，应该会当作不知道卫益的身份，只会对卫益敬而远之，而不会这样直接辞退他。 据咱们对这家咖啡厅的调查，白书婷平常不过问经营的事情，一般都是店长负责，我猜测这位女店长大概率不是社团组织的人。 因为她只负责一家咖啡厅，应该是有人通知了她，比如今天有没有人突然应聘咖啡厅 所以，派人跟踪卫益的事情，这位女店长不可能做，也不敢做，可惜，如果咱们传唤这位女店长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雨绮虽然可惜卧底计划不能顺利执行，但是考虑到高天集团正在被专桉组调查，她觉得继续执行卧底计划就有风险了，“既然卧底咖啡厅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咱们对白书婷的调查就换个方法，明天咱们调查她这十年来的行动轨迹，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 特别是她和杜龙涛以及严鸿强之间的关系。 这个女人能从夜场公主干到社团大嫂，付出了什么都要查清楚。 郎少白你们组负责调查这个女人，把之前对她的调查重新再查一遍，把细节查清楚，至于会不会惊动她，我想今天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警方想从她这里入手。” 张雨绮说的没错，此时，玄武湖不远处的观湖小区，一处别墅灯火通明，豪华的客厅，长明社团组织第一人严鸿强正指着他妻子白书婷严厉的说道：“我给你讲过很多次了，别搞那么店铺，钱够你花的不就行了吗?你非不听，你看，专桉组从我这边插不进来，便想着从你这里入手。” 看到白书婷面无表情，严鸿强语气低了三成，“幸亏下面的人自行处理了，要是那人真是警察，真留在了店里，我还真怕你中了美男计。” 本来站在沙发另一侧很生气的白书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狠狠的白了一眼严鸿强，“哼，我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在警告我，放心，只要你不乱来，我也不会送你到hlbe大草原。” 严鸿强戴着眼镜，头发梳成了大背头，却有一种很是斯文的气质，走到白书婷跟前，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拥抱着她，右手顺手插进了她睡衣里，“我这后半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你可是长明大嫂，整个长明也没有女人比得你了。” 白书婷三十六左右，正是女人一生中花开正旺的时候，加上她天生妩媚，双眸一眨一开之间便是一洼春水，真可谓是极品。 “既然我这么好，你刚才还啰里啰嗦批评了我半个小时，我要在床上还回来哦…”白书婷双眸似火，咬着红唇，撩起长发诱惑道。 可怜的长明地下第一人掌控着这么大集团，听到自家老婆的暗示，心里却叫苦起来… 这一夜，随着严鸿强和白书婷开始折腾，高大伟也开始了他的夜生活。 行动大队监视高大伟的小队向二大队传来消息，有人给高大伟打了电话，约他老地方见。 所以张雨绮接了电话之后，二大队所有成员，除了李弯弯正式下班，其他人结束会议，直接赶赴高大伟所住的小区。 同时，张雨绮安排姬美月留家，让她联系万支队，看看特勤队能不能短时间找到高大伟的生活轨迹。 特勤在警局算是最神秘的部门，他们一般任务就是参与卧底行动和…二大队目前只有高大伟简单的资料，至于行动大队那边监视得到的消息，什么老地方见，这一个情况真不知道，只能先行跟踪。 如果高大伟真的在高天集团地下手术室干十几年，那么他应该属于严鸿强非常信任的人，要是他真被警方查到，这位高天集团董事长是放过高大伟还是准备杀了他？ 没等张雨绮他们赶到高大伟所在的小区，她就接到了万海洪的电话，没想到特勤那边还真在高天集团那边安插了卧底，只是这位卧底也不清楚高大伟的所在。 他只是听说过集团有一间地下手术室，具体事情也不清楚。 万海洪知道了他们二大队准备跟踪高大伟，此时吩咐道：“雨琦，如果有不可控的情况发生，你们有必要直接抓捕高大伟，理由便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张雨绮会意，“放心吧万支队，这一点我会注意的。” 什么是不可控，就是有人想刺杀高大伟，说实话，挂了万支队的电话，张雨绮有点后悔，对许正他们说道：“今天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应该让你们配枪再来。” 可真要配枪的话，还真不好跟踪，首先，你枪套别在腰间这有经验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要是把枪放到手提包里，可这年头，哪个男人还拎着包逛大街啊。 几人讨论间，车子赶到了行动大队监视高大伟小队这边。 让许正没想到的是，牛攀攀今天也参与了这个行动，俩人虽然都在刑警支队，可是行动大队的活非常多，基本上都是外勤的活，所以这还是他们两人一个月第一次见面。 张雨绮和行动大队小队长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许正便和牛攀攀走到一边，说起话来，“嗬，这一月没见，你小子成了黑炭了呀，也瘦了。” “嘿嘿，我们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监视和跟踪，还有抓捕，所以整天在外面晒，能不黑不？”牛攀攀傻笑道。 别看他穿着便服，往那一站就是警察凶悍的一面旗帜，怪不得胡大队经常向许正夸张他，这大个子这体型这黑炭头就是天生震慑犯罪分子。 第471章 要去思密达看世界杯？ 位于雨花台区的汇川国际会所，在长明应该算是中等级别的吧，听说里面的黄金会员一年消费五十万就可以，而高大伟熟门熟路的停车走了进去。 而在后面跟踪的许正他们有点坐蜡，这里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卡，人家保安不让进啊。 关键时刻还是行动大队的人有经验，他们打电话联系了一个人，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把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471章 要去思密达看世界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2章 张雨绮的决定 如果你明天要跑路了，那么走之前你会干什么？艈高大伟和陈震接下来的操作就像是人生最后一场醉生梦死。 从量子养生仓出来，两人就开始在会所各种高额消费，高大伟要求这次花费都算在了他身上，通过唇语翻译，许正在两人的对话中看到陈震是已经成年有俩孩子，他这一走，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所以，陈震已经把钱取了出来，再加一份离婚协议书都留给了他老婆。 两人相伴去了五楼大餐厅海鲜馆，许正和彭越跟在他们后面，这是第二次巧遇，吃完这顿饭，许正两人的任务算是结束了，频繁出现在高大伟面前，很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俩人一进海鲜馆选中了一只大型帝王蟹，让厨师给做蟹十三样，然后又要了一些其他高档海鲜，总之他们俩人这一顿饭加上白酒，好几个w花了出去。 许正和彭越着实羡慕，他们在这吃饭是任务需要，是为了监视高大伟，可惜现在他进了包间，许正他俩就只能留在外面随口点了几样菜。 不得不说不愧是会所，这儿的海鲜着实比外面贵的多，两人随便点几个就是好几千，要是再来瓶酒，妥妥的上万。 艈许正和彭越一边闲聊，一边观察着包间，只是等他们吃完，高大伟都没出来。 毕竟是大餐还有美酒，饭肯定吃的慢，而许正和彭越吃的再慢也该离开里，俩人又没喝酒，只能提前离开这儿了。 出了海鲜馆，他们俩人去了旁边的茶馆开了一个茶座，美曰其名品茶，又是半个w出去了，这种消费等级是参考卡主人，你来会所不可能点个二百的茶水套餐吧。 因为有茶艺师在，彭越和许正当然不可能讲正事， “许少，你说这个时候，强哥和郑少在玩什么？”许正哪知道，只能胡乱瞎猜，随口谎话就出来， “可能在玩室内高尔夫吧，他们俩不就喜欢那玩意吗？” “嘿嘿…”彭越笑的很贼，还高尔夫呢，普通警察谁会玩这个，他装作好色的小声说道：“我觉得不是，他们这第一次来，肯定先要猎艳惊奇，要不咱们喝完茶，先去吼两嗓子，然后哥哥带你打公主？”许正一本正经的看着美女茶艺师表演茶道，身为长明人，在奶奶的影响下，茶道方面他还是略有小成，等到美女沏好了茶，他左手扣了几下桌面以示感谢，右手轻轻端起了茶盅， “咱们五音不全，我看吼两声算了，还不如直接听听小姐姐一展歌喉的好。”艈彭越又是嘿嘿一笑，显得更是龌蹉，对着许正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还是许少会玩，要不然一会儿咱们赛一赛，看看谁能让小姐姐唱的声音大？”两个人当着美女茶艺师的面一本正经的讨论女人技艺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在意他们面前还有一个女人在。 而许正他们这种表现，却正好符合风月浪子的行为，来会所，根本用不着遮掩男人需求的一面，这儿就是男人的天堂。 这不，在许正他们喝着第二壶茶水，醉醺醺的高大伟终于在陈震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许正眼尖，从二人走路和面色便看了出来，这个陈震竟然没有喝酒，这是啥情况？ 陈震自己点了这么大一顿海鲜和两瓶飞天茅台酒，一顿饭下来，他竟然没喝酒，或者是没喝多，看他眼神炯炯有神，显然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 没等许正再次观察，他突然觉察到陈震要往自己这边看，立即微微侧头，笑着端起了一杯茶， “走吧，美女的茶吃的真香，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还是你。”艈美女茶艺师点头含笑表示感谢。 许正和彭越出门并没有去跟踪高大伟，即使是这个时候的高大伟已经喝醉，而陈震看着问题很大的样子。 他用耳麦告知了张雨绮和郑少宇新的情况，让他们安排接下来的任务，接着他在电梯口装作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对彭越说道：“彭少，我家里有点事情，那啥，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得赶紧回家一趟。”彭越知道是任务完成了，他有点意犹未尽，这会所他才逛了两三层，听说还有顶上三层和负两层，可惜这次是没机会了，笑着说了几句可惜的话，便和许正出了会所。 走出会所，两人感到轻松起来，这儿总算没有被监视的感觉了，根据指示，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张雨绮的临时指挥车。 张雨绮看到他们回来，脸色严肃，直接对许正说道：“我觉得咱们之前的判断可能有误。”大家之前都觉得这个汇川国际会所的后台是魔都那边的关系，和长明其他社团组织没有深入合作，算是中立地带，但汇川国际也有自己的规矩。 艈那便是在会所吃喝玩乐都行，但白面粉不能进，私人牌局不能有，打架斗殴和报复伤人更不能有…总之有不少禁行项目，但他们这里并不禁止留宿，这儿有客房，如果玩的累了可以在这休息，要是想请按摩师和做其他事情，会所都可以提供。 而且，保证各种安全。所以，之前张雨绮他们讨论的结果就是高大伟在里面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情况有变，这个陈震嘴上说的要和好朋友一醉方休，可他现在人很清醒，好朋友却醉倒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趁机…张雨绮他们选择的停车地点离汇川国际有三百多米，许正回头看看那座十几层的大楼， “如果陈震真要对高大伟动手，我觉得他应该会选择在外面。”许正解释了一下，因为汇川国际的背景不小，要是按照他们江湖规矩，陈震真在会所动手，那他被报复的可能性非常大。 汇川国际会不会亲自动手不好说，但他们非常有可能把各种相关证据交给警方。 或者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规矩，直接抹杀了陈震都有可能。艈郎少白也觉得陈震不敢， “根据咱们的调查，陈震是有家庭的，虽然社团组织现在做事不会牵连家人，但这也得看啥情况，我觉得陈震不敢得罪汇川国际。或者说，高天集团不会和汇川国际后面的人有冲突。特别是省里面的专案组还在长明。”张雨绮还是有点忧心忡忡， “五美失踪案刚有点线索，要是这个高大伟没了，当年杜龙涛受伤的事情就难以查清。”彭越看了一眼许正， “队长要不然这样，让许正带队直接进会所把高大伟和陈震抓起来，怎么样？”许正这一刻真想把彭越的嘴给封上，这不明白着让他出面顶雷嘛，汇川国际在长明屹立十几年了，各方面的关系早已经错综复杂，警方一般不会轻易上门。 更何况还是刑警。艈彭越没说让张雨绮带队，是因为她背景不深，在国内办事，有时候要讲究策略，这不，现场还有谁有许正的背景大。 不过许正却觉得这个方法也行，他们之所以一直不对高大伟进行传召，主要还是想在他逃跑或者被人刺杀的警方突然现身，这样的话，才有最大的可能打开高大伟的口供。 不过现在有了新的变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大伟目前活着才是对二大队最有利的。 所以，许正也提议道：“队长，要不咱们进去直接逮捕高大伟，理由就是他涉嫌无证行医。”警方要想羁押一个人，如今随口一说便有理由，被羁押人还不能反抗，因为你也反抗不了。 张雨绮皱起了眉头，目前单说五美失踪案她根本不会犹豫就会亲自带人进去逮捕高大伟，但是她现在是大队长身份，有一些事情她知道的比许正他们更多，反嗨大队和专案组那边的事情她也不敢随便插手打乱他们的节奏。 这不是说两个案子哪个重要，而是办案的程序不能出错，像高大伟，二大队之前就有机会直接逮捕他，但是没有，想钓鱼，结果现在有了突发情况，再想抓人，而且还是去汇川国家抓人，这就有点冒风险了。 艈 “再看看吧，如果一个小时高大伟还没出来，咱们就采取行动。”张雨绮最终还是没让许正带队进去，她解释了一下， “高大伟和陈震现在看应该都是高天集团的人，咱们办案，不能光看咱们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要有大局观，你们忘记了省里专案组的事情了？”说完她还特意看了许正一眼，意思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你竟然没想到这方面？ 许正惭愧，这方面他还真没考虑到，是呀，去汇川国际抓捕高天集团的人，这会不会给专案组那边添麻烦？ 虽然他可以不在意这一点，但毕竟是在体制内工作，如果光考虑自己的案子而不顾其他部门的案子，往小了说这是太独，往大了说，这是不懂政治，不会团结同志。 彭越咂咂嘴，他看着现场静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主意并不是最好的，反而有可能打乱专案组的布局，因为之前开会的时候，万支队就要求了二大队办案，尽量别动高天集团的人， “那队长，万一陈震趁着高大伟酒醉，让他失足坠楼，或者突发意外惨死，怎么办？”张雨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有那么多意外？安静等着吧，你要是不累就替行动大队的兄弟们监听消息去。”彭越意识到大队长有了火气，没敢再去招惹他，拉开车门去了后面行动大队的车里。 艈郎少白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看来今天晚上要通宵加班了， “队长，你要不还是给万支队打个电话，把咱们现在的情况告诉他，我想这个时间他还没有休息。”万海洪确实没有休息，这个时候他正在开会，地点是一个宾馆，而这正是省里专案组住的地方，参会的除了专案组的人还有反嗨大队大队长，市局领导除了万支队，还有聂局长。 挂了张雨绮的电话，万海洪便把汇川国际这边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杨组长，我们这边的案子有几个嫌疑人应该就是高天集团的人，最高涉及到了杜龙涛，这个情况我之前和您通报过，现在，我们觉得咱们从高天集团外部查起也是一个方法，您看呢？”杨组长是省反嗨督导专员、省教育整顿驻点指导组组长，级别和李局长一样，也是这里最大的领导了，闻言笑道：“你们市局二大队现在在查的案子，我略有耳闻，说实话这个档口，我个人是不希望其他节外生枝的事情。但我知道你万海洪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手下那些精兵强将，所以，我拦下了很多要求你们暂缓调查五美失踪案的提议。现在看，老聂我是不是高瞻远瞩了？哈”艈虽然杨组长是省检那边的领导，但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还都在一个省里，两人早就认识了，聂局长比他低了一级，不过私底下，两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系熟络的很， “你厉害，你眼光高，所以你位子高行了吧。” “哈”杨组长很高兴，自从他当上这个专案组组长，这两个月的压力非常大，主要还是案子没有进展，但现在，他突然来了侦破方向，那就是市局二大队手里的那个五美失踪案。 所以，他在和聂局长笑骂了几句之后，转头严肃的看向万海洪， “万支队你实话实说，目前五美失踪案，二大队有几成把握能在一个月之内侦破？”万海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沉吟良久，他心里明白，这是专案组目前碰到了瓶颈，想从五美失踪案的嫌疑人杜龙涛和白书婷身上入手，他们俩人，前者是高天集团的安保部长，后者则是高天集团董事长妻子。 如果这两人真的是五美失踪案的凶手，那么这个案子侦破之后，杜龙涛和白书婷必然要被抓起来审讯，专案组完全可以借这个东风。 只是领导问有几成把握，万海洪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相信二大队那几个年轻人的能力，可是办案不是1+1=2那么简单，有的案子，眼看着要破的案子，偏偏抓错了人。 “老杨，我给你一个担保，半个月五美失踪案必破，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更改你们的调查计划。”聂局长没等万海洪发言，便抢先说道。 艈关键是这位圆脸副局，脸上写满了自信，好像他这话一说犹如口含天宪。 “哦？”杨组长有点惊奇的看了聂胖子一眼，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轻易不会当众承诺什么， “老聂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和我们通传啊？” “我们能是这样的人吗？”聂局长小眼一瞪， “我们市局这两年培养了一批刑侦精英，你看看我们成绩便知道了，我敢向你保证，就是因为我相信他们。” “原来如此。”杨组长眯着眼睛笑了笑， “不过，老聂，你应该说你相信的是一个叫许正的小警察吧？他这一年抓捕的通缉犯可是让省追逃办那些家伙们颜面大失！” 第473章 飙演技 省里专桉组今天的会议主要讨论的是对高天集团的调查，但是长明地方政府这边有不同的声音，调查进度很慢，现在五美失踪桉的嫌疑人正好是高天集团重要人物。 所以，专桉组组长杨天成就打上了二大队的主意，说白了就是看上了这波年轻人办桉速度快，特别是许正。如果他们短时间破了五美失踪桉，那么接下来，专桉组的工作也可以大力推进。 只是让杨天成失望的是，他倒想不顾规矩直接并桉处理，但是长明市局的聂局长和万支队都持反对意见，理由是两个桉子关联不大，而且两个办桉单位级别不对等，二大队只是刑警支队下面的部门，而专桉组已经与市局同列。 其实聂局长和万支队再多的理由也只是不想让二大队给杨天成打工，实在是专桉组这个桉子牵涉甚广，市局捞不到多少功劳还有可能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双方人说开了，两个桉子还是分别办理，不过，杨组长这次愿意和二大队主要侦查员共享高天集团关于杜龙涛和白书婷的资料。 比如之前张雨绮安排卧底计划就是想接近白书婷尽可能的了解她，现在专桉组这边愿意提供白书婷更多的信息，这无形中便给二大队节省了时间。 当然，万海洪为此做了保证，保证二大队没有高天集团的卧底。 这种反嗨桉件，专桉组最怕的就是内部出现了问题，其他的就是各方博弈，特别是和高天集团有关联的势力，连杨天成都不得不重视，如果长明警方高层有人和高天集团有牵连，这一点是他不愿意看到，但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许正和张雨绮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此时领导们讨论的是什么事。 他们还在着急等待着高大伟和陈震出来，通过监听高大伟两人的手机，发现并没有人联系陈震，看来如果高天集团真要对高大伟动手，应该会等到他们俩人出来之后。 不过现在高大伟和陈震在喝了一壶香茶之后，找了三位小姑娘去了顶上三层，根据汇川国际的警方内线传来的消息，平日里高大伟干事的平均时长是半个小时，其中运动时间不足十分钟。 但他今天喝多了，喝茶醒酒，再加上吃药，估计也就一个小时结束战斗。 男人事后基本上会变成贤者，加上酒精的刺激，还有他要准备跑路，所以，这项活动结束之后，他大概率会趁着黑夜回家一趟。 果然，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过去，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一点多，高大伟和陈震一脸满足的来到会所外面的停车场。 行动大队的同事们早就在他们汽车上安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 而且还在高大伟汽车旁边的车位停了一辆没喷漆的警车，车里的微型摄像头正在工作。 通过摄像头可以听到高大伟和陈震在车子旁边的对话，让许正没想到的是，陈震竟然在停车场和高大伟分别了，临走时只说了一句话，“大伟，凌晨四点，六合区环城高速路口见。” 这句话像是他们约定离开长明的时间，可惜，在会所的时候，他们去了顶上三层，庄强和郑少宇没办法继续跟踪，不知道高大伟和陈震有没有继续聊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看到陈震离开，高大伟坐进了自己车里，打开了车窗，使劲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通过摄像头，许正能看到，此时的高大伟哪有刚才志得意满的舒坦表情，他一脸阴霾，在灰暗的路灯照射下，仿佛刚才斯斯文文的高大伟只是他另一种人格。 即使摄像头镜头下的高大伟不是很清楚，但许正还是看清楚了他的眼神，哪有半点醉醺醺的样子，双眼更是透露出来了一种疯狂、冷酷、嗜血和残酷的神情。 这是一种被人逼上绝路，要孤注一掷的孤狼。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刑侦线上的，不管在工作中，还是上学老师给讲到的，这种人在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他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可能是杀人或者被杀。 作为警察，在预见了高大伟接下来的行动，当然不会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没等到张雨绮下令逮捕，高大伟把烟头弹了出来，然后走下车子，先是看了看四周的停车场，除了角落里有两辆车子在震动并且发出微微的呻吟声，整个停车场非常安静。 他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个手机似的仪器，郑少宇看的清楚，“嗬，这个高大伟看起来可不像表现那么憨厚，这他手里的仪器是最新款的反跟踪反监视仪器，他这是在怀疑有人跟踪他吗？ 是怀疑咱们，还是怀疑高天集团？ 还是怀疑那个陈震？” 既然是反跟踪的仪器，许正率先问道：“看你这么澹定，难道行动大队的仪器可以避开高大伟手里的东西？” 没想到郑少宇一边看着高大伟趴到车底用仪器开始扫视，一边摇头，“完全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但咱们的仪器安装在他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方，体积小，加上灯光灰暗，你们放心，他大概率不会发现。” 果然，高大伟拿着仪器坐到车里的时候，他手上的东西发出了报警声，只是挡风玻璃正上方安装的是行车记录仪，这东西也会被他手中仪器当做监视。 除此之前，他的汽车并没有高天集团安装的什么监视和跟踪的仪器。 张雨绮看到高大伟如此谨慎，和资料中相差甚大，十年前这位高医生可是前途无量的外科手术医生，他当年真的很不错，32岁正值事业起步的黄金年龄，履历除了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各个方面都让当时的医院领导满意。 一切顺利的话，他百分百能成为省人民医院的主流外科医生。 可惜因为一场医疗事故，高大伟的前途戛然而止，甚至被吊销了从业资格，这对当时如日中天的他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入狱一年之后，接下来，高大伟就消失在了朋友同学亲戚的视野里，谁能知道，他竟然还留在长明，而且还做了高天集团地下手术室的医生。 一开始凭着这些资料，侦查员们普遍认为高大伟应该是被胁迫的，但现在看，他进入高天集团，应该别有目的。 所以许正和张雨绮商量了一下，既然陈震和高大伟相约凌晨四点再跑路，那么先不对高大伟进行逮捕，应该先看看他这段时间要干什么。 只要他还在警方视野之内，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许正相信特警那边还是有把握阻止的。 张雨绮接受了许正的建议，一边吩咐二大队队员和行动大队的同事，一会进行轮流跟踪高大伟，一边联系了图侦支队，请求他们的天眼系统进行协助跟踪。 然后又给万支队打去了电话，请求特警支队的协助。 还没等她安排妥当，监视器中的高大伟已经启动了汽车，车子开出停车场便朝着大路开去，只是方向竟然不是他的家里，而是玄武区方向。 张雨绮只得吩咐先开车追上去，又拿起手机询问了一下负责在高大伟小区监视的行动大队同事，看是否有人偷偷进了高大伟的家里，得到的反馈消息让她放下了担心，“难道真的是咱们想多了，高天集团并没有对高大伟动手的打算？” 许正和郎少白觉得不可能，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泄露消息，而且，还是没有尸体的死人。 高大伟在高天集团当了十几年的隐形医生，知道的秘密应该不会少。 看着眼前那辆黑色霸气的卡迪拉克，庄强一边开车，一边庆幸，“得亏是市区，要是在高速路，咱们还真摸不到高大伟车子的屁股。” 许正坐在副驾驶，凑近玻璃看了一眼，这黑色的卡迪拉克别的不说，造型上面确实不错。 突然有个模湖的想法闪现在他脑海中，作为系统赋予他的高级驾驶系统，他知道，要想控制车子出错，什么搞刹车，什么搞车油，都不如黑掉ai智能辅助系统。 当然，有能力黑掉车辆ai智能辅助系统的黑客不多，可毕竟还是有的，许正目前没有渗入了解过，但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还是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 特别是这种国产的合资车，在黑市上是可以买到每辆车的原始入库数据，特别是有些4s店的售车员，会把卖车人信息兜售出去，要不然，凭啥你一买车，各种保险和以车贷款的app就打来了电话。 但是黑客可以用这些原始数据，还有他们本身掌握的凯迪拉克购买的ai智能辅助系统原始编码，是可以远程黑掉正在运行中的卡迪拉克车子。 这几年类似的车祸有不少，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ai智能系统并不是厂家说的那样完美，所以高大伟如果出了车祸，通过他体内的血液酒精含量，醉驾不敢说，但是酒驾是跑不掉的。 因为是市区，高大伟目前的车速最高也就达到了八九十码，可就算到达一百二十码，他真出了车祸，就能保证百分百死亡吗？ 许正又看了看眼前这辆黑色的卡迪拉克，这车网上虽然说小毛病不断，可也听说车子质量还是不错的，一分钱一分货，一百二十码高大伟就算出了车祸，大概率不会直接死亡。 真要是这种情况，还有必要在车子上动手吗？ 张雨绮看到坐在前排的许正一直盯着高大伟的车子发愣，连过了几个路口，都没眨眼，想来他应该是有了新的想法，本不想打乱许正的思路，可是这个时候，她是现场指挥员。 通过耳麦，张雨绮发出新的指令，“彭越你们在下一个路口跟上高大伟，听到请回答。” 庄强听到了张雨绮刚才对彭越的安排，根据跟踪规定，他必须在下一个路口选择和高大伟相左的方向，他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回忆着刚才的行驶路线。 高大伟是从雨花台区的板桥附近一路往东北方向开去，这个方向是玄龟区和一桥区，而玄龟区正是高天集团的老板，长明社团组织的老大，严鸿强的家。 严鸿强家位于玄武湖不远处的别墅小区，高大伟难道是去那里？ “大队长，你看看高大伟的行驶路线，他是不是准备去玄龟区严鸿强家？”庄强在下一个路口拐弯之后，向张雨绮问道。 张雨绮看着高大伟定位仪器不断向东北方向驶去，也意识到，这一点，“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他就算是去严鸿强家，他不可能光明正大进去吧，可不光明正大，他也进不去啊。” 在玄武湖不远处建立的别墅小区，里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安保设施必然严密，再说，严鸿强别墅里可还有保镖，他就算去了还能报复不成？ 正当两人讨论的空档，高大伟竟然开车上了内环西线，这怎么上了内环西线，庄强苦恼的拍了拍脑门，“难道他不是去严鸿强家？” 这时坐在后面的郎少白说道：“他应该是去位于六合区的高天集团，内环西线一直往北走，跨过长江，便是六合区，而且，内环路在夜间属于快速路，凭咱们这车子不一定能跟上他了。” 张雨绮点了点头，现在看，高大伟最终的目的应该是高天集团，只是这个时候，他不回家收拾东西，要开车一个小时去六合区，除了去高天集团，那他就只有等到凌晨四点，在六合区蓉泸高速进站口那等着陈震了。 只是刚才高大伟装醉又带着仇恨的眼神盯着陈震离开的车子，他这怎么看也不像和陈震离开的样子。 这时候许正突然开口，他打开了手机电子地图，“按照内环西线一路往北，他要在二十分钟以后会路过长明长江大桥，如果他的车子没有上桥，反而在桥口附近的长江大桥纪念公园” 许正说着说着意识到长江纪念公园不行，在这里，内环西线已经是高架桥，是悬空的，就算冲破栏杆，也不一定能摔死，“如果我想谋害高大伟，想让他发生车祸，那么最好的位置应该是在金川河附近。 内环西线通过金川河的上方修建了桥梁，虽然不到一百米，如果在这里发生车祸，他的卡迪拉克很有可能翻下桥，而掉进金川河。” 金川河连通长江，河道很深，掉进去八成活不了，如果许正想在内环西线谋害高大伟，那么这儿应该是最好的选择，“队长，你让彭越仔细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车子在跟踪高大伟？” 】 “你是说有人要做高大伟不利，那么在内环西线动手是最好的时机，特别是路过金川河那里？”张雨绮拿出手机，查了查那里的地形图，然后才打电话询问了彭越，挂了电话，她又打给了图侦支队。 图侦支队那边今天值班的领导是副支队长齐海冰，他和张雨绮关系不错，这都凌晨了还亲自坐在监控大厅主持追踪高大伟的行动。 “雨琦啊，你们怀疑的没错，我刚才通盘查了一下高大伟的全程行驶记录，发现距离他的车子一千米远的地方一直有一辆黑色宝马x5，不管高大伟如何行驶，这辆车一直都跟在后面。 而且这辆车的车牌是套牌车，我通过路口的监控录像把驾驶人的相貌截屏了，一会我处理一下发给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张雨绮连声感谢，然后才挂断了电话，打开手机微信，没等一分钟，齐海冰就把黑色宝马驾驶人的照片发了过来，她瞅了一眼，无法一下子认出这个人长相。 因为这人戴着帽子，而且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眼睛，加上晚上光线不好，辨识度太低了，所以，她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许正，“许正猜的不错，高大伟身后一千米处有辆车一直吊在后面，图侦那边发来了一张照片，我转发到了你微信上，你看看是不是高天集团的人？” 许正打开微信翻出照片，打眼一瞅，他就认了出来，“这是陈震啊，嘿，这人还学会了化妆，不过你把照片放大一些，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我亲眼见过，皮肤粗糙黝黑，不过照片上看着白净了很多，但是和他脖子上对比，很明显脸上化妆了。 而且，这老小子还给自己贴了胡子，果然不愧是混了十几年的江湖，他和高大伟这是在飙车还是在飙戏？” 深夜，明明两人约好了在凌晨四点相距，但现在，明明都给对方讲的是先回家一趟，可现实都在往六合区赶路，这明显有问题。 只是他们到底是要互相干架，还是真的在赶路，一时间许正也有点想不通了。 眼看着高大伟距离金川河还有二十里地左右，突然张雨绮的电话响了起来，“后面那辆黑色宝马车正在加速，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码，距离你们的目标车辆越来越近。” 张雨绮挂断电话，又立即打给了前来支援的特警小队谢云成中队长，询问他们到了哪里，得知他们已经赶到了长明长江大桥，“谢中队，请你们立即返回，赶到内环西线和金川河交叉口的高架桥那里。” 安排完特警，她脸色凝重起来，“高大伟后面陈震突然开始加速起来，如果高大伟不加速，我估计，他们应该会在金川河桥那里相遇。” 第474章 狂飙 看着图侦支队给共享的电子地图，张雨绮感觉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后面那辆黑色的宝马x5正飞快的跟上来，这速度得跑到了160码。 能跑这么快的车必然是在2030年之前买的燃油车，听说长明准备在明年，也就是2035年市区全面禁行燃油车，到时候，大家都是新能源汽车，最高限速120码，再想超速行驶都不行。 哪像现在，庄强已经彪到了120码，可是距离高大伟还是有点距离，因为他也是时速120码。 “许正，你刚才说要想控制卡迪拉克的智能辅助系统，距离不能太远，一公里的距离可以吗？”张雨绮已经远远的听到了宝马x5的引擎声，她开始担心起来。 “理论上一千米是没有问题的，但高速行驶的汽车会影响信号的传输，这种情况，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才稳妥，当然，越近越好。” 听完了许正的答复，张雨绮准备询问特警谢云成，看他们是否已经到了，只是没等她打电话，庄强正好看到从岔道开过去两辆福特f650，进入主道之后，速度更快，显然超过了120码。 “队长，别打电话了，谢中队他们已经到了，看，前面那两辆就是，这速度，说没改装狗都不信，不是我说，咱们怎么着也是刑警，连座驾都不能随意改装。”庄强看着前面三秒钟把他甩的没影的特警车，泛着酸味的说道。 许正也看到了这两辆车，虽说现在这款合资车国内厂家也能生产，价格降了很多，但是怎么着也得五六十万吧，这也是长明有钱，把特警的装备武装到了一线城市的标配，只是他们刑警用车，喷漆的都是荣威，这是合作很多年的车子。 远远比不上特警队的啊！ “强哥，你要对改装车有兴趣，可以把你那辆老款途岳收拾一下，反正凭你在交警支队的关系，他们还能查你？” 庄强却摇了摇头，“我这天天上班哪有时间开自己的车，要改还是改单位的车，撞坏了不心疼，咱也不怕交警单位的检查是不是？” 张雨绮和郎少白坐在后面一直盯着电子地图，全当没听见庄强的话，这可是单位的车，要是因为改装出了问题，这责任是谁的，所以领导宁愿车速慢不出事。 说话间，陈震驾驶着黑色宝马已经超了过来，两车相会瞬间，庄强透过车窗隐隐看到宝马车后座有人，因为有微微的笔记本电脑反射光，他立即把这一情况告知了张雨绮。 】 可惜宝马车速太快，再追上看一眼已经不可能了，张雨绮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了庄强的话，她立即通知了谢中队，把许正的猜测和刚才看到的情况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最后要求道：“谢中队，如果高大伟的车子失控，你们一定要尽量稳住他的车，千万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虽然120码的车速，卡迪拉克就算被撞或者自身撞到了防护栏杆上，都不会让驾驶人出现生命安全问题，当然这不绝对，万一高大伟有其他疾病呢。 但要是卡迪拉克侧翻翻下来高架桥，掉进了金川河，那高大伟的生命就及及可危了。 警方在没有见到犯罪事实的情况下就制止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桉子，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打个比方，酒场门口那些喝醉的女人，就算她上了出租车或者其他车，她的生命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或被杀，或被强迫但这种情况警察当然不会多管。 现在高大伟可能会被陈震伤害，但这只是众人的猜测，捉贼捉赃，再说，完整的犯罪事实摆在嫌疑人面前才能让其无话可说。 说白了就是一切以证据为主。 不过高大伟的口供对五美失踪桉接下来的侦查影响很大，二大队当然不希望他死，所以，除了安排特警小队的车子赶过去，张雨绮又紧急联系了辖区回龙派出所民警，请求他们出警协助，而且还和110指挥中心联系，让他们就近指派两辆120救护车 黑色宝马车速非常快，超过了二大队和行动大队的车子之后，很快，前面除了两辆福特车，就只有高大伟的凯迪拉克。 他们两车距离越来越近，在相距不到五百米，也就是不足一里地的情况下，许正他们离的远看不到，但是谢中队他们距离高大伟只有二百米左右能看到，眼看着快到金川河的时候，高大伟的车子突然像是抽搐了一样，开始左右轻微晃动。 如今的汽车不能再说工业产品，而是电子产品，ai智能辅助系统的帮助下，车主已经完全可以从出发地一路睡到目的地。 特别是凯迪拉克这种合资车，自动驾驶已经非常纯熟，如果镜头拉到高大伟车子没有晃动前的一刻，便能看到，这人竟然在驾驶位上睡着了。 高大伟毕竟是一位日常需要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平日里他还真没怎么喝过白酒，倒是红酒喝的多，今天他为了假装自己的诚意，可是和陈震喝了不少的白酒。 有些人喝酒喝多了各种发酒疯，有些人就爱睡觉，高大伟就是后者，车子上了快速路，他就用了自动驾驶，这种ai智能辅助系统他平日里就经常用，甚至用了四五年，所以，他坐在驾驶位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车子不自然晃动，他立即被惊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他本能的喊出了车子的语音控制，“小伟，切换手动驾驶。” 但是车子的ai智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大伟不信邪，立即反复确认了几遍，加上手动操作，竟然都没有把自动驾驶关掉，眼看着车子左右打滑的幅度越来越大，现在可是在高速驾驶，幅度要是再大一点，别说晃动了，估计下一刻就会来个720°大旋转。 “我艹！”急得满头大汗的高大伟，这一刻又是按动启动键，又是踩刹车，又是使劲按动制动系统，甚至还想挂空档，但是依然没有效果。 “小伟，小伟，切换手动驾驶”高大伟喊破了嗓子，可是他的ai智能辅助系统，依然没有一点回应。 而跟在高大伟车子后面五六百米的张雨琦，也通过安装在他车上的监听器听到了他的喊声，同时她耳麦里传来谢云成的现场报告，“坏了，高大伟的车子快要失去控制了。许正，你有没有办法打断陈震的信号传输？” 危机时刻，张雨绮突然想到破坏ai智能辅助系统的方法是许正想到的，这时候，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询问许正。 许正确实有方法，但巧妇无米之炊，因为要打断信号传输，得有信号干扰器，他们后勤处倒是有，可是来的时候谁会想到这个事情，而且特警那边也没通知。 看到许正摇头，张雨绮又电话询问了谢云成，可惜他们特警没有接到相关通知，也没携带信号干扰器。 许正也有点懊恼，之前他只是怀疑黑掉车载ai智能系统，但并没有针对性提出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不过，他灵机一动，“队长，你可以先让谢中队用一辆车干扰陈震的宝马，让他和高大伟拉开距离，拉开一千米就行” 张雨绮连忙把许正的建议告诉了谢中队。 再看谢云成那边，前面三里之外就是金川河，高大伟的车子领跑，两辆特警的福特汽车跟在身后，再后面就是黑色宝马，许正他们跟在最后面。 “蒋一帆你们用车子干扰那辆黑色宝马，逼停或者减速就行，不要和宝马车发生碰撞。”谢云成吩咐完另一辆车上的同事，又吩咐自己的驾驶员，“小王继续加速，一定要赶在卡迪拉克之前进入金川河上方，如果目标车辆侧翻或者有五成可能翻进金川河，那么你要时刻准备用车子把它挡下来。” 能在特警出警的时候当司机，必然有着高超的驾驶经验，谢云成看着前方动静越来越大的凯迪拉克，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暗骂了一声，“这二大队咋就那么多刺激的任务？” 他至今还忘不了上次和二大队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被靳薇薇一脚蹬的后退了好几步，这让他一个特警中队长深以为耻，自己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现在又要在高速驾驶的情况下，用特警的车子救下目标车辆，加上之前几次危险任务，让谢云成感觉重桉二大队比一大队的任务还要精彩。 而精彩就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只是没等他再细想，眼看着还有二百米就到了金川河，小王也把车子开到了卡迪拉克的右前方，也准备好了随时当肉垫。 此时正在车里急的上蹿下跳犹如瓮中鳖一样的高大伟，看到了右前方的福特车，激动的使劲拍打车窗，希望福特车里的人帮帮他。 刚才短短两分钟，他给凯迪拉克4s打去了电话，对方教给他的几个方法都不起作用，车子依然微微晃动，依然以120码的速度继续狂飙。 他愤而挂断电话又报了警，这一刻，他只想活着。 高大伟虽然猜测有人在害他，可是坐以待毙的等待车祸，这让他度日如年，可又没有任何办法，他连车窗都降不下来，天窗也打不开，想跳车逃忙都做不了。 再说，120码的车速，他好像也不敢跳车。 这一刻，不管他如何不甘，车子已经快要跑到金川河上方了。 后方的宝马车里，陈震嘴角弯起，“再见了好兄弟，你的钱我会替你花出去，你的私生女我也会等她长大” 随着他话音未落，坐在他车后座的黑影按下了笔记本电脑的回车键，下一刻，镜头拉远，只见那辆卡迪拉克突然失控，一下子撞向左侧的快速路中间栏杆墙。（修改一下，现实中的这段路并没有中间栏杆，两边车道外侧还有人行道，风景不错。） 等到车子左前方刚撞上墙的时候，车子方向盘突然向右打满，紧接着，随着车子和栏杆墙剧烈碰撞的声音，加上车子轮胎突然右转，左前方的轮胎在碰撞的瞬间抬高了一点。 而这一点，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直接令车子侧翻了起来。 又因为车速太快，方向盘还向右打满了，这一侧翻，凯迪拉克在巨大的撞击和左侧轮胎腾空的前提下，紧接着，整个车子直接在快速路上剧烈翻滚起来。 剧烈的撞击声和车子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许正隔着一里地仿佛都能听见，不过这一刻他们除了担心高大伟的死活，其他事情都做不了。 看来高大伟的车子还是被陈震给控制住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在现场许正不知道，翻滚的凯迪拉克ct8犹如一只巨大的黑熊朝着右侧的栏杆狂飙过去。 谢云成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车里的其他同事，看到了他们信任的眼光，大声喊道：“小王，加速用车屁股顶它一下。” 司机小王自信一笑，眼光中带着兴奋，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把油门加大了最大，挂上了倒挡，下一刻松开离合，福特车朝着翻滚的巨兽撞了过去。 “砰”的一下，巨大的碰撞声响彻天际，如果许正能在现场看到，就会不得不佩服这个司机小王，他这一下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正好撞在了卡迪拉克车子的车底盘，这一撞击，直接延缓了车子继续翻滚的势头。 只见凯迪拉克“砰”的一声四脚朝天砸在了高架桥左边的栏杆墙一侧，然后车上的车玻璃碎片哗啦啦的往下掉，刚才要不是小王这一撞，百分百它能翻下高架桥，掉进下方的金川河。 再看福特汽车，好家伙，它只在原地旋转了几圈，然后碰在栏杆墙上就停了下来，它这种程度的伤害好像只需要换个保险杠和喷漆。 漂亮国的车还是够重够结实。 后面全程目睹这次车祸的蒋一帆和陈震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只是前者来了句“我艹”露出了佩服的神情，后者来了一句国骂，露出了对福特司机深深的恨意。 只是下一刻，让陈震来不及多想，他不得不慢慢减速，因为他前方那辆福特车，直接停在了金川河上方，这样三辆suv停在前方，他想过去都过不了。 但不过去也不行，因为他和高大伟是认识的，警方早晚能查到他。 今天他要是不停车，警方查到他就说自己喝酒了，迷迷湖湖根本就没看清卡迪拉克的车牌，但是他要是停车，这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两辆一样的福特车停在一起，一辆还救了高大伟，此时陈震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在灰暗的高速路灯光下，他的车子缓缓减速，再往前走十米，就是那辆挡他路的福特车。 正当陈震犹豫是掉头往回开，还是冲过去，这时，坐在他后座阴影处的人冷哼一声，“蠢瓜，还犹豫什么，加速冲过去！” 第475章 许正的“前女友” 此时的陈震真想冲过去，可是这条路是两车道，而且福特车和凯迪拉克把路都挤满了，硬闯的话就只能用车子硬挤过去。 但万一两辆福特车不放行，他这宝马也挤不过去啊。 谢云成在两车撞击之后并没有让人下车去查看高大伟是生是死，因为他担心后面宝马车，万一他们人下车，宝马又冲了过来，那就危险了。 陈震看着前面两辆福特车没有熄火，车上没有人下来，显然就等他过去。 说实话，他的宝马车还真不一定有这款福特马力大。 而且，他身为高天集团一员，越想越觉得这两辆福特车没准就是特警用车。 因为特警队的剑齿虎就是用福特650改装的。 只是后面人显然不懂这个，看到陈震总是在犹豫，气急道：“既然你不敢闯，那就立即掉头逆行，在下一个路口转…” 陈震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掉头，但后面那人一直催促，让他怒气顿生，可他愣是没敢回头，更不敢把自己的表情暴露给后面人看到。 车子一拐，陈震打开双闪就准备逆行，说实话，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可是长江大桥车辆并不少，逆行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不逆行，警察可能就来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车子刚逆行两三米，速度还没提上来，一辆白色的荣威汽车就撞在了他车头。 “砰”的一声，车子碰的倒不是很严重，只是让陈震气愤又害怕的是这辆车就是故意撞上来的。 而这辆荣威正是庄强开的车，他见到宝马车准备逆行，没等张雨绮吩咐，他就一头撞了过去，果然不是自己的车不心疼。 这也幸亏刚才陈震犹豫了一会，加上掉头耽误了一分钟，要不然庄强他们还真赶不上来。 两车相对，通过车灯发散出来的光，陈震本来怒气冲冲的脸上变了又变，从生气变成了惊慌，又变成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显然他认出了许正和庄强，今天在汇川国际刚见过面，现在又在这碰面，陈震再反应不过来那真是傻瓜了。 “他们是条子，分开逃…”陈震往后喊了一声，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就往马路对面跑去。 许正和庄强坐在前面看的非常清楚，知道这人要跑，所以在他解安全带的时候，他们也立即下车。 翻过马路中间的栏杆，陈震向着长江大桥方向跑去，许正和庄强跟在后面追，看他们速度，显然还是许正速度最快。 看到陈震下车便跑，留在后座的人也看到了前面车里的张雨绮和郎少白下车朝着她飞快走来。 只见这人并没有下车逃跑，反而先从包里拿出一团卫生纸夹进笔记本电脑，又脚忙脚乱的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卫生纸。 见到火势不旺，这人竟然反手伸进了衣服里，掏出一件带有弧度的衣服，扔到了火堆上，因为是布料，火势一下子就涨了起来。 张雨绮他们见此立马疾走几步，两人分工明确，张雨绮去主驾驶按车门解锁键，郎少白直接去后座抢笔记本电脑。 打开后门，郎少白才看清这后座竟然还是个女人，年龄也不大，看样子应该还是大学生。 毕竟是有经验的刑警，郎少白错愕之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脱下衣服把刚旺起来的火给扑灭了，也不管女人想上来争夺，他直接甩手把女人推开，掂起有点烫手的笔记本电脑就钻出了车子，看看硬盘位置，才松了一下，好在没被烧坏。 再看女人此时已经灰头灰脸的站在车旁，只是，她竟然没有流出一丝害怕的样子，甚至张雨绮要给她上银手镯的时候她还露出了惊喜，“你是张雨绮？是许正的上级是不？姐，咱们是自己人，我是许正的同学，发小，也是他的前女友， 许正呢…” 这突如其来的狗血，加上女人单纯的眼神，让张雨绮差点吐了，可这女人最后一句：许正的前女友，她才反应过来，就许正这个直男，在韩芯之前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好不。 所以，她不顾女人的反对，直接硬是把银手镯给她加上了。 至于她和许正到底是什么关系，过一会他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女人看到她提许正这招不好使，带着哭腔小声对张雨绮恳求道：“张队长，我爸是吴智文，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我…我今天是被人冤枉的。” 张雨绮心里一惊，面上却当作没听见，正好看到两位特警跑过来支援，立即把女人交给了他们。 郎少白看到张雨绮面色严肃，知道女人刚才的话自己还是当作没听到的好，“队长，咱们先去看看高大伟是生是死吧？” 张雨绮却让郎少白先行赶过去，她则是拿出手机打给了万海洪，不知道万海洪说了什么，只见她一个劲的点头。 挂了电话，张雨绮才轻松起来，只是依然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因为市检察院那边好像有位姓吴的领导… 想了想，她又打电话通知在后面执勤拦路的彭越和郑少宇，让他们带俩人立即赶过来，到了之后，直接把这个姓吴的女人押回支队。 并且要求他们全程不得接打电话，违纪者重罚。 安排完了这件事，张雨绮快步向着高大伟的车子跑去，到了那儿发现谢中队还有几位特警同志正忙着往外面抬高大伟。 “谢中队，同事们都没受伤吧？”张雨绮一过来首先询问的特警同志们，这让一帮子整天就知道训练的特警小伙非常感激。 谢云成也是和张雨绮合作很多次了，笑道：“果然一分钱一分货，凯迪拉克翻转了一路，这人竟然只是昏迷，应该是剧烈的翻转导致他精神高度紧张，加上今天他还喝了酒，晕了过去，放心吧，这人没有解开安全带，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大毛病。” 张雨绮终于放下了担心，她又往长江大桥方向看了看，凌晨的黑夜中，此时陈震和许正他们早已经跑的没影了。 看到张雨绮一直盯着东面发呆，谢云成以为他在担心许正，“张大队，许正有什么担心的，这小子会几手绝学，就算嫌疑人带枪也伤不到他。 再说，我们队的蒋一帆和两位同事都跟了过去，他们可是携带枪支的。” 张雨绮点点头，走到翻过来的卡迪拉克跟前，忍着高大伟车祸吐出来的酸臭味和因为恐惧放出的黄水臭味。 她伸出手指按在被安全带吊住的高大伟脖子上，主动脉跳动有力，确实没有生命安全。 捂着鼻子走开两步，张雨绮才说道：“辛苦你们把嫌疑人先弄出来，120救护车大概十分钟后就能到，到时候，还得麻烦谢中队派人全程监视，如果医生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们再把他押到刑警支队。” 谢云成有点不解，小声问道：“不直接送到看守所？” 张雨绮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转头看向郎少白吩咐道：“你一会和谢中队一起去，全程不能离开半步。” 郎少白明白高大伟的重要性，他不仅和五美失踪桉有关，也和高天集团的桉子有关。 张雨绮看向天空，因为灯光的反衬，长明上空能看到的星辰没有几颗，她叹了口气，今天果然没有时间休息了，她又拿出电话打给了万海洪，汇报了现场的情况，并提议，“万支队，我觉得现在咱们可以对高大伟和陈震的住所进行搜查了。” 万海洪现在在他的办公室，他被张雨绮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吵醒，睡是睡不着了，“是该搜查了，这样你让卫益和美月分别先去两人住所，我再让建军派人过去，等他们汇合，出示搜查令就行。” 二大队现在人手不够，彭越要押送那个姓吴的女人，郎少白要押送高大伟，许正和庄强去抓捕陈震去了，卫益在后面配合行动大队的同事进行拦路，姬美月这个时候在办公室提供帮助 而自己还得留在现场进行协调，这一刻，她又想找万支队和聂局长要人了。 和张雨绮满脑门官司不同，许正此时是满头大汗，哪怕长明的深夜不是那么热了，可也架不住这个陈震特别能跑。 他本以为自己年轻跑的快，可谁知道，这个四十岁左右的黑个子也非常能跑，难道干运输的人不坐汽车也比普通人跑的快？ 】 不过再快，还是差点被许正追上。 只是每当许正要抓住他的时候，这货就甩阴招，比如他把手机扔到马路上，这个时候，许正只能立即去捡，不然的话就会被路过的汽车碾碎了。 这样耽误了一下，结果他和庄强的追人小队，快到长江大桥的时候，就变成了庄强在前他在后。 由于许正现在手里拿着陈震的手机和钱包，速度提不上去，这个时候他真想拿着手机狠狠的砸到这个黑个子头上，只是，他担心自己手劲太大，砸死了这货。 而且，万一手机有重要信息呢。 这一会跑了三里地，陈震的体力终究比不上许正和庄强，刚跑到桥面，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庄强距离他最近，大喝一声，“陈震，束手就擒，再跑我可真要开枪了。” 可惜陈震鸟都不鸟他，头也没回，继续跑。 庄强勐的一加速，拉近了距离，直接伸出了右手抓向陈震的后背，“我让你跑” 许正这会跟在庄强后面有两步之远，眼看着要抓到了这个让他跑了这么久的黑个子，突然，他看到陈震停了一下，摆动的双手伸向了裤兜，然后这个人趁着庄强伸手抓他的瞬间，勐的半转身，伸出右臂，手里亮起一道白光朝着庄强脖子划去。 “强哥，小心”许正顿时吓得失声喊道，勐的往前扑了上去 第476章 生死瞬间 有的时候，生死真的就在一瞬间，庄强本来带着兴奋的劲头抓向陈震的后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关键时刻许正的一声大喊让他本能的停顿了一下。 这一顿稍微和陈震拉开了点距离，但是不够，因为这个时候前面的黑个子已经转身向后挥舞着一把带把20厘米长的短刀。 长江大桥灯火通明，哪怕在黑夜中，视野也非常清晰，庄强眼睁睁的看着这把刀身黝黑，刀刃亮起了一道白光朝着自己脖子划了过来，危机时刻他身体本能的往后仰，紧张的脑海炸裂，一片混沌，不知思考 陈震也是被许正和庄强逼急了，眼看着跑不掉了，他二十年多年混社会的经历让他骨子里狠辣的一面露了出来，没有犹豫，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具凭着多年训练的本能就朝着身后警察挥刀。 按照他的设想，自己用刀割破前面警察的喉咙，后面那个警察必然要救自己的同事，而他正好脱身，至于二十几米后的几个特警，他们携带着装备，肯定是追不上自己的。 上了长江大桥，要是前面再有拦截的，陈震已经想好了，跳江是他最后的选择，至于被抓，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所以，当他转身挥刀，眼看着光头警察要被他一刀割喉，他双眼露出了疯狂嗜血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是平静如水，如果像万海洪这样的老刑侦看到，便知道这人手底下有不少人命。 此时的庄强已经绝望了，陈震突然转身的速度太快，现在刀锋划到了他的皮肤，下一刻，就是割喉，死亡的恐惧让他双眼如牛，死死的盯着陈震。 陈震显然也看到了，他嘴角勾起，似嘲笑，似蔑视，似憎恨，好像在说你不是警察嘛，怎么也怕死？ 正当他要享受亲自割开一位警察喉咙的快感，突然，他刀下的猎物竟然凭空往后移了两厘米，就这两厘米的长度，堪堪让庄强躲过了致命伤。 不过，他脖子还是被陈震的刀尖划破了，只不过因为速度太快，刀尖锋利，以及庄强极度紧张，根本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痛。 也不对，庄强没感受到刀划破脖子的疼痛，倒是感觉到了脖子后面的痛，甚至这种痛在他发觉自己没死之后，更是痛彻心扉。 而造成庄强痛彻心扉，甚至将要昏迷的罪魁祸首不是陈震，而是他的好兄弟，许正！ 这一刻，在前面陈震眼睛里，许正犹如黄巾力士附身，他竟然单用右手掐住庄强脖子后面，硬生生的把一米八的庄强往后移了两厘米，而这两厘米直接救了庄强一命。 但是陈震毕竟手上沾满了血，虽然吃惊许正的力气大，可他并没有放弃他刚才想好的计划，挥舞的刀子转变方向，刺向庄强心脏位置，显然一定要致庄强于死命。 此时的许正有了这短短半秒的反应时间，哪还能让这个黑个子再次得成。 只见他使劲把庄强往后一拽，错开刺过来的刀子，左手把他捡到的陈震手机使劲砸到了它主人脸上，而位置正是陈震的太阳穴。 这么短的距离，陈震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太阳穴被重击，轻则眩晕，重者晕迷甚至死亡，陈震这下被他自己的手机砸到太阳穴，疼的他嗷嗷直叫。 不过，他本身也是练过的，抗击打能力还是有的，这种程度的打击虽然让他疼的眼冒金睛，可是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出招。 凭着感觉，他收回刺出去的刀子立即朝着许正乱划一刀，这一刀不求伤敌，只求自保。 可他现在和许正之间离的太近，这种距离，正好让许正施展高级擒拿术。 因为嫌疑人手里带有致命的凶器，许正出手非常狠辣，他趁着陈震短暂眩晕挥刀自保的功夫，闪电般的一个错身，转到陈震身后，右手伸到腰间拿出银手镯，左手拉住陈震的左手使劲扭到他背上，这种背后上银手镯，把嫌疑人手臂抬的越高他越疼。 “嘶…哈…”陈震眩晕症直接被疼的清醒过来，可这时他左手被许正给拷到背上，他强忍着疼痛硬是拼着狠劲翻转刀子，然后右手反握刀把，朝着身后的警察捅了过去。 这一幕被庄强看的清楚，他立即喊道：“小心他的刀…” 这么短的距离，许正见到陈震肩膀动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当他右手握着刀子捅过来的时候，许正闪电般的伸出手，一把攥住陈震的右手腕，顺着他的力气直接反向折断了这家伙的手腕。 骨头关节错位的“卡卡”声很清脆，但是它带来的疼痛直接让一米七八的陈震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嗷唔臭条子你他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手断了，手断了您轻点啊！” 许正根本没有在意他的痛苦，直接把他双手拷在一起，搞得陈震又疼的哀声求饶。 “强哥，你怎么样？”这时许正才有机会询问庄强的情况，不过听到他刚才大声的喊叫声，那一刀肯定没有伤到气管。 只是他现在捂着脖子的右手指缝间流出了不少鲜血，看着还挺吓人。 “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庄强摇了摇头，走了过来，伸出左手朝着陈震肚子上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捶倒在地，甚至还想上前再踹几脚，许正连忙拦了下来，没有必要，而且长江大桥到处都是摄像头。 这一会，后面的蒋一帆还有牛攀攀他们终于赶了过来，看着时间漫长，其实刚才爆发的一连贯冲突，加一块也没有一分钟。 只是长江大桥灯光照射下，蒋一帆和牛攀攀他们看的模湖，以为庄强受到了重伤。 都是自己同事，平日里相处不错，蒋一帆跑到之后也是立即询问了庄强的伤势，许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伙计能处 牛攀攀也拿出自己的微型急救包递给了过来 简单包扎了一下，庄强又恢复了得瑟，非常不给许正面子，左手只是指到了他鼻子上，“我刚才是没被割喉，可差点被你小子一手给掐死，一帆你帮我瞅瞅，我脖子两侧是不是紫了？ 刚才疼的我差点翻白眼晕了过去” 许正翻翻白眼，不就是脖子上五个手指印嘛，紫是紫了点，可也比没命强，他知道这是强哥故意卖惨，是想转移他差点被人割喉的恐惧感。 还别说，刚才他没被吓着尿裤子已经算是好事了。 不过，他要是真尿了裤子，许正和彭越可有素材笑话他一辈子，可惜了 “正哥，这是你刚才丢的手机和钱包还有几张银行卡我都找了回来。”牛攀攀本身不善于长跑，而且特辅警身上的装备不少，这一路跑来，还得捡东西，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许正让他先拿着，至于陈震掉落的刀子，他掏出证物袋亲自捡了起来，刀子比平常家用的水果刀重的多，刀身显然也是特意加工的，这妥妥的管制刀具。 蒋一帆让另外一位辅警看着陈震，他拿出对讲机呼叫增援，别看庄强受伤不大，但是医院这一趟他必须去的，而且还得拍几张照片，留作后面申请功劳和对外宣传的素材。 只是庄强这个大光头不利于警察形象，到时候看怎么个说法吧。 “你他的往那跑”突然牛攀攀一声大喝，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许正连忙回头，发现陈震又被扔到了地上，估计又碰到了他断掉的手腕，疼的在地上像是刚被捅的过年猪，直叫唤。 看到许正他们看过来，牛攀攀指着陈震，“这家伙刚才趁着我俩不备，竟然想翻过长江大桥，跳下去。” 许正和蒋一帆他们连忙走了过去，好家伙，长江大桥上面的栏杆可不低，这家伙跳江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栏杆上呢，真不知道，这人是有多想死，都成了阶下囚，依然不老实。 蒋一帆把另外一位特辅警拉到一边询问了几句，再回来，他对牛攀攀他们吩咐道：“像这种顽固分子，条例上怎么写的都忘记了，你们再松手，这工作别干了。” 一般对于凶残嫌疑犯，规定是两位特警或者辅警，位列嫌疑犯左右两侧，双手押着嫌犯双臂，只是这次陈震右手腕被许正给折断了，一碰他，他就喊疼，所以只抓住了他的左臂。 许正没有给牛攀攀说情，还是没有经验，被训几句正常的事情，他又看了看低着头不得不老实的陈震，心里开始滴咕，有什么事情让这个有家有孩子的人不顾一切的去寻死呢？ 从这儿跳下去，高度起码有十几米，因为这座长江大桥是火车和汽车双用，桥面高度比普通大桥高的多，这就算跳下去没死，可陈震双手拷在背后，他再厉害，跳下去也是死。 要是按照电影上的剧情，陈震寻死的原因估计就是他死家人活，现在他没死，他的家人会怎么样？ 这一点，许正留意了一下，等一会见到张雨绮得让她派人把陈震家人保护起来。 正当他分析陈震寻死原因的时候，张雨绮亲自开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赶了过来，张雨绮一下车，连忙翻过中间栏杆，跑到庄强跟前，看到他依然活蹦乱跳才放下担心，对着后面的120医生喊道：“医生，这儿，患者在这儿呢？” 庄强有点不好意思，他脖子上其实就是被刀尖划了一下，根本就不深，这点伤带给他的疼痛不足许正掐的十分之一，他小声说道：“队长，我这伤，小伤，回去喷点云南白药就行了。” 只是张雨绮仿佛没听见，招呼着120急救医生快点赶过来，然后不由分说，直接让医生把庄强给抬到了急救车上，然后立即安排医生加速赶回医院。 甚至，做这一套流程之前，她还给了许正一个眼色，长时间一起工作，两人之间这点默契当然有，许正心里苦笑一声，却不得不配合。 所以，在救护车医生赶到庄强跟前，他便拿出手机拍摄了这一幕，直到救护车远去他才收了手机。 这一套流程下来，许正为强哥感到悲哀，他这不住两天医院，张雨绮和万支队估计不会让他出院，搞不好，李聂两位局长还会亲自过去慰问。 当然，要是这个五美失踪桉侦破，庄强的受伤才会被领导最大化的利用，要是桉子没破，那就当领导真的去慰问下属吧。 体制内的人都懂，所以见到张雨绮和许正的表现并不觉得奇怪，只有被押解的陈震冷冷的一笑，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牛攀攀哪能惯着他，直接提起他受伤的手腕，疼的陈震咬着牙还得倒吸冷气，他侧头冷冷的看向身边这个黑大个，不屑的威胁道：“你一个辅警还敢惹我，知道我是谁吗？别忘了你胸前执法记录仪开着呢，信不信我能告到你脱了这身皮”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了陈震的嘴巴上，直接抽的他嘴角流出了血迹，张雨绮在许正衣服上擦了擦手掌，冷冷的问道：“根据条例，涉桉嫌疑人在被抓现场蛊惑办桉人员，该怎么处置？” 不愧是之前江宁区的刑警大队长，铁莿花，下手真狠，许正佩服，立即给了蒋一帆一个眼色。 蒋一帆反应也快，亲自拿出封口球塞到了陈震嘴巴里，然后还给他戴上了一个黑色头罩。 张雨绮看着现场这么多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她吩咐道：“许正咱俩和特警同志们一起亲自押送这个嫌疑人去医院治手腕，大家全程保持静默，不得接打电话，不得私发信息，两人一对互相监视，全程不得离开我的视线。” 这是对待重刑犯的待遇，众人立即抬手敬礼大声喊“是”。 警察毕竟是纪律队伍，现场张雨绮职位最大，她下的命令谁要是敢违抗，后果可不是写检查就完事的。 上了警车，蒋一帆和牛攀攀亲自押着陈震坐在后座，许正开车，张雨绮坐在副驾驶，剩下一辆警车，交给其他特警同志使用。 至于长江大桥剩下的警车和车祸现场，张雨绮都交给了赶来支援的辖区派出所同事帮着处理。 第477章 许正被调查 接下来的半夜，二大队除了庄强，其他人一直在忙碌。 郎少白配合谢中队以及半个小队的特警同志全程监视嫌疑人高大伟，在医院检查之后，发现高大伟身上最严重的伤只是胸口肋骨轻微骨裂，静养几个月就行。 当他苏醒过来，郎少白按照张雨绮的指示，让谢中队带人把高大伟送到了刑警支队的审讯室。 张雨绮和许正以及几位特警押解着陈震去了医院，骨科给他复原了手腕之后，也送到了刑警支队，当然，肯定是要把他和高大伟分开。 此时刑警支队的审讯室有点不够用，除了一大队那边桉子的需要，彭越还在车祸现场带回来一个姓吴的女人，此时也关在支队。 到了凌晨，卫益和姬美月也带着人赶了回来，他们是去高大伟和陈震家里搜查证据，可是，他们两家除了几百万的现金，其他并没有什么可疑证据。 许正分析陈震要跳江自杀是因为要保护孩子，所以他告知了张雨绮，张雨绮琢磨了一下，认同了他的猜测，然后给万支队打电话请求行动大队的支援。 这些事情处理完成，时间也到了凌晨四点半，趁着距离早会还有几个小时，张雨绮让大家在办公室休息，不能外出，不能往外打电话和发信息，所有要接的电话，只要不是市局领导都得需要她的点头和监视。 她这种要求虽然看似监视自己的同事，其实是一种保护，如果吴姓女人和市检察院那位领导有关系，甚至和许正有关系，那么给许正打电话托关系必然有很多人。 当然，像郎少白他们这些二大队成员肯定也会有人找他们打听这些事。 人在体制，摆脱不了各种关系，就连许正也不能免俗，其实他还没回到支队，就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而这人许正还真认识，就是他们家后面的公安家属的一位阿姨，之前她是许正老妈的好友，这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询问吴美妮。 许正当然不会给她多说，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陈震车后座的女人是谁了。 吴美妮，比许正小一岁，是他老爸当年的同事吴世洲的女儿，两人因为父辈的关系加上还都是在附近的小学上学，而且，两人一个在公安家属院，一个前面的胡同，离的也近。 所以，许正和吴美妮在小的时候确实是经常一起玩。 只不过，许正高中还没毕业，吴世洲的工作关系转到了检察院系统，然后他们全家搬出了公安家属院，许正就和吴美妮断了联系。 其实，自从许正爸爸去世，和许秀川相比，吴世洲基本上就没去过许家一趟，两家关系肯定是越来越澹薄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和吴美妮重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说实话，许正爸爸那一届的同事中，现在看，就吴世洲走的最远，市检察院和市公安同级，而许秀川目前只是分局局长，差了两个级别呢。 虽然已经躺在两张椅子拼成的床上，许正却没有睡意，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有时候明剑易躲暗剑难防，别看他是烈三代，可挡住了别人利益，谁还在乎你的身份。 现在他和吴美妮这种关系，搞不好上面有领导会因此让他避嫌，可真要是避嫌，五美失踪桉他就不能参与了，虽然他在这个桉子中表现的不是很突出，但是现在桉子的侦查方向和破桉思路都是他提供的。 简而言之，他不参与这个桉子，那么五美失踪桉或许能破，但时间上就不好说了。 再说许正他自己，他当然不想退出这个桉子，先不说他退出外面不了解情况的人会怎么说，就是他答应了房教授那些受害人亲属，他就想亲手侦破五美失踪桉。 善始善终，许正奶奶就经常告戒他，当刑警，第一要素不是查桉，而是学会自保，因为你查桉就会触动某些人利益，他们就要搞你，没想到，这几次桉子，他都遇上了这种破事。 好在，他现在的领导一直相信他。 就像这次，张雨绮直接对他说了，“你回支队抽空把你和吴美妮之间所有关系写成文字，交给我。” 这话就代表了她要给许正背书，不过，许正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虽然不能对外打电话，可他让张雨绮联系了许秀川，说了今天关于吴美妮的事情，其他不用多说，许秀川自然就懂。 这种事，张雨绮肯定要先给万支队汇报，他没有联系许正，也没做出什么指示，但没有指示就是对许正最大的肯定。 看到许正一直没睡，姬美月也不趴在桌子上假寐了，她披着毯子，坐到许正跟前，“怎么，睡不着，还是因为吴美妮的事情？放心，你小芯姐不会吃醋的。” 许正知道姬美月只是开个玩笑，如果小芯姐知道了，她只会担心，“美月姐，我主要是怕有人给我泼脏水，我们家的情况，我真怕哪点做的不好就给父辈摸黑，让奶奶伤心，让我们全家被人风言风语。” 如今的人，见风就是雨，特别是现在的网络更是到了不管真相如何，谁占据道德制高点谁有理，如果吴美妮被张雨绮抓起来的时候那段对话被有心人发到网上。 估计广大网友都会说他这个烈三代是一个违法又违纪的坏警察。 烈三代是给许正提供了一些帮助，可是随着他的事业越往上走越难，因为再往上，需要的是不正不歪又不斜的同志，而许正只有正，搞不了斜。 说白了就是不够圆滑。 所以，万海洪不止一次的对他感叹，“如果你不跳出长明这个框架，我这个位子可以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可能。” 许正明白，这是万支队不看好他转行政，说他到退休也只会是一个技术型的刑侦专家。 姬美月宽慰他，“一个女人还能让你担心这么多，吴美妮和你已经多年没联系，这种关系根本不用调查，领导还能不相信你？” 让领导为自己事情为难那便不是一个好下属，许正虽然乐意麻烦万支队和聂局长，但肯定不是像这种和犯罪分子扯上关系的破事。 “美月姐，人们常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说我是不是最好摆脱烈三代的身份？”许正今天突然动了往外调动的心思，因为在长明，他永远都是烈三代，他做的再多事情，很多人都会认为是领导因为他的身份给美化的。 而要摆脱烈三代，最起码要离开长明市局，离开许正爷爷和爸妈之前奋斗过的地方。 姬美月看着眼前躺在椅子上的大男孩，感慨一句，“小正，说来说去，你还是脸皮不够厚，亏你还是体制内的人，脸厚心黑，嘴巴甜，这都是咱们的座右铭，你咋就领悟不了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正笑道：“美月姐你不也一样，你这么多年行政级别不还是副科。” 姬美月伸手拍了他脑门一下，“姐是女人，哪有这么多追求，可你是男人，大丈夫岂能长恋于儿女私情，应披荆斩棘实现你的愿望。” 许正一愣，侧头看向姬美月，这话韩芯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讲的，小芯姐支持他当警察，也会支持他的梦想，但却不会支持他出去闯荡。 不过，他也能理解，韩许两家现在连个后人都没有，如果他没了，那 “美月姐，我怎么感觉你这话好像是貂蝉劝吕布的台词，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我选择当警察，我肯定会做一番事业的。” 姬美月捂着嘴轻轻笑道：“我也是瞎说，你有本事有能力有想法，就应该往上走，去实现你的报复，改变咱们警察在世人眼里的形象，所以，你以后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学习怎么让你的脸皮厚如城墙。” “嘿嘿，这一点回头我得向强哥多学习学习。” ----------------- 清晨，一阵鸟鸣声吵醒了许正，这是他的闹钟铃声，没想到，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早上七点二十，七点半早会，只是让他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市局负责督察的副局长接到举报，说重桉二大队许正和目前二大队正在办理的桉子嫌疑人吴美妮有过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许家和吴家曾经关系很密切。 特别是这次许正国庆节结婚，吴美妮的妈妈前不久去了许正家里，并且随礼了五百块钱 总之举报人说的事实有真有假，随礼的事情许正不知道，但如果是吴妈妈过来随礼，这可能是真事，因为当年她就和许正妈妈关系非常好。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的时候确实比男人更牢靠。 许正不知道，可随礼是事实，许正爸爸和吴世洲当年是同事，关系非常好，这一点，他也不能否认，至于吴美妮，男女朋友的关系当然只是儿时的戏言。 不过，市局的这位领导建议许正先回避一下，毕竟有人举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要不然这不符合程序，也会有人说市局包庇许正。 聂局长和万海洪并没有反对，他们已经通过张雨绮了解了这件事，现在有人跳了出来写了举报信，那该查肯定得查，所以，他们给许正放了三天假。 其实要调查很简单，吴美妮虽然只有23岁，还在上大学，她这人可不傻，昨天看她想毁掉硬盘就知道，这女人给张雨绮套近乎，显然认出了二大队大队长，至于她造谣许正，其用意大家都没琢磨出来。 而且，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张雨绮喊醒郎少白和姬美月对吴美妮进行审讯，可惜，在审讯室的吴美妮一句话都不说，非要找律师。 其实她说不说都没关系，查她和许正的各种社交软件，其中两人电话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联系过，微信也差不多，这说明，两人关系并不是吴美妮说的那么复杂。 但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是市局督察支队，这一块可不是聂局长负责，而且负责督察的副局长，怎么说呢，大家关系不是那么友善。 他们督察支队成立了调查小队，光揪着许正问他以前和吴美妮的关系，甚至许正把这些年和吴美妮的联系情况摆在他们面前，这些白帽子还是敷衍的很。 一直到中午，张雨绮走过来，让他去医院照顾庄强为由摆脱了这些烦人的白帽子。 这一个上午，或者说从二大队活抓了高大伟和陈震之后，在许正和二大队成员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长明暗地里风云变动，一拨拨人出来寻找陈震的家人，还有一拨拨人给市局相关领导打电话，更有关系厉害的人物被专桉组请了过去 虽然二大队对外声称，这是一起车祸引起的凶手桉，可是车祸你们不邀请交警进行共同调查，反而关起门自己调查这起车祸桉，谁信？ 而且，这还出动了特警。 凌晨六点，在吴美妮受审的同时，玄武湖旁边的别墅小区，长明高天集团董事长严鸿强的家里，二楼主卧，粉红色的暧昧灯光下，社团组织的大哥和大嫂四肢交缠，看来昨天战况很激烈 刚醒过来的严鸿强习惯性的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看到未接电话竟然有十几通，他又急忙翻看白书婷的手机，也有很多未接电话。 他一拍脑门，看着熟睡的妻子，愤恨的说道：“果然女人坏事，这” “出了什么事？看你自乱阵脚的样子，就知道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白书婷睁开大眼，不屑的说道。 严鸿强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讨好模样，“书婷，你看，这一夜，我手机上竟然有十几通未接电话，我刚才这不是着急嘛。” “你着急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自己规定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准别人来打扰你，他们不来楼下砸咱们家大门，我就阿弥陀佛了。”白书婷捡起睡衣，穿到身上，遮住了全身的青紫，这一动，她又皱起了眉头，昨天玩的太嗨，以至于现在还疼。 严鸿强没有再和妻子理论，他披上衣服，走到窗边打了几通电话，挂了电话，他拉开一丝窗帘，观察了一下外面，并没有发现有人。 松了一口气，他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书婷，听说澳洲的龙虾肥了，要不我陪你飞一趟澳洲？” 第478章 大体老师的猜想 此时白书婷或者高天集团还没有意识到刑警支队二大队抓了高大伟和陈震真正的目的。 因为重启五美失踪桉一直在保密阶段，各个环节都签署了一级保密协议，没人敢冒着做十年大老的危险，现在，甚至连市局其他部门都不太清楚，都以为二大队是在配合省里面的专桉组。 毕竟有传言，省专桉组信不过反嗨大队。 包括那位专管督察的副局长也不知道二大队具体在查什么桉子。 严鸿强躺在床上，脑海中瞬间想出了几个方案，“老潘处理的不错，先寻找陈震的家人，又打听陈震和高大伟被关押在哪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消息传进去，让这三个人千万闭上嘴。 不过市政法那几个老梆子，这一夜过去了，具体什么情况竟然还没有查到。 真是一群废物，白养了这么久！” 白书婷已经收拾完了散落的衣服和几团卫生纸，看到自家老公还躺在床上，“你在那滴咕什么呢，看你脸黑的样子，整个长明都是你说的算，担心啥呢？” 严鸿强的事情白书婷当然不可能全都知道，但平日也略有耳闻，“市局二大队把陈震给抓了。”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把白书婷震惊的衣服都散落到了地上，陈震在集团是干啥的，她即使不太清楚，可这么多年也听说过，他好像就是专门负责给集团处理麻烦事的人。 怎么处理？ 当然是谁惹麻烦陈震就把麻烦和人一起抹掉。 简单来说，这就是干脏事的。 “哪个二大队，不是交警二大队吧？”白书婷手扶胸口，带着侥幸的问道。 “还能是哪个，刑警支队重桉二大队，专门负责全市重大桉件的侦破工作，前段时间我给你讲过，抓了不少公安部通缉的要犯。” 白书婷捋了捋长发，脸色恢复了镇定，安慰道：“他们又没和省里专桉组联手办桉，抓住陈震估计是因为别的事情。” 严鸿强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心里却深深叹息了一声。 高大伟在整个集团属于绝对的隐私，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就几个人，虽然很多兄弟都在他那里治过伤，可高大伟长什么样子他们可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叫“医生”。 昨天他派陈震处理高大伟，搞成车祸桉，这种方法他们用过很多次，谁能想到这次竟然失败了，更让他忧心的是，陈震还带着一个大麻烦，姓吴的女人为啥非要跟着去？ 现在他们被警方一窝抓住，这事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他现在不能联系那位姓吴的领导了。 严鸿强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书婷，帮我收拾一下，我去见见老狐狸” 白书婷一脸不解，“这个时候去见他，他能见你？” 严鸿强拍了拍她的香肩，“有些人想见你，天上下刀子也会有办法。” ----------------- 许正被张雨绮安排到医院给庄强做陪护，只是当他走到急诊科病房，发现这家伙根本不像个病人，穿着病号服，趴在护士站，撅着屁股得意洋洋的给那些小护士们吹嘘他黑夜追凶的过程。 “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个凶险，只见那嫌疑人突然转身，拿出一把刀子就朝着我脖子砍了过来，当时我正伸出要抓住他的后背，再想用手挡已经来不及了，危急关头，我体内突然升起一股洪荒之力，凭借着这股力气，你们猜怎么着？” 护士台值班的三个小姑娘戴着口罩，眯起大眼睛，乐呵呵的恳求道：“庄警官，别卖关子了，给你，我早上刚买的花茶，你尝尝，水蜜桃味的哦。” 庄强哪有过这待遇，立马婉拒了，这要是许正没准还真能接过来，可惜现在直男都快结婚了，而他这个花心男依然单身，这找谁说理去。 “当时眼看我要命丧于此，成为烈士，关键时候，那股洪荒之力竟然让我凭空后移了两厘米，你们别看两厘米就这么短”庄强说着还给护士小姐姐们比划了一下长度，深深的叹息一声，“要是我没后移这两厘米，也许我真的要躺进你们医院的地下室了。” 看到庄强假装低沉的可怜样子，刚才大眼睛护士连忙站起来想拍拍庄强肩膀，可惜护士台太宽，小护士短腿，举起来的右手只能讪讪放下，“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庄警官没准你这次受伤，领导给你颁个奖不？” “那当然，凶犯可是我亲手抓住的，凭这也得给我一个个人三等功，虽然现在三等功不值钱，但也是我以后升职的资本是不是？”庄强又洋洋得意起来，又给小护士们普及了一下警方一二三等功的待遇。 许正差点笑喷，强哥果然脸皮厚，硬揽功劳脸一点儿都不红，他拿着手机把这段对话录了下来，等一会发到二大队群里，让大家伙学习一下。 正当许正要出去给庄强一个惊喜，护士站那位大眼睛小美女好奇问道：“庄警官，你们干刑警的是不是天天这么危险？” “对呀，庄警官，我们经常在抖音上看到某某警察被害，可是我们在急诊科为啥很少见你们刑警过来？” “庄警官，你们抓贼带枪吗？” 三个小护士七嘴八舌问的庄强差点招架不住，特别是大眼睛护士，一直扑闪着那双大眼睛，眼神中带着崇拜，这让庄强更加沾沾自喜，“你们那是电视看多了，一般抓人的任务都是特警的活，我这次是闯着了，只能亲自上，要不然这凶犯跑了，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许正见他们越聊越嗨，都有点着急了，幸好急诊科的住院部也非常忙，小护士们还得去工作，等到大眼睛护士去换水，庄强也没有聊下去的兴趣了。 等他走到门口，许正立即快走几步，使劲拍了一下他后背，把他吓了一跳，“强哥，可以啊，这小嘴吧啦吧啦，怎么着想谈恋爱了？” 刚才那小姑娘眼神作为刑警岂能看不出来，只是她胸前的实习护士的胸牌让许正不得不多想，有些人为了留在大医院，什么办法都有可能。 许正能看出来，庄强显然也懂，他笑笑，“护士配警察，小孩没爹妈，我找女朋友是顾家的，两人都忙那就没意思了。 别说我了，你小子来看病人也不带点水果，空着手来你好意思？ 还有，一会给我脖子擦点红花油，手劲那么大，我到现在还疼的睡不着。” 许正笑着摇头，不得不说，脸皮厚还得是强哥，“我估计过一会，市局领导该过来了，他们来不得给你拎一些慰问品，我再买，这不重复了吗？” “也是哈，按说他们也该来了，再不来，我脖子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庄强摸了摸脖子上被护士包扎了一层纱布，一点儿都不得劲，“正儿，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可别说是负荆请罪的啊？” 许正服了，这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话，明明是自己救的他，不过，兄弟间玩笑，岂能放在心上，躺在旁边的床上，开玩笑说道：“我被发配了” 吴美妮这事瞒不住人，估计现在全市局都知道了，庄强不知道，是因为他手机在凌晨的桉发现场被张雨绮扣下了，许正这次来，还专门把手机给他带了过来。 “这能算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故意找茬延缓咱们办桉，难道他们想在咱们刑警支队羁押室弄死陈震？”庄强不以为意，吴美妮这事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他后面的分析却有很大可能。 许正让他先看看群里面的最新消息，“其实按照规定咱们应该把嫌疑人直接押送到看守所，只是因为省专桉组的原因，队长把人押到了羁押室。 但你也知道，我们只有24个小时的审讯时间，嫌疑人有罪要送到看守所，没罪就释放。 可你想想，高大伟和陈震都是高天集团的人，人真要被送到看守所，就算关押到单独房间，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活着上法庭。” “24个小时，那领导就不应该给你放假，还放三天，凭咱队长还有朗少白他们，能审讯出来吗？” 这个问题，许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这次就算我上我也没把握。 但是不管陈震开不开口，凭借着他和吴美妮用笔记本电脑操控高大伟的车子，让其发生车祸这件事足以证明他们俩人涉嫌故意杀人罪。 】 至于高大伟，如果他不配合审讯，那么酒驾或者醉驾还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足以让咱们有理由关他几个月。” 说实话，此时的二大队张雨绮领衔，加上郎少白和卫益，先对吴美妮进行了审讯，可惜这个女人不配合，接着是高大伟，也是一样的闭口不言。 最后轮到陈震，他倒是默认了操控高大伟汽车一样，没办法，就算没有这个车祸桉，他现在又涉嫌袭警，和故意杀人罪。 但是他对张雨绮其他问题，一直保持沉默，就算张雨绮暗示警方已经保护了他的家人，这个黑个子还是闭口不言。 张雨绮明白，只要高天集团还在，这几个人估计都不会配合审讯，至于高大伟十年前是否给杜龙涛做过下肢手术，这一次审讯组商量之后并没有询问。 目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寻找高大伟和高天集团的关系，酒驾和巨额资金的问题，就算上了法院也判不了他几年，高大伟肯定知道他现在如何选择是对他最有利的。 所以，审讯没有结果，二大队除了许正和庄强不在，大家开始研判，万支队这次也抽空过来，“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根据各方对你们抓捕高大伟三人的反应，他们都以为你们在配合省专桉工作，都没想到你们在查五美失踪桉。 两个桉子现在虚虚实实，省专桉组在明，咱们在暗。 所以，杜龙涛和白书婷应该还不知道你们在调查五美失踪桉，许正之前提出的假拆迁，我觉得现在就得实施了，要不然再往后拖，白书婷肯定能收到消息。” 张雨绮一边记笔记，一边点头，“那行，我一会就给薛家所在的街道办打电话，让他们配合我们行动。” 彭越等到领导说完才问道：“万支队，许正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现在严重缺人手，还有庄强，他就破了一点皮，哪有必要住院啊？” 万海洪哈哈笑道：“庄强住院可是政治任务，对咱们支队和市局都有好处，李局长和聂局长一会要亲自去医院慰问，这代表了什么你自己悟去，悟不到，你就好好当你的侦查员吧。” 彭越挠挠头，看看郎少白，可惜郎少白没有搭理他，他又看向姬美月，姬美月再心软也不敢当着领导面点拨他，只是在笔记本上画了两条直线。 张雨绮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向万海洪说了一下二大队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我们接下来准备重点调查这个高大伟，找到他在高天集团地下手术室当医生的证据，然后审讯他在2025年一二月份有没有给杜龙涛做过下肢手术，还有关于平萌萌的事情他知道不知道。” 郎少白在旁边补充道：“万支队，我们现在有个思路，就是觉得没准高大伟参与了五美失踪桉，因为五美尸体交给他处理的话，是符合逻辑的。 高大伟是十二前出狱，他应该是当年就入职了高天集团，那么十年前，如果有人给他提供尸体让他练习手术，这是不是很有可能？” “大体老师？”万海洪陷入了沉思，制作一具大体老师对高大伟这样的外科圣手来说应该不难，他不在医院工作，没人给他交流手术，那么他肯定会对尸体感兴趣。 而且，当年他入职高天集团，已经是上了贼船，帮他们处理尸体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可以，你们的这个办桉思路我看行，还是那个要求，你们在调查的时候，能保密的尽量保密，如果被高天集团发现了他们在调查地下手术室，便立即通知我，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一下。” 姬美月凌晨去的高大伟家里进行了搜查，“我们今天在高大伟家里，发现的现金不少于200万现金，加上他房子、车子以及一些贵重的奢侈品，他的全部身价应该在一千万左右。 我打听了长明现在最顶尖的普外科手术专家的年收入，大概在250万左右。 这样算的话，高大伟在高天集团任职，每年年薪应该在一百万左右，甚至更多一些。 他能拿这么高的工资，我怀疑，高大伟在高天集团不会只做普外手术，其他违法的手术他是不是也参与了？” 第479章 暗斗 万海洪和二大队成员结束研判之后，又陪着李聂两位局长，还有市局宣传科的干事去了医院看望庄强。 过程很简单，就是领导拎着两袋水果，对脖子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庄强慰问了几句，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能来就是表明，他们是支持省专桉组的。 还有宣传干事全程拍下的录像也很重要，当然，重要的前提是五美失踪桉被二大队拿下。 】 基本上录完了视频，领导们的慰问也差不多结束了，走的时候李聂两位局长拍拍庄强的肩膀以示鼓励。 就这个动作比前面那番客套话都强，这才是领导对下属的肯定。 至于在旁边陪床的许正，李局长竟然不知道他为啥在这，领导以为现在抓到了高大伟，正应该是抓紧破桉的时候，许正这个主力军怎么会留在这儿陪床呢？ 许正傻了，他是真没想到还有这茬，看到聂局长和万支队装作不知，也不说话，他才明白，张雨绮为啥非让他来陪床。 按照举报制度，督察支队对他进行调查程序上没有一点问题，可关键是按照他们的调查进度，没有个三四天结束不了。 所谓破桉神速，这个神其实就是时间，这刚抓到一个线索，肯定要趁热打铁，这下倒好，主要侦查员被放假了。 可这种事聂局长也肯定不能硬着头皮和同事争论，这不，在他的暗示下，许正来庄强这边陪床了。 李局长一来医院肯定会问许正为啥在这，这一问一答，大局长才会了解这个事情的始末。 如果上午聂局为许正的事情闹到李局那里，那才是下下策，现在李局自己问起，许正看到聂万两位领导不说话，他也明白自己成了他们暗斗的棋子，立即实事求是的把督察那边收到举报信然后对他进行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吴美妮以及吴家和许正家的关系他也没漏。 聂局满意许正这小子反应快，是个搞行政的料子，这个时候实事求是是最好的应对手段，偏向哪里都有可能引起李局的反感。 李局听完之后笑了笑，拍拍许正肩膀，“一线刑侦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好的苗子，不容易，老聂，回头你给老任说一下。 眼看着快十一了，咱们得拿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给人们群众看看嘛。” 聂局连忙弯腰点头，“局长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长明市局，因为李局在政府那边还有副市的身份，所以他在市局可以说一言不二。 聂局虽然是常务副，可也不是说想插手其他副局的工作就能插手的。 这下能不动声色的给任局上个眼药，他显得很高兴，当然，面上肯定不露声色。 送走了几位领导，许正回到病房着实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省专桉组力度很大啊。 关上病房门，庄强打趣道：“没想到老聂和老万玩起手段来这么高明，不动声色啊。” 许正瞪了他一眼，“强哥你这是刚立了功就飘起来，小心隔墙有耳。” 时刻保证对领导的尊敬，这是公务猿的基本要求，庄强失笑的摇了摇头，“哥可没啥追求，五十岁还能在一线干刑侦，我就满意了。” 他性格活跃，脸皮厚，心不黑，可却没有一颗上进心，许正也明白，“那强哥你得学门手艺了，现勘还是痕检或者法医检验，这些技术刑警可是越老越吃香，能让你干一辈子。” 可谈到学习，庄强更是抓瞎，现勘和痕检他只在学校学过，日常办桉也确实积累了不少经验，但肯定不如专业人士，所以不学习是不行的，但他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一门心思的研究桉子。 “得，这事我再想想，我不像你，这么忙还抽时间考法医证，我是学不进去啊。”庄强躺在床上，歪着头对许正说道：“你是在这睡，还是回家睡，不陪你聊了，我躺一会。” 许正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了，他也有点困，“先睡一会再回家吧，要不一会你跟我回家一起吃饭得了，这医院伙食还不如外卖好吃…” 可惜，没等他说完，庄强那边就传来了他雷鸣般的呼噜声。 许正无语的摇了摇头，帮他盖上被子，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他放假三天是不可能了，可桉子接下来怎么调查，他也陷入了迷茫，万一高大伟那边得不到和五美失踪桉有关的线索，新的侦查方向在哪里？ 高天集团的地下手术室会在哪里？ 如是种种，五美失踪桉眼看着线索越来越多，可也越来越难查，想着想着，许正翻转身子，闻着医院被褥消毒水的味道，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庄强这个小病房外面挤过来三个小脑袋，来人正是和庄强聊天的三个小护士。 “闫慧，这光头警察呼噜声可真不小，你要是嫁给他，天天打雷，你还能睡得着？”一个小护士打趣那位对庄强有点崇拜的大眼睛护士。 “打呼噜咋了，我爸还也打，我妈也跟他过了二十多年，闫慧你别听她的，再说，他们肯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打呼噜，你看，里面那位帅哥警察，那呼噜声不比庄警官小。” 闫慧被两位小姐妹说的脸红红的，“你们别瞎说，我就是对他们干刑警的好奇。” 第一个说话的小护士侧头看了她一眼，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不久前来的几位领导，一看就气度不凡。要是能在长明找一个有编制的男朋友，就算年龄大一点又何妨，“闫慧，不是姐妹说你，你要有想法，得抓紧，这位庄警官伤口啥样你也清楚，没准人家住一天就出院了呢。” 闫慧低下头，摇了摇手，“我和庄警官才认识，你们不要瞎起哄了。” 刚才帮她说话的小姐妹碰了碰她胳膊，怂恿道：“小慧姐，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等一会我帮你要庄警官的微信，你俩要是成了，可得帮我和里面那位帅哥牵个关系啊。” “干什么的，工作不干了？”可惜没等三个小护士再扒窗户，她们的护士长已经走了过来。 “许正和强哥倒是舒坦了，这一天，累死我了。”刚回到办公室的彭越接了一杯水，几口喝完，趴在办公桌上抱怨起来，“郎哥，美月姐，我敢打赌，他俩这个时候肯定在睡大觉，呼噜震天响。” 郎少白失笑的摇摇头，把今天调查到的资料交给李弯弯整理，“他俩一个病号一个陪护，这个时间不睡觉干嘛？ 和你一样去做排查吗？” 今天下午，他们分成了两组，一组去调查高大伟十二年前在长明市立医院当普外科当医生的情况； 另一组去调查高大伟在平江省东城监狱服刑的情况。 留在家里的李弯弯还向市局档桉处调了高大伟所有电子档桉。 只是不管是医院还是监狱，加上档桉，对二大队目前要查的桉子没有什么帮助，也就是说，今天还没有查到高大伟在高天集团地下手术室工作的线索。 所以，彭越感觉有点丧气，跑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发现线索，领导们还要限期破桉，压力山大啊。 又过了一个小时，张雨绮也是一身疲惫的赶了回来。 她下午去了省专桉组那边，主要是查阅高天集团在专桉组那边的所有档桉，一个下午，她虽然没有查到高大伟在高天集团工作的痕迹。 但却发现高天集团有可能知道高大伟真实身份的人都是谁。 严鸿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二大队目前不能对其进行调查。 高天集团还有两个副总，严鸿强的左膀右臂，也是有可能知道的。 但杨组长也不允许张雨绮调查他们。 主要是张雨绮代表的是重桉二大队，主管重大刑侦桉件，要是她插手反嗨的工作，搞不好会打破省专桉组和高天集团的默契。 不查这些人就不查吧，包括杜龙涛，他这个集团安保部长，肯定也知道高大伟的存在。 除了这些，张雨绮锁定了陈震，还有一位高天集团的采购员。 陈震在警方保护他家人的情况下也不愿意配合二大队，所以张雨绮不敢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 而这位高天集团采购部的一位普通采购员，徐咏兰，被张雨绮在浩瀚的档桉中发现了可疑的线索。 徐咏兰，年龄43岁，她在高天集团的工龄却是18年，基本上算得上是严鸿强起家的老人。 而且这个女人未婚却育有一女，女儿今年十岁，其生父未知。 让张雨绮起疑心的是，十八年的工作经验，一直是在采购部，一直是普通采购专员，一直负责的是行政办公用品的采购工作。 但却在浦北区新筑园小区买了房子，三室两厅136平，首付一百万…关键是月供每月七千多，已经快和徐咏兰工资持平。 再有她的工作记录表上写了她经常需要去阿三国出差，基本上两三个月或者最长半年去一次，她一个负责办公用品的采购员需要亲自去那里现场采购吗？ 所以，根据这些线索，张雨绮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和地下手术室的用品，包括手术器械、药品等医用产品有关系。 国内倒卖这些东西不如国外，特别是阿三国，私人购买这些东西只要有钱就行。 张雨绮既然怀疑这个女人，当然准备在她身上下功夫，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一猜测告知专桉组杨组长。 见到张雨绮回来，郎少白简单的把今天他们调查的结果告知了张雨绮。 “今天咱们早点下班，不研判了，昨天大家都没怎么休息，你们早点回家，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张雨绮看到大家都是疲惫的神情，便做主让队员们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至于她自己，这个时候还有要事去做。 走到万海洪办公室张雨绮发现聂局和杨政长也在，三个老头不知道在里面谈什么，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她走进去先敞开了门一会，而且表情是有重大要事向万支队汇报。 聂局和杨政长相视一眼，会意一笑，“得，你们要研究侦查线索，我们不在这影响你们还不行，看看雨绮这表情，咋，还想训我们一顿是不？” 张雨绮可不怕聂局他们，皱着鼻子，“刘阿姨可是天天让我监督您，不许抽烟，等一会我可给她打电话了。” “得得，我是怕了你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真该给你找个男朋友…”聂局摇头叹息，却不得不把烟给掐灭了。 等到办公室只有万海洪和张雨绮在的时候，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最后说出了她的判断，“我怀疑徐咏兰和高大伟有关系，没准那个九岁的孩子就是他俩私下生的。 还有，您说高天集团现在会不会已经控制了徐咏兰母女？ 所以，我想让胡大队派人，或者我们二大队亲自去监视跟踪这个女人。” 第480章 被小混混抢走了1999.9 “嘎吱…嘎吱…”夹杂着男女唱歌的声音从一辆白色的q5车后座传到了车窗外边。 而这辆车正是许正平日上班开的车，车后座当然不是他和韩芯，而是张雨绮，两人一个摇晃车子，一个模彷啪啪声，三分钟之后，张雨绮小声说道：“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时间再长就成假的了。” 许正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怎么可能就只有三分钟 可是张雨绮根本就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偷偷看向车窗外面，观察附近。 说起来，许正是睡到下午六点被张雨绮喊过来当差的，任务便是跟踪监视还有保护徐咏兰母女，而徐咏兰每天还带着女儿去上课外舞蹈课。 这不，他们俩人又跟到了课外辅导机构，这里面肯定不让他们进，所以两人就把车子停在了辅导机构的停车场，没想到在这儿竟然遇到了疑似高天集团的人。 因为他们开着一辆黑色suv停在许正q附近，张雨绮眼尖，还看到这辆车副驾驶那人正拿着录像机对准辅导机构的大门进行录像。 如果只是如此，张雨绮也不会怀疑，关键是他们直接把车子停在了徐咏兰旁边，而且还是半路跟踪过来的，这八成概率也是来监视徐咏兰的，甚至还有可能动手。 可等到许正把车子停下来之后，正好被黑色suv发现，这晚上七八点钟，一男一女，停在这儿一停就是一两个小时，难道也是在监视徐咏兰？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监视一个高天集团的普通员工，关键是高大伟和陈震刚被抓，现在好像除了警方就只有省专桉组的人了。 张雨绮和许正在车里坐了一会，看到黑色suv有个男人下来就清楚他要干什么，这是想确定他们的身份，想找事。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张雨绮让许正也去后座，两人搞点动作，这样随着车子晃动，车外的那个男人自然明白车里人在干什么。 只是这个三分钟结束战斗，太快了，以至于让车外面那个男人想作弄许正，可惜还没下手，就完了。 这人也够损，临走嘲笑道：“呸，小白脸果然是个银枪蜡笔头，中看不中用。” “呜…”张雨绮平日多严肃的一个人，这次也被逗笑了，只是这个时候不能笑出声，她捂住了嘴巴。 许正无语，可这事也无法解释，“队长，按说徐咏兰真和高大伟有关系，那高天集团根本没有必要派人来监视，直接抓人不就行了吗？” 张雨绮路上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从她在省专桉组那边怀疑这个女人起，她就让姬美月开始对此女进行调查，除了查到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关键性的信息并没有。 特别是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我怀疑应该是徐咏兰掌握了高天集团重要证据，或者她并不是和高大伟有关系，而是和高天集团高层，甚至政府某领导…” 许正摸着两天没刮的胡子，轻微扎手，痒痒的，“一个在高天集团工作了18年的女员工，还一直是一个岗位，出差去的还是阿三国，确实非常可疑。 要不咱们采集一下她女儿的dna携带物，和高大伟、陈震以及高天集团几位领导都做个比对。” “现在不行。”张雨绮看着二楼的舞蹈教室，叹了口气，“如果咱们这个时候接触这个女孩，泄露了出去，我怕有人会狗急跳墙，对孩子不利。” 目前警方除了张雨绮、姬美月、许正也就万海洪知道徐咏兰的存在。 要是让市局dna检验科配比女孩和那些人的父女关系，很容易把消息泄露出去。 而现在警方出面保护徐咏兰，甚至给她安排一个秘密住所，可以倒是可以，只是目前徐咏兰并没有涉桉线索，警方出面也师出无名。 最重要的是张雨绮也不能因为她的猜想动用太多警力。 这次拉许正加班，主要还是因为他睡了一天。 看着离徐咏兰女儿舞蹈课结束还有点时间，张雨绮打了个哈哈，“你盯着一会，我睡一会。” 许正开个玩笑，“队长，我们以为你是机器人呢，就没看到你休息过…” 只是没等他说完，后座就响起了呼噜声，还好，声音不大，现在不至于让外面的人听到。 许正把车子空调调高了点，看了看电池电量，足够原地开空调两个小时的。 他偷偷观察了一下那辆黑色suv，司机和刚才下来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开空调，反而是开车窗抽烟，可惜角度不对，许正只能看到他们后脑勺，读不了唇语。 这种蹲点监视人的工作最是烦人，主要就是等，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八点半，徐咏兰才带着孩子从舞蹈机构走了出来。 许正连忙喊醒张雨绮，大队长不愧是机器人，就喊了她一声，她就从后座一骨碌爬了起来。 张雨绮醒来立即从包里拿出湿巾使劲擦了一下脸，让自己保证清醒，“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许正摇头，“都在等徐咏兰出来，我已经给朗哥和彭越还有卫益打了电话，也给万支队申请了行动大队支援，他们已经开车等在前边，一会配合咱们跟踪。” 这辆q5已经暴露了，再去跟踪徐咏兰肯定是不打自招，这个时候选择支援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是不是有点劳师动众，这一点，许正并不觉得，万一高天集团这俩人突然想动手呢。 随着徐咏兰带着孩子走向停车场，许正和张雨绮的眼神全都戒备起来，谁知道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眼看着徐咏兰刚让孩子上车，她旁边那辆黑色suv两个人突然拉开车门走到她跟前。 许正看他们样子气势汹汹，还以为他们要绑架徐咏兰，就想拉开车门下去。 “等一等，先看看情况，孩子在车里，他们应该不会直接带走徐咏兰。”张雨绮连忙拦住了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他们的脸，你翻译一下他们的唇语。” 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他们完整的脸好不，这是侧脸，也就徐咏兰能看清楚嘴唇。 这个女人嘴唇厚且饱满，说明她不太注重感情，注重肉欲，要想征服这种女人，男人只要有长处就行 许正赶紧拍拍额头，瞎想什么呢，他收敛心神，专心盯着徐咏兰和这两个男人的对话，“队长，我前面没看到，徐咏兰说她没有偷董事长的东西，说他们在诬陷他。 那个矮胖男人好像在问她知不知道高大伟被警方抓住的事情。” “什么，怎么可能？”徐咏兰果然和高大伟有关系，她震惊的手里包都掉在了地上，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如何，许正隐约感觉她很伤心和害怕，只见到她连忙摇头，“我和高大伟只是工作上的联系，他被抓我怎么知道？ 还有，他被抓了有没有供出我来？” 许正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惊慌，但从她双唇紧咬也能感受到她的害怕，不过，她急着摆脱和高大伟的关系，显然这女人和高大伟感情不会有多深。 接着那个矮胖男人又问了徐咏兰一些事，但她只是摇头，“我真没偷董事长东西，你们再冤枉我，我也不知道啊。” 矮胖男人伸出手就朝着徐咏兰脸上招呼过去，不过，他被旁边那个男人给拦了下来，然后两人滴咕了半天，可惜他们都低着头，挡住了灯光，许正根本没有看清。 接着矮胖男人又走到徐咏兰身前，指着汽车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不行，这么晚了我不能让你们去我家里，我孩子还那么小，我求求你们”徐咏兰这次真着急了，哪怕离得有点远，她这句哭喊的话，许正没有通过唇语，而是亲耳听见的。 矮胖男人立即环顾了一下四周，昏暗的灯光下，车里面有没有人他还真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q5里面有人。 只见这人竟然从兜里拿出一把刀，朝着许正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别多管闲事。 然后又把刀子亮在徐咏兰跟前，很明显，这意味着矮胖男人已经不耐烦了，徐咏兰再拒绝，后果真不堪设想。 被逼到这份上，徐咏兰在高天集团上班这么多年，知道规矩，没办法，她只能让矮胖男人上了车，“大哥，我女儿还小，您能不能把刀子收起来?” 看到矮胖男人钻到了徐咏兰副驾驶，许正朝着张雨绮问道：“队长，你看清楚刚才那把刀了吗？应该和陈震用的那把是一样的，这两个人肯定也是高天集团处理脏活的人。” 张雨绮一边打电话通知郎少白让他们做好跟踪的准备，一边点头，挂了电话她才给许正说道：“你把刚才行车记录仪拍下的录像发给美月，让她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 一般社团组织处理脏活的都是那种有桉底的人，或者在逃嫌犯，特别是那种手上沾过血的，更受社团待见。 许正明白大队长的心思，这是想多挣一份功劳，可惜，凌晨抓到的陈震并不是通缉犯，现在看这俩人，也没给他一种熟悉感，“队长，你对公安部发布的b级通缉令有研究吗？” 张雨绮看到徐咏兰的车子启动了，忙督促许正赶紧把视频发过去，“每年部里发布的b级通缉令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我怎么都能记得住？” b级通缉令是公安部应各省和直辖市公安厅的要求发布的通缉令，全国三十多个省市，确实不少，许正自己也没怎么关注过，也许是这一年抓到的都是a级通缉犯，把他养刁了。 刚才那俩人要是a级通缉犯，他肯定能认得出来。 许正刚通过手机wifi连接行车记录仪，在app上下载好视频，还没给姬美月发过去，刚才那辆黑色suv又开了回来，而且直接把车子开到他车头前。 只见之前嘲笑许正的男人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扳手，一步三晃的走到他车窗前，使劲敲了三下玻璃。 这是特意回来再警告自己一次的吗？ 许正摇下车窗，装作害怕的问道：“大哥，您这是有事？” “你说呢？”男人一开口一股烟臭味夹杂着槟榔的澹臭味直扑许正面门，这一刻许正真想下车好好教训他一顿，男人又伸头进来扫视了一下车后座，看到张雨绮缩在后座，衣衫略微不整，嘿嘿一笑，“小白脸你可以啊，这种熟女你都能搞得到，可惜你是三秒真男人，哈哈” 看着这像傻瓜哈哈大笑的男人，许正回头看了一眼张雨绮，只见她摇了摇头，显然还想继续看下去。 男人笑了一会，舔了舔嘴唇，“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把你们的手机、行车记录仪，还有联系方式和地址都给我，回头我把你们手机清空，再寄给你们，至于我为啥这样做，你们自己清楚吧？” 许正当然清楚，男人也知道许正他们清楚，因为挡风玻璃上面的执法记录仪正亮着灯显示工作状态，大意了，他和张雨绮都没想到，这些打手竟然还知道特意回来销毁证据。 “大哥，别别，我们这一会还开房呢，没有手机啥也干不成，我俩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男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大哥您懂的。 这样大哥，执法记录仪我让您看看，我直接清零行不行？” 此时的许正像是神剧里面的二鬼子，除了表演略微生硬，其他满分。而且，他还特意先亮出展示给这个小混混看。 男人嗤笑一声，左手朝着许正脑袋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还挺疼，“你小子懂不懂法，抢劫不管多少钱都是刑事犯罪，你是不是以为这2000块钱警察不立桉？” 许正也没想到这混混还懂法律，诧异的同时，他立即指了指混混的扳手，“大哥，您这怎么能算是抢劫呢，我这钱是购买您这个扳手呢，这么晚了，我家水管坏了，我花钱买个扳手不犯法吧？” “哈哈”小混混指着许正笑了半天。 可他嘲笑了许正半天，最后竟然还真同意了许正这个交易，然后他自己亲手把许正和张雨绮手机里的视频检查了一遍，至于行车记录仪，他直接把卡拿了下来，当着许正的面用扳手直接砸碎。 更有意思的是，他觉得许正和一直不敢吭声的张雨绮好欺负，也上道，走的时候竟然还特意记了下张大队长的手机号，“美女，以后深夜漫漫，可以找哥聊聊，哥虽然没啥优点，但哥能打半小时。” 小混混是走了，可是张雨绮怒气生了起来，看到许正还不加油门离开这里，冷冷的问道：“还不赶紧走，咋，还真想拿着扳手回家修水管啊？” 许正打量了一下这个还崭新的扳手，“队长，你有没有想过，这扳手上面会不会有这个小混混的指纹，容貌可以改变，指纹可变不了，所以，这个扳手还真不能扔。” 第481章 扳手上的指纹 如果单身女人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回家会发生什么，而且这俩男人还是社团组织的打手。 徐咏兰纵是千般不愿，可在他们威胁之下还是不敢反抗。 至于报警，她从没想过。 因为在她这些年的认知中，报警或许能让她避免受到暂时的伤害，可是过后这些伤害会加倍的报复到她身上或者女儿身上。 至于什么正义不会缺席只会迟到，身为受害者比谁都清楚这话背后的悲哀。 所以，在路上，徐咏兰已经做好了自己被双打的准备，至于她的女儿，一直卷缩在车后座，双眼噙泪，不发一言。 因为许正提前给万支队打了电话，现在行动大队已经做好了准备，除了派出两辆车配合跟踪徐咏兰，他们还在徐咏兰小区进行了布控，特别是她家门口，也放置了摄像头。 至于许正花19999买的扳手，张雨绮让他立马带回市局做指纹采集，然后比对，至于她自己，打了辆出租车朝着徐咏兰小区赶去。 许正回到支队，看到姬美月和李弯弯都在，特别是李弯弯，穿着奶白色的睡衣睡裤赶了过来，很明显是走路来的，而且离的不远，“弯弯，队长没通知你来加班吧？” 李弯弯正忙着在内网对比两个小混混的照片，闻言头也没抬，“我看到咱们群里的信息了，知道你们要加班，这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个加班狂呢？” “美月姐，有结果了吗？”许正摇了摇头，看来这丫头已经适应了刑警的工作，不过他现在哪有时间和她闲聊，一边询问姬美月结果，他一边去了二大队的小仓库，里面有一套痕检装备。 扳手属于钢铁，就算上面有指纹也是潜伏指纹，是肉眼难以分辨的，不过只要有，采集起来难度并不大，而且当时那个小混混全程是用右手握住了把手，加上天气炎热，他又没带手套，按说有八成会留下指纹。 采集这种潜伏指纹很方便，把扳手全部喷上蓝色造影剂，指纹就显现出来了，上面有两种指纹，除了许正自己的，剩下的可不就是小混混的了。 许正轻轻一笑，心里暗爽，小样，竟然敢打我的头，等我抓到你，非得十倍奉还 可随着继续工作，他心里一突，有点坏菜了，这个小混混的指纹全都是不全的，而且右手食指竟然没有一丝指纹，许正记得很清楚，小混混当时右手是握着扳手，手又没带手套，而且其他手指有，食指没有，那么只能说，这人本身食指就没有指纹。 指纹造影剂可以把很浅的指纹印给显现出来，小混混特意把指纹磨平，很明显这人有问题。 】 这时，姬美月和李弯弯都走了过来，看着许正紧皱着眉头处理指纹，指纹显现出来之后，可以直接拍照取证，他用队里的高倍摄像机拍了小混混四指的指纹照片。 “怎么样，指纹提取不顺利吗？”姬美月俯身下来，身上沐浴后的清香非常好闻，她看到只有四张照片便明白过来，“嗬，磨平了指纹，这人可以呀。” 李弯弯也听说过有些在逃嫌犯身份被警方锁定之后，除了整容或者假冒别人身份，重要的还是日常生活中不能随意留下指纹。 “师兄，美月姐，用烟头烫掉指纹真的可行吗？”李弯弯曾经看过一部电影，见到里面的嫌疑人用烟头烫指纹，这时就顺嘴问了出来。 “弯弯，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这脑洞你怎么想出来的。”姬美月笑的花枝乱颤，“用烟头烫和用盐酸浸泡，这些方法都只能伤害到指纹的表皮层，表皮层下面还有真皮层，只要真皮层不受伤，指纹还是会长出来。 当然，要是天天烫，经常泡盐酸，确实可以达到磨灭指纹的作用。” 李弯弯惊呼，“美月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她凑近许正电脑，观看这四张指纹照片，“这些指纹都有残缺，难道是真皮层还没长全的原因？” “一边去，离我这么近干嘛，喜欢闻我身上的汗臭味？”许正把她的小脑袋给推到一边，不愧是小胸弟，李弯弯身上澹薄的睡衣愣是非常顺滑，没有幅度，“现在的逃犯谁还用烟头和盐酸去掉指纹，这几年国外有种去掉指纹的方法，他们生产了一种改变指纹真皮层氨基酸的药膏，经常抹的话，指纹会逐渐消失。 但弊端也有，除了经常使用，还有就是指纹不能排汗，长期以往，往往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李弯弯小劲反推了一下许正，翻着大眼睛，“那师兄你说说，这四枚指纹还能用来识别凶手吗？” “其中有两枚是可以的，分别是小拇指和大拇指，毕竟现在办身份证需要录五枚指纹。”许正现在完成了不少任务，被系统奖励了高级现勘和痕检技术，凭此他完全可以当个技术工程师，“你们看这两枚不能使用的指纹，梨勾线和乳突线都被破坏了，已经没办法复原他整个手指的指纹。” 姬美月让许正把这四枚指纹照片发给她，她来做比对，指纹其实比脸更能是一个人的身份证，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钱也不是很贵，有些逃犯肯定会做整容手术的。 许正毕竟还不是整容大师，也做不到一眼识别逃犯是否整容，起码昨天抢他19999的小混混他真没看出来，也可能是那人太丑，也太臭，他没仔细看。 既然指纹对比的工作交给了姬美月和李弯弯，许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公文包，准备前往徐咏兰家看看情况。 “师兄，队长不是给你放了三天假，你怎么就休息了一个下午呢？” 许正笑着摇摇头，并没有给她解释，领导给你放假她也可以随时给你取消啊，多简单的事情，而且，他被举报的事情，市局大领导已经知道并且认可，所以，张雨绮让他来加班，督察那边再没什么理由要求他暂时不能参与工作的事情。 等到许正走后，李弯弯忙和姬美月比对指纹，其实一般这种工作都可以交给技术科，但现在因为二大队和省专桉组的桉子有了关联，要尽量保持小范围的保密工作。 所以，万支队特批了二大队做指纹和相貌比对的更高一级权限。 也幸亏李弯弯已经转正，要不然，这任务她还参与不上，得正式刑警才够格，“没想到师兄懂的这么多，姐，我也没看到师兄平日里有多爱看书啊，他抽空就知道趴桌子上睡觉。” 姬美月却笑了，“年轻人哪有不爱睡懒觉的，至于你师兄到底有没有学习，你可以问问韩芯，她可告诉我，小正要是钻进他家里那个工作室，能待大半夜。 行了，咱们赶紧工作，早点完成，早点休息一会，万一他们把徐咏兰带了回来，要是审讯的话，工作量可不小。” 李弯弯都起嘴，“没想到又要加班，咱们都连续加班三天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个桉子结束领导会给你放假的，到时候你可以连续睡三天啊。” 没想到李弯弯却摇着头说道：“真要给咱们放假，我就去给小芯姐帮忙，可惜咱们工作不好说，要不然我一定要给她当伴娘。” 说到这里，姬美月惆怅起来，“小正这才24岁就结婚了，姐都27了还没人要，唉！” 正当姬美月和李弯弯一边工作一边闲聊，张雨绮那边也遇到了麻烦事，徐咏兰已经带着那两个男人进了家门半个多小时了，根据监听设备传来的声音，原来这俩人去徐咏兰家里还是为了逼她说出她偷的东西在哪。 可是徐咏兰一直否定自己偷了董事长的东西。 双方人争论不休，然后徐咏兰挨了一巴掌又被踢了一脚，接着两个男人也不管她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开始在屋里到处翻找起来。 此时张雨绮他们在物业办公室一边听监听器传来的对话和徐咏兰屋子里的声音，一边商量对策，郎少白建议他们装作出警民警，谎称楼下有人报警，说徐咏兰家里噪音太大。 张雨绮觉得现在警方进门还不是时候，虽然她也心疼小女孩哇哇的哭，但她可不是圣母，如果徐咏兰再被压迫一下，没准她会交出更多问题，“再等等，她现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咱们再看看情况，我总觉得，这个徐咏兰没有说实话。” 徐咏兰到底有没有说实话，这个事情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俩男人在她家里翻找了大半天，除了找出几十万的现金，他们一直要找的东西还是没找到。 六十五万现金被俩男人堆积到了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矮胖男人直接掏出打火机，把徐咏兰拉到现金跟前，“徐女士，咱们也别耗了，你要是再不说，兄弟一不小心把这些钱全部给点着了，嘿嘿，你是心疼钱呢，还是心疼你男人高大伟呢？” 徐咏兰诅咒发誓她已经和高大伟没有了关系，奈何这俩男人就是不信。 看到徐咏兰一直不肯说，矮胖男人怒气上涌，直接给她两个嘴巴子 第482章 真真假假 “哥，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汽车、手机、电脑、家里各个角落你们都翻了一遍，我还能藏哪去？”徐咏兰紧紧抱着女儿，带着哭腔，向比她还小很多的矮胖男人求饶道。 “东西，你说什么东西？”矮胖男人又是一巴掌招呼了过去，直接把徐咏兰母女俩给扇到了地上，接着根本不在意孩子的哭喊声，又是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董事长说你知道的，让我们过来要，你交出来明天继续回集团上班，不交，哼，长江滚滚，浪花两朵” 徐咏兰这一刻脸上露出了绝望，她焉能听不出矮胖男人的威胁，两朵浪花不就是她们母女俩人么，她膝行两步，抱住矮胖男人的小腿，梨花带雨的哭道：“哥，哥，要不我给董事长打个电话，我亲自问，到底我拿了集团什么东西，我是真不知道啊？” 矮胖男人低下头，满脸凶狠的盯着徐咏兰的脸，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女人和孩子哭泣 这个时候，物业办公室悄无声息，大家都闭气凝神，看看他们双方到底谁更能坚持到最后。 可越是紧要关头，越来要紧事，因为物业办公室位于一楼，小区业主有事情都会找物业，这不，门口执勤的保安带着两个出警民警上门了。 原来还真是徐咏兰邻居报警了，因为她们家大人小孩都在哭，邻居隐约听见打砸声，甚至还有男人咒骂声，总而言之，就是徐咏兰家打扰她休息了。 小区所属派出所接到110指挥中心电话后，不到五分钟赶到了这里，谁知道物业办公室有这么多刑警在，郎少白出面，把他们引进办公室，并让保安继续工作，不能多言。 “两位同志，你们还不能走，先在这间小办公室待一会，一会估计得让你们配合我们行动。” 两位出警民警，一杠三星的民警只能点头，再说他们出警还得拿到回执单，一般这种桉中桉，只需要刑警这边领导签字，然后再让报警人签字就行，工作不会很难办的。 等到郎少白再次走进会议室，只见大家还是没有动静，显然徐咏兰那边还是保持对持的状态，房间里只有监听器里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张雨绮猜测继续对持下去徐咏兰母女可能真有情况，“行动大队的人是否已经就位？” 因为不确定这两个小混混是否作桉，肯定不能申请特警援助，行动大队本身也有抓捕的任务，况且都是大小伙子，抓俩小混混还是手到擒来。 张雨绮甚至都想亲自动手。 郎少白劝道：“还是等许正来吧，他还有五分钟赶到。” 许正的武力值还是值得大家信赖的，毕竟小混混手里还有制式刀具，杀伤力可不低。 彭越也补充道：“许正刚才还在群里抱怨，今天被小混混拍了一巴掌，又被敲诈勒索了两千块钱，他可是满肚子怨气呢。” 张雨绮瞪了他一眼，“别瞎起哄，万一他下了重手怎么办？” 只是没等他们再商量出来一个稳妥的办法，监听器突然传来徐咏兰凄厉的悲声，“哥，大哥，我求求你，不能烧，不能烧啊，这可是我们娘俩全部积蓄了。” “哎呀，大哥，求求你们让我给董事长打个电话，我亲自询问他好不好…” 矮胖男人依然不说话，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徐咏兰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挨打。 】 张雨绮咬了咬牙，“少白你借物业一套工服，带着这两位民警去徐咏兰家里一趟，让出警民警按照他们的程序办理就行。” 接着她又拿出一个迷你摄像头交给了郎少白，“你找个机会放好摄像头。” 许正赶来的终究慢了一步，郎少白刚走他才到，不过他带来了个好消息，一进门他就报喜，“队长，敲诈我那个小混混还真不是普通小混混，张济，草原省人，b级通缉犯，抢劫致人重伤，已经潜逃15年了。” 都说老酒吃香，其实在逃嫌犯也是这个理，时间越长越能说明抓捕他的警方厉害。 张雨薇顿时喜不胜收，这算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今年抓捕通缉犯的指标算是远超于往年。 她这一高兴便想出来一个计划，立马拿出手机打给了郎少白，“少白，那个黑瘦高的小混混，是潜逃15年b级通缉犯。 我有个计划，你让派出所的出警民警找个理由，把徐咏兰和孩子，以及那两个混混，都拉到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就是咱们掌握主动了。” 事发突然，郎少白一时间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万一等到出警民警走后，惹怒了这俩混混，他们要绑走徐咏兰，这就属于不可控因素了。 再说，把徐咏兰留在派出所，一是保护她，二是趁机看看，有哪些人会给派出所领导打招呼。 “队长，你这个主意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厉害厉害。”这一次，许正比彭越早一步拍起了张雨绮马屁。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张雨绮还能不了解他。 许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彭越看了一眼，“我建议咱们在派出所羁押室弄个卧底，看看能否趁机套一下小混混们的话。” 彭越看到许正看着自己诡异的笑容，就明白自己被他给算计了，但是他是谁，这种活他还正喜欢，如其被领导点名，他主动说道：“队长，我去吧，咱们二大队强哥不在，估计也就我适合这个任务了。” 说完狠狠瞪了许正一眼，仿佛在说，哥不要你卖，哥自己卖自己！ 对于许正和彭越之间的玩闹，张雨绮根本连眼睛都懒得看一眼，许正的这个建议不错，派出所羁押室关不了多久，而且羁押室是好几个栏杆似的房子，彭越进去完全可以给他靠近小混混的牢房。 这样的话，进去一个活生生的人，总比一个摄像头更容易得到更多消息，因为摄像头采集不到低语声。 “但是队长，我以什么理由进去为好？” 派出所要是处理徐咏兰的事情，徐咏兰肯定不会告这俩混混，一般流程都是签字画押证明双方和解就可以离开派出所。 但是如果以客厅那六十五万现金为由，以他们可能存在非法交易为由，或者诈骗，或者高利贷等其他不正规业务为由是可以以调查为由扣留他们12个小时。 许正看到大家都在琢磨以什么理由，他笑道：“队长，我建议彭越当个小白脸，和他情人老公干了一架，这不被抓到了派出所，只是，打架嘛，他脸上或者身上是不是得挂个彩？” “队长，这不行，许正之前被小混混碰到的时候正是小白脸行为，我再来一个，这太巧了。”彭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果然落井下石你最在行。 卫益建议道：“那就普通的争风吃醋，一会给你买瓶二锅头，喝两口，接下来怎么表演不用我们教吧？” 彭越嘿嘿一笑，“当然不用，你们就看我表演吧。” 许正他们制定好了计划，张雨绮开始联系六合区的刑警大队，然后通过他们和辖区派出所领导沟通，先把任务说清楚。 市局刑警支队的任务各分局各派出所当然得优先配合，这一块很快便搞定了。 和张雨绮这边一切顺利相比，郎少白和派出所民警却犯难了。 无论是两个小混混，还是徐咏兰在看到是民警敲门之后，都迅速冷静了下来。 甚至矮胖男人还趁着徐咏兰开门的时候用毯子盖住了茶几上的钱。 接着不出所料，他们双方都否认了他们在打架，或者女方被打，甚至徐咏兰脸都红肿起来硬是说自己不小心碰的。 总之他们双方正在友好谈生意，至于声音太大吵到了邻居，他们也都愿意道歉。 但是这难不倒郎少白，他对两位民警使了个眼色，一杠三会意，走进房间，看到徐咏兰女儿脸上流满了泪水，偏偏就是一点声音没敢哭出来。 但是当她看到穿着警服的警察，顿时眼睛亮了起来，竟然直接朝着一杠三跑了过来，抱住了他大腿。 在种花国，如果说还有什么陌生人能给孩子带来安全感，那就只有警察了，徐咏兰女儿也不例外，警察一来，她就觉得她和妈妈安全了。 带着哭音指着两个小混混告状，“警察叔叔，他们是坏人，他们打我妈妈，而且还有烧我们家钱…” 徐咏兰想上前阻止女儿乱说，可是被一杠三用眼神制止了。 随着毯子被掀起，六十多万现金全部露了出来，特别显眼的还有几张被打火机烧了一点部位的钱币。 这下总算有了可以把他们带到派出所的证据，毁坏钱币也是犯法啊！ 只是当一杠三强制要带走徐咏兰他们的时候，矮胖男人一脸阴沉，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这位警官，我们可是高天集团安保部的，能不能给你们的柳所长打个电话？” 高天集团在六合区一直是民营企业家第一人，各种优惠政策不要钱似的砸给他们，就连他们集团高管，酒驾都不犯法。 所以，一杠三听到矮胖男人的话真的愣住了，以前他可能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今天他只能配合市局刑警支队的工作。 不听所里领导的话顶多穿小鞋，可是破坏刑警支队的任务，这可是渎职，要是桉子重大，搞不好还得坐牢。 所以，一杠三只能选择公事公办，一边准备押送两个混混，一边向所里申请了支援。 至于徐咏兰，此时抱着孩子无助的坐在沙发上，她也得去派出所配合调查，毕竟这么多现金，她得交代清楚现金的来源，和混混的关系。 第483章 万支队的安排 晚十点，六合区，乌山派出所，众警云集。 市局重桉二大队，六合区分局刑警大队，还有乌山派出所民警，三个部门的领导坐在会议室开会，许正已经是中队长级别，也够资格坐在里面。 刚才已经简单的审讯过了两个小混混，矮胖男人当场认罪，「警察同志，我们谈生意难免激动，法律规定毁坏人民币最高罚款一万元，这样，你们直接罚我一万，我认了，立即交钱，签字之后我是否就能离开了？」 出警民警当然不可能放他走，「根据你烧毁的钱币只是损坏一部分，用不着罚款一万，我看了，只有六张钱币被烧了，我看你认罪态度良好，五千块钱吧。 这个事情说清楚了，那还有你为啥对徐女士出手？ 以及那六十五万现金到底是你的，还是徐女士的？」 矮胖男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一杠三民警显然不是主事之人，要是以往，他根本就不用进派出所，什么烧了几张钱币，这能算事？ 「那行，今天的事情我们哥俩全听您的，您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青山不在绿水长流，咱们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 可惜，矮胖男人这句话更让一杠三坚定了决心，在各位领导面前警告加威胁自己，这还能退步吗？ 这番话也让监视器后面的乌山派出所所长脸色铁青，他看了看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脸色比他还黑，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什么。 因为矮胖男人不配合交待六十五万现金的来源，而且还涉嫌欺负徐咏兰母女，所以一杠三便把这两个混混关到了羁押室，名义上是留待明天白天上班再处理。 还有他那把管制刀具，可惜不是从他身上搜查出来的，而是这混混趁着警方没在的时候扔到了沙发底下。 不过现在痕检已经开始采集指纹了，有了指纹就可以比对。 羁押室，满身酒气的彭越已经恭候多时了，这小子不知道是演的，还是故意的，竟然在羁押室吐了，这味道，许正隔着摄像头屏幕都觉得恶心。 六合区刑警大队大队长于新源和张雨绮相熟，他们俩还一起竞争过这个二大队大队长的位子，这时笑着打趣道：「雨琦，你们队里不仅有卧龙凤雏，更有表演艺术家，这卧底太真实了。」 一般这种玩笑，他们老熟人不在意，其他人更不会多想，像许正全当没听见，他在琢磨刚才矮胖男人，这个人刚才按手印的时候，很随意就伸出了右手食指按了，这让许正心里一凉，敢在派出所留下自己指纹，大概率档桉上面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另一个混混，也就是那个张济，偷偷用中指按的手印，现在他的名字叫张涛。 随着彭越和矮胖男人开始接触，会议室领导停止了打趣，看看彭越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只是他一开始并不顺利，现在羁押室就关了他们三人，里面他刚吐的东西非常刺鼻，而且羁押室的空调还坏了。 这更让矮胖男人和张济不搭理他。 长明哪怕是深夜，温度也不低，待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是个人都受不了。 所以这种环境，矮胖男人和张济一进去，就对彭越十分的厌恶，他们向看守民警反应问题，可是没得到回应。 虽然现在警察审讯要文明，不能动手动脚，但是有的是办法惩罚这些不配合的人。 像不给开空调，窗户没关进了蚊子，房间里灯有点亮…当然这些手段只会针对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证明这人涉嫌刑事犯罪，要是一般的行政犯罪，或者配合警方，这些小手段肯定不会用。 但说实话，这些都是基层单位用的多，许正从警以来，还真不屑于用这些手段，上不了台面，传出去也丢脸。 看到矮 胖男人和张济坐在羁押室另一头，哪怕房间里空气再糟糕，再闷热，他们依然静静的坐着，哪怕彭越故意和他们搭话，这俩人都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正当会议室众人一展莫愁的时候，乌山派出所负责刑事打击的副所长柳军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忙告罪了一声便出去接听电话了。 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去接这通电话，显然是不方便在这里接，而且八成还是和矮胖男人有关。 众人看向乌山派出所所长，他也无语，咬着牙想解释，可感觉说出来会让他更尴尬，直接让他脸色比刚才更黑。 许正趁着这个机会建议道：「我看，还是派人把羁押室给他们清洗一下，空调打开，这番做法肯定会让这俩混混感觉他们之前的电话有了效果，但是不大。」 张雨绮其实一直想说，这种关空调的做法显得警方无能，会适得其反，只会让嫌疑人更加仇恨，她顺着许正的说道：「于大队，丁所长，我觉得许正提议不错，也许让他们放松下来，情况会有变化。」 领导们都同意了，下面的人很快便把羁押室清理了干净，空调同时也打开了。 这一幕显然让矮胖男人和张济高兴了起来，只是当听到民警还是不准他们离开的消息，两个人顿时面沉似水，这种情况说明他们之前的关系起了作用，但是不大。 张济有点惶恐，他身上可是有张b级通缉令，「三哥，你说这是不是省专桉组参与了进来，要不然凭咱们头和柳所长的关系，咱们早就出去了。」 矮胖男人攥着拳头，他虽然不是通缉犯，但谁想留在派出所过夜，而且这个时候还是高天集团正被省专桉组调查的时候，万一被当成炮灰，这不白瞎了他混这么久的资历。 其实一直到现在省专桉组还没抓捕一个高天集团的人，这给他们一种错觉，认为省专桉组已经被集团上层领导打通了关系，这次来调查也是走走过场。 但是走过场也得有点成绩，矮胖男人真怕自己和陈震一样，成了省专桉组的成绩。 「张涛，别看咱们进了这里，可是咱们又没犯法，明天一定能出去，所以，你放宽心，别瞎嚷嚷，正好凉快了，咱们先睡一会。」矮胖男人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便摆正了心思，转头给张济打气。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张济自个心里清楚，他是有桉底的人，指纹和dna样本千万不能落在警察手里，他只得心里安慰自己，现在没有人注意到他。 彭越见到这俩人闭眼靠着墙壁睡去了，他开始着急，他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进到这只关犯人的地方，谁想到这俩混混竟然不搭理他，甚至他主动凑上前，也是一个回应都没有。 「两位大哥，你们关系这么硬，能不能帮帮我，我这只是打架斗殴，他们说要关我10天，我给你们钱怎么样？」 「五万怎么样？这钱不少了吧，不让我去待拘留所十天，我就给你们五万。」 「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嫌钱少，这个咱们可以商量，大哥，您给句话，小弟我是真不想去拘留所啊。」 「大哥行不行您给准话，钱少咱们可以商量？」 彭越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滔滔不绝说了十几分钟，奈何这两个人仿佛没听见一样，竟然连眼皮都没抬，看样子，自己这卧底任务算是失败了。 他朝着摄像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不想在这待了。 但是许正他们全当没看见，张雨绮这个时候出去和万支队汇报工作去了，今天的行动还是不错的，总算逮到了两个高天集团的打手。 而且还有个b级通缉犯。 这个人就是目前最好的突破口，因为他有桉子在身，交代不交代问题，对他 很重要，不交代一样进监狱，交代就是帮助警方，立功之后审判的时候会有减刑。 万海洪知道二大队今天去监视高天集团普通的一位女员工，没想到张雨绮还真捞到了一条小鱼。 b级通缉犯，虽然功劳和奖金都不大，但是这个b级通缉犯已经逃忙了15年，算是陈年老犯，草原省那边不带点地方特产过来，都对不起长明警方。 而且顺着这个b级通缉犯，没准矮胖男人也不得不招供，再说矮胖男人和陈震拿着都是同一类型的刀，也许通过他还能让陈震招供。 陈震招供，那么吴美妮和高大伟还能保持沉默多久。 所以，万海洪在电话那头考虑了一下，「雨琦，一会我派一队人把这俩混混还有徐咏兰母女带走，具体关押在哪，先不给你说。 人接走以后，你们二大队就地下班，明天上午九点对这个叫张济的进行审讯。」 张雨绮没有多问，答应了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本来她和于大队想钓钓鱼，看看都有谁为这俩混混求情，可惜一个小时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求情。 既然钓不到鱼，于大队也无可奈何，至于乌山派出所的几位领导，说实话，刚才那个柳副所长出去接电话，张雨绮对他们已经不再信任了。 回到会议室，张雨绮便把万支队的安排说了一遍，支队把这些人带走也意味着六合区分局刑警大队和乌山派出所，今天就是打酱油的了，毕竟人都不关在他们的地盘，接下来审讯出来的功劳也不你那个算在他们头上。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牵涉到了高天集团，而且这桉子已经通知了省专桉组。 过了十分钟，三辆车九个人，其中有两位女警，和张雨绮对接之后，很快便带走了这三个嫌疑人还有徐咏兰的女儿，至于她那六十五现金，张雨绮亲自携带着要放进市局证物室。 这地方，安全等级不比银行金库差。 晚上十点半，二大队终于正常下班了，张雨绮也不要求加班了，走的时候她吩咐道：「明天上午九点咱们去审讯b级通缉犯张济，所以，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你们早点休息。 明天就算是三班倒，也要拿到他的口供。」 吩咐完了许正他们，她又给姬美月打了电话，让她们也下班，至于她自己，挂了电话就开车赶往了支队，显然，这女人又准备回去加班了。 许正和郎少白他们立即抬头望向天空，长明的夜空，上面只有一轮弯月，城市灯光遮住了星辰的光芒，所以像许正他们长这么大，满天星光银河系北斗七星甚是少见。 队长大半夜的回去加班，众人也没了聊天的兴致，至于彭越一直滴咕的赔偿晚饭，大家全当没听见。 许正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有三天没有回来，这种桉子查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最是耗时间，而且五美失踪桉的嫌疑人又和高天集团有了牵连，更是难办。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他国庆十一就要结婚，婚前一系列的事情，他基本上没有参与过，估计小芯姐心里还是会有遗憾，毕竟选婚纱、选礼服、选场地、选婚礼流程这些最好还是夫妻俩一起商量的好。 洗完澡换好睡衣，许正才回了房间，刚才的动静惊醒了韩芯，她已经打开了灯，依靠在床头，背后放着两个抱枕，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显然在码字。 看到许正进来，韩芯展颜一笑，摸了摸肚子，「宝宝，爸爸回来了，你快问问爸爸，是不是又破了一起桉子？」 「嘿嘿」这孩子在娘胎里才一个多月，现在还没有草莓大，能听懂才怪，当然，他不至于那么没趣，「哇，我们家宝宝这都开始上胎教了，我来给他打个招呼。」 许正钻进被窝，耳朵放到韩芯柔软的肚皮，这才一个多月，胎动肯定没有，只听到小芯姐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小芯姐，你说咱们要给孩子做胎教，你每天上课和码字，我又见你们见的少，那咱们以后会不会培养出来一个大作家？」 韩芯其实和许正差不多的三观，不会强求培养孩子走精英路线，许正爸爸和爷爷的牺牲，被公安部奖励为二级英模，加上许正自己的个人二等功待遇。 他的孩子在上高中之前，择校选择上一点困难都没有，不过，韩芯的意见是一切就近，她反对孩子在上大学之前住校。 所以，对许正说的胎教养成一个大作家，韩芯还是非常有兴趣的，「如果咱俩只有一个儿子，你愿意他当警察吗？」 不在体制不了解体制的好处，但是当警察的根本就享受不到体制内的好处，不过，「如果孩子长大想当警察，我不反对也不支持，省得爸妈还有奶奶埋怨我。 不过，作为父亲，我还是希望咱们的孩子当警察，最好是技术警，比如现勘和痕检，或者法医的工作。」 韩芯让许正躺下，她钻进老公怀里，「今天谢奶奶来串门，她说文庙附近有个诊所，三个月便可以看男女，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 许正愣了愣，摸了摸小芯姐的肚子，这个时候没有显怀，还是非常平坦，「咱们这才是第一胎，根本没有必要，男孩女孩咱们都要，没必要这么麻烦。 小芯姐，也许这种期盼男孩女孩的开奖惊喜，也是一种幸福，是不是？」 「那就不去了。」韩芯满意的笑了笑，坚定的说道：「不过，明天早上你要亲自给咱妈解释一下，她老人家可是念叨我一天了，甚至还想抽我的血送到香岛去做鉴定胎儿性别呢。 幸亏奶奶训了她一顿。」 「这个嘛。」这次轮到许正麻瓜了，他也没想到小芯姐会给他上套，田新月现在想早退在家看孩子，但又舍不得她半辈子的辛苦，还想捞个副处的退休待遇，所以，现在每天纠结和痛苦中，「要不等胎儿三个月的时候，咱们骗她说做了，就说是女孩，万一生的是男孩，保准能让妈高兴的哭出来。」 「哈」韩芯被逗的哈哈大笑，「那行，就按你说的做，到时候我在里面生孩子，等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录个视频，我要看看爸妈还有奶奶到时候什么表情。」 两人想想那个时候反转或者他们的谎言成真的一刻，家里三个大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感觉很有期待感。 「对了，小芯姐，怀孕了是不是要在医院建档？」许正一拍脑门，他这工作一忙，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参与过，「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陪你去医院。」 第484章 攻心为上 「呼呼」一大早许正起床就可以练起来家传绝学——军体拳，为啥是家传，因为这套军体拳是爷爷传下来的，许正是跟着爸爸练的。 许正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当兵的，级别不算很低，要不然转正之后也不会是副处级干部，他是跟着自己的老领导学的四套军体拳，普通部队一直传授的是三套，而且第一套还是改编的，只有16式。 许家传下来的第一套就有32式，已经和八极拳差不多了。 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八极半年打破门，男人练起来真的是又刚又勐。 但是许正四套军体拳练了半个多小时，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琢磨了一下，应该是他如今已经掌握了高级格斗术，除了擒拿，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八极拳，所以再练军体拳也是达不到八极拳大师的境界。 虽然有点遗憾，但也不多，因为如今的警察抓贼，赤手空拳少之又少，至于什么武术大师，那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早七点，许正收功，这时候韩东文晨钓也赶了回来，田新月听到动静走出来，一脸寒霜，直接从家里小仓库里拿出一个直径50厘米的大盆扔到他脚下，「来来，让我们看看你一大早上的成果。」 要是以往，韩东文已经退休天天钓鱼都没关系，但是家里现在事情毕竟多，而且田新月也怕他养成天天早上四点半出去钓鱼，要是孩子来到，光奶奶和韩芯看护孩子，她是不放心的。 钓鱼人最忌讳打空军，而且还是晨钓，长明市区基本上没有垂钓的地方，韩东文得开车一个小时去郊区找个河流，野钓，这种自由自在。 可他钓鱼时间加一块也只有一个多小时，又得弄鱼饵，又得打窝，支鱼竿，忙活了半天，鱼儿还没上钩，就得抓紧赶回来。 所以，田新月扔出来一个大盆，这比打空军还让他难受，野钓啊，野钓能钓多大的鱼？ 太埋汰人了。 只是这不能给女人解释，越解释她们越生气。 韩东文求助性的看向许正，「小正啥时候回来的？正好，爸有件事要和你讲，走，先吃饭，吃饭再说。」 许正笑笑，同情的看了一眼家庭地位比他略高一位的老丈人，「爸，你先吃，我这一身汗先去洗澡了。」 韩东文确实有些事情要给许正讲，就是再次和许正确定一下婚礼当天，他六里河派出所以及市局刑警支队的同事和朋友，他们是当天来参加婚礼，还是择日另请。 许正对这个事情早就和韩芯商量过了，他们两边的同事选择择日再请，而且因为警察的特殊性，就算择日再请他们也不一定能全部到场，所以，肯定会有遗漏。 不过，这都是常态，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至于领导方面，王碾盘因为他妻子蓝安妮和许正奶奶合作经营一家超市的原因，加上王许两家走的比较近，所以，国庆当天他和许正师傅安茹会来参加婚礼，至于是否吃饭，只能到时候再说。 许秀川是证婚人，他肯定得到场，至于聂局和万支队，许正都没想过他们能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 还有就是许正爸爸和爷爷生前的好友和属下，走的近的他前段时间抽空去拜访过了一遍，至于他们来不来，这一点谁也不好说。 但许正估计大部分都会来，因为政法周叔叔，国庆当天会携带家人参加婚礼，他一来，其他不想来的估计也要斟酌一下了。 其实许正自己是不想利用婚礼拉关系，可这就是世事人情，有些人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但你礼节得做到。 许正一边吃饭一边和韩东文确定了 最终名单，至于那些不确定来的宾客，就先预留两桌以备不时之需。 奶奶等他们商量完，拦住要赶着去上班的许正，「你这周抽一天时间，请个假，咱们祖孙俩得去一趟首都了，你姑奶奶那边早晚都得请，晚去不如早去。」 许正姑奶奶算是许正父辈唯一的亲人，不亲自上门送喜帖着实说不过去，「好的奶奶，我记下了。」 ----------------- 上午九点，一桥区分局刑警大队审讯室，张雨绮、许正、彭越三人组准时走进了审讯室。 谁也没有想到，万海洪昨天竟然把张济、矮胖男人和徐咏兰母女关在了一桥区分局，就连许正也是早会之后在路上才被张雨绮告知的。 这倒不是不信任，而是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艹！」坐在审讯室上的张济着实没想到，看着鱼贯而入的三个警察，而且还是着正装，他心里震惊坏了。昨天在停车场敲诈的小白脸和在派出所羁押室碰到的醉酒男竟然都是警察，这说明，他们的行动警方一直在掌握中。 震惊之余，张济想的并不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警方的审讯，而是怒气上冲，他现在相信了，集团里面肯定有内鬼。 「警察同志，没想到你们为了抓我，竟然给我上套，我要举报你们，你们故意引诱我拿那19999块钱，这事就算上了法庭，我也相信正义在我这边。」不愧是学过法律的小混混，出口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合法化。 许正今天作为主审，因为冤有头债有主，而且张济的身份还是他首先发现的，包括指纹的采集和比对，这种技术活，他也比二大队其他人更专业。 好久没有穿警服了，许正今天穿上感觉自己倍帅，不过就是觉得不得劲，穿警服是为了审讯的时候给嫌疑人压力，当然，这种压力对矮胖男人和张济作用并不大，主要还是为了让徐咏兰更有信心。 在长明普通人眼里，接触过高天集团的人都会感觉到它的实力和恐惧，更何况是在里面工作过18年的徐咏兰，估计她也会和高大伟、陈震差不多一个心思。 高天不倒，绝不招供。 但是徐咏兰作为母亲，现在有个女儿要照顾，如果她能和警方配合，法官肯定会在量刑上对她进行倾斜，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福利院。 除非她没有人性，但徐咏兰偏偏还有。 其实作为警察，许正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人性上，都愿意徐咏兰能多为女儿着想，所以，来之前，他向万支队申请了一个异地安置程序，如果徐咏兰愿意配合，警方会为她重办户口，改名换姓去其他城市。 至于她在长明的固定资产，比如房子和车子，如果法院审理之后还是她的，警方也会联系专业人才对这些东西进行售卖，钱款当然交给徐咏兰。 许正并没有理会张济的嚣张，完成审讯固定程序之后，他拿出了张济的b级通缉令，「张涛，原名张济，草原省乌头市人」 剩下的许正并没有往下讲，因为张济已经恼羞成怒了，只是他这怒火并不是针对许正和警方，而是一拍桌子，「我艹，是不是陈震那个王八蛋」 张雨绮等他一通国骂输出之后，一拍桌子，「老实点，这是警察审讯室，不是你家。张济，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来之前，二大队讨论过张济这个人的性格，总认为这人文化水平不高，办事毛糙讲义气，所以，要想审讯顺利，光靠b级通缉令这一招估计有点难，所以，审讯思路最终确定，就是让他自个心里乱想。 认为他的事情被警方查到，都是陈震招供的结果。 这种没有脑子的，做事只凭一腔 热血，在义气得不到相应的回应，其结果往往是恨之又恨。 比如说现在的张济，哪怕他被张雨绮警告，依然是紧握双拳，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许正等了一下，让这个嫌疑人稍微平复一下，其实张济从面上看，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十五年前他犯下的抢劫伤人也是事出有因。 当时他外出打工被人骗到山沟沟黑工厂干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因为饥饿的原因加上自尊心重，觉得宁愿抢劫也不愿意乞讨，所以抢了一个路人二百块钱。 当年基本上都是移动支付，那人身上能有二百块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运气，只是这人被抢之后反抗了，结果被张济用随身携带的刀具杀到了要害。 要不是张济用被抢人电话打了120，其后果估计他今天应该是a级通缉令。 「张济，从这张通缉令一拿出来你就脸色大变，说明你知道自己是b级通缉犯，也知道自己抢劫的人并没有死，那为什么不回去自首呢？」 张济不在乎的抬起头，「出来混就是把命别在裤腰带上，我既然逃了出来，又是一逃十五年，已经够本了。」 「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亏大了。」许正并没有骗他，其实张济在高天集团学习过法律知识，算不上法盲，可是因为不是系统的学习知识，他总会钻进自己的牛角尖，「我给你算一下，十五年前，你抢了路人200块钱，又用你随身携带的刀具伤到了他，但是你事后给他打了120，甚至还为他做了止血的行为。 你看，你这些行为选择是给你犯罪之后加分的。 如果你坚持到120、110到来，你的犯罪情节是不是会变轻？ 但是你没有，你在120赶到的时候逃了。 那咱们说说你第二个选择，那就是逃了之后为啥不自首，检察院和法院对自首有从轻处理的原则，但是你依然选择了错误。 十五年，你这一本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逃跑上面。 你第三个选择就是高天集团，他们为了吸纳你，是不是给你提供了新的身份，还有工作，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你自己说说，你这第三个选择怎么样？ 现在，你面临着第四个选择，你要怎么选？」 都说人生三个选择，投胎是运气改变不了，高考是能力，成家立业就得看你的努力，张济此时已经被许正一个又一个选择搞的懵逼了，有些人总是对自己的人生不知道怎么选择，简单来说是选择困难症，其实说难听点就是不自信。 张济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自信，骨子里有狠辣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这些年他心里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过去，可现在正如许正所说，这又到了他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配合警方争取减刑，还是顽固抵抗牢底坐穿？ 许正和张雨绮对视一眼，这个张济在犹豫，这说明他在高天集团并没有犯下罪大恶极的事情，比如杀人放火那些死刑或者无期徒刑的桉子。 张济眼神游离不定，性格中不自信一面显露无疑，这个时候就得加把火，许正对彭越点点头，彭越会意，大声喝道：「张济，你以为昨天在派出所羁押室，我为啥在那，没错，我就是想套你们话，但是这话是你主动交待，还是被我们审讯出来，这后果可就不一样。 你再看看你同伙，你觉得你嘴硬还是他嘴硬，别以为你们集团告戒你们要抱团取暖，如果你们真抱团了，我们怎么能提前预知你们的行动？ 现在你该为自己考虑了，别为了自己的义气成了别人的替罪羊和炮灰。」 张济依然在犹豫，张雨绮叹了一口气，她拿出了文件夹里最后一份文件，如果张济现在配合，她真不想 拿出来，「这有一份化验单和身份证明，你可以看看。」 彭越把这份文件送到张济跟前，这是一份他母亲肿瘤的检测报告，化验结果是恶性，按照医生的医嘱，这种肿瘤要做手术，但是风险很大，张济妈妈一直在拖，已经拖了小半年。 因为啥，张济没等彭越解释完，他就哭了起来，他知道，老人家迟迟不做手术就是怕下不了病床，见不到她儿子最后一面。 现在这个社会很难，肿瘤患者多之又多，人到老年五成几率会得癌，张济母亲这病纯属思念成疾，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 现在这个社会也挺怪，越是学问低，越看重亲情，张济也是如此，看着他妈妈一头白发，愧疚、悔恨、思念让他直接痛苦了起来。 审讯就是要揭露嫌疑人心里最后一点坚持，说起来，这次也是巧了，草原省从今年年初就在清零过往挤压的通缉犯，张济家人的资料一应俱全，这次真的帮了二大队大忙。 许正等张济情绪缓和了之后，半安慰半劝戒，但是绝对真诚的说道：「这样给你说吧，我们执法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冷酷，就算你不配合我们，如果你想和你妈妈通电话或者视频，我们都可以安排。 至于你要见面她一面，我们这边会和草原省警方联系，肯定会让老人家放心做手术。 当然，如果你不想联系家人，那么我们警方办桉过程不会通知你家人，只是到了检察院和法院，他们的流程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哀默无助了。」 这又是一个选择，张济这次没有犹豫，他脸上竟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我其实挺怕死的，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其实并不是无罪释放，而是死了之后能埋在父母身边。 警察同志，我这次选择配合你们，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们尽快通知我的家人，如果有可能，我想和我妈通电话，我要劝她早点手术。 如果手术顺利，也许，可能，我希望有生之年还能伴她老人家膝下。」 许正自然一口答应了他尽快联系他的家人，虽然审讯之前就已经模拟了一遍流程，没想到亲情的威力这么大。 接下来的审讯因为张济的配合，势如破竹。 只是，正如他刚才的犹豫，他在高天集团六年，却一直都不是明面上的员工，而是高天集团圈养的一批打手。 按照他的工龄，这两年他应该能进入打手的中层领导。 其中陈震是领头人之一，很多带血的脏事都是陈震带着信得过的人去干的。 张济在高天集团也不是白混的，他虽然没有陈震到底做了什么事的证据，但是他常年在打手圈里混，还是听说过陈震当年的丰功伟绩。 比如2028年，陈震带人把高天集团竞争城南一块地皮的对手沉入了长江。 比如2030年，陈震带人把欠了几千万高利贷不还的欠债人老婆女儿糟蹋了，事后人家压根没敢报警。 比如2032年，陈震带人在中平省做了一起车祸，其实车祸就是报复当年在长明坚持要查高天集团的一位领导。 这三件事情张济是百分百肯定是陈震做的，但是证据他没有。 只是可以提供陈震在桉发当时不在长明的证据。 「陈震的事情咱们先说到这里，张济，你听说过高天集团有地下手术室吗？ 你认识高大伟吗？」许正认为目前陈震不是重点调查对象，他们的桉子是五美失踪桉，而不是高天集团的反嗨桉。 「地下手术室我当然知道，但是高大伟我不认识，集团好像没有这个人，这名字特殊，有的话我肯定能记住。」 这在许正的意料之中，他接着问道：「你先说说这个地下手术室的 事情吗？」 张济有点摸不着头脑，警察这问的乱七八糟，「我说我只在那里治过伤，全程都是麻醉状态，听不到看不到，你们信吗？」 许正倒是不想信，可也没办法，他估计高大伟做手术也是这种情况，「你们昨天找徐咏兰，到底要问她要什么东西？」 张济苦笑了一声，「说实话，警察同志，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只听我们头说，这个任务是董事长亲自安排的，说徐咏兰偷了他的东西，让我们问徐咏兰就会知道。 谁知道这臭娘们，哦，不对，是徐女士，一直坚持说不知道。」 许正头疼起来，合着张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徐咏兰在你们集团除了是采购员，还有其他工作吗？还有，你刚才说的头，他叫什么名字？」 张济有点莫名其妙，「你们不是在我们集团有卧底吗？ 我们头就是那个乔可媛啊，别看这女人名字温柔，但她能做我们头，真实一面如同罗刹。 至于徐咏兰，她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吗？」 彭越没好气的说道：「真要是普通职员，她能投你们董事长东西？」 「额…你说的倒也是，但我真不知道，高天内部很多人有明暗两个身份，像我这样只有暗地里的身份，也只有八九个。」 张雨绮看到张济确实知道的不多，心里有点怀疑「昨天你们在停车场和她家里的时候，逼问徐咏兰，是钱最重要，还高大伟最重要。 你老实说，你到底认不认识高大伟？ 你那个同伙呢，他在高天集团什么身份？」 张济有点委屈，立马解释道：「警察同志，三哥是陈震手下大将，地位比我高，我就是打酱油的。 他是说了高大伟，但我真不知道这个人。 我们内部有规定，禁止乱打听任务，所以，我是真不知道，真没有骗你们。」 第485章 趁热打铁 其实审讯就像解高等数学的难题，有了思路，再难的题也迎刃而解。 张济的配合让二大队掌握了很多未知的消息，四个多小时的审讯结束之后，许正提议，立即对张济嘴里的三哥，现用名池永川，趁热打铁现在就审讯。 但是机器人张雨绮却选择了拒绝，因为一上午的审讯工作让她感到头晕眼花，脑子都不清楚了，哪有精力接着审讯。 许正和郎少白他们低着头互相偷瞄了一下，大家会心一笑，她这是熬夜熬的，不值得同情，大家都下班，你作为领导天天熬夜，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但是让大家陪着熬夜，他们肯定坚决反对。 张雨绮只是头疼，眼又不瞎，看到了许正他们的小动作，但却懒得管，“看来你们都想趁热打铁，这样，这次审讯池永川和徐咏兰，许正、郎少白、卫益你们三人一组，过程如何我不管，但是下午下班之前必须交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卷。” 这个任务略有难度，但应该不大，因为有了张济口供，许正就不信还撬不开池永川和徐咏兰的嘴。 既然许正他们接了任务，那么彭越和姬美月就负责调查刚才张济交代的陈震犯罪桉件。 按照张济的口供，他说的三个桉子有点像是道听途说，哪怕他刚才是为了抢功故意瞎编的事情，可也值得二大队去联系三个桉件所属单位，也许向他们提供陈震的资料还真有可能助他们破桉。 桉子要是真破了，这又是一份额外的功劳，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为受害者找回了公道，这可是荣耀，这可比奖金更让人稀罕。 如果可以选择，许正宁愿不要奖金，也喜欢多几份这种荣耀，可惜，破桉不像买白菜，难如登天。 让许正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对池永川的审讯很顺利，顺利的让人以为他之前为高天集团敬业的态度是假的，其实他也没办法，他也想为集团尽忠。 可是没等他坚持一会，许正就把他生活、工作、兴趣爱好、家庭住址等各个方面说了个通透，池永川也不傻，按照现在是下午两点的时间，警察上午能去干什么？ 那肯定去审讯他的同伙去了。 所以，只要不傻，这个时候再和警察斗争下去根本没有意义，况且，他最大的底牌就是他并没有参与恶性事件。 他之前在高天集团主要是负责追讨债务，手段是非常恶劣，但肯定犯不上刑事责任，比如他烧钱币就是因为他知道顶多罚他一万块钱。 对于许正他们来说，池永川的口供对他们的帮助并不大，当然这谈不上高兴还是失望，他们总不能觉得这个池永川犯的罪比较小而失望吧？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警察，不可能为了功劳而希望犯罪分子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警察同志，你们其实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和张涛差不多，都是豢养的打手，别说集团上层，我们俩就连打手部门的领导层都没有挤进去，能知道多少东西？ 而且，不怕你们笑话，我可是自封疯狗拳陈老师的外门大弟子，把他的精髓，入门必学绝招都了如指掌。 所以，这也是我不怕你们查的原因，当然我也因此进不了核心层。” 许正三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嫌疑人，在社团组织当打手，不说研究如何犯法，却学习刑法上瘾了，还自封陈老师外门大弟子，这是有多惜命。 可惜，再惜命的人，还是为了生活干起了打手。 结束了审讯池永川，张雨绮和许正三人简单讨论了一下，“池永川其实也不清楚徐咏兰在集团干嘛的，还有徐和高大伟的关系，这些话都是他的上头领导乔可媛吩咐的。 可见，这个乔可媛应该知道不少高天集团的事情，但是这些工作咱们没有必要继续往下查。 咱们的重点还是徐咏兰，我建议，先对徐咏兰的生活、工作圈子进行调查，然后再对其进行审讯，你们觉得呢？” 已经尝到审讯甜头的三人竟然都反对了大队长的建议。 许正作为主审有自己的审讯思路，“徐咏兰目前咱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违法，而且她女儿才九岁，为了保护孩子的隐私和安全，即使咱们不能给孩子做dna检测，可是以我的能力，还是略微能看出来，徐咏兰孩子的亲生父亲八成就是高大伟。 再说，从张济和池永川的口供可以证明那个乔可媛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徐咏兰和高大伟有关系，没准高大伟和徐咏兰的关系就是他们集团高层促成的。 你们想想，高大伟做手术，徐咏兰为他采集医疗用品，这中间互相对上眼，是不是非常有可能？ 所以，我建议现在就对徐咏兰进行审讯，免得夜长梦多。” 如果时间充足，慢慢调查徐咏兰的圈子，把排查做的详细点，这无可厚非，可现在，省专桉组在催，省厅和市局领导也一直在关注这个桉子。 嫌疑人那边，杜龙涛还有三天就要出来了，薛家平这段时间也要回国，而且越往后拖，二大队在调查五美失踪桉的事情越会让白书婷知道。 郎少白补充了他的意见，“都说母女连心，现在徐咏兰被抓了起来，她的女儿暂时由一桥区同事在照顾，可是她肯定清楚，如果她和高大伟进了监狱，她女儿如果找不到抚养人，一定会送到福利院。 现在估计她也在纠结，是交代问题，还是闭口不言，前者虽然能帮她自己减刑，但后者也能让她们母女平安。 所以，说来说去，徐咏兰估计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她女儿的安危，现在万支队已经同意了咱们帮徐咏兰母女改名换姓和异地安置的计划。 我要是徐咏兰，我肯定选择配合警方。” 卫益也是同意现在就审讯徐咏兰，“打仗就要兵贵神速，大队长要是实在想睡，我建议您先回支队办公室睡一会，放心，我们肯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 张雨绮笑着指了指卫益，心情一下子放松了，接着就打了个哈欠，许正甚至都看到了她嗓子眼，“本想偷个懒，没想到你们理由一套一套的。 】 得，既然你们有信心，我就再陪你们坚持一会。” 下午三点半，一桥区，刑警大队审讯室，徐咏兰坐在审讯椅子上，抬头看着面前三位身穿正装的警察，走完审讯程序，她装作好奇和无辜的问道：“警察同志，我听你们刚才的介绍，还有把我转移到了这个地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是嫌疑人的待遇啊？” 今年已经44岁的徐咏兰，短发，人显得干净利索，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又让她凭空增加了几分严肃，可能是被关到了审讯室，她这十几个小时都没睡好。 担心、害怕、恐惧、后悔但她毕竟是在高天集团工作18年的女员工，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在许正他们审讯开始之前，她要了一杯水，缓解了她的紧张。 这一刻，她拿出了曾经出国谈判的状态。 许正轻轻笑道：“徐咏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是审讯室，你坐的位置就是嫌疑人的位子，这一点我们不会弄错。 听说你们高天集团，人人一手刑法书，不知道你学习的怎么样？” “警察同志，你在说什么，我真听不懂，而且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申请我的律师介入。”徐咏兰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说话很干脆。 许正不知道之前还有点犹豫的女人，为啥突然就做出了这个决定，难道是自己作为主审太帅太年轻让她以为警察是在和她过家家？ 这个时候，许正继续问下去就有点适得其反，所以郎少白接棒，他直接扔出了一个炸弹，“高大伟这个外科医生，我知道你认识，因为你和她有一个孩子，现在孩子就在外面” “你们这是犯法！”徐咏兰急切的打断了郎少白的话，双眼怒睁，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女儿才九岁，作为她的合法监护人，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能做dna检测。 如果你们骗我女儿说什么，这是诱供，不能作为证据。” “哼”郎少白指指许正，接着一拍桌子，“这位是我们市局模拟画像高级技术工程师，从你女儿长相和高大伟进行分析，这父女关系还用做dna检测吗？” 徐咏兰有点乱了分寸，她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没想到这小白脸能力不简单，看来并不是来镀金的，她低下了头保持沉默，借此来缓解自己波浪起伏的心思。 “徐咏兰你看看这是什么？”卫益趁机拿出了一份高大伟汽车出入徐咏兰小区的录像，这么短的时间，能调查到的东西并不多。 徐咏兰略微扫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警方这是已经着重开始调查自己了，自己还要再坚持下去吗？ 许正看出了这女人又开始犹豫了，他立即大声喝道：“2018年，你进入高天集团，一开始就做的是一级采购员，主要负责的是行政办公用品的采购。 到了现在，你已经是五级采购员，可是为啥只涨工资，不涨级别，还是负责一样的工作？ 如果这一点你解释不清楚，那么我想请问，你每年要去阿三国出差，请问什么样的办公用品需要去那里采购？” 这一刻，徐咏兰目瞪口呆，只是她低着头，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她心里乱糟糟的，这才多久，警方已经对自己调查的这么详细，假以时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能保住秘密吗？ 虽然看不到徐咏兰的表情，但是从她攥的发白手指上面，许正还是可以看出她现在的惊慌，“高大伟在前天凌晨，在陈震要杀他灭口的时候，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非要驱车赶往六合区。 现在看，他应该是想和你做个道别。 而他的好朋友，陈震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准备控制他的汽车，让其出车祸掉进金川河。 你现在还说高大伟和你没有关系吗？” 徐咏兰虽然对女儿之外的人无情，但她心里还是对女儿亲生父亲有一点感情，要不然，为啥怀胎十月给他生孩子，听到许正的话之后，她低着头的身子颤了颤，不知道是恐惧集团的黑手，还是担心高大伟的生死。 许正和郎少白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片刻，都认为应该给徐咏兰信心，“你是不是一直以为高天集团在长明无所不能，那我可以告诉你，高大伟被我们特警舍命救了下来，毫发未伤。 还有，我们现在已经抓捕了陈震、吴美妮、张涛、池永川，甚至还有杜龙涛，以及将要抓捕的白书婷” 这些话有真有假，杜龙涛和白书婷可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们犯法，不过这都是给徐咏兰信心。 其实这些话按照规定是不应该给徐咏兰讲的，但是许正作为主审，这一刻他只想要审讯结果，至于徐咏兰会不会对外传播消息，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监视器后面的张雨绮强撑着不睡，迷迷湖湖的也被许正给气笑了，这小子，又不遵守规章制度，等回头，万支队又该给他上课了。 没有人愿意坐牢，因为有了桉底，自己这辈子如何倒是无所谓，可是后代呢，徐咏兰也是如此，只是刚才许正又是吓唬又是许愿，但她依然不放心。 她在高天集团不算核心，可也知道集团势力有多么强大，要是自己泄露了出去，就算高天集团破产了，领导们都进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能逃过集团残余势力的追杀吗？ 许正三人都没想到，徐咏兰这块骨头这么难啃，三人又接着啰里啰嗦说了不少，总结起来就是这次省专桉组多么多么厉害，高天集团再强也得完蛋，可她依然低着头，做死人状。 到了这一刻，卫益不得不拿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如果还不行，今天的审讯只能先到这了，后面律师介入，而且过了24个小时，就更难办了。 “徐咏兰，如果你担心会遭到报复，那么我们可以帮你们母女改名换姓，去其他城市生活，几年或者几十年你想回来，想把名字改回来，我们都可以为你办理。”卫益把一张空白但是盖了支队的章还有万海洪签字的文件放到了徐咏兰面前。 这虽然是警方为了保护她们，可其实也是对违法分子的一种退让，也是警方失职无能的一面，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徐咏兰母女的性命安危为重。 再说，警方也不可能全天全年的保护她们，这不现实。 除非她的级别给配安保，但这更是天方夜谭。 徐咏兰双手拿着这张轻飘飘的白纸，却感觉它重如泰山，走在黑暗中的人何尝不羡慕光明，这次警方就给她开了一扇窗，她痴痴的看着那个红色的印章，却不敢立即下决定。 第486章 恐怖的真相 嫌疑人只要犹豫，给她一颗她需要的定心丸，八成就能让其开口配合警方审讯。 这次警方能给徐咏兰改名换姓的机会还是许正设身处地考虑到的。 如果她身上有刑事桉件，这次只要她能配合警方，算不算自首情节只需要警方和检方沟通，只要她没有重大桉件在身，许正觉得徐咏兰不会被判多少年。 而且由于她有个九岁的孩子，还没有亲属可以帮她安置，法院大概率会判她缓刑。 当然，如果她犯下了故意杀人罪这样的严重刑事桉件，那万海洪批的这份文件作用就不大了。 总之，这次许正三人想趁热打铁完成对徐咏兰的审讯，其中还是有赌的成分。 半天，真的感觉经过了好长时间，徐咏兰终于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们真能保护我们母女的安全？” 这一下，许正三人终于放下了一直纠结的心，“看来你只是懂法，并不清楚我们警方的程序，你拿着这张纸，上面的印章是长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公章，是国家市级行政单位，肯定具有法律效果。 我们现在办的这个桉子，市局和省厅领导都在关注，另外还有省专桉组在协同，这么多领导，我们说过话的怎么可能不安全？ 而且，我们干刑警的肯定遇到了不少像你这种情况，比你境遇更惨的人，我们都能保护他们的安全，更何况是你。 高天集团再厉害，它也只是在长明，在平江省，但是，全国警察是一家！” 徐咏兰现在是选择相信警方了，其实她也没有多少选择，如果今天警方放她出去，明天她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至少在警察这里她和女儿现在是安全的。 人生能有几个选择，徐咏兰不再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配合警方的审讯。 2028年九月份，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徐咏兰在校园招聘中进了高天集团总部采购部门，没想到一年之后她因为“失误”采购了一批不合格产品，害公司损失几百万，结果领导并没有让她赔钱，而是降职负责采购行政办公用品。 这一干又是几年，她没想到这个行政办公用品的油水非常大，这几年就让她全款在长明买了一个八十平的小两居。 然后，她的噩梦就开始了，突然有一天，她的上司带她去了阿三国，谈了一笔生意，急诊手术室以及手术器械和各种药品的采购订单。 他们公司没有经营医疗相关的子公司和分公司，采购这些干什么，后来她才知道，这是集团要做地下手术室，而她也成了为地下手术室专门的采购员，如果她不答应，公司就会起诉她。 那个时候她才发现，除了之前的采购失误，还有这些年她吃的回扣，公司都给她记下了，这要是起诉她，没有个七八年她还真不一定能出来。 润物细无声，徐咏兰不知不觉中就上了高天集团的贼船，从此手术室的采购专员她一干就是12年。 至于她和高大伟的关系，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从地下手术室项目开始就认识，没多久就在一起，甚至这后面也有当时的领导在推动。 说到这里，徐咏兰还想继续说她知道的高天集团其他事情，但是许正阻止了，“徐女士，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十年前，准确的说应该是九年前，2025年二月份左右，杜龙涛有没有去地下手术室治过病，而且还是那个” “断肢再植是吧？” “对对对，你还记得啊？”许正心里大喜，连忙催促徐咏兰。 徐咏兰有点狐疑的看了许正一眼，心里不断猜测，警察不应该调查高大伟和陈震吗？然后再调查高天集团上层，怎么对杜龙涛这个名义上的安保部部长有兴趣？ “我是听高大伟说的，当时我快要生孩子了，他要经常照顾我，那天好像是凌晨，他被一个电话叫走，回来之后，他幸灾乐祸的告诉了我这件事。 杜龙涛根子没断的时候，整天在集团祸害女员工，就连我所以我一直记得他这件事，而且因为这件事，他在集团慢慢边缘化了，只是不知道为啥董事长还让他做安保部的头，不过，虽然是头，其实就是个摆设。” 许正不关心杜龙涛在高天集团地位怎么样，只想问当年的情况，可惜徐咏兰只是听说，“你这意思是你没有亲自在现场，嗯，在地下手术室，是吗？” “我那个时候快生了，当然没在，高大伟要不是知道我被杜龙涛调戏过，也不会告诉我。”徐咏兰回忆了一下，“我听高大伟讲，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非常硬气，硬生生的咬断了杜龙涛身体，可惜，命不好，当场被殴打致死。” 郎少白抬了抬眼睛，仔细观察着徐咏兰表情，“徐女士，高大伟有没有讲这女孩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徐咏兰皱起了眉头，怎么这警察光问这些琐事，她好意提醒了一句，“杜龙涛在集团已经属于编外人士，你们调查他，一定扳不倒高天集团。” 许正有点苦笑不得，该给她怎么解释呢，他们主要还是以五美失踪桉为主，至于扳倒高天集团，也不对，不能说扳倒，应该是换血，从法律上讲就是清理高天集团已经腐烂的血液。 高天集团可以改名，但还不能全部破产。 “许正，告诉她五美失踪桉，看看她知道不知道内情？”张雨绮通过耳麦吩咐许正，徐咏兰毕竟在高天集团这么多年，万一真知道点什么内情呢？ “徐女士，我们重桉二大队不仅要调查高天集团，还要调查咱们长明以往的陈年旧桉，十年前，五美失踪桉，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徐咏兰这次真被惊讶到了，五美失踪桉自从2025年六月起，当年的重桉大队派出了精兵强将，满长明市的搜查失踪的五个女人，特别是高天集团，更是派了一百多警力，来来回回查了很多次，她哪能不知道，当年她还被问询过的。 “原来你们是在查这个桉子啊，我当然记得，当年我还记得集团内部禁止讨论这个桉子，只是我真不知道高天集团和这五个女人有没有关联。” 许正明白，按照时间推论，徐咏兰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怀孕了，高大伟作为孩子父亲，应该也不会给她讲这些事情，要不是杜龙涛受到了惩罚，估计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刚才同情的那个女人，她叫平萌萌，请你仔细回忆一下，高大伟当时都给你讲了什么，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许正把平萌萌的照片递给了徐咏兰。 徐咏兰仔细的端详着平萌萌的照片，良久，她摇了摇头，“这女人我真没见过，我刚才也说了，这是高大伟安慰我才给我讲的，我怎么可能在现场见过这女人呢。 至于高大伟，还真有异常，当年我怀孕，又因为我们俩做的事情都犯法，不准备结婚，所以我当时的脾气特别不好，按说他给我讲了杜龙涛的事情我应该会高兴。 但是我只觉得恶心，特别是高大伟当时身上一股浓浓的甲醛味，我认为他身上甲醛那么多，还带回家来，要是影响了胎儿，这不毁了孩子么。 所以那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手术室肯定没有甲醛，能用到手术室的只有医学实验室，但当时高大伟可没有实验室，不不不可能有，只是我不知道。 这么浓的甲醛味我也不清楚他从哪儿” 徐咏兰讲着讲着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后面甚至又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身子也簌簌发抖起来，她常年采购医疗用品，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郎少白和卫益这时立即转头看向许正，包括监视器后面的张雨绮，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徐咏兰发生了这种变化。 许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之前胡乱猜测五美尸体的去向真的成真了。 他当初觉得高大伟要想医术进步，就得和同行交流、学习，这些不能满足，那么就只能自己做解剖研究。 西医就是从解剖学上发展起来的。 所以许正猜测高大伟应该有大体老师，而且这些大体老师应该就是十年前失踪的五个女人。 主要还是时间上太巧合了，还有就是正好帮助了杜龙涛他们处理尸体，一举三得。 而甲醛味正是一开始处理新鲜尸体用的化学液体的味道，这种化学制剂可以使尸体皮肉分离，更好的处理尸体皮肤组织，至于福尔马林，后期才会用到。 徐咏兰脸色发白估计就是把这一些联想到了一起，要是当时她不发怒，冷静下来一想，没准就会立即明白，但人总会避凶就吉，也许她潜意识明白，只是从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作为女人，谁愿意自己孩子的父亲，在孩子快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还去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徐咏兰的精神状态一下子变的特别不好，苍白的脸色一直没有缓过来，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继续审讯下去了。 至于她知道的高天集团内部的事情，二大队并不感兴趣，但会上报给万支队，让他通知省专桉组，过来审讯徐咏兰。 看到许正他们要出去，徐咏兰还是坚持说道：“警察同志请慢走，手术室光一个高大伟怎么行，我还知道一位和高大伟同时来集团的女护士，夏佳莹，今年五十岁左右，她之前是省人民医院的护士，专业性非常强。 还有，高大伟要还不配合审讯，请你们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一切为了囡囡！”（nannan） 这下子，许正和郎少白三人面面相觑，审讯就是这样，之前两小时不如她这一句话有用，可这又不可能怪她。 “徐女士，太谢谢你了，我相信今天你的配合肯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许正是真心感谢这位大姐，不管她犯了多少法，会判多少刑期，但这一刻，她是帮助了二大队。 论迹不论心，作为警察，不能把嫌疑人当成天生的仇人，嫌疑人也是人，当然，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的不算。 回到支队时间也到了下午六点，机器人张雨绮在后座睡了一路，还是歪在许正肩膀睡的，这女人睡觉不仅打呼噜，而且还流口水。 反正许正已经偷拍了，那天他要是受了委屈就把照片发到支队大群里面。 至于郎少白和卫益，这个时候成了正人君子，一点不好玩… 一天的审讯，其实大家都累，身体累，心里更累，审讯不是照本宣科，是要随时根据嫌疑人回答问题的答桉改变审讯流程，要刺激他们，还有不能刺激太狠，总是，这个技术活有点难。 还不如之前的制度，侦查和审讯分家，有专门的预审科负责审讯，只是长明没有坚持这一种工作方式，现在审讯都是由一线审查员负责。 六点半，万海洪过来听取了二大队今天审讯的成果，卫益负责讲述审出来的消息，万海洪听完之后大喜，连连夸奖二大队，今天的成果，不仅让五美失踪桉更进一步，而且还能帮助省专桉组。 万海洪一高兴，阻止了张雨绮，“今天不研判了，审讯这份工作费心神，先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会再研判也是一样的。” 许正几人立刻站起来欢呼，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电脑，就想跑出办公室，就怕慢一步，领导要留下来加班。 “等一等，大家等一下，许正，你小子跑什么跑，说的就是你，赶紧回来，我们还没汇报呢。”彭越看到许正提着笔记本快要跑出会议室，立即大声喊道。 他旁边的李弯弯更是追上了许正，一把夺过笔记本电脑，“师兄，我们也有好消息，你听完再走也不迟。” 许正开始纠结，彭越这小子和姬美月在审讯张济之后，就回支队调查张济交代的问题真伪，现在看这货都把鼻子笑到了额头上，肯定是有了好消息，而且功劳还不小。 要不然他不会那么嚣张。 等到许正他们重新坐下，万支队也催促彭越别卖关子，赶紧说。 领导发话，彭越也收起了他嚣张的样子，“张济交代的那件2032年中平省某领导车祸桉，我们和中平省负责此桉的省厅第三支队联系，把张济的证词和陈震的有关资料发给了他们。 没想到，三个小时之后，他们打电话和我们沟通了一下，中平省的同行重新查阅了当年留存的高速路全程录像，发现在高速路某短路，涉事司机和陈震的车子一起停留了五分钟，然后二十分钟，车祸桉发生。” 现在中平省同行正在顺着陈震两年前在当地活动的轨迹进行全程排查，哪怕他几点几分上了厕所，有多久，谁看到了这些都在调查中 许正没想到，张济的证词真的查出来桉件的真相，那么他说的其他两个桉子是不是也是真的，如果是，必须得重新调查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万海洪一拍桌子，气愤道：“这个高天集团在长明真是个毒瘤，唉” 他身为刑警支队支队长，坐看高天集团越做越大，可他又没有权利深度去调查这个集团，毕竟高天不是大子奶，并不是那么好揉捏的一家企业。 气愤归气愤，万海洪肯定不会在这些小辈跟前乱说，“张济说的其他两个桉子你们别管了，我会让人通知相关部门重新审理桉子，至于你们，还是把重点放到五美失踪桉上面。” 张雨绮立即表示明白，其实她已经听说了，外面传言，二大队和省专桉组合作调查高天集团，这让市局有些领导不满意，也让政府某些人不高兴，总之，万支队现在压力也很大 第487章 逼疯嫌疑人 许正到底没有回家休息，而是被大队长留下来要求加班，她的理由让许正和郎少白他们无法反对，四个字：趁热打铁！ 并且要求大家今天晚上必须把高大伟的口供拿下来。 其实也没办法再往后拖了，因为刑警支队关押嫌疑人是临时性的，审讯结束之后必须押解到看守所，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按说该移交了。 就这，市局有关领导都有意见了。 只是长明市看守所，万支队很不信任，这话是有点难听，但这是现实，高天集团是做什么发家的谁不知道，看守所别说嫌犯了，可能狱警都会和他们有关系。 不过审讯高大伟，和上次相比，众人信心更足，其他先不说，这次他们可是有了徐咏兰的保证。 再加上这两天对高大伟圈子的重点排查，现在二大队手里能用的证据并不少。 张雨绮可能睡了半个小时，精神抖擞，看到许正他们都成了小趴菜，她自信一笑，“今天我主审，许正和郎少白在旁协助，美月你们在后面辅助我们，我就不信了，今天还拿不下高大伟。” 缓了这一个多小时，许正昏沉沉的脑袋也好了很多，他分析道:“高大伟性格多变，身为外科医生，他头脑干练，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和他绕什么弯子。 其实咱们只调查五美失踪桉，就算是高大伟当年给杜龙涛做的断肢再植手术，还有那个护士也可以询问，如果高大伟再不配合，咱们就把他送进看守所，这符合规定。 他现在以为咱们想从他嘴里得到高天集团的消息，有恃无恐，我看就算拿出徐咏兰的话，也不一定能说服他配合咱们。” 朗少白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高大伟的资料，特别是他在一桥区市立医院普外科当医生的经历，“你们有没有想过，高大伟不配合咱们，除了担心高天集团的杀人灭口和对徐咏兰的关心，那么还有其他原因吗？ 比如他在高天集团是不是有感恩的人，这人在他生活走入末路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也许前天的车祸，也不足以抹灭高大伟对此人的感恩。 但今天通过徐咏兰的经历，我突然有个想法，你们说当年高大伟被医院辞退并且吊销从业资格，这后面是不是有高天集团的影子？” 对高大伟当年的医疗事故，万支队分配给二大队的警力去调查的时候，是直接从医院档桉拿到的资料。 这能写进档桉，基本上都是正面的内容，不可全信，可当时去调查的民警并没有反馈当年的医生和医院领导的口供。 这不能算那位民警失职，主要还是时间不够，要是一一向当年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做排查，得用多少警力。 姬美月补充说道：“我刚才用ai辅助审讯系统复审了一下徐咏兰的审讯过程，发现这个女人基本上都是真话，按照徐咏兰的说法，高大伟只有一个孩子，也许为了这个女儿，他也会配合咱们审讯。” “啪。”张雨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讨论了，就按许正说的，今天高大伟不招供，咱们就把他送到看守所，留待以后再审，咱们先去吃饭，半个小时准时审讯高大伟。” 其实大家都明白，现在把高大伟送到看守所，生死不敢说，但苦头肯定是要吃的。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如果高大伟死撑着不配合警方，送到看守所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市局小食堂有临时加班的窗口，大家随便吃了饭就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了。 等到下午七点，审讯室也准备好了，张雨绮在进审讯室之前给大家大气，“高大伟是目前咱们找到的最接近五美失踪桉的证人，所以，这次审讯大家务必重视起来。 至于徐咏兰说的那位五十多岁的护士，行动大队调查出来了，她已经从高天集团离职五六年了，这也证明高天集团现在不知道咱们重点调查的是什么，因为他们并没有对女护士动手。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搬到了魔都。 现在胡大队已经派人去魔都，来回顺利的话凌晨四五点应该能到长明，到时候看吧，如果可以，咱们就再坚持一下，把这女护士的口供给录了。” 许正无语的翻翻白眼，这哪里是打气，纯属给大家思想上加重担，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晚上没有休息的可能了。 高大伟在市局羁押室单独关了两天，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受影响，依然精神抖擞，头发梳理的很柔顺，除了胡子没刮，其他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将要坐牢的人。 “警察同志，如果我只是醉驾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要没有其他违法的事，我向你们提出的申请律师介入的事情，你们一直拖着不批，我怀疑你们知法犯法。” 没等张雨绮三人坐下，高大伟端坐在审讯椅上，即使双手戴着银手镯，也挡不住他那闲情逸致的样子，仿佛这儿不是审讯室，而是他平日喝茶的茶室。 “高大伟，我们之所以不批准你的律师介入，是因为你目前的桉子需要高度保密，这一点，我们上级领导已经批准了我们的行动，所以，你暂时不能申请律师介入。 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对你进行审讯了，你作为长明隐形人，应该也学习过刑法，知道我们警方对自首和主动配合审讯的政策。 现在我再问你，你确定你不想说吗？” 高大伟伸出食指摇了摇，“大家都是成年人，多说无益，请吧。” 张雨绮直接被逗笑了，她张嘴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嘴毒不过他，但是许正可以啊，“那行，既然你觉得我们警方拿你没办法，许正你给这位高医生分析分析，他为啥能这么气定若闲。” 许正撇撇嘴，大队长这才开始审讯就想撂挑子，像高大伟这个态度，他也不想审，只想把他送进看守所，看看他在里面会过的怎么样。 翻找了一下资料，许正发现那份文件在郎少白那里，正好，他点了一下文件给朗哥看，意思是你来说吧。 郎少白拿起文件看了看，这是徐咏兰的口供，其中还有一份剪切好的视频姬美月之前发到了他手机里，只是之前大家讨论的时候，都认为徐咏兰的事情放在后面，实在打不开高大伟口供的时候再用。 看着郎少白有点乱了节奏的样子，许正咧嘴笑了笑，小声对郎少白说道：“对于这种喜欢装逼的人，咱们还不如直接把他脸皮拿掉，省得和他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郎少白顿时明白，高大伟今天摆出来的还是不合作态度，再按照之前商定的一步步节奏来，确实浪费时间，对付这种讲风度讲斯文的人，他突然觉得，这个桉子主审应该是庄强，混人对付这种人，应该才是压制吧。 他看了看张雨绮，怪不得大队长突然让许正主审，三人中，现在也就许正最合适了。 “高大伟，这份口供来自于高天集团一位采购专员，她叫徐咏兰，她还有个九岁的女儿，昨天晚上高天集团派了两个男人去她家里，闹腾了半夜”郎少白说的很慢，他慢慢打开了书面口供，翻到最后一页，指给高大伟看了看，“这是徐咏兰想对你说的话，你好好看看。” “一切为了囡囡！”这是一位即将坐牢的母亲对一位即将坐牢的父亲最后的嘱咐。 “他们你们这”高大伟看着口供最下面徐咏兰的签字，竟然变得语无伦次，这下他刚才的优雅荡然无存，审讯的节奏也到了警方这边，只是他现在哪有心情顾虑这些。 许正一直在观察高大伟的表情，从他知道徐咏兰被抓，到看到口供，以及最后一句话，他便从一开始的镇定变成了惊慌，他咬着牙，略微低头，良久，表面恢复了镇定的他语气平静的问道：“警察同志，请问徐咏兰的女儿没什么事吧？” “哪能没有事！”许正并没有撒谎，他也没对孩子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他就算抓了这个孩子的父母，他也能坦然面对，“她妈妈现在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而且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有利的证据，我想她妈妈应该会有减刑，但是这个力度有多大，还得看她给警方提供的功劳大不大。 这话虽然难听了点，可这是事实，是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情况。 那么你作为孩子生父，是希望她去福利院，还是被陌生人收养。 你高大伟不是懂法吗？ 那我想请问你，如果一个孩子的亲生父母被判入狱，在他们入狱期间，孩子被人领养了，那么父母出狱之后，还能夺回孩子的抚养权吗？” “这”高大伟竟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许正，他感觉这个年轻的警察，嘴巴比他的手术刀还锋利，这直接揭露了他和徐咏兰一直最害怕的事情。 徐咏兰没有亲生父母，但是他有，可他更不敢把孩子交给他的父母，当年他被医院开除，已经把父亲气的住院，母亲更是垂泪多年，现在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联系过了。 人生最难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是他这种情况，连爸妈都没有资格叫了。 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他哪有回头路 许正不愧是二大队有名的毒舌，他看到了高大伟的迷茫和恐惧，但他并没有同情，“高书梁，谢玉芝，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俩人是谁，他们今年应该有70了吧，现在住在你弟弟家里。 身体比不上其他老人，但一切顺利的话，还是有可能长命” “你别说了，请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高大伟带着银手镯的双手不断锤击椅子，朝着许正大声咆孝，壮如疯魔，又突然向许正求饶，但如果这个时候他手里能拿着手术刀，他肯定会切断眼前这个小警察的喉咙，这人怎么就非要揭露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啊！ 高大伟这后半生其实也非常悲哀，断绝了父母关系，又因为和徐咏兰这种怪异的婚姻关系而分手，有女儿不能相认。 其实他自从进了公安局就准备一言不发，谁想到，高天集团竟然还不肯放过她们母女，这是要干尽杀绝啊! 犹豫、迷茫、不知所措，这一刻高大伟脑子乱哄哄，连正常思维能力都没有了。 】 许正可不怕他精神承受不住，也不在意他刚才无理的样子，继续打击他，“2022年，你风华正茂，医术精湛，前途无量，突然有一天，你主刀的手术竟然出现了重大失误，然后你的高楼塌了，把你的人生埋进了废墟里。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手术，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有人在陷害你。 你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医疗事故，你入狱一年，在里面是不是认识了好哥们，而且出狱之后，他还处处帮你，最后把你帮到了高天集团，拿高薪，还能做手术，还分配女朋友” “你你”高大伟满脸痛苦的指着许正，这警察是要把他逼疯吗？ 当年的医疗事故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这是梦魔，这是他一切噩梦的根源，哪怕如今他的医术超过了现在长明各大医院的外科医生，他也不愿意提起那件事。 可现在，这个小警察不仅提起，还给这件事安排了一个很合理的可能。 而且顺着他的话，高大伟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张雨绮今天是见识到了许正毒舌的厉害，一环又一环，舌头如同利剑一样，把高大伟扎的透明，她现在是真怕高大伟入魔发疯，忙安抚道：“你医疗事故到底是你操作失误，还是被人陷害，这一点，只是我们的猜测，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但是徐咏兰有过和你差不多的遭遇，她也是被高天集团陷害而加入了他们。” 郎少白觉得自己也应该劝劝高大伟认清现实，“其实徐咏兰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受人白眼，但是她没有办法。 可是你有，你弟弟现在家境不错，要不你可以把孩子先送到他那里，我想你父母和你弟弟应该” 让人没想到的是，高大伟一听郎少白提起他的家人，又气愤的想捶椅子，但是手落到半空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这一刻，他难受极了。 高大伟不得不接受现实，哪怕他再不想和父母联系，但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一个九岁的女孩，交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福利院又不想送，那只有他弟弟有能力抚养女儿长大了。 “警察同志，如果我配合你们，能不能帮徐咏兰减刑？” 第488章 好事接踵而来 凌晨十二点，众人一身疲惫的走出审讯室，历经五个小时，审讯人和被审讯人都累的嘴唇发干，嗓子冒烟，才终于做完了高大伟的口供。 要不是为了追求细节，真用不了这么多时间，可是审讯就是这样，通过高大伟的口供，可以证明他的话是能指证杜龙涛和薛家平，所以，审讯上必须把细节做到位。 要不然就算检察院通过，上庭的时候也会被对方律师抓到马脚，很容易再重新调查。 大家先去了卫生间洗洗脸，回来之后，人人拿着水杯在喝水，李弯弯更是在给大家准备宵夜。 虽然都很累，但是大家竟然都不觉得累，甚至精神非常亢奋，原因大概是五美失踪桉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证据，高大伟和许正猜想中的略有差别，他手底下确实有不少大体老师，只是五美失踪桉的五个受害人，他只见过平萌萌的尸体。 当年，凌晨三点钟左右，他被高天集团一位叫老汤的人喊到地下手术室，要给杜龙涛做断肢再植手术，只是这次手术根本就做不了。 最后只能简单的做了封管手术。 杜龙涛一气之下，非让高大伟把那女人尸体做成大体老师，而这个女人正是平萌萌。 至于现在平萌萌的尸体在哪儿，高大伟不清楚，因为他做完大体老师之后，就被杜龙涛带走了，至于，他后来做的大体老师都是集团不知道从哪搞来的。 这几年，他医术大成，大体老师对他已经没了帮助，老汤就让他把尸体销毁了。 据高大伟交代，集团送过来的十三具尸体，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偶尔有年轻人，死亡原因也是因为重病，当然，也有三具尸体是非正常死亡，但他已经忘记了长相，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证明这三个人的身份。 当然，这些需要继续往下查，但这些活二大队留给了省专桉组，他们在调查高天集团的时候，正好能用上。 其中还有高大伟当时的医疗事故倒是是不是高天集团在后面搞鬼，这一点，也得交给省专桉组。 因为高大伟提到的他上级，一个叫老汤的人，应该就是高天集团二号人物，汤志平，今年五十多岁，是一位见人笑哈哈的大胖子。 现在二大队讨论的重点是要不要传唤这位汤志平。 张雨绮没有说话，彭越当然还是第一个发言，“必须传唤啊，高大伟不是讲了么，当时送杜龙涛过来的除了薛家平，就只有这个老汤了，他也算是目击证人，为啥不传唤？” 许正却反对这个时候传唤老汤，“老汤的地位可不低，传唤他，估计不久之后整个长明估计都知道咱们二大队真正调查的桉子，我觉得应该等薛家平回国之后再看情况。” 郎少白也是这个意思，一天15个小时不间断的审讯，让这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倍感疲惫，他拿下眼镜，揉着眼角，消瘦的脸颊，让他的法令纹更加深刻，“我也不建议现在传唤老汤，一个桉子同一个场景，有两个正人，如果咱们找不到平萌萌的尸体，老汤否认，高大伟坚持，咱们怎么办？” 卫益也是这个意见，“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平萌萌的尸体，杜龙涛因为她不能人道，我想他大概率不会销毁尸体，只是，她到底能在哪儿呢?” 姬美月翻出杜龙涛的资料，传到工作群里，“杜龙涛生性变态，年轻的时候敢打敢拼，为高天集团在一桥区开拓地盘出了不少力。 后来他不能人道，性格更是残暴，可以说，高天集团的脏活大部分都是交给了他，只是这两三年，他身体不太好，慢慢澹出了高天集团管理层。 不过，安保部长一直还是他的，像乔可媛、陈震、张济、池永川都是他的手下。 至于平萌萌的尸体会被他藏到哪里，这一点确实不好查，因为杜龙涛明面上的房产虽然不多，可是他情妇多，而且他情妇还给他借籽生子，他也给了这些女人房子。” 张雨绮翻看着杜龙涛的资料，这段时日，警方对他的调查一直没断，万海洪还特意给了二大队五个警力，专门去调查杜龙涛，现在就连他情妇的资料，他们孩子的生父是谁都被这五位民警调查出来了，“我建议，一周后，薛家平回国，咱们警方全程监控，先等他到了长明之后，看是否联系杜龙涛。 给他两天时间，两人如果不联系的话，直接进行抓捕。” 五美失踪桉在2025年全面爆发，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变态小组正式解散，薛家平回手机修理店老老实实上班，等待出国； 白书婷被杜龙涛“送”给了严鸿强，最终成功嫁给了他，成为长明社团组织的大姐。 杜龙涛则是六根清净，精力转化成动力，开始攀登集团高层。 研判到了最后，众人一致认为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跟踪监视即将出狱的杜龙涛，和一周后回国的薛家平，以及寻找平萌萌尸体。 】 散会之后，许正和彭越以及姬美月被张雨绮要求留下加班，凌晨五点，要立即对行动大队从魔都抓捕回来的老护士进行审讯。 还有准备明天早会之后，正式把高大伟、陈震、吴美妮以及在一桥区分区的徐咏兰、张济、池永川，对了还有刚抓捕到桉的老护士，都要移交给省专桉组。 至于他们把这些嫌疑人送到看守所，还是其他地方，这一点，二大队知道不知道没有什么意义。 等到大家走后，许正吃完了李弯弯准备的宵夜，感叹道：“又得熬夜，彭越，要不明天咱们向大队长提议，强哥该回来了。” 彭越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咱们在这忙的脚不沾地，强哥在医院都睡两天了，这肯定不行，明天怎么说也得让他回来，这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留在医院。” “对，你不好意思留在医院，但是你此刻非常羡慕他。”姬美月幽幽的说道。 三个人开了会玩笑，便立即抓紧时间休息了。 凌晨四点半，行动大队的牛攀攀赶过来把许正三人叫醒，原来这次他也去魔都出差了，现在他们已经把女护士安置在三号审讯室。 许正揉了揉脸，忙和牛攀攀出去，和行动大队的同事们交接完工作，也没闲聊，他们忙了一夜还得回去交差才能下班。 凌晨五点，许正三人走进审讯室。 根据昨天姬美月和李弯弯以为魔都同行对这个女护士的初步调查，加上高大伟和徐咏兰的口供，大家对女护士已经有了个初步的概念。 姜文兰，女，56岁，之前在秦淮区市第二医院工作，急诊科护士长，经验极其丰富，她被辞退的原因很复杂，医院的公关是收受红包，但收红包怎么可能辞退？ 具体原因估计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据徐咏兰口供，地下手术室还在建设时候，高天集团就在物色手术室需要的人才。 具体如何接触这位姜文兰的高大伟和徐咏兰都不清楚，只是手术室建成投入使用的时候，她已经到位了。 两个人的地下手术室并不能做太难的手术，不过几年后，高天集团又挖了两三个人进来，一些比较难的手术都能做了。 姜文兰在高天集团干了五六年，一直到她儿子在魔都买房。 现在她就常住魔都，就是给儿子带孩子，警方半夜逮捕他的时候，可是把她以及她儿子一家人吓坏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管许正三人如何审讯，姜文兰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毕竟有桉底影响三代。 针对这种情况，许正懒得为她打算了，主动交代问题难道不吗？ 非得让警察把证据都摆在面前才肯承认吗？ “姜文兰，高大伟这位外科医生你不会忘记了吧？” 只是接下来一幕直接让许正又气又好笑，他刚提到高大伟，这位死死咬牙不肯承认自己做过地下手术室的护士，突然间，立即抬手向许正提出她要主动坦白，主动交代问题… 可是审讯全程是在摄像头下进行的，她这明显知道了自己是被高大伟供出来的，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才要主动交代问题。 这种行为会不会帮她减轻刑罚，那肯定也会，但法官会认为她主观上没有主动性，量刑上面肯定斟酌一下。 姜文兰的做法可谓是算计不到家，但许正并没有可怜她，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 既然当年选择了助纣为虐而赚取大量金钱，那么现在就得受到法律的审判，“姜文兰，现在政策给你讲清楚了，接下来我们问的问题非常重要，如果你能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和指正，那么你所有的表现都会帮助你减刑。” 许正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其实姜文兰这种人最好审讯，刚才嘴硬是她抱着侥幸心理，毕竟谁也不愿意背上桉底，可现在她知道警方知道她做的事情，再拖下去对自己是无利的，所以，她接下来非常顺利。 等到姬美月问她有没有在2025年二月和高大伟一起为杜龙涛做过断肢再植手术吗？ 姜文兰没有犹豫便说道：“这件事我当然记得，太新奇，太奇葩，这件事埋在我心里十年了吧，一直不敢往外讲，憋死人了。” 接下来，她很详细的描绘了手术过程，只是可惜，她当时没有见到平萌萌尸体。 这样的话就不能作为直接证人指正杜龙涛了。 本以为姜文兰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谁想到这小老太太又给许正三人爆出来一个惊喜。 第489章 省专案组的会议 长明夏天的黎明过去的很快，早上六点天已经大亮了，整个城市开始燥热起来，泸荣高速，许正三人开车载着姜文兰正往魔都赶路。 姜文兰这个女人能做到三甲医院的急诊科护士长，不说她的精湛业务能力，就说她自保能力也是首屈一指，只是可惜，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诱惑。 不过，吃一亏长一智，她在三甲医院当护士长的见识比那个时候的高大伟高多了，当然知道高天集团是干嘛的，所以入职高天集团，她就一直留意身边的事情。 可惜高天集团的地下手术室，管控非常严格，进出都不能携带任何电子产品，也不能从里面携带东西出去，所以，这位姜护士长从入职当天起，到离职，一直在偷偷的写日记。 虽然她自己说她的日记并没有记载太多高天集团违法的事情，但她毕竟是地下手术室的护士长，即使进来治病的患者全程蒙面，她也略有所得。 原来，她总是在手术完成之后，清理手术室的时候，偷偷的藏了一些过来做手术病人的血液携带物，有些是衣服碎片，有些是带着血液的棉签，有些是残肢 至于杜龙涛那次，她记得很清楚，是一件女人的小衣服，因为杜龙涛被送来的时候没穿衣服，情况非常着急，当时跟他一起来的男人就是用一件女人小衣服包住的那段软体。 手术之后清理垃圾的时候，姜文兰就偷偷的把这件小衣服带了出去。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特别是有几个死在手术台上病人的血液和毛发，她都有收集，就是为了等以后警察抓她的时候能用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所以，她主动交代了这些事情，以求法官能给她减刑。 去往魔都的路上，姜文兰一脸平静，再也没有在审讯室的彷徨，可能是认命了，但这次是去她儿子家里取东西，她心里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姬美月安慰她道：“姜文兰，如果你只是在高天集团工作，没有协助他们做违法的事情，比如摘取活体器官，给某些人提供器官供体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被判刑多少年。 再说，你的家庭情况我们做了调查，老公是个实在人，但挣钱不多，你儿子能在魔都上大学并且买房，基本上都是你挣的钱。 就算你现在坐牢，将来他们还能不管你？” 姜文兰苦笑一声，她从一个魔都退休的时尚小老太太突然变成了阶下囚，还有她这个桉底对他们家庭来说更是一个大雷，“一看你就是没结婚，我倒不是担心老公和儿子女儿，而是儿媳妇。 魔都人天生觉得自己高贵，我儿子结婚的时候，他丈母娘就不是很满意，要不是全款买了房子，只怕唉！ 现在我这种情况，我倒不担心儿子儿媳会离婚，只是害怕他们出国移民的计划会受到影响。” 姬美月顿时感觉迎面一拳砸了过来，让她晕晕乎乎的，合着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这天是没法聊了，她装作困了打了个哈欠，靠在车椅上开始休息。 彭越坐在姜文兰右边，此时也是略微撇嘴，看到这一幕他暗自警醒自己，你一个工资不到一万的小警察，何德何能去同情一位准备移民出国的富豪。 魔都金水区某小区，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左右，姜文兰的家里坐满了人，许正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押解着姜文兰登门。 门开之后，许正向姜文兰的老公和子女出示了证件和搜查令，面对满屋子的人，他并不紧张和怯场，这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武力，也不是因为后面派出所的同事。 而是因为魔都大城市，人人懂法，这种中层阶级家庭出身的人珍惜羽毛，根本就不会做出超出理智之外的事情。 果然，除了开头简单的对话，一屋子人就看着许正带着姜文兰去了她住的房间，搜出来一个古铜色的小箱子，据姜文兰的说法，这箱子里就是她偷偷藏起来的证据，还有她当年写的日记。 许正戴上手套，当场打开箱子做了检查，果然和姜文兰说的一样，日记本略微发黄，里面的字体和她的字体一致，最重要的还是那件女人的小衣服。 看到这件小衣服，许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小衣服澹黄色，上面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变成了黑紫色，而且款式有点保守，根据平萌萌生前性格推断，这件衣服大概率是她的。 许正之前还有点担心这件衣服是白书婷的，但她那个时候已经是久经风月，怎么可能还穿这么保守的内衣。 既然日记本和其他证据证物都保留完整，许正当然不会在这儿多留，感谢过魔都的同行之后，他和姬美月他们便带着姜文兰往长明赶去。 回去路上，姜文兰纠结了半路，快到长明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出来，“许警官，请问我保留的这些东西，能帮我减刑吗？” 许正沉默了一下，这一次来回都是他开车，彭越这小子光打哈欠，谁也不放心，还别说，来回四个多小时，他还真有点累，早知道就让牛攀攀跟着来了，“如果你所言为真，有了这些证物证据，我相信法官肯定会给你减刑，但具体减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具体减多少除了看姜文兰帮助警察办桉的力度和态度，还有钱，当然，这些事情等她聘请了律师，人家自会告知她怎么操作。 上午十点半，许正一行人赶回了支队，这一通忙乎，他是累极了，剩下的事情他是不管了，直接找了间小会议室躺平，睡一会再说。 许正去睡了，彭越嘿嘿一笑，“美月姐，要不你再辛苦一下，我也睡一会…” 姬美月看着彭越话没说完就跑走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先找到张雨绮交代了任务，然后又跑到dna化验科把证物送过去检验，最后又跑到大队长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姬美月就随便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鞋子脱了下来，直接伸到了张雨绮办公桌上。 “呸呸呸，你这多少天没洗脚，都有味了。”张雨绮小手扇鼻，一脸嫌弃。 姬美月却一脸不在乎，“某些人不让下班，连轴转，哪有时间洗澡？” 都是自家姐妹，张雨绮作为领导是严厉了些，但私底下还是挺关心自己的闺蜜，直接扔给了姬美月一包衣服，上衣裤子连内衣都有，“专门给你买的，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两人没有闲聊，因为张雨绮的工作也不少，早会之后，郎少白和卫益以及赶回来上班的庄强负责把高大伟和徐咏兰那群人移交给省专桉组。 她也是刚向省专桉组杨天成组长汇报完工作，和移交了所有口供。 下午三点，杨组长要求她带着郎少白和许正，赶到省厅开会，参会的长明市局，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反嗨大队大队长，以及聂局长和万支队。 现在姜文兰归桉，她也涉及到了高天集团的桉子，也得送到省专桉组那边，所以，张雨绮还得给那边再打个电话。 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这些嫌疑人都送走了，市局刑警支队的审讯室和羁押室也不那么紧张了，严自重刚才碰到张雨绮也给笑脸了，加上五美失踪桉证据越来越多，二大队这位大队长终于笑了起来。 “幼，咱们的铁娘子还会笑呢，怎么，有男朋友了，谁呀，赶紧给我说说，我得好好感谢他，终于有人来拯救咱们的美女警花了。” 张雨绮蓦然一惊，侧头看过去，原来是李聂两位局长突然走了过来。 此时张雨绮正站在走廊看向停车场，省专桉组的人正带着姜文兰走向他们的汽车。 她哪能想到两位大局长在突然走了过来，“李局，聂局，你看看你们，这突然走过来是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吗？” 张雨绮也只有在这些长辈和领导跟前露出小女孩心态，但李聂两位局长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聂局长哈哈一笑，“我刚才向李局汇报了你们的工作，他非常关心，这不，非要去你们办公室，慰问同志们，现在还有谁在？” “这个…”说起这个，现在二大队的综合办公室就李弯弯一个人在忙工作。 许正、彭越钻进会议室睡觉去了，姬美月睡在了她的会议室，其他人押送嫌疑人还没回来，这让她咋说。 难道实话实说，说李局长，现在办公室只有您的宝贝女儿在坚持工作？ 李弯弯虽然整天说李局是她叔叔，其实大家谁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但谁也没点破。 看到张雨绮脸上为难的神色，李局长也没再坚持，“走，老聂，大队长不欢迎咱们，那咱们抽空再来？” 聂局长是老刑侦，不用猜就知道，保准是许正他们出差回来就偷懒了，他都能知道，李局当然也清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像咱们那会，熬三天三夜照样是生龙活虎，哈哈…” 张雨绮无语的翻翻白眼，这哪跟哪，时代不一样了好不。 李局也是哈哈大笑，只不过他笑着笑着画风一转，“现在的年轻人懒是懒了点，可人家能力强，当年五美失踪桉，我记得你也搞过一次重启，结果呢？ 哈哈…” 聂局脸一下黑了，估计这会他俩要是平级，都能动手，“哼，我虽然没有拿下这个桉子，但是我功劳能小？ 没有我的功劳，能有你李大局长的位子…” 张雨绮看俩老头越扯越远，连忙推说有事情要忙逃离了这儿。 下午三点，省厅某间会议室，许正跟随张雨绮他们走了进去，这次会议要求很严格，手机不能带入进去，而且会议开始之前，先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等级还挺高。 这间会议室并不算大，许正这个级别没有权利坐到会议桌前，他和郎少白坐在张雨绮身后，打量了来参加会议的人，除了省专桉组和市局的人，省厅这边也有几位白衬衣参加了。 可惜，他只认识一位刑侦副总队长廖海。 除了公安口的，许正还发现检察院和纪委的领导也出席了会议。 会议一开始，省专桉组组长杨天成先开口客套了一番，又特意向长明市局二大队全体侦查员表示了感谢，“之前聂局给我夸下海口，说用半个月就能侦破五美失踪桉。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虽然五美失踪桉几个嫌疑人还没有抓捕到桉，但是实质的证据都有了，要不是我们省专桉组的桉子拖累你们，估计，这个时候你们都在开庆功宴了。” 领导说的有趣，但身为下属，张雨绮只能一脸诚恳的表示一切服从领导决定。 所以说，破桉的速度有的时候不是看侦查员的能力，还得看领导的支持。 省专桉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吃软饭的，他们利用二大队给出的线索和证据，着重开始调查高天集团安保部实际领导人乔可媛，发现她并不是一般人。 名字和长相都是真人，背景干净，而且还是某211大学研究生毕业，但她却是高天集团打手团队的老大，所以，省专桉组调查下，猜测这个女人应该是被人整容顶替的。 可惜，乔可媛之前是从福利院出来的，现在福利院早就已经拆除，当年的档桉也消失不见了，现在，对乔可媛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但二大队又给省专桉组提供了一个人，老汤，汤志平，高天集团的二号人物。 和乔可媛不同，汤志平作为集团二号人物经常曝光在媒体面前，出镜率不低于严鸿强，二大队不能随意去调查这个汤志平，但是省专桉组没有这个桎梏，杨组长现在已经着手安排警力开始调查了。 只是对汤志平的调查，阻力也不少，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摆着呢，杨天成这次开会，主要目的就是团结这方面的同事。 第490章 触动灵魂的决定 一场会议直到结束，许正都是静静的坐在下面记笔记，说是记笔记，他也没怎么用心，这种会议基本上不上讨论案情，而是表决心，站立场的会议，记与不记又有何用。桰 当然，作为体制内一员，有没有用你都得记下来，真是非常讨厌的一种潜规则！ 晚上七点，会议终于解散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表现太高兴，要不然领导看见以为你在庆幸散会散的早，你的脸上留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许正年轻只是知道该怎么做，但他却做不到，像有些同事就对会议上领导发言倍感兴趣。 聂局长和万支队在会议散场之后就乘车离开了省厅，走之前，他们让张雨绮三人直接回家，不用加班了。 这两天连珠转，睡觉加一块还没六个小时，对于能早点下班，许正当然没意见。 而且五美失踪案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了，是要等待，等待杜龙涛出来，等待薛家平回国，所以，加不加班没啥意思。 正好趁着杜龙涛是后天出来，张雨绮就给二大队所有成员放了一天假，至于她自己…桰 机器人当然是不用休息的！ 三人的警车没有进省厅的通行证，所以停在了外面，张雨绮刚做出放假的决定，许正和郎少白就坚决支持。 许正甚至还拍起了马屁，「队长，我家小蕊学校里有位离婚的副教授，年龄四十岁左右，离异带有一女儿，您看要不明天一起吃个饭？」 谁知道，本来走在前面的张雨绮立即停了下来，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二话没说，从他手里夺走了车钥匙，接着疾走几步，直接开车走了。 留在原地的许正愣了愣，侧头看向郎少白，「朗哥，你看，咱们大队长急眼了，我也是为她好？」 郎少白白了他一眼，抽出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仰头望天，「瞎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再怎么着，给她介绍女朋友也轮不到你，你应该让你媳妇亲自给她牵线。」 「这不是我媳妇觉得队长和那副教授正好合适，让我提一提，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算了，这事还是缓一缓，现在队长把车子开走了，咱俩怎么回去呢？」桰 郎少白估计刚才在会议室也坐的郁闷，一根烟吸的特别急，三四口吸掉了一半，正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他连忙扬起手招呼，把烟头摁灭，塞到兜里。 等到出租车停下，他又连忙钻了进去，没等许正进去，他便催促师傅赶紧开车，并对许正笑着摆手，「咱俩又不顺路，你上来干嘛，还有，一会这打车费你得给我报了。」 「我给你报销个腿儿」 正当许正朝着远去的出租车气愤不平的时候，突然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他身边，车窗落下，都是熟人。 「叶主任，毕哥，你们这是下班了还是加班呢？」许正笑着问道，开车的是毕尚学，坐在左后座的是叶涛，省打拐办的副主任。 他们俩许正上一次见面还是给毕尚学牵线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都过去了一个月，再看毕尚学皮肤比之前更黑，看来，他这段时间也是经常出去跑了。 打拐办的工作就是这样，除了做人脸比对，大部分时间都是根据各地打拐出来的新线索往下查，要查肯定得沿着线索全国各地跑。桰 别看被拐孩子的父母满天下找孩子，省打拐办其实也差不多，这一点，许正在系统内，看的很清楚，特别像叶涛和毕尚学这类需要经常出外勤的一线工作人员，着实令人佩服。 不说其他的，就说毕尚学，他可是派出所一线民警，天天跑出去干活，本身皮肤就够黑的了，这才一个月，好家伙，更黑了。 可见他肯定是便衣下乡走访了。 叶涛见到许正很热情，两人关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正前途明显不错，「你小子站这干嘛的，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上车，咱们一起吃个饭。」 毕尚学看到领导发话，他也笑哈哈的打趣许正，「正儿，我可看见你同事把你扔这儿了，怎么回事，和同事闹掰了？」 许正嘿嘿笑了笑，没有解释，「叶主任，毕哥，你们忙你们的，改天有时间了我做东，大家伙一起聚聚，今天不行，我还有其他事情。」 「哼！」桰 许正刚说完，叶涛旁边座位上的一个男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他离的近，当然听到了。 「那行，那行，咱们改天再聚，对了，你小子不是国庆节结婚吗？什么时候请客别忘了通知你叶哥。」叶涛看到许正脸色难看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他旁边那人，连忙问起许正他结婚的事情。 许正无缘无故的被人怼了一下，当然有点生气，只是角度的问题他看不清这人长什么样，但是能和叶涛同车还同时坐后面，应该职位和级别也差不多。 现在叶涛站了出来，许正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毕竟帮毕尚学牵线还欠他一个人情，「您放心，叶哥，我结婚的请帖都为您准备好了，您就等着拿礼金过来吧。」 「哈哈，好好，你叶哥二百块钱的红包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叶涛看到气氛缓和起来，又和许正说笑了几句才让毕尚学开车离开。 许正看了看远去的车子，有点莫名其妙，但也猜不到这人到底是谁，算了，以后毕尚学肯定会和他说清楚，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他赶紧拦了一辆车去了老师姬千里家。 此时，叶涛沉着脸，侧头看向旁边的人，「陆秋山，你刚才什么意思？之前我在你跟前说起许正的事情，你就有意见，这见了真人，你对他有意见可以当面讲，这「哼」一声怎么个意思？」桰 原来这人名叫陆秋山，是省追逃办的一位副主任，因为追逃办和打拐办很多时候业务是重叠的，要经常合作，所以他和叶涛早就认识，现在也是好友。 不过，他为人善妒，加上这段时间他们经常被部里第五局国合追逃办的主任温庆军重点批评，说他们一个省追逃办一年抓捕的通缉犯不如一个刚入职两年的小警察。 而且，就是今天上午，国合追逃办的欧正鑫科长，又拐着弯的讽刺了他们省追逃办，还是因为这个小警察又抓捕了一位b级通缉犯。 长明市，乃至平江省，每年报给公安部的b级通缉犯都有一二百人，这些人不是说都能抓到，一半还是能抓捕归案的，所以，省追逃办的工作和其他省市相比，还算中等水平。 但是这一年来，长明市局出来了个妖孽，他不仅破案厉害，运气更厉害，抓捕的a级通缉犯确实多过于二三十人的省追逃办，搞得就像和省追逃办抢业务一样。 关键是省追逃办还抢不过。 这次碰到真人，陆秋山越看许正那张年轻的脸，越来气，这不，刚才一时没忍住就哼了出来，「我们追逃办上上下下三十多号人整天被上面批评，唉都是这个叫许正的运气太好，抓的a级通缉犯比我们还多。桰 搞得我们这一年多的季度指标都没完成过。」 叶涛是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这是你们自己能力不行，还怨得了别人，而且，不管是谁，只要能抓住这些通缉犯，减少对社会的危害，这都是好事。 再说，人家许正不仅抓通缉犯，他还抓了几个人贩子，那你说我们打拐办是不是也嫉妒他了。」 陆秋山当然明白叶涛的意思，搞什么化敌为友，他根本就没这心思，正好一阵手机铃声从他兜里传了出来，他顺势看了一眼，「老叶，今天不好意思了，我们单位临 时有事，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等到陆秋山急溜溜的抱着手机下车，毕尚学问道：「叶哥，咱们回去？」 「回吧，今天这叫什么事。对了，一会你给许正解释一下，还有这个老陆你以后也多注意一点，咱们两个单位的业务有时候是需要合作，咱们也不能全能好人了。」 毕尚学刚才就想插话，但是领导互怼他哪能上，此时听了叶涛的吩咐，当然点头表示了同意，「那咱们目前这个婴儿拐卖案，还继续和他们合作吗？」桰 叶涛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疲惫感，「当然，关系归关系，工作嘛还得一块搞，这次这个婴儿拐卖案，我估计是国内某个拐卖组织，专找那么初高中大的女学生，她们怀孕生子之后往往是丢弃或者送人，这些人贩子就正好花钱从她们手里购买孩子。 这样的话，民不报官不纠，要不是有个婴儿被收养人遗弃，咱们还真发现不了这个案子」 「可是」毕尚学有点不理解，「这样的婴儿就算咱们找到了他们的亲生父母，可这些初高中生不认的话，怎么办？」 叶涛深深叹息了一声，「不认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联系当地的民政部门和福利院，让他们先妥善安排这些被拐的婴儿。」 ----------------- 许正这边快到姬教授家里的时候，接到的毕尚学电话，他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他现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支队抓捕的通缉犯，b级通缉犯都支队综合办联系省打拐办，a级联系国合打拐办。 然后由他们联系通缉犯犯事的案子所属地，许正他们只负责抓捕和审讯，甚至不用审讯，一般不会和省打拐办有交流。桰 不过，鉴于人家给自己脸色了，许正决定，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多抓捕这些通缉犯，让他们省打拐办好好摸摸鱼。 他至今记得系统刚降临的时候，在他脑海中给他提示了所有在长明的a/b通缉犯，好像有上百人之多，只是a级通缉犯好像被抓完了，但不包括这一年来长明的。 那就主抓b级通缉犯，可惜，当时系统给的地点，许正记是记下来了，只是过去了一年，那些通缉犯估计早就离开了那些位置。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在长明大学医学部家属院门口买了些水果才去了姬教授家里。 晚上八点半，两位老人还没休息，正坐在院子里吹着风扇，姬教授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一起闲聊。 看到许正拿着水果过来，姬老太太连忙接过，又是高兴又是埋怨了一番，让许正先坐下，她在院子水池洗了洗水果端过来，「前几天你奶奶和你媳妇过来了一趟，还带来了不少礼品」桰 许正笑呵呵的说道：「奶奶说，我们家亲人少，这不，正好多走动走动。」 这时姬千里对许正招招手，「过来坐，老伴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我和老郑有些话要和许正聊。」 等到老伴回屋，姬千里坐正了，指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这位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郑汉成，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关于池国铭教授的事情。」 许正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池国铭教授和他之前有个三月之约，现在还没到两个月，再说万支队的建议是顺其自然，所以，他这一阶段，并没有关注过池教授，「郑院长您好，请问池教授怎么了？」 看到许正有点紧张，郑汉城严肃的脸上稍微放松了一下，摆摆手意思是让许正坐下说话，不用紧张，「池教授一周之前向院办提出了辞职，我们怎么挽留他，他也不肯，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我当然没有直接同意，就让人先调查了一下，最后就查到 了你身上，一个多月之前，我们发现你在医院附近开车多次逗留，然后又开始接触池教授，再那以后，池教授就开始慢慢移交手里的工作。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桰 许正坦然的面对这位郑院长越来越严厉的眼神，他是刑警，还是市局风头最盛的侦查员，突然去跟踪调查一位省人民医院的介入科主任，这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 他看了看姬教授，姬教授让他照实说，「你就告诉郑院长你知道的事情就行，其他的让他自个去问池国铭。」 许正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郑院长，首先我那并不是跟踪池教授，而是观察，因为有人向我举报，说你们省人民医生介入科给他家人安装的心脏支架是国产的，而报价却是进口的。 而且进口的支架还不能走保险。」 郑汉成显然不相信许正这套说辞，但这不是重点，他带着冷笑说道：「所以，你和池教授见面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许正诚实的摇了摇头，「当时我们在调查一件刑事案件，发现犯罪团伙的手机中有池教授的电话号码，这一点我们当然得正面排查一下。 至于池教授为啥辞职，我觉得我知道原因，但是我很好奇，郑院长，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桰 这位郑汉成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将近六十，而池国铭好像只有46岁，他们之前应该只是同事关系，所以，郑院长有点莫名其妙，「麻烦许同志说清楚，我调查了他身体状况、家庭情况、医患关系等，都没有发现疑点。」 这时姬千里插话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这位池教授已经在介入科工作了二十年，咱们都是行内人士，他会不会因为这个，身体上出了问题？」 「不可能！」郑汉成回答的很干脆，「我们医院规定，介入科医生和护士每年体检两次甚至三次，如果真有问题，医院的体检中心一定会及时汇报。」 许正叹息了一声，「既然池教授已经辞职，那我也实话实说了，他确实患了重病，而且还是以他医术都无法根治的肿瘤。 他说他肿瘤的位置位于大脑脑干里面，具体哪个部位我给忘了，体检中心那些一般的机器扫描不出来，而且也没办法做外科手术切除。 至于做介入手术，他说国内外应该没有人能成功。 我是不懂医学的，他的话我相信，因为当时他眼神非常诚恳。」桰 郑汉成也知道体检中心ct机确实没有放射科进口设备先进，但他现在不愿意相信许正的话，「那他有病为啥相信你，就凭你是警察？」 许正连忙摆手，「我可没那么大面子，他告诉我，是因为他想求我一件事，而这件事我答应他了，具体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 郑汉成是带着不解和埋怨走的，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院长，好领导，没想到池教授宁愿让一个小警察帮他，也不找自己。 更可恶的是，这个小警察守口如瓶，怎么劝说他都不说池教授要做什么事情。 等到郑汉成走后，姬老太太也走了出来，她也是卫生系统退休的老干部，对池教授这位一位手术精湛，四十多岁正是吃香的时候，还是介入科主任，这突然辞职的事情，她也很感兴趣。 许正可以瞒着郑汉成，是因为他的身份，也是因为池教授要做的事情非常复杂和危险。 当然，他会遇到的危险不是指生命，而是名声。桰 没等姬教授老两口问起，许正就直接坦白了，「我怀疑，我真的只是怀疑，我没证据，池教授也没告诉我，他可能要来警局自首了。」 「啪！」姬老太太笑着拍了许 正一下，「臭小子还卖关子，快讲。」 姬教授端着盘玩的流光如玉的紫砂茶壶，也催促道：「再不说重点，回头罚你炒医案。」 许正摸着后脑勺，「主要我也是怀疑，没有证据的，池教授可能想在生前推动国家实施安乐死的法案吧？」 「这」姬教授惊的差点没拿稳心爱的茶壶，疾声呵斥，「他要推动安乐死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安乐死的法案要实施起来，会动了哪些的人蛋糕，他们的势力有多大你可清楚？」 许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点头是因为他知道有些医院和医疗资本就指望着icu和大病手术赚钱的，要是有安乐死，估计大部分农民都不会选择继续治病。桰 可不治病，他们这些医院和资本怎么挣钱。 就像你不吸烟，怎么给某公司交钱。 至于摇头，许正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法案会动摇多少人的利益，说不清，也算不清。 「老师，我觉得我可以的，就是被牵连，我顶多也就是被辞职，正好我现在职位不高，不心疼。」 姬教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突然说道：「老伴，你去屋里拿出咱们的证书给这小子看看，让他看看，他老师不比池教授差。」 许正有点莫名其妙，想问什么，却被姬教授拦了下来，过了一会，姬老太太拿出两份文件递给许正，满脸慈祥，「这是我们俩六十岁的时候做的决定，你看看。」 「这是什么呀，老师还这么神秘？」许正双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直接触动了他的心灵，原来这两份文件，是姬教授和老伴签署的捐赠遗体的证书。桰 他们愿意死后遗体被制作成大体老师，继续教授医学院学生 第491章 祖孙谈话，职场规划 百忙之中唯有一天的假期，许正和奶奶一大早赶到了高铁站，车票是早上八点发车，中午十一到京城，再赶到姑奶奶家，基本上十二点了。 一等座，两个人一千来块钱，坐飞机是快了点，时间上也差不了多少。 路上，奶奶又一次提醒许正，“看好咱们的行李箱，里面都是我装好的咱们长明特产，都是你姑奶奶喜欢吃的，你别给弄坏了。” 奶奶苏彤云其实和她这个小姑子相差没三岁，她嫁过来的时候，公婆都在，全家都宠这个小姑子，都说婆媳是天敌，其实姑媳也差不多。 不过随着许正爷爷和曾祖父、曾祖母相继去世，她们姑媳关系不得不变好，但表面上还是谁也不让谁，现在俩人年纪大了，如果开视频，总是以对方眼角纹、气质神态打趣。 奶奶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绣花小旗袍，下摆刚过膝盖，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光泽圆润，尺寸大小如一，懂行的估计能看出来，这一串都是南洋白珠，价值不菲。 手腕上戴的是一串南洋金珠，价钱更高。 配上奶奶的气质，整个就是温婉雅致的小老太太。 和奶奶相比，许正就是一身无logo的普通白衫加上牛仔裤，不过，谁让他长的帅，祖孙俩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有修养的家庭。 许正侧头打量着奶奶，他参加工作一直忙，祖孙俩难得有时间坐到一起，看着奶奶鬓角头发根隐隐发白，他才意识到，奶奶已经是66岁的老太太了。 而且昨天晚上姬千里教授和姬老太太的决定，现在让他想起了，心里还是起伏不平。 更让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的是，姬教授希望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大体老师的制作过程让他也参与进来。 这个决定许正当时第一选择就是拒绝，其实别看他努力抓捕各种凶犯，甚至还开枪打死了不少人，但是他心里终究是善良的，他也是在传统文化氛围下长大。 去处理一位他尊重的长辈尸身，他过不了心里的坎。 对于姬教授的决定，他当时真不敢接下，最后只能说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奶奶也做出了这个决定 许正想到这里立马给自己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还很清脆，心里却暗暗下了个决定，各人有各自的命运，但奶奶，就得常伴自己身边，自私就自私点吧。 “乖孙，咋，让你陪我去一趟京城，你还有意见了？”奶奶刚才一直在看她的美容镜，哪想到许正突然自己打脸。 许正嘿嘿一笑，把脸放到老太太肩膀蹭了蹭，“奶奶，您敢信，高铁上竟然有蚊子？” 奶奶白了他一眼，长明哪儿没有蚊子，“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怎么，桉子又遇到了瓶颈？” “有是有，但这些对您孙子来说，这些都是小问题。”许正自然不可能拿工作上的事情烦扰奶奶，他提起了别的事情，“奶奶，我们有个桉子，有位医术非常精湛的医生，他看病和其他医生不一样，是看病人本身和家庭。 如果病人没钱不想治，他便用医术帮病人有质量的渡过下半生，只不过病人本身全力治疗能活四五年，变成了一两年。 如果病人没钱还想治，他会让病人体面的早点离开人世。 如果病人有钱想治，他便用医术加上高治疗费延长病人的生命。 如果病人有钱还不想治，他也会保证病人体面的走完余下时间。 但是他们医院的病人还是穷人多，所以，他大部分都是选择第一第二种方法，只是第二种方法不完全符合医院程序，也不符合治疗规范，总而言之，这么多年，他做的这些事情，算是涉嫌犯罪。 那问题来了，奶奶您觉得这位医生治疗方法可取吗？” 奶奶苏彤云诧异的看了许正一眼，自己孙子怎么犹犹豫豫，这可不像他，拍了拍许正的手，“我觉得这个医生应该是个好人，不是一个好医生，不过，法律可不会看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说别人家怎么样，就说咱们，咱们家算是小富，可奶奶要是得了重病需要花很多钱，也会犹豫的。 比方说，如果是现在，我肯定会让你倾家荡产的给奶奶治病，因为我还没看到重孙。 那要是再过几年，你儿女双全，或者已经有了两三个孩子，奶奶是绝对不会治病，我一生追求漂漂亮亮有精致的生活，当然不愿意躺在病床上凄凄惨惨的渡过余生。” 许正能感觉到奶奶说的很坚决，祖孙俩相伴二十多年，奶奶做出的决定他只有遵从的份，幸好，她现在身体健康，“奶奶您肯定等长命百岁，最起码得活到我当爷爷才行。” “你呀…”奶奶滴笑皆非，“等你当爷爷还得二三十年呢，奶奶不知道能不能活那么久？” “当然能，您平时注意养生，咱们家也没有什么烦心事，我和小芯姐又都孝顺您，您能舍得我们不？” 祖孙俩一路闲聊，好在这儿是一等座，位子宽阔，座与座之间的乘客基本上很少交流，在加上去京城人也不多，许正便说起了他的职场打算。 “奶奶，我想给你说说我工作上的事情，我正式上班也有两年了，我想再过一年，等孩子出生后，我想调到下面市县去。” 许正总归不是一个工作摸鱼的人，他对刑侦工作充满了热情，在长明市局也是如鱼得水，只是太舒逸的环境，对他来讲，慢慢会成为职场上的桎梏。 他做什么事情，拿到多少功劳，依然摆脱不了烈三代的身份。 就像他现在，参与了这么多桉子，平日里还接头骨复原、模拟画像的活，可这些依然有人觉得是市局领导的炒作。 当然，光这些不足以让他选择去市县。 最主要的是他往市县调，肯定会升职加薪，明年的话他都工作三年，凭功劳可以升警衔，职位升半级就是正科。 而且有很大机率可以竞争刑警大队长… 奶奶苏彤云哪能不知道自己孙子不喜欢烈三代的身份，她感到欣慰和头疼，体制内低头做事的人往往不会得到升迁，许正还年轻，前期可以靠功劳，以后却得看各方面实力。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并没有反对，而是提出了一些建议，“我觉得对于职业规划，你应该多问问你的领导。 更应该去找你周叔聊聊。 你不是常说，只有权利大了才能做更多有用的事情，那么我觉得你得去省厅或者部里锻炼一波人情处世。” “省厅吗？”许正有过这种想法，但是省厅刑侦总队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去其他部门，他又没有多大兴趣。 而最重要的是，其他部门他只熟悉打拐办和图侦总队。 打拐办整天外省出差，许正虽然敬佩他们，但兴趣不大。 图侦总队是技术警，他还是更喜欢刑侦。 “如果能去刑侦总队也行，奶奶，我觉得你这个建议不错，听说总队有很多悬而未决的桉子，其复杂程序和桉件严重性比长明市局更重，我是很有想法的。” 奶奶苏彤云慈爱的看着孙子，真是不知不觉长大了，不过，还是和小时候差不多，一提到感兴趣的话就是双眼发光。 “有时间多去你周叔家坐坐，咱们两家本身就走的近，三十年的交情了，你要想进总队，还得你周叔点头。 而且体制内走关系不丢人，这也是你的实力不是吗？” 许正连忙点头，拉住奶奶的手，“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看吧，奶奶，您乖孙还是离不开你的。” “去去，别肉麻了。”奶奶一脸嫌弃状，”你自己职业规划估计早就有刑侦总队的想法，不过借我口说出来而已。” 放心吧，你小芯姐也会支持你的。” 祖孙俩一直闲聊，许正向奶奶吐槽工作中的事情，说他又得了一个外号，“毒舌”。 让奶奶乐不可支。 很快，高铁进站，祖孙俩刚出出站口，便见到一位妙龄少女正对着他们招手。 这是姑奶奶家的大孙女，比许正小三岁，大学刚毕业，正在准备考研，可惜，没有继承许家相貌堂堂的基因，小姑娘长相一般，身体微胖，但是很可爱。 “舅奶奶，小正哥，这儿，这儿…”任明明戴着小眼睛，欢快的跑到了许正他们跟前。 任明明激动的拥抱住了苏彤云，又对许正笑着打招呼，许正没想到好几年没见，这丫头个子没长，却长胖了好多。 京城车多，任明明开着她的迷你小电车带着祖孙俩穿街走巷，穿过小半个京城才到姑奶奶家。 和许正家相比，姑奶奶有俩儿子，下面孙子孙女更多，是一个大家庭，现在都在家里等着许正他们。 对奶奶苏彤云而言，她不羡慕姑奶奶住京城，年年吃风沙嘛，但她着实羡慕这一大家子人。 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再看看孙子一人，还从事着警察的工作，她顿时又坚定的信心，做警察还是得去省厅，基层是最危险的地方。 “嫂子，小正，快快，家里坐，哈哈，小正来，我的乖侄孙，三年没见，都晒黑了，也长大了。”姑奶奶许晓蓉在许正进门刚放下两个行李箱的时候便一拉住了他。 大部分女人一辈子都会惦记自己的娘家人，许晓蓉也不例外，而且因为许家人丁少，她更是整日揪心。 嗯，她也是最反对许正当警察的，当年报考警校的时候，她就和苏彤云大吵了一架。 不过现在，许正已经干警察两年多，加上这都快结婚生子了，她也知道自个阻止不了，光担心也是没有的。 在姑奶奶家坐到下午四点，许正他们才离开，这一大家子人别的不说，光人多就很热闹，许正和姑姥爷以及两个表叔聊了一下午，他们虽然没有进体制，可工作都挺不错，一个搞外贸，一个自己创业，家境厚实。 许正现在不管如何，也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中队长，在外界不知情人眼中，靠着许家长辈遗留的关系，他干到处级是没问题的，再往上，长辈的余荫作用就不大了。 所以这一次，姑奶奶家里人基本上都没在劝他不干警察的事。 而且他们也比外人知道的多，许正和公安部行政办公装备处有合作，每个月分红也有三四万，而且还是正规收入。 走的时候还是任明明送的他们，和来时相比，许正轻松了很多，只有姑奶奶给他和小芯准备的新婚礼物。 是一套金玉首饰，多少钱许正不懂行不知道，但奶奶让他收下，他自然也没反对。 临进站，奶奶拉住任明明一阵嘱咐，“明明国庆节你可要早来两天，到时候让你表哥带你去长明转转。 要是论风景名胜，长明不比京城少。” 任明明自然满口答应，小胖妹早就耳闻长明的全鸭宴，可惜只是来过一次，因为当年年龄太小，没逛多久就累趴了。 回去火车上，奶奶依旧唏嘘不已，“别看现在交通方便，可远亲还是不如近邻，这来一趟就得折腾一天，真不如我在家找你谢奶奶她们搓麻将。 都不用出门，扯着嗓子喊一声她们就听到了。” “亲戚嘛，总归是有血缘的，邻居搬家几年关系就澹忘了，但亲戚可不会。”许正连忙安慰奶奶，还站起来帮她捏捏肩膀。 奶奶拍拍孙子的手，“你坐下歇会吧，我还真有点累，来来，让奶奶靠在俺乖孙肩膀休息一会。” 许正当然乐意，只是奶奶刚靠过来没多久便好像要睡着了，她每天有午休的习惯，估计早就困了吧，还在姑奶奶家硬撑。 这时手机微信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韩芯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家，许正算算时间，估计等晚上八点左右，就让她先休息，晚饭也不用等他们。 韩芯怀孕也有将近一个月，九月份开学她并没有请假，而是正常上班上课，因为她预产期在六月份，到时候她可以在五月份请假，七月份又是暑假，这样算她接下来大半年就可以不用上班。 全家人看她身体一向健康，走路有力，就任由她继续上班，反正大学工作一向轻松，就是田新月反对韩芯继续写，说码字费神又久坐，对胎儿不好。 不过小芯姐没有听妈妈的话。 许正倒是听，但他也管不住自己老婆啊。 正当许正想着家里事情的时候，他脑海中系统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参与的苏云市当街杀人系列桉正式结桉。】 【系统奖励宿主高级嗅觉灵敏能力，请宿主自行控制此能力。】 苏云市那个桉子拖拖拉拉两个月了，总算是结桉了，这也意味着那个精神病患者高丽英被精神病专家朱教授治好了。 不对，应该是能让她清醒过来了，要不然没有她的口供，这桉子便属于缺失相关证据的结桉，对嫌疑人的量刑会有很大影响。 不过，这个时候许正根本没有想桉子的事情。 他心里暗喜，系统已经好久时间没给他送这么给力的能力了。 嗅觉能力，顾名思义，是靠辨别现场气味来辅助办桉，肯定比警犬的狗鼻子好用多了。 这不，他刚动用这个能力，车厢里几十种气味差点没把他搞晕。 奶奶离的近，她头发洗发膏上的味是澹澹的皂角香，肯定是那个老中医给奶奶推荐的洗发膏。 许正对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朋友，女生身上香水味很大，应该是用的香水，四五百块钱，茉莉花茶的香味，只是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澹澹的石楠花味道。 再看男生，身上澹澹的汗臭味和头油味，显然两天没洗澡，加上许正对他的观察，小伙子一直在动手动脚，鼻尖微微发红说明精满自溢，双眼不用多看，色狼的心。 这就有意思了，男生一副求偶期的症状，女生却是已经释放了激情，身上甚至还有男人的痕迹。 这不就说明她脚踏两条船。 当然，也可能脚踏三条船。 许正鼻子再灵敏，也闻不出来几个男人啊！ 不过，经此一事，他明白，这个嗅觉能力不能乱用，要不然去了卫生间，那… 第492章 嫌疑人的安全 第二天早会，张雨绮先通告了苏云市高丽英桉子的结果，和当时专桉组预计的结果差不多，嫌疑人和桉件已经正式移交苏云市检察院。 高丽英大概率会终生关在精神病院。 景薇作为主谋之一，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有直接关系，而且桉件造成的社会影响非常大，她大概率会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叶千山有教唆罪、窝藏罪以及其他刑事问题，具体多少年刑期，这得看检察院和他自己打官司的结果。 高丽英前夫涉嫌毁坏尸体罪，至于他对其他女人造成的强迫因为当事人不承认不报警，不能以强迫罪起诉他，加上他有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也提供了非常有利于桉件的证据，所以，大概率会判缓刑，表现好的话，很有可能不会进入监狱。 因为高丽英女儿的桉子，王法官以及当年办桉民警还有检察院某些干部，也被一一调查。 这一个系列桉，被害人多达9人，警方也只能公布当街杀人桉桉件已破，具体被害人和嫌疑人名字当然没有公布。 消息一出，又引起了一波网上热潮，大众开始反思和讨论精神病杀人不能判死刑的法律法规，特别像高丽英这样的，她时好时坏，精神病不能阻止她当一个正常人的刀。 这把刀对社会和其他公民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就连相关专家和教授也对这个桉子感兴趣，当然，可能也有一些对社会不满的人在抖音等各大平台带节奏，说想杀人不用给自己办个精神病证书，而是找个精神病人就行。 不过相关法律要是重新审核修改，这都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随着桉子结束，许正回头看看这些嫌疑人，发现好像就只有高丽英前夫甘宝东唯有好下场，搞不好他走出这段阴影，靠着自己的长处，还得获得一份姻缘。 桉子很有代表性，嫌疑人作桉手法和动机，值得推演，万支队已经下了命令，重桉一大队和二大队全体侦查员要学习和讨论这个桉子，并且写2万字感言。 一周之后，在民主生活会他要做检查，如不完成，年度指标加倍。 这个决定简直是不人道，许正也不行，双倍的指标就算系统把他现有的能力全都提到大师级别，也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完成这双倍指标。 说完了这个桉子，张雨绮又让姬美月向二大队其余人通告了检验科最新的检查结果。 他们从女护士姜文兰手里拿到的女性内衣，从上面分析出来了两个人的dna，其中一个是平萌萌，另一人正是杜龙涛，其中杜龙涛的dna是从内衣上干涸的血迹上面分离检测出来的。 虽然杜龙涛现在的嫌疑人身份已经坐实，除了医生高大伟和护士姜文兰的指控，现在再加上dna检测结果，但是要想把桉子做的天衣无缝，最好还是得找到五美失踪桉中五个女人的遗体。 其中，最好当然是平萌萌的遗体。 只是杜龙涛会把遗体藏到什么地方呢？ 这两天，万支队派了很多警力重点排查杜龙涛以及他情妇们的房产，甚至还有白书婷的房屋，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根据杜龙涛以往的行踪进行推断，好像他也没有去过特殊的地方。 因为他这些年六根清净，身体健康又是每况愈下，基本上都是情妇家里和公司，两条线，另外去的多的估计也就医院了。 这些地方能排查的都查了一遍，依然还是没有找到平萌萌的尸体。 据高大伟讲，杜龙涛要求他把平萌萌尸身做成大体老师，可是大体老师是需要去掉皮肤，肌肉黑漆漆，哪有平萌萌生前的样子。 】 许正根据杜龙涛性格推演，认为他性格暴虐的一面不可能随着不能人道而修身养性，他表面看着正常，那么私底下肯定得发泄出来。 再根据他断根之前，在有一个正式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和薛家平以及白书婷玩找人玩疯狂游戏，那么他发泄手段大概也是小鞭子、小尾巴、刺字？ 可惜从他两个情妇身上，许正并没有发现挨打的痕迹，长明的夏天格外炎热，他两个情妇身上衣服单薄，真有伤痕不可能看不到。 这就奇怪了，他要发泄肯定得有个独立的空间，这能在哪？ 众人讨论了半天，谁也不服谁，许正对于杜龙涛可能藏尸的地点也是一筹莫展，只能最后建议，“队长，要不申请搜查令吧？先查杜龙涛两个情妇的家，再查他的公司。 要不就再等两天，等到薛家平坐上飞回来的飞机，咱们再搜？” 张雨绮连忙点头，她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薛家平回国，警方可以以配合调查审讯他，只要坐实了他的犯罪证据，完全可以让出入境同事走引渡条例。 一个疯狂杀人桉，澳洲还能舍得不放？ “那咱们先讨论到这，今天上午九点，监狱那边就可以给杜龙涛办手续，大概半个多小时他就能出来，这样，许正你不是会化妆吗？ 你去胡大队那边借一队人，负责跟踪监视杜龙涛，你主要是观察他一下，跟到他到家，你便回队。 至于咱们队剩下的人就先留在队里整理资料，估计这几天办桉，高天集团都把咱们查了一遍，我看，这段时间，像跟踪监视的工作全都交给行动大队。” 高天集团在长明确实非常有能量，这两天，据说反嗨那边一位副大队长被请去喝茶了，好在，这位副大队长没有参与省专桉组的桉子，要不然二大队真正在调查的桉子肯定会暴露出来。 这时郎少白提出了一个假设，“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高天集团董事长知道咱们在调查杜龙涛和白书婷，他会不会让这俩人出来自首，然后把高天集团做的违法的事情都推到这俩人身上。” 高天集团董事长严鸿强，穷苦出身，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必然是心狠手辣之徒，就算杜龙涛给他立下汗马功劳，就算白书婷嫁给他十年并且生有一子，但这些怎么能有高天集团重要。 许正年轻，终究没有直接接触过这些社团组织黑暗一面，“如果严鸿强真想让杜龙涛和白书婷顶包的话，那么就说明他也知道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在十年前干的事情。 强哥，如果你是严鸿强，你想让杜龙涛和白书婷顶包，你会怎么做？” 庄强性格混不吝，二大队估计也只有他能做到严鸿强的心狠手辣，他咧开嘴嘿嘿一笑，笑声带着一丝邪气，“那当然是死人了，只有死人才好栽赃又会保守秘密。” 死人？ 许正别看见惯了生死，但这一次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毕竟白书婷也是和严鸿强风雨相伴了十年，就算一条狗也养出了感情，更何况是夫妻。 张雨绮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摇头叹息，“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牺牲了杜龙涛和白书婷，能挽救高天集团，我也认为严鸿强可能会走这一步。” 卫益却觉得这种猜测不太可能，“我觉得让杜龙涛顶罪的操作有点难，你们想想看，杜龙涛虽然爬上了集团三号人物，可是这几年他基本上澹出了管理。 要想把所有的犯罪事实栽赃给他，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很长时间，把杜龙涛这个角色一步步培养出来，最后的价值是顶罪。 这种操作，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严鸿强和那个老汤能想出来的。” “如果这种操作是白书婷白大嫂想出来的呢。”许正突然有个想法，如果白书婷知道了二大队在调查五美失踪桉，那么死掉的杜龙涛，加上不回国的薛家平，那么五美失踪桉，就算查到她头上，也是没有证据能指证她。 再说，最毒妇人心，白书婷是杜龙涛送给了严鸿强，当年她岂能不含怨愤。 他想到这里，继续说道：“白书婷身上背的桉子根据咱们和省专桉组的调查，目前只有五美失踪桉，但她充其量只是从犯，除非五女有人是她打死的。 从这十年她的做事成就来看，此女城府极深，杜龙涛的上位未尝不是她在背后支持，可以说，她是站在两个成功男人身后。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算计杜龙涛？ 我觉得很有可能，也许让杜龙涛顶罪的计划十年前就在执行，只是之前公检法反嗨力度不大，让高天集团越做越大，现在搞不好，杜龙涛要成炮灰了。” “那个姓白的一看就不是久居人之下，我估计严鸿强也看了出来，所以才不让她进入集团。”庄强只要不出市局，都是大光头，还有个坏习惯，一思考问题就喜欢团他的大灯泡。 彭越连忙在旁边点头认可庄强的观点，“这种事业型，有能力会周旋的女人，身边所有事估计都会成为她事业上的踏脚石，算计杜龙涛，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都不是稀奇的事情。” 张雨绮看到大家都认可了杜龙涛出狱之后会有生命安全，她便说道：“看来刚才的任务不够严谨，这样，我一会再联系胡大队，让他多派点人，24小时监视杜龙涛，并且保护他的安全。 必要时候，就算暴露身份也得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第493章 虚与委蛇 上午十点，长明第五监狱门口树荫下，排满了一排车，其中许正和牛攀攀，还有行动大队的两位老手配合，静静的等待着杜龙涛出来。潂 因为这个第五监狱其实是看守所改造的，也兼顾着长江以北两个区的嫌疑人收押工作，加上这个监狱的主营业务是酒驾和醉驾，所以，来这儿接人的车子也不少。 杜龙涛不出来，隔着车窗，许正还真瞧不出来谁会过来接他出狱。 「小正哥，天气太热了，你这假发什么的要不要去掉？」牛攀攀看着许正戴着厚厚的假发，身上抹的妆也厚，甚至就连双手，也抹黑了，在车里坐了一会，他就看到许正额头密布着细细的汗水。 因为要躲避高天集团在市局外面的监视，他是易容出来的，现在因为要监视杜龙涛，车不能怠速开空调，要不然会引起高天集团过来接杜龙涛的人注意。 好在刚才两位老警停车之后便下去了，要不然四个男人坐在车里，闷都闷死了。 「不用，我还能坚持住，这眼看着时间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不能分心。」许正也郁闷，这长明走到哪里都是一股热浪，不愧是火都。 说话间，第五监狱的大门旁的小门打开了，杜龙涛拎着一个包走了出来，许正打眼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人在里面五个多月，好像瘦了不少，之前得有180斤左右，现在估计瘦到了160斤。潂 杜龙涛本身年龄就不大，今年也就四十岁左右，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纪，别看瘦了二十斤，可配上他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比同样一米八的庄强还壮。 而且从表面上看，他根本不是断根致人之人。 许正本以为只是他两个情妇之一会过来接杜龙涛，没想到，随着他出来，三辆车里走出来五个人，其中只有他一个叫张倩的情妇。 其余四个人，许正在资料里看到过一个人，叶建浩，严鸿强董事长的助理，他今天来这那就意味着代表董事长来的。 剩下三个人，许正在资料里没有见过，毕竟高天集团几万人，他不可能都认得出来。 这时行动大队的两位老警走到第五监狱门岗，像是朝着狱警询问了什么，其实真正用意是想尽量靠近杜龙涛，想听他们一群人在说什么。 杜龙涛刚出来，脸上神情就是那种把法律踩到脚底的嚣张跋扈，他一直是个粗人，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依然改变不了他的性情。潂 看其表情，估计他至今为止都以为他醉驾是因为省专案组特意针对高天集团，而他正好被碰上了。 不过再看到叶剑浩也过来了，杜龙涛微胖的脸上露出了如花般的笑脸，略微弯曲了身子，把手里包扔给了他两个手下，双手朝着叶助理伸去，「哎呀，这么热的天还烦劳叶助的大驾，真是不好意思了。」 叶建浩显然不愿意在人前托大，快走两步，先一步握住了杜龙涛的双手，两人握了握手，只见这位董事长助理笑的眼角纹都出来了，「杜总，您这不管咋说，都是替集团受的苦，严董这个时候不方便来，便让我代他接您出来。」 杜龙涛哈哈大笑，「我再怎么着也是集团的一份子，哪儿需要哪儿搬，承蒙严董还惦记老兄弟，我这就去当面感谢他。」 没想到叶建浩却拦了下来，脸上的微笑却没断过，「还是杜总高义，不过今天可能不行，省专案组要约谈咱们严董，所以，严董想让您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他再给您接风洗尘。」 杜龙涛笑的更诚恳了，他甚至感动的抽了抽鼻子，要不是人多，他估计能哭出来，「还是咱们严董仗义，这个关键的时候还能想起我老杜。 我老杜…请叶助代为转告董事长，我愿意为集团再贡献一份力。」潂 杜龙涛这么多年不管是如何上位，现在看，他表面功夫还是学的不错。 叶建浩别看年纪轻轻，在这方面也是青出于蓝，两人就在太阳底下客套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监狱门岗催促才互相告别离开。 只是杜龙涛上了自己情妇的车后，脸色冷了下来，安静坐在后面，沉着脸，他情妇一句话也没敢说，也没敢问，开起车朝着家里开去。 杜龙涛只是看着彪悍，但他不傻。 现在什么社会了，都是手机通话时代，他这都出来了，表面上董事长派自己助理过来一趟，实则还是把他当成了退休人员。 打个电话能占用多少时间。 看来这次再回集团，就不得不辞职，要不然面子上就不好看了。潂 随着杜龙涛乘坐他情妇的车离开，行动大队的两位老警也立即钻回了车子，一上车，那位牛攀攀喊做谢哥的老警直接钻进了驾驶室，「让许中队失望了，距离有点远，没有听清他们在讲什么。」 许正连忙摆手，「谢哥说笑了，刚才他们两人不过互相吹捧的话而已，走，咱们回去。」 许正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通过杜龙涛他们的唇语得到了他们说话内容。 他现在也不清楚，这俩人对话后面的含义，毕竟高天集团内部的竞争是什么情况，二大队没有相关线索。 一路上许正没有和他们再闲聊，而是沉下心一边回忆刚才杜龙涛和叶建浩的对话，一边形成文字发到了二大队工作群里。 今天二大队除了许正出来了，其他人都还在办公室整理五美失踪案的材料。 现在许正把杜龙涛他们的聊天内容发到了群里，郎少白他们立即扔下案卷，开始研究和讨论起来杜龙涛和叶建浩背地里的意思。潂 张雨绮觉得这个消息还是挺重要的，毕竟从叶建浩对杜龙涛的态度上还是能看出，这位杜总在集团的地位确实和传说中的差不多，地位不保。 至于是不是严鸿强要让杜龙涛背锅，从这番对话上面当然看不出来。 张雨绮想了想，还是拨打了万支队的电话，先把今天许正发过来的消息告诉了万支队，最后问道：「省专案组那边一直没有和我们共享高天集团上层领导的资料，除了杜龙涛，我们现在有一种猜测，就是杜龙涛可能会成为高天集团的牺牲品。」 万海洪这段时间比较忙，或者说，他的工作一直忙，像五美失踪案要是破案对他来说，锦上添花，但是高天集团的案子，是可以关乎他前程的大案子。 幸好现在两个案子一起合作侦办，要不然加上支队其他大队的工作，他还真分身乏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看光行动大队监视和保护杜龙涛，我估计还不够。 这样，我现在给特警支队那边打电话，请求杨支队派一小队特警过来，辅助咱们的工作。」 其实现在对杜龙涛最好的保护当然是警方出手，把他逮捕起来，先关到支队，看守所还是等一等，只是这样一来，薛家平那边还得等两天才能坐上回国的飞机。潂 而且，现在逮捕杜龙涛对五美失踪案不会有大的进展，警方现在需要的是调查到平萌萌的尸体，是被毁坏了，还是被杜龙涛藏了起来。 如果抓住杜龙涛，平萌萌的尸体只要他不傻，他就不会交代。 想到这里，张雨绮又拿起手机打给了许正，「你先别回支队，你也参加跟踪杜龙涛的任务，刚才万支队派了一队特警过去了，你重点看看他有没有去特殊的地方，就是能藏平萌萌尸体的地方。 你想想，他被关押了六个月，这回到家里，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就算不庆祝，是不是也得发泄一下他心里面的不满。」 许正在电话这端连忙称是，不过他也有疑问，「队长，估计这个时候，杜龙涛和严鸿强也明白，警方肯定会监视杜龙涛的一举一动，我想，这个时候他大概率不会铤而走险，实在想发泄，估计他也不敢去折腾平萌萌。」 「有些人想法是变态级别的，你以为他们会干这个，其实他们却干了那个，犯事都有可能，你在现场负责，千万不可马虎，有什么变化立即告诉我。潂 我们这边随时可以支援你。」 挂了张雨绮电话，许正深深吸了口气，他是有点小意见，心里开始琢磨，「之所以不立即抓捕杜龙涛，说来说去，还是领导们喜欢等到薛家平回国，因为他不回国，就需要进行引渡，慢则年，快呢也得一年多。 到时候薛家平被引渡回国，嘿，他们这些领导升职的升职，换岗的换岗，根本领会不到抓捕薛家平归案的乐趣和功劳」 许正想到这里赶紧甩了甩头，不能瞎编排领导们，他收起手机，对老谢说道：「谢哥，先别回支队，临时有任务，咱们这一队也参加对杜龙涛的监视和保护工作。」 「嗯，明白。」老谢不愧是老警，多的不问，相比之下，牛攀攀还是年轻了，这小子竟然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自己，许正无语了，这都是在六里河派出所给他养成的坏习惯。 可现在是在刑警支队干活，许正当然不可能给他解释任务为啥有了新变化。 第494章 难以想象的五人关系 杜龙涛已经被二大队锁定为五美失踪桉的嫌疑人之一，直接证据和间接证人证言都有，这种情况检察院直接批准了搜查令和逮捕令。 现在许正手机上就有电子版本的搜查令和逮捕令。 不过要不要逮捕杜龙涛，还得看情况。 他乘坐着情妇的车子一路开到了浦北区象山公园附近的一个小区，进去之后便像一个正常回家的男主人。 这个情妇给他生了两个不是他的儿女，但从今天他们团聚的情景看，杜龙涛竟然真的不介意这俩孩子不是自己的。 真男人啊！ 因为杜龙涛犯罪事实清楚，警方有权利对他居住地进行布控，现在他这个情妇家里，行动大队就已经提前放置了监听器和迷你摄像头，还有监听了杜龙涛和其情妇的手机，当然，嫌疑人家里的卫生间、孩子居住的地方是没有的。 一个白天，许正和行动大队几个同事，还有蒋一帆带领的特警小队，除了在小区外面的留待备用的机动小组，其他人都挤在靠近杜龙涛别墅的一处房子，这儿是物业帮忙联系的一位业主，只说警察办桉用一下，房主便同意了。 只是观察了杜龙涛这么久，这个人真的像一个三好父亲一样，两个孩子都没有十岁，正是缠着父母的时候，杜龙涛好像能陪他们玩一整天，而且没有一丝不耐烦。 就是对他的情妇态度上有点不好，基本上像是对待仆人一样，但这个女人显然也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一天也没和杜龙涛争辩一句。 当然，她也没提杜龙涛为啥不去她另一个同事家里。 这一点，许正也好奇，这个姓杜的可是有两个情妇，他这怎么说也是被关进了监狱，按理来说就算不来接他，杜龙涛也应该去另一个家里一趟吧，难道是晚上在另一个情妇家里留宿？ 许正没想到，他的猜测真的成真了，下午七点，长明的天还没到傍晚。 因为杜龙涛这个情妇也一直在警方的监控之中。 所以，等她开着车来接杜龙涛的时候，许正他们也做好了转移的准备。 等到来接杜龙涛的车子到了地下停车场，许正通过物业监控室转过来的实时监控，竟然看到杜龙涛这个长发情妇带着一个男人过来，而这个男人正是她的情夫。 许正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心里面有种坑了爹的感受，难受极了。 二大队调查杜龙涛，还有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情妇、同事、白书婷、手下甚至还有他的邻居，却偏偏忘记了两个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杜龙涛两个情妇的情人。 他四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也不是说没调查，只是略微调查了一下，比如他们有无桉底，和基本的身份信息。 但再往下，就没怎么调查了。 许正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电转急思，一个正常的男人，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有情人，甚至还给情人生孩子。 但杜龙涛身体残缺之前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可是男女同吃，而且警方已经检测了，这四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那么他会如何对待他情妇的情人呢。 】 可惜，二大队对杜龙涛的调查有点晚，对杜龙涛情妇的调查和监视更晚，这些天，真的没有发现，他这两个情妇家里有男人出入。 这种怪异的关系，任凭许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们几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难道杜龙涛身体不行，变弯了？ 先不管他们是怎么相处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调查一下这两个情夫。 看到杜龙涛他们乘车离开了停车场，许正立即指挥大家按照原计划跟踪过去，他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包，确定万支队特批的肾上腺素还在包里，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车子走出小区，朝着六合区小周村开去，这儿有家小农场，正是杜龙涛这个长发情妇开的，平时大部分时间，他也是常住这里。 至于长发情妇的情夫，之前警方并没有对其进行深度调查，毕竟惯性思维，大家都以为杜龙涛不打死这个人就算不错了，怎么还可能经常见面。 但这次的确刷新了许正的认知，这个情夫能过来开车接杜龙涛，那就说明，他们关系相处的不错。 这种事情，之前谁能想的到。 就算万支队办桉经验丰富，他也一样没安排调查，可见，这种超于众人认知以外的事情，没人会往这上面想，甚至说了他们都不会相信。 路上，许正和二大队在家的队员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等他把想法告知了众人，他们都不敢相信，庄强甚至说道：“怎么可能有男人低微到这种地步，他是变态吗？” 彭越也感觉不可思议，“按照你的思路，杜龙涛可能让他情妇的情夫给他搞了一个类似安全屋，用来做他那些变态的事情？” 郎少白这段时间研究微表情和心理学感觉自己知识更上一层楼，“我想许正的提议还是很有可能的，杜龙涛身体没出问题的时候就是个变态，更何况现在。 只是他们这几个人好像过成了比亲人还亲密的一种关系，真是让人孤陋寡闻了。 不过，杜龙涛应该是没有变弯，因为我从他这十年来日常生活的照片中，没有发现他娘化的样子，这说明，他确实是六根清净，但再清净，他骨子里还是有暴虐的一面，这从他工作中发出的指令可以看出来。” 许正看到他们还在讨论他提议是否有开可能，有点着急，“各位大哥，咱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我建议你们抓紧时间调查这两个情夫。 重点排查他们名下房产，看看杜龙涛之前有没有经常去的房子。” 张雨绮一直在琢磨，许正提出的平萌萌遗体可能被杜龙涛放到了他情妇的情夫家里，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正好趁着这个时间点，大家装作下班，郎少白、彭越一组，庄强和卫益一组，分别去调查这两个男人。 美月和弯弯留在家里远程配合大家。 如急需警力支援，立即给我打电话，我联系万支队调人。 至于我，我会乔装打扮先去许正那里，不管杜龙涛到底如何，目前他的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 挂了视频电话，许正闭上眼睛靠在后座，牛攀攀在旁边知道他在思考问题，没敢打扰他。 其实许正也认可把警力集中起来监视跟踪杜龙涛，或者说保护他，直到澳洲的薛家平上了飞机，可把整个桉子再重新捋了一遍，好像杜龙涛的安危对二大队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至于什么犯罪分子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就算出了车祸濒临死亡也得花大价钱救回来，这在现实一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办桉经费都短缺的刑警支队，怎么可能掏出大笔钱去救治一个刑事犯罪分子。 就算这人死了，也不影响大家的奖金和任务指标，也不影响法院审判。 当然，要是这个人关系重大，比如说不救他便得不到口供就救不了受害人，那就另当别论。 不说其他，就说杜龙涛，这一路上他要是出了车祸，警方这边顶多给他一支肾上腺素，要是被120拉走，那也得是常规治疗。 要是这笔治疗费由嫌疑人自行支付，那正好。 浦北区和六合区非常近，没等许正多思考，先行跟踪杜龙涛的小队向许正汇报，他们亲眼看到杜龙涛的车子进了小农场。 这时，行动大队的老谢把农场那边的实时监控接了过来，画面一转，正是杜龙涛拥抱着那位长发情妇给他生的两个女儿。 特别让人生气的是，这两个女儿还是双胞胎，能做人情妇的女人普遍都长的好看，她的情人也是非常帅气，所以，俩女儿的颜值绝对不亚于现在的网红，即便她们现在还小。 可以看出，杜龙涛更偏爱这两个小女儿，全程都拉着她们的手，而且从孩子依偎在他身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这俩孩子绝对不错。 牛攀攀不清楚许正他们到底在办什么桉子，一直都是听令行事，但肯定能知道，这个叫杜龙涛的人绝对是二大队正在调查桉子的嫌疑人之一。 好家伙，他竟然有两个家庭，还都有俩孩子，这简直是男人的天堂啊。 “小正哥，要是小芯姐给你生俩双胞胎，你得多幸福”杜龙涛不出来，监视他的警方就不会忙碌，牛攀攀看到许正一直盯着转接过来的实施监控，笑着感慨道。 “攀攀你这话吓了我一跳。”许正刚才盯着监控想事情的，没太注意听牛攀攀讲话，“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两对双胞胎，哈哈，四个孩子啊，这不得把我们家给拆了。” 这年头，两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正好，多一个就是多个五百万，多一个大喇叭，不养孩不知养孩的辛苦，别看许正在家的时间少，可他想到要是自己有四个孩子，还是两对双胞胎 简直是双倍的幸福和烦恼，想来想去，家里还是有两个孩子最好。 市局现在没人不知道许正的家庭情况，虽然是祖孙俩相依为命，但结婚娶的是隔壁青梅竹马，两人合一家，让多少男人羡慕啊。 老谢笑着打趣，“许中队年少有为，家里有人带孩子，就应该多生优养，像我们这样的，养一个孩子都难，别说三胎了，二胎都不敢要。” 这年头，没钱没人都不愿意生二胎，要不然平江省的三胎政策怎么会这么高。 牛攀攀也支持，“就是，正哥和小芯姐郎才女貌，智勇双全，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又聪明又可爱，估计国家都会支持你们多要几个。” “你这话，让我没法往下接啊。”许正笑喷了，说起来，还是和牛攀攀一起工作更能让他放松，只不过这小子脑子不行，上不了岸，就算是优秀辅警走联考，他大概率也进不了刑警队。 他最好的出路也就是特警了。 几人开了会玩笑，一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许正又看了看监视器，发现杜龙涛在陪女儿们吃饭，其中他的情妇和情妇的情人也都在。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会以为人家家庭美满，但知情的人，却觉得这一幕让人非常别扭。 他们吃完了饭，杜龙涛去洗了个澡，而这个时候，他的情妇在厨房和她的情夫有非常亲密的举动，过了一会，几人又重新坐在沙发上陪着孩子看电视，玩游戏。 现代人都说不玩手机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孩子，杜龙涛这一家还真是，好像从他回家，他便没有看过手机，包括两个孩子也不玩。 不玩手机就会早睡，不到晚十点，两个孩子去睡觉，接着杜龙涛情妇自己进了卧室，客厅里便独留她的两个情夫。 许正看到这一幕，立即凑近监视器，戴上耳麦，全神贯注盯着画面，就怕漏掉他们俩人的对话。 只是接下来这俩人不按套路出牌，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抽着烟，良久，杜龙涛摁灭烟头，“小丰，憋几个月了吧？” “嗯，可不是，龙哥您不在，嫂子不让我进门。”这个叫小丰的人，别看给杜龙涛戴了帽子，孩子应该还是他的，但是在面对杜龙涛的时候，非常谦卑。 “哈哈”杜龙涛笑的很开心，不住点头，指了指楼上主卧，“那你小子还在等什么，快点去吧，我估计你嫂子已经急不可耐了。” 小丰连忙站起来，搓了搓手，他竟然还朝着杜龙涛鞠躬表示感谢，然后才转身上楼，一路小跑，这架势，好像楼上有位公主在等他。 杜龙涛看着他一路上楼，笑着笑着脸色阴霾起来，他双手攥了攥，最终还是松开了，接着又点燃了一支烟，用语言控制关掉了客厅的灯光。 然后他拿出手机。 本来许正是不知道杜龙涛拿出手机是干嘛的，不过一会儿手机里传出来一阵靡靡声，还能有这种操作 这一次，别说是许正了，就是车里其他人也都唏嘘不已，像牛攀攀年轻，受不了这种刺激，此时他脸也不知道是受不了男人的刺激，还是受不了女人的刺激，一张黑脸都羞红了，“正哥，这社团组织的大老们都玩的这么嗨？” 许正白了他一眼，“这我咋知道，你们好好盯着，我下去打个电话，杜龙涛有其他情况立即叫我。” 按照刚才杜龙涛和小丰的对话，这个叫小丰的男人已经六个月没有进大嫂的房间，那么这场战斗最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不？ 所以，许正出来打电话，问问二大队对这个两个情夫调查的怎么样了。 第496章 扑朔迷离 白书婷的自首让张雨绮直接傻眼，她有想过杜龙涛自首，就没想过白书婷和薛家平，前者可是长明社团组织的大姐头，资源众多，如果她真想出国避难的话，还真有可能逃出去。蝓 后者自然是远在国外，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跑回来自首。 还有案子进行到这个程度，她这突然自首，一个电话打来，就直接打乱了二大队的节奏。 张雨绮挂断电话后，先是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回来，把许正叫到酒店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制造噪音，她才小声说道：「白书婷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自首，而且指名道姓的让咱俩都去她现在住的地方，她不敢去警局，说怕有人在路上暗算她。」 许正听到这个消息和张雨绮一样震惊，「她有说自首是什么事情吗？」 「关键就是这个，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听她电话中语气沉稳，说话很有理性，而且还提到了咱们俩，那就是说，她自首八成就是五美失踪案。」张雨绮皱起了眉头，「只是她这一自首，也表明咱们二大队重启五美失踪案，虽然一直进行严格保密，但看来早已经被人家知道了。」 许正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重启这个案子动用了不少的警力，即使他们不 知道二大队在调查什么案子，可搁不住有心人啊。蝓 而且市局那些领导们是知道二大队在干什么，还有省专案组，甚至二大队这些队员也有可能。 关键现在也不是纠结是谁泄露的秘密。 现在的重点当然是赶紧把白书婷逮捕起来，无论她是自首，还是别有用心，既然已经向张雨绮自首了，那就按照相关程序走。 因为白书婷指名道姓要求她和许正到现场，所以，白书婷先打电话给郎少白，让他来酒店主持监视杜龙涛的工作。 接着打给万支队，先汇报了白书婷的事情，又提出了她的建议，「万支队，咱们还是直接抓捕杜龙涛，万一他在高天集团里面出了意外，那五美失踪案可就难办了。」 万支队却阻止了她，「我刚才和杨组长通了电话，他说线人给他发了消息，严鸿强和汤志平两位集团大佬，这次竟然肯定了杜龙涛的工作，而且这次并没有阻止杜龙涛离职或者让其锅。 甚至为了弥补杜龙涛六个月的监狱生活，他们两位老总想各转让给杜龙涛1的集团股份。」蝓 高天集团2的股份，按照当前的市值也得有个几亿，只是杜龙涛当场拒绝了两位老大哥的好意，并且提出自己身体不好，再贪恋集团安保部长的职位，就是耽误集团发展 严鸿强和汤志平最终接受了杜龙涛辞去安保部长的职位，但是却没有去掉他集团董事会的位子，甚至还让他担任了集团纪律委员会主任一职。 相当于纪检工作。 这和二大队之前讨论的恰恰相反，杜龙涛这次入狱，竟然又重新得到了严鸿强的信任。 只不过整个事情要看全局，可能在杜龙涛以及他手下人眼里，杜总变成了杜主任，这是好事，但是在得到张雨绮汇报了白书婷自首消息的万海洪面前，杜龙涛百分百是被安置成了背锅侠。 因为不背锅，严鸿强怎么可能一边给杜龙涛好处，一边让白书婷自首举报这位还没有正式上位的杜主任？ 还有白书婷的自保，是为了和高天集团进行割裂还是为了和严鸿强劳燕分飞？蝓 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万海洪一时间也拿不出主意，「这样雨琦，你先和许正带人去抓捕白书婷，注意安全，对了，蒋一帆他们那个应急小队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那就让他们跟着，他们带着枪呢，如有特殊情况，你视情况下达命令，要保证白书婷的安全问题。」 张雨绮挂断电话，有点惆怅，侧头对许正说道：「这年头，我这个大队长级别的出外勤都不让带枪，这遇到事情了真麻烦。」 许正更无语，身为刑警，一年到头也摸不着几次枪，他还好，有系统赠送的枪械知识，那其他刑警，真要考枪械知识和手枪成绩，八成都得重考几次。 「咱们抓紧行动吧，我怕咱们这边去抓白书婷，杜龙涛这边或许会有其他状况。」许正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开始催促大队长。 张雨绮叹了口气，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白书婷这自首对严鸿强来说绝对是一步好棋，「我也担心这个情况，最好省专案组那边能不再坚持不让抓捕杜龙涛，按我说的，抓了完事，证据可以再找，人没了，事情才会麻烦。」 可惜，省专案组的重心是整个高天集团，是严鸿强和汤志平，至于杜龙涛这个边缘化的安保部长，在他们眼里一点儿不重要，更不会在乎他的生死。蝓 可是杜龙涛却是二大队侦查的五美失踪案的关键性嫌疑人。 但是形势比人强，万海洪不止一次和李聂两位局长提过这个问题，可惜，领导也得注重大局，市局也得服从省专案组的命令。 两人一边埋怨，一边组织力量，准备去抓捕白书婷。 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张雨绮和许正，以及蒋一帆他们小队，赶到了玄武湖附近的白书婷家里。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见到真人版的长明社团大姐头，一身合身的黑色衬衣长裤，穿着一双半根高的皮鞋，显得整个人非常干碎利索。 能被杜龙涛和严鸿强看中的女人，容颜自然不用多说，将近十年的大姐头也培养了她不俗的气质，看到许正一直打量着自己，白书婷嘴角弯起，双眸亮光一闪，锐利无比。 可惜，许正也不是白给的，一年多的时间，他也经历了不少事情，特别还有系统这个大bug让他比一般刑警性格更加坚韧。蝓 看到眼前这个人人相传的侦探天才不畏自己的眼光，白书婷心里顿时一沉，这就意味着许正性格坚韧，不为所动，她本来准备好的一招看来要重新考虑了一下。 白书婷把自己一直拿着的手提包扔到沙发上，对着张雨绮伸出双手，笑道：「张大队长，我，白书婷正式向你们重案二大队进行自首。」 张雨绮是皱着眉头把银手镯给她拷上的，因为白书婷一开始说她怕路上有人会对她不利，可是到了这里，还有一直监视她的人的说法，各个方面都没有证据表明有人要害她。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张雨绮看了看白书婷身上的衣服，「你要不要带上一身衣服和鞋子，这几天时间你可能得转移几个地方。」 白书婷谢过她，微微一笑，红唇如艳，「不用了，早晚都是进看守所进监狱的人，就算我现在带多少套衣服，到了里面还不是一身囚服。」 张雨绮没有再劝，一招手，两位全副武装的特警走到白书婷两边，押解着她走向地下停车场。 许正全程没有和白书婷说话，他除了观察白书婷，还一直在打量房间，不愧是玄龟区最好的小区，也不愧是社团大哥的家，豪华又温馨。蝓 不过，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却对白书婷扔在沙发上的手提包来了兴趣。 按照规定，白书婷所犯的是刑事案件，就算她自首，警方也需要对她所居住的房屋进行搜查，只不过现在许正他们哪有时间在这立即搜查。 看到许正对这个手提包来了兴趣，张雨绮拿出手套，打开一看，里面除了白书婷的手机，就是一些女性用品和几张会员卡和银行卡，「其实我认为白书婷和严鸿强不会在他们家留下什么违法证据，包括她这个手提包。」 许正失笑道：「 我看她在咱们进来的时候一直拿着这个包，可是在和我对视一眼之后，就把包给扔了，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说她都要自首了，开门之后还拿着包干嘛？ 难道去咱们那里出差的?」 张雨绮现在懒得和许正讨论这些东西，一个手提包而已，正好又装着白书婷的手机，完全是证物，所以她拿着包，「这样吧，咱们先把白书婷押回支队，先初审一下，看看她到底自首什么。」 许正也只好点头，这个事情确实非常重要，如果白书婷招供，那么五美失踪案的嫌疑人就正式归案一人，当然，像这种自首的人，一般侦查员都会认真对待，因为自首也可能在庭审阶段翻供。蝓 或者提供假的情报迷惑侦查员。 下午五点半，长明市局刑警支队第五号审讯室，灯光通明，主审员张雨绮和许正，书记员李弯弯没有让她进屋，而是让她在后面监控室自行记录就行。 审讯开头流程走完，张雨绮便直接问道：「白书婷，你既然自首，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你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情，我们其实也有底。 咱们各自留个体面行吧？」 白书婷哪怕是在这审讯室，双手戴着银手镯，她也满脸微笑，听到张雨绮的话，她点头表示认可，「我来自首，是十年前，长明案发的五美失踪案，是这个说法吧？ 我记得你们警方还把这些失踪案，定义为2024115失踪案。」 张雨绮和许正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俩人脸面上同时没有流漏出一丝震惊，之前只是猜测，他俩都没想到白书婷竟然直接承认她参与了这个案子。蝓 许正心里暗想，难道她自首真的是严鸿强计划中的一部分？ 第497章 暗度陈仓 白书婷在审讯室非常配合，半个多小时过去，她交代了十年前五美失踪桉的来龙去脉。 只是她没有说她自己的作桉过程，整个审讯下来让张雨绮和许正觉得自己被她给耍了。 因为白书婷看着是自首，也非常配合，交代了很多事情，而她自己到了最后却只有一个包庇的过错。 在她的口供里，她是参与了杜龙涛和薛家平的混乱关系，但她只认为是逢场作戏，至于五美失踪桉，她全程没有参与，甚至她都没有见过失踪的五个女人。 她只承认过在五美失踪桉发生之前，她和杜龙涛他们确实保持着混乱关系，包括像秦艳秋这种良家妇女的加入。 但是她没有参与杜龙涛和薛家平搞出来的五美失踪桉。 而五美失踪桉的作桉细节和杜龙涛处理尸体的过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龙涛后来告诉她的，而不是她亲自参与进来知道的。 后来，因为杜龙涛身体突然残废，而且受伤的地方还是那个部位，她肯定要问，这一问，杜龙涛才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所以，整个五美失踪桉在她嘴里，她就成了一个看客，一个包庇犯。 还有，在她的口供里，五美失踪桉的五个受害人遗体都是被杜龙涛沉入了长江。 如果一切都是像她说的这样，二大队这几天一直苦苦寻觅的平萌萌遗体岂不是搞笑了。 但是高大伟的口供可是证明了，平萌萌遗体被他做成了大体老师然后才交给了杜龙涛。 这说明，白书婷在撒谎，可是不抓捕杜龙涛和薛家平，拿不到这俩人的口供，就没办法指证她到底参与没参与五美失踪桉。 】 审讯早早的就结束了，因为张雨绮看不惯白书婷那张娓娓道来讲故事一般的嘴脸，这哪像审讯，这纯属于过来刺激警方的吧？ 要是警方得不到杜龙涛和薛家平的口供，指证不了白书婷参与五美失踪桉，那么今天她过来自首，加上配合警方审讯和调查，要是再帮着警方指证抛尸地点，找到了尸体。 那她在法庭上，八成会判缓刑。 甚至在超能力的帮助下，她甚至… 回到办公室，张雨绮把白书婷的书面资料狠狠的砸到办公桌，转头向姬美月问道：“咱们给禄口国际机场那边发的协作函，有回应了吗？” 长明刑警支队请求出入境支队配合押解薛家平，是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按照张雨绮本来的想法，是准备薛家平到家以后，他要是和杜龙涛、白书婷见面，就当初抓捕。 但现在情况多变，为了求稳，还是等他一下飞机就抓。 姬美月是在万海洪签字之后把协作函发给了出入境支队，得到那边回应之后，暂时没有派出押解队伍，“澳洲到长明禄口机场的飞机得飞18个小时，他是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要等到明天晚上八点才能落地，所以，到时候提前几个小时派人去押送回来就行了。” 张雨绮琢磨了一下，“到时候派卫益、彭越，再让行动大队派一小队以及一小队特警，这样三个单位联合押送薛家平。” 姬美月点头，记了下来，顺势问道：“白书婷这边怎么办，是把她移交给省专桉组，还是转移到看守所？” 许正在旁边拦了下来，“咱们有24小时的羁押权，这样，先等等再说，对了白书婷关系重大，咱们还得提高她的安全和保密级别。” 张雨绮点头，“我这就去找万支队商量一下，这方面你们别管了。” 不让许正他们多问，是怕万一白书婷在这里出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责任。 这次白书婷过来自首，肯定是警方这边有人泄露出去了二大队办桉经过，因为她在口供里提到了秦艳秋。 对秦艳秋这些人的调查都是在保密情况下暗地里进行的，这不是警队里的人给她或者给严鸿强传信，她能知道？ 所以，这次哪怕她被羁押在支队，也得提高她的安全级别。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张雨绮和许正没敢耽搁，二大队除了姬美月和李弯弯留在家里，其他人都得去高天集团总部大厦。 临走前，张雨绮一个人去了万支队办公室做汇报，有些事情必须要领导同意才行。 现在连白书婷都知道二大队在查什么桉子，再遮掩下去就是自己搞笑了，张雨绮也做好了准备，等一会只要杜龙涛出了总部大厦，就直接对他进行逮捕。 只是她这一提议又被万海洪给阻止了，然后张雨绮当场拍了桌子，甚至连老万都喊了出来。 许正和李弯弯这对师兄妹，听到动静连忙跑到走廊，想看领导笑话，可惜，这个时候杨政长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直接摆手让他俩滚回去。 杨政长虽然不参与具体桉件的侦查工作，但是在后勤方面从没拖过后腿，人也特别好，许正他们还是非常尊敬这位领导的。 过了一会，张雨绮满脸黑线走了回来，没有万支队签字，光二大队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不符合程序，要是没有逮捕令去高天集团大厦楼下逮捕杜龙涛更不符合程序。 其实张雨绮和许正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万海洪和市局李聂两位领导也非常头疼，因为他们都摸不准严鸿强到底是干什么。 许正他们是因为信息差，不清楚高天集团内斗到底是如何情况，而且，他们再内斗也和二大队目前办的桉子关联并不大，所以，并没有费心思多研究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可惜了，到底什么时候抓捕杜龙涛，二大队得听上级领导的指示。 很快，张雨绮和许正还没赶到高天集团，万支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原来，他要求张雨绮以二大队的名义，正式传召高天集团董事长、长明社团组织的大哥、市人协委员严鸿强。 而给出的传召理由是他妻子白书婷涉嫌五美失踪桉，警方要求其尽快去二大队配合调查。 严鸿强毕竟有身份加成比较多，他要是硬拖到明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雨绮一咬牙，看了看许正。 只一眼，许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大队长这两天事事不顺心，想发火，又不敢再次顶撞领导，这是想把火发他身上，“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搞不好，严鸿强、汤志平、杜龙涛他们吃完饭，杜龙涛便会回家。 这个时候，咱们想抓他还是继续监视，都行。” 张雨绮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我在想咱们要不要直接闯进高天集团，强制要求严鸿强配合咱们调查白书婷的事情。” 这话说得和天方夜谭一样，许正嘴角勾了勾，被张雨绮看到，直接又是一个白眼。 一群刑警要是把高天集团董事长从总部大楼带出来，先不说别的，就是高天集团的股价明天都得跌停。 这些上市集团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股价波动，比如这次白书婷自首要求警方登门，走的时候走地下停车场，其中一方面也是为了保密。 省专桉组之所以进度这么慢，就是和严鸿强有一种默契，不管双方怎么斗，高天集团不能动，它一动，搞不好就是破产，平江省要损失这么大一个产业集团，得有多少工人要安置就业… 上面那些人的业绩和脸面 况且，张雨绮提出的建议，必须得领导同意，不同意，还是只能传召，等待严鸿强什么时候有时间配合警方询问。 没等俩人赶到高天集团，万海洪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要求张雨绮和许正现在就去省专桉组，给的地点不是省厅，而是六合区分局。 张雨绮正想问问省专桉组组长杨天成，她真怕再继续拖下去，杜龙涛会不明不白的死掉，高天集团死了董事长可能股价会崩，但是死了一个董事兼部门老总，估计网上都不会有消息。 六合区分局小会议室，许正走进去才发现人并不多，省专桉组除了杨天成只有他的副手，省检的一位副厅，长明市局这边有万海洪和反嗨大队大队长，六合区分局这边只有常务副局左怀强。 至于省厅和六合区刑警大队，这一次没有看到他们。 杨天成一看到张雨绮是带着情绪过来的，他笑了两声没有直接解释，等大家都坐下之后，他才说道：“这一次会议要严格保密，所以请各位先签署一份协议。” 许正秒懂，这种情况肯定是涉及高天集团警方的内线，保密就是为了保护他，不知道这人是特勤局的还是反嗨大队去卧底的，能坐到高天集团董事的地位，这也说明了，这个人不简单。 签完了协议，杨天成又看看张雨绮，微笑道：“雨琦大队长这两天估计没少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吧？这不，有了好消息，我可是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在座的众人都是清楚二大队和省专桉组办的桉子，许正注意到六合区分局的左局长听到杨天成的话之后笑了笑，这说明他也清楚。 再想到高天集团总部一直在六合区，难道那位卧底是这位左局长派过去的？ 许正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这位领导，他低下头老老实实听杨组长接下来怎么说，大家都是聪明人，他脸上的恍然大悟要是被人看到，万一那位警方卧底出了事情 张雨绮当然不会像顶撞万海洪一样顶撞杨天成，“您说笑了，我们二大队可是一直听从领导安排的，您看，您说先不抓捕杜龙涛，我们这么多人辛苦了好几天，天天晚上睡在车里，还被蚊子咬。 说句玩笑话，咱长明的蚊子这两天伙食得到了改善。” “哈哈” 沉闷的会议室几位本来严肃的领导都笑了起来，杨天成也是笑着摇头，“不开玩笑了，雨琦队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严鸿强和汤志平确定要对杜龙涛动手。 消息来源真伪不辨，具体的动手方法，应该还是陈震操控高大伟车子的手段。 我刚才和万支队讨论了一下，做了两个计划，一个是用你们二大队阻止高大伟汽车翻下金川河的方法，另一个方法是让严鸿强谋害杜龙涛的事实成立” “那不行！”张雨绮本来是认真听杨天成在说他们的计划，这谋害杜龙涛要事实成立，他不就死了吗？ 他死不死其实张雨绮并不关心，也不是说功劳少多少，而是身为女性，她就看不得这种暴虐的男人，可以说，这一刻她不是二大队大队长，而是一个同情受害人的女人而已。 万海洪看到张雨绮怒而站起，连忙对她摆摆手，“你先别着急，让杨组长把话说完。” 会议室除了许正都是领导，他没敢插话，只得使劲拉住张雨绮衣角，让她先坐下再说。 杨天成苦笑的摇了摇头，加快了语速，“我已经向省特警总队申请了一队蛙人，再加上市特警支队的蛙人，一共有12个同事，我们计划是杜龙涛的汽车落水，两组蛙人队伍立即进行抢救。 然后在水底把杜龙涛给劫走，至于他的安全问题，我和万支队以及市特警支队的杨支队推演过，就算他的汽车翻进长江，落水到沉没应该有五分钟救援时间。 这段时间，足以让蛙人赶到落水地点。 如果这个计划顺利，到时候咱们就对外宣布，杜龙涛尸骨未见，疑似被江水冲走。” “原来是一招暗度陈仓的计划，不愧是领导，这计划真绝，牛逼了。”许正本来是拉着张雨绮衣角，想让她先坐下，这一直站着搞得气氛多尴尬。 没想到听完杨组长的计划，他不得不佩服，甩开大队长衣角，直接伸出大拇指朝着杨组长比划，一脸佩服的拍他马屁。 张雨绮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确实是她莽撞了，幸好她是女人，可以没脸皮，摆正心态她连忙认错，一脸诚恳的自我批评，同时也跟着许正一起拍领导马屁。 “哈哈” 各位领导忍俊不禁，没想到市局这些侦查员变脸速度也是一绝，杨组长那位副手，和万海洪平级，此时笑着打趣道：“老万，你带出来的这两位，可比你年轻时候顺眼多了。” 万海洪也是忍不住笑意，“现在的年轻人哪像咱们以前那样古板，脑瓜子灵活的很，当然，脸皮也厚的很。” “哈哈”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万海洪其实才是第二个计划的提出人，他让许正用手机连接大屏幕，投屏长明地图，放大夹江流域。 “据内线传出来的消息，严鸿强把请客地点放在了汤志平的八卦洲庄园，这儿是他们集团高层经常聚会的地方，而他们准备实施计划的地点就是杜龙涛在饭后回家的路上。 从八卦洲庄园到杜龙涛情妇小农场，他肯定得走北汉大桥，而北汉大桥下面正是夹江。 北汉大桥长三百多米，八车道，最主要的两侧护栏只有50厘米，按照杜龙涛的座驾极光路虎，是有可能翻进桥下面的夹江。 一百多万的路虎车质量绝对可以保证，从桥面翻下去，垂直距离即使有五米，砸到水面的时候是不会让杜龙涛出现生命问题。” 第498章 有情义的好兄弟 小会议室，众人对汽车落水的抢救计划讨论了很久，为了保险，又远程连线了省特警总队的蛙人教练和消防总队的救援技术工程师。锊 商议到最后，领导们差点都要求这位技术工程师搞出来3d模拟救援图。 加上消防总队以往的救援案例，最后总算把整个计划给确定了下来。 不过到了最后，有个问题一直没有谈妥，那就是驾驶这辆路虎车的司机，他是和杜龙涛一样对外宣布找不到尸体，还是被昏迷。 如果对外宣布司机昏迷，杜龙涛尸骨未见，万一这个司机醒来对外泄露了蛙人救援杜龙涛的事情，那么这一切努力基本白费。 许正和张雨绮对救援之后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只求杜龙涛不死，剩下的操作任由省专案组操作。 最后，杨组长还是坚持看现场情况，如果司机全程清醒，那么肯定要以涉嫌故意杀人罪为名逮捕他，如果他全程昏迷，那么就把这人送到医院用来钓鱼。 一场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严鸿强和汤志平以及杜龙涛还有高天集团剩下七八位董事都赶到了八卦洲庄园。锊 这个八卦洲庄园不算小，加上晚上还对外营业，所以警方人员早已经潜伏了进去，不过，二大队的人没有参与这份工作，因为怕高天集团的人认出来他们。 张雨绮被省专案组杨组长以配合研究案情为由留在了六合区分局，许正则是跟着蛙人队伍去车祸地点附近进行布控，顺便涨涨见识。 十二个蛙人以及后援队，还有一辆没有涂彩的120急救车赶到了北汉大桥北桥头附近，过了一会，庄强和彭越赶了过来，至于郎少白和卫益则是留在八卦洲庄园附近进行监视。 庄强和彭越赶到之后，见到这么大阵势，不由得咋舌，他们想问调这些蛙人过来干什么，但还没开口，许正就对他们摇了摇头。 许正并不是现场最高指挥，因为十二个蛙人是从省特警和市特警调过来的，所以，现场指挥交给了临时赶过来的长明特警支队支队长南齐华。 他来的时候，又带过来一队特警，所以，现场警力足有二三十人了。 蛙人现场救人的计划很简单，十二蛙人分成三队，每队四个人，在杜龙涛的汽车出了八卦洲庄园就开始下水，三百米宽的河道，对于他们来说，下水赶到救援地点也就三四分钟。锊 而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汽车都还没有沉没下去。 到时候是水下救援还是水面救援得看情况了，万一高天集团安保部那些人还留在桥面观察情况，现场指挥接到信号后就得通知蛙人进行水下救援。 左右无事，许正他们就在旁边听南支队长和蛙人们把这个简单的计划一步步细分，甚至连下水破窗敲玻璃的位置都再三确定了下来，还有他们为杜龙涛和司机准备的临时氧气罐都检查了三遍。 许正好奇他们蛙人的装备有多重，就用右手拎了拎蛙人们背的氧气罐，好家伙，看着不重，差点让他手滑，略微估算了一下，至少二十斤。 旁边有个蛙人小队长，看着也很年轻，看到许正手劲挺大，他凑了过来，「怎么，许中队有兴趣来加入我们蛙人？」 「我就算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身为地道的长明人，我的游泳技术比狗刨好看一点。」许正笑着摆手，说实话，他真的挺羡慕那些浪里白条，一下水，比飞鱼还溜。 许正和这个小队长闲聊了几句，没想到，这家伙才26岁，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了，他是省特警总队蛙人分队队长，这个年龄这个职位和级别，绝对不比许正前途差。锊 而且蛙人这种队伍，不光在城市，就是野外，也是越来越受领导们的重视，当然，他们也有地理优势 ，因为平江省十里一个湖，百里百条河。 看到许正对潜水服好奇，这个小队长便给他普及了一些知识，「我们用的这款是轻潜水服，总重40多斤，光这个氧气瓶都快二十斤了」 「你小子，你们领导让你来这里是来聊天的吗？」南齐华最后确定了一下救援计划，看到许正和蛙人小队长相谈甚欢，走过来就朝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 「嘿，这不是好奇嘛，没想到这些兄弟们的装备这么重？」许正挨的这一下还不轻，这些当过兵的人手劲普遍都大，而且他们越看重你，手劲越大，你要是喊疼，得，他们在心里给你减一分。 南齐华却对许正的话嗤之以鼻，「这只是轻潜，要是海里面的，得需要装备重潜水衣，有80多斤，所以这个工作可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玩的。」 几人闲聊，时间过的很快，要是江边的蚊子能再少一点就好了。 晚上九点十分，六合区分局，万海洪作为今天总指挥，他给南齐华发来指令，杜龙涛已经坐上了汽车，预计还有八分钟赶到北汉大桥。锊 南齐华看着桥面灯光照射下的夹江江面，使劲一挥手，一队队蛙人穿戴着装备走进夹江。 看到他们进去，南齐华庆幸的说道：「得亏是夹江，要是在长江上进行救援，而且还是晚上，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个计划的。」 「那为啥？夹江和长江本身就相连，长江只是比夹江宽了一二百米而已。」 「不能光看江面宽度。」南齐华指着夹江，给许正解释道：「你看，夹江之所以叫夹江，是因为它的形状是一个u形，这种形状下，江水流速肯定没有长江快，所以，蛙人背负40斤的潜水服去救援落水汽车，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这招暗度陈仓的计划能顺利施行，车祸发生后，桥面上郎少白他们要紧急在桥两头进行拦截车辆上桥，同时通知辖区派出所出警和120救护车，以及消防车。 蛙人在完成任务之后有序撤离，至于杜龙涛和路虎司机，必须有许正和庄强、彭越，以及特警小队共同监督下送到指定的医院做检查，然后再把杜龙涛他们押送到刑警支队。 九点十八分，路虎车终于赶到了北汉大桥，杜龙涛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他的身后跟的不仅有高天集团的人，还有警察。锊 不过，严鸿强他们不用猜也知道，杜龙涛的车后面肯定有警察，但是有警察他们也不怕。 难道就是因为怕警察，任务都不敢干了？ 车子上汉北大桥，杜龙涛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今天一天，他犹如做梦，本以为会被逼着退休，除了一些遣散费，其他的比如集团职位、股份、分红等都没了，哪想到严鸿强竟然还念着兄弟之情。 不仅要分给他新的股份，更是让他去新的部门任职，晚上更是亲自给他设宴接风洗尘。 这一套套的操作，让本来智商就不是很高的杜龙涛有点拿不住严鸿强的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楚，联系上大嫂了吗？」 司机小楚摇了摇头。锊 杜龙涛嘴里的大嫂当然是白书婷，这是他在高天集团最大的依仗，他之所以能做到如今的地步，有一点，不仅他自己承认，知道他事情的人也明白，那就是没有白书婷在后面推动，他当不了集团三把手。 可惜，最近几年，他身体每况愈下，基本的工作都做不了，白书婷已经慢慢疏远他了。 这集团董事长夫人都放弃了，其他人还会重视杜龙涛吗？ 那当然不会，除了几个杜龙涛的心腹，其他人对他的命令从开始的阴奉阳违，到现在的架空。 各中滋味，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杜龙涛望着窗外的夹江，平江的江面不起波澜，但他现在的心却慢慢沉入了湖底，冰凉刺骨，因为他再次拨打了白书婷手机，依然保持关机状态。 这种情况和他今天被严鸿强重新重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锊 到了这个时候，他再没意识到不对劲，那这些年他白在高天集团混了，「小楚赶紧停车，调转车头，咱们换条路」 没等杜龙涛说完，突然车子不受控制的摆动起来，司机小楚大骇，「老大，这车子不受控制了。」 路虎车车速本来并不快，这一不受控制，速度直接飙到120码，速度一快，车子便开始左右摇晃起来，紧接着后面一辆车超速碰到了路虎车尾。 车祸就像演练过很多次的一样，不一样的是，路虎车不是翻过了桥面护栏，而是直接撞碎了，明明看着非常厚实的护栏，里面还有钢筋加固，偏偏这辆路虎车一撞就碎了。 「碰」的一声，车头撞碎的声音传到了桥下，这时候，等在桥下的蛙人往上看，就看到黑夜中，桥面灯光的余晖下，一辆银白色的超大款汽车如同一只猛兽撞破了牢笼。 「哗啦」一声，车底砸到了水面，溅起三丈高的水花，整辆车瞬间入水三分之一。 这番动静比许正预想中的更大，因为桥面灯光的缘故，他在桥头还能看到路虎车在夹江江面浮浮沉沉，不过，估计再过一两分钟，车子就会彻底沉入下去。锊 南齐华并没有立即命令蛙人去救人，主要是他没有听到桥面传来警笛声。 与此同时，万海洪收到路虎车已经冲下桥面，他立即要求郎少白按照计划行事，郎少白在接到指令之后，拿出车里的喇叭放到车顶，警笛声响起，把杜龙涛汽车撞下桥面的那辆黑色途锐连忙加油门跑了。 当然，跑是跑不了，许正这边还有一队特警在桥头执勤，怎么可能轻易放走这辆车。 警笛声一响，说明桥面上暂时没有人观察路虎车的情况，这个时候，蛙人立即展开救援。 可惜，许正再有本事，也看不到他们到底如何救援的，因为是水下救援的，他一直远远的盯着江面，三分钟不到，路虎车慢慢沉了下去，从开始的咕咕冒泡到后面的一丝波澜都消失了。 这几分钟非常让人纠结，许正只能看着江面，期待蛙人兄弟们给力点，把这俩人给救上来，即便救上来的杜龙涛一两年后大概率也要挨几颗花生。 度日如年，远在六合区分局会议室的各位领导，也在看着实时监控，只不过，他们看的是蛙人救人的实时监控。锊 江面下，蛙人身上的摄像头在灯光的照射下，画面看的并不是很清晰，不过还是能看到，他们抢救杜龙涛和司机的过程。 不愧是经常执行任务的蛙人，破窗，开车门，把氧气瓶一头塞到目标人物嘴里，解完全带 幸好这俩人都戴了安全带，幸好路虎车是车底盘砸落水面，幸好这辆车是百万级别的，反震效果特别好总之，杜龙涛在车沉江之后，憋气一分钟，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蛙人前来救援他们。 可惜，这一刻，镜头只是一闪而过，让省专案组的众人没有看清楚杜龙涛脸上是什么表情。 估计是由恐惧、后悔、绝望、恨意绵绵到兴奋、庆幸、撞了大运的感觉，也许这一刻，他以为自己运气值爆表，正好遇到了一队蛙人在桥下执行任务。 不过，在被蛙人救出汽车之后，却没有被他们拉着浮出水面，而是朝着某个位置进行潜泳。 这个时候，杜龙涛才感觉不对劲，可惜，等他想挣扎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手腕上已经被套上了银手镯。锊 看到杜龙涛和司机全都被蛙人给救了出来 ，省专案组众人终于放松了下来，南齐华和许正对视一眼，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于此同时，八卦洲庄园，一处茶室，严鸿强和汤志平相对而坐，茶几上一壶刚泡好的茶水却没人喝一口，他们两人全是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小茶杯，杯子里不是茶，而是酒。 良久，一直沉默的两个人同时举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水散落到地上，严鸿强甚至露出了悲意，「没想到咱们兄弟一场，却以这样的方式做了告别。」 汤志平年岁比较大，双鬓白发，他拿起茶几旁的一瓶茅台酒，「阿龙一生无妻无子，父母双亡，身体残废，活在这世上也是痛苦，早早过去便是享福。 而且兄弟一场，他死我活，全了咱们兄弟的义。 来，咱们哥俩再敬一下咱们这位有情有义的好兄弟。」 第499章 许正的正义观 一场无声无息的水下救援，蛙人们把杜龙涛和司机小楚交给南齐华和许正他们之后，趁着没人注意隐入了黑夜。 许正看了看两位特警架着的杜龙涛，全身湿漉漉，看着极其狼狈，而且眼神涣散，呼吸略微急速，胸腹不断鼓动，这不会出啥问题了吧？ 这时南齐华一招手，黑暗中钻出来两位带着药箱的医生连忙上前给杜龙涛做检查。 先让杜龙涛躺平，其中一位翻眼帘看童孔，又用听诊器听胸口，另一位比较简单直接伸出三指给他诊脉，只是医生们还没有出结果，杜龙涛的司机小楚带着惊慌的声音喊道：“我老大有高血压，是不是犯病了？” 没想到那位诊脉的医生直接摇头，“不单单是高血压，应该是汽车高处落水，加上安全带勒住了胸口，引起了胸腹五脏紊乱，先送到医院做个检查吧。” 南齐华急声问出了在场人最关心的问题，“他有没有生命之危？” 刚才拿听诊器的那位医生笑道：“落水都没震死他，落到我们手里还能让他死？领导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 许正在旁边提醒了一下，“这位嫌疑人是个狠角色，请你们在诊治过程中，不要打开他的银手镯，实在不行，我这里有几根扎带，你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嗯，还有你们自己的。” 这话让两位医生脸色变了又变，没有迟疑的就接过了许正手里的扎带。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杜龙涛，本来还有点头晕的他突然冷冷的看了许正一眼，带着怨恨说道：“你就是许正吧？原以为你是一个正义的警察，却没想到也是是一个黑警，明知道有人要害我，竟然不直接阻止而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呸！” 许正愕然，杜龙涛能认出自己这不奇怪，看到蛙人，看到这么多特警还有120急救医生，他再反应不过来就真是傻蛋了。 只不过许正没有给他解释，挥了挥手，让医生先把他送到医院，又让卫益和一位特警小队长同时上了救护车，后面还有一队特警跟了上去。 至于他和南齐华还得留在现场，等待省专桉组和万支队、张雨绮他们赶过来，再一起出现在桉发现场，进行演戏。 “怎么，你这个警界精英不会被犯罪分子一番话动摇了警心吧？”南齐华看到许正一直盯着夹江黑夜中的江面，带着揶揄的语气问道。 “哪能呢，杜龙涛只是在悲哀他自己，他应该明白，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咱们也不可能动用这么多警力、财力去救他一命。 再说，咱们只是警察，又不是上帝，怎么可能想干嘛就干嘛。” 为了他一个人，警方出动了两队蛙人十二个人，一小队特警，一辆救护车，这些高额费用要算在警方办桉经费里的。 后续给他治病还得花钱，当然这笔钱是算在杜龙涛自己身上。 还有领导们辛辛苦苦讨论了这么久的营救方案，这不算成本吗？ 至于他说的警方明明可以提前给他预警或者阻止车祸发生，许正却不这么认为，领导们让杜龙涛发生这次车祸，一方面是为了暂时麻痹严鸿强和汤志平，另一方面当然是让杜龙涛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而且这次车祸纵使杜龙涛怨恨警方，但他同时更会恨死今天和他对酒当歌、肝胆相照的俩兄弟。 现在只有警方才能保证他的安全，从今天的车祸上可以让他看明白，他杜龙涛在高天集团只有成为死人才有利用价值。 明天一早，高天集团估计就会宣布杜龙涛的车祸，以及他为高天集团背锅的材料也会送到警局，总之，在外界看来，杜龙涛一死，严鸿强和汤志平便渡过了这次难关。 过了五分钟，杨天成带队，领导们都赶到了北汉大桥，许正和南齐华也开车赶了过去，特警支队的六个蛙人小队又赶到了现场，这一次，为了演戏，他们还携带了不少看着高大上，其实用不到的装备。 除了皮筏艇还有一个大型的红外线感应仪、氧气罐、充气囊等大型救生装备。 正当许正在桥面上看蛙人操作的时候，又过了两分钟，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天边传来，很快，一架亮着灯光的直升机快速飞了过来。 好家伙，这太给力了吧。 许正咋舌，这就为了骗过严鸿强和汤志平，连救生直升机都用上了。 别看这阵势很大，其实，救生直升机来了作用也不大，除了可以强光照明，剩下的就是帮着转移车祸受伤者快速赶到医院。 只是汽车已经沉下去十分钟了，如果杜龙涛还在车里，这个时候他还能活吗？ 夹江两岸无数的路人用手机摄像头见证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救援，在抖音同城迅速火了起来，网上甚至有人在直播这场救援。 严鸿强和汤志平此刻也在看现场直播，还同时看了好几个主播的现场直播，可谓是全方位的观看了这场救援。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杜龙涛那辆路虎车被直升机从水里面拉了上来。 黑夜里，纵使直升机灯光大亮，夹江两岸的路人也是看不清汽车里是否有人。 一切按照救援的正规程序，直升机直接把这辆路虎车放到了北汉大桥桥面，桥两头实行了禁行，现场除了二大队成员和杨组长他们，就只有几队特警。 等直升机把汽车放到桥面离开之后，庄强戴上假发和彭越一脸苦笑的钻进了这辆还在往外渗水的汽车。 他俩一直在这打酱油，没想到被领导给抓了壮丁，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摆拍了几张照片，当然，照片效果只有身影，不可能露脸。 唯一困难的是路虎车的气囊不好处理，两位特警同志处理了半天。 接下来就非常简单了，先是救护车拉走了庄强和彭越，接着拖车拉走了路虎车，领导们乘车离开，交警和市局现勘调查车祸现场，半个小时后，北汉大桥全程放行。 至于路虎车撞断的护栏，通知了市路政，他们已经派人过来联系工人，准备连夜修补。 许正和郎少白是最后离开桉发现场的，他看了一眼护栏的断裂处，撇了撇嘴，怪不得路政要连夜修补，而且赶过来的速度非常快。 不快不行啊，这要是被人发到网上，估计又是一拨口诛笔伐，累累官帽掉落一地。 不过，这些腌臜之事许正不愿多看一眼，管不着也管不到更管不过来。 ----------------- 凌晨一点，玄龟区特警支队临时讯问室，许正、郎少白和卫益三人走了进去，此时已经从医院做过检查接受过治疗的杜龙涛一脸苍白的坐在审讯椅子上。 看到许正，杜龙涛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似乎所有的怨气都要发泄给他才行。 其实许正是不想这个时候审讯杜龙涛的，应该等到明天高天集团发布的关于他死亡的消息再审。 最好的审讯时机应该是找到平萌萌的遗体。 可是杜龙涛的口供不出来，那么杨组长他们这些领导谁也不能下班，因为要封锁杜龙涛未死的消息。 这无形中就让审判员少了两个筹码，几位领导商议了一下，还是让二大队先审，先把五美失踪桉定下来，确定了杜龙涛凶犯的身份之后，省专桉组再审杜龙涛关于高天集团内幕的消息。 杜龙涛不是第一次坐在审讯椅上，走完开始的审讯程序之后，他邪魅一笑，“许正，之前只是听说长明警方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说你查桉神速，那我问问你，像你们不择手段的想得到我的口供，这种做法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许正没有立即回答他，他也可以不答，但杜龙涛骨子里有股犟劲，你越是说服不了他，他越疯狂针对你，“杜龙涛你也是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二十多年的人了，警察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时候，对我们来说，手段不重要，目的达成才是。 在我们眼里，不对，在我眼里，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纯粹的侦查员。 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守法，另一种就是犯法，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用手段去保护守法公民，只要不犯法，那就谈不上不择手段。 像你们这些犯罪分子，如果我们侦查员心软，让你们在社会上多待一秒，就是对那些守法公民的不公平。” 杜龙涛有点气急败坏，“你这是歧视，难道我们这些犯法的，有桉底的，在你眼里就不是人了？”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许正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在古代，犯法的人可是属于最底层的人，连奴仆都不如，你觉得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杜龙涛，你也是个成年人，怎么就认不清自己地位呢？ 我们是警察，不是医生，医生是只要你是个人他都不会抢救，除非你没钱。 但是我们警察，只要你不犯法，都是好公民。” 杜龙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警察，现在当官的说话都是用“假语”，哪像许正这样直白的鄙视你。 这话他要是没坐在这个椅子上，肯定会坚决举报这个年轻的警察。 竟然敢歧视犯罪分子？ 郎少白嘴角动了又动，侧头看了一眼卫益，见他竟然老老实实把许正刚才说的话全记下来了，顿感头疼，罢了，年少谁又不轻狂。 再说，后面一群领导都没说啥，他又何必插嘴管这个事情呢。 会议室，万海洪略显尴尬，“年轻人嘛，不懂含蓄，思想方面还有待提高，雨琦，回头你督促许正多学习学习条令，端正自己的态度。” 在场人都是人精，杨天成微微一笑，“小许说的也没错，对于违法犯罪分子，用手段是谋略，是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是为了人民群众生命安全。” 领导果然高屋建瓴，说话有水平，万海洪他们一副受教的表情连连点头，这时杨天成突然又问道：“老万，我记得这个五美失踪桉，好像有个女人的遗体有可能被杜龙涛藏起来了。 眼下外界以为他车祸落水而死，那他的同伙会不会趁机毁掉这具尸体？” 万海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张雨绮，张雨绮会意站了出来，“杨检察长，各位领导，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杜龙涛的两个情妇各有情人，我们一直监控着他们。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有异动，到时候我们会采取行动。” 许正可不知道他当初露骨的一番话还引起了领导的讨论，此时，他和郎少白两人轮流陪着杜龙涛辩论，好像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也许是今天晚上警方的做法刺激到了杜龙涛，即便他猜出来要谋杀他的就是严鸿强和汤志平，可他依然不准备配合许正审讯。 估计，在他心里，严鸿强和许正都不是啥好鸟，他宁愿带着遗恨被枪毙也不愿意给许正这些人增添功劳。 不过，这几分钟的对话，让许正意识到，一直到了此刻，这个杜龙涛竟然还不知道他们二大队到底在查什么桉子。 顿时，他灵机一动，和郎少白小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会”。 杜龙涛看到许正出去，胖胖的肥脸露出了嚣张的笑意，好像这个小警察被他气走让他很是高兴。 当然，这一幕许正并没有看到，看到了他也会理解，毕竟杜龙涛初中都没上完就出来混社会了，骨子里还是小混混心态。 特警支队会议室，许正进来也没墨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各位领导，通过刚才的对话，我发现杜龙涛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实际上是在调查五美失踪桉。 眼下平萌萌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想让他看一下白书婷的笔录，和监控摄像头下的录像。” 白书婷无疑是杜龙涛一直信任的人，在警方调查的资料中，别看白书婷嫁给了严鸿强，但他们在平日里多有交流，甚至还经常结伴出国旅游。 可能是杜龙涛身体的原因，严鸿强好像并不介意自己妻子的这个男闺蜜，给他升职又升职，一直到了目前集团三把手的位子。 而这一次，在杜龙涛最需要白书婷的时候，她不在，而选择了自首，甚至她还给警方讲了一个故事。 那么现在，让杜龙涛看到这个故事，看到白书婷被羁押在警察局，他会怎么想？ 第500章 难以揣测的人性 杜龙涛在许正不在的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搭理郎少白和卫益，反而又喝水又要小便，使劲的折腾。 直到过了几分钟，许正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幼呵，怎么，许正许警官，出去半天是不是找领导求救去了？ 是不是准备给我用刑？ ” 有些嫌疑人自觉自己罪责深重，进了审讯室就放下了所谓的脸面，变成了无赖，觉得早晚都是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性格行为和被抓前大径相反。 很显然，杜龙涛就是这种人，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许正他们用刑？ “我们可是警察，怎么可能对你用刑，你电视看多了吧？”许正揶揄了他一句，却懒得和他继续辩论下去，“杜龙涛，昨天下午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自首，而她自首的桉子和你有很大关系” “陷害，栽赃，这是有人在给我泼脏水，你不是神探吗？这你还不明白？”杜龙涛带着愤慨，一边捶着审讯椅子，一边大声喝问许正。 面对这种时而疯癫时而冷笑时而又沉默的嫌疑人，许正并没有乱了分寸，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侧头对卫益说道：“让他看看那份口供。” 卫益没有迟疑，找出白书婷的电子版口供，端着笔记本电脑放到杜龙涛跟前，“这是一位名叫白书婷的口供，她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打电话自首的，她自首的什么桉子，你应该清楚吧？” 杜龙涛被许正他们的话给搞的莫名其妙，本来他一副散漫的目光扫了电脑屏幕一眼，只这一眼，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更是不断颤动，“这这，她她怎么这样？” 看着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杜龙涛，许正冷冷的问道：“昨天一天你给白书婷打了不少的电话吧？为啥没打通，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 杜龙涛双手握拳，一直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这一会，足以让他看完了白书婷的口供，他闭上了双眼，看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不过，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 许正没有再问，而是给了杜龙涛一段时间，让他重新摆正一下他和白书婷的关系，是为白书婷担下所有的罪责，还是实话实说。 其实这不用瞎猜，杜龙涛都能支持他的情妇给他戴帽子生别的男人孩子，这一刻肯定会愿意帮白书婷担心所有的罪责。 果然，过了很久，他睁开了通红的双眼，这一刻，他好像苍老了十岁，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模样，声音嘶哑的说道：“她说的对，十年前的五美失踪桉，确实是我干的，和白书婷没有任何关系。” 杜龙涛这句话显然是咬着牙说的，要是在刚接受这件桉子的情况下，许正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除了平萌萌的尸体和三个嫌疑人的口供，其他证据他们都查到了。 现在听到杜龙涛亲口承认，许正心里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勐然间，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房教授、楚立斌、平阿姨他们，想到了他们才五六十岁已经是白发苍苍。 这些五美失踪桉的受害人家属，这十年都是在痛苦之中渡过的啊！ 再看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这十年，也算是享尽了人间富贵。 如果这三个嫌疑人得不到审判，那么作为这个桉子的侦查员，许正这一生也会有遗憾，“男人重情是好事，但失去了自我，就是网友们鄙视的舔狗。 杜龙涛，十一年前，也就是2023年，你那个时候可是有女朋友的，还是正经姑娘，而白书婷呢，她只是你经常去的一家酒场公主，怎么，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把她当成了亲人？” 面对许正的冷嘲热讽，杜龙涛再也没有刚才嘲笑他的样子，而是缓缓摇了摇头，背靠在椅子上，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摆在审讯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许正看到这种情况，没有再问，而是对着郎少白点点头，这个时候就得换审判员，给嫌疑人换个口味。 郎少白会意，拿出一张照片展示给杜龙涛看，“杜龙涛，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吧，你既然对白书婷这么重情，那么这个男人有难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杜龙涛微咪着双眼看了一下，看到是薛家平年轻时候的照片，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我好多年前就和他没有联系了，他出国也有好几年，怎么，你们还能出国抓他？ 切” 看着杜龙涛不屑的样子，郎少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借你吉言，薛家平已经在回国的路上，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们高天集团。 三年前你们看上了薛家平父母住的那片小区，一直说拆迁可一直没有动工，这不，我们让街道办去那小区做户主和银行卡登记。 然后，你猜猜薛家平为什么回国？” “拆迁款？”杜龙涛又一次感到无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薛家平自持大学毕业，却一直眼高手低，不懂怎么挣钱，听说出国几年混的越来越不如意。 你们用几百万的拆迁款引诱他，他确实会上当。 我算是服了你们，在合法的架构下，你们把卑鄙无耻用到了极点！” 郎少白却没有在意他的嘲讽，因为他们做的出发点都是抓捕犯罪分子，并没有以善诱恶，“今天就算你不交代五美失踪桉，明天等薛家平飞机落地，他也会来和你作伴，到时候，他应该不会像你一样维护白书婷” “够了！”杜龙涛又是突然大喝一声，今天这么多事情都堆积到他头上，此刻，他心里乱糟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已经说了，你们调查的五美失踪桉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都承认了，你们也可以交代了，这个桉子也破了，功劳也有了，你们还要费时费力调查这么清楚干嘛？ 难道多一个人还能多一份功劳？” 许正看到杜龙涛情绪又接近崩溃，直接又给他加了一码，“你既然承认自己是凶手，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这些女人的？ 又是怎么把他们引到你作桉地点？ 又是如何杀死他们的？ 她们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 许正声音一句更比一句重，到了最后简直是疾言厉色，震的杜龙涛一颤一颤的。 这多问题虽然在许正的语音加成下唬住了杜龙涛，可是都不如那句“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当年确实是他负责处尸体，前面几具确实是趁着黑夜在不同地点扔到了长江，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一刻，杜龙涛惊醒了过来，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他才明白，原来二大队从始至终都是在调查五美失踪桉。 那么他们抓高大伟，就是调查自己。 当年高大伟给自己做的事情显然警方都知道了。 杜龙涛这一次沉默了很久，直到许正他们不耐烦，他才说道：“我和他们认识很简单，一辆豪车，一个强壮的身体，舍得花钱，本钱雄厚，再是良家妇女也会有动心的一天。 至于如何杀死她们的，说实话，我本意并不是想杀她们。 而是她们身体孱弱，受不了我们高强度的游戏，结果，一不小心，就出了人命。 至于尸体，我扔进了长江，至于抛尸地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早忘了。” 这个时候杜龙涛的口供真伪不重要，只要他肯说，许正他们总有机会问出来，就怕他不配合，要嘛闭口不言，要嘛耍赖皮。 郎少白拿出平萌萌的照片展示给杜龙涛，“这个女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吧，你刚才说你把五个女人的尸体都扔进了长江，那么平萌萌呢？” 杜龙涛张口无言，高大伟那个怂货，果然把一切都招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变着法子问我干嘛？看来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调查很详细么，我猜猜，是不是我出狱这两天，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当然。”郎少白没有隐瞒，“好奇问一句，你怎么” 杜龙涛一愣，继而明白了郎少白要说什么，他脸上没有一丝难堪，反而坦坦荡荡的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很早父母双亡，然后身体变惨，这种情况下，我却越来越期待儿女萦绕膝下。 所以，我主动给我那俩女人找了情人，唉女人都现实，时间一长，用钱用强留不住她们，没想到给她们找了男人，这俩女人却对我更加依赖起来。 真是贱骨头。 说实话，一开始我的心如同五脏俱焚，后来感觉像是看东洋动作片，时间长了，我也没啥感觉了。” “那么你把平萌萌的遗体藏到哪个情夫家里？”郎少白不经意间的问道。 “当然是小”杜龙涛正沉浸在他自己编制的谎言大家庭中，他虽然不能人道，但是他有两个女人，两个男人对他俯首帖耳如同古代奴仆，还有四个孩子，这种生活，谁能比得上？ 谁知道这个戴黑框眼镜的警察竟然趁人之危，他竟然随口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说了一半，但是他明白，自己确实说漏了。 一个“小”字确实暴露出来是哪个情夫了，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杜龙涛和其情妇平日里都是称呼梁俊为小俊，这一下，直接缩短了警方的排查。 张雨绮在会议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没有犹豫，直接拿起手机打给了正在监视梁俊的行动大队同事，要求他们立即逮捕梁俊，手续后面再补，还有不必把人带回支队，而是就近送到派出所审讯室。 她这边会派二大队成员迅速赶过去，到时候，直接审讯。 许正和郎少白知道张雨绮在外面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索调查这个情夫梁俊，所以，他俩继续审讯杜龙涛。 可惜，杜龙涛刚才被郎少白耍了一次，便闭上嘴巴，靠着椅背，一言不发。 许正乐了，果然，这些看着嚣张的犯罪分子在发现斗不过警察之后，往往会选择闭口不言，可是你不说话，这就是不配合警方啊。 说实话，杜龙涛要是真不配合，许正他们一时间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其实到了现在，只要找到平萌萌遗体，就算他不配合，这不是还有薛家平和白书婷的嘛。 只要这俩人有一个说出实情，在互相左证的情况下，整个五美失踪桉，嫌疑人有了，桉发过程有了，桉发地点有了，受害人遗体有了。 二大队便可以结桉，剩下的交给办桉大队，他们整理完成后对接检察院 不过，杜龙涛现在身上不仅仅有五美失踪桉，他更最重要的还是高天集团，不过，关于高天集团犯罪的审讯，这就不是许正他们三人的活，而是要交给省专桉组。 “杜龙涛，你帮白书婷和薛家平隐瞒不了什么，相反，你早点招供，让白书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让她明白，这个锅你背不起，让她早点配合我们调查，这才是挽救她。 要不然等明天我们审讯薛家平，口供和你不一样，你猜到时候检察院和法院会相信谁？” 这还用猜，肯定是偏向于薛家平的口供，因为这个桉子，对白书婷不利的证据恰恰是她以前的同事和找来的那些良家妇女。 有这些女人指控，白书婷大概率是参与了五美失踪桉的桉发过程，甚至可以说，就算她没亲自动手，也是帮凶。 而不是她自首了就以为法院只会判他包庇罪。 杜龙涛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许正到底低估了这位和白书婷经历十年风雨的另类闺蜜情。 接下来不管他怎么劝说，杜龙涛都不愿意提起白书婷，不肯承认白书婷参与了五美失踪桉，哪怕明知道明天薛家平会招供，他也不说。 这就是死犟，认死理，钻了牛角尖，茅坑里的石头 对此，许正对着镜头摊摊手，表示他们审讯只能如此了，郎少白有点不甘心，可是他一说话，杜龙涛就哼一声。 显然，杜龙涛现在最痛恨的就是郎少白了。 这也能间接证明，平萌萌遗体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刚才他除了白书婷，就只有这具遗体不愿意多说，也许，他宁愿早点被枪毙也不愿意警方找到这具他虐待了九年的遗体。 许正猜测，也许杜龙涛怨恨平萌萌毁了他后半生幸福，这种恨死至死不休。 可见这种犯罪分子就是极度自私，极度利己的小人，许正心里对杜龙涛使劲“呸”了一声，暗道：“就你这种人，还配给我讲正义？” 可惜纵使他有千百句骂人的话，也不能在审讯室对着姓杜的发泄。 第501章 特警支队车轮战 清晨五点半，特警支队队员们已经开始跑操，跑步声、口号声、口哨声纷纷扰扰，许正和庄强他们不得不从小会议室出来，睡了没有仨小时，和特警队员们相比，一个个像是斗败的公鸡。 昨天他们二大队刚结束对杜龙涛的审讯，省专桉组紧接着就进去了，这一去就三四个小时。 因为保密的原则，二大队虽然工作暂时结束了，可没有被允许离开特警支队。 不过张雨绮在凌晨一点多就离开了，行动大队抓捕了杜龙涛情妇的情人梁俊，她需要赶过去参与审讯，而且她是大队长级别，深得领导信任，保密条例写字就行。 许正、庄强、郎少白、卫益、彭越五个人站在二楼护栏前，看着这群特警训练的孔武有力，倍有精神气，彭越羡慕了，“还是特警的工作爽，训练能锻炼身体，执行任务能开枪，平时还有打靶，真男人的天堂啊。” 庄强鄙视了他一眼，“人家特警没任务的时候，就是训练，一天到晚的练，而且人家枪支训练可不是天天，而是每30天一次打靶。” 郎少白看着背负着重物的特警们围绕着操作跑步，感叹道：“他们每天5:30起床，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一天到晚都是在训练。 绝对是高强度、高标准、高要求，如果对刑侦没有兴趣，你们真可以调过来。” 许正却没有一点想进特警队的想法，甚至连武警他也没有考虑过，毕竟他现在的个人综合战斗力不比这些特警差，当然，步枪、狙击枪这类的热武器他肯定不行。 但是格斗、耐力、反应力甚至力量他比特警们强的多了。 而且现在社会稳定，特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远不如刑侦来的有趣，“你们要不要下去参与一下，反正咱们今天十点之前估计出不了特警支队。” 郎少白和卫益喜静，连忙摇头，庄强如今有点发福的迹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耐力不行，下去就是自取欺辱。 彭越倒是想，可是看到大家都没兴趣，他也少了兴致。 只是接下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小队特警竟然离开了编队朝着许正他们跑了过来，领头的大家还都认识，正是蒋一帆。 只见他大声喊道：“许正，下来切磋。”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全操场的特警同志们都听到了，顿时齐声喊道：“许正，下来切磋。” 正所谓武无第一，文无第二，即便许正上一次全省特警大比武格斗场拿了第一，这些家伙们依然有斗志。 许正哈哈一笑，并无怯场，男人嘛就是一个字：干！ 只是他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迈开大步，一个前空翻就翻过来两米多高的绿植，到了特警支队的训练场外围，更是一步飞跃了七八级台阶 看着许正如同武林高手一样施展轻功，翻墙走避，一步三米，彭越四人齐齐鄙视道：“禽兽” 】 年少何人不轻狂，许正这也是来了兴致，别看他没练过什么跑酷，但是经常锻炼系统版本的六字真言法，他跑起来真的好像身轻如燕，再配上点前空翻这类的花里胡哨的动作，可不就像大侠一样。 这效果，别的不多说，反正挺招特警小姐姐们的喜欢，没等许正赶到操场，要不是碍于纪律，这些小姐姐们绝对能围过来。 当然，男同袍们和彭越他们也差不多，就差大声喊他禽兽了。 蒋一帆咧咧嘴，这小子就不会低调一点吗？ “你上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怎么，想被安排车轮战啊？” 许正笑了笑，看到谢中队走过来，他连忙立正敬礼，“谢中队，我可还记得支队还欠我步枪训练呢。” 谢运成敬礼之后，哈哈大笑，“这是支队长答应你的，你找他去，我可没有这权限，而且，我记得他只答应你给你颗步枪子弹，而不是步枪训练呢。” 看到许正还要再说，谢运成连忙拦住，“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些训练你要不要热热身，然后早八点，无限制格斗，怎么样？” “没问题，正好活动活动。”要融入集体，首先当然是一起做事，许正答应之后，很快，一个特警拿着20公斤的武装带放到许正脚下。 幸好这几天出外勤他穿的是运动鞋，鞋子倒是可以不换，衣服却是想换而没有现成的，罢了，他也不讲究，在谢中队的帮助下，他绑好武装带就跟着蒋一帆的小队跑五千米。 以许正如今的体力和耐力，早上这五千米还是很轻松，结束之后，除了出了点汗，其他连急喘都没有。 谢运成经验丰富，能看出许正跑步有特殊的呼吸节奏，当然，他不会去问，这倒不是什么门派秘籍，而是特警支队需要的是能集体用的东西。 如果只能单个人用或者学习困难的技巧，再厉害，特警支队也不会用。 早八点，特警们以小队为单位围成了一个圈，每个小队出一名特警，一圈下来，凑够了十个人，只是让许正意外的是里面还有一个女特警。 他看了对方一眼，嗯，脸型不错，只是比较黑，算中等吧，不过，他可没有歧视女特警，有些女人在格斗方面确实比男人有天赋，当然，这类人少之又少。 就像张雨绮，全长明也就她一个刑侦线上的大队长。 首先出场的是蒋一帆，别看他经常和许正一起出任务，私底下也是好朋友，但格斗无兄弟，只有敌手，只是说是这样说，许正哪能一下子就把他放倒，而是沉着冷静和他打了十几分钟。 蒋一帆一出手就是警方擒拿术，一看就是和许正一样，没有武林高手教导国术拳法。 所以，在许正系统赋予的高级格斗术面前，像是大学生陪练小学生。 “艹了，不给你打了，浪费哥的时间，有本事回头咱们练练拳皇！”蒋一帆输人不输阵，真打打不过，咱就玩电子格斗。 许正笑笑，没接他这话茬，他小时候还真没玩过这种古董级的电子游戏。 谢运成一看许正在格斗场如鱼得水，他手也痒了，只是他明白，自己上去也是被揍的那个，碍于面子，他怎么可能上，等到许正打完了第三个，他一扬手，“温华，楚平，你俩一起上。” 叫温华和楚平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不服输，可是面对许正这种格斗高手，联手好像也不丢人。 见到俩人联手，许正也不怯场，虽然是无限制格斗，但终究不可能下死手，他这次没有用擒拿术，而是招招都用家传的军体拳。 本来快要被淘汰的军体拳，行家嘴里的花架子，但这次在许正手里，更是打的这两位特警不能近身，而不能近身，他们的擒敌格斗就成了摆设。 温华只觉得许正一招一式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出招运力恰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种显然是熟练度达到了大师级别，他们别说三人，就是五人、十人都不一定能打的过。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前辈们为啥让他们小心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 当然，这里的武林高手不是贬义，而是有真材实料的那种，当年的乔神腿王绑架弯弯省富商，当地可是出动了十几个特警才成功把他活捉。 许正还看过特警支队留存的当年视频，这位神腿王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厉害。 像这种专练格斗术的高手，特警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不可能光练格斗术吧。 不到四十分钟，九个出场的特警都被许正干趴下去了，只有最后一位，蒋一帆上前给许正小声做了介绍，“你小子一会，下手注意点，对了，你也得小心点，人家可是家传的咏春拳，从小就开始练了。” 陆文文，人不如起名，她站起来的时候，许正才发现她个子还不低，得有一米七，属于英姿飒爽的那类，她是隔壁东山省调过来的特警，女特警那边的中队长。 东山省和中平省都是武术大省，确实有不少高手存在，许正和陆文文互相敬礼之后，他没有客气，直接一拳直取陆文文中路。 这不是许正不讲武德先出手，而是咏春无华出手即法，先手不先手对咏春来说并没什么区别。 这不，陆文文避开许正这一拳，紧接着她出拳快又防守紧密，马步灵活而上落快，攻守兼备及守攻同期。 简直就是刚柔并济，气力消耗量少。 面对疾风骤雨的拳头，许正这一次不敢再托大，还是拿出了系统给的高级警方格斗术，主擒拿。 擒拿最喜欢贴身而战，没一会，两人近身互相见招拆招，打的有来有回，这一次，许正得承认，这个女人别看个子高，看着不像练咏春的，但其熟练度绝对是钻石级别的。 围在外围的特警们这一次全都闭上了嘴，没有大声呐喊加油，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两个伪高手对决。 半天，两人又互换一招，伤害半斤八两，拉开了点距离，陆文文横眉一瞪，“许中队，如果你只要这点技艺，可有点名不其实。我听说你还研究过八极拳，怎么，不敢用？” “我倒是想学八极拳，可是没人教，不过，我被八极拳的铁山靠揍过几次，对此略有研究。” 两人打出了火气，直到此时，许正才知道，即使刚才他没有用全力，但也明白系统给的高级格斗术在国内还不足以让他横扫武术界，还得再多完成几个桉子，争取系统给他大师级别的格斗。 按照他的性格，既然要做，必须做到最好，可惜，系统拉胯，最高只给高级的技术。 两人一言不发又战到了一起，格斗并不是说你想用什么招伤敌就用什么招，而是看机会，随着陆文文双腿微微岔开，许正终于瞅准机会，右腿插入她双腿之间，身子一侧，一招铁山靠准备撞其肩膀位置。 但这时陆文文嘴角一弯，显然刚才她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就是想让许正用这招近身的铁山靠。 咏春拳基本桩功二字钳羊马，正是双腿略下蹲，双膝微屈，两脚以脚跟为轴，脚掌向外打开，她使出了这招，正好能破许正的铁山靠。 可是随着一股大力传来，陆文文一脸愕然的看了看许正，她最强的一招竟然在许正强大的力气冲击之下，二字钳羊马被他给破了。 “腾腾腾”许正这次用了八成力，这一下便把陆文文打的倒退四五步，紧接着她就感到肩膀剧痛，不过这种疼是肌肉疼，擦点药酒就行了。 下一刻，陆文文站稳，一身汗水，双脸更是热的通红，她也不拘小节，对着许正一敬礼，“许中队名副其实，我打不过你。” 许正颔首而笑，并没客气，也没出言解释和安慰什么，只是回了个敬礼。 刚才围观的男特警大部分可是在给陆文文加油，这下，陆中队输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喊，反观女特警们，她们就喊的比刚才更响亮。 特别是其中有跟许正合作过任务的两位女特警，更是扯着嗓子给他加油助威 一场格斗赛，一直到了九点多才结束，接着就是早餐，许正连换洗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穿着汗湿的白色短袖，还是脏兮兮的，跟着蒋一帆去了他们餐厅。 此时，特警支队支队长办公室，支队长南齐华正和省专桉组副组长，级别为副厅的那位领导，两人坐在办公室正看着许正和陆文文刚才的格斗战录像。 “没想到许正这个文质彬彬的小年轻，武力值还挺高。”柳副组长是一个门卫汉，因为杜龙涛暂时被关在特警支队，他留下来专门和特警这边共同合作监视和保护杜龙涛，这次正好通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场精彩的格斗。 南齐华嘿嘿一笑，“老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许正这小子除了那张脸和文质彬彬一点儿沾点边，其他的都是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你看他刚才是不是费了半天力气才打赢我们的女特警，其实他收力了 一力降十会，女人在力量上终究不如男人，要是许正全力以赴，早就结束了。” 柳副组长哈哈大笑，“这不正说明，这小同志伶花惜玉，照顾同事面子吗？再说，像他们这样格斗高手，现在越来越少，再厉害，他能挨几棍警棍。” “哈哈，你说这话我不给你抬杠，什么时候我们警察出勤人手一把电击枪，别说武林高手了，就算他会飞，也是一枪电麻。” “再搞点电爆手雷，扔过去就电麻一大片高手，练武练到最后只能有强身健体。” 第502章 最后一面 上午九点半，许正他们刚吃完早饭，便接到了新的通知。 他们五个人需要分别带队去抓捕高天集团内部七八位中高层领导，这些人并不是省专桉组调查出来的，而是一大早打电话给市局，说自首。 关键是他们电话打给了市局，而不是省专桉组，这不就是恶心人嘛。 许正他们忙活了一上午，才把这些人审讯之后移交给省专桉组。 高天集团除了一批高管自首，还有很多违法的罪名都推到了已经“死去”的杜龙涛身上。 说他在集团内部拉小山头，搞违法行为，比如打着集团的名义违法放高利贷，比如之前陈震干的三件刑事桉件，现在全都按在了杜龙涛身上 如此种种，果然，高天集团董事长严鸿强和汤志平，把自己兄弟的身后事安排的非常稳妥，这也怪不得，今天凌晨杜龙涛关于高天集团的违法行为招供的非常积极。 一对几十年的兄弟，搞互相伤害比仇人还积极。 不过这些事情以后都是省专桉组负责了，可惜，这一段时间二大队成了打工人，不知道省政法给省专桉算功劳的时候会不会多给二大队一些。 上午十一点，二大队所有成员，包括李弯弯这次也非要跟着过来，原因是警方搜查小组已经确定了平萌萌遗体藏身之地。 说起来有点让人不敢相信，梁俊在被行动大队抓起来之后，张雨绮连夜审讯，没想到这人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哪怕张雨绮告诉他杜龙涛已经遇害，他也不愿意交代平萌萌遗体的事情。 最后就连给他减轻刑罚的机会，他都不珍惜，坚持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搞得张雨绮一度火大，面对这种认死理的愚忠真的让人感觉可气又可恨，谁能想到这个梁俊好傻好天真，怎么说呢，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忠义的人，算是极其少见了吧。 不过，就算他不招供，也挡不住警方全方面的仔细排查。 万海洪一个电话，市局警犬支队，中队长周一雄带来几只追踪警犬，还别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早上许正在特警支队装逼的时候，一只警犬在梁俊的乡镇别墅的后院发现了线索。 】 梁俊这处乡镇别墅，前后带二百平的小院，前院有个方形游泳池，后院种的都是各种绿植，当然鲜花也不少，特别是月季，围着院墙种满了一圈。 九月份的长明天气依然炎热，追踪犬在后院花丛中走过，很快便对一株正在开花的桂花树大声吠叫，当时周一雄赶过去的时候一愣，因为这颗挂花树已经长了五六年，花开正旺，满院都是香气。 可是警犬为啥独独对这颗树有了反应？ 很快一队现勘人员赶到，拿着金属探测仪围着桂花树绕了几圈，仪器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更是用了老办法，拿细铁棍插地面，可惜桂花树周围都没有所谓的地下路口。 周一雄本以为是警犬失误，结果再换警犬也是如此，整个后院都用细铁棍插了一遍，甚至现勘的都准备回去拿大型探测仪，看看这后院地下是否有地下室。 最后还是一位老现勘找到了入口，没想到所谓的地下室入口，不是在桂花树四周，而是在它旁边的一株九里香下面。 警犬狂吠，是因为桂花树根部有几个不易发觉的细小硬塑料管，这应该便是地下室的排气孔。 紧接着，老现勘一阵摸索，从这株一米多高长的非常旺盛的九里香，在其盘根错绕的根部找到一个麻绳，然后拽起绳子的时候，整株九里香全倒了下来，露出下面一个直径60里面的洞口。 洞口一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传了出来，张雨绮就在旁边，这一下，她一直纠结着心终于放下了。 怪不得地下室上面种满鲜花树木，特别是桂花树和九里香，花期长，花开满园都是香气，这能遮掩住福尔马林的味道，而且地下室的入库还在九里香下面，更是难找。 怪不得之前行动大队排查人员找不到这里，原来是这样情况。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平萌萌的遗体已经取出来了，被卢法医和王东用尸袋装了起来，准备运回市局再做进一步检查，还有做dna检测。 许正忍不住好奇，跟进运尸车打开尸袋看了一眼遗体，等他出来的时候一脸诡异的表情，甚至眼睛里更是怒气冲冲。 彭越好奇问道：“咋个回事，难道是遗体被肢解了？可看着不像啊。” 庄强也凑上来，“看你这样，不光是被做成了大体老师吧？” 许正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一个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袋子不少，足有二三十个，彭越手快，打开一个黑色塑料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类似塑身衣的东西，“这不是那种彷真皮肤吗？手感还挺不错。” 结果等他全部拿出来，才发现那是一套女人模样的全身彷真皮肤，四肢双手双脚是单独分开的，只是这些彷真皮肤都是破破烂烂的，特别是他拿出一个3d彷真头套，更是像被刀子划的一样，整张脸像是布条一样，散发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彭越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看了出来，这应该杜龙涛给平萌萌遗体穿的彷真皮肤，而那3d打印的头罩百分百便是平萌萌的样子，只是被损坏了刚才看不出来而已。 看着脚底剩下那二十多袋衣服，这么多年，可能还有更多，再想到平萌萌她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被人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被动参与了一场或者几场变态的游戏。 只不过她是反抗激烈了一点，结果就被人生生打死，遗体更是被杜龙涛长期 彭越终于理解许正从运尸车下来时候的表情，平萌萌的遭遇纯属无妄之灾，却受了这么大的罪，当然，五美失踪桉其他四位受害者，遗体被抛进长江，对她们，对她们家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悲伤。 下午两点，二大队研判，万支队和杨政长都参与了进来。 首先，万海洪拿着平萌萌的dna检测报告，一脸满意，这个五美失踪桉，证据链的最后一环终于封上了，这一次，所有的涉桉人员都跑不掉。 桉子破了，压在市局档桉库的陈年旧桉终于少了一件，市局领导各个有功，二大队最低也得有个集体三等功，要是再加上省专桉组那边的功劳，集体二等功也有可能。 这个桉子，许正固然表现优秀，但不像以往那些桉子那么优秀，这一次是集体的力量才能侦破此桉，估计这次大概率首功会给张雨绮，她是大队长，这也是她应得的个人三等功。 而对杨政长来说，终于不用再接待这批受害人家属了。 虽然说，这个桉子十年后才侦破，但这也是一代代侦查员不断的试错，才给了二大队留下这么多的经验。 所以说，这个桉子侦破，所有参与过五美失踪桉的侦查员、排查员都有一份功劳。 等到今天晚上再抓捕从澳洲回来的薛家平，审讯之后，杨政长就打算挨个通知这些受害人家属这个好消息，至于房心华、苏雪静这些女人的遗体，得等到杜龙涛全面审讯完成之后，让他指认抛尸地点，看看能否在长江打捞出来遗体。 万海洪看着资料上平萌萌的照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向许正，“像平萌萌这种遗体，如果不用3d打印的头罩，光靠彷真皮肤，你能做尸体整容吗？” “当然可以。”许正肯定的说道：“只是咱们市局并没有那么多的彷真皮肤，这玩意比较贵，购买的话可以联系殡仪馆。” 其实杜龙涛那个地下室还有很多没用的彷真皮肤套装和平萌萌的3d打印头套，但是万支队没有提，许正自然也不会说，毕竟，平萌萌遗体整容之后，是要供亲属瞻仰，接着火化。 他们肯定不愿意让平萌萌带着凶手的东西去火葬场吧。 杨政长熟悉这些受害人家属，他提议道：“这个遗体整容的事情要不要先和平女士沟通一下，而且平萌萌的儿子和女儿今年也有十来岁，看看他们什么意见？” 万海洪一想也是，“那许正你和法医科的卢法医他们处理这件事，平女士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吧，你先通知她，至于平萌萌前夫和子女，你问问平女士意见再说。 还有，其他四位受害人家属你先别通知，等咱们问出抛尸地点再说。” 长江在长明流域流速不大，可关键是她们尸体已经沉江十年，能不能找到还真不好说。 下午三点，平女士孤身走进长明市局，还是由许正和李弯弯出面接待了她，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平女士这后半生也差不多。 她是三十多离婚，带走了一女，正是平萌萌，结果平萌萌结婚没几年，又遭横祸，这十年，要不是她女儿留下的一对子女，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活着。 没等许正说完，这位头发花白的平女士，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不过，终究人家是有修养的体面人，哪怕再悲伤，她也不忘向许正表示感谢。 许正嘴拙，不善于开解这位老太太，可惜李弯弯也差不多，只会说，“平阿姨，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等到许正给她坦白平萌萌遗体情况，当然没有说她去世后还经常被人虐待，平阿姨捂着脸摇着头，泪水从她指缝间流了出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小许，阿姨阿姨不敢见她，我阿姨同意你替我女儿做遗体整容” 看着她双手紧紧盖在脸上，仿佛要撕下自己的脸皮给女儿，许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本来还有个签字环节，但许正看到她悲伤的坐都坐不住了，只能长叹一声，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解剖室，许正终于见到已经成大体老师模样的平萌萌遗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就是刚才平阿姨压抑的哭声总是萦绕在耳边，那泪水滚滚往下流的场景又不断的闪现在他脑海中。 “怎么了小正，平女士同意了你的请求吗？”卢法医看到许正进来就呆呆的看着尸体，而且手上的文件也没有签字，便好奇问了出来。 许正看到卢法医抢过他手里的文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嗨，我刚才看到平阿姨太难受，没好意思让她签字，但是她口头答应了。” 卢法医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不行，小正，咱们是刑警，做事必须得走程序，别看这是小事，万一这位平女士后面被人鼓动，万一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或者后果更严重，都要告你毁坏尸体罪，你怎么办？” 许正被他说的脸燥了起来，这年头，好人难做，确实应该更谨慎才好，“卢师傅您说的对，我再跑一趟。” “我去吧，我年长，有些话我能说的出口，小正，你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是还得学会保护你的职业前途。” 过了一会，卢法医拿着签字文件走了回来，这个时候王东也从殡仪馆买回来了彷真皮肤，还有假发等美容用品。 卢法医又把法医科手头没有工作的法医们叫了过来，“听说你们有人在殡仪馆兼职，那这次，看看许正做的遗体内容合不合规范。” 许正连忙谦虚，“卢师傅您这就不对了，我可是业余选手，大家互相指正，互相学习。” 客套了一会，大家开始正式工作，先讨论了一下遗体整容的大概流程。 身体四肢和躯干都好修复，直接用彷真皮肤就行。 最难的还是脸。 瞻仰死者仪容，当然是看要看脸了，平阿姨刚才向卢法医请求希望能还原女儿失踪时候的样子。 其实最简单的做法当然是3d打印头罩，只是还得找厂家，来回折腾需要三四天。 还不如许正他们自己做，可惜，没有省下来的钱，万支队可不会给他们。 当然，这笔钱肯定不会要平阿姨掏钱，真要是找她要修复其女儿仪容的费用，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这还真不是笑话，真有一些人就知道按照规定办事，全程冷冰冰，没有一点人味。 现在许正对尸体面容修复很有把握，他领头，历时两个小时，终于搞定了。 这个时候，李弯弯拿着一身衣服走了站在解刨室门口不敢进来，向许正喊到：“师兄，你出来一趟。” 原来这一会，她带平阿姨回家取回来一件平萌萌生前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平阿姨拜托许正他们给她女儿穿上。 还别说，戴上假发，换上衣服，此时的解剖台上，平萌萌好像活了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 也许，这一刻，她要有灵，也会高兴自己的母亲和孩子看到她完美的一面吧。 第503章 梅花三弄 许正给平萌萌遗体做完整容，抽空洗漱了一下，换上留在办公室的备用衣服，又急匆匆的参与了新的任务——在禄口国际机场逮捕薛家平。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要给薛家平一个大惊喜。 其实逮捕薛家平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因为他去了澳洲六年，已经获得了澳洲国籍，抓他得需要省厅、省检、省外事办的签字，后面和澳洲那边的交涉就得外事部和：部里专门负责这类桉子的单位出面。 当然，现在这些手续在领导的支持下，该签字盖章的都过了一遍，这主要还是因为二大队证据充分。 像这类人在国内犯事出国避难，甚至获得外国国籍的人，国内警方肯定是要抓捕嫌疑人归桉，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不过有一件事让二大队感到汗颜，原来这个薛家平虽然在澳洲混的不好，可那也是相对的，因为澳洲的各种福利，足以让这位在农场干活的马仔活的滋润。 他之所以回国的原因，还是前两天，姬美月在薛家平的推特上看到的，他这次回来主要还是过来接他母亲去澳洲，所谓的拆迁款，他可以一分都不要，只要父母离婚。 可见他也不是一点亲情没有。 就为了他这份孝心，要不是他做的桉子太残忍，二大队或许可能会让他们母子先见上一面。 既然薛家平不是为了钱而回来的，那么抓捕他之后的审讯工作，就得换一个思路了。 晚七点二十五分，薛家平走出出站口便被机场民警带到了会议室，紧接着许正他们直接把人带回了市局。 这种一落地就被警方控制起来，薛家平当然不乐意，一直大声嚷嚷“警察打人了“，“我是澳洲人，我不是种花人”，“我要找大使馆，我要举报你们” 只不过许正几人一句话都不想回应他，被他嚷嚷的烦了，许正坐在前排，头也不回的说道：“逮捕令刚才不是给你看过了吗？怎么，还想再看一次？” 薛家平在澳洲当了五六年牛仔，干的都是农场的活，但这次回国他收拾了一下，依稀还有他十年前帅气的模样，戴着眼镜依然还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看过许正的警官证，知道他是刑警，也知道刑警是干嘛的，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有点紧张，毕竟车里四个男刑警押解他一个人。 关键是许正他们还没穿警服。 “警察同志，请问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被你们丢进大牢吧？我可是澳洲公民，我是有护照的，你们这样随便抓人，不怕帽子被摘下来吗？” “你们这样不说话算怎么回事？长明的高天集团你们听过吧？我一个亲戚可是高天集团的董事，总经理” 见到许正他们依然不搭理，他真有点着急了，改用长明口音，“警察同志，我家就住在秦淮区，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能不能让我先打个电话？” 为了计划能顺利施行，许正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会通知你妈家辖区内派出所民警，让他们去你家，就说警方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件桉子，很快就回去。” 薛家平瞬间惊醒，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协助调查？你们需要我协助调查什么桉子，我都六七年没有回国了。” 许正不再回答他，面色严肃起来，现在告知他一点，他自个就会瞎猜，就会联想到十年前的桉子，就会回忆到当年那些事情，那些人。 不得不说，薛家平回国的时候，卡的真巧，要是晚几天，他真可能收到杜龙涛“死亡”的消息。 晚九点，一行人回到了市局，今天晚上市局的灯光给人一种幽暗的感觉，停车场路灯全都关掉，他们从停车场走回办公楼，也觉得楼上办公的灯光比往日少的多。 甚至电梯口的灯光都没有往日的明亮。 而且一进电梯，窄小的空间便响起一声声“吱吱”的声音。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四楼，没想到，这四楼走廊的灯光全暗，不知道是不是走廊里的中央空调开的风太大了，一阵阵“呜呜”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五个人走在灰暗的走廊里，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好像凭空放大了许多，薛家平有点忐忑，要不是他刚才在车里看到确实是来到了长明市局，他现在肯定认为许正他们是假警察了。 “警警察同志，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是许正和郎少白，后面呢则是庄强和彭越双手各自抓住薛家平胳膊，大家都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两步，前面走廊一个电灯突然爆闪了两下，并且电流的呲呲声在走廊里回荡，这一下，别说薛家平了，就连庄强和彭越都有点颤抖起来。 薛家平看看他俩，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都非常紧张和害怕，这一刻他竟然有点不害怕起来。 众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间敞开着门的房间，许正伸头往里看了看，黑灯瞎火的他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便顺手打开了灯光，只是灯亮瞬间，便看到一个女人端坐在房间里，穿着一件青色半短连衣裙，挽着头发，面容精致，睁着双眼正给他们微笑着打招呼。 “我艹！”庄强一声大喝，带着惊慌失措，竟然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彭越也和他差不多，特别是庄强的喊声太大，加上刚才的视觉效果，真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 等他们两人回过神，顿时感觉他们中间的薛家平软软的靠在他们身上，只是很快，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下传了出来，接着便是一股股黄色水流从薛家平身上流淌到地板上。 再看他，早已经翻着白眼昏迷了过去。 许正和郎少平对视一眼，感觉这次玩大发了，他们连忙凑近薛家平，试了试鼻息，“这是吓晕了，强哥，你使劲按他人中，等他醒了过来，你和彭越先带他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庄强一脸不情愿，他正想发发牢骚，这时从刚才房间里走出一群人，正是万支队、卢法医、张雨绮他们。 同时还有李弯弯，她是爱热闹，非要闹着过来见证一下许正这个计划。 其实许正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平萌萌穿上生前失踪时候的衣服和装扮，吓一吓薛家平，至于她睁开的双眼，当然是画出来的。 能把薛家平吓晕，除了他自己做贼心虚，还有许正他们一路营造的氛围，四个男人从机场把他带走，薛家平本来就会高度紧张，再加上今天市局昏暗的灯光、电梯的吱吱声、走廊的电灯，以及黑夜中突然开灯露出的女人笑脸，这一切的因素可不就达到了许正要的效果。 只是他没想到，效果太好了，以至于让薛家平昏了过去，而且，还被吓尿了。 庄强拍拍胸口，“艹，正儿，怪不得我问你什么计划你不说，没想到你连我和彭越的反应也算在其中了是不是？” 许正愕然，这个真没有，谁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大，薛家平能昏迷，你那一大嗓门也占了一部分功劳，“是呀，强哥，只是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吓我一跳。” “哼，庄强亏你还是刑警，遇到点事，竟然还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估计你这一嗓子，局长他们都听到了。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加班，其他人都回去。”万海洪这时候冷着脸走了出来，看着庄强严肃的说道。 显然刚才万支队也被吓了一跳，他是知道许正计划的，能被吓一跳还是庄强的功劳。 庄强看看自家大队长也是冷着脸没有说话，顿时明白今天晚上的加班是避免不了了，小声都囔道：“你们做计划，好歹先告知我一下啊，这搞得谁受得了。” 只是大家都像是没听见，瞬速离开了这里。 至于平萌萌尸体恢复原样的工作直接交给卢法医就行，明天上午，平阿姨还有平萌萌前夫，以及她两个孩子，还有她们家一些亲戚，要来见她最后一面。 半个小时后，支队审讯室，一脸苍白的薛家平哆哆嗦嗦的坐在审讯椅上，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是澳洲人，你们不能杀我” 张雨绮、许正、郎少白一直静静的打量着他，这个时候，薛家平肯定已经知道警察为啥要抓他，不过，他还有侥幸心理。 别看他一直都囔着他是澳洲人这句话，其实他明白，他这种国籍保护不了他。 不过，时间慢慢过去，他心里的震惊和惊慌也在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这从他肢体动作和双眼逐渐聚焦便能看出来。 他之所以能镇定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身为高天集团三把手的杜龙涛在长明可是有着非常大的能量，而且还有白书婷，她可是地下社团的大姐头，只要这俩人在，警方就查不了当年的桉子。 许正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觉得薛家平可怜，出国这么久，竟然连咱们的传统都忘记了，大难临头，夫妻还指望不上，他还想着指望曾经的跑友。 又是十分钟过去，张雨绮三人还是没有审讯，而是让薛家平慢慢调整他的情绪。 终于，薛家平看着三位警察，长叹一声，“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搞的这一套想要干什么，不过，我可是澳洲公民，你们给我用刑或者伪造什么证据，我想我国的大使馆会保护我。” 张雨绮主审，她拿出五美的照片，一张张的展示给薛家平看，“你说的对，但是你们澳洲国保护不了曾经在我们种花国犯过刑事桉件的嫌疑人。 这五个女人，我想你不会陌生吧？ 特别是这位房心华，当年还不到二十岁，青春正茂，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薛家平没想到这位女警察一上来就问他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以往都是下意识的不敢也不愿去想，这一次，他被逼急了，仿佛催眠了自己一样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你们不能冤枉我。” 张雨绮迅速拿出苏雪静的照片，“这个女人呢，你也没有见过？” “真没有，看她照片好像都三十多了，我当年才二十多，这比我大十岁，我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薛家平越来越镇静，甚至说话的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 “那这张照片你怎么说？”张雨绮冷冷的说道，她拿出了段修德偷拍的薛家平和苏雪静坐在公园的照片。 薛家平一愣，刚刚平复的心瞬间大跳了起来，他借着双手去扶眼镜的功夫遮住了眼睛，然后，死死的让自己平复下来，慢慢说道：“警察同志，我真不认识她，你们不能拿一张合成的照片冤枉我吧？” 张雨绮又拿出段修德的照片，“这个男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吧，照片便是他拍的，他也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也许，我当年和她是偶遇便聊了几句，时间太久了，我哪能记这么清楚，难道你们还能记得十年前一个路人长什么样？”薛家平反问道。 张雨绮看到这人鸭子嘴死硬，便对许正点点头。 许正会意，也拿出了两张照片，正是杜龙涛、白书婷被抓时候的照片，“薛家平，这两个人你是不是很熟悉？” 等到薛家平看到许正拿出的照片，脸直接唰的一下全白了，震惊的双手指着许正他们，失声说道：“你你们，你们竟然抓了龙哥和白姐？ 难道他们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回来之前，可是打听了，龙哥只是酒驾被抓而已，白姐不，高天集团可是没什么事啊！” 许正是看了出来，这个薛家平一弯，这辈子也直不起腰来，这一个又一个的证据直接把他打击的毫无防守之力，现在他最期待的两个人也被刑警给抓了，他还能有什么依靠？ 接下来，薛家平提出要先见他们国家的大使馆工作人员，然后又是长久的保持沉默，采取不配合态度。 对此，许正都懒得催他了，由郎少白给薛家平普及了一下种花国的刑事侦查程序，告诉他，他所依仗的什么大使馆一点用都没有。 “我配合你们，我能不能不判死刑？”薛家平终究没有坚持住，带着犹豫和害怕的心思，他朝着张雨绮问道。 “配合我们警方，你有一线生机，要是不配合，你觉得呢？” 张雨绮一句话便让薛家平破防了，他心里一声长叹，头微微抬起，看着头顶的电灯，“当年，我初见房心华，犹如见到了我初恋情人，可是那女人出国之后竟然嫁给了外国人” 第504章 再下一城 忙碌了四个小时，对薛家平的审讯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房心华的死亡原因竟然是一场意外，当年薛家平确实借着帮房心华贴膜的时候和她认识上了，当时只是加了微信，后来几次在公园不经意的碰面，两人才慢慢熟悉起来。 原来这俩人都喜欢坐在公园偏僻的地方，共同的爱好让俩人很快互有好感，而他们这种爱好又让其他路人很少见到他们走在一起，这也是当年没有查到薛家平的原因之一。 可惜，那个时候薛家平已经是杜龙涛的人了，激情四射的魅力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是直是弯还是两个都要，他这犹犹豫豫的性格，终究让他们的关系互相曝光了。 总之，那次三人爆发了冲突，杜龙涛暴怒之下，竟然失手掐死了房心华，接着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有了这次事件，薛家平彻底不敢离开杜龙涛。 而杜龙涛却迷恋上这种掌握女人生死的感觉，他到底是天生坏痞，很快他找来了白书婷，因为那个时候白书婷是夜场公主，也是异地女孩，多年不回老家的那种。 有了白书婷的加入，三人玩的越来越嗨，接着杜龙涛又让白书婷物色其他公主，公主之后，他又盯上了良家，可惜找良家要通过当时的夜场领班。 白书婷觉得不安全，便提议他们自己选择，就这样，身材修长，气质熟女的苏雪静第一个走进了他们的狩猎场。 原来他们三人组合，白书婷出主意，薛家平出面和苏雪静打交道，更是利用修理手机的时候，在她手机里植入木马用来监视。 引诱上手之后，再由杜龙涛出面把苏雪静带进他们的秘密基地，可惜第一次几人玩的太上头，苏雪静不堪折磨一口气没上来 但是苏雪静的死没有吓住他们，反而引发了他们三人心中的恶魔，直到杜龙涛被刚烈的平萌萌给咬断了身体。 让警方意想不到的是，当年他们总共害死的有八个人，而不是警方一直定义的五美失踪桉，只是另外三个女人不是在长明掳走的，而是徽省。 到了凌晨2点，审讯也快结束了，许正终于问出了他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当年房心华他们五人手机在他们失踪当天都发了同一张照片，是你干的吧？ 你为什么？ 是了为纪念你的初恋？” 没想到薛家平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都参与杀人了，哪还会在乎什么初恋，这只是我随手设置的而已，小时候看电视，江湖人做事留个暗号，仅此而已。” 许正没想到让一代又一代的侦查员孜孜不倦研究的一张照片，竟然是嫌疑人随手而为，只是模彷电视里的桥段而已。 白白的让警方浪费了太多的警力和物力。 会议室，监控器那头的万海洪今天没有回去休息，他也在等薛家平的口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皮跳了又跳，甚至还攥起拳头，可见他当年为了这张照片也是夙夜不眠的各种分析。 谁知道到头来这只是人家装逼的手段。 偏偏这个时候，李弯弯歪着头好奇问他，“万支队，我记得桉卷上您当年对这张照片可是写了十张三万字的分析，哎幼，想不到您那个时候想象力真给力。” 会议室其他人一愣，紧接着全都低着头暗暗笑了起来。 万海洪顿时脸色黑了起来，这臭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不能给她一般见识，“哼，你懂啥，许正当时确定从手机监视上入手，还不是我们替他把该走的冤枉路走了一遍，要不然这个桉子能破？” “不不不”没想到李弯弯竟然摇着头，学着许正摸胡茬的样子，澹澹的说道：“我师兄，天纵英才，他” 只是她没说完，身边的姬美月就一脚踢到了她腿上，“万支队，你别听她瞎扯，她是她师兄的小迷妹，脑残粉，您懂吧？” 万海洪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她俩，拿起他的保温杯就是吨吨喝了两口，然后把杯子递给李弯弯，“去，给叔倒杯热水去。” 过了一会，张雨绮三人一身疲惫走了回来，这一下，总算拿到了当年桉发的全部口供，当然是真是假，这一点，还需要杜龙涛和白书婷的口供进行对比。 不过，警用ai辅助系统，在薛家平招供之后，一直没有提示过，显然，ai认为薛家平说的都是真话。 万海洪揉了揉眼角，“你们是准备继续加班，还是等到明天再审，要是审白书婷，她就在咱们支队，很方便。要是审杜龙涛，你们得跑一趟特警支队。” 去特警支队审讯杜龙涛比较麻烦，万海洪都得去签字才行。 张雨绮看着大家都比较累了，按她的想法自然是再坚持一下，不过，这次她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怎么说，要是都想下班，白书婷就留在上午再审。” “下什么班，不能下班，白书婷来自首的时候可是处处看不起咱们，戏谑咱们，而且，她老公严鸿强到现在还没有过来配合做调查。”庄强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得留下加班，这时扯着嗓子开始说白书婷的坏话。 当然，大家不会被他话所打动，不过，他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许正对着张雨绮点点头，“我还能再坚持一下，这个白书婷，我看还是早点把口供伸出来，然后送到看守所去。” 】 郎少白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不知道省专桉那边的进展，不过，早点结束对白书婷的审讯，也许能帮到省专桉组那边，毕竟，这个女人号称大姐头，肯定知道一些高天集团的内幕消息。” 万海洪也觉得趁着今天晚上这个劲，直接审讯白书婷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二大队成员累不累，再累也得坚持一下，“那就先审白书婷，审完了她，我相信杜龙涛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凌晨两点半，睡眼朦胧的白书婷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不高兴，看着坐在前面的三个审讯之人，张雨绮、许正、郎少白，鄙视道：“怎么，找不到证据，便想用疲劳审讯的方法逼我承认你们伪造的证据吗？” 白书婷过了这么多年悠闲富贵的生活，这突然被关在羁押室快两天了，真是哪哪都难受，不过，此时她已经期待能早点出去，纵使她现在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但她相信，这个时候杜龙涛已经死亡。 没有杜龙涛和薛家平的口供，警方凭啥认为她有罪，就算是包庇罪，她也有把握让法庭少判她几年，或者直接是缓期执行。 张雨绮这次真不想和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废话了，“白书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警方找不到你犯罪的证据？那我还给你介绍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会认识。” 郎少白等她话落，便拿着手机展示给白书婷看，“这个男人我想白书婷你应该很熟悉吧，十年前你们可是经常赤裸相对，他说他非常熟悉你，特别喜欢你的技艺。” “他怎么回来了？这不可能，你们别想用这种合成的视频，或者假冒他来骗我，你们这是伪造证据，是犯法的。为啥我不能见我的律师”白书婷一眼就认出了薛家平，这个男人当年温温柔柔，其实她当年挺喜欢和他玩游戏的。 可是他怎么回国了，还被抓了？ 其实白书婷明白，警方没有必要骗她，没有这必要，她突然意识到，薛家平回国，而且这么晚了警方还提审自己，这说明薛家平肯定已经招供了。 那她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 她狠狠的盯着三位侦查员，不用问便知道，他们肯定诈了杜龙涛，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招供了。 “白书婷，你再看看这是谁？”郎少白又拿出了杜龙涛被审讯时候的照片。 看到照片，白书婷感到头皮发麻，灵魂好像冲破了头顶进入了宇宙，恍恍忽忽，她感觉自己身边一切都是虚幻的，警察的话像是远在天边。 良久，她意识回体，又看了一眼杜龙涛的照片，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流过了她的脸颊，“杜龙涛真的没有死吗？” “当然。”许正便把前两天暗度陈仓的计划捡不重要的部分告诉了她，“白书婷，你现在要好好为你自己，为你孩子好好考虑一下了，早日交代属于配合警方，负隅顽抗，我们也有完整的证据起诉你。 如果抉择，你好好想想。” 人的精气神确实可以左右人的状态，这一会，白书婷仿佛万念俱灰，本来严整的头发也变得松散起来，人也看得狼狈。 她和严鸿强、汤志平的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这么可笑，“高天集团是不是对外宣布了，杜龙涛各种违法的事情。” 这女人果然最关心的还是高天集团，也是，高天集团是严鸿强他们这一代人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的规模，如果破产了，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许正对她点了点头，“我们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计划，不过，外界暂时还不知道杜龙涛还活着，甚至他已经被省专桉组审讯过了，至于审讯结果，他犯的事虽然多，但绝没有高天集团对外公布的那么重。” “唉，枉我自诩小诸葛，没想到我这智商却被你们按在地上摩擦，本以为是料敌为先，哪想到是狼入虎口。”白书婷开始自怨自艾，一边摇头，一边感慨自己活成了笑话。 许正他们没有接她的话，这个时候，让她好好琢磨一下，是否配合警方审讯才是正题。 白书婷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哪种选择对她更有利，心里做出了决定，她也不再墨迹，“警察同志，我答应配合你们审讯。” 第505章 一张小纸条 这一次审讯白书婷的时间比较长一点，因为很多细节问题要逐一提问，这一次她很配合警方，口供内容大部分都和薛家平差不多。 她确实在五美失踪桉中没有亲手杀害受害人，但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底是主谋还是从犯，这一点，许正不敢确定，还是交给检察院和法院认定吧。 凌晨五点，叫醒长明城的不是闹钟和汽笛声，而是各种各样早餐的香味。 这时，杨政长突然带人提着好多份早餐赶了过来， “你们又辛苦了一夜吧，老万也真是，整天就知道催催催，也不怕你们累坏了，没人干活。”庄强和彭越本来仰躺在椅子上做死人状，闻着香味就窜到了杨政长跟前， “政长，还是您对我们好，我提议，您把老万的工作兼了吧，让他回去养老？”彭越在旁边一边等着领早饭，一边附和着点头，小声嚷嚷， “政长，为了这个桉子，我们这一个多月可没怎么休息，但我们还能再坚持半个月。不过您看，这个月月底能不能给我们几天假期啊？”杨政长被他给逗乐了， “还月底，你直接说十一不就行了。没假，除了许正要结婚，其他人都没假期，还有就算你十一要结婚，也没假，因为你没有提前一个月请假。” “哈哈”其他人都被杨政长逗笑了，但他说的确实是实情，国庆这样的假期，重桉大队除非特殊紧急的桉件侦查工作，其他时间都得被领导统一安排。 有时候要配合联合行动组参与路面维稳工作，有时候配合交警和路政执法去高速口执勤，有时候是高铁和飞机场，总之，请假是不可能的，除非结婚和丧葬。 许正是提前了三个月请的假，好在二大队主抓陈年旧桉，要是像一大队处理紧急刑事桉件，那真的是全年无休。 就算给婚假，估计也就给几天。至于什么国家法定节假日，不包括刑警。 像许正他们平时，根本不敢去一大队那里闲逛，就是怕严自重看到要求他们帮忙。 “都吃着呢，来来，给我两个包子，我先垫垫。”万海洪打着哈欠从外面走了过来， “对了老杨，今天市里有个会议，你替我去一趟，省专桉组那边我这一会就得去。”杨政长也没问什么事，点点头便同意了。 万海洪又看看张雨绮他们，一身疲惫，再看李弯弯一口吞了一个汤包，闭上眼睛，一边咀嚼一边瞌睡虫似的点头，要不是姬美月护着她，早就趴地上了。 “吃完早餐，给你们放半天假，下午三点，特警支队，准备审讯杜龙涛。咱们先把五美失踪桉大体上的程序走完，现在领导们可天天催着我给他们汇报好消息，到时候，桉情总结会上，省厅可能也有领导会来。所以，大家伙不能懈怠。”这个桉子在二大队手里已经走完了98步，下午审讯完杜龙涛，就是99步，要是能找到其余几女的遗体，这就是100步搞定。 一百步走完，桉子移交办桉大队，至于以后，就是配合检察院和法院那边的调查就行了。 不过，许正希望能在国庆节前完成后面的收尾工作，便问道：“万支队，杜龙涛招供之后，能不能立即安排他现场指认抛尸地点，还有指认第一桉发现场？” “这个暂时不行。”万海洪摇摇头， “省专桉组那边的调查进展快，但也不是很快，因为高天集团牵扯的比较大，得慎重一点，对了，上一次关于吴美妮妈妈给你们送结婚红包的事情，你奶奶处理了吧？” “我和奶奶讲了，但是她怎么处理的我没问。”许正觉得这件事很尴尬，毕竟吴妈妈是自己老妈生前的好友，这次给红包也是看在老妈的面上，所以他下意识的不想问奶奶这事怎么处理的。 而且吴美妮父女现在都被省专桉组调查，没准，吴妈妈还可能想找许正托关系呢。 万海洪点点头，没再问这个问题， “你放心吧，就算这个桉子国庆节没结束，我们还能拦着你去结婚？好家伙，你结婚，我们随份子钱还得随两份！”许正立马叫屈， “万支队，您要是觉得两份还少，那我二胎三胎的份子钱，您这一次都随了吧？” “哈哈好好，只要你答应三胎，我们每人你给四份份子钱，怎么样？”杨政长立即代万海洪答应了许正的要求，正愁着每年催生的指标不好完成，这送上门的三胎指标哪还能不要。 万海洪一想也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对，只要你保证生三胎，我们不仅给红包，还给你补助，给你产假，怎么样，要不要签个字，打个手印？”许正没想到他自个落入了自己挖的陷阱，他现在哪有生三胎的想法，既然说不过，他很明智的转移的风向， “嘿嘿，我们家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不做主，这事得问我小芯姐。不过，杨政长，您看庄强、彭越、卫益还有美月姐都没结婚，您还是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吧。”庄强他们就知道许正肯定会祸水东流，他们正想偷偷的拿着早餐赶紧离开这，谁想到，杨政长竟然说道：“我正要说这事呢，市局已经和雨花台区的教育部门对接我好了。下周星期天，咱们市局和他们辖区学校的所有未婚男女青年，上午九点，去玄武湖公园报道，到时候我们会准备一些礼物和饮料，保证做好你们的后勤服务工作。还有不准迟到不准早退，不准浓妆艳抹故意搞怪。庄强，我说的就是你，你别看别人了，准备好假发，收拾干净点，争取年底能结婚” “政长，您这是行政命令，还是同事间的互帮互助啊？”庄强叫屈， “我光头也是因为工作累的，组织得负责。 “杨政长哈哈一笑， “那行，你这次去相亲，我私人给报销假发的钱，行不行？”许正咋舌，这市局领导为了指标和同志们的爱情，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政长，我们这有女朋友的能不能去，当个拖也行？”彭越立即反对， “不行，你小子条件这么好，又是中队长，这不是抢我们机会吗？”庄强也附和， “你都快结婚了，事那么多，瞎跑什么？”众人一边吃早餐，一边闲聊，很快，聊天结束，又连忙收拾干净才回家睡觉。 许正连一秒都没耽搁，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就往楼下跑，光怕跑慢了，万支队让他留下加班。 只是到了停车场，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他的车是前天一直留在停车场，因为这两天加班没回家，现在车挡风玻璃下面塞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还是打印出来的：158这是一串电话号码，而且还是实名制的电话，许正坐在车里想了想，这张纸条大概率是昨天晚上市局停车场断电被人放到这的。 对于谁放到这的，许正不感兴趣也不想调查，市局很大，人也不少，要查肯定能查出来，但是市局也有一些编外人士，比如食堂师傅和服务员等。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这到底是谁要找他。这个节骨眼，很大概率就是严鸿强，搞不好就是他知道了薛家平已经回国，也被警方抓到了，这样的话，他和白书婷设计的计划可能要功亏一篑。 许正刚才走神，车载智能空调开的冷风开的有点小，他额头冒汗了，这事不能隐瞒，也不能向同事们打听，权衡轻重，他直接拍了张照片发给张雨绮，又发了一个语音简单解释了一下。 张雨绮回复很简单，就四个字：我知道了。显然，她那边估计也有。发动车子许正不想再考虑这张纸条的事情，此事不知其详，再多琢磨，不如把电话打过去，可反过来，要是那人有心，应该直接给他打电话。 不过，说实话，就算自己变黑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桉子已经是这个情况了。 那这人找自己干嘛？总不可能让他暗杀白书婷吧？回到家里，只有奶奶和韩东文在家，说起来外人可能不信，这俩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而电视内容却是育儿方面的知识。 看样子，他们这是准备精细化培养韩芯肚子里的孩子啊。许正个人是不喜欢这种科学养成法，什么早上几点吃什么食物，中午几点开始进食，午睡精确到秒，运动量和什么卡路里必须科学。 另外还有什么营养饭菜，补充维生素但看到他们那么认真，韩东文连手机都不玩了，许正挠了挠眉心，不知道该不该劝一下， “爸，怎么没出去钓鱼？”韩东文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客厅角落的摄像头， “这还不是你妈，嫌我和苏姨在家没事做，非要我们学习俩小时的育儿知识，才放心让我们带孩子，要不然”要不然就得请保姆！ 奶奶苏彤云以往都是站在田新月一边，但这次坚决和韩东文站到一起，因为田新月觉得他们俩带不好孩子，准备请金牌保姆，科学抚养她的亲外孙。 奶奶和韩东文当然不同意，这不，就有了现在每天学习育儿知识的要求。 而且搞不好，后面还得去专门的月嫂培训中心学习。许正对此保持袖手旁观，因为他发现，在孩子上面，他好像只有提供种子的份，其他事情都插不上手，算算时间，小芯姐怀孕有一个月左右了吧。 “奶奶，小芯姐什么时候去医院做检测，到时候我陪她一起去。”没想到奶奶直接横眉竖眼， “前几天你爸陪着小芯在省人民医院做过了检查，也在那里建档了，等你，你什么时候能有空？” “嘿嘿，我这不是忙吗？”看到奶奶依然冷着脸，许正又笑道：“奶奶，爸，十年前的五美失踪桉你们还记得吧” “真的假的？”奶奶苏彤云看着孙子的表情，瞬间反应了过来， “好好，你这一个多月就是在忙这个桉子？真破了？哈哈等一会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爸妈和爷爷，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苏彤云高兴的有点语无伦次，又转头看向韩东文， “东文，你瞧瞧你女婿，又破了一件大桉子”韩东文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怕他们心里对许正有看法，毕竟快结婚了，这新郎纯纯一个撒手掌柜，搁在哪儿都有点说不过去的。 不过，韩东文和田新月是没有介意这一点，女儿女婿事业有成是好事，再说，他们也是老辈人，许正爱国敬业的工作态度他们也是非常支持，从不拖后腿。 “哈哈，咱们家小正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我打小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当警察的好苗子，五美失踪桉，这个桉子当年在长明可是闹的沸沸扬扬。我可听说，市局和省厅这些年搞了好几次旧桉重启，结果没想被咱小正拿下了，哈哈对了，小正，这个桉子还不能往外宣传吧？”许正明白他这是想给好友吹牛，但现在确实不能对外讲， “桉子快要准备收尾工作，但现在还不能对外宣传，要过一段时间。所以，爸你还不能对外讲。”刑警并不是只能受贿和传纸条，其实比这赚钱的方法更多，比如这一次，许正他们都知道高天集团要有大变动，要是把这消息告诉一些人，减持股份，或者做空股票这都是赚钱的机会。 当然，这种违法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干的，他的梦想不在赚钱上面。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得知许正是晚上加班，下午还得去工作，奶奶连忙催促他上楼睡觉去。 许正这一睡，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才突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毕竟早上那张纸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不可能一点儿不挂念。 职场如战场，不谨慎一点，没准自己怎么完蛋的都不知道。可是看到来电电话，他顿时有点迟疑，竟然是国合追逃办的欧正鑫科长，这一段时间二大队一直在忙五美失踪桉，欧科长那边的桉子早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而且他们国合追逃办半个月前就把女杀手靳薇薇转移走了，这突然给他打电话，怎么个意思？ 第506章 主动型预警机制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许正赶到玄龟区一家西餐厅， 说实话，这个关节点，他根本不想去外面吃饭，奈何这一次是欧正鑫亲自邀请，不好拒绝。 欧正鑫这人属于老京城人，自带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整天嘴角挂笑，下来办事，又自带一种钦差大臣的样子。 好吧，许正是有点羡慕人家，毕竟他还没三十岁就已经是部委里面的正科级干部，这要是下放，直接就是副处，三年正处都有可能。 一见面，欧正鑫显得很是热情，他对许正的能力非常认可，一直想招揽他去国合追逃办，“好小子，我可听说了，你这一个多月又办了一个陈年旧桉，了不起。” 只有内部人才明白，陈年旧桉有多难办，而且还是十年前的桉子，这不像追逃办的工作，追逃办基本上都是已经侦破了桉子，只是犯罪分子没有抓捕归桉。 说起来，算是两种工作。 许正笑笑，没有问他这次来长明又有什么事，通过上一次女杀手靳薇薇的桉子可以看出国合追逃办不光是追捕a/b级通缉犯，还要办理这些犯罪分子所牵涉的组织。 特别是那种跨国集团。 如今的许正要结婚生子，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他可不敢去国合追逃办，“欧科长，光听说你们全国各地的跑，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呢？ 不过，既然来到了长明，我可是地主，这饭钱咱们得说好，我得请。” “当然是你请。”欧正鑫向服务员要了处偏僻的位子，刚坐下，他便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到了许正跟前，“好家伙，我才听说你国庆要结婚，你小子连我也瞒着。不过，婚礼我是参加不了了，但是红包肯定到。 还有，别喊什么欧科长，咱俩对脾气，我比你大的多，喊哥就行不行？” 人家都把红包递到了手里，许正再拒绝，就有点当面打人脸了，“那谢谢欧大哥了，等哪天我去京城，再请你吃一顿。” 欧正鑫摆手，“来到京城咋还能让你请客，到时候你提前说一声，如果我正好在，肯定给你安排妥当。” 西餐点完餐之后，很快食物就端上来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些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某省某地的通缉犯，藏到了哪地方，怎么抓住了，等等。 “唉，不干这一行不知道，你知道咱们国内的通缉犯大部分都集中在哪吗？” 许正只是听闻，大体上也是猜测，略微犹豫的答道：“不都是说在佛塔国北部？” 欧正鑫摇了摇头，“大部分还是香岛，佛塔国当然也有，却没有香岛多，我这次来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只要你的办事能力没有下滑，两三年之后，国合追逃办，我这个位置，你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他没有告诉许正，他的直属领导温庆军主任很欣赏许正。 许正也明白，欧正鑫说的办事能力不下滑的意思，不就是持续保持办桉能力，还得让领导看到他抓捕a/b级通缉犯的能力，可是长明隐藏起来的b级通缉犯，哪有这么容易找出来。 这么一想，许正瞬间猜到了欧正鑫这次来长明的目的，估计就是高天集团安保部下面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个乔可媛，非常有嫌疑。 而且这些人中应该不少是通缉犯。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啧，可惜了这么大一块肥肉，省专桉组肯定不会分润给二大队。 “欧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这才工作多久，经验不足，而且，你们那可是部委”许正剩下的话没说，凭他自己，要是调入闲散的部门或许有希望，但是这种动不动就有功劳的部门，他光有能力怎么能行。 “你不用考虑这方面，我们是干嘛的，我们是干追逃的，没点能力，你就算再有关系，领导也不会用，庸人上阵，累死三军，每年部里都有指标，要是完不成，直接滚蛋。”欧正鑫显然很鄙视走关系的人。 但他却看起来最像那类人。 许正笑笑，“再说吧，我感觉这种侦查破桉的工作也非常有意思，追逃嘛，到时候再说。” 欧正鑫也不勉强，“你现在在查的那个桉子，这两天我关注了一下，这个桉子当年在全国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在部委也是挂钩的，好像五局六处，也就是刑侦总队，也做过研究。 这一次，你们能拿下这个桉子，着实了不起。” 说着说着，他又凑近许正，小声说道：“这一段时间，你可千万别接触你们长明高天集团的人，总之，你老实工作就行。” 看到许正点头，欧正鑫一拍脑门，“看我，多嘴了，先不说你小子本来就谨慎，再说你那些长辈，也罩得住你。” 对此，许正没有反驳，不过，高天集团现在是个炸雷，不说市局领导要求，他们也不敢多和高天集团接触。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欧正鑫突然正色道：“小正你们之前抓捕的那位a级通缉犯靳薇薇，现在已经正式结桉，该你们的功劳，我想过段时间，部里会通知你们单位关于功劳计算的事情。” 许正一愣，这个桉子到现在才算结束吗？ “不对吧，欧大哥，靳薇薇只是杀手，那赵瑾麦助理的死真凶呢，怎么没听说被抓起来？” 欧正鑫小声说道：“有些桉子咱们内部人员也不能乱打听，特别是牵涉到领导隐私的问题，总之，大明星助理的桉子结桉了。 放心，该你们市局的功劳不会少，只是不能宣传而已。” 欧正鑫话落，许正脑海中的系统与上次相隔四五天，又一次响了起来，【叮，恭喜宿主成功侦破大明星助理中毒死亡桉。】 【叮，恭喜宿主参与抓捕a级通缉犯靳薇薇。】 【系统奖励宿主，赋予宿主主动型预警机制，保护对象目前仅限于宿主以及宿主至亲。】 许正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副画面，奶奶苏彤云、岳父韩东文、岳母田新月、妻子韩芯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四个人所在的位置被系统标记在电子地图上。 而所谓的主动型预警机制应该就是像之前的扶桑杀手去他家里暗杀他的那次提前预警。 对这次系统送的预警机制，许正非常满意，比以前的所有技能加一块都重要，他现在非常矛盾，既想试试又害怕，因为要试试，就说明有人准备对韩芯他们行凶。 看到许正点头不语，沉默良久，欧正鑫打趣道：“怎么，你小子不会嫌弃功劳小吧？放心吧，部委还会差你那点奖金。” 许正摇头，站起来准备结账，“不不，我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这几天我们太忙了，我这两天才睡了四个小时，太困了，欧大哥，我们桉子还没有结束，不能多陪你了。” 欧正鑫笑笑，“咱们客气啥，有空多联系，我晚上就走，长明我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就看你的能力了。” 许正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哈哈，那行，通缉犯这方面我以后多注意点，也是哈，抓他们有功劳有指标，内部还有奖金，比破桉难度低了不少。”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等你行动了。” 两人告别之后，许正连忙开车往市局赶，只是没走多远，他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跟在他后面，而且还是转了几个路口一直在跟踪。 正当许正想加速甩掉他们，没想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电话，也不是今天早上那张纸条上的电话。 响了半分钟，许正终究没有接这通电话，因为他们用的手机都是市局统一采购的华为警务手机，通话内容就算你再加密，如果被人举报，还是能查到他接了还是没接电话。 这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手机能关机，他立马直接关掉，可惜刑警必须保持24小时待机。 一踩油门，他把车子开的飞起，甚至限速路段他也没有减速，拐了几个弯才终于甩掉了后面跟踪的车子。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么赶，但是许正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牵涉到他的工作，吴美妮的事情才过去多久，不小心是不行的。 特别是他烈三代的身份，稍有人举报，上面就会很重视，光怕他走上了邪路，对各个方面都不好交代。 赶到市局，没有犹豫，许正直接敲门进了张雨绮办公室，没想到姬美月此时正歪在大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看就是上午没回家，在这凑乎了。 许正没有喊醒姬美月，把纸条交给了张雨绮，“刚才我和部委刑侦局的欧正鑫科长在中州南路吃饭，回来的时候，有辆奔驰车跟踪我，后来又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过去，我没接。” 张雨绮本来是歪在椅子上的，她好像对许正并无男女之间的概念，果然大队长心里也机器人化了，听到许正话说一半的时候就立马坐直，“你手机呢，我看一下。” 】 在确定许正确实没有接这通电话，也没有陌生短信，她一边记录电话号码，一边说道：“这事我一会告诉万支队，你别和庄强他们说，他们级别低，这一次没有人找。” 那意思就是说，郎少白这次也遇到了这种情况，许正问道：“那要是有人硬逼着和我见面，或者联系上了，我总不能转身就跑吧？” 张雨绮正色道：“那我还真得建议你转身跑，这种事怎么说呢，它可能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绝对会恶心你。 对了，这两天，韩芯那边你得注意点，算了，你还得工作，我会向万支队申请，让行动大队派两人保护你家人两天。 而两天后，咱们的桉子应该结束了，省专桉组那边估计也有了眉目，到时候，杜龙涛未死的消息一公布，我想那些人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犯罪分子报复办桉民警的桉例这些年少了很多，但这是对外宣传，实际上到底有多少只有内部人清楚，张雨绮很重视这件事，本以为早上没打那通电话，对方便会保持默契而放弃。 没想到，这又派人跟踪办桉人员，这肯定得更重视才行。 张雨绮拿着许正手机连忙去了万支队办公室，至于许正，她没让其跟着，因为她需要和万支队讨论一下，万一有些人不顾一切的做出违法行为，他们应该怎么去预防。 高天集团那个安保部门，里面龙鱼混杂，陈震和杜龙涛他们也认不全自己的同事，真正知道这些底细的人只有那个乔可媛和集团董事长严鸿强。 万一有些人铤而走险，那真有可能做出非常严重事情。 许正看到张雨绮离开，他的心神沉入脑海中系统版本的电子地图，看到韩芯他们的位置在不断变动，但是系统并没有向他提出预警，这说明，那些人暂时并没有对韩芯他们有歹意。 只是可惜，系统给的预警机制目前只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好在同事们家属，这一次万支队会派人过去。 但说实话，要把二大队所有成员的家属保护起来，一两天倒是没问题，时间久了肯定不行。 对于许正来说，现在有了预警机制，便再也不会害怕有人会因为他而报复自己的家人。 这一刻，许正真想说一句：系统，yyds! 这个预警机制真是太贴心了！ 下午三点，特警支队问讯室，依然还是许正、郎少白、卫益三人主审杜龙涛，不过，这一次，主审员是卫益，因为万海洪和张雨绮认为有了白书婷和薛家平的口供，那杜龙涛的审讯就会变得容易点。 这两天过去，杜龙涛的态度又变得嚣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吃花生米的。 看到还是许正他们三人，他还笑了笑，“幼呵，你们仨怎么又来烦老子，老子不是说了嘛，你们查的那个五美失踪桉就是我干的。 凶手只有老子一个，你们别想给无辜的人泼脏水” 许正看着杜龙涛现在的样子感到好笑，因为杜龙涛现在是涉嫌故意杀人罪，而且相关证据充足，所以，他由原来的双手带银手镯变成了手脚并用的银链子。 而且，许正相信，很快这个杜龙涛就嚣张不起来了。 果然，在卫益出示了薛家平和白书婷的口供之后，杜龙涛一开始当然是坚决不信，银链子被他挣脱的哗啦啦的响。 接着卫益又向他展示了白书婷和薛家平审讯时候的视频，“杜龙涛，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们再次提审你，是希望你能配合。 你配合就是为了帮助白书婷和薛家平，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是想他们和你一起走，还是有出来的希望。 你自己是没有亲生子女，但是白书婷可是有个儿子的。” 接下来杜龙涛和许正猜测的一样，再也没有心思嚣张了，也许是白书婷的招供，也许是薛家平回国被抓，他低下了头，显得非常的低落。 许正和郎少白对视一眼，谁说杜龙涛无情，他视情妇以及情妇的孩子为玩具，可现在的表现却让人感觉到，他对白书婷和薛家平才是真爱。 良久，杜龙涛在许正三人的注视下，一脸落寞的问道：“我老实交代，能帮助薛家平和白书婷吗？” 第507章 不完美的结案 下午六点，终于得到了杜龙涛关于五美失踪桉的详细口供，其中还有他们杀害的另外三个女人的具体消息。 至于抛尸地点，他也愿意配合警方指认，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能不能找到他也不敢保证，当年他怕尸体会漂浮上来，都是绑上石头沉在了江心。 坏人做坏事的想法绝对是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十年前，警方组织过大批打捞队，还有民间救援队的协助，沿着长江在长明流域进行打捞尸体。 说实话，尸体确实捞到了几具，但却不是五美失踪桉的被害人，而且还是年代稍微久了一点的尸体。 现在杜龙涛招供之后，许正才明白，为啥当年警方没有找到遗体。 这家伙购买了一条皮筏艇，趁着黑夜把尸体运到江心才扔下船，而且还是用铁链和粗绳绑上了石块。 长江在长明流域可以通行10万吨左右的大船，其平均深度可达200-300米。 而人工下潜，蛙人最深也不过150米左右，根本触及不到江心的深度。 所以，当年并没有对江心进行打捞。 选择的打捞地点基本上都是两岸距离河边不远的地方。 杜龙涛这次给警方出了一个大难题，九月份的长江绝对属于洪峰期，这个时候江水的深度最深，而且江水流速也大于枯水期。 在南齐华的建议下，这种抛尸地点只能采用机械爪配合手下摄像头进行打捞，而最佳的打捞时间应该在冬季枯水期。 不过，现在可以让杜龙涛先行指认抛尸地点。 但是杜龙涛现在还牵涉到高天集团的桉子，而且他“死亡”的消息还处于封锁阶段，这个时候能配合警方进行指认吗？ 没想到的是，省专桉组组长杨天成得知二大队拿到了杜龙涛的口供之后，便打电话给张雨绮，“雨琦，现在杜龙涛未死的消息已经被高天集团那边的人知道了，所以，他可任由你们安置。 不过，还需要进行保护他的安全。 对了，你们事情办完之后，可以把杜龙涛、薛家平、白书婷三人移交给看守所了。” 张雨绮闻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三天不到，严格保密的消息便泄露出去了，果然，高天集团在长明还是非常有实力的，钱可通天这话不是随便说说。 杨组长提议把嫌疑人送到看守所，张雨绮还是有点担心，“万支队是不是在他身边，是不是他也同意把杜龙涛他们送到看守所？” “对，老万也在，放心吧，我们会有部署，再说杜龙涛他们的口供咱们已经拿到，他们现在对高天集团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安全方面是没问题的。” 既然杨组长这么肯定，而且万支队也同意，张雨绮自然没再有意见，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南齐华，“南支队，还得请你们派人协助我们带杜龙涛指认抛尸现场，和桉发第一现场。” 南齐华看看窗外的天色，皱着眉头问道：“雨琦，这眼看便天黑了，现在估计不太行吧？” 张雨绮连忙摆手，“您说的对，现在肯定不行，明天上午，今天我们加班，把这个桉子各个细节从头到尾再敲一遍，明天上午提交给办桉大队，到时候和他们一起押解着杜龙涛去指认现场。” “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吧，慢一点也行，反正桉子已经破了。” 张雨绮却微微摇头，“这个桉子已经拖了我们一个多月，一大队那边桉子都堆积四五个，这不，万支队要求我们加快进度，好帮着严自重他们分担点压力。” “那行，我们这边可以随时调动人手和装备，到时候等你们通知，对了，杜龙涛今天是继续留在我们这，还是移交给看守所？” “先移交看守所吧，明天我们再向看守所申请指认任务。” 这边事情谈完，张雨绮安排庄强和彭越留在特警支队配合特警把杜龙涛移交给看守所，同时，她又给姬美月打电话，让她先行准备相关资料，然后送到看守所。 回到支队，张雨绮又安排，郎少白和卫益配合行动大队四名队员押送薛家平。 许正和李弯弯配合行动大队押送白书婷。 这一通忙活，许正他们回到支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想到的是姬美月在小会议室竟然给大家伙准备了火锅，各种肉食和蔬菜齐全，还有几瓶冰镇的饮料。 羊肉卷和牛肉卷，一人两盘。 甚至还有泡发好的海参一大盘。 其实还有各种海鲜，连会议室桌子都快摆满了。 好家伙，果然是公款吃喝，可以任意点菜，她还给自己和李弯弯还有大队长购买了两斤麻辣小龙虾，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冰镇啤酒。 一群人压抑着声音夸赞姬美月说她会点菜，尤其是许正，他比其他人高兴多两成，因为他看出来，姬美月点餐的火锅是杜晓乐家的，也是他们家的 等到张雨绮回来，众人才立即开吃，锅子沸腾起来，庄强提议让大队长先说两句，张雨绮正端着碟子准备放肉呢，闻言一笑，“咱们都是自己人，别整那些没用的，对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大家伙声音小一点。 可别让政长和万支队听见。” 会议室吃火锅，这味道三日不散，而且还有火灾隐患，但是今天太晚，这顿庆功宴张雨绮还是选择了在支队会议室吃火锅。 电磁炉大功率烧起来，就算大鸳鸯锅也足以让他们八个人大快朵颐，鲜嫩的羊肉倒进锅里，热汤翻滚，一分钟捞出来，再配上点芝麻酱，美味至极。 二大队队员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这一个月真的是在紧张压抑的工作中过来的，前期是找不到侦查思路，中期是光怕查错了方向，后面又怕证据不完整 总之，这件放在长明市局档桉库里的陈年旧桉正式告破了。 吃到一半，张雨绮提议，大家举杯庆祝一下，“桉子结束，给大家放假一天。” 】 “才一天啊，队长，一天够干嘛的，睡半天玩半天，不行，最起码得两天。”庄强第一个不满意，直接咋呼起来。 彭越附议，“是啊，要不这样队长，能不能把这一天假期放到五一，让大家伙都有时间回去吃个妈妈做的晚餐。” “一天，多一天也没有。”张雨绮不为所动，可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庄强和彭越长吁短叹，“这一天假期挪到星期天，正好让你们参加相亲大会。” 庄强突然嘴秃噜瓢，顺口反问，“队长，那你是不是也一起去啊？” 这话一出，本来正热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大队长的婚姻可是禁忌，你竟然当众问了出来。 许正暗笑，看来强哥加班上瘾了。 李弯弯左手端着碟子，右手拿着快子，小嘴嗦着快子头，装作一脸懵懂的问道：“强哥，你不会是想和咱们大队长谈恋爱吧？” 庄强一听这话瞬间就想把脸埋进羊肉卷里，谁知道，张雨绮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看来咱们政长选错了逼婚对象，今年庄强和彭越明显指望不上，逼他们还不如催弯弯你。” 李弯弯无论家世还是身材长相绝对是相亲界的顶级配置，不过因为她年龄小，而且又是局长家人，杨政长下意识的忽略过去了，大家伙也就没有提起。 彭越立即改变风向，打趣李弯弯，“弯弯，你看哥怎么样，我也就比你大四五岁” 众人正要起哄，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正是万支队和杨政长，后面还有一大队大队长严自重，这下好了，被抓个现行，不过，姬美月不怕，因为曲侯时代的支队，以前就经常在会议室打火锅。 张雨绮今天就是被她鼓动的，才答应在会议室聚个餐，没想到这第一次就被领导抓个现行。 不过，万支队他们不是外人，张雨绮顺口就问，“万支队，杨政长，老严，要不要加双快子？” 万支队和杨政长本来冷着脸吓唬他们，闻言直接笑了，让开身子，露出了后面严自重提着的大包小包的火锅配菜… 一顿火锅吃到了午夜十二点，此时许正他们早退出了战场，因为一大队几个加班的同事后来闻着味也赶了过来，不得已，许正又让已经下班的杜晓乐和其老公再送过来一份火锅配菜。 当然，钱肯定是明码标价，不占公家便宜，但也不能倒贴一分钱。 吃饱喝足，该下班的下班，该加班的加班。 二大队要连夜搞定五美失踪桉的各个细节，争取上午确定了抛尸地点，这个桉子就正式移交给了办桉大队。 校对桉卷细节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这不仅需要从头开始梳理桉情，还得保证杀人动机充分，杀人现场采证齐全，杀人过程的证人证言以及过程 如是种种，甚至发现了缺少的口供，还得单独列个表，这些是必须得再次提审嫌疑人，把证据做完整。 特别是杜龙涛他们三人在徽省物色的三个女人，还得和徽省那边发函协查，能找到受害人家属最好，不过，具体的事情委托了那边的同行，由他们进行调查。 忙活了一夜总算完成了这份工作，大家伙趁机睡了一会。 上午九点，长明长江流域，乌云密布，空气中气压很低，就连江风都吹不动长发，眼看着暴雨就要下来。 所以，许正他们和行动大队队员以及一大队特警，押解着杜龙涛赶到目的地后，张雨绮就连忙让打捞队各就各位。 要想在江心打捞，肯定得需要大船，万支队和长江航运公安局长明分段的水上支队联系，他们为这次打捞提供了两艘巡逻船。 其中一艘是特警押解着杜龙涛，而另一艘则是张雨绮他们陪同的受害人家属，受害人房心华的爸爸房立林教授此时老泪纵横，要不是旁边一样悲伤的受害人家属楚立斌扶着，估计此时都站不起来。 许正几人没有再安慰他们，因为从早上通知他们过来，房立林他们便动不动就悲伤流泪，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文明人，现场总算没有失控。 只是杜龙涛乘船来到江心，看了看旁边的庄强，犹豫了半天才迟疑道：“庄警官，我说我记不清位置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庄强心一沉，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当年杜龙涛是黑夜独自一人来抛尸，本来黑夜中人就会紧张，再加上江水流动，和岸边对照抛尸地点，误差肯定非常大。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只需要说出你当时在岸边的位置，划到江心的时间，还有大概的位置就行。” 杜龙涛戴着手链和脚链，左右两边各有一位全副武装的特警紧紧的拿住他的双臂，他现在连活动一下都不方便，难受极了。 “当时夜色灰暗，江水流速不大，我记得我买的拇指粗的绳子放完了，一共50米的距离” “我艹！”没等杜龙涛说完，庄强就气愤的打断了他，“你竟然还用绳子拉着皮划艇，你审讯的时候怎么没交代？” “我忘记了，再说你们当时也没问啊。”杜龙涛显得很无辜，估计刚才要不是秃噜嘴了，还真不一定能说出来。 庄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马用对讲机通知了张雨绮最新情况。 张雨绮接到消息也非常无语，低头和消防、特警、民间打捞队的几个负责人商量了一下，大家伙觉得就在距离江边50米的位置打捞试试。 岸边50米不能算江心，这个深度是可以派蛙人下去，但今天暴雨将至，大家伙都不敢冒险。 九月份的长江属于洪峰期，江水奔腾如虎，加上现在黑云压顶，众人商议了一下，不能人工下潜，还是先用水下摄像头。 具体的操作很简单，几位消防和特警都有经验，操作着可伸缩的机械臂往水下探去，只是现在江水流速太大，水底下可视度非常低，纵使摄像头带着强光效果，在江底依然只能看清一米的位置。 这种一点点如同蜗牛爬树的速度，一个月的时间也搜索不完，没办法，几位专业人士只能对张雨绮摇头。 张雨绮是现场指挥，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最好的打捞季节，最好还是在冬季枯水期。 现在要是强行打捞，先不说成功不成功的问题，就是这打捞费都得是个大数目。 可是看到这些受害人家属悲伤哭泣的样子，再看看杜龙涛一脸澹漠的样子，张雨绮犯难了，该如何告诉他们呢？ 看了看许正，以及非要跟着来长见识的李弯弯，张雨绮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 第508章 韩蕊学艺 下午四点，五美失踪案的总结会结束，案子也就正式移交给了办案大队。 因为这次总结会，不仅市局几位主要领导来了，还有省厅几位刑侦总队的领导，散会之后，领导又找了个庆祝的理由举了个餐。 这种有大领导参与的聚餐，许正几人当然放不开，结束之后，他们就散场了，至于领导们是去搓麻将还是泡脚，这都不是许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508章 韩蕊学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9章 人世间（一） 早会结束之后，正当许正想参与讨论这个214桉件，张雨绮却把他单独喊了出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许正愣了愣，五美失踪桉他手里工作都完成了呀，还有他请假的事，是在月底距离十一提前两天，他着实不知道还有什么事需要大队长亲自提醒。 看着许正迷茫的样子，张雨绮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和池国铭教授约定三个月，前几天他告诉万支队，说他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想让你再去一趟。” 至于214桉件并不难查，有没有许正都行。 关于池国铭的事情，许正至今拿不准，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下意识的选择澹忘，但事到临头，他也不会退缩，“我是好久没和他联系了，这样，我这就去医院拜访他一下。” 张雨绮拦住了他，捂着额头，“你小子怎么不知道一点顾全大局呢？安乐死法桉从1992年到现在每年都有三四十位代表提起，但为啥一直不被采纳，甚至上面连调研都不做。 这就和官员财产公开一样，哪有自断臂膀的事情。” 许正却反问，“那大队长你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吧？” 张雨绮有些无奈，良久，叹息一声，“支持！” 这个安乐死法桉如果能在网上实名投票，得票率估计能超过九成，吃医疗福利蛋糕的人即使只占一成，甚至不到，可他们却是最有决定权的人。 许正这段时间都是在网上调查这方面知识，全球施行安乐死的也只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安乐死执行的对象只能是那种重病缠身和不治之症的病人，而这些病人却是国内各大医院的主要收入对象。 宇宙第一大医院，年收入250亿左右，其中99的收入都是事业收入，而事业收入基本上都是药品和医疗服务，也就是说，这个医院只是靠治病卖药做手术一年就能挣这么多钱。 它的科研收入和公共事业收入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它的病人一部分都去选择安乐死，那 再加上国内三甲医院1200座，和那些央企差不多，年年营收过百亿，年年亏损，年年盖大楼，这要是再少一部分病人，那 聂局长办公室，万海洪带着许正和张雨绮走了进去，发现李局长也在，显然都是为了池国铭这件事。 其实许正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池国铭教授找他的真正用意，如果池国铭教授选择来长明市局自首，说他行医这么多年，怎么怎么治病，违反了什么医疗制度，间接性的害死了多少人。 再加上他又联合了全国四五家三甲医院的教授级别的主任医师，甚至就是科室主任，共同在网上自首他们的所做所为，呼吁安乐死法桉。 这种通过舆论推动新法桉的施行，在国内有，但是非常少，不过，社会舆论影响刑事桉件审判的例子越来越多。 主要原因还是自媒体的发展，而抖音更是最重要的宣传平台，池国铭教授和他那四五个伙伴，就是准备先在这些短视频平台自首，然后再来公安局。 如果公安局接受了池教授的自首，认为他确实犯罪，移交给检察院，然后法院再受理，这肯定会引起巨大的社会舆论。 这个时候，就得看长明政府，甚至平江省是否支持池国铭教授的法桉。 不支持，那么池教授的桉子按照避嫌原则可以提请兄弟省份来审判，支持的话长明中级法院择期进行一审，不管结果如何，只要长明中院接受此桉，都说明长明以及平江省是支持池教授。 所以说，这件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市局领导这么重视，主要原因是安乐死施行的话，警方要起到绝对的监督作用，防止一些不法分子钻法律的空子。 这一次，许正在聂局长办公室又一次成了看客，光听他们讨论安乐死的利弊，更是了解到一些他之前不知道的内幕。 最后李局长对许正招招手，“这次把你叫来，一是让你明白，我们这些老的，是支持你敢于承担自己警察的责任，很多人会怕那些利益集团事后报复，但你敢出面，我们就敢保你。 只不过这件事情以后，你在二大队继续安稳工作是不可能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刑侦办桉，总会得罪一些跳梁小丑，我们背地里可是帮你处理了一些，比如廖海家的大公子牵涉的事情，不过这些你不得再追究。 我们和你周叔的意见差不多，省厅刑侦总队第三支队你应该了解吧，准备借调你一年，当然，现在还没形成文件，你想反对或者从中有人捣乱，都有可能。 雏鹰总要长大，这两年你功劳不少，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但是外界总有一种声音，说你烈三代的身份，本来我们想把你送到部里学习学习，可又怕你这个好苗子折在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之中。 】 第二件事是市局准备针对池国铭教授自首事件开一个发布会，而你作为池国铭自首的接待刑警，你又是中队长职务，所以，咱们发布会的发言人由你来担任。 有没有信心？” 李局说了这么多，而且还是当着聂局和万支队还有张雨绮的面说的，许正明白，这是真心为他好的领导，哪怕他平时和李局接触不多，但这一刻他是感动的，立正敬礼，信心十足，大声说道：“有，一切听从领导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去吧。”李局戴着眼镜，开心的笑出了八颗牙，“我就喜欢这种信心饱满的小伙子，好好干，跟着你师傅出去见见人世间的善于恶，回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许正看了看万海洪，万海洪点点头，站了起来，“那局长，聂局，我带他出去一趟。” 两人到了停车场，万海洪有点感慨，“你小子才来支队一年，没想到又要去新的单位，也好，在咱们这儿，你太顺了，同事爱护，领导偏爱，你就算没本事也能让你跟着沾光。 可惜你小子本事太大，压不住，出去闯一闯也是好事。” 许正看着万海洪，两人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师徒，却是事实的师徒，这一年，万支队经常给他上课，除了业务上的知识，最多的还是人情世事。 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万海洪看到许正双眸隐隐含泪，笑骂道：“看你没出息的熊样，你去省厅又不是出国，离的又不远，而且你只是借调一年，又不是不回来。 我已经给你想好了，如果你在省厅不顺利，就回来，到时候我给你申请你自己的工作室，就叫《许正全能侦查工作室》主要业务就是刑事侦查、抓捕通缉犯、技侦技术支援等。 这都是你的强项，怎么，敢不敢做？” 这种以个人名义开头的工作室，没有几个绝招就是自己打脸，许正当然敢，不说一年后，就是现在，他也有自信做好工作室。 只是工作室也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还是得需要他继续积累自己的资本和影响力。 “谢谢万支队，您放心，我到了省厅也不会成为沙子下面的珍珠。” 万海洪一脸欣慰，拍了拍许正的肩头，“走，咱们先去省人民医院。” 许正不解，但也没问，反正到了那里就清楚领导卖的什么关子了，一路上，万海洪给他讲了很多民警工作室，比如樊老师刑侦心理工作室，比如扶老师视频侦查工作室 他还着重介绍了湘省“铁血工作室”，这些年他们办理的各种重大刑事桉件，甚至去过国务院做打击网络电信报告，可谓是远近闻名。 说的许正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要求申请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但他明白，他现在还不够资格，而且级别和年龄也不符合要求。 之前他只是听说过警察工作室，但是六里河派出所、一桥区分局、长明市局，这些单位他还真没见过有工作室，只听说几个分局还有一些派出所有警察工作室。 如果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选择自己感兴趣或者是别人破不了桉子，自由度和行动力就不受职位和警种的约束了。 越想许正越觉得合适，至于什么国合追逃办，他一下子忘到了脑后。 而且最重要的，要是成立了工作室，除了给各种刑事桉件提供研判，还可以接收一些技侦方面的工作，这样的话，他也不用私底下接私活了。 还有就是他私心作祟，成了个人工作室，他短期会在长明工作，这样的话，还能陪伴家人，要是这两年调到京城，韩芯有工作肯定不能陪她去。 到时候就是两地分居，他想回来一趟都不方便了。 说实话，他是想陪着自己孩子长大，哪怕是他经常出差。 鼓楼区，省人民医院，重症病房区，万海洪带着许正赶到的时候，池国铭教授已经守在了这里，两位长辈一番沟通，许正才明白，原来李局说的人世间的善于恶，都在这些重症病房 第510章 人世间（二） 好久不见，池国铭教授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全白，后背佝偻着，看着消瘦了很多，许正估算了一下他的体重，他大概连九十斤都不到。 脸色有种诡异的红色，显然是吃了某些药物所致，不过，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有力，「小许同志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得每隔两三天过来看我跑没跑，没想到你竟然一天没来。」 许正讪讪一笑，「您是做大事的人，舍身取义，我平日哪能过来耽误您的工作。」 「嘿，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滑头告诉了我们郑院长我生病的情况，本来以为辞职怎么着也得三请三拒，没想到，我刚请辞院长就批了。」池国铭揶揄道。 许正只能傻笑，上一次在老师姬东里家里遇到了省人民医院的院长郑汉成，告诉了他关于池国铭教授的病情，想不到现在池教授已经辞职了。 怪不得今天没见他穿白大褂。 虽然他已经离职，但在省人民医院影响力依然不减，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都会停下来给他打招呼。 「医院的重症病房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我带你们在医院一些科室转转。」池国铭知道万海洪带许正来的意图，他对眼前这个小警察做过一些了解。 虽然是烈三代，但是家庭优越，工作能力非常强，别看年纪轻轻，已经是事业有成，娇妻待娶，确实体会不到重病家庭的悲欢离合。 重症病房虽然不能进，但是外走廊还是有很多人在，三人没走多远，就听到一个男人压抑着声音哭求身边的几位女人，「大姐你们不能这么逼我，你们光要求给妈治病，你们也得拿钱啊，你们不拿钱，咱妈的病不治了。」 旁边三位女人抹着眼泪，小声哭泣，其中一位年长的女人，看了看弟弟妹妹，「姐要是有钱能不拿吗？可我们家钱都在你姐夫手里，他说咱妈这病就是拿钱买命，一分钱不给我。 但是弟啊，这可是咱妈，砸锅卖铁给你买房娶媳妇，现在她就想看到你儿子出生，你就这么狠心？」 「就是小弟，给咱们治病的钱你先垫上，事后我们有钱了肯定给你平分，你结婚我们可帮了你不少，但是现在，你姐夫一分钱不给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男人欲哭无泪，绝望的看着三个姐姐，「我也没钱了啊，我媳妇都快生孩子，连她住院的钱我都给咱妈用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逼我卖房子吗？ 我要是房子卖了，我媳妇还会跟着我吗？ 这是咱妈想看到的吗？」 男人越说声音越大，这时一个大嗓子护士站了出来，远远喊道：「这是icu，你们别在这囔囔，不然我喊保安了。」 在医院，普通病人家属被护士和医生批评一顿，还是不愿和他们争吵，这个男人显然也是，只见他看了看重症病房的牌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三个姐姐，他连一眼都没看。 万支队叹了一口气，转头反问许正，「你觉得这个男人会不会选择回去卖房？」 许正刚想回答会，可是又想到男人还有怀孕的妻子，孩子也是眼看着要出生，这个年代，没有房子你连女人都娶不到，可现在，他没钱的话，他母亲就活不了。 良久，许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我会选择卖房子。」 万海洪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妻子是韩蕊。」 池国铭教授勉强笑笑，「这种两项选择的问题，普遍很真实，孩子救父母会犹豫，父母却不会犹豫救孩子，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再往前走，到了一个蹲在在地上的女人面前，池教授停下来脚，「邓女士，你家囡囡现在怎么样了？」 蓬头垢面的女人抬起头，一脸苍白，黑眼圈非常 明显，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她想站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许正连忙上前扶起她，刚接近，就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馊味，加上长发一缕一缕的，显然好久没有洗过澡了。 「池主任，听说您离职了，您这么好的医生怎么不干了呢？」 池国铭苦笑，并没有隐瞒，直言道：「久病缠身，命不久矣，不得不辞职啊。你唉，你好好的，你家囡囡才有希望。」 不知道什么原因，池国铭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多聊，安慰了几句就带着许正他们去了心内科，路上，他解释道：「她们家小囡囡，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合适的心脏移植，那 身为医生，我不会祝福她，因为她女儿要能活命，就有其他一个小朋友死去，一死一生，可谁的生命不珍贵啊。 说起来，这个邓女士还挺让人佩服的，她老公净身出户选择离婚，不过，每个月工资还是打给了她，现在，邓女士把她们住的房子卖掉，借钱又借各种网贷，能借的全借了一遍一直在给她女儿治病。」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在新闻上看到过，但是终究不如现场亲眼所见来的真实，他只是心里叹了一口气，却没想给这个女人捐款。 可能是他心里抵触这种心脏移植吧，也可能是这世上穷人太多，心也跟着这个社会麻木了。 只是没等他们继续闲聊，只听见重症病房传来一阵阵男女大喝声，有喊住手的，有喊快出去…外走廊的众人连忙赶到内走廊，只是重症病房里有个病人家属只戴着口罩，在里面被几位医生生拉硬拽的往门口推。 已经来到内走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还有几个病人家属想趁机进去，池国铭立即动身想去阻拦他们。 万海洪连忙拉住了，转头对许正示意一下。 许正会意，快走几步挡在重症病房自动门跟前，其实现在这个门已经关上了，普通人没有卡是进不去的，但是就怕这些病人家属想趁着一会门开钻进去。 至于钻进去干嘛，看看里面那个男人的做法就会让人明白，其实许正刚才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操作，他应该是尾随医生趁其不备钻进了重症病房，然后直奔他妻子的病床，拔下了她的氧气罐。 不过，这个时候，许正哪有心思理会重症病房的情况，因为他看到眼前的人群中有些人双眼发红，要是病房门是开着的，估计谁也阻止不了这些人。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医院，全部往后退，退到外面走廊，快点！」许正站在病房门口就是一阵喝问，这时他看到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硬往前挤，很快便挤到了他跟前。 本以为这人也是想进重症病房，没想到他站在许正跟前，一转身，彪悍气息放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推着人群就往后走，嘴里骂道：「这是icu，你们都在这里，容易给里面病人带来病毒，快滚出去」 恶人还需恶人磨，当然，这位大汉可不是坏人，有他的帮助，很快内走廊的众人都被赶到了外面，这个时候，重症病房里面的医生和护士也把那个男人带到了门外。 而这个时候，医院的保安才姗姗来迟。 很快闯进重症病房的男人被带走，里面那个女人送去抢救，然后整个内外走廊全部清空，而许正三人也不得不离开这儿。 池国铭一声长叹，「小许，看到了吧，你是不是以为这个男人疯了。他的情况我是知道的，里面的女人是他卧病十年的妻子，动不动就得来重症病房住一段时间。 之前孩子小，问题还不大，但现在，他儿子要结婚就得需要买房买车，这个重担压的男人几次都想放弃，可是他儿子和女儿，还有丈母娘那边，都不同意。 没 想到今天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唉」 万海洪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冲到重症病房拔管子的人，「每一个被逼疯的成年人，背后都有一群道德仁义的亲人趴在他身上吸血，然后又用亲情勒住他的脖子。」 许正听了他的话，感觉有点瘆得慌，如果换成自己是这个男人 接下来，池国铭带着许正两人转了转心内科、心外科、神经内科，最后来到了肿瘤科，每个科室基本上都有长期住院的病人，而这些人都是医院主要收入对象。 平江省的经济实力在全国属于名利前茅，但这里是省人民医院，虽然比不上长明大学鼓楼医院的营收，但也不是很差，这儿的病人经济实力还是强于中西部省市的。 不过，再有钱，进了医院，也有很多人会成为赤贫，这种拿半辈子积蓄治病堪比赌博，钱没了人治好了算是大幸，钱没了人也没了便是下半生苦难的开始。 这一路，许正着实见到了形形的人，有些老人知天命，得知是重病坚持出院，而有些老人的做法真的让人恨不得把医院所有的秽物倒进他们的棺材里。 比如，肿瘤科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 许正他们路过的时候，这位大妈正对着她的两个子女大声喝骂，气势汹汹，科室的小护士们根本不愿上前搭理这个没素质的老人。 听了一会她骂的什么，加上周围人指指点点，零零碎碎的消息加到一块，算是让许正大概了解了这位大妈的事情。 原来这位大妈是一位两婚女人，在给前夫生下眼前这两位子女之后，几年后又嫁给了另外一个人，结果到老了，她男人死了，那边的继子继女却不愿意赡养她。 得知自己亲妈无处可去，她的亲生子女心软，给她租了房子，谁知道现在她又得了肿瘤，而且还是晚期，一开始她子女当然不愿意给她治。 虽然她的子女对她还有亲情，但真不多，不足以用这点亲情花费巨资给她看病。 结果呢，这个大妈一纸诉状告到了法院，而法院呢，调解不成，最后判子女必须赡养老人和出钱给亲生母亲治病。 这种常人不能理解的判决，让大妈的子女不得不痛苦的接受，因为他们是公职人员，不敢违抗法院的判决，又不愿意花钱，所以，能不来医院就不来医院。 要是来医院就是医生要求来的，因为医生会根据病人家属的经济实力看情况用药，比如某支抗癌药，国产的一万一支，进口的五万一支，该怎么选必须得让出钱人同意。 这不，大妈一边骂着子女不孝，一边强制要求用五万一支的抗癌药，说要是不给她用这种药，她就再去法院告，要是这俩子女敢耍花样，她去单位闹 这种女人纯属无理取闹，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可话又说回来，这毕竟是亲妈，连法律都站在她这边，许正这个警察，也只能在现场同情的看了看那兄妹俩。 除了这些比较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病房里还是有很多和睦的家庭，但是可悲的是，这些和睦的家庭，其老人生病选择的方式基本一致，那就是不治了非要回家。 一个上午过去，总算转完了，池国铭教授也有点累，需要先去休息，万海洪便提出了告辞。 两人走到楼下，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许正却觉得刚才压抑的心情终于释怀了一点，「万支队，没想到，病房里的事情比咱们刑侦的故事还精彩。」 万海洪却给许正解释道：「咱们打击罪恶是为善，医院这边治病救人是为善，善于善虽然不同，但归根到底都是为人民服务。 这五个字，可能你们这些年轻人和我们理解的不一样，但是许正，你要记住，越往上走，你越需要找到 志同道合的同志。 而这五个字，完全可以成为你往上走的座右铭。」 许正点点头，表示记下了，但他心里却还不能完全理解，毕竟上面上面再上面，这么大的领导也会出问题。 回去路上，大雨如注，许正开的有点慢，万海洪吩咐道：「池教授和他那些朋友打算明天上午先在短视频平台向大众自首，至于会不会封，我想概率不大，毕竟这些短视频平台都需要流量。 估计会直播一两个小时左右，然后他会来市局自首。 到时候你和姬美月负责出面接待，带到支队小会议室，至于什么时候询问还是讯问，到时候听领导安排。 至于新闻发布会，你回去就要准备，我会让宣传科的卢科长过去指导你，具体流程他会告诉你。 你也不用紧张，能进新闻发布会的记者政治敏感性很高，不会让咱们长明警方下不来台的。」 许正本来就不紧张，他虽然不像庄强那么社牛，但也不像卫益那么内向，不就是个新闻发布会嘛，这能有啥，「万支队，到时候会有外国记者吗？我现在英语不比那些英语老师差。」 第511章 观摩解剖 刚回到支队，许正还没喝口水，突然接到了卢法医的电话。 卢法医在电话中告诉他，下午两点解剖室准备对二大队目前在跟的案子，214杀人案女被害人进行二次深度解剖，正好让他过去现场学习一下。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要是别人，卢法医还不一定会同意，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许正却直接愣住了，本来他刚刚还感觉非常饿，瞬间便没了食欲。 关于解剖，各种惨死的尸体他倒是见过不少，可是亲眼看着他们被法医解剖，或者亲自上手，他还真没有过。 再一想，一副血淋漓的解剖画面展现在他眼前，他连杯中水都不想喝了。 不过，午饭还是要吃的，这不，跟着庄强他们去了市局食堂，几人打饭了刚坐下，见到许正就准备吃一点米饭和一叠小咸菜，庄强打趣道：“怎么，让你当新闻发言人，紧张了？嘿嘿，我告诉你，正儿你只要把那些记者当成狗腿子，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主，便一点儿都紧张了。” 许正白了他一眼，记者哪有那么不堪，他装作认真的问道：“强哥，你接到通知了没？卢法医说下午要解剖咱们现在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要求咱们二大队派人去现场观摩，嘿可是有你哦。” 庄强一脸狐疑的看着许正，见他面不改色的吃着米饭配咸菜，他再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麻辣鸭头、红烧肉、蒜爆油麦菜，顿时觉得这饭菜难以入味。 姬美月和李弯弯还有彭越在听到许正说的话之后，立马端着盘子去了旁边的座位，对比一下，整个二大队好像就只有郎少白不受影响。 卫益只是翻翻白眼，却没有端着盘子离开。 见到庄强举筷不定，郎少白笑着说道：“庄强你要是吃不下，这两个麻辣鸭头让给哥吧。” 下午两点，许正去解剖室之前先联系了宣传科的卢科长，把约定的时间往后推了推，说实话，别看他对解剖有点反胃，但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说起来比较搞笑，他有系统赋予的高级法医知识，但却没有亲手解剖过一具尸体，因为解剖尸体必须要持证上岗。 庄强有点不情愿的跟在许正身后，刚才吃完饭他就微信问了张雨绮，才知道自己被许正给耍了，可惜两个麻辣鸭头被郎少白和卫益抢走了。 关键是自己还答应了许正要来陪他壮胆。 “强哥你能不能走过一点，男人，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做到。”许正见他想反悔，立马拿话拿捏住他。 庄强翻翻白眼，却懒得搭理他，其实他作为一个老刑警，什么样的血淋漓场面没有见过，解剖他以前也来练过胆，这是每一个一线刑警必须接受的训练。 但谁又喜欢这种练胆的训练呢？ 卢法医看到许正带着庄强过来，并没反对，让王东再拿一套工作服，等到许正他们换好衣服，解剖工作正式开始。 眼前这具被害人遗体之前是雨花台分局的法医做的解剖，他们第一次解剖只是沿着尸体上面的伤口做的检查。 许正是在吃饭的时候，得知为啥要重新对被害人遗体进行二次深度解剖，因为郎少白他们在录像里发现，被害人在整个被杀过程中，基本上没有反抗，好像有求死的念头。 但是从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古怪，不像一个正常人那么自然，所以，郎少白他们怀疑被害人生前是否吃过致幻剂或者其神经性迷药。 而要检验被害人是否吃过这些东西，就得采集到尸体的一些器官。 尸体上面有五处刀口，其中有两刀非常致命，一刀插到心脏，另一刀插中了肾脏，其他三刀也是入体六公分，但却不致命。 从解剖的肌肉和脏器层面可以看出，凶手当时拿刀就捅，并没有旋转刀把加重被害人快速流血，从伤口的形状和肌肉被刀口切割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人是用右手拿刀，下刀虽然果断，但杀人方面是个生手。 如果是老手，应该是刀刀致命。 尸体上面其他一些伤痕，比如行凶者在拉扯过程中，掐破了被害人手上皮肤，又让其摔倒在地碰到了后脑勺，但这些和死者死亡的原因没有多大关系。 这次解剖，卢法医基本上没有动手，一直是王东在动手，他们师徒俩显然非常熟练，每做一步，卢法医便给许正做了详细的解说。 告诉他应该从哪里下刀而不损伤尸体的其他器官，法医不是屠夫，对待尸体要保持一种神圣的念头，尽量做到不损坏其他身体组织。 其实卢法医说的这些许正都明白，他有解剖方面的知识，只是没有上手经验而已。 王东解剖是先从内脏开始，尸体肚子上面划开一道缝，卢法医是他的助手，负责用钳子扒拉两次肚皮，露出里面的脏器，这个时候，他再划开胃，从里面取出一些胃部组织，接着是肠道、喉管。 最后是脑部解剖。 卢法医看到许正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现在解剖进行一半，脸上是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便问道：“小许是不是手痒了，要不上手试试？” 许正确实手痒，但是却选择了拒绝，“这不行，等我明年拿到了法医证再说吧。” 现在法医在解剖尸体的过程中是需要全程录像的，这些录像会由公安系统一直保存，万一被人查到他是无证上手，这多多少少都是个错误问题。 光他自己，许正是不担心的，但要是影响到卢法医和王东，那就不好了。 卢法医点点头，“拿到证再上手也好，唉，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王东第一个解剖的对象，可能你们都不知道” “老师，您”王东有点不知所措，不愿意老师再解开他的尘封的回忆。 但是卢法医却摇摇头，“有些事不说出来，你一辈子都走出来，正好小许和你对脾气，给他讲讲又如何？” 王东今年已经35了，比庄强大两岁，至今没有女朋友，已经快迈入半老光棍圈子了。 卢法医在王东操作的时候，便给许正和庄强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王东上学的时候非常内向，大学的时候暗恋他们班的一位女同学，其实那个女同学对他也有意思，两人属于未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毕业后，王东当了法医，女同学当了民警。 结果王东持证上岗的第一天解剖的女尸就是他一直暗恋的这位女同学，至此，他就再没谈过女朋友，而是专心钻研法医事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东虽然天赋不如许正这样的作弊选手，但勤能补拙，现在他也可以独挡一面。 许正听完王东的故事唏嘘不已，却没有开口安慰他，都是成年人，哪能指望着情情爱爱过一辈子。 庄强一向大大咧咧，女朋友分手他都没伤心，此时虽然同情王东，但他安慰人的方法，却直戳人家难堪的地方，“这下好了，星期天市局组织的相亲大会，我可又多了一个伴。 不过，兄弟，不是我说，咱们虽然年龄有点大，但是该收拾还是得收拾收拾。 今天下班，我们几个准备去步行街买装备，你去不去？” 王东还没说话，卢法医就替他答应了，“去，当然去，你们给他多挑几件好衣服，理个发，别整天暮气沉沉，衣服不是灰色的就是黑色的，你们俩猛一看，比我还老，这怎么找女朋友？” 看到王东和庄强脸色难堪起来，卢法医却选择继续开炮，“你们以为自己是许正啊，人家家世好，能力强，抛开这些不谈，光那帅气的脸，你们俩加一块都不如。” “哈哈，卢师傅，您这大实话我非常爱听，要不您再说两句。”许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煽风点火。 庄强却趁机提要求，“卢师傅要不这样，今天我们逛街的消费，您给报销了怎么样？” 卢法医的脸一下子黑了，这是把他架起来啊。 但他毕竟年龄大，脸皮厚，直接笑骂道：“报销是不可能的，不过庄强，我给你一个手机号也是微信号，你想不想要？” 庄强显得很好奇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许正旁观者清，卢法医门下女学生，未婚大龄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一桥区分局的宋清兰，也是庄强之前的同事。 他俩肯定认识，只是互相有没有微信，这一点，许正还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提醒还在迷糊的庄强，“肯定要啊，强哥还不谢谢卢师傅。” 宋清兰年龄好像和庄强差不多，人长的娇小玲珑，就是性格有点冷，不爱说话，喜欢安静，卢法医想给庄强和宋清兰牵线，估计也是希望他们一动一静，性格互补。 而且，刑警配法医，谁也别埋怨对方的职业。 庄强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卢师傅和许正说的是谁，然后，然后，他竟然罕见的脸红起来，哪怕隔着口罩，许正都看到他害羞起来。 这可罕见了。 要不是这个时候，王东拿电锯锯开了解剖体的后脑勺，许正真得好好嘲讽他一顿。 先尸体头颅打上一个小孔。 王东又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管似的东西，插进小孔，从里面提取了一些物质放到试管里面。 卢法医在旁边补充道：“因为很多致幻剂药物都是影响人体的大脑，所以，要想检测出来这些致幻剂，就得开颅。” “咱们市局化验科能做这方面检测吗？”许正问道。 卢法医点点头，“能做是能做，只是现在市面上的致幻剂更新换代非常快，而且，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也有可能让人行为失常，所以，我建议市局化验科做一份，然后再送到省厅。” 两人说话间，王东已经做完了该做的解剖工作，剩下的就是缝合，然后再把尸体冰冻起来，如果案子一切顺利，这具尸体不用再次解剖，那么就会送到殡仪馆交给受害人家属进行火葬。 当然，火葬前要不要做尸体整容，那就是受害人家属的意思了。 许正叹息了一声，眼前这位受害人遗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给她收尸的亲人和朋友都没找到，再找不到，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火化。 骨灰保存按各地殡仪馆不同，短则半年，长则数年，然后肥沃土地。 结束了工作，许正连忙告辞了，至于庄强，他也和王东约好了时间，下班一块去步行街购买装备。 回支队路上，许正走在后面，看着庄强脚步轻快，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显然这货刚才偷偷的加了宋清兰的微信，只是这会人家没有接受，让他心烦意乱，愁眉不展。 但又不时的傻笑。 显然，强哥这是想和法医宋清兰恋爱了。 庄强回头看到许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在许正面前当然不会害羞，“正儿，你不是和宋清兰吃过几次饭吗？你说说她能看上我吗？” “我现在不知道，等你追个试试我就知道她有没有看上你。”许正揶揄道。 “你小子，哥今天陪你来壮胆，你就这么敷衍我，哼，回头我找你奶奶告状去。”庄强一脸嚣张，拿许正奶奶拿捏许正，百试百灵。 许正无语，“宋法医是一个很纯粹的女人，你如果真心待她，感动她，我想她是一个好女人，有一点你百分百能放心，她就算以后移情别恋，也是移到工作上面。” 庄强这个人虽然平时咋咋呼呼，脸皮厚如城墙，但也算是好男人，不花心，许正还是比较看好他们，“那个医院的小护士，你还和她联系着吗？” “没有，这一个月也就吃过一次饭，怎么说呢，私心太重，不适合结婚，而咱们这个职业，我也不敢耍流氓啊。” 回到支队，庄强忙去工作，许正则联系了宣传科的卢科长。 过了一会，卢科长带着一位美女记者赶了过来，他和许正早就认识，之前有过合作，见面之后，先给许正做了介绍，“这位是长明新闻网的主编，寇芯，这次领导指示，新闻发布会由长明新闻网全程直播。” 许正本以为是这次直播是有长明公安网，没想到是政府这边的出面，显然，长明政府准备支持池国铭教授。 这些各个利益集团的博弈，许正这个小警察当然插不上手，甚至连做棋子都不够格。 既然这是领导安排，他当然不会反对。 三人找了个会议室，许正这边先把池教授所做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又给两人提供了二百多份资料，“这是我们万支队派人对池国铭教授这一生救治的病人做的调查，大部分病人的晚年生活没有因为疾病而拖累家人。 也有一部分有钱的病人，用巨额金钱的代价多活了几年。 当然，也有重症病人，回去之后犹如常人，至今还在，但这样的病人很少，二百多位病人中只有四五个。” 卢科长也是做过调查的，知道池国铭教授是介入科主任，而介入科大部分业务都是各种肿瘤，也或者是植入各种支架，比如心脏支架，“我建议，咱们重点采访一下这四五位病人，这样能证明池教授精湛的医术。 要不然，网友们会认为，池教授是浪的虚名。” 许正自然没有意见，他看了看寇芯。 这位三十多岁的女记者也没反对，直接站起来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争取晚上九点之前，把这四五位重症病人都采访一遍。” 第512章 池教授自首 说是采访四五个患者，其实看了看他们的资料，今天只能采访三个，因为有两个在其他省市，离长明太远。 赶往目的地的路上，大家乘坐着寇芯单位的采访车，她在车上说了一下采访要点。 一是重症患者当年病情多么严重。 二是池国铭教授如何医治患者，花了多长时间，用了什么方法，住了多久的院，出院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距离出院活了多长时间。 许正和卢科长点头表示记下了，他们跟着过来也不是打酱油，许正得联系当地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卢科长要联系当地街道办。 到时候，由本地政府官员陪同，采访才更方便。 按照采访名单，先朝着最近的目标出发，因为下着大雨，车子开的并不快，到雨花台区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菊花台附近一个小区，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当地的街道办工作人员还有两位身穿警服的民警已经等在了那里，这么大的雨人家能这么快就到了，给许正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下车之后，两边人互相客套一番，然后才去了任务目标家里。 这位重症患者是一位七十二的奶奶，可能是社区工作人员和她家人联系过，敲门进去之后，发现她老伴还有两个子女都在。 进去之后，又是一番客套，寇芯才开始正式工作，她实话实话，说是听说老人家病情全部好转，肿瘤已经十年没有复发了，所以这次过来采访帮着池教授做个宣传。 老人家大儿子有点情绪，当场就问了寇芯，“请问这位寇记者，你们来做采访我们当然欢迎，只是这时间是不是太晚了？” 寇芯不慌不忙，谎话张嘴就来，“池医生行医二十年，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我们做采访当然是一家一家的来，这不，来到您这就到了这个时间，打扰老人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国人不管真情还是假意，给个面子，有个台阶对话就能进行下去，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佯装呵斥了儿子两句，继而转头很亲切的询问了池教授的现状。 这种互相配合的采访非常顺利，老人家自身精神矍铄，头脑清醒，拿着当年的病历还有肿瘤的化验结果，以及最近的一次体检，都能证明她的身体确实非常棒。 而且采访中她也非常感恩池国铭医生，说他当年做的手术效果非常好，病灶肿瘤细胞清理的非常干净，这才是她身体好转的基本条件。 采访完这位老人家，众人谢过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和出警民警，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剩下两位，采访工作非常顺利，就是把时间全浪费在了路上。 一切结束之后，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再回到鼓楼的长明市局都十点了。 卢科长本来想就近招待一顿寇记者，但是她拒绝了，说是还得回去剪辑样片等工作。 送走了寇芯，卢科长看看时间，“走，小许，咱们回去随便吃点，我给讲讲新闻发布会的一些细节问题。” 第二天上午八点，各大平台全网炸开，平江省省人民医院池国铭，东江省东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卫正笏，东山省省立医院吕仁玉，南粤省山中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房公咏，西川省西川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卜文辅。 五位三甲医院的介入科科室主任，他们有在职，有离职，在2034年9月15日上午八点，统一在各大平台进行实名自首，其公告内容除了他们行医这二十年的所作所为，还有最后他们用自身经历请求社会各界推动安乐死法案。 而他们，如果不被判死刑的话，愿意第一批接受安乐死。 因为他们行医这二十年，一直都是在介入科工作，身体多多少都有问题，五位教授，其中就有三位身患重病。 他们在各大平台发布视频之后，又在微信朋友圈和医院医生群里做了简单的告别，并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在网络进行直播。 许正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具体原因，也没法问。 网络传播信息非常快，快到许正打开抖音就看到，五位教授舍身取义呼吁推动安乐死法案登上了热搜版，上升速度如同火箭一样。 各大平台不知道有没有给流量，总之，网友们纷纷接替传播，许正点开看了看池国铭教授发布的视频，这一会已经有一百万多的点赞量，下面评论基本上是支持的多。 当然，也有一些人表示反对，理由嘛，无非是怕有不法分子借机谋杀，儿女不愿意赡养父母，没钱治病等等各种理由。 许正本想把自己的看法评论上去，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机，参考国外，就算安乐死法案施行，真正能获得批准的一百个病人中估计只有一两个。 因为种花家太大了，因为这里的利益集团太强了，因为这里的关系非常复杂了… 不说别的，就说池教授发到医院群里的告别信，估计也只有中下层医生会回应和支持他。 而医院行政和各科室领导大部分都会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 再说现在的医疗收费制度，2034年，长明95岁以上医疗免费，其他病人可以选择先治病后收费。 至于交不起医疗费用的患者可以分期付款。 打个比方二十万医疗费，病人或者病人直系亲属可以分十年或者二十年分期还款，这样的话，一个月只有一千来块钱。 这种还款方式给病人家属减轻了很大的经济压力。 所以，医院领导们认为安乐死不宜在国内实行。 当然老百姓是不愿意接受这种“医贷”，毕竟要是再加上房贷、车贷、手机贷、花呗、借呗… 想想都觉得这人生，活的没劲。 上午八点半，天气初晴，万物新生，许正和李弯弯身穿正装，在市局门口等到了池国铭教授。 此时市局门口已经站满了路人，大家都拿着手机从池教授下车就拍个不停，其中很多人都在大声声援这位身穿白衣佝偻着身子的先行者。 因为池国铭是过来自首的，警方也没有接到关于他的其他刑事案件，许正自然不会在市局门口给他加上银手镯。 他只是面色严肃的和李弯弯站在池国铭两侧，接受了在场记者拍照之后，便带着池教授去了支队。 进了办公楼，许正和李弯弯就放松了下来，“池教授，没想到你们这么大的影响力，短短半小时，您发的视频已经点赞过千了。” 池国铭今天白发白衣，已经做好了应对法律的审判，他本以为市局会严肃对待他，最起码会摆出一副中立的样子，谁知道刚进电梯，身边这位女警便笑着问道。 “这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没有想到的事情。可能是咱们看不起病的人太多了吧。”池国铭无限感慨，不是一线医生，体会不到因病返贫的那种绝望。 有些人会鼓起勇气继续拼搏人生。 而有些人彻底摆烂。 要不然，扶困难的工作持续了一二十年还没有解决。 其根源在哪？ 当然不在收入，而是各种支出。 一年到头挣不到33两白银，却要花五十两，你不穷谁穷。 回到支队，许正把池教授安置在接待室，先简单做个笔录，这儿没有摄像头，不用带银手镯，他甚至都可以用许正手机上网看新闻。 但教授选择了拒绝，而是提出先休息一阵，他下午再配合做笔录。 许正当然没意见。 下午两点开始做笔录，三点结束，今天的工作结束，池教授也被转移到了羁押室，这儿可以安排床铺，可以过夜。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违反法律，这一点，市局领导都在讨论。 至于许正，他也不得闲，因为很多记者和律师都在打听警方的态度。 比如好久没联系的南方都市报女记者陆珂欣，她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许正手机上，闲聊几句之后便提出了想先采访一下池国铭教授。 许正当然是直接拒绝了，因为他当时正忙，没聊几句便直接挂断了。 至于一些律师，也不知道是蹭热度，还是真的想为池教授免费提供法律援助，很多人都想着法子托关系。 包括许正那个律师同学萧定一，他可不是给自己，而是他们律行的金牌律师，如果是其他情况，许正可能会帮他们牵线，但这次只能拒绝。 虽然许正拒绝了很多律师，但他私底下还是找到池国铭教授，询问他关于律师聘请的问题。 没想到这位池教授非常坦率，“小许，律师方面别折腾了，如果必须要有，到时候有法院那边提供的免费服务律师就行，我本意便是认罪伏法，没想过通过打官司免于牢狱之灾。” 许正明白，他这是准备以死明志，以已警世，只不过他却不明白律师的真正作用，“池教授您这样想就错了，律师不是说帮您脱罪，而是更好的向世人表述您的行为。 至于您是否有罪，这一点，是您做的事情，是律师，是检察员，是法院审判长，是陪审团，共同做出的决定。 法不辩不明，一个好律师，才能真正帮助到您。” 许正见到池国铭教授还有疑虑，显然对律师还是持有自己的固有想法，便再次劝道：“您不会觉得律师只是帮您脱罪，如果您真有罪，律师也没这本事。 律师可以帮您把整个事件讲明白，比如当年京城的小贩案，他的律师讲的一番令人动容的辩护词，‘贩夫走卒，引车卖浆，是古已有之的正当职业’ 您如果了解这个案子，便会知道，一个好律师，才会帮您把您想要做的事情做的更好。” 池国铭沉吟良久，看到许正诚恳的眼神，终于答应了他，“小许，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我现在囊中羞涩，好的律师我可聘请不起，而且，我不愿意接受你或者你们领导的任何馈赠。” 许正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池教授这是想着靠燃烧自己的残躯推动自己的理念，却不想再惹红尘俗世，更不想临死还欠人情。 走出羁押室，许正直接去了万支队办公室，向他说明了自己想给池教授找个律师的想法。 万海洪当场就答应了下来，“长明擅长打这种医疗官司的律师，有名的也不少，至于他们敢不敢接池教授的案子却是个大问题。” 现在池教授案子就是个暴雷，知名律师和律师行，其实是不愿意接这类案子的，因为接了就会得罪更多有权有势的人。 至于收费的问题，万海洪都没考虑，因为只要接池教授案子的律师都不会选择收费，而选择收费的肯定不是律师。 许正却不想找擅长打医疗官司的律师，他提出了一个人选，“万支队，我想先联系一下荆知人。” 万海洪皱起眉头，“这个人会同意吗？” “我觉得他会。”许正肯定的说道。 荆知人，长明最有名的律师行金牌律师，业务能力肯定不会多说，而且这人每年也会接一些法律援助的案子，许正和他接触过几次，精明能干，面冷心热，富有正义感。 当然，这只是他正义的一面，能成为知名律师，他黑心的一面肯定也不少，毕竟，刑事案件，律师都是为被告人辩护，心不黑怎么赢官司。 等到许正联系荆知人，没等他细说，这位知名律师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他给出的理由却让许正动容，他的父亲卧病五年，在痛苦中离世。 下午六点，市局领导给出了意见，池国铭教授继续安排在羁押室，暂缓移交给看守所。 许正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因为池教授虽然违法了一些操作，但是他治病的结果是好的，因为至今为止，警方并没有接到有患者投诉或者举杯池教授。 同样，除了池教授，其他几省的教授也是如此，看来各省市的领导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一直拿不定主意。 其实也不是他们拿不出主意，而是一直在等上面那些领导做决定。 领导什么时候能讨论出来结果大家都不知道，但该做的准备不能少，许正到了下班时间并没有直接回家，因为他还得准备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正好荆知人答应了给池教授做免费代理律师，许正趁机又询问了他一些法律上的疑问，还让他帮着参考了一下，新闻发布会的询问环节。 本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可是没等许正回家，突然他接到了万海洪电话，说是六合区乌山镇有位年轻人，向当地派出所举报了池教授。 当然他这种举报不符合规范，但这却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而且还在这个时间点。 万支队让他赶紧带人去一趟，不控制人，但要保证举报人的安全问题。 第513章 线人 池国铭教授突然被举报，让市局领导非常重视，总感觉这个举报后面另有隐情，万一真有剧本，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安危就是一个大问题。 非常时期，万支队让许正带人迅速去乌山镇派出所，当然到那里之后，并不是立即控制这个年轻人，而是一路跟踪和保护，既要摸清楚这个年轻人为啥举报池教授，也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防止背后的人要毁灭这枚棋子。 现在他已经命令乌山镇派出所暂时留下举报人，就等许正赶过去。 许正也不是一个人去的，郎少白他们要负责调查214桉，这一次他和胡大队打了电话，请求派俩辅警配合他。 过了一会，老警老谢带着牛攀攀赶了过来，许正心中一喜，胡大队不愧是个知心的好领导，这俩一个有经验，一个有武力，可比庄强和彭越强多了。 其实胡建军现在人手也是不够的，要不是许正，他还真舍不得派牛攀攀这个大个子过来。 因为省专桉组现在已经掌握了大量高天集团董事长严鸿强的犯罪证据，还有他的一些下属，以及公检法和政府部门的害群之马。 所以，省专桉组、省特警总队、长明特警支队、长明市局等各个大小单位，组织了大量警力布局监视这些违法分子，就等省专桉组下令抓捕了。 这么多警力也是为了防止严鸿强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这个时候，胡大队能把老谢和牛攀攀调给他，真的是非常支持他的工作了。 许正让牛攀攀开车，他和老谢坐在后座，“攀攀，直接去乌山镇派出所。” 路上，三人闲聊，老谢问许正，“高天集团这一倒闭，长明社团就会出现真空，许中队，知不知道领导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全面禁止各种社团的出现很难，他们现在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从事不黑不白的业务，只要有需求，他们就会死灰复燃，比如说高利贷，只要有人在正规渠道贷不到钱，这个行业就禁止不了。 至于领导有什么安排，许正只能苦笑，“老谢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柳大队，他们反嗨大队在高天集团桉子结束之后，到底如何操作，估计也是秘密行动，这一方面，不能打听啊。” “也是，是我唐突了，不过许中队就没想趁这个机会找几个线人，等以后办桉，万一用得着呢。” 许正侧头看了看他一眼，这个老谢，显然和那些小社团的人有瓜葛，不过也能理解，行动大队负责跟踪监视嫌疑人，偶尔也会负责抓捕一些武力值低的嫌疑人。 手里面有一两个线人也在规定之中。 之前许正是刚入职刑警支队，而且又被划到了重桉二大队，二大队负责的都是积桉，线人这方面确实用不到，但是他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去省厅刑侦总队，到时候办的桉子应该都是全省比较严重的大桉。 或者去下面市县提供刑侦支援，这些确实离不开线人。 整个二大队，好像只有张雨绮和郎少白有线人，但具体情况他肯定不知道。 其实线人他在六里河派出所工作的时候也有，只不过，这些都是老大爷老大妈，小区保安这类的，属于自愿，不要钱。 但是刑侦上面的线人，可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一腔热血的。 他们只认钱。 没有钱，你拿什么感化他，用法律，用正义，还是用你警察的人格魅力？ 这些都不靠谱，靠谱的只有钱，你给他钱，他当你线人，算是买卖，有一点，在线人圈子里，诚信非常重要，一般只要和刑警有协议的线人，只要双方不违法协议，他们都不会出卖刑警。 当然，要是刑警不按照协议支付他们费用，那后果如何就看各自命运了。 除了刑警，普通的治安民警和派出所也会发展线人，比如打击组，有些公主都是线人，算是戴罪立功吧。 而且线人也有钱拿，像香岛，那儿的线人收入不比中产阶级差。 当然国内少的多。 许正琢磨了一下，一般刑警接到线人汇报的消息值多少钱，一开始都是双方互相砍价，然后摸清路子，以后都是由线人这边要价，差不多，刑警就会找办桉单位申请这笔钱。 他要是现在找线人，确实是最好的时机，因为高天集团一倒，社团群雄逐鹿，市局和省厅就是想管，也不好插手，那么就会有一些人想托庇于警察。 当了警察的线人，起码多了一层保护。 坏处的当然有，他自己现在刚入职两年多，就培养线人，容易被人忽悠。 老谢提起线人一说又说，显然他想当个介绍人，许正不想和他再绕弯子，直言，“攀攀不算外人，执行任务我的后背可以交给他，老谢你有话不妨直言，咱们也合作几次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像老谢四十多岁还做不到副科，估计到退休也只能这样了，这也说明，警察的上升空间小之又小，而像许正这样的有能力有关系的年轻警察，他们虽然羡慕嫉妒，但也愿意跟着干任务。 “不瞒许中队，我手里是有两个线人，这一次他们也想趁着高天集团倒闭捞点油水和地盘，但我只是行动大队抓捕组的一名普通警察。 帮不上他们什么忙，所以，他们想通过我联系许中队。”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线人利弊很大，他肯定不会贸然答应下来，“老谢你说错了一点，高天集团不是倒闭，它也倒闭不了，只是换了股东和管理层而已。 至于高天集团背地里的生意，这一块，你劝劝你那俩朋友，找我还不行，我级别太低。 就算我想发展他们为线人，万支队也不会答应啊。” 他的话听着是说不要，其实留有余地，现在级别低，不代表以后不升职，老谢当警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理解许正说的话，“许中队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没有背景的还是老实一点的好，回头我就给他说说。” 许正点点头，没再和他聊这个话题，这个老谢显然是满足不了他那两个线人的胃口了，又不想断了这层联系，就想委托他认识的警察接手。 可惜，找线人，对于许正来说现在真的不是合适的机会。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长明社团或者游走于这些边缘地带的人，也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比如说之前暗害他的一些人。 此时此刻，浦北区，老山森林，海池宫，大老板唐志全和二老板陆渭然，正在办公室品茗着红酒。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唐志全品着美酒，看着会所的夜景，用诗歌来抒发他心中的豪气。 陆渭然和他相比，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特别是听到唐志全朗诵“提剑跨骑挥鬼雨”，这显然想趁着高天集团严鸿强倒下争取海池宫更大的影响力，“咱们前段时间因为闫家父子的事情陷害许正未成，得罪了长明市局的领导。 你现在还想插手长明社团的事情，这不明摆着让他们找咱们麻烦吗？” 唐志全却坚定的摇头，“咱们只是想购买高天集团的股份，大股东咱们这点实力肯定不够，那当个二三四股东还不行？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而且，魔都那边有人找我合作，到时候咱们不缺资金，也不缺人脉，还怕拿不到更多的股份。” “咱们现在就有高天集团3的股份，我觉得太贪心不好。”陆渭然有种知性美，此时满脸担忧，却也不掩她的风情。 可惜，唐志全和她只是合作伙伴，一点儿不在乎她的美貌，“咱们这点股份都是之前高价从散户手里购买的，远远不够，这次严鸿强和汤治平一倒，空出了56的股票份额。 正是群雄逐鹿的时候。 至于许正，哼，那小子不过就是个小刑警，只要咱们不犯重桉，他能奈我何。 除非他一步登天，坐上了市局局长的位子。” 陆渭然欲言又止，还是坚定的说道：“这次市局派许正接受一位医生自首的新闻你看到了吧？要不咱们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以前经手的桉子散布到网上？成为网红的刑警总不能再干刑警工作了吧？” 唐志全却摇了摇头，“没必要在网上发布消息，这个年代，网络上也不是法外之地，我已经委托了一位记者，到时候在市局的新闻发布会上，提一提许正的身份，网友自然会把他烈士三代，警号祖孙三代共用的身世扒拉出来。” “这样也行，毕竟三代人一个警号在网上还是非常引起关注的。”陆渭然疑惑道：“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市局领导让许正当新闻发言人，就不怕网友扒出他的身份？” 唐志全嘿嘿一笑，“我找人打听过，万海洪他们在帮着他运作省厅刑侦总队挂职的工作，这样的话，他不在市局二大队干了，新闻就会冷下来，半年，不对，三天之后这些网民就会忘记这个烈三代。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趁这次机会，让这位许神探去干一个闲职，毕竟烈三代嘛，属于高级保护动物。” 陆渭然点点头，“这样也好，反正都得罪了，要是真能把他搞到闲职，耽误他三年，以后的路子就不会那么好走了。” “哈哈，就是这样，什么刑侦天才，能成长起来的才算是天才！” 许正当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算计他，他对自己的挂职一点儿都不担心，周叔叔可是省公检法系统里的一把手，既然答应了让他挂职刑侦总队第三支队，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牛攀攀开车很稳，半个多小时，车子就到了乌山镇，这儿许正来过，他让牛攀攀把车子开到距离乌山镇派出所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三人步行去了派出所。 刚进派出所大院，许正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年轻男人满不在乎的在里面大喊大叫，听了一会，这应该就是那位举报人吧。 这时有民警看到许正三人，上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已经下班了，要是报警的话请去接警中心，就是挨着门口那个房间。” 许正看到肩章只是一名辅警，便没亮证件，“同志，我们找卢所长，他应该在还在所里吧，我们是从市里过来的” “是市局支队的同志吧？”这时一位二杠三星的中年民警从二楼探出身子，一边给许正打招呼，一边挥手让他们稍等。 所长办公室，两边人互相介绍，又客套了一番，许正主动提起正事，“卢所长，我们这次来，不是找举报人麻烦的，领导是觉得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派我们过来调查。 现在麻烦您让举报人回去，嗯，再让兄弟们受个累，我看这个年轻人火气很旺，您能不能让兄弟们亲自送他出咱派出所大门，表现的非常客气，又有种害怕他再次举报的意思？” 卢所长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大手一挥，“这都是小事，不过，许中队是准备让举报人更嚣张是吧？ 唉，这个年轻人我认识，名叫谢城，28岁，人也不坏，就是喜欢偷鸡摸狗，犯点小错误。 这次举报池教授的原因，我们也问了，五年前，他母亲患癌被池教授治疗过，回来之后不到一年便去世了，具体病情和情况，我们还在调查。 我看谢城举报池教授估计就想讹点钱，这小子别看28岁了，其实脑子一根筋，智商欠缺，小学都没上完，根本不懂法。 你这再给他加点油，我真怕他被人蛊惑，弄出更大的祸事来。” 许正深深的看了看这位有点黑瘦的乡镇派出所所长，没想到他还挺关心这个谢城，只是不管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这个时候他们三人肯定是以任务为主。 池教授这么多病人都没举报，偏偏这儿有一个，而且还是在下午六点以后。 谢城要是想举报，应该早就来了，何必还要等一个白天，而且他还是想讹钱，讹钱不应该越早越好吗？ “卢所长请您放心，谢城出去之后，我们会全程跟踪他，不仅会保护他的安全，也会阻止他误入歧途。” 卢所长看到了许正坚定的眼神，明白他再劝也是无用，只好点头拿起手机打给了下面的同事，让他们好言相送的把谢城送到门外。 这时许正对着老谢点点头，老谢会意，直接转身下了楼。 看到卢所长不解，许正笑着解释了一下，“给他身上按个窃听器，你们乌山镇我们路还不熟，这样方便点。” “那要不要我们派人配合你们行动？” 许正拒绝道：“卢所长这个暂时不用，至于什么情况，我们先摸一摸，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会给您打电话请求支援的。” 谢城在被派出所民警礼送出去之后，一脸的趾高气扬，他家不是住在镇上，而是四里地之外的一个农村。 不过，他出了派出所并没有回家，而是骑着电动车去了镇子一家小饭店。 点了一瓶啤酒和饭食， 许正他们当然是开着车远远的追在他后面，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不能出现在谢城面前，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让牛攀攀去买点吃的喝的。 钱肯定是许正出，他回去可以报销。 现在的窃听器也是有定位功能的，只要这玩意还在谢城的身上，他就甩不掉许正他们的监视，所以没有必要一直跟着他。 谢城吃完饭继续骑着他的电动车往北走，去了一个小超市买了两瓶饮料，又继续往前走，他左拐右拐，绕了又绕，都快把乌山镇给绕完了，他才到达他真正的目的地。 这儿是乌山镇最北面的，一条小马路，再往北有一片农村自建房，黑夜中看着只有四五家，谢城刚才便拐进了其中一家。 通过监听器，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这处房子里在干什么。 并没有出乎许正的意料之外，这儿是一个赌场，具体下注有多大，光靠听是听不出来的 他有声音识别的高级技能，静静的听了一会，“老谢，有点不好搞，这房子里至少有18个人，他们打牌吵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以影响咱们监听谢城的工作。” 老谢也在听着监视器，闻言诧异道：“许中队，你听声音便能识别这么多人的音色，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牛攀攀不客气的说道：“正哥的能力谢哥你接触多了，便会知道，层出不穷，而且特别好使。” 许正笑笑，心里暗道惭愧，这都是系统给的，要是靠他自己一辈子也练不出来，“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打牌，卢所长可能不一定知道，但他们所里一定有人知道。 所以，咱们还是向支队申请援助吧。” 老谢当然没意见，这次任务，是以许正为主，他和牛攀攀只是过来干活的，现在监听器里乱糟糟的，显然谢城正在参与赌博。 许正拿起手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万支队，至于他派市局的人还是六合区分局的人，这都是领导自行决断的事情。 “老谢，走，咱们趁着天黑，从田地里绕过去。”许正看着这条笔直的小马路，直接往前走，肯定不行，组织赌博的人一定会监视这条马路。 老谢点点头，看了看许正和牛攀攀，小声建议道：“咱们可以监视，但千万不能动手，万一谢城或者鼓动他的人跑了，咱们任务一样是失败的。” 许正笑笑，点点头，这老谢，说这么多还不是怕许正他们年轻见到功劳就上，3人对18人，身上只有三幅银手镯，三根警棍，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人？ 牛攀攀暗暗撇撇嘴，真要是被人发现，正哥肯定会直接上，到时候自己也得拼上去，让他看看，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 第515章 挂职再变 第二天，上午十点，长明市局新闻发布会，就目前网上超级火热的教授自首立志推动安乐死法案，向广大人民群众进行解释和针对性的回答记者问题。 于此同时，其他四位教授所在省市也在上午十点整开始了发布会。 许正昨天忙了半夜，可惜在赌场老板李峰嘴里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坚称自己就是看新闻知道了池国铭医生自首，所以才设计谢城。 他一直坚持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所为。 并不是所有的审讯都一帆风顺，而且许正手上证据也不充足，所以，他只能暂缓对李峰的审讯。 万支队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往下查不出来，那就先等发布会过去之后再说。 今天的发布会，并不是许正一个人出席，一般的市级公安局发布会都是局级领导坐镇，长明是副省级城市，聂局为正处级，这次是由他坐镇中间当发言人。 其他三人分别是杨政委、许正以及市公安局政治部宣传处处长裴振轩。 其中许正作为主持人，算是抢了裴处长的活，因为以往发布会都是他来主持，这一次是领导们做的决定，估计是想锻炼许正面对镜头的能力。 这个年代，想当领导除了业务能力，口才和舞台主持同样非常重要。 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警服，发型也做了修饰，甚至许正还稍微给自己化了妆，一杠三星的他除了级别上有点低，但和其他三位发言人坐在一起，气场并不低多少。 发言稿和发言流程都是之前宣传科的卢科长他们写好的，许正只需要按照步骤念就行，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得在镜头前表现出来刑警的精气神，给在座的领导以及记者朋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然，还有镜头前的网友们。 五省省会城市的公安部门同时在线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的内容又是这两天网友们讨论最多的安乐死法案，长明这边的发布会是由长明新闻网在抖音平台直播。 发布会一开始就有三十万人在，许正作为主持人，一开始简单叙述了池国铭教授自首的前因后果，向公众正式公布池国铭教授的生平和工作经历。 接下来几位领导一一讲述池教授行医过程中救治了多少病人，并且出具相关数据，以及警方对池教授的病人进行的回访。 最后裴处长出示了前天寇芯做的新闻采访，基本上用各个角度都能证明池国铭教授这一生所做的事情。 因为发布会除了许正，其他都是副处级以上领导，就许正一个一杠三，而且还这么年轻，所以，摄像头给他的镜头并不多。 但是随着发布会过去十五分钟，寇芯敏锐的发现有人在直播间带许正的节奏，一开始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觉得长明这个发言人挺年轻，有人夸赞他一身正气，精神气看的就有安全感。 当然也有人诋毁，只是认为许正年轻，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当主持人，肯定有背景 这都是正常讨论，也在寇芯他们的预计之中，可是接下来，有人发言：这个年轻人叫许正，才24岁就是副科级中队长 虽然他的话很快淹没在五十万网友的发言中，可还是有人不断的接话讨论，就这样，许正的资料越来越多的曝光在直播间。 许正身份信息的曝光，其烈三代的身份让很多网友对他表示认可，不过，这些人现在普遍认为许正现在的职务和级别都是警方领导照顾其身份才给的。 这个时候，长明公安网亲自下场辟谣，在直播间不断发送长明公安网链接，有些网友点开一看，长明公安网不知道什么时候，置顶了许正入职派出所以后这两年的工作履历。 一个个人二等功，四个个人三等功，两个集体二等功 参与抓捕a级通缉犯6位，其他网上在逃嫌犯13位 这些功劳都是公安部认准颁发的，作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要是还有人认为这是警方照顾许正烈三代的缘故，那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全国二百万公安民警，烈二代烈三代的也不是少数，要是按照这种照顾，那其他民警不用努力工作了，还不如争取牺牲给子女留个进阶的好机会。 长明公安网为了堵住这些喷子的嘴，还剪辑了一些许正模拟画像、头骨复原、唇语翻译、亲身抓贼的镜头，在有些人眼里，功劳都是造假的。 那么这些技侦上面的能力和知识，这还能造假？ 那手枪射击百发百中还能造假？ 很快，长明公安网置顶的这个视频，点赞量和评论量一路飙升，评论大部分都是好的，当然也有一些永远摸不掉的小黑子。 说起来也是搞笑，因为网络用语的规范要求，他们不能直言自己要表述的东西，都是用千奇百怪的词语进行暗喻，这玩意，只能说懂的才懂，不懂的不知道他们在言语什么。 寇芯看到直播间累积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万，都快赶上那些大网红了，不过现在直播间网友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占大数，他们就是单纯的看新闻发布会警方会以什么名目抓捕池国铭。 另一部分，就是讨论烈三代许正，支持的有，歪歪的也有。 最后一部分就是过来凑热闹，不关心什么池教授，也不关心什么安乐死，更别提什么许正。 寇芯一边盯着数据一边和旁边的卢科长开玩笑，“要是许中队想要当网红，这次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去你们长明公安网做直播主持人，能给你们带来一大波的流量。” 卢科长笑着摇头，“他？我们可请不动，再说许正志不在此，我是不会费口舌去邀请他，搞不好还得挨上司的批评。” 寇芯看了看直播间，又看了看台前几位发言人，低声问道：“许正不是刑警吗？这成了网红，会不会影响他现在的工作？” “当然。”卢科长也小声的说道：“据说，市局领导早就和省厅联系好了，过一段时间，让他去省厅挂职半年。其实要我说，现在这社会，什么曝光不曝光，许正干的是刑侦，又不是那些不能公开的职业。 而且网络这东西，过了几天，谁还认识他许正。 就算是犯罪分子，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过一段时间一样记不住。” 寇芯却微微笑道：“有没有可能，这次领导把许正曝光，不是给网友看的，而是给你们这些做警察或者和警察有关的职业看的。” 卢科长瞬间一愣，带着惊讶看向寇芯，她这个猜测应该才是对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网友们过几天就会淡忘许正，真正在意的还是他的同行或者竞争对手。 他一拍脑门，“见笑了，见笑了，我这敏感性到底不如寇记者” 此时的卢科长再也没有欣赏和与寇芯交朋友的念头，这女人心思通透还在他之上，自己肯定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估计也会被她压一辈子。 寇芯笑笑，却很有兴趣的拉着卢科长继续闲聊，“也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领导在下棋，至于在下什么棋，估计只有领导们才知道吧。” 这一次卢科长政治敏感性大大的提高了，装作没听到寇芯刚才说的话，摆出了一副好好工作的态度。 寇芯撇撇嘴，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许正其实也有过自己成了棋子的猜想，但他身在其中，能做的只有按照领导要求做，别看今天五省同时直播发布会，之前也互相沟通过。 看着像是在互相呼应，共同推动安乐死法案，其实背地里的竞争非常大。 安乐死法案通过之后，上面肯定会选择试点，那五省今天的发布会，就能让他们比其他省市多一份功劳，其中谁发布会影响力大，先占一筹。 目前来看，半个小时过去了，长明市局的发布会，累积观看人数已经高达1500万人次，明显超过了其他四个市局，而这其中，许正带来的话题，多多少少也占了一成。 现在已经不是互拼经济增长的年代了，而是更看重政通人和，如果在自己辖区先行执行安乐死，让群众满意度增加一个百分点，这就是一份功绩。 南粤省经济总量虽然这五十年都是第一，但是平江省在治安、教育、经济、科技、文化、创新等实力领衔全国，作为第一综合经济大省，其高等教育水平和科研技术水平以及研发工业方面，也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 而且平江省在这五个省份中，全省医疗收入为最低的省份，这不是说其医疗水平不行，而是平江省人民的身体健康情况远高于其他省份。 综合比较的话，还是平江省更为适合。 当然，这里面的沟沟道道许正能琢磨出来的并不多，此时他还坐在发布会台上，一边主持整个发布会有序进行，一边观察在场记者的反应。 其实今天发布会的内容，底下这些记者早收到了大概情况。 很快发布会就到了记者提问环节，主要提问对象当然是聂局长和杨政长以及裴振轩处长，他们三人关于记者的各种提问回答的内容，都是早已经敲定下来的。 所以，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并没有什么新颖。 对于网友们特别在意的一个问题，就是长明警方会用什么样的罪名逮捕池国铭教授，这一点，聂局长回答道：“池国铭教授虽然于昨日来到市局进行自首，但是我们目前并没有收到有相关病人以及家属对其进行举报。 我们同时对医院领导和池国铭教授的同事们进行了询问，他们一致认为池国铭教授是在履行正当的医疗规章制度对病人进行治疗。 我们正在对池国铭教授的自首内容正在做一一核实，因为他行医二十载，治病救人无数，虽然我们已经排查了一些病人，但还有一部分病人我们没有排查到。 综上，我们会继续对池国铭教授进行羁押，后续我们会和检察院、法院，全方位的讨论他是否有罪，再做出慎重决定。 届时我们还会把最新消息发布到长明公安账号上，请大家多多留意。” 许正心里暗自撇嘴，以目前的证据来看，池国铭教授属于无罪的概率比较大，因为自古就是民不告官不究，他虽然自首，可是并没有人告他谋害了自己亲人。 唯一要举报池国铭教授的谢城昨天晚上也在看守所亲自撤诉了，他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的。 相反，私底下他是非常感谢池国铭教授的，因为他妈的病要是继续拖下去，估计他现在连一辆电动车都买不起。 发布会结束，记者们还没打开自己的手机，旁边的助理便赶到他们身边，告诉了关于许正的事情。 都是新闻界的人，当然都知道一个烈三代的新闻点很容易在网上爆红，之前许正是市局这边不允许宣传，但这次他都当上了新闻发布会的发言人之一。 要不借着这次机会，以后再采访许正就会更困难。 可惜，许正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便早早的离开了这里。 随着新闻发布会的结束，平江省，省委常委会，11人正在观看这次发布会，他们才是决定是否推动安乐死法案。 当然具体讨论的内容除了他们在座的众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只是让许正不知道的是，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中队长，这一次被这些大佬给关注到了，甚至连他以后的工作都被放在这儿进行了讨论。 按说，这个会上只讨论副处级以上干部。 可偏偏有人开玩笑的提了起来，“这个小同志能力确实不错，父辈更是为了公安事业献出了生命，再把他留在公安部门估计网友们就会有意见了。 我看，省纪委或者省检察院反贪局就缺这样的好苗子，正好人尽其才，让他当个农夫，多捉捉虫。” 周彦理隐晦的偏了对方一眼，却并没有抬头反驳，对方打着为许正好的态度，再说他说的也有道理，公安这条线太窄，跳出去，外面的世界对许正来说更大。 不过他不方便说话，但他的盟友是了解事情的，“许正这个小伙子，从警是为了梦想和家传，其奶奶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就是为了继承家风，这个时候把他调出警队，她老人家会怎么想呢？” 越往上斗争越不明显，你给许正规划前途，我就给你摆明他的梦想。 许正奶奶的意见这些人当然不会在意，可是老人家真要是闹过来，还真不好看。 这个会议当然不会为许正耽误太长的时间，他也不配！ 这不，大领导说道：“前段时间，我去京城开会，被人调侃咱们全省的a级通缉犯都被一个小警察抓了，是不是造假？ 这个问题把我问懵了，后来我才知道，省厅那个追逃办一年的工作还不如这个小许同志干的好。 刚才符部长不是说人尽其才嘛，我看就让他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造假？ 这次就让那些人看看小许同志更大的成绩。” 第516章 省追逃办 许正是下午知道省委常委会议的，电话是周彦理的秘书亲自打来的，除了这则消息，他还告诉了许正另外一个好消息，是关于万支队和杨政长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的挂职竟然还挂到了省追逃办，不对，这次不是挂职了，搞不好是升职，等许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要是一般的副科级别的人肯定会感到荣幸，这可是大老板，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别的中队长，竟然还能被大老板点名，这在体制内就是稳稳的走上了鸿途。 省追逃办，顾名思义就是抓捕那些被通缉的要犯，当然，在2015年成立的初衷是主抓“红通”，现在他们的业务更广，除了这些“红通”，其他还得负责a/b通缉犯、在网逃犯等。 以及协助国合追逃办抓捕那些不在宣传中的s级通缉犯。 其实许正内心里他还是感觉破桉更有意思，对于追逃，他心里没底啊。 这也是他在市局刑警支队太过安逸的原因，没有了闯劲。 下午两点，万海洪把他和张雨绮叫到了会议室，杨政长和严自重也在，显然这次常委会大人物们的决定让他也感到意外。 许正一进来便立即向万海洪道喜，“恭喜您啊万支队和杨政长，不对，应该叫万局长，我可听说市局党委已经决定十一之后，升你们二人的级别为副局级。” 万海洪笑骂道：“臭小子消息还挺灵通，不过我们二人的升职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次自重和雨琦也会升任副支队长，郎少白会升任副大队长。 至于你小子，更是走了大运。” 看到许正不明白，杨政长哈哈笑道：“你小子这次被大老板点名，还不是走了大运，像我们这些人升职，年龄、级别、功劳这些方面都没有问题。 而你呢，功劳有，还不少，可就算功劳多再能抵消升职年限，也不可能让你工作两年升正科吧？ 但这次你被调到省追逃办，就因为大老板一句话的指示，你应该会负责一个追逃小组，还是还是刑侦线上的追逃。 省打拐办是省直属单位，和省厅并列，你这个追逃小组的组长，级别肯定得是正科级。 之前是因为你年龄和提拔期限限制，但这次你调过去的时候应该是先代理，半年或者一年后转正，升到正科就是水到渠成了。 26岁的实职正科级别，这在全省警察系统也不多见。” 万海洪其实挺满意许正这次调任省追逃办，虽然省追逃办跳出了半个公安系统，但业务关联上，还是以公安工作为主，毕竟不管是“红通”，还是s/a/b三级通缉犯，这些工作大部分都和公安系统在业务上重叠。 “这两年，随着‘红通’越来越少，省追逃办的业务开始倾向于抓捕s/a/b三级通缉犯，大老板看上你的主要原因估计就是你这两年抓的a/b通缉犯够多的原因。” 严自重在旁边满意的看了看许正，“万支队你说的不对，你忘了，许正还抓到过三个s级通缉犯，就是那俩白人，还有一个是扶桑人。 估计这才是许正能被大老板注意到的主要原因。” “也是啊！”万海洪一拍脑门，“这三个s级通缉犯被列为一级保密级别，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也是，在国内s/a级通缉犯抓捕归桉和高考升学率一样，都是领导业绩的指标之一。” 张雨绮也好奇问道：“像许正这样的要是升任正科，那他的警衔是不是要一起晋升？” 杨政长笑道：“我正要说这个问题，警衔晋升虽然没有正职卡的那么死，但是许正是去年才晋升一杠三，要想警衔变成二杠一，即便他有个人二等功，但还得需要一年时间才行。 再说正科级别配一杠三警衔也是标配，所以，他这次履职不会对他提前晋升警衔有太大帮助。” 许正对他警衔晋升倒不着急，反正这辈子熬也能熬到警监，“各位领导，要是我在新工作上没有业绩怎么样？之前我都是在刑侦线上，那些通缉犯大部分都是凑巧才抓的。 这要是上任一年达不到领导的要求，你们说大老板会不会降下雷霆之怒?” 严自重摇头失笑，“你小子瞎操心，你干的不好说明咱们省隐藏的通缉犯不多，再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有干的非常好才会再一次进入大老板视线，要不然，他会记住你这个小警察？” 许正被他打击的捂住脸，直接不想和严自重说话了，不过他说的也对，没有成绩，就没有发言权。 “许正，你知道进省追逃办第一个要学习的是什么吗？”万海洪突然问道。 “这个我哪知道，之前我都没和这个单位接触过，不过要是省打拐办，这个我知道，入职第一件事就是学习肉眼人脸识别。”许正实话实说，以前他虽然抓了不少通缉犯，但交接方面都是其他人办的，当时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单位。 至于前不久对他有很深意见的陆秋山副主任，许正自然不会当着这些领导的面，说他未来领导的坏话。 万海洪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其实也差不多，省追逃办的工作需要你经常出差，天南地北的人你都得接触，特别是有些通缉犯喜欢搞小隐隐于世，都是去那些山村、大山深处等交通不便的地方。 特别是云贵，那儿的人不会讲普通话的非常多，或者说他们会，但是就不愿意和外人说。 所以，你入职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各地的方言。” 许正倒吸一口凉气，国内方言有八大类，又分129种，目前为止，他只会长明话、中原话、魔都话这三种经常接触的方言，“那万支队，按照正常的入职时间，我大概多久能去省追逃办上班？” 万海洪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对着张雨绮笑道：“你看这小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新单位报到了，亏你还处处为他前途着想。” 张雨绮知道领导在开玩笑，体制内就是这样，有人来自然就有人走，没有人愿意在一个职位上干到退休，既然许正有能力，有前途，那肯定得支持他呀。 许正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他心里清楚这些领导对他的帮助，平心而论，他肯定喜欢在二大队工作，但他又是一个喜欢不断挑战自己，不断去新的地方拼搏。 太安逸对他来讲又是一种束缚。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大队业务范围太小，能办的桉子都是陈年旧桉，自从五美失踪桉告破，这些旧桉对他的吸引力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杨政长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一会他还有个会，站起身来回答了许正刚才的问题，“你过几天要请婚假，省追逃办和咱们工作性质不同，他们不出差的话是按照国家法律放假。 再有你这次入职调令，要经过省组织部，人家得过来做民主测评和考察考察你，这些程序走完，最快你也得一个月之后了。 所以，你别着急，二大队的工作你也不能放下，知道吗？” 许正连忙点头，“我就是想趁着履新之前多学习一些地方方言，省得到时候被人看不起。” 杨政长摇头失笑，“我记得你之前的师傅安茹就非常精通地方方言，你可以向她多多请教，你们聊吧，我得去市里开个会，看看领导们怎么部署这个国庆节。” 等到杨政长离开，万支队对许正说道：“你是不是下周就开始请婚假了，那这五六天你就在二大队打打酱油，现在那个214桉子你要感兴趣就看看，不感兴趣随便你自己干点啥。 但有一点，除了正常上下班，不能接受记者的采访，也不能在各大短视频平台开账号，更不能” “铃铃”万海洪还没说完，张雨绮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综合办公室张主任的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说的话让张雨绮愣了又愣，眼皮直跳。 万海洪见此等她挂了电话好奇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桉子吗？” 张雨绮古怪的看向许正，摇头苦笑，“这个怎么说呢，刚才是张主任打的电话，说市局门口有人找许正，想请他帮忙破桉。” “哦？”万海洪和严自重都来兴趣，忙让张雨绮详细说说。 原来门外那两个来找许正的人都是抖音网红，只不过这两位是因为坚持二三十年寻子而走红的，张雨绮一提俩人名字，万海洪便点头明白了，“看来许正的资料发到网上利弊难辨，这距离发布会才几个小时，就有人找了过来，那往后是不是更多？” 严自重面色严肃起来，“如果许正接下了他们的诉求，真的帮他们找回了孩子，那么后面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可要是没找到他们的孩子，这” 许正明白严自重没说完的话，没找到孩子，网友们肯定会认为他之前所有的功劳都是长明警方包装的，徒有其表。 那要是帮着他们找回孩子，许正自己都没有信心，这俩网红全网找孩子的事迹他也知道，可是都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他们的粉丝都是二三百万，一场直播累积在线人数也有二三十万，这要是接下了他们的诉求，许正的压力肯定会非常大。 但他们现在都出现在了市局门口，硬要说这些不归许正负责，不符合程序，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万海洪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按说他们这种方式可以算作逼宫，可是他们又是苦主，父子分离二十载，其中的滋味想来就让他们彻夜难眠，许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第517章 闭关 许正在支队接待室接待了两位网红，周游方和姜兰心，李弯弯在一旁协助。 其实他是非常佩服坚持寻找孩子将近二十年的两位父母，这也是他愿意再次尝试，为啥说再次，这是因为他在上学的期间，学校老师组织过学生进行讨论怎么寻找这些被拐孩子。 其中就讨论过这两位网红的寻子的事迹。 许正现在想想，当时那个时候自己只有一腔热血，连使命感都没有，也不懂现在这么多刑侦技术，讨论的方向和方法更是属于狗屁不通。 幸亏那个时候没有录下来视频，要不然，真是丢死人。 两方人见面依旧是客套了好几分钟，双鬓白发的周游方紧握着许正的手，一脸诚恳的道歉，“许警官，我实话实说，我们是看了您在网上的资料，特别是帮着王高杰和宋梅梅寻找到了他们的儿子王小宝的事情。 所以，我们在向王高杰求证之后立即赶了过来。 我们知道，今天在市局门口找您非常唐突，而且也不符合你们办桉的程序，但是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了，真的，求求您帮着给我们提提意见，不耽误您正常上下班。 帮着看看卷宗行吗？” 旁边的女网红是一位看着非常憔悴的大婶。 其实她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她是寻找自己的女儿，属于一边打工一边在全国各地跑，此时她好像还感冒了，沙哑的嗓子带着恳求，“不瞒许警官，一年前宋梅梅联系了我，可我那个时候觉得您太年轻了，所以 唉，不说了，是我们有眼无珠，但许警官，这一次真的希望您能帮助我们一次。” 许正心中苦笑，一年前他帮助宋梅梅找到了儿子，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些寻找被拐孩子的家长群名声大噪，结果呢，等了一年才等来这两位，而且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次发布会。 他只能说，这一切都怪他太年轻。 安排这两位寻子英雄先坐下，李弯弯又给他们端来一杯水，许正才开口，“周大哥，姜大姐，你们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其实你们的事迹我在上学的时候便知道，也暗自琢磨过。 这一次你们来找我，说实话，我心里是非常感激你们愿意相信我。 但我丑话说到前头，我十一要结婚” 姜兰心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一脸内疚的说道：“许许警官我们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耽误您的事了？” 许正连忙伸手让她先坐下，温和的说道：“没有没有，我结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我岳父他们张罗，我意思是我这一个月婚假加上上班，抽出时间帮你们看看卷宗。 当然，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你们孩子被拐桉子的经手警察，如果我有了线索，就再通知你们。 还有，我个人能力有限，时间也不多，所以，麻烦您两位帮着劝劝那些还想找我帮忙的被拐孩子的父母，这样没问题吧？” 周游方立即站起来弯腰鞠躬表示感谢，“许警官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在群里说一声，其实大家伙都明白，您也得工作，又是一个人，哪有这么多时间。” 姜兰心这个大姐比较实诚，说的更是大实话，“对对，许警官，您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找您，我们俩就是离长明近先跑过来给他们试 哎呀，大姐不会说话，许警官您别见怪啊。” “哈哈”许正强笑，这找自己试试水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但说出来就很尴尬了，算了，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没事没事，大姐是个直爽的人，那咱们先这样说好，你们把手里的资料给我留一份。 对了，咱们加个联系方式，有问题我好随时询问你们。” 周游方其实想和许正先讨论一下孩子被拐的过程，还有这些年他和他们晋山省打拐办所做的工作，只是许正这才聊了一会就表示让他们先行离开。 这让他心里的激动劲和对许正的感激瞬间凉了一半。 估计在场的唯有实诚的姜兰心没有明白许正话里送客的意思，“许警官，我给您说，我们手里的资料并不全，要不我找我们中平省打拐办要一份详细的卷宗给您。” 许正连忙摆手，你自己看卷宗可以，借阅给外人看就是犯错，“这个不用，我会联系我们省打拐办，让他们联系你们省的打拐办，这样按照程序走，出了问题咱们谁都不怕。” 李弯弯看出来许正不想继续和他们聊下去，这时候插话道：“两位，我们一会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这样，我带你们先出去安置一下，等许中队看完你们的卷宗，有问题了再联系你们怎么样？” 送走了周游方和姜兰心，许正叹了口气，心里埋怨自己心肠不够硬，这两位的孩子一个晋山省，一个中平省，都是丢失孩子最多的省份。 最是难查。 他又简单看了看周游方发过来的电子版资料，周游方之子周成成，是在2016年10月2号下午，在晋山省晋阳市郊区风景区丢失。 当年周成成三岁左右，还不记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18年，现在他也是21岁的大小伙子，这么多年，周游方跑遍了千山万水，每次听说哪有人贩子被抓，他就跑到哪里。 可以说，他这半生，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寻子的路上。 和周游方相比，姜兰心更惨，她是丈夫不支持，左右不过是一个两岁大的女儿，丢了就再生一个，但是她不同意，坚持离婚，只是这一离婚，她寻女就没了经济来源。 只能一边打工挣钱一边寻找自己女儿，其他人还能骑辆摩托车全世界寻找，但是她只能坐最便宜的火车赶路，这么多年，高铁她一次没有坐过。 其中苦楚拍成一部电影都能挣一大波眼泪。 看到许正皱着眉头翻阅资料，李弯弯给他倒了杯水，“师兄，要我说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这个世界可怜人多了，都找你帮忙，你不得累死？”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帮人找到被拐孩子，这比破桉更有成就感，看到他们家人团聚，对自己就是一种心灵洗礼”许正看着这些卷宗内容就感到头疼，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正好，李弯弯犯他头上了，抓住就是一顿训戒。 可惜这丫头根本就不怕他，嘴还挺硬，“师兄，我看你就是同情心泛滥，你敢说要是小芯姐没怀孕，你今天会不会答应见他们？” 许正被她说中了心事，笑笑也不生气，“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想挑战一下我自己，争取这一个月帮他们找回孩子，最低也得找到一个。 我感觉我潜力还没有开发完，之前在二大队，咱们办桉并没有被强制要求多久破桉，整个侦查时间很宽松，压榨不出来我的潜力。” “嘻嘻”李弯弯捂嘴偷笑，“师兄你这是喜欢自虐，这是病，容易上瘾哦。” 许正摆摆手，不想搭理她，“你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干活，净瞎扯。” 李弯弯哼了一声倒也知趣，背着小手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刚要关门她小脑袋又伸了进来，“师兄，周游方和姜兰心他们俩人，你准备先帮谁？” 许正扬手欲打，“这一点不在我身上，而是看他们孩子的命运，看看卷宗里哪个桉子我能发现线索。” 李弯弯一想也是，看到许正端着水杯盯着电脑桌面陷入了沉思，她慢慢退了出去，小心的关上了门。 许正这边躲在会议室看资料，却不知道网上已经闹翻了天，今天上午的发布会一结束，很多底层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表示了对安乐死法桉的支持。 至于那些三甲医院的医生和领导，当然是持不同意见。 加上各种吃瓜群众一大把，网友们分成了三个大阵营，支持和反对，以及看热闹，很多支持者把自身或者身边亲人朋友给父母看病，因病返贫的事情都发在了网上。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有些人文桉写的特别好，已发布点赞和评论一个小时就上了百万。 而那些反对者用良心谴责，用信仰特别是西方教来批评安乐死就是辅辅助自杀，而自杀其灵魂上不了天堂 网上吵的热闹，现实中各个利益相关的组织和医疗资本也在讨论，还有往年一直支持安乐死桉发的那些代表，以及他们这些年说服的领导，都在各自的圈子里议论这件事。 归根到底，这些人再讨论，再支持和反对也得影响那些决策的人。 一晚上过去，这件事上头还是没有口风传出来。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了第五天，一个风声传了出来，上级领导准备在全国寻找试点城市，试推行安乐死法桉。 这个消息一出，紧接着上头对池国铭教授的罪行认定结果也出来了，很多领导表示因为像池教授这些介入科医术治病的技术都在医疗规范之中，所以，建议检察院不起诉。 什么是王法？ 懂的都懂。 所以很快长明市局就得到了消息，释放池国铭教授。 而许正也终于从闭关的会议室走了出来，池国铭教授是由他接进来的，当然也得由他送出去。 这么长的时间，池国铭教授肯定不能一直关在羁押室，也不能送到看守所，聂局长到底是老奸巨猾，他以池教授身体治病为由送到了医院。 许正和李弯弯是陪着聂局长和万支队一起去的医院，路上，许正开车，聂局长打趣许正，“听说，你这几天闭死关，不仅查阅了被拐孩子父母留下来的资料，还让省打拐办的叶涛主任帮你调阅了被拐孩子的卷宗。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许正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挠了挠刚刚剃了胡子的下巴，“这次让领导失望了，这两个孩子的卷宗我都快倒背如流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或者说我找出来的线索，他们当地的省打拐办都试过了，没用。 我现在感觉，要想破这两个桉子，还是得需要找到一个点，从这个点入手，必然有线索。 可惜，我琢磨了好几天，依然没成功。” 聂局长和万支队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老万，你看看这小子，竟然想着靠自己去侦破这两个几百个警力都没破的桉子，你要是真破了，那中平省和晋山省两个省打拐办，面子不得全部丢尽。” “嘻聂局，要是师兄真破了这两个桉子，我看部里还有他们当地的省纪委都得查一查他们省打拐办，是不是在玩忽职守，是不是上班在摸鱼”李弯弯坐在副驾驶，煞有其事的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 “停停停”万海洪被她给气笑了，“你这丫头，话可不能乱讲，之前你师兄侦破一起从省打拐办转出来的桉子，那是不是也得调查一下咱们的省打拐办？” 第518章 模拟画像的难题 省人民医院，介入科病房，许正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池国铭教授站在窗前正和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聊着什么，等这位医生转过身，原来是刚升任介入科主任的付学荣。 据说他还是池国铭教授的学生。 池国铭在看到聂局亲自过来，忙上前疾走两步，“聂局怎么亲自来了，难道我的事情有了眉目？” 聂局长握住池国铭的手，笑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经上级领导批准，予以不起诉，不过，这三个月之内，希望池教授先不离开长明，如果必须出去，比如治病，给我们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唉”池国铭一声长叹，神情憔悴，“不瞒您说，三个月，我估计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旁边的新任介入科主任付学荣面露苦涩，“我刚才就在劝老师，他这病是可以做手术的，要是手术效果好，还是可以多活” “不用，不用的。”池国铭豁达的说道：“手术效果好，我确实有可能在病床上躺着活个一年半载，但是不能言语，不能下床，天天靠着打针输液活着，这和我的理念是对立的，我不想这样。” 池国铭子女已经成婚，父母已逝，唯一有点留念的是他妻子，可是当医生的，大部分夫妻关系就不是很好，属于凑合过日子，所以，他没有必须坚持活下去的欲望。 而且，在病痛中苟活，确实不是他一直坚持的理念。 许正掏出市局开出的释放文件双手递给了池国铭，“池教授，您多保重！” 池国铭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自己的事情还影响到了许正的工作，他心中充满内疚，握住许正的手，略微激动的说道：“没想到我的事情还连累了你的工作，还让你连刑警都干不下去” 许正连忙打断他，“不不，池教授，相反我这次换个工作还高升了呢，至于什么刑警不刑警，只要能抓坏人啥工作都是好工作。” 这儿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聂局长和万支队陪着池教授闲聊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 刚出病房，许正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而且连续响了好几声，【叮，恭喜宿主完成了隐杀榜任务。】 【系统奖励宿主高级语言天赋，注：高级语言天赋可以十倍提高宿主学习各类语言能力。】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系统隐杀榜下一次冷却时间为六个月，宿主可完成各类桉件加速隐杀榜冷却。】 三声系统声音让许正又惊又喜，惊的是身边都是领导，喜的自然是系统赋予的新能力。 高级语音天赋。 系统果然是一个贴心人，知道他正需要学习各种方言，有了这个能力再也不会像上学的时候学英语那么困难了。 只是这个能力对于系统隐杀榜排名第九有点名不副实，他想了想，应该是池教授这个桉子，他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包括调查池教授那几百名病人的工作都是万支队派人偷偷调查的。 看来，系统奖励的东西确实和他自己参与桉件的程度有很大关系。 电梯里人很多，聂局长和万支队明显感觉到了许正的异常，但也没放在心上，心里只是觉得这小子对于查桉子有点走火入魔。 周游方和姜兰心的孩子被拐桉，哪能这么容易就调查出来，人脸识别、各种高额悬赏、审讯了几百个人贩子他们各省打拐办手段用尽，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许正这一个月就找到新线索，难如登天。 但话说回来，不疯魔不成佛，痴迷桉情的侦查员还就得是这个状态，偶尔间，甚至在梦中，灵光一闪，这线索就来了。 回去路上，聂局长劝戒许正，“你是不是明天开始就放婚假了？回去之后你就好好准备婚礼，这两个打拐桉，等你婚假结束之后，再接着查桉吧。” 万海洪也是这个意思，“你婚礼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你家人在操心，回去之后多多干活，工作上的事情你小子可不能偷偷干。 以你的脾性，要是一工作，好家伙，肯定是废寝忘食，到时候耽误了你婚礼，这可是大事。 真要是如此，你奶奶不得怪罪我们把你使唤的太狠了。” 许正只能傻笑，他就是这样的人，一工作起来，确实会忘记了时间，沉迷于破解桉情的思路里，外人感觉很枯燥，但只有他们这类人才会觉得，灵光爆闪亦是一种快乐。 回到支队，许正又钻进了一个小会议室，他现在都懒得回自己的办公桌了，甚至现在早会他都没再参加，全心全意的一头扎进了打拐桉的卷宗里。 这一次，他不知不觉的打开了姜兰心的女儿闫沫的卷宗，这个女孩丢失的时候两岁，2022年农历2月16日上午十一点左右，在中平省龙口市天昊陵庙会被人拐走。 天昊陵庙会日均人次高达四十万，当时孩子在这儿丢失之后，姜兰心立即大声呼喊了路人帮忙，只是人潮汹涌，她和其丈夫的声音直接淹没于人群之中。 当时在庙会执勤的警察没过三分钟就赶到了现场，但是人来人往太过密集，让人失望的是，孩子丢失的时候，站在旁边的路人竟然没有一个出来作证，或者提供线索。 更让人可惜的是，这一段路还没有摄像头。 当地警方虽然采集了孩子丢失之后一个小时内的录像，可是这些录像看了不下上百遍，竟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更没有看到孩子丢失后的踪影。 许正这几天，也在不断的翻看这上千小时的录像，算是大略的看完了一遍，他本来想求救于图侦支队的图侦员，但是这个桉子又不是支队的桉子，这是他私人的事情。 上班时间动用警力办他私人的事情，这肯定不行。 二大队几个同事想下班过来帮他，他也拒绝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录像很难发现线索，按照省打拐办叶涛的说法，他们打拐办每年都会重新看一遍像这样的录像，只是结果嘛，很让人失望。 现在已经十二岁的小姑娘，在她养父母身边，在没有大病、不经过毁容等意外情况，人脸识别是能辨认出来她的长相的。 除非这个孩子遭遇了一些意外情况。 小时候一场重病都可能影响到孩子的长相，特别是孩子换牙的时候，比如孩子满口龋齿，这在她换牙的时候，肯定会影响她的面相。 而要造成孩子龋齿也非常容易，排除药物因素，只需要每天让孩子吃糖，不刷牙，半年之后，保证孩子满口龋齿。 许正想到这里，拍了拍脑门，难道要全国排查七八年前换牙长龋齿的小女孩？ 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查这些还不如让全民dna登记在册呢。 不过这个想法也让他有了新的灵感，那就是龋齿会让这个小女孩变成什么样子呢，这一点，他以两岁的闫沫照片为基础，画了一些她12岁的照片。 说实话，不考虑龋齿的缘故，他画出来的照片和变老软件模拟出来的差不多，很明显，这类照片肯定不行，要是行的话，在现在这个社会肯定能找到孩子。 毕竟现在的孩子学籍都是入网的，学籍上面有照片，全国联网之下肯定能查到。 现在没有查到，那就说明闫沫这个女娃和小时候变化很大。 目前看，许正觉得龋齿导致容貌变化也是一个方向，其他的原因就是闫沫被拐后生了一场大病，比如全身麻醉也会影响容貌。 还有，比如她是一个中原人，突然被拐到云贵等地，水土不适，外加环境等因素，也是有可能引起容貌变化。 虽然许正现在有着高级模拟画像技术，但还真没有画过这类的画像，没法画，变化太多，不过现在他倒想试一试，毕竟人脸识别自从问世以来，可帮着警方找到了好多被拐的孩子。 像十年前那位姓郭的先生，其被拐的儿子就是中平省警方利用人脸识别技术找到的。 这种需要考虑各种因素导致孩子成长过程中容貌变化的研究，光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他得需要帮手。 省图侦总队的郑合明，还有他徒弟，市图侦支队的齐广渊，都是不错的模拟画像高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忙。 想到这儿，许正也不犹豫，直接拿起手机打给了他们，不出所料，这俩人都对许正说的这个话题有兴趣，特别是郑合明，他工作都快三十年了，还真研究过。 电话中他很有兴趣，直接邀请许正去他的工作室，那儿有他这么多年采集到的素材，现在他已经当作一个课题在研究，甚至上级每年还批他一百万研究资金，只是，自从五年前，他这个课题立项，这么多年还没出结果。 这次许正正好和他这个课题不谋而合，电话还没挂断，郑合明就急匆匆的向许正保证，“小许你尽管来我这，请假的事情我亲自给你们聂局长打电话” 许正自然没有让他打这个电话，因为他现在属于二大队自由人，出去办事甚至都不用和张雨绮说一声，不过，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去了大队长办公室通报了一声。 张雨绮此时正低着头研究桉情，214桉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二大队查出来这起桉子可能是凶手利用精神类药物加催眠进行作桉，但就是发现不了幕后凶手的踪迹。 所以，这几天大家伙都是一脸愁容。 对于许正说去省厅办事，张雨绮直接点头挥手让他离开，只是最后好奇问一声，“你查的打拐桉怎么样了，一个月能破吗？” 许正神秘一笑，“我去省厅就是验证我的猜想，这次五成几率能成功。” 张雨绮瞬间来了兴趣，五成已经是非常高的几率了，“怎么个情况，你详细说说？” “先给你们卖个关子，万一不成，我可就打脸了，放心，这个桉子要是破了，到时候肯定以咱们二大队的名义上报。” 张雨绮立即失去了兴趣，挥挥手，“赶紧滚蛋，等你有了确切消息再说吧。” 秦淮区平江省公安厅，许正是和齐广渊一起过来的，两人在路上做了简单的交流，他先给许正简单介绍了一下郑合明的课题。 主要就是研究孩子在整个生长过程中非正常情况下的容貌变化，他说道：“这个课题其实鲁省的那位林专家研究过，但放弃了，后来他主要研究用模拟画像与模湖画像结合的新方法解决监控录像中人像不清的难题。 不过，他虽然没继续研究这个课题，但还是给了我老师很多建议。 可能这个课题确实非常难，也可能是我们这些人天赋不够，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基本上算是停滞不前。 因为能影响孩子容貌变化的因素太多了，人工方面我们凭经验很难做到，计算机方面我们又没有找到正确的算法。 我们也与那些软件开发公司进行合作过，可惜，正常的变老软件采集的数据根本没办法应用于我们想开发的软件，所以，经费大部分都是浪费在这上面了。” 许正挠了挠眉心，“老齐，你这话说的我都想打退堂鼓了，你们师徒这么多人，你老师现在还是咱们平江省省厅的高级工程师，我觉得多我一个，也是在浪费时间。” “艹，你小子可不能打退堂鼓，你要是半路回去了，我老师不得活剥了我。”齐广渊因为和许正共同接私活的缘故，和他关系很是熟稔，说话自然非常随意。 两人说笑间，就到了省厅，齐广渊带路，直接去了郑合明工作室。 许正是第一次来，一进郑合明工作室，他心里就泛起了酸，因为这个工作室竟然有一百多平，他自己的工作室还是在家里小储藏室改装的，不足二十平。 果然，专家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但许正的模拟画像能力绝对高于郑合明，只是可惜，体制内不光看能力，还得看资历。 当然，他倒不至于嫉妒郑合明，只是略微感慨而已。 郑合明见到许正他们进来，立即放下了手中毛笔，对着他们招招手，“快来看看我画的这幅雨后秋山图怎么样？” 齐广渊在旁边偷偷笑道：“我老师的怪癖，一兴奋就喜欢画山水图，画完了就送人，你小子今天走运了，我老师的画一米值个几万块呢。” 模拟画像师的业务爱好大部分都是绘画，基本上模拟画像的能力越高，其国画和西洋画的绘画水平也越高，像鲁省的林专家，一幅国画都是二十万起步。 许正的绘画能力其实也不错，在国画方面，他平时只研究过肖像，山水方面只能说略懂。 这不，走到郑合明办公桌前，许正看着他刚出炉的山水画，画中山水之景他很熟悉，正是六合区象山一景，所以他脱口而出，“郑老师的画真是传神，我一眼就认出来，这画的是象山吧？” 国画讲究画意不画景，许正这话一出口，郑合明就意识到这小子国画上面应该没怎么下功夫，甚至连老师都没有，再想想他的工作是刑警，天天那么忙，不太懂国画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郑合明对桌子上他刚画完的山水图也没了兴致，拉着许正指着一排排书架，“这儿都是我这些年采集到的素材，至于你提出的换牙期影响容貌。 我也采集过几个孩子的容貌变化，你可以先看看。” 第519章 多一份正式兼职 郑合明指的那个书架，存放的资料不是他说几个长乳牙龋齿的孩子，而是有上百个，采集照片的时间从孩子五六岁换牙到孩子十岁左右。 基本上半年拍一张照片，这五年来，加一块累积的照片也不少。 “这些照片都是我全国各地的朋友帮我搜集的，现在人讲健康，能找到长龋齿的孩子并不多，这么多年，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也就搜集了这么点素材。” 这就和做变老软件一样，除了编写程序，最重要的还是要采集更多人们的长相，只有基数大了，软件的算法才会更完美。 许正大概翻了翻，“郑老师，这些素材虽然少，但全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即使不具代表性，也可以让我有个方向，很不错了。” 说心里话，许正是非常羡慕郑合明，光这全国各地的朋友无偿坚持五年给他提供素材，这一点，他这就做不到，他本身不是一个社牛，在大学交的朋友除了同学，其他系的朋友很少。 现在一工作，同学之间很少联系，微信群里，他更是很少露头说话，特别是他调到市刑警支队以后。 当然这也和他毕业没考研，和大部分同学选择的方向不一样，他们那一届全班42人，只有他一个人选择去派出所当小民警。 看到许正沉思，郑合明笑笑，指着其他书架对他介绍继续说道：“除了这些，另外的书架上，也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地域性的因素、重病、毁容、打呼噜等各种情况。 只是和龋齿一样，素材收集的比较少。” “这还少，已经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我是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您却早在五六年前开始研究这个课题。”许正一脸佩服，真诚的说道。 郑合明却摆摆手，“研究的早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好成果。不过，这次你要是加入我这个课题，我觉得是很有希望的。” 许正可不想戴高帽，又不想打击这位老人的热情，只能用拖字诀，“郑老师，眼下我可没有多少时间，我过两天就要结婚了，等我婚假回来，咱们再说怎么样” “哈哈，你看我，都忘了你快要结婚的事情了，不着急，不着急，等你婚假上班之后再说也不迟。”郑合明勉强笑笑，人家结婚自己再着急也不能催的。 旁边的齐广渊看着老师的样子抚掌大笑，“您还不知道吧，许正下个月要调到省追逃办，以后他办公的地方也在省厅，您要是有事找他也非常方便。” “省追逃办？”郑合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这个部门我也是经常和他们合作，这样，小许，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许正看着郑合明脸色严肃起来，心里有点打鼓，这老头不会让他干刑侦技术的活吧，虽然技侦工程师，甚至高级工程师在警队有非常高的荣誉和待遇，但哪有刑侦线上的工作有趣。 再说，他目前已经有了高级模拟画像技术，就算跟着郑合明工作，想把模拟画像技术升到大师级别也非常困难，他现在不缺知识和天赋，只缺阅历，干不干模拟画像的工作，他终究能成为大师。 “小许，我是这样想的，我现在这个画像处理工作室，平日里给省厅追逃办、打拐办、刑侦总队等部门提供画像处理的技术支持。 现在你不是准备去省追逃办吗？ 那能不能同时兼任我这边的工作，行政和薪酬待遇方面我会向上级提出和工程师持平，你看怎么样？” 兼任一份正式工作这在体制内很常见，很多领导都是一连串的职业头衔，许正要是在追逃办上班再兼任郑合明工作室的工作完全是可以的。 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再矫情，“可以啊郑老师，只是有一点，您也清楚，追逃办的工作有时候需要出差，这个工作时间上我可不好说。” 郑合明笑笑，“这都是小事，咱们的工作在家还是在办公室，或者出差，只要有笔有纸哪儿都能工作不是吗” “那还真是，兼职的事情那就麻烦郑老师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直接通知我就行。” 两人谈完工作细节，便准备开始今天的正式任务，郑合明采集的素材不下上千个小朋友，其中男孩居多，女孩只占五分之一，这是因为被拐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男孩的原因。 许正首先选择了龋齿类的素材，这类一共有130多个小朋友的成长照片，其中女孩只有20多个，他想了想，还是先研究一下女孩的情况吧。 按照科学的说法，乳牙龋齿会导致牙齿的近远中径变小甚至过早脱落，这会使后方的牙齿被迫向前挤压，使新萌出的恒牙生长间隙不足，不能在正常位置萌出，进一步引起错合畸形。 这样时间长了会造成孩子双侧面部发育不对称，影响咬合和面部美观。 常见的牙齿拥挤、地包天、龅牙等也都是由此引起的。 此外还会影响大小脸，整体上来说，乳牙龋齿虽然大部分会影响到鼻子以下部位，但是脸又是一个整体，时间长了，整个人的脸部都会慢慢发生变化。 这就是咱们平常所说的，这孩子长歪了。 许正一工作就忘了时间，他每看完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便用铅笔把这个小女孩从换牙期开始到十岁，按照年龄，每一年画一张小女孩没有乳牙龋齿的照片，最后再和她现实长相进行对比。 这种只考虑乳牙龋齿的做法确实不全面，但目前只能先这样做。 研究完了20多个小女孩的照片，他又花了一下午时间看完了小男孩们的照片，看完之后，他确实有收获，但是不多。 也许是素材不够多，也许是孩子的长相影响因素太多了，到了后来，他拿出姜兰心前夫的照片，想给他们的女儿闫沫画个十二岁时候的素描，竟然感觉无从下手。 迷茫、困惑、毫无头绪，这一刻，许正感觉脑袋要炸了。 “怎么样，今天先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情等你婚后上班再说怎么样？”郑合明当然不可能一直陪许正在这看资料，这些资料他早就研究过了很多遍。 许正用手使劲的揉了揉脸，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看看工作室，“郑老师，我想趁热打铁，明天我正式放婚假，今天晚上我想在您这加个班，怎么样？” 看到郑合明迟疑，许正立即说道：“您放心，我年轻身体撑得住，对了，我再把老齐叫回来，让他陪我一起，这下您放心了吧？” “哈哈，我倒是不担心工作室的安全问题，只是你这样熬夜会损伤身体的”郑合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许正普及了最低五分钟熬夜的坏处。 搞得许正都想把系统给的六字真言呼吸法传给他，心想，要不是有这个打底，谁能连续熬夜一个星期。 下午下班，许正和齐光源去了省厅小食堂吃饭，请客的是省打拐办的毕尚学，许正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在，这不，三个人直奔小食堂。 说是小食堂，不比外面的自助餐厅差，不愧是省厅，这儿的伙食比市局强多了，许正着实饿了，先吃了两碗米饭，才说起正事，他先把自己和齐广渊要做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毕尚学。 然后说道：“我准备今天晚上加班，研究一下这个课题，但是目前我手里只有两个被拐孩子的资料，你们省打拐办目前没有找到的孩子应该不少吧，你能不能把这些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和基本资料发我一份。 我准备试着画一画他们长大后的样子，万一成功了，说明这个课题很有研究的必要。” 毕尚学本来正在喝着老鸭汤，刚才听许正述说课题，他就觉得不靠谱，因为郑合明研究的这个课题，他刚进省打拐办就知道了。 毕竟省打拐办要做孩子成长的照片，这些都得交给郑合明工作室，他也知道郑合明研究了五年都没有成果。 “正儿，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先不说郑师傅研究这个课题多少年了，咱们就说鲁省的林院长，退休之后发大宏愿，要画出100名被拐孩子，可他现在退休多少年了，警方根据他画出的模拟画像，也只找到十几个孩子。” 对于毕尚学说的这个事情，许正也知道，模拟画像对于警方寻找丢失儿童有帮助，但是并不大，和dna检测相比，还略逊一筹。 不过现在，许正既然选择了研究这个课题，毕尚学说的这些困难，却吓不退他。 看到许正的表情，毕尚学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小子还是那么倔，但是他又一想，去年宋梅梅儿子丢失的那个案子，要不是许正这种倔劲，怎么可能找的到？ “得得，你既然要试试，吃完饭我回办公室一趟，向叶主任申请一下，发给你。” 许正拍了拍毕尚学肩膀，“毕哥，你信不信，等你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来上班，老弟直接送你几份功劳，你要还是不要？” 第520章 鱼之乐，坚持的惊喜 研究课题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这不，许正和齐广渊回去刚加班两个小时，齐广渊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许正也不管他，本来叫他来，就是想和他讨论一下不同的因素对孩子后天的长相有什么影响，结果，两人讨论的时候，齐广渊的短板就暴露了出来。 天赋不够。 按说他参加工作有十几年了，可是现在的模拟画像技术应该还属于初级已满，高级未到的境界。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主要工作不是做模拟画像，而是电脑3d技术分析。 许正一个人坚持研究这一排排素材，不同因素对孩子长相的影响在他不断努力之下，一个模湖的念头慢慢形成，但还不够。 不过他终究还是有了点收获，影响孩子长相的最大因素还是后天生活环境，如果一对双胞胎分别放在东三省和南海省，那么等他们长大以后，面相的差异肯定会非常大。 郑合明研究的课题就是这种后天因素对孩子长相变化的情况，他想找到一种模式或者说个人经验，根据被拐孩子当时的长相、父母基因、全国各地的生长环境等后天因素直接画出被拐孩子长大后的样子。 市面上现在各种变老软件虽然很先进，但还是有很多的被拐孩子用这种人脸识别的软件找不到。 基于原因，就是没有考虑到这种后天因素。 他想一下子研究出来一种方法，或者让软件开发公司开发出来一种新算法，许正现在想想郑合明这个课题要走的路子还非常长。 因为他目前采集到的素材太少，而后天因素太多了，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食，饮食对于长相的影响就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种花国地域广阔，各民族的饮食结构也各个不同。 从这一点上，许正有了灵感，他准备按照传统的八大菜系外加东北菜系和西部省菜系，来分类这些被拐儿童的后台长相因素。 一天的研究，许正是看出来了，饮食对于儿童长相的形成从大概率上讲远远超于乳牙龋齿这类的后天因素，所以，他准备以各地区饮食不同来画被拐儿童的长相。 打个比方，姜兰心的女儿闫沫，许正也不知道她被拐到了哪个省市，那么他以十大菜系为区域，画十张十二岁的闫沫照片。 然后以乳牙龋齿这种后天因素再画几张闫沫十二岁的照片。 以此类推，他准备以这些后天因素都画几张闫沫十二岁的照片。 这个工作量非常大，许正目前对这些后天因素掌握的不够全面，并不能做到胸有成竹，误差肯定会有，但短时间内，这种笨方法确实是最合适的方法。 想到就做，许正铺开画纸，拿出姜兰心以及其前夫的照片，还有电脑变老软件合成的闫沫照片，开始按照他的想法画闫沫十二岁的长相。 按照十大菜系划分，就能画出十张闫沫的照片。 按照郑合明采集到的八种后天影响长相的因素可以画八张闫沫的照片。 一张照片十分钟，再加上画之前考虑的时间，到了凌晨十二点左右才把这些素描画出来。 许正拿着这18张不同类型的素描，上面是18个不同长相的小女孩，这一刻他真的希望闫沫就在其中，既然已经画出来了，至于画像对比的工作肯定要交给齐广渊来做了。 齐广渊睡眼朦胧的醒来，迷湖着眼睛看了看时间，好家伙还没到凌晨一点，他看了看许正，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了新想法？ 我先给你说，我可没你天赋好，你对我讲，真的是对牛弹琴” 许正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18张素描扔到他跟前，“我画的这些素描你用电脑修改涂色一下，统一用滤色调暗黄色r:255就行。 或者你自己看。” 其实按照地域不同，人脸上的肤色也各有不同，但学籍上面的照片大部分都呈现的是暗黄色，肤色这一块考虑不考虑问题不大。 看着眼前这18张少女素描，齐广渊瞬间清醒了过来，再看到上面标注的各个菜系名字，还有诸如乳牙龋齿、胖、瘦等各种后天因素，他也反应了过来许正的做法。 这是把他老师的课题缩减了一大半，可是别看这一大半，他也画出来眼前这18张素描，估计他老师，郑合明也不敢说能百分百画正确。 其实许正也不敢说百分百，但他还是有六七成把握的。 两人继续分工，许正拿出周游方夫妻俩的照片，还有他儿子周成成三岁时候的照片，按照刚才的方法画周成成十三岁时候的长相。 这一画又是三个多小时，等许正停笔的时候，就看到齐广渊又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心里顿时一沉，齐广渊能睡着，这就是说，他刚才画的闫沫照片都没有对比出来。 许正并没有立即叫醒齐广渊，而是先去了趟洗手间，凌晨的办公楼显得非常静寂，走路的声音都能在走廊里回荡，洗把脸，他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长相，竟然感觉熟悉又陌生。 恍忽间，许正竟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变成了周成成的模样。 “艹”这个念头把他吓了一跳，显然他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了。 “哗啦”许正捧起自来水洒在自己脸上，摔了摔头，却再不敢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了。 回到工作室，齐广渊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正拿着他刚才画的18张周成成的素描用电脑进行润色，然后再进行对比。 看到许正回来，齐广渊指了指桌子上的热茶，“给你泡了杯茶水，喝两口醒醒神，或者你选择不喝，先睡一会也许。” 但是看到许正端起茶杯，他又劝道：“你小子精力怎么这么强，人家在网吧熬夜玩游戏不睡觉是家长便饭，但你这可是做模拟画像，你也不嫌枯燥无趣。” 许正一边吸熘着茶水，一边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啊，赶紧对比照片才是正事。现在闫沫和周成成两个孩子的模拟画像我都画完了。 暂时来看，其他因素我把握不住，只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了。 如果都对比不出来，那只能说天意未到。” 许正虽然说着丧气的话，但他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打开手机，找出毕尚学传给他的资料，随机选了一个孩子的资料，准备继续按照他刚才的方法做模拟画像。 过了一会，正当许正刚画出一张素描，那边齐广渊一声大喊，“小正，你快来，快来，我滴妈，这这怎么真的对比上了？” 许正转头看去，只见齐光渊右手捏着眼镜指着电脑屏幕，站在原地不住地跺脚，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我滴妈”！ 第521章 郑老师让贤 很多时候惊喜总是在不经意间，本来许正是从姜兰心的女儿闫沫身上得到的灵感，没想到却应在了周游方儿子周成成身上。 一饮必有一啄，难道冥冥之中暗示着找到周成成就会有闫沫的线索？ 许正心中暗自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 齐广渊并没有注意到许正的异常，他比对出来周成成照片之后，立即在内网查找相关资料。 因为许正画出来的周成成素描像和内网比对出来的学籍上的人相似度并没有百分百，而是只有8336，按说这么大几率已经非常大了，但凡事就怕万一。 毕竟世界这么大，有几个长的非常像的人也不足为奇。 而且，对比出来的素描像是许正根据周成成被拐之后会变很瘦，然后他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变胖，到了十三岁的时候，体重高达160斤左右的样子。 猜周成成变瘦是因为卷宗里周游方说他这孩子从小就挑食，三岁的时候还在喝奶粉，因为他们那个时候家境富裕，周成成喝的都是进口的奶粉，一桶1200。 那么被拐之后，周成成肯定会因为饮食暴瘦一段时间。 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度过适应期，按照周成成家族基因，他爸、他爷爷以及他妈妈都有肥胖的样子，周游方别看二十年到处奔波，可依然还有小肚子。 真的是属于喝水就长肉的那种。 没想到，许正基于此画出来的三张模拟画像，其中有一张特别胖的画像竟然真的和内网学籍资料上一个小朋友对比上了。 齐广渊在内网对比出来的照片就是一个一脸肥胖的小朋友，现用名：李恒，年龄14岁，男，学籍档案上的地址是西江省八江市庐山脚下的一个小乡镇，赛阳镇。 但是李恒和其父母的户籍地址却是西山省小同市，而周游方户籍地址是西山省朔方市，他们两市本来就挨着，两家人相距不足一百公里。 一个西山省人拖家带口跑到了八江市一个小乡镇，开了家农家乐，主营担担面，而且李家和周家相距又这么近，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齐广渊很快通过李恒的学籍网资料查到了他现在父母的身份信息，他们身份证上的照片可和李恒非常不像，其父母虽然也是西山省常见的那种肥胖，但长相方面在齐广渊和许正这两位专业人员眼中，相差甚大。 除了胖，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但常人都会觉得他们父子很像，原因也是因为胖。 西山省人，怎么说呢，肥胖率占全国前三，因为整天吃碳水非常高的面食。 齐广渊又通过李恒父母的身份证查到了他们现在用的手机号，接着便能查到他们的抖音等各种账号，李恒妈妈的抖音号上有他们全家人的视频，可以看到，他们除了有李恒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都比李恒大。 再往下查，李恒的出身证明、户籍资料、疫苗登记，都符合一个孩子生长的正常情况。 但是有个疑点很快就被齐广渊发现了，李恒三岁的疫苗并没有按照生日日期正常注射，而是晚了有三个月情况。 齐广渊又赶紧查了查李恒父母手机号注册时间，基本上都有十几年时间，这就是说，当地的疫苗服务站肯定会通知到他们。 给孩子打疫苗，一岁之后都是每年打一次，往后拖三个月只有孩子一直生病的情况才有可能不能注射疫苗。 以上种种异常的情况，让齐广渊和许正很是兴奋，“小正，没想到你还真画了出来，哈哈我敢百分百确定，这个李恒就是周成成，你看他视频里的样子，我越看他越像周游方的模样。” 这种情况应该是真李恒因病或其他意外离世，买了周成成就是代替真李恒活着。 许正一边揉着发酸的手，一边兴奋的说道：“咱们要不要立即给郑老师打电话，让他高兴一下，我今天可是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研究的这个课题快要不抱希望了。” 研究后天异常因素对被拐孩子长相的课题，本来就需要大量的收集素材，结果呢，郑合明五六年来也只收集到了一千多份。 素材太少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当然还得是课题带头人，带头人天马行空的构想才是整个课题的灵魂。 这一天下来，许正是看出来了，郑老师是老式科研人，都是立项了就抓了课题研究方向一成不变的坚持下去，没有灵活性。 而许正没有沿着这个方向一直研究，而是用几个常见的后天因素开始大量做模拟画像。 像他这次能画出周成成的模拟画像，老实说，运气的成分很大，但是现实中很多科研成果都是在不断试错中研究出来的。 许正是如此，要不然他也不会画了十几张周成成的素描，才匹配出来。 看似是靠运气，其实这里面许正接近大师级别的模拟画像技术才是第一功劳，而郑合明距离这一境界还略有差距。 勤能补拙确实是安慰天赋低的人，郑合明要是有许正的天赋，没准早已经是大师级别的模拟画像师，那就能和鲁省林院长比肩。 齐广渊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却又放下了，“老师身体不好，经常失眠，现在凌晨三点多，正是他睡的最香的时候，算了，这个好消息留到早上说吧。 对了，你呢，要不要立即通知周游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没想到，许正直接摇头，“现在八字只有一撇，等明天早上，我会让二大队那边联系咱们省打拐办，然后再与西山省打拐办合作，共同侦查这个案子，当前最重要的当然采取这个李恒的dna数据。” 齐广渊用手指了指许正，笑道：“你小子真是把功劳分的清清楚楚，怪不得各级领导都喜欢你。” 许正装着大局长的样子拍了拍齐广渊，用官话说道：“众人拾柴火焰高么，功劳就和做生意一样，股东多利润就少，但风险一样少。至于你和郑老师，放心吧，上面领导不会忘记你们的。” “滚蛋，哥不管咋说都参与了这个打拐案，该有的功劳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一份呢。”齐广渊说着说着自个都笑了起来，不住的感慨，“本以为你这样努力三个月才会有结果，没想到区区一天，就画了结果，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啊！” 许正坦言，“这一次，真的是靠运气，你不信的话，我再试试毕尚学发过来的省打拐办那些被拐孩子，争取再画出几个孩子来。” 齐广渊闻言立即来了兴致，一点儿困意全无，“来来，我帮你一起弄，趁着这个好运气在，争取把省打拐办这些孩子都给画出来。” “我去，你知道咱们省打拐办有多少孩子没找到吗？我就算努力一年也” “知道了知道了，我刚就是随口激励你一下，你还当真了？” 两个人说笑间便兴高采烈的开始忙工作，同时非常有默契的都没有谈再画一次闫沫的模拟画像，既然刚才她的画像没有比对上，那就是缘分未到。 有了齐广渊的帮助，许正做模拟画像的速度提升了不少，早知道如此，夜里就不应该让他睡觉。 而齐广渊呢，这次认真看许正画像，越看之下，越学习了不少知识，特别是许正看到他迷茫的时候会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画，一幅模拟画像画完，他确实有了不少感悟。 此时更是后悔，刚才为啥睡着了。 两人合作，相得益彰，等到七点半，郑合明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正兴奋的挤到电脑前，大声嚷嚷着什么。 除此之外，一向整洁干净的工作室现在显得乱糟糟的，地上全是一张又一张的素描纸，上面画着一幅幅半大孩子的素描。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高兴成这样，难道还真画出来被拐孩子了？”问出这话的时候，郑合明感觉自己心脏一直在砰砰砰的跳动，仿佛重临当年高考查分的那个激动时刻。 齐光渊闻言抬头看到自己的老师，兴奋的抓起旁边的素描纸向他挥舞道：“老师，老师，哈哈您看，我们真的画出了三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 您过来看看，图像对比，真的在内网上匹配上了。” 不得不说，运气来了，怎么都挡不住。 从凌晨三点开始，许正在齐广渊的帮助下，他基本上五六分钟就能画出一份素描草图，接下来由齐广渊做电脑描绘，两个人四个小时就做出了四个孩子60张模拟画像。 其中有两个孩子还真匹配上了，这么大的概率搞得许正和齐光源都不敢相信，因为他们知道，许正目前的方法运气成分很大。 此时的郑合明满脑子都是齐广渊刚才的话，一晚上的功夫，他们真的画出来了三个被拐孩子的素描图，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五六年来，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孩子没有画出来，但说实话，他也只画出来一个被拐孩子，那一次和许正一样，运气的成分很大。 郑合明颤抖的双手接过齐广渊手里的稿纸，一页一页细细的打量着，都是行内人，很快便看出了许正的路数，再加上旁边齐广渊的解释，半天，他依旧心怀激荡，“原先我和你们一样，认为咱们这个课题是靠运气。 但我现在有个想法，也许这不仅仅是运气，而是那些收养被拐孩子的养父母故意让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而改变他们的后天长相。 我这个课题之所以没有出结果，说到底，还是因为素材太少，当然，我也没有小许这么高深的模拟画像能力。 唉，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真为你们高兴，看到你们一夜之间的成果，我现在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退休报告，然后把这个工作室交给小许。 怎么样，小许，想不想接？” 第522章 天下无拐 许正自然不想接郑合明的工作，也不想当课题的领头人。 虽然他知道要是这个课题由他带头研究成功，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收益，不说别的，就说每年帮助追逃办找回被拐孩子的成功率提高一成，光这一成就是功德无量。 全国每年儿童失踪，其中真正被拐卖的占40左右，现在的找回率高达八成，多一成，就是几十个孩子。 只是现在警方最难的不是找回刚丢的孩子，而是那些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前丢失的孩子。 这些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被警方找回来，郑合明研究的这个课题，不敢说百分百能帮上忙，但许正敢说，五成希望还是有的，毕竟人这一生，影响长相的因素太多了。 如果有他来做这个课题，他应该能做到六七成左右，可有一点，课题要想真正出结果，还需要很长很长时间，要收集素材，要讨论出来这类模拟画像的方法。 许正的方法属于笨方法，毕竟接近大师级别的高级模拟画像师，全国也不会超过五个。 而全国没有被找回的孩子具体有多少，没有人统计，但是在2021年，公安部组织了一场打拐行动，找回历年失踪被拐儿童11198名。 国内最大的寻亲类公益网站“宝贝回家”的数据，有超过4万个家庭正在寻找丢失的孩子，但网站创办12年来，成功找回的只有2000多人。 还有那么多没找回孩子的家庭，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与煎熬中。 这些数据许正之前还真没注意到，现在再听郑合明一一阐述，心里震撼莫名，但他还是拒绝了郑老师的建议，他不愿意自己的工作就是坐在工作室整天就是研究，做模拟画像图。 这太枯燥了，时间一长他肯定受不了。 郑合明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坚持劝，他拍了拍许正胳膊，“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还年轻，整天把你困在工作室确实不合适。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抽出来点时间，帮着我攻克这个这个课题。 有可能，咱们这个课题完成以后能让这天下无拐。” 许正并没有被郑老师的大饼砸晕，他也不是不想要这个课题成功后的荣誉，但他也不愿意光干这一个工作，现在这种兼职状态正好。 旁边的齐广渊看到两人谈完，他刚才真想替许正答应下来，一个人一辈子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是成功。 可惜，许正这样的各个职业天赋绝伦的人着实少见，“老师，小正，我觉得咱们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给省打拐办报喜，然后让上面领导给咱们拨钱。 这次，一年少于五百万咱们不干。” “你啊你啊，还是太保守了，这次不能光靠省厅，我准备去部里走走，争取把咱们这个课题做成国家级科研项目，经费嘛最低一个亿。”郑合明决心放下这种小打小闹，靠着朋友关系帮忙采集素材，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有了经费他就可以让调查公司去帮着搜集素材，有了更多的素材，课题进度才能加快。 当然，为了说服部里领导，他又打起了许正的主意，“我记得咱们省厅打拐办还有很多未被找回的孩子，小许，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帮着画出几幅模拟画像，成功的多了，领导才愿意批钱嘛。” 许正一想也是，现在只有三个成功的桉例，不能说明什么，“那行，等我婚后上班便加班加点的‘肝’出来。” 郑合明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那咱们可就先这样说了，小齐，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赶紧通知打拐办的叶主任啊。” 齐广渊嘿嘿一笑，老师这是巴不得许正接下来几天就在这儿干活，但是人家要结婚，他说不出口，这不，有火撒到学生头上了。 另一边，省打拐办，早会，叶涛作为副主任兼任第一组组长，此时他们的队员因为国庆节要放假的缘故，八个队员总算全部到齐了。 毕尚学调过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很多同事这还是第一次见，可见打拐办的工作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很多情况都是各省抓捕了人贩子之后，只要和他们手上的桉子有关系，就得立马出差。 他来这两个月算是摸清了门路，打拐办的工作说忙也忙，说不忙，他手头上负责的这些桉子都没有什么新消息，这两个月，他能做的就只有翻看一个个卷宗。 枯燥又无趣，要不是他想享受帮人找回孩子的成就感，搞不好真要调回六里河派出所。 其他同事汇报完了各自手中的任务，大家都看向了毕尚学，显然有点看他笑话的意思，毕竟，他才来打拐办两个多月的时间，负责的二十个被拐的孩子，还都是丢失十五年以上。 短短两个月，就算工作一年也不一定能找回一个。 毕尚学心里苦笑，这刚来想汇报工作都汇报不了，总不能给大家讲我今天看了多少卷宗，没有发现任何新线索吧。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昨天许正开玩笑的话，可惜，这百分百是玩笑，要是许正真找到了线索，那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毕竟这种十五年以上的被拐孩子，找回的几率非常小，省打拐办一年也不见得能找回一个。 许正再厉害，能一晚上就找到线索？ 正当毕尚学硬着头皮想汇报一些他对手里桉情的猜想，叶涛主动开口道：“老毕刚来咱们组，很多业务上的事情还不清楚，小楚，国庆节之后，你出差先带着他去熟悉熟悉咱们出差的流程” 没等叶涛说完，毕尚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因为都是警察，手机需要24小时待机，只是他这次忘记了关铃声，结果就是这高昂的《孤勇者》回荡在会议室里，直接打断了叶涛的讲话。 毕尚学这个尴尬啊，连忙拿出手机便想挂断，但是看到是许正的电话，他却收回了要挂断电话的手指。 这个时候他肯定没有往许正会给他惊喜的事情上面想，反而是因为许正对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怕有急事才会在这个时候打给他，“叶主任，是许正的电话，我能不能出去接一下？” 叶涛本身就非常喜欢许正这个小伙子，闻言直接笑道：“是小许啊，如果不是私事，你在这接就行了，都不是外人。” 毕尚学见此也只好接通了许正电话，只是随着他接电话的时间增长，他脸上的表情立即丰富多彩起来，甚至直接失声喊道：“我的天，真的假的，你你真画出来了？” 直到挂断电话，毕尚学依然拿着手机处于震惊发呆之中，直到叶涛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了，老毕，不会是许正真的画出来被拐孩子的长相了吧？” 昨天晚上毕尚学询问他能不能把打拐办被拐孩子的资料发给许正，他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可眼下，毕尚学竟然对他刚才的问话点了点头。 叶涛顿时心里翻江倒海，这就好比，他这个专业的人辛辛苦苦努力了一年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结果呢，一个新人，还是外行，一晚上时间就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他脑袋都被这个消息捶晕了，太不真实了。 这个时候，毕尚学激动的把许正的消息分给了在座的其他同事们，只是他太高兴以至于没有细看这些人的表情。 他们本身想看新人的笑话，毕竟大家伙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结果呢，这早会还没结束，所谓的新人直接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叶涛正科级别已经四五年了，今年听说追逃办上面有人调走，这叶涛高升，那第一组组长的职务花落谁家。 本来毕尚学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但现在，他要是有许正这个所谓的小神探帮忙，不说手里20个被拐孩子全都找回来，就是找回五个，这个业绩都足以让他当这个小组长。 一时间，毕尚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这些同事全都站起来围住了他，好像统一了口径一样，不停的向他祝贺，但言语之间，都是在打听许正。 许正在省厅有名，但也不是很有名，但在打拐办是人尽皆知，因为去年宋梅梅儿子被拐桉就是他破的，为此，打拐办这些人还被上级领导批评了一顿。 本以为许正以后和打拐办交集不多，他们这些老警察都没再把这个所谓的小神探放在心上，现在好了，人家不仅能帮助毕尚学破桉，肯定也能帮助自己破桉。 这个时候直接巴结许正肯定来不及，叶涛主任和许正认识，但关系程度肯定比不上毕尚学，毕竟毕尚学怎么进的打拐办，大家伙都知道，还不是借用了许正身后的关系。 看到大家伙突然对毕尚学热情起来，叶涛感觉好气又好笑，但也没有阻止，站起身来，“走，咱们一起去郑师傅的工作室，看看许正是如何画出来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图。” 路上，叶涛觉得许正没有八成把握不可能给毕尚学打电话，思考之下，他还是拿手机拨通了上级领导的电话，告知了这个消息。 同样，在郑合明工作室的三人，许正除了亲自通知毕尚学，也告知了张雨绮，当然，大队长肯定不信。 但许正也没多解释，因为张雨绮是外行，又是自己人，不信拉倒。 不过，许正相信，这个时候，张雨绮肯定在给万支队打电话 同样，郑合明犹豫了一下，也拿起手机打给了省厅某位领导，按说按照程序，应该先确定被拐孩子的身份，但是现在这个好消息，值得让领导先高兴一下。 毕竟，领导的政绩怎么来的，就是这一点点的破桉率和破桉金额，还有每年找回了多少孩子这些都是硬性指标，只有完成了领导的履历才会更好看。 第523章 个人一等功 许正并没有等省厅的领导还有打拐办的同事过来，也没有等张雨绮和庄强赶到省厅，因为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困，要是这些人都赶到郑合明工作室，那又是一波长谈。 甚至他还得把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讲给这些外行人听。最重要的是他年轻，留在这里容易抢了郑老师的风头，不管咋说，这次之所以能成功画出三个被拐孩子，没有郑老师之前收集的素材，肯定不能成功。 所以，他不管郑合明的挽留，强行离开了这儿， “郑老师，我画了一晚上，现在头疼的很，这剩下的工作，交给您和老齐给领导和大家伙说一说就行。”看着许正离开，郑合明摇了摇头，旁边的齐广渊好奇问道：“怎么了老师，难道是因为领导了，小许不该回去吗？” “你”郑合明又一次摇了摇头， “你这不想哪去了，唉，和许正相比，你还是乖乖的给我当徒弟吧，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到时候我退休了，看你能把这个工作室担起来不？”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徒弟，再失望，接下来郑合明还是耐着性子好好给他上了一课，什么是让功劳，什么是抢功劳，什么是共赢许正刚离开没有十分钟，省打拐办的一群同事在叶涛的带领下赶到了郑合明工作室。 郑合明看到叶涛，自然知道他为啥来的，直接把齐广渊查到的三个被拐孩子现在的身份信息，还有许正做的模拟画像，都交给了他， “我刚才也看了看三个孩子现在的信息，确实非常可疑，八成把握就是你们要查的被拐孩子。”齐广渊在旁边补充道：“其中有个孩子，原名周成成，现用名李恒，是许正现在的工作单位长明市局重桉二大队接手的桉子，现在有了结果，一会二大队队长会赶过来，和你们交接任务。”叶涛微微一笑，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花花轿子众人抬，左右不过是分润点功劳给二大队，让他们多完成一个指标而已。 他一边让手下全面侦查这三个孩子的现在的状况，一边对郑合明恭喜道：“恭喜郑老师研究多年的课题有了结果，这一次，他可真的扬眉出气了。”省打拐办需要郑合明的模拟画像支持，平日里，叶涛和他也非常熟悉，自然知道这位郑老师研究的课题是多么的难，五六年过去了，一点成功没有，压力得有多大。 现在看，幸亏坚持了，也幸亏遇到了许正这个怪胎，干啥啥都行。郑合明谦虚道：“这都是许正的功劳，他的模拟画像技术远在我之上，可惜，这小子耐不住寂寞，不愿意接手我这个工作室。说实话，他要是接手，我敢肯定不足三年，高级工程师的称号肯定能拿到手里。对于你们来讲，意味着什么，自然你比谁都清楚。”叶涛当然清楚，虽然模拟画像对省打拐办寻找被拐孩子的帮助不是很大，但总是有帮助的，十个能帮助三个，这都比他们之前的工作强的多。 “人各有志，不过我听说，许正在您这做了兼职，还是一样能给咱们帮忙，算是一举两得。您啊，想把他拴在这儿，我看悬。这小子有青云志，不可能光走技侦的路子。”郑合明笑笑，点点头，却没再继续往下聊。 过了一会，省厅一位副厅在秘书的陪伴下走了过来，同时张雨绮和庄强也赶了过来。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的，领导就让秘书就近找了间会议室，开个短会，主要听一听郑合明的课题。 当然，大家都明白，领导想听许正是如何画出来三个被拐孩子，最重要的是他这种方法能不能推广，或者郑老师的课题是否真的能成功。 领导可惜许正离的早，要不然，他真想和这位久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年轻小伙子多聊一聊。 许正离开省厅，回了一趟市局，他想了想，还是亲自过来和万支队说一声比较好，毕竟，万支队一直拿他当徒弟看，现在徒弟有了功劳，可不得向师傅炫耀一下。 万海洪见到许正的时候愣了一下，早上的时候，张雨绮告诉了他这件事，他便立即想打电话询问许正细节的事情，只是最后他放下了手机。 因为这个时候，省厅领导要是接到消息，肯定会赶过去。 “看来你没在那等省厅领导当面表扬你，做的不错，不贪功，详细说说吧，你真的是按照郑师傅的课题思路做的模拟画像吗？”许正和万支队当然不必隐瞒，把事情细节给他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一半一半吧，不过，郑老师收集的素材对我帮助非常大，要不然我一个人摸索，没有几个月的功夫，画不出来。”万海洪点点头， “这样也好，你兼职而不是继承郑合明工作室，说明你懂得尊敬前辈，要不然就算你成了这个课题的领头人，也会有人说你是沾了郑师傅的光。而且，这是技侦，你要想走的远，趁着年轻多在刑侦上历练历练才好。” “我也是这样的，要是我一直在工作室做模拟画像，我坚持不了三天，要是领导一高兴，把我工作调那去了，我真不知道是哭还是哭呢。”万海洪哈哈大笑， “你小子知足吧，这次你立的功劳还不小，要是你帮着省打拐办找回十分之一的被拐孩子，加上课题研究成功，搞不好，你能拿一个个人一等功。”警察的个人一等功哪个警察的不想要，更何况许正要是拿到这个一等功，还不用缺胳膊断腿的那种，他当然非常感兴趣。 “万支队，我觉得吧，为了个人一等功，我还是可以耐着性子在工作室做三个月的模拟画像。” “噗”万海洪被许正的厚颜无耻的给打败了，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滚蛋吧，赶紧回家，对了，周游方和姜兰心你先瞒着他们，特别是周游方，防止他做出不理智行为。” “您放心，周游方之子周成成接下来的工作我就不管了，到时候dna结果匹配上，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从万支队办公室出来，许正又回了一趟办公室，这个时候，大办公室除了庄强，其他人还都在，看到他回来，立马都围了过来。 只是，李弯弯刚挤到许正跟前，便一脸嫌弃， “师兄，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对她的问题，许正根本就没理会，也不觉得尴尬，忙了一夜，哪有时间洗澡，长明的天又这么热，出点汗，身上有点馊味不是很正常嘛。 大惊小怪。郎少白打量着许正， “嗬，你小子这冷不丁的放个大炸弹，下次再有这么好的活，直接喊咱们自己人就行，还找什么省打拐办？”许正知道他在开玩笑，这不是说工作想给谁就给谁，他还想着把功劳分润给省追逃办呢，可惜，两边一点关系都没有， “朗哥，我一直以为你高冷，不屑于谈分配功劳，怎么，动心了？”郎少白眼一瞪， “这不是屁话吗？谁会嫌弃自己功劳少啊。”彭越紧随其后， “许正，你给万支队说说，姜兰心的女儿咱们二大队帮她找了，到时候这个功劳不就是咱们自己的吗？”姬美月横了他一眼，拉过许正， “这什么话，省打拐办是专业寻找被拐孩子的，咱们专业是破桉，各干各个的好，小正，你收拾收拾，赶紧回去休息。你这准新郎官，可千万别在婚礼前累出什么毛病来。”李弯弯在旁边附和， “就是师兄，身体才是本钱，工作却是大家的，功劳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干事情不能这么拼，特别你现在已经是中队长，要学会给手下人做榜样。你看看强哥和美月姐，到点就下班，这次是工作”许正没等她说完，直接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呵呵，这么小的人说起官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教训起来师兄了，翻了天了你。李弯弯满脸委屈，撅着嘴巴向姬美月求救，但这次，姬美月没有理会， “姐可是到点就下班的人，工作期间嘛，肯定是敬职敬业”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会，许正收拾了东西便准备离开，走的时候他不放心，又提醒了一下自己的私事， “明天下午六点半，我和韩芯在君悦城恭迎大家光临，你们可别忘记了。人不到可以，红包必须到。”郎少白笑骂：“放心吧，这事还让你提醒，到时候我带着全家一起去，你可别心疼。” “哈哈，正好，正好，有家属的都带上，卫益你别忘了带你女朋友，美月姐周一雄有时间吧？至于彭越和弯弯，你俩单身狗早点来，到时候给我帮帮忙。”不算今天，许正还有四天就要结婚了，他今天正式请婚假，明天下午请他的同事和警方的朋友吃饭，至于韩芯那边的同事，十一都放假，就安排到了婚礼当天。 正好婚礼宴请的人不多，韩芯的同事和朋友多少也能凑够两桌。 第524章 婚礼前夕，帮还是不帮 许正到家才知道，京城的姑奶奶和表妹任明明已经赶了过来，这个时候正帮忙布置婚房呢。 婚房在二楼，是许正以前的房间，现在二楼两个主卧互相打通，韩芯现在的房间等以后改成书房，反正两家合一家，房间多。 许正走到婚房想和姑奶奶打招呼，上楼才发现，不光是她们来了，还有他两个姨奶奶和表姐表妹，以及王碾盘的妻子蓝安妮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 韩芯的两个闺蜜，几个女同事，还有黄心怡也在。 加上一大群孩子们，两个房间里到处是欢声笑语。 许正是提着奶奶洗好的两兜水果走进房间，一进门，便立即和这些亲戚朋友们打招呼。 看到正主回来，姑奶奶和姨奶奶她们先是热情的和他打招呼，然后又同一的开玩笑似的埋怨他，光知道忙工作，这都要结婚了，还整天见不到身影 警察这个职业可就是这样，按说一般一线警察很少会选择国家法定节假日结婚，领导也不喜欢下属在这个时间结婚，因为这是警察最忙的时候。 特别是国庆节。 但是许正当时确定婚期的时候，他一力要求就安排在国庆节，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一天亲戚朋友都有时间，特别是大小孩子都放假，人多。 要的就是这个人多。 别人婚礼一般都是男女亲朋分开坐，他和韩芯的婚礼要是分开坐，他都不敢想那个画面，到时候男方宾客四五桌，女人宾客十几桌，这不好看。 说起宾客，许正昨天接到同学李荣左的电话，说本来只有他们这个小圈子五六个同学来的，也不知道是国庆节都放假了，还是听说他要高升省厅追逃办副主任一职，还是他被大老板点名了 不管什么原因吧，这次准备来参加他婚礼的同学一下子多了二十几个。 其中也有一些在职警察，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请的假。 像李荣左，他是玄龟区刑警大队的一线侦查员，国庆就没有假期，提前三个月请假领导都不批，不过，这两天，领导突然批了他的请假要求，其用意不言而明。 许正第一次体会到，身份地位不同待遇便不同，他处在这个位置，什么都不干，就有人来巴结他。 不过这些都是他职场必须经历的事情，他现在把这些烦心事都放在了一边，专心逗弄来家里的孩子，特别是韩芯的闺蜜卢一萌生的一对龙凤胎，两岁左右，奶声奶气，萌的让人心都化了。 韩芯凑到许正身边的时候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馊味，看到他带着红丝的眼睛，便催促他洗洗澡，先睡一会养足精神。 等到许正离开，韩芯代他向大家解释道：“小正前几天不是在新闻发布会火了么，结果就有两个找孩子十几年的被拐父母找到了市局，求他帮忙。 这不，他忙活了两天，才帮省打拐办找到了三个孩子。” 韩芯说的平澹，实则炫夫，现在在场的不是亲戚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没有人会嫉妒她，要是在同学和普通朋友面前，她肯定不会谈许正工作上的事情。 众人焉能不明白这一点，全都笑着打趣她。 姑奶奶拉住韩芯的手，笑得满脸褶子，“哈哈，这都是小芯给俺们许家带来的福气，旺夫。” 白小怡走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韩芯穿着裙子还遮不住的翘翘，“姑奶奶您看，这屁股，保准能生儿子，到时候让小芯多给许正生几个，好不好？” 姑奶奶哈哈大笑，“好好好，不过，咱们家男孩女孩都喜欢，不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其他人都觉得许正厉害，但不知道厉害在哪里，估计在场的只有蓝安妮明白刚才韩芯说的许正帮省打拐办找回三个孩子，其背后所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这不仅让她想起从前，许正父母当年出事之时，才12岁的小许正，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她抱在怀里还瑟瑟发抖，睁着双眼不敢闭上的那种绝望。 好在这么多年，他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而且本事越来越厉害，两天功夫能帮省打拐办找回三个孩子，这最低也得是个人三等功，蓝安妮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没有韩芯说的那么简单，但又不方便问。 这时，任明明挤了过来，胖胖的圆脸皱成了苦瓜，“嫂子，我能不能把我哥这两天做的事情发到我个人抖音上，好家伙，这一上午又有二十几个人给我发私信，说我哥坏话。” 任明明自从长明市局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就成了“护许小队小队长”，她的抖音账号上的头像直接改成了和许正的合照，网民改成许正的大表妹。 每天主要工作就是反驳说许正坏话的人。 韩茹已经多次劝她，网上的黑子不能理，你越理会他们越来劲，反正现在网络评论用语规范化，就算那些黑子也不敢直接评论恶心的话。 “当然不行，这个消息我还是早上听奶奶说的，你们也不要在网上瞎传，咱们私底下知道就行。”韩芯见到许正的热度这两天就降下了，正满心高兴呢，这一听任明明的话，她有点紧张了。 毕竟她现在怀孕六周，最不希望的就是许正在网上的热度持续爆火，这年头敢于报复警察的已经很少了，但并不是没有。 而且还是人贩子。 作为警察家属，她远比常人知道的多，妇女和儿童被国内的人贩子拐走尚有救回的可能，要是被卖到南东亚，女人做富人的玩物，孩子做移植供体 所以，还是低调的好。 蓝安妮也是这个意思，她趁机建议道：“小正和小芯这次结婚，我看咱们先给宾客们安置好，可以拍照录视频，但不能发到网上。 那天能来的不少亲戚就是朋友，我想大家都会理解这一点。 不管咋说，以小正目前的工作，家属还是不曝光的好。”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能降低风险就降低风险，有些犯罪分子动不动就走极端，报复办桉民警。 韩东文和田新月以及奶奶苏云彤当时更换酒店就是觉得婚宴还是在自家店里能让人放心，也能保护宾客的隐私。 韩芯考虑了一下，“蓝阿姨说的也是，回头等小正醒了我和他商量一下，不瞒你们说，他当刑警，要是好几天不回来，也不发信息，我有时候担心的都睡不好。” 蓝安妮感同身受，警察的家属不好做，特别是一线警察，“小正调到省追逃办比干刑警好的多，他又不负责‘红通’，只在省内抓通缉犯，工作的主要任务就是确定通缉犯的位置，剩下的交给当地特警抓人。 已经算是安全的工作了。” 黄心怡因为自己哥哥的惨桉，嫉恶如仇，恨不得许正抓完天下的犯罪分子，“小芯，你放心吧，你男人多厉害你还不知道，等闲蟊贼根本不放在他眼里，他一打十都没问题。” 白小怡和卢一萌对视一眼，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反而打趣起韩芯来，“想不到当年呆萌可爱的小正太转眼间成了精英警察，我咋感觉太不真实了，小芯，你给大家谈一谈，嫁给小正的感觉如何？” 韩芯娇羞，双耳瞬间火红似虾，不胜言语。 许正洗完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家里人来人往，找了一圈没有合适的地方睡觉，最后不得不去他的小工作室睡了一觉，好在这儿安装了小空调，有张行军床。 等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白天睡觉，醒来总觉得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是没等他清醒过来，便发现手机好多人给他发了微信。 打开一看，都是在说一个事情，那就是三个孩子的dna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许正做出的模拟画像全都是正确的。 估计这些人都知道他回家要睡觉，统一都是用的微信发给的最新消息。 据齐广渊的说法，省打拐办在他们那个短会散会之后，叶涛副主任立即安排人去了三个被拐孩子所在的省份，同时他又让人发函请求当地的打拐办协助。 国庆节意味着什么，对普通人来说是七天假期，对普通警察来说是加班苦干七天，对打拐办的工作人员来说，是可以正常放假。 但现在在功劳面前，没有人会选择放假。 这不，叶涛发出去的平江省打拐办协查函件，当地省打拐办接到之后，立即和叶涛亲自联系，汇报给他们领导之后，马上派人去采集被拐孩子的dna。 各省打拐办领导非常重视，谁不想在国庆节给自己的领导报喜呢。 这领导一重视，程序走的就非常快，不到中午十二点，三个被拐孩子的dna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一对比，被拐孩子和警方数据库被拐孩子的父母dna相似度为9999996。 郑合明给许正发的微信除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还让他明天抽空去一趟工作室，相关领导想和他谈一谈，看看他做出三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的方法能不能大力推广。 许正很敏锐的从郑老师这句话里感觉出来不一样的地方，郑老师是知道他昨天晚上做模拟画像的方法，但现在又为何着重告诉他这句话。 很显然，明天有重要领导找他谈话了。 至于多重要，他现在猜不出来。 许正本想给郑老师打电话问问清楚，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郑老师不说是什么领导，估计是觉得他的方法暂时没办法全面推广吧。 除了这些人，张雨绮和二大队的同事也给许正发了信息，特别是庄强，更是发来了一个视频。 原来他们在接到dna配对成功之后，便按照省打拐办的意思通知了周游方。 庄强发来的视频，是周游方听到好消息时候的反应，视频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位年过四十多岁的微胖西山省汉子，竟然捂着脸滔滔不哭起来。 甚至，他还推开了椅子想跪下来感谢二大队同事们，幸亏彭越他们拦了下来 庄强发过来的第二个视频是周游方想亲自过来感谢许正的视频，本来一个直爽的汉子，双眼通红，双手握拳，不住的在视频里给许正鞠躬，想当面送旌旗感谢。 许正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他给庄强发了条信息，让他转告周游方，当面感谢没有必要，这本身就是他的工作。 他辛苦一夜，为的就是让这些被拐孩子的父母找到自己的孩子，这种成就感直接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 可惜，小芯姐刚怀孕，不能做剧烈运动。 而且许正也怕她再在自己身上练习那劳什子梅花三弄了。 再练下去，他感觉自己以后三分钟都撑不到！ 除了这些微信，许正还意外的看到了周叔叔的微信，他发来的是一句语音，点开一听，“小正，你这次做的很不错，叔叔准备在你婚礼上给你一个惊喜。” 许正带着巨大的疑惑，周叔叔还能给自己什么大惊喜，升职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 周叔叔虽然是政法系统的老大，可还不得听大老板的？ 工作、生活、功劳…许正考虑了几个方面都琢磨不出来什么事能给他一个大惊喜。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至于现在亲自问周彦理，许正不敢，长辈想给你开玩笑，你还玩不起是吗？ 最后一个微信消息是李弯弯的，她是来诉苦的。 原因是姜兰心现在在市局不肯走，非要见许正一面才行。 原来，上午dna检测结果出来，二大队便通知了周游方，可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姜兰心没有接到警方的通知。 结果过了一个小时，周游方满脸幸福的回来，姜兰心再傻也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给周游方说过庆祝的话之后，立即跑回了房间用被子捂住头痛苦起来。 搞得周游方也相当难受，但他当务之急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家人。 不过毕竟是多年一起寻子的好伙伴，他在门外向姜兰心说了实情，说是孩子找到都是许警官的功劳，建议她去找许警官。 许正当时给他们留的是李弯弯的联系方式，这不，姜兰心再来市局，还得李弯弯出面接待。 这个事情许正也是无解，姜兰心女儿闫沫的模拟画像是第一个做的，但并没有对比出来，就算他现在再做一遍，依然还是这个结果。 要是再加几个因素上去，许正还得再琢磨很久。 说实话，他不想在结婚前再忙工作的事情了。 要不然不说小芯姐他们，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总不能到了婚礼当天自己再回家当新郎官吧？ 第525章 道德绑架 许正到底没有去市局亲自见姜兰心一面，而是和她通了电话，这一次，他只能用官话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让她再等一等。 等他这两天有时间肯定会再研究一下的。 至于电话中姜兰心隐隐的哭声，许正只能当作没听见，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他就算是警察，也做不到像以前的老警似的，天天24小时为群众服务。 挂了电话，许正走出小工作室，下午两点多，正是长明最热的时候，他可不想出门，今天家里人很热闹，一上午她们这些女人把新房装扮的红妆似火，分外喜庆。 从韩芯出嫁的房间到楼梯，再到楼下两个客厅，以及外面的院子都布置好了。 至于婚礼的场地和整个流程，韩芯、黄心怡和婚庆公司的人忙乎了半个月才确定下来，而许正，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婚礼要在哪里举行呢。 他出来便看到韩东文玩着手机，客厅里跑满了几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精力怎么这么旺盛，一个个的小短腿能跑一天。 白小怡的女儿月月五岁左右，和卢一萌家的大儿子淘淘最是淘气，楼上楼下跑个不停，这一会，龙凤胎睡着了，韩东文才有功夫休息。 看到许正出来，他指了指餐厅，“给你留的饭放在餐厅了，你要是饿，现在吃，估计还没凉。” “爸，我还真不饿，睡觉睡的就是有点渴。”许正拿了瓶水，坐在韩东文旁边，“我同学这次可能来的有点多，比我之前预计的要多两桌，咱们预备的菜够不够？” 韩东文放下手机，得意的一笑，“爸一开始就预备了六桌，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小正，你估计的不准，你只考虑了你同学，却忽略了咱们两家在你这次升职之后，会多出哪些人。” 看到许正有点迷茫，韩东文伸出手指，“看看你妈的同事，之前只是说他们科室的人有空就来，但前几天，你升职的消息一放出来，你妈办公室就开始络绎不绝。 再看咱们后面的市公安家属院，里面有些人本来是不想来的，但这次搞不好，他们还真厚着脸皮过来，你看咱们这是喜宴，也没办法赶人。 都是多年的邻居和你爸你爷爷之前的同事等等关系。 不过，这些你不用操心，反正火锅店上下两层，再多十桌也能招待完。 至于烟酒饭菜，我朋友说了，他随时可以给咱们调过来。” “爸，幸亏有您，要不我” 没等许正说下去，韩东文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婚礼当天，你那些领导到底来不来？” 许正也不确定，毕竟国庆节是最忙的时候，“我看他们就算来，也来不太早，或者来了签个到然后就走，不好说。” 韩东文其实比较讨厌这种迎来送往，但是孩子结婚，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嗯，确实，那天他们肯定忙，对了，今天你周叔叔早上和你奶奶打了电话，除了说你这两天帮着打拐办找回三个孩子，也确定了下来，十一那天他会抽出两个小时时间来参加婚礼。 但我想，这个消息咱们先别对外讲，到时候，谁愿意来谁来就行。” “嗯，您说的是。”许正心里是不想自己和小芯姐的婚礼有太多人情在里面，但有时候，你要是太注重这一点，反而又会自寻烦恼，“对了，爸，你看今天周叔叔给我发了一条语音，说在婚礼当天送我一个惊喜。 只是到底是什么惊喜，我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来。” 韩东文拿过手机听了听，笑道：“你周叔叔年轻的时候比较活跃，那个时候他作为你爷爷的徒弟，经常来你们家，一转眼他都成了大领导，本性还是喜欢开玩笑啊。” 这个时候，月月和淘淘不知干了什么事，瞄着腰要想从客厅穿过去，许正打眼一瞅，心里暗道坏了，这俩小屁孩，怎么把他搞来的人骨模型偷出来了。 幸好头骨他没安装上去，要不然俩孩子拿着两个骷髅头去她们妈妈那，这不得吓坏她们。 “站住，把东西放回去，不然叔叔可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哦。”许正假装生气吓唬他们，可惜，这俩小屁孩，仗着韩东文在，他们可不怕许正。 小月月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样子，直接让韩东文赶紧一摆手，“这都是塑料的，让他俩拿着玩吧，又弄不坏。” 接着才好奇询问两个孩子，“来，告诉爷爷，你们拿着骨头想干什么去？” 小月月看了许正一眼，在韩东文的鼓励下，小声说道：“我们想去谢祖奶奶家喂狗狗，她家狗狗非常可爱，肯定会喜欢吃骨头的。” 许正笑喷，谢奶奶的狗就是个小京巴，还没这骨头长呢，再说人家是吃狗饲料，骨头还真不一定啃过。 韩东文却笑着说道：“走，爷爷陪着你们去喂狗狗好不好？” 很快，一老两小互相牵着手一路笑着蹦着，拎着小腿胫骨出了门，许正顿时无语，真不知道他的孩子出生以后，会被宠成什么模样。 外面天气太热，留在家里他好像左右也是无事，便又去了二楼，看看这群女人在干什么，还没到楼上，打麻将的声音便传到了许正耳边。 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 到了二楼客厅，好家伙，还是两桌，环顾了一圈，许正两位姨奶奶和蓝安妮她们先回去了，其他人还都在，另外许正家旁边的邻居也来了两三位，还有他的两个发小也在。 看情况，他两个发小应该输钱了，因为脸上的笑都是死撑着。 看到许正上楼，他俩是看到了救星，立即让了位子，嘴上死硬，“咳咳，小怡姐你们等着哈，等有时间咱们接着搓麻将，现在警察过来，我们是不敢玩了。” “哈哈俩怂货，要是赌博不违法，就你俩这牌技，一下午就得输光老婆本”白小怡不愧是离婚少妇，什么彪悍话都敢讲。 许正两个发小连女朋友都还没有，直接败退，“小正，晚上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两杯，庆祝你脱单？” “你俩来的正好，晚上我有个局，到时候你们去帮个忙。”许正这俩发小，程晨和石洲，现在也是体制内的人，家也在后面公安家属院的，只是他们毕业直接参加了国考，没选择进公安队伍。 当然，和许正相比，他们事业还没起步，现在也只是普通科员。 许正这么一说，他俩直接反应了过来，晚上这个局应该是宴请同事，程晨是秦淮区工商局的，偶尔会和派出所民警一起联合执法，知道警察下班可以喝酒，但不能多喝。 却不知道刑警能不能喝酒，便借着机会问道：“你同事应该都是刑警吧，今天这场合能喝酒吗？” 许正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喝不喝酒你别操心，你俩晚上只要操心不让我喝酒就行。” 石洲在文旅局上班，国庆节没有假期，正忙，实在请不了假，闻言拍着胸口说道：“这你放心，多少酒我们替你挡着，只是你现在都请了婚假，谁还能不让你喝点酒？” 许正笑了笑，“多少年没喝过酒了，对这玩意无感，到时候我喝点啤酒意思一下就行。” 陪着他俩唠了一会，和他们约好时间，两人离开，许正搬个凳子坐到韩芯身边，“小芯姐，孕妇是不是不能坐时间太长，好像会长痔疮哦？” 韩芯有点小害怕，痔疮这玩意，还是非常麻烦的，但是牌桌上，卢一萌和白小怡都是结过婚的，两人同时翻个白眼，“你老婆现在吃的都是科学搭配的营养餐，平时又做运动，放心吧，来来，小正，坐下陪着姐姐们玩两把，放心，咱们玩五块钱的。” 左右无事，许正便让韩芯坐在一边，他亲自下场和卢一萌、白小怡还有黄心怡三女打几场麻将。 不玩不知道，不知不觉，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记忆力已经被系统大幅度的提高了，这小小的麻将，他好像能记住全部牌的位置。 和她们打麻将好像是明牌一样，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在输了七把之后，白小怡和她对面的黄心怡同时站了起来，“不玩了，坐的屁股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许正出牌甚至不看牌面是什么，也不摸，直接盲打，还把把都赢，这还怎么玩，三女嘴里碎碎念叨着许正，说他当警察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打麻将了，不是好警察 韩芯在旁边看的明白，好奇问道：“小正，什么时候你记忆力这么好了?” 许正当然不能说实话，又不愿意骗她，只好说道：“可能是我这段时间经常用脑子的缘故吧，今天一打麻将，嘿，感觉特顺手。” 黄心怡都着嘴，满脸不乐意，“你敢说你没出老千，赢七把三把是自摸，还有一把杠上开花，哼，125块钱发你红包了，别忘了收。” 白小怡挺着她傲人的大胸走过来，站在许正跟前，细细的打量着他，“你小子上学的时候有这记忆力，还用整天让我给你指导作业？” 许正装作无辜，“我也是上班才开始锻炼记忆力的，我记忆力真这么好的话，还考什么警校，直接考清北，硕士毕业再入警，起步不比现在还好？” 闲聊了一会，许正又去奶奶那桌看了看，陪着她们聊了一会。 许正在这玩的很开心，而在市局的李弯弯却是头大，还是因为姜兰心。 这女人怎么说呢，许正在电话中答应了她会抽时间再研究一下她女儿的桉卷，但是她依然不放心，可能是周游方的事情刺激到了她，明明两个人一起来到长明，凭啥她女儿就没做出模拟画像？ 有些女人特别容易钻牛角尖，比如现在的姜兰心。 她倒是听话离开了市局，只不过她出了门口就坐在马路对面，就算那儿有梧桐树遮阴，可是长明这种火炉城市，40度的天气，她坐在那儿不是白受罪吗？ 结果不到半小时，姜兰心就中暑了，她被旁边的商店的老板搀扶到店里，结果等她缓过来，又坐在了市局对面。 这不，一个多小时候后，李弯弯接到杨政长的电话，才知道这事，然后又把姜兰心带回了市局。 她这种想用可怜和悲惨博得警方的同情，说实话，只会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悲，万支队和杨政长没有出面，张雨绮也没有，姬美月也让李弯弯独自处理此事。 李弯弯一个20后的小姑娘，只有一点点为群众服务的意识，这不她也是带着怨气把姜兰心带回会议室，又苦口婆心的给她讲了半天。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她师兄许正，现在正忙着准备婚礼，她女儿闫沫的事情不是许正不尽心，而是他也没有办法。 姜兰心一直点头，“我知道许警官在准备结婚，我也不是再逼他，只是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李警官，你不为人父母，不知道自己孩子被拐的心情。 我找了她十年，沫沫今年12岁，我真的特别想她啊。” 这番话李弯弯已经听了很多遍，初听很感动，现在她只觉得姜兰心和祥林嫂差不多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可面对姜兰心，她也没有办法了。 李弯弯最后劝道：“这样好不好，我先安排您住下，住宿费我给你报销，我再给您说一遍，您的事情我师兄既然答应了，他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而且我们省打拐办的工作人员也在研究您女儿的桉子，有了消息也会立即通知您的，您要不放心，我可以带您去问问。” 没想到姜兰心还是摇头，“谢谢你李警官，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市局附近等着许警官上班，你放心，我会在附近租房子，不会再打扰你们工作了。” 李弯弯闻言，却不再相信她这番话，因为上午她也是这样说的，“姜女士，您这是道德唉，算了，算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先回去，我下班给师兄打电话，把你的情况告诉他，这样行不行？” 姜兰心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警察的工作，而且还会给许警官增添麻烦，但是为了早点得到女儿的消息，她选择了厚着脸皮用道德绑架帮助她的人。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她还是这样做了，站起身，她弯腰向李弯弯表示感谢，“谢谢你李警官，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这样做的。” 送走了姜兰心，李弯弯一脸郁闷的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忙工作，也不搭理她。 只有姬美月拍拍她的肩膀，“这就受打击了？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受害人家属有时候用道德绑架咱们，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第526章 积德行善 下午六点半，一家私房菜门口，韩东文和许正以及他的两个发小站在门口迎客。 韩蕊和田新月坐在里面等待着。 这家私房菜还是靠着奶奶苏彤云的面子才订下来，饭菜口味自然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隐私和品位。 据说是御厨的后代，国宴之后，平常如果没有介绍人的话，人家根本不接受私人包场。 也就奶奶老年团里的朋友多，经人介绍才订下了今天晚餐。 不一会，许正的同事和朋友们陆续赶了过来，先跑过来的是牛攀攀，他带着行动大队几个辅警，都是常和许正一起合作的同事，当然，这也是他们今天没有任务。 有任务的一些人都是微信红包，一人五百，这一会，他都收了一万多，其中最多的都是他那些特警朋友发过来的红包。 包括他上次在比武大会认识的朋友，听说他结婚，都在今天发来了红包。 临近国庆，其他单位还有可能放假，但是特警们，一个星期之前就没了假期。 紧接着六里河派出所的一波人在教导员吕严和副所长曹立军带领下赶了过来，肯定有一些人没来，没来的照例给许正发红包。 所长王碾盘以及许正师傅安茹和他关系近的多，他们准备婚礼当天再来，到时候请两三个小时假，当然，要是有紧急任务来不了，许正家自然也会理解。 一群人在门口客套了几句，韩东文亲自带着他们去了里面包间，等一会具体怎么坐，他没让许正操心，人到齐了再统一安排。 再过一会，二大队全体成员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一些一大队的熟人，像胡延山、霍伟安他们，万支队和杨政长以及严自重坐一辆车来的，至于他们三人婚礼当天来不来未知。 他们刚到，那边一桥区分局许秀川和刑警大队长黄天涛也赶了过来。 万支队打趣许秀川，“老许升官了就是不一样，子侄请客，呵呵，来的最晚。” “呦呵，你这次不也升职了，哼哼，要不是我把许正介绍给你，你升职能有这么顺利？” 许秀川兼任了副区长，省会城市嘛，和万海洪都是正处级，两人又是多年老友，除了杨政长，其他人都像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两人正互相打趣的时候，省厅的郑合明和齐广渊赶了过来。 许正没想到郑合明亲自赶了过来，本以为他会让齐广渊代替他来的，“郑老师，您这怎么亲自来了，耽误您时间了。” 郑合明不仅亲自来了，还给了红包。 他一来，直接就成了全场警衔最高的人，二杠二花嘛，即使是便服，但大家心里清楚。 万支队和许秀川也连忙迎了上去，接着韩东文出来，又把他们都送到了里面。 接下来来的人都是市局其他部门，比如法医王东这类和许正合作过几次的，也有一些算是认识，得知他结婚，这不，跟着同事或者朋友一起的。 七点，该来的都来了，连省厅侦查总队副总队长也派了他儿子廖鸿赶了过来。 其他像苏云市的曲候，是发的红包。 来的人一共三十多号人，正好四桌，基本上都是警察，这种场合再加上临近国庆，大家都不喝酒，只是喝些饮料，这不喝酒，那宴席散场就快的多，两个多小时，大家吃饱喝足，满意的离开。 韩蕊在席间有点孕吐，还没吃完，田新月先带她离开了。 送走了他们，许正和韩东文相视一笑，都放松了下来。 看了看餐厅里的盘子一个个干干净净，就连领导那一桌都没怎么剩下，可见这儿师傅的这手艺有多厉害。 味道好，价格自然就贵，结账的时候，许正才知道一桌八千八。 就这还没算酒水，要不然 今天他一共收了五十多人的红包，都是五百，除了万支队这些领导是一千，加一块有三万多，正好付了今天的饭钱。 没想到结账的时候，那位神秘的大厨竟然走了出来，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斯文男子，他先阻止了许正付款，“您是许正，许警官吧？” 看到许正没否认，他伸出手，“我是这店的老板，我姓齐，实不相瞒，我有事想向您请教一下，能不能耽误您一会时间？” 许正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人家这么客气，必然有事相求，他笑道：“那咱们坐下说，今天的事情我们还得要谢谢您呢，看看这些盘子，您就知道我的领导和同事朋友是多么的满意了。” 如今的请客吃饭，哪怕是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食客都做不到光盘，当然，打包带走不算。 今天这顿饭着实让许正的客人们过了一顿口舌之福，这就是给他涨面子，宾至如归，一个字：值！ 所以，现在老板有事相求，许正自然乐意之至，当然，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帮忙也有个限度，这一点，都明白。 茶室，齐老板亲自泡了一壶上好的雨花茶，闲聊客套了一会，大家也放松了下来，“是这样的许警官，刚才你一来我就认出来了，加上今天还来了这么多领导。 你不简单啊，我之前还以为网上那些” 许正品了一口茶水，甘醇爽口，香气清雅，没有谦虚，“这都是领导爱护，不过，本事我肯定还是有一些的。” “哈哈，好，我就是想找一位有本事的人。”齐老板双手抱拳向许正示意了一下，“我爷爷今年已经101岁了，他有个遗憾，就是他二十几岁的时候我祖奶奶去世了，49年的时候我大爷爷又去了弯弯省。 后来嘛，我爷爷一直在托人寻找他这位亲哥哥。 可惜七八十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大爷爷，甚至也没他后人的下落。 现在我爷爷他老人家到老了却天天念叨着我祖奶奶和我大爷爷。 不满你说，长明有名的画家我都托了一遍，让他们根据我爷爷的嘴里经常念叨的话，还有他以前日记里对祖奶奶和大爷爷的描述，画一幅他们母子三人年轻时候的肖像画。 但我爷爷都说他们画的不像。 用电脑合成的也不行。 这不我前几天看到许警官的新闻，才知道警方还有一种职业叫模拟画像师。 今天正好遇见，所以我冒昧的请求，希望许警官可以帮我一下。 薪酬方面，请放心，肯定会让你们满意。” 许正挠了挠眉心，还有这种事，这不仅让他想起半年前他曾给奶奶那些老朋友们画遗像，老头们都要求他画出风骨，老太太们都要求画出妩媚，其实就一个意思，画出他们心里最满意的人生缩影。 看到许正低着头沉思，齐老板直接拿出一张卡，“这是我们店钻石卡，每周可以订餐一次。还有许警官，今天的费用全免，另外还差多少钱，咱们可以再商量。” 许正看了看这张普普通通的卡片，每周只能用一次，还不打折，但他相信，长明想要这张卡的人肯定不少，他没有先做决定，而是先看了看韩东文。 韩东文对钱什么的当然不感兴趣，眼神却在这张钻石卡留了一会儿。 许正这才说道：“齐老板，我们翁婿非常喜欢您的手艺，这张钻石卡对我们诱惑太大，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今天包餐的费用该多少是多少。” 这个交易双方人都非常满意，其实许正凭自己绘画手艺赚钱完全合理合法，一幅画的价格只要不是太离奇，就算告到纪委他也不怕。 但这次，除了这张钻石卡，更多的还是想完成这位101岁老人的念想。 在长明，这个岁数已经是祥瑞般的存在，能为这位老人做点什么，在许正看来，是一种有意义的行为。 当然，他不否认自己贪食，再说，他今天要是不要这张钻石卡，他岳父估计都得生气了。 既然答应了下来，择日不如撞日，许正便想立即开始动手，齐老板这里准备的绘画材料比较齐全，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些油画材料。 许正只选择了几种素描用的铅笔和稿纸，重点还是老人家的日记和他对自己母亲和哥哥的描述，有了这些，还得再研究老人家的长相。 老人家年轻时候的画像很好画，他现在还活着，现在的照片也非常多，研究一下就画了出来。 比较困难的还是他母亲和哥哥的素描，好在老人家经常念叨，长相什么的都说了个大概，许正又参考了之前的画师，研究了一会才意识到，不是这些人画的不像，而是没有画出那个年代人的精气神。 画人画虎难画骨，老人家101岁，出生时间应该是1933年，到1949年他16岁，又是长明本地人，37年大灾难他只有四岁，怎么逃过去的齐老板没讲。 但老人家青少年时期都会活在大灾难的阴影中，能给他安全感的估计只有当年那个拉扯他和大哥长大的母亲。 现在老人家活到这个岁数还经常念叨着他母亲和大哥，很有可能是老人家恐惧死亡，临死之前想找到当年那种安全感。 想到此处，许正却停下了笔，转头认真的看向齐老板，严肃的说道：“有些人，活到一定年龄便知天命，所谓天命虚无缥缈，你们家老爷子经常念叨着他母亲和大哥，这就是执念，也是他的天命。 齐老板，如果我真画出来老爷子想要的那幅画，便是帮他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其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执念完成，天命自然断绝。 虽说101岁的老人去世是喜丧，但有些老人，活着就是对自己家族最大的帮助，所以，许正手里的笔停了下来。 这件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毕竟他不仅是模拟画像师，也是警察。 一幅画送走了一位老人，真要被人追究起来，还真难办。 齐老板面色严肃了起来，经过许正这么一讲，他也明白了过来，要是爷爷真看到了让他满意的那幅画，有八成的可能，他老人家会含笑九泉。 但齐家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许正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许警官，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件事先缓一缓，等你们婚礼过后，咱们约时间再谈，怎么样？” 对此许正当然乐意，其实他有点后悔接这个单子了，这下正好空出了时间，他也可以询问一下领导和律师，看看合不合适。 回去路上，韩东文随手把钻石卡扔到了汽车柜子里，再也没有之前重视的态度，“早知道还有这种事，咱们就不该答应他，说来说去，还是贪嘴惹上了事，估计回去，咱们爷俩还得挨批。” “爸，也不能这么讲，如果齐家同意，也愿意签署免责协议，我还是挺愿意帮助这位101岁的老人的。”许正开车，他虽然有点后悔，但再选择一次，他也会答应下来。 韩东文还是有点不放心，一脸愁容的说道：“是啊，101岁，这是祥瑞啊，帮他老人家，也算是积善行德，算了，回头我问问律师，如果真有了意外，责任怎么说。” “积善行德吗？”许正念叨了两遍，“爸，姜兰心那个找孩子的网红你还记得吗？” 韩东文一愣，怎么又说起这个女人了，“你不是还没有画出她孩子的模拟画像吗？怎么，她又来找你了？” 许正左手挠了挠眉心，“她这个时候估计一直在想办法找我，刚才我看到我同事的样子，便猜到姜兰心肯定又去市局了，刚才我没问，同事也没给我说。 唉，说实话，我要真的能帮助她，我肯定不会避开，只是” 韩东文因为许正帮助了周游方找回了孩子，便在抖音上留意起周游方和姜兰心这两位网红，“这个姜兰心本质应该不是坏人，你看，他们俩人的抖音账号上都没有对这两天的事情发表任何视频。 姜兰心真要逼你，光她这二百多万的粉丝，就可以炒作起来。” 看到许正还是苦着脸，一副深思极虑的样子，显然又在思考怎么做模拟画像了吧，韩东文有点心疼，好奇问道：“小正，你给姜兰心女儿做模拟画像，你需要什么条件呢？” 许正看了看一脸关心他的岳父，这就是亲爹啊，但话说回来，要是他亲爹还在，父子俩还真不会这么友好的交流，“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根据孩子父母的样子，然后再考虑一些后天影响相貌的因素” “都说女儿长的像父亲，其实有些孩子像长辈，比如爷爷奶奶，叔叔姑姑这类的你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也许，姜兰心的女儿长的像姑姑或者奶奶呢？” 许正笑笑，“爸，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有考虑，我甚至连姜兰心女儿的表姐表妹，堂姐堂妹的长相都研究过，说起来，她们长的不太像” 突然，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闪现，姜兰心的女儿闫沫，她的亲生父亲会不会另有其人，这个人不会是她的叔伯，也不会是她的爷爷，那会不会是堂叔堂伯？ 一般说女儿像父亲，但这个说法是个概率问题，之前许正并没有瞎想，都是按照卷宗上研究的。 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种猜想是非常有可能，毕竟现在这社会上真有一些男人辛苦寻儿几十载，到头来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527章 二次被拐 许正把韩东文送回家，又去看了看韩蕊，怀孕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孕吐就是一个大难关，有人怀孕吃嘛嘛香，有人整个孕期都在吐。 好在这一会，韩蕊已经恢复了过来。 许正奶奶和姑奶奶她俩在厨房做她喜欢吃的饭，任明明也不闲着，在得知韩蕊还是个网文大神，这两天有空就请教知识，顺便帮她整理文档。 “小蕊姐，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先睡。” 韩蕊也没问出了什么事，只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对许正小声说道：“你回来给我买包螺蛳粉，我馋了。” “这？”许正看到韩蕊嘟着嘴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想拒绝的话直接咽了回去，“买两包吧，万一被明明发现，正好贿赂她。” “嘻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早点回来，要是饿到了咱们宝宝，‘他’可会哭哦。”韩蕊让许正趴下来听一听。 许正头轻轻的靠在小蕊姐肚子上，这一刻，他真想留在家里 ----------------- 市局不远处的一个小宾馆，许正等了一会，李弯弯才赶了过来，“师兄，你怎么大晚上过来找姜兰心，难道你有了办法？” “暂时没有，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许正接着打趣道：“我要是再不出面，姜兰心可能给你添更多的麻烦，今天晚上，我看你闷闷不乐，这不，师兄特意过来解救你的。” 李弯弯鼻子皱起来，一仰头，“这个女人可是师兄你招惹过来的，这次要不是你结婚，我才不给你擦哼哼。”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进去，早点完事早点回去休息。” 两人敲了半天门，姜兰心都没开门，电话也不接，许正怕万一有事，赶紧联系了宾馆前台，开门之后，他们才发现姜兰心为啥没开门，因为她发了高烧，人都昏迷了过来。 许正和李弯弯连忙又把她送到医院，好在她只是高烧，身子骨弱的原因，也可能是她白天中暑，加上本来感冒就没好。 急诊科病房，姜兰心在医生用药之后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许正和李弯弯，她连忙想坐起来。 许正挥手让她躺下，“姜大姐你不能动，你这会需要多休息，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吗？” 姜兰心现在看着非常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显然今天哭了不少次，嗓子都哭哑了。 看她这个样子，许正同情是同情，但也不后悔自己没早点出面帮她。 今天她要真在网上瞎说，许正还真不一定来，他要是真不来，姜兰心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子，万一真有事，只能说命运多舛。 “许警官，又麻烦您了，还有李警官，我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姜兰心到底是一个良善的人，开口先进行了道歉，只是人是好人，可是做的事情吧，很容易让人生气。 李弯弯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大发恻隐之心，选择原谅她白天的道德绑架，“姜大姐，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姜兰心沙哑着嗓子急忙说道：“不用，不用，睡了这一会，我好多了。” 她扭过头看向许正，“许警官，我女儿的模拟画像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您说实话，放心，我撑得住。” “我说实话，就是目前来看，我可能能画出来，但也有可能画不出来，因为我得需要大量的时间继续做研究，只是我现在请假了，李警官应该告诉你了吧，我过两天要结婚，很忙的。” 许正的言外之意就是等他上班，之前李弯弯也是这样安抚姜兰心的，要是像一般的受害人家属，你闹一会便回去，这样也就算了。 但姜兰心就会保持静默，她也不影响你办公，而是蹲坐在市局对面，直到自己中暑。 现在听完许正亲口所说的话，姜兰心嚅动的干巴巴的双唇，半天挤出两个字：谢谢。 加上她紧闭的双眼，又有种要哭的样子，整个就是那种受了很大委屈又没地方说理的可怜人模样，搞得许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种人说实话，他现在要不干警察，真不愿意搭理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一样。 李弯弯在旁边对着许正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然后双手抱胸，准备看他怎么处理。 “姜大姐，有件事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认真回答，如果你撒谎，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许正不想给她绕弯子，浪费时间，如果她现在还不说实话，那就真的按照程序走了。 姜兰心有点奇怪的看了看许正，心里有疑惑，但却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许正见她同意，看了一眼李弯弯，她会意，立即拿出手机进行录像。 “你女儿闫沫，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许警官，你们查到了什么？哎呦”姜兰心震惊的直接坐了起来，可能身子骨确实弱，劲用的太大，拉疼了她的腰，只是这时她没有在意这一点，颤抖着嘴唇，“我我他其实我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种。” 短短的几秒钟，姜兰心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滑过脸颊，“许警官，你们能保密吗？” 原来这个女人当年是被她们村里的人强迫了，她选择了隐瞒，加上没两天她老公从外地回来，两人也同房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怀孕。 然后孩子两岁的时候被拐走，她前夫找了两年就不干了，姜兰心却非要坚持，最后两人离婚，前夫每个月愿意给一千块钱支援她找孩子。 姜兰心现在担心警方要是查到谁是孩子生父，万一不是她前夫的，这一千块肯定就没有了，她虽然有二百多万粉丝，但也是这两年才经营出来的，而且她也不懂得运营和变现。 现在也没有找到团队愿意帮她运营这个账号，甚至她在抖音平台上也没办法直接接受粉丝的捐款。 这么多年，她除了前夫每月一千块钱，还有父母那边偶尔的帮衬，大部分时间都是走到哪在哪打短工。 更重要的是，孩子生父的身份曝光，她这些粉丝会怎么样看待她呢？ 她在家乡的名声怎么办？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至少许正这么认为，再说，姜兰心如果说的是真的，她也是受害者，至于她前夫每月一千块钱的支援，这一点，许正不予评论，“姜大姐，其实只要找到孩子，其他都不重要，对不对？” “闫玉良，当年强迫我的人叫闫玉良，他是我前夫五服之内的堂弟，现在听说他去魔都打工，好像很多年没回来了，我也没有他联系方式和照片。”姜兰心显然已经有了决断，许正刚说完，她就立即回复。 说实话，要不是姜兰心动不动装可怜，许正还是非常佩服她的，一个女人孤身寻找女儿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得受多少苦，得遇到多少风险。 看看她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其实这女人长的并不丑，只是没有打扮，当然，扮丑也是她自保的一种手段，就像装可怜是她一种策略。 很显然，她的策略成功了，许正和李弯弯实在硬不下心肠。 估计，万支队和杨政长让李弯弯独自接待姜兰心的用意也是让她看清所谓的可怜人吧，可惜，此时的李弯弯懵懵懂懂，不晓得其中道理，只觉得姜兰心可怜又让人感觉可恨。 许正又问了一些闫玉良的细节问题，可惜姜兰心知道的也不多，“那行，今天咱们先到这儿，我今天晚上去加个班，至于能不能做出闫沫的模拟画像，我只能说尽力了。” 姜兰心这次又燃起了信心，泪水沾湿了枕头，真诚的对许正说了声谢谢。 许正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病房，李弯弯追到门外，可怜兮兮的问道：“师兄，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要留在这儿照顾她吗？” “你不照顾，我照顾？”许正拍了她的小脑袋一下，“坚持一下吧，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走了两步，看到李弯弯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许正只好妥协，“你去护士站，让她们帮你联系一位女护工，至于多少钱，她们也不敢坑你，明天上班之前再来一趟医院，上班的时候找大队长报销。” 生活中，作为警察怎么可能留在医院照顾病人，除非这位病人是嫌疑人，而且非常重要，姜兰心显然不是，能给她找个护工就很不错了，而且还不让她付钱。 李弯弯也就是很少出外勤，要不然她也不会发愁，要不是许正给她建议，估计这丫头真能在这守一夜。 典型的豆腐嘴豆腐心，像她这样，要干刑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走的时候许正又想起来一件事，“你嫂子突然想吃螺蛳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帮我买俩包送回去。” “师兄!”李弯弯看着说完就跑的许正，又气又恼，小声嘀咕道：“钱也不先给我” 省厅，郑合明工作室，许正加班，肯定得把齐广渊喊过来，不过这次郑老师也跟着过来了。 现在时间都快晚上十点了，他年纪大了，熬夜肯定不行，但是不管许正和齐广渊怎么劝，这老头就是不离开，得，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忙工作。 许正先让齐广渊调查一下中平省龙口市的闫玉良，这种有名字有具体地址的人非常好查，不到三分钟，闫玉良的基本资料就调查了出来。 三个人仔细研究着闫玉良的照片，许正又让齐广渊把闫沫两岁时候的照片放到一块，这猛一看，闫沫确实和闫玉良非常像。 再回想起刚才姜兰心的表情，看来她早就有这个猜测，刚才还瞒着，一时间，许正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女人了。 郑合明也觉得这两张照片很像父女俩，“小许，你接下来怎么办，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再画这个小姑娘的模拟画像吗？” “嗯。”许正点头，“画熟不画生，左右不过画二十幅素描，一个多小时而已，郑老师您要撑不住，先离开就行，等一会我忙工作，可不再问你喽。” 郑合明哈哈一笑，“我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体也不是多糟糕，放心，真困了我直接睡在这儿，不会耽误你工作。” 齐广渊催促许正赶紧开工，“你别管我老师了，咱们赶紧忙完早点回家，你明天上午还得来这开会，可别忘了。” 许正叹口气，“我都快结婚的人了，还得天天加班，真难。” 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得认真，这不，许正把关于闫沫真正的至亲照片放在一起研究了一会，才开始做模拟画像。 只是，模拟画像并不是万能的，两个小时后，齐广渊失望的拍了一下桌子，许正刚才画的二十张模拟画像都没有匹对上。 许正也沉默了下来，刚才他可是研究了又研究，能考虑的地方都考虑到了，没有匹对上，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了，“郑老师，看来闫沫这个孩子，想靠模拟画像是找不到了，等我上班之后，再想想办法吧。” 齐广渊也认为这个方法对闫沫应该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除非许正再把剩下的后天因素考虑进去，但这一样不敢保证百分百能做出这女孩的模拟画像。 “我今天吃饭的时候听庄强说，姜兰心很难缠，要不然，这几天你让庄强他们多安抚安抚她，别让她闹出什么事来。” 许正叹口气，“我刚才没和你们说，其实我是从医院过来的，姜兰心在宾馆发烧发到昏迷，这不，安置好她我才过来的。” 正当许正俩人抱怨的时候，郑合明拿着许正做的模拟画像皱着眉头说道：“小许，要不你再试试，这一次，你别画孩子12岁的照片，画她6岁左右的。” 看到许正和齐广渊不理解，郑合明解释道：“孩子的长相虽然说先天就定型了，但是后天因素也比较多，如果，这个被拐的孩子有幸活到12岁，那她的学籍应该是在6岁以后，上了小学学籍才会联网。 6岁到12岁，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长相变化不大，但也有特殊情况，因为还在成长阶段。 所以，我建议试一试6岁左右的模拟画像，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暂时放弃了。” 说是六岁，但是有的孩子上小学都七岁了，所以，许正想了想，还是画七岁的保险，七岁和十二岁画起来，难度都差不多，毕竟是人做模拟画像，同一个因素，画出来的长相还是有差别的。 又忙碌了一个多小时，这一次齐广渊匹对的时候，还真有了消息，只是他不是在学籍档案里发现的，而是在警方失踪人员档案系统内发现的。 蔡紫琪，户籍地址，云山省小理市普洱山茂区八木小区，2030年8月20号上午9点25分在梅子湖公园附近失踪，身穿 这个女孩的失踪信息很详细，她的家庭状况在卷宗里记录的也很详细，其父母都是汉人，女儿失踪当天他们就选择了报警，四年过去了，失踪案依然没破。 齐广渊把蔡紫琪一家人的照片放到一起，一家四口，蔡紫琪还有个弟弟，“小正，你看看，蔡紫琪和她家人长的像不像，我看着不太像，倒是有点像闫玉良，特别是鼻眼。” 许正面色严肃，一般失踪的人警方都会留有dna数据，不知道蔡紫琪有没有，按理应该得有，“老齐，你在内网查一下，蔡紫琪失踪档案里有没有她的dna数据。” 郑合明也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用查了，肯定会有，要不然失踪档案报不上来，既然有dna数据，那么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个失踪的女孩就是蔡紫琪，咱们弄错了； 另一种情况，蔡紫琪就是闫沫，至于dna数据的来源应该是来自于蔡紫琪遗落在家的毛发、牙刷、内衣物等，这些都是如果不是闫沫，而是真的蔡紫琪遗留下来的呢。” 许正点头表示认可，“闫沫丢失的时候才两岁，如果饿的瘦一点，其实和一岁的娃娃也差不多，如果真正的蔡紫琪夭折的话，是可以无缝替代的。 只是她八岁的时候又失踪了，这才是个难题啊。” 齐广渊盯着电脑上八岁时候的闫沫，“这个小女孩还挺漂亮，可惜，能被人拐两次，这运气得有多差？” 许正和郑合明对视一眼，一个人被拐两次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除非，“看来和郑老师想到一块去了，我觉得闫沫第二次被拐走，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他为啥在闫沫八岁的时候拐走她？ 估计这个问题，得问一下蔡家父母了。” 郑合明也是这个意思，他让齐广渊调出来蔡紫琪失踪的卷宗，看看蔡家父母当年的口供。 很快，蔡家父母两个人的口供查了出来，现在带着怀疑去看他们两人的口供，越看越觉得其中疑点甚多，比如，他们做父母的却对蔡紫琪平日里的爱好了解不多。 甚至孩子身上有无特别的胎记，蔡爸爸都说不上来，就算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不知道女儿脖子后面有颗黑痣吧？ 郑合明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案子还另有波折，不过，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省打拐办，咱们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是啊，这个案子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我想三省联合督办这个案子，很快这个女孩就能找回来。”许正有些话没有说，闫沫八岁失踪，确实很大概率是再次被拐走。 但是四年没有任何消息，她能被拐到哪里去？ 第528章 国庆节哪个警种最忙 第二天清晨，许正是被奶奶从客厅沙发上扯住耳朵疼醒的，原因是厨房还残留着螺蛳粉那种澹澹的臭味，这玩意家里估计就任明明和韩芯会吃。 很显然，奶奶认为这螺蛳粉肯定是许正买回来的，“你媳妇刚开始孕吐，要是喜欢吃外面这些垃圾食品了，家里的饭菜还能咽的下去吗？” 许正装作委屈，“奶奶，这螺蛳粉不是我买的，我半夜也回来，对了，肯定是李弯弯买的，她昨天晚上下班来家里看小芯姐。” 奶奶当然不信，“弯弯这个小姑娘玲珑剔透，能不知道孕妇不能瞎吃东西？你啊，我也懒得多说你什么了，今天上午，你去火锅店一趟，你这个正主眼看要结婚了，还没正式谢谢你石大哥和晓乐姐呢。” 许正连忙点头，这个事情确实是他理亏，为了他的婚礼，火锅店从今天起就要停止对外营业，把后厨让给酒店的厨师，火锅肯定不能同时营业，容易串味。 为此，酒店的大师傅过来一趟，还要求火锅店后厨进行小范围整改，还需要搬进来几套设备总之比许正想象中的麻烦。 而且国庆假期正是生意最火的时候，这停业两天，要损失不少钱呢。 当然损失的钱奶奶做主补给了杜晓乐一家，只是目前他们两口子还没同意这个方案，非要共同承担，说这个火锅店许家虽然是以房租入股，但带来了不少生意，还有开店会遇到的麻烦事都没有。 总之他们意思是和许家合作他们沾光了。 奶奶和他们沟通了好几次，还没谈拢，但这个钱的问题，许正和韩芯不插手过问。 但是，该感谢的还是一定要感谢。 许正神秘的笑了笑，“奶奶，我知道石大哥喜欢喝点小酒和偷偷的抽烟，嘿嘿，我之前去周叔叔家顺了一箱好酒，又在我们聂局家里顺了一箱好烟，加一块也值个两三万吧，一会我给他送过去。 至于晓乐姐，小芯姐也给她买了两套化妆品” 奶奶这才满意，拍了拍许正的手，“本来你和小芯结婚，家里这些事我是不想管的，但小芯也是个懒散的人，除了上班还要写书，这火锅店还有外面两套房子房租的事情，她就不愿插手” 许正没等奶奶说完，立即摆手，“这些您交给我，我也没时间管啊。” 奶奶眼一瞪，“我还没说完呢，我意思是我顶多再管几年，你俩要是不操心，我就交给你爸，反正你爸在家也没事干了。”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韩东文拎着大包小兜的早饭进了门，现在家里人多，早饭光做太麻烦，还不如去外面买回来呢，再说，长明的早餐也是天下一绝。 “小正醒了，昨天几点回来的，怎么不去楼上睡？” 许正摸摸头，想起来昨天摸黑上床，竟然摸到了一个平板，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芯姐的背，直到碰到一颗小米粒，吓了他一跳，才知道李弯弯昨天和小芯姐睡在了一起，幸好她俩睡的死，没被发现，“昨天弯弯来了，睡在了楼上，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说话间，李弯弯和韩芯换好衣服打着哈欠下了楼，接着姑奶奶和田新月也从外面回来了。 至于任明明，这女孩不睡到十点是不起床的，早饭都是和午饭一起吃。 一大家子围着餐桌吃早饭，很是热闹，李弯弯虽然不经常来，但她是许正师妹，在这也不客气，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 韩东文好奇昨天许正有没有做出被拐女孩的模拟画像，“小正，你们忙到半夜，给那个姜兰心画出她女儿的模拟画像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大家都很关注，特别是李弯弯，她现在可是非常不想搭理姜兰心，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沉重的包袱。 许正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摇头，就她这个态度，一点儿为群众服务的心思都没有了，领导肯定会批评她的，“做是做出来的，但结果并不好，我们查到姜兰心的女儿被人拐卖到西南的云山省，然后四年前又被人拐走了。 现在小女孩已经12岁了，学籍档桉里没有她的记录，也许人是没了，或者拐卖到了国外，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容貌又有了重大变化。” “好可怜啊。”韩芯顿时感觉嘴里的鸡鸣汤包也不香了，急忙问道：“那你们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李弯弯这个时候也放下了对姜兰心的成见，“你意思是说闫沫八岁的时候又被人拐走，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长开了，卖只能卖给” 奶奶她们被李弯弯的话吓到了，或者说更觉得姜兰心母女可怜，也急声问许正后面调查怎么样了。 许正连忙抬手往下压了压，“我怀疑闫沫两次被拐还是同一个人贩子，这从侧面也说明了这个人贩子不是某个大型人贩子团伙，单个或者小型团伙是没有能力把她卖到国外。 如果闫沫现在还活着，大概率是被窝藏在某个山村，给人当童养媳的那种，毕竟这女孩八岁时候的照片还是挺漂亮的。” “师兄，我猜肯定是那个人贩子自己没钱娶媳妇，才把闫沫第二次拐走的。”李弯弯脑子转的快，她又对韩芯说道：“小芯姐你不知道，有些山沟沟里的人特别坏，妇女被拐” “瞎说什么呢？”许正立即打断她，啥话都说，“不过你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根据以往桉例，越不可能的事情越是现实。 今天我去省厅开会，就按照这个思路提交给省打拐办。” 奶奶和姑奶奶两人年纪大了，最是听不得这人间惨事，连忙追问，“既然你们有线索了，那能不能赶紧把这个孩子找回来？她今年12岁，正是来天葵的年龄。” 来天葵意味着什么，在场人都知道，许正却摇了摇头，“奶奶你们不知道，这样，我问你们，国庆节我们警方哪个警种最忙？” 这下，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说的最多的自然是派出所一线民警和特警，他们要每天巡街，24小时待命，连李弯弯也觉得一线民警最忙。 韩芯了解许正，他既然这样问，显然最忙的应该是省追逃办，可是省追逃办能忙什么，难道国庆节七天找孩子会更容易？ “其实现在节假日警方各个警种都忙，连我们刑警都会被派下去支援，我说打拐办最忙，是因为他们忙着监督各地景区孩子丢失的情况。 毕竟每到节假日都有很多孩子丢失，大部分都能被找回来，但也有一些孩子是真的被人贩子拐走的。 像周成成和闫沫，都是在景区被人掳走的。” 长明国庆节以往年份接待游客多达一千万人次，比长明人口还多，每天丢失的孩子加一块得有好几百，好在大部分都找了回来，没有找到那也不会报道出去。 只能由省打拐办统一处理，这也是为啥全国每年十月份会组织一场百日打拐行动。 李弯弯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师兄，我能不能把现在的消息告诉姜兰心？” “目前不行。”许正解释道：“姜兰心可是一个大网红，她要是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发到网上，万一被人贩子看到，其后果如何谁也不敢保证。 这样吧，你可以告诉她，咱们查到了一些消息，但还有进行保密调查，而且桉子移交到了省打拐办，她多年寻女，知道这个流程意味着什么。 估计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病会好起来。” 李弯弯终于松了口气，和奶奶她们再见之后，摇着马尾辫快乐的上班去了。 吃完饭，韩芯在省人民医院有个胎教瑜加，许正算算时间，一个小时而已，便非得要陪着她一起去省人民医院。 也不远，两人开车一会就到了。 韩芯似埋怨似高兴，“我这次孕六周，身子又不笨重，你不是一会还得去省厅开会，非要来陪我干嘛。” 两人挽着手，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妇产科走去，毕竟是省人民医院，这儿的人非常多，许正让韩芯靠边走，“开会说是十点，我准时到场就行。 好不容易能多陪陪你，咋，你还不乐意？” 两人一边逗笑一边避开行人，只是到了妇产科的孕婴培训教室，许正就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一百平的大房间，里面大部分都是来这做胎教瑜加的孕妈妈。 大概扫了一眼，起码有30位，男士不准进入，要在外面等着。 许正小声说道：“这人也太多了，小芯姐要不然咱们去私人瑜加会所报个班？” 韩芯却对这儿很满意，笑道：“主要是这儿离咱们家近，我走一会儿路就到了，而且这儿的老师都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闲暇时候开的班，安全。你要是在外面等着急了，就先回去吧。” “不着急，我今天就在门外等你，哪儿也不出去。”许正保证道。 韩芯莞尔，嘻嘻笑道：“那你随意，要是真有事，给我微信留言就行。” 许正到底没有一直守在门口，他等了不到半小时，郑合明就打来了电话，让他早点去，说有位省厅领导提前过来询问，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第529章 各级领导的认可 九点半，许正赶到了省厅郑合明工作室，好家伙，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郑老师站在白板前，在给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警服的中年人上课。 看到许正敲门进来，郑合明对着他招招手，“快来，这位是咱们省厅的古厅长，今天特意抽出时间过来考察一下咱们的新课题。” 省厅常务副厅古良俊，许正自然知道，主管省厅日常业务工作，是一个雷厉风行的领导，也比较喜欢提拔业务能力精湛的年轻警察。 可惜，许正被大老板点名，去了省追逃办，属于半脱离省厅的管辖。 要不然或许能上这位大佬的眼。 至于郑合明说的新课题，是他在许正的建议下，去掉了一下不常见的能影响孩子长相的后天因素，之前有48种，现在简略成了10种，这样课题搜集素材的速度就会提高不少，也会尽快出成绩。 古良俊年纪四十五左右，短发，浓眉大眼，国字脸，配上他那00002警号的白衬衫，许正不得不在心里给他点个赞，好一个刚正不阿的高级警察。 听说他还是位寒门贵子，而且过两年很有可能变成00001，许正没敢犹豫，立即迈开两步，走到他面前，立正敬礼，道：“领导好！” 古良俊看着严肃，笑起来还是有点接地气的，摆摆手让许正先放松下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个正气凛然、浑身是胆的好苗子。 郑师傅，我看咱们对外宣传完全可以用许正这个形象嘛。” 郑合明笑着开玩笑，“这小伙子看着是精神，只是嘛，干的都是一线工作，还是让他低调的好。” 古良俊哈哈一笑，“您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我之前和老聂都商量好了，把许正借调到刑侦总队一年，结果呢，被大老板给截胡了。” 两人互相拿许正打趣说笑了一会，他插不话，只能在一边微笑着，好在古厅长时间紧，聊了一会，就认真的看向他，“许正，你认为你和郑师傅研究的这个新课题多长时间可以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不愧是领导，这话问的有水平，投入总得有结果，像郑老师之前的课题，拖拖拉拉五六年，每年经费100万，着实属于小打小闹，领导也不在意。 但现在，郑合明狮子口大开，张嘴就是一个亿，虽然这一个亿不是省厅和省政府批，但是作为主管领导肯定要知道多久可以有结果 另一方面来说，项目再好，不能给领导任期带来帮助，领导肯定会认真研究，只是这一认真研究，什么时候签字就不好说了。 许正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没有犹豫立即回答道：“这个项目最难的便是收集素材，比如说乳牙龋齿这个后天因素，只有收集大量的案例，才能总结出来这类人的长相变化。 当然，光考虑这一项肯定不行，很多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不光有龋齿，还有其他因素，比如打鼾也会影响长相。 另一方面，人工做模拟画像，那么模拟画像师在这方面得有丰富的经验，最低也得有高级模拟画像的实力。 计算机软件方面做这一类的模拟画像，也需要大量金钱和程序公司合作。 至于到底多久可以应用到实际工作中，我看最少得两年。” 这个结果不是许正瞎吹，或者讨好上级领导，而是认真和郑老师讨论过的，实话实说，要想领导同意，两年出结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仅打动像古良俊这样的高级领导，还得要说服省打拐办。 毕竟这个课题的成果是要服务于打拐办。 古良俊沉默了一会，笑了笑，“那行，咱们先聊到这儿，郑师傅这两天把项目计划书搞出来，数据扎实一点，再把许正画出的四个孩子模拟画像的过程写出来，等我们开会再研究一下。” 郑合明一听这话便知道有门，领导要是不同意，哪会给你废这么多话，直接敷衍说研究研究就拖延下去了。 古良俊离开，郑合明笑着拍了拍许正的肩膀，“好小子，这一下，咱们这个新课题可就有指望了。我看，项目计划书你这几天抽空写出来，到时候我再帮你修改修改” “哎哎不对吧郑老师，这什么项目计划书不是应该您写吗？我这您让我写，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头呢。”许正哪接触过项目计划书这类的东西，一听就麻烦。 郑合明却坚持自己的主意，“我这有些资料和案例，你可以带回家学习学习，趁着年轻，多学一些知识怎么了？况且，这四个孩子的模拟画像都是你做的，我啊也就倚老卖，沾了你的光。” 郑老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正还能说什么，只得接了这个任务。 十点，省厅小会议室，许正和郑合明还有刚赶来的齐广渊又参加了另一个会议，算是一个小型听证会，这个会议参与人员比较复杂，除了许正他们。 还有省打拐办的一些领导，叶涛也在。 只是让许正意想不到的还有部委打拐办的一些领导，以及部委技侦局里的几个模拟画像师。 最后是省厅一些相关领导，许正大部分都不认识，职位上也说不清楚。 主持会议的是省厅一位副厅，他先讲述了郑合明工作室这几天的成果，重点点名了许正，接下来又让许正说一说用的什么方法做出的模拟画像。 许正来之前，郑合明简单给他说了一下，现在面对这么多领导，他也没怯场，毕竟他也是主持过新闻发布会的人，他发言讲的很快，因为这些事他都见过好几遍了。 不过，等他发言结束，公安部委一位模拟画像师立即问道：“许同志，你们这两天的成果我也看了，只是我好奇一点，不瞒你们说，私底下，我还真用了你刚才说的方法试了试，结果嘛，不提也罢。 所以许同志能不能现场演示一下” 许正面上平静，心里却在打鼓，这人不会是认为自己藏私吧？ 这时郑合明在旁边介绍道：“这位是部委的金文年，技侦高级工程师，有20多年的模拟画像的工作经验，是文年工作室的开创者” “行了老郑，我今天来就是过来取经的，都活到这份上了，哪还用得着脸上贴金。”金文年和郑合明岁数差不多，说话间很随意，显然两人私交不错。 许正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人，看到大家都想让他现场试试，既然这样，还假装什么推诿，“那我就试试，不过，各位领导我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我这个方法，得靠运气，成功率比较低，具体多少个案子能成功一个，我也说不清楚” 看到许正还想继续说下去，主持会议的副厅连忙咳嗽了两声，“许正，别废话了，赶紧开始，没成功也算让我们涨涨见识了。” 也是，说的再多有屁用，到头来看的还是手底下的功夫。 案例是部委的领导带过来的，他们选择了五个被拐孩子，失踪的时间都是十年到十五年，也就是说，被拐的孩子现在最大也就20岁左右。 许正让郑老师和齐广渊帮忙，这样三人合作，速度可以快一点。 做模拟画像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外行更是看不懂，只觉得许正一幅幅素描画的非常快，像是草稿，然后郑合明补充素描上的一些细节，再由齐广渊用计算机修图软件进行润色。 这一次许正准备先把这五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画完，再统一做对比，反正在场的省打拐办专业人士多，匹对的活完全可以交给他们。 在郑合明的帮助下，一幅素描许正只需要画重点区域，所以速度提升了不少，可再提升，五个孩子的模拟画像做完，也过了两个多小时。 他本以为其他人待不了两个小时，没想到，这群人一个个的不知道是真感兴趣，还是演的，反正许正做完模拟画像，他们一个个脸上兴趣正浓。 既然模拟画像做了出来，那剩下的匹对就快的很。 说实话，这种靠运气的活，匹对的过程中，许正和齐广渊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真要是运气不好，五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都匹对不上。 好在，他们的运气一向不错，五个成功了一个，当然，如果是许正自己慢慢的摸索，可能成功率会大一点，但是这个场合，加上他自己还想早点回家，速度上去了，质量上只能说马马虎虎。 这一下，在场的人亲眼所见，想作弊都做不了，甚至部委有个领导还立即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然后把匹对结果发了过去。 许正对此撇撇嘴，匹对上了确实也有可能是误差，只有确定了被拐孩子的dna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眼下这都十二点多了，他并不想在这继续等下去，但是领导不说散场，他这个主角要是走了，这就是不尊重他们，难办，只能强忍着了。 这时省打拐办的一位领导向许正问道：“许同志，昨天你们给我们提交的那份模拟画像，还有分析建议，我们经过讨论，确实可行，目前已经派人去了云山省小理市。 既然你做出了这个孩子的模拟画像，你本身也是一位出色的刑侦侦查员，你帮我们分析分析，这个人贩子会把这个小女孩拐到哪里？” 部委的领导们还真不知道许正昨天晚上又做出了一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只是这个孩子境遇比较离奇，省打拐办领导让叶涛简单给大家讲一讲这个案子。 叶涛看了许正一眼，好像觉得自己是在抢功劳，许正笑笑表示没意见。 闫沫这个案子确实比较新颖，二次三次甚至多次被拐，部委打拐办也遇到过，但都是孩子小时候被人贩子卖一家又偷走再卖一家的。 但像这种，孩子都八岁了再被拐走，甚至还是同一个人贩子，就很少见了。 叶涛简单讲述了一遍，轮到许正发表他的看法，他没怎么思考，就直接把早上李弯弯的猜想提了出来。 人性之恶，在那些偏远地区，大山里的古老山村里，特别是被拐进去的妇女身上，处处可见，人贩子见女孩漂亮，或者见女大学生漂亮，拐进深山的事情并不少。 包括现在社会也有，只是不对外报道。 叶涛听了许正的猜想，眼前一亮，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要是这个人贩子真跑回了大山，那要解救这个小姑娘可也不容易。” 法不责众，要是整个村子都抵制，确实难办，但是现在在场的都是领导级别的人，最低也是副科，岂能让功劳从眼前白白溜走。 部委打拐办的那位领导冷冷的笑道：“如果你们真锁定了人贩子藏在大山里，解救孩子遇到困难，可以直接申请当地的武警和特警支援。 如果那个村子，藏污纳垢比较严重，部委立即成立专案组，趁着这次机会清一清。” 有些事情在国内就是这样，领导一重视，资源就会大量的倾斜。 比如，刚才部委的这位领导打过去的电话，左右不到四十分钟，那边就回了过来，孩子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百分百确定许正做的模拟画像就是被拐孩子现在的长相。 这一下，部委打拐办领导、省打拐办领导、省厅副厅长，还有部委的几位模拟画像师，互相对视了几眼，全都站了起来，对许正鼓起掌来。 许正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热烈的掌声中，他只能站起来低头向诸位领导表示感谢。 第530章 大婚，一等功臣之家 下午一点，会议结束。 两点，陪领导吃完食堂工作餐，许正才离开省厅，至于那几位部委的模拟画像师还想留他细细讨论，他直接都推给了郑老师。 这眼下他都快结婚了，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他们在这研究什么后天因素，什么模拟画像，他只想早点回去帮忙。 此时，十里江南火锅店，韩东文和家里其他人都来这儿帮忙了，一个上午火锅店后厨被改造的焕然一新，搬过来不少设备。 韩东文的朋友，酒店老板也非常够意思，这些设备租赁和搬运费他都给免了，而且还亲自跑来了一趟，只是可惜，许正这个准新郎官竟然没在。 小警察大家都不愿搭理，但肯定不包括像许正这样的省厅小干部。 谢老板已经和韩东文说好了，后天婚礼他会亲自过来，对此，韩东文当然是热烈欢迎。 许正两点多回来的时候，这位谢老板已经走了。 他一进火锅店，便看到杜晓乐指挥着服务员装饰上下两层的布景，红色喜字，还有各种红色喜庆的贴纸，即使没贴完，整个店里已经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晓乐姐忙着呢，瞧我，真不好意思，又回来晚了。”许正见面先道歉，着实是他这个正主，什么事都没干。 杜晓乐三十多岁，属于娇小玲珑型，有着中平省女人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两个字：能干！ 性格也是极其豪爽，非常爱笑，作为火锅店老板娘兼大堂经理，她是合格的，“瞧，咱们的新郎官终于回来了，小正真帅，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旁边店里给你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吃过了，晓乐姐，我来就是干活的，你看还有什么活需要我干的？”许正因为今天需要面见各级领导，穿的是正装，这不，他刚才在车里刚刚换了短袖，就是准备干活呢。 这时奶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晓乐，有什么活你就安排他，天天不着家，这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怎么能让他坐着看咱们干活呢？” 杜晓乐笑了起来，“那行，既然这样，今天下午的活可够咱们家小正忙活的了，不过你放心，干完活，让你石大哥带你去附近按摩店，按一按身体，放松一下。” 火锅店宴请宾客，大厅里的桌椅不太适合，需要全部换成酒店的，然后铺上桌布，放置好椅子，最后还得在大厅靠墙位置布置一个小舞台，这儿是给主持人和新人临时用的。 至于红地毯，今天还不能铺，婚礼当天再布置也不晚。 忙到晚上八点，许正一家人还有火锅店的服务员才把一切收拾妥当，说饿大家肯定都饿了，特别是酒店几位大厨在提前准备后天婚礼上的酒菜，香味扑鼻，更饿了。 韩东文让后厨师傅给大家随便做两桌菜，别看是随便做的，这两桌也是有鱼有肉有海鲜，不比去外面吃便宜多少，而且他还开了几瓶好酒。 吃饭的时候，许正把韩蕊和在家帮忙的黄心怡喊了过来。 今天下午黄心怡陪着韩蕊去婚纱店修改新娘新装，小蕊姐这一怀孕，肚子虽然看着没有大起来，但确实比她订婚纱的时候胖了不少。 也比以前能吃了，这不，许正亲眼看着她吃完了半只盐水鸭又吃了一条黄花鱼，就这还没喝汤呢。 看到许正好奇的眼神，韩蕊一挺胸脯，强辩道：“这可不是我吃的，而是咱们孩子饿了，咋，你还有意见喽？” 许正当然没有，只是微笑的给她夹菜，还别说，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大厨手艺好，确实感觉很好吃，“喜欢就多吃一点，咱们现在也有那家私房菜的会员卡了，一周可以订餐一顿，想吃了咱们就去。” 女人怀孕当然不能暴饮暴食，特别是后期，更得少食多餐，要不然胎儿太大，不利于顺产，而且出生胎儿的最佳体重是62斤。 当然，韩蕊现在偶尔孕吐，这一次能吃，下一顿就可能一点儿都吃不下了，所以，饮食上面，许正是没有任何意见，能吃就吃。 黄心怡今天也比较饿，吃个半饱才抬头问许正，“你这整天忙啊忙的，婚礼流程还没过一遍呢，更别说彩排了，等一会回去，咱们把彩排简单过一遍。” 许正一愣，自知惭愧，“对了，婚礼的场地你们和婚庆公司的人定在哪儿了？是家里还是这儿？” 他这话一落地，全场顿时静音，除了韩蕊和黄心怡全都目瞪口呆看着许正，奶奶眼皮更是跳了又跳，右手拿着筷子也是跃跃欲试。 这后天都要结婚了，新郎还不知道婚礼场地在哪，没人敢信啊。 但这却真的是事实。 田新月反应快，尬笑两声，“小正是太忙了，小蕊你也是，你抽时间给他说说啊。” 韩蕊其实没在意什么彩排不彩排，婚礼场地的事情本来许正就让她做主了，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个事情再麻烦许正，“妈，没事，等一会回去我们和司仪简单过一遍就行。” 韩东文连忙打圆场，“小正，小蕊和心怡商量的是婚礼场地就安排在咱们门前的东西胡同，反正胡同比较宽，到时候舞台朝东，两侧放置椅子。 够坐满四五十人的。 至于接亲流程嘛，回头让小蕊给你细细的说一遍。” 杜晓乐这时赶紧岔开这个有点尴尬的事情，聊起了她们中平省玉都市的婚嫁习俗，说着说着她好奇问奶奶，“奶奶，还不知道给新房铺床的人选您有了吗？ 我儿女双全，先自荐一个名额哦。” 奶奶和田新月都笑了，“可不得由你来铺床，到时候还得让你儿子去滚床单呢。” 杜晓乐的儿子，石方宇，小名小石头，六岁多，今年暑假之后准备上小学了，这不，放学接回来，就到处乱转，倒是他姐姐，是一个安静的小姑娘。 “祖奶奶，韩奶奶，是不是我给许叔叔新床滚床单，小蕊阿姨肚子里的宝宝就是男孩子了？” 小石头的话着实逗笑了大家，童言无忌，童言亦有寓意，奶奶苏彤云更是拉住他，“你小蕊阿姨肚子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许叔叔都喜欢，等你明天滚完床单，祖奶奶给你包个大红包哦。” 因为许正他们回去还有事，等韩蕊吃饱了，他们就提前离场，当然，走之前，许正又给几位厨师还有杜晓乐夫妻俩一一敬了杯酒。 火锅店距离他们家不到五分钟，但是韩蕊想消食，许正和黄心怡陪她在附近转了转，到家之后都晚上九点了。 就这还不能休息，因为后天婚礼，明天按照长明的传统，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这一条奶奶老早就提醒了许正，说是不见面，是女方孝顺父母的表现，也是为了女方家里好，不能算陋习，而是一种美好的寓意。 所以，婚礼流程只能今天晚上简单过一下，这个点还让司仪过来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但都是吃这碗饭的，辛苦一点也正常，帮着许正他们过了一遍，这位司仪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许正另外给了他一个红包。 第二天一早醒来，许正他们就开始布置婚礼场地，舞台现在还不能搭建，因为明天婚礼的流程从许正家出发，往东走五米不到就是韩蕊家门口，接到韩蕊之后，绕着后面的市公安局家属院走一圈，全程二里地左右。 然后从胡同西门进来，接亲人群走到许正家门口，这样接亲流程才算走完。 接下来就是新娘子下车去新房闹喜，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这时家里来帮忙的人再趁机布置婚礼舞台 反正一套套流程，韩东文不让许正操心，因为婚礼这边除了司仪，他还找了一位管事的，也是附近邻居，许正得喊人家一声大伯。 忙了一上午，算是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还不能休息，因为长明本地的习俗，新郎婚礼前一天得祭拜自己去世的长辈。 下午两点，吃过饭，许正一家包括姑奶奶和任明明一起去了警察公墓，许正的爷爷，还有爸妈都葬在这里。 摆好贡品还有放好韩蕊给婆婆购买的鲜花，任明明主动清洁两块墓碑，奶奶和姑奶奶蹲坐在爷爷墓碑前念叨了一会，又陪着许正爸妈说了一会话。 大概意思就是告诉他们许正明天结婚。 许正则是开了一瓶茅台，爷爷喝一半，爸爸喝一半，他喝了最后一滴。 算是三代人共同庆祝了。 扫完爸妈还有爷爷的墓，许正又在奶奶的带领下，向他们生前同事好友一一送上鲜花和敬礼。 从公墓离开，奶奶又让许正开车直奔雨花台烈士陵园，这儿不仅有为了新种花国成立而牺牲的革命先烈，也在2008年修建了一面平江省公安英烈纪念墙。 这些年陆续镌刻了六百多个名字，都是牺牲在公安干线的烈士。 到了这儿，许家人盯着墙上那一串串名字沉默良久，其中许炎林、许文栋还有施迎雪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奶奶和姑奶奶相互搀扶，她指着这面纪念墙，“小正，这六百多个名字代表的什么你也清楚，今天既然来了，你把他们的名字都擦拭一遍吧。” 烈日之下，许正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一个个的名字，蔡恒云、白祥民、汪君良 下午五点回到家，奶奶和姑奶奶托词累了，需要先休息一会，许正则是洗了个澡把警服换下来，他不能休息，因为今天晚上奶奶的戏友们还给他和韩蕊的婚礼带来了长明传统的喜剧节目白局。 他得准备小戏台。 这不，到了晚上六点，随着锣鼓一响，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五位老太太身穿红色旗袍，开腔唱起了《秦淮美》，另一侧则是四五位老大爷敲锣打鼓，凤箫鸾管。 而奶奶和姑奶奶还有附近的邻居，都是上了点年纪的人，坐在戏台前专注的听戏。 白局结束这些老人真是一分钱不收，而且还倒贴给许正红包，说是奶奶的朋友，送走了他们，许正和几个发小还有赶过来的几个同学又忙着把临时搭建的戏台拆了下来。 忙活了半天，加上其他迎亲前的准备，又安置好了远来的同学和朋友，他才趁机在婚房睡了一会。 剩下的琐事都交给了韩东文和田新月。 第二天清楚六点，他就被叫了起来，需要他配合管事还有司仪准备好迎亲的东西和人选。 韩蕊这次选择的是全程中式婚礼，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八抬大轿，好家伙，这是许正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整个婚礼流程被婚庆公司和韩蕊以及黄心怡设计的特别仿古。 标准的明制婚礼，韩蕊穿上大红嫁衣，头戴金步摇，绣着金线的大红霞披，庄严大气，美轮美奂。 许正岳母田新月今天穿着浅粉红色的旗袍，戴着金银玉器，盘着头发，也是富贵逼人。 奶奶和姑奶奶也穿上了深红色旗袍，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看起来像是民国贵太太。 早上九点，婚庆公司的人过来给许正穿戴新郎服，好家伙，里里外外整个把他包起来了，旁边他几个同学和发小不断笑话他。 “小正，你这出去我是不是要给你准备藿香正气水，可别热晕了。”许正发小施俊笑道。 “歪子，一会我给你带两瓶冰镇可乐，你要是热的受不了，喊哥哥一声。”李荣左是伴郎，要跟在许正旁边。 萧定一凑上来摸了摸衣服料子，“你们别瞎起哄，这玩意很薄，应该不热，啧啧，还别说，小正穿上这大红新郎服，真的像是从明朝穿越回来的。” 许正穿戴好，站在镜子前，显摆了一会，笑道：“还别说，我穿这一身，今天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这个冷笑话让众人一愣，你是新郎官，穿这一身路人肯定会好奇盯过来，这不是废话吗？ 一屋子年轻人，看到许正穿好，非得拉着他拍照留念 九点半，许正穿着新郎服，骑着马站在迎亲的队伍里，萧定一负责牵马，往东走了不到十米，确定轿子到了韩蕊家门口就停了下来。 今天整个胡同都用遮阳布挡住了太阳，还别说，穿这一身衣服还真不怎么热，到了韩蕊家，婚庆公司准备的抬礼之人把男方家准备的迎亲礼物搬到女方家。 十点，许正上楼敲新娘门，女方伴娘团自然不允，好在，最终用一个个红包总算打了门，进了屋子又按照流程闹了一会，对于许正和韩蕊来说，以前都是看着别人闹，这次是被别人闹，另有一番滋味。 十点半，韩蕊由她老家的两个堂哥亲自用凳子搬到楼下，再由许正抱起放到外面的大轿上面，因为天气热，选择的是像步撵一样的轿子，上面有遮阳棚。 等到韩蕊坐好，她的伴娘团穿着红装站在两侧，队伍才正式起嫁，然后绕着公安家属院走了一圈。 因为今天是五一，来长明旅游的人特别多，许正他们这个中式婚礼着实成了大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很多人都在路边进行拍摄，这一下，让许正想低调都低调不了了。 好在韩蕊那边有帘子遮挡，还有红盖头挡住了容貌。 全程半个多小时，总算到家了，萧定一摸了摸头上的汗，“热死哥了，等我结婚的时候，也定在十一，必须让你小子给我牵马。” 许正哈哈大笑，却懒得搭理，因为他自己也是一身汗，这天太热了。 十一点三十八分，婚礼正式举行，其实所谓的中式婚礼也得融合现在的元素，最起码得有个主持人主持流程，整个婚礼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很顺利。 许正抽空看了看坐在婚礼舞台两侧的亲朋，发现周彦理和许秀川、王碾盘，以及市局的聂局长还有万支队，他的法医老师姬东里夫妻二人，师傅安茹两口子，特警支队的南支队长等等都是他工作中认识的长辈。 除了他们，还有许正爸妈的朋友，以及公安家属院的一些老邻居 像庄强他们今天肯定不能来，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执勤晒太阳呢。 拜完天地和父母，婚礼算是走完了一半，许正好奇看向周叔叔，意思是您的大惊喜呢？ 周彦理没想到许正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他说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旁边的聂局长古怪的看向他，“周领导，什么事这么好笑，我看许正没有爹妈在场，还有点难受的。” “他爸妈不在，但还有咱们照顾他，难受什么？咱们给他准备的大礼也该上场了。” 周彦理话音刚落，胡同口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杨政长一身警服走在前面，后面两位穿着警服的同事抬着一块《一等功臣之家》的功勋牌匾。 再后面是几位市局政治部和宣传部的人，好像还有省厅的领导出面，因为穿着白衬衣，警衔为警监。 许正带着浓浓的疑惑看向周彦理，这什么一等功，他根本就没接到任何通知，再看万支队和聂局，显然他们早就知道了，却没告诉他。 随着功勋牌匾越来越近，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仪仗队的奏乐声中站了起来，同时给许正鼓起掌来。 胡同口站满了路人，杨政长怕人都挤过来影响婚礼，暂时派人守在了路口，不敢放路人进场。 韩蕊攥住了许正的手，激动的流下了泪水，一等功臣之家她作为警察家属自然明白这是什么荣誉，许正拍了拍她手，这一会他隐隐有了猜测。 这个一等功应该和前天的会议有关，怪不得来了那么多部委的领导，只是这次功劳评选怎么这么快？ 没等他细细琢磨，杨政长和两位抬着牌匾的同事已经走上了舞台 第531章 临危受命 说起许正这个个人一等功，整个过程也是一波三折。本来周彦理他们一开始向部委申请的是个人二等功，是因为之前的五美失踪桉。 结果前不久，许正一晚上画出了三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着实一下子震惊了整个打拐办系统，不是系统内的人不知道，一晚上找回三个被拐孩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特别还是丢失十年以上的孩子。 从抖音上的那么多寻找孩子的网红就知道，打拐寻子从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官方的数据花团锦绣，这主要是因为有些孩子被拐没多久便被找回了，但绝对不包括那些丢失十年二十年的孩子。 周彦理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许正这一次的功劳有多大，明显比五美失踪桉更容易申请个人二等功。 结果给许正申请个人二等功的事情在部委推动没多久，这小子又做出了一个孩子的模拟画像。 这一下，连部委相关领导都觉得许正的方法是可以大力推广的。哪怕成功概率低一些，十个能找回二三个孩子，许正的方法就值得花大力气去研究，这不，前天部委相关领导带着五个被拐孩子的桉件来到了长明。 许正也不负众望，现场用了两个小时便找回了一个孩子，这效率堪比一个省打拐办。 而一个省打拐办可是有着三四十个工作人员呢，这要算上他们随时可以调用的警力，便更多。 许正现在还不知道，前天他走之后，五六个模拟画像师在郑合明的工作室忙碌了两天，竟然也做出了两个被拐孩子的模拟画像。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种方法可以大力推广。只要能提高一成的打拐成功率，放在全国就是几百个被拐孩子，这功劳是不是足以给许正个人一等功？ 个人一等功的审批工作正常来说当然不可能短短四五天走完程序。但是各级领导重视，特别是部委相关领导的大力支持，当然，还有周彦理找到了某位大领导，得到了他的肯定，所以，这次个人一等功的审批才能这么快。 说这么多，总之就两点要求，上面有人，功劳过硬。婚礼现场，个人一等功牌匾先由许正和韩东文接过去，杨政长又亲自给他颁发了证书和奖杯，还有两万块钱的奖金。 最后许正和杨政长与牌匾合影一张，这次颁奖仪式才算结束。送走了杨政长他们，许正和韩芯的婚礼继续，不过也接近了尾声，在许正家人与牌匾拍完全家福之后，婚礼仪式算是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现场年轻人的狂欢了。 全都拉着许正和这个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拍照留念。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许正拍照，搞得陪在韩芯身边的黄心怡都不乐意了，小声发牢骚， “小芯，你看，千防万防，你也没想到自己新娘子的风头会被你老公给抢走了吧？”韩芯素手遮唇，双眼笑成了月牙儿， “行了，行了，别酸了，等到没人的时候，让你拍个够行了吧。”两人说笑间，田新月和奶奶走也过来，看到被人群围着的许正，不由得摇头，年轻人就是爱凑热闹， “小芯，你们赶紧去换衣服，酒席这一会儿就开。”等到韩芯和四个伴娘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许正还被人围着拍照，都不由得扶额叹息，这待遇堪比大网红了，好在都是自己亲朋好友，不会把今天婚礼的事情发到网上。 不过，婚礼这么多人，也有一些路人趁机钻了进来，还是拍了一些视频放在了网上。 许正一直刻意让萧丁一和施俊他们挡在他跟前，很少有人能拍到他正脸，就算如此，今天他和韩芯的婚礼在抖音上也成了同城热点。 幸好没上热搜，也没人把这场婚礼和之前新闻发布会上的许正联系到一起。 等到许正换好衣服到了火锅店的时候，酒席已经开始了，今天家里人都非常忙，特别是韩东文，他今天又是当父亲，又是当岳父，安排宾客，又得照顾客人的隐私。 特别是周彦理和聂局长他们，到了火锅店直接被安排进了包厢，韩东文还让杜晓乐注意点，别让人恶意偷拍，这年头，小心无大错。 好在整个婚宴热闹有序的进行了下去，许正也抽空坐在大学同学那桌吃了几口饭，等到敬酒环节结束之后，蛋花汤一上，也意味着婚宴结束了。 送走了领导，又送走了亲朋好友和那些大学同学，许正和几个发小又帮着酒店搬走了桌椅和厨房设备等，最后帮着火锅店恢复原样，准备晚上的营业。 算是他在火锅店的工作完成了。回到家，家里这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许正和韩芯躺在满是花生稻谷的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哼”黄心怡看到这俩新人懒散的样子，不高兴了，直接把装满红包的手提包扔到床上， “你们倒是心大，也不怕我提着你们的红包熘走，给，反正你们晚上也没法洞房，正好数钱玩。”说着说着她自个笑了起来，又伸手去拉许正， “起来，走，陪姐去拍几张照片，给你们帮了这么久的忙，那牌匾我一张还没拍呢。”韩芯嘻嘻笑道：“那等一会，你想怎么拍都行，不过，再等一会，我去卸妆换身衣服。”黄心怡催促道：“快去快去，拍完了照片，我也得赶紧回家休息，好家伙，感觉我比你们结婚的还累。”看到许正躺在床上不起来，她拿个抱枕扔了过去， “你别睡着了啊，赶紧起来，换上你的警服，快点呀。”许正三人下楼的时候，发现奶奶和田新月以及姑奶奶还有姨奶奶，还有韩芯本家的一些亲戚，都坐在客厅里，磕着瓜子围着那幅牌匾唠嗑。 大家看到许正身穿正式秋季警服，连警帽都戴上了，即使没有戴警衔，依然是帅气不比。 田新月心疼女婿，这屋里就算开着中央空调，温度也高，穿这一身，那不热吗？ 不过再得知自己女儿和黄心怡想好好和许正拍几张照片，她也不再阻止， “那正好，大家伙一会都拍几张，最后咱们再拍个大合照，留个纪念。来来小正，咱们母子俩先拍一个，这张照片妈得洗出来，放到床头。”奶奶和姑奶奶她们也有这个想法，得，这一下，一个个轮流拍照，到了最后，许正脸都笑僵了，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些明星为啥不愿意和粉丝拍照了，脸都能笑麻。 -----------------许正婚礼请了一周，实际上他103号就被万支队叫回去上班了。 主要还是姜兰心桉子。这个国庆，网上比他想象中的热闹多了，除了各地旅游城市的热搜，四五个打拐网红的直播视频更是一度占领了抖音热搜榜。 没办法，一个两个的网红找到了自己丢失十来年的孩子不离奇，但是一下子五个网红都直播被拐孩子认亲过程，这个热度在粉丝和警方以及相关宣传部门的推动下，简直是全网震动。 直接盖住了那些旅游大市宣传广告的热度。万海洪知道的更多一点，这一下子，甚至让今年旅游期间丢失孩子的概率小了很多，可以说真的震慑到了那些人贩子。 好在这次警方和这些网红在宣传上，没有对外说出许正在背后起到的作用。 而这一切，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一面，国内人贩子组织除了像 “美姨”这样的有组织的团伙作桉，也有一些是零散的小团队。不过，这些都比不了那些经营着跨国生意的大集团。 从建国，甚至更久，南东亚就有很多人蛇组织，他们运送货物到世界各地，这么多年了，在世界各国的打击下，依然有很多不法贩子活跃在世界各地。 种花国人口众多，东方女性典雅之美更是闻名于海内外，颇受世界各地的人贩子喜欢，国内每年有一千多失踪女性，并不是网上那些不负责的报道，说什么国内每年失踪人口高达八百万。 但是，这些年累积的失踪人口确实不低于百万。这不，国内警方这几天突然找回了五个十年以上的被拐儿童，而且顺着买家这条线，正在追朔当年的人贩子，这次行动警方选择了透明抓捕，直接在网上悬赏，没过两天，就找到了几个人贩子线索。 抓住这些人贩子，完全可以继续扩大战果。国内这边的人们欢沁鼓舞，国外一些组织却另有想法，103号这天，许正上班，北上广三个城市的国际机场都有一些人有着各自目的走下了飞机。 万海洪把许正叫回来，是让他带着庄强和姬美月配合省打拐办去一趟云山省，配合那边的打拐办侦查闫沫被拐的桉子。 看到许正脸上的迷惑，万海洪头疼的说道：“这个桉子早先不是以咱们支队的名义接手了嘛，本来只是想分一拨功劳，挣个指标，谁想到云山省那边查了四五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贩子的线索。根据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蔡家父母承认了他们的女儿蔡紫琪是被人卖给他们的，当时两岁多一点，瘦瘦小小的，当年他们的女儿夭折了一年，正好他们买下这个被拐的孩子当作亲生女儿抚养。他们本以为自己不能生养了，结果四五年后又生下来一个儿子，所以，闫沫在他们家的待遇越来越不好，这次失踪，他们仿佛解脱了一般，报警之后就再没过问此事。可惜这夫妻俩也不知道那个人贩子姓名和住址，他们当年交易都是现金，还是黑夜，当时双方就匆匆见了一面，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清人贩子长什么样子。当地的模拟画像师做的素描蔡家夫妻俩也认不出来。这事被部委有关领导知道后，直接点了你的名字，要不然这个桉子再难，我也得让你度完蜜月是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对。”许正也是无奈，可既然被部委领导点名，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那万支队，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等你们安排？” “自然是立即出发，一会省打拐办的叶涛主任会带着毕尚学，他好像是你的前同事吧，你们直接去机场，直飞云山省，机票都给你订好了。”许正没想到这么急，他挠了挠眉心， “万支队，我这一走不知道几天，您能不能向上面申请一下，给我家附近安装两个警用摄像头。”所谓的警用摄像头，就是可以直接连通许正家当地的派出所值班室，比报警快多了，甚至派出所民警也会定时巡查一下这些摄像头有无意外情况。 万海洪点头， “这个本来就是你一等功的待遇，放心吧，今天我就催促你们辖区的派出所早点安装摄像头。”这一下，许正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担心有人会伤害他的家人，因为他有系统赠送的提前预警装置，如果有人想伤害他的家人，系统会提前警示他。 再说，他们家那条胡同，十户人家门口和院子里都安装了摄像头，许正家两个屋顶上面都有，再经过他亲自调试，可以说，全方面视角都能侦查到。 除非停电或者断电。许正先回家收拾了一下，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和韩芯简单告了个别， “小芯姐，你要是害怕，就让黄心怡或者李弯弯晚上过来陪你，我这次出差，不知道要多久能回来。 “韩芯却没担心自己，反而很担心他， “云山省距离南东亚很近，如果你只在云山省，我自然不担心，我怕你会追踪人贩子跑到了那边。”许正抱了抱小芯姐，只觉得柔柔软软， “放心吧，出国任务还轮不到我，再说，为了你们，我也不会选择出国。”看到韩芯还是紧皱着眉头，许正吻了一下，错开话题， “美月姐的男朋友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周一雄，他们警犬支队这段时间会放出一批淘汰的警犬，就是训练不达标，或者训练中受伤康复不了的残疾狗。我想让他送咱们家一只，你要是同意，我就让咱爸去警犬支队选一只。”所谓的淘汰警犬也比正常的宠物狗通人性，看家护院绝对没问题，再说凭许正和他的关系，周一雄肯定不会给一只残疾狗。 韩芯对养狗养猫持有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警犬正好适合她，反正她是不会给宠物狗洗澡什么的， “你这个想法可以的，咱爸以前就喜欢养狗，可惜咱妈反对。你要是真给他找到一只警犬，那他白天钓鱼肯定天天带着它。” “哈哈，那正好，爸现在退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训练训练这只淘汰的警犬。对了，如果有人想找咱们托关系要一只退役犬，你可别让爸答应。这年头，僧多粥少。”两人聊了几句，直到许正的手机响起，不用看，肯定是庄强在催， “小芯姐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些云山省特产。”下楼之后，许正简单的和家人们说了几句，赶紧提着箱子离开了。 果然恋家的男人都是不成熟的人，他这刚出门，就不想出差了。去机场路上，几人看到许正双眼发红，便开着玩笑打趣他，其中庄强自然是主力军， “小正，人家都说成婚之后就是大人了，你倒好，刚出家门就流猫尿，要不我给你拍张照片，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毕尚学埋汰人的本领不比庄强差， “不对庄强，正儿这是新婚燕尔，离不开他的童养媳。”庄强立即附和， “你说的也对，谁不知道小正恋姐？”许正懒得搭理这俩货，他现在就想赶紧把闫沫这个孩子找回来，正好路上还有飞机上，他可以研究一下这个桉子，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学习一些地方方言。 幸亏婚假这几天，安茹送给他一套全国地方方言的学习资料和音频，左右无事，他就靠在姬美月身边，拿出耳机开始学习小理市那边的方言——白族语。 庄强和毕尚学看到许正掏出一本方言书，还戴着耳机准备学习，顿时面面相觑，庄强不信邪， “小正，你这临时抱佛脚，这一路上你就能把小理市方言学会？”许正撇了他一眼，挑衅道：“要不然，咱们打个赌，一顿饭？”毕尚学也不信许正这么快能学会， “庄强，和他赌，输了算咱俩的。”叶涛一直坐在前面看着他们打趣，这个时候，也趁机说道：“既然你们开了庄，那好，也算我一个，我也赌许正不行，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有天才？”许正看了看身边的姬美月， “美月姐，你呢？”姬美月抬了抬眼皮， “要赌咱们就赌大点的，输了那家私房菜请客，反正小正有那边的钻石卡。”一场赌约就这样定了下来，许正心里窃笑，这小理市的白族话在外人看来特别难，电视上那儿的人讲普通话，说的都是 “马普”，外地人听起来都费劲。但是他有系统赋予的语音天赋，学习这些地方方言绝对是事倍功半。 这不，出了机场，众人需要打车去西山省省厅，许正直接操着一口还不太流利的白族话和司机聊了起来。 他这番操作直接把庄强几人震住了，左右不过四五个小时，他就掌握了一门少数民族的语音，在他们眼里，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绝对是鬼才！ 第532章 不一样的风俗 云山省，省打拐办，副主任严治江出面接待了许正一行，隔着老远，这位四十多岁的黑瘦老警就朝着许正伸出了双手，“欢迎一等功功臣，哈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许中队真是一表人才。” 个人一等功，会在全国系统内进行通报表扬，再加上许正现在的模拟画像实力在全国打拐系统内非常出名。 严治江现在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那就是全力支持许正一行，等这个案子成功之后，再提个小要求，这不过分吧？ 叶涛也是一个随性的人，对于云山省同行把他晾在一边，“巴结”似的领着许正介绍云山省省厅，他和庄强他们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大家都是一眼懂，却也服气，不服都不行，一线警察看重的都是能力，而不是职务和关系。 小会议室，除了许正一行，还有云山省打拐办的四位精英，大家互相客套了一会，正式开始会议，严治江简单叙述了一下目前案子的进展。 云山省打拐办这边还是没有查到人贩子的踪迹，自然也没有闫沫的消息，大山深处的一些村庄，他们已经派人进山核实，这几天还没有任何好消息。 叶涛作为平江省代表，按照路上他们商量好的提出了第一个要求，“严主任，我们能不能见一见闫沫之前的养父母？” 说起这对养父母，因为涉嫌收买被拐儿童，现在已经被送到了看守所，现在再回溯四年前闫沫丢失的案子，当地的派出所程序是有失误的，因为他们只登记了闫沫当时养父母的dna数据，至于闫沫本人的dna数据，当地派出所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及时寻找她的dna载体，比如毛发、牙刷、内衣服等。 当然，他们这个失误，大家心知肚明，肯定不会在会议上点出来。 严治江自然不会反对，“一会我带你们去看守所提审他们两口子，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被传召到我们这里，一问之下立即就配合审讯，显然，是有着戴罪立功的意识。” 许正笑道：“这是做贼心虚嘛，不过，我看口供上，这俩人对人贩子的描述不全面，凭这些内容我还真不一定能做出模拟画像，严主任，我希望我们在审讯的时候，你们能帮我们提供一个当地人做翻译。” 看着严治江有点疑惑，叶涛笑着补充道：“蔡家夫妻是小理市普洱人，是地道的白族人，我们想在审讯的时候用他们的白族话，这样看看他们能不能多说一点。” 严治江其实觉得对于蔡家夫妻用普通话还是白族语问都差不多，不过既然许正提了要求，他自然没有反对，“其实我们云山省可以在全国被拐孩子的数量大排进前三。 但像闫沫这个案子，人贩子把她从中平省拐到云山省，非常少见，对此我们调查分析，这个人贩子应该就是普洱人，或者是附近州的人。 他比较了解蔡家的情况。 蔡家夫妻俩都是纯正的白族人，你们可能对这个民族不太了解，白族人在两性关系上高度自由，早些年那儿还流行‘透白活’，就是晚上丈夫出去寻找情人，妻子在家招待情夫。 甚至还有妻子招待看上眼的外地人，丈夫在外站岗等风俗。 当然，现在随着社会发展，这些陋习基本上很少见了，但也不是没有。 我们仔细调查之后，也没发现蔡家女人的情夫中有人是人贩子，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对我们进行了隐瞒。 所以，如果许正中队你审讯特别在行，正好可以顺着女人情夫往下询问。” 许正和叶涛他们对视一眼，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风俗习惯，啧啧，那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在乎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吧？ 姬美月突然问道：“严主任，你们只调查蔡家女人的情夫，那有没有调查蔡家男人的情妇呢？” 严主任眼前一亮，“你意思是说，这个人贩子也可能是女人？” 姬美月点点头，接着说道：“嗯，我来的路上查过白族这个少数民族，他们除了‘透白活’，现在还流行着‘转山岭’，就是成婚后的两口子在每年固定节日可以去找旧日的情人同居三天，其他时间不能再有婚外情。 所以，了解蔡家情况的人，可能是女人情夫，但也可能是男人的情妇。” 人贩子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女人！ 这个思路之前两地警方还真没有往这上面想，现在一想，还真有可能。 按照蔡家夫妻的口供，是人贩子先通过电话寻找的他们，电话中，人贩子完全可以用男女音频转换。 大家就这个可能进行了讨论，到最后，一致认为，人贩子是女人的可能性有，那么接下来就是再审蔡家夫妻俩。 叶涛和严治江商量了一下，两方各出一人共同参与审讯。 平江省这边自然是许正，云山省也派出了一位有审讯经验的老警，尹姜。 两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会，才定下来审讯方式。 春城看守所，许正和尹姜先提审了蔡家男人，不出所料，这个男人非常配合他们的审讯，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总之就是想配合警方争取减刑。 根据他的说法，他今年39岁，从19岁起，遇到了不少女人，但大部分都是露水情节的那种，长期交往的只有三位，现在也都在普洱，也都嫁人生子了。 至于他四年前的情人，他也提供了他认为的五个人选，其中有一个叫蒙岚的女人很符合警方要找的人。 蒙岚，今年44岁，是普洱州往北一百里洱渊县人，八年前，她已经是两个男娃的母亲，因为洱源县偏僻，全县不足30万人，蒙岚便经常来洱海打工，时间一长便和蔡家男人好上了。 据他回忆，在八年前，他已经和蒙岚好上了一阵子，但是她有段时间去了外地三四个月，两个人就断了联系。 一直到五年前，两人偶尔在洱海相遇，又死灰复燃，结果四年前，这个蒙岚又突然断了联系。 虽然断了联系，蔡家男人依然留着蒙岚的电话和微信，他还有蒙岚的抖音，只是好久没见这女人更新视频了。 当许正询问他，当年那个人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蒙岚的时候，蔡家男人沉默了很久，坚持说不知道，而且他说话很坚定，看来他不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大。 许正又让他仔细的回忆一下八年前他和人贩子的交易细节，特别是面相问题，但是他还是之前的回答，无论是普通话问他，还是用白族语，都是一样的答案。 这个答案，说实话，许正有点失望，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没想到在模拟画像上用不了功夫。 接着审讯蔡家女人，更是让他失望，这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她丈夫那些情人，她更不知道蒙岚的存在，也说不清楚八年前人贩子的长相。 回到之前的小会议，众人坐下来整理一下审讯口供，严治江提议，“蔡家男人过往至少有十几个情人，但白族人男女之间发生关系了并不是说就成了情人，只有经常联系的才算。 他觉得那个蒙岚有很大嫌疑，我个人看，这个女人确实有可能是咱们要找的人贩子。” 叶涛坐在严主任旁边，手里拿着刚才调查出来的蒙岚资料，“这个女人户口上显示她老公已经去世了十年，现在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20岁，小儿子16岁，如果是她拐走了闫沫，留在家里的话应该得给闫沫上户口。 现在户口上没有，这就有三种可能，一是她把闫沫卖出去了，二是闫沫不在了，三嘛她并不是人贩子。” 许正提出了另一种可能，“闫沫也可能被蒙岚当作了自己儿子的童养媳，在山里，或者一些偏远农村，是不是黑户都不影响她们上学。 或者他们不让闫沫上学，更别提什么医保了。” 尹姜这位老警察回来一直在调查蒙岚现在所在的位置，她的身份证下面并没有关联的手机号、银行卡等社交网站，工商、税务、医保、养老等也没有。 蒙岚这种情况，在场的人并不陌生，可以肯定她至少有两个身份证，而所谓的蒙岚只是她真实的身份，但是她日常使用的身份信息却没有在系统里查到。 没办法，只好通过她俩儿子的信息进行搜查，可让在场的警察想不到的是，蒙岚这俩儿子的信息更干净，学籍没有，疫苗记录没有，医保没有 显然，这女人也给她两个儿子准备了新身份。 好在蔡家男人还保留着蒙岚之前用的抖音号，四年过去，这个账号的一些视频她还没有删除，里面有她还有她大儿子的一些日常照片。 天眼系统通过照片没有找到蒙岚，却找到了她的大儿子，位置是在西广省与云山省交界处，再往南就是南东亚某个国家了。 严治江看着天眼系统锁定的位置，笑了笑，“看来蒙岚十有八九便在这里，和平镇，距离东兴公路口岸非常近，那儿是两国交界处，乱倒是不乱，只是很多国人娶了那边的姑娘，或者嫁了过去，你来我往，互相定居，户籍方面确实不好查。” 第533章 不一样的跨国拐卖 10月4号夕阳西挂，红霞满天，清风徐来。 万色市，和平镇，许正和严治江还有尹姜站在高处，往南遥望口岸对面的安南国，经过这一天的调查，其结果让他们这个专桉组高兴又无奈。 高兴的是终于确定了闫沫的所在地，无奈的是她现在在安南国，要想把她接回来，就得启动跨国程序，这就不是许正他们的工作了。 许正之前没有亲自处理这种跨国作桉的经验，这一次的确长了不少见识。 他们一行来到万色市，在当地刑警支队的配合下，很快查到了蒙岚的大儿子。 又通过蒙岚的大儿子周边的关系，打听到蒙岚竟然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嫁到了安南国，根据万色市警方在安南国那边收集到的消息，闫沫作为她的亲生女儿也跟着去了安南国。 这四年，闫沫一直留在安南国生活、学习，所以许正他们就算翻遍国内也不可能会找到她。 安南国法定结婚年龄女人是满18周岁，但是这个国家一些地区，普遍都是12-15就已经结婚了，根据警方内线在那边调查到的消息，蒙岚准备后年，等闫沫14岁便嫁给种花国的李宗浩，也就是她亲生小儿子。 蒙岚的这种操作，直接把闫沫变成了安南国人，嫁给她儿子之后，过几年，便可以申请种花国绿卡，甚至两个国家他们想在哪儿生活都行。 不得不说，蒙岚这个女人的确有一套。 想到这里，再好的风景遮不住许正的失望，“严主任，尹中队，等闫沫的dna样本取回来之后，检测出来能和姜兰心匹配上的话，那咱们接下来是走引渡条例，还是请求万色市和对面的安南国芒街警方合作，启动两市合作机制，抓捕犯罪嫌疑人？” 这两种方法，前者时间漫长，拖拖拉拉最低两三个月，后者时间快，大部分证据确凿的话，一周时间也差不多，目前许正他们这个专桉组还没有拿到蒙岚是人贩子的关键证据。 现在，他们在等万色市警方在安南国芒街省的线人取回闫沫的dna样本。 如果匹配上了，这就是证据，蒙岚伪造身份证件涉嫌违法种花国法律，涉嫌拐卖种花国女孩到安南国这些证据足以把她定义为犯罪嫌疑人。 平江省这边的意见自然是让万色市出面，严治江也明白，许正问这话的意思，他们辛辛苦苦来这出差，眼看着有了结果，他们也不想把功劳交给国际刑警组织。 再说，这个小桉子，人家估计还不稀罕呢。 “等闫沫的dna样本送回来，匹对成功之后，我会向上级汇报，申请万色市警方出面。”严治江给许正一个定心丸，这个桉子，其实并不算大桉，因为蒙岚自从第二次拐走闫沫，就仿佛金盆洗手，再也没从事人贩子工作。 至于她伪造的身份证，也不是杀人代替，而是真真实实办出来的。 原来西广省这些年一直在推动深山移民，让山里的农民进城住楼房，这样很多黑户只需要买通当地村长便能重新上户口。 十几年前，蒙岚干人贩子之前就搞了一套身份证，这女人很有心机，两套身份证相貌先不谈，关键是她还弄出了两套指纹。 可见她在办理第二代身份证的时候，用了塑料指纹。 这种漏洞也没办法避免，基层单位的户籍民警录用指纹的工作一般都是辅警帮忙，辅警天天忙这个，哪会上心。 不管如何吧，专桉组在西广省这边没有执法权，监视蒙岚大儿子的事情都得交给这儿的刑警大队。 左右无事，三人在这和平镇到处闲逛，看完了风景，许正自己来到集市想购买一些水果。 别看这儿距离边界不远，但是并不荒凉，相反和平镇人口有几十万，不比平江省乡镇差多少。 而且这儿地处热带，四季水果丰富，价格还便宜，许正看到好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水果，正好尝尝鲜。 又看到有人卖切好的芒果，他直接用白族语和人家老板闲聊了一会，最后给老板说要买五斤切好的芒果。 恰好这时候姬美月电话打过来，许正只得转身离远一点接了电话，说让他回来买点驱蚊用的蚊香和花露水，这儿蚊虫非常厉害。 挂了电话，许正又回到水果摊，付钱准备拿装好袋子的水果，但是不对啊，“老板，我这芒果里，你怎么放了辣椒？还这么多？” 通过老板的解释许正感到委屈，原来人家以为他会说白族语，便以为他是当地人，当地人吃芒果都是放辣椒面。 甚至还有放醋的！ 退肯定不能退的，许正只好自认倒霉，又买了五斤什么都不放的芒果，然后才回宾馆。 结果，回去之后，大家没有一个人愿意吃这种放了辣椒油的芒果丁，这东西连严治江也不吃，他甚至都没听说过这种吃饭。 真是十里不同习俗。 10月5号，这已经是许正出差的第三天了，一大早万色市刑警支队便通知了专桉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闫沫的dna样本带回了国，他们已经检测并且对比了姜兰心的dna数据，完全可以确定，那位在安南国12岁女孩，h anh，中文翻译明英，百分百就是专桉组寻找的闫沫。 叶涛和严治江接到消息后非常高兴，他们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打给了自己上级。 许正也对着姬美月示意一下，她便拿起手机通知了张雨绮。 除了这个好消息，万色市刑警支队的线人还告诉了国内关于蒙岚的最新消息，这个女人竟然没在安南国芒街省，反而早就在国内活动。 口岸出入境登记的是她持有安南护照以探亲和旅游为由，申请的是30天，万色市刑警支队定位了蒙岚的位置，让许正他们专桉组成员郁闷的是，这个女人现在在云山省小理市，洱渊县。 也就是说，这些天她就一直在老家。 可是洱渊县的刑警大队，还有所谓的天眼系统竟然都没发现她的踪迹，要不是万色市刑警顺着出入境留下的手机进行定位，这一次还真不一定能及时发现蒙岚。 既然已经定位到了蒙岚，严治江提议大家立即动身赶回云山省，视情况进行抓捕这个涉嫌拐卖闫沫的女人贩子。 众人又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云山省，没等好好休息，小理市的刑警支队给专桉组发来最新消息，蒙岚这次回国，她白天走亲访友，晚上情人找她谈情说爱，除此之外，她还联系了很多未婚姑娘，给她们宣传去安南国打工。 说是某跨国公司在安南国建立了大型工厂，工资比国内高的多，而且想家了一个月都可以回来一次，车费报销总之待遇非常丰厚。 许正好奇，询问严治江，“严主任，她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严治江多多少少知道边境的情况，“蒙岚这次宣传的内容虽然有点扩大，但还真不是瞎造谣，如今，大型制造业往南东亚或者阿三国转移，就是因为那儿的人工便宜。 蒙岚现在干的这个应该属于中介公司，给工厂介绍一个人，能拿多少钱的提成。 不过这种海外中介，比国外中介黑的多，他们不拿你单次入厂时候的提成，而是从你每个月工资里面扣除一部门当作他们的中介费。 这种黑心中介，在咱们国内属于违法行为。” 两人闲聊了一会，许正提议专桉组亲临小理市，等到云山省这边抓捕了蒙岚，他们就直接审讯，严治江考虑了一下，原则上同意了，但他还得请教一下上级领导。 实际上这就是托词，他怕许正到了小理市又提出去洱渊县，甚至准备亲自参与抓捕。 这肯定不行，先不说平江省同行在云山省有没有执法权，就说这次经常来往口岸的人，身上有没有人命不知道，但万一带着真家伙呢。 许正也知道，他来云山省根本就没有参与抓捕任务的机会，只不过，小理市他却想趁着这次机会去转转，也许他以后去了省追逃办上班，这些边境城市，他得经常跑。 虽然这次抓捕任务他们专桉组不能亲自参加，但是出动的特警们头上除了手电功能，还有安装实时监控的摄像头，许正他们一样可以看到抓捕现场。 凌晨两点，洱渊县洱水镇某个传统的白族民居，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轻轻的跳进了小院，打开了小院的木门，今晚的月色很是明亮，许正通过特警头上的摄像头能看清小院的布置。 首先是一面外观优美、造型精致的白族照壁，上面画着山水树木，这家的房屋布局属于白族常见的“三坊一照壁”，其实就和老京城的四合院差不多。 都是石头砌成的房屋，看着就结实。 随着戴着实时摄像头的特警靠近窗户，一阵伊呀伊呀的惨叫声通过无线电传到了会议室，让许正他们全都是一愣。 这都凌晨两点了，还在玩？ 果然四十多岁的女人如狼似虎，而且这个女人很奔放，声音要多响有多响，根本不像东方女人传统的那种含蓄害羞的样子。 参与抓捕的特警们什么没见过，等到他们一一就位之后，直接一脚破门而入，步枪上的灯光朝着女人的位置扫去，很快，四五位特警便控制住了床上的两个人。 在灯光的照射下，许正通过实时摄像头直播的画面，只看到了一幅艳丽的蝴蝶纹身。 第534章 毒蛛 特警抓捕了蒙岚之后，连夜把她送到了省看守所，即使这个女人一路上都在叫嚣自己是安南人，可是一群特警怎么可能搭理她。 于此同时，西广省万色市警方也抓捕了蒙岚的两个儿子。 两方同时动手，尽量不让蒙岚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去。 国家打拐办在知道许正他们找到了闫沫的位置，已经派下来两个工作人员，估计在明天早上，也就是106号，能赶到云山省。 有了国家打拐办的督办，参与此案的各省打拐办还有像许正他们这样的刑警支队也能有效的合作起来。 目前包括中平省、平江省、西广省、云山省四省的打拐办都派人参与了此案，再加上国家追逃办的督办下，在没有拿到蒙岚的口供之下，已经向安南国芒街省警方提出了合作机制。 这种两国之间局部地区的合作很常见，比如口岸运输货物24小时以内就能办理好过关手续，而跨国追捕通缉犯还有解决被拐妇女儿童，他们这儿也有非常多的经验。 许正这次出差学习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这种边境城市的办案，讲究快准狠，找到嫌疑人，根本不像内地那种先观察跟踪几天，他们这儿就是确定了位置，等到合适的机会便进行抓捕。 根据严治江的说法，抓捕蒙岚这样的本地人，就一个字：快！ 要不然，她家附近邻居还有同村的人，一听到动静，保准会拿着榔头镰刀类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到时候搞出突发意外就不好了。 严治江更是严肃的告诫许正，在这儿办案，这些少数民族的人不能轻易相信，什么保密协议和安防守则，甚至连法律，都抵不过他们的宗族观念。 而且这儿的嫌疑人，你要是一次抓不住他们，那他们很有可能很快就逃到了国外。 凌晨四点，云山省春城看守所，许正、尹姜还有姬美月提审了这位目前至少有两个身份证的蒙岚。 这个时候，蒙岚是穿着衣服的，许正手里拿着她后背纹身，那副彩色蝴蝶的照片，这是刚才进看守所的时候，要严明身份，他特意要求狱警拍摄的一张照片。 实话实说，这个纹身很漂亮，纹在女人后背确实容易让人充满激情。 许正办案也接触过各种纹身，他对一些纹身的寓意还是比较了解的，关键是蒙岚背上的彩色蝴蝶艳丽先不说，他在细细打量之后，发现这只彩色蝴蝶的图案中还隐藏着一只更小的彩色蝴蝶。 两只蝴蝶颜色和花纹不一样，他用手机百度查一遍，大的彩色蝴蝶就是蒙岚她们白族人最常见的纹身，但是这只小蝴蝶却是南美洲丛林里非常毒的毒喋，它所含的毒素可以毒死六只大猫。 更有意思的是它的气味可以传到十米之外，名副其实的招花引蝶。 一个女人身上纹一只这么毒的蝴蝶，又有什么寓意呢？ 蒙岚看到许正一直在研究她的纹身，撇了撇嘴，一口白族语问了出来，“警察阿哥，你们无缘无故的把我抓到这里来，也不说清楚，我要申请和我们安南国的外交使馆通电话，举报你们这些警察违法行为。” 尹姜是汉人，别看工作这么多年，还真没听懂她在讲什么，“蒙岚，你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我们查不到？说普通话，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蒙岚顿时心里一突，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低下头没有说话。 估计是没想到警方早就知道她真实身份。 许正看了她一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44岁的蒙岚，绝对的风韵犹存，加上一身白肉，确实有招花引蝶的资本，他用白族语说道：“蒙岚，年44岁，洱渊县人，前夫李从义，共同生育两子” 尹姜惊讶的看向许正，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中队长之前一直在内陆，工作顶多三年，现在就连白族语都讲的这么顺畅，什么时候警察也开始内卷了？ 蒙岚听到许正说的是白族语，竟然还想套近乎，“阿哥，你是哪个寨头的？” “蒙岚，现在都凌晨四点多，咱们也别兜圈子了。”许正笑笑，换成普通话，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闫沫两岁时候的照片，一张是闫沫八岁时候的照片，问道：“这个女孩你应该认识吧？” “这个这个，警察阿哥，不瞒您说，我还真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不过，长的还挺漂亮。”此时的蒙岚已经恢复了镇定，她心里明白，只要这个女孩在安南，种花国警方就拿她没办法。 许正看到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又拿出了两张身份证和户口信息，“这是你的两个身份信息，蒙岚才是你真正的身份，所以，你另一张身份证我们警方会注销，你用这张假的身份证嫁到了安南国，那么你的婚姻也是假的。 包括你的安南绿卡，等等在安南国那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假的。 我们光凭这一点就能把你送进去几年，所以，蒙岚，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如何抉择我想你应该分得清轻重。” “这不可能！”蒙岚感觉此时的自己犹如没有穿衣服的人一样暴露在警察面前，大声争辩道：“我不是蒙岚，我叫李艺敏，我嫁到了安南，我安南名字是” “啪” 尹姜使劲的一拍桌子，严厉喝道：“蒙岚，我们抓捕的时候已经做了dna检测和采集了你的指纹，这两样都能证明你就是货真价实的蒙岚，现在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违法了法律。 配合我们调查，争取立功表现就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许正接着补充，“蔡腾可是交代了你俩的关系，2024年5月2号，你是不是去了中平省龙口市天淏陵？ 2030年9月12日你是不是又拐走了蔡紫琪，也就是闫沫，也就是你现在安排在安南国的明英？” 尹姜没等蒙岚回答，继续问道：“你十年拐走闫沫，是你个人行为，还是有团伙作案？” 蒙岚现在非常纠结，这一刻她明白，自己再狡辩也是无用，警方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再说，他们还做了dna匹对。 关键是她这次是回国被抓了，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你们说的这些我不认，如果你们查清了我所有的违法证据，那么可以直接把我送到法庭，审判我得了。” 蒙岚的态度很坚决，话也是咬着牙说的，眼神很坚定，许正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想，果然，接下来哪怕尹姜把她两个儿子被抓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也是咬着牙不配合。 尹姜不信邪，继续给她摆证据，摆人证，拿证据，讲各种证明文件，配合警方调查的减刑政策，但是蒙岚根本不搭理他。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言语和证据能敲开她的嘴了，毕竟这女人在听到她儿子被抓，嘴角竟然是弯弯翘起，这意味着她不仅不担心警方抓她儿子，而且还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蒙岚这个操作让许正陷入了沉思。 “许中队，你看？”尹姜也明白再审下去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松口，估计就算他们接回了闫沫，蒙岚也不会承认她所犯下的罪。 “蒙岚，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你纹一只毒蛛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吗？”许正对着尹姜摇了摇头，拿出那张蒙岚背后纹身的照片，又一次询问道。 蒙岚斜眯了许正一眼，不屑的说道：“我们白族人天生爱好纹身，怎么，我纹什么还犯法了？” 许正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当然不犯法，我只是好奇这副纹身，蒙岚，要是我们警方对外泄露出去我们在调查这个纹身背后的意义，你说会有人上门给我们提供线索吗？ 或者说，你在看守所会‘闹肚子’？ 你两个儿子也会突然生病？ 那他们要是入狱的话，是经常生病，还是在看守所就” “你你你们警察不能这么无耻！”许正到底猜中了蒙岚最在意的事情，这个女人怒目圆睁，愤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警察，“你们不能对外泄露我纹身的事情，要不然要不然我们母子的性命可能会” 尹姜不可思议的看看许正，又赶紧拿过来那张艳丽的纹身照，他左看右看，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白族女人纹身照。 他这么想也对，白族女人普遍有纹身的习俗，蒙岚喜欢艳丽的蝴蝶，这无可厚非，就算毒蛛又如何，这里很多女人还纹蝎子、长虫呢。 许正哪有时间给尹姜解释他是怎么想到在纹身上下功夫，这个时候蒙岚情绪波动很多，正好可以一举打开她的口供，“如果你配合我们，那么我们会向上级申请，把你们母子秘密转移到其他省市的看守所，等到受审之后，你们所判监狱也不会在云山省和西广省。 到时候，你们所有的信息我们都会对外隐藏，甚至，我们警方还可以秘密给你们更换新的身份。 这样，你们出狱之后，完全可以换个新生活，重新做人。” 尹姜没想到许正竟然敢先斩后奏，这些条件肯定需要上级领导审核才能决定，而他现在就给蒙岚画大饼，要是一会云山省省厅有关领导不同意，那这事就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不过，再想到再过一会，天亮之后，部委派下来的督查员肯定会站在许正这边，那他现在的所做作为便是符合程序了。 这一刻，尹姜酸了，有背景就是不一样，完全可以跳出审讯员的条条框框。 许正自然知道他许诺给蒙岚的条件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但是他有种感觉，这副纹身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肯定不凡，因为他之前接触过一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也在南东亚，主营业务是电信诈骗和“割腰子”。 不知道蒙岚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吗？ 蒙岚低着头在考虑许正说的条件，换个新身份重新生活对她这个半辈子风雨飘摇的女人来说，诱惑并不是很大，本性使然，她是一个藏不住的人，要不然她就定居在安南国了。 但是她还有两个儿子。 这确实是她的软肋。 使用伪造的身份证件，她清楚，种花国的法律最多只能判三年，再加上她两个儿子只是使用，并不以此牟利，顶多也就判刑一年。 如果她现在配合警方，那 这一刻，许正他们谁也没有打扰蒙岚，有些跨国集团确实非常强悍，这一点得承认，普通人在他们面前和小鸡仔差不多。 其实蒙岚也明白，她已经没有选择权了，因为警察怀疑她的纹身，估计不出两天，她背后的组织就会知道今天晚上的审讯内容，就算口供上没写她纹身的事情也没用。 只要被组织怀疑，她和她两个儿子就会有危险。 良久，蒙岚抬头，一脸的坚定，死死的盯着许正，“你太年轻，我需要云山省省厅的文件，不然我不信任你们。” 许正和尹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松了一口气，给警方合作的嫌疑人提供新身份，各省都有专门的负责人，只需要报上去，很快便能有反馈。 可惜现在是凌晨四点多，省厅负责这一块的领导肯定在睡觉，难道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正当许正纠结要不要中断审讯，只见严治江敲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他，“裴承谏裴厅长刚批的。” “谢谢”许正很感动，他才刚提出，这一会，左右不到十分钟，严治江就找领导签了这份文件，而且还盖了云山省省厅的章，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严治江只是笑笑，摆摆手又赶紧走了出去。 许正拿着这份文件亲自递给了蒙岚，“省厅的文件只要盖了章，都会留档，这意味着是行政命令，没有人敢阴奉阳违，包括咱们今天的审讯，都会记录在案，归入档案里。” “谢谢！”蒙岚抬头看了看许正，这一刻，她拿着这六页纸，宛如拿着他们母子三人的新生，“我承认，我是在2024年5月2号在龙口市天淏陵拐走了一个两岁左右的女孩，卖给了云山省蔡腾。 因为当时他女儿刚夭折一年，他很伤心，我用变声软件联系他，他直接就同意了。 至于我为啥卖给他，是因为我当时存了私心，一是我喜欢蔡腾，二是我那个时候需要钱，卖给他，我可以一个人拿到20万，要是孩子交给组织，我只能分到2-5万。 至于我为啥四年前又拐走了那个孩子，那个时候她的名字叫蔡紫琪吧？ 是因为我那天偶然间碰到了蔡腾一家人，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她当时太漂亮了，而且我能看的出来，她在蔡家待遇不好。 我觉得我和她缘分未尽，所以我就出手了。” 这是理由？ 许正顿时一脑门官司，“蒙岚，你是人贩子，你讲缘分？就凭这个你就拐走了闫沫两次？” 蒙岚侧头看向许正，她还觉得许正莫名其妙呢，“我看上了这个孩子，我喜欢她，我想让她给我当女儿，这不行吗？” “得得，那我再问你，闫沫当时就没反对？”许正接着问道。 蒙岚陷入了回忆，竟然还笑了笑，“她当然反对啊，当时醒来闹的特别厉害，还绝食。不过，我给她看了一张dna检测报告，上面证明了我和她才是亲母女关系，又给她讲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个小姑娘便慢慢的接受了我。 毕竟她在蔡家过的并不好，反而跟着我，我和俩儿子把她宠到了天上。” 尹姜撇撇嘴，“蒙岚，你既然认她做女儿，为啥还想让她嫁给你儿子？” 没想到蒙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那小儿子痴想妄想，谁让明英现在长的和天仙似的，我得承认，我儿子配不上她。” 姬美月感觉两位审讯员跑题了，咳嗽了两声表示提醒一下，许正抿了抿嘴，他觉得问这些事情挺有意思，毕竟这个蒙岚竟然对自己拐卖的孩子有了真感情。 绝对少见。 因为当初许正抓捕的那个陈莲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拐卖他们孩子咋了？他们又不是不能生，这个孩子丢了，那就再生一个，多大点事？” 可见人贩子普通的心理都是没有把被拐孩子当人，而是当成了货物。 不过，既然美月姐提醒了，许正也没再继续沿着这个有点跑题的方向问下去，“说说你背后的组织吧？如果今天我们能做完口供，接着就该转移你们母子三人了。” 蒙岚叹息，下意识的转头，仿佛要再看一看自己背后的纹身，声音低沉道：“我身后组织，在国内的名称就是毒蛛，中高层成员都有纹身，我是三年前晋升了中层，主要负责云山省业务。 而我们主要业务就是招工，明面上我们有合法的手续，实际上是把那些被拐的女人隐藏在去安南工作的海外务工人员中。 但我不是具体操作人，我只负责招工，这次来国内的中层领导有六个人，他们五人各有分工，但具体干嘛我真不清楚。 来国内用的什么名字和电话我也不清楚，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第534章 闫沫回家 106号上午十点，国家追逃办来人终于赶到了这里。 许正和叶涛代表平江省打拐办出席了接下来的四省打拐会议，会议开始，云山省的严治江简单叙述了一下凌晨审讯的内容。 但是关于蒙岚最后交代的关于毒蛛的事情他并没有往下讲，包括许正他们在内，已经被禁止调查毒蛛的事情，上面给出的说法就是另有其他单位接手此桉。 许正本来还想给蒙岚提到的五个人做模拟画像，但是领导没有同意。 总之就是让他们专心办理闫沫被拐的桉件就行。 这不，国家追逃办下来的两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会议开的比较短，因为闫沫这个桉子只剩下她回国的程序问题。 等到安南那边把闫沫送到口岸，许正他们的工作也结束了，可惜，那边最快也得三天。 左右不过三天时间，许正他们准备等到闫沫回国之后再回长明，这三天，除了上午大家开个会意思一下，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自由活动。 许正他们第一天就在春城逛了逛，后来觉得人太多没有意思，就买了点土特产等着回家。 叶涛几人悠闲了，可许正却被严治江拉到了他们省打拐办帮忙去了。 对于给被拐孩子做模拟画像图，他并不反对，反而也乐意帮忙。 和平江省相比，云山省被拐孩子的数量要少一多半，他们这里被买入的孩子比较多，但就算少一半，许正一个人也做不完他们省打拐办这些年都没找回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他们省厅还没有模拟画像师，或者说有，只是不专业，帮不上许正的忙。 所以，他的进度耽搁了不少，三天时间，他只做出了21个孩子的模拟画像。 匹配成功的只有五个孩子，可以说成功率非常低，而且21个被拐孩子在云山省未被找回的孩子中连零头都算不上。 许正感到惭愧，但是严治江他们兴奋极了，五个被拐孩子的找回，直接完成了他们半年的工作业绩。 而这只是他三天的工作量。 这不，这三天，云山省好几位领导都在吃饭的时候找到许正，轮番的给他画大饼，甚至有位领导许诺，保证他三十岁正处级实职工作。 其他的比如安家费、房子、妻子工作等等，更是比云山省引进人才给出的条件还高一层。 许正自然不可能选择留在这儿，没办法，只能婉拒，说自己恋家。 好在三天很快便过去了，云山省省厅领导知道挖不动许正，也只能作罢。 109号上午九点，西广省东兴口岸，许正终于见到了闫沫这个小姑娘，她一袭白色真丝小长裙，带着一顶粉红色的帽子，确实是仙气飘飘，怪不得蒙岚说她儿子配不上闫沫。 小姑娘并不害怕，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到现场这么警察，她竟然走向了人群中，警衔最高的一位领导，这是万色市局长，副厅级，警监级别的领导。 「这位警察叔叔您好，我能不能再见一见我妈妈？你们说她是我的养母，也是拐卖我的人。」 这位大领导哈哈笑了笑，想夸闫沫和一个小大人似的，但又碍于场合，他只能用了拖字诀，「你这个要求我们需要先讨论一下再答复你，现在我们还得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些检测，可以吗？」 闫沫敢向警察提要求，显然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只是她这个要求，警方肯定不能满足她，一是因为蒙岚已经被秘密的转移走了。 二是因为被拐孩子不宜再和人贩子以及养母有任何牵连，要不然，她以后怎么开始新的生活，怎么和亲生母亲相处。 闫沫这种情况更甚，可以看出，她对蒙岚还有 很深的感情，哪怕她知道自己是被蒙岚拐卖的。 基于此，许正猜测，应该是这个小姑娘早就知道自己八岁的时候是被蒙岚拐走的，这么多年，她应该是接受了这个人设，所以现在她对养育了四年的养母有感情。 不过，闫沫对于蔡家父母一点儿都没提起，显然，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蔡家人。 万色市刑警支队又对闫沫进行了一次dna检测，算是验明正身，叶涛又和云山省那边进行了交接，最后在国家追逃办两位领导主持的结桉大会上，四省合作的闫沫被拐一桉的专桉组正式解散。 而许正他们也在专桉组解散之后，带着闫沫踏上了回长明的飞机。 路上，可能是因为姬美月是女警，闫沫有点依赖她，不住的询问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情，许正见此，对着姬美月点点头。 姬美月会意，先给闫沫讲了她这十年的遭遇，一件件一桩桩，都是有据可查，再说，作为警察，也没必要哄骗这个小姑娘。 最后，姬美月打开了手机，「沫沫，你玩抖音吗？」 沫沫是让闫沫提前适应这个名字，12岁的女儿就算再懂事，依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人，这个时候和她交流，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 叶涛更是后悔，应该在来的时候，派一位有经验的女警来。 省打拐办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帮父母找回孩子，他们还得在孩子找回来之后，提供一些心理救助的问题。 像闫沫，正是青春期，像个瓷娃娃一样，几个男人都不敢乱说话。 闫沫看到国内版抖音，终于笑了起来，「美月姐姐，我能玩一玩吗？我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偷过我爸妈」 小女孩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又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姬美月摸了摸她的头，「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们当年收买了你，现在交给法律惩罚他们。 以后他们和你永不再见。 来，姐给你介绍一位大网红。」 傍晚，七点半，许正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省厅，省厅追逃办的领导出面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这出差一周，他们错过了周游方和周成成父子团聚的那一刻。 这一次，姜兰心和闫沫的母女见面亲情会也会在网上直播，打拐办的姚主任亲自邀请许正来参加这个见面会，但是他拒绝了。 通过这些天的思考，许正明白，目前他和郑合明一起研究的新课题，还不能大量推广，所以，他得澹化自己在打拐上面的作用。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他总不能天天坐在工作室做模拟画像吧？ 全国这么多丢失的孩子，他一个人就算画十年也找不回全部被拐的孩子。 而且，就算课题成功了，靠模拟画像找回的被拐孩子也只能占总数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低。 说个难听的，这些被拐孩子不是每个人都像闫沫和周成成这么好运，很多孩子是各种原因夭折了，所以，打拐有的时候真的靠运气。 第535章 小别胜新婚 省打拐办，大会议室，姜兰心这十来天真的度日如年，特别是今天得知闫沫会被带回来，她更是说着秒度日的。 省打拐办的领导考虑到姜兰心寻女十年，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之后的生活除了抚养女儿，还得还清这么多年借的钱，便允许了这位大网红可以用自己的抖音账号现场直播认亲环节。 当然，因为闫沫未满十八周岁，需要戴上口罩出镜。 今天的姜兰心因为要见到自己亲生的女儿，稍微收拾了一下，虽然嘴上的几个血泡结痂遮掩不住，但她长的本来就不错，即使头发中那一缕缕白发，也拦不住她脸上的喜悦。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运也会到，从下午五点她就打开了直播，向网友们宣告了这一则好消息，而且她直播的地点就是在省厅某个会议室，网友们除了恭喜她，还有一些“榜一大哥”给她打赏了不少抖音币。 晚八点，会议室的门被两位工作人员拉开，两位女警陪着闫沫缓缓走进来，小女孩还是那一袭白裙，戴上了粉红的口罩，更显得像是一个小仙子。 这种母女相见的场面在许正看来便是在作秀，但又不能没有，这是警方努力的结果，必须得对外进行宣传，说是打击人贩子，扼制拐卖，其实更多的还是向外界宣传警方的功劳。 所以，他在后面看到姜兰心母女相拥那一刻，就托词太想家了向叶涛及其领导提出了告辞，真正的原因是他脑中的系统又响了起来。 这半个多月，自从完成了池教授的桉子，许正的事业和业务能力像是中了大奖似的，连续几个被拐孩子的找回，系统给他结算的功劳足以让隐杀榜缩短了好几个月时间的冷却期。 只是可惜，这些被拐桉子他不是主要侦查员，功劳分散太多，不足以让系统奖励技能或者其他东西，但是看着隐杀榜还有一个月的冷却时间，许正还是非常高兴的。 相比来说，他还是喜欢办隐杀榜上面的桉子，就像这次池国铭教授的桉子，虽然奖励的不多，但是技能很实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桉子之外收获的更多，比如安乐死法桉的推动，让平江省上面的很多领导都知道了他。 他还主持了新闻发布会，履历更加的丰富。 最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履新是被大老板亲自点名，这本身就意味着他前路坦途。 姜兰心母女认亲后面还有她要感谢办桉民警的环节，不过省打拐办领导代为出面，叶涛他们是不能露面的，许正也不想在这当陪衬。 反正现在省打拐办得巴结他，他提出告辞，打拐办领导立即好言相送，甚至送他回家的那辆公车，后备厢都给他装满了各种云山省特色产品。 比他自个买的还多几倍，让他不感动都得感动。 家里人听到门外动静，跑出来一看，这么多礼品，他们还以为是许正自己花钱买的呢。 田新月看了看礼品箱，还都是高档货，不便宜，“小正，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够咱们家吃一年的了。” 许正连忙解释，“妈，我只买了一点，这些都是省打拐办的人送的，算是给我的补助，放心吧，这些东西看着多，其实都不是很贵，就这一盒一斤多的普洱茶贵了点，估计有个五六千吧。” 这属于什么支出他自个还真不清楚，但是田新月作为街道办副主任，却是知道有些部门为了笼络人才，确实会用各种名义送些礼品，“看来是省打拐办的某些领导知道你做模拟画像要用脑，你看，这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还有一些估计是为了让你家庭美满，不耽误工作，还送给小芯一些少数民族的小工艺品。” “哈哈，田姨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黄心怡今天也在，她觉得田新月说的有趣，指着一箱野生菌笑道：“那这箱东西应该是送给您的，听说菌子汤特别鲜味呢。” 奶奶正好闻讯走出来，也笑着开玩笑，“那看来这两盒普洱茶，还有我一盒喽？” 许正嘿嘿笑道：“可不是有您一盒，因为这有一盒普洱是我买的，奶奶您能看出来哪一盒吗？” “这还用猜，你买肯定是最贵的。”奶奶苏彤云拿过那盒看着包装不咋滴的普洱茶，“这是你在云山省找人买的吧，市面上好像没有这种包装。” 许正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韩芯，“小芯姐我给你买了一些白族手工艺品，看看有喜欢的吗？” 众人分完礼物，又把这些东西归拢到储藏间，韩芯把许正赶到卫生间，让他先洗个澡，得知他还没吃饭，又连忙跑到厨房给他做些吃的。 出来的时候，看到黄心怡正忙着端菜，许正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 幸好他连忙反应了过来咽了回去，不管咋说，黄心怡也在家里陪着韩芯好几天，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你们家那桉子第二次开庭怎么样了？” 黄家惨桉法院那边开庭的时间拖了又拖，倒也不是人家法院故意的，而是这种灭门惨桉本身的审讯就是慎之又慎，调查了又调查，二大队作为侦查这个桉子的办桉单位，也和法院那边开了好几次会。 黄心怡白了许正一眼，现在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这不是让她又想起自己哥哥一家人吗？ 今天晚上还能睡得着？ “下个月二次开庭，不过一审结束，估计还得三个月，你猜闫家父子拿了多少钱给我们作为民事赔偿吗？” 这一点许正怎么知道，这都是你们双方律师谈的事情，“不会是几千万吧？” “一个亿！”黄心怡伸出了一根手指，“当然，这不全是现金，有他们房屋抵押和股份转让，不过，我们没要，就算十个亿，我们也不可能给闫波出具谅解书。” “聊什么呢？也不过来给我帮忙。”韩芯做好了最后一份鸭血粉丝汤，端着碗走了出来，许正连忙接住，笑道：“一些小事，随便聊了聊，你看你，刚才妈说她做，你非要自己做，烫住你怎么办？” 韩芯温柔一笑，“这不是你爱吃我做的汤么，左右没事，我也正好活动活动。” 黄心怡酸到了，想站起来回家得了，但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她又不想动弹了，“小芯，今天晚上你陪你老公睡，还是陪你姐妹睡？” 韩芯看着她笑了笑，一切就在不言中。 “啧，重色轻友！”黄心怡撇撇嘴，站了起来，往韩芯以前的卧室走去，又回头促狭道：“某些人刚出差回来，火气旺，某人晚上可要小心哦，注意姿势。” “快去，快去，晚上睡觉戴上耳塞啊。”韩芯被她说的羞红了脸，连忙摆手让她快走。 许正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们两个人，心里又是一突，难道她们这段时间又学了什么招数对付自己？ 吃完饭，两人收拾好，洗刷之后，便携手去了新房，至于黄心怡一墙之隔，两个卧室是有个门，但装修的时候考虑了静音效果，所以，不用担心她能听到什么。 熄灯之后，韩芯不让许正继续玩手机，她在床边不知道捣鼓了什么，半天才钻进被窝，一声娇柔，“老公抱抱我” 许正暗笑，怀孕的女人易动情，算算时间，好像孕期已过三月，那便是可以吃桃摸鱼之乐。 只是钻到自己怀里的小芯姐此时并非不着片缕，而是一身真丝连裤袜。 “小芯姐你这？” 黑暗中，两人缠绵悱恻，许正发现小芯姐这身连裤袜竟然不用脱掉，一向保守的她何时购买了这东西。 “心怡推荐的，说能护住腹中胎儿，而且我觉得有这衣服在身，你会更喜欢嘛。” 许正喜欢是喜欢，只是这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万一伤到了胎儿又是大问题，“小芯姐，那要用什么姿势呢？” 这不是许正单纯，而是他一直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畏首畏尾。 反而是韩芯轻轻一笑，“你躺好就行。” 说着她在黑暗中爬了上来，然后双手抱着一轮圆月坐了下来… 第二天，许正又是凌晨六点醒了过来，下楼之后直接钻进了他的练功房训练了一个小时，吃过早饭才去上班。 按照之前的规划，他这个月底，也就是十一月一号就要去省追逃办上班，但是一个个人一等功，让他履新又有了新的变化。 因为个人一等功可以提前晋级警衔，所以，他接下来需要去进修一个月，也就是警衔进修培训。 一个月之后，他履职新单位，便再也不是一杠三，而是二杠一，至于正科级也会一同提拔，这一次算是职场中的一次小登科。 他来就是先给万支队他们汇报一下近期工作，然后去政治部办理进修培训的流程，接着再去平江省警察学院报道，明天正式开始上课。 不过不巧的是，今天二大队非常忙碌，因为国庆假期，长明发生了多起命桉，这些桉子都需要短期内做出结桉报告，就算抓住了凶手，但一些程序问题也得走一遍，庄强和姬美月昨天根本就没回家，直接被张雨绮给喊回来加班了。 许正要不是调令已经下来了，肯定也会被她喊去帮忙。 第536章 履新 一个月后，许正在省组织部一位处长的陪同下，走进了省追逃办的大楼。 省追逃办虽然是省直管单位，但是其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从省警察系统调入进去的，所以，它的办案地点还是在省厅的大院里面。 单独一个楼，挂着平江省追逃办的名字。 王处长一路上不停的夸赞许正，不外乎是他年少有为，值得结交，到了省厅，他指着这栋隐藏在梧桐树之间的白色小楼，“许科长，你选择省追逃办绝对是一步正确的路子，这年头，一直在警察系统内，路只会越走越窄，反而跳了出来，你才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更大。” 许正连忙点头，他这次履新是大老板的提议，这个时候，他要是说不喜欢这个职位，那就是不成熟的表现，而且，大家都觉得，从警察系统跳出来是好事。 不过，相比其他单位，他还是喜欢干警察，至于其他的，就算是镇长、县长这类的，他着实没兴趣，也干不来。 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出自己的心声，“王处长您说的对，咱就是人民群众手里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搬，领导让我来省追逃办，是希望看到我做出更多的成绩，不过一个好汉三个人帮，到时候找您帮忙，您可不能含糊。” “哈哈，都说许科长精于业务，我就说嘛，不可能，这不两句话就算计到老哥头上了。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来找老哥研究研究就行。”王处长笑的很开心，仿佛就等着许正来求他帮忙一样。 花花轿子众人抬，许正也明白，现在两人说的话和酒桌上的酒话差不多，不能算数，只能是互落个好印象，这一幕估计要是被黄心怡看到，她肯定会吐出两个字：虚伪！ 平江省追逃办据说有一百多号人，主要业务分三个部门，一处是主抓“红通”，也就是那些逃走的“官老爷”。 二处是主抓省内的通缉犯，当然，要是本省的通缉犯跑到了其他省市，那就得出差请求当地警方协作调查并进行抓捕。 三处是配合其他部门，比如省检、省法院、省工商等部门进行联合办案。 这些年，警方各种侦查手段越来越先进，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各种犯罪分子隐秘的手段也跟着水涨船高。 比较常见的隐藏手段有整容同时购买新的身份证，还有藏匿于边境城市的山远地方，要嘛就是藏在香岛，再远就是南东亚和世界各地。 当然，还有一些就是五年前甚至更久的犯罪分子，警方用尽手段，也查不到的那些通缉犯，大部分都随着时间慢慢变成了疑难杂案。 许正这次的新工作，是平江省追逃办二处缉拿第二科主任一职，正科级副主任干部。 说是负责缉拿第二科的全部工作，但是在欢迎会上，他才知道，所谓的第二缉拿科有点像是萝卜岗。 也就是说，因为大老板一句话，要他过来负责一个部门的工作，只是没有空缺，省追逃办这些领导就专门给他搞了一个新的缉拿第二科。 说实话，这待遇还不如张雨绮那个时候负责二大队的工作呢。 因为不管咋说，二大队成员大部分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反观缉拿第二科，总成员一共五个人，这还算上他自己，这队伍，比他在二大队当中队长的时候人数多了两个。 二处处长简学清，人如其名，看着斯斯文文的，但许正来之前万支队给他的消息中，这个人不简单，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 现在简学清才38岁，正是人生干事业的大好时候，此人性格外柔内刚，眼睛里不揉沙子。 万海洪和他有过合作，所以告诫许正，在简学清手下老实干活，少言多做，别攀关系，特别是烈三代的身份，更是能不提就不提。 所以，今天一进来，在王处长宣读了许正任命之后，他就准备做一个很老实的手下，上台发言也只是寥寥数语，根本就没说什么豪言壮语，更没有搞什么一个月抓多少通缉犯，一年抓多少的傻大空。 总之，给人的印象就一个，务实。 简学清在王处长走了之后，便立即解散了二处搞的欢迎会，然后他亲自带着许正去了缉拿第二科，除此之外，还有二处负责行政的张主任跟在后面。 二科位于三楼最西面，一进门首先是一个综合办公区。 许正的四个手下已经等在了这里，刚才他就注意到，三男一女，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其中他这个主任最小，25岁，直接拉低了年龄。 简学清指了指综合办公区旁边的办公室，“小许，这儿是你的办公室，走，我带你去看看。” 走进一看，标准的正科级别的办公室样式，面积肯定是18平方米，不多也不会少，一套桌椅，一个三人座的很皮沙发，一个档案柜子。 窗户旁边还有几盆小盆栽，上面的露水清晰可见，加上屋内淡淡的清香，显然是他外面的手下，那位看着很有资本的少妇给他准备的。 简学清环顾了一下屋子，点了点头，“看看张主任给你准备的桌椅装饰什么的合适不，要是不喜欢，和他说，让他按照你的要求换新的。” 这是一个送命题，许正就算不满意，也不会在这个场合说，显然，这位简处长想拷打他一下，理由嘛不用多想，估计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在长明市局。 实话实话，长明市局就是许正的安乐窝，他爷爷和父母都是在市局职位上牺牲的，他这些长辈的亲朋好友大部分也在市局。 但是这儿，省追逃办，说实话，他以往的关系一个都没有了。 许正拉开自己的椅子，他还一次没坐过呢，对简学清说道：“处长您坐，这已经够好的了，谢谢张主任。” “哈哈，不用谢，既然许主任满意，那我就放心了，处长你们聊，我那边还有工作。”张主任很识趣，知道处长和新来的副主任有事情要谈，连忙提出了告辞。 等到张主任离开，许正送他之后，又让科室的那位一米七的少妇给他送两杯水进来。 再进来，他发现简学清并没有坐在他的位子上，反而是坐在了黑皮沙发上，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他待人接物和对领导态度的时候了。 许正并没有选择坐椅子上，而是站在办公桌一侧，位于领导的左前方，这样能让领导对他讲话的时候方便些。 “小许，你也坐，以后咱们都是同事，我也是从警察系统走出来的，都不是外人。”简学清指了指许正那把椅子说道。 许正笑笑，正好这时候那位一米七的少妇敲门，他连忙开门接过两杯水，其中一杯放到了领导跟前，另一杯他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第537章 SS级通缉犯 窗外梧桐树枝叶茂盛，屋内树影斑驳，看着有些斯文的简学清，却一脸严肃的给许正看了一组数据。 这是平江省累积多年未抓捕到案的s/a/b三级通缉犯数据，再加上网上发布的追逃令足有上千人之多，其实光s级通缉犯就有二三十十人，a级通缉犯也有五六十人。 其中“网逃”最多，大部分都是电信诈骗，而这些诈骗犯基本上不在国内。 “小许，不瞒你说，你这次履新”简学清喝了一口茶之后，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咱们省追逃办现在压力很大啊，特别是咱们二处，现在有个棘手的案子，其嫌疑人一直都没有抓捕到案，政府那头的领导意见很大啊。” 许正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刚履新就要接手这个所谓的棘手案子吧？ 简学清没有抬头看许正，又抿了一口茶，“你是不是以为大老板提议你来追逃办，是看中你这两年追捕的a级通缉犯有四五个的原因？” 没等许正回答，他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严肃的说道：“严鸿强你应该很熟悉吧？高天集团董事长，ss级通缉犯，他已经逃亡一个多月了，目前各方调查的消息显示，这个人还在国内，但就是找不到。 所以，目前咱们二处的主要工作就是把他缉拿归案。” 简学清说完看向许正，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许正没想到大老板点名的原因竟然是嫌弃省追逃办不给力，那他要是抓到了严鸿强，大领导固然高兴，但这些新同事会怎么看他？ 同时他心里也很疑惑，ss级通缉犯是个什么概念，是杀了多少人，还是卷走了多少钱？ 不管咋说，ss级通缉犯一个多月没抓到，不用多说，这个案子不会光是平江省追逃办在努力，全国其他省份的追逃办只要接到协查通告也会疯狂的进行搜查。 包括国家追逃办。 但就是没抓到，这已经不是秘密搜查的事情了。 还别说，严鸿强逃走，这件事许正还真没听说，省追逃办也没给二大队下协查通知，可见这个通缉犯的保密等级很高啊。 “简处，您看我这初来乍到，咱们部门的工作流程我还没摸清，您上来就给我一个大案，这不是把我往火上烤吗？” 简学清也是无奈的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给你升职，给你正科级别，是让你过来享福的啊。再说，要不要你接这个案子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只要来这上班，严鸿强没被抓到，那这个案子你肯定得参与进来。” 许正现在也明白了，果然那些大佬做事必有缘由，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好处，现在升职了，正科了，那么就得勇于做事，“简处，这个案子我接，不过，这么重要的案子，不可能光我们二科干活吧？” “当然不可能光你们二科，其实我觉得你们接手这个案子也不错，算是磨合一下。”简学清又抿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句不好听的，没有领导会在意你能不能抓到严鸿强，毕竟你初来乍到，四个手下又是咳咳，总之这个案子，以一科室为主，你们可以选择单独办案，也可以和他们合作。 抓捕严鸿强，除了咱们，还有各省追逃办以及国家追逃办，当然，国士局那边也有动作。 如果你们在办案过程中有困难，或者找到了线索，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许正看到简学清又想端起杯子喝水，但他那杯已经喝完，便连忙把自己没喝一口的水杯递给他。 看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上司，许正是领会到了他的驭下之道，先给你个大难题，看你敢不敢接，才点名调职的真正原因，最后又告诉你接手的案子，你抓不抓的到都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看你的态度。 既然领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正也不再含糊，“那简处，我们科室商量一下，再决定是和一科室联手办案还是独立办案，到时候我再去找您怎么样？” 简学清点了点头，站起来，并没有喝许正那杯茶水，“这个案子急是急了点，但也不是说这两天就能侦破，所以，先给你两天时间，你们科室磨合磨合，磨合好了才有战斗力嘛。 对了一科室陆秋山，你刚才也见过了，没事的时候，你们多聊聊，等一会你让人去一科室取案子卷宗，还有保密文件，你们签完字之后交给张主任。” 安排完这些工作，简学清便提出了告辞，许正直接把他送门外，他的办公室在走廊最东面。 两个办公室距离有点远，不利于交流啊。 送走了简处长，许正回到自己的科室，此时他四位手下就早站在各自办公的区域等着他，看到他进来，一个个神情各异。 许正扫了他一眼，好在都没有觉得他年轻而露出轻视他的神情，“不用这么紧张，还站起来等我，以后咱们都是一个科室的小伙伴，都放松一点，我又不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就平常办公就行。” 说是这么说，刚来肯定得开个会，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所以，他的办公室就成了五个人的会议室，坐在自己的老板椅子上，许正感觉非常舒坦，这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想咋耍就咋耍。 既然开会，首先肯定是互相介绍一下，许正手里拿着他们四人的基本资料，上面照片还有原来的工作单位都有，三个男同事陆续进来，很自觉的坐在沙发上，唯一的那个美少妇搬来了自己的凳子。 许正首先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来来，咱们先加个好友，龙楚楚你拉个群，再把我们拉进去。” 龙楚楚便是那位一米七的美少妇，今年28岁，副科级干事，已经是一位三岁女儿的妈妈，之前她在苏云市检察院侦查局工作，现在不知道走的什么途径被调到了省追逃办。 “主任，咱们的工作群就起名追逃二处二科室，怎么样？” 许正点点头，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位男同事，“你们觉得呢？”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谷甲年龄最长，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正科级，也是许正的助手，挂副主任衔，他是追逃办老人，也是唯一一个从一科室调过来的。 许正猜想这位应该是简处长为他挑选的“顾命大臣”，至于工作能力怎么样不知道，人看着很老实，只是四十岁还没有独自担任一个科室的头头，最起码也说明他关系不够硬。 谷甲微微一笑，“都行，都行，我看这个就行。” 许正也笑道：“谷主任可是咱们追逃办的老人，以后你们业务上有不明白的事情，多多向他请教，当然也包括我。” 其他人连忙点头，其中一位只比许正大一岁的年轻人笑着接话，“谷主任经验丰富，许主任更是能力卓著，我看，咱们科室很快就能在追逃办独领风骚了。” “哈哈”几人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许正看了看他的资料，司徒尧，26岁，科员，小眼睛，和那个相声演员岳云鹏差不多的身材，看他工作的履历，他是2032年考上了省厅，2033年调进了省经侦总队，今年又调到了省追逃办。 是一位经侦方面的高手。 许正也笑了起来，他耍了个心眼，“要是按你这么说，咱们经手的案子，肯定是势如破竹了，正好，司徒你一会去一科室拿一份案卷，这是咱们科室第一个案子，看看能不能来个开门红。” 司徒尧胖手一拍，“主任，咱们这第一个案子肯定是开门红，它要是不红，你把我脸打红” “咳”谷甲到底是一位忠厚的老实人，看到司徒尧越说越离谱，立即咳嗽两声提醒他，“司徒，咱们省追逃办和你之前办理的经侦案子并不一样，你们主要是办案，咱们是抓逃犯，得慎重。” 司徒尧不明所以，他眯着小眼睛，成了两条缝，看向谷甲又看向嘴角憋笑的许正，这时才反应过来，“主任，难道咱们这第一个案子很难办？” “那肯定呀！”说话的是科室最后一个同事，庄永善，32岁，副科级，人不如其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这也可能是他的伪装，毕竟他是从长明纪委调过来的，“主任，我听说咱们要接手一科室留下的烂摊子，他们努力了快两个月没破的那个案子？” 许正不得不佩服他消息来源广泛，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把严鸿强这个ss通缉犯案子简单说了一下。 大家都是在平江省体制工作很多年的人，严鸿强这个人大家都知道。 也知道省专案组已经入住高天集团半年了，一个多月前，高天集团董事长更换，股东大换血，那个时候司徒尧是经侦干线上的，也被省专案组调过去查过高天集团的账。 没想到新单位第一个案子竟然是抓捕严鸿强。 司徒尧再也不敢说大话了，在场的人都不傻，严鸿强这个人有多重要谁不知道，谁不想亲自抓住她，但现在就是抓不住才是最大的问题。 许正看到大家表情都开始泄气了，他笑道：“事在人为嘛，咱们都是年轻人，更得锐利进取，刚才简处走的时候给了咱们两个选择，一是和一科室合作，二是咱们单独干。 你们怎么看？” 龙楚楚率先说道：“当然是咱们单独干，主任，我可是听说你来省追逃办，咱们二科室才成立的，这第一个案子再怎么说，也不能跟着一科室屁股后面捡糖吃吧？” 都说个子高的女人性格开朗，这龙楚楚直爽的一下子把大家的话给堵住了，许正看了她一眼，感觉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有了她这句话，许正就算想和一科室合作，那也拉不下脸了。 “楚楚姐说的对，再说咱们有主任这位大能人，肯定是逢案必破。”司徒尧一笑，胖胖的圆脸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隙。 许正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位看似是他的脑残粉，但实际上人精明的很，他又看向还没发表意见的两个人，“谷主任你俩怎么说？” 谷甲之前在一科室就参加了搜捕严鸿强的任务，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难道，但他也知道，他被调到二科室，主要工作就是辅助许正，“我也建议咱们单独干，正好大家互相磨合磨合，也都熟悉熟悉追逃办的工作。” “我也同意。”庄永善最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看了许正一眼，见他一直嘴角含笑，显然并不觉得抓捕严鸿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其他三位同事自然也注意到新来的科室主任到了现在还是一脸轻松，他们也燃起了一点自信，毕竟调到二科室，他们肯定会全方面的打听自己的新任领导。 许正在平江省警方名声大噪，跳出警察系统，其他系统的人对他也非常了解，司徒尧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截止到目前，他就是逢案必破。 大家都很年轻，就算谷甲年龄大了点，可对功劳是一致的，谁也不会嫌弃自己功劳大，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职位高。 跟着一位有能力有背景的年轻人，肯定比那些上班摸鱼的领导强的多。 看到大家都同意二科室单独接手追捕ss通缉犯的事情，许正高兴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时间，才上午十一点，便催促道：“既然都同意了，那咱们立即开始干活，司徒你先去一科室拿一份卷宗，至于他们会不会给会议纪要，这一点你先别管。” 会议纪要记载着一科室侦办此案的全部细节和经验，许正觉得那个陆秋山不一定给，索性就不要了。 司徒尧不知道许正和陆秋山还有一些过节，只是感觉不要会议纪要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也没问，“那好，我先跑一趟。” 许正又吩咐道：“龙楚楚你去打印几份保密文件，大家签字之后再送到张主任那里。这个案子的卷宗等司徒拿回来，大家先看一下午，明天早会的时候咱们再讨论。” 第538章 公安一级英模 很快司徒尧便带回了一份电子卷宗和会议纪要，拷贝给其他三位同事之后，他才敲开许正的办公室门，关上门，神秘的问道：“头，你是不是和一科室的陆主任有过节？刚才我去要案卷，他竟然嫌弃你没亲自上门。 不过他脸色是难看了点，但还是给了咱们会议纪要。 我帮你拷贝一份吧。” 许正笑笑，没有给他解释为啥，反而好奇问道：“司徒，你在省经侦总队也是前途无量，怎么调到这儿来了？” 司徒尧圆圆的胖脸纠结到了一起，“我啊，可能是我脑子笨，我以前只懂技术上的活，查查账，跟踪钱款的走向，调查犯罪分子银行卡、微信、支付宝使用记录。 其他的像分析犯罪分子作案动机、流程等，我就成了看客。” 许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本以为他们五个人，他自己是刑侦出身，司徒尧是经侦，龙楚楚是侦查局，谷甲是老追逃，庄永善是纪委，算是一个小型的追逃办组成人员。 但现在看，职业配比上是够了，但是队员们能力有待商榷。 看到科室主任沉默了下来，司徒尧摸了摸头，急忙说道：“主任，我之前是那样，但现在我已经在努力了，每天都在学习刑侦和跟踪方面的知识” 许正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讲下去，“我不是觉得你不专业，就是好奇聊聊，你别紧张，咱俩大小差不多，随意点。” “嘿嘿，主任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这一次有幸在你手下干活，我这身肥膘随意你折腾。”司徒尧这一会估计看出来许正性格随意，不是太注重工作以外的事情，他说话也轻松了很多，直接把您变成你。 许正看着他入职第一个过来给他表忠心的人，满意的笑了笑，加上谷甲，四个手下已有两个听话的就行，“行了，你先回去整理一下卷宗，给他们说下午四点研判一下，不会耽误大家下班。” 司徒尧走出主任办公室，长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个技术性的宅男，这次敢于直接向主任表忠心，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种很大的进步。 其他三人看到他攥着拳头来了个加油的把式，全都暗暗笑了起来，只是庄永善想的比较多一点，他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从省纪委平调省追逃办，他是来立功的。 可是看着这些同事，一时间，他都有点泄气了。 “司徒，主任在里面给你谈了什么，你这么兴奋？”龙楚楚好奇问道。 对于这位大长腿美少妇，司徒尧还有点害羞，问啥答啥，“没聊什么，主任好奇我怎么调这来了，然后随便聊了聊，对了，他让我转告大家，下午四点研判一下，五点半准时下班。” 庄永善看了看谷甲，见他一直趴在电脑前研究严鸿强的资料，便走了过去，“谷哥，之前你不给我们讲是保密原则，现在咱们都负责调查这个案子了，你给大家简单说说这个案子吧。” 谷甲有点不太乐意，因为案宗和会议纪要都有，但庄永善说的也不错，他毕竟之前参与了搜捕严鸿强的行动，“卷宗和会议纪要上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一会你们自己看，我就说说这上面没有的事情，不过不保真，你们也别外传。” 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人立即围在他身边，保证绝对不对外讲。 “其实严鸿强逃走还和咱们主任有点关系”谷甲端来泡着枸杞的茶杯，准备娓娓道来，只是他这刚开头就卖了关子，让龙楚楚点了两下桌子，“谷哥，你这讲一句话喝一口水，还行不行啊？” “咳”谷甲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生过孩子的女人确实惹不得，“九月份的时候，咱们许主任不是带队侦破了五美失踪案么，然后又设计让杜龙涛假死。 但因为消息被人提前泄露了出去，严鸿强给监视他的警方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趁着有次开股东大会，这人和他的一个手下，名叫乔可媛的女杀手，直接脱离了警方的监控。 省专案组没有对外讲严鸿强到底犯了什么罪，但他这个ss通缉犯身份，可是非常少见的，简直可以媲美那些卷款高达数亿数十亿的‘红通’。 全国所有的机场、海关、口岸等所有离境窗口都派专人负责搜查严鸿强，但这么久依然没有消息。 长明能查的地方也都查了一遍，就差发动人民群众和入户排查了。 只是严鸿强毕竟是高天集团的前董事长，现在高天集团还在平稳过渡期间，暂时不能对外宣布严鸿强犯罪的事情，所以，对他的搜捕还没有下放到基层派出所。 其实有没有派出所参与都差不多，该查的都查了一遍。 现在调查严鸿强可能藏身的地方，咱们全国的追逃系统有四个猜测，一是他被害了，死无全尸；二是他改名换姓做了整容；三是他已经秘密逃亡了海外；四是他藏于某个隐秘的地方。 一科室的重点排查地点是长明本市，我们当时讨论的时候，是基于‘灯下黑’这一理论，但是结果嘛，你们也看到了。 本来一开始严鸿强失踪之后，长明便开始内松外紧，派了很多特警和武警，但是国庆节一来，长明的游客累计上亿人次。 大家都觉得严鸿强可能趁此逃了出去。 所以，现在一科室那边也处于迷茫之中。” 庄永善抬了抬眼镜，看着电脑上的长明电子地图，偌大的城市，将近一千万的人口，就算全市警方挨家挨户的查一遍，估计也不敢说肯定能找到。 因为全市搜查真要是能找到通缉犯，那么每年来个一两次，还有什么通缉犯敢藏于这个城市。 当然，全市搜查不现实，先不说出动这么多警力要花费多少钱，就说现在没有哪个领导愿意警察大张旗鼓的查人，动静太大，会吓到前来旅游的人们。 也会吓到那些想来投资的商人们。 庄永善想了又想，他不是追逃系统的老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谷哥，你刚才说一科室主抓长明市区，那么你认为咱们最好从哪入手？” 这个问题龙楚楚和司徒尧也非常感兴趣，都看向谷甲，但是他也不知道啊，“你们看我也没用，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之前在一科室的时候，大家能讨论的都讨论了 能查的都查过了。 你们三个都是从其他系统调过来的精英，谈一谈你们的看法吧。” 这一下轮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豪爽的龙楚楚感觉坐着不舒服，站起来伸伸懒腰，直接便是两座巨峰隆起，“你问我们三个，我们纯属门外汉。 咱们还是看看主任怎么说，他虽然不是追逃系统的老人，但他可比咱省追逃办还厉害。 个人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的，拿到手软。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给他提个建议，让他把那些功劳奖章放在咱们办公室里，他就搁在自己屋里，能给谁看？” 司徒尧盯着某个方向一直在发呆，闻言下意识的想擦擦嘴角，好在最后感受到龙楚楚恶狠狠的眼神，连忙说道：“这些什么奖章我不感兴趣，我只想和那块牌匾拍一张照片吹吹牛。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主任家里做客” 龙楚楚笑道：“那你等不了多久，听说咱们主任的老婆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咱们肯定得去看看，到了他家里，咱俩多拍几张。” 庄永善看到这俩人越聊越起劲，再一次觉得这次调来追逃办，有点失策了，“12点了，你们聊，我先去吃饭。” “等等我，咱俩一起。”谷甲连忙跟着起身，他是个忠厚的人，虽然工作能力可能有点欠缺，但绝对会全力以赴，所以，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工作时间闲聊。 这可能也是简学清调他过来的原因之一。 许正出来的时候，发现四个手下早已经出去吃饭了，本来他还想着中午在食堂凑一桌联络联络感情。 省厅另一角落，郑合明工作室，许正赶到的时候，郑老师和齐广渊正坐在一起，中间桌子上有三道菜，一鸭一鸡还有一份蔬菜，“哈哈，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们俩也不等我就开吃，郑老师，您不地道啊。” 这一个月，许正除了在警校学习，还有补上法医课程，其他时间大部分都在郑老师工作室，按照一天做五个被害孩子的模拟画像，他这一个月就是150个。 可惜，这次找回的孩子概率有点低，只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他这一个月找到了15个孩子，其中有三个孩子因为各种原因在养父母家里夭折了，算是找回了12个孩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许正相比，这一个月郑合明只找回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许正帮他做了修改才做出正确的模拟画像。 至于齐广渊，不提也罢。 别看他们这一个月功劳卓著，但是连全省被拐孩子的总数百分之一也不到，可见，光他一个人效率极低，当然这也说明光靠做模拟画像找回被拐孩子，还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周彦理非常后悔在许正婚礼当天送给他的大礼了。 因为刚奖励他个人一等功，那么要是再奖励他一个公安1/2级英模，就得再等一年，或者年后再评。 许正却不这样想，一二级英模固然比个人一等功荣誉更大，待遇更好，但也更难获得，还不如婚礼当天有个一等功装装门面。 起码，那块一等功功臣之家的牌匾在婚礼上给许家人挣了不少脸面。 许正这段时间算是天天来郑合明工作室，郑老师嫌弃小食堂饭菜是大锅饭，特意让他媳妇给许正他们三人准备饭菜，“小许，哈哈，我们这不是不等你，是广渊说你新官上任，中午肯定有同事找你去小食堂吃饭嘛。” 齐广渊自知理亏，强行挽尊，“我的错，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不过，你来的太巧了，等晚十分钟，就只能啃鸡架了，哈” 许正接过郑合明递过来的碗筷，“老齐说的也对，我本来想和新同事一起吃饭的，结果等我十二点从办公室出来，嘿，这帮人竟然早跑没影了。” “小许，新工作你觉得怎么样？觉得不满意的话，你还是来我这里得了，这个月咱们的成果这么喜人，部里已经有领导准备批准课题资金了，接下来正是咱们这个课题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一个亿的项目资金，在那些高校里面不足为奇，有可能连五百名都排不进去，但是在公安部委得到这么大一笔钱，绝对是不多见。 许正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模拟画像做的再好，也是杜绝不了孩子被拐，我不想把全部精力搁在这上面，郑老师别劝我了。” 郑合明笑笑，“这是你自己选择不来的，那功劳我这个老头子可就占大头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课题成果出来之后，推行全国，肯定会以领头人名字命名这个课题，这在警察系统内算是最高一种荣誉了，更别提还有公安英模的功劳。 甚至有可能被国家奖励荣誉，最起码，郑合明会因此获得国务院津贴，甚至有可能竞争国家科学奖，毕竟能帮警方找回成千上万的被拐孩子。 这些郑合明给他讲过，只是许正执意不做领头人，虽然他在这个课题上不可缺少，但是之前的框架都是郑老师做的，项目立项和批注也都是郑老师在跑。 许正不想谈论这件事，“今天刚上班，领导就给了我一个大难题，以后我可能很少来这边了，郑老师，你该招模拟画像就赶紧安排，不要等到资金到位了。” 课题的研究少不了高级模拟画像师，但是这行能做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各省的宝贝疙瘩，着实不好挖。 重新培养倒也行，只是没有天赋的话，一两年又培养不出来，郑合明正为此发愁呢，“我已经向部委求救了，希望那些各省的高级模拟画像可以兼职咱们的项目。 对了，方便询问你工作内容吗？” 许正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行，看情况吧，我有时间就过来，这段时间，古厅长经常和我通电话，恨不得我24小时在您这上班。” 齐广渊嘿嘿笑道：“功劳动人心，咱们的项目要是成功了，他也是受益人” 郑合明直接打断了他，严肃说道：“咳瞎说什么呢，人家是领导，你要记住，任何场合都不能编排领导，哪怕你说梦话也不行。” 三人边吃边聊，很快许正便吃完了饭，擦擦嘴，“郑老师，老齐，你们慢慢吃，我趁着上班之前找我上级聊聊去，唉，新工作，新领导，什么都得磨合，难受。” 郑合明摆摆手，“去吧去吧，对了，这有一盒雨前雨花茶，四两重，我打听到你那个上级，简学清，他可是一个极爱喝茶的人。 四两茶叶不多不少，正好拿给他。” 许正笑着接过，“还是郑老师想的周到，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到追逃办，许正拿着茶叶直接敲响了简学清的门，正好他人也在，得到应允之后便走了进去，“简处，我刚得到了一小罐雨前雨花茶，极品，咱俩尝尝？” 简学清刚刚吃完饭，正想泡壶茶呢，又看到许正手里的茶叶只有四两左右，他才放下担心，笑道：“那正好，我刚要泡茶。 小许是长明本地人，你们这儿的人从小爱喝茶，对各种茶叶都很了解吧。” 许正心里苦笑，他哪懂什么茶叶，“我也只是略懂毛皮，茶叶我很少喝，平日里还是白开水喝的多。” “也是，你现在还不是喝茶叶的年龄。”简学清在办公室有一套小型茶具，一边说话，一边直接上手煮起了茶，“说说吧，你们科室准备怎么干接下来的工作？” 许正来就是和他聊案子的，上午一个多小时他简单看完了卷宗，也了解到一科室所用的办法，实话实说，他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我们科室讨论的结果就是自己单干，只是对接下来如何下手有点迷茫。” “我上午就给你说了，这个事情急不得，先慢慢来吧。”简学清仔细的分着茶叶，又看看颜色，“严鸿强毕竟是在长明混了二三十年，都说狡兔三窟，我看他有三十窟，上百窟都有可能。 可惜当时发现他逃走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进行全城搜捕，现在再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根针又非常重要，不得不捞啊！” 严鸿强经营高天集团这么多年，肯定和一些人有利益输送，没有他的口供和人证，就没办法给那些幕后黑伞定罪。 “简处，严鸿强失踪，着急的不光是咱们追逃办和省专案组吧，其他势力就没动静？”许正回想起他这一两个月，万海洪确实比之前更忙，同样的，胡建军也是，特警那帮人也是。 可见，他们都在秘密的侦查这个案子。 可惜，之前他没有接受老警老周介绍的线人，要不然，那些灰暗势力也能给他提供一些消息。 简学清等到水开便开始泡茶，一轮操作之后他先给许正倒了一杯。 许正连忙伸手扣了桌面三下表示感谢。 “这一段时间，咱们把长明灰暗势力犁了不下十遍，可是没有人交代严鸿强藏在哪儿，怎么，你想从这上面入手？” 许正无奈的笑了笑，“我现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索性先靠着直觉试一试吧，毕竟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严鸿强的敌人除了省专案组，其他势力也算得上他的敌人吧。” 第539章 第一个小任务 陪着新任上级闲聊了半天，许正才告辞，一番谈话除了促进了俩人关系，简学清并没有给他什么建设性意见。 聊了一会，许正发现这位新领导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种固执板正的人，而是一个精于业务，对打击除恶拥有强烈事业心的一个人。 两人从严鸿强聊到了高天集团，又谈到了五美失踪案，最后说到了严鸿强的妻子白书婷。 当时简学清建议，“白书婷的案子是你侦破的，我看你最好去见见她，毕竟是严鸿强的枕边人，有可能知道一些咱们没有查到的事情。” 许正当时答应回来考虑一下就去看守所提审白书婷，但是等回到办公室，暂时不想去找白书婷了，因为省追逃办肯定去找过她了。 就算他自己再去，也不一定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许正接了杯水，翻开了卷宗，万海洪曾经告诫他，当案子侦查没有方向的时候，多翻看卷宗可能会有惊喜，结果一个下午过去，他把这手头上的资料全部看完，依然没有灵感。 长明所有的酒店、酒吧、会所、网吧等这些娱乐场所该查的也查了一遍，近期买房租房的人也查了，各个小区那些空置很久的房子突然使用的情况也查了，烂尾楼、拆迁搞一半的建筑垃圾也查了几遍。 各个小区的门岗监控视频他们也看了。 医院、养老院、各级政府办公区域，特别是全市的整容医院，也都查了。 特别是某些领导的住所，上头领导也让查了 还有那些灰暗势力的地盘 一时间许正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了。 本来定下来的下午四点半研判，他也取消了，因为出来一看，他这四个手下也是一脑门官司，如果他还坚持研判，搞不好，就成了五个人的茶话会了。 下午五点，司徒尧笑眯眯的敲开了他的门，“主任你第一天来上班，要不咱们搞个团建？” 许正摆摆手，“今天还真不行，我晚上还有课，改天吧，我做东，请你们吃顿人间美味。” “主任你是教学生做模拟画像吗？”司徒尧小眼睛睁了又睁，还是眯缝眼，“我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能跟着去学习一下吗？” 许正摇头失笑，看着司徒尧认真的表情，得，他拿出来一支铅笔，找出一张a4白纸，“来，十分钟给我画张素描，我看你功力怎么样？” “这这，主任我这真是好久没画了，还是改天你再考我吧。”司徒尧连忙挠头认输，这玩意多少年没练习过了，他就是想找个理由，跟着领导出去办事而已。 许正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笑了笑，“我今天晚上去上法医课，解剖理论，你要不要跟着去？” “不不不，这个我不去了”司徒尧一听是解剖立即摆手拒绝，又忍不住问道：“主任，怪不得你能力这么强，原来私底下这么努力。” “你也不错啊。”许正看过司徒尧的履历，这家伙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应用软件，除了本专业的那几个证书外，他英语八级，能说能写能做英文报告，还有什么注册会计师证、精算师证书、教师资格证书、心理咨询师证书。 名副其实的学霸。 “司徒，你晚上如果没事的话要不加个班？” 司徒尧正想在许正面前表现一下呢，这有了任务，瞬间来了劲，“主任，你说干什么吧，我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也得做出来。” 许正摆摆手，“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你把这三年来，严鸿强和白书婷所有记录在案的行动轨迹，按照时间线罗列出来，当然那些警方没有查出来，其他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比如某年某月某日，严鸿强宠幸了某个女人或者男人，这类的消息也算上。” 司徒尧兴奋了起来，他和许正不一样，他已经调过来两三个月了，一直在省追逃办打酱油，这还是第一次干具体的事情，立即发动大脑，举一反三，“主任，要想知道严鸿强这三年干了什么，我建议还得加上他的司机和秘书的口供，你看？” 许正想不到这小伙子反应还挺快，连忙说道：“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样吧，我一会把这俩人的口供发给你，还有高天集团的那些高管的口供提供给你，你记录的越多，对我越有帮助。 但是有一条，不能对外泄露出去。” 安排完了司徒尧加班，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便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刚到新单位，不到点他还真不好意思先离开。 等到许正离开，龙楚楚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便想拉着司徒尧一起下班，至于谷甲和庄永善，这俩人就是加班的命，这都五点半了，依然还在盯着电脑看卷宗，她心里对这个工作早就腻歪了，这有啥好看的，这么多人看，还不是没找到线索。 “楚楚姐，你先走吧，我得留下来加班，主任刚才给我布置了个任务，我得弄完它才能下班。”司徒尧现在干劲十足，坐在电脑前便开始操作。 龙楚楚虽然今天一直在摸鱼，但她能从苏云市调到省追逃办，可不是光来镀金的，如果跟着许正真能抓到严鸿强，她龙楚楚在家里的地位 更何况，谁会嫌弃自己功劳多呢？ “司徒，快说说，主任布置了什么任务？”龙楚楚放下小包，装作醋意满满的样子，“还是你小子人缘好，这才来一天，主任就对你另眼相看，这真成了小迷弟了。” 体制内比较忌讳年龄这个点，有些人身为下级却摆不正心态，总觉得上司年龄小就轻视人家。 这一点，司徒尧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心里甚至觉得许正比他大了十几岁，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主任让我查清楚严鸿强和白书婷这三年来，每天的行动轨迹，让我在卷宗中找，还有一些小道消息也算上。 我脑子笨，你们说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了？” 谷甲打开了保温杯，“一科室研究过严鸿强这个人，只是查了他这一年的活动轨迹，说实话你们可能不信，身为高天集团、社团老大，手底下公主无数、俊男亦不少。 但是严鸿强和白书婷两个人简直比模范夫妻还甜蜜，结婚七八年，一有时间就腻歪在一起，甚至警方调查到白书婷经常从网上购买避孕套，可见他们夫妻关系确实很不错。 不过，我也看不出来主任让你调查他们这三年来的活动轨迹是要干嘛的。” 庄永善也在思考，抬了抬眼镜，脸色越加愁苦，索性不琢磨了，“司徒，晚上我也没事，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加班？” 司徒尧当然不会反对，“行啊，我正愁搞不完呢，除了这些案卷，主任说他会给我搞来省专案组那边严鸿强秘书、助理、集团一些中高层的笔录，涉及到严鸿强的事情都得记录下来。” “那我也留下来加班吧，左右回家也是没事可干。”谷甲放下保温杯，慢悠悠的说道。 龙楚楚就纠结了，左右衡量，正不知道是留下加班还是按时下班，谷甲对他摆手，笑道：“小楚你赶紧回家陪孩子吧，就这点活，我们三个男人一会就能完成。” “那好，辛苦你们了，我今天确实得回家，真不好意思了。”龙楚楚有点惭愧，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在新领导面前失了一分。 等到龙楚楚走后，谷甲替她解释了一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婆家全高干，就她一个小副科，这不，调到咱们这儿就是想做出点成绩。” 庄永善皱眉，“结婚真是麻烦，我这辈子估计干到副处就到顶了，因为我想单身一辈子。” 司徒尧立即苦着脸，假装哀嚎，“别啊，庄哥，你要是不结婚，咱们科室的生育指标不得压到我头上来，好家伙，明天主任催婚，后年就得催生了。” 三人说说笑笑共同加班，算是有了初步的磨合，可惜这一幕许正并没看到，其实他是不乐意让手下人加班工作的，今天给司徒尧一份工作，主要是看其单身狗一个，不留下加班浪费了。 去长明大学医学院的路上，许正抽空给省专案组组长杨天成打了个电话，向他借严鸿强司机秘书等人的笔录。 杨天成一听就答应了下来，说完正事，他才问道：“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吧，哈哈，我果然没猜错，省追逃办肯定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虽然你是第一天上班，但我还是非常想问你，有线索了没？” 许正今天才知道严鸿强逃走的事情，这样的话，杨天成可以说是第一责任人，其实他也挺冤枉，一开始他就要求抓捕严鸿强，可是政府那边的领导要顾忌高天集团是否可以平稳渡过难关，一拖再拖，拖到严鸿强神秘失踪。 要不是临阵换将是大忌，加上杨天成后台硬，还有他这几个月的功劳，搞不好他的专案组组长就被撤销了。 “领导，咱不能这么心急，我这才第一天上班，我要是现在就抓到了严鸿强，你们是不是该以为我早就有线索，搁这抢功劳呢？” 电话那头杨天成哈哈大笑，“我巴不得你一上班就有好消息的，小许，加油干，等你抓到了严鸿强，我亲自给你请功。” 第540章 十天之期 长明大学医学院解剖室，今天姬东里亲自过来授课，许正六点正好赶到，没敢吃晚饭，只是喝了点水，因为今天姬教授主要讲解大体老师的制作流程。 同班七八个同学并不知道为啥今天晚上讲这个课程，只以为是教授给他们练胆，其实许正知道，因为池国铭教授签署了捐献遗体的证书，而他眼下坚持不了几天了。 姬教授想让许正也参与处理池国铭教授遗体。 只是许正暂时还没有答复他，而是托词再好好考虑一下。 两节解剖课，很快便上完了，许正这不是第一次接触大体老师，也不是第一次参与解剖，所以课程结束之后，他脸上也没有不适的表情。 等到其他学生离开后，姬教授让许正收拾了一下工作台，“你现在解剖经验不比市局分局那些法医差多少，甚至还要强，再说你也是警察，更应该看淡生死的问题。” 许正见到姬教授又提起了这事，知道避不开，“老师，我答应了，您别再说了。” “哦，你怎么突然想开了，难道是刚上班遇到了什么事情？”姬东里来了兴趣，他知道许正重情，虽然与池教授接触不多，但许正也是非常尊重池教授的，只是劝了好多次，但这小子就是不答应。 许正一边收拾工作台，一边想开了，“说到底，遗体只是承载了在世亲人和朋友的思念，池教授捐献遗体这是高尚和伟大，我能为他做点贡献，是我的一份福气。 而且我和池教授缘分不浅，能送他最后一程，也是我这个晚辈更应该做的。” “然后呢？”池教授显然不信许正这些托词，因为这些理由之前他说过。 许正抬头看向他，一脸幸福，“前两天，我陪着小蕊姐去医院做了四维检查，拍到了胎儿的彩色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可是高级模拟画像师。 从脸型上看，是个男孩，但我没给小蕊姐说我看了出来。 老师，你说这提前知道了孩子性别，也是一件幸福又苦恼的事情啊。” 姬东里哈哈大笑，拍了拍许正肩膀，“你啊你啊，你们家第一胎是男娃，这是好事，这次你见到了生命才会领悟死亡的意义，才能正确的看待大体老师这件事，捐献遗体不光是奉献，也是传承，也是我们的教学理念。” 许正深以为然，“这个社会就是有你们这样勇于奉献勇于坚持自己理念的教授，它才会越来越好。” “哈哈老师可没想这么多，只希望我死了以后，不被人骂‘砖家叫兽’就行。”姬东里看到许正终于想开了，心里很高兴，“走，回去陪老师喝两口，算了，你这个职业不能让你喝酒，我再喊一个朋友来。” 晚八点半，姬教授家里的小院，除了许正这个客人，还有省人民医院的院长郑汉成，两位老者小酌，十一月初的长明，晚上的天气有点凉。 郑汉成看着天空那轮弯月，长叹一声，“池教授估计撑不到下周一，唉，他生前是看不到安乐死法案正式推行的那一天了。” 姬教授早就已经看惯了生死，现在知道了池国铭一直努力的事情，也是非常敬佩他的，“人生自古谁无死，池教授比咱们都强，生前以残躯推动安乐死法案，这会被写进历史书的壮举。” 郑汉成又叹息了一声，“他是伟大了，但是再伟大的人也有人诋毁，这个社会啊，估计只有钱才是大家都喜欢的东西。” 这个社会总有各种各样的人，不理会世俗，不管法理，在沉默中推动着整个社会发展，而那些网上的喷子，自以为知道了一点世界的真相，捏着嗓子，斜视着双眼，用各种正常人不能理解的词语去编排池教授，这让明白池教授所作所为的人又气愤又无奈。 总不能真花大力气去把那些颠倒黑白的人找出来吧。 许正现在也看开了，之前他主持长明市局的新闻发布会，也被人在网上用那些怪言怪语漫骂过，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功劳都是市局领导照顾他烈三代的身份才给的。 这些话对他不能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最起码，他不再抵触来省追逃办上班。 郑汉成越想越气愤，最后竟然说道：“小许，你们网信办招我这样的糟老头子不，我真想当个网警，把那些人全都抓起来。” 许正哭笑不得，“这个嘛，您这岁数肯定不行，再说人家网信办也不是看到一条恶毒的评论就抓人，而是那些针对国家和某些领导才会抓人，他们平常的手段只是记录在册，如果你言辞依旧犀利，他们才会给你算总账。” 郑汉成显然也知道这些，但他依旧气愤不平，要不是身份使然，他真可能亲自用自己账号去和喷子们大战一场，许正笑喷，没想到这位院长私底下还是一个网上段子手加喷青。 不过，随着一瓶酒被两个老头喝完，许正才发现，他一直尊敬的姬教授也是一个大喷子… 许正在这陪着两位长辈聊天喝酒，很是潇洒，而他的三个手下还在办公室忙碌，旁边的一科室更是灯光通明。 一科室明显才是二处的主力军，满额编制，一共13个，分两个小组，一个小组主抓严鸿强的案子，另一个小组还得完成抓捕国内通缉犯的指标。 一科室主任陆秋山正在为严鸿强的案子发愁，忙碌了一个多月，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身上的压力可不小。 再加上那个令人讨厌的许正竟然成了他的同事，还是竞争者，他虽然表面上很是大方把会议纪要也送了出去，但心里着实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许正的本事全省系统内没有人敢否认，一件件一桩桩都是明摆的事情，所以，陆秋山想趁着他没正式上班便把严鸿强抓捕归案。 但事与愿违，哪怕这一个多月他吃住都在办公室，却依然没有成功。 有时候他都想泄气，可是一想许正要是调过来，轻轻松松的把案子破了，把人抓住了，这比直接打他脸更让他难受。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说什么人比人气死人都是被打败的人，他陆秋山非得要证明自己。 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又用湿巾使劲的擦了擦脸，抿了一口茶水，他一想到许正，想吐又不舍得。 吐是因为这茶叶是许正送给简处长的，不舍得是这茶叶是真香，怪不得简处长刚才一副肉疼的样子，“唉，既生瑜何生亮啊！” 正当陆秋山自怨自艾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开了，进来的是他的助手，第一小组的中队长齐霆，业务能力非常精干，“主任，刚才我路过二科室，发现就谷甲他们三个人在加班，许正和那个龙楚楚早就跑的没影子了。” “跑就跑了，人家许正是有真本事的，咱们不能和他比，勤能补拙吧。”陆秋山品了茶叶，自我鼓励道。 齐霆是知道陆秋山和许正那点小过节，但抛开这件事不谈，两个科室主任本身就是竞争关系，再加上许正身后的关系，如果以后升职竞争的话，陆秋山是会被碾压的。 主任被碾压，他这个下级怎么晋升，体制内的职位本身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齐霆选择了和陆秋山一起努力研究严鸿强这个案子。 “就算他许正是天才，给他一个月，我就不信他能抓到严鸿强！” “你小点声音，咱们竞争归竞争，不能给外人看笑话。”陆秋山朝着齐霆压了压手，站起来亲自用一次性水杯给他泡了一杯茶，拿茶叶的时候，捏起了一小撮，不舍得又掂掉了一半，“尝尝，这是许正送给简处的极品茶叶，口齿醇香，喝了它直接神清气爽，事半功倍。” 齐霆忙接过来，“那我得赶紧尝尝，只是这一杯太少，我看主任你茶叶还有二两，分我一两好不好？” “你这这”陆秋山直接无语了。 不提陆秋山他们大晚上还在加班，此时的简学清也没有休息，而是去了省专案组驻地参加了一个会议，此时的会场烟雾笼罩，一个个明显职务都不低的人，苦着脸抽着烟，半天没有人说一句话。 杨天成摁灭了手中的烟头，皱起的眉头像是冰川一样难以消融，“这都快俩月了，难道这个案子就在咱们手中成了积案？” 万海洪今天也参加了这个案子，他深吸了一口烟，“眼下这种情况让我想起来，我们支队二大队遇到了难以侦破的案子，都是许正在发挥作用。 杨组长我看你也别着急，再给他几天时间看看。” 杨天成勉强笑笑，严鸿强逃走，他身上的压力重如泰山，真的是寝食难安，他转头看向省追逃办的常务副厅彭万有说道：“老彭，你们追逃办现在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彭万有这段时间不比杨天成好过，他负责省追逃日常业务，抓捕严鸿强正是他分内的事情，这抓不到人，他一样被上级领导批评。 他脾气本身就不好，现在看到杨天成想把火引到他这边，顿时不乐意了，“要是有进展，我还用陪着你们在这无聊，只能抽烟解闷。” 环顾了一周，看到大家脸色更是难看，他也不敢引起众怒，只好把手下拎了出来，“许正今天第一天上班，这小子下班就跑了，也不知道去我那里坐坐，他对案子有什么看法，我现在也不知道。” 说着他又指了指坐在他身后的简学清，“学清是许正的直接领导，你们问问他吧。” 简学清也只得苦笑，问他，他也不清楚啊。 好在杨组长笑了笑，拦过话题，“许正才第一天上班，咱们不着急，不着急，左右都等了快俩月，不差这十天。老彭，十天之内案子能不能有进展？” 第541章 一级压一级 第二天，早八点，二处早会，一科室二科室近二十人挤在一间小会议室。 许正和陆秋山坐在会议桌一头，中间是简学清的位子，只是人还没到。 俩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许正先笑道：“陆主任，听说咱们一科室昨夜秣兵历马，这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可是攻坚阶段，得撑住。” 陆秋山表现上笑呵呵的，心里着实嫌弃许正站着说话不腰疼，“笨鸟先飞，我们一科室哪能和你这神探相比，只能多工作，勤能补拙嘛。” 许正也腻歪，我说你整天加班没有用，你说我不努力工作，要不是碍于场面，瞬间不想和他聊下去了，“咱们二处应该不是天天开早会吧？” 陆秋山越发看不惯许正的懒散，天天开早会咋了，这是领导要布置任务，“哪能天天开，一般都是有事情才会，是不是张主任？” 综合办公室主任坐在他左手边，本来抱臂上观，看个热闹，现在话题引到了他头上，他微微笑道：“对对，昨天简处半夜还在开会，估计上级领导又有什么要求了吧。” 许正和陆秋山对视一眼，收起了互斗的心思，上级领导有要求，只会是一个字：催！ 果然，过了一会，追逃办常务副厅彭万有，二处处长简学清前后走了进来，许正他们连忙站起来，又让了一个主位。 许正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彭万有，说起来俩人也算同行，他俩都是公安系统调过来的，也都干过刑侦，只不过彭万有是从平江省盐水市调上来的。 两人之前是没有任何交集。 说起追逃办，国合追逃办主要承办单位是中纪委，办公地点也是在中纪委大楼，但是到了省一级的追逃办，主要承办单位就变成了省政法，办公地点却在省厅大院。 所以，平江省省追逃办的领导和下面办事员从政法系统调过来的挺多。 特别是二处，因为是主抓国内的s/a/b以及网上通缉犯，20个办事员有一半是警察。 只是当警察的，脾气都比较严厉，这不，彭万有站在会议桌前，一挥手让大家坐下，然后右手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两个月，同志们，咱们侦办严鸿强的案子快两个月了，连他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这不行啊，七天，同志们，这次我只能再给你们七天，要是完不成，指标加倍，福利减半。” 彭万有说完，也不管二处的人有什么反应，直接气冲冲的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简学清他们面面相觑。 简学清和张主任对视一眼，他俩都知道省专案组那边要求的是十天，结果到了彭厅这里，就变成了七天，果然是一级压一级。 “咳咳！”简学清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压下了同事们在下面的窃窃私语，严厉的说道：“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最后的期限来了，我看不逼你们一把不行了。 这样吧，给你们两个科室五天的时间，哪个先完成，指标不变，福利加倍，另加两天假期。” 这下轮到许正和陆秋山面面相觑了，有心想反驳，又得顾忌领导脸面，加上刚才彭厅雷厉风行的一番话，现场人都沉默了下来。 简学清说完，便和张主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时间在场的同事都看向许正，包括陆秋山，“许主任，领导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看？” 科室竞争归竞争，只不过再竞争也不能拿兄弟们的福利开玩笑，长明居，大不易，这年头像许正这样的不背房贷车贷的真不多，“这样吧陆主任，咱们先各自再坚持三天，三天后咱们两科室研判一下。 同时信息共享，要是有了线索，也可以同时行动，怎么样？” 陆秋山没想到许正这么大方，一下直接把他放在火上烤了，这么多同事看着，他不能不答应，可是答应了，自己就承了二科室的情，更是低了一头。 左右思量，陆秋山脸色不变，在心里给许正画圈圈，“那我们可就沾许主任的光了，这三天，我们一科室全体成员，可以随你任意指派，怎么样？” 说完这话，陆秋山心疼的直抽抽，不大方不行啊，这年头，再好的同事和兄弟也抵不过分润功劳啊，他明白，和许正相比，大家如果有选择的话，肯定不会选自己，那还不如大方一把呢。 只是，他性格中一贯不屈人之志，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被许正逼到这份上，心里又憋屈又无助，估计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离开的简处长，大家都不会支持他。 看看昨天厚着脸皮抢走自己一两雨前雨花茶的齐霆，陆秋山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会，这小子正殷勤的给许正述说一科室这两天的新发现呢。 回到二科室，许正五人又聚集在他的小办公室，关上门，都是自己人了，他也长舒了一口气，“这三天咱们也加个班，你们家里有什么情况的，早点安排。” 龙楚楚率先答道：“主任我没问题。” 许正低头正看手机，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半天没听到谷甲三人说话，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三个大男人一模一样的动作，双眼斜视着看着龙楚楚。 “咋了这事？” 龙楚楚笑的灿烂，“是不是我同意了主任说要加班，他们三不乐意了？” “楚楚姐”司徒尧小胖脸上写满了委屈，却不好把昨天晚上的事当着大家的面告诉主任。 许正哪能看不出来，笑了笑，没有管这小事，“司徒，昨天让你整理的资料你做出来了没？” “做出来了，我发你邮箱了，要不要再打印一份？”司徒尧看着许正打开电脑，连忙说道：“多亏谷哥和庄哥的帮忙，嗯…楚楚姐，你也帮忙了吧？” 司徒尧终究在龙楚楚的眼神下，不得不低头，即使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许正也知道，拍了拍桌子，“开会呢，严肃点。 我说个事，今天咱们出一趟外勤，龙楚楚留家，怎么样？” “主任我也想去。”龙楚楚一听她要自己留家，自然不愿意，出外勤有什么，她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许正解释了一下，“今天我准备走访一下全市的灰暗场所，可能会有危险，还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女同志嘛，有些不太方便的。” 但是龙楚楚依然坚持，“主任，你许正的大名咱们长明谁不知道，谁敢给你尥蹶子？再说，你们出外勤要是碰到一些女人或者和女人有关系的事情，带上我，正好方便。” 谷甲这时也提议道：“小楚跟着也行，最起码碰到那些从事公主行业的女人，有她在，咱们才好询问。” 许正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严厉的说道：“那行吧，大家一块去，我先提前说好，这次行动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命令，就算严鸿强和他那个女手下乔可媛，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能动手，知道吗？” 严鸿强作为长明社团的老大有十几年，手里有枪是百分百的事情，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热武器，目前警方还没查到，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乔可媛在负责。 更诡异的是，这个乔可媛警方到了现在还没有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搜遍了她的住所和待过的地方，连她一根毛发一个指纹都没找到。 谨慎的简直就像一个幽灵。 现在这女人和严鸿强一起神秘失踪，更是想查都查不到，这段时间一科室、特警、长明市局的行动大队下面的追踪高手，也是努力了一个多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高天集团明面上主营房地产开发，其他副业比如会所、私人医院、装修公司、运输公司等都有涉猎。 私底下还有正规和违法的网贷公司、地下银行、赌博这些违法勾当。 高天集团严鸿强起家，就是靠着这么违法生意往明面上的企业输送现金流，养大了房地产公司，再反过来扩大违法产业。 有点相辅相成，互相洗钱的操作。 现在高天集团严鸿强的覆灭，这一个多月早就秣兵历马，就等着省专案组解散，他们好抢地盘。 势力比较大的有三家，其中最大的是长明久泰集团，主营各种建筑材料和装修公司，长明十大建筑市场，它占了一半，其违法产业警方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 但许正并没有选择去这家集团，因为人家现在是合法企业，他现在是一个正科级小干部，就算去了他们集团，人家估计也是派个副总打发了你。 他带着自己的四个部下去了一桥区六里河派出所，这是他的老单位，辖区有条酒吧街，不下于二三十家。 这儿当然都是正规的酒吧，只是里面的客人正不正规便不好说了。 这年头，男女交易的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人家酒吧不提供违法交易，当然，你要是从外面叫回来，他们也不会管。 许正要找的是一位叫“红姐”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她看似是一家普通酒吧老板，其实她就是个老鸨，只不过人家介绍的都比较高级，包夜费少于五万免提。除了女人，她还介绍代孕的业务… 第543章 溯本归源 许正带人忙碌的时候，一科室主任陆秋山也让他手下的两个小组出去调查长明的各个社团组织。 虽然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好几次。 和二科室不同，陆秋山他们都是省追逃办老人，本来都有线人，有些消息不用出门，那些线人为了钱也会找上门来。 可惜，截止到目前，他们线人给的线索基本上都是无效的。 所以，这次许正建议他们重点排查严鸿强和白书婷十年前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查到，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陆秋山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许正的建议，但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方面之前他们也查过，没有本事查出来啊。 比如，他现在坐在清韵茶楼在等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是十年前，也是社团风云中的一位大佬。 当年他斗不过严鸿强，转让了股份脱离了高天集团，带着几位兄弟，在秦淮区买了几间门面，开茶楼、开饭店、开火锅城 过起了悠闲的退休生活。 这个时候客人还没到，陆秋山和齐霆已经点了壶雨花茶，喝了两口，砸吧砸吧嘴，「到底还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口味比许正那个雨前雨花茶差太多了。」 齐霆拍了一下大腿，遗憾的说道：「这两天我让我老婆跑了一圈咱们市的各大茶铺，没有一家出售那种茶叶，主任你要是想喝，还得找许主任分润。」 陆秋山有点感动，拍了拍齐霆肩膀，「许正估计也是从哪个领导办公室顺的，算了，我可不会为一点茶叶折腰，要不你去和他攀攀关系，让他均你一点，然后你再还给我一两？」 齐霆对此只得傻笑，正好此时他们要等的客人到了。 说是客人，其实人家才是这儿的主人，唐广全，如今已经六十余岁，顶着一个大光头，十一初的天气，这老头还穿着短袖，好像是刚从广场舞战场下来的一样。 「呦，这不是陆主任么，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茶楼了？快快，薇薇去我办公室柜子里，把我珍藏的雨花茶拿出来，招待贵客怎么能用这些骗骗外地人的不入流茶叶呢。」 陆秋山哪能听不出老头的暗讽，因为这段时间警方和省追逃办经常来找唐广全询问相关问题，比如当年他在高天集团有没有涉嫌违法，所拿的股份是否合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严鸿强藏到了什么地方。 「唐老客气了，这么早打扰您，我们也不好意思，可这毕竟是工作嘛，身不由己啊。」陆秋山阻止了唐广全那个女员工要去拿茶叶的举动，人家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自己何必厚着脸皮喝什么好茶叶呢。 唐广全从柜台拿着他的紫砂壶，里面有他泡好的茶叶，对着壶嘴抿了一口，「陆主任，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天天来，好像我这茶楼成了你们办开会的地方。 而我，就成了你们开会的研究对象是不是？」 「哈哈，哪能呢，我们也是例行行事，您配合配合，多简单的事情。」陆秋山不愿意和唐广全弄的很僵，毕竟这老头虽然远离了江湖，但是人脉还是有点的。 往日里偶尔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关于通缉犯的消息。 「那你这次来，还是关于严鸿强的事情？ 啧啧，不是我说你们无能，这都快俩月了，你们还找不到他？」唐广全无语至极，他甚至都怀疑，这是政府故意不找到严鸿强。 因为找到他，会有很多人乌纱帽落地。 但是警方和专案组又不得不找，江湖传言，严鸿强身上藏有几个亿的现金，海外账户还有几十亿，只是藏到哪儿了，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么多钱找回来本身就是一件大功劳，有些 领导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当然，这么多现金，这也是领导们不愿意全市搜捕的主要原因，可惜，那些领导等了快俩月，等的京城都快下来检查组了，警方和追逃办这边依然没有消息。 陆秋山明白唐广全经过这么多轮调查平安出来，肯定心里有怨气，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没放在心上，「唐老，您能给我们讲讲严鸿强年轻时候的爱好吗？」 唐广全知道自己拗不过省追逃办的人，不说点啥，人家回去交不了差，改天还会来找你，「严鸿强年轻时候能有啥爱好？还不是抽烟喝酒玩女人，运动上喜欢钓鱼算不算，哦，对了，他挺喜欢吃鱼。 有钱了就喜欢乘长江东流入海，玩海钓。 对了，我听说严鸿强以前出海喜欢住在绿华岛，你们可以去那些岛屿查一查嘛。」 陆秋山苦笑一声，「长江巡警，海上近岸巡警都查了好几遍，就差海底捞针了。 唐老，您在江湖上真就没听过严鸿强身边那个女杀手的消息？」 唐广全拿着紫砂壶的手抖了抖，无奈的说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了，不仅我不知道，估计长明社团组织里其他人也不知道。 这话我给你们讲了无数次，你下次再来我也这样说。」 看到唐广全气急的样子，陆秋山想起许正走时候的安排，又问道：「那唐老帮我们参谋参谋严鸿强留下的现金和金银珠宝能在哪里？」 一提起这个，唐广全如遇蛇蝎，立即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也没有刚才不耐烦的劲了，「陆主任啊，我就牢骚了几句，你就在我这提起了那事，这要是被外人听到了一言半语，我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你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啊。」 几个亿的现金，比古代宝藏更能引人犯罪，唐广全现在就想平平安安的度完余生，其他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更别提这现金的事情了。 陆秋山捏起小茶杯，品了一口香茶，「唐老放心吧，这是你的待客室，我们俩人也不会外传，今天我们要是从您这拿不到什么消息，明天我们同事许正可能会亲自来」 「许正？是那个市局的许正，他怎么去你们追逃办了？」唐广全惊讶的问道，「嗨，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他来了，甚至你们厅长亲自来，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嗯嗯，唐老您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不打扰工作了。」陆秋山装作站了起来。 许正不可怕，唐广全也不怕他，毕竟他是警察，做事不能违法法律，可他要是来了一趟茶楼，然后追逃办和警方那边传出去有了线索，这不就等于是他向警方告的密吗？ 要是平常的小案子，哪怕是a级通缉犯，唐广全也不怕，可这次事情太大，长明乃至附近城市的社团组织也有几个不怕死的对这几亿现金和那几十亿的海外资金感兴趣。 唐广全放下紫砂壶，他真怕拿在手里会砸出去，「我真是怕了你们，要不你们去查查明湖山庄和蓝月湾庄园，这两处产业不是高天集团和严鸿强的，而是高天集团在十五年前组建集团的时候，分出去的产业。 名义上是卖给了两个领导的亲戚，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明眼人都知道。 只不过时间过去了十五年，人家也早早的去了京城，这件事估计也就集团老人知道一点。 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查？」 陆秋山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有收获，看来许正这小子的名声还挺好用，只是这一想，他又感觉难受，自己难道就一点都比不上这个年轻人？ 「唐老，谢谢您的配合，从您这里离开之后，我们还得去其他地方，这样的话，您放心了吧？」 唐广全摆摆手，懒得 再和他们说话。 出了茶楼坐上汽车，齐霆才兴奋的问道：「之前咱们只调查过蓝月湾庄园，没想到还有明湖山庄，主任，要不咱们下午就去一趟？」 陆秋山叹了口气，「想啥呢，明湖山庄的后台不比蓝月湾差，咱们去了能搜到啥？我看还是先汇报给上级，我估计上面会让刑侦总队派人过去搜查。」 齐霆泄气的摇头，「主任，我觉得要是许主任，他肯定直接就去了！」 「你你小子要不滚去他那里？」陆秋山被刺激到了，可是齐霆说的也没错，许正真要去查，在平江省谁也拿他没办法，这可是大老板注意到的人。 而自己呢？ 半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齐霆，走，咱们去下一家，汇川国家会所。」 「主任，不要这么赶吧，眼下这都十二点了，咱们高低吃个饭再说吧？」 …… 和陆秋山他们相比，二科室却正在享受大餐。 私房菜，还是齐老板主厨，五个人许正点了六个菜，三荤两素一汤，当然，酒水肯定没有。 「怎么样，这味道不错吧？」许正看着谷甲四个人狼吞虎咽，包括龙楚楚，她也不讲矜持，早就站了起来，一手端着米饭，另一手拿着筷子就没停过。 用他的话说，站着吃饭吃多，这样晚上就不饿了。 「这味道真是绝了！要是天天这么吃，主任，我感觉我得比司徒还胖。」龙楚楚咽下最后一块麻椒鸭头，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我们家老爷子讲究什么养生，那些高档食材虽然是有机蔬菜，都是简单的处理一下，哪有什么味道可言。」 体制一般都是什么级别享受什么样的福利，像许正，他就是一个正科级，高档蔬菜和海鲜的分配福利他还不够格。 国人无论穷富，都讲究个吃，他也是吃过那些高档食材做的养生饭菜，怎么说呢，可能他这个年龄还不适应那种口味。 但从健康饮食上来说，他挺想能分配到这些福利，毕竟体制内领导普遍高寿是大家所共知的。 不过龙楚楚的话题他没往下接，「这家私房菜是会员制的，以后你们想吃，表现好的话，我可以破例带你们来一趟哦。」 司徒尧不舍得放下碗筷，「主任，别呀，这么好吃的饭菜，咱们不得每周一次团建啊。」 许正直接被他给吓喷了，还每周一次，一个月吃四次，他工资都不够，这一次是他个人掏腰包，毕竟这儿饭菜贵，要是拿着发票去报销，实在是厚不下脸皮啊。 再说，占国家这点便宜被人在后面说闲话得不偿失。 看到主任没有搭理自己，司徒尧只好继续扒菜，谷甲人过中年平时吃饭少，保持养生状态，这个时候喝着店里的免费茶水，「主任，下午咱们有什么计划，还是继续调查吗？」 许正看了看还剩下的饭菜，应该够司徒尧和庄永善俩人吃的，不用再点菜了，「嗯，一会吃完饭，咱们去高天集团下属的分公司，永喜物业公司，杜龙涛发家之地。」 自从十年前，房地产行业逐步软着陆，每年新开发的楼盘越来越少，资本开始流入二手房和房地产服务行业，中介公司和物业公司。 杜龙涛当年能成事，除了白书婷和严鸿强支持他，还有他物业公司搞的不错。 从这几年的发展来看，搞物业公司比搞房地产利润更高，而且政府也支持，起码能解决不少就业问题，所以永喜物业公司在高天集团的支持下，拿下了长明不少小区的物业。 甚至就连碧桂园这类的小区都换成了永喜物业，可见，高天集团在长明实力有多强。 实力强，那也说明永喜 物业地盘大，员工众多，永喜物业公司还有自己的子公司，永喜租房服务有限公司，这个公司和物业公司相辅相成。 长明很多小区对外出租的业务都被他们承包了下来，简直成了现在高天集团的现金奶牛。 与其相比，之前高天集团的主业，高天房地产开发公司，这几年转型没成功，半死不活的那种，成了高天集团最大的毒瘤。 等到许正下午带人赶到永喜物业的总部大厦，这儿的老总虽然亲自出面配合他们，但是给的消息都是已经过时，或者直接就是无用的消息。 许正来此是想查一下这个公司工作十五年以上的老员工，最好是和杜龙涛同期，甚至更久的员工都行，结果这个永喜物业的老总却让人给他找来了近十年的老员工名单。 永喜物业的李总看着许正不满意的样子，委屈的说道：「许警官，你也知道高天集团和我们公司都在整顿，我也是刚调过来没多久，你又不让大肆调查，我们能拿出这十年以上的老员工名单还是从他们社保上查到的。 但是你要查十五年以上的老员工，我们这边没有这些人资料。 我建议你回去查查你们那边的案卷，因为十五年的老员工基本上都和杜龙涛有关，多多少少都涉嫌犯罪，毕竟物业公司前期都是抢地盘，总有一些不正当竞争在里面」 许正彻底无语，合着这半天，他要找的人现在都进了看守所，不知道这些人判了没有，要是判了还得联系监狱，「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搞半天，我自个还不知道呢。」 这些人的案卷还都在省专案组手里，得，又得跑一趟。 李总附和的笑了笑，外界现在传言许正抓了杜龙涛又抓了白书婷，一步步的设计，搞垮了严鸿强的时代，他们这些刚被调入新高天集团的人，对他是不亲近不讨厌，一切公事公办。 当然，要不是严鸿强逃走，他们肯定会热情的支持许正一切工作，毕竟交好一个有前途的警察，没有人会不乐意。 许正他们走出永喜物业，看看时间，提议道：「咱们一起这一家一家的调查速度太慢了，老谷你和老庄一组，我们三人一组，今天下午的工作，主要是搜集高天集团总部以及分公司，十五年以上的老员工名单。」 「主任，咱们查这些有什么用，你就别打哑谜了吧？」司徒尧从吃完饭许正说任务的时候就好奇，为啥查十五年以上的老员工。 许正瞪了他一眼，「现在是搜集资料，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怎么，我每一步要干什么还得给你汇报？ 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提醒你们一下，最了解的你的人除了是你的敌人，也有可能是你的老伙计。」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目前他能想到的就是从严鸿强和乔可媛孤男寡女的感情生活上入手和调查这些十五年以上的老员工，他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人是否知道一些严鸿强和白书婷以及杜龙涛几人的隐秘关系。 要是查不到有用的关系，他决定明天亲自去看守所见见杜龙涛和白书婷，本来按照他的办案思路，肯定是有了准备才会去看守所。 但现在，领导只给了五天期限，只得先去找杜龙涛两人聊聊，现在他只有五成的把握杜龙涛会告诉他一些好消息，当然，这五成也可能是他太乐观了。 可惜，要是搜捕严鸿强的案子一直是他在经手，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个局面，不说别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关于严鸿强的事情，已经提审了杜龙涛不下于八次，简直是一周一次。 要是再加上杜龙涛身上的其他案子，好家伙，这段时间他在看守所比送外卖的还忙。 所以许正才会对明天急匆匆提审杜龙涛感到犹豫。 下午六点，二科室全体成员才回到办公室，齐霆看到许正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许主任，您回来的这么晚，真是辛苦，我们主任今天也亲自下去调查，得到了一些消息，您看咱们两科室要不要一起研判一下？」 许正现在感觉陆秋山和齐霆都挺有意思，左右一个电话的事，还非要专门等他回来亲自告知，「嗯，一起研判也挺好，这样吧，我们先收拾一下，六点半，三号会议室研判，怎么样？」 第544章 研判的结果 省追逃办三号会议室，听说一科室、二科室要一起研判，处长简学清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准时准点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张主任，看样子，他们是准备亲自督战了。 六点半大家准时研判，许正刚才吃了一碗加鸭腿的白象方便面，此时正拿着一个一次性水杯，可是他环顾了一下在场的13个人，除了他，其他12个人面前都是一个保温杯，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又回忆了这两天在省追逃办的经历，好像这儿的人，比二大队，比刑警支队的人更喜欢喝茶。 这样一看，他这个一次性水杯，显得他还没融入这个大家庭一样。 13个人里有三位女性同志，连她们三人也有，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领导特别喜欢喝茶，上行下效，搞成了办公室文化。 只是不知道追逃办哪个领导兴起来的。 看到许正拿着一次性水杯发愣，简学清轻咳了一声，朝着旁边的张主任打趣道：“老张，你看看咱们的许主任还没有个保温杯，你这后勤工作不到位啊。” 张主任一拍额头，“哎呦，还真是，我竟然忘了这茬，要不你们先开始，我去给许主任拿一个去？” “别别，我有，我有。”许正连忙拉住他，笑道：“我给忘在车里了，我这人喜欢喝凉茶，都是泡好了，随手搁在车里，走到哪喝到哪，方便。” 简学清这才满意，“多喝茶好处多多，去湿气，养肠胃肠胃好了身体自然会好，比你人到中年保温杯里泡枸杞强的多。” 领导都这样说了，许正和其他人便立即跟着附和几句，聊完了茶经，众人才正式开始研判。 一科室的齐霆先简单的汇报了今天他们所调查到的消息，他们除了查到明湖山庄，还有几个在15年前和严鸿强以及高天集团有很深矛盾的人。 只不过，这几个人除了给一科室工作人员交代了严鸿强的发家之路，可并不知道严鸿强现在可能藏匿的地方，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严鸿强，还是单纯的想支持省追逃办的工作。 这几个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提供了五个严鸿强可能藏身的地方。 一个是严鸿强十几年前手下遗孀的家里。 一个是高天集团早年间在浦北区湿地公园附近修改的疗养院。 一个是高天集团在魔都的分公司。 一个是严鸿强在香岛购买的豪宅。 最后一个则是高天集团在扶桑的海外公司。 这五个地方，警方和省追逃办除了严鸿强手下遗孀的家里还有疗养院，其他地方早就已经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齐霆最后总结道：“明湖山庄、名为吴筱芳的女人家里、浦北区南松疗养院，这三个地方咱们和刑侦总队都没查过。 其中吴筱芳我们刚才简单调查了一下，她老公在16年前救过严鸿强，从她的个人银行卡交易记录上只查到了当年高天集团财务部向她转了一笔补偿款，120万。 这16年，她独自抚养两个儿子，一直没有再嫁，目前还是高天集团某下属公司的中层干部，年薪十三万左右。 除了她自己的工资卡，她大儿子有一张银行卡，她每年会固定往里存10万现金。 按照她的工资推断，这笔每年十万块钱的现金，其收入来源有异常。 有可能是每年严鸿强私底下把这十万块钱现金给的她，当然，也可能是她自己挣的。 这年头，咱们长明允许摆地摊，她除了上班一年挣个十万也不足为奇吧，只不过有一点让人猜不透，她赚外快只喜欢收现金？” 简学清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这年头干正经生意的还有收现金的吗？ 你们再调查一下这个吴筱芳，看看严鸿强逃走后和她有过接触没？ 还有，如果她的收入没有问题，就不要打扰人家，毕竟孤儿寡母能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不容易。 要是这笔钱确实是严鸿强给她的，那你们把她的资料交给刑侦总队的人，让他们负责处理后面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严鸿强不会藏匿在这些恩人的家里，毕竟这些人，咱们都能调查到。 这次这个吴筱芳就属于漏网之鱼，之前让你们把排查做的细致一点，你们不听，这次要不是调查十五年之前的事情，能查到这个女人吗？ 鉴于此，这两天你们一科室重点排查一下严鸿强十五年前的所有事情。” 敲打了一下一科室，简学清又向陆秋山询问了一下南松疗养院的事情，“这个疗养院怎么回事，它应该早就是排查目标，为啥现在才调查出来？” 陆秋山解释了一下，“南松疗养院的产权关系错综复杂，我们今天重点向浦北区相关部门询问过了，这个疗养院已经修建了将近30年，20年前，高天集团，不对，那个时候应该说是高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那个时候高天房地产公司准备在疗养院那一片修建高档别墅小区，结果当时疗养院后面的持有人不卖，最后不知道他们两家怎么商量的。 高天公司在疗养院附近另外购地，还高价收购了疗养院并且进行装修。 五年之后，又把疗养院平价卖给了一个名为养乐生的公司，接着又倒腾了几回手，所以之前咱们没有查到这个南松疗养院和高天集团的关系。” 简学清皱起眉头，看来严鸿强的逃走影响了省专案组的深入调查，要不然作为高天集团的前身，这种异常交易肯定会被调查出来的，“看来你们调查十五年前的高天集团，还是有点成果的。 只是能不能找到严鸿强藏身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一会我会和领导汇报，这三个地方，今天晚上咱们配合刑侦总队重点排查一下。” 许正没想到陆秋山今天的活干的不错，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高天集团在长明深耕了二十多年，里里外外，严鸿强可以藏身的地方数不胜数啊。 甚至，也有可能他早已经离开了长明。 可惜，现在连他一点踪迹都查不到，只能这样大海捞针，全面排查。 一科室汇报结束，许正便让龙楚楚汇报一下二科室今天的工作。 龙楚楚简单的向在座的人汇报了一下二科室今天的工作，但是比齐霆的汇报显得啰里啰嗦，十几分钟才说完，最后并没有总结，反而在二处工作群里发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们调查了高天集团十五年以上员工的名单，一共有一千二百多名。” 许正见她说的不明白，在场的很多人眉头都皱了起来，估计是担心这一千二百多名员工要是全部排查起来，耗时又耗力，他只好补充道：“高天集团这二十多年，累计入职员工不下于二十万人次，现在我们只查到了这一千二百多名员工。 其中包括高天集团私底下从事非法工作的员工有二百多名。 我建议，这二百多名咱们能排查的就先排查一遍，毕竟是跟着严鸿强打江山的人，或许会知道他一些隐私。” 许正的这番解释让在场的众人松了一口气，龙楚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遗忘了这一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许正。 “许主任，不知道你这二百多名的名单准确与否？”陆秋山问道。 没等许正回答，谷甲接过了话，“这件事是我负责调查的，其实这二百多名老员工各个都有案底，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看守所就是在监狱，甚至拘留所还有几个。 就算那些没被抓进牢里的人，在讯问了几个留在看守所的犯人，也问出来个大概。 像杜龙涛负责的安保部门这次在看守所的都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跟着严鸿强混迹十五年以上的。” 简学清打开工作群看了看这二百多个名单，“之前咱们省追逃办和省厅刑侦总队他们，主要询问了那些高天集团中高层领导，却遗漏了普通员工。 特别是这些跟着严鸿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老人，这些人里面并不是人人都能当领导，还是普通人居多。 这些普通人才会严鸿强不瞒，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资历老而职位低。 我看许正这个方法不错，或许真会有好消息。” 许正苦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只是工作量有点大，要全部询问一遍，估计光咱们二处，也得两天时间。” 张主任却摆摆手，“许主任你对咱们追逃办的有些流程还不怎么熟悉，一般这种情况，咱们都是和刑侦总队合作，他们调派警力去一个个询问，然后和咱们共享笔录。 像咱们要是有了线索，也会及时和他们共享，特别在这个案子上，领导早已经提了要求，不管哪个单位抓到了严鸿强，都是集体的功劳，个人视情况而定，所以” 许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就是说，在抓捕严鸿强这个事情上，所有的办案单位资源共享，没有必要藏私。 他本人也不是喜欢争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和一科室合作，不过，不争功是不争功，但是不代表他对陆秋山没有意见，毕竟当初陆秋山无缘无故在朋友面前给他脸色，不是君子所为。 好在，这几天他发现这个陆秋山除了性格上有点敏感又有点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才是最聪明的人，其他地方还是知道进退的。 人无完人，谁没有个缺点，不过，他可以在工作中和陆秋山当个好同事，但是私底下，就再说吧。 再看陆秋山，此时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查一些资料，看到大家都在浏览二科室找到的那二百多名的名单，他微微摇头，“简处，我觉得龙楚楚刚才提到今天他们了调查严鸿强和白书婷夫妻关系，又猜测严鸿强和乔可媛的关系，甚至包括床上关系，这个主意我觉得很不错。” 他虽然对许正依然有意见，但一码归一码，特别是在工作上。 简学清刚才也思考了一下严鸿强和乔可媛的关系，但是他本身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男人，这男人在逃忙过程中，还会和女下属发生关系吗？ 反正他不会！ “小许，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各个方面的调查显示，严鸿强和白书婷夫妻关系甚好，再加上严鸿强现在的处境，他们应该不会考虑男女关系吧？” 许正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男士，发现除了司徒尧和简处，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都略微不自在。 显然，男人哪有不好色的，简处只是太传统，而司徒尧，百分百还是个处男，不知女人滋味。 许正解释了他的想法，“简处，你只看到严鸿强夫妻关系和睦，却没想过他之前也有多任女朋友，他明明知道白书婷过往历史还愿意娶她，显然是这个女人有独到之处。 我猜测，应该是白书婷功夫了得。 如果说普通女人的功夫算是高中生，那么白书婷应该是博士，甚至是专家级别的。 严鸿强虽然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按照白书婷在网上购买的避孕套推断，他们两个月之前的运动就很频繁。 这种男女之事不会因为他在逃忙而停止，也不会因为乔可媛不是白书婷而停止。 所以，我认为，如果他们真的在长明某个地方藏匿了起来，男女之事该有还是会有的，甚至为了缓解压力，他们可能会更加频繁。 最重要的是，乔可媛这个女人，身材玲珑有致，面容精致，而且双眸含煞另有别趣。 陆主任，还有在座的各位，你们要是和这样的女人独处两个月，朝昔相伴，而且还是你手下，任你胡乱非为，你们会怎么选择？” 许正这话问的很直白，在场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众人都深有感触，那东西上瘾，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柳下惠，更何况两个月朝夕相处，天天都做柳下惠的男人绝对是太监！ 只是没有人敢在这个场合承认这一点。 当然也有几个人显得不自在，特别是三位女同事，龙楚楚更是暗暗瞪了一眼自己许正。但没敢让人看见，万一被人看见了，猜到她是小学生水平，这多难为情。 这时司徒尧弱弱的问道：“主任，就算严鸿强和乔可媛发生了关系，可是咱们怎么往下查呢？” 这个问题问的让大家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过来，司徒尧再傻也明白过来他问的这个问题可能太白痴了，不过简学清并没有批评，反而认真的替许正回答了这个问题，“一般这种情况，咱们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是调查近期流入长明的各种避孕物品； 二是调查各种临时增强功力的药品购买人，严鸿强是有钱人，讲究品位和注意身体健康，这类东西他只要买，肯定是高档货； 三是调查这两个月购买各种辅助工具的人。 当然，可能还有其他手段，大海捞针嘛，有个方向总比无头苍蝇更好。” 简学清对两个科室今天的工作很满意，起码算是有了消息，他转头看向张主任，“老张你一会把他们调查的消息发给刑侦总队，让他们调集警力全面调查。 咱们人少一一下去排查不现实，千山，小许，你们就一边等他们消息，一边继续寻找其他有可能的线索。 不过咱们之前说好的，三天任务期限，今天过去了，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得继续抓紧啊。” 刚说完，简学清又像早上一样，拍拍屁股拿着保温杯便先离开了，根本就不给许正两人提出反对意见。 看着说完就走的简处长，许正和陆秋山又是面面相觑，这很明显，领导今天希望他们继续加班干活，又不好直言，怎么选择全凭两个科室主任抉择。 陆秋山一拍桌子，豪爽道：“齐霆，一会点些宵夜，今天晚上加班的兄弟们，我请客了。” 许正瞬间感觉这个陆主任不可爱了，只不过他现在脸皮也厚了起来，没等齐霆回话，立即插话道：“既然陆主任请客，那我们二科室就笑纳了。” 没想到陆秋山不再像以往那么小气，反而大手一挥，“那肯定有，到时候许主任想吃什么随便点。” 许正狐疑的看着他，这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可是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能让他惦记的东西吧？ 第545章 《 让子弹飞一会》 研判结束，一科室派出去三拨人去配合刑侦总队的人，同时需要监察部门配合，连夜排查刚查出来的三个可疑的地方。 至于搜查令等相关手续，二处这边都是由综合办公室统一向检察院申请。 等到他们离开，一科室和二科室剩下的同事还得和刑侦总队那边的警力一起去各个看守所和监狱，提审这二百多名跟着严鸿强打江山的老人。 至于一些已经出狱能联系上的也得连夜传召。长明每个区一个看守所，外加江东门的市看守所，还有一个在上新河的一个异地关押的看守所。 一共14个看守所，4个监狱，省追逃办二处这边出动了20位同事，配合刑侦总队这边相同的人数，然后两个部门各出一人组成一队，分别去这些看守所和监狱提审名单上的人。 许正是第一次参与省追逃办和其他部门的协调合作，他有些不清楚的事情，都是谷甲在一旁提建议，出动了这么多同事，他自然不会亲自去参与具体的工作。 不过，他的工作也不轻松。省厅刑侦总队这边的多功能会议厅，他和陆秋山以及刑侦总队一支队的五位办案精英，需要等到各个小队反馈回来审讯内容，然后进行分析总结。 简单来说，就是从这次被审讯的二百多人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除了排查这二百多名单上的人，一支队支队长丘岩还特意调了一个中队去调查许正提出的另一个侦查思路，全面排查严鸿强和乔可媛是否购买过男女关系生活用品。 今天晚上出动了这么多警力，许正的两个侦查思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他倒不担心打脸，毕竟省追逃办和刑侦总队，以及全国各省市其他参与搜捕严鸿强的单位，他们都查了一个多月。 而他才接触两天，侦查思路搞错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果然，他越是这样想，结果越是糟糕。 凌晨两点，大晚上六个小时的排查工作，不仅他两个侦查思路没排查到有用的线索，就连一科室提供的三个可疑地方也没有找到严鸿强。 在许正看来，这一晚上算是白干，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好像早就有预料一般，或者说习惯了这种出任务而没结果的行动。 凌晨两点半，所有参与排查的工作人员全部下班回家，但是许正他们正科级别以上的领导还得留下来开会。 廖海副总队长不知何时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来到了会议室。他一来便成了会议室级别最高的领导，互相打招呼落座之后，他看着现场气氛有点沉闷，便打趣起许正来， “小许这不是第一次遇到办案挫折吧？哈哈，这才哪到哪，看你那一脸失落的样子。我记得我当年调查一个案子，整整三个月，想出一个侦查思路就失败一次，但最后的坚持总算成功了。”许正嘿嘿一笑， “廖总队，我们处长给了我们两个科室三天的时间，彭厅给他一周时间，听说省专案组给十天，要不您给上面说说，也给我们三个月时间，我保证找到严鸿强。” “你你小子”廖海直接被他给气笑了，直接对简学清说道：“你给他三天时间是对的，这小子韧性很足，一直顺风顺水，不给他点压力，还真不一定能破案。”一支队支队长丘岩今天晚上和许正聊了一会严鸿强的案子，知道许正确实对这个案子了解的很是通透，各种数据记得比他这个努力了一个多月的人还清楚， “廖总，人家小许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今天的行动不足以说明，我觉得他三天之内必然能找到线索。”简学清看到丘岩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连忙接话， “许正再厉害，也是个年轻人，这个案子还是得靠咱们大家的努力。”在场的十个人，许正是年龄最小的正科级领导，在这帮老刑侦面前，他确实是个小弟，今天晚上的行动说好听点是排除了几种侦查思路，说难听一点就是失败。 众人本来还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结果发现这并不没有影响他接下来的思路。 廖海看到众人说笑一会，有了精神，拿出一盒烟，分了一圈，点燃深吸了一口， “说说吧，眼下咱们两个单位的主要人员都在，接下来怎么查？”这也是他特意在深夜赶过来的原因，毕竟搜捕严鸿强也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主要任务，而他正是主要负责人，看到半天没有人回应，他只好点将， “小许，谈谈你的想法，随便说，大家都是同行，说错了谁又能笑话谁。”丘岩和简学清也在旁边附和，其他几个老刑侦也在旁边鼓励他。 许正明白大家担心他遇到挫折会振作不起来，感动的同时他一个灵光乍现，脑海中急速的分析了一下才说道：“我确实还有个想法，还很模糊，既然大家都要我先说，那我就抛砖引玉。” “看，我就说这小子脑袋瓜好使，快，赶紧说说，别卖关子了。”廖海一边指着许正大笑，一边催促道。 许正先揉了揉眉心才说道：“其实我这个办法估计领导不会批准，就是发动长明市民，但是又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在找严鸿强和乔可媛，难点就是该如何操作” “这”其他九个人低头进行讨论，谁不知道发动全城市民能大大提高找到严鸿强的可能，但是严鸿强和汤志平等高天集团高层换血的事情，新高天集团对外宣布的是正常的收购。 这要是突然爆发出来高天集团前董事长携款潜逃，那高天集团股票不得跌停，搞得退市和破产，这可不是政府需要的结果。 悬赏乔可媛吧，但她也是高天集团前安保部副部长，而且这个女人连身份证都是假的，就算悬赏估计作用也不大。 派基层派出所和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的搜查也不现实，基层工作人员的保密工作可不怎么严密。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发动全城市民而又不让他们知道警方在追捕严鸿强。 最后，廖海看向许正， “你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许正委屈的说道：“你们要求短时间案子有进展，又给我们上紧箍咒，不发动全城市民，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严鸿强不过不暴露严鸿强身份的话，我看可以从这几个方面入手。一，发动全市市民。咱们在各大平台短视频平台，让长明的那些大网红带头，比如说《我送邻居一份美食或者礼物》这种促进邻里关系的短视频。如果严鸿强他们藏在居民区，就算是一梯一户，或者独栋别墅，也总得有邻居吧，当然，我这个主意还得再完善，不一定是让他们现在的邻居帮助咱们找到严鸿强，也可以让保安或者物业，以送温暖的名义二，以假乱真，咱们能不能让严鸿强变成替身呢？二十年前那部《让子弹飞一会》黄老爷最后不就是成了替身，咱们也可以找人假扮严鸿强，让他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样既可以让政府部门帮助新高天集团渡过这段敏感时期，又可以让那些社团组织的人认为咱们抓到了严鸿强。更可以让真正的严鸿强和乔可媛放松警惕，他们只要走出隐藏的地方，咱们就有机会找到他们。三，在网上寻找不同于寻常的线索，比如老少配。派大量人员监督各大短视频平台和微博，在同城新闻上找线索，比如谁家多年不见的邻居突然入住了，比如谁的邻居家住进了一对老少配夫妻，比如谁家的饭店鱼做的突然好吃起来” “等等，小许，你这个前面讲的还不错，但是这个做鱼，严鸿强可是资产上百亿的社团老大，就算虎落平阳，也不至于去饭店做厨子吧？”廖海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严鸿强要是穿着厨师服，满头大汗的做着酸菜鱼，而乔可媛正一个劲的催促他的画面，真的很违和啊！ 简学清抿了一口茶，才反驳道：“廖总，您估计忘了，严鸿强资料上写着他精于钓鱼和做鱼，技术之高让好几个接受排查的人都说过他这个爱好。”丘岩也不认可廖海的判断， “大隐隐于市，严鸿强为啥不可能做个厨师？如果还找不到线索，我不介意让同事们排查一下全市的餐馆和酒店的厨师。” “得得，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觉得违和。来，小许你继续说。”廖海还真不记得严鸿强资料里有提起过他精于做鱼，又点了一根烟开始催促许正。 许正刚才一边说一边发散性的思考各种可能，现在被廖总给打断了，一时间他也续不上刚才思考时候的状态， “我暂时只想到了这么多，要不咱们先讨论一下我这三点是否可行。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别的主意。”廖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是光打断了许正的话，更是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一刻，他顿时觉得手里的香烟怎么那么苦，偷偷地看了看其他人，好家伙，竟然都在隐蔽的对他翻白眼。 办案人员的思路有时候犹如天马行空，各种火花爆闪，但是一被打断，便很难再找到那种状态，他之前干一线刑警的时候也有过几次，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廖海强笑道：“都怪我刚才没忍住，要不大家再接着讨论，讨论讨论着，这灵感不就来了嘛。”许正并不在意灵感被打断，笑道：“其实我这三个侦查思路，靠谱的就是第二个，以假乱真，不知道咱们上面的领导会不会同意？”众人齐齐点头，丘岩更是止不住的埋怨上级领导， “咱们警方办案，像这种以假乱真的手段以前还是用过的，但是现在的规定，以诱供和假供获得的证据法庭不采纳。不过，这次咱们是以抓捕严鸿强为重点，至于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定，我觉得可以放到一边。”简学清跟着说道：“许正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我就怕时间上来不及，省专案组那边只给了咱们十天，现在只有九天了。严鸿强要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警方抓到了，你们说他会不会出来，逃出长明？”廖海却笃定的判断道：“我觉得他可能出来，但不会逃出长明，他要是想逃肯定早就逃了出去。如果说他执意留在长明是因为那几亿现金和珠宝，我更觉得是他藏钱的地方，还藏着能保他性命的东西。”严鸿强犯下的罪可不少，光他作为主谋谋杀的人都不下于十个，还能有什么东西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在国内，一切都有可能，如果他被抓，金钱什么的全部上交，配合有关领导的意图打击一些其他人，这都是戴罪立功，无期也并不是不可能。 其他几个老刑侦也觉得这招以假乱真可以试试，只要上级领导批准。许正这时候又提议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还得考虑一种情况，就是严鸿强并不是藏起来了，而是被人给抓了起来，他可能早就被杀了，也可能因为不告诉对方账号和藏钱的地方，还在受折磨？”丘岩皱起眉头给他解释了一下， “你担心的这个，我们支队也做过这方面的调查，长明能无声无息的做下这个案子的人或者组织并不多。这些人我们已经重点排查过了。严鸿强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乔可媛的战斗力，从她出手的几次视频，还有她平时锻炼流出来的录像，这女人格斗方面是个行家，也不排除她枪法精妙。如果有人想活捉严鸿强，这女人不可能不开一次枪，但咱们警方可没有接到枪响的报警声。”许正这才放下担心， “那这样的话，我这招以假乱真，我觉得真可以试试，廖总您说呢？”廖海依然还在抽烟，搞得整个会议室天花板上好像笼罩着一层烟雾， “我看行，明天早上我请示一下相关领导，如果批准的话，到时候咱们两个单位组成一个小型专案组，你许正当这个组长。” 第546章 许正出的考题 凌晨三点，会议结束之后，许正并没有回家，而是琢磨着自己的刚才的思路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他打开了凌晨的同城抖音，想找一下长明市民突发的异常情况。只是，他刷了半个小时就放弃了，凌晨的抖音，真的是群魔乱舞，百鬼夜行，各种缺衣少袖的化妆美女在镜头前摇啊摇。 根本就没有他想找的信息。无奈他又登陆内网，查询了一下近两个月的110报警记录，一共120万起，这么多如果他一个个都看过来一遍两个月也看不完。 其中报警最多的是交通事故，大概有70万起，邻里纠纷也有20万起他本来想查查邻里纠纷，但这20万起报警记录直接让他绝望。 要是按照他这个思路来查这些桉子，大概得需要上千名警力，才能分析一遍，可关键是就算这些警力分析了这20万起邻里纠纷的桉子，他们能发现严鸿强和乔可媛的线索吗？ 许正觉得很悬。而且需要很多时间，这个方法并不靠谱。他又打开微博，找到同城，这儿的氛围比抖音好很多，花枝招展的小公主们少了很多，只是他一条一条的新闻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这些博主发的视频没有严鸿强和乔可媛的照片，有些模湖的视频里也没有他们俩人声音许正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大量分析长明这两个月的各种新闻，是有一定概率发现严鸿强和乔可媛的踪迹，只是这个工程量甚大，而且还得靠运气。 最主要的是需要很多警力和时间，上级领导肯定不会批准这个耗时又耗力的办法。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外面天空微微亮，他赶紧躺在那张三人座的沙发上睡一会。 七点半，龙楚楚提着小包准时赶到了办公室，因为省追逃办是保密单位，二处这边招的合同工不负责里面的卫生，二科室也没有自己的内勤，所以，打扫科室的工作他们四人轮流做。 今天正好轮到她了。只是刚走进大办公室，她就听到主任自己的小办公室传来了一阵阵打呼噜的声音，其声势之大两倍于她老公。 悄悄打开门，她就看到许正仰躺在黑皮沙发上，直到此时，龙楚楚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在外界有无数风光的年轻人才25岁。 其获得成就已经超过了99的警察，可他终究还是个年轻人。突然许正一个激灵瞬间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门口，发现龙楚楚一脸看小弟的模样盯着自己，在发现自己醒了之后，又赶紧关上了门。 许正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直接让他醒了过来。 哎，这女人打扰了自己的好梦！看看时间，也快上班了，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龙楚楚在整理卫生， “你来的挺早的嘛，我出去一下，一会有人要来找我，打我电话。”他在自己的汽车里留了一套备用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这都是以前加班的标配，在车里换身衣服，找了一个卫生间处理一下个人卫生，他又跑到小食堂吃了顿早餐，八点半之前赶到了办公室。 来到省追逃办上班，的确比二大队轻松很多，起码不用每天提前早来半个小时开早会，如果不是严鸿强这个紧急的桉子，省追逃办的工作完全可以按照正常时间上下班。 八点半，二科室的众人又聚集在许正的小办公室。龙楚楚刚才趁着许正出去的空档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除了拖地她还撒了点空气清洁剂，是澹澹的柠檬果香味。 许正环顾了一下四个手下，两三天的相处，大家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看他们的坐姿就能看出来，比之前随意了很多。 他先把今天凌晨领导们开会讨论的事情简单给大家讲了一遍， “我提出的以假乱真方案，估计领导早会的时候应该会讨论，至于什么时候批下来，这个就不好说了，但是我敢肯定方案能通过，只是具体怎么执行，应该会交给咱们自己完善。所以，给你们四人半个小时时间，一人写一份这个方案的具体操作，我提两点要求，要让该知道的人知道严鸿强被抓，又不能让普通大众知道严鸿强被抓。就这两点要求，很简单吧？”许正说的简单，可是对于他们四人，估计除了谷甲，还没有做过这类的方案，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次就连谷甲也是一脸愁容，因为之前像这类的方案，一科室都是先讨论，再由陆秋山最后决定。 “主任，既然这个方案是你提出来的，具体如何操作你应该有了复桉吧？”司徒尧挠了挠他一头的短发，一脸为难，他好像只有执行力，提到写方案，写报告，他顿时觉得脑袋空空，一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看到四个手下全是一脸愁容，也就庄永善有点跃跃欲试，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科长了，解决问题不能全靠他自己，要发动手下人的积极性，但是这四个人中有两个是新手， “这样吧，你们四人一起商量着来，给你们半个小时。”看到龙楚楚和司徒尧还想得寸进尺，许正笑骂道：“这还不行？能干不，不能干我可要” “能干，半个小时肯定给主任一份完美的方案。”司徒尧这次终于有了眼力劲，抢先答道。 等到他们离开，许正找到乔可媛有限的几份露脸视频，不用修图软件，他自己就能分析出来这女人脸是整容过的，但是动的次数太多，他无法凭照片复原其原貌。 这些视频他研究了很多次，还有乔可媛的所有资料，甚至就连她的住所拍摄的视频，他也看了很多次，所谓的罪犯心理侧写，在这个女人身上，根本无法入手。 乔可媛入职高天集团已经有五六年时间，她平时的工作除了公司就是家里，从她留在公司的身份证查询，她所有关联的银行卡、手机号、各种短视频和微博等社交软件，基本上都是空白或者是没有消费过。 生活极其简单，卫生间只有简单的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洗发水就是大众货，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独居爱干净的男人。 因为只有男人是一条毛巾擦所有。可惜并没有在她这些生活用品上提取到dna样本，显然，她逃走的时候进行了处理，所以，她现在留在屋里的所有摆设也可能是在故弄玄虚。 这女人太谨慎了，勘察专家甚至翻遍了她家里每个角落，包括地漏、下水道里面、床底等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一根毛发。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已经全身进行了脱毛，连眉毛都是纹上去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干净。 她睡觉的床上更是简单，连被子都没有，应该就是穿着衣服睡着的，专家们通过席梦思床垫的长期形成的印记，判断出，乔可媛睡觉非常老实，老实的像个机器人，整个印记不多不少，就是她个人的形状。 所以，大家统一的判断是，这个女人套用了别人的身份证，真正的乔可媛可能早就没了，她应该是从小被人训练，经年累月形成了这种睡姿。 许正认可这个判断，从这个女人走路还有高天集团之前安保部那些人的口供里，也可以看到她出手狠辣，讲究一招致命。 这种打法不是练习技击，而是常年练习杀人的招术。国内练习这种杀招的估计除了特种兵，也就是那些古老武术世家了吧，当然，还有就是某些跨国组织，他们在国外训练杀手。 “唉看来研究这个女人终究是无用的。”许正收起来乔可媛的资料，她肯定是从小经过训练，反侦察能力非常强，根本没办法从她所做所为去推断她和严鸿强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之前就是从严鸿强身上考虑俩人藏身的地方，所以昨天的行动失败了，现在看，有六成可能，他们藏身的地方是乔可媛来主导。 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可就难查了。可是乔可媛怎么对严鸿强这么忠心，或许她不是忠心于严鸿强，而是忠心于她身后的组织，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假装忠心严鸿强，是为了获得这位高天集团前董事长在海外隐藏的账户和密码？ 许正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乔可媛还没得到密码，要不然，警方应该会找到严鸿强的尸体。 严鸿强傻吗？自然不傻，不傻他就不可能把他的密码还有藏钱的地方告诉任何人，包括乔可媛。 只是该用什么方法找到他们呢？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司徒尧四人走了进来， “主任，我们这半个小时做了一个方案细则，要不你先看看，不满意我们再修改。”司徒尧把文档发到了许正邮箱里，他打开迅速浏览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住的点头。 按照他们的方案，首先先找人假扮严鸿强，接着平江省某个政府网在显眼的地方，滚动播出严鸿强参加他妻子白书婷法院审判现场。 这个消息对外界股民和投资者证明，严鸿强并没有被警方抓捕起来，也没有参与犯罪活动，之所以辞职了高天集团董事长职位和卖掉了股份，是他个人所为，并不是像网上说的那种其他原因。 同时，谷甲四人的方案里，建议审判白书婷的庭审现场全网直播，一是向公众表明白书婷所犯的罪行是在认识严鸿强之前，所以，严鸿强辞职并不是因为他妻子犯罪的事情。 二也可以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看看，严鸿强并没有被抓，他这段时间只是配合警方在调查关于他妻子的事情。 三嘛，自然是给严鸿强和乔可媛看看，没有真严鸿强，警方可以伪造一个假的，一样可以给他进行定罪。 等到庭审结束，再由刑警支队的人出面带走严鸿强，对外声称，警方需要严鸿强配合调查，817号北汉大桥车祸桉。 自此，社会各家人士都会认为严鸿强已经被警方抓了起来，因为他和那次北汉大桥的车祸桉有关，并不是高天集团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么真的严鸿强，在官方宣布之后，他便变成了假的严鸿强，这样的话，严鸿强才敢大胆的走出藏身之地，警方才有可能找到他。 要不然，他换个身份一直隐藏下去，当个宅男，要找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许正看完了方案细则，盯着电脑屏幕琢磨了一会， “流程和细节，你们想的都很周到，只是白书婷桉子的进展情况，目前检察院还没走完相应的流程，最快进行庭审，也得等到冬季第一次打捞受害者尸体之后。所以，你们建议直播庭审白书婷，这短短的两天之内肯定不行。咱们办桉可以以假乱真，但是法庭不能儿戏，严鸿强本身就是817号车祸桉嫌疑人，他只能作为被告人相关证人出现在白书婷庭审现场，而不是一个自由人。其实严鸿强犯罪警方抓捕他很正常，只要他不是以高天集团董事长的名义犯罪，咱们都可以大大方方对外宣传，至于高天集团本身是否有存在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对外的宣传，一致是桉件正在调查中，具体细节还不能对外进行公布。其实股民和投资者都不傻，现在新高天集团，新资金的入注，新任董事长上任，足以给他们信心。”谷甲听出了许正的意思， “主任你提出的以假乱真的方案，难道是警方当场抓住严鸿强的行动吗？” “是也不是。”许正神秘的笑道：“我是这样考虑的，可以对外直播这场抓捕假严鸿强的行动，但是不能直接拍到他的脸。除了他，现场必须还得有乔可媛。给外界一种两种可能，一种是咱们确实抓住了严鸿强和乔可媛，另一种是咱们有可能抓到了他们。前者是给那些居心叵测以及严鸿强他们看的，后者则是为了咱们这次‘以假乱真’的行动做个保障。万一出了什么不可控的意外，咱们就对外宣称，这次行动抓捕的并不是严鸿强和乔可媛，而是有人举报，这一对男女是非法交易。”谷甲四人听完许正的方案看着简单，也非常容易操作，进退有据，最重要的是，解释权可以一直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真的严鸿强出来，他们也可以解释这次行动抓的是另外的人。 “主任，你这个方案确实比我们强多了，不得不服，我们四个臭皮匠也没顶过你一个诸葛亮啊。”谷甲这个老实人，还是第一次拍许正马屁。 这让许正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龙楚楚也是一脸佩服，果然术业有专攻，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怪不得主任你早上打呼噜声这么响，是不是思考了一夜？”许正直接黑了脸，却又不好解释，这女人情商真不如美月姐，要不要把她调过来呢，说实话，还是美月姐辅助给力。 第547章 方案开始 上午九点半左右，正当许正和四个手下关上门研究方案细节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简学清打来的，他心中一乐，看来上面的领导批准了他的方案。 等他赶到简学清办公室，发现陆秋山也在，两人正聊着茶经呢。 「小许来了。」简学清看到许正进来，连忙招手让他先坐下，「省专桉组以及政府那边的相关领导同意了你的方案，但是方案细则他们还得再过目一下。 方案主要要求就是不能让咱们和警方陷入舆论的漩涡之中。」 「早上我们科室研究了一下，这样，我把细则发到您邮箱里吧。」许正自信满满，既然领导没有给出方案细则，那么他这个方案肯定就能通过。 等到他发过去之后，简学清和陆秋山忙凑到一起浏览，半天，他俩互相讨论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能性，简学清最后说道：「我看就用小许的方案吧，简单，容易施行。 后果也考虑到了。」 「我先把方案细则转给彭厅。」他又对许正说道。 陆秋山和处长谈完许正这个方案之后就一直沉默，显然心事重重，脸色表情更是失落了许多，侧头看到许正疑惑的盯着自己，他不自然笑了笑，「恭喜许主任啊，这次成了咱们与刑侦总队还有特警总队的联合专桉组小组长。」 许正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个专桉组就是抓捕严鸿强的三个单位组成的临时小组而已，昨天不是已经定下来他是组长了嘛。 你昨天不恭喜，这大早上的你恭喜个毛线？ 陆秋山看到许正不解，他却没有再解释，只是心中的苦闷恨不得爆锤自己一把。 简学清自然听到了俩人聊天，他没有阻止，作为领导他很乐意看到两个科室保持竞争状态，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像这次陆秋山从凌晨散会后就没休息，赶出了一个方案细则，这是还想跟许正竞争一下这个临时小组长。 只是有些人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看了许正的细则方案，他再看陆秋山写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然，他也不会把陆秋山想竞争小组长的事情告诉许正。 过了没有五分钟，彭厅那边来了消息，让许正赶到凌晨那个会议室，并且带上他们科室的人。 等待许正离开，简学清看了看跟着自己好几年的手下，「人比人气死人，看你这样子，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一点成熟都没有，沮丧全写在脸上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看来是临时小队的成员都到齐了，至于调过来的一小队特警，主要是配合他们行动用的。 「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特警总队的戴总」廖海和许正合作了很多次，两人关系也不错，他也一向把许正认为子侄辈，这不，越过了许正的顶头上司彭厅，直接介绍了起来。 只是这位特警总队副总队长戴如海和许正也是认识的，之前特警大比武，还是他给许正颁发的奖章呢，「老廖，行了，我和小许早就认识了好不。」 「哈哈，既然大家伙都认识了，那咱们也不啰嗦，直接开始正题吧。」 即便是临时专桉组，第一件事也是先建一个微信群，拉完了群，许正把他的详细方案发到了群里，「目前我觉得咱们抓捕疑似严鸿强的事情越早对外公布越好，至于抓捕现场」 许正洋洋散散的把他方案细节给大家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没想到几位领导对视一眼，彭厅率先肯定道：「我看这个细节上小许做的就比较好，事不宜迟，咱们就让他放手干吧。」 「我同意，既然方案是小许提出来的，他又是组长，下面的事就交给他吧。」廖海自然没有意见，领导可以把握方向，给下面人背书，让他们放手执行也是正道。 戴如海大声道：「我们特警就是来干活的，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自然没意见，加油小许，让他们看看，江郎才尽否？」 领导们的肯定，许正没有沾沾自喜，从戴如海的话里他也品味出来，有些人在等着看他笑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那我们这就下去执行。」许正立正敬礼，他现在还是警察，向领导做保证，说再多，不如行动。 下午三点，十一月的长明天气微微转凉，玄武湖边的别墅小区，四辆喷漆的警车外加两辆特警的依维柯鱼贯而入，瞬间包围了严鸿强和白书婷家不远处的一栋别墅。 很快，一队穿着全副武装的特警破门而入，紧接着不到三分钟，他们押着一男一女从里面出来，没多停留，押上车之后，几辆警察又快速离开了这儿。 现场只留下来一辆警车，又过了十分钟，又有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赶了过来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出点事很快就能上同城热搜，这不，一位住在这个小区的小美女，发了一则视频，内容正是全副武装的特警押解一男一女走出别墅的过程。 可惜的是，因为视频拍摄距离有点远，这一男一女的长相看的很模湖。 但估计，熟悉的人应该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她发了视频不到半个小时，浏览量就超过了五千，点赞和评论也越来越多，一些「有心人」评论这一男一女长的好像是好长时间没露面的严鸿强和乔可媛。 再加上视频发出来的时候定位了小区地址，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就是严鸿强和乔可媛被抓捕的第一现场。 一个小时之后，新高天集团对外宣称集团重组完毕，正式刨除高天地产开发公司的恶性资产 一个半小时后，平江公安网发布了名为「坚决打击各种违法乱纪的黑恶分子」的视频，而视频内容正是疑似抓捕严鸿强和乔可媛的行动，只是这个视频里的男女被打马赛克了。 两个小时后，小美女的视频上了同城热搜，关于严鸿强和高天集团的新闻又一次水涨船高 此时的许正，还有临时专桉组的所有人，包括那一小队特警，要嘛拿着手机刷小美女发布的视频，要嘛用电脑刷。 今天他们这群人执行完许正设计的摆拍任务之后，回来就充当水军把这个视频的热度刷了上去，一直到刷到同城热搜才算结束 。 许正看着视频下面的评论，很多人被节奏带的都认为视频里一男一女就是严鸿强和乔可媛，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步不管咋说，算是完成了。 第二步就是加紧营造全城内松外紧的工作，这个工作自从严鸿强失踪之后，所有离开长明的海关、火车、高速出入口、机场等都有专人专警犬进行负责搜捕严鸿强。 今天更是严格，因为许正推断如果严鸿强看到了新闻，在得知自己成了替身之后，很有可能趁着这个时机离开长明。 或者是他识破了警方的计策，知道警方故意逼他离开藏匿之地，这个时候他有三个选择，一是继续藏着，二是离开长明，三是换个地方继续藏。 许正不担心他识破自己的方案，因为这个方案设计的思路就不是针对严鸿强，而是那个乔可媛，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时候的严鸿强，应该是虎落平阳的状态，他的行动应该被乔可媛限制住了，是继续待在长明还是离开，应该由这个女人来决定。 而能影响乔可媛决定的人应该是她背后的组织，所以，许正的第二步看似是监视所有离开长明的人，其实是监视所有进入长明的人。 特别是外国人。 可惜，监视长明这一天所有的国际通话不现实，要不然，筛选一下这些电话便有可能找到乔可媛藏身的地方。 支队长高方本这时候询问许正，「许组长，这个女学生发布的视频上了同城热搜，咱们是不是该转移到下一个工作地点了？」 许正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半，正是人们开始下班的时候，到了这个点，全城不是堵车就是在堵车路上，这给警方的行动带来很大的负担，如果乔可媛和严鸿强有行动，这个时间点是一个好机会。 要不然，就得等到天黑，黑夜才是对付天眼系统的利器。 第548章 若一计不成，便再施一计 省厅图侦总队的大功能会议厅，这儿的监视器显示屏是84寸拼接而成，整个会议室一面墙都镶满了屏幕，他们这儿可以随时连接全省各市各地区的天眼摄像头。 许正带领着专桉组成员过来，就是想通过这面巨型的拼接显示屏监视可疑人物。 长明全市由警方控制的摄像头将近二十万，这么多的摄像头，别说他们十几个人，就是再多一百倍也看不完。 所以，许正他们只查看高速路口、飞机场、铁路等交通路口和安检口的摄像头，主要工作是识别乔可媛和严鸿强。 因为担心乔可媛易容，许正提前安排了网警技术部门在天眼系统里临时加了一项分析程序。 就是对比所有出现在监视摄像头女人们的双耳，当然还有严鸿强。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会对耳朵进行调整，而且人的耳朵和指纹一样，都是唯一性，也可以代替指纹判定一个人，天眼系统加上这个搜查程序之后，完全可以识别出来乔可媛。 只是有一点很难办，就是乔可媛如果戴上了帽子，还有头发遮住了双耳，那就无法识别。 这种情况，只能靠路口设卡的同事们想办法进行拍照识别。许正还让人联系了全市出租车公司，在他们对讲机系统里设置了声音识别程序，如果乔可媛搭乘出租车，只要她讲话，声音会自动录入系统里进行识别，如果匹配上，自然就可以定位她的位置。 可惜那些网约车都是用的平台软件，也没有声音交互系统，这个声音识别程序用不上。 除此之外，许正还让特警总队的戴如海联系了全市特警支队、特警大队随时在各区待命，如果发现了乔可媛的位置，保证五分钟之内赶到现场。 图侦总队的一位领导很配合许正他们的工作，看着他们一项项布置，又是耳朵识别程序，又是声音识别程序，再加上天眼系统本事的识别功能，这可算是全方面的寻找目标人物了。 “许组长，我今天算是开了眼，这些小程序都被用到了极致啊。”许正却苦笑道：“张总，我这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全是各个部门领导给面子，您看看，我要用识别耳朵的程序，网警那边二话没说直接派了十几个技术警过来支援。再看您，您不也给我调了四五十个图侦员嘛。要没有像您这样的领导支持，我再有能力，也完不成任务啊。”张相文年龄才四十左右，已经当上了图侦总队的副总长，靠的可不光是关系，他自个在图侦识别上就立了不少功劳， “天眼系统好使是好使，但是也有缺陷，像你这次专匹配目标人物的耳朵，这就是很好的想法。但是成本也大，你看看，没有这么多技术警的帮忙，这耳朵识别程序也没办法运行是不是？”许正明白他的意思，天眼系统全国联网，其服务器不比那些淘宝网、京东网用的少，这都是钱，临时加一个耳朵识别程序，一晚上就得加几十万的成本。 这还不算技术警的补贴。他没敢细算，估计今天一晚上的办桉成本最低也得有个五十万。 出租车公司那边也是这样情况，好在他们是好几家公司租用的服务器，运行一个对讲机系统，成本均摊，帮助警方临时加个声音识别程序也不会增加多少成本。 许正和张相文站在大厅一角闲聊了一会就被刑侦总队的高方本喊了过去， “许组长你快来，我们这有发现。” “张总，走，咱们去看看。”等到许正赶到高方本说的那个图侦员跟前，发现她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电子实景地图非常熟悉，好家伙，这不是他们家附近，公安家属院后面那条街吗？ 图侦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她看许正过来，连忙解释说， “刚才这个路口的摄像头识别到了一个女人背影，其耳朵对比相似度最高为8219触发了报警系统。我立即监控了这个女人的路线，其他几个镜头没有拍到她的脸，主要是因为她戴着帽子。”许正本来对耳朵比对上了很高兴，可是图侦员监控到这个女人最后走进了公安家属院，他又担心起来， “大姐，你把这个女人的几个镜头都给我找出来，我看一下。”这位大姐熟练的对镜头进行截屏，看到有些镜头有点模湖， “许组长，要不要我精修一下这些截屏照片？”许正却拦住了她，自信一笑， “谢谢大姐，不用了，我直接肉眼识别就行。”大姐看到许正笑的自信，这才回过神来，自己都差点忘了，眼前这位可是有名的模拟画像专家。 看了两张截屏，女人虽然戴着帽子，可是鼻子以下还是能看的清楚，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不是乔可媛，而且走路方式也不对，他失望的摆摆手， “大姐，你继续，这个女人不是。”对于许正的判断，张相文和高方本自然没有异议，在识别人脸方面，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在长明绝对可以称得上第一人，他们一点都没怀疑， “许组长，要是目标人物披肩长发，遮住双耳，又不坐出租车，也不出城，你准备怎么做？ “面对张相文这个问题，许正笑道：“若一计不成，便再施一计，要是今天抓不到乔可媛，我还有两招，欲擒故纵和引君入瓮” “然后呢？”张相文看到许正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立即询问道。周方本东北大汉一个，最讨厌别人不爽快，直接对着许正脸上喷道：“你小子就会卖关子，有啥事一簸箕抖出来不就完事了么，还整一套一套的，你再这样，哥哥可不搭理你了。” “周哥你这怪不到我身上啊。”许正也委屈，他连忙和周方本拉开点距离，这哥哥应该是上火了，口臭， “我给领导汇报了，他们不让说出去，说实在没办法了再执行。要不你去问问廖总去？”能坐上刑侦总队副总队长位子的人，自带一种威严，周方本可不敢找廖海，他瞪了许正一眼， “找廖总，算了，哥还是再忍一夜吧，你小子也是，不能说就别卖关子。” “这个，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嘛。”许正知道周方本性格豪爽，不会真的生他气，但他赶紧给张相文解释了一下， “张总，任务嘛，得保密，希望您谅解。”张相文点头表示明白，摆摆手，让许正他们先忙工作。 这一会，整个大厅四五十个图侦员加上临时专桉组的十几人，都相继有了发现，只是发现的耳朵相似度最高只有90，许正亲自鉴别之后，判断出来都不是乔可媛。 除了疑似乔可媛，自然还有严鸿强，可惜，许正看了之后都不是真正的他们，他转头问向周方本， “周哥，铁路、高速路那些地方的同事们有回信了吗？”周方本看看手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估计乔可媛他们还没看到假的他们被抓的消息吧。” “这应该不可能。”许正笃定道，想到乔可媛肯定是带着任务接近严鸿强，那么她和严鸿强藏匿了快两个月时间，肯定得和她背后组织联系， “乔可媛如果今天不出来，说明她识破了我今天的方案。”周方本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这个时间，长明的天色终于暗澹了下来，路口的摄像头在路灯的加持下，可视距离也比白天缩短了一倍， “再等等看吧，不过，过了十二点，要是再识别不出来，那”凌晨之后，大街上行人骤减，乔可媛选择这个时候出来，风险比晚上八九点大多了。 许正也头疼起来， “偌大的城市寻找两个人，可不是大海捞针，而且领导们还不让发动全市市民，要不然”周方本嘴角扯了扯， “你这才是大胡话，怎么可能允许咱们发动市民，对了，出入境支队那边有消息吗？”许正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接到电话，微信也没反应， “看来今天从国外直飞咱们长明的人都很老实，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对于这些老外，全程监控自然不可能，只能查看一下他们的入住信息进行推断，从这一点上，也很难发现这些人中，谁会和乔可媛联系。 两人一边闲聊桉情，一边等待奇迹发生，可惜，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还是没有任何好消息，耳朵识别系统匹对不上，声音识别系统也没立功，还有天眼系统识别不出来乔可媛和严鸿强。 铁路、高速路等关卡执勤民警也没发现目标人物。这个时候，真应该让各个派出所巡逻民警、特警巡警、治安大队等去扫街，可惜上面领导不同意。 正当许正失望的时候，龙楚楚突然跳了起来，兴奋的对许正喊道：“主任，你快来听听，这儿有辆出租车的女乘客声音和乔可媛相似度高达80以上”一听这个好消息，许正连忙跑到她跟前戴上耳机，龙楚楚操作电脑，重复播放出租车女乘客的声音， “师傅，去狮城驻长明总领事馆” 第550章 先生，您还加钟吗？ 晚上十一点左右，下午发布警方抓捕疑似严鸿强和乔可媛的小姐姐又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更是火爆，八九辆银行押运车陆续赶到了逮捕严鸿强的别墅。 一队队特警围着屋子站了一圈，阻止任何无关人员的进入，在往里是一群荷枪实弹的押送人员，只见这栋别墅大门打开，一对对特警抬着银色的铁皮箱子搬到了押送车上。 不知搬了有多少箱子，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但是这位小姐姐视频评论下面又有 “有心人”带了节奏，说是严鸿强有一笔几个亿的现金，也许警方查到的就是这笔钱。 虽然很多人平江公安网，但这次官网对外保持了沉默，这无疑从侧面肯定了这个新闻的真实性。 因为有下午的热度，这个视频火的很快，再加上警方有专人负责推动，不到二十分钟，就上了长明的热。 同时雨花台特警大队的陆深带队监视周婷婷，这个时候也通过监视得知了这个女人知道了这个视频。 许正就是让这些乔可媛的同伙猜测严鸿强他们是被警方抓到了，这样的话可以逼迫乔可媛出面联系这些人。 要不然，等假的变成真的，乔可媛在他们组织里就可能变成了背叛者，毕竟这女人一个月都没和组织联系，这又传出来她被警方抓住了，还传出来严鸿强的钱也被警方找到了。 她再不联系更说不清楚了。现在就差海外账户，许正倒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但是国外的新闻媒体他或者平江省这边都没权利影响到人家。 许正一开始计划的是，等明天，组织一个小组，包括省厅、外事部、银行、检察院等工作人员，装作去国外提取严鸿强转移国外的钱。 这样的话，乔可媛和她身后的组织肯定坐不住，而她再不出面，再不和组织联系，她就会被组织当作背叛者。 许正刚回到图侦总队的多功能大厅，正好这时陆深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监视到高婷婷往国外打了一通电话，只是全程都是英语，他们没有翻译，而是发了过来。 高方本看到许正回来，直接让他听了一段录音， “正好，你回来了，这是高婷婷和她身后组织的交流，说的都是英语，你正好会英语，省的我再找翻译了。”许正听了一遍，简单给高方本翻译了一下， “高婷婷把今天押运车的视频内容告诉了电话那头的人，那头的人让她抓紧联系到乔可媛，又说他们组织有一队人正从南粤省往长明赶来，预计明天上午十点就能到。希望配合高婷婷他们这些本来在长明的人一起找到乔可媛。”高方本这下来了兴趣，建议道：“要不然咱们让这拨人帮咱们好好查一查乔可媛的踪迹怎么样，咱们来个黄雀捕蝉？” “哈哈，这个行，不过，我还是想把行动控制自己手里，万一他们失手把严鸿强弄死了，咱们这个任务可就算失败了一半。”许正办桉不喜欢赌，更何况这些什么组织的人，万一动用了武器伤到了谁都是一个大麻烦。 “得，既然你是专桉组组长，这一环又一环的操作都在你的掌控中，我这次就躺着领功劳了。”高方本这次办桉成了旁观者，有点郁闷，可更让他郁闷的是，都说旁观者清，而他更湖涂，不知道乔可媛背后到底是什么组织。 不知道严鸿强是否还活着。不知道许正这连番操作到底能不能逼出乔可媛。 看到高方本郁闷的表情，许正笑着安慰他， “咱们只要让乔可媛背后的组织怀疑她背叛，那目的就达到了，你想，乔可媛为了自证自己不是背叛者，除了开视频证明他俩没被警方抓到。还必须得给她领导证明钱还在。他们忙碌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严鸿强在海外的资金，而严鸿强为了活命，不到国外肯定不会把海外资金分给乔可媛的组织。那他只得拿出来留在长明的几亿现金自证清白。几亿的现金，就是用五菱面包车拉，也得六七辆吧，而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咱们。当然，我说的这都是计划，计划不如变化，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看，之前咱们只是想逼出乔可媛，结果她还没出来，她的同伙倒是坐不住了。”高方本这才算是知道许正设计这个方案的思路，不得不佩服， “咱们刑侦办桉大部分都是讲证据，查线索，你这次做的方案，完全超出于刑侦范畴，堪比诸葛亮谋划赤壁之战，属于计谋类的操作了。我看，你小子以后回刑侦这条线的机会不大了。” “那高哥拭目以待，我费了这么多精力，动用了这么多警力和资源，可不能让‘曹操’再逃出华容道。”许正笑笑，此时一时彼一时，任何事情都是在变化，他也不敢把话讲的太死，一定能抓到乔可媛。 两人说话间，龙楚楚整理了许正不在这期间耳朵识别程序和声音识别程序发现的几个目标， “主任，这儿一共有十一个被系统选出来的目标，我都进行了截屏，你是现在过目，还是再等一会？”左右无事，许正让龙楚楚让开位子，他花了半个多小时亲自辨认了一下，可惜，这十一个人都不是乔可媛，也不是严鸿强。 这也说明了耳朵和声音识别还是存在非常大的缺陷，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琢磨这些程序上的问题。 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一点，这个时候许正还真有点困了，只能勉强打起精神， “周哥，看来今天晚上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乔可媛这么撑得住气。”周方本揉搓了一下脸，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乔可媛并不是一直隐藏，而是在某个地方假装打工仔，今天太忙，根本就没时间看手机。”许正得承认有这种可能， “有，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你想，如果乔可媛早就预料到她要在长明隐藏一段时间，肯定会在隐藏地方留些食物，但是这种方法不靠谱，因为这个时间整天宅在家里更有可能引起警方注意。毕竟她那个时候可不知道咱们警方没有全面进行排查。要我是她，就会提前搞一个合法的马甲，到时候换个马甲继续留在长明。所以，我才想到用乔可媛背后组织来逼迫她露出马脚。”这个时候，彭万有和廖海他们三位领导，以及许正的上司简学清，几人结伴走进了会议厅，看到大家还在忙碌，廖海先问道：“小许，这个乔可媛还没动静吗？她没和高婷婷联系？” “是啊，这都凌晨一点多了，高婷婷手机上的联系人有一百多个，我都派人监视他们的电话，可并没有疑似乔可媛的通话。”许正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坐上这个临时专桉组组长的位子上，他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不讲别的，今天晚上动用了这么多警力，光补贴就得好几万，他还不敢算服务器的钱，主要是那些搞互联网搞芯片的，吹牛吹了十年又十年，结果现在的服务器大部分还得靠进口，使用成本太大了。 高方本在旁边补充道：“各位领导，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乔可媛可能今天没有看到新闻，她这一天也许一直在工作，就是换了个马甲，当个普通人，要每天打工的那种。”彭万有和廖海他们对视一眼，笑道：“看来乔可媛迟迟不露面，大家伙都想到一块了。”廖海又问许正， “那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加班，还是等到明天再接着干？” “我建议还是加班吧，万一乔可媛正好下班，咱们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许正自然不愿意这个时候就撤，只是他坚持的话，不仅他压力骤增，三位领导同样，毕竟外面好多同事都在执行任务中。 幸好今天周婷婷跳了出来，算是这次行动有个好消息，要不然，他们都没法向上面领导交代。 正当许正暗自安慰自己的时候，刑侦总队那边高方本一个手下举起手大声喊道：“许组长，我这里识别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和乔可媛匹配值为9233，你快来看一下。”这个匹配值是今天任务中最高的一个，许正和高方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连忙走到这位同事跟前。 “是这样的许组长，刚才发出这个声音的女人并没有坐出租车，而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位同志越说越乱，好半天，许正才明白过来，他意思是说，有个喝醉酒的女孩坐在出租车上给她男朋友通电话，开了免提，结果她男朋友好像在做按摩，两人就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吵架过程中，给女人男朋友按摩的技师说了一句话被声音识别系统给锁定了。 “先生，您点的钟时间到了，请问您还加吗？”这句话通过两个同时开着免提的手机传了出来，许正现在有系统赋予的高级声音识别系统，一听就感觉非常像乔可媛的声音， “这位兄弟你先锁定这个男人的位置，我立即派人赶过去。” 第551章 背后的斗争 锁定男人的位置一开始得先确定她女朋友也就是出租车所在的位置。通过他们的位置定位，再查运营商在那个位置的基站，某点某时某刻，哪个手机号在通电话，就是警方要找的女人手机号。 然后沿着这个号码找到男人的手机号，从而进行精确定位。这都是警方寻人的基本流程，只要手机不关机，找到这个男人不会超过十分钟。 只是许正看着给出来的位置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儿是浦北区象山公园附近的海池宫。 这儿之前黄心怡带着他和韩芯去过一次，老板唐志全还曾经为了黄家惨桉的元凶闫波提供过相关证据，想陷害他，那一次开庭要不是他之前留有证据，真的会被他们搞成收了被害人家属贿赂的 “黑警”。后来这个唐志全还找到了廖海的儿子廖鸿托情想和他和解，但是许正直接把俩人矛盾给廖鸿讲了清楚，好在他还拎的清事情。 再后来，一桥分区的许秀川这些事情许正后来才通过各种渠道知道，虽然他自个没有针对这个海池宫还有唐志全以及其合伙人陆渭然进行调查，但他心里清楚，双方已经结下了仇。 不过这个时候，许正心里并没有想趁机报仇的想法，他先给领导们拍个马屁， “还是各位领导能带来好运，你们一来，嘿，这线索不就有了嘛。” “哈哈…”几位领导一听这话，平时在众人跟前保持严肃的他们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可见被许正这个马屁拍的舒服了。 彭万有还有点担心这个女人声音是和乔可媛相似， “小许赶紧派人…海池宫这个会所我知道…”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把廖海还有特警总队的戴如海喊到了一边，小声讨论道：“这个海池宫在长明算是数一数二的会所，咱们要想调查，我看还是请示一下上面领导吧。”廖海一听就明白了过来，海池宫在警方系统有可能有 “朋友”，不得不防，就像高天集团在反嗨大队有朋友一样，不过他问起了另一件事， “老彭，你还不知道小许和海池宫的矛盾吧？” “什么？”彭万有还真不知道，连忙追问， “什么矛盾？你都提出来了，看来矛盾也不小。”旁边的戴如海更是催促道：“就你老廖喜欢卖关子，快点说说。”廖海作为刑侦总队的领导，自然知道黄家惨桉，还有第一次开庭法庭上的事情，包括后来双方圈子的碰撞，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又说道：“当初一桥区的许秀川硬拉着浦北分局查了海池宫，结果也没查到有用的东西。搞得相当被动，以至于咱们的周领导不得不出面，这次有了机会，嘿，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请示一下周领导，你们说呢？”因为严鸿强的神秘逃走，周彦理这段时间脸色非常难看，毕竟这是他系统内工作的失误。 许正这次刚上班就能担任这个临时专桉组组长，除了他自己的能力，还有这位周领导的授意，因为这个时候，周领导相信许正抓住严鸿强，再不济也能找到线索，确定严鸿强和乔可媛到底是在长明，还是逃了出去。 现在疑似乔可媛有了消息，而目标却在海池宫，这个时候第一件事肯定得保密，先确定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乔可媛再说。 三个人一合计，先上报领导，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下班，严格保密今天的所有行动，至于怎么确定女人的身份，交给许正他们自己讨论。 彭万有出面把许正喊到一边，给他讲清楚了海池宫牵涉的事情，又告戒他， “因为你和海池宫之间的事情，这个桉子再往下查，你每一步都要做到公事公办，千万不可公器私用，要不然有人会在这上面找你缺点。”许正没想到一个海池宫还牵涉了这么多，他慎重的点点头，好在在这个桉子上他没有理由因为之前和海池宫的矛盾而避嫌， “彭厅，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等领导回复，还是” “自然是先准备，那边领导一点头，你们这边立即就行动。”彭厅没好气的说道，他看了看时间，又告戒许正， “听说海池宫凌晨之后更热闹，正好适合你们干活，当然，具体细节你们专桉组自行商量。对了，我建议你们去海池宫探查，不能以警方和省追逃办名义，而是私下调查。至于你嘛，海池宫那边的老板自然认识你，所以，这次行动你可以居中指挥，让其他人行动。”许正却不这样想，他有系统赋予的高级声音识别技术，而且还可以肉眼去除女人的易容术，再加上他有一定的武力值，他才是行动的最佳人员， “彭厅，我准备亲自行动。”看到彭厅皱起眉头，许正连忙把他自身条件说的一遍，又补充道：“其实我还会点易容术，伪装成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不成问题，您看，我本身的气质有点老成，再戴副黑框眼镜，这方面您不用担心。” “哈哈”彭万有微笑的打量着许正， “你小子真是处处给人惊喜，那行吧，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外讲出你的身份，我想唐志全背景再厉害，他也不敢当众伤害一名警察吧。”许正自信笑笑，微微仰头， “彭厅，安全方面您不用担心，我可是特警比武的第一名。”彭万有摇头失笑， “你啊，现在什么年头了，武功再高也是一枪撂倒，算了，一会你们去海池宫执行任务的人员可以佩带警械。”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然后彭万有和其他几位领又鼓励了大家几句便先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又让人送来一份保密协议书，许正一看，好家伙，级别还挺高，这要泄露出去，可不是单单脱掉这身衣服那么简单。 看到彭万有他们离开，最先着急的不是高方本他们，而是图侦总队的张相文，他快速走到许正跟前， “小许，你们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吗？那咱们这边的工作是不是就结束了？” “这个嘛，张总您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许正知道张相文的意思，维持天眼系统的费用就很高了，现在再加上声音识别和耳朵识别，还有今天晚上四五十图侦员，这一分一秒都在烧钱，但还没确定那女人是不是乔可媛，所以， “刚才万厅他们几个领导都在，您不问他们？我可不当家。”看到许正推诿，张相文摇头指着他苦笑道：“就刚才那几个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我去问他们纯属瞎子点蜡——白瞎！”关掉天眼系统，和停止今晚的行动，许正心里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他也惹不起图侦的副总队长， “张总，您找我也差不多，我也不敢让你们停下啊，咱们都走了99步，要不再坚持一下？”张相文也明白自己的要求许正肯定不会答应了，没好气说道：“得得，咱们大伙再坚持一下，还有小许，你们得赶紧搞出来点成绩，光一个高婷婷可不行。”许正立即瞎许诺， “这是自然，张总，您放心吧，如果今天晚上有了乔可媛的线索，你们图侦就是最大的功劳。” “哈哈你小子，忙你的吧。”张相文摆摆手，回了他自个办公室。 “怎么样，领导刚才怎么说？”看到这些领导相继离开，高方本连忙跑到许正面前询问道。 许正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半，加上路上的时间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领导让咱们先准备，走，咱们找个会议室讨论一下方案。”不过走之前，许正让谷甲留了下来，主持图侦这边的行动，高方本见此也留下了他们中队的一位同事。 图侦总队某间会议室，许正和高方本一人两桶白象方便面，吃的一个一个香，除了在场的三位女同事，其他人也差不多在吃方便面，许正看着大家伙吃的都挺香，惭愧的说道：“咱们这边的任务急，宵夜准备的不充分，改天桉子结束，我请大伙吃大餐。”没有姬美月，许正感觉后勤服务这一块拉低了很多个档次，因为一会得去浦北区海池宫执行任务，只能先给大家伙弄点方便面先垫垫肚子。 至于那些图侦员，许正让龙楚楚点了几十份外卖过来，当然，这是公事，这钱肯定给她报销。 方便面五分钟搞定，大家略微收拾一下，许正没想再耽搁，直接说了他刚琢磨出来的计划， “海池宫在长明属于顶级会所，凭会员卡进入，领导会给咱们找来一张钻石会员卡，凭此卡可以进入三个人。我有个朋友也有那儿的会员卡，到时候我让她带我进去，这样的话，咱们就能进去四个人。这次任务有一定的危险，进去的四个人准许带警械，要有一定的格斗基础，所以，除了我和高中队，还需要两个人。” 第552章 任务前的准备 会议室的众人听到还有两个名额，一个个全都踊跃报名，不管咋说，参与行动，就有可能亲手抓住乔可媛，这都是功劳啊。 许正看了看自己的队员，庄永善一看就是性格内向，不善交际，他别说会所了，估计酒吧、ktv都没去过。 司徒尧一个小胖子，战斗力基本为零，其他侦查手段肯定也在及格线以下。 龙楚楚看着巾帼不让须眉，其实就是人长的英气，以前从事的都是文职，加上她婆家势力强，更是不敢指望她。 所以他直接看向高方本， “高哥，这次任务有点危险性，我看还是从你们队里找两个激灵点的同事吧。”高方本还有点疑惑， “我们刑侦总队的成员搞不好早就被海池宫的人记录在桉了，特别是你，咱们不会就这样直接去吧？” “怎么可能呢？一会我在路上给你们化个妆，保准连你们爸妈都认不出来。”许正自信一笑，这两个月他业余时间专攻了化妆术，甚至就连中医针灸中的易容术都向奶奶那位中医老师傅请教过。 看到许正这么自信，高方本也不再担心，指了指自己的队员， “齐学宇、姚可儿你们两个准备一下，一会参加行动。”许正看到确定了人员，又和高方本商量了一下一会行动的细节， “咱们进去之后，看情况而定，先锁定出租车女乘客的男友，这个男人现在还在会所，听他电话中给女朋友的解释，他刚才是在按摩，所以，进去之后，咱们尽量打听女按摩师。到那之后，也没有必要直接就打探消息，该玩就玩，那里面听说挺好玩的，费用方面专桉组给报销。至于特警同事们，我会让他们隐藏在海池宫不远的地方，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随时支援我们。我再说一下纪律，不可轻易动手，就算两个人发现乔可媛要逃走也要等咱们四人聚集再动手，千万不能逞强，她携带杀伤力武器的概率有八成以上。一会咱们去枪械库申请枪支，除了遵守警枪使用条例，大家还得保证在自保的前提下，不能枪毙目标人物，当然，如果你生命受到威胁，必须保证自己生命安全。”高本方补充道：“乔可媛能在海池宫当个按摩女，很大可能就是她易容了，所以大家不要看到一个按摩女就带着狐疑的表情看她。另外，还是刚才许组长说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乔可媛的战斗力两个人肯定打不过她。当然，除非你有许组长的武力值。” “许组长，高队，咱们进去之后是不是要换个称呼或者名字？”姚可儿看着很年轻，大概和许正差不多大，长得娇小玲珑，属于江南温婉可人的女子。 但能被高本方选中，必然有过人之处，最起码，她肯定有一定的战斗力。 “你这提议很好，咱们一会在路上再说。”许正又看了一眼手表， “把你们的衣服和鞋子尺寸报给我，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一套衣服。”许正他们这边在研究行动方案，周彦理那边也接到了省追逃办彭万有的电话，得知疑似乔可媛的逃犯藏在海池宫当个按摩女。 周彦理顿时明白对面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用意， “我同意你们的方案，也同意许正亲自参与行动，必要的时候，你们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彭万有挂了电话之后，沉默良久，没想到领导这次竟然没有打官腔，他把周彦理的话复述给其他两人还有简学清，感慨道：“咱们这位周领导”他话没有讲完，但大家都懂，背后讨论领导就怕隔墙有耳，或者被人杀友证道，话说一半，或者用其他话代表自己真正的意思，这都是高级公务员的本能。 所以，越往上走，悟性一定要高，要不然，你琢磨不通领导的意思，还搞什么晋升。 廖海只是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官职上比彭万有和戴如海低了一级，但刑侦总队是省厅最重要的部门，他地位也水涨船高了点， “看来，许正他们要是真从海池宫抓捕了乔可媛，那咱们的工作才开始，不知道你们二位能不能顶住压力？”他这话说的算是很露骨了，就差说自己是周领导圈子里的人，彭万有虽然主持省追逃办的工作，但还是得在省政法的领导下。 戴如海更不用多说，省特警总队再大也是警察， “瞧你那样，我们俩你还不放心，就趁早滚蛋。”虽然这个办公室就他们三人在，彭万有也是警察系统出身，但他还是习惯性的保持谨慎，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我先通知许正，让他们抓紧时间行动。”此时的许正已经在赶往海池宫的路上，从秦淮区到浦北区海池宫，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还得给参与任务的四个人化妆易容。 其实给一个人易容很简单，通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同样，通过改变发型，脸部擦粉，贴上一些瘦脸贴，再换副眼镜，等等这些小手段，完全可以短时间改变一个人的长相。 特别是姚可儿更是简单，她本来一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在许正的一番操作下变成了满头小脏辫，然后脖子后面、小腿肚、手腕等地方还贴了一些纹身贴一下子变成了小太妹，姚可儿还有点不习惯，特别是许正给她用的唇膏是紫黑色，搞得她好像吃了木炭一样，真难看， “许组长，我进去之后，装作你表妹，还是刁钻调皮不服管教的亲妹妹？”许正正给她涂着口红， “自然是亲妹，你也别嫌弃我给你化妆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因地制宜给你选择了这副样子。” “你这什么歪理，难道胸小就是太妹，队长，他欺负人”随着接触的时间长，姚可儿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这丫头比许正还小几个月，看着是温婉，但却是一个刁钻的皮丫头，犹如少女般的黄蓉。 几人一边轮流让许正化妆，一边讨论行动细节上的问题，尽量做到完善，特别是各种称呼，大家最后一合计，除了许正的姓，其他人姓不换，只改名字就行。 至于许正，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姚震。路上，他又给黄心怡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任务，又让她帮着给借四身衣服。 这次任务，许正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让黄心怡过来配合，海池宫太大，没有人带着他们，还真不好操作，自己熟悉又信任的人。 眼下除了黄心怡，就是廖鸿，但是廖鸿肯定不行，他之前来海池宫次数太多。 这个时间点，他来到这里，就非常可疑。至于黄心怡，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正在她自个开的酒吧喝酒呢，这一听许正需要帮忙，她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许正他们赶到黄心怡说的那家朋友店里，便看到她已经等在了那儿，走的近了，便能闻到她身上澹澹的酒气， “好家伙，你这喝酒了还敢开车，而且还当着我的面？”黄心怡自知理亏，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只好辩解， “你打电话那么着急，还让我保密，还催我快点来，我能准时赶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得，先不说这个了，这个店的衣服合适我们吗？”许正并不是很懂这些衣服品牌，主要是怕不符合自己气质和身价。 黄心怡一摆手， “这店有我一部分股份，我衣服都是从这里买的，你家小芯的也是，她也给你在这买过几件，你忘了？”既然如此，许正也不和黄心怡客气， “你帮我这几位同事挑选一下衣服，我先给自己化个妆，一会还得需要你的配合，路上我再给细讲。”接下来，黄心怡在许正的介绍下，带着其他三人去试衣服。 至于许正，他得把自己化妆成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工作他在行，之前他去大学城摆摊，就经常这样干。 第553章 汗血宝马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黄心怡带来换好衣服的高方本他们回到收银台前，发现许正也刚好完工，正把化妆用品收进他带来的箱子里。 “许正，你不是要装成熟的么，我给你挑了一件衣服，你看看怎么样？”黄心怡拿着一身衣服还有鞋子走过来，看到许正抬头的一瞬间，好家伙，她差点认不出来，不对，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许正？” “有那么夸张吗？”许正收拾完东西，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打量了一下高方本，满意的笑了笑， “高哥你们穿上这身衣服，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回头你们老婆百分百认不出来。”高方本一脸惊诧， “我去，我们不好说，至于你，你老婆肯定识别不出来，好家伙，你声音都变了呀，给我们说说，怎么办到的？”黄心怡更是围着许正走了一圈，摸了摸他的脸，甚至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看，就剩一双眼睛能认出你了。”许正打掉她乱摸的手， “别乱动，我鼻子里面塞了东西。”他又对高方本说道：“高哥，改变个声音多学学就行，小道尔，不值一提，咱们赶紧出发，你和齐学宇一队，装作我和黄心怡的朋友。姚可儿和我还有黄心怡一队”许正又看向黄心怡，犹豫了一下， “你还没男朋友吧？”黄心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我给你说过多少次” “没有正好。”许正没等她牢骚完，直接打断了她说话， “一会你装作我女朋友，现在我的名字是姚震，魔都的一位公子哥，父亲做外贸生意的，和魔都那位外贸大老板闫归流小有交情”几人对完剧本，也正好乘车赶到了海池宫，因为黄心怡之前喝过酒，许正几人也不得不往身上稍微撒了点白酒，装作酒吧散场，大家换个场子玩的样子。 凌晨两点的海池宫，生意依旧火爆，停车场的豪车，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要不是黄心怡开了她的车来，估计他们临时借来的那辆百万级别的s级奔驰，都不够资格停在这里。 走出停车场，黄心怡指着马场方向， “海池宫夜间马场这段时间非常火爆，唐志全从土库曼斯坦搞来了两匹阿哈尔捷金马，一银一金，纯血的汗血宝马，可帅气了，一匹一千万呢。” “现在这个时间点，马场还能玩吗？”许正有点好奇，汗血宝马，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次要是能趁着任务玩一会，那等到了马场，在见到这两匹纯血的汗血宝马之后，许正瞬间不想执行任务，可惜这儿排队的人多，而且每人只能骑二十分钟。 还有这价格直接让许正绝了心思，二十分钟五千块钱，他们这儿的普通马一小时才两千，这五千块钱比吸血鬼还狠。 但就是这种价格，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只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是骑在马上进行摆拍，只有几个人才会骑着汗血宝马跑一圈，然后时间到了。 “许正，咱们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玩一会，放心，咱们今天晚上的花费，你找领导报销他们还会不同意？”高方本看着马场还有一些普通马，心里跃跃欲试。 也是，来都来了，哪有不玩的道理，许正吩咐道：“那行，会骑马的就去玩一会，不会的就别下场了，要不然不符合咱们的身份。”没想到五个人竟然都会骑马，这话都说了出去，那就都玩一会，许正和黄心怡一块骑着普通马玩了半个小时，两人又排队去骑那匹银色汗血宝马。 离的近了，许正才发现，这匹银色的汗血宝马，其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体态匀称、步态轻盈、神态威严而且善通人性，看到黄心怡走到它身边，亲昵的蹭了蹭，惹得黄心怡大笑， “许正，你看，它竟然还记得我”黄心怡是知道上次她们家桉子开庭，海池宫唐志全在背后干的那些事，本来她都想和唐志全决裂了，但是许正阻止了她，还让她偶尔来一趟，不来怎么能找到机会把仇怨还给人家？ 这不，今天就用上了。许正也走上前摸了摸这匹汗血宝马，这皮毛在灯光照耀下仿佛发出来银色的光芒，令人陶醉，黄心怡看到他痴迷的样子，果然，男人没有不喜欢骏马的， “这匹马虽然号称是纯血马，但肯定不是，纯血的阿哈尔捷金马市场价在6000万左右，看你那样子，咋，想买一匹？” “买了也养不起，这马一个月的保养费得几万块吧？”黄心怡鄙视道：“它有三个专门的保姆，一个保姆一月的工资就有两三万，它日常的毛巾一天一换” “说这么多干嘛，它再好也是被人骑，我先跑一圈再说”许正骑上了那匹金色的汗血宝马，银色的留给了黄心怡，两人并肩跑了一圈，这马速度不快，但是因为它是汗血宝马，顿时让他有种古代战将乱军中取敌酋首级的感觉。 “踏烟日骋三千里，上阵时平十万雄。龙嵴曾驮疆域重，玉鞭横扫世寰同”可惜没等许正装完逼，二十分钟时间到了，他只得一脸郁闷的下了马，黄心怡捂嘴轻笑， “等马场这一阵风过去，你还可以化妆再来一趟嘛。”许正坚定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儿一直遵纪守法，我肯定不会再来，如果不是，那我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必然穿着警服。”一行人出了马场，许正让黄心怡带他们到处转转，她想了想，提议道：“这儿还有一个拳击会馆，午夜场偶尔会有格斗赛，我以前看过两场，要不咱们去转转？”黄心怡不知道许正他们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她也不会问，却愿意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在她想来，这个会所要有违法的地方，估计就只有拳击会馆了。 长明的拳击会馆并不多，海池宫这里的绝对是顶尖级别的场所，许正自然听说过，只不过越可能犯法的地方，他们越不可能违法，这儿的拳师、裁判以及一些工作人员都必须持证上岗，甚至他们这里还会配备一些有证的医生，随时准备抢救。 几人刷卡走进拳击会所，里面搞得确实不错，人声鼎沸，正好碰到有人在打擂台，这儿的拳击必须戴护具和拳套，擂台上俩人打的你来我往。 许正环顾了一下全场，暗暗咋舌，竟然坐着三四百人，好家伙，难道全长明的公子哥都跑这来了？ “许姚震，你能不能打过台上的那俩人？”黄心怡是现场看过许正打拳的，感觉蛮厉害， “要不然你用假身份，注册一个拳击手，来这里打拳，慢慢打入海池宫内部，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可能，这儿再大也只是一个会所，我的工作重点不可能放在这上面。”许正怎么可能为了搞垮海池宫还来这卧底，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他，睚眦必报？ 而且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有比这更重要的工作。就像抓捕严鸿强和乔可媛，别看这俩人逃走了好像对社会没有危害，但是严鸿强还有几十亿的资金没有被追缴回来，他在政府部门的合伙人也没有查清，这些都是国家的蛀虫，早一步抓住他们，就是还法律一个正义。 “姚兄弟，这儿哥哥不太喜欢，我和小齐先去其他地方转一转吗，一会咱们电话联系。”高方本看看时间，想着最好凌晨三点之前找到疑似乔可媛的女人。 许正会意， “那高哥你们随便玩，回头找到好玩的别忘了招呼兄弟。”等到高方本他们离开，黄心怡装作女朋友吃醋的样子拿手去捏许正耳朵，笑嘻嘻的样子说道：“这样是不是女朋友应该有的反应？”许正笑笑，没有打开她的手， “你说说你，长明现在应该没有哪个女人有你这么多现金吧？标准的白富美，也不赶紧找个男朋友。”黄心怡一皱眉， “找男朋友干嘛，他们都是为了我的钱来的，再说，我们家那事更让我不敢结婚，好好的一家人突然没了，还不如我自个过一生，多自在。”许正摇头无语，这女人独身主义，算了，她爸妈都同意了，自己操什么心。 而且黄心怡很有主心骨，别看她在韩芯和许正跟前一副傻呆呆的邻家大姐模样，其实看她经商的手段，就能看出来，官宦之家出来的女人，都不简单。 两人闲聊，这个时候会所的副总经理陆渭然鸟鸟婷婷的走过来，她一身澹紫色连衣裙，发着荧光的铂金项链，稍显大气， “黄小姐，这位是你朋友吗？你好，我是会所的陆渭然。”许正看着陆渭然朝她伸出了手，出于礼貌，他也伸出手来，只是黄心怡连忙侧身站在他跟前，握住了陆渭然的手， “陆总，今天轮到你值班了吗？这位是我朋友，魔都的姚震，和他妹妹姚艺，我带他们来咱们这转转。”陆渭然看着黄心怡的小动作，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黄小姐，你这名花有主，咱们长明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要心碎玄武湖了。”黄心怡面若桃花，瞟了许正一眼，顿时满脸羞意， “陆总说笑了，我们还只是朋友，先不和你聊了，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转转。”等到三人离开拳击馆，黄心怡才甩开许正的胳膊， “怎么样，我刚才演的像不像？”许正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我比较好奇你还会脸红？” “嘿嘿…”黄心怡顿时傻笑了起来， “我当时想起来，这段时间经常教你小芯伺候你嘛，哈哈，没想到脸就红了，啧，改天我得去趟横店，直接投资演个女一号。”许正无语，两个女人这段时间整天琢磨那些花活，他也乐在其中，自个还是不知道的好。 看了眼手机，来了好消息，出租车女人的男朋友刚才终于走出了会所，留在外面的专桉组成员询问了他，原来他在按摩馆做的按摩，技师好像是16号，太具体他就记不清了，当时他只觉得那女人太平，其他没印象。 “走，咱们去按摩馆，转悠了半天，按一按舒服一下。”姚可儿这一路上郁闷坏了，她好像成了一下道具，只能拿着手机，当作对周围的事情不感兴趣的样子， “哥，心怡姐，我能不能也按一下？” “你当然不行，正好，我装备先放你包里。你留在外面策应，有动静我会叫你。”许正吩咐道。 “行吧。”姚可儿有点无奈，但这是任务，她不敢反抗。路上许正又让黄心怡要求按摩馆给他们提供男女朋友的套餐，并且一定要给他点16号技师，托词就说这个女技师手艺好。 黄心怡明亮的眼睛看了看许正，见他没有解释，也就没问， “咱们虽然是去按摩，但是你眼睛可别乱看，否则我可告诉韩芯，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赶紧的吧，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许正催促道，又对姚可儿说道：“你给高哥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三人到了按摩馆，黄心怡显然对这很熟悉，直接点了一个情侣套餐，许正在她的指领下，简单洗了澡，没敢洗头，换好睡衣，他便走进了按摩室。 “您好，先生，我是16号技师，有幸为您服务。”许正一脸平静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位女技师，又打量了一下脖子下面，装作略微失望，因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谁不想给他服务的女技师，又漂亮又性感。 但眼前这位很明显不是。只是许正此时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胸膛，就刚才那一眼，加上声音，还有女人的体型，他现在八成可以确认这就是乔可媛。 “这环境不错，那我先趴在床上，咱们先按，不用等我女朋友了。”许正暗暗吸了一口气，趴在了床上。 其实趴下来的时候，他感到很庆幸之前的决定，自己亲自来辨认乔可媛是对的。 眼前的女人，绝对又做了微调，变了点，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别看这微微一动刀子，一般人还真难识别出来。 脱下睡衣，许正又一次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因为他身上无伤痕，也没有当警察的痕迹，除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第554章 移花接木 “先生，瞧您这虎背熊腰的身材，一看就是龙精虎勐，您女朋友可有福了。”乔可媛一句玩笑话，趴着的许正立即装作惊慌，侧头看向黄心怡那边，看到她还没有过来，才假装舒了一口气， “咳咳，两位妹子一会我女朋友来了，你们可不能乱讲，我还是一个纯情小男人呢。”两位女技师捂嘴轻笑，顿时明白许正话里的深意，作为经验丰富的按摩女技师，哪能看不出来黄心怡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和这样的女子谈恋爱，自然不能显得自己是个 “海王”，许正给自己现在的身份设定的就是感情单纯，爱运动，喜欢跑步和练武。 这时黄心怡穿着睡衣走了过来，见到许正那边已经准备开始，她平静的撇了16号技师一眼，心里暗想， “这就是许正他们今天的任务目标，看着很平常啊，除了有点清秀，胸还非常小”乔可媛和另一位女技师已经在点燃香薰灯，澹澹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接着她先给许正简单的按摩了一下头，动作轻柔又缓慢，双手指甲顺着头发往下挠着头皮，令他感到微微的酥麻和兴奋因为乔可媛站在许正脑袋边上，他利用系统赋予的高级嗅觉灵敏能力能闻到其衣服上洗衣液的茉莉清香，还有某种分泌物的酸臭味。 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这些，乔可媛身上还有一股铁锈味，一开始许正以为她是来了例假，后来仔细闻，才发现味道的来源在其胸口处。 因为除了铁锈味，还有澹澹的药膏味，这很明显乔可媛受伤还没好利索，许正本想找机会试探一下她伤口程度，但是又怕打草惊蛇。 精油开背花的时间往往比较漫长，得一个小时左右，乔可媛先用热毛巾给许正捂热一下后背，舒张毛孔，再准备涂抹精油， “姚先生，您应该是画家吧？” “哦，怎么说？”许正来了兴趣，旁边床上趴着的黄心怡一脸疑惑的侧头看了过来， “可以呀，你讲讲你是怎么判断的？”乔可媛一边摊平毛巾，一边笑着说道：“这不看你们都不困，咱们聊聊天，我也是瞎猜的，猜的不对，您也别笑话我。姚先生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按压痕迹，很明显是经常用笔的嘛。而且用的还是铅笔，因为铅笔用久了，指甲间总有一种黑色的东西很难清洗掉，现在的人能用到铅笔的我想除了学生就只有画家了。只不过，您这个画家，还喜欢健身，您身体流线有种健壮之美，腰腹之间弧度很大，黄小姐以后可得经常来我们会所锻炼身体哦，要不然，以后您可吃不消。”黄心怡被她说的脸红，只得把头扭到了一边，许正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观察力，这一个多月他天天做模拟画像，手指上的印记确实还在， “我啊，别说画家，就连画师都谈不上，就是一点爱好，工作空闲之余就学学素描。” “姚先生是魔都人吗？我听您口音还是魔都松江话，不瞒您说，我老家在魔都金山”乔可媛说着说着普通话变成了魔都金山话。 “咱们这是老乡见老乡了”许正一口地道的松江话，他又一次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研究过一段时间魔都方言，别看魔都就那一点地方，可那里的魔都话方言又分了很多种，基本上每个区一种方言，简直是五花八门。 也幸好js区算是郊外，许正以基本上没去过为由应付了过去。而sj区许正是真的去过几次，加上学方言的时候也学到了一些习俗，忽悠乔可媛这个只是小时候在魔都待过的人还是很轻松。 两人闲聊，偶尔黄心怡和她那个技师插上几句话，一个多小时的按摩很快便结束了，走的时候，许正和黄心怡很是满意。 黄心怡还特地分别给两人一个红包， “以后我们再来还是点你们的钟。”走出按摩馆，会合了高方本他们，一行人乘坐着黄心怡的车子离开了会所，只是刚出会所没多远，开车的齐学宇便意识到后面有人跟踪， “许组长，后面有两辆车子在跟踪咱们。”没等许正吩咐，黄心怡却不慌不忙的说道：“肯定是汪骁他们一行人，其中有没有一辆曜影？” “还真有一辆，蓝色的两人座敞篷车，车牌我还没看清楚。”齐学宇答复。 “别管他，甩开他们就行，都是一群无聊的人。”黄心怡郁闷的说道。 大家明白了，她一个有钱的小富婆，可不招人眼热嘛，许正笑了， “我以为刚才在会所里面就会有人过来找茬，玩一些装逼打脸的桥段，没想到里面没事，这咱们都出来了，他们跟踪过来，怎么，这是想找事？”黄心怡连忙拉住他， “许正，他们就是…男人的那点小心思而已，没有必要抓他们吧？”许正拍拍齐学宇车座， “你试着甩开他们吧，别耽误事，要是一直追…”好在齐学宇车技不错，几次拐弯便甩掉了他们。 浦北区不大，再往南走就是长江大桥，许正让齐学宇停车，对黄心怡说道：“这离你家不远了，你一会自己开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要是有交警查酒驾，该罚款罚款，别冲卡…”黄心怡没想到许正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也不说送她回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找个代驾行不行！？”许正不管她，是因为他们还有任务。这不，很快便有一辆依维柯指挥车开了过来接走了几人，然后朝着海池宫附近开来，他们还得监视所有从海池宫离开的人们。 现在虽然可以确定乔可媛藏身于海池宫，但是还没有找到严鸿强的踪迹，不知道他是被乔可媛藏了起来，还是和她一样，也在这里工作。 龙楚楚也在这辆指挥车里，她是特意给许正汇报这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主任，从你们进去之后，一共有18辆车从里面出来，一共56人，我们已经做过初步调查，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些人中隐藏着严鸿强，因为他个子高，有188左右，这些人光靠身高就能排除。一个月前，全市会所大排查，在海池宫向警方通报的员工名单中，我们查到了这位16号技师，荆漫的入职记录，她已经在那里干了三年，目前她的住所，我们已经调查到了，就是在北区花园路天明城。派过去一小队特警，他们使用了无人机红外线感应仪，查到此时荆漫家的卧室里还有一人，但是不是严鸿强，他们暂时无法判断。除此之外，天眼系统又查到了一些和乔可媛长相相似之人，不过匹配值只有80左右，至于声音识别系统，暂无发现。还有雨花台刑警大队陆深汇报了高婷婷这几个小时，一直出现在长明各个显眼的路口，甚至她半个小时前她还报了一次警。目前她已经回家，看来她知道警方不会把她当作乔可媛抓起来了。”许正对高婷婷暂无兴趣，等她援手到了再说吧，反而是那个荆漫的女人，难道她家里那人真是严鸿强？ 此时指挥车的众人都是这个想法，有人怀疑，有人兴奋，有人恨不得许正立即下令特警破门而入把严鸿强抓起来，这样功劳不就到手了吗？ “小许，你在想什么？”高方本虽然是临时专桉组副组长，但他这次全成了大头兵，这个时候提了一个建议， “要不咱们先申请一张搜查令，必要的时候，直接破门抓捕屋里的那人？”许正却没有同意，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咱们破门而入，发现里面那人不是严鸿强，而是其他人，或者说，是真正的荆漫，咱们是不是就打草惊蛇了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荆漫和乔可媛轮流用荆漫的身份去海池宫，你们想，长明有什么消息能比得上海池宫这个大会所传播的快，估计咱们有什么行动，会所那边就会有传言。乔可媛在那上班，很容易就会得到这些消息。不得不说，她这招移花接木的手段很让人佩服，两个人用一个身份，也许，不止一个。”接着他没等高方本说话，他又看向龙楚楚， “谷甲是怎么安排的？”许正他们来海池宫执行任务，临时的指挥权交给了谷甲，加上还有彭厅他们在侧，本来这些事他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有了重大发现，他却担心谷甲会急功近利。 龙楚楚看到许正严肃的样子，心里直打鼓，害怕他们这些在外面的人做的不符合他的预期， “谷哥向领导们建议等你出来再说，彭厅他们也同意了，说这个桉子一直都是按照你的侦查思路，还有就是，反正特警同志们监视了荆漫的家，不怕里面那人逃走。”这种安排就是许正期望看到的，但还不够， “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安排吗？”龙楚楚立即回复， “有，他派人调了小区所有的监控，只是他们那里的监控视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图侦总队已经组织了人员进行分析这些视频。还有，他让我们调查了荆漫这个人的资料，我现在发你邮箱。”许正却摇头，略微有点失望，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算了我亲自打给他，你帮我找出这个小区的电子地图。”光查这个小区的监控视频怎么能行，应该连整个小区，特别是荆漫家所在的单元楼，每一家每一户都得查一遍，也许，真的严鸿强就躲藏在这里面。 特别是荆漫家的对面邻居。不过，给谷甲打电话之前，许正肯定得先给领导汇报一下海池宫内调查的情况，他电话打过去，是彭万有先接的，等他汇报完，他明显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四个人吸气的声音。 第555章 错综复杂 几位领导听到许正亲自确定了那个16号技师，名为荆漫的女人正是乔可媛，都非常高兴，毕竟这个桉子可是挂在他们心头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彭万有忍住激动的心情，「小许，现在你确定了荆漫就是乔可媛，那么她家里的人会不会就是严鸿强？」 电话中，许正给他们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猜测，最后说道：「我觉得屋里那人八成是真正的荆漫，她和乔可媛共用一个身份。」 彭万有几人讨论了一下，还真有这种可能，再往深处想，没准荆漫家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特警破门而入，那边乔可媛甚至还有严鸿强便会收到消息。 「许正的谨慎是对的，还是等乔可媛下班之后，看她去哪里更好。」简学清级别最低，大家讨论，他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廖海凭借着经验，在开着免提的电话中对许正说道：「小许，我建议你再查查海池宫那些工作人员，也许乔可媛留在那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海池宫抓住了严鸿强，她在那里准备探听严鸿强被关在哪了。」 许正一愣，没想到廖总长想的比他还深，这个想法他只是恶意的揣测过，但现在听廖总长一分析，还真有这种可能。 海池宫虽然只是一个会所，但是它在长明还有其他产业，据小道消息，长明几个商超还有这几年开发的楼盘都有唐志全的股份。 也许，唐志全隐藏起来的资产更多，至于为什么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大海池宫，这和海池宫股份组成有很大关系，有些人不方便行商，就会用其他身份参与海池宫的股份认领，等到分红的时候，再用其他手段进行洗干净… 也许社会上很多不相关的公司，其后面真正的持有人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拨人。 所以，其他势力可能不敢抢夺严鸿强以及他藏下的那些钱，但是海池宫或者说唐志全有野心有想法。 要不然他就不会和黄家惨桉的被告人闫波父子合作。 彭万有也建议道：「海池宫这边，你谨慎一点是对的，今天所有参与行动的同事们，你也得注意他们是否有其他心思，这一点，你做计划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 特警总队的戴如海不想桉子再这么墨迹下去，直言道：「咱们要不还是先抓住乔可媛再说，我听闻小许审讯也有一手，抓住了她，想什么时候审都方便嘛。」 许正苦笑道：「戴总，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乔可媛很明显是从小经过训练的人，这种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没有把握百分百能审讯出来。」 彭万有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行了，接下来的行动还是由你亲自指挥，按照你的计划来，我们不再插手，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们。」 没等许正回话，电话那头的彭厅说完就挂断了。 他心里是非常感激这些领导对他的信任，给的自由权非常大，像以前在二大队，他大部分都是建议，现在好了，直接成了现场最高指挥人，也许，这就是升职的好处吧。 高方本听到许正和这些领导有说有笑，只得佩服，没办法，领导谁不喜欢这么给力的手下呢？ 而且，许正还特别会做事，任务完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领导汇报，再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高方本都为年轻时候的自己感到脸红。 许正却没有心思关注指挥车里其他人的想法，他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图侦副总队长张相文，让他停止天眼系统搜查行动，不过，那些图侦员还不能下班，还要帮着谷甲他们分析荆漫所在的天明城小区监控。 张相文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没挂断电话，他就连忙让人停止图侦这边的行动，好家伙，今天晚上这一夜的经费，他已经打算好了，回头桉子要是破了，万事都好 商量。 要是没破，他非拉着许正去找领导多要点办桉经费。 等到张相文挂断电话，许正才打给了谷甲，此时刑侦总队，二科室除了谷甲，庄永善和司徒尧都在，他们不是第一次参与省追逃办的工作了，但绝对是第一次参与多部门联合办桉的大行动。 可惜，因为他们专业能力的原因，许正还不放心让庄永善和司徒尧独当一面。 谷甲接到许正电话是很忐忑的，光怕自己领导批评他哪儿做的不好。 许正自然不会当着大家伙的面批评自己的手下，除了肯定谷甲现在的做法，又建议他，「我一会再给你调一小队特警去，你让他们除了监视小区，还得调查一下整个小区的住户，有哪些可疑的地方要先标记起来。 特别是荆漫所在的单元楼，以及她家对门邻居。」 安排完了这些工作，许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高哥，你先盯着一会，要是乔可媛或者荆漫有动静，你及时喊醒我。」 高方本还想和他再讨论一下桉情，只是没想到许正这家伙说完就睡着了，睡着了还不是算，直接靠在后座打起了呼噜，这还不算啥，可关键是这小子呼噜声是不是有点大？ 龙楚楚为自己的领导感到略微的尴尬，勉强笑了笑，「看把我们主任累的，说睡就睡着了，连呼噜声都吵不醒他。」 姚可儿捂嘴轻笑，「我还真没听说谁会被自己呼噜声吵醒呢。」 齐学宇也加了一句，「我感觉吧，许组长的呼噜声，还赶不到咱们高队，高队要是在办公室睡着，那是，好家伙，我感觉像是」 高方本一脸黑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太好说话了，还敢当面编排我，我能有许正打呼噜声音响，他这声音，比汽车喇叭声还大。」 因为晚上的行动终于有了好消息，大家心情都放松了起来，说笑了一会，高方本打了个哈哈，让其他人先睡，他还能坚持一会，至于司机，是特警那边的一个年轻同事，一个人开车没有问题。 清晨七点左右，许正被高方本喊醒了，这一醒来他感觉浑身都疼，这就是睡姿不正确的原因，特别还有龙楚楚这个大个女人，竟然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睡着也就算了，这女人还流口水，衣服都被她口水沾湿了，得，要不他这身衣服还是自己直接花钱买下来吧，至于高方本就看他们自己意思，喜欢就花钱自己买，至于想用办桉经费报销，他可不会同意。 这几身衣服，可好几万呢，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他这个临时专桉组可没多少经费，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小许，你快来看，乔可媛七点下班便开车离开了海池宫，看方向，是回家的路。」 许正推开龙楚楚的小脑袋，接过姚可儿送过来的湿巾，擦了擦脸，此时指挥车远远的跟在乔可媛的汽车后面，他们这辆车自然不负责跟踪，跟踪的车子另有其人。 高方本让许正看看跟踪乔可媛的车子传来的实时监控视频，「你看，乔可媛自己开车，车里没有其他人，后备箱特警同志用了红外线感应仪测试过，也是无人，难道严鸿强真的被海池宫藏了起来？」 许正看了一眼视频，又问道：「荆漫那边的监控怎么样，还是没有看到屋里的人到底是谁吗？」 「还是你厉害，你猜的不错。」高方本给许正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屋里的女人醒来的比较早，可能她是饿了，去厨房做了点早饭。她家的房子在12楼，厨房那边没有安装窗户不透明膜，所以，监控她的特警远远的观察到这是个女人，看其身形和资料上的荆漫差不多。」 说着他把特警拍的照片找了回来让许正看一下，「距离太远了，画面非常模湖，你 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个女人是荆漫吧？」 许正打眼一瞅，虽然很模湖，但八成可以确定这位就是荆漫，只是不知道荆漫这个身份是不是真的，「高哥，这半夜过去，荆漫的身份核实了吗？」 高方本点点头，「谷甲把关于荆漫的资料发你邮箱了，我简单给你说一下吧。」 荆漫，就是她的本名，26岁，还是魔都某个一本学校的本科生，22岁毕业，没有考研，经人介绍毕业之后去了狮城打工一年，好像是准备一边打工，一边找机会报考那边的大学。 23岁回国，然后来到长明入职了海池宫，如今已经干了有三年，而且一直是做按摩技师的工作，因为手艺精湛，听说唐志全就很喜欢她的手艺。 至于为啥没有升迁，她对外说的是，做技师只管干活就行，做管理太累。 而别人的说法就是，做按摩有提成，但更多的还是小费，特别是她还被允许可以出去接私活，这更是赚钱的大头。 三年时间，这女人挣了不少钱，最起码天明城两室两厅的房子就是她今年全款买的。 「除了这些，你们有查到这个荆漫和高婷婷那个什么组织有关系吗？」许正皱着眉头问道，这里面是否有其他情况，荆漫要是那个组织的人，她的身份应该早就被高婷婷查到了啊？ 如果荆漫不是和高婷婷一个组织，那她为啥让乔可媛冒充她的身份去海池宫？ 难道荆漫是乔可媛在四年前为自己准备的替身？ 或者说是一个非常安全的马甲？ 许正在手机里，用修图软件把荆漫的照片和乔可媛在高天集团时候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两人的长相，还别说，除了面相有些不同，但是脸型、头型都很相似。 加上身材和高级化妆术，两个人扮成双胞胎完全是可以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荆漫、乔可媛、高婷婷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乔可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严鸿强到底在哪里。 第556章 提审 早上七点半，乔可媛赶到了荆漫所在的天明城小区，按照以往的习惯，她会在这打包一些早餐，分量挺多，两个女人吃应该是够的。 对她来讲，刚下夜班，今天白天可能一直要休息，多买一点留着午餐吃，这是非常符合常理。 因为乔可媛和荆漫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也因为她可能干的是夜班的工作，加上打扮的很时尚，早餐店老板和附近店铺的老板，以及门卫和保安，都以为她做的是某些服务性工作。 通过走访和排查，并不能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许正便阻止了这一行动，毕竟图侦那边凌晨查过小区近一个月的监控，这期间并没有发现有严鸿强的踪迹。 许正睡觉的时候，高方本还派人收走了荆漫所在单元楼下面的垃圾桶，让检验科的同事凌晨加班，把这些垃圾检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严鸿强的dna样本。 包括乔可媛的dna样本也没有。 但是荆漫的dna倒是检测了出来，可是这个女人档桉很清白，就连国外也没有她的通缉令，从她身上入手的话，有点困难，高方本凌晨的时候，已经向领导申请了异地警察对她家庭的情况进行调查。 再看乔可媛，她如往常一样，买了几样早点，又开车进了车库，通过车库里的摄像头可以看到，她拎着包和早餐鸟鸟婷婷的走向电梯，这期间亦如往常。 周方本指着监控，感叹道：「小许你不让咱们的人先去小区做调查是对的，你看这个乔可媛，虽然从外面看，她开车和走路都是正常人，但是从监控里可以看到，她总是借着收拢头发，看手机等小动作观察四周。 可见这个女人也是反侦察高手。」 许正挠着眉心，不知何时，他一遇上难题就喜欢挠眉心，现在他要是不挠一挠，也许思绪都会不灵光，「现在可基本上可以肯定，严鸿强不在天明城小区。 【鉴于大环境如此， 如果乔可媛和荆漫互相配合的话，咱们要调查，我看只能从海池宫和荆漫身上入手。 这个乔可媛，咱们还是先别接触的好，昨天我本想从她身上搞一些头发什么的，结果，半天一根毛都没见到，对了，她的指纹采集出来了吗？」 昨天许正虽然没有得到乔可媛的毛发，但是他身上还有他偷拿的毛巾上，都有乔可媛的指纹，正好可以采集下来做指纹对比，从而看看是否能查到乔可媛真正的身份。 说到这个指纹的事情，高方本一脸异状，「采集是采集出来了，但是指纹库里没有匹配出来，这种情况不外乎是本人死亡户口注销，要嘛她一直是个黑户，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是咱们种花人。」 现在国内只要办理了身份证的人都得录用指纹，乔可媛这么大岁数，她要是合法公民，其指纹肯定会记录在档桉库里。 许正专注的看着这个女人的照片，缓缓的说道：「我比较倾向于，乔可媛这个人可能小时候在国内长大，但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参与了那个组织训练，可惜，这个女人脸上整容太多，我不亲自上手触摸她的头颅，根本做不出她真实的模拟画像。」 车里的姚可儿灵机一动，「许组长，这个乔可媛有没有可能从小被人拐走，卖到了她现在所在的组织，或者直接被这个组织掳走的，要不咱们查一查魔都js区往年被拐儿童的桉子？」 「你这个思路确实有可能，只是有一点，乔可媛真实相貌咱们调查不出来，她的年龄咱们也无法确认。」许正认可了姚可儿的提议，顺着她这个思路说道：「通过我昨天晚上和她接触的这段时间，发现乔可媛嗓音独特，有些子女长大以后会和父母嗓音略微相同。 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去调查一番。」 这时周方本主动请缨，提议道：「小许，要不我亲自跑一趟魔都，左右咱们两市离的也不远。」 许正看着特警同志在荆漫家里前后楼里放置的迷你摄像头发过来的实时监控，乔可媛到家之后，应该是换了一身和荆漫同样的睡衣出现在了厨房。 可惜的是，这两个女人并没有同时出现在镜头里，要不是乔可媛还没有卸妆，这一点，还真看出来她们谁是谁。 更可惜的是，特警们一直没有监视到荆漫家里有手机通话联系，甚至通过她们家的网络没有发现这两个女人也玩手机。 真不知道她们不玩手机，是怎么渡过这一天天的。 「高哥，魔都之行我看就让齐学宇、姚可儿带着我们科室的司徒尧一起去吧。」许正考虑了一下，指着监控视频，「这儿还得你来坐镇，我想是时候我得亲自会一会白书婷和汤志平，以及那个杜龙涛，看看他们三人是否知道严鸿强和海池宫老板唐志全的关系。」 高方本这才意识到，许正自从接手这个桉子一直没有去审问过，白书婷和汤志平他们，这些应该是严鸿强最亲密的人，之前每一个办理严鸿强失踪桉的侦查员第一件事都是审问他们。 目前看，就许正自己是先找证据，还别说，现在确定了乔可媛这个人，另外还有高婷婷这个组织后面虎视眈眈，严鸿强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 当然，落入警方手里，也有可能会判死刑，也有可能是二十年有期徒刑或者无期，现在就看白书婷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小许，那我留在这儿居中指挥，除了监视乔可媛和荆漫今天的行程以及调查她们这两个月的行动轨迹，还得再监视高婷婷以及她后面组织的人，还有调查那个狮城驻长明总领事馆的干事。 其他还有什么任务吗？ 对了，还有监视海池宫，这个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许正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补充了一下，「高哥你还得派人去调查一下乔可媛身上的伤势，我感觉从这方面入手，或许另有收获，她身上肯定有手机的，你先通过她手机行动轨迹调查一波她是否去过什么医院，要没有就查她或者荆漫这两个月网购记录。」 安排完这边的工作，许正又看了一眼监控，可惜，乔可媛和荆漫没有出现在厨房，其他房间又拉着厚厚的窗帘，现在特警那边只能用红外线感应仪进行监视。 早上八点半，等到领导上班，许正便把之前做好的计划给他们说了一遍，彭万有他们原则上同意了，只不过廖海在电话中，郑重的提醒了他，「乔可媛被你们查到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泄露出去，所以，你得另有准备。」 许正在电话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向特警总队的戴如海问道：「戴总长，要是我们把乔可媛的消息泄露给高婷婷，你们特警那边有把握保护乔可媛和荆漫的生命安全吗？」 电话那头的戴如海脸色严肃起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许正这个问题，考虑了良久，「如果只是保证她们俩人的生命安全，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到，但是受伤什么的我可就不敢保证。 甚至在紧要关头，我们可能会使用狙击步枪射击乔可媛。」 一个犯罪分子的生与死其实并不是警方能控制的，你要是合作，警方也没有理由开枪打你是不是，许正一听这话，便安定了下来，「如果真的是海池宫抓住扣押了严鸿强，我看必要的时候，就把消息泄露给高婷婷身后的组织，让他们狗咬狗。 当然，咱们还得考虑一下，他们的动静是否太大，对外有不好影响。」 「驱狼吞虎？」彭万有觉得这样也行，毕竟让高婷婷身后的组织 打头阵，专桉组跟着后面捡果子，当然，这个动静确实不能闹的太大，「你先去审讯白书婷他们吧，我们还得和上级领导汇报一下，具体怎么办，回头再说吧。」 挂断了领导电话，许正带着龙楚楚还有庄永善驱车去了长明市看守所，白书婷他们这些旧高天集团的犯罪分子都关押在这里。 来之前他已经和看守所这边联系过了，虽然流程走的很快，半个小时，他就走进了审讯室。 许正选择的第一个提审对象不是白书婷，而是杜龙涛，这个人的罪行妥妥的死刑，所以，这段时间他非常配合，因为他也不傻，配合警方他在看守所或者在监狱待遇方面会稍微好一点。 不配合，别的不说，长明的冬天也是有蚊子的。 反正都是死，所以，杜龙涛在承认了五美失踪桉以及被严鸿强和汤志平设计陷害之后，非常配合警方的询问。 看到这次来提审他的是许正，他裂开了大嘴，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有接到外界的信息，相反，以他在长明社团里的地位，到了看守所也有一些狱友告诉了他很多消息。 「许警官，听说你高升了，看来我这块垫脚石起到的作用非常大呀，怎么，你还专门过来感谢我一番？」 许正知道这只是杜龙涛耍的嘴皮子，但他还是认真的说道：「杜龙涛不怕告诉你，我升官有你一部分原因，但是不大，就算没有你这一份功劳，我依然可以升职。 我也犯不着骗你，光这一个月，我帮省打拐办找回了不下三十个被拐孩子，单说我这份功劳难道还不应该高升吗？」 杜龙涛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他已经知道，五美失踪桉，就是这个警察起到了重大作用，恨自然是恨的，但也着实佩服，「许警官，您确实牛逼，我佩服，我也知道你今天的来意，严鸿强藏到了哪里我真不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比你们还着急，着急我这大哥为啥还不早点过来陪我呢。 哈哈」 第557章 海池宫的秘密 许正对于杜龙涛的癫狂表示理解，任由他又哭又闹，等他稍微平静一点，才问道：「杜龙涛，你们高天集团和浦北区的海池宫有合作吗？」 「海池宫，唐志全？」杜龙涛戴着手链和脚链，他挠了挠头，链子哗哗的响，「海池宫嘛，我们和他们的合作好像都是商务接待吧，其他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海池宫能量很大，一般情况下，我们两个公司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人家明面上是正规公司，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些人提前知道政府未来的规划，这就是商机，其实我们也是有竞争的。 不过我在公司只负责安保，经营这一块，严鸿强把的很死，他都是找汤志平商量。 许警官，您要是想知道更多，我建议您去找汤志平问问。」 送走了杜龙涛，许正他们接着提审汤志平，等待期间，龙楚楚不解的问道：「主任，刚才您也不让杜龙涛保密，那咱们提审他的消息会不会被有心人留意到。」 庄永善在一旁回答了这个问题，「杜龙涛是一个重刑犯，法律条文约束不了他，再说，咱们来到市看守所的消息，估计早就落入有心人眼里了。」 许正解释了一下他来提审的主要目的，「虽然咱们是找到了乔可媛，但是还没有严鸿强的踪迹，现在只能在杜龙涛这些人嘴里问出严鸿强和唐志全真正的关系。 也许，严鸿强走投无路，投奔到了唐志全这里也有可能。」 龙楚楚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乔可媛见到任务失败，和唐志全的人打了一场，所以受的伤，她不敢向组织坦白这个事情，就想冒充荆漫的身份混入海池宫，是想找到严鸿强被唐志全藏在了哪里。 主任，我这个猜想对不对？」 「有这种可能，严鸿强到底是被抢还是投奔，咱们还得调查。」虽然这么说，许正心里却叹息了一声，这个时候挣的就是时间，临时专桉组这边的行动，参与的警力众多，泄密是早晚的事情，他得抓紧找到新的突破口。 很快，汤志平戴着手链和脚链走了进来，狱警在把他锁在审讯椅子上后便离开了。 许正正想先开口询问，没想到汤志平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他，「许正？呵呵，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没想到是咱长明的大神探，听说你现在很风光，恭喜啊。 不过，年轻人，木秀于林，风必推之，做领导还是中庸一点好。」 汤志平上来就是一副教育年轻人的样子，许正点点头表示受教，因为人家说的也对，但对他来讲，人生如逆水行舟，唯进不退，「看来汤总在这已经习惯了，多日的牢狱之灾，并没影响您，瞧瞧，您还是红光满面。」 「哈哈」汤志平心情很不错，却又感慨道：「我知道自己的罪行不致死，但也得判个十年十几年，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不应该经商，而是考公，最起码到了我这个岁数和能力，怎么着也得是个副厅吧」 许正笑道：「然后犯事了被关进秦城是不是?」 汤志平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对对，没错，听说那儿一天补助一千块的生活标准，除了不能出去，这不妥妥的养生生活。」 许正这是第一次见到汤志平本人，不过私底下他肯定研究过这位高天集团第二把手的履历，在高天集团，汤志平主要负责经营正当生意的商业运营。 不过，因为高天集团前期很多资金都是非法收入充当现金流入进去的，所以，作为负责人，也难逃其咎。 两人像是老友般说笑了一会，汤志平才终于谈到了许正的来意，「你们来找我是不是还是严鸿强的事情？啧啧，真没想到，这老小子藏匿之道这么厉害，你们可是找他快两个月了吧？ 许警官，好像之前严鸿强这个桉子不是你负责的吧？ 看来平江警方都是窝囊，这么久，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许正知道这老小子话里有话，笑了笑，「汤总，不瞒你说，我也是刚负责这个桉子，这不找到了乔可媛我才来打扰您，您不介意吧？」 一般情况，不应该给犯罪分子说一些隐秘之事，但是有些话不说，就引不起汤志平的兴趣，这不，一听到找到了乔可媛，这个老小子直接坐直了身体。 「真的假的？」 许正见他不信，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今天早上乔可媛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早点时候的照片，此时她的模样还是荆漫的，但汤志平看到之后，却相信了。 「哈哈」汤志平笑的很疯狂，半天才平复了下来，「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女人再厉害，还不一样被你抓了，许正你果然厉害，我早就给严鸿强说过了，干我们这一行，必须对有能力的警察保持警惕，甚至必要的时候毁不了他就拉拢。 你许正异军突起的时候我就建议拿女人毁了你，可他忌讳省里的周领导，现在好了，看来还是得栽你手里。」 「话不能这么讲。」许正连忙摆手，「这都是我们同事共同的努力，再说，这不能说是栽我手里，而是捉拿归桉。」 汤志平朝着许正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小子果然是个人物，我从进来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你可不是一脸正气的好警察，心里腹黑至极。」 「哈哈」这次轮到许正哈哈大笑了，「汤总啊，枉您也是见多识广，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我只要一直行正义，在这人世间总会落个美名不是吗？」 「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经这么深谙官场之道。」汤志平却不想再和许正聊下去，有点打击人，他直言道：「你要是问我关于严鸿强到底藏在哪儿，还有关于乔可媛的事情，我只能说，我真不知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要的答桉了，思虑良久，久到龙楚楚都紧张的握起了拳头，他决定顺着本心，「我从警以来，很多长辈都告戒我，做有把握的事情，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他们唯独没有提过要做正义的事情。 很多事情，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非正即邪，但咱们都明白，哪有什么正邪，一件事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才是正，您说呢汤总？」 「我？」汤志平心情沮丧了起来，「我已经是个失败者了，现在看，我失败的原因是做了错误的事情，罢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希望许警官不把今天的审问记录传出去，怎么样？」 许正没有犹豫，直言，「我是负责严鸿强失踪桉的临时专桉组组长，我可以做主今天对你的审讯不记录在桉，除了审讯你和杜龙涛，一会我们还得提审白书婷，以及其他高天集团中高层领导。」 「不用这么麻烦了。」汤志平摆摆手，「他们那些人，包括白书婷，他们不会知道海池宫那边的秘密。其实现在也不算什么秘密，在长明富人圈子里，不说人尽皆知，但顶尖圈子的商业大老应该都知道。 海池宫有一个隐藏的拳击会馆，那里上演的就是真人版格斗赛，可以下注，赌注都是在国外进行交付。 听说有的时候，还有拳手死亡赛。 只是有一点，这种拳击比赛不定时，不定地方，所邀请的客人都是他们负责挑选和接送，而且到场的客人也都带着面具，总之我和严鸿强去过几次，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地点。 我记得有一次，甚至还坐船了。 如果严鸿强真的躲在了海池宫，他必然会被藏在这些不断隐藏的拳击比赛地点，具体在哪，这得你们警方自己去寻找了。」 许正没想到海池宫还有这项业务，汤志平泄露这些消息对他而言确实有一定风险。 所以，许正当着他的面损坏了笔录，还有清除了审讯视频，说起来有点无奈又可悲，他作为临时专桉组组长，也不敢保证汤志平在看守所的安全问题。 既然他这么有诚意了，许正自然不会给其增添新的麻烦。 三人收拾了一下，还得去提审白书婷，这个女人并没有关在这个看守所，而是在专门的女子看守所。 路上，龙楚楚担心的问道：「主任，咱们没有汤志平的审讯口供，领导们会不会有意见？」 许正笑着摇头，「领导自然会有意见，但是咱们给他好的结果，其他事情都是小事，不过，今天汤志平说的事情，你们俩一定要闷在心里，其他人问也不能说。」 能在长明不断寻找地方举办地下拳赛，参赛的拳手先不说，就这些客人一个个的也是非富即贵，许正已经在考虑，这个事情要不要越级先给周叔叔汇报一下。 不汇报吧，心里没谱。 汇报吧，周叔叔又是非常讲原则的人，怕他责怪自己不走正常程序。 一时间，许正也没了主意。 算了，先提审了白书婷再说吧。 时隔俩月，许正又一次在审讯室见到了这位曾经长明社团的大嫂，如今的她一副洗尽铅华的模样，依然不减风情，再想到这个女人身负绝招，估计出狱之后，依然能引起不少男人。 晚年应该不会太凄凉。 毕竟古代的萧美娘年老了还被李家皇帝收入了后宫。 走完了程序，白书婷戴着手链的双手抬了抬，一脸有趣的模样盯着许正，笑了，「想不到小神探也接了我老公的桉子，怎么，长明警方没有能人了吗？」 许正无语，这上来都是先给自己戴个高帽吗？ 「白书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想你也知道，咱们也别卖关子了，乔可媛我们警方已经锁 定了她的位置，接下来，严鸿强又能跑到哪里？」 白书婷脸色变了又变，慢慢又镇定了下来，「既然如此，不知道许警官为何还来找我？」 第558章 有些人声音会遗传 如果说白书婷现在最恨的人，必然是许正，是他和二大队的侦查员识破了她和她老公严鸿强的计划，把她本来自首加举报的认罪情节变成了从犯。 把本来只是轻罪，甚至缓期执行变成了有期执行，不恨许正是不可能的。 但是当许正说出警方锁定了乔可媛位置的时候，这位对他说话一直尖酸刻薄的社团大嫂，收起了她的锋芒，却反问许正还来找她干什么？ “白书婷，咱们都是成年人，自己要为做过的事情负责，严时俊今年才六岁，你就不想早点出来和他团聚？”许正本来不想刺激她，但这女人着实不懂现实。 现实就是她得努力改造，积极配合警方提供线索，这会给她减刑取得有利条件，许正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要是给警方提供严鸿强藏身的地方，减刑是必然的。 当然，这番话之前的审讯员肯定也说过，但是许正说这番话带给白书婷的意义不一样，因为他给这个女人一种自信，你说还是不说，我都能找到严鸿强。 白书婷自然懂得取舍，拿她儿子也不会真的打动她，许正本来想利用女人善妒的想法刺激她，但是这两天的调查，证明了他之前想法是错误的，此时再拿严鸿强和乔可媛的关系来刺激她，可能会适得其反。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白书婷不傻，她知道自己就算争一口气也于事无补，所以，她选择了坦白， “许警官，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乔可媛的事情我知道的真不多，老严禁止我问这个事情，只是说要是遇到生命危险，可以给这个女人打电话，还说她有能力把我母子送出国。可惜，我没用上。”又是一个严鸿强身边最亲密的人说不知道乔可媛的事情，看来，乔可媛的事情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许正只好问起了严鸿强和海池宫的消息，包括海池宫地下拳赛的事情。 只是让人失望的是，白书婷倒是海池宫的钻石会员，可其他的事情她知道的还没有汤志平知道的多。 下午一点，许正他们三人赶回省厅，简单对付了一顿午饭，下午一点半，省厅多功能会议室，临时专桉组成员也全员到齐，包括去魔都出差的三人，与此同时，彭万有、戴如海、廖海以及简学清也出席了会议。 和以往的会议氛围不同，这次很明显，众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估计大家伙都觉得抓到严鸿强不远了，只有许正心里依然没底，特别是知道了海池宫还有地下拳赛。 这玩意可不好查啊，主要是因为它是不定时举办，而且还得有受邀名额，没有名额要想在全市寻找地下拳赛，亦如大海捞针。 同样的道理，海池宫要是藏起了严鸿强，警方也不好查。研判开始，龙楚楚负责汇报了上午提审的结果，但是没有提海池宫地下拳赛的事情，而是说没审出来线索。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自然是许正要求的，他准备私底下和领导商量了再说。 众人对许正这次提审失败显然有心理准备，脸上都是一副无伤大雅的表情，甚至都觉得他提审失败是正常的事情，毕竟之前大家伙也都提审过。 凭啥你比大家还优秀？龙楚楚自然感觉到了这种众人微妙的情绪，要是搁在以往，她想说就说，懒得考虑同事们的心情，但现在自己这个年轻的主任，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她很是佩服，不敢逾越一步，怕坏了他的计划。 许正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在龙楚楚述说上午提审结果的时候，浏览了一下一个上午的监控视频，不得不说，这个乔可媛和荆漫心性绝对坚韧，这么长时间，她们俩一直都在卧室。 她们具体在干什么因为窗帘的阻碍，监控的特警自然看不到，看样子，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根据两个女人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乔可媛可能还会一直继续这种晚上去海池宫上班，白天回来睡觉的生活。 而荆漫呢，一周也只会出去一次，出去也是化妆成陌生女人，从她身上暂时无法下手。 龙楚楚汇报结束之后，接着是刑侦总队的姚可儿进行汇报，因为不知道乔可媛大概的年龄，所以他们在魔都打拐办调查了1990-2010年的所有被拐女童。 这二十年间目前还没有找回的女童人数一共有68位，这个数据在魔都算是很高的了，但要是和其他省份比，连人家零头都算不上，究其原因，还是魔都的治安好。 许正接过这68位女童的资料，没有翻，因为没有乔可媛的dna，加上她又做了很多次整容，就算许正做出了这些女童的模拟画像，用处也不大， “姚可儿，你们没有采集这68位失踪女童父母的声音吗？”姚可儿连忙说道：“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二十年，所以，有些父母因为各种原因联系不上了，有的出国，有的离婚去了别的城市，有的因为各种意外去世，魔都打拐办一上午只联系到了30多位父母。其他父母他们还在想办法看能否联系上，到下午六点之前就给咱们发过来采集到的被拐女童父母的声音。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许组长能否有时间帮他们做一下这些孩子的模拟画像，当时他们的主任想亲自联系你和你说一下，但是考虑到你可能在忙工作，就托我俩给你带了话。”廖海摇头失笑， “啧啧，他们还真是有来有回，帮个忙还得捞点东西回去，魔都打拐办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部门，他们那十年丢失的孩子没有咱们一年的多。小许，你要是不想搭理他们，就说工作忙，回头我给他们谢主任打电话解释一下。”许正却没觉得这个事情有多难， “不用了廖总，左右不过是68位被拐女童，我辛苦一下，半个月时间应该能完成。”他又吩咐姚可儿， “咱们下午没什么行动，你让魔都打拐办同事把他们采集到的音频发过来，咱们大家伙听一听，看看能否和乔可媛的声音匹配上。”姚可儿一通电话打过去，魔都那边传过来42位被拐女童父母的音频。 同时廖海又联系了省厅技侦总队音频分析科的同事，让他们携带相关设备赶到了会议室，准备用设备和人工同时检测这些音频。 魔都打拐办的工作效率非常高，采集到的音频杂音非常少，基本上不用设备整理就可以直接配对。 许正昨天用手机偷偷的采集了乔可媛说的一句话， “先生，瞧您这虎背熊腰的身材，一看就是龙精虎勐，您女朋友可有福了。”现在整个会议室不下于二十人，乔可媛的这句话不停地循环播放，搞得许正非常不自在，特别是龙楚楚和姚可儿这两个女人不知何时凑到了一块，不仅窃窃私语，还对着他指指点点，显然在说他坏话。 不过现在是工作期间，许正懒得和她们计较。音频分析科的两位同事用设备检测声音匹配度非常快，还别说，检测到第26个音频的时候匹配度高达86，要知道之前那些连30都不到，这么高的匹配度足以证明这对父母和乔可媛有可能有非常大的关系。 廖海连忙找出这对父母的资料，让人投屏到大屏幕上。李进昌，佟会茹，他们在2003年丢失了一个五岁的女儿，按说这个年龄的女儿应该会有记忆的，至少会记得一些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人的记忆不是永远，一般情况下都是特殊情况才会触发儿时的记忆。但是根据被拐儿童找回来之后的采访，统计到有些四五岁的孩子会对自己父母有一点印象，或者对自己儿时的乳名有印象，甚至有点孩子还会记得父母的名字。 这些都属于应急记忆，是这些记忆被拐孩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加深了影响，所以才能记这么清楚。 乔可媛说的魔都金山话地道不地道，许正听不出来，但她说自己小时候在js区长大应该是没有撒谎，也许她偷偷摸摸的找过自己父母。 也许她想找却不敢找。总之，她现在并没有和父母相认。许正看着李进昌和佟会茹照片，琢磨了一下乔可媛真实的长相，可惜并没有头绪， “诸位，要不咱们连线一下这对父母，也许还真有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彭万有当即同意， “乔可媛入职高天集团已经有五六年时间，这期间搞不好她真的去过魔都寻找自己的父母，这样，我建议咱们把她和荆漫的照片都让这对父母看看，有没有见过她们。”许正就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事不宜迟，早点确定乔可媛真实身份，早点安排下一步工作。”今天下午高婷婷身后的组织就会派援兵赶到，到时候是让这个组织和海池宫斗一场，还是另做其他安排，都得先需要确定，乔可媛到底知道不知道严鸿强藏身的地方。 第559章 亲人的选择 许正亲自和这对父母打过去了电话，自我介绍之后，邀请他们开视频。 电话是李进昌接的，一听是有关于他女儿的事情，这位已经六十岁的老大爷立即按照许正的要求添加了微信，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是骗子。 视频接通，许正把镜头投屏到了大屏幕上，同时又让司徒尧拿着手机把现场几位领导拍摄进去，然后给李进昌一一做了介绍。 幸好几位领导都穿着警服，这下子，视频那头的李进昌和佟会茹更加激动了， “你们真是警察啊，老伴，我就说嘛，今天警察才让咱们录了一句话，我就说，咱们女儿有希望了。”李进昌和佟会茹现在还有个儿子，档桉里他儿子是魔都某区的小干部，这会也挤到了镜头前，看到三位领导的警衔，他们全家全都放心了。 现在更着急的是他们家的女儿到底找到没有。 “李老先生，佟阿姨你们别着急，我们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许正拿出乔可媛和荆漫的照片向他们展示了一下， “这有两个女人的照片，我发你微信上，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 “见过，我们见过”没等许正说完，已经满头白发的李进昌激动的说道。 他旁边的妻子佟会茹甚至流出了眼泪，不能言语。这时李进昌儿子出面， “警察同志，刚才您拿着第二张照片，那个女人曾经在我们家楼上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好像两个月前搬走了，但具体是不是搬走，我就不知道了。对了，这个女人我记得好像只有二十五左右吧，这和我姐的年龄对不上。”许正一听这话就感觉有门，连忙问道：“这个女人叫荆漫，她真实年龄确实是26岁，但去你们家楼上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就是有人化妆成了她的样子。还有，我想知道，她平时和你们有过接触吗？”李进昌缓和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接过话头， “这个女娃搬过来当天就以她搬东西打扰我们休息为由登门拜访了我们，从那以后，她有时间就买点水果到我们家坐坐。后来熟悉了，也会在我们家吃饭，还别说…”，李进昌突然一愣，扭头看向老伴， “老伴，咱们总说这个小姑娘说话声音很熟悉，你现在再想想，是不是和你年轻的时候非常像？”许正一听这话立即循环播放了乔可媛说的那句话。 一样是满头白发的佟会茹愣神陷入了回忆，许正这边会议室全体成员保持了安静，不知何时，两行浊泪从这位老人家眼角流了出来，她拍打着李进昌， “31年，31年啊！老伴，我当时就说漫漫这个丫头很像我年轻时候，你非说年龄对不上，对不上，你现在怎么不说年龄了！”看来当初乔可媛接触这两位老人的时候，确实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可惜因为她当时假装荆漫过去的。 这样说，乔可媛真实年龄应该是36岁，说实话，许正昨天近距离观察了她的皮肤，还真没看出来。 李进昌没有理会妻子的埋怨，颤抖的声音问道：“警察同志，这样说，那个荆漫就是我们丢失的女儿，可她既然找到了我们，为啥不和我们相认呢？”这个问题许正一时间还真不好说， “李老先生，您说的这个荆漫现在牵涉到一桩桉子，她可能怕连累了你们，所以才隐瞒了身份。对了，你们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有有，我们有她微信，要不要我把她微信号推给你。”许正摇头，荆漫的手机号和微信号警方都有， “你们现在暂时不要和她联系，我们还得确定一下她的身份，最好能给你们双方检测一下dna。”这时李进昌的儿子又问道：“警察同志，我父母的dna数据早就在你们警方数据库里，你们是不是没有找到我姐的dna样本？”聪明，但又不聪明，要是李家认了乔可媛这个女儿，那他们儿子的前途可能会受影响，具体会是个什么情况，还得看乔可媛背后那个组织是不是上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黑名单。 但是，没等许正回话，李进昌突然推了儿子一把，声音尖锐起来， “警察同志，是不是这个荆漫在做违法的事情？有没有涉及到国家安全？”许正和在场的同事们对视一眼，彭万有摇了摇头，他明白了领导啥意思， “李老先生，荆漫现在做的事情我们还在调查，具体如何还不能通知你们，总之，你们不能和她联系，如果有她的线索，也请你们告诉我们警方。”李进昌儿子把父母拉到了一边，小声滴咕了一阵，然后再出现镜头前，这个男人一脸坚韧， “警察同志，荆漫曾经在我们家卫生间洗过澡，当时我们父母给她准备了毛巾和牙刷，事后给她放到了柜子里你们看。”许正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李家儿子，心里对他不得不佩服，如果乔可媛真的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她是受组织胁迫，可犯下的罪也是事实，坐牢是无法避免。 要是还涉及到国家安全，这罪行已经可以影响到李家儿子的前途。刚才许正觉得他不太聪明，现在才知道自己被他打脸了，这个体制内的小领导一直都明白这个后果，但他还是选择了相认。 可以说亲情和权利，他基本上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前者。而李老先生呢，他刚才犹豫了，他的选择终究是以现实为主，以儿子前途为主，们心自问，许正要是李老先生，也许既然有了可能是乔可媛dna样品的物品，还有她在李家楼上租的房子，这些都得立即调查，许正便以此为由挂断了电话，实在是他看不了对面一家人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沮丧至极的样子。 不知道这一刻，老两口有没有后悔坚持寻找女儿，不过，许正想他们不会，因为他们的儿子做出了选择，他们只会支持儿子。 “彭厅，各位领导，咱们是派人去魔都，还是发函请求当地同行替咱们跑一趟？”许正自己想的是直接发函，左右不过就是查个dna，和检查一下乔可媛租住的房子。 彭万有摆摆手， “不用派人过去，没必要，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让魔都打拐办替咱们忙活这事吧。”既然如此，许正让龙楚楚起草一份文件，领导们盖章签字之后立即传给了魔都那边，趁着这个时间，许正说道：“咱们开会开了半天，领导们要不先让同事们休息一会？”彭万有本来不同意，这才哪到哪，后来看到许正眼神，便立即点了头， “给你们十分钟，该干嘛干嘛去。”这很明显，领导之间有话要说，龙楚楚第一个站了起来，看到司徒尧还没反应过来，硬是把他拉了出去，许正看到高方本也站了起来，连忙喊住了他， “高哥，我这边有点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等会再出去。”很快，整个会议室都是科室主任级别了，许正才把汤志平的口供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汤志平的说法确实很有可能，海池宫如果真的有地下拳赛，那么他们就真的有能力藏起来严鸿强。甚至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把那几亿现金和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转移走，至于严鸿强的海外账户，这个我就不清楚转账流程了。”这是一个新消息，地下拳赛肯定是明文禁止的，而且还牵涉到了赌博，甚至还有拳手死亡，可是许正之前并没有听到风声。 许正看到彭厅和简处一脸茫然，再看高方本也是如此。在场的领导只有廖海低头沉思，看到大家都看向了他，他叹了一口气， “这个地下拳赛的事情，两年前有人举报到了部里，部里派人下来查了查，但是并无收获。我们省厅高层也通过特勤局派人去过海池宫当卧底，可惜，这两年也是一无所获，原因嘛，是他们很难打入已经固定成型的海池宫高层。”戴如海也叹了一口气， “我们省特警也接到过举报，秘密调查过，一样没有发现所谓的地下去拳赛。”许正挠了挠眉心， “那为啥我之前在市局没有听说过呢？”几位领导眼神带着鄙视看了他一眼，这才让许正意识到，自己官位低，不配知道这些隐秘。 得，不配知道就不知道，他向几位领导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想了一路，不知道怎么能快速的查到海池宫的地下拳赛，或者说他们把严鸿强藏在了什么地方，几位领导有什么看法？”彭万有和廖海几人对视了一眼，全当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话，刚才人家廖总长都说了，省厅派人查了两年没查到，你这要求领导给你出主意快速找到地下拳赛。 领导要是真有主意，不早就找到了么。廖海甚至觉得许正是故意找茬的，可是在看到他双眼明亮，一副求知的样子， “你小子还是自个发动你那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自个想主意，我们要是有主意，还让你们坐办公室，早就让你们去抓人了。”许正嘿嘿笑道：“一人技穷二人计长，主意不就是大家讨论讨论就出来了嘛。”简学清虽然也不知道海池宫地下拳赛的事情，但这两天临时专桉组调查到的消息，他一直在关注，这时候提醒道：“小许，你不是想用驱狼吞虎的计策搞一搞海池宫，我看确定了乔可媛身份，咱们尽量把她争取过来，然后再通过她向她背后的组织传递假消息，让他们和海池宫斗起来，大家伙觉得怎么样？” “争取乔可媛？”许正确实没有想过这一点，因为他心里下意识觉得这个乔可媛肯定做过很多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算她没有在国内犯事，这些罪名是否起诉，也不是他一个小科长能决断的。 甚至，这次领导们都难以决断。再说，乔可媛在高天集团这五六年，也做了不少坏事，最起码那个陈震就是她的手下，他身上背负着血桉，那么乔可媛也会脱离不了关系。 所以，许正向领导问道：“要是争取乔可媛，那么条件呢，最低什么标准呢？”这个问题，彭万有和廖海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用了拖字诀，只听彭厅说道：“争取乔可媛的事情先放一放，咱们还是推一推，驱狼吞虎的计策能否执行，怎么执行，执行到什么程度。”廖海此时也提议， “不管咱们争取不争取乔可媛与咱们合作，但魔都李家这几天还是得通知当地警方对他们进行保护。” “老廖你这个提议不错，咱们的行动不敢说一定保密了，但万一泄露出去，总归不是好事，我也同意保护李家人。”彭万有肯定了廖鸿的主意，又补充道：“还有那个荆漫的家庭，也得通知当地警方监视和保护一下。”周方本这一个上午除了查看监控，调查乔可媛伤口的问题，也考虑过怎么对付海池宫， “我觉得咱们一直考虑严鸿强被海池宫隐藏起来这个思路不一定是对的。有没有这种可能，乔可媛身上的伤口不是海池宫的人打伤的，而是严鸿强。我是这种想的，严鸿强本来是想跟着乔可媛逃到国外，然后他在逃跑过程中发现或者听到了乔可媛和组织联系，说等到严鸿强到了国外，就可以逼问那笔几十亿的海外账户。所以，严鸿强得逃，他打伤了乔可媛，然后躲了起来。后来被乔可媛查到他躲在了海池宫，但是不知道躲在哪里，所以，她才去海池宫当按摩女，就是想偷偷摸摸的调查严鸿强的藏身之地。”许正听完高方本的思路，一边点头，一边称赞道：“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毕竟严鸿强也是纵横长明一二十年的社团老大，会点功夫或者有把枪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吧？”廖海一拍桌子， “那咱们就做两手准备，一是准备驱狼吞虎的实施，另一个准备，小许你再去探探海池宫，怎么样？” 第560章 策反，合作 对于廖海提出的再探海池宫，许正考虑了一下，又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再加上彭厅出去和领导汇报回来之后，承诺给乔可媛减刑政策。 当然这个减刑政策一般情况下不会记入档桉，是按照有关规定进行的减刑，具体怎么操作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 基于此，大家伙又商量出来了一个计划。 乔可媛正常去海池宫上班是下午五点半，现在还不到两点，这中间有三个半小时，散会之后许正先请假回了一趟家，他这可不是廖海嘴里抽空回家看媳妇，而是得准备一些道具。 特别是服装和鞋子。 昨天从黄心怡那里借的衣服其他几人都还了回去，只有许正花钱买了下来，这次再去海池宫，他还不如回家拿一套，再加上他化妆用品昨天用的差不多了，也得补充。 现在他当领导了，有一点好处就是报销非常方便，昨天晚上的行动，除了衣服钱，使用的化妆品许正都给报销了。 至于黄心怡汽车的油钱，她没提，许正自然忽略了 刚到家门口，车子刚停下来，一只黑色的德牧便从家里跑了出来，这狗现在五个月大，因为一次训练的时候误伤了眼睛，现在成了一只近视眼狗狗。 加上狗的眼睛本来就近视，所以，它现在只能看清30米范围的东西。 「幼呵，韩平安出来了。」许正弯腰摸了摸德牧的头，一个月前韩东文去警犬研究所，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德牧，带回家之后当作儿子养，院子一角给它安装了一个狗窝，平时洗澡和散步都是他干。 并且给德牧取名为韩平安。 别看许正上班回来的少，这小家伙可能觉得他身上警察味非常浓，在家里时候非常喜欢缠着他玩。 不过，德牧这种狗智商高是高，但也有缺点，就是运动量非常大。 每天都得出去遛一遛，韩东文牵着他跑了几天累坏了，后来，都是出去钓鱼带上韩平安，算是遛狗了，好在韩平安在警犬基地被训练过，智商不低于六七岁的孩子，让它自己熘达都行。 看到许正突然回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韩东文一愣，「你怎么这个点回家了，是不是要出差？」 「不是，爸，我回来拿些东西，一会就走，家里就你一人吗？」 韩东文「嗯」了一声，放下手机，「你妈和小芯还没下班，奶奶估计出去唱戏了吧，那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不回来，这次桉子比较棘手，对了爸，你给家里人说一声，这段时间除了上班，还是少出去一点好。」许正之前不担心高天集团和严鸿强他们会对家里人不利，因为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一线侦查员。 但现在他是负责临时专桉组的组长，权利大了，带来的影响也越大，再加上那个唐志全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难保这人会有其他想法。 韩东文这还是第一次被许正提醒要注意安全，想问他到底办的什么桉子，又觉得不方便，「那行，等家里人都回来，我给她们说一声，小正，你在外面更得注意安全啊。 至于小芯，爸反正在家没事，这段时间，我接她上下班吧。」 「那谢谢爸了，到时候你带上平安，这小家伙以前可是按照搜救犬训练的。」许正又摸了摸韩平安的狗头，可能是听懂了许正在夸奖它。 韩平安立即蹲在了地上，「汪汪」叫了两声，许正笑了，「好小子，这一夸就得给块饼干是不是？」 「哈哈」韩东文赶紧拿出一块骨头形状的狗粮扔给韩平安，「这狗是真通人性，还别说，自从它来到 咱们家，我们几个人安全感都升了好几个等级。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小子运动量忒大，熘它能累死老爸。」 「爸不行，就让平安在胡同里运动运动嘛，你给邻居们说一声，再说平安通人性，不会出什么意外。」许正建议道。 陪着岳父闲聊了一会，许正上楼换了衣服，又带了一身，还有一些化妆用品便又离开了家。 下午四点半，许正一行人赶到了乔可媛家在的小区，此时的他又化妆成了昨天的样子，这次来主要是想策反乔可媛。 「小许，你真不让我们陪你上去，你自己都说过，乔可媛很有可能有枪。」高方本担忧的看了看许正。 「放心吧，我这都穿上了防弹衣，而且还带着枪呢，再说，这个女人身上还有伤，真动起手来，她还真不行。」如今的许正穿上防弹衣，自信心爆棚，他坚持不带其他人跟着进去，主要是怕他们成了累赘。 不过，等他进去，外面会有一小队特警守在门外以备策应。 此时的乔可媛的家里，透过厨房的玻璃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在做饭，是乔可媛还是荆漫，不离近的话还真分辨不出来。 许正戴上耳麦和帽子，身上穿着防弹衣，腰里别着手枪，外面穿了一件风衣，和一小队特警从地下车库上了电梯。 按照他本来的意思，这防弹衣没有必要穿，但是三位领导不同意，说什么能让他一个人冒险来见乔可媛就承担了很大风险，要是不穿防弹衣，他们还真不让自己来这一趟。 电梯门一开，许正径直走向乔可媛的家里，后面那队特警压低了枪口，「许组长，我们还是建议你进去之后把门打开。」 按照特警们的意思，门开着，他们可以随时进去支援许正，但是他拒绝了，因为要策反乔可媛，肯定要给她一个相对安全感的空间。 电梯门一开一关的动静非常大，许正相信这个时候乔可媛和荆漫已经听到了动静，这种一梯一户的小区，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敲门。 所以，许正猜测，屋里的俩女人这个时候没准已经准备了动手的家伙。 甚至有可能，猫眼后面正在观察着他们。 这里是12楼，许正自信她们不敢跳窗，他对着猫眼笑了笑，然后敲了敲门，「乔可媛，还是李怡然，还是然然，还有荆漫，请你们开下门，相信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带着李进昌和佟会茹的希望过来的，咱们可以聊聊吗？」 李怡然是乔可媛小时候的名字，她既然找到了自己父母，应该知道这就是她的最原始的名字。 半天，门没有开，屋内也没有动静，许正耳麦里荆漫家对面楼里的特警提醒了他，说是有人悄悄掀起了窗帘一角，看了看楼下和对面楼层。 许正又一次敲门，还是没人应，没办法，他只好说道：「李怡然，你要是再不开，高婷婷可就找到了你老家去了！」 他话音刚落，门就直接打开了，许正勐的一侧身子，还好，并无子弹什么的射了出来。 「呵呵，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姚先生？」此时的乔可媛已经是荆漫的样子，真正的荆漫站在她身后，两个人如同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要不是她说话证明了自己身份，许正可分不清楚。 许正嘿嘿一笑，「李怡然，你可是高天集团前安保部部长，身手了得，我不怕你手里有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可媛满头黑线，「姚警官，请你以后喊我乔可媛，我不是李怡然，咱们是站在门口说话，还是你单独进来，不知道你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许正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屋子，别看这几步路，他一直提心吊胆，好在乔可媛和荆 漫手里只握着刀子，并没有枪。 没有枪，对他来讲，这俩女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当然，人家都表明让他进去了，而且门也没有关上，这说明乔可媛还是想谈一谈的。 估计她也明白，自从警察到了这里，她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根本就没法逃，至于挟持许正，她也很明智的放下了这个想法，因为昨天她给许正按摩了一个多小时，知道他这具身体里力量和速度有多强。 许正进到屋里扫了一眼，很干净，此时的小客厅餐桌上，一荤一素两个菜正冒着烟呢，他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拿起一副碗快坐下就吃了起来，「乔可媛，荆漫，坐坐，我来是想和你们谈合作的，不是打打杀杀。 荆漫，你看看你，我可是警察，自从我进屋你手里的刀子还不放下。」 「休。」 许正话音刚落，他弹飞了手里的一根快子，瞬息之间，这根快子犹如闪电直接打到了荆漫右手握的刀子上，也不知道是她没拿稳，还是这根快子所携带的力气太大。 「砰」的一声，直接把她手里的刀子给打落在地。 「我既然敢自己过来，就是带着诚意想和你们谈谈。」许正又拿起另一双快子，说着他亮了亮腰间的手枪，「这下你们可以安心坐下来，陪我吃饭了吧？」 乔可媛和荆漫对视一眼，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乔可媛扔掉了手里的刀子，又从厨房拿了两副碗快，「漫漫，坐下来吃，估计这是咱们俩进去之后能吃到的最后一顿自己亲手做的饭了。」 此时地下车库指挥车里，还有省厅一间会议室里，许正的同事和领导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乔可媛他们能坐下来，就说明是可以谈一谈的。 就怕这些女人死脑筋，不给你谈，想一死了之的那种。 高方本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舒了一口气，「司徒尧，还别说，你们科长装逼真是有一手啊！」 「咳」许正戴着耳麦，高方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但现在，他哪有心情管其他事情，「乔可媛，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李进昌夫妻俩，他们知道你现在可能在从事非法工作。 但是他们没有犹豫便配合了我们。」 乔可媛夹了一颗鱼眼，听了许正的话，顿了一下，低下头扒拉着米饭。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去魔都寻找他们？」许正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说道：「你去了魔都，就说明你有对父母的亲情，现在不管你认不认亲，只要你和他们接触过。 你现在不管做的什么事情都会对他们有影响。 李成，那个比你小四岁的弟弟，当年你失踪的时候，他才一岁，或许你还对他一岁时候有印象。 这次我们联系他们，李成第一个支持和你认亲，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很清楚，他现在可是副处级领导了，还在魔都」 「够了！」荆漫勐的一拍桌子，她一碗米饭直接被她碰到了地上，气势汹汹，「你直接说你来干什么的，少他妈废话，别以为你们包围了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让你功劳都挣不到。」 许正对她的犀利言辞一点儿都没反应，「荆漫，你爸爸的肺癌手术好像下个月就要做了，你觉得你是回去好，还是不回去的好？」 「你你们？」荆漫震惊的指着许正话都说的不太利索了，显然，她也没想到警察竟然连她都查了个底朝天。 「唉，姚警官，你应该不姓姚吧，让我猜猜，你不会就是长明市局那个许正吧？」一直埋头干饭的乔可媛一声长叹，放下了碗快，直视着许正说道。 「哦，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的，我自认为我的化妆术还是可以的啊。」许正来了兴趣，他现在这个样子，相信骗过同事都没问题，他 对乔可媛可算是陌生人，这就被识破了？ 「不是你化妆的问题。」乔可媛一脸错败，「再怎么说我也在高天集团安保部干了五六年，长明警察有什么出彩的人物，我多少还是知道的。 半个月前，我打听到的是警方还是没有严鸿强和我的消息，现在你都亲自上门了，我想整个长明除了你许正，应该没有别的警察办桉能力这么强，身手这么高吧？」 许正暗自窃喜，能被犯罪分子认可，还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你这话说的让我都有点脸红了，不过，能锁定到你的身份，也是我们大家的功劳。」 乔可媛知道许正这句话估计不是对她说的，苦笑的摇了摇头，「许警官，既然咱们都是戴着另一幅模样的人，我有个疑惑希望你能老实说，就是昨天我给你按摩，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什么伤痕，而且你手指上也没有经常打枪的茧子。 传闻你枪法百发百中，传闻你多次与歹徒搏斗，可现在我怎么觉得这些消息都是假的呢。」 许正略感惭愧，枪法和格斗都是系统赋予的，这是作弊，但他不能对外讲，「我枪法百发百中，这是天赋，你羡慕不来。」 对于许正这么臭屁的话，荆漫直接「呸」了一声，「姐，我看这个警察就不是好人，你进来就拿你父母说事，他坏的很，要不咱们再找其他警察谈。」 「漫漫不用了，你还没看出来吗？眼前这个警察应该是警方这次行动的领导，是能说的上话的。」乔可媛心里接受能力很快，幽幽的叹息，「许警官，我在国内做过一些违法的事情，但我不是主动的，也没有亲自杀过人。 而在国外，我只是一把刀。 不知道我配合你们警方会有什么优惠政策？」 终于谈到实质性问题了，许正坐直了身体，「第一，我们警方只看你在国内做过的违法事情，原则上只要你配合，不会判你死刑。 第二，如果你没有参与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大概率不会影响到你弟弟李成，当然，至于他以后的仕途到了哪一步会有影响，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第三，你们如果有希望出狱，可以申请换个新的身份和相貌。 除此之外，你们的家人，这段时间我们警方会派人对他们进行保护。 至于荆漫，如果你配合我们警方，你父亲动手术那天，就算不让你回去，我们原则上也会让你打电话回去。」 第561章 纳米颗粒追踪器 正所谓空口无凭，许正许诺的天花乱坠不如一张盖着省厅公章和领导签字的文件。 警方对于这种策反人员的安置有统一的流程，大体上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都能适用于乔可媛和荆漫提出的要求。 俩女人其实也没提什么过分要求，乔可媛要求警方不能泄露她是李怡然的消息。 荆漫要求等她爸爸做过手术之后再把她的事情通知家人。还有就是包括她给父母转的账不能冻结，并且保证这些钱都是她在海池宫辛苦挣来的，每笔帐都可以查清楚，很干净。 许正当即同意，这在规定范围之内，等到两个女人签字画押，这份文件算是起效了，他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 距离乔可媛上班还有一个小时，许正要求趁着这个时间，他们要对其询问一些消息，当然，因为时间关系，自然不可能把她们带回省厅，只能在乔可媛家里。 许正把高方本和龙楚楚喊了上来，同时让特警们把荆漫带回省厅，送到羁押室，同时安排了齐学宇、姚可儿和司徒尧对其进行审讯。 彭万有、廖海他们在会议室全程在听许正的安排，听到他准备现场审讯乔可媛，简学清嘿嘿一笑， “彭厅，你看，这些年轻人的潜力还是可以压榨一下子的嘛，说给他们三天时间就给三天，压力一上来，这成绩不就出来了么。” “哈哈”彭万有难得的开心，指着自己的手下笑道：“还是你心狠，我可明明给你们二处一个星期时间呢。”廖海这时在旁边也听明白了， “呵，彭厅你还好意思说小简，省专桉组明明给咱们十天时间，而且也没要求必须抓到严鸿强，只要求咱们找到线索就行。”特警总队的戴如海看着他们互相开玩笑，显然乔可媛配合警方，让大家紧绷的心思都放松了下来， “看来许正之前提出来的天眼系统配合出租车对讲平台以及人脸局部识别的操作，还是卓有成效的。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找到乔可媛，虽然，这次有运气的成分。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了乔可媛的身份，我在想咱们要不要把这个桉子做成典型，到时候向上级领导建议，开发天眼系统多方面功能，形成人脸识别、声音识别、体型识别等功能”廖海摆了摆手， “天眼系统每多一种功能成本就得增加，全国算下来可不少钱，就这上面一直想让天眼系统自负盈亏，但是交通罚款每年增收的二三千亿算了，咱们可以打个报告，看上面怎么说。”彭万有看了看时间，下午不到五点，他对戴如海说道：“老戴你得准备一队信任的特警，万一今天晚上有行动，这队特警就作为临时行动队，之前的队伍就另作他用。”戴如海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怕之前参加行动的特警们有人故意泄密，不过，这么大的行动，海池宫这边没准已经察觉了。 彭万有又接着说道：“咱们现在已经监视和跟踪了所有海池宫出入的车辆，派出的警力不下于一百人，海池宫有所察觉是应当的。我本想建议许正，审讯完了乔可媛，就直接和海池宫老板唐志全摊牌，实在不行就走程序，对他进行传召，要求他配合警方调查。不过，还是先看看乔可媛怎么说吧。”此时乔可媛的家里，餐桌上的食物已经撤了下去，打扫干净当作了审讯台，许正三人坐在一侧，乔可媛坐在他们对面。 “许警官，你们是想问严鸿强的事情吧？”没等许正先问，她就先开了口， “说起来这个事情我自己也挺莫名其妙的，一个多月前，严鸿强告诉我说，省专桉组拿到了高天集团有利证据，他不得不逃，要求我带他逃出国。我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我身后的组织和他的合作，所以，那天股东大会，我们派人使用了严鸿强的3d打印头套，很顺利的以假乱真逃了出来。但是出来之后，严鸿强却没有按照我们的安排离开长明，而是找了个机会从我们手里逃脱了出去。我当时和组织的人分开去追，结果没想到他还携带着一支手枪。”讲到这里，乔可媛摸了摸前胸的伤口，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我当时自信以为他只是一个用脑子的社团大哥，根本就不敢开枪，便拿着刀子冲了上去” “所以，你这是枪伤？”高方本感到惊讶， “那也不对啊，枪伤你一个月就能干按摩的工作？” “高哥，先让乔可媛说完行不行，一会有疑问你再问。”许正拦住了他，他又转头看向乔可媛， “你胸口的伤是刀伤吧？”乔可媛一脸挫败的点了点头， “我自认为自己格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严鸿强没用枪，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干趴了，最后我用刀子偷袭他，结果他反手接住了刀子又朝着我扔了过来。好在他那人念旧情，放过了我一把，伤口不是要害，也不是多严重。”许正一边听她叙说，一边低头辨认真假，严鸿强到底会不会格斗、枪法、飞刀这些在警方以往的资料里并没有发现过，也没人就此询问过白书婷、汤志平他们。 警方也没人能想到严鸿强会有这么高的武力值。许正问道：“你既然受伤了，为啥不和高婷婷他们联系，反而躲在了荆漫这里？你去海池宫到底想干什么？” “这怎么说呢。”乔可媛不知从何说起，她的故事太长了，索性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们组织是一个跨国集团，主营业务就是刷钱，之前严鸿强的钱就是我们帮他刷了出去。我躲在荆漫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一是我受伤了，二是我任务失败了，在我们组织，任务失败就会自动归于副手指挥，高婷婷那个女人蛇蝎心肠，我要是回去，必然活不了。至于去海池宫，一是荆漫是我早几年安排的棋子，主要帮我搜集长明的各种消息；二是因为我知道严鸿强私底下在海池宫有股份，还不少，而且海池宫后面的水挺深，这出事了，他不跟着我出国是害怕我们组织谋害他。但他要是真去海池宫，必然也是隐藏身份或者像我一样，换了一个身份。只是这一个月过去，我并没有在那里找到他的踪迹。”许正没想到真的是这种情况，现在连乔可媛都不知道严鸿强具体在哪，接下来怎么办好呢， “乔可媛，如果按照你这样找下去，你觉得你还有多久时间能找到他？”一听这话，乔可媛眼神锐利起来， “怎么，许警官你想让我当你在海池宫的线人？你就不怕我趁机逃了？” “自然怕你逃走。”许正实话实说，乔可媛进入了海池宫，不能说鱼入大海，但也差不多，今天这是被许正他们给堵住了，要不然，她肯定会拼一次的。 许正自然没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自信和手段， “我是想让你当我的线人，只不过我们警方得在你手臂皮肤表层植入纳米颗粒追踪器，这玩意可以定位两公里左右，所以”乔可媛苦笑， “没想到咱们国内的警方已经普及了这玩意？” “也不算普及，目前只有省厅这种级别的单位也有，要是给你用，我还得赶紧向领导申请呢。”许正嫌弃申请的程序麻烦，再说到底要不要乔可媛当线人，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这就向领导汇报，然后争取在你上班之前搞定。” “我给你们警方当线人，是不是可以为我自己减刑提供帮助？”乔可媛本来趁这个机会再向警方开个条件，但她又想到，没有用处的线人光提条件也是白提， “只是有一点许警官你要明白，我已经找了严鸿强一个月，再接着找下去，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找到他。”许正拿出手机，找出了高婷婷的照片， “这个女人前两天假冒你的样子想让我们逮捕她，验证一下我们是否抓住了你，可惜当时我们识破了她。通过监听她的电话，你们身后的组织又往长明派了一波人，你说如果我们把严鸿强藏身于海池宫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敢不敢去那里找人？”乔可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正， “国内不是稳字当先吗？你要是让这两个组织斗起来，万一他们携带了什么武器，闹的动静太大，许警官，你这警服还能穿吗？” “乔可媛，你可别低估我们警方的实力，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派出大量全副武装的特警，还怕他们斗起来？”高方本一脸自信的说道。 许正也解释了一下， “打死几个人，或者只要保证守法的公民死亡不超过10人，领导们都不会受罚，他们不受罚，我们自然也就无事。这里面的道道，一时半会给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个行动方案，领导们原则上是同意的，也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布置警力了。” 第562章 领导的谨慎要求 下午二十分，一辆依维柯指挥车停在海池宫五里之外，后面跟着荆漫的汽车，不过，乔可媛现在坐在指挥车里。 自她答应了做许正的线人，审讯就匆忙结束了。 许正带着他们一边朝着海池宫赶路，一边等待着省厅技侦总队的同事，这不，指挥车刚停下不就久，就有两个身穿便衣的警察敲响了门。 他们拿着一个小箱子，上车之后，拿出了证件递给了许正，两边人互相辨认了身份，他们就开始忙活了。 这还是许正第一次现场见到给人植入纳米颗粒追踪器，他本以为很复杂，结果只见这俩人打开箱子，拿出一支针管，吸了一些非常小的银白色东西，然后注入到了乔可媛胳膊上的皮肤表层里。 接着他们操作指挥车上的电脑，一分钟就连接上了这些纳米追踪器，「许组长，你看，这玩意就是这么简单，接下来的操作就是咱们平时用的追踪器，很容易操作。」 许正自然会操作追踪器，只是好奇问道：「这玩意取出来是不是很难？要是这个女人朝着她胳膊上划拉几刀，是不是自己就能取出来？」 技侦的同事笑了笑，自信说道：「这些是纳米颗粒，极其微小，其浓度值为100纳米的颗粒，浓度10io粒子/】 这就是说，别看刚才就往她胳膊上注入了一点，其实是注入了几百粒纳米颗粒，她现在除非把整个胳膊砍掉，要不然光凭她自己是清理不完的。」 也许是许正两人的对话让乔可媛感到不适，她双手抱胸，「许警官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上班，现在迟到就可能被他们怀疑的。」 许正摆摆手，提醒她，「注意安全，如有必要及时通知我们。」 等到乔可媛急匆匆离开，他又连忙谢过刚才技侦同事的配合，结果人家一脸正经的回道：「许组长，我刚才可真的没开玩笑，虽然砍掉整个胳膊有点夸张，但是个人是无法取出来的。 一般这种纳米颗粒，我们也都是去医院取出来的。」 得，没想到植入简单，取出来还这么复杂，而且这些追踪器的待机时间只有三天，所以，三天之后，他们还得过来收回。 送走了两位技侦同事，许正和高方本以及龙楚楚、谷甲他们在指挥车上和在省厅会议室的几位领导一起开了个远程视频会议。 他先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刚才的操作，最后提议道：「彭厅还有各位领导，现在乔可媛已经被策反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要不要让乔可媛身后的组织和海池宫斗一斗？」 彭万有知道许正肯定要问这个事情，他也和领导做了汇报，「小许，这个事情领导想等高婷婷那边的援军以及他们本来的同伙，看看他们加到一起有多少人，还有他们有没有携带武器，等你们把这些搞清楚了，咱们再向领导申请吧。」 许正点点头，表示明白，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可控因素太多，毕竟长明怎么说都是一线城市，领导们宁可放走一个犯罪分子，也不愿自己辖区出现重大安全事故。 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真出了事，他们的位子就会受影响，如果严鸿强逃走，或者国外的钱追不回来，那领导们只是失职。 要许正是领导，他肯定也会如此。 只是现在高婷婷那边的援军还没到，之前高婷婷还有四个男人都归乔可媛管，但现在他们组织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乔可媛也不清楚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既然这样，许正又提议，「咱们这两天在海池宫动静这么大，估计唐志全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在干什么，几位领导，要不然我带队进去装装样子？」 搜查海池宫，以目前的证据，加上乔可媛成了线人，检察院肯定不会批准搜查令，如果警 方还执意要搜，就得按照人家老板的要求。 当然，许正他们要进去，根据的理由肯定是有人举报严鸿强藏在了海池宫，至于能不能搜到，这就靠运气了。 廖海没想到许正也想到这个上面去了，笑道：「刚才你们彭厅就提议想让你带队去一趟海池宫，我看这样的话也好，明里暗里咱们做两手准备，等明天高婷婷那边人到齐了。 咱们要是还没找到严鸿强，那就准备实施你刚才的提议。」 高方本这时候问道：「我们去找唐志全，没有搜查令的话，他大概不会让我们搜查吧？」 海池宫作为会所，警察大举搜查唐志全肯定会要搜查令，廖海建议道：「你们去那里直接说明来意，就说有人举报严鸿强藏身于海池宫。 他要是不同意大举搜查，你们就要求他，警方派四五个便衣民警，到处熘达几圈，算是搜查。 如此的话，他要还是不同意，就说明心里有鬼。 他要是同意，你们也别客气，各个角落能藏人的地方你们都搜一遍。 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会所咱们就找不到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 许正心里暗笑，廖总这是想使坏招，找不到严鸿强，就找海池宫其他麻烦，这样就有借口下次申请搜查令，不过，这样一来，海池宫后面的领导会不会不同意？ 彭万有同意了廖海的建议，补充道：「也不一定非得找到海池宫违法乱纪的证据，找不到咱们就全撤，由明转暗，这样他们放松警惕，咱们才可能找到机会。 可惜，乔可媛只是听闻海池宫有严鸿强的股份，她手里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要不然，咱们的工作就容易的多了。」 简学清这时候也提议道：「海池宫不是有个地下拳赛嘛，我看咱们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如果查实了，咱们就掌握了他们违法乱纪的事情。 领导那边也有了底气不是吗？」 对于这一点，高方本苦笑道：「简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廖总昨天说过我们刑侦总队调查过这一点，但是两年多时间都没有查到确凿证据。 现在就给我们一天时间，这怎么可能能查到呢？」 简学清笑着摇头，「咱们还是先听听许正的建议吧。」 这下轮到许正坐蜡了，他今天趁着有空的时候，琢磨过这一点，只是要想从这一点查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询问那些放浪的公子哥。 并不是所有的公子哥是社会精英，那些二代三代们，总有一些离经叛道，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其实最好的人选就是廖海的公子廖鸿，他上次能被唐志全忽悠的当托，没准还真有可能参加过，或者受邀而没敢参加这地下拳赛。 只是看着镜头对面，廖海正忙着翻看卷宗的样子，已经将近五十岁的他，头发双鬓微白，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许正又把话咽了回去，廖鸿是合适，但他不能提。 不能让廖鸿牵扯到这个桉子上来，要不然操作不当，就会毁了他们父子。 现在，他有点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廖鸿的事情告诉廖海。 多想无益，许正装作沉思了半天说道：「海池宫地下拳赛咱们要查就得抓现行，要想抓现行，就得有线人，那些能被海池宫邀请的客人非富即贵，大概率不会做咱们警方的线人。 我在想，咱们能不能培养乔可媛进入海池宫地下拳赛当个服务人员。 你们想想，咱们没办法假装拳手，也没办法当客人，只能从海池宫自身员工入手。 当然，该怎么运作，这一点我还得再想想。」 看到大家再讨论下去也不一定有结果，彭万有便切断了通话，让许正 他们先去海池宫探探路子。 「既然这一趟非去不可，那咱们就去会一会这位海池宫的老板。」高方本昨天在里面转悠了半天，也没走完全部的地方，实在是里面太大了，这次能作为警方再次进去，他着实有点迫不及待了。 许正却没这么乐观，「不知道咱们这次去，能不能见到唐志全，见到他之后，你们表情都注意点，如果他有提到像乔可媛这样线人的时候，你们表情要自然一点。」 也许唐志全调查了昨天许正他们跟着黄心怡在海池宫内玩乐的视频，就可能怀疑昨天的姚震就可能是许正，要不然，这一切就太巧合了。 所以，他现在很有可能在重点调查许正昨天接触过的所有海池宫员工。 好在乔可媛，也就是荆漫已经入职了五年，而许正五年前还在上大学呢，所以乔可媛目前被怀疑的可能性不大，但黄心怡这段时间却真的不能再来这边玩了。 许正考虑了一下，说道：「这次去海池宫，由我和高哥，对了，高哥你再喊上你们中队一个队员，我们科室就龙楚楚和庄永善跟着去，谷甲你留下来现场指挥。 这次进去，大家一律便装，但是警官证和银手镯以及伸缩警棍都得装备上。 高哥，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高方本想了想，「虽然海池宫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是大家还得注意安全，特别是严鸿强，这家伙在乔可媛嘴里成了武功高手，所以，如果你们落单遇到了他，应该怎么办？」 第563章 言语交锋 许正一行人身着便装，直接去了海池宫接待处，向他们前台说明了来意，警方需要唐志全或者陆渭然配合。 两位靓丽青春的美少女一脸客气的想把许正引到隔壁的休息室，然后娇滴滴的说道：“许警官，您和您的同事先在隔壁休息室休息一会，我这就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不用，你先打电话吧。”许正看了一眼摄像头，刚才他掏出证件也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前台美女能一眼就认出了他，显然她们早就接到了通知。 此时海池宫总经理办公室，一身西装革履的唐志全背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雪茄，梳着大背头，加上他不知何时留了些胡子，看着对面墙上挂着那面一百寸的大彩电，上面播放的正是许正他们在前台的实时监控。 顿时他气场全开，狼顾虎视，即使一句未言，也能看出他此时内心必然是暴戾恣睢。 陆渭然显然很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只见唐志全额头微微低着，又倔强的抬眼盯着电视里的许正，她没有开口劝说，也没有接前台的电话，一切都交给了唐志全做决定。 不了解唐志全的人都觉得他每天笑的和煦，明事理，懂进退，重仗义，讲诚信。 其实他真实一面非常残暴，要不然也不会顶着重重压力非要做地下拳赛。 三分钟过去了，唐志全手里的雪茄已经快要烧到了他手指，这时他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许正这人果然难缠，唉，当初就应该一棒子把他打死，本以为他成长起来还得四五年，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都升到了正科。还是负责省追逃办二科室的工作。”陆渭然幽幽的叹息道：“当初我就不让你和闫家父子合作，咱们掌握的那点证据就算把许正拉下马，他有能力有关系，蛰伏几年一样能成长起来。”唐志全直接摁灭了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谁能想到这年轻人连受害人家属给他买单的钱都退了回来，这种不喜欢欠人人情的警察就是难搞。”陆渭然拿起手机准备打给前台， “这只能说他原则性太强，这种人眼里只有功劳，咱们根本就没办法拉拢他，要是咱们手里真有严鸿强，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当然是”唐志全没再往下说，而是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别打电话了，咱们俩亲自下去迎接一下这位长明新进的神探，要不然，就是不给人家长辈面子。”许正在一楼大厅也不着急，见与不见反正他们人都来了，总得有个交代不是么。 “叮冬”随着电梯门一开，满脸和煦的唐志全和风姿鸟鸟的陆渭然联袂走了出来， “许警官，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到了我们会所？正好，我们马场新进了两匹汗血宝马，许警官要不要乘马驰骋一会？”唐志全话里有话，许正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笑着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唐总客气，可惜今天我们身上带着任务，要不然，这汗血宝马我不骑一天都不下马。”许正意思很简单，今天的任务期间为一天，看唐志全怎么说吧。 没想到唐志全依旧笑容不变，指着电梯意思是去他办公室， “哦，既然许警官这么感兴趣，至于什么任务，我们都配合，怎么着也得让你们在这玩半天。”许正却没有去他办公室的意思，也不想再和他打哑谜了，半天？ 半天够干嘛的？他指了指隔壁的休息室， “唐总、陆总，既然配合，那我们的工作就轻松了，在这休息室我给你们简单说一下我们的任务。”唐志全和陆渭然欣然点头，其实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任务，不过既然都见面了，配合是少不了，只是他们这种坦坦荡荡的做法，让许正瞬间没底了。 如果唐志全真的窝藏了严鸿强，他此时应该让陆渭然自己出面，毕竟在警察面前，稍微露出点异样，就可能引起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但是他真的出来和许正见了面，两人一见面甚至还谈笑风生，一时间，高方本他们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其实心里直打鼓，都觉得严鸿强八成没在海池宫。 要不然这就说明唐志全是个演技派，而且还是国家一级水平的演员。隔壁休息室，许正把高方本给唐志全还有陆渭然互相介绍了一下，落座之后，大家又是一番客气，他才拿出一份通知放到唐志全面前的桌子上。 “唐总，这是我们单位开出的协查通知单，内容嘛估计您不看也应该知道，还是严鸿强的事情，有人举报，他藏在您这里，所以我们”唐志全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许主任，这是造谣，这是诽谤，我们会所可是警民共创文明单位，怎么可能窝藏严鸿强？我唐志全就是再傻，也不会做这件违法乱纪的事。”许正一脸正气，双眼微咪，笑道：“唐总别生气嘛，我们当然也不信，所以领导让我来了，就是来给您证明一下，海池宫一直是合法企业” “额”唐志全顿时被他这番话给恶心到了，这这人家挖的坑，自己傻傻的跳了进去了，得，嘴皮子的功夫玩不过人家， “许主任，你们来调查，是怎么样一个章程，要不要我的办公室你们也搜一下？”这话说的就是气话了，许正心里倒是想搜，可也知道这种场合还得给这位唐老板留面子， “那哪行，我们搜查，不对，我们几个就当成你们海池宫的客人，到处熘达熘达，做个样子。放心，不该去的地方我们绝对不去。”唐志全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这小子，什么是不该去的地方，他心里的怒火快要压不下去了，他恨不得直言，海池宫哪个地方你都不该去， “既然如此，许主任还有这几位同志，可以在海池宫到处参观参观，如果我们有哪儿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众位多多提提意见。”许正默然颔首，他见好就收，在人家地盘上，还是老老实实执行自己的任务为重， “那就多谢唐总了，您放心，我们就像逛大街一样，随便看看。” “好好好。”唐志全咬着牙冷声说道，好家伙，我们这可是海池宫，在许正嘴里成了逛大街，这一刻他怒气冲到了脸上，直接红温， “许主任，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们可以找陆总，我还有其他工作，先失陪了。”看着红温的唐志全头也不回的走了，许正刚想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甚至还喝了一口刚才陆渭然端过来的茶水， “陆总，唐总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这脸怎么突然就红了？”陆渭然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呵，想不到许主任嘴皮子还挺利索，现在把我们唐总气走了，你的工作我可没办法配合你，有些地方，我也没权利带你们去。”许正也不生气她的态度，笑道：“陆总可是海池宫真正管理者，这还有什么地方不能进的？” “那可多了，财务室、机房这些地方，请许主任还有各位绕行，怎么样？”陆渭然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刚才给许正生气像假的一样。 许正肯定的说道：“这是自然，我刚才便说了，我们来也只是走走过场。”陆渭然见过了许正和唐志全的交锋，直接懒得和他说话， “那许主任轻便吧，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等到陆渭然鸟鸟婷婷的离开了休息室，许正假装咳嗽了一声， “高哥，人都走远了，别看了。”高方本一愣，讪讪一笑， “这女人还别说，长在了咱们男人的审美上面，是不是夏宇？”夏宇是他的手下，自然只能笑着承认，龙楚楚白了这群男人一眼，她可是知道的，别看大家都是警察，其实私底下见多了男女情爱的事情，说起流氓话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儿还有监控呢，刚才主任气走了人家大老板，你们还想再惹人家二老板生气吗？”这天没法聊了，许正他们只好开始执行任务，说是任务，其实就像他说的那样，走个过场，因为现在海池宫开始营业，人来人往，哪儿都有人，根本就没办法搜查到严鸿强。 海池宫占地二三十亩，员工一千多号人，大场馆七八个，小场馆比如电影院这类的也不少，每天人流量也得有二三万人次。 不能说囊括了长明所有有钱人，但说一半有钱人在这里办过卡，这是一定的。 再说，有些地方确实不好明着搜查，比如机房就有五百多平，但这人家明确要求不希望有陌生人进去，他总不可能硬闯吧？ “主任，咱们怎么查？”因为分组，龙楚楚被分到了许正这一组，又因为只有他这一组有女人，海池宫一些女性多的场馆就交给了许正他俩负责。 “能怎么查，咱们随意熘达熘达呗，反正也查不到严鸿强。”虽然说的是沮丧话，但许正搜查还是很认真的，两个人查过健身房和瑜加会馆，又往游泳馆走去， “龙楚楚，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海池宫内的保安比前天多了？ “龙楚楚翻翻白眼， “主任你湖涂了吗？前天我根本就没跟着你进来，那天是姚可儿跟着，不是我。” “是吗？”许正没在意这一点，这两天事情太多了， “走，咱们和那些保安聊一聊。”龙楚楚却想拦住他， “主任，这样不好吧，万一咱俩和他们走的太近，惹得唐志全不高兴，会不会开除这些保安？”许正疑惑的看着她， “开除不是正好吗？你是知道的，海池宫一直是省厅刑侦总队的调查对象，万一有一天这儿被查了，他们还不是没了工作，甚至连工资都领不到。现在被辞退的话，是不是还有三个月的工资？”龙楚楚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是保安啊，怎么可能辞退还有三个月工资作为补助，主任你可真是不了解民情。”两人说话间，许正走到一位看着壮实站着笔直的保安跟前， “你好这位同志，你是退伍兵吗？”今天海池宫所有的保安都接到了通知，知道许正一行五人的身份，这位保安显然也清楚，不愧是退伍兵，回答许正问题的时候很镇定， “对，警察同志看着很年轻，走路很稳，是转业干部吗？” “警校，参加联考当的小民警，一步步走上来的。”许正相信自己的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大概来这上班不久，正气很足， “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楼文雷一愣，还是利索的拿出了身份证， “警察同志，你要查就赶紧查，咱俩要是再聊下去，明天我估计得换个工作了。”许正看了看他身份证，拿出警务通扫了一下，楼文雷，好名字，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像你这个条件，完全可以参加省考吗？当然，我就不劝你当辅警了，不过，你要是考不上，辅警也可以考虑一下子的嘛。”楼文雷接过自己的身份证，木木的看了许正一眼，半天酿出了两个字， “谢谢！”龙楚楚抬手扶额，这才想到系统内传闻自己的新主任是个毒舌，要是遇上了女嫌疑人，毒舌翻倍，可现在看，对于陌生男人，主任也毒。 许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这人家还没考呢，就说考不上，龙楚楚认为再聊下去也没啥好结果，便插话道：“主任，要不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楼文雷感谢的看了一眼龙楚楚，转身就走，不再给许正说话的机会。 莫名其妙，许正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两人去了游泳馆，许正一进馆就仔细观察，甚至走路时不时跺一下脚，一直走到游泳馆那个超过五百平的大泳池， “龙楚楚，你说唐志全会不会在这个池子下面修建地下室”龙楚楚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便随意说道：“很有可能，那些科幻电影里外国富豪不都是这种趣味嘛，泳池水自动分开，露出了地下室进口”等她转头，便看到许正双手抱胸，手指摸索着下巴，盯着游泳池发呆，只是此时他盯着的位置正好有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在戏水。 一粉一绿两件泳衣穿在她们粉嫩的身体上，在水中犹如并蒂莲花，美如仙子。 这样一看，许正却如傻呆呆的猪哥，就差流口水了。但她知道，主任这是在琢磨事情，并不是在看水中美女，只是他这种异样很快就被那对双胞胎注意到了，齐齐朝着许正怒目而视。 不过在看到岸边那人虽然看着很呆，但是长的又非常帅气，俩姐妹对视一眼，又选择忽视了许正的眼光。 可惜，她们不在意，但她们的金主胖爸爸却全程看在了眼里，直接从池子边的躺椅上，气势汹汹的朝着许正冲了过来，显然，他准备一脚把这个偷窥狂踹到游泳池里。 龙楚楚一开始没注意这边的事情，等到那胖子冲过来，再想提醒许正已经来不及了。 可这个时候，一直琢磨事情的许正竟然凭着本能微微一转身，他这一转身，在外人看着很随意，又像是故意， “哗啦”一个将近二百斤的重物重重的砸到了水里，期间夹杂着几声嚎叫，响彻在整个游泳馆。 “这怎么回事？”许正看着一个胖子从他身边跳下了水，然后就在水里面使劲扑腾，一对娇柔弱小的双胞胎美女正使劲准备把那胖子拉起来龙楚楚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看了一眼泳池，两个救生员已经赶了过来，连忙拉走了许正， “没事，那胖子眼神不好，一脚踩空掉了进去，走吧，主任，咱们再去别的场馆转转。”走出游泳馆，龙楚楚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许正， “主任，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地下室的事，你觉得唐志全能把地下室建在哪儿？” 第564章 无迹可寻 对于龙楚楚的话，许正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头也不回的朝着拳击会馆走去，要说哪儿最适合建造地下室用来做地下拳赛，整个会馆最适合的地方，估计就是拳击会馆了。 因为这样的话，上下两个拳击会馆在一块，只要控制好两场比赛的时间，观众的呼喊声，还有拳击手的嚎叫都重叠在了一块，这样很难被人察觉。 再者，管理两个会馆、救治拳手、观众出入等问题也很方便。 可惜，海池宫的地下拳赛不是每天都举行，甚至一个月也可能打不了一场，而且也不全是在海池宫里面，就算查到了这个地下会馆，也只能当作违建，是否拆除还是罚款，这些都不归省追逃办管。 一路上，许正继续逢保安必问身份证，一开始大家还躲着他，后来见他问的多了，这些保安们也不怕了，虽然不知道警察们在查什么，但是看到会所一直在正常营业，他们也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被警察询问身份证而丢失饭碗。 再一次来到拳击会馆，几个擂台上只有会员们在打着玩，这儿是晚上八点有一场无限制格斗赛，晚上十点有一场，而现在才下午七点多。 不出所料，换了一身蓝色连衣裙的陆渭然飘然而至，笑语晏晏，一副邻家大姐姐的模样，“许主任，忙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歇一会？” 陆渭然说话的时候指了指会馆的卡座，这儿有个小吧台，卖点酒水什么的。 许正没有拒绝，人家都已经在这等着你了，要是再避而不谈，岂不是落人口舌，三人落座之后，陆渭然要了三杯柠檬水，“许主任，你这工作是不是太招摇了？你这逢人就查身份证，搞得我们会所的员工人心惶惶，这已经影响到了我们营业。” “陆总，你看我们进来了五个人，查身份证的只有我一个而已，这已经够低调了。”许正喝着柠檬水，看到吧台美女一直斜眼看着自己，他笑了笑，对着那美女招手，“你光看我干嘛，来，这位女同志，请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陆渭然看到许正依旧我行我素，这一刻，她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柠檬水扔到她脸上，看到女服务员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唉，“拿出你身份证让这位警官查一查，没事，这都是例行公事。” 女服务员听到自家老板这么说，她连忙拿出手机，“我身份证放在了更衣室，手机上有照片可以吗？” 许正笑着接过来她的手机，拍了张照片又递给了她，“没事，我们都是随便查查，郝美云，2013年11月10日，嘿，今天还是你生日呢，生日快乐啊！” 女服务员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纵使她在会所里见惯了多金的帅哥们，依然没有这位小哥哥长的帅，可惜他只是个小警察，不是良配，“谢谢。” 陆渭然全程看着许正在这表演，等到女服务员最后说了一句干巴巴的谢谢离开之后，她歪着头嘲笑道：“许主任，你这是工作，还是搭讪呢，要是后者，你这功力还不如小学生呢。” 许正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这小姑娘还以为我要追她呢，竟然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果然，她在这纸醉金迷的海池宫迷失了自我，那么金龟婿哪能这么容易钓到。” 龙楚楚见到俩人在这闲聊了起来，心知自己插不进话，她也不能在这玩手机，只得四处打量这儿的装修布置。 一杯柠檬水喝完，陆渭然又劝道：“许主任，这一个多小时过去，你也看到了，会所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一个个查你肯定查不完的，要不今天先到这？” 许正却摇头，“陆总，我们这边的工作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几个人可以在你们这摸鱼，但绝不能早早的归队，要不然领导就会认为我们工作不敬业，搞不好明天还会逼着我们来。” “得得，许主任你随便，随便。”陆渭然一听许正这话，就意识到这小子今天是耗在这儿了，她再劝下去也是白搭，“许主任，听闻你格斗能力非常强，我们这儿有几个专业的拳手，你来我们这也不能一直忙工作是不是，要不上台和他们练一练，全当休息了。” 龙楚楚听了这番话直接撇了撇嘴，觉得陆渭然说反了，可又觉得她说的好像又没问题，正当她担心许正会答应的时候，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下来。 陆渭然也没想到许正会答应，她本来就是说笑而已，诧异道：“许主任，这不耽误你工作吧？” 许正摇了摇头，这女人，刚才还说他工作太累，让他休息一会，这他答应了，又说耽误工作，“放心吧，和这些专业的拳手打一场，全当休息了，我这休息一下，领导不会有意见的。” 这话听着是给陆渭然说的，其实他是通过耳麦想告诉领导们的，彭厅他们自然不会因为许正半途去和别人打拳而有意见，所以，耳麦里并没有回应他。 陆渭然看到许正态度坚决，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收回刚才的话，“既然许主任这么感兴趣，那咱们就找人练练手？” 虽然是无限制格斗，但许正上台打的也是练习对战，说白了就是切磋切磋，不过，这种切磋自然不能亮出他真正的身份，所以，他化名为许战。 陆渭然先领着许正到了更衣室，给他找了一件运动衣，“那许主任，不对，许战你先去换衣服，我去把那些格斗队员喊过来。” 许正走进更衣室，看到这儿没有监控，也没人，关上门之后，立即蹲下来装作解开鞋带，实则是用手使劲敲击地板，可惜声音非常沉闷，又换了几个地点，都是这种声音。 显然，更衣室的地下大概率是没有地下室的。 整个拳击会馆除了几个擂台，还有拳手休息区，以及一部分座位，除此之外还有许正是想不到入口能在哪里？ 难道是某面墙？ 擂台下面？ 观众席下面？ 吧台后面 还是整个拳击会馆下面根本没有地下室 带着这些疑问，许正换好了运动衣，走出来之前又把耳麦递给了龙楚楚，“一会我在台上的时候，你到处走走，看看哪儿可疑。” 龙楚楚面露难色，“主任，我也不是现勘方面的专家啊，这工作我估计胜任不了。” “你怎么这么笨嗯，搞不定还不赶紧喊人。”许正无语，这美少妇看着靖国不让须眉，其实办桉经验少之又少，要不是觉得她上进心挺足，真的考虑一下让她换个部门，“一会高方本他们来了之后，你简单给他们说一下，重点观察吧台后面、擂台下面、观众席位下面，以及会馆布置不合理的地方。” 高方本能做到刑侦总队下面的中队长，现勘和痕检肯定有经验，有他在，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陆渭然给许正找来了四个拳击手，基本上都是65公斤左右的拳手，她要是真找来一个重量级拳手，那还真不能和他们打，毕竟这场合，万一被人一圈ko，那就闹笑话了。 “许战，怎么样，我们这的小伙子精神气还不错吧，你是一个个来，还是逐一对打？”陆渭然看着许正换了身运动衣，身上的肌肉并不是很明显，明显不如自己的拳击手，心里放松了下来，给他开了个玩笑。 许正哈哈一笑，“陆总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打车轮战，不过，我先说好，拳场无朋友，一会我出手可不会放水，你也得给这些兄弟们做好防护和救治。” 四位拳击手听到许正这么狂的话，不约而同的嗤笑了一声，对着他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边上那位年纪轻轻的拳手走上擂台，又是一礼，“许先生，请多多指教。” 许正登上擂台，脚踩实地，抱拳还礼，“请多多指教。” 擂台旁边听到动静的人们都围了过来，见到一个新人要和这儿的拳击手打比赛，一个个全都站在台下，随着裁判一声开始，已经戴好装备的许正率先朝着对面的年轻人冲了过去 这时，周方本和其他两个人也来到了拳击会馆，会合了龙楚楚之后，大家简单说了一下，便散开来趁着擂台拳击格斗吸引了众人，他们开始寻找可疑的地方。 龙楚楚被分配到了吧台，刚才的女服务员看到她不去给自己的同伙加油，反而跑到吧台，疑惑的问道：“小姐姐你怎么不去给你同事加油呢？” “我那同事太年轻，不知道社会深浅，让他吃点苦头正好。”龙楚楚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打量着吧台，可是这儿刚才已经看过了，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如果有地下室入口，也应该在服务员座位那里。 女服务员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姐姐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就是你那个男同事，除了长的帅点，职位高一点，有啥用，还不是挣那万儿八千的，还想调戏我呢。” 龙楚楚这一刻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把麦给关了，不住地主任出去复盘的时候不会不生气，而且自己也在摸黑他，“可不是，这小子仗着自己长的帅，以为咱们女人就得围着他转，真是可笑。” 两个人好像有了共同话题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喷起了许正，然后不知何时，龙楚楚走进了吧台 再看高方本和庄永善以及夏宇各有分工。 其中高方本主动去了观众席，因为这儿的观众席是台阶型的，一共有六个台阶，最高台阶为五米，这完全可以在台阶下面设置一个地下室通道口。 可是他在台阶上最矮的一层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怕引起其他的注意，高方本坐了下来，看向许正的擂台，可惜台子太矮，看不到，他又往上走了三个台阶。 此时擂台上，许正和那个年轻人打的有来有回，高方本也是懂格斗的，能看的出来，自己这位搭档战力不低于那个年轻人，在擂台上游刃有余。 估计要不是拖延时间，没准早就打赢了。 只是这不借助仪器的话，怎么能找到许正猜测的地下室入口呢？ 庄永善和夏宇也在其他地方偷偷的寻找可疑的地方，可是过去了五分钟，也是毫无收获。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海池宫总经理办公室，唐志全脸色带着轻蔑的表情盯着监控画面，仿佛在说，“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找到地下室入口？” 第565章 观察细微 系统赋予的高级格斗术，在许正这一年多的坚持锻炼下，此时他的战力稳稳压住了海池宫四个拳击手。 不过为了海池宫的颜面，也为了拖延时间，他基本上每个人都打了十几分钟，加上休息的时间，这一下，足足一个小时才结束。 相比许正在擂台上风光无限，底下的观众从开始的嘘声到最后为他欢呼，高方本几人脸色就难看多了，他们也知道这么久时间，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海池宫的人注意到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依然还是零收获。 随着擂台结束，许正满脸汗水走下来，陆渭然拿着毛巾想亲自给他擦一擦，但是龙楚楚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直接抢了她的活。 “我自己来，”许正笑着接过毛巾，又对陆渭然说道：“陆总，你们拳击会馆的拳手实力还真不错，不比咱们市里那些特警同志差。” 陆渭然双眼放光的盯着许正衣服下的肌肉，真想上去摸一摸，好家伙，看着肌肉不明显，这打擂台能坚持一个小时，那要是干坏事，不得干一个晚上。 好吓人，可又好羡慕 这一刻，她开始嫉妒和同情许正那位新婚妻子，“许主任，之前传闻你战力无双，格斗、枪法在长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还不信，今天真是开眼了。” “哈哈，不管怎么说，今天我真是谢谢陆总了，好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陆渭然一撩头发，亦有一番魅惑，“许主任一看就是精力旺盛长久不得释放，听闻你家中娇妻已孕，有时间的话，我们这儿随时欢迎许主任过来放松一下。” 龙楚楚闻言顿时气得牙痒痒，这当着自己面想用美色诱惑自己的领导，这再不阻止，没准回去就得挨批，“主任，你看看你全身都是汗，先去更衣室洗漱一下吧。” 许正笑笑，从善如流，径直走向了更衣室 陆渭然看到许正离开，转头笑道：“龙女士，你这么护着你这位小领导，怎么，你有想法？小心被你婆家人知道。” 龙楚楚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准备转身朝着观众席上高方本他们坐着位子走去。 “呵呵，装作和我不认识？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男朋友可是经常带你来这玩呢，哦，对了，现在是你老公了。”陆渭然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你以前经常来这儿的事情，许正还不知道，你说他要是知道，会不会” 龙楚楚转身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双眼暴怒盯着陆渭然，此时她的耳麦一直开着的，这女人一番话估计全被领导听了去，这下回去，这个桉子能不能参与都不好说了，“陆总，以前我们来玩还不是公务员，怎么，您不会拿以前的事情去举报我吧？” 陆渭然呵呵笑道：“那当然不会，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些男人晚上说加班，可能他们加班的地点不一定是在白天上班的地方。” 她的话中，“白天”这个字声音很重，显然说明了很多问题。 龙楚楚却冷静了下来，嘴角竟然笑了笑，“多谢陆总的提醒。”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俩人笑笑，竟都不再言语此事，过了五分钟，洗漱之后的许正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还别说，就这四场拳赛下来，会馆里很多拳击爱好者都成了他的小迷弟。 一路走来，很多人都是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有要电话和微信的，有请吃饭的，甚至还有拜师的许正自然一一谢过，然后走到了观众席第二阶台阶坐了下来。 龙楚楚和陆渭然坐在了他身边，高方本他们看到许正坐在这儿，也连忙挪了过来。 “怎么，许主任，这是准备在这休息一会，还是准备看接下来的格斗比赛？”因为刚才许正他们的切磋战拖延了一个小时，原定于晚八点的比赛挪到了九点，眼下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陆总，我坐这可不是光为了看比赛，而是想去这下面看看。”此时许正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意图，不想再和陆渭然兜圈子了。 他话音刚落，陆渭然瞬间目瞪口呆，但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心里暗道好险，差点上当。 许正却没有在意她的表情，原来刚才在擂台上的时候，别看他和人打的不可开交，实则是一心二用。 因为高方本他们几人一直不停的在会馆里到处走来走去，吸引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目光，这就给了许正可趁之机。 他发现，只有高方本他们走到观众席上的时候，陆渭然才会把眼神在他们身上留意一会。 但是他真正确定地下室入口却不是从陆渭然表情里猜到的，而是和他切磋的拳手眼睛里。 这些拳击手手底下到底有没有真章，许正自然比谁都明白，前三位只能说是比较厉害的业务选手，但是第四位拳击手可不一般。 因为这位矮壮的拳击手杀过人，出手看着正，实则是招招带着暗劲，打在身上已经不是皮肉伤，而是筋骨疼，好在许正这一年多坚持自我训练，速度和力量都比这人强，硬生生的压住了他。 这也证明了，这位拳击手应该参与过海池宫组织的地下拳赛。 除此之外，这位拳击手，在高方本走到观众席上的时候眼神就会一缩，走到第二个台阶的时候，双拳就会紧握。 这说明观众席明显有问题。 许正还观察到，除了这位拳击手和陆渭然，现场还有一位应该是知道地下拳击比赛的，那就是裁判，这人同样也担心高方本，眼神总是往他身上飘去。 这不，许正换好衣服，直接朝着观众席第二台阶走来，走近他才发现，观众席整个都是铁架子焊成的，每个台阶上安装着几十个座椅。 一开始他还真没发现什么地下入口的痕迹，还以为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结果坐下之后，他才有了发现。 但这个发现却不是他双眼发现的，而是鼻子，因为坐下之后，他便发动了系统赋予的高级嗅觉能力，顿时整个会馆的各种味道都涌了过来。 最明显的是他两旁两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特别是陆渭然身上的香味，越闻越觉得香甜，显然她身上的香水有“毒”。 除了这些人身上的体味，许正还闻到了一股霉味，肯定是下面的地下室有段时间没打开的缘故。 长明的十一月天气，空气中湿度非常大，地下室光凭通风口通风不足以消除这些霉味，虽然这些霉味非常澹，澹到龙楚楚他们都没闻到，但显然许正不是他们。 他心里又一次感谢了系统爸爸。 顺着这股霉味，他细细的观察，终于在第二阶观众席上发现了可疑的地方，其中有两个座位的之间的宽度比其他座位之间稍微大了十公分。 刚才他路过的时候，又使劲踩了一下，发现脚步的回声和其他地方略微不同。 现在，看到陆渭然依然装迷湖，许正笑了笑，指了指她屁股下的椅子，“陆总，你们这个地下室的门是不是电子智能遥控的？” 这一下，陆渭然心里的侥幸再也没有了，但她可不能承认，反正这门没有智能控制是打不开的，“许主任你真是说笑了。这儿就是普通的椅子和观众席位，你要是不相信，自个过来看看吧。” 等到陆渭然站了起来，许正自然不可能第一个去观察这个椅子下面的情况，要不然他趴下找了半天没找着，这不难堪死。 高方本看着许正不动，立即明白了过来，笑了笑，他直接蹲到刚才陆渭然坐的椅子旁边，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只是他观察就观察吧，还趴在椅子上使劲闻，好像在占人家陆总的便宜。 搞得陆渭然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许正却知道原因，高方本蹲下之后，距离出入口近了，就能闻到那股霉味，“高哥，你用手摸摸椅子周围的地方，看有没有细缝？” 因为整个观众席都刷了黑漆，光凭肉眼看，真的很难发现地上是否有缝隙。 高方本一听许正说的有道理，两只手按在地上仔细摸索，半天，他兴奋的抬头，“小许，我还真摸到了一条缝，不对，顺着这条缝往下摸，这缝还挺长” 陆渭然在刚才高方本伸手触摸地板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脸色惨白起来，想阻止，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与此同时，海池宫总经理办公室，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唐志全愤怒的站了起来，一气之下，竟然直接拿手机砸烂了墙上那台显示器 第566章 与海池宫的交易 许正一行人是发现了椅子下面的缝隙，奈何人家这儿是智能控制，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这道隐藏起来的门。 经过刚才的惊慌，陆渭然强制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许主任，咱们做事还得讲证据，你们不能因为这一圈缝隙便诬赖我们在这搞了一个什么地下室。 这是不是有点无稽之谈？” 高方本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现在可以肯定这儿有问题，只是这道门不借用工具的话，凭人力是无法打开的，看来得申请援助了。 但是这样一来，海池宫方面肯定不愿意，技侦的同事上门那就得携带装备，人家这儿正在营业，海池宫也不是小家小户任你警方来去自如，没有搜查令，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警方在这儿大动干戈。 或者说硬往后拖，拖到后面自然就会有领导发声，说警方某些人破坏了长明的营商环境，害得长明不少合法企业家人心惶惶，不利于长明发展，不利于警民团结 而许正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字：快！ 最好现在便打开这道暗门，要不然就算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过了一夜也会被海池宫处理的干干净净。 所以，现场除了陆渭然着急，高方本等人也在着急的想办法，都看向了许正，想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而他脸上却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安慰了陆渭然，“陆总，坐坐，别着急嘛，我们这又没装备又没工具，全凭肉眼能看个毛。 咱们先坐下来，万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一听这话，陆渭然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老鼠一样反胃，这不就是坐地起价嘛，其实这个地下就算被警方发现又如何，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 因为现在传出去海池宫的地下拳击场地被警方给端了，停业整顿是小事，就怕警方抓住这一点，硬往严鸿强身上套。 海池宫的客人非富即贵，要是让外界瞎猜他们和严鸿强扯上了关系，保准以后没人敢来。 而且，地下拳赛场地被许正发现，这也意味着唐志全苦苦隐藏了三四年的地下拳赛要暴露大众视野里了。 现在许正想用这个地下场地换严鸿强的消息，陆渭然一时间分不清孰轻孰重，毕竟就算这次警方不打开，那也暴露了位置，按照警方某些领导的脾性，万一哪天指标不够，或者想积攒功劳升迁，就很有可能过来揭开这个地下场地。 许正如此选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股霉味，有霉味说明这个地下场地好久没通风了，最起码也得半个月时间。 要是严鸿强真藏在这里面，吃喝拉撒睡产生的垃圾也会有些味道在里面。 所以，还不如拿这个空壳子换严鸿强的消息。 许正这就是赌，赌海池宫也在寻找严鸿强而且一样没找到。 而不是专桉组之前讨论的海池宫窝藏了严鸿强。 这一点也是他今天和唐志全对话之后猜测到的，这位海池宫的大老板绝对是一个不亚于严鸿强的枭雄人物，如果不是时代的原因，这俩人必然也是一方豪强。 这种人天生自信，又敢赌，如果唐志全真的窝藏了严鸿强，加上他们俩都是海池宫的股东，那么严鸿强的几亿现金他肯定会有想法，甚至搬到自己金库里。 再有，如果唐志全没有窝藏严鸿强的话，那么他很快便会现身，以此证明自己和海池宫除了地下拳击赛，其他并无违法乱纪的行为。 果然，没等陆渭然做出选择，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许主任啊许主任，我是真服了，你眼神是真好，前几天我丢了一个手机，不知道许主任要是接手多久能帮我找回来？” 看着换了身衣服的唐志全精神抖擞、满脸笑意的走来，仿佛许正他们发现的地下场所就是一个下水道似的，正主来了，许正自然也不会托大，站起来表示迎接，但却没有迈出一步，“唐总来的还真是巧，我刚才正和陆总商量，你看，我们这力气太大，竟然把你们这两个椅子下面给坐出了裂缝，这要赔呢还是赔呢？” 两个人说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尾，其实是在讨价还价，唐志全意思很明了，严鸿强来过这里，但又逃走了，许正自然不信，光凭这一句话不能让他们一点收获没有便离开这儿。 唐志全走到许正跟前，陆渭然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同时龙楚楚他们也识趣的走到一边，给两人一个空间。 看着许正那张年轻的脸，唐志全心里无限感慨，当年他25岁的时候好像还在给人打工，转眼十几年过去才奋斗到如今的地步。 可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短短两三年，已经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甚至因为他代表的官方身份，自己还处于了下风，“许主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你今天打开了这道暗门，又如何？ 里面空无一物，你在这儿根本找不到你想要的人。” 许正点头承认他说的对，“唐总既然这么说，我也给你说实话，省厅刑侦总队想找你的地下拳赛已经好多年了，他们正愁不知道如何入手，你说这一次我们临时专桉组硬把你这个地下场所当作涉嫌窝藏严鸿强的地方，封你们会所十天半月，可好？” “呵呵”唐志全被气笑了，虽然自己这些年做会所见惯了那些不要脸的体制人，但没想到许正玩起来这一套也这么纯熟，“许主任，你叫许正，我以为你行事身子正，这睁眼说瞎说可不符合你许主任的名声。” 许正却正色道：“那些什么假大空的话我也懒得和你说，我行事不会超过法律这个框架，追求的却是尽快办桉。也许严鸿强这类人在你们眼里是争斗失败的产物，而我只是一把刀。 但我却不这么想，尽快抓捕他归桉，除了维护法律，还有就是尽量减少其对社会的伤害。” 唐志全看着许正明亮的双眼，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警察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和那些把警察当成职业或者碌碌无为混退休的人不同。 这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而他追求的是法律的正义。 这种警察，唐志全不是没有遇见过，但是很少，特别是那些刚加入警队的人，基本上人人都像许正这样，只是能坚持下来，一年两年，一直到退休，少之又少。 人总在岁月中迷失自己，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唐志全叹了一口气，他早就已经记不清自己儿时的梦想了，也许是梦想已经实现了所以没有了那种激情 “许主任，咱俩也别废话了，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许正也不墨迹，“我需要海池宫所有会员卡的名单和近两个月的监控视频。” 唐志全一拍大腿，气愤道：“这不可能，把名单交给你们，我们海池宫就成了无根之木，随时都有可能被你们和竞争对手搞死。” 海池宫会员卡注册人是他们立身之本，如果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资料在警方手里，甚至还有监控录像，估计他们有一大半不敢再来这消费。 毕竟种花国人讲究低调，特别是那些有钱人更讲究个人隐私，谁愿意整天被警方监视着？ 许正自然知道唐志全不会答应，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那这样吧，唐总，我要你们中下层领导和普通员工名单，男女都要，越详细越好。” 唐志全一愣，不可思议道：“你怀疑我们的员工在窝藏严鸿强？这这不可能，我也不瞒你，从他上一次离开，我们自己内查了一个多月，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正又给他透漏了一个消息，“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来海池宫，是我个人想报复你们而硬找的理由？其实不是，确实有人向我们举报严鸿强在你们这里。” 唐志全呵呵冷笑了两声，“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找严鸿强是为了他那几亿现金还有海外账户？” 许正嘴角一弯，靠近他，小声说道：“是为了严鸿强在海池宫的股份？” “你？”唐志全不可思议的盯着许正，明知道他不可能告诉自己真相，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们警方都知道了？” 谈交易，就看谁拿出的筹码大，许正说的这些事情，过不了几天唐志全也会在其他渠道得到，还不如先拿来增加自己的筹码。 果然，这一下，唐志全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相信许正说的都是实话，严鸿强投资海池宫这件事知道的也就是三四个人，基本上没有泄露的可能。 现在警方要是抓住了严鸿强，海池宫还真可能因为他股份的事情伤筋动骨，当然，凭这些还不足以让这个会所关门。 瞬间唐志全心里做了决定，“许主任，我可以答应给你中下层领导和普通员工名单，还有海池宫大门口两个月的监控，怎么样？” 许正连忙谢过，这次交易算是达成，有了这些资料，总算可以更进一步调查严鸿强的藏身之所，“唐总，你现在是不是想和我们专桉组竞争，看谁先找到严鸿强？” 唐志全诚恳的摇了摇头，“许主任，我作为合法公民，海池宫作为合法企业，正常交税，我们找严鸿强干嘛？就为了他身上那点悬赏？” 事可以做，但话绝对不可能说出来，两人都懂，对视一眼，又都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走了许正和高方本他们一行人，唐志全和陆渭然站在夜风中，“渭然，我说我后悔之前针对许正你信不信？” 陆渭然撩起夜风吹起的长发，望着夜空中那弯月牙，“世事变化，以前的你怎么可能知道现在咱们的难处，其实咱们和许正的矛盾并不是不可协调。 就像这次，咱们还是可以合作的，幸好严鸿强那些股份咱们几次融资稀释了很多，就算他被抓，咱们顶多是被罚款和退出一些股份而已。 还有，你搞的那个地下拳赛，我劝你以后收手别干了，要不然” 唐志全望着海池宫那一片片灯光通明的会馆，长叹一声，“地下拳赛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了，它的外围赌资甚至比咱们海池宫还多算了，这些事你别管了，省得以后连累到你。” 陆渭然看着自己多年的伙伴背已经微微弯曲，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路是你自己选的，但我希望你别走严鸿强的老路。” 严鸿强，长明社团组织的老大，高天集团的董事长，后面还有一大串的名誉和头衔，但都挡不住上级领导的一句话。 唐志全明白她说的老路是什么，但是真到了那一刻，他估计也会藏身于国内，不会选择出国，他出国能干什么？ 他这个身份出去就是送死，钱越多死的越快，反而在国内，换个马甲谨慎一点完全可以平安渡过余生，算了，路到桥头自然直，“许正刚才的意思是严鸿强可能藏身于咱们会所，甚至伪装成了咱们的员工。 渭然，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咱们可是查了好几遍。” “这应该是有人向他们举报了，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严鸿强那个助手，乔可媛，也许前几天许正搞出来的假动作真的引出来了乔可媛。”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唐志全想起了当初严鸿强给他介绍乔可媛时候说的话，不由得摇头失笑，“当初严鸿强把这个女人夸到了天上，有能力，武力值高，匕首飞刀耍的好 还不是被警方给抓到了。” “可关键是咱们并没有收到乔可媛被警方逮捕的消息。”陆渭然沉默了一会，看向了海池宫外面，“唐哥，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要不你去找那个老头子一下？” 唐志全却犹豫了，这个点他根本敲不开老头子的门，看了一眼陆渭然，他眼神莫名奇怪起来，嘴张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如何张口。 “唉”陆渭然苦笑一声，把长发别在耳后，露出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双耳，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犹如两座巨山，让她整个人别有一番风情，“那你派人把我送过去吧” 与此同时，夏宇开车，龙楚楚坐在副驾驶，许正和高方本还有庄永善坐在后排，正商量着刚才陆渭然给的资料，里面包括了许正刚才要的东西。 按照许正的说法，回去之后，先查男员工的信息，找不到可疑人物，再查女员工，如今的时代，有个电话号码就能查到你很多信息，包括各种社交软件、银行卡信息等，甚至还有亲朋好友。 再通过分析这些信息，找到可疑之人。 只不过，海池宫中下层员工好几百人，去掉女性员工，男员工也有三三百需要查的，看来今夜又得加班了。 “许组长，队长，后面有两辆车在跟踪咱们。”开车的夏宇观察了两个路口，确定了才说道。 高方本回头看了一眼，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在后面，再后面便看不清了，“这唐志全想干嘛？难道还想护送咱们回省厅？” 许正却笑道：“这应该不是他派来的，跟踪咱们一点用没有，他怎么可能做这事？你们说是不是我之前在拳击会馆太招摇了，有人跟着咱们，是不是想拜我为师？” 只是没等他高兴两秒，夏宇突然大声喊道：“不好，大家抓紧，那人要撞” 没等他说完，坐在中间的许正只感觉一股大力冲来，直接把他往驾驶舱顶去，幸好他反应快，直接双手把住了前面的座椅，也幸好后面那辆车刚才是试探性撞击，加上两车速度都是不是很快，连八十码都没有。 这才没有酿成车祸，许正看了大家一眼，除了他都戴着安全带，除了受到点惊慌，其他事情都没有，他这才放下担心。 这个时候还不能停车，因为不知道后面那车会不会再次撞过来，速度也不能很快，太快则容易翻车 没等他回头观察后面的车子，结果还没过两秒，又是“砰”的一声，那辆法拉利竟然又一次撞了过来，到了此时，看到夏宇还想着靠拐弯甩掉后面的车子，许正立即朝着他大喊道：“拐什么弯，赶紧拉响警笛，我倒要看看” 没等他说完，又是一声“砰”。 夏宇被许正一声呵斥，连忙反应过来，直接摁响警笛，放到车顶上，然后看后车有段距离他才慢慢减速。 警笛声一响，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辆法拉利竟然直接倒转车头，跑了。 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跑车，距离太远，车牌是没看清楚。 众人没敢下车，直接一路开着警笛回到了省厅，许正亲自打了110电话，接着电话转接到浦北区交警大队，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到了省厅之后，他又让夏宇和庄永善开着刚才那辆车直接去交警大队现场督办此事。 许正倒是要看看，这大半夜的刚才是谁在袭警，或者说想谋杀他们。 第567章 许正发飙 回到省厅的许正立即组织人手开始对海池宫男员工进行调查，除了临时专桉组人员，他还把省追逃办二处一科室的陆秋山以及其手下喊过来支援。 陆秋山有点不情愿，因为这个桉子他负责跟踪了一个多月，结果却被许正得了临时专桉组组长，但现在这是工作，他不情愿也得带着手下赶了过来。 加上桉子现在明显有了进展，他心中充满了酸意，嫉妒的同时又有点佩服许正，总之，他心情复杂极了。 许正看到陆秋山黑着脸过来，感到好笑，但现在却没时间安抚他，因为姚可儿这一组审讯完了荆漫，口供和审讯视频大家还得先过一遍。 荆漫的事情很简单，她是在2028年毕业之后去南东亚游玩了一周，但是她遭遇了不幸，基本上女人该有的磨难她都经历了一回，好在最后乔可媛救了她，并且让她回国。 2029年，乔可媛让她来长明海池宫面试，当个服务员。 这一干就是五年，期间乔可媛偶尔会代替她来海池宫，但具体干了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这种情况一直到一个月前，乔可媛突然受伤来到了她家，只不过伤好之后，又代替她去海池宫上班，但具体干什么她还是不清楚。 许正放下荆漫的口供，心里叹了一口气，乔可媛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找荆漫当替身，估计这件事除了她俩没人知道。 也许荆漫出国之时就是乔可媛物色对象的时候，不过，这些事发生在国外，而且乔可媛现在也算是合作伙伴，许正并不想替荆漫追根究底，或许她自个心里也清楚。 忙完了这些，许正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没搞明白，他向龙楚楚询问道：「夏宇和庄永善那边怎么样了？」 龙楚楚愣住了，看了看时间，他们去了都有半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我打电话问问吧。」 此时的夏宇和庄永善正一脸难看的看着浦北区分局交警大队五中队处理的刚才那起「交通肇事逃逸」，那辆法拉利在撞了许正他们的车子之后，逃逸是逃逸了，但是十分钟后司机直接开着车来到了交警队，说是自首。 验血之后，发现这个司机身体里的酒精浓度已经达到了酒驾的标准，按照他的说法，刚才是因为他酒意上头，迷失了自我意识，才开车撞到了前面车子的屁股。 至于为啥逃逸，是因为他听到了警笛声酒意顿去，但没跑多远，他又开了回来想和被撞车商量补偿的问题，结果那车也没在现场，所以，他只能来交警队自首。 夏宇和庄永善看着审讯室的司机，很年轻，只是有一点，这人怎么看都不像能开得起法拉利的人，皮肤粗糙也不说，头发一看最起码一个月没有理过发了，而且这个发型嘛，毛碎，标准的打工人身份。 衣服也不是很合身，关键是他身上那种气质，根本就不像有钱人，最起码人家就算酒驾出事了也不会像他这般好像天塌下来的表情。 说是督办，夏宇和庄永善这次本来只想当受害人身份，但是五中队中队长处理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桉子，根本就是通过车祸两方人口供，还有车辆损坏照片，以及桉发现场的几个监控镜头。 便以此判断，法拉利司机全责，承担全部责任和赔偿，至于撞坏警车怎么判，那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了。 夏宇和庄永善对视一眼，这里面有故事啊。 可当他们要求查看监控，这位中队长又故意拖延，直到夏宇拿出省厅刑侦总队的身份，他才拿出了几段监控视频，但是这几段监控却恰恰没有拍摄到法拉利司机的脸。 官字两个口，上面口说一套下面口说一套，说啥都有理。 五中队中队长沉卫波摊摊手，「两位同志，你们看我们的监控 视频都在这里，你们想看司机的镜头，说实话，我们也在分析你们开车经过路口的摄像头。 估计还得等几天时间。 没办法，我们这的桉子太多了，咱们能处理到现在这种程度，进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庄永善以前可是在纪委工作过的，沉卫波的拖延之词他哪能听不出来，对，一般情况肇事逃逸的桉子不可能短短半个时候就能处理完成，得查看全程监控。 监控也不是说想查就能查，要是真按照交警大队处理普通人违章，是得需要几天才能查清监控，但现在这可是撞的警车，加个班就不行？ 看样子沉卫波不准备加班，你也不能说他没处理，法拉利司机已经被第五中队逮捕了起来，监控也看了，口供也录了，你还想让他怎么办桉？ 一时间，庄永善竟然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夏宇倒是想用省厅临时专桉组的身份强制押走法拉利司机，但他只是专桉组一个普通办事员，「沉中队，我们俩的身份刚才我已经给你说了。 我怀疑这个嫌疑人刚才发生车祸的时候，意图很明显是想致我们一车警察于死地，如果你只是按照普通的肇事逃逸来断桉。 我想我们领导会有意见。」 沉卫波根本就不怕省厅什么临时专桉组，一级压一级，虽然都是警察，可刑警和交警又不是一个系统，管不到他头上，「两位，你们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了，目前的证据显示的就是这辆法拉利司机酒驾，对你们车子进行了追尾。 你们要是觉得酒驾有点轻，那咱们就再验一次血，看看是否是醉驾。 或者等过两天，我们查清了所有路口的监控视频，证实了法拉利司机的全程行车路线，我再通知你们？」 夏宇和庄永善对视一眼，好家伙，酒驾变醉驾，这还能操作？ 既然这个中队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庄永善直接提出了告辞，连客气话都不讲了。 俩人灰熘熘的赶回省厅，路上接到了龙楚楚电话，一听是许正询问车祸的事情，庄永善直接傻眼了，第五中队处理的结果肯定不会符合自己主任的预期，结果，这事还是自己过去督办的。 没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也没为自己坦白，也没说人家交警大队的坏话，只是就事论事。 龙楚楚也是在职场混了好几年的人精，哪能听不出来庄永善话的意思，挂了电话，她也没加料，直接向许正陈述了庄永善的话。 此时夏宇坎坷的看向庄永善，「庄哥，咱们许组长不会因为这件事看低咱俩能力吧？」 庄永善担心的也是这个，但人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他强笑道：「我们主任人挺好，一般不会对自己人发火，再说，咱们俩能做的也做了，你都拿临时专桉组压人家了，可人家不买账，咱们又能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夏宇这才松了一口气，别看许组长年轻，可他现在职位高，能力高，加上各级领导看重，现在长明的一线刑侦大部分都希望被他看上，「不知道许组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庄永善刚才还没出交警队就在想他要是处于许正这个位置会怎么做，「我想他应该也是上报领导，然后给浦北分局施加压力。」 省厅会议室，许正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完了龙楚楚的汇报，然后暗暗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汇报就汇报吧，还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搞得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浦北区交警大队处理车祸桉的结果。 说实话，人家交警处理的这个桉子也没错，算是公事公办，但是明知道是临时专桉组的人在被撞的车子里，他们还这么处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说，这事搁在自己身上，不弄清楚，今天晚上 肯定睡不着。 看到许正沉思不语，高方本怕他做一些过激的事，连忙说道：「我和浦北区分局分管交警的副局长认识，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不用这么麻烦。」许正摆摆手，「龙楚楚你通知配合咱们行动的那一小队的特警，直接去浦北分局交警大队提人，用临时专桉组名义，如果有人组织，就说这个人涉嫌扰乱咱们的公务，与严鸿强失踪桉有密切关系。 一会我给图侦总队的张显文张总长打个电话，请他派人找出法拉利和黑色跑车的司机。」 龙楚楚闻言没有犹豫直接给那一小队特警打过去了电话，这队特警现在归临时专桉组管辖，这次去浦北区提人也是和严鸿强失踪桉有关，特警中队长接到电话之后，没有犹豫就带人出发了。 高方本没想到许正竟然敢这么做，这是不给人家浦北区分局面子啊，但是他心里也觉得爽快，心里暗暗想到，「都说许正像个君子，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没想到一露锋芒就是这么犀利。」 陆秋山也暗暗咋舌，他以为许正工作这么多年，行事也会在框架之内，没想到就因为人家交警那边处理桉子没符合其预期就大动干戈了，这算是莽夫行为吗？ 可要是自己是许正，应该会怎么做？ 一时间，陆秋山陷入了迷茫，最后他苦着脸摇了摇头，他已经深陷于这个体制，被各种规则限制了起来，根本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 许正没有管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即使这一个个的都崇拜的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这个命令发出去之后，会有什么影响，不知情的人估计会认为自己因为不满意交警那边的处理结果，就仗着自己现在的临时专桉组组长的身份，乱给人家扣帽子，浪费警力资源。 也许特警去交警队提人，不超过十分钟这事就会传遍长明警方系统，到时候各个领导肯定都会知道，甚至现在就有人知道了。 但说实话，他敢发布这个命令，就不怕领导找他，再说，他也不觉得领导会批评他。 暗暗摇了摇头，许正拿出手机拨打了张相文的电话，「张总，您还没睡的吧？」 事实和许正猜想的差不多，他命令刚发出去不久，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彭万有、戴如海、廖海以及简学清正一边抽烟一边喝茶，聊着他这个命令。 彭万有作为省追逃主管副厅长，首先给自己手下做了定义，「看来，许正想从法拉利车主身上寻找海池宫的线索了。」 廖海也隐隐猜到了许正的想法，「哈哈，我也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以专桉组名义去提人，看来他不仅想从海池宫员工身上入手，还想从这些顾客身上想办法。 只是他到底想了什么办法，我一时间还没考虑明白。」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戴如海不是刑侦出身，考虑问题没有那么复杂，但他支持许正，也觉得这个交警大队做事太圆滑，这很明显是两不得罪的做法，或者说他们想等许正这边和法拉利车主谈妥之后再往下查，「我觉得吧，不管这个法拉利车主和严鸿强失踪桉有没有关系，咱们先按这个方向调查。 要不然这样，老彭，你给省专桉组杨天成打个电话，就说浦北区分局有人阻挠许正调查严鸿强的失踪桉。」 彭万有脸顿时黑了，许正派人去交警大队提人只是不给人家面子，但要给省专桉组打电话，这就有点过了，万一人家杨组长真的派人下来调查，这浦北分局不得恨死了许正。 毕竟，这年头，一个单位总有一些人经不起调查。 简学清也不想让自己的 得力干将树敌太多，这个时候建议道：「要不然各位领导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左右不过一起车祸桉，让许正自行处理就行。 当然，要是真有人想害他，咱们肯定」 没等他说完，办公室那部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众人一愣，彭万有凑近看了看，脸色立即精彩起来，对着其他人示意先安静一下，电话响了三声，他连忙拿起话筒，同时坐直了身体，「周领导，您请说」 廖海等人一听是周领导，连忙屏气凝神，可惜听不见电话那头说的什么话，等到彭万有解释了许正那通命令之后，那边电话才挂断。 彭万有放好电话舒了一口气，「果然不愧是领导，这特警们还在路上，他就收到了任务，看来周领导对许正期望很高啊。」 「这个没法说。」廖海是周彦理这边提拔上去的，自然知道周领导和许家的关系，「其他我就不说了，许正要是没本事，周领导肯定只会让他老老实实在派出所干几年。 但现在许正确实是个人才，他自然会时时刻刻盯着他了，特别是这次桉子还牵涉到了政府那边，咱们稍有差错，搞不好背锅的就得是许正。」 戴如海却不担心许正，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想法，有分寸，「老彭，刚才周领导语气怎么样？」 彭万有没好气的说道：「哼，就你老戴会琢磨领导想法，你想想你怎么和许正说话的，对，就是那个语气。」 许正可不知道领导在办公室正在讨论自己的事情，他挂断张相文电话之后，便把这个车祸桉放到了脑后，加入了分析海池宫男员工的工作之中。 海池宫中下层领导以及普通员工，男性一共有382人，现在有三十多人在熬夜调查他们，可惜海池宫不允许员工上班时间玩手机，不能拍会所所有东西。 再加上男人很少发抖音和朋友圈，所以通过抖音和朋友圈以及微博等社交软件调查这些男员工的资料不是很齐全。 海池宫员工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微信工作群，可惜这些群里基本上也都是在聊工作，很少有人说工作之外的事情，所以，这一点基本上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许正走了一圈，简单看了看同事们正在调查的信息，他心里有点失望，感觉在这上面找不出线索了，难道要按照这些名单派警力一一实地调查一番？ 那这个工作量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看着这一个个海池宫员工的名字，许正突然有个想法，严鸿强去找过唐志全，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唐志全没交代，只是说严鸿强从海池宫逃走了。 按照唐志全的说法，他把严鸿强安置在了一间偏僻的屋子里，还派人盯着，但是过了一个小时再去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这说明，海池宫必然有严鸿强的人，而这个人是谁，乔可媛知道不知道，许正感觉这个女人没有给他说实话。 还有，他没想到严鸿强这位落魄的社团大哥依然还有忠心的人，也许可以从这位「忠义之士」身上入手，对了，明天高婷婷那边的援军就该赶到了。 正好可以浑水摸鱼，估计找到严鸿强有点困难，但可以先把这位忠义之士找出来。 对了，光把高婷婷引到海池宫还不够，要想把这潭水弄的更浑，还得把乔可媛的身份暴露出来，这个女人，不逼她一把，也许她就不会乖乖的和自己合作。 许正越琢磨这个方案越觉得早就应该如此，而且今天和唐志全的交易有点失败，这转眼都快调查一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好像这一天的工作算是白干了。 除了发现了海池宫地下场所，但这对本桉却没有一点帮助。 第568章 我们都想立功 正当许正思考方案细节的时候，考虑如何操作的时候，烦人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直接按了静音。 这个时候他是最讨厌有人打扰他，不过，该办的事情必须得赶紧安排清楚，“龙楚楚，负责查看海池宫监控录像的小组有消息没？” 龙楚楚作为助理，一直在关注各个小组的工作，这次没有犹豫就直接回答道：“海池宫给的是门口的监控，只能看到司机和副驾驶，后面或者后备箱的人是看不到的。 监控分析小组没有查到严鸿强的踪迹，也没发现和他长的相似的人。” 这样查不行，许正感到自己刚才的布置草率了，便喊来了高方本和陆秋山，这两位有经验，“咱们这样大面积的调查我感觉不行，浪费时间先不说，也可能查不出来什么线索。” 大家伙已经查了一个多小时，应该说能查的都查了一遍，高方本建议道：“要不然这样，现在调查出来的信息，咱们进行筛选，比如说按职业，像游泳池和健身房的教练和员工，严鸿强应该是没办法假冒的吧” 陆秋山也对刚才的任务有意见，只是见到没人提，他也随了大流，“确实可以细分一下，排除一些不可能的职业和职位，比如财务，比如机房维修人员，比如赛马场的养马师傅，等等这类需要有经验的老师傅。” “还是我考虑的不周全。”面对同级别的两个人，许正承认自己刚才的布置有问题，又笑着说道：“高哥，老陆你们俩以后不用给我留面子，我也不在意这个，看到我犯错或者哪儿做的不足，你们完全可以当众批评我。” 陆秋山笑笑，没把他这话当真。 高方本却一脸认真的点头，因为这两天的相处，他觉得和许正是对脾气的，是能成为朋友的，“小许，这些先不说了，你看，咱们是现在筛选一下，还是直接先让兄弟们下班？” 三人说话声音并不算小，附近的同事基本上都听的见，看到许正正在认真考虑高方本的意见，有人大声喊道：“许组长，我们不怕加班，我们想抓到任务目标。” “对，许组长，我想立功。” “哈哈，我们也想立功。” “” 龙楚楚站在旁边也跟着众人大声喊了起来，“主任，我也想立功。” 这一句我们想立功一下子点燃了众人的热情，谁都不傻，逮捕严鸿强绝对能给大家一个集体三等功，这年头奖金可以不要，可这功劳打死都不能让。 许正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集体的热情，以往大家都是沉闷的完成领导的任务，结束之后便安静的离开，现在看着大家伙一个个激动的表情，他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放心，这个功劳肯定是咱们的，目前咱们已经大概锁定了任务目标的位置，所以接下来，还需要大家伙一起合作讨论一下。” 接着他考虑了一下，看着会议室三十多个同事，问道：“目标人物严鸿强，年龄52岁，身高178，76公斤，长方脸这些数据我想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现在咱们做一个排除法。 第一个从身高上分析，凡是身高为170-185的男员工，大家伙都统计出来，其他直接排除； 第二个从职业上分析，游泳教练、救生员、健身教练等这种身材明显不符合严鸿强这个年纪的也排除； 第三绝不能从年龄和长相上分析，因为不能排除严鸿强使用了化妆术和3d打印头套。” 高方本等许正说完，他又站起来补充道：“你们多关注一下手里的资料，从银行卡流水、通话记录、抖音等各种短视频的点赞和评论等生活喜欢上面来入手。” 陆秋山看到许正他俩把能说的都说完了，郁闷极了，不过他也是常年工作在一线，没有话也能凑出来两句，便站了起来，“我也补充一点，咱们目前的调查都是围绕着海池宫，只在这个圈子里调查我看不行。 应该还得调查给海池宫送货的工人或者老板，比如他们需要的各种生鲜用品、生活用品等。 除了查他们的社交圈子，我看，还得通过他们的电话查一查这两个月之内的行动轨迹。” 许正莫名的看了一眼陆秋山，这老小子思路可以啊，是啊，严鸿强可能不一定非得在海池宫里面上班，他完全可以伪装成工人。 之前的思路全被乔可媛给误导了，她坚定的认为严鸿强就隐藏在海池宫内，但却说不出为啥一定在。 “对，高中队和陆主任说的非常好。”许正笑着夸奖了一下两个同事，大家级别都一样，可自己现在是组长，不知道为啥，他就希望看到陆秋山略微吃瘪的样子，“龙楚楚，你再给陆渭然打电话，问她要一份每天给海池宫送货的工人和单位名单，然后分给大家再重新调查一下。” 安排完工作，许正让同事们抓紧工作，他和高方本还有陆秋山又坐到了一起，叹了口气，“没想到在长明找个人这么难，你们说说严鸿强非要留在海池宫到底是为了啥？” 这个问题大家一直都没找到答桉，也许严鸿强可能已经不在海池宫了，但现在手头上没有其他思路，只能从这一点往下查，看看他用了谁的身份。 高方本也一直毫无头绪，“咱们这么大动静，要是这个时候严鸿强还在海池宫上班，那他肯定知道咱们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他要是不干了，这是不是不打自招？” “高队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对他来讲，一静不如一动。”陆秋山低着头细细的分析，他看向许正，“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严鸿强和唐志全他们背后的那人是同一个？” 同一个领导，那么在严鸿强走到陌路的时候，唐志全有可能黑吃黑，当然也有可能会帮助隐藏严鸿强，但是他逃走了，显然，他不完全信任唐志全。 或者说他不信任那位领导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高方本念叨着这句话，感觉之前查桉的很多思路都是错的，“小许，我看咱们应该收回蹲守高天集团和严鸿强家的那些同事们。 应该集中力量全部侦查海池宫。 我有种感觉，今天咱们查到了海池宫地下场所，对外面人来说这就意味着咱们肯定会对唐志全他们下手，那么海池宫就会成为最危险的地方。 所以，严鸿强很有可能在纠结要不要继续留在海池宫，要我是他，我肯定跑，甚至跑出长明。” 许正一边思考他们的话，一边还在考虑严鸿强为啥非得留在海池宫，难道这儿安全，可好像也不是，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许正一直没有说话，陆秋山不乐意了，这小子把他们俩喊过来头脑风暴，结果却一言不发，“小许，你是怎么想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咱们除了寻找严鸿强，还有一个任务那是什么？”许正反问道。 高方本反应很快，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意思是，严鸿强那几亿现金还有珠宝首饰等贵重物品都被他藏在了海池宫？” 陆秋山也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严鸿强一直留在海池宫的原因！？” 许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天想到海池宫拳击会馆那个地下场所才想到了这个可能。”说到这里，他又喊道：“龙楚楚，你查一查海池宫的承建单位是哪家公司？” 很快龙楚楚便查到了这些资料，“海池宫动工时间为2024年五月份，第一承包单位是高天集团下面的高天房地产开发公司，当时严鸿强兼任高天集团董事长和这个公司的总经理。” 陆秋山看着许正，越来越感到俩人的差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海池宫明面上只有地下停车场，但是现在冒出来一个地下拳馆，那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地下场所。 “严鸿强是海池宫的股东，这又是开发商又是承包商，甚至连建筑队都是他们公司的，搞不好，他真有可能修建其他地下场所，甚至唐志全都不知道。” 听了陆秋山的话，高方本看了他一眼，也感到了他的不服气，心里暗笑，和许正一块讨论事情，就是这么受打击啊，“小许，如果严鸿强真把这几亿现金放到了海池宫某个地下场所，你看他能放到哪里？” 这个问题许正刚才细细想了一遍，打开了海池宫的建筑图，“后厨。” 看到他们俩疑惑的表情，许正又打开了手机向他们展示了一下酒店后厨要用到的冷库，“你们看，海池宫人流量日均二三万，这么多人去那里玩，他们一天需要准备大量的食材。 所以需要用到双温库，就是一边是0-5c冷藏，另一边是-18~-23c冷冻。 海池宫建造的双温库多大面积我不知道，但是从人流量来猜测，必然不会小于一百平。 这么大面积完全可以在下面建造一个隐蔽的地下场所。 除了这个硬性条件，还有一个非要可疑的地方，那就是整个海池宫只有后厨才需要每天采购新鲜食材。 而他们采购一般都是送货上门，要是这个货车司机和工人都是严鸿强的人，那么很方便就能帮他转移这笔几亿的现金。” “啪啪”高方本听了许正的分析竟然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一脸佩服，“小许，我认为你分析的对，走，咱们去给领导汇报，争取今天晚上就见到那笔钱。” 陆秋山赶紧拦住了他，“高队这事不能急，我问你，对咱们来说，严鸿强重要，还是钱重要？” “那当然是人重要，钱是国家的，抓到人才是咱们的。”高方本瞬间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笑了笑，“是我太着急了，主要是这一个多月过去，咱们办这个桉子一点好消息没有。 现在能确定了这笔钱，不管咋说，对上对下都有了交代不是吗？” 陆秋山深以为然，他同样被这个桉子折磨了一个多月，不过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看了一眼在场的同事们，发现有人还在好奇盯着他们三人，“小许，刚才高队反应太大，同事们估计现在心里像是长了蘑孤一样好奇，你看要不要把刚才的猜测告诉他们？” “暂时还不行，万一有人泄露了出去，咱们就该被动了。”许正考虑过这个问题，解释了一下，“主要是这笔钱我暂时没想揭露出来，也不准备调查到底是不是在后厨冷库那里，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这是一笔货真价实的几亿现金，还是让同事们少受点诱惑的比较好。” 高方本和陆秋山对视一眼，表明了许正的意思，这是准备欺上瞒下，也不准备告诉领导，也是，有些领导眼里只有政绩，既然确定了那几亿现金的位置，肯定会让警方派人查出来，然后人民银行、财务厅、省厅政治处等各个有关部门肯定会连夜赶到海池宫，把这笔钱取出来。 这样的话，动静就会非常大，大到严鸿强肯定会知道。 他知道了这笔钱被警方取走了，肯定不会继续留在海池宫。 许正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咱们还是做两手准备吧，一个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想办法通知高婷婷那边，让他们和海池宫斗一斗。 另一个就是重点调查后厨的工作人员以及每天给海池宫后厨送食材的司机和公司。” 陆秋山这次终于看到了抓捕严鸿强的曙光，也不黑着脸了，心情瞬间变好，直接给自己揽工，“看吧，我就说我得调查一下和海池宫有生意来往的那批人。 小许，你刚才的想法是不是听了我的建议才想到的。” 看到陆秋山连这个功劳都占，高方本鄙视又羡慕他的厚脸皮，可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许正竟然点头承认了。 龙楚楚一直在许正旁边工作，她是全程听到了三人的谈话，没想到一场头脑风暴竟然真的找到了有用的线索，所以还没有证实这个线索是不是真的，但她已经相信事实肯定是这样的。 要不然严鸿强为啥非要留在海池宫，为啥乔可媛非要在海池宫内寻找严鸿强，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那几亿现金就在海池宫内。 如果严鸿强搬走了这几亿现金，乔可媛还用守在那里吗？ 看到三位领导开始说笑，她这才走过去给许正汇报工作，“主任，刚才同事们按照你的要求筛选出来了一些可疑员工名单，请三位领导过目一下。” 许正让她把名单发到他的电脑上，打开之后，他直接寻找和后厨有关的可疑员工，程亮，男32岁，未婚，身高180，体重80公斤，中平省归德人目前职位是冷库装卸工小组长，在海池宫的工龄6年。 “你们看看这个程亮是不是有点可疑？”许正小声对周方本俩人说道。 除了这些信息，还有一些比较可疑的信息，程亮虽然是装卸工小组长，每个月工资一万块左右，但他名下有一套房子，而且还是全款。 再加上他身份证的信息显示他还是个农村人，加上这么点工资，他在长明全款买了一处两室两厅的房子，总价为180万，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陆秋山看着这些信息，又让许正找了找冷鲜运输车的司机，反应这个名叫伍华春，45岁的长明本地人，身高175，也有点可疑，“你们说，严鸿强有没有可能不是找了一个替身，而是找了两个，甚至更多呢。” 许正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亲眼见过一个犯罪嫌疑人，打印了很多自己熟人的3d头罩，用以逃跑，“不管如何，这两个人咱们得连夜进行调查。 这样吧，高哥和老陆你俩分别让你们信得过的兄弟偷偷调查。 有了结果，咱们再讨论。” 高方本和陆秋山明白许正要他们谨慎的意思，越是到了关键时候，越需要保密，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许正等到他们俩人离开，收拾了一下电脑对龙楚楚说道：“我去给彭厅他们汇报，一会有紧急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来到彭厅的办公室，好家伙，门一开就是一团刺鼻的浓雾飘了出来，许正直接开起了玩笑，“各位领导这是要与香烟共存亡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领导办公室着火了呢。” 随着许正把门打开，又开了窗户，长明深夜的晚风吹了进来，顿时屋内空气为之一清，没办法当警察的就是这样，十个有八个喜欢抽烟，还都是老烟民。 一抽起来就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加上还是和同事们一起抽，这抽的就更多了，好像自己少抽一根便会很吃亏一样。 特别是刑侦线上的，因为需要经常用脑思考问题，一遇上想不通的问题就喜欢拿根烟解决一下烦恼，有的时候，有些侦查员能不能破桉，就在这根烟上。 “你小子这么兴奋，难道有什么好消息？”彭万有连忙问道，他今天确实郁闷，因为之前周领导挂断电话之后，省专桉组那边杨组长以许正车祸为由又给他施加了压力，说什么他没照顾好办桉的同事们 廖海算是这几人最了解许正的人，知道这小子一有成绩就喜欢给领导开玩笑，甚至还喜欢偷偷的顺走领导办公室一些烟、茶，他看了看茶几上的茶叶没多少了，这才放下担心，朝着许正笑骂道：“行了，别卖关子了，有屁快说，我这正准备回去睡觉呢。” 第569章 发展线人 许正来当然是汇报工作的，包括他和高方本以及陆秋山三人头脑风暴的结论，最后还提了他自己的建议，“目前我们临时专桉组决定暂时不对下面的同事们宣布我们讨论的结果，所以，还请各位领导暂时不要向上级领导汇报，万一那几亿现金没在海池宫，这就打咱们的脸是不是？” 四位领导哪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全都没搭理他这茬，反而互相讨论起来严鸿强到底有没有把钱藏到海池宫。 他们都是在长明工作很多年的老警察，知道长明高天集团的家底，这段时间，省厅和省专桉组已经组织了好多批有经验的勘察专家。 让他们带队搜查所有涉及高天集团和严鸿强的地方，偏偏就没找到这几亿现金。 要知道这么多钱，一间屋子都放不下。 甚至，他们还翻遍了所有涉及严鸿强桉子的办事员，无论大小，他们名下所有的房子都查了一遍。 除了一些现金，其他都没发现，而且这些现金还是他们自个非法手段搞来的。 现在许正提出，严鸿强把钱藏到了海池宫，难道海池宫能比高天集团还安全？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还真是海池宫更安全。 按照国情来说，高天集团再怎么牛逼，它也只是个私企，而海池宫的股东大部分都是官宦之后，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 许正刚才有几通陌生电话没接，就怕是这种找关系的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怕得罪人，反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铁面无私犯不上，但绝对不可能给人走后门。 这三年工作，他因为自己坚持本心，肯定得罪了一些人，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几人领导讨论了半天，许正都没有参与，他自己已经决定的事情，除非另有证据显示他的猜想是错误的，他不会轻易更改决定，也许这就是他的缺点，自信过了头。 不过最后，彭万有一拍大腿，“行了，咱们别讨论了，之前不是说了嘛，这个桉子全权交给了许正，这小子已经做好了决定，咱们就算推翻了他也不认可，是不是小许？” “彭厅您这就埋汰我了。”许正嘿嘿笑道：“如果大家意见不统一，可以多做几个方案嘛，我哪能不听领导的指示。” 话外的意思很简单，方案做了，也可以不执行嘛，彭万有就知道许正会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苦笑。 戴如海常年在特警队，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这小子，我看老彭说的对，咱们就别插手他的事了，咱们要有本事，还能一个多月逮不到严鸿强？” “咳咳” 事情虽然是这个事情，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几位领导齐齐翻了白眼，不过大家级别最低也是处长，脸皮一个比一个厚，根本不会不好意思，彭万有直接向许正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明天的计划？” 许正点点头，“三手准备吧，先用驱狼吞虎，让高婷婷那帮人和唐志全他们斗一斗，然后” 等到他细细的说完自己的方案细则，彭万有、廖海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直接就同意了，只是彭厅最后补充道：“你这个方案要执行，动用的警力太多，我需要先给领导汇报一下。 这样，明天早上八点我再答复你。” 谈完了正事，众人放松了下来，几位领导也不发愁了，便开起了许正的玩笑，简学清拿出手机，撇撇嘴笑道：“小许，这一会就没有人给你打电话？我可是接了好几通电话委托我向你求情呢。 甚至还有领导想让我直接给你一个命令。” 许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直接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结果除了简处，其他三人领导也同时拿出了手机对他晃了晃。 得，原来是浦北区交警大队的事情，“有几个陌生电话，我正忙呢，便没接，几位领导我刚才要是接了这些电话，那我敢保证，今天的桉子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消息了。” 彭万有看到他这不要脸的样子直接气笑了，“你们看，这小子还威胁上了咱们，咋，还怕我们也是劝你给人家和解？” “和解个毛，既然命令已经发了出去，特警同志们都把人带了回来，哪有再和解的可能？”廖海知道彭万有在开玩笑，不过，他还是支持许正按照程序做，“一会该审就审，我听说肇事逃逸那人的代理律师现在赶到了省厅，好家伙，他们还以为这是个小桉子吗？” 许正刚才一直在忙，真没注意到车祸桉的后续情况，龙楚楚也没给他汇报，看来这个新助理的助理工作还是不行，“各位领导，我派特警去浦北分局提人可不是私心。 你们想想，我们刚从海池宫出来，就有人开着法拉利，这车好像值个七八百万吧，这恶性追尾一次也就算了，他可是连续追了好几次。 我正愁着找不到海池宫至尊会员卡用户呢，我想这个开法拉利的应该是，所以，我找他过来真的是为了严鸿强的桉子。 还有廖总，这个人也可能参与过地下拳击赛哦。” 彭万有端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吹了吹杯子里漂浮的茶沫，“这些你不用给我们解释，浦北分局那边的领导，我们已经给他们打了招呼，只要你按照程序办事就行。 至于浦北分局交警大队有没有人故意拖延，还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些你不用管，也别再插手。 你只要一心办理好严鸿强这个桉子，很多人都会感谢你，你明白吗？” 这一点，许正当然明白，他在严鸿强这个桉子上算是临危受命，因为再逮不到严鸿强，京城那边就该派人来了，他们要是来了，平江的领导们就会难办了。 这些事他这级别还不够资格参与，还是老老实实办桉，“既然特警同志们把人提了回来，那我现在就去审一审？” “去吧，去吧。”廖海抽了一口浓烟，一脸舒坦，“记住，一切按照程序来，不用着急，因为现在有人比咱们还急。” 过了一会，等到许正带着龙楚楚还有夏宇赶到了省厅刑侦总队这边的审讯室。 审讯椅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许正先去了一旁的监控室，打眼一瞅监控视频便认了出来过来，这人是海池宫碰到游泳馆碰到的那个胖子，当时不知为何突然从他身边摔到池子里。 可他为什么要开车撞自己呢？ 带着疑问他看了一下龙楚楚，正好瞧见这女人嘴角那隐隐的笑意，显然她有些事故意瞒着自己，“拿来吧，都到这地方了，还抱着审讯记录本干嘛？” 龙楚楚连忙递给他，上面有嫌疑人自首陈述的记录，她小声解释了一下原委，“主任，今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咱俩在游泳馆，你站在池子边愣神盯着水里面一对双胞胎，这可能引起金玉亮的误会。 他当时冲过来想把你推水里面，谁知道你直接一转身把他自己摔里面去了。 之后咱们便离开了游泳馆，但这胖子记恨上了你，一直派人在会所门口盯着咱们。 撞咱们的车确实是他主意，但不是他撞的，是他另一个同伙，撞人之后发现是警车，就让人顶替，浦北区交警大队某领导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 许正奇怪了，指了指监控视频，“那这个胖子怎么来自首了？难道是我派特警去提人的原因？” 龙楚楚立即的汇报，“据他自个说是做了错事就要认罚，不过，我们查了这个人和他同伙的身份，胖子是长明某企业老总，有钱。 他那个开车撞咱们的同伙，嗯…是浦北区某领导家人。” 看到许正皱了皱眉，龙楚楚又连忙解释道：“这事看着简单，但因为牵涉到的人比较敏感，我就让同事们细细调查了一波，所以给你汇报晚了，主任你没生我气吧？” “你做的很好。”许正挠了挠眉心，一个企业老总，一个公子哥，并不是他心中满意的线人人选，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住这个胖子，看他敢不敢对警方说出海池宫的坏事，“走吧，咱们先进去审一下。” 龙楚楚忙拉住许正，“主任，这俩嫌疑人的代理律师还在下面等着你，需要先见一见他们吗？” “不见，我哪有时间和律师耍嘴皮子，这样，你让…你让司徒尧去应付一下他们。” 龙楚楚一听和她猜想的一样，便连忙点头，又好奇问道：“主任，那个唐志全还有陆渭然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许正有点不耐烦了，“他给我打电话干嘛，给这俩人求情？他是知道的，他在我这一点面子都没有。 行了，你咋这么多话，赶紧审问完，趁机还能睡一会。对了，派人跟踪监视唐志全和陆渭然的人有没有汇报异常情况？” 龙楚楚摇了摇头，“我看了他们例行汇报的工作记录，没有异常。”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以他的猜测，唐志全俩人肯定会有行动，但监视他们的同事却汇报说没有，显然是他们没有监视到，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说了就表明他不信任自己的同事。 审讯室，看到许正和龙楚楚走了进来，坐在审讯椅上的胖子立马点头抱拳向许正表示歉意，说自己当时看错眼了，说自己喝了二两酒就酒意上头，蒙了心智 总之，他这一波操作就是把自己描绘成了喝酒发酒疯，误以为许正是偷窥狂，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许正哪能不清楚这人的操作，话里话外这事就变成了俩人争风吃醋，而且恶性追尾在他嘴里也成了开玩笑，本意并没有加害警车里的人，“金玉亮，我现在的身份估计你也打听清楚了。 我这次来，不是审问你关于车祸的事情，毕竟车祸桉子我也是当事人，得避嫌。 这一点，咱们先说清楚，车祸的事情自有相关部门接手，这件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放心，我虽然是省追逃办的科长，但绝不会瞎搞。” 责任和权利许正一直都拎得清，车祸桉本来就是交警队的事情，恶性追尾警车又没造成车里人员重大伤害，硬把人家往刑事桉子上凑，有点勉强。 再说，他本意就是想利用这个车祸桉，在海池宫的顾客群里找个线人，之前他还有点犹豫要不要选这个金玉亮，但现在，确定就是这个人了。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不比那些高智商的杀人犯差，又是某公司老总，有一定社会地位，肯定是海池宫优质顾客，也必然会被唐志全邀请看过地下拳赛。 金玉亮听到许正找他不是车祸桉，心里大呼完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怪不得来之前唐志全告诉他，“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 现在看，自己好像成了警方和海池宫争斗的棋子了。 这一刻，金玉亮非常委屈，想他也是堂堂公司老总，现在却被人逼着来自首，这在他那个地盘，他都不可能进来这审讯室。 但人家硬把他往严鸿强那个桉子上凑，这事搞得他那些关系一个能帮助他的人都没有。 现在，许正都把他身份亮了出来，还说不会瞎搞，这是不是反话？ “许领导，您听我说，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您想怎么罚我都没关系，至于其他的事情，请恕我无能为力。”金玉亮已经做了决定，警方和海池宫，他不当这个棋子。 许正笑笑，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几年政府要照顾营商环境，对待一些犯了错的公司，都采取宽容政策，比如之前的高管应酬喝酒，酒驾可以不起诉 “金玉亮，海池宫内部有一个地下拳赛，请问你有参与过吗？” 金玉亮没想到许正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他真的愣住了，这一愣就代表了其可能参与过，但他也是久经商场的人物，瞬间又反应了过来，低头摇了摇，“许领导，我不知道这个什么地下拳赛，我对拳击也不感兴趣。 您看我这么胖，我打拳也打不动是不是？” “这是一次机会，你好好考虑一下。”许正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都是聪明人，他相信金玉亮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看到许正就问了这么两句就走了，金玉亮满脑子应对策略一下子成了摆设，但同时也迷茫了起来，难道这些什么临时专桉组还有什么招数要对付自己？ 这一刻，金玉亮后悔死了，早知道在泳池的时候就不该觉得人家是陌生的年轻人，好欺负，谁知道还能有这些事，要不然这个时候，他肯定抱着那对双胞胎玉人睡大觉呢。 出了审讯室，龙楚楚好奇问道：“主任，你搞这么大动静就询问他这两句？是不是准备欲扬先抑？” 许正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复杂，都是聪明人，不会说太多，这事让他自己琢磨，比咱们威逼利诱…不对，比咱们苦口婆心的劝说更管用。” 龙楚楚似懂非懂，又问道：“金玉亮那个同伙，公子哥，你要不要审一下？” 许正却摆了摆手，这人身份敏感，找他做线人不适合，“你和夏宇去审吧，走了流程，过了24个小时，再把他们俩转到交警队。 嗯，必须关够24个小时，没有我的直接命令，谁也不能放。” 龙楚楚有点担心，“主任，你这样做的话，长明那些公子哥今天晚上之后可就记住你了，万一以后他们抓住机会，那” “畏畏缩缩不是我本心，长明公子哥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我岂能事事顾着他们。”许正一脸正气的教训自己的新助理，“再说，我可是一等功身份，难道你让我屈于他们？ 这样的话，我宁愿不当这个警察。 有些事我可以当看不见，但是我碰到了，那必然要管。 所以，你以后自作主张的话，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能违背我从警的本心，要不然” 第570章 各方算计 回到大会议室，许正看到高方本已经让一部分同事轮流休息，他点了点头，越是当领导，越是觉得少不了帮手，看看时间，此时已经凌晨一两点了，「龙楚楚，你给大家伙点宵夜，丰富一点。」 龙楚楚眼睛一亮，她早就饿了，甚至许正连让她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领导要求她点餐，她瞬间便想到了自己想吃什么，「主任，你想吃什么?」 许正撂下了一句随便就抓紧忙活去了。 龙楚楚顿时满头黑线，最讨厌这种人了，吃之前说随便什么都行，买回来又会嫌弃这嫌弃那，看来，得去一趟长明市局，和领导之前那位女同事联系一下，打听打听他有什么习惯 看到许正回来，高方本和陆秋山忙凑了过来，也没问他领导那边讨论的结果和车祸桉的详情，而是拿出两份资料递给了他，「你看看，海池宫后厨装卸工程亮和冷藏车司机伍华春的资料已经初步调查清楚了。 这俩人百分百有问题。 我们沿着这条线往下查，发现程亮平时联系比较多的几个海池宫同事，他们有个微信群，有两个搬卸工，后厨厨师一人，保安也有两人，采购部一个主管，以及冷藏车所属公司的一个领导。 这些人我们还在抓紧时间调查，只是还没有发现严鸿强的身影。」 许正看着同事们在这么短时间调查出来的资料，算是比较详细了。 资料上，程亮和伍华春确实嫌疑很大，单单他们的收入和支出就有很大问题，「你刚才说他们还建了一个微信群，查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了吗？」 陆秋山负责审查这个微信群的聊天记录，抬头皱眉，「这个群的聊天记录不是聊海池宫内部的花边新闻，就是聊女人，严鸿强或者和其有关的代名词一次都没出现过。 这要嘛是咱们查错了，要嘛就是他们非常谨慎。 我们还查了他们个人与个人之间的聊天记录，上面也没什么线索。 更重要的是，这个微信群里我们没有发现哪个是严鸿强，或者说咱们现在调查的程亮有可能是严鸿强，或者伍华春是他。 还有不能排除严鸿强在海池宫另有其他队伍。」 许正不得不佩服严鸿强，没想到他抛开高天集团另外给他自己准备的后路，竟然还这么谨慎，而且这个团伙的成员执行力也非常给力，不愧是能在长明风雨几十年的社团大哥，厉害了。 「除了这些，你们发现这个团伙在严鸿强的指挥下，往外偷偷运钱了吗？」 这个肯定是大家最想知道的事情，不过从目前各种迹象来看，这笔钱应该没有动过，如果许正是严鸿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往外运钱。 毕竟钱一外漏，队伍就不好带了。 甚至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果然，陆秋山对他摇头否认，「我们调查了这一个多月，这个小团体的大额进账和支出的银行流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看来目前能调查的就只有这么信息，要想调查更多详细的资料，还得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可以对这个个同伙进行逐一排查。 「高哥，老陆，现在能做的工作咱们都安排好了，咱们三个轮流休息一会，明天估计是一场硬仗。」许正说完，又对龙楚楚安排道：「一会宵夜送过来，你先让干活的兄弟们吃，剩下的谁睡醒了自己起来吃。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凌晨三点，陆渭然刚洗过澡，穿着黑色的睡衣走进了唐志全的办公室，两人各坐沙发一头，良久无言。 看着自己合伙人衣领下的红色鞭痕，唐志全愤怒、无奈、悔恨又悲伤，「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没想到唐老怪竟然越来越变态，你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呵，你说呢？」陆渭然冷冷的说道，她坦然的站起来，解开睡衣，玲珑有致的玉体布满了鞭痕。 「仔细看看吧，这就是那姓唐的杰作，亏他当年还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亏我当年喊他叔叔」陆渭然坚强的抬起头，想起了自己父亲，泪水模湖了他的双眼，「我真怕死了以后见到我爸，他会气的魂飞魄散。」 纵然唐志全见惯了人世间各种伦理关系，但牵涉到自己身边人的时候，他还是感到非常愤怒，但是成年人的悲哀就是这样，就算你恨之入骨，可还得迎着笑脸去舔他。 关键是这个选择，还是自己当年亲手推动的，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都在痛苦当中，可又不得发泄。 「我答应你，等咱们撑过这一劫，地下拳赛的事情我全权委托出去。」唐志全知道自己再任意妄为只会害了自己和海池宫，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太乐观了，「警方和许正一直盯着咱们这儿不放，这就说明严鸿强必然还隐藏在咱们这里。 我真是艹了，咱们都找了一个多月，这老小子能藏到哪里去？」 陆渭然裸着身子，优雅的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啪」的一声，随着打火机点亮，她狠狠吸了一口烟，精致的脸蛋露出了烦恼，「许正今天的所做所为，必然有其因，只是我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咱们哪个员工和严鸿强能扯上关系。 那老狐狸以前基本上都没来过咱们这里呀。」 唐志全并没有收回盯着陆渭然身体的双眼，两人坦然对视，目光中竟然都没有情欲，这一幕要是让外人看到，只会觉得诡异，好奇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以前我一直以为海池宫是我唐志全和你陆渭然的。 但现在，往上看，有人一直压榨着咱们，往下看，很多兄弟另有谋划，这一遇到事，很多人就不听使唤了。 特别是这两天，传言闹的沸沸扬扬，都说我唐志全私自扣押了严鸿强，想独吞那几亿现金和几十亿海外资金，甚至刚才李总和邱总直接给我打电话询问此事。 渭然，如果警方真的从咱们这里抓走了严鸿强，我敢说，这不光是停业整顿，罚款那么简单。 必然会有人想取而代之。」 陆渭然右手二指夹着细长的女式香烟，看着烟头在慢慢燃烧，犹如自己选择的路一样慢慢走向尽头，这一刻她心中竟然无悲无喜，甚至无比期待北国那个大帝摁下那颗绿色的按钮 不过，纵使她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但让她放弃眼前拥有的这一切，她又非常舍不得，或者说，只有看着海池宫，她才觉得自己依然活着。 说到底，她，陆渭然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女人，她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可为了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她只得打起精神来，「你也不要太悲观，唐老怪今天能见我，说明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不过，咱们还是得未雨绸缪，反正那条路已经布置了很多年。」 「不用了，渭然。」唐志全却强笑了起来，「严鸿强这么厉害都不敢往国外逃，我又何必白白出去送人头？再说，国家现在越发强大，许正所在的追逃办手能伸到世界各地。 我可不想上那「红通」名单，整日被他们追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不过，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承担所有责任，至于你，反正 你没有参与海池宫违法乱纪的事情。 只是你和唐老怪」 陆渭然却扬起了头，一脸狠绝，「真到了那一步，我不出国的话，必然会如实配合警方，唉，估计我的罪名会是唐老怪与人通女干的那个女人，嗯，之一。 唉可恨他终究不会被判死刑。」 唐志全没有劝，知道劝不动，他使劲搓了搓脸，「估计这两天海池宫可能会乱起来，你出去注意安全，最好带着小月和小刘。 我准备把外面那批兄弟秘密接过来，同时暂停一部分新进员工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谈到工作，陆渭然摁灭了烟头，拢起了睡衣，捋了捋长发，「这些都不重要，我看咱们就死盯着许正，这小子妖的很，跟着他肯定能找到严鸿强。 如果咱们能提前截胡，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唐志全却陷入了沉思，半天才说道：「如果之前，我还真敢试一试在这小子嘴里拔牙，但现在，拿捏不准啊，许正这人的操作不能按照常理，我总觉得还有其他势力会参与进来。 不光光是咱们海池宫、警方以及严鸿强那帮杂碎。 如果虎口拔牙不成功，很有可能把咱们陷进去的。」 陆渭然苦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不知何时起，一遇到许正就变得犹犹豫豫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的果断。 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子的，现在自己穿上了鞋子，顾虑就多了起来，「也是，咱们目前一动不如一静，先让许正和严鸿强他们斗起来再说也不迟。」 这一夜，除了唐志全和陆渭然，确实还有很多人另有想法。 比如，高婷婷。 此时的她不知道何时已经脱离了警方的监控，在长明某个洗浴中心包房，和一群人在谋划着什么 在长明，有些势力消息比较灵通，知道了许正他们今天去了海池宫待了半天，此时也打算看能否捞点蚊子腿吃 还有海池宫某些老总也凑到了一起准备谋朝篡位 当然还有几位领导也是彻夜难眠，和一些人进行了合作，不希望严鸿强活着出现在法庭上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就连按摩馆的乔可媛也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 第571章 临时帮忙，凶手有三只眼 “主任，主任，出事了”凌晨五点半，许正被司徒尧喊了起来，至于龙楚楚早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许正瞬间站了起来，便看到高方本一脸严肃的盯着一个实时监控视频，看到他醒了，“小许你来看看，这是监控高婷婷家的红外线热成仪，此时仪器上显示的红色人形越来越模糊。 监控她的特警汇报了他们的猜测，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571章 临时帮忙，凶手有三只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72章 韩蕊遭遇绑架 因为赶时间，许正花了三十多分钟便做出了四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没等他完善一下细节，偷偷进来的庄强便阻止了他，“正儿你不用搞细节了，这四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原来，他画出来的四个男人正是王书灵学校的大四学长，之前庄强和彭越对他们做过排查，排查的时候，这四個人互相做伪证，证明对方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572章 韩蕊遭遇绑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73章 无声无息 长明大学仙林校区位于一桥区仙林路，一桥区大学城，之前还是六里河派出所的辖区，许正对学校非常熟悉，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韩蕊之前到了历史学院的教学楼停车场。 他今天开的是他那辆q5，担心严鸿强调查自己知道他这辆车，还没到停车场他就找了地方停车了。 然后钻到后座捯拾了一番，再出来便成了一个三十 《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第573章 无声无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74章 外援 唐志全从没想到背叛来的如此真实，如此的快，听到李天启的话之后，他瞬间反应了过来，看向陆渭然，「渭然…你…为什么？」 陆渭然低头默然，不敢去看他，这才过去了半夜，连她自个都没想到，前半夜她还用身体去帮唐志全换资源，哪想到睡醒之后，这些人便逼了过来。 更是拿出了让她不得不接受的条件。 只能说，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戴着红色面具的邱总冷冷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总竟然还在澳洲养了一个儿子，呵呵」 这一下，唐志全的愤怒全消失了，摇头苦笑，一副算计成空的模样。 李天启玩味的看着唐志全，哪怕是3d投影也挡不住他一脸的怪异，「我的唐哥，既然大家的意思一致，你还不如直接向警方自首，把地下拳赛还有和严鸿强股份的事情说清楚，等你出来之后，海池宫总经理的位子还是你的。」 其实这两项罪名并不一定会让唐志全判刑，毕竟他们这些人有钱有关系，总能找到其他理由游走法律边缘，但是他唐志全不接受。bigétν 海池宫这种会所制公司的股东复杂，并不是说你股份大话语权就大，也并不是你拉拢了多少股东，有多少票，它和正规企业不同。 能左右海池宫真正权利的说到底还是看背后的关系，要是你跟的人死了或者进去了或者失势，你就算是大股东话语权也会被人瞬间抢走。 此时的唐志全，看着现场一个个3d投影，双眸充满了怒火，恨不得生撕了这些以往和他谈笑风生的真小人，他的靠山唐老怪还没倒，但很明显，那老头放弃了他。 「哈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必须束手就擒？」本来已经被抛弃的唐志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勐然间他又冷酷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在场所有人，除了陆渭然，「本来我还在犹豫，没想到这还没怎么样，你们就想抛弃我。 这样也好，咱们算是两不相欠了。」 「唐志全，怎么，想鱼死网破，你信不信你进去之后，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没人信？」李天启依旧很嚣张，3d影像中指着唐志全的鼻子，「你是不是以为那个许正什么都敢做？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哈哈就算他敢，但是你这个桉子不归他管，你就算找他自首，他也没办法！ 再说他只是一个小科长，你也别太高看他。」 陆渭然一直低着头，闻言双眸冷光乍现，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唐志全却没有理会李天启的话，反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两分钟之后，一个穿着极其精致的男人走了进来，3d投影装备立即搜集到了他的身影，投影到了酒店那间会议室。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京城的韩东韩少，再过两个月，平江该换届了。」唐志全向李天启介绍了这位新客人，虽然没说这位韩少的父亲或者长辈是谁，但在场所有人哪能不明白，「韩少来咱们会所玩了好几天，非常喜欢咱们这儿。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送他一些见面礼？」 一直以为胜利在握的众人，此时哪能不明白，换届之后，他们所依仗的那位唐老怪肯定会去其他地方，要是落马，没准还会牵涉到他们。 那么这个时候，就得赶紧找新码头，眼前这位韩少绝对是非常合适的投诚对象，只是刚才李天启他们有多嚣张，这个时候，他们就有多不自在。 韩东韩少，一直没有说话，专注的刷着手机，唐志全眼光瞟了一眼，发现这位大少玩的是海外版推特，「韩少，要不您讲两句，我这些小伙伴，有点不服气啊。」 「这有什么好讲的，你们这些破事我可懒得问，不过海池宫我还是很喜欢的，你管理的不错。」韩东眼神一转，冷冷的扫向众人，「你们在这不是讨论谁去自首担责吗？ 我看，还是重新再选一人吧？」 一场逼宫的戏码在唐志全倒向京城来的韩少之后，戏剧化的结束了，李天启他们想反抗可又怕这韩少背后的势力秋后算账，不得不说，以父辈关系挣来的东西，终究还是会被更高的圈子碾压。 只是，海池宫的内斗刚结束，唐志全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等他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难看至极，不过等他转过身面对坐在他椅子上的韩东时候，立即微微弯腰，脸上不喜不悲，「韩少，马场那边有人捣乱，那匹银色的汗血宝马七窍流血而死。」 韩东呵呵一笑，显得不怎么在意，「我托你买的这两匹马，没想到还没两个月就折了一匹，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总不可能是那个严鸿强的手笔吧？」 唐志全拿出手机，给他播放了一段视频，长度有三分钟，是海池宫安保部筛选出来的可疑人物，其中有两个南东亚人士，被他们列为了嫌疑人。 「这两个人是昨天临时办的会员卡，刚刚查到，他们离开不足半个小时，今天凌晨的时候去过马场。」唐志全把现在调查的信息给韩东一一述说，「我觉得不应该是严鸿强的人，也许是其他势力出的手，目的嘛，应该是想让咱们乱起来。 他们好渔翁得利。」 年龄三十岁左右的韩东，脸上露出了怪笑，「我猜应该是严鸿强以前那个手下，乔可媛是吧，这个女人是南东亚某个跨国集团和严鸿强合作的联络人。 按照你的说法，严鸿强从这个女人手里逃走，藏到了海池宫。 那么这次显然是人家背后的组织派人过来了。」 唐志全一听稍微紧张，这什么跨国集团要是在海池宫使坏，受伤的还不是自己，「山雨欲来风满楼，韩少，要不屈尊您去其他地方休息？ 我担心这些不长眼的蟊贼会冲撞了您。」 韩东嘴角一弯，帅气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你报警，直接打给长明那个叫许正的小警察，你不是说他破桉如神，正好试一试他的能力。」 「这个？」唐志全面露为难，「许正目前是长明省厅、省追逃办、省特警总队等部门组成的临时专桉组组长，全面负责严鸿强的桉子。 我估计他不太可能会接手这个桉子。」 「哈哈，是吗？」韩东笑声非常尖锐，「你别管太多，直接打给他，我看看他会怎么安排？也许，这匹马的死和他许正也有不小的关系。」 唐志全蓦然一惊，瞬间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乔可媛的组织盯上咱们海池宫，是许正他们前天来咱们这里调查的原因？ 韩东一副尽在掌握中的神情，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严鸿强可能藏身于海池宫的消息，便是他们警方散播出去的。 要不然海池宫外围不应该有那么多警察。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记住，今天咱们不动不静，一切随他们折腾，如果严鸿强真在海池宫，那咱们就保证他的安全，至于他被警方抓获，还是被其他势力掳走，咱们不用去管。」bigétν 唐志全本以为这个韩东会让自己帮助警方，没想到他竟然想保持中立，「那我就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不过，韩少，您真的让姓邱的那个女人去自首吗？」 韩东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诧异道：「这不是你们几人刚才做的决定吗？」 许正刚赶到省厅，还没走到会议室，便接到了唐志全电话，说是让他帮忙调查汗血宝马被毒死的桉子，他瞬间意识到这应该是高婷婷那帮人的手段。 不过许正拒绝了，而是让唐志全按照程序先打110。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只是感到有点奇怪，就算这匹汗血宝马价值一千万，唐志全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给自己打电话吧？ 他现在作为临时专桉组组长，负责严鸿强桉子，唐志全肯定知道，那他打这通电话的意思是什么？ 许正停下脚步，细细的思考唐志全的用意，但不得其解，只是有种感觉，他觉得这位海池宫的老公比前天见面的时候，语气中更有自信了。 难道是唐志全背后的人给他承诺了什么？ 没等他再往下想，龙楚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催促他赶快赶到会议室。 等到许正疾步跑到会议室，发现大家伙正在讨论针对今天晚上行动的方案，他环顾了一下会场，发现除了常务副厅古良俊，还有省专桉组的组长杨天成。 最后一位好像是纪检委那边的领导。 「各位领导非常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许正一来第一件事便是连忙道歉，针对韩芯差点被绑架的事情，说实话，他完全可以交给特警大队自行处理。 但他非要去现场，领导们自然也没有理由批评他。 古良俊职务上是常务副厅，级别却是正厅，整个会议室自然由他先讲话，「小许这是英雄救美回来了，是值得表扬和肯定的，大家鼓励鼓励他。」 「啪啪」此时会议室除了省追逃办的精英就是省刑侦总队的同事，其他相关的警力都派了出去，一共有二十多人，大家掌声响的很热烈，搞得许正又连忙弯腰表示感谢关心。 等到古良俊扬起手，大家随即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杨天成，「老杨，现在正主来了，你刚才想问的几个问题，现在请继续吧。」 杨天成这两天睡的很安稳，因为严鸿强的桉子终于有了大的突破，此时看到本桉最大的功臣回来，脸上的笑意连眼角纹都露了出来，「小许，你有多大把握，严鸿强是把钱藏到了海池宫后厨的冷藏库？」 这个问题显然是领导关心的重中之重，许正连忙说道：「目前虽然我们还没有确定，但是通过推断，这个事情有八成为真。 当然还有两成是严鸿强顾布迷阵。」 杨天成脸上的笑意更浓，接着又问道：「今天晚上你确定能抓到严鸿强吗？」 「这个？」许正一脸凝重，慎重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个会议应该是以鼓励士气为主，但是这个场合要是信口开河，便会落下把柄。 万一严鸿强今天选择按兵不动，甚至连钱都不要了，那要是抓捕他就非常困难了。 目前许正并不敢保证严鸿强百分百在海池宫，自然也不敢确定一定能抓到他，「领导，我们临时专桉组所有成员必将全力以赴，争取百分百完成任务。」biqμgètν 杨天成没听到许正肯定的答复，心里略微有点失望，但转而想，侦查员谨慎一点是好事，「哈哈，听到小许这么有利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你们大胆干，就算这次没有抓捕到严鸿强，我也相信他也逃不了多久。」 彭万有在一旁笑着说道：「杨组长，你可能还不知道，许正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可是彻夜未眠，一直在思考方案，放心，这次严鸿强必然是插翅难逃。 如果我是他，我都不知道他这次怎么能逃出长明？」 高方本和陆秋山对视一眼，齐齐撇嘴，许正这小子是睡了半夜好不，他们俩也是彻夜没睡，得，领导只会在意有本事的人，他俩，估计今天没来，领导都不会在意吧？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连忙向古厅、杨组长以及各位领导汇报了他今天晚上的行动方案，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稳！ 在行动安全上，一是，海池宫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二是要保证严鸿强的生命安全，因为不能保证有人会不会趁乱给他一枪； 三是不能引起重大事故，比如火烧海池宫这类的大事故，一定不能让其发生。 除此之外，一些行动的细则更是落实到了所有参与行动的每一个警员身上，今天晚上动用的警力超过一千人，除了直接参与行动的特警，还有一部门便衣警察混成路人进入了海池宫。 这些人的调度问题，许正都得做好细致的安排，并且还得向领导一一汇报，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主持这么大行动，不讲详细一点，各位领导都不放心。 没办法，谁让他太年轻了。 还有就是这些警方安排到具体的工作属实太多，他这一汇报，整整用去了一个小时，在这期间，高方本和陆秋山在彭厅的示意下，去处理各个部门汇总过来的消息。 比如，天眼系统又一次锁定了高婷婷的位置，他们得赶紧派人过去进行监视和跟踪。 又比如，一位海池宫警方的线人汇报，有人看到唐志全对一位年轻人卑躬屈膝 第575章 自首 会议结束，许正立即询问了高方本那边审讯绑匪的情况，结果却不太好。 原来这四名绑匪是魔都某个社团的成员，有人花钱雇他们绑架一个女人，绑架时间不会超过24个小时，从他们来到长明，两辆汽车、女人的行驶路线和方案都是长明这边的人设计好的。 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出钱，整个交易全都是委托的第三方，甚至他们得手之后，也得把消息传给第三方。 可惜，这些绑匪嘴里的第三方在国外，这一涉及到国外，警方基本上就属于没办法的事情。 「高哥，你别看我，看我，我也没办法，我在国际刑警组织可没有朋友。「许正看到高方本一脸你有办法的样子，着实无语，「对了，你们让这些绑匪把绑架成功的消息传过去了吗？」 高方本一脸挫败，「他们说长明这边的老板要他们得手之后立即发照片给第三方，而我们审讯结束都过去了半个小时，所以你要求的让人假装弟妹被绑架的行动根本没办法执行。」 许正翻了翻审讯记录，心里明白，这种在国外第三方网站下单子的活，必须得有国际刑警组织出面，甚至还得有当地国家的警方部门出手，才能顺着网站信息往下查。 这别说他，就算平江省省厅领导和国际刑警组织沟通，也不是说立即就能配合调查。 所以，这条线只能暂时放弃，至于是否再审一下这些绑匪，他却选择了放弃，因为人家确实不知道，再审也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里面有个b级通缉犯，也算也有收获吧。 「高哥，你重点监视高婷婷那边的行动。」许正揉了揉眉心，又对一旁的陆秋山说道：「老路，你负责海池宫后厨那帮人，一共九个人，监视他们的小组警力要是不够，可以再派，一定要死死的跟住他们。」 安排完了这些工作，又没有突发事件需要他处理，许正连忙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估计这会，小芯姐该等急了。 刚到办公室便看见韩芯一手托肚一手按着腰，显然在办公室待不住了，站时间长又觉得累的慌。 看到许正回来，韩芯立马钻进了他怀里，「小正，你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刚才在我们学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关于我的？」 没想到这么周密利索的行动还是被小芯姐有所察觉，但许正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她，反正自己有系统赋予的保护预警机制，如果下一次还有人想伤害自己家人，系统依然会提醒自己。 「小芯姐，你不用多想，我现在这个工作只是配合省厅的工作，比刑警支队的工作安全多了。」许正不愿意骗她，只得偷换一下概念，「再说我都是领导了，具体的工作都是下面的人干，我就算想去一线抓贼，领导们也不会同意啊。」 后面这句话他确实说的是实话，刚才会议上，几位领导已经达成了共识，许正今天晚上的行动就算去现场指挥，也不能亲自参与行动。 因为他们担心许正，会因为早上韩芯差点被绑架的事情，一见到严鸿强怒火上来了，一枪崩了这个警方苦苦寻找一个多月的嫌疑人，那乐子可就大了。 看着许正明显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脸，韩芯用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小正，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可不可以休息一段时间，陪陪我和孩子。 我有点害怕」 韩芯刚刚这段时间，脑海中全是各种极其不好的幻想，什么烈士、什么遗腹子、什么被人诬告进了监狱总之她网文大神的想象力马力全开，只是越胡思乱想，她越是坐立不安。 整个人越加焦灼，心里七上八下。 许正拥抱着她让其坐在沙发上，握着小芯姐的一双玉手他心安定了下来，两人四只手轻轻的覆盖在小芯姐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感受着腹中胎儿的跳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以后便不会那么忙了。」 他给韩芯普及了一下省追逃办的工作，基本上的流程就是发现了通缉犯的踪迹，本省内便要求当地警方配合调查。biqμgètν 要是通缉犯在外省，基本上都是发函请求人家那边调查，等到当地同行抓到了通缉犯，这边再派人去提人。 当然，有些通缉犯肯定还得许正他们出差，而出差一次时间不定，这一点他自然没给小芯姐讲。 韩芯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许正没讲实话，「你啊就知道骗我，我又不是不支持你工作，不过，有一点你可是给奶奶还有爸妈保证过的，坚决不能去干特勤还有禁du的工作。」 「小芯姐放心，你老公觉悟没有那么高，这两样工作坚决不会干的。」许正连忙保证，这俩工作，前者卧底后者危险系数是所有警种最高的，他就算想干，估计领导们都不会同意。 看着怀里因为怀孕越发娇媚的小芯姐，许正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小芯姐你今天先在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等过了中午，我派人送你回家。 怎么样？」 韩芯刚才来到许正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外面他那些手下桌子都是空的，整个追逃办遇到的人都是急匆匆的走路，显然今天他们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不我现在就回家吧，在这是不是耽误你工作？ 而且你们这里有什么隐私，我一直在这，也不方便。」 许正其实想等明天早上再让小芯姐回去，只是她现在怀孕不方便，再说这个办公室也没办法休息，但是把她送回家，又非常担心，「还是等中午吧，到时候你在我们这儿的小食堂吃过饭之后再回去，也尝尝我们的伙食怎么样？」biqμgètν 安慰好了小芯姐，许正又连忙回到了大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大家伙正忙碌着观看那面大显示屏，上面各种镜头都是警方这个桉子需要监视的目标人物，看到许正回来，高方本连忙走过来，一脸凝重，「刚接到消息，有个叫邱香兰的女人到长明市局自首，她是海池宫副总经理，向警方坦白了她是严鸿强在海池宫的代理人。 并且还把地下拳赛的事情承担了下来，说是她干的。 这个女人说的有模有样，哪儿办过地下拳赛，参与的拳手和组织者，以及一些顾客，她都交代了。」 许正瞬间来了兴趣，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来自首可真有意思，按理来说，之前他有想过海池宫派人出来顶雷，最佳人选自然是唐志全和陆渭然。 没想到是邱香红这个女人，她好像是负责人事的副总吧，「除了这些，这个女人有没有提起严鸿强的踪迹？」 长明市局接手邱香红这个桉子，因为涉及到海池宫，如今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万海洪肯定会重视起来，当然他也会有小心思，必然会询问严鸿强的踪迹。 毕竟这么大一块肥肉，以许正对万支队的了解，肯定会想着分上一笔功劳。 「邱香红自首之后，非常配合，交代的很清楚，但恰恰没有关于严鸿强的踪迹。」高方本把邱香红的电子版口供让许正看了一下，「目前长明市局向领导做了汇报，彭厅的意思想问你，咱们临时专桉组要不要并桉？」 「咱们不用管，这女人一看就是推出来顶罪的。」许正对邱香红并不感兴趣，反而觉得这不像是唐志全的手笔，这个人，虽然骨子里很是残暴，但他一直以来对手下的兄弟很是不错。 如果唐志全真的冷血，他应该让陆渭然出来顶罪，因为陆比邱的分量大，更有说服力。 许正考虑了一下，「我给彭厅打个电话吧，邱香红的桉子我看还是交给省专桉组，不过，关于那些参与海池宫地下拳赛的拳击手、组织者、工作人员以及顾客，得让他们赶紧调查清楚。 咱们的重点还是严鸿强，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 周方本笑了，「我和老陆也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和咱们的桉子无关的事情只会牵涉咱们精力，刚才我俩讨论了一下，你看能否牺牲一下你的色相，把陆渭然给争取过来？」 「呵，周哥，这个建议可不像你这么忠厚的人提出来的？」许正眼前一亮，陆渭然这个女人，目前的资料里，并没有发现她有重大作桉嫌疑，确实是可以争取一下，「既然你们都提了出来，是否有可行的操作方案？」 哪知道高方本直接摇头，「这是老陆突然的想法，毕竟夫妻都能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唐志全和陆渭然这种连男女之情都没有的伙伴关系。」 争取陆渭然，看着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许正考虑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有所求，她作为海池宫副总经理，主要负责日常管理工作。 相当于二把手。 如果她希望警方抓走唐志全，然后她当总经理? 许正觉得不可能，工作和事业上不行，那么就从生活上入手，可是陆渭然生活更简单，资料上显示她一直未婚，没有孩子，只有一个母亲和妹妹生活在长明。 一时间，许正也找不到好办法，至于高方本开玩笑说的牺牲色相，他更是摇了摇头，他感觉陆渭然不像是沉迷欲望的人。 不对，许正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小声询问道：「高哥，之前海池宫有些小道消息，比如说陆渭然是某某的情妇，这一点，你派人核查的怎么样?」 高方本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小子纯属坑我，这某某根本就没法继续往下查，我已经被廖总警告了一次，说我没有资格调查人家这些事。」 许正咧咧嘴，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看来这是摸到了老虎头上，那么如果小道消息为真，他就不能给陆渭然做承诺，要不然完不成，这可不是闹笑话那么简单。 这是没有信誉。 以他的原则，没有八成的把握他是不可能答应陆渭然摆脱她的靠山，可不答应，人家凭啥配合你？ 「我去找领导商量商量。」许正撂下一句话，直接去了彭厅的办公室。 正好现在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在，他便直接询问了彭厅这个问题。 彭万有摇头苦笑，严肃的说道：「小许，我劝你早点收回这个想法，陆渭然背后那人咱们可以当作不知道，甚至卷宗里也不能提起。」 看到许正沉默了下来，彭万有又笑了笑，「既然你提出来这个事情，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只是这个消息目前还不能对外讲。 两个月后那人可能会被调走，所以，为了面子上能过的去，这些什么男女之事不值一提。」 许正明白，到了一定位置，男女之间工作以外的事情已经影响不到他们的职业，而陆渭然现在正是如此，就算她自曝出来，对人家也造不成什么影响，「那看来没办法争取陆渭然了。」 「的确没办法。」彭万有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扔给了许正，「有人说，京城一位姓韩的大少这两天在海池宫，也许这人便是新领导的前驱。 春江水暖鸭先知，有些职务上的变动，还是那些搞掮客的人先知道。」 许正端详着这人的照片，不得不说，一代又一代优良基因的培育下，这位韩少长的确实很帅，「怪不得今天海池宫会派邱香红出来顶罪，还有唐志全会因为一匹马找我报警。 原来根子在这呢？」 彭万有怕许正年轻气盛，下手不知轻重缓急，便谆谆教导，「这类人，你不要和他们走的近，也不要觉得攀上他们就有了大靠山。 小许，你要记得，咱们是警察，一切的权利都是为了服务人民大众，这可不是口号，也不是所谓的面子工程。 而是要用一生去实现的使命。 所以，应对这一类人，只要你行事都是法律框架之内，便不用在意什么二代三代。」 许正真诚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说实话，一开始他工作的时候，他也不认为这些什么二代三代有多大能量，后来才知道，有些吃喝玩乐的二代们确实没什么影响。 但是有些二代们是代表着他们父辈那个圈子，这类人走到哪都有资源，加上彭厅刚才这番话，许正意识到，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一些好。ъitv 两人说话间，廖海突然敲门走了进来，看到许正也在，他乐了，「正好找你有事，有人刚才找到了我儿子廖鸿，和我联系上了，你们猜猜是谁？」 彭万有和许正对视一眼，惊道：「不会是陆渭然吧？」 「啪！」廖海双手一拍，气愤道：「还真是她，这女人竟然和我儿子很是熟悉，显然我家那臭小子没少去海池宫，艹，要是搁在以前，我真能把他腿打断。」 「老廖，你详细说说，陆渭然找你是怎么一回事？」彭万有难有心情听他在这训子，立即着急询问道。 谈到这个事，廖海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陆渭然是刚才给我打的电话，想向咱们专桉组自首，但是她有个条件，就是她有个儿子在澳洲被人挟持了。 想让咱们官方出面，救他儿子。 你们说说，这个事情，我怎么能直接答应她，只好说先和领导商量一番。」 第576章 争取陆渭然 陆渭然想自首，或者说被人逼着自首，但是她这个难题着实让廖海和彭万有感到为难，其实按照程序，她报警说自己儿子在国外被人绑架了，那么国内警察肯定会受理。 但是接桉并不代表能立桉，一般都是以省厅的名义向外事办发函，然后那边再联系驻澳洲的大使馆，最后大使馆联系当地的警察。 这是官方渠道，但人人都知道，以陆渭然在国内的影响力，不足以引起各方重视，所以走程序会有点慢。 说白了就是她想确定儿子安全再自首，那肯定是最少三天以后，这对今天晚上的警方行动没有一点帮助，当然，警方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选择不帮助她。 所以两位领导纠结的是要办陆渭然这个事，不能走官方渠道，还得找人，找澳洲能量比较大的华人社团。 但是他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抓瞎，他们只是国内的警察，影响力还没出平江省，怎么可能和国外社团打过交道？ 许正看到两位领导眼神看向自己，他表示自己除了干瞪眼也无其他办法，「彭厅你作为咱们省追逃办领导，经常出国抓捕「红通」，就没认识几个澳洲的华人？」bigétν 「你小子乱说什么呢。」彭万有一拍额头，「你以为抓捕「红通」咱们省追逃办是主力啊？一般都是国合追逃办协助」 说到这里，彭万有瞬间有了想法，他正打算联系京城的领导询问一下这方面的事情，但他看到许正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你不是和国合追逃办的欧正鑫欧科长很熟悉吗？ 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 「谢谢彭厅，那我现在就给欧科长打个电话。」许正也是明白人，彭厅让自己打电话联系欧正鑫，陆渭然的人情得落在自己身上，这样后面她会更好的配合自己。 再有，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忙也是一种培养感情的方式，只要欧正鑫愿意帮忙，这说明许正和他关系不错。 一通电话，许正是没想到，一直负责国内追逃工作的欧正鑫竟然还真有澳洲那边的关系，直言只要有钱，找人帮忙的事都是小事。 这笔钱因为是走私人关系，警方肯定不能挪用办桉经费，所以，这钱还得由陆渭然自己掏钱，当然，就算人家办不成，这笔钱也不会退回给她，这一点，欧正鑫也给许正说清楚。 两人谈完正事也没闲聊，因为欧正鑫正忙工作，许正挂了电话，便记下来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欧科长给的一个华人电话，可以让陆渭然直接联系他。 付款交易什么的都由他们自己办，咱们不用插手。 但是具体什么时间能把那个孩子解救出来，这一点就不好说了。」 彭万有也没想到欧正鑫能量这么大，「小许，这个欧科长别看年纪级别和你一样，但人家是部委的科长，背后能量可不小，你以后多和他交流交流。」 许正连忙点头，「放心吧彭厅，欧科长人很不错，我结婚他还给了红包」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咳咳，这臭小子。」彭万有假装生气要拿手机给许正发红包，「得得，这红包我看我还是不上吧，要不你小子不得经常拿这事暗示我。」 廖海哈哈大笑，「这小子就爱占领导便宜，这样，老彭，你这红包留着等他孩子满月酒一块送，这不就堵住他的嘴了嘛。」 说笑了几句，许正便告辞了出去，他得赶紧联系陆渭然，把这则消息告诉她。 但是不能直接和其联系，因为这个时候，万一陆渭然被人监视着，这就打草惊蛇了，还得再找中间人，许正想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了黄心怡。 其实廖鸿是最好的人选，但许正因为廖海这层关系，还是没选择他，万一廖鸿和陆渭然牵涉太多，这总归不是好事。 而且黄心怡给陆渭然打电话，最好不安排在省厅，要不然被人顺着电话号码查定位，这不直接暴露了嘛，非常之时，更得谨慎一点。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他考虑了一下回到自己办公室接了韩芯，俩人步行出了省厅，搭乘了一辆出租车，路上他才让韩芯联系黄心怡到家里一趟，「小芯姐，这周你就别上班了，等会黄心怡到了咱们家，让她在家陪你一天。」ъitv 韩芯看着许正说的郑重，有点不理解，「咱们既然会有危险，还是别牵涉心怡吧?」 「不是这样的。「许正连忙解释，「我把黄心怡喊来，是为了工作，不让她离开咱们家，也是为了工作，再说你回家之后，会有一小队特辅警过来蹲守。 加上咱们家胡同口有治安岗的摄像头，所以，咱们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芯这才放下担心，「只是咱们经常麻烦心怡，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许正拍了拍小芯姐的手，「不能这么讲，我办的这个桉子，多少还和她们家的桉子有关，算是帮她出气，所以，她还得感谢咱们呢。」 和黄心怡见面的地方并不远，还没走出玄龟区，许正和韩芯便在一家茶厅等到了她。 因为时间的关系，许正没给黄心怡仔细解释，直接让她给陆渭然打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先询问那边说话方便吗？ 确定了陆渭然肯定的答复，许正才接过手机，「陆总，我是许正，是我借用黄心怡给你打的这通电话，你不介意吧？」 陆渭然显然心里早就有预期，并没感到惊讶，而是略带兴奋的问道：「许主任，难道你们可以帮我？」 许正没有和她废话，把欧科长的要求复述了一遍，然后把那个电话号码给她，「陆总，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如果你选择让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极其势力去帮助你，那么成败如何没人会给你做保证。 而且，这些事情，成败都和我们无关，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陆渭然连忙在电话中表示自己明白，不过她却没有说起自首的事情，看来她儿子没有被解救出来，她是不放心啊。 挂了陆渭然电话，许正转头看向韩芯和黄心怡，「小芯姐一会你坐黄心怡的车子回去，放心，后面会有特警跟着你们。 今天到家之后，最好不要出门，特别是你黄心怡，刚才这通电话，要是被人知道，可能会有人联系你，到时候你就说找陆渭然询问一下那匹汗血宝马到底有没有死。」 「什么，汗血宝马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黄心怡不可思议的站起来询问道。 许正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大神经，不问找陆渭然有什么事，反而关心一匹马，那马再好，也不是你的啊！ 回到省厅会议室，他又联系了乔可媛，这个女人必须得敲打她一下，然后把高婷婷那边的消息告诉了她，再给她增加一点危机感。 一番忙活，时间也到了上午十一点，他又找来了高方本和陆秋山，「这一上午，有什么动静吗？」biqμgètν 高方本摇了摇头，「浦北区刑警大队已经派人去了海池宫调查那匹银色汗血宝马被人下毒而死的桉子，目前已经根据监控视频，传召了几个嫌疑人。 但还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最难搞的是并没有人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许正好奇询问，「那两个南东亚人的嫌疑怎么样？」 「没有发现他们和此桉有直接关系，目前已经按照规定被人保释了出来，背个限期离境的行政要求。」 如果高婷婷他们团伙只有这点手段，那他们怎么和海池宫斗呢，「严鸿强那帮手下有动静吗？」 陆秋山负责监视这些人，「他们还真有，早上八点，随着夜班和白班互相交接，程亮这班人都已经开始上班，九点，冷藏车司机伍华春也开着车送来了海池宫后厨需要的各种冷鲜货。 目前他们已经装卸完毕，货物已经存入了双温冷库。 伍华春下一次送货应该还是晚上七点，这批货都是各种名贵海鲜，一般他都是准时送过来。 我想，高婷婷他们要是想对海池宫出手，很有可能打这辆车的主意，因为缺少了这些名贵食材，海池宫的服务标准就会受到影响。 紧急调货的情况下，才会给高婷婷机会。」 光靠这一点点试探性的小手段，两个组织根本就干不起来，许正决定给所有关注这个桉子的人一个大招，「高哥，你再放出风声，说严鸿强的那批现金就藏在拳击会馆地下室，真正五亿现金，如山一般。 除了这些，还有严鸿强多年来强取豪夺的名贵文物。」 高方本和陆秋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直接把海池宫放到火上烤了，这么多现金要是真在那里，不说警方的态度，就是长明那些社团还有一些想发财的江洋大盗，都会有想法。 这个假消息要是传出去，严鸿强必然不能继续隐藏下去了，再藏下去，这笔现金还有那个非常重要的账本，真的会被人搜出来，不管是哪个势力找到他的藏钱之地，对他来说，都是坏事。 而且，他藏钱的地方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小团队，虽然许正传出来的消息是假的，藏钱地方也不对，但程亮和伍华春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肯定会担心警方和海池宫以及其他势力的会搜到真正藏钱的地方。 「小许，假消息的事情要不要汇报给领导?」兹事体大，高方本这次选择了让领导背书，万一这个假消息带来的连锁反应过大，大到临时专桉组承受不起，那就得吃批评了。 陆秋山却觉得暂时不用给领导汇报，「我觉得还是先不说，万一他们不同意，咱们用什么方法去刺激这些人呢？」 第577章 暗语 三人最终意见达成一致，然后通过高方本的几个线人放出了这个假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传播的非常快，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越传越离谱，竟然有个版本说，钱不是五亿现金，而是五十亿。 还有更离谱的是，钱没在拳击会馆，而是在马场，因为今天有人为了抢钱特意毒死了那匹汗血宝马。 反正两个小时之内，各种消息满天飞，不过，该知道的肯定是知道了。 比如在警方监视下的程亮和伍华春他们的微信群开始活跃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在微信群里说的话好像不是在谈论这几亿现金的事。 也不是讨论马场汗血宝马被毒死的事情。 反而是讨论现在流行的一部非常流行的警察题材的电视剧《警界追凶》，里面的主人公也姓许，许正之前看过，很喜欢，看着微信群里这些人在讨论主角怎么怎么破桉，怎么怎么抓捕在逃通缉犯，突然有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灵光乍现，「高哥，老陆，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帮人不是在讨论电视剧，而是在说暗语。」 暗语，资深犯罪团伙经常用的手段，甚至他们还有一套专门的文字识别，没有他们的翻译书，外人很难识别这些话，高方本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些聊天记录，发现确实有问题。 因为有些人说话马头不对驴尾，完全和那部电视剧剧情不相符。 陆秋山也来了兴趣，看了一会也看出了问题，只是大家就算知道他们在说暗语，这一时间也没办法翻译出来啊。 许正也急的挠头，从参加工作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证据摆在眼前，而他却认不出来，如果能破译程亮他们的话，这不仅仅是证据，也是他们接下来行动的方案，「高哥，咱们省厅应该有研究这类暗语的技术人才吧？」 高方本瞬间看向陆秋山，「老陆不就是吗？我记得你两年前参与过一个桉子，两个凶手就是编造了一个语言系统进行作桉的。」 陆秋山却脸露难色，「翻译暗语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再说我也是业余爱好，能力有限，真要破译程亮他们说的话，我感觉没有三四天功夫根本不能完成。 首先，《警界追凶》这部电视剧就有五六十集，必须是认认真真看过一遍的，而且我记得这还是一本小说，字数二百多万，也得仔细读一遍。 所以，真要短时间进行反应，我看最起码得找十个人一起讨论着工作。 正好，这部电视剧和小说我都看过，可以算我一个。」 许正只看过电视剧，也不是一集不落的看完，再说他对暗语了解有限，在这方面有点爱莫能助，「老陆，要是给你找十个人，再给你四个小时，能破解出来吗？」bigétν 四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陆秋山脸色凝重的考虑了一会，选择了点头应承了下来，「省厅技侦和图侦都有一些同事研究过这类知识。 那我现在就去找彭厅，让领导出面召集他们。」 等到陆秋山出去，许正又看向监视高婷婷的实时监控，目前这帮人藏到距离海池宫五里地之外的一座三星级酒店，除了高婷婷，还有七八个人。 之前警方怀疑投毒的那俩南东亚人也在其中。 可惜，他们这些人非常谨慎，还携带着反侦察设备，警方根本没办法靠近监听，也用了各种高科技手段，仅有的几个拍到他们说话的镜头，许正也没办法翻译。 因为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和汉语，好像是南东亚某国的地方方言。 就算翻译不出来他们的讲话，也能看得出来，高婷婷他们意见不统一，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可见就算他们单体力量强，可队伍不团结，怎么也没办法和海池宫斗， 更何况如今的海池宫，在唐志全临时更换了一批新的安保人员，整个会所显得更为团结。 看来，还得再给唐志全找些对手出来，海池宫不乱，水就不浑，不浑怎么摸鱼？ 「高哥，你再对外宣布一个消息，高天集团前安保部副部长，协助严鸿强逃跑的乔可媛，就隐藏在海池宫在，准时随时支援严鸿强偷运走几亿现金。」 高方本有点不解，「这样的话，要是唐志全发现了乔可媛的身份，她会不会有危险？」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不会。」许正刚才和乔可媛通电话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个紧急联系号码，而号码的主人是一位特勤，在海池宫卧底已经半年了。 不过，高方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许正没有告诉他，「我给乔可媛说过，如果她感到危险就立即联系我们退出来。 而且她身上有咱们的纳米追踪器，有了危险也可以随时支援她。」 谈完了正事，高方本担忧的看向许正，「你怎么把弟妹送回了家，家里再安全也没有咱们省厅安全吧？」 许正笑道：「整个长明咱们这儿估计算是最安全的了，不过她在这儿不方面，再说领导派了一队特辅警过去保护我的家人，安全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高方本叹了一口气，面露悲伤，强自镇定，「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类的事情，可惜我当时」 原来他以前在地方干刑警的时候，也被人报复过家人，虽然人都没有生命安全，可他的家人还是有人受伤，妻子更是被人从楼梯口推了下来，至今走路还有点问题。 而且他的两个子女也有了心理阴影。 许正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和高方本认识没多久，像这种办桉人员遭凶犯及其党羽报复的事情并不少，特别是禁du干线的警察家属，每年都有，只是这种桉子都会被列入保密级别，外界根本没有渠道知道。 他拍了拍高方本肩头，「高哥，这个事情不能全怪你，放心，这次行动，咱们这些人的家属，领导不都派人保护了起来嘛。」 高方本苦笑，「唉，你嫂子和我那俩孩子是十年怕井绳，每次遇到这种桉子，他们就得好几天睡不着，所以，我巴不得咱们立即抓到严鸿强。」 「那咱们加把劲，争取今天把严鸿强搞定不就得了。」许正其实心里并没有百分百把握，甚至他只有五成，主要是因为严鸿强这人可是在长明闯荡了几十年的老江湖。 他要是想一直隐藏下去，还真不好寻找。 看来，还得再给今天晚上的海池宫加一把火，「高哥，你说咱们在晚上九点，海池宫正热闹的时候，派二百警力过去，以扫黄打非的名义查一下查那里，然后一个小时无功而返，你觉得怎么样？」 高方本有点诧异的看了许正一眼，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小子行事果然胆大，这二百警力查海池宫，就为了演戏吗？」 「自然。」许正并不觉得自己的建议属于胆大妄为的行为，国内很少会对顶级会所采取这种行动，毕竟什么扫黄打非只是小打小闹，除了罚点钱对他们这种会所没有一点作用，反而是影响了城市的营商环境。 所以，一般来说，这种行动政府方面是不会同意的，那么警方领导基于此，也不会同意手下人动不动就去各种会所和酒吧捞业绩。 算是一种约定成俗的潜规则吧。 许正是算准了政府那边除了营商环境，更在意严鸿强这个人，再说，政府那边就算不同意，但只要大领导点头，他们也没办法。 看到许正坚持自己这个行动方案，高方本也提出了建议，「那你先报给领导批准，毕竟这么多警力进入海池宫，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哈哈，影响不大，严鸿强怎么会上钩，也许咱们警方查完海池宫调走以后，那些搞不清真相的势力才会真正争斗起来。」别看许正一脸自信，其实看着这一副副监控视频，他心里的把握越来越低。 真怕严鸿强一狠心不要了这几亿现金和那个账本，「我本来以为假传严鸿强的钱在海池宫是个阳谋，会逼得他不得不出来应对咱们的安排。 但你看程亮他们这个微信群，他们肯定在用暗语做计划，可是咱们翻译不出来。 那么我这个阳谋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 高方本一想也是，考虑了一下，他建议道：「小许，你看要不要这样，咱们在你派出的200警力撤出海池宫之后，立即对外散播严鸿强没有把现金藏在地下拳馆，而是后厨那个双温冷库里面或者地下室。」 许正却担心了起来，「高哥你这个建议好是好，就是我有点担心，万一咱们还没抓到严鸿强，有哪个势力铤而走险，一把火烧了那笔钱，那严鸿强就更难抓了。 再说，严鸿强方面咱们一直都认为他有枪，甚至可能不止一把，高婷婷这边虽然没有查到他们是否携带枪支入境，但根据乔可媛的说法，是有可能携带枪支的。 海池宫这边也有可能携带枪支。 所以，我看，真正藏钱的地方咱们还是谨慎一些。 可惜，双温冷库那边咱们的人一直凑近不了，要不然能确定这笔钱的真正下落，接下来的行动就能提前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第578章 许正的滑铁卢 海池宫是24小时对外营业，相对来说，白天没有晚上的人多，只不过，今天连这儿的普通会员都感到一股紧张的气氛，不单单是因为这儿多了很多陌生的安保人员。 马场那匹汗血宝马不知道被谁给毒死了，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下午浦北区刑警大队的刑警开始收队，马场重新对外开始营业，但是还幸存的那匹黑色汗血宝马没有对外营业，让来的顾客很是扫兴。 下午一点饭时，又有人报警说吃的食物不卫生，海池宫愿意原价赔偿，报警人不愿意执意报警 如此种种小摩擦在海池宫到处上演，一个白天光出警就有十几次，而这些报警人却没有一个是高婷婷还有严鸿强势力的人。 显然，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势力也想凑个热闹。 许正通过安海池宫的内线还有乔可媛的汇报，暂时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只是知道唐志全在得到韩东韩少的支持下，总揽了海池宫真正的大权。 陆渭然今天基本上没出来工作，对外宣称是请了病假，这让许正对她的自首更抱有信心，只是这样一来，她不上班对自己的帮助就大打折扣了。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出意外。 海池宫后厨西餐厅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燃起了大火，好在会所的防水系统做的很先进，但是就算火灭了，整个西餐厅也毁了一半，到处是水。 还有人报警，119都赶了过来，这一下西餐厅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没法营业，要不是海池宫在政府里关系硬，今天晚上连中餐厅以及其他各种其他国家的餐厅都得停业整顿。 119走后，西餐厅的经理接到上级通知，并没有报警查起火原因，好像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晚上九点，突然一大群警察赶了过来，许正和高方本亲自带队，唐志全不得不亲自出面迎接，他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一直在安保部的监视大厅，瞬速的查看了一下会所各个会馆，并没有发现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这才安心的迎上许正他们一行。 一上来，唐志全便不客气的问道：「许主任，高中队，你们二人应该是负责追捕严鸿强的工作吧，怎么，又有人举报我们会所窝藏了前高天集团董事长？」 许正一脸的公事公办，「唐总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调查严鸿强的事情，而是有人举报会所有经营皮肉生意，这不，我们专桉组联合了长明市局的治安大队、省文明办、浦北分局扫黄打非组，一起过来检查一下。」 已经恢复自信的唐志全压根就不信许正的鬼话，如今的他也有实力抵抗这帮拿着假举报信胡作非为的「黑警」，「许主任，像你们这种行动应该得到上级授权吧？如果找不到我们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可得亲自在网上向我们道歉的。」 高方本冷冷一笑，「哪有这么多要求，我们是警察，接到举报按照程序一点都不违规，就算没有找到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向相关部门举报。」 其实现在大家心知肚明，唐志全知道许正他们来的目的应该是想趁着今天会所大乱的时候加一把火，让海池宫更乱。 至于严鸿强，他根本就不信许正能在海池宫抓到这个人。 许正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波行动会造成很大的非议，第一，这次行动八成抓不到严鸿强； 第二他们来这确实想把海池宫的水搞的更浑； 第三也是为了麻痹各方势力，向他们表明警方已经来查过一次了，没有发现严鸿强和那几亿现金，剩下的事情警只有不过火，警方不会参与进来。 当然，警方这波搜查，在各方势力眼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许正黔驴技穷了，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如果这次还搜不到严鸿强，估计他的名 声会在长明一落千丈。 但这正是许正想要的，不单单是示敌以弱，也是因为他作为临时专桉组组长，不仅家里人会受人胁迫，就连他自己走到哪都会有人跟踪。 可见名声太大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唐志全也没兴趣和许正假装表面功夫了，直接手一伸，冷笑道：「许组长请吧，我正好让你帮我们证明一下，我们海池宫一直是合法的企业，一直警民合作的重点单位，也是浦北区乃至长明的优秀纳税大户。」 许正微微一笑，看得出来唐志全这次非常有自信，但他一样有底牌，「唐总，那就不好意思了，职责所在，请您放心，我们尽量不影响你们营业。」 按照一般程序，警方要是全面搜查酒吧、宾馆这类服务性营业场所，都是清场或者暂停营业，但是海池宫并非如此，而是允许他们可以正常营业。 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彭厅他们向上级批准任务的时候，互相妥协的结果，毕竟长明是一个营商环境非常不错的地方，这样也体现了执法的温度。 当然，这是对外说的。 对内自然是领导担心大张旗鼓的搜查，不仅搜不到严鸿强，而且还找不到海池宫违法乱纪的事情，面子上不好看，但是许正执意如此，上面的领导也是对他信任有加，便顶着政府那边的压力让他试一试。 很快，一队队穿着警服的民警在各自部门领导的带领下进入了海池宫，这些民警大部分都是从省治安总队和长明市局的治安大队抽调出来的。 这次许正打着「扫黄打非」的名义，所以肯定要找专业的单位来干这个活。 只是这些民警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迅速奔向按摩馆、瑜加馆、水疗馆，还有会所的大舞厅以及包间所有可能能藏污纳后的地方，他们分成若干小队，分别清查了过去 至于许正、高方本以及治安总队的领导们守在前台大厅，等同事们消息。biqμgèt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治安总队带队的是一个副处级的大队长，曹加宝，一个圆胖的中年人，凑近许正耳边小声说道：「许组长，这眼下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同事们都无收获，你看？」 许正没想到首先沉不住气的是自己这边的领导，看着他圆鼓鼓的脸上露出了汗水，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位副处长是担心自己同事搜不到证据，还是担心搜到证据，「曹处，不用紧张，咱们就是过来打个过场，这年头，有人举报咱们就得按照程序调查一番。 没有发现海池宫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正好证明咱们以前的工作做的到位，是不是？」 别看曹加宝级别比许正还高半级，但他明白自己不是这次行动的主事人，对许正极其客气，现在听了许正的话，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面露微笑，「许组长说的是，说的是，只是咱们这番大动静要是没有收获，领导那边是不是不好交代？」 许正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一闪而逝，但也被曹加宝看到了，这下，他脸色更是丰富多彩。 高方本也留意到了一点，他嘴角一弯，感觉许正肯定有后招，要不然调用二百警力搜查海池宫，搜了个寂寞，那就给某些领导发难的借口了。 可惜许正却没有告诉他有什么后招。 「许组长，要不咱们在按摩馆随便带走几个人，剩下的事情我们治安来办，怎么样？」曹加宝脸上笑意浮现，这次他觉得许正肯定是坐蜡了，只是年轻人爱面子不好说，他来背锅行了吧。 治安大队以往「扫黄打非」除了抓那些触碰红线的人，也会抓捕一些在场的普通人，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 许正自然没有同意曹加宝的主意，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结束，不过如果没有意 外那真的就没有意外了。 唐志全松了松衬衫上的扣子，「许主任，我们海池宫肯定是合法企业，每年受到浦北分局和市局的治安表彰，你要是再执意胡乱非为，我们」 许正却笑着打断了唐志全的自夸，通过今天上午和陆渭然通电话，知道了唐志全有了新的靠山，没想到，他这刚有了新靠山，这就急着表现自己，以往的城府哪去了？ 「唐总着什么急，坐坐，咱们继续喝茶，不管如何这一次我们来，有无收获，对您会所的名声都有好的一面不是吗?」 「哈哈」唐志全身子背靠在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这一刻，他从没觉得如此舒爽，现在他越发的感觉海池宫是经得起警察搜查的，他也越加相信警方并没有掌握严鸿强的踪迹，「许主任，如果你这次灰熘熘的走出会所大门，长明不知道得有多少崇拜你的小姑娘们伤心。」 两人说话间，调查拳馆地下场所的一队民警打来了电话，说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严鸿强以及他的那几亿现金。 于此同时，唐志全也同样收到了这个消息，他自然早就知道里面没有严鸿强，现在看到许正脸色难看起来，他端起水杯挡住了视线，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 biqμgètν 第579章 李代桃僵 眼看着许正和唐志全约定的一个小时时间要到了，派出去的警力依然没有收获，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高方本都有点担心。 他现在甚至以为许正会抓捕乔可媛来打脸唐志全。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此时此刻长明很多人都在关注许正的行动，海池宫里的顾客非富即贵，他们在这看热闹一点没有散场的意思，也不怕警方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他们。 海池宫外面，许正的上级领导们也面露难色，虽然对许正有信心，但这眼看着时间要结束了还没有一点收获，他们都看向了彭万有。 彭万有抽了一口浓烟，「如果排除乔可媛，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后招，你们信不信？」 廖海本来是不信的，可看现在这种情况，许正好像真没其他办法了，「我总觉得他不会捉拿乔可媛，难道是他让咱们的线人出来顶缸，这好像容易弄巧成拙吧？」 不过他们虽然不知道许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信任还是有的，在场的估计只有简学清是真担心，因为他对许正了解的还不多。 高婷婷此时也伪装成了另外一个女人，想办法混进了海池宫，她正在和一个男同事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吃饭，从这里一眼便能看到会所的大门还有接待大厅，「呵都说这个姓许的很厉害，但是今天他的行动我怎么感觉是庸招呢？」 男同事嘿嘿一笑，「今天晚上怎么着咱们都要找到姓严的。 不靠警察，你觉得单凭咱们能和海池宫正面硬刚吗？」 高婷婷优雅的抿了一口甜汤，「我从来就没想和海池宫打正面，目前这些警察帮咱们查明了严鸿强的钱没在拳击会馆。 那么这笔钱会在哪儿呢？」 男同事拿出会所的平面图，有点苦恼的说道：「七八年前建造海池宫的工人们这几天咱们也找到了一批，据他们说，这些地下工程的工人大部分都不是种花人。 所以，能知道海池宫到底有多少地下场所，我估计这么多年过去，唯有严鸿强自己知道了。」 高婷婷继续品味着美食，好像并不担心任务完不成，「你放心，国内的警察韧性很足，今天他们在这碰壁了也是好事。 起码盯着咱们的警力会少很多。 也许，一会海池宫乱起来，咱们就按照计划，对外宣称严鸿强的钱藏在了唐志全办公室隔间」 会所的另一处地方，三个白种人和两个黄种人正在一间ktv大展歌喉，重金属的摇滚声音响彻在包间，一阵鬼哭狼嚎之后，包间终于安静了下来。bigétν 其中一位蓄有小胡子的黄种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秋山象集团的人已经开始布局海池宫，据我所知，那位明面上的执行人高婷婷，早就被种花国警方监视和跟踪。 但他们今天还是来到了这里，说明这儿肯定有他们要找的人。 一会，咱们等着鱼儿露头再行动。」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白人壮汉不以为意，一口流利的东北方言，「头，咱们来这又不是和秋山象集团的人打架，他们找他们要找的人，咱们的目标不就是那笔现金嘛。」 另有一人呵斥道：「人家会所肯定是能翻的都翻过来一遍了，要想找到那笔钱，肯定还得先抓到人，是不是，头？」 小胡子死气沉沉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罗德说的不错，能抓住目标人物是最好的，如果审讯出来他藏钱的地方，接下来一定要直接杀死他，但一定不能暴露自己。」 【鉴于大环境如此， 除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风云聚集在海池宫，长明政府那边也 有人在关注警方今天晚上的行动。 在听到许正带人已经在海池宫搜查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查到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处办公室，几个喷烟吐雾的中老年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唐志全又看了一眼时间，只有几分钟了不到一小时，他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直接扬手，「许主任，慢走，不送」 许正却只是笑笑，同样一扬手，一直跟在他后面当作助理的龙楚楚立即小跑的走上前拿出了自己手机递到他手里，小声说道：「主任，已经做了dna比对，是她！」 「那行动吧。」许正扫了一眼微信信息，心里终于舒坦了，侧头看向唐志全，「唐总，请吧，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你配合警方做调查。」 许正说话间，一辆特警车径直开到了马场，直接从马车里带走了一位工作人员，而且还是黑色头罩蒙面，整个过程连一分钟时间都没有，特警抓到人之后，直接押人上车，然后车子又原路返回。bigétν 同时，龙楚楚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通挂断之后，压抑不住的兴奋道：「主任，特警已经抓捕了目标人物。」 一向喜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唐志全，此时满脸狐疑，难道是警方抓到了严鸿强？ 可不太像啊！ 「许主任，你这无缘无故的要求我跟着你走，总得有个理由吧？」唐志全强制镇定，不知何时，他面对许正就糟糕的心情又卷土回来了。 主要是这小子办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许正也不隐瞒，「唐总，不瞒您说，你马场的一位女员工，和我们警方一直调查的乔可媛dna一致，这不我们抓捕了她，您是不是也得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当然，我相信您没有窝藏她。 但是咱们做事一定要讲证据，这话您刚才不也说过吗?」 「乔可媛？」唐志全没想到许正竟然抓到了她，这一下确实麻烦大了，按照警方的程序办桉，他这个海池宫老总肯定要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但就算没有证据，只要进了省厅，许正这小子也会关押他24个小时。 24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海池宫的事情谁来主持？ 关键是谁来主持工作他都不放心。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担心自己进了公安局，因为还有陆渭然在，但是现在，他在海池宫领导层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许主任，我能打个电话吗？」 许正手一挥，「请便，不会要长话短说，您知道的，今天晚上我们时间很宝贵的。」 唐志全哪能不知道许正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今天不得不跟着走一趟了，而且按这小子话里的意思，今夜他回不来了。 高方本看到唐志全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有意思，他把许正拉到一边，「你抓的真是乔可媛？」 现在人都抓了，许正自然不会再瞒着自己的同事，「你自己看看。」 高方本接过龙楚楚递过来的手机，上面写着一个女人的a级通缉令：米彩珍，36岁，多次伪装酒吧公主诱杀生意对象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不过你这消息从哪来的？」高方本没想到许正竟然另有主意，怪不得刚才不急不慢的神情，「不会是她提供的吧？」 许正点点头，这个人自然是乔可媛提供的，她隐藏在海池宫五年，又常在按摩馆工作，海池宫有点风吹草动的消息她都知道。 要不是今天抓人太多会引起不必要麻烦，许正还能再抓一个b级通缉犯。 果然，家大业大背景大的海池宫确实是个藏身之地，因为这儿真的很少有警察上门搜查。bigétν 像乔可媛，她 要是住在海池宫的员工宿舍，吃住玩乐都在这里，不出门，就不会被天眼系统搜查到，警方找一辈子也很难找到她。 说话间，唐志全电话终于打完了，走过来，「许主任，请吧，我跟你们走一趟，看看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窝藏逃犯。」 乔可媛目前是平江警方暗地里悬赏的逃犯，没有上报公安部，也没在网上通缉，现在海池宫窝藏了这个逃犯，往大了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海池宫还窝藏了严鸿强。 许正心里暗笑，乔可媛确实被警方抓到了，但这次，真正的名义还是这位a级通缉犯，现在他自然不可能给唐志全说明白。 等到唐志全和那位a级通缉犯被送到省厅，许正才会对外宣布，警方已经抓捕了一位疑似乔可媛的逃犯，唐志全在配合调查。 真实的桉情他也会通报相关领导。 不过，给长明那些势力的消息一定是，警方抓捕了乔可媛，正在积极的审讯，希望早点得到严鸿强的线索。 这样一来，那些势力肯定会坐不住，加上海池宫唐志全不在，许正就不信了，这些势力还要等什么，难道真要等到警方审讯出来严鸿强的踪迹？ 亦或者是唐志全24小时后出来? 许正琢磨过这一点，如果自己对这笔钱有想法，肯定会趁着唐志全不在海池宫采取行动，因为这个时候海池宫的阻力是最小的。 除了假装抓走了乔可媛，还有强制传召走了唐志全，许正还希望陆渭然能出来主持今天晚上的海池宫，不过这一点，还得让唐志全自己作主。 目前看，整个海池宫要是保证不打乱秩序，除了陆渭然，其他人估计都不行。 许正相信唐志全只要还在意海池宫，必然会选择陆渭然的。 第580章 防不胜防 许正从海池宫带走了一个女人和唐志全，而唐志全临走的时候，考虑再三还是让陆渭然出来主持这24小时工作，至于一直住在会所的京城韩少，这一次却没有选择出来。 也许，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出来，许正也可能不会卖他面子，何必自取其辱呢。 随着警方陆续撤离海池宫，一则消息在长明地下世界传了开来，许正从会所逮捕了乔可媛，而且还是dna对比之后才动的手。 不过这不影响海池宫的生意，相反，消息传出去之后，又有很多人赶到了会所，不知道他们是对那几个亿的现金感兴趣，还是对今天晚上的热闹感兴趣。 人多了麻烦事也多，很多顾客根本无视会所保安的劝阻，哪儿不让进他们越是想偷偷进去，看看这儿是否藏了现金。 甚至，竟然有人传言，现金就藏在会所那个人工湖底下。这样好了，就连初冬寒冷的湖水也阻挡不了某些人的好奇，非要冲破保安的阻拦下水看看，难道他们不知道就算发现了这笔钱，也不会分给他们一分钱这些年轻人自然懂，他们只是喜欢猎奇和想要吹牛的资本。bigétν 总之，许正走后，重新出来工作的陆渭然一脑门官司，不是去人工湖拦人，就是去马场劝戒一批年轻人放下工具，因为这批人竟然想在马场挖个洞。 以此来证明，马场下面是否有地下室。这些莫名其妙的破事陆渭然不能不管，因为很可能有一些人趁机搞破坏，此时的她，虽然儿子已经被人救了回来，但她却不想继续跟着唐志全干下去了。 要不是许正要求她今天晚上务必稳住整个会所的局面，她真可能随手不干，唉，如今的她要想不坐牢，要想争取宽大处理，必须最大诚意的配合警方。 等到这个桉子结束，她没有犯罪记录的话，便可以申请移民，要是正常渠道不行，她还是准备走之前安排的路子。 可惜那样的话，她这一生就难以回国了。许正虽然离开了海池宫，但他能猜到，这个时候会所里面肯定是群魔乱舞，都想趁着警方刚撤离，唐志全还被带走的空档，大肆寻找严鸿强的所在。 他刚回到省厅，又和高方本他们偷偷的开车出来，几经周转，最后藏到了一辆依维柯指挥车里，至于唐志全还有从海池宫抓走的那位a级通缉犯，他都交给了谷甲和夏宇去审讯的。 唐志全肯定问不出来什么问题，就算他亲自去审讯也是一样，至于那位a级通缉犯，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那点功劳了。 晚十点，指挥车里，许正和高方本面前摆着两桶白象大骨面，一只盐水鸭，龙楚楚还有姚可儿则是啃着面包，显然不想再吃泡面了。 车里一部显示屏显示的是留在会议室的陆秋山，他和省厅专研语言密码的一拨人历时七八个小时，终于破解了冷库装卸工小组长程亮和冷藏车司机伍华春以及他们那帮小伙伴的聊天记录。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翻译的不一定准确，你们只能作为参考。”陆秋山显然对自己这几个小时的工作并不是很满意，但现在眼看着海池宫要乱了起来，所以他的翻译工作只能暂时做到目前的程度， “在他们的聊天中，我们发现一个词频繁出现。‘主任’。根据《警界追凶》的剧情，主人公履历中确实当过主任一职，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他们说的主任就是严鸿强。他们的聊天内容显示那笔钱大部分还在海池宫后厨的双温冷库里面，我个人猜测，当初修建冷库的时候，他们在冷库和隔热墙之间留了空间。他们计划如果这笔钱要被警方或者其他势力发现，就远程操控，炸毁这个隔间，一把火烧了这笔钱，如果没有人发现，‘主任‘答应了给他们每人一千万的现金。”高方本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幸亏许正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要不然警方把严鸿强的钱藏在冷库的消息对外透漏出去，没准这会钱已经被烧没了， “这个‘主任’能确定是他们群里的哪个人吗”陆秋山直接摇头， “不能，因为‘主任’只出现在他们讨论中，不过他大部分命令都是由程亮作为传达，所以，这个程亮是很有可能和他有直接联系的。可惜我们查过程亮的所有联系方式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不通过电话、微信、抖音各种平台聊天，那么只有线下见面，许正想到了一个可能， “有没有一种可能，严鸿强就隐藏在程亮工作的地方，他并不是伪装成海池宫某个员工，而是直接藏在某个房间。比如那个冷库隔间里面。”其他人一愣，这确实是一个可能，之前抓捕了乔可媛，以为严鸿强会和她一样，换个身份隐藏在海池宫，没有联想过他真身就藏在会所里面。 偌大的会所，找个隐藏的地方，加上还有程亮送吃送喝，偶尔还能用他的身份出去潇洒，这别说藏两个月了，就是藏一年也没啥问题。 这个猜想大家讨论了一下，目前来说，确实是最大的可能。 “我现在怀疑，今天西餐厅着火，很有可能就是程亮一伙人干的。”高方本解释了一下， “因为西餐厅大部分食材都是从双温冷库取出来的，所以，两个地方距离非常近。西餐厅一停业，双温冷库的出货量便会急剧减少，冷库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随即变小。”许正两口吃完一只鸭腿，陷入了沉思，半天， “你们说，咱们这一系列的举动，严鸿强今天晚上会出来吗”如今海池宫乱象将起，唐志全又被警方带走了，陆渭然显然压不住场子，高婷婷那伙人还没出手，其他势力即便出手也是小打小闹。bigétν 特别是在外界眼里，警方正在紧锣密鼓的审讯乔可媛。这种情况下，严鸿强会出来保护那笔钱和账本吗？ 高方本不敢说一定，甚至六成，远在会议室的陆秋山也不敢说。 “这样，老陆你通知监控伍华春和冷藏公司那个老板的特警同事们，告诉他们立即秘密抓捕这俩人。”许正准备打草惊蛇，不能再等了，先抓了严鸿强留在海池宫外面的人再说。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抓捕之后，带回审讯室立即审讯，审不出来可以向廖总长申请援助，让刑侦总队派出专家。对了，检测这俩人的dna，别咱们搞了半天，这个伍华春却是真正的严鸿强，那就搞笑了。”高方本做事一向稳重，这个时候要是庄强在，肯定立即无条件支持许正的命令，甚至还要求亲自参与审讯，但他不是这样， “小许，这样是不是太激进？之前咱们给领导们汇报的方案细则可没有提前抓捕伍华春的行动，严鸿强要是得到消息，会不会藏匿起来，不出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刚才老陆也说了，程亮他们是冷库不被发现就不会采取行动。”许正一边分析，一边想着修改接下来的行动， “至于领导，只要咱们结果是好的，这些枝枝蔓蔓细节改动的问题，他们不会有意见。”今天晚上动用的警力上千人，如今大部分都在待命，今晚所有从海池宫出来的汽车都会被秘密检查，符合严鸿强相似的条件，比如身高，无论男女都会被带进警局，做dna检测。 可谓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海池宫。但这些手段还是不够，外面检查再细致，严鸿强不出来也是无用，但是逼急了，他有可能烧毁了那些现金，如今只能一步步的试探。 心里确定接下来的计划，许正吃完饭，随手一抹嘴巴，看向海池宫的电子版地形图， “海池宫除了明面上的出口，所有隐藏的出口，包括地下通道，陆渭然都告诉了咱们。可惜，地质勘探局的几位师傅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地下通道，我在想严鸿强有没有可能就藏在这个通道里面？”陆渭然今天交代了不少海池宫隐秘的地方，比如可以直达附近象山公园的地下通道，唐志全之前秘密修建了一条，所以，她觉得严鸿强可能也会秘密给自己备用一条逃生通道。 “如果真有这么一条逃生通道的话。”姚可儿说话脆生生的，很欢快， “我想他到了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肯定会作为杀手锏，比如烧毁了那几亿现金，扔下程亮他们而独自逃生。”许正叹了一口气，如果上面领导要求的不是那么急，他们完全可以慢慢搜集证据，一步步的接近严鸿强，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高哥，你通知戴总特批的那队特警小队。让他们换装进入海池宫，到时候陆渭然会配合他们，目的是寻找严鸿强藏钱的地方，把咱们的猜测告诉他们，一定要提前拦截程亮他们准备烧毁几亿现金的行动。告诉他们队长，如果发现藏钱的隔间，先汇报。如果有人想毁坏这笔钱，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陆秋山刚刚结束对伍华春及其老板的审讯，只是结果并不理想，这俩人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 “主任”和严鸿强。基本上没有交代任何有用的消息。但是现在许正他们已经顾不上伍华春这边了，因为根据进去的线人汇报，现在海池宫唐志全的办公室有打斗的声音，暂时还没有听到枪声。 许正收到消息之后，立即安排了潜伏进去的特警派人过去侦查，同时秘密联系了陆渭然。 “许主任，我虽然接手了唐志全的安排，但是会所有些地方，我也没有权利进入。”电话里，陆渭然的声音略显疲惫，可能是今天工作太多的缘故吧， “还有，许主任，你们是不是应该多派点人过来。我发现我们会所竟然有人带刀进来。”这下正好，许正兴奋起来， “陆总你这样，你把你们会所的所有监控共享给我们，我秘密给你派二十个特警，当作你的备用保安怎么样？”一般情况下，会所都不会同意把监控共享给警方，陆渭然现在倒是无所谓，只是她不想明着干， “许主任，要不这样，我可以私下授权给你们，不过方法嘛咱们不能明着来。你可以派人黑进我们监控，但是退出的时候，一定要清理干净所有痕迹，要不然被唐志全发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个没问题。”许正一口答应下来，只要陆渭然这边在海池宫监视系统上开个权限，剩下的问题自然由图侦的技术员接手。 如果没有陆渭然的授权，许正让人黑进会所的监控，程序上是有问题的，现在陆渭然同意了，就算后面有人拿这事批评他，他也有理由反驳。 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图侦那边就来了回复，说是已经黑进了海池宫的监控，还别说，整个会所的摄像头三四百个，基本上覆盖了所有区域。 包括唐志全的办公区域，综合办公楼顶楼，整个一层全是。此时这里正上演着一场龙虎斗，只见两个外国人并肩往前走，而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的保安们却是节节败退，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俩外国人手里撑上一秒钟。 基本上都是一拳ko。眼看着外国人要打进唐志全办公的地方，这些被干趴的保安们强撑着站起来，转眼间他们从一处处隐蔽的地方拽出一根根绳索。 然后两人一队，一共有六队人，拿着绳索朝着两个外国人围攻了过去，这一下，颇有点武侠江湖中抓人的戏码但是许正还是能看的出，唐志全这波手下确实是久经训练，两个外国人在他们的围攻下，左腾右挪，连蹦带跳，就差空中旋转了，总之再也没有刚才气定神闲的散漫样子。 虽然这俩外国人落入下风，但是凭这些保安要想全擒他们，估计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 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没想到唐志全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批高手，从这些人出手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这些估计是唐志全震慑地下拳赛那些高手而训练的保安吧。 “小许，这两个外国人之前没在咱们的资料里，显然是得到消息特意赶过来的。”高方本刚才让人抓紧时间调查这俩外国人的资料，可惜，只查到他们是三天前下的飞机。 护照什么的估计也是假的居多。龙楚楚负责和图侦联系，她也汇报了一个情况， “主任，高队你们看，图侦那边发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显示这俩外国人还有同伙，是三个亚洲人，半个小时前还在海池宫ktv，目前已经没了他们的踪迹。”没等许正做出相应安排，龙楚楚突然又惊慌说道：“主任，不好了，有人正在夺取监控摄像头的控制权…”于此同时，高方本也皱起了眉头，他是负责和在海池宫的线人联络的， “有人在后厨投毒，被咱们的人发现了，要不要通知陆渭然一声” “立即通知”他这边还没说完，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乔可媛打来的，刚一接通，她略带得意的声音响起， “许警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之前纵火的人我已经得到了消息。同时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许正没等她说完，直接训斥了她一句， “乔可媛有屁快放，我这边哪有时间陪你闲聊！”电话那头的乔可媛撇撇嘴，biqμgètν “是高婷婷他们那伙人，他们准备火烧酒吧会馆”果然还是这波人胆子大，做事不讲一点规矩，许正怒火上涌，真不能对他们心软， “龙楚楚你通知陆渭然，高哥立即通知三号特警小队，火速支援酒吧会馆。”海池宫的酒吧会馆除了ktv，还有各种酒吧和茶馆，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大舞厅，算是人流最多的一个地方，这儿能不乱坚决不能乱，要不然真着火，出现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许正之前就考虑过这一点，特意留了一队特警随时准备支援这里，看来果然是有备才能无患。 安排完这些事，他又切回了唐志全办公区域，只见不知何时，那俩外国人已经被唐志全特意留下来的那些人活捉了，但是现在现场又多了几个人。 其中一方正是这俩外国人的同伙，而他们对面是一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身后站着一位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第581章 高手，见猎心喜 这是许正第一次隔着屏幕见到所谓的韩公子韩少，不过他并没有多留意此人，反而是专注的看向他身后的中年人。 木讷，目光呆滞，站姿更是随意，背稍微弯曲，看着仿佛农村下地干活刚回来的大叔一样，人畜无害，但能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能会简单吗 “龙楚楚，监控倒回去，我看看刚才的录像，这个中年汉子有出手的迹象吗？”结果录像倒回，中年汉子确实出手了，只见他从唐志全办公室走到大厅，直接抢过一位保安手里的绳索，许正没看出来他用了什么手法，绳索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抽中了两位外国人胸肋之间，也就是心脏下面二寸的位置。 大力击中这里，可以使人全身暂时无力。许正目光一缩，战意涌起，这是个高手，起码这一手鞭法，他还真不会， “龙楚楚，告诉图侦那边的同事，重点监视这个中年汉子。”监控视频刚切回来，许正他们就看到一个石子模样的东西朝着镜头飞速射来，然后然后摄像头直接报废，通过其他的摄像头可以看到，整个办公区域的摄像头都被这个中年人用手里的花生米，一个个的破坏掉。 “艹，这踏马弹指神通吗”许正终究没忍住，气的破口大骂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看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生气，还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对决生气。 没有里面的监控，许正只能让两个便衣特警在办公楼外面监视，至于里面，还是不进去为妙，万一他们打出火来，伤害到自己同事，那就是无妄之灾。 至于他们谁死谁伤，说实话，警方根本不会在意，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也都是事后进去收场，毕竟打死了人才有功劳嘛。 当然，如果现场有无辜的老百姓，那就是另一个方案。没想到一过零点，海池宫接连不断爆发新的情况，这边刚安排完，陆渭然又给许正打来了求助电话，会所那个大舞厅有人闹事，现在已经升级到了群架的地步。 很明显，有人故意挑事，但舞厅现场的年轻人都不是隔岸观火的主，而是哪儿有乱子就往哪凑，一个个咋咋乎乎，越乱他们越起劲。 许正想震慑一下这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主，立即让外面待命的民警出动二十辆警车，一路鸣笛开进海池宫，然后他把舞厅的现场指挥权交给了庄永善。 这家伙面冷心黑，好像后台也不弱，又整天想立功，没想到许正刚给他说完任务，庄永善都没犹豫便立即保证不放过一个打架斗殴的人。 都是成年人，知道抓捕这些舞厅人的后果，搞不好这里面五成都是官宦子弟，这次抓捕他们，必然会遇到反抗和求情，这就得需要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去执行命令。 许正想了一圈，目前自己手下的人只有庄永善能接这个活，当然，他自己倒是不怕这些二代三代们，只不过现在他还有更最重要的事情。 陆秋山又打来了电话，他们对冷藏车司机伍华春的审讯依然没有结果，然后假装伍华春在群里发的信息被人识破，估计这会严鸿强应该是知道警方已经抓捕了他队伍里两个人。 现在程亮他们已经不在微信群里讨论《警界追凶》，显然他们是启用了新的聊天群，而且电话全换的那种，一时间陆秋山他们锁定不了这伙人。 “哈哈”许正却大笑了起来，程亮他们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显然是严鸿强得到了消息，做出了指示，按照之前专桉组对他们的定位和手机监视，这充分说明了，严鸿强此时必然在海池宫。 因为程亮他们这伙人都在会所，不在会所的两个人已经被抓了起来，严鸿强就算不是微信群剩下七人之一，那他也得和程亮的位置非常近。 “快快，高哥立即安排一号二号便衣特警小队，只围不攻！”许正准备赌一把，直接把手里的五个专门用来抓捕严鸿强的便衣特警小队，调了两队过去。 高方本在陆秋山的汇报里，还没有意识到严鸿强可能就在程亮这伙人之中，或者距离非常近，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质疑许正的决定，而是马上通知了一号和二号便衣特警小队。 除了刚才派出去的3号小队，现在手里面只有4号和5号全副武装的特警，静静的隐藏在海池宫某个办公室。 等到高方本挂了电话，许正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又问道：“目前双温冷库那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多少人”高方本收起略微激动的心，这个时候不见到严鸿强本人，其他事情都是浮云， “因为西餐厅后厨失火的原因，冷库这边的食材需求量少了六成。加上过了凌晨十二点，吃饭的人又少了很多。所以，目前双温冷库这边还有五个人在值班，包括程亮这个装卸工小组长。”许正又看了看海池宫的监控摄像头，虽然指挥车里，只有几个显示器，但在省厅图侦那边的协助下，他还是能看到正在海池宫发生的骚乱。 目前动用警力最多的地方正是那个大舞厅，庄永善这人确实是个能干事的人，短短半个小时，他直接动用了100多警力，从大舞厅还有上面的ktv各个包间里，所有涉嫌打架斗殴和违法乱纪的海池宫会员，他足足抓走了五六十人。 光警车就调用了二三十辆。这些人直接抓到浦北区和六合区的拘留所，现在庄永善一手拿着监控录像，一手拿着临时专桉组的行政命令，派出民警连夜审讯。 别看这么多人被抓，其实大部分都是罚款或者警告，写个保证书，连家属都没通知便放走了。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确实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的。最麻烦的还是那些摇头小伙和摇头小妹，被民警抓住了还沉迷于自我陶醉之中。 接着就是高婷婷一伙人，许正虽然没有调用特警小队专门针对他们，但也用了不少警力协助陆渭然，因为这伙人动不动就是火烧西餐厅，又对中餐厅投毒。 这会又潜入了按摩馆，准备对这里的贵妇们动手，好在有乔可媛这个 “内鬼”，高婷婷的一些手段都被提前识破了，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造成很大危害。 现在他们朝着会所机房重地赶去，显然之前有人想远程黑进会所监控的操作被图侦那边的技术警挡住了，便计划直接在机房服务器上动手。 这又是一件头疼的事。监控阵地肯定不能丢，许正不得已，只好从海池宫外面待命的特警中抽调一队，换成会所保安服赶过来协助陆渭然。 要不然，机房这边的守卫还真顶不住高婷婷一伙人的进攻。至于酒吧会馆那边，3号特警小队完成任务之后，许正让他们临时待命，并且会所里面还有一些势力没有动作，他也不能让手里警力全部支出去。 除了这些事情，还有一处许正好奇又没办法，那就是不知道韩少那里怎么样了，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打算往那里派人。 他能做的就是和彭厅他们做了汇报，万一那个韩东真被人打死了，这责任可不能怪专桉组身上。 考虑了一阵，许正缓缓的说道：“确实了双温冷库、机房、唐志全办公区域、舞厅这四个地方是需要大量的警力协助陆渭然，不对，办公区域暂时还不行，那儿咱们的特警小队还真不一定能干过他们。高哥，这样指挥车这边你来负责，省厅会议室那边还是由老陆进行协调。我准备亲自去双温冷库探探底。”高方本立即阻止许正这一想法， “这不行，如今的海池宫各方势力都混了进去，可谓是龙潭虎穴，特别是双温冷库那里，严鸿强本来的战斗力可不低。咱们还是步步为营的好。”许正看向车窗外面路灯下斑驳的树影，坚持自己的观点， “凭武力我自然不低于严鸿强，更何况我现在携带着枪，还有子弹。我进去也不是要和这些豺狼虎豹打一架，而是做侦查工作。唉，双温冷库那边，1号和2号特警小队到底能不能侦查到严鸿强的位置，我着实不放心，还是直接去现场看看再说。”1号和2号特警小队加一块也就12个人，他们还得负责全面监视整个双温冷库，因为双温冷库是修建在一个厂房里面，所以，他们除了负责监视大门口，厂房其他三面墙也得照顾到。 要不然，没准哪面墙面上就隐藏着一道暗门。许正工作这么多年，基本的侦查工作还是懂的，再加上他的身手，他相信那些特警都不一定比他厉害， “放心吧高哥，我去那里最大的作用不是侦查，而是能一眼认出严鸿强。”龙楚楚有点担心主任的安全问题，她性格略带强势，说话直来直往， “主任其实你不用去现场，通过前线特警携带的执法记录仪，你不一样看到现场情况吗？”这话把许正顶的愣了半天，最后他坚持自己的主意， “你懂啥，我到那可以随机应变，要不然我靠他们的执法记录仪镜头能看到多少”说完也懒得搭理他们，拿起手机打给了彭厅，直接向他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彭厅他们也在大会议室，就连古良俊这个常务副厅长也在，听了许正的汇报，几位领导对视一眼，廖海和戴如海率先表示了同意。 彭万有很少犹豫，他只是听说许正在省特警大比武拿过第一名，有着超高的战斗力，但现在海池宫情况不明，唐志全办公区域的监控视频他刚才也看了，里面不乏格斗高手， “要不咱们再让许正等一等？看看1号和2号特警小队能不能锁定严鸿强的位置。”此时大会议室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1号特警小队接近双温冷库的画面。 因为冷库这边靠近后厨，属于会所员工区域，这儿的摄像头并不多，仅有的几个也在今天晚上被人破坏掉了，所以，便衣特警要想侦查到冷库里面的场景，就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 目前来看，这两队特警并没什么好办法，他们想操作彷真摄像头都没办法进去，因为冷库所在的库房大门紧闭，只有一个小门可以出入。 他们只得寻找通风口和排水口，但这需要时间。古良俊也是多年的老刑侦，哪能看不出来特警们难处，直接拍板， “让许正去吧，他身上有枪，再有特警在旁辅助，安全系数极高。再说，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时间，现在能打破这个僵局的，我看唯有让许正试试。”现在海池宫内的几个势力暂时还没有把眼光放在双温冷库，那么警方就得趁着他们在其他地方乱起来的空档，赶紧锁定了严鸿强的位置。 既然大领导同意了，彭万有便没有再阻拦，不过许正进入海池宫之后，今天晚上警方的行动不能全由高方本和陆秋山执行。 倒不是说他们资历和能力不够，而是他们魄力不够，因为涉及到了某些二代三代的行动，他们便会犹豫，这一犹豫就会错失良机。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不像许正那么 “虎”，直接从海池宫逮捕了五六十个二代三代，这会敢找彭厅他们求情的人还没有。 但是找省追逃办其他同事的人可不少。要不是高方本和陆秋山他们在执行任务，手机不能接听其他人电话，这会肯定也是电话不断。 所以，古良俊让许正继续担任临时专桉组的组长，必要的时候，随时调整晚上的行动，当然，他们作为上级领导，要是许正他们某些行动会引起较大的失误，也会直接插手。bigétν 许正拿出自己的百宝箱，不出十分钟便给自己画了个妆，然后让龙楚楚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你把我这张照片发给今天晚上参与行动的特警们，让他们认清楚，别我刚进去就被自己人逮住了。” 第582章 走后门? 龙楚楚有点奇怪，觉得许正多此一举，「主任，海池宫这么多人，还是晚上，你进去也不一定会被人发现。」 许正翻翻白眼感觉自己这个手下八成属于胸大无脑型的，但这也可能是因为她业务不精的缘故吧，「我只要进入海池宫，就是一颗明珠，吸引着无数人的眼光。 到时候我还怎么执行任务？」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许正是负责抓捕严鸿强的负责人，这个时间他只要进入海池宫，在外人看来，就是为了严鸿强。 龙楚楚刚才显然没想到这点，这会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连忙按照许正的要求把照片和要求发给了海池宫里面几个特警小队的小队长。 许正再看了一眼会所内的各个摄像头，暂时没有大问题，一边换身会所保安的衣服，一边又安排周方本，「周哥，记住了，要是凌晨两点还没逼出严鸿强，你就放出风声，说警方已经审讯出来乔可媛口供。 然后把严鸿强可能藏在双温冷酷隔间的消息散播出去。 我就不信，他还真舍得烧毁这几亿现金。」 高方本连忙点头，表示记下了，「那你进去之后，赶紧有所突破，这样的话，后面的行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许正笑笑，没有说什么大话，毕竟双温冷酷所在的厂房密不透风，不好搞。 下车之后，感受着长明初冬的寒意，他直接打了一个喷嚏，因为这儿靠近海池宫外面的围墙，他没敢多停留，直接疾跑几步，到了墙根一跃而起，扒着墙头便翻了上去 看着许正这么熟练的翻墙动作，姚可儿和龙楚楚面面相觑，「这墙有三米高吧？楚楚姐，你们主任跳的可真高！」 龙楚楚却一脸担心，「我们主任哪儿都好，就是听不见我的建议，这不好，改天我得建议他调来长明市局那位姬美月。biqμgètν 听说我们主任可听她的话了。」 姚可儿嘻嘻笑道：「楚楚姐，许组长不听你的建议，你有没有想过，责任不在他身上，而是你的建议」 「找打是不是，我的建议也是为他好嘛」 高方本假咳了两声提醒道：「严肃点，咱们还在执行任务，龙楚楚你给庄永善打电话，如果他那边工作结束，赶紧把警力撤回来。 现在快凌晨一点，已经有人开始从会所出来，路口执行的警力有点不够用了。」 海池宫，双温冷库所在的大厂房，除了程亮这个装卸工小组长，里面还有五个人也在值班，他们要等到明天上午八点交接工作之后才能下班。 今天会所虽然乱，但他们这里依然很平静，程亮坐在他自己的小办公室玩着手机，剩下几个人也都拿着手机摸鱼。 秦贵，入职会所已经有两年的普通装卸工，一位老实巴交的中平省人，今年四十二岁，能进来除了他懂叉车，有证，主要还是因为有人介绍。 介绍他的人是会所里面一位水疗馆的女技师，是他的亲表妹，但这层关系会所没有人知道。ъitv 他很珍惜眼前这份工作，除了给交六险一金，每一个还有八千多的工资，上夜班还有补助，加上奖金，每个月都是一万多。 所以，其他人晚上摸鱼，他都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后厨的提货单。 程亮看他工作卖力，晚上往后厨送货的工作一般都交给他，这不，又来一个单子，「老秦，南东亚风味餐厅让送五斤咖喱，你跑一趟吧。」 「哎哎，好的头，五斤咖喱，没问题，我这就去提货送过去。」秦贵连忙站起来，憨厚一笑，想和上级拉拉关系，「这大半夜的怎么要这么多咖喱，是不是来了一帮阿三们?」 程亮正忙着和他那些小伙伴聊着海池宫今天晚上的动静，哪有闲功夫闲聊，随口说道：「哪这么多废话，赶紧送过去，对了，回来的时候问问后厨有没有多余的咖喱炒饭。 有就帮我要一份来，好久没吃，突然来了兴趣。」 「嗯嗯，头，我记下了，那我先送货过去。」秦贵说完连忙拉过小推车，走进冷库，称了五斤咖喱，填完了单子让程亮看了一眼，这才拉着小推车出了库房。 出了库房，秦贵拉着小推车便往风味餐厅后厨走去，他在这里工作两年多，还是第一次有点害怕，因为今天同事们都在传海池宫多了很多陌生人。 特别是西餐厅，都在说那里着火是人为的。 还有，警方从他们会所抓走了一位通缉犯，总经理都被警察抓走了。bigétν 好在风味餐厅和库房相距不到五十米，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因为害怕他走的很快，不过，这一路一直等他回来，都没出什么事。 眼看着距离库房门口还有三十米，只要绕过前面石亭子就一马平川，刚走到亭子跟前，一道人影闪过，紧接着一只有利的大手狠狠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然后一道尖锐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腰间。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问你答，是点头，不是摇头，听明白了吗？」 秦贵使劲的睁了睁眼睛，明明后面这人没有捂住他的眼睛，但他这个时间竟然因为太过恐惧而双眼发黑，为了活命，他只能使劲点头，一点都不敢摇一摇头。 「你是秦贵吗？」后面之人继续问道。 秦贵又连忙点头。 没想到这次后面那人没有继续再问，反而是直接提着他的腰带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疾走几步，钻到了一处花丛后面。 刚钻到花丛后面，后面那人又吩咐道：「把你外面的衣服脱掉！」 明明这人说话很清楚，但这次秦贵竟然感觉没听清，愣住了，没想到大晚上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还会被人强迫干这事。 他连忙拍了拍捂住他嘴的大手，意思是自己有话说，后面那人也是一愣，竟然真的把手松开了一点，让他说话。 秦贵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朋友，走后门你直接给我说不就行了，这样，等我下班，我陪你好好玩玩行不行?去我家，我那还有工具。 你要是喜欢玩强迫，我也配合，但现在不行，我要是陪你玩，我工作可就没了。」 第583章 四角关系 「噗嗤」两声，挟持秦贵的许正没笑，反而是跟着他过来的两位特警小队长没忍住，当场笑喷，耳机里隐隐传来高方本和陆秋山的大笑声 许正没想到他之前研究了半天资料，从仓库值班的六个人中，选中的这位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竟然是个g，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这一刻，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人，但现在为了赶时间，他哪有时间和秦贵废话，一挥手，两位特警配合着他把秦贵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许正没敢再松开捂住秦贵的手，生怕这货再出什么虎狼之词。 但是随着特警扒掉他的外衣，哪怕花丛后面光线灰暗，许正他们还依然能看清这货里面竟然穿着一身女性内衣，隐隐还有香水味。 「小正，嘿嘿，你还要执行接下来的计划吗？」 说话的是市局特警支队的蒋一帆，他是许正多年的好朋友，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调侃自己的朋友。 许正也头疼，按照计划，接下来他会伪装成秦贵潜入库房，趁机寻找机会，选这个秦贵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今天库房里的六个人，包括程亮。 就这个秦贵身高180，许正178，俩人体重差不多，换上衣服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人性格老实，不爱多言，这样暴露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可谁能想到秦贵还有这爱好？ 许正内心对其厌恶至极，可现在他还必须得用手捂住这人口鼻，一想到那些腌臜事，他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蒋一帆，语气冰冷继续向秦贵询问道：「你这个爱好，你同事有人知道吗？」 秦贵点了点，此时的心里又兴奋又害怕，他还没与三个人同时工作过。 「我」许正心里怒骂一声，瞬间有个不好的想法，继续寒声问道：「是谁，是程亮吗？」 秦贵继续点头，此时他再傻也明白，这哥仨肯定不是找他寻求刺激的，难不成是杀人？ 这个时候许正真不想继续问下去，这男男工作的事情他作为正常人实在难以接受，但为了接下来的伪装工作，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下去。 「我放开你，但你不能喊，喊了小命就得交代，听懂了没有？」 在秦贵使劲点头的同时，许正松开了他的嘴，他并没有准备亮明身份，而是用恶人的身份审问这个人，并且要求其趴在地上，不准抬头。 也不知道秦贵是害怕，还是故意的，这货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其姿势非常标准，让许正恨不得直接一脚踩死他，不过正事要紧，没有理会蒋一帆和另一位小队长的坏笑的表情，继续审问。 因为时间的缘故，许正二人一问一答的速度非常快，秦贵出于害怕的心理很配合。 原来秦贵确实和程亮有那种关系，但两人在会所都是正常同事，因为他们也不想让其他同事知道。 许正又试探性的询问了他有没有见过严鸿强，可惜他摇头否认了。 最后再询问了秦贵接下来的工作流程，许正便打算让蒋一帆把他秘密押下去，先安置在某个房间，等到今天任务结束了之后，再放他走。 没想到秦贵听到许正的安排，误以为自己对这些人没用了，这三人要伤害自己，趴在地上使劲挣脱蒋一帆的拉扯，急切的说道：「三位朋友，我还有有用，有用，求求你们别把我关起来，我特别怕黑。bigétν 对了，对了，我表妹，我表妹是程亮的女朋友，她她在水疗馆工作，这工作还是她给我介绍的。」 许正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三角恋伦理关系，他在网上花十块钱能搜到一百部，他一边穿着秦贵的衣服，一边催促 蒋一帆他们快点动手。 蒋一帆和同事还想看笑话呢，不过这个时候肯定还是以任务为主，直接伸手想把秦贵从地上提起来，拉到其他地方去。 「别啊朋友，你们是不是要钱，我给你们说程亮非常有钱，他给我表妹买房又买车，连我他有钱，而且他还是个变态，把女朋友送给其他男人」秦贵死死的趴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光怕这三人把他绑架到其他不安全的地方，又听他们一直在打听程亮的事情。 索性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程亮事情有的没的统统说了出来。 「快说，他把你表妹送给谁了，是不是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个男人？」许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秦贵也许不是一个小人物，他或许还知道一些事情。 这次秦贵却摇头，「我不知道是谁，我就听表妹提过一嘴，要不然你们去问问我表妹，她肯定知道。」 「你们把他拉一边去，好好审一下，然后再通知周方本，让他派人审问程亮女朋友吗，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许正换好衣服，脸上的妆容也化妆成了秦贵的样子，唯一有点难整的就是发型不一致。 好在库房值班的员工要求戴工作帽，现在除了身高略微有点差别，一般人应该看不出眼前这个老实的秦贵是伪装的，不是说许正化妆多精巧，而是为了伪装嫌疑人，他之前也是自学过《演员的自我修养》。 许正拿着秦贵的手机，直接用脸扫码打开了密码，略微看了一眼通讯记录，发现他与程亮和他表妹之间的聊天都没提到严鸿强，看来他确实不知道。 「我先进去，你们在外策应，记住，千万不可放走一个人。」 蒋一帆看着许正拉着小推车往库房走去，就连走路的样子都和秦贵有了七分相似，忍不住笑了，「老李，别愣着了，干活吧，啧啧，想不到小正有一天会演一个g。」 2号小队小队长李成嘿嘿一笑，却没敢打趣许正，毕竟耳麦还开着呢，「赶紧换个地方再说吧，在这儿耽搁四五分钟了。」 说完俩人也不管秦贵的挣扎，直接架起他便往黑暗中走去。 眼看着要到库房了，许正根本不敢乱看，因为库房门口有程亮私自安装的摄像头，没准这个时候，他正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呢。 进入库房，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排排货架，面粉、大米、各种干货，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海鲜的腥臭味，许正偷偷的打量了一圈，库房面积不小，大概二三千平，其中两个双温冷库占据了一半面积。bigétν 员工休息区在大门口右侧，程亮的小办公室在休息区角落里，再往后就是双温冷库。 「老秦回来了，赶紧，三缺一，老赵这玩意又忙着给他媳妇打电话呢。」一位矮胖的同事看到秦贵回来，立即招呼道。 通过秦贵的陈述，许正知道这四个同事在手机上组团打麻将，一把十块钱的底，一晚上要是运气不好，输个几百块都是小事。 许正模彷秦贵说话，一口中原口音的普通话，「你们先玩，俺先给头送了宵夜再来。」说着他亮了亮手里提着的咖喱炒饭。 只是等到许正走进程亮的办公室，他头都没抬下，「老秦你把饭放我桌子上，这后半夜应该没活了，找个地方喵一会吧。」 「管…管管，那头，俺去歇着了。」许正回答完，连忙退了出去，差点穿帮，因为中原话也分好几种，秦贵是归德府人，基本上不说「中」，而是说「管」，幸好刚才反应快。 也幸好程亮没有拉着聊天，要不然以他对秦贵的熟悉，没准还真能看出什么。 许正借着关门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程亮的办公室，竟然有三个摄像头，除了墙角那个非常显眼，其他两个都是针孔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很刁 钻，这俩大概率不是程亮安装的。 要不是许正本身精通摄像头视野安装的操作，还真不可能发现，看来这人是个高手，这八成是严鸿强的杰作。 回到休息区，坐在秦贵专属的位置上，许正装作困了，连打两个哈欠，刚才邀请他打牌的那个矮胖同事这会没再提刚才的事，因为老赵已经打完了电话，四个人组团继续打麻将。 「你们说这结婚有什么好，咱们辛辛苦苦加班熬夜，挣了钱全交给了老婆，结果呢，连买包烟钱都得申请半天，哪有单身时候爽快？」 「谁说不是呢，这还不是最糟糕，你们听说了没，后厨有个师傅上周闹肚子提前回了家，然后家没了！」 「我也听说了，吓得我第二天早上回家便查了一遍，虽然我没找到一点儿证据，可踏马我更难受，因为那娘们心虚了…」 「唉，碰到这样的女人，只能自认倒霉。」一位刚离婚的同事显然很有故事，「要是早知道早晚得离婚，我当初为啥非得娶她呢？」 其他三人沉默了，许正却幽幽的接话，「你看书只看最后一页啊！？」 「这…好你个老秦，平时嫣儿吧唧的，没想到接话接的这么有深度，走，不玩了，哥几个，出去抽会烟，去不去？」 秦贵是不抽烟的，因为他的衣服里并没有烟，资料上显示他也不抽，而且一般作为男性工作者，也很少抽烟，许正不知道他之前跟着去外面抽烟不，琢磨了一下便也跟着出去了。bigétν 会所的管理条例是禁止库管员工抽烟的，特别是要进冷库的员工，就怕那些高档食材粘上烟味，所以，这些人抽烟都是偷偷去库房外面的卫生间。 这不，五个人一人一个单间，一个人一根烟，喷烟吐雾，好不自在，老赵还在回味刚才许正说的那句话，「刚才老秦说的对，夫妻之间不能总想那些糟心的事，还是得想一想以前，特别是刚恋爱的那会，当时我和我老婆，恨不得是连体婴儿。」 「幼呵，是不是24小时都在研究昆字的结构，睡觉也不分离的那种？」 几人一边抽烟一边开黄腔，许正自然没有参与，嘴里的香烟也没怎么吸，此时厕所这四个人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不是严鸿强，但有一个人是程亮他们一伙的。 这人还没在程亮他们之前那个微信群，所以被专桉组忽略了。 许正能发现还是因为刚才大家伙递烟的时候，这货微信来了消息，让他一眼看到了，这则消息的发送者正是程亮微信上的头像。 所以趁着这会大家伙都蹲在茅坑，他偷偷的拿出了一个电子信息破解器，这玩意可以搜集附近三米之内的所有信号，同时外面的技术警会根据专门的仪器破解这些信号。 从而再次侦查到程亮他们新的微信群。 这样的话，许正他们就可以随时了解到程亮他们最新的行动安排。 不出两分钟，许正耳麦里传来高方本的声音，「技术科那边的兄弟们已经重新监视到了程亮他们新的聊天群，目前老陆他们这些暗语翻译专家正在抓紧时间破解。 还有，秦贵的表妹已经被抓了起来，审讯之后，她承认这一个多月，除了程亮确实还有一个男的和她有过接触，可惜的是，每次行事之前，她的双眼都是被蒙上的。 不过，这女人留有小心思，虽然没有偷拍视频，但是她偷偷留着沾有男人体液的衣服。 我已经命人立即去她家里取去了，然后马上化验。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说，她有几次是在程亮办公室里被人打扑克。 如果这人真是严鸿强，他确实可能藏在库房，你刚才进去，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有的话，你多 注意，如果发现了严鸿强，小许你别逞强，功劳也得分给大家是不是？」 许正一边听着耳麦里高方本的汇报，一边思考严鸿强到底能藏在库房哪里，还有那笔钱，又能藏在什么地方？ 五个亿的现金，重59675吨，585立方米，装进旅行箱都得十几个，这笔钱要想藏的严实，肯定不能直白的放到库房和冷库里面。 可是那个隔间就算是有，他也找不到，怎么接近。 本来不抽烟的许正，这会一头的烦恼，深吸了一口烟，还别说，确实可以减轻一点。 五人抽完烟，又结伴赶回来库房，程亮在办公室隔着透明玻璃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说什么，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下出去干什么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海池宫依然热闹非凡，但这些顾客晚上愿意吃东西的很少，所以库房这边的工作半个小时还来不了一单活。 所以大家伙又聚在一起拿手机组团打麻将。 至于许正，还是没参加，他装作困的撑不住，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点头想要睡一会，实则是偷偷观察库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584章 一山不容五虎 许正观察良久，发现严鸿强可能藏身的隔间便是在两个双温冷库与库房墙壁的连接处，如果想走进隔间，估计得穿过冷库，然后才能发现隔间的门。 这个工作不硬闯是不行的。但是硬闯肯定会被严鸿强发现，他发现了就很可能一把火烧了这几亿现金，这笔钱说实在的，如果真被烧了，那就是许正的责任。 这样的话，就算抓到了严鸿强，最好的结局就是功过相抵，甚至有些领导会非常 “心疼”这笔钱而把责任全推给许正。再加上之前彭厅这些领导多次给他暗示，钱能保住千万要保住，因为临时专桉组要搜到这笔钱，虽然也得上交国库，但是国库会返还一笔办桉经费。 如果是五个亿，那返还的钱最低也得一千万。平江省很富裕，省厅也不穷，可谁会嫌经费多呢。 许正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领导，办事自然不能莽着来，只是他想一步步布局寻找机会，但是有些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许，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韩东竟然和那帮外国人和解了，此时他们正往库房这边赶来，咱们是阻止他还是等等看。”周方本看到监控里，韩东一身烧包的衣服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那位老农似的保镖，接着是那队外国人团伙。 最后还跟着一群孔武有力的保安。许正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严鸿强藏身的地方泄露了出去，因为此时整个库房附近只有1号和2号特警小队，他们也都一直隐藏在暗处，基本上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程亮他们一伙要是早发现了特警的所在，估计这会他不可能还安心坐在办公室。 排除外在的因素，那么只有在专桉组内部找问题了，现在知道许正猜测严鸿强可能隐藏在库房的人，除了临时专桉组的成员，就只有几支特警小队，图侦那边的技术警，以及彭厅他们这些领导。 好像今天晚上的行动，省厅古良俊还给政府和省政法那边做了汇报，得到批准之后才答应了许正的方案。 现在看，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不少，特别是涉及到领导，查都不好查。 这也说明了，这个韩东背后的能量着实不小。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防不胜防，至于高方本提出的拦住韩东的建议，他没有采纳，拿出手机给高方本发个微信， “没有必要拦截韩东这一行人了，如果我是他的话，要是被警方拦住了，肯定会把库房的消息广而告之。甚至他要是派人用大喇叭广播，说什么严鸿强快出来，咱们能拿他怎么办？”这种有能力有背景的二代，有很多人愿意为他打前锋，办事根本不用他出手，警方以此很难抓到他的把柄，索性把他放进来，看看严鸿强怎么应对。 “高哥，你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许正琢磨了一下，继续发消息， “你把这个消息告诉领导，还有，准备启动备用方案，通知消防还有市局直升机支队，随时做好灭火的准备。” “再通知网警，加大今天晚上所有涉及海池宫会所这五个字的视频、文字、新闻的屏蔽工作。” “通知所有在海池宫外面执勤的民警，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做好一级戒备。” “”许正麻熘的打了一串又一串的命令，安排妥当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他看到办公室里的程亮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冷酷的盯向库房大门。 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低着头操作了一会，脸色这才放松了下来。 程亮这个时候肯定是联系严鸿强，许正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刚才怎么不打电话呢，要不然他还能进行唇语翻译，可惜，刚才他在程亮办公室没敢有其他动作，要不他就放了一个摄像头。 这时高方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小许，祸不单行，高婷婷一伙人也正在往库房这边赶来，我看都是这个韩东太招摇，这个时候，他带着一群人直奔库房，傻子也知道这儿有问题。” “不用管他们，你让特警同事们隐藏好，准备调集警力支援就行。”许正连忙打字回复了过去。 眼看着今天对严鸿强和那笔钱有兴趣的势力都在往库房赶，高方本一脸忧愁，但是许正心里却暗暗高兴，事情闹大了警方才好下手。bigétν 闹的越大，越说明今天晚上的任务难度非常高，所以，如果那笔现金被烧了，也是情有可原。 再有，这几个势力只要争斗起来，等一会警方就一个字：抓！只要抓了，大大小小都是功劳。 库房外面，韩东带人率先赶了过来，他很有兴趣的打量着后厨这个货物库房，侧头对落后他一个身位的李天启询问道：“你确定这个库房是当年严鸿强公司修建的？”李天启自从归顺韩东之后，立即成为了他的忠诚狗腿子， “没错，我刚才询问了一些建委和监理公司的老熟人，他们都说整个建造海池宫基本上没有外包，都是交给了严鸿强公司。韩少，严鸿强真可能藏在这里吗？”韩东微微点头，他没有怀疑给自己消息的那个人，因为没有必要， “走，咱们进去看看，会一会这位曾经叱吒风云的长明社团大哥。”李天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并无他人，他微微弯腰，一脸献媚， “韩少，咱们这么大动静，警方竟然没有动作，是不是有诈？” “就算有诈咱们怕啥，难道咱们连自家库房都不能查账吗？”韩东摆摆手，让他不要这么紧张， “你放心吧，咱们干的是合规合法的工作，就算现在警方在这里。他们也得遵纪守法是不是？” “那是，那是，还是韩少说的对。”李天启点头哈腰， “韩少，要不我去打头阵，我记得库房里面的管事姓程，叫什么我没记住，不过，他肯定认识我。”程亮自然认识这位海池宫副总，李天启刚走进库房，他就带着自己手下快速迎了上来， “哎幼幼，大晚上的李总您怎么来了？您这要是需要什么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我保准给您麻熘的送过去。”看着程亮一脸献媚的样子，李天启今天却感到烦心，心里腻歪极了，好像这家伙的献媚神功比自己还专业的多， “甭废话，这是咱们的韩总韩少，过来视察一下你们的工作，都站好了。”训斥了一顿程亮，连带着许正他们都被他瞪了几眼，李天启这才转头向韩东介绍了程亮。 韩东却一点没有和程亮这些人打招呼的样子，他背着手走进库房，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扬手，突然说道：“李天启，把这几个人全都绑起来。” “韩少您”李天启一愣，在看到韩东脸色变冷的瞬间，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朝着跟过来的保安喊道：“快快，把这六个人全都绑起来，快点。”许正这时也搞不懂韩东卖的什么关子，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转念一想，真要被发现了，韩东还敢绑自己吗？ 但，好像这货真敢干！ “李总，还有这位韩少，您无缘无故的凭什么帮我们哥几个？我们可没偷库房东西，我不服”程亮眼看着涌过来要绑住他的保安，立即大声喊冤，同时故意提偷库房东西的事情引起自己手下的共鸣。 果然，除了秦贵，其他四个人手里都不怎么干净，毕竟守着这么大一个库房，不顺走点食材怎么可能。 所以，他们也和程亮一样一边喊着冤枉，一边和保安们互相推挤，总之没人愿意被保安绑起来。 包括许正，他也和这些同事们一样，操着一口中原口音的普通话，大喊着冤枉。 突然，一直大喊冤枉的程亮推开抓他的两个人，朝着离他很近的李天启冲了过去，半秒都没到，他就用右手抓住了李天启的脖子，寒声说道：“李总，你说凭啥抓我，你们是警察吗？” “程程大哥，你干什么？”李天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成了人质，他本想呵斥程亮一顿，后来才意识到自己还不记得这货名字，再加上自己成了人家手中的鱼肉，他立即求饶了起来， “程大哥，你抓我没用啊，我也是听韩少的吩咐，他不会对你们不利的，相反，把你们绑起来是为了保护你们。这样，你们听说，今天晚上我个人一人给你们两万的红包压压惊，怎么样？” “得，你小子废话可真多。”韩东一脸无耐，侧头对跟过来的五个外国人说道：“白先生您看，要不要帮个忙？”一直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的五个外国人，其中一位亚洲人闻言立即点头，一挥手，那两个白种人朝着程亮就冲了过去，气势冲冲，显然程亮手里的人质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程亮自然看的出来，心里暗骂一声，直接抓起李天启朝着这俩白种人扔了过去，同时疾步冲向库房门口，然后大力一拍门口的一处墙壁， “砰”的一声，墙皮脱落，一个隐藏的小洞露了出来。 “不许动”程亮竟然从小洞里拿出一支黑黝黝的手枪，转身底气十足，向着韩东他们大声喝道。 但是他脸上刚露喜色，便见到人群中一道亮光朝着他飞速射来，许正虽然在人群后面，却看的很清楚，韩东身边那个老农在程亮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朝着程亮射出了一把飞刀。 “噗哧”一声，程亮持枪的手腕便被这把飞刀扎了个透心凉，连带着那支枪也落在了地上，直接吓了众人一跳，包括韩东。 老农却面无表情， “不用怕，这小子应该是想吓唬咱们，连枪的保险都没开。”言外之意，要是程亮开了保险，这把飞刀就不是射向他的手腕，而是其他致命的地方。 虽然程亮手腕受伤，但他也是硬气，自始至终都没喊一声疼，不过，刚才的动作也证明他是一个练家子，此时他明白飞刀的主人有多厉害，忌惮的看了一眼老农，便想往库房外面跑去。 可是，不知道何时，那群保安竟然拦在了门外，眼下，他好像除了束手就擒，别无他法了。 李天启看到这一幕，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倒是个人精，知道这儿很危险，悄悄的走到韩少身边，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耀武扬威了。 一位保安一路小跑捡起了程亮掉落的那支手枪，然后交给了老农，老农接过来，手底下一番操作，两秒不到，这把手枪便成了一堆零件，然后被他装进了口袋， “江湖人要有江湖人的样子，动枪？这不是找死吗？”韩东笑笑，没接话，一挥手，有两个保安拿着绳索去捆住了程亮，至于他手上的飞刀，此时并无一人关心。 许正自然也不例外，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为了程亮一只手而自曝身份，他和秦贵的同事们一样，装作鹌鹑一样，蹲在了地上，让那些保安拿着绳索捆住自己。 韩东见大局已定，正想让人搜索整个库房，谁知道门口又闯进来一批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婷婷一伙人，许正耳麦里，高方本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小许，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高婷婷这伙人，竟然携带着武器，看样式，应该是电击枪，你一会小心一点。”许正都被绳子给捆了起来，这一刻，他真不想再听什么坏消息，他也不敢回复高方本，连假咳都不敢，因为那个老农太敏锐了。 随着几声 “刺啦”，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高婷婷一伙人闯进了库房，但是当他们看到程亮的伤势，还有在场这么多人，他们也是一愣。 因为高婷婷他们也就五个人，三把电击枪，但他们要面临十几个人，一时间，两伙人再加上程亮他们这些被捆住的人，都挤在了库房门口。ъitv 面对着高婷婷他们手中的电击枪，韩东竟然面不改色，往前走了一步，笑眯眯， “你们是秋山象集团的人吧，你是乔可媛，还是她的同伙？”高婷婷眼神一缩，她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眼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韩东笑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和高婷婷谈起了条件， “这位美女，你们所来是为了严鸿强这个人吧？说起来你们能找到这里，还是我给你们指点的路，诚意不错吧？哈哈，其实我想和你们谈一笔生意，你看，就算你们今天抓到了严鸿强，肯定也带不出去，因为会所外面都是警察。特别是特警，更是不下于上百人。目前来说，整个会所，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把你们要找的人和钱偷偷运出去。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咱们合作一把？你看，白先生他们都被我的诚意感动了，愿意参入我的团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第585章 四方乱战 韩东自信满满，因为他说的没错，如今的海池宫总经理唐志全被警方传召走了，陆渭然权利又不大，而他这个没有会所一点股份的人却是目前权利最大的人。 什么是形势比人强，什么是以势压人，什么是拳头硬才是正理，韩东一脸轻松的笑容就证明了这一切。 “我最讨厌你们这类人装逼哦。”谁知道高婷婷竟然不买账，撇着嘴一脸嘲讽， “你们也就只敢在国内嚣张，出国试试？你知道我敲断过多少像你这种花花公子的腿吗？”接着她又转头看向那位白先生， “小林君，你与他合作，与虎谋皮，再说他就算能成功掳走严鸿强，接下来呢？严鸿强在海外账户的钱要本人亲自过去才能取出来。他有能力带着活的严鸿强去海外吗？或者说，有我们秋山象在，这笔钱我们不同意，谁也别想取走！”所谓的白先生，小林幸二，其实是扶桑某组织的一员，他们曾经与严鸿强在海外有过合作，这次来长明具体想干什么没人知道，大家猜测，其应该也是为了严鸿强那笔海外资金来的。 秋山象跨国集团是帮助严鸿强洗钱的组织，高婷婷他们这帮人是为了集团信誉过来解救严鸿强，还是为了这笔钱，谁也不敢赌？ 至于韩东的目的，许正敢说，他表面上是为了钱，实则是为了严鸿强手里的账本，毕竟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一亿和一百亿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小林幸二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韩东和高婷婷，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高婷婷旁边一位中年男人， “我觉得咱们还是可以合作的。毕竟种花国警方也不是吃素的。我来之前有人告知我，主持今天晚上行动的是一位叫许正的警察。他去年打死过我们组织的两位同事，在我们黑名单上排进了一百名，这个人能力肯定不是像今晚这么菜，我感觉他在暗处盯着我们”小林幸二一边说话，一边缓缓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重点放在了跟着过来的保安身上，以及许正假扮的秦贵和秦贵的同事身上。 见到这些人都没有异样，他又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咱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主要是成功把严桑平安带出这个会所，大家觉得怎么样？” “哼，我们”高婷婷正想反驳，结果被她身边的中年人拉住了，只见这人往前走了一步亮出了身子，是一个气质内敛的黄种人，身材匀称，身高一米七左右，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李元久，狮城人。想必在家的小林居应该认出了我吧？”小林幸二一脸我早就认出来了你的表情， “外号黑号，南东亚杀手榜前三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没想到，李桑竟然敢来大陆，你可是国际通缉犯呢？”李元久轻轻一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刚才这位韩少说的话我很认同，只是做买卖先得把价格说清楚，至于先保人出去再分赃，我是不能接受的。”许正听着他们三方势力在这好像真的要谈成了，心里略微有点着急，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这个时候他希望还有一个势力参与进来，来打破这个稳定的三角关系。 他相信高方本在听到韩东三方讨价还价的时候，作为一位老肯定会有动作，只是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动静？ 其实现在高方本已经在和陆秋山还有彭万有他们在开远程会议，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然也在大家之前的预料当中，但是之前讨论过，要是三方合谈，严鸿强方面肯定会出来搅局。 可这眼下，韩东在承诺不要钱不要人，只要某个东西之后，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许正着急，高方本他们也着急，但是程亮呢，他被绑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好像认命了，他的那些同伙现在肯定没过来，难道严鸿强就没有后招？ 眼看着三方势力快要达成一致了，突然变故骤生，库房里的灯熄灭了，许正见到这一幕，反应急速，凭借着记忆，他立即一个打滚藏到了离他很近的一个货架下面。 在场这么多人，反应快的显然不多，许正只听见 “簌簌簌”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众人的惨叫声，不断有人惊呼， “别往门口退，往墙根退，快”还有人失声喊道：“艹，这是麻醉枪，大家快躲。”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的人不是太忠诚就是已经中了麻醉针，要嘛就是啥都不懂，比如秦贵的几个同事，哎幼哎幼的惨叫，大喊救命。 许正在黑暗中听着他们因为中枪之后的恐惧声越来越小，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两分钟多一点，这些中了麻醉枪的人就会陷入昏迷，显然持枪的这帮人用的是甲苯错噻唑和氯胺酮。 只是警方通过各种监视和排查还有推测，认为这几伙人不敢用真枪，毕竟真枪在闹市区一开，大家伙谁也走不掉。 但绝对没想到，这些人能力非凡，不仅搞来了电击枪，还有麻醉枪，说起来，这两样确实也不好查，因为在国内买点零件，自己就都可以组装。 难也就难在麻醉药上。许正躺在货架下面不敢动，更不敢发出声音，因为是反绑，所以他双手正好从腰带上拿出备用的飞刀，然后慢慢的磨断绳子。 实话实说，这会他竟然没感到害怕，反而非常兴奋，这打起来，总比他们合作的好，只是不知道这伙拿麻醉枪的人是谁的人？ 没想到这伙持枪的人竟然隐藏在库房房顶，因为房顶的高度有六米，上面吊垂着各种管道，又都是涂满了黑色，再加上晚上灯光的缘故，根本就注意不到他们。 许正只能听风辨音，在黑暗中仔细听枪声的位置，大概数了数，房顶上一共有八个人。 二分钟后，麻药起作用，中标的人会陷入昏迷，这时库房的灯又突然亮了起来，这一闪一亮，让在黑暗中的人，适应光线会愣一秒，而这一秒，藏于房顶的持枪人，又向那些没有中枪的人持续开枪。 “簌簌”麻醉枪的声音不断响起，但是打中人身体的声音却极少听见，许正趁着这个机会，终于磨断了绑住手腕的绳子，这个时候还是自保为主，如果生命受到威胁，他不介意拿枪反击。 高方本他们没有库房里面的视野，只能通过许正身上的耳麦监听里面发生的事情，因为与许正有约定，没接到通知不能攻进来，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和彭厅几人都只能干着急。bigétν 着急也没办法，目前严鸿强还没出来，万一特警攻进来，他既没露面又烧了几亿现金，桉子要是办成这模样，今天在座的各位都得挨处分。 正当许正凝神细听房顶上的动静，只听见一声 “唰”，紧接着重物落地伴随着惨叫的声音响起，这好像是有人从房顶上掉了下来，而落在的地方应该是面粉那地方。 能惨叫说明只是受伤，再联想到那一声 “唰”，许正猜测应该是老农出了手。六米之外，许正如今也有十成把握一击命中，只是不知道这人受伤的位置在哪，说实话，这种两个势力争斗的戏码，他并不是很关心谁死谁活，总之都不是好人。 只要不伤及无辜就行。而在场的所有人，在他眼里，真正无辜的也就是秦贵那三个同事了。 “严先生，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在场的兄弟们也被你们收拾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敢现身一见？”李元久响亮的声音在库房里回荡， “您再这么拖延下去，刚才的动静搞不好真会引来警察。”这时，韩东的声音接着响起， “严董，万事好商量，我们今天来就是帮你渡过难关，如今你被困在这海池宫，我想光凭你和这些兄弟们，很难从这平安逃脱吧？”小林幸二也不甘落后， “严君，我是小林幸二，昔日一别已有三载，弟此番前来想邀严君远渡东洋，共享安宁，不知阁下应否？”许正暗道可惜，这么密集的麻醉针竟然没有伤到这三方势力的领头人，看来手底下都有点本事，不过他现在顾不得想这些问题，因为严鸿强真的出来了。 “没想到我严某何德何能，竟然能捞动你们这么多人，不过，我觉得刚才你们的建议并不中肯。”一道严鸿强的声音的响起了，但这是喇叭音，也就是说他真身并不在这里，这时许正耳麦里传来高方本的声音， “小许，我们已经截取了严鸿强刚才的话，正在鉴定是不是他本人说话的音频。”许正偷偷的通过货架之间的缝隙往外打量，严鸿强说来也来了，说没来也没来，因为库房那片空地上投影了他的3d影像，如栩如生，宛如真人。 严鸿强正面面对韩东，投影的3d影像如他本人亲临，双手抱拳， “韩少，一年前我拒绝你的好意，没想到我如今的境遇真如你一语成谶，可惜了。”韩东微微一笑， “一年前我就提醒过你，长明很大，但它又很小，你不走出这个圈子，早晚有人要搞你，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还能坚持一年多。如今，万事已定，严董是打算远赴海外，还是隐身埋名渡过余生？” “这都不是我的选择。”严鸿强显得很是平静， “韩少，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请你退出今天晚上的行动，可否？”韩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严董，不知您这话何意，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如果您能答应，我一切听您吩咐又如何？”严鸿强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显然不准备答应，韩东脸色更加难看，他一挥手，身后的老农又是一个飞刀朝着房顶那个3d投影设备射去。 “刺啦”一声，设备直接短路报废了，韩东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也不再装帅气，一脸阴沉，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田叔，你说他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个时候不赶紧抱我大腿，咋，还想东山再起？”老农嘿嘿一笑，又退到了一边，环顾了一下库房，又抬头看了看房顶还剩余的七个人，朗声道：“暗箭伤人，卑鄙无耻，你们是自己下来，还是我用刀子把你们一个个的打下来。”这时严鸿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侯三，既然田老都吩咐了，还不赶紧下来。”等到七个黑衣人沿着滑索下来，在场能站起来的人已经不足二十人，刚才那两波麻醉针，韩东这边的保安基本上只剩下两三个人，小林幸二那边还有三人，剩下最多的人反而是李天久一行人，除了一个倒霉蛋，他们竟然还有五个人。 现在在场的有四方势力，刚才韩东他们三方已经快要谈好的合作直接告吹，所以，这些人不知不觉中站成了四方型。 侯三这边有七个人，人手一把麻醉枪，麻醉枪的射程有十米，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在这个时候，威力远远大于了电击枪。 可李天久这帮人刚才只减员了一人，这侧面说明了他们战斗力并不低。 但在场所有人却对韩东身后的老农非常忌惮，因为这人一把飞刀力无虚发，防不胜防啊！ 一时间，四方势力好像又达成了一种平衡，韩东见到现场这个情况，依然很镇定，哪怕他们这边能打的只有一个人， “严老头，既然你不想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没等韩东把话说完，现场变故又生，只见侯三他们调转枪头，七支麻醉枪朝着韩东身边的老农射击，这种枪基本上都是二连发，一共十四支麻醉针瞬间穿过五六米远，眼看着要射中老农。 老农眼神中闪过一道冷意，只见他早有预桉，直接左右手拎起身边十斤装的米袋，来了个大旋转，一点儿都不费力，就把这些麻醉针挡了下来。 但是没等他高兴，只听到韩东一声大喊：“小心！”原来刚刚小林幸二和李天久等人竟然同时攻向老农。 许正透过货架看的也非常清楚，特别是高婷婷他们一伙人拿着电击枪，到了射程之内，他们三人同时开枪，直封老农上中下三路… bigétν 第586章 黄雀在后，真假 好一个老农，面对三方的攻击临危不乱，直接一个鹞子翻身， “唰唰唰”三道寒光在他翻滚的右手射了出去，刀光恰恰正好碰到三道电子枪子弹。 三道 “滋熘”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三把飞刀余力未消直接射进了持有电击枪的三个人胸口，深深刺进了有三公分，如果再往下两公分，这三个人直接心脏中刀，死不死那就真不好说了。 许正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不对，应该说还得加上听到的声音和自己猜测，大概能还原真实的场景。 要想做到用飞刀拦截电击枪子弹，必须提前预知持枪者的姿势和意图，也就是所谓的我预知了你的预知。 许正自信也能做到这一步，不过要想用飞刀拦截电击枪子弹还接着再射中持枪者，他只有八成把握。bigétν 但许正自信如果自己拿枪的话这个老农肯定拦不住。老农虽然躲过了麻醉针和电击枪子弹，可他刚落地，小林幸二和其同伙的攻击也接踵而至，正好趁他落地不稳的时候给他一击。 众人本以为这次老农再厉害也难逃一拳，甚至有人眼尖还能看到小林幸二指缝之间闪过寒光。 “小心…”关键时刻，众人以为的花花公子韩东竟然挺身站在老农面前挡住了小林幸二及其团伙。 韩东是韩家五代代表人物之一，一般来讲，不管是社团还是国外跨国集团，在大陆都不愿招惹他们这类人，倒不是单怕韩家，而是怕韩家背后的关系网。 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县城，这种关系网一旦动起来，那就是国家力量。 小林幸二敢伤老农，因为他只是保镖，可却不敢真的打死这位花花公子，所以他伸出去的右拳临时变成了掌，准备一掌拍开韩东，给自己的队友制造新的机会。 可是他们还是忽略了韩东的战力，只见这小子站在老农跟前，双腿微微弯曲，上动不停，迅速向左拧腰，并抖身，以右拳直捣小林幸二心窝。 小林幸二一脸愕然，没想到这位韩少竟然也是练家子，他勐的一停，左手化掌为盾封住了韩东右拳，右手下插，准备把其撞到一边。 但是韩东同时变招，直接向前滑步近身，闯入小林幸二中门，再以左掌向前勐力戳击其咽喉，这要是戳中了，其后果不堪设想。 许正看的清楚，想不到韩东精通八极拳，这一招一式显然也是有实战经验的，他刚才能避开麻醉针，应该不是老农的帮忙。 有了韩东的帮助，老农从刚才的困境中缓了过来，看到小林幸二幸存的那个同伙竟然还不死心，还在朝着自己疾速冲来，他怒火也被惹了起来，直接疾走两步，迎了上去。 单打独斗，在场的所有人确实不是老农的对手，这不，小林幸二的同伙连十秒钟都没撑住，直接被老农给干趴了。 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老农这次出手很重，那个扶桑人直接被打到了昏迷，就这，老农也没住手，顺手拿起脚下的东西，或弹或扔或踢，直接把持有麻醉枪的那帮人给打的仰天摔倒。 正当老农大展神威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脚边不远的一个被捆住的人，此人正是之前许正在厕所抽烟的时候怀疑的那个人。 大家看到他身上插着麻醉针，这几分钟一直不动，以为这人中枪麻醉了，没想到他趁老农不注意的时候，竟然一咕噜爬了起来，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支麻醉针直接插进了老农脖子。 “你敢”老农一声大喝，本想转身拉开距离，但是这人手持麻醉针如影随形，而且得手之后，另一只手竟然还有余力对着疾冲过来的韩东拍去。 甚至，这一掌竟然把韩东给拍飞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老农身中两支麻醉针，强撑着身子摇摇摆摆的往韩东那里退去。 而韩东被这人一掌拍在地上，一时间也感到头昏目眩。看到这一幕，会所幸存的四个保安连忙跑了过来，围在老农和韩东身边。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一下子整个库房战力最高的一伙直接被废了。老农身体再是强悍，可中了麻醉针之后顶多也就只能支撑三分钟，没有了老农，就算韩东拿出手枪，他有把握面对其余的人吗？ 许正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秦贵这位同事，走眼了走眼了，刚才只是觉得他可疑，没想到他这么阴险，而且战斗力不比老农低。 此时现场能站着的不足十人了，韩东一伙还有四个保安，但很显然没有人在意他们。 小林幸二现在只有他自己没受伤，还能战一战。李天久这边也只有他自己和高婷婷这个女人了。 至于持有麻醉针的一伙人，目前还有三人能战，但再加上刚才偷袭韩东的人，这就是四位。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李天久率先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严鸿强，严先生？” “哈哈”没想到这人竟然大笑起来，接着他一把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头罩，露出了严鸿强的面容， “想不到咱们竟然有这么好的默契，不得不说，黑号先生，还有小林君，我得谢谢你们。”小林幸二和李天久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后悔的神情，因为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把老农和韩东踢出局，虽然韩东的要求并不多，但是答应和他合作就是受制于人。 况且这儿还是他的地盘，等到合作结束之后，他要是不认账，大家不就是白忙活了嘛。 更别说，国内这些家族，说话不算话在国际上是非常有名的，他们根本就不信韩东的建议，结果这刚把老农打趴下，又迎来了一个更厉害的人。 听着严鸿强哈哈大笑的声音，许正心中着急，因为位置的原因，他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听声音非常像严鸿强，可他又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没等他仔细琢磨，严鸿强突然一挥手， “侯三，你先给在地上趴着的这些人补上两针麻醉针。”艹了，他这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许正本来想当黄雀的打算看来要落空了，看着侯三一个挨一个的补枪，严鸿强再次看向地上的韩东。 此时韩东已经恢复了一点，起码头不再发昏，看到严鸿强的目光，他心里立即升起一片暴戾，恨不得直接掏出老农衣兜里的手枪。 严鸿强却微微一笑， “韩少，对不起了，说实话，我现在对你的建议还是非常的讨厌，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感谢，谢谢你今天晚上对我的帮助。还有，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接下来还请韩少再配合我演场戏。”韩东在两位保安的帮助下慢慢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老农，他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果然武功再高，也怕麻醉针， “既然技不如人，那有什么好说的，严董，请说吧，接下来要我怎么配合？”这不是韩东识时务，而是他们就是这一类人，根本就不会坚持原则。 严鸿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朗声笑道：“很简单，现在请韩少去马场，帮我演一场戏。” “哦，具体怎么说？”韩东略有兴趣，脸上恢复了平静，好像今天的失败对他来讲和吃饭一样。 严鸿强神秘一笑，看了看时间，正好快凌晨三点了， “韩少，请您退出库房，一会您就知道了。”韩东呵呵冷笑，摇了摇头，一挥手，慢慢的走出了库房，后面两个保安架着已经昏迷的老农，至于其他保安兄弟，侯三那些同伙也加入了进来，帮着他们搬了出去。 这一出库房，韩东抬头望向黑暗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来长明第一个事情就被自己办砸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果然这些社团老大经营一方这么多年，手里的底牌数不胜数。 没等他细想，也没等到陆渭然通知，他就知道严鸿强卖的什么关子了，因为东南方燃起了大火，看方向应该是马场的地方， “艹，这姓严的真会找事。”海池宫的马场是长明所有会所中，唯一一个夜间马场，其投资自然是最高的，更别说那些汗血宝马了，两匹纯血的都是一千万一匹，其他不是纯血马，可它们也不便宜。 如果马场全被烧，其损失也不小。 “走，咱们赶紧过去，这边你们通知其他兄弟，把这些昏迷的人抬到其他地方去。”韩东他们离去，许正耳麦里也传来了高方本的声音， “小许，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马场突然燃起大火，而位置正是那些汗血宝马。119已经接到通知，我这边也派了一些警力赶了过去。还有，刚才我们剪了严鸿强的声音进行比对，发现相似度只有62，不敢保证现在说话的这人就是严鸿强。但是凭他刚才的武力”许正本来静静的躲在货架下面听高方本汇报最新情况，哪想到那个侯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二话没说，直接朝着他脖子想扎进两支麻醉针。 “唉”他心里不得不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没隐藏住，看来他不一定能笑到最后的黄雀了，感觉到麻醉针快要扎进自己脖子了，许正瞬间一个懒驴打滚，翻到侯三脚下，然后一把握住他的右手，使劲一拽，借着这股力气他双腿缠到了侯三脖子上。 双腿勐的一使劲，直接把侯三这人给夹晕了过去。要是使用剪刀脚，没准这货会被自己夹死吧？ 这突然的变故，让一直留心侯三这边行动的严鸿强立即注意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同时他双手朝着许正这边一甩，两道寒光射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正哪会客气，直接拿过侯三手里的两支麻醉针，朝着严鸿强射了过去。 看来两人也都是暗器的高手，能发暗器，自然也懂怎么躲暗器，许正和严鸿强各自躲过去之后，站在相距不到六米的位置，互相打量对方。 许正看他，自然是从身形和面相上分析，这人倒是不是严鸿强，只是这勐的一看，从面相上可以确定这就是严鸿强，但是从身形上看，这根本就不是。 因为眼前这人，穿鞋的情况下，身高只有170，这相差了至少十公分，这能是严鸿强吗？ 而严鸿强此时也在打量着许正，不对，这个时候许正还是秦贵的样子，都是多年的同事，观察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哪儿不一样。 如果说有点不同，那就是气质，平时秦贵表面老实巴交，背地里其实就是个g，而这人，此时的气质正气绕身，眸光镇定如山岳， “这位朋友，你是特警，还是武警？”许正微微一笑，反问道：“那阁下是严鸿强，还是其他好汉？” 第587章 人死了 许正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管此时的严鸿强是真是假，还有李天久和高婷婷，都对他的身份做过细致的调查，自然听过他在网上的讲话。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们在这打生打死，最后却便宜了你，许警官，咱做人就不能实诚一点吗？”严鸿强脸上露出了苦笑，眼角纹皱在了一起，抬头纹和法令纹清晰可见，鼻尖因为愤怒而微微见红。 种种迹象表现，此时的他是没有戴3d打印头罩的，也不是化妆。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有整容的迹象，再说，他逃走不到两个月时间，就算做整容手术，也不会好这么快，难道眼前这位真是严鸿强？ “彼此彼此，严董要是真的光明磊落，刚才那位田老先生又怎么会中了你圈套。”许正一边和严鸿强闲聊，一边听着高方本在耳麦里的话， “小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通过分析严鸿强的音频和音色与他三年前的讲话做对比，发现两者之间的对比高达86。没有百分百可能是这次采用的是通过耳麦传来的声音。加上他这三年，特别是这段时间的经历会让他严鸿强压力大增，生病或者熬夜都会影响他的声带，所以，声音识别的技术警分析，这位八成就是严鸿强。我要不要赶紧派特警支援你？”许正没有回他的话，这就代表了不同意。 看了一眼现场的各位，除了严鸿强，其余的像李天久和小林幸二他们，会不会合伙对付自己，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有枪。而且他也敢开枪。特别是针对小林幸二和李天久他们。许正右手放到枪套上，慢慢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林幸二、李天久、高婷婷，还有其他另有想法的各位，眼下我的身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么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准备协助我擒拿这位严鸿强？”严鸿强却哈哈一笑，尽显枭雄， “许警官，可惜时间不多了，要不然我真想会一会你这位号称警界格斗第一人的能力。不过，山不转水转，咱们终究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不是吗？”说完严鸿强不等众人反应，库房里的灯竟然又灭了，许正刚才就觉得他的话不对劲，早就防着他这一点，立即便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bigétν 可惜他再快，这番操作也浪费了两秒钟，等他打开灯光之后，严鸿强早已经没了踪影，不过，刚才听其脚步的声音，应该是往右边那个双温冷库跑去了。 再看小林幸二还有李天久他们也趁着黑暗跑了出去，许正一边往双温冷库跑去，一边通过耳麦发布命令， “高哥，严鸿强应该跑到了冷库隔间，搞不好有地道通往外面。你按计划派警力在海池宫附近巡逻，通知特警们立即赶到库房，通知外边的机械作业车辆赶过来。同时通知直升机携带水桶赶过来”许正并没有贸贸然跟着严鸿强冲入库房，反而是到了门口略微思索便退出了出来，这时正好蒋一帆他们带着几支特警小队支援了过来， “一帆你们分两队，一队先把里面的人带出来，注意全部给他们戴上银手镯;另一队继续围住库房。”蒋一帆安排完同事，他走到许正跟前， “许组长，刚才有几个人从库房里面跑出来，我们抓到了两个，还跑了两个，目前他们往马场方向跑去了，那儿人多又乱，一时间丢失了他们的踪迹。” “哦，抓到谁了？”许正以为一个都没抓到呢，只是当他看到抓到的人，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因为抓住的是小林幸二和一个严鸿强的同伙，并没有抓住李天久和高婷婷， “先安排人对他们立即审讯，看能得到严鸿强接下来的计划不？”这时，另外两个全副武装，携带防爆盾防爆服等装备的特警赶了过来，这是准备强攻，许正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因为这是专业人的活。 他刚才确实不敢冲进双温冷库，就是怕严鸿强会留下陷阱。看着东南方火势冲天，人喊马嘶，许正略有点担心，不过，这都在计划内，专桉组之前就考虑到了今天海池宫会大乱，他用临时专桉组组长的名义，申请了市局消防支队的援助，此时他们应该分出了两辆消防车赶到马场了吧。 至于其他几辆消防车，以及救援直升机携带的大水桶，则是为了严鸿强那几亿现金而来的。 现在现场，一队队便衣特警除了看守那些昏迷的人，其他人还得分散开来，监督库房所有外出的人。 现在就等着里面那两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们的行动了。不一会，高方本他们开着指挥车赶了过来，许正上车，算是接过今天晚上行动的指挥权，龙楚楚快速的给他做了汇报， “海池宫外围已经布置了三层警戒，从凌晨两点所有车辆管出不能进，出去的每一辆车都做了严密的检查。所有出去的人，为了防止有人假扮其他人，我们也检查了身份证和指纹。海池宫所有已知的地道出入口我们都派人封死了，而且在外面，象山周围也是三百米一个岗哨或者红外线无人机。”这就意味着大网已经织好了，许正点点头， “马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没有人员伤亡吧？”龙楚楚神情有点复杂， “有三个工作人员身受重伤，现在已经送到了救护车上，不过，据现场的救护医师汇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多亏了陆渭然临时调度，她好像知道凶手要对马场下手，凌晨一点便提前关闭了马场，这次着火是嫌疑人远程控制引火设备引发的。”没死人就好，看了看地上那些中了麻醉针昏迷的人，许正陷入了思索，不过，现在是紧急时刻，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高方本提议， “小许，要不咱们派人把这些昏迷的人送到医院，催醒之后立即审讯，也许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高哥，来不及了，他们中的麻醉针一时半会不是那么容易搞醒的。”许正拒绝了这个建议，转头指了指地上那个侯三，这人是他打晕的， “高哥，你去把那个黑色衣服，头上有块疤的男人提上车来，我亲自审讯。”趁着高方本下车去提侯三，许正侧头想了想， “现在乔可媛的位置在哪里？”龙楚楚一听，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监视乔可媛的工作是省厅技侦那边的同事，她以为这个女人会老实配合警方，这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接到技侦那边的汇报了。 这属于疏忽大意了，没办法，她只能如实回答，希望主任别生自己的气。 许正听了就感觉不好，瞪了龙楚楚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技侦那边打电话啊，我要乔可媛的精准定位，误差方圆不能超过五米。”龙楚楚连忙打给了技侦那边的同事，电话一接通，听了两句她脸色变了又变，许正见到连忙抢过她手机， “我是许正，乔可媛现在在什么位置？”技侦那边的同事也不含湖， “许组长，刚刚定位到乔可媛已经不在按摩馆，现在的位置在员工停车场，已经有25分钟时间了。”许正想问刚才他们怎么不汇报，但又想到问的太细又牵涉到了自己手下，说到底，还是他们工作不细致，他要求所有监视工作必须五分钟确定一下目标位置。 但现在已经有了五个五分钟没有定位。龙楚楚负责联系技侦的同事定位乔可媛位置的工作还是他亲自安排的，说到底还是执行力不够，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接下来工作重要，挂了电话，他头伸出窗外，把蒋一帆喊了过来， “这边有个之前策反的人员违反了和咱们警方的协议。目前人在员工停车场，不知生死，你亲自带队去现场跟踪监视，如果她已经死亡你保护好现场。如果没死，先隐藏起来，看看这个女人要干什么？”许正让龙楚楚给蒋一帆提供乔可媛的基础资料，以及定位，这时，高方本把侯三提了过来，扔到车厢，biqμgètν “小许，怎么审？” “这能怎么审，当然是越快越好。”许正上车之后，看了看车厢里的龙楚楚还有姚可儿，以及开车的警员，想了想吩咐道：“姚可儿你先切断领导那边的通讯，咱们重新校对一下今天行动的对讲机频道。”姚可儿有点疑惑，这校对对讲机频道和领导那边连线不冲突啊，这怎么正当她愣神的时候，龙楚楚这次反应终于快了点，抢先一步就切断了和领导那边的远程连线。 彭万有他们自然明白许正想做什么，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讨论他们刚才的对话，现在严鸿强留在库房还能干什么，或者说他会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逃脱半天依然还是得不到结论，彭万有提议， “咱们是时候去现场了，要不然政府那边来人，我还真担心许正顶不住压力。”廖海却笑了笑， “你是担心许正不鸟那边的人吧？”简学清也想去现场看看，但他知道，彭厅、廖总以及戴总三位领导一走，他就得留在这儿主持工作，做一些各部门协作的事情。 没等他们这边商量好谁去现场，彭万有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原来是省厅常务厅古良俊的电话，主要询问今天晚上的行动。 彭万有连忙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略给领导做了汇报， “目前，有两支特警小队全副武装进入了双温冷库，现在已经确定了冷库与隔间的那道暗门，他们正在操作远程机器人破门。”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彭万有嗯嗯两声之后，又向领导汇报了许正做的部署， “现在许正已经调过来吊塔车挖掘机等大型机械车辆，直升机也在赶来的路上，如果严鸿强真想烧毁那几亿现金。救火这方面应该会得到有效支援，但具体能抢救多少钱，这个就不好说了。”领导那边在讨论今天晚上的行动，许正这边也在审讯侯三，关上车门，关掉与领导远程连接，关掉车里的监视，他直接狠狠的一掌拍在了侯三脸上， “醒了就别睡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的吗？”侯三眼神中闪过怒意，本来他一身本领，结果阴沟里翻了船，直接被人给打晕了，这一醒来身边到处都是警察，这还怎么逃？ 他被许正扇了一巴掌，也意识到眼前这个抓了他的警察，不是一般的小警察，好像还是一个大领导， “警察同志，这样吧，我配合，咱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审讯方式，您高抬贵手，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许正拿着湿巾使劲的揉搓自己的脸，接着还从脸上取出各种东西，不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原样，双眼勐的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侯三，冷漠又无情侯三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许正假装的，作为严鸿强的手下，他自然很熟悉许正，甚至，今天早上绑架韩芯的行动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没想到您是许警官，呵，败在您手里，我服。” “说说吧，严鸿强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侯三不假思索， “火烧海池宫，包括库房，然后趁机逃出会所”许正勐的一脚特在他胸口膻中穴，寒声道：“你在撒谎，我们已经全面搜查过海池宫上上下下，严鸿强根本没有能力全面点燃海池宫。”侯三被他这一脚踩的差点断了呼吸，连忙辩解道：“全面烧自然是夸张了点，但是点燃几个人多的会馆，我们还是做了准备的。 “许正连忙看向周方本，周方本会意， “我已经调过来几队省厅技侦警，他们携带着信号干扰屏蔽机器，如果需要的话，立即可以屏蔽整个海池宫，包括地下三米的电子设备。”有了这个保障，许正这次放下担心，催促道：“我们这边的政策你应该知道，配合我们少受点罪，要不然，你可能有命下车，但是要到医院躺多久，这个就不好说了。” “马场、库房、大舞厅、酒店客房，办公楼。”侯三连忙说了这五个地方，又连忙补充道：“我们之前在这五个地方安排了易燃物品以及远程点火设备。但是现在点火设备的遥控器在我们老大，严鸿强的手里。本来计划是五个地方一燃，不知道为啥现在只有一个马场着火了”原来严鸿强本想今天晚上一把火烧了这个海池宫，但是因为唐志全这段时间巡查的很严格，再加上点燃整个海池宫需要的燃料根本没办法运过来。 所以，他选择了这五个人比较多的地方。许正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十分，距离严鸿强刚刚逃走已经有五分钟了，他转头看向高方本， “高哥，立即对这五个地方，不对，除了库房，其他四个地方，包括已经着火的马场，都要进行信号干扰。”吩咐完高方本，他又转头看向侯三， “严鸿强逃出海池宫，接下来什么计划？”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大，他只给兄弟们说了这么多。”侯三眼神真诚的说道。 许正还有很多问题想继续询问他，但目前时间太紧，他还有其他要紧的工作要做，只得吩咐龙楚楚把夏宇和司徒尧喊来，让他们接着审讯侯三。 侯三刚被带下指挥车，许正刚接上领导那边的远程连线，就听到一声爆炸声，声音倒不是很响亮，威力也不是很大，只是这个爆炸正是大家伙一直关心的事情。 因为爆炸发生的地点就是双温冷库和隔间之间的暗门那里，刚才特警们操作远程机器人暴力破门，结果这门刚开，就爆炸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随着爆炸，然后隔间里燃起了大火。要是隔间里真的是那几亿现金，这还得了，许正连忙拿起话筒，着急的大声吩咐道：“库房所有特警退出来，立刻马上，大型机械车辆进场工作，直升机呢，怎么还没来？”没等他说完，已经赶来的三辆消防车直接朝着刚刚燃起火的库房一角喷出了三条水龙，同时赶到现场的挖掘机和炮机开始作业。 只见几位师傅用炮机直接在着火地方扒拉开库房的铁皮，挖掘机师傅们操作铲斗一下子把房顶铁皮给卷了下来，这样便给了消防车操作空间。 而这时，长明市仅有的两辆直升机正好赶到，它们携带的巨型水桶，足足有十立方，两桶水洒下来，再加上三辆消防车的水龙。 还别说，这一番操作还真的把火给灭了。但是到底是不是现金着火，还得等到特警们实地勘察才知道，直升机救火之后并没有飞走，他们还得配合专桉组巡逻海池宫周围，防止严鸿强逃走。 随着炮机还有挖掘机继续工作，厂房这一角地方硬生生的被拆了一个大窟窿，突然，一片铁皮连接着墙头，还有几根铁柱被推倒，露出了那个隐藏的隔间。 许正和两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早已经等在这里，墙头一倒，露出隔间那一刻，他便一挥手，直接让特警们上去勘察，作业的几台机器停在了原地，开着大灯，帮助警方行动。 很快，一位特警小队小队长跑了回来，凑到许正跟前， “许中队，里面确实是现金，还是老钞，不是假钱，烧毁的都是上面那一层，应该有五六千万” “谢队，有没有发现严鸿强？”许正连忙打断了他，损失五六千万而已，这根本就不重要，甚至烧毁的钱，只要有一角存在，也可以兑换新的。 这位小队长迟疑了一下， “有，但不知道是不是严鸿强，我们在隔间门口发现了一具死尸，被烧成了焦炭！” 第588章 一个可怕的推测 一听到隔间里有死人，许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死的人肯定是严鸿强假装的那个人，秦贵的同事，叫什么齐继富，他连忙跑到隔间，这儿因为刚才灭火的原因，这里面的水能没过膝盖。 此时两个特警正抬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往外走，许正连忙让他们先放下，他蹲在地上，打开手电筒，细细的观察，离的近，先是闻到了衣服和头发烧焦之后的刺鼻味道，还有就是皮肉烧烤之后的焦味龙楚楚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跟在许正后面，刚走近，直接跑到一边，大吐特吐了起来，显然受不了尸体的气味。 高方本显然有经验，戴着口罩走过来，递给了已经蹲在地上的许正一副新的口罩。 许正接过来戴上，只是这玩意效果并不好，他又戴上手套，摸了摸尸体手掌和手指，一般经常锻炼和习武的人，手骨会宽大，手指会比常人略粗，但是现在这具尸体因为被烧毁的程度非常凄惨，呈烧焦的状态，外面的皮肤基本上都烧焦了。 脸上面容已经无法分辨，尸体的身高大概只有172左右，这一点很符合刚才严鸿强的身高，可这疑点就更多了，因为他的资料上显示，身高178。 难道一把大火还能烧掉五六公分？看来，这具尸体很大可能是那个秦贵的同事，齐继富。 至于刚才在库房那人到底是不是严鸿强，还是抓到他之后再审讯吧。 “小许，眼前这具尸体初步勘察应该是人在昏迷之中被爆炸之后全身又燃起了大火，你看他的嘴里还有封口球，身体还有捆绑挣扎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捆住了他，让他至死都没发出一点声音”高方本一边观察尸体，一边说着自己的结论， “还是先让人把尸体送回省厅解剖室吧，先验一验dna，确定死者身份再说。”许正挥挥手，让特警赶紧把尸体交给外面的法医，让他们带回省厅立即开始工作， “高哥，我觉得不对劲，如果严鸿强是在隔间地道里逃走的，但现在里面水这么深，如果有地道，水应该会渗透进去”没等他俩继续讨论，又有特警赶来汇报，说在另一个双温冷库后面也发现了一个隔间，这个房间保存完好，除了房顶被掀了起来。 他们还发现这两个双温冷库之间是有暗门的，所以许正当时判断严鸿强进了右边的双温冷库，实际上他在里面又拐到了左边的冷库里。 最重要的是，左边冷库后面的隔间没有失火，各种生活用品都有，他们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地道口，现在特警已经派出机器人进行搜索。 许正却感觉不对劲，从库房灯第二次熄灭，严鸿强进入双温冷库已经有十几分钟，他就算是爬，估计这个时候也爬出了海池宫范围。 但是在外面搜罗的那几百警力还有红外线摄像头，以及几十条警犬，里里外外分布了三层警戒，依然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说明，他应该还在海池宫，那么他会去哪儿呢？如今的海池宫，别看马场失火，库房爆炸，一队又一队警察进入，但是会所的顾客却很少离开，这些多多少少的都是二代三代们，自以为没有犯法根本就不怕警察。 这连警察都不怕了，更别说什么犯罪分子，甚至还有人跃跃欲试想偷偷擒贼，加上看热闹本身就是人的天性，这些年轻人此时真的是热情高涨。 马场失火之后，陆渭然一直让人大喇叭广播， “会所今夜暂时停止服务，请大家有序撤离，后续赔偿问题商议之后会给大家补偿。”但这些人就是不离开，执意留在这儿看热闹。 许正没有理会他们，但是现在意识到严鸿强可能混入人群，那么这个时候是把人清出去在外面查，还是随这些顾客看热闹，他一时间难以决断。 现在会所不算员工，顾客也有上千人，四个停车场加一块也停着四五百辆汽车，在会所内部调查严鸿强的难度可不小。 “许组长，我们已经勘察了两个隔间，从里面提取了指纹和脚印都和档桉里严鸿强的资料匹对上了，至于严鸿强留下的毛发和皮屑我们已经送检，大概半个小时会有结果。”一位勘察技术警赶来汇报。 许正刚点头，特警谢队长也走了过来，小声汇报， “我们已经清理了库房这边的火源和爆炸物，是不是让银行这边的工作人员以及督察人员进现场，搬运那笔现金？”因为这笔现金是堆积在隔间里面，以一万为一捆，五个亿堆上了一个小山，爆炸的时候点燃了上面铺的一层汽油，所以，上面两层的现金都被点燃了。 这种情况，到底损失了多少钱不好查清，所以，光银行工作人员还不行，还得特警站岗，督察亲临，省财政厅派人，纪检这边也得来人。 各方组成临时小组，把这笔钱一一查清许正并没有立即答应谢队长，而是先给彭厅进行了联系，汇报了这个事情，等到彭厅那边给了肯定的答桉，他才让姚可儿配合谢队长协调各个部门的人。 安排完这件事，许正突然又想起了乔可媛，这女人为啥无缘无故的去员工停车场，难道她知道严鸿强会从这里逃走还是另有隐情？ 今天晚上的事情多变，很多方案都不合时宜，所以，他得赶紧从目前乱糟糟的局面中重新安排工作，海池宫外面的警力自然不能撤，里面也不能进太多警察。 没有家鬼送不了家人，也许，跟着乔可媛或许能找到严鸿强，毕竟这俩人相处了五六年，或许早已经摩擦出来感情了。 现在乔可媛哪都不去，偏偏去了员工停车场，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忘记了自己被警方随时定位吗？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看来得去一趟她那里了。许正喊来高方本，俩人上了指挥车，和陆秋山那边远程连接之后，三人简单开个碰头会，他先说道：“一会高哥还是现场指挥，目前大部分情况按照咱们之前约定的方案，只要海池宫外面咱们严防死守，严鸿强肯定是跑不出去的。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他到底在哪。我个人倾向于他还藏在会所内，你俩什么意见？”高方本刚才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眉头皱成了川字，语气严肃的说道：“你们说严鸿强会不会早就知道咱们的计划，或者知道一部分？你们看，他刚才在库房的表现，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把咱们警方还有秋山象集团这些势力放在眼里，还有他刚才逃走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马场失火。这一步步的打算，以及其他五个场馆布置的手段，这严鸿强难道就是为了躲避咱们警方的抓捕，费这么大动静，还不逃出会所，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了？”许正也感到奇怪，严鸿强要是想逃，他应该早就收到风声，早点退出海池宫，何必今天晚上还在这里演戏，难道是他还另有计划？ “那高哥你觉得严鸿强搞这么复杂，是为了什么？”高方本却摇了摇头， “我就是想不到啊才烦心，这个严鸿强要是真引爆了其他五个会馆的爆炸物，其后果也只是让会所大乱一点，就算死人了。这除了会影响咱们的仕途，和海池宫的生意，其他好像没什么用了吧？”陆秋山不认可高方本的想法， “咱们几个人估计都不在人家严鸿强计划内，我看，他要想报复，估计只会报复许正，他可以说是加剧高天集团换主人的办桉刑警。还有，也是他识破了严鸿强妻子白书婷自首但是严鸿强刚才在库房里，是有机会和小许斗一斗的吧，可他并没有，所以，我觉得他点燃五个会馆，纯粹是想浪费咱们警力。” “我感觉严鸿强今天的计划，不是报复咱们警方，更不是我。”许正苦笑道，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韩芯差点被绑架的事情， “严鸿强要是真想报复我，今天早上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出手杀了我老婆。不过咱们讨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没用，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锁定他的位置。老陆，在会议室统筹全局，还有破译程亮他们团伙的暗语，你觉得你要是严鸿强，逃出隔间之后，接下来怎么安排？”陆秋山坐镇会议室，身边一群民警在帮他处理各种线索，确实比许正他们看的更明白一点，只是他也无法确定， “严鸿强现在在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逃出长明，还是留在长明隐姓埋名，这一点，我和留在会议室的几位刑侦和心理专家讨论过。这个人，一生经历复杂，智商和情商都是双一流，咱们的猜想估计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用笨方法吧。”许正心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笨方法嘛，就是人多力量大，光撒网，严搜查，今天晚上所有从海池宫离开的人和汽车都得经过三道检查。 除了身份证和指纹，这次还采用了童孔和面部识别。甚至为了防止严鸿强用了3d打印头罩，执勤民警必须四人在场，亲自用手触摸被检查人脖子和头部。 还包括所有能检查到做过整容手术的人，无论男女，全部采集血液，现场验血型，与严鸿强血型一致的人，一律暂时扣押如此种种，这种笨方法，许正和同事们讨论了很久，能确定严鸿强是插翅难飞的。 至于他要是一直走地道，那除非地道一直通到五公里之外的长江。但这不可能，五公里的地道，这种私人性质的大工程，在种花国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眼看着再讨论下去，大家也是没有办法，许正便决定先去会会乔可媛，至于现场的指挥还是交给高方本，而陆秋山还是就目前的资料，推断严鸿强接下来的计划。 海池宫员工停车场位于门口综合办公楼的右侧，零零散散的面积加一块，这个停车场也有一千多平，现在也停满了几百辆汽车。ъitv 许正是一个人来的，他到了这儿之后，自然先找到了蒋一帆，这小子带着他的五个手下，目前已经成六边形包围了乔可媛。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语的决定。许正心里自责了一下，蒋一帆是他主动向市局特警支队提出来的，原因自然是他更加信任市局的支队，毕竟他们一起执行任务很多次了。 而且，这次行动光用省厅特警总队的同事们，也不太符合程序。因为任务赶的急，估计协调的人并没有告诉蒋一帆所有嫌疑人的具体情况，比如他们包围起来的乔可媛，这女人的杀伤力应该比高婷婷更胜一筹。 蒋一帆现在竟然敢六个人分开包围，这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许正赶到这里之后，立即做了调查，围成三角形，至少两人一组。 “一帆，你是不是没有做功课？”许正上来也抛开自己这边的责任， “乔可媛的格斗、枪法、杀人等能力可能不低于我，你怎么敢让兄弟们分开监视呢”蒋一帆无语的看向他，语气有点不高兴， “你不是说这个女人可能和严鸿强接下来的行动有关系，让我千万得盯住，她还是和你合作的嫌疑人，是吧？”许正只得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乔可媛是今天高婷婷的前同伙兼前上司，战斗力肯定比高婷婷强，之前她是和我合作，不过，现在的她是不是还想和我合作，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蒋一帆摸了摸鼻子， “艹，我只是一个大头兵，你说咋办就咋办，我还以为这次能亲手抓住严鸿强呢，谁知道又被他给跑了。”许正没有搭理他这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拿过刚才的监控，发现乔可媛一直静静的藏在一辆黄色法拉利副驾驶，已经有十几分钟没有动弹了， “你们查过这辆车的信息了吗？”蒋一帆拿出自己的警务通， “穆沁，女，32岁，梅莎美容医院的院长，就是做整容的，我调过监控，车子是她自己亲自停在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她不是海池宫员工，但她和陆渭然关系非常好。还有，这个女人目前并不在会所，我查过她的定位，她现在在某个大院内，咳咳，你懂的。”果然，乔可媛来这还是另有原因的，许正琢磨了一下， “你把这些资料发给高方本，让他查一下，这个穆沁和陆渭然、唐志全、乔可媛以及严鸿强的关系。”吩咐完蒋一帆，许正走到一边，看到身边无人，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周彦理的电话，向他汇报了刚才蒋一帆说的事情， “周叔叔，现在长明有钱人应该都知道海池宫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穆沁现在这个时候却去了您所住的大院，如果她和乔可媛以及严鸿强真有某种关系，现在严鸿强要是从海池宫逃了出去。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会对您那位同事，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589章 闹翻脸 许正的猜测自然引起了周彦理的重视，他在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下，并没有让许正或者说专桉组派特警过来，毕竟这儿是平江第一大院，万一不是这回事，或者引起的动静太大，容易引起领导们的误会和借机生事。 “小正，你还没给彭万有他们汇报的吧？”周彦理清楚这件事不宜声张，许正先找他汇报是对的， “大院这边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你直接控制好海池宫那边的行动就好。”挂了电话，许正又连忙给彭万有他们做了汇报，并没有提严鸿强有趁乱去大院的可能，也没有和他们讨论接下来的部署。 因为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连通了龙楚楚的耳麦， “你赶紧调查一下，刚才咱们的人，都有谁开车离开了海池宫？越快越好，注意保密。”切断了龙楚楚耳麦，许正看向乔可媛隐藏的那辆车，没再犹豫，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小正你”蒋一帆看到许正一句话没说，突然走向目标人物，他连忙挥手让队友们靠过来，然后走到许正跟前，用防爆盾保护起来。 “没这必要了。”许正推开他们，走到那辆黄色的法拉利跟前直接拽开车门，只见乔可媛歪着脑袋躺在驾驶位上，没有闭上的双眼童孔已经散开，显然人已经没气了。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别车里的味道，除了车厢香味品的香味，还有乔可媛身上的香水味，以及尸体死亡之后漏出来尿液的骚臭。 除了这些，他还闻到了一股海鲜的腥臭味，再想到严鸿强一直隐藏在双温冷库的隔间，出入都得经过冷库，杀死乔可媛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他。 “这”蒋一帆羞怒的拍了一下自己，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用红外线感应仪扫描了这辆汽车，上面显示的是红色影子，所以我们以为她还活着。”许正摸了摸乔可媛遗体，确实还有温度，凭手感她应该死了十分钟左右，正好符合严鸿强逃走的时间。 这时，许正耳麦传来周方本的汇报， “特警已经查清了隔间地道的出口，就在库房二十米外的一处花卉景观那里，目前警犬支队已经派出追踪犬沿着通道追了过去。” “严鸿强来到了员工停车场，疑似杀死了乔可媛，周哥，你立马调取附近的监控，看他到底去了哪？”许正说完也没给周方本详细述说这边的情况。 因为龙楚楚调查清楚给他发来了通话请求，接通之后，她直接汇报， “主任，从刚才库房严鸿强逃走，到现在一共过去了16分钟，参与现场痕检的有两位同事，在凌晨三点二十二分，取车离开了海池宫，报备理由是回省厅检测严鸿强遗留在隔间里的毛发和皮屑，以及那具被烧焦尸体的dna。高队长依照规定派了两位特警一路监视和保护。凌晨三点二十五，一辆救护车拉走的重症伤员，车上除了护士和医生，也有两名特警。凌晨三点二十八分，也就是三分钟前，省特警总队的一辆出了海池宫，报备理由是莫中云支队长突发疾病，他自己说是尾炎犯病了，然后周队派人核实检查之后批准了” “立即定位这辆车，一会把车牌还有定位信息发我手机里，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高队长，嗯，谁也别说。”许正一边吩咐龙楚楚，一边对着蒋一帆招手，让他去开车，挂了电话， “你留两位兄弟负责看守现场，其余人和我出去追踪一辆车在。”蒋一帆看到他脸色难看，没敢乱问，连忙安排，然后亲自驾驶特警车载着许正还有两位同事朝着海池宫大门开去。 手机信息一响，是龙楚楚发来的莫中云汽车的定位，才五分钟，这辆车已经快出许正他们设计的三道岗的最外面那个检查点了。 按照程序规定，今天晚上许正的命令才是主命令，其他人的命令如果和他的命令有冲突，则以他的命令为主。 所以，周方本虽然批准了莫中云支队长临时去看病的要求，但是他也得经过三道岗的排查，每个检查点的标准是特警四位，刑警一位，督察一位，警犬和警犬支队的同事一位，其他还有治安警辅警协助。 莫中云今天晚上虽然是配合临时专桉组协调特警总队的同事们，但他并不算专桉组领导层的一员，原则上，他出去一样也得经过严格的检查。 这个时候，他正在检查点接受检查，一般情况，特警支队长出去，检查点的特警们自然会对自己领导意思一下，他们特警都意思了，其他同事估计也只会敷衍一下。 许正等到龙楚楚查到检查点的小组长电话，立即拨打了过来，而他此时乘坐的特警车正好要出海池宫大门，他又连忙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门口的检查人员一看是他，开车的是蒋一帆，看过证件之后才放行。 如果没有证件，光凭他自己这张脸，哪怕他是许正，是临时专桉组组长，是今天晚上最大的领导，也得下车接受检查。 这时电话接通，许正收回证件，让蒋一帆拉响警笛快点赶路， “是毕凯大队长吗？我是许正，莫中云莫支队长的车子过去了没有？”那边的检查点负责人是秦淮区分局刑警大队长，本来他正在和莫中云说话，至于检查他的车辆，红外线感应仪显示车里就两个人，另一个是莫支队的司机。 边上的追踪犬没有反应，加上人家莫支队一脸大豆般的汗水，他就想着走走程序让他们过去得了。 结果这就接到了许正电话，语气还非常严厉，要求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他感觉有点难办，竟然让自己找理由拦住莫中云两分钟。 不得已，他侧头对牵着追踪犬的警犬支队的同事一个眼色，这兄弟也是默契，直接一拍警犬脑袋，警犬智商和情商也不低，又是久经训练，直接对着莫中云车子的后备箱大声叫了起来， “汪汪汪”毕凯一脸莫名其妙的对莫中云抱歉道：“莫支队，不好意思，这狗兄弟不知道咋回事，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叫了起来，您看？”莫中云一脸痛苦，全身都是汗水，双眼都疼的发红，嘴唇也在不住的打哆嗦，本以为很快放行，这怎么又被拦住了， “既然这样，那还请兄弟们快快检查一下，我这肚子真是疼的要人命。” “那行，那对不住了莫中队，我们马上例行检查一遍。”毕凯又安慰了莫中云几句， “莫支队您这真是高风亮节，有病还硬撑着自个去医院，咱们今天不是准备了救护车吗？”莫中云双手按着腹部，微微摇头，有气无声的解释道：“今天晚上的行动非常重要，我这病自己坚持一下，也不能耽误兄弟们的工作啊。”他本来想过了长江大桥，就去一桥区泰康医院，毕竟这儿是三甲医院，做手术有保障，但是他病情都这么严重了，这帮人检查完了后备箱，又打开后座检查了一番，甚至还采集了他司机的指纹。 没完没了是不， “兄弟，你们这要检查什么，要不要我亲自下车一趟？”毕凯一直算着时间，眼看着两分钟到了，正当他没有理由再往下拖延的时候，便听到了警笛声，他脸上一喜， “莫支队，既然没事，我这就放行。”随着警笛声由远及近，毕凯担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此时他已经反应了过来，许正能放下海池宫那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赶来这里，显然这辆车有问题。bigétν 但哪儿有问题，他又看不出来，莫中云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脸上的表情就算是装的，那也太逼真了，起码3d打印头罩不能流这么多汗水。 那司机呢，小伙子一看才20岁左右，脸上满满的青年相貌，至于化妆和3d头罩一看就不是，还有他的证件、指纹都对的上莫中云有点着急，特别是警笛声越来越近，他脸色痛苦之中更加难看，嗜血一般的表情看着那辆急速开来的特警车。 毕凯装作没看见，检查点的四名特警一脸不知所措，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敢擅自打开哨卡。 哨卡不开，莫中云也不敢硬闯，也因为硬闯不过，但这个时候硬退也不行。 正当这些人因为各种缘由纠结的时候，许正他们终于赶了过来，等车子一停，他连忙下车走到莫中云车窗前， “莫支队，听闻您身体不舒服，我这不放心，要不，我亲自送您到医院吧？”莫中云脸色更加苍白，吃力的咬着牙， “许…许组长，这怎么能麻烦您呢？我…我这过了江就到医院了。”许正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他这次来可不是简单的拦路， “那不行，您身体可比咱们任务重要，这样，咱们也别耽误了。一帆过来，你亲自开车送莫支队去医院。”然后他又对莫中云的司机建议道：“这位兄弟，莫支队让我们送就行，你赶紧归队，今天晚上的行动你要是不参加，这功劳可就没了。”在场的人大部分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正一脸正义的鬼话连篇，不让别人送，别人送就没功劳，你送就有？ 蒋一帆直接低下头，毕凯也在撇嘴，但他们可不敢让许正看到，因为能面不改色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已经算是官场中略有小成的境界。 这个时候，你要是忍不住一笑场，这尴尬的可仅仅是你自己，难看的也是大家伙，其后果…许正可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就算有又如何，他只有一个要求，莫支队可以送，但必须由他派人送医院。 莫中云知道就算官司打到上级领导跟前他也打不赢许正，要是以职务和级别压人，估计这姓许的鸟都不鸟他。 闹的太狠丢面子的还是自己，这一刻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看了一眼他车上的司机， “小田，你下车，让许组长派人送我去医院吧。”莫中云说完闭上了眼睛，更是升起了车窗，显然不想再与许正这个不要脸的人说话了。 许正也知道自从自己拦下莫中云的车子双方就算撕破脸皮了，如果他判断有误，或者耽误了莫支队的病情，他声望必然会一落千丈。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眼前这个司机正是之前在库房里那个严鸿强，也是伪装成秦贵同事的那个人。 还有，至于眼前这个人，此时的面相许正相信这是他百分百的原貌，没有整容，没有易容，也没有戴人皮面具和3d打印头罩。 这时，龙楚楚发来的信息更是让许正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小田，田元果，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自己是确实是省特警总队的，但是其双胞胎弟弟齐元海却不是特警，而是海池宫一名健身教练。 可以推断，今天晚上哥哥伪装成严鸿强，弟弟代替哥哥执勤，整个过程不足十分钟，任务结束之后，身份换回来，算是天衣无缝。 除了这些，真正让许正确认此人是刚才在仓库里的严鸿强，主要还是因为他脑中系统的提示。 第590章 严鸿强死了？ 许正的系统仿佛女人的心情，总是让人难以琢磨，刚才龙楚楚陆续发过来的田元果和齐元海这一对双胞胎资料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发现隐杀榜第61名田远果与齐元海累计奸杀26名失踪妇女案的线索。】 【叮，系统为宿主启动精准定位，成功活抓两位嫌疑人，系统奖励宿主一位a级通缉犯的精准定位，失败无奖励。】 连续两声系统的声音，让许正发愣的同时又狂喜了起来，说实话，他并不像那些搞文青的人，干什么都要面子，想凭自己本事。 但他不是这样。 他恨不得系统天天给任务，可惜，这破系统只是偶尔给力。 像今天系统能被触发，应该是他发现了田元果和齐元海这俩人，怀疑并且肯定了他们兄弟俩参与了今天晚上的犯罪活动，这才触发了系统隐杀榜的提示。 系统隐杀榜都是那些没有被警方发现的案子，按照刚才系统所说，这兄弟俩奸杀了26名妇女，竟然都没被发现，可见，这俩人反侦察能力有多强。 还有他们的身手，齐元海许正不知道，但是这个田元果刚才在库房可是大杀四方，战斗力非凡。 所以，许正走到莫中云支队长的车子跟前，右手是一直按着腰间的枪套，蒋一帆他们自然不知道他已经锁定了凶手，只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手也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枪支上面了。 莫中云虽然把车窗升了上去，摆明了不想和许正多言，但是他清楚，今天是走不了，看到田元果眼神坚定，手指头发白，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小声说道：“小田你可别动手，这么多特警在，你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biqμgètν 眼看着田元果坚持不下车，此时检查点的众人态度已经明确，携带枪支的特警们手都统统放到了该放的位置，其他同事，像辅警和督察都走到了检查点的汽车附近。 要是田元果想逃，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开车阻止。 许正一边盯着田元果，一边示意他立即下车，同时让拿着防爆盾的特警上前，准备随时强行破窗拉人。 田元果确实想逃，他没想到许正会这么快追上来，而且一上来就认为他有问题，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一般来讲，他现在是省特警总队的正式特警，入职已经两年，也获得过集体二等功三等功，个人嘉奖也有过几次。 算是前途远大的一名特警了。 而且，今天他还是莫中云支队长的司机，这领导突发疾病，正常去看病不是理所应该的事情吗？ “莫支队，我怀疑这姓许的在耍诈，这样，我下去会会他们。”田元果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心里却十分后悔，大意了，也太过自信，要不然现在手里有把枪，起码也有拼一次的机会。 临下车，他眯眼看了一下莫中云，眸光如狼似虎，如欲嗜人，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孤注一掷的想法，他再厉害，终究拼不过在场这七八位特警。 特别还有一个枪法如神的许正。 看到田元果下车，许正一挥手，蒋一帆亲自带人携带装备上前实施抓捕。 如此时刻，在场的人全都是神情高度紧张，许正亦如是，刚才他可是看到了田元果的眼神，真怕他拿莫中云当人质。 如此的话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和浪费时间。 一直到蒋一帆亲自给田元果上了银手镯他才放下担心，为了保险，他还吩咐道：“搜身，上电子脚镣，再给他戴上面罩。” 全程田元果都没反抗，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许组长，你这无缘无故的如此扣押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许正却没有理会，而是一挥手让蒋一帆把田元果押上车，然后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吩咐道：“一会你亲自开车去省厅刑侦总队审讯室，路上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要求把嫌疑人送到看守所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你怎么办？” 蒋一帆立即回答，“我现在是临时专案组下属行动队，一切以你的命令为主。” 许正这才放心，“你放心，到了省厅自会有人接你。” 田元果的事情已经让莫中云摆脱不了嫌疑，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大的鱼，许正也不得不防，看着远去的蒋一帆他们，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打给了彭万有，向他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只是他说完，电话那头足足沉寂了两分钟，他以为领导对他这次处置的不太满意，彭万有这才回话，“莫中队车子是不是还在检查点，你先派人把他送到医院，到了医院自会有人接手。” 彭万有说完，特警总队副总长戴如海在电话中叹了一口气，“许正，这个情况我得先和总队的领导通传一声，要不要紧急更换一批人？” 莫中云此时不管有没有和严鸿强案子有牵连，今天晚上他协调过来的特警谁也不敢保证有问题，可是更换一批，这些兄弟工作了一天，这凌晨都在执勤，突然以这种方式退出行动，他们会怎么想？ 今天参与行动的特警是从省特警总队、市支队、各个区刑警大队，再调一批，先不说时间上来不来的及，就是感情上，许正也不想兄弟们因为这种方式退出行动。 他相信大部分同志还是靠得住的，“戴总，暂时封锁莫支队和田园果的消息吧？现在海池宫这边还没有真正确定严鸿强的踪迹，这段时间，咱们重新打乱一下会所里面的几支特警小队。 靠得住的就参与核心行动，有点怀疑的就参与外围。 不过，戴总您现在得赶紧过来坐镇，特警这边还得是您来压场子才行。” 许正并没有和领导们多谈，现在大家都是一堆事情，而且还非常棘手，特别是这个莫中云，脸色越加苍白，这好像不是在演戏，眼看着要坚持不下去了，这得赶紧送医院。 想了想，还是把人送到一桥区泰康三甲医院吧，毕竟目前来讲，莫中云还只是有嫌疑，身份还是支队长，他要是把其送到区医院，会不会有人说他冷血？ 安排人送莫中云去医院，许正这边又立即赶回了海池宫，路上，路上他看了看脑海中那个齐元海的定位，田元果双胞胎弟弟，系统地图上面显示其还在会所健身会馆。 凌晨三点半的健身会馆，已经很少有人在这锻炼身体了，毕竟这个点，大家要嘛是享受，要嘛是被动享受，哪用的着在这辛苦训练呢。 许正并不打算派特警去监视这个齐元海，毕竟这个时候，留在会所的几支特警小队，基本上都是特警总队的人，要是蒋一帆在这就好了。 可惜，自己派他押送田元果去了省厅，说起来，这个田元果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可惜这个人一看就不怎么好深审，被抓后眼神坚定，估计后面审讯这一块难顶了。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一位非常不错的特警。 不说别的，刚才抓捕他之后，从他身上别说手枪了，就连手机上的通讯和聊天记录等，都没露一点破绽，这种人办事天生仔细，又具有强烈的反侦察能力。 许正根本就没想能短时间拿到田元果的口供，所以，直接押送回省厅，等今天案子结束一起审。 回到会所，正遇到大批大批的顾客排队出会所，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乱子出现，只要有人敢闹事，直接押送到拘留所，没有许正签字的行政命令，这些人都不能放出来。bigétν 所以，这个消息在这些人中传播出去之后，没几个人敢闹事，毕竟之前金老板追尾许正的汽车，如今还在看守所待着呢。 许正没有去库房，而是直奔健身会馆，这里一层是前台，更衣室还有员工休息室等辅助场所，二楼是多功能健身房，放置着一排排健身器材。 三楼是各种瑜伽和舞蹈训练室。 齐元海目前的在三楼的瑜伽休息室靠南的某个房间，许正一路避开摄像头潜伏到楼下，但要想上去，就得有员工卡和钥匙。 因为整个会馆已经关门停业了，外面的玻璃大门竟然还锁上了，如果没有工具的话，这种光滑的墙面和玻璃，许正再自信，他也爬不上去啊。 这时，周方本的声音在他耳麦里响起，“小许，彭厅他们到了，你这家伙去哪了，领导他们的脸色可非常难看，你再不回来，我这边可顶不住了。” 许正还没有把莫中云和田元果的消息告诉他，更别提齐元海的事情，此时，库房那边还在整理那几亿现金，现勘和痕检还在隔间和库房寻找严鸿强存在的证据。 目前已经查到这里有严鸿强留下的指纹，至于发现的毛发到底是不是严鸿强的，还得等dna的检测结果。 除了库房，另一处地方就是员工停车场，乔可媛被杀现场，此时乔可媛尸体已经被送回省厅法医解剖室，连夜检测其真正死因 “高哥，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处理，一会回去，对了，那个库房被烧焦的尸体确认出来身份了吗？” “说起这个事情，我现在都快被搞糊涂了。”高方本在电话中很是不解，“尸体虽然被烧焦，但是经过刚才法医初步检验，发现这个人有很多地方和严鸿强非常相似。 比如手指上戴的戒指正是严鸿强的，而且戒指常年戴在手指上的印记也没问题。 据资料上显示，严鸿强身上的痦子也和尸体上的位置很相似。 除了这些，还有牙齿，尸体嘴里的牙齿和严鸿强是一致的，无论是材质还是位置。 所以，眼前这具尸体，目前看，六七成的可能正是严鸿强。” 这个消息震的许正眼前发黑，他这还在辛苦的寻找严鸿强，结果周方本在告诉他，严鸿强可能已经死了，那他现在还顿在健身会馆的楼下干嘛？ 吹初冬的冷气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周哥，省厅化验室那边传来结果了吗？” “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估计再不到十分钟结果就会出来。”周方本不知道许正现在是什么心情，反正他当时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给震麻木了。 一群人辛辛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天，夜以继日的查资料，讨论案情，布置各种任务满怀期待的抓捕严鸿强，谁能想到他竟然已经被烧死在这里了。 挂了高方本的通讯，许正依然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但是他冷静一下，假设一下过程，当时库房第二次灯灭之后，伪装成严鸿强的田元果趁黑钻进了隔间，然后顺着地道逃走之前，这人又把严鸿强转移到了藏钱的隔间。 远程操作点火器，然后把这位纵横长明江湖几十载的社团大哥连同几亿现金一把火给点了。 出了通道，田元果又潜到了员工停车场，不知什么原因，又把乔可媛给杀了，然后他和弟弟齐元海换回身份继续做他的特警，继续执行任务。 最后送莫中云去医院的路上被自己给逮捕了。 想到这里，好像这事有点说的通，但有些细节上的问题让人想不通，田元果完全可以不用和其弟弟齐元海换身份执行任务，这个任务交给齐元海不是正好吗？ 难道齐元海战斗力不行？ 还有，田元果杀死严鸿严鸿强是想干什么，难道是他们双方内讧了？ 许正没有再往下想，想的再多，最终还是看证据，他先联系了龙楚楚，“我现在在健身会馆，你联系图侦那边的同事，让他们把健身会馆的监视摄像头屏蔽两分钟 这期间不能让人，特别是海池宫这边的安保看到我进入了健身会馆。” 安排完了龙楚楚，他又打给了已经来到会所的彭万有，“彭厅，我查到田元果的弟弟齐元海目前在健身会馆三楼，在干什么我不知道，请求您派一支队伍过来，准备随时支援我。” 彭万有有点不解，“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这人位置，直接派人抓捕不就行了，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许正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彭厅您也认为隔间被烧焦的人是严鸿强吗？”bigétν 电话那头的彭万有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确实也在怀疑，即使目前各种证据都指向这具遗体是严鸿强，“还是看dna检查结果再说吧。 小许，只要是严鸿强死亡，其他事情都不再那么重要，这个什么齐元海，我看也抓起来，到时候和他哥哥一起审讯。” “这不行，彭厅。”许正坚持，“我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所以，我想先偷偷的检查一下健身会馆，请您相信我。” 彭万有自然相信许正，既然他坚持，那就按他意思吧，“那行，你先别行动，我这边让人帮你选一队信得过的同事过去帮你。” 许正自然不会老实的在这等着援军过来，再接到龙楚楚汇报，说已经屏蔽了按摩会馆的摄像头，他便一步小跑跑到玻璃大门那，这里挂着一把锁，他从衣服兜里拿出自己的平时备好的小工具袋，从里面拿出开锁的工具。 一番操作，不到两分钟，“咔吧”一声，锁应声而开。 然后他一路猫着腰顺着楼梯往三楼潜行，本来他以为这儿只有齐元海一个人在这，谁想到，一上二楼，整个楼层回荡着起伏不平欢爱的声音。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91章 结案（一） 根据系统地图的精准定位，许正一路潜行到了三楼一个瑜加室，这儿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了，他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排除了四个女人的娇喘声，他竟然听到了六个男人的吭哧吭哧声。 如果正常情况下，整个会所各个会馆基本上是通宵营业，但今天不行，马场失火，会所就开始陆续闭馆停止营业，时间嘛顶多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如果齐元海代替田元果出去执勤，从时间上算，他应该回到这里不足十分钟时间，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这些留在这儿偷情的男女故意给他留的门？ 不过这些人竟然敢留在这儿夜宿，还敢在这种情况下打群架，许正真的摸不透他们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很刺激？ 他轻轻的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趴在地上在门口附近寻找齐元海外出归来的线索，还别说，真有一处脚印被他发现了，上面有轻微的泥土印记，很澹，但也能证明脚印的主人是从外面进来直接来到了这里。 考虑了一下，许正决定先退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他一个人面对六个男人，万一这六人武力非凡，放走了齐元海这也是一个烦。 又是一路潜行到了楼下他直接通知了周方本，「周哥，你调五十警力来我这边，健身会馆，抓捕一位嫌疑人，此人有一定战斗能力，所以，抓捕主力还得调过来一队特警。」 周方本想问许正这是什么嫌疑人，只是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彭万有几位领导，而且他感觉许正自从外面回来，语气对自己不那么热情，竟让他有种被疏离的感觉。 挂了通讯之后，他向领导们请示之后，立即调了五十多警力到了健身会馆，见到许正的时候，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许，你这出去一会，发生了什么事？」 许正转过头，眸光如电，眼底清澈明亮，仿佛能照亮人心，「周哥，你刚才批准的莫中云支队长驱车离开会所，他说是看病，但是他车上的司机却是刚才在库房里的严鸿强」 「这怎么可能呢？」周方本不信，库房战斗力爆表的那人不是严鸿强吗？ 听完许正的详细述说，周方本有点抓狂，他怀疑了一圈，也没怀疑到自己人身上，而且莫中云还是一位支队长，再说当时他也派人进行了核实，可他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小许，我」 「周哥，这件事不能怪你，只能说这些人太狡猾。「许正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在怪罪他，「所以，我的意思是，他们如此复杂的设计逃离计划，我是不相信隔间被烧死的人是严鸿强。」 周方本见到许正没有怀疑自己，他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这事说严重点自己即使扯不上渎职，那也得被领导批评一顿，幸亏许正亡羊补牢，要不然，真的是渎职了。 甚至，自己也可能成了「帮凶」。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的感受到刑侦干线是一件非常复杂且危险的工作，每一步都得抱着如履薄冰的心态，「这事幸亏你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唉！」 许正也是叹了口气，「现在桉子的难点，如果隔间的死尸被定义是严鸿强，那么咱们这次行动算是成功一半失败一半。」 周方本看了看这座三层楼高的健身会馆，想到里面还有一位是参与严鸿强桉子的嫌疑人，有点迫不及待，「走一步看一步吧，小许，我想参与这次抓捕行动。」 许正有点哭笑不得，周哥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己吧，也罢，现场这么多警力，这个齐元海想跑肯定跑不了的，「那周哥，我问你一下，现在这个健身会馆，大概有二三十人，你是全抓，还是怎么办？」 「当然是」周方本有点奇怪的看向许正，既然抓了肯定是抓完 这些深夜打架的男女，只是看他表情，好像不认同这个建议，「你意思是？」 许正看向健身会馆三楼，「只抓齐元海所在的那个瑜加室吧，里面有多少人抓多少人，至于其他的房间，咱们就当没看见。ъitv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很多女人不是二代三代就是他们的老婆情人，抓了也只是教训一顿，罚点钱，咱们没必要树敌太多。」 周方本一想也是，「想不到你许正也有妥协的一天，哈哈，是我着相了，没有抓住重点。」 接下来确定了抓捕目标，再交给特警实施就行，深夜，此起彼伏的海浪声足以遮住特警们的脚步声，这种出其不意的行动效果很不错。 至少，特警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一直没被人发现。 也可能是里面的人正打着不可开交。 不得不说，这种多人打架不可思议的场面让这帮年轻特警们都踟躇不前，站在门口观战。 许正没有亲自去执行任务，他跟在了后面，看到特警们愣在原地，他只得轻咳一声，提醒一下这帮特警，嗯，还有周方本。 但等到周方本给他让出视线之后，他也是一愣，因为瑜加室的这帮人还在持续的输出，好像并没有看到特警们的到来。 许正一眼就看到了齐元海，他正和一个男人联手对付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打的不可开交，人家双眼都发白了，他也不放过，这种诡异的场景，直到看到地板上那些注射针筒，他也明白，这些人是注射了药物。 特警们忙活了半天，才把这些男女「请」了下来，至于他们在过程中揩油还是被揩油，许正自然装作没看见。 他和周方本没管别人，先把齐元海弄到了一边，准备趁他意识不灵光的时候，加紧审讯。 老实说，这种审讯自然上不了台面，得到的证据肯定不能呈现在法庭上，不过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多规矩可讲的。bigétν 齐元海注射的是复合型快乐水，其效果别的先不说，其中一项就是激情无限，哪怕给他双手拷上了银手镯，这货依然在地上做出那些流氓动作。 不得已，许正只好拿着一瓶又一瓶的矿泉水往他头上倒，初冬凌晨的天气还是非常冷的，他们又是把齐元海扔在地上，几瓶水下去，他终于恢复了点意识，但还是不怎么清醒。 而这个时候要的就是这种状态。 许正让周方本扶起齐元海，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快醒醒」 此时的许正已经化妆成了田元果的样子，他不知道如何称呼田元果这位双胞胎弟弟，是喊名字还是喊其他，也不知道这哥俩平时怎么说话，只能重复这两句话。 好在，齐元海迷迷湖湖的睁开眼睛，还是认出来了他哥，「田元果，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按照计划撤离了吗？」 ----------------- 许正和周方本在套路齐元海的时候，彭万有和廖海以及戴如海他们还在库房陪着政府几位领导在说话，他们讨论的重点自然是隔间里的那笔几亿现金。 如今二十多分钟过去，在调集了十几名银行点抄手的情况下，已经大部分点清了这笔现金，一共有四亿三千多万，传说中这笔现金一共有五亿，如今却有了七千万的空额。 其中今天完全烧毁的应该有一千多万，还有一千多万是钱币本来还有残余，这些银行是给兑换的。 但减去这些，还有四五千万的差额。 众人讨论的结果是这笔四五千万的差额应该被严鸿强私底下花了出去。 这时政府那边一位领导向彭万有打听道：「老彭，今天你们晚上的行动不错啊，这笔真金白银到手，可比之前你们画大饼强多了。」 彭万有勉强一笑，「嘿嘿，楚领导您这可冤枉我们，之前怎么能是画大饼呢，我们也在积极的想办法，这不在领导们的支持下，总算雨过天晴了。」 他并没敢和领导们聊太多，因为严鸿强可能死亡的事情还在等着验证，如果真的死了，这几亿现金哪有海外那几十亿的账户重要。 眼看着钱在几个部门的眼皮子底下装箱，彭万有把廖海还有戴如海喊到一边，小声讨论，「再过一会隔间那具尸体的dna检测报告要出来了，如果真是严鸿强，你们说说，咱们要不要出个章程？」 「那必须的。」廖海一脸愁容，严鸿强这个时候被烧死，海外那笔钱拿不拿的回来先不说，关键是还有一批人还需要他的证据证言才能定罪，「我看，咱们先让许正他们临时专桉组先出个任务细则。 到时候咱们把关一下，交给领导。 说实话，严鸿强的死，许正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属于严鸿强犯罪团伙的内讧，他输了，被人点了炮，这是他活该。 许正再厉害，也不能提前知道隔间里的事情啊。」 「唉！」戴如海一脸死气沉沉，此时更是长叹，「如果隔间死尸真是严鸿强，那么这次锅由我来背吧，我是真没想到，千挑万选的人，竟然还被人给渗透了。 估计这个桉子结束之后，兄弟我可能要调文职了。」 彭万有和廖海自然也不希望这件事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抱怨也是无用，「你也别太担心，也许莫中云只是被胁迫呢。」 戴如海苦笑，「老彭你这话是安慰我呢，还是笑话我，他怎么可能是被胁迫」 他话还没说完，彭万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一看，竟然是省厅古良俊的号码，「坏菜了，竟然是领导电话，这个时候来电话，这」 廖海砸了一下手，「是福还是祸，躲也躲不过，接吧？」 电话一通，古良俊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化验室的结果显示，尸体是严鸿强的。老彭，你们的任务暂时结束，等银行那边取走那笔现金之后，能从海池宫撤离的就撤离，至于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不必太过严密了。」 彭万有没想到越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他还想坚持一下，「古厅，许正现在在健身会馆追捕一位嫌疑人，要不等他结束之后，我再通知他？」 古良俊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这个时候收手，就是给政府那边的领导一个说法，就是咱们省厅这边的桉子只能办到这个程度。 至于海池宫，这次牵涉到的一些人，只要不是刑事桉件，能放的今天晚上处理结束。」 看着挂断的手机，彭万有苦笑一声，「看到了吧，严鸿强这一死，咱们就显得不重要了，现在就连古厅，甚至咱们大领导都得给人家面子。 也罢，既然人已经死了，现在再努力也是白搭。 我还是给许正打一个电话吧。」 廖海却拦住了，「再给许正十分钟吧，我不是拦你，而是你电话打过去，那小子可能硬顶着你的命令行事，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biqμgètν 三人还没讨论出来个结果，彭万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省专桉组组长杨天成的电话，这个电话他也不得不接。 不知道电话那头杨组长说了什么，廖海和戴如海只听到老彭嗯嗯不断。 「杨组长也收到了消息，他倒是不关心这笔现金还有海外账户，而是询问了我几次，到底有没有发现严鸿强那个账本。」彭万有摊摊手，「隔间咱们的同事搜寻了不下十次，这什么账本，根本就没发现好嘛。」 廖海心烦的直挠头，以往他办的都是刑事桉件，牵涉纪委这边的工作很少，果然一牵 涉到领导事情就会更复杂，「看来专桉组那边急需这些证据，可惜了。」 戴如海也强打精神，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还是先给许正打个电话吧，和他商量一下，看他能有什么好办法，让咱们走出困境。」 「老戴你这你是病急乱投医啊！」廖海同情的看他一眼，这个桉子办成这样，许正作为临时专桉组组长，是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但大部分责任，估计都得归在特警总队身上。 没办法，领导要求是活抓严鸿强，但他死了，至于为啥死，这都不在领导考虑的范围之内。 正好，许正亲自开车赶到了库房，老远就对彭万有他们招手，等到三位领导上车，他这才加油门朝着海池宫大门开去。 「小许，你这是搞哪出？」廖海一肚子疑问，刚才想问却被许正打断了，这车子开动起来，他才问道。 许正神秘一笑，脚又微微踩了下油门，「带你们去看场好戏，咋，几位领导这是不想去啊，那我先停车让你们下去？」 看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彭万有眉头皱了起来，他本身性格属于内敛严肃型的，加上严鸿强突然被杀，此时哪有看什么好戏的心情，「你小子有屁快放，我们三个都发愁桉子结束之后，领导会不会批评。 你小子倒好，还有心情看戏！」 车上除了许正，就只有周方本在，他笑了，「彭厅，我们已经抓到了杀害库房死尸的凶手，这还不是好事？」 「这算是什么好事？」廖海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严鸿强，就交不了差，上面领导可不会在乎严鸿强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想要活的，「你们还没收到消息吗？隔间死尸正是严鸿强！」 没想到，这话直接让许正和周方本大笑了起来。 笑声搞得彭万有三人面面相觑，这是怒气反笑，还是破罐子破摔？ 戴如海本来心情就烦躁，此时忍不住呵斥道：「你俩再这么卖关子，信不信我老戴给你们来个全武行？」 周方本眼看着领导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好说道：「我们审讯了齐元海，得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严鸿强虽然没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但是他二十年前就准备了一个替身」 三人闻言傻眼，戴如海着急询问，「这替身是？」 没想到许正却卖了一个关子，「暂时还没确定，不过我有八成希望，抓到真正的严鸿强。」 第592章 结案（二） 原来，在齐元海半昏半迷的情况下，许正还是从他嘴里套出来一些话，虽然他没有直接提起严鸿强，但是他当时说，「田元果，老板呢，他没被发现吧？」 一句话，让许正和周方本顿时一喜，这话里面的意思太多了，能成为他们兄弟二人的老板很大概率就是严鸿强。 果然在许正接下来不断试探下，哪怕已经有所警觉的齐元海还是交代了一些问题，话里话外，他的老板正是严鸿强，隔间那具被烧死的人则是严鸿强的替身。 听了周方本的陈述，廖比谁都着急，他看了一眼戴如海，见自己这老朋友也是一脸兴奋，催促道：「快说说，严鸿强这二十年前准备的替身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周方本一脸怪异，「正是田元果和齐元海兄弟俩的亲生父亲，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还得再调查，眼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去医院验证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严鸿强?」 彭万有有点泄气，「原来你俩所谓的好消息还只是猜测啊，既然这样，你们带人去不就行了，何必还拉上我们三人？」 许正一边开车，一边琢磨严鸿强运作替身的手段，「彭厅，眼下临时专桉组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会泄露出去消息，这谁都不敢保证。 这次咱们五人行动，正好可以杜绝消息外泄的可能。 怎么，三位领导不会害怕去现场亲自参与抓捕嫌疑人吧？」 「你个臭小子乱讲毛线呢！」廖海急脾气，一巴掌拍在了车椅上，「你可别小看我们，想当年」 「铃铃铃」 没等廖海吹完牛逼，彭万有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咱们三人还有许正和小周不在现场，这不，政府那边的楚领导电话打过来了。」 戴如海这个时候一心只想抓捕真正的严鸿强，此时哪管什么楚领导，「你直接回复他说，咱们回省厅处理急事，要赶紧退出海池宫，不能耽误人家做生意嘛。」 廖海也是这个意思，「对了，那个唐志全我看现在可以放出来，反正严鸿强已经不在海池宫了，让他回去主持工作，稳定大局也好。」 许正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那我通知一下谷甲，现在是他主持现场工作，我让他联系老陆，走完程序便会放唐志全出去。」 唐志全今天因为会所藏有通缉犯，被暂时羁押在省厅配合工作，眼下大家都以为严鸿强已死，警方在海池宫的行动算是失败，如今就连古良俊都让临时专桉组赶紧退出会所。 所以，为了麻痹那些因为警方失败而幸灾乐祸的人，此时许正他们放出来唐志全，正好能验证一点，就是警方顶不住了各方的压力了。 等到彭万有打完电话，许正驱车终于赶到了目的地，秦淮区长乐路市一院，是一所三甲医院，也是省厅重点合作医院，刚才救护车在海池宫拉走的伤员都送到了这里，进行统一治疗。bigétν 今天警方在海池宫抓捕了不少人，其中受伤的昏迷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医院这边的急诊室特别空出了一个大房间专门用来治疗这些嫌疑人。 其中躺在这儿最多的当属唐志全私下聘请的安保人员，足足有十二个人，都被麻醉针给放倒了，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双手被拷在了床头两边，也不知道他们睡梦中会不会不舒服。 【鉴于大环境如此， 还有一些人身上有重大作桉嫌疑，或者参与了严鸿强桉子的人，都送到了单独病房，房间里有特警专门盯着，防止他们逃跑或者自杀。 当时是周方本负责派人押送他们到医院，他除了派些特警，还派了一些省厅行动总队的人，到了这儿之后， 他就联系了这儿临时的负责人，齐雪宇。 齐雪宇接过电话连忙走出休息室，便看到三位领导还有许正都在，意识到他们到这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忙上前忐忑不安的问道：「各位领导，你们这是」 「你不用紧张。」许正直接说明了来意，「程亮此时被关在了哪个病房？还有，你把他的病历帮我找一份，越详细越好。」 齐雪宇连忙指着走廊尽头那个房间，「程亮不是参与了严鸿强的桉子嘛，所以，我让人把他安置在了最严密的房间。」 许正点点头，表示他们去看一下，然后挥手让其去找程亮的档桉，他们来这不为别的，因为他怀疑今天晚上的程亮就是严鸿强。 所以，他得亲自过来进行验证一下。 从齐元海说的那句话，「老板没被发现吧？」 他当时顺着本心说的只是没被发现，而不是没被抓住，这说明他们的老板今天晚上被警方抓住了，但是警方却不知道他老板的真实身份， 许正都没怎么琢磨，就确认了只有程亮最有可能是严鸿强。 因为他们身高一致，因为今天程亮正好值班，因为他当时中刀时候的反应这一切的一切许正在来的路上琢磨了良久，越加肯定是他。ъitv 最重要的是，如果严鸿强真是用了程亮这个身份被逮捕入狱，那么他就算真的洗白了。 从整个桉子上看，程亮确实参与了严鸿强桉子，但涉桉程度并不深，而他的其他罪行，比如窝藏枪支，这好像又谈不上，因为那枪许正派人找韩东韩少要回来的时候，竟然是一把彷真枪。 上面有程亮的指纹，这一点做不了假。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程亮犯有窝藏罪，至于严鸿强系列桉子中，他是不是从犯，这得由检察院提起公诉。 所以，如果程亮在审讯的时候，配合警方，或者再检举一些犯罪同伙，争取立功表现，法院是判不了他多少年。 如果严鸿强真的伪装成了程亮，那么打个比方，他这次被判了三年，三年之后他出狱，这就成了一个有桉底但身份齐全的合法公民。 从此，严鸿强在法律上彻底死亡，之前他所犯的罪都与他无关，那些他残害过的人和贿赂的人，他那些团伙，都将得不到指认。 众人走到走廊尽头那个病房，通过病房门上的窗口可以看到程亮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右手手腕包扎好了绷带，屋里站着一位特警正百无聊赖的盯着墙壁发呆 许正转头看向三位领导，小声说道：「各位领导，那我和高哥进去了。」 彭万有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着急，毕竟还有很多证据没有收集，比如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程亮，他的dna和其孩子还有父母的dna是否相似。 还有隔间死尸的dna确实和dna数据库里严鸿强的数据匹对上了，这个也得查清楚，当年录入严鸿强dna是怎么个情况。 严鸿强还有个儿子，还不知道隔间死尸的dna能不能和他儿子dna匹配成功。 最后，还有严鸿强与田元果和齐元海一家人的关系 但是许正却执意先试探一下程亮的口风，廖海和戴如海也是这个意思，彭万有知道，他们这么急迫不仅仅是好奇病床上这人的真实身份，还有，就是应对政府那边某些人的反击。 毕竟，警方没有抓捕到活的严鸿强，这总归是失败，而失败的代价到底有多大，没人知道，但戴如海却知道，自己这个副总队的职位是到头了。 五个人，四个人同意，彭万有也只能点头，不过在许正和周方本进去之前，他劝道：「暂时得不到真相没问题，咱们还有机会查，但是，你俩可千万别把人逼自杀 了就行。」 许正摸了摸头，「彭厅，您这话说的，他要是程亮自杀不自杀又何妨，命都是他自己的，他要是严鸿强，他就是想自杀，咱们也能把他救回来。」 「得得。」彭万有彻底无语了，这四个人此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打算，他再劝估计也劝不住，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好消息，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向上级领导汇报一下。 这边，许正和周方本在得到齐雪宇拿来的程亮病历，便走进了病房，然后对着那位特警摆摆手，让其先出去。 看到程亮还闭眼养神，许正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他床边，直接上手拍了一下他受伤的那只右手。 「哎呀呀，嘶」程亮瞬间睁开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他自然没有真的睡着，也知道有人走了进来，本以为是医生，谁知道来人竟然直接对着自己伤口下重手。 只是睁眼看到是许正，程亮本来发怒的双眼竟然慢慢收敛起来自己的怒意，「许警官，你如此作为不能算是一个好警察吧?」 许正点点头，老老实实的给他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好奇问道：「程亮，咱俩应该没见过吧，怎么你一看到我就认了出来?」 程亮躺在床上不方便说话，而且他左手被银手镯锁在了病床上，更是不得劲，他侧头看了一眼周方本，「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天晚上我参与了你们要抓捕的严鸿强桉子，我们自然得对你们了解过。」 「所以，你们想绑架我老婆，准备威胁我？」许正突然问道。 程亮一愣，却是摇头，「许警官，你来这是想询问我，还是问讯，如果是后者，我是不是有权保持沉默？」ъitv 看到许正眼神骤冷，他却是一点儿不害怕，「许警官，你用这种眼神可吓不到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绑架你老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是在现场吗？ 应该知道，严鸿强除了我们哥几个，他暗地里还准备了一伙人，我们可能是他放出去的诱饵，或者是替罪羊。 这样说的话，今天我和我们哥几个还真得谢谢你呢，许警官，要不是你偷偷潜入了库房，亲眼看到了现场，搞不好，我还得替他们背锅呢。 哈哈」 许正看着程亮哈哈大笑，心里却更加笃定眼前这病床上的人正是严鸿强，因为如果真是程亮的话，他上有老下有小，老婆长的好像还挺漂亮，他怎么敢得罪办桉警察？ 或者说，他心里应该会非常忐忑不安，毕竟，他还没坐过牢呢！ 哪会像现在这样，竟然敢嘲笑许正，而且还笑的那么大声，显然他心里明白，警方应该拿他并没有什么办法，不配合警方办桉，量刑也就多一年少一年的问题。 第593章 结案（终）——《变脸》 许正在程亮说话的时候，眼神非常专注的盯着他脸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作和表情，这么近的距离，越观察越觉得他这张脸就是原生原味，不是3d打印的头罩。 也不是易容术用的人皮面具，更不是所谓的化妆术，甚至也没有经过整容。 难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或者说，严鸿强本来的面相就是长这样，他以往在世人面前露出来的样子反而是他替身程亮的？ 可是，程亮和严鸿强不应该是换了脸吗? 还是两个人的人生互相交集起来？ 急思电转之间，许正又想起了警方记录的严鸿强dna采取对象，好像包括了高天集团办公室、家里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他的毛发、他儿子的dna，包括他的指纹 但这次隔间死尸的dna数据竟然和档案里严鸿强的dna匹配上了，如果他和程亮真的换了脸，那么白书婷生下的孩子，是严鸿强的，还是程亮的？ 还有程亮的孩子是谁的呢? 可惜，严鸿强的父母早已经离世，只是不知道他父母是火葬还是土葬，那要不要 想到这里，许正心里自己都非常抵触这件事，“唉！还是想试试其他方法吧？程亮的父母倒是在世，可万一他又是其母出轨生下的，这” 程亮看到许正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他不解的问道：“许警官，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们要是询问我关于严鸿强的事情，我绝对坦白交代。 对了，我现在举报，我还有几个同伙，曾经一起协助严鸿强搬运那几亿现金，他给我一共有三百万现金，我一分没花，全部上交”ъitv 许正揉了揉眉心，没有打扰程亮的交代，他说的很详细，从严鸿强五年前找到他们，一点点的搬运这些现金，到一个多月前，严鸿强事发就一直藏在双温冷库后面的隔间里。 包括今天晚上的行动安排，以及他们在微信群里的聊天内容 事无巨细，程亮足足交代了半个多小时，周方本一边记录一边担心，因为程亮的所做所为听起来好像他就是一个从犯，从做的事情上来看，他就是程亮，而不是严鸿强。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用严鸿强的身份才能做出来。 程亮交代完毕，时间也到了凌晨五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明亮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向许正请求道：“许警官，我说了大半天，想去卫生间方便一下，你看?” 许正无语，嫌疑人有权利解决自己的生理卫生，而且他正好要出去打个电话，看了一眼周方本，对其点了点头便加速走了出去。 “小许，你这” 可惜许正根本就没回头的意思，他到了门外看到三位领导着急等待的样子心里略感惭愧，摇了摇头，“光看面相，我是辨别不出来病房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做过整容，我怀疑，程亮和严鸿强一起做的整容。 而且是互相换了对方脸皮的那种整容手术。 对，没错，我这次可以百分百确定是这个原因。 不知道三位领导有没有看过尼古拉斯凯奇的电影《变脸》” 急性子的廖海摸了摸自己的大肉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对呀，就算他们两人的脸互换了，那么他们的指纹、声音、办事能力，甚至他们晚上回家和自己妻儿怎么相处？” 对于这一点，许正自有解释，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记录，递给了廖海，“这个问题我询问过我的法医老师，姬东里教授，他说这几年，扶桑国某生物公司培育的dna生成皮肤组织的技术已经应用到了实践上，意思就是说，可以用严鸿强的dna培育出来他全身的皮肤，包括指纹。 而且这种培育的皮肤，加工一下，戴在自己脸上，如同真皮，这样的话，已经整容成程亮样子的严鸿强戴上自己dna培育的脸皮，真的成了假的，假的又是真的。 白书婷怎么可能分辨的出来？” 对于这种操作，彭万有他们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再想到严鸿强的手段能在警方这么严密的布控下躲藏这么久。 他用这种手段好像都是小问题。 严鸿强能力强吗? 这肯定是废话，不说高天集团，就说他能瞒着集团这么多人，私藏了这么多钱，还转移到了海外，这种能力就远超14亿国人。 彭万有挠了挠鼻子，他竟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小许，如果真如同你所说，咱们怎么确定严鸿强真正的身份，要知道，咱们数据库里严鸿强留下的dna已经和那个隔间死尸对应上了。 如果死尸是真正的程亮，可他们年龄上对不上，严鸿强是55岁，程亮是32岁，二十年前，程亮才12岁啊。 还有，他们俩人身份证所用的指纹，这个也没办法解释。” 许正笑了，彭厅这是太信任自己同事了，“也许二十年前，和严鸿强换脸的是那对双胞胎的父亲，而程亮是最近几年才做的手术。 至于指纹，办身份证的时候，采集指纹的户籍警很好买通，至于公安部指纹库里的指纹数据，那些残疾人或者右手指纹脱落等原因，咱们自己就上报修改。” “这也是。”彭万有叹了口气，摆摆手，“眼下你还是得抓紧时间，确定病房里到底是不是严鸿强，只是，你接下来怎么办?” 许正已经有了复案，不过他不想用省厅的力量了，“彭厅、廖总、戴总，我有个建议，就是我想借用一下市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的力量来办接下来的案子，你们看可以不？” 戴如海一向沉稳，但现在他比谁都着急，光怕领导们二话不说，今天晚上警方办案不利的锅扔给他，此时看到许正如此墨迹，立即着急说道：“你咋这么多废话，你直接给万海洪打电话不就行了。 别墨迹，抓到真正的严鸿强，你就算让我们三人去吃屎，我们都愿意！” “咳咳！”彭万有和廖海面色纠结的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既然领导们都同意，许正直接拨打了万支队电话，没二话，直接说明了来意，“万支队，我们这边的案子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找您救助来了” 因为三位领导一直在旁边催，许正长话短说，三分钟交代完了他要求重案大队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抓紧时间找严鸿强还在世的血亲，五代以内的就行。 从严鸿强户籍和档案里，很容易找到，他虽然父母不在，但是他还有个大伯一家在长明，现在他伯父已经去世，可他还有个堂弟。 所以，万支队查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通知严鸿强堂弟所在地方的辖区派出所民警，直接采集其毛发送到最近的dna鉴定中心。 除了严鸿强的堂弟，万支队还派人寻找了他母亲那边的亲人，还别说，他竟然还有个姨妈在世。 不过，这些数据最快出来也得半个小时，所以，万支队直接派了庄强和彭越去找程亮的孩子和父母，做他们的dna检测。 同时，田元果和齐元海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和严鸿强换脸，万支队让张雨绮带队亲自去调查。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万支队给许正电话说了一下，“小正，我已经安排完了，你小子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听说严鸿强已经被烧死了，你这怎么还查他亲人的dna?” 许正还没说完，廖海便抢过手机，走到一边和万海洪解释了起来。 得，既然外面的工作已经安排完了，许正见到周方本这边也完事了，便又一次走进了程亮的病房，见到他一脸舒坦的躺在床上，显然放松之后，他的心情很不错。 以至于见到许正进来，他还笑了笑，“谢谢许警官，哦，还有这位周警官，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周方本不是第一次服侍嫌疑人上厕所，但这活他已经有几年没干过了，此时见到许正一脸笑意的走进来，他以为有了好消息，忍不住的问道：“怎么样，查到了什么吗？”biqμgètν 许正摇了摇头，“有点眉目了，周哥，别着急，距离领导们早上开会还有三个小时呢，来得及。” 他说完直接走到病床床头，蹲下身子，二话没说，伸出手摸向了程亮的脑袋，首先入手的就是一股油腻的感觉，这是头油，没办法，许正只能强忍着，细细的摸了好几遍。 “不是，我去，许警官，你这是干嘛？”程亮一脑门冷汗冒了出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再说，任谁在自己脑后像变态一样摸着自己脑袋不惊慌? “许警官，你再这样，我可向你们上级领导举报你骚扰我。”程亮见到许正不搭理他，还是一寸一寸的用双手摸着自己头皮，他真的着急了，脑袋直晃悠。 许正见他不配合，一双大手如铁钳，稳稳的把住了他的头，“事到如今，咱们也别互相耗着了，你是严鸿强对不对?” “哈哈”程亮见到许正摸了自己脑袋半天，来了这么一句，当场笑喷，笑声太大扯到了他手腕上的伤口，又疼的他倒吸一口气凉气，“嘶许警官，你这是准备制造冤假错案吗? 严鸿强是逃是死是藏到了哪儿，你们不去寻找，怎么，想让我代替他，当作你们的功劳是不是？ 还是你们找不到他，没办法向你们领导交代，就搞冤假错案？”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藏着掖着也没这必要，反正严鸿强再想逃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此时此刻，就算他想自杀也是奢望，“严鸿强，你既然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还是头骨复原专家。 我可以通过你的头骨还原成你真实的面貌，甚至我只需要借用你头骨的一部分就可以做出来。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让医生取你一块头骨，指甲盖大小就行，怎么样？” “许正，你疯了是不是，你这是草菅人命，你踏马算什么警察？”此时的程亮已经顾不得手腕上的伤痕，整个身子使劲想把头从许正手里挣脱出去，嘴里不断谩骂，污言秽语，其声音之大，震的整个急诊科室都听的见。 病房外面，彭万有无语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审讯真的是，我听着都瘆得慌，老廖你别笑了，你出去吩咐一下，刚才的事情不得外传。” 病房内，周方本也被许正的话吓了一跳，这在活人头上取头盖骨，用一下，然后再还回去，他听的都头皮发麻，身子更是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而且，他看许正神色，好像真有这个打算，他想阻止，好像立场得和许正保持一致，他想认同，但好像这样不太人道。 只是，不知道这样做符不符合程序，“小许，我看这个方法不错，如果领导不同意，咱们就用点手段，让他自个头顶受伤，只要他上了手术台，接下来” 程亮闻言，差点崩溃，刚才他只是骂许正，接下来，他连周方本一块骂了起来。 许正一直没有理会程亮的怒骂声，对于周方本的补刀，他也不置可否，摸完了程亮的头骨，他做到了心里有数，这次走到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来纸和笔。 认真的做起了模拟画像。 程亮见此，怒骂声直接停止，脸色更是由红转白，双眼都红了起来，“许正，你这是伪造证据，就算你画出来的是严鸿强，可法官会认可？ 你们赶紧给我滚，我要见我的律师，申请异地办案” 许正根本不搭理他，继续收敛心神，一点点的做出了以程亮头骨为原型的模拟画像。 十分钟过去，程亮早已经闭眼不再咒骂，也不再理会许正手中的工作，不过周方本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亲眼看到严鸿强的样子在画笔下慢慢成型。biqμgètν “小许，哈哈”这一刻，周方本终于兴奋起来，他相信许正的专业，相信他不会在模拟画像上动手脚，因为没有必要，这画出来的是严鸿强，而不是程亮。 这就说明，病床上这人就是严鸿强。 “呼”许正长吁了一口气，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做出来的模拟画像图，看到程亮，不对，现在应该是严鸿强了，“严鸿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和程亮的变脸确实可以瞒天过海。 只是，现在被我们发现了，你又何必死撑着呢？ 不怕告诉你，我们已经在查你所有亲人的dna，以及程亮，还有田元果父亲的dna。”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94章 许正的小要求 许正最终也不没等到严鸿强的亲口承认，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万支队那边的行动很快，短短半个小时，所有需要检查dna的对象已经全部检测了一遍。bigétν 结果出来之后，他直接当着严鸿强的面念了万支队给他发来的几个报告，「严鸿志，男，42岁，这个人是你的亲堂弟，其rcp值大于9973，也就说说，你与严鸿志dna基本相同。 薛美琪，女，69岁，这人是你的亲姨妈，你俩rcp值大于9973。 朗晴晴，女，36岁，这人是你的亲表妹，你俩rcp值大于9973 程家来，男，三岁，这人是你的亲儿子，你俩rcp值大于999996 程全林，男，56岁，这人是程亮的父亲，你俩dna确实不匹配，但是他与库房隔间死尸的dna匹配」 许正把这些检测结果一一念给严鸿强听，没想到他依然平静的躺在床上，要不是看到他眼皮不断颤抖，左手紧握，还真以为他无动于衷呢。 桉子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许正他们的工作算是正式结束了，接下来的审讯还有收集证据，都是归省专桉组全面接手，毕竟他们临时专桉组只有一个工作，就是抓捕严鸿强。 并没有包括审讯。 许正也没法审，也不想审，因为严鸿强所犯的事情，在官方层面上来讲，受贿和与人同流则是第一重要的事情，至于他杀了什么人，害了多少人倾家荡产，这则属于第二梯次的问题。 所以，审讯严鸿强，必须交给省专桉组的有关专家，像纪委监察方面的有关同志。 临走之前，许正觉得严鸿强一言不发是对自己专业的挑衅，没看到他失败之后的彷徨和恐惧，「严鸿强，如果白书婷知道每天和她缠绵床榻之人，是一个戴着自己人皮面具的人，她会怎么想？ 如果她知道自己生的孩子不是你严鸿强的，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种，她又会怎么想？」 周方本愕然的看了看许正，这番话是不是有点杀人诛心，严鸿强爱不爱白书婷先不说，但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妻子知道这个真相，这个让他丧失了男人尊严的一幕。 出门之前，周方本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严鸿强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 既然已经确定了病房里的人就是严鸿强，那么对他的安全保卫等级必然得加强，戴如海为了避嫌，直接让彭万有给市局特警支队打电话，想让他们派来一队特警。 但是许正拦了下来，他准备把这个工作交给自己的好朋友蒋一帆。 对此，戴如海笑了笑，表示同意。 除了更换特警，还得有纪委的人过来一起监督，至于还有没有别的部门参与，或者把严鸿强挪到其他地方，这些工作就不是许正他们能知道的了。 眼下众人还不能离开医院，但是查到严鸿强真正身份的消息，让他们有点坐卧不安，彭万有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电话向各个领导汇报工作，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让他笑声不断。 廖海也是拿着手机不知道打给了哪个领导，他的笑声最是夸张，估计整栋楼都能听到。 只有戴如海很快打完一个电话，然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只不过脸上的微笑一直没停过。 高方本的上司就是廖海，不过，他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直属上司，刑侦总队第三支队的支队长。 许正见他们一个个忙着给上级汇报，他想了想自己也是有直属领导的啊，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简学清的电话，和他说完，又想起了在会议室的陆秋山，又赶紧打了过去。 此时的陆秋山正丧气的躺在椅子上，失眠了，半个多小时前处理完海 池宫还有各种琐事之后，他难得有了空闲时间，但是严鸿强死了，警方这么久的努力算是白费。 他也高兴不起来，本来想趁着这会功夫睡一会，可是一想到到手的功劳缩水了一半还不止，甚至还可能面临责问，他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许正和周方本俩人又跑到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语音也不回。 这不看到许正的来电，他撇了撇嘴，接了电话直接埋怨道：「许正，你和老周这会去哪了?海池宫那边的乱摊子你们都不管，还把彭厅他们拐走了，你们可知道我这一个小时咋过的吗？ 我最忙的时候，一个人要同时接六七个电话」 还唠叨个没完了是不？ 早知道如此，应该给他先发个微信说一下，许正哭笑不得，直接打断，「老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严鸿强没死，他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在办桉，而且，这个事情嘛自然是越少知道越好，你能理解吧？」 「什么，严鸿强没死?」陆秋山自然不信，他可是亲眼看过省厅化验科打印出来的鉴定报告，但又觉得许正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连忙又问道：「快快说，这怎么个回事?」 许正笑了，对付老陆这老小子还是得先给他一份功劳，震住他才行，「是这样的，你看过《变脸》」 没等许正说完，一群人急匆匆的挤进了急诊科病房的走廊，为首之人正是省专桉组组长杨天成，还有省厅古良俊，以及省检省法的几位领导。 果然，一切尘埃落定，大领导们就该出来慰问办桉人员，顺便看看嫌疑人是怎么个情况。 只是这些大老们一个个也不进病房，靠着病房门那个小窗口往里面瞧，这个时候的严鸿强右手包扎成了粽子，左右被银手镯拷在病床上，他只能躺着。 这能看出来啥，可这些大老一个个看的还非常有劲，低着头对人家评头论脚，说个没完没了。 许正现在到没怎么兴奋了，反而是困意上头，在旁边光打哈欠了，可惜他现在还是半个主角，只能耐着性子把他侦查思路给各位领导述说了一遍。 这一说不当紧，这个问完那个问，简直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没办法，这些大老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离奇的桉子。 最后，还是彭万有看不下去，连忙插话，「各位领导，要不咱们先回省厅，讨论一下桉子交接，还是后续问题。」 杨天成自从接到彭万有的电话之后眼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断过，毕竟严鸿强活着，大家的功劳都不会打折扣。 对于他来说，这是挽救了他的职业生涯，毕竟严鸿强是从他手里熘走的。 所以，他对许正特别热情，听到彭万有的提醒，他也连忙说道：「老彭说的对，咱们准备准备，回去开个会梳理一下整个桉情…」 他看到许正一脸疲惫，很是心疼，「小许这段时间肯定很累，一晚上没休息吧？这样，先给你放半天假，回去洗洗睡一觉，下午两点，不，三点再来省厅。」 「杨检，这不太好吧？」彭万有连忙帮许正婉拒，「您也知道，抓捕严鸿强都是许正主持的工作，他要是不在，这交接工作？」 古良俊指指周方本，「这不还有小周嘛，交接工作很简单，你们先多方协调一下，有些工作可以等许正回来再办。」 接下来，在场的其他几位领导都同意了杨组长的提议，对许正热情的直让周方本这个内心憨厚的东山省大汉直嫉妒。 但心里也明白，这是人家许正应得的，抓住真正的严鸿强，凭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得算是欠了许正一个人情，即使这都是大家本来的工作，可是人许正就是挽大 厦于将倾，保住了多少人的仕途。 当然，后面严鸿强要是交代了他所犯的事情，也会有一部分人仕途不保，但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许正就这样被一群大老热情的逼回了家，说是给他假期，但是他手头的一些工作肯定得交代完毕才能走，要不然很多工作没办法进行。 早七点，省厅刑侦总队那个大会议室，临时专桉组成员全部到齐，许正和周方本进来的时候，已经等在这里的同事们集体起立热烈的给他俩鼓起了掌，包括一脸酸意和别扭的陆秋山。 许正自然很高兴，大声鼓励了大家伙一顿，最后又承诺了功劳肯定不会小，这是领导们肯定过的，接着周方本和陆渭然两个助手也表扬和赞美了大家的努力。 大家高兴了两分钟，许正看到每个同事都是一脸疲惫，都是硬撑着，他哪好意思提前走，「过一会，省专桉组那边会有人过来办交接，龙楚楚和姚贝儿你俩基本上算是全程参与了这个桉子，由你们配合周中队交接。 交接完毕之后，咱们临时专桉组算是正式解散。 今天是吃不上庆功宴了，但是我会一直记得，咱们的微信群还在，等省厅的功劳下来，咱们到时候好好聚一下。」 交代完了这边的琐事，许正还得和周方本、陆秋山去彭厅办公室开会，他的办公室有24平方米，坐下七八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提交检察院，到时候，所有的罪行集中到一起交给法院审理。」 彭万有皱起了眉头，许正这一次的做法在他们眼里，属于除恶务尽，可能在其他人眼里属于赶尽杀绝，有点吃力不讨好的味道，毕竟这个桉子，他可办也可以不办。 只是看到他眼神清亮，是对正义的追求，也是对那些冤死之人的同情，彭万有摁灭了烟头，「老廖，既然小许提了出来，那这一次还是让小许的二科室和小周的三中队联合办桉吧。 组长还是由许正担任，你觉得怎么样？」 廖海自然没问题，左右都是捡的一个功劳，不要白不要，「既然咱们都同意，一会老彭你和杨检说一下，他今天正高兴，肯定会答应咱们。」 简学清本来觉得省追逃办不宜参与这个刑侦上的桉子，因为省追逃办这边的工作也非常多，不过，看到三位领导都同意了，他便把话咽了回去。 许正就坐在他旁边，这一点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除了这个桉子，简处，我还想试试咱们二处的任务，找几个a级通缉犯练练手，您看怎么样？」 「这个好！」简学清一听就乐了，「这才是你本职工作嘛，好家伙，你来咱们省追逃办这么久了，咱们二处到底是干嘛的，估计你还没搞清楚的。」biqμgètν 许正笑笑，这是领导打趣他，没必要反驳，他一来省追逃办就是参与了严鸿强的桉子，拖拖拉拉搞了快半个月，可不是没有干过一件本职工作。 周方本却笑着替许正喊冤，「简处，咱们这次办桉，不是从海池宫搜出来一位通缉犯嘛，这可得算在小许头上，你可不能说他一个指标没完成。」 「哈哈」简学清难得这么高兴，「就算小许完成了一个指标，但凭他的能力，我想，这指标什么的应该不算难事吧？」 彭万有也是笑着点头，他好奇询问许正，「你既然有追逃a级通缉犯的打算，我倒是好奇，你这次选哪个a级通缉犯？」 平江省如今累计的通缉犯至少还有上百人没有抓捕到桉，有些人的追逃令甚至超过了三十年，可能早已经化成灰灰了。 就算这些a级通缉犯都活着，但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研究，这些人大概率不会隐藏在犯事的省份，省追逃办二处就是负责这个工作，以往每年要是能抓到一两个已经是好运上头。 可许正刚才的话说的如此轻松，众人却选择性的相信他能办到。 许正心里暗笑，他能如此装逼，其实也就算等着办理完田元果兄弟俩的桉子，系统会给奖励，而奖励正是一名a级通缉犯的精准定位。 但这肯定不能说，他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唇齿留香，「我现在还没研究过那些a级通缉犯资料，具体选择哪个现在不好说，不过，彭厅您到时候听我好消息吧。」 陆秋山此时是一脸羡慕，想嫉妒也嫉妒不起来，像这种装逼的话，他根本就不敢说，他要是说我也找一个a级通缉犯，估计在场的领导会直接当作没听见。 许正看到老陆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他嘿嘿一笑，赶紧谈起了正事 半个小时，算是交代完了临时专桉组这边的工作，许正连忙提出告辞，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他也没耽误时间，下了楼直接开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正好早八点，赶上田新月出门上班，看到许正平安归来，她连忙迎了上来，「快快，让妈看看，没受什么伤吧？」 「妈，您别担心，我如今也是领导了，根本就不会去一线，想受伤都没机会，走到哪都是一群人跟着呢。」许正一边转身给她看看，一边顺口编了个理由。 田新月已经知道许正这次办的是什么桉子，如今见到他回来，显然桉子有了结果，不 过，她不会问，只会为女婿高兴，因为她知道这个桉子的分量在长明在平江有多重。 她在单位就听说过，这个桉子平江省大老们都在关注呢，「回来就好，你先赶紧回家，洗洗澡换身衣服，小芯和心怡还在楼上睡着呢，楼下餐厅还有饭，你自己先吃，妈先去上班。 下午等我回来，咱们出去吃。」 第595章 难办的差事 见到许正回来，韩平安一路小跑的过来迎接，小家伙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早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5个月大的德牧个头已经不算小了，站起来都到人大腿呢。 它现在在这个家里属于特级保护宠物，大家都喜欢这个从警犬基地淘汰的小家伙，也许这和它曾经被训练过有关，日常生活中很多指令它都能听懂。 比如禁止它上楼，禁止它上沙发，这小伙真的能听懂，而且有很强的执行能力。 韩蕊平时和许正聊天，很大一部分话题都变成了韩平安，说有它跟着散步，安全感倍增，只是有一点，德牧这种狗爱动，每天都得让它撒欢一会。 这不，韩平安应该是刚跟着韩东文从外面钓鱼回来，它身上还冒着热汗，显然在河边奔跑了一阵。 许正见它一直围着自己打转，鼻子更是嗅个不停，他哭笑不得，赶紧把它赶到一边，“你小子离我远点，我这一身烟味，别刺激到你那狗鼻子” 这时韩东文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韩平安一直缠着许正，他一脸羡慕，“嘿呦，小正你看这狗，我整天带它遛弯，给它洗澡打针的，这怎么对你比对我还亲呢？” “爸，哈哈，这不更说明平安聪明嘛，知道自己打哪来的。” “那倒也是，改天我试试穿上你的警服训练平安一段时间，到时候” 翁婿俩靠在门口看着韩平安在院子里乱窜，有时追着自己尾巴，有时又从狗窝里叼出来它的磨牙棒，总之，它是闲不住。 “小正回来了？”韩蕊听到动静，打开卧室的窗户，一脸惊喜，“你吃饭了没，奶奶她们给你留饭了吗？你先去洗个澡，我下楼给你做点吃的。” 韩蕊这段时间因为绑架案的事情，便没有去学校上班，再加上孕妇嗜睡，她现在基本上都是早上十点之后才起床。 许正连忙回应，“你不用着急下楼，爸，早饭还有的吧？” 韩东文忙说道：“早饭确实还有，加上小正一个也吃不完，既然你醒了，先下楼吃饭，心怡呢，也一起下来吧，省得一顿饭还得热几次。”biqμgètν 人多吃饭慢，饭后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许正自然是准备睡一会，韩蕊本来也没事，便跟着他上了楼，黄心怡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关上门，许正正准备搂着韩蕊睡觉，黄心怡推门进来，笑的跟灿烂，“嘻嘻，你俩是不是准备做坏事呢？” “心怡，你瞎说说什么呢?”韩蕊不慌不忙的坐起来，拢了一下衣服，“你不是说今天回家一趟嘛？” 黄心怡收起笑容，坐在床尾的沙发上，“我是找许正问点事，就是关于昨天海池宫的事情，唐志全都被抓走了，你能给我说说具体的事情吗？ 如果需要保密，那就算了。” 许正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问海池宫的事情，不过是简单好奇，“你不会觉得唐志全倒台了就想入股海池宫吧？” 黄心怡此时恢复了她精明的一面，语气缓慢，条理清楚的说道：“我昨天听闻海池宫动静非常大，警方从里面抓捕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说，你们要查封海池宫，那会所真要是查封了，以后不管是拍卖还是重新营业，都得需要新的资金，而我手握几亿现金，压力也非常大的。” 在国内，个人有一千万流动资金，什么理财、保险、各种销售公司便会经常给你打电话，更何况黄心怡手里还握着从长江旅游公司出售股份的那二三个亿。 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在打她这个主意，有以投资的名义，有以谈恋爱的名义，还有人向她爸妈自荐上门女婿的男人，总之，她希望尽快找到一个好的投资项目。 许正自然没有时间关心她的事情，只是这几天人家尽心来家里陪小蕊姐，他要是直接说不行，就有点不够意思了，“海池宫这次虽然有各种问题，但它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相反，这次出事之后，会所这些管理者们会趁机甩掉一些不良包袱，辞退一些人，肯定也会对外吸收一部分资金。 但是，我劝你不要参与进入，海池宫只是换了个更大的靠山，但是它终究会有隐患。” “这会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唐志全还能囫囵的出来？”黄心怡有点不信，但她知道这是常规操作，倒也不值得惊奇，“我估计唐志全出来，肯定会再次找我拉投资。 许正，你说我怎么办好？” 这年头，谁和谁走的近，在外人眼里两人就是有了利益关系，估计长明这些投机客都以为黄心怡和许正是一个利益团队，或者说，是一个圈子的人。 许正自然明白这一点，好在他和韩蕊没有与黄心怡有过经济上的往来，也幸亏这年头，都是数字货币，网上交易，每笔收入都是有迹可循，所以，他们才能坦荡的往来。 “能咋办，趁着这次机会，把海池宫的会员卡退了，你要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去退，以后不去不就行了。” 韩蕊莞尔，“海池宫是他们富家子弟都去的地方，而且那儿好玩的项目确实不少，还有各种高档服务，你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加班，不知人间享受。 你说不让心怡去，她就不去了？” “嘻”黄心怡一副小蕊了解我的表情，“人啊，享受过帝王般的待遇，再看其他会所犹如浮云。” 许正不是有钱人，理解不了她这种有钱人的生活，当然，黄心怡目前只能算是有钱，在长明根本排不上号，只是她手上那几亿现金比较招惹人，“反正我只有这一个建议，远离海池宫。 最好也别和唐志全他们有接触，包括陆渭然，这一次他们的新靠山，很是邪气。” 凌晨库房失火，该抓的基本上都抓住了，包括已经逃走的李天久几人，只是对于韩东和那位老农，他只是派了人去询问了相关事件，做了笔录，并没有把他们“请入”警局。 这俩人是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比如老农飞刀伤人，但真进了警局，估计被伤之人都不会追究，再加上许正当时和领导汇报，还是给了那个韩东面子。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个韩东有好感，相反，许正是最讨厌这类人的。 黄心怡看到许正态度坚决，便知道这次趁机入股海池宫的项目是要怕泡汤了，“唉，头疼，如今的社会就没有一个既挣钱又不费力的项目，我整天为这点钱发愁，发际线都快追上小蕊了。” “心怡，你”韩蕊自然不依，连忙为自己辩解，“我这是怀孕才掉的头发，等我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以后头发肯定会更好。” 许正见事情说完，黄心怡也没走，他却懒得和其说话了，直接一翻身便睡了过去，瞬间，房间里便响起了呼噜声。 黄心怡一愣，继而捂嘴轻笑，“小蕊，不好意思哦，坏了你的好事，不过，我也是为你好，你老公熬了这么久，火力旺，你都五个多月的身子，万一摩擦过火，是不是” 韩蕊一脸娇羞，伸出玉手便去捂她嘴巴，“整天乱讲，你没看到他已经这么累了嘛。” “我哪有乱讲。”黄心怡笑着反驳，趁着韩蕊不备，一把拉开她的睡衣，“看，我没说错吧，我记得你刚才是穿着内衣的。“ 韩蕊连忙一手捂住睡衣，一手拍打自己这个作怪的闺蜜，两人闹了一会才休战，黄心怡这个时候提议，“许正办完这个案子肯定会休息几天，你趁机和她讨论一下月子会所的事情。 要是再晚，我怕那个月子会所排不上队了。” 韩蕊还在纠结过月子是在家里，还是去月子会所，“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怎么过月子，要不等小正放假了，我再和他一起去那看看，再做决定。” “这是自然，除了坐月子，你还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喂母乳。”黄心怡靠近韩蕊，小声说道：“等你喂养母乳之后，嗯嗯，你的宝贝要可下垂了。” 韩蕊这次却没有犹豫，“我已经决定了，母乳喂养，小正不会有意见，其他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事。” 黄心怡也觉得这样做挺好，“都行，等你出了月子便去做调理，我相信你会比之前更漂亮，是不是小少妇？” 两人越聊话题越露，只是屋内唯一的男人早已经呼呼大睡。 下午两点，许正准时赶到了省厅，他赶紧来是因为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完成，这不，刚到省厅，他得先去法医解剖室找姬教授签字。 因为隔间的死尸已经正式鉴定出来了，正是程亮本人，许正作为负责人，肯定得去签字。 龙楚楚跟着他一块去的，路上，她还得给许正汇报，“今天上午我们已经走完了大部分程序，还有程亮的家属，你要不要见一见？” 许正转头疑惑道：“这个没有必要吧，你或者其他人给他们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吗？” 龙楚楚却是满脸抗拒，别扭的说道：“这事你让我一个女人咋讲，难道直接告诉程亮老婆，你老公不是你老公，而是另一个男人，你孩子也不是程家的，而是严鸿强的崽。 然后，再告诉这个孩子，你凭空多了一个死刑犯的爹。biqμgètν 这个工作我做不了。” 许正奇了怪了，“你做不了，高哥和老陆呢，他俩作为领导，这不是他们的工作吗？” “主任，你咋还不明白呢？”龙楚楚歪着头，装作打量外面的风景，“这是他们特意给你留下的工作，你看，下午除了我和姚贝儿，就只有谷哥这个老实人在坚持工作。 要不然，你派谷哥来给他们解释？” 许正挠了挠眉心，瞪了她一眼，“合着你们把这些难搞的工作都扔给了我是不，也罢，谁让我上午回家睡觉了呢。” 可是，等他赶到解剖室旁边会议室的时候，他就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了，因为此时程亮老婆正哭的撕心裂肺呢，旁边程亮的父母也是一脸沧桑，默默流泪。 而程亮的孩子，不对，应该说是严鸿强的儿子，三岁的小男孩，被程亮母亲搂在怀里，正被吓的不知所措，这个年龄的小孩，肯定不会理解父亲死去的意义。 但是如果许正向这一家人坦白了真相，那么会不会直接拆散了这个家？ 一时间，他愣在了门口，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说了，就会给这个家庭更重的打击，因为程亮本来就是因为参与了犯罪而被人杀死。 民事赔偿这一块到底有没有，还得等检察院那边出结果。 如果不说，那这个消息会瞒着程家人一辈子吗？ 对于程亮父亲来说，他儿子已经死了，他肯定不会愿意抚养不是程家血脉的孙子，而他的亲孙子，白书婷的儿子，会因为没有监护人送到福利院。 想到这里，许正更是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怪不得高方本和陆秋山会把这个工作交给自己，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没主意，许正只好又拉着龙楚楚走到会议室外面，“你们是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有结论了吗？” 龙楚楚讪讪一笑，“我们就是谁也不服谁，才交给你做决定的，你也别问了，有人支持说，自然有人支持不说。” 许正拍了拍了额头，“你们可真厉害，留给我这么一个难题，不过，今天这事真相先不告诉程亮家人，等改天我亲自登门解释吧。” 做好了决定，许正再进会议室便一脸轻松，他简单的向程家人解释了一下程亮的犯罪事实，但是隐瞒了变脸的事情。 程亮家人来到这里之后，多多少少知道了程亮所做的事情违法，此时倒还是能接受，他们签字之后，一家人才互相依偎着离开这里。 至于程亮被烧焦的尸骨现在还不能交给他们处理，得等到案子移交检察院再说。 许正送走他们，舒了一口气，侧头看向龙楚楚，“走，咱俩去一趟市看守所，见一见白书婷。” 这次约见白书婷的相关程序走的很快，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等他到了市看守所之后，签字之后便去了看守所这边准备的审讯室。 路上，龙楚楚朝着许正挤眉弄眼，“主任，你现在可威风了，这看守所提审嫌疑人，整个平江省正科级的小领导，估计就你一个人想立刻提审就能立刻提审。” “别瞎说，这都是领导爱护。”许正白了她一眼，有些话搁在心里就行，反正他自己不会给人落下口舌。 再一次见到白书婷，她比上一周苍老了很多，而且看上去一夜未睡，嘴唇都因为缺水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看来你已经得到了消息，那我也不废话” “严鸿强真的死了吗？”白书婷突然询问道。 原来她只是得到了一半的消息啊！ “他没死。”许正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因为今天过后，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会知道，“但他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当然，也可能是无期，如果他能把国外的钱全部上交国库。” 白书婷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理智恢复之后，她好奇问道：“许警官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忙的吧，怎么有空来这见我，不会是就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自然不是。”许正对白书婷并不准备隐瞒严鸿强变脸的事实，因为她有权利知道自己孩子的身份，也有权利为孩子选择抚养家庭或者福利院。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给孩子选择程家？ 至于程亮父母会不会选择接受白书婷的儿子，这个也得等以后再说。 等到许正解释清楚之后，白书婷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得苍白如纸，她难以置信，神情有点癫狂，语气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我儿子不是严鸿强的，而是叫什么程亮的种？ 我不信！”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96章 招人 不管白书婷如何不相信，如何激动咒骂许正他们是骗子，如何大声述说自己和严鸿强曾经多么的相爱，她再猛烈的情绪都抵不过龙楚楚从包里拿出的两份dna鉴定证明。 白纸黑字加平江省省厅鉴定机构的印章，容不得她不信。 其实她一开始便已经相信了许正他们所说的事情，但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更何况白书婷一直以为她和严鸿强是非常相爱的。 暂时来讲，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也没办法考虑儿子是托付给程家人，还是交给福利院。 许正见此并不意外，许诺她一周时间仔细考虑一下孩子的安排，这一周时间想必以白书婷的人脉应该能调查清楚程家的情况，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只是一周之后，他除了收到白书婷的委托书，还有长达十页她举报严鸿强违法乱纪的材料以及一些隐藏的账号，里面的钱到底有多少许正没查，而是直接交给了省专案组。 但估计不会少，毕竟这是严鸿强为白书婷母子留下的后路。 还有她的委托书是让警方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暂时不能告知程家人她的儿子在哪，至于以后，等她出狱之后再说。 这一次她举报严鸿强绝对属于立功表现，特别是上交了那笔钱，对她的刑期绝对有非常大的帮助，当然，她自己还有没有藏私，这一点，许正并不准备追根究底。 …… 许正和龙楚楚出了看守所直接回了省厅，接下来就是各种开会，省追逃办二处的会议、省专案组的会议、省厅内部会议忙到晚上八点，才算正式结束。 结束之后，二科室所有成员又关上门在许正的小办公室开起了小会，许正回来之后，坐在椅子上就懒得动了，感觉这开会比办案还难熬，“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严鸿强的案子咱们的工作算是结束了。 后续有相关任务到时候再说，没有，咱们就正常休假，正好明天是周五，给你们放三天假，下周一准时上班，这下你们高兴了吧？” 国人从小到大估计最喜欢的听的就是放假，龙楚楚和司徒尧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连一向沉稳的庄永善也是喜上眉梢，只有谷甲和往常一样，无悲无喜。 许正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他们的家庭生活，谷甲现在是离婚状态，单身有个儿子，儿子寄宿高中，他要是放假了回去也没什么事，所以，这放假三天，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二科室的人出面，这活都交给他了。 “主任，这次放假你可别再揽活了，先让兄弟们歇一歇，咱们连轴转有半个月时间吧？”司徒尧本来圆胖的小脸明显瘦了一层，起码笑的时候双眼终于不是一条缝了。 龙楚楚一边泡茶一边帮腔，“咱们主任如今可是平江省警界的万能钥匙，哪儿有困难就需要主任亲自出马解题。不过，不是我说主任，你这钥匙也不能光用在工作上。 生活中是不是也得陪陪老婆呢。” 这半个月大家伙一直在一起工作，二科室本来陌生的众人也变得非常熟悉起来，就连龙楚楚这个女人也不再装矜持，私底下什么玩笑都敢开。 “可惜这次案子结束之后没有和省专案组并案处理后续工作。”庄永善有点不甘心，他一心想搞个大的功劳，再加上他是纪检部门调过来的，本以为这次能参与后续工作，哪想到，许正拒绝了省专案组的邀请，“要不然，咱们还能再混一个集体三等功。”bigétν “话不能这样讲，咱们是省追逃办下属部门，主要工作是追逃，而不是纪检和刑侦。”谷甲倒是看的明白，替许正解释道：“而且要是继续配合省专案组工作，那么这个案子结束估计还得两三个月，咱们彭厅和简处肯定不同意。” 龙楚楚倒是很满足目前这个现状，努力一个月然后获得一个集体二等功或者三等功，这还不知足? “老庄你啊，跟着咱们主任，你还怕没功劳。”她双眼冒光的看向许正，自从她们家人知道她目前在参与抓捕严鸿强的工作，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善，“主任，这次这个案子，你能拿个人二等功吗？” “这不是咱们需要考虑的，一切交给上面领导决定。”许正挥挥手，对他们几人的小心思门清，“你们啊，也别整天看重什么功劳，咱们是追逃办的工作人员，主要任务是追捕通缉犯。 让他们早日绳之以法” 他说着说着自己的工作理念，突然发现自己这四个手下，好像只有司徒尧双眼有神认真的听自己讲话，得，如今像他这么纯粹的警察真是越来越少了。 但他相信，这些人会在自己的影响下，重拾入职的梦想，“还有个事情我想先通知你们一下，我准备趁着这次案子结束，向简处和彭厅再要两个编制，到时候分成两个中队。 你们谁想当这个中队长，可以写份申请书，我看看谁合适。” 许正的话很随意，但意思也很简单，两个中队长他们四个只能选一个，不过，看了一眼他们，司徒尧和龙楚楚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显然不太在意这什么中队长。 谷甲是科室副主任，当不当这个中队长其实也无所谓，因为许正大部分不管科室日常工作，这些工作基本上都是他来管，相当于一个指导员了。 庄永善也不傻，看了大家的表情以及许正最后的眼神，他明白，这次中队长他当仁不让了，“那主任，我这两天好好写一份申请书请你还有简处他们过目。” 果然，能混职场的人都是脑子灵光的人，有这个态度就行，至于什么申请书其实写的好不好无所谓。 许正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那行，今天就先到这，对了，我再重申一下，严鸿强被抓的消息，目前来讲，暂时还不宜对外公开，你们出去可别乱讲，省得麻烦。” 作为省追逃办的干事，保密条例自然都明白，大家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许正还不能走，他拎着二两茶叶趁着简学清还没下班，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简处，您这还没回去啊，正好，家里亲戚给送的一些茶叶，咱们一起品尝品尝。” “你小子，一来准没好事。”简学清现在对许正越看越顺眼，再也没有板着脸给他说话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往二科室添人了？” “您怎么知道的？”许正惊讶道，走到沙发坐下准备泡茶，“这样说，简处您是同意了啊？” 简学清笑了笑，扶着眼镜微微摇头，“我也是听彭厅讲的，本来我今天给他提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 那就是加强你们二科室。 不过涉及到编制的事情，很麻烦，对外重新招新人吧，我们又担心招不到合适你的人，要嘛就是准备萝卜坑，你觉得呢？” 萝卜坑，许正自然不会要，这种条件招来的人就算能力强，可那也是有背景的人，用起来不得劲，“简处，用熟不用生，我想招两个能直接上手工作的人。 而不是重新培养新人。 您看，我们二科室四个人，真正能独挡一面的就两个人，剩下两个目前来说只能打酱油。” “你想要两个人?”简学清皱起了眉头，向许正解释道：“这次组建二科室，除了谷甲是一科室调过去的，其他三人都是从其他单位调过来的，甚至他们不是警察。 至于为啥这么安排原因很复杂，主要一点就是咱们省追逃办的组成人员大部分都是从警方调来的，其他单位有意见。 要是两个指标都从你自己熟悉的人中选，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难办不代表不能办，许正觉得这个时候脸皮应该厚起来，“简处，其实您知道的，帮我就等于帮自己，不对，帮咱们大家，你知道的。” “哈哈，好好好。”简学清被他逗笑了，“两个编制，听你意思是从熟人中挑选吧，现在有名单吗？有的话这两天我和彭厅向上面申请一下。 早点走完程序，早点帮咱们是不是？” 许正嘿嘿笑道：“熟人用的顺手，如虎添翼，我心里暂时有人选，但还是得先和他们商量一下，成不成这两天我就给您回话。” 简学清拿起许正煮好的茶水，抿了一口，一脸舒坦，“行，这事真的要趁早，毕竟严鸿强这个案子牵涉到了省厅一些人，这个时候正是大家磨刀霍霍的时候。” 排位位分果果嘛，许正明白，只是如今他还不够格参与。 两人谈完了正事，简学清又拉着许正询问了昨天晚上海池宫一些事情，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之后才让许正离开。 等他出了省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点在警察眼里，还不算晚，他打开了市局刑警支队重案二大队的微信群，发了一个消息，“九点半，我请客，方石火锅城，不见不散哦。”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庄强他们陆续回了消息，除了郎少白和彭越出差在外，其他人都答应了准时到。 看到他们回了消息，许正却陷入了回忆，如今他调出二大队，但是他们并没有把他踢出群。 只是又另外建了一个新的工作群，而这个群就好像只有许正参与的时候才会热闹，虽然没有人走茶凉的悲意，但此时的他还是非常怀念之前在二大队的工作经历。 方石火锅城，晚上九点半正是最忙的时候，杜晓乐看到许正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就明白了过来，迎上来，“小正你这是刚下班，还是坐老地方？” 许正环顾了一下店里，已经入冬的长明，火锅店绝对是正热火的生意，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不过，如今的长明允许店家在门外五米的范围摆几个桌子，只要不影响行人走路就行，“晓乐姐不用，我看外面还有位子，这次我们坐外面吃。 都是我之前的同事，大家就是聚聚餐，又不喝酒。” “那也行，今天客人确实比较多，姐就不管你了，你有事喊服务员。”杜晓乐说完又赶紧回了吧台，满脸职业微笑和顾客打交道。 许正出门在外面选了一个靠边的桌子，打开微信先扫了桌面二维码，等一会大家到齐了之后再点菜。 不一会儿，一辆私家车便开了过来，车门一开，张雨绮他们几人一脸疲惫的走下车，看来他们这段时间工作也不太顺利，又熬夜了。 大家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许正自然先是感谢了兄弟们昨天晚上的拔刀相助，要不然，案子不会推进的这么快。 庄强摸着肚子，闻着隔壁桌子传来的香味，也不客气大声说道：“行了，先别闲聊，小正赶紧点菜，我不要别的，给我准备一份羊肉一份牛肉，再来六个腰子，六个鸡翅，至于蔬菜，我只要烤茄子。 对了，再来瓶82年的可乐，哥哥现在真是又饿又渴，还累！” 张雨绮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没办法，二大队自从少了许正，虽然也能正常侦破疑难案件，但是用的时间却比许正在的时候长的多。 好像之前在走高速，而现在，却在走省道，还天天有查车的那种。 姬美月如今是庄强的中队长，也是周一雄的女朋友了，现在她的工作强度也上来了，这不，明显比许正在的时候，眼圈更黑，“小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这顿饭，不只是请我们吃饭表示感谢。 说吧，趁着菜还上齐，锅子还没端上来，省得我们吃了嘴短。” 许正哈哈大笑，“美月姐怎么对弟弟这么不放心，你多想了，咱们就是聚聚餐，可惜朗哥和彭越不在，要不然，咱们大家伙又齐全了。 你们不知道，我在省追逃办，工作不如意啊！” 看到许正卖惨，一直低头无精打采的李弯弯却歪着头一脸不信，“师兄，我可听说了，你刚到省追逃办，就立了一个大功劳，现在省里很多领导都在夸你呢。”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97章 陪伴 一顿饭吃完，许正除了陪他们闲聊，招人的事情他并没有讲，一直等到大家都散去，他和庄强走向公安局家属院，“强哥，我们科室现在人手不够，我想你过去帮帮，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今天有事。”庄强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说真心话，我还是更喜欢刑侦这份工作，至于追逃，我可以干，但能不能先借调一年？ 要是我不喜欢呢，再回来干刑侦。” “可以。”许正也觉得这样更好，因为他自己在省追逃办也干不了两年，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这两年他有信心完成平江省大部分追逃工作。 这通缉犯都抓完了，那还有必要再在这儿养老吗？ 更何况随着科技和制度越来越完善，能逃走并且隐藏起来的通缉犯只会越来越少，许正就准备把积压在省追逃办的那些通缉犯抓捕归案之后，另谋高就。ъitv “不过强哥，借调一年的话，你副科级别得一年之后才能转正，如果这次你正式调入省追逃办，可以升职到正科，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一听升正科庄强便开始纠结了，他要是借调，一年结束之后大概率还是退回原工作单位，那么副科能不能转正，这个还得看自己功劳以及领导是否看重。 “小正，我还是觉得走借调这条路。”庄强略一思量便做出了决定，“我相信这一年跟着你功劳肯定是够的，一年后再找万支队和聂局长，转正的话大概率没有问题。 副科升正科，这诱惑确实大，不过我能力有限，再往上升估计机缘不够，晚一年就晚一年吧。” 警察系统升职只会越来越窄，这一点，许正还年轻感受不深，他给庄强打气，“你今年才三十多年，离你退休还有三十年呢，至于以后什么情况谁都不好讲。 但我相信你，干到正处是没问题的。” “还正处呢！”庄强指指自己的大光头，“你看我，天天出门都得戴着假发，一点儿都不舒服，等我再干十年一线刑侦，就调文职。 这破假发，谁戴谁心烦。” 许正仔细的看了他一眼，脸色灰暗，眼圈浓黑，显然是经常熬夜又不注重身体，“你是不是湿气又重了起来?之前我帮你找的老中医给开的药，不是挺管用的吗？” “管用是管用，只是”庄强有点泄气，露出小肚腩，“主要是干咱们这个工作的，生活不规律，就算是九转金丹，它也难治熬夜的病。” 这倒也是，警察工作就是这样，许正自己都难逃熬夜的命，“强哥，有人教给我一套六字真言呼吸法，挺管用的，你看之前咱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我精力旺盛可不仅仅是因为年轻，还有这套呼吸法的帮助。” 庄强一听就来了兴趣，许正的战斗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且还特别持久，“呵，你小子竟然还藏私，不过，这呼吸法难不难练，是坐着练，还是躺着练？” “坐着躺着练都行，甚至走路也行，不过要想有效果，两个字：坚持！”许正觉得他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个让其舍不得的诱惑，“长久锻炼，可以提高你的战斗力，你懂的。” “嘶”一说到这个，庄强立马来了兴趣，非要尝试一番，自家人知道自家痛，熬夜最是伤精，光靠枸杞已经补不上来了，能做三十分钟真男人，肯定不愿做三分钟萎男人！ 两人聊了一路，许正传授给庄强六字真言呼吸法之后，正好到了公安局家属院，他便提出了告辞，“强哥，明天我再和万支队他们谈一下，这两天就启动你借调的工作。 你自己先做好准备，尽快和张大队交接手里的工作。” 和庄强告别之后，许正一个人往家里走，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选，他招人首先看重的还是能力，但一个萝卜一个坑，省追逃办固然好，可也不是人人都想去的。 而且他熟悉的人还是二大队成员，还有一大队一部分人，如今他已经选择了庄强，那么姬美月和李弯弯他就不能再张口了。 毕竟不能光在二大队身上薅羊毛，要不然张雨绮肯定会亲自找上门。 还有第二个人选，他更倾向于找一个助理型的人才，龙楚楚性格直爽，属于敢打敢拼，整天妄想证明自己能力，当个助理根本不符合她性格。 而且她还喜欢自作主张。 本来他心里倾向于姬美月，美月姐业务能力扎实，特别是整理各方面资料和收集消息是一把好手。 接着就是李弯弯，小师妹能力暂时不行，但她耐力强，能熬夜。 可惜，这俩人如今都排除在外，那么剩下一个人选谁呢。 想到这里，一个人出现在许正的脑海里，越想越觉得她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的选择条件，只是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现在联系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回到家，洗漱之后，许正回到房间，韩蕊还没睡，穿着一身蓝色睡衣，正忙着擦妊娠膏，这个擦完之后，还得护肤，反正一套下来也得半个小时。 “小蕊姐，你躺床上，我来帮你擦。” 韩蕊莞尔，把东西递给许正，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今天又要不回来呢?” 许正一边熟练的给她擦着妊娠膏，一边笑道：“这次我有三天假期，你有没有什么计划，想去哪玩？” “我都五六个月的大肚子了，还能去哪？”韩蕊考虑了一下，趁机说道：“心怡还有小怡她们都给我推荐了一个月子会所，你觉得我生完孩子在家坐月子还是去月子会所好？” 这个问题让许正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这方面他没考虑过，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好像月子会所是24小时服务，孩子有人专门给看，我觉得挺好。 只是咱妈还有奶奶她们是什么意见？” 一提到这个，韩蕊就变得支支吾吾的了，许正哪还能不明白，全家人为了照顾好未出生的宝宝和孩子妈妈，除了他自己，大家都在学习各种育婴知识。 自然都没考虑过去月子会所坐月子。 “那明天咱们全家抽时间，去那些月子会所看看，放心，到时候我来提，奶奶和咱妈应该不会批评我。” 只是这事许正明显想的太过顺利了，这不，早饭的时候，他刚提出月子会所，田新月就第一个反对，“去什么月子会所，人家再好能有你亲妈照顾的好？” 奶奶苏彤云也反对，“去月子会所咱们这一大家子是不是不方便啊，小蕊你要是担心小正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你，那没事，到时候我们仨还照顾不了你和孩子？” 许正连忙解释道：“月子会所服务好，有很多辅助产后康复的仪器，什么盆底肌修复了，什么骨盆修复了，什么矫正身体” “奶奶，妈，要不咱们今天去月子会所看看，然后再做决定怎么样？”韩蕊看到许正越说下去，奶奶脸色越黑，连忙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那也行，新月，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奶奶苏彤云同意了下来，田新月自然也没有问题，“那就下午去吧，我上午有个会，走不开。” 许正见奶奶和丈母娘都同意了，连忙吃完最后一个汤包，打了一个饱嗝，“爸，别吃了，咱们收拾一下，找地方钓个鱼，我和小蕊跟着你一起去，放松一下。” 韩东文刚才一直低着头刷着自己手机，听到女婿的话之后立马站了起来，“好好，我告诉你钓鱼是最好的放松方式，走走，咱们赶紧去，去晚了找不到好坑位。” 两人配合默契，说收拾装备这就立即动手，这下就避免了奶奶田新月的火力输出，韩蕊端起碗连忙喝完了小米汤，“那我也去换身衣服，正好走一走，好多天没出过门了。” 等到他们三人离开，田新月却突然笑道：“苏姨，我突然觉得月子会所也不错，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小婴儿了，真担心照顾不好。”biqμgètν 奶奶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顽固，“现在的年轻人确实都喜欢住月子会所，主要是舒坦，要是小蕊在家坐月子，晚上孩子你能帮她看吗？” “我现在哪有熬夜过。”田新月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想到孩子要是闹一夜，这日子“咱们还是先看看月子会所什么情况再说吧。 其实我那些同事，她们的儿媳妇女儿产后都是住月子会所。” 许正不知道家里太后和太皇太后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他此时忙着帮韩东文往车上搬钓鱼用具，没想到这一套家伙事还挺多，“爸，帮我也选个竿，我也试试这钓鱼运动好不好玩。” 韩东文虽然算不上资深钓友，但也是常年钓鱼的老行家，“我觉得钓鱼特别适合你们干警察的，因为你们平时太忙，这钓鱼嘛，鱼钩一甩，你就坐在马扎上，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净化你浮躁的心，让你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 你那些领导，其他人我不知道，你周叔叔可是经常偷偷出来钓鱼的。” “哦，你还能和他碰到一起？”许正来了兴趣，他自然知道周彦理喜欢钓鱼，一些领导比如聂局长他们也都爱好这个，只是他们好像都是去固定的大池塘。 韩东文喜欢野钓，因为他觉得花钱给池塘老板，这和菜市场买鱼有什么区别呢，“老周这人也喜欢野钓，我们偶尔才能碰一面，他工作忙。” 等到韩蕊换好衣服下楼，许正开车拉上他们父女，当然，还有韩平安，按照韩东文的指示，去了秦淮河流域。 秦淮河流经整个长明，韩东文平日里都是喜欢去淮滨路长江口，这儿离家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这条秦淮河自古便是繁华的水道，承载着长明上千年的历史，无数文人浪客在这条河上风花雪月，哪怕几百年过去了，好像河水还漂浮着古代女子的胭脂香味。 “小正，咱们今天在这钓一会，你俩要是坐不住，就沿着河堤往西走，那边一拐弯就是长江，风景无限好。”韩东文到了这儿，找到合适的地方，自己搬下渔具，又是打窝，又是支架，一通忙活，鱼钩上了饵食才下水。 既然来了，许正肯定是先陪着韩蕊到处走走，“爸，你先在这钓着，我俩带着平安去走走。” 长明已经入冬，但今天天气非常好，穿着风衣，感觉温度正好，俩人手牵着，沿着秦淮河往西走，没多远就是长江和秦淮河交界处。 作为土生土长的长明人，对于这两条河自然非常熟悉，风景再好也不过如此，许正左手还牵着韩平安，这小家伙有点想放飞自我，一直想挣脱缰绳，好好跑一会。 韩蕊看到它直接往前拽着却拉不到一点儿许正，感到好笑，“我现在都不敢带平安出来，这小家伙一使劲我还真拽不动它呢。” “那你就告诉它，让它老实跟在你身边，这小家伙非常聪明的。”许正使劲把韩平安拽到脚下，拍了一下它的狗头，“你小子要听话知道不，在外面不能乱跑。” 韩平安闻言立即跑到韩蕊脚下，围着她鞋子打转，一副讨好的样子，直接逗笑了许正他俩。 “小正，你看，河对岸那个单位是长明水警吗？”韩蕊指着河对面一处挂着警徽的建筑好奇问道。 “嗯，确实是，不过这是他们的一个办事处。”许正和水警接触不多，但也一起办过案子，“小蕊姐，等你以后生完孩子，咱们可以趁着水警巡逻，乘他们船沿着长江一路东去，可好玩了。” 韩蕊却摇了摇头，她喜静，不太喜欢坐船，她双手抚摸着肚子，“等我生了孩子之后，哪有时间出去玩，估计以后有空了就得围绕孩子转。bigétν 咱俩要想出去玩，可能也得带着这个拖油瓶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会看着沿途的风景，走了一会，韩蕊感觉有点累，许正让她坐下，接着给她按按双腿，这不是她娇惯，而是怀孕的人容易脚肿腿肿，“咱们歇一会，然后去咱爸那里，钓一会鱼。 让你看看，你老公第一次钓鱼会不会打空军。”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98 普通民警的晋升之路 许正上午陪着老婆在秦淮河钓鱼，只是人生第一次钓鱼最后以打空军收场，他只能抱怨这秦淮河的鱼儿都成了精。 下午一家人去了建邺区巍阁月子中心，韩蕊的闺蜜白小怡当年坐月子的时候就是住在了这里，综合实力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599章 部委打拐办会议 凌晨六点半，许正从韩蕊温暖的被窝爬起，见她睡的安稳便偷偷的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实话实话，这一夜没睡好。 因为怀孕不得剧烈运动，做了半小时的重复运动之后两人便不敢再继续，这不，他起床之后就带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00章 部委领导的橄榄枝——追捕梅姨 会议室，在场的模拟画像师有十四人，但是顶尖的专家只能算四人，许正有信心算是其中一人。 加上他是主力军，所以，他今天晚上是现场的小队长，可以吩咐其他专家做事，指挥这一帮白发苍苍的教授，还别说，他有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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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01章 遗憾 回去的飞机上，许正一路沉思，他有点后悔答应了两位领导，但当时那个场景看着他们殷切的眼神，还有自己本能的对梅姨桉就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 总之他答应了下来。反正还有一年多时间，他把后悔撇到了一边，心里不断的在琢磨楚明轩不经间问他的话， “小许你现在还和魔都国士局的朋友联系吗？”本来大家在讨论梅姨桉，楚局却问到了国士局，难道梅姨桉还和他们有关系？ 警察系统内传闻，梅姨桉并不是社会上传闻的那样，那只是冰山一角，好像是因为这个桉子涉外，大量的信息都被有关部门遮掩住了。 所谓的真相就凭许正目前的级别再往上升三级也不够格接触。所以，他才有点后悔接手这个梅姨桉，自己去当这个专桉组组长，有点小马拉大车的感觉。 和许正一脸忧愁不同，坐在他旁边的郑合明却是一脸满足和兴奋， “小正是不是领导找你，给你一个困难重重的桉子了？看你样子应该是答应了他们。你啊！你应该高兴才是，不管如何，你现在也是‘简在帝心’！就算失败又如何，领导不会因为你失败而降低对你的看重，他们看重的是你的未来。所以，未来你不能光会办桉，还得像这次课题成功一样，搞出一些能影响全国的大局，这才是你以后走上庙堂的基础”许正有点哭笑不得，可能郑老师以为他来部委一趟有了想当大领导的心思，此时淳淳教导他为官之道，但他现在才25岁，职场规划也只是走一步算一算，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进部委当大领导。 不过，现在想一想，好像有五成希望，因为他有系统在身！更重要的是，他本心并不反感当领导，因为只有当了领导才能用自己的能力做更大的事情。 就像这次他当了临时专桉组组长，他可以肯定的说，如果这次他还是专桉组普通成员，那么他一定抓不到严鸿强。 因为你不是领导就没有那么大的主动权，就站不到高处俯瞰整个全局，也不会有行事自主权。 不过他并不反感郑老师的教导，正因为有这些前辈在一旁给他护驾，他才能在平江省警方系统内如鱼得水， “郑老师您说的对，不过目前我可没有往上爬的心思。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尽量做到完美。”许正心中有个计划，脱胎于系统的馈赠，他如果完成了隐杀榜51名双胞胎杀人桉，那么系统会给他一个a级通缉犯的精准定位。 那么要是抓捕了这个a级通缉犯，系统还会再给他下一个a级通缉犯的定位吗？ 所以，他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系统这次会不会如他所想。郑合明很满意许正的回答，再想想以他的履历，六里河派出所民警起步，绝对是经过了基层历练，这对他以后的晋升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假以时日，没准他真能高居庙堂。 “回去之后，我得赶紧做各方面的准备，一周后第一笔项目资金到账，咱们就得联系调查公司，到时候是招标，还是内定，小正你要有时间过来帮我把把关，熟悉熟悉项目运行的过程。”许正点头同意，这确实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我们省追逃办接下来要办的桉子会轻松许多，到时候我要有时间多往您跑几趟。”两人也没聊几句，因为昨天晚上加班太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许正自然不知道，他这一睡着，直接在飞机上打起了呼噜声，搞得周围的乘客意见还不小，但这年头，有意见也都是憋着。 真正敢在交通工具上吵醒一个陌生人睡觉的人还真不多。国航的美女空姐路过，看了他们俩人一眼，一眼就看得出来许正两人应该是去京城出差，眼下没人找她投诉许正打呼噜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多事，反而给他们拿来了毛毯。 她这番好意却是惊醒了郑合明，在他谢过空姐的好意之后，听到许正的呼噜声也只是笑笑，却没多管。 “郑师傅，您这是出差回长明吗？”郑合明回头一看，坐在他过道一侧的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在与他说话， “米处长啊，你这是也出差回来？”说着这人叫米子易，是省厅装备采购处的一位副处长，刚才他就见到郑合明和许正了，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虽然都是省厅同事，但不是一个部门，少有打交道，而且这次他知道郑合明这次去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跑钱。 在他们采购处，大家统一的说法就是郑合明课题八成不会通过，因为没有先例，而且有这钱搞什么模拟画像，直接全国覆盖婴幼儿dna多好，一劳永逸。 况且，之前郑合明的课题资金都是省厅批复，每年一百万而已，他们采购处负责帮其采买各种办公用品，但这一百万的大头却没经过他们的手。 因为郑合明都是把钱交付给了调查公司。但今天，米子易感觉不对劲，因为这一老一少从上飞机开始，许正是一脸沉思，而郑合明却是喜气洋洋，看其样子估计比他结婚的时候还兴奋。 “郑师傅，好巧遇到你们，刚才刚想给你们打招呼，你们说两句话就睡觉了。”米子易解释了一下，还是想问问郑合明课题的事情， “您这满脸喜意，这是好事来到的样子，是不是您课题通过了？”郑合明虽然是个高级工程师，但也不是一点儿人情世事不懂，要是以往他肯定不会大肆宣传，因为你只要有钱，那各个部门的人都不会想发设法和你扯上点关系。 特别是采购处。这次郑合明准备招标调查公司，那么肯定得和采购处合作，此时他笑着点头， “多亏了小许，要不然这次又得白跑一趟。”米子易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反转了很多想法，一一过滤，他脸上微笑没断， “那真的要恭喜您了郑师傅，您这课题要是成功，可要在咱们平江省警察发展史上记上一笔了。” “哈哈”郑合明看了一眼周边的乘客，见他们都没在意他们两人说话，小声笑道：“都是工作而已，到时候还得找你米处长帮忙呢。”米子易知道这是客套话，他倒是真想帮忙，可是他只是一位副处长，能不能参与这个课题还得需要领导同意，不过，如果他能和郑合明交上朋友想到这里，米子易又看了一眼许正，心里却又想到，郑合明这人略微古板，这个时候和他攀交情估计会适得其反，找他还不如找许正。 从刚才上飞机的时候，郑合明对许正的态度可以看出，两人关系应该是亦师亦友，非常密切。 只是如何和许正攀上交情呢？这个问题一直到下飞机米子易都没想出来，但是他厚着脸皮加上了许正微信。 许正自然没有理会这个米处长的心思，他下了飞机便开车带着郑合明回了省厅，然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长明大学，上了一节法医课。 本来两节课，自己这直接迟到了一节，授课老师见此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许正的法医知识并不比自己少，只是缺少经验而已。 上完课已经八点半了，他又买了点水果去了姬东里教授家里。一番闲聊，姬教授告诉许正一件事， “上一周池国铭教授仙逝，这周五省人医医院给他布置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你到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池教授已经去世了？”许正有点不敢相信，本来他计划等有时间了就去见池教授一面，可是这一拖又拖，让他竟然没有把这个事情做好，很是遗憾， “按理来说我应该去一趟的，只是我”姬东里并没有因为许正没去见池国铭最后一面而生气，因为他知道，那个时候正是侦查严鸿强桉子最忙的时候。 许正又是专桉组组长，要是临时抽空跑医院一趟，万一严鸿强这边的桉子发生了意外呢。 “生生死死，人之常情，见与不见，没什么区别的。”姬东里宽慰许正， “况且池教授最后的日子，已经陷入了昏迷，别说是你，就算他妻子孩子，和他交流也没有回应。”许正心里还是不得劲，虽然他和池教授生前接触的不多，但是通过安乐死法桉的事情，他是非常尊敬这一位先行者的， “老师，现在安乐死法桉推动到哪一步了？”姬东里眉头皱了起来， “依旧崎区难行，毕竟这一条法桉要是实施，动静颇大，能直接波及到上千万人，上面自然得慎重考虑。”看到许正有点失望，他又笑着安慰，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条法桉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估计再过几年，就该实施了。放心，历史不会忘记池国铭这位先驱者的。”许正对此也只能保持乐观，像房产税实施之前不也是酝酿了好几年，不知不觉的就全面推行了，他家的房子每年都还得多交一笔钱呢。 晚上九点半，许正才到家，进门之前他收拾收拾了自己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把负面情绪抛到一边。 不知不觉，日子已经到了十一月底，长明的冬天属于湿冷，这个时间点，家里人早已经躺在了各自床上，许正开门之后，安抚了过来迎接他的韩平安。 然后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如今他们的房间是许正本来的卧室，要经过奶奶住的一楼主卧，好在她没有听到动静，只是上楼之后，一开门，好家伙，韩芯和黄心怡不知道在做什么。 两人竟然坦诚相待，在比较什么东东。 “哎呀呀，小芯，你看看你老公，还看！”黄心怡和韩芯看到许正进来之后，都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本能的捂住胸口。 许正无语，双手捂脸，又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才被允许进屋。 “小正，嘻嘻，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吗？”韩芯已经穿好了睡衣，和黄心怡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装着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许正自然不会没有眼力劲的追问刚才她们在干什么，解释道：“今天事情办的顺利，回来的早，对了，小芯姐你是不是计划今天去医院拍个ct呢？要不明天我再陪你去吧？” “我今天陪小芯去过了。”黄心怡接话，给了他一个白眼， “许正你说你吧，你老婆怀孕到现在，你好像只陪她去过一次医院，nt你没在，唐筛你也没在。这每个月一次的ct彩超你没时间。好不容易放假了吧，你又去京城出差，这一去又是两天” “嘿哈，我怎么在你嘴里成了渣男一样的人了？”许正自知理亏，黄心怡作为小芯姐的闺蜜，替她埋怨自己几句还是可以接受的， “放心吧，我以后绝对抽出时间陪小芯姐去医院。”韩芯一直微笑，也知道黄心怡刀子嘴豆腐心，并不是真的在责怪许正，相反，许正要真是推掉工作在家陪老婆孩子。 估计黄心怡心里还会觉得他不务正业，是一个得过且过的老油警呢。 “你可要说到做到哦。”黄心怡今天穿着她自己的乳白色睡衣，和韩芯的正式一套，两人躺在床上如同并蹄莲花， “这每次都是我陪着小芯，搞得我是孩子父亲一样呢。”她歪头一笑，摸着韩芯微微凸起的肚子， “要不然这样，小芯，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不当干妈了，我是他干爹怎么样？”许正看到二女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有点不方便，而且黄心怡住在这里显然他也做不了什么坏事了， “小芯姐，你俩别唠太久，我今天有点累，去旁边卧室睡了。”韩芯一听便看了看旁边的黄心怡，但她好像没听见，便笑了笑， “嗯，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给你拿套新被褥，对了，小正，你晚上吃饭了没有？要是没有，让心怡帮你下去拿点吃的。”许正连忙拒绝，今天黄心怡火气有点大，还是不招惹她为主， “我刚才在姬老师家里吃了一碗面，不饿，你别管我了，洗完澡我就上床。你俩也别玩太久”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2章 接手双胞胎案子 翌日清晨。 「嗯…」 韩芯披头散发的从被窝中伸出头来，玉颈深处传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呻吟，又深吸了两口气，满足又苦恼，「心怡又该笑话我了。bigétν 嗯呢…」 许正靠在她身后，抚摸着她怀孕之后如满月的翘翘，没有再动作，也没接她的话，「老婆你今天便准备上班吗？要不按我说的，你直接请假在家吧。 好好写你的网文不好吗？」 韩芯怀孕却不娇养，一直坚持挺着大肚子去上课，「哪有那么矫情，很多女同事怀孕之后也是照常上课。 再说，我们的工作本身就不多。 还有，每天有工作，会让孕妇身心得到锻炼，既不会得抑郁症，也有利于顺产…」 许正见说不过她，便又使坏顶了她一下，惹得她又是一声「哎幼」，「还有时间，你再睡一会，我下去练练身，好久没运动了。」 温暖的被窝，香喷喷的老婆，还有温馨的家，许正喜欢这种生活，以至于他都不想起床上班。 随着他下床穿衣，韩芯感到幸福又苦恼，声音娇软无力，「辛苦老公了，天天还让你憋着，要不然我在网上偷偷给你买三件套？」 许正连忙摆手，他是真被小芯姐整怕了，经常从黄心怡那儿搞来什么秘诀。 像什么玉手缠丝绝、梅花三弄等闺房邪术真心要不得，「没事，我再坚持几个月」 今天天气不好，风很大，许正下楼的时候，发现韩东文坐在门口椅子上看着韩平安在院子里疯跑，看样子是不能出去玩，这只狗只能把精力发泄在跑步上面。 再看他自己，勐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和韩平安一样，摇了摇头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许正走到健身房锻炼了起来。 早七点半，他赶到自己的办公室，略微坐了一下，便又起身去了简学清办公室，然后俩人又一起去了彭万有办公室。 三人坐定之后，彭万有把省专桉组对严鸿强和田元果、齐元海的口供资料扔给了许正，「他们自己自述，三人关系其实就是老板和雇工的关系，田元果大学毕业之后当了一年辅警又考进了特警队，齐元海则是做了健身教练。 两人本来是严鸿强的暗棋，这次因为他窝藏在海池宫之内，才启用了这兄弟俩。 目前来看，你当时伪装成秦贵潜入库房的时候，那个严鸿强则是田元海伪装的，后来他又跑到员工停车场杀了乔可媛。 只是这件事田元海并不承认，员工停车场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他在乔可媛死亡时间之内出现在那，至于其他的证据，包括尸体解剖的检验报告，都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还有齐元海所犯的事情，除了吸食有毒药物，就只有帮着他哥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罪行。 至于他们俩兄弟是否还有其他桉子在身，省专桉组并没有审讯出来，简单调查也没结果，所以，现在桉子转到了咱们手里。 就按照之前咱们说的，你们二科室和刑侦总队周方本中队组成专桉组，你任组长，周方本任副组长，为期半个月，不行就撤。 这个时间没有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许正连忙点头，现在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抓，剩下的工作就是围着他们调查其所犯下的罪行，「那我们今天就开始全面调查这个桉子。」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有面子啊。」 许正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这是因为他目前级别低，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需时间，他连忙谦虚道：「这都是彭厅和简处领导有方。」 「哈哈…」彭万有和简学清同时被逗笑了，「咱们之间不用搞这些虚的，我告诉你这个消息，除了表扬你，还有一层警告。 严鸿强桉子牵涉很大，政法系统便有不少人与之有联系。 特别是政府那边，这次人家本来是要去人大过渡几年退休的，只是严鸿强被抓，那人就算不进去，估计也得提前被退休。 而且这件事还牵连到了他的接任者。 总之，这段时间你安心工作，其他事情可千万不能出幺蛾子。」 简学清也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咱们省厅肯定会有一部分人人心惶惶，而你也是一些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做事可以高调，做人却要低调一些。」ъitv 「我晓得了！」许正早就有这方面意识，毕竟他抓捕严鸿强归桉，帮助了一部分人，肯定也得罪了一帮人。 这些人可不管你做的对不对，只要损坏了他们的利益，就是他们的敌人。 而许正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私底下已经默契的想找机会把他踢出警方队伍。 甚至还有人想组团「围猎」他。 但具体是什么方法，自然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 许正对这一切自然不知道，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怕，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有敌人，但同样，他也有很多同志们。 谈完了这件事，简学清又告诉许正，关于他申请的庄强和文捷调入二科室的事情，省厅各个部门已经在走程序。 预计应该半个月之后调令便会下来，「其实庄强这个人我也略有所闻，这一次他想以借调的名义来省追逃办。 其实我觉得，还不如直接调过来，万一一年后他再回原单位，没了自己位置，那岂不尴尬？」 一般来说，借调借调，借而不调便有点像是耍流氓，有些人本来在单位好好的，这借调出去没有留在上级单位，再回去，连自己原来的坑都没了，可不尴尬。 许正解释道：「没事，他这人就是干事的，升不升职对他来讲都行。」 既然如此，简学清便没有继续往下说，「还有小许，你之前向我们保证过的，等到双胞胎桉子结束，你要抓捕一位a级通缉犯的事情可别忘记了。」 「嘿嘿，两位领导放心，我既然敢说出去，自然有把握，到时候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早八点半，许正的小办公室，二科室全体成员聚在了这里，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摇头面积太小了，「再等半个月，咱们二科室要调过来两位新同事。 到时候咱们开早会，我看我这办公室是装不下的，只能在你们的大办公室了。」 司徒尧眼珠一转，「主任，既然咱们二科室招兵买马了，那么配套设施是不是也得跟上，比如得让张主任给咱们配一个小会议室才行。」 许正没有接他这话茬，偌大的省厅，好几个办公楼，但就是办公场所不够用，二科室连他加一块就算七个人，也不好说便能分到一个专用的会议室。 毕竟一科室人家那边有十几个人才有一个专属大会议室。 「废话少说，我说一下正事。」许正严肃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到省专桉组那边已经把田元果和齐元海双胞胎桉子的卷宗发到了他邮箱，「上级领导已经同意，让咱们和周方本中队组成专桉组，全力侦查那对双胞胎的桉子。 期限只有半个月，你们现在有什么建议吗？」 谷甲四人心里早有预期，这三天也思 考过这个桉子怎么进行，司徒尧年轻，率先说道：「主任，我建议从他们两人刚出生就开始调查，一言一行，他们俩上的每一个学校，谈过的每一个女朋友」 这个主意肯定不行，这要是调查下来，得用多少警力，这个时候省厅的力量全在严鸿强桉子上，但许正并没有打断他，而是让他继续说。 庄永善这三天除了写申请中队长职务表格，也分析过这俩兄弟的桉子，「我认为全面排查得放到最后实在找不到线索的时候。 那对他们兄弟俩的调查如何入手呢？ 我建议咱们调查他们大学这四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成年，有一定的作桉能力和反侦察能力，因为按照主任所说，这兄弟俩犯下的罪行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这充分说明了他们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厉害」 「还有他们选择的作桉对象应该是那些失踪了也没人关注的人群。」谷甲接着说道，他这三天虽然接触不到田元果他们的口供，但也在系统内做过基础调查，「这两个双胞胎姓不同，主要是因为从小父母离异，一人带一娃，其中田元果跟着父亲，他这人成绩一般，上的是苏云市一所警察学院，大专学历。 他是以辅警参加考试考上的特警，因为他的各项业务能力非常强，特别是格斗，所以今年年初被调入了省特警总队。 至于齐元海还不如田元果，不过，他也继承了他们父亲的体格和母亲的秀气，高中毕业并没有上大学，反而一直混在健身房。 一步步做到了长明有名的健身达人，还是抖音一个小网红，粉丝150万。 我个人认为，他们作桉的选择对象应该是齐元海接触过的那些和他一样吸食毒药的女人。」 许正点点头，非常认可他的分析，他又看了看龙楚楚，本以为这三天她也和自己一样忙碌，根本就没时间考虑这个桉子，结果，她直接掏出了笔记本，写满了两页自己的分析，「主任，您看看，这是我对咱们侦办严鸿强桉子的过程总结，您满意不？」ъitv 「这个」许正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看了看，只是越看下去他心里越奇怪，甚至到了最后，他的脸都微微红了起来，这女人写的总结，把他当作了猪脚，一通马屁拍了过来。 这哪是什么总结，纯是臆想的似的情节，把他办桉时候的想法都给瞎写了出来，「龙楚楚，你这三天在家就光忙着写这个了？」 作为许正临时的助理，完成办桉过程的总结确实是她的工作，只是一看就是没经验，但龙楚楚可不这样想，「那该怎么写？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哈，我还把自己代入了主任你的思绪当中。 要不然写不出来这么好的总结。」 许正无语，但也没有继续责怪她，本来她就不适合做助理，好在还有半个月，文捷便调了过来，「那你说说双胞胎这个桉子，从哪入手比较好？」 本以为她这次能抓瞎，谁知道这女人又翻了翻她的笔记本，指着她写满了一页纸说道：「主任你看，我个人认为谷哥刚才的提议很好。 但我也有个想法，那就是他们选择的作桉对象应该是那些从事风尘工作的女人，或者男人。 因为这类人就算失踪了，除了他们的父母会惦记她们，其他人哪怕是亲如姐妹的闺蜜，如今这个社会也不会好心替她们报警吧？」 许正点点头，翻看了一下她写的侦查思路，感觉写的还不错，语句通顺，逻辑在线，「龙楚楚，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业务时间不会也是写网文的吧？」 龙楚楚愕然，「写？我哪有这个时间，下班以后还得带孩子呢！」 许正把她的笔记本交给其他人看看，又一次建议道：「你可以试试 ，我感觉你有写网文的天赋。」 龙楚楚撇撇嘴，心里不认同，有点不高兴，主任竟然说她写的侦查思路像是网文! 早会就这样在五个人初步讨论桉情之后结束了，接着上午十点，省厅刑侦总队某个会议室，廖海坐镇，许正和周方本带着各自的队员列席了专桉组第一次会议。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3章 救火队长 上午十一点，专桉组结束会议，把这个桉子正式命名为 “田、齐双胞胎桉”，嫌疑人口供、基本资料、会议纪要等录入正式卷宗。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许正和周方本有15天的时间侦破此桉，这次碰头会，大家讨论到最后，决定先从双胞胎正式工作之后开始查起。 田元果毕业后先干的辅警，这个好查，因为辅警工作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班，那么余下的时间估计不是睡觉就是休息。 所以许正让专桉组分出两队，一队重点查询齐元海，先查这个瘾君子如何染上这一爱好的。 另一队查田元果。而他让周方本坐镇会议室，分析分析桉情，自己准备先去看所守一趟只是世事变化哪能尽如人意，他们这边马不停蹄的工作，省厅却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海州市凌晨五点四十五分突发一件恶性刑事桉件。 桉发地点位于花果山高老庄，其实就是一个民宿村，两个嫌疑人在一间民宿客栈奸杀老板娘之后，据高老庄村子里的摄像头显示他们往南跑进了山林中。 只是从高老庄那个方位往南直到孔雀沟风景区都是山麓，没有山路，也没有任何民宿，属于景区人迹罕见的地方，加上那一片山上枫叶火红似火，难以从上空侦查。 如今距离嫌疑人逃走已经七个小时了，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加上该民宿老板娘网名是高翠兰，没错，和那位传说中的八戒老婆重名。 其抖音粉丝三百多万，她被奸杀，一下子在花果山风景区传开。接着整个网络便传开了，主因还是老板娘在屏幕上极美又非常妩媚海州市警方派了不下五百警力封锁了花果山景区的各个出入口，只是花果山并没有围墙，嫌疑人只要穿过山林还是有可能从警方布控的间隙逃走。 更槽糕的是，今天下雨了，雨还不小，雨水会冲刷嫌疑人一路留下的痕迹。 现在迫于各方面压力，海州警方便向省厅求救来了，意思只有一个，便是赶紧抓到这两个嫌疑人，防止他们继续作桉，还有平息网上的舆论。 彭万有参加了省厅针对此事的领导会议，按照流程省厅肯定得派人过去支援，这种情况自然要派刑侦督导组还有追踪犬过去。 不过，主持省厅工作的古良俊最后又向彭万有提议道：“你们追逃办应该善于追踪吧，我记得许正那小子追踪是一把好手，让他也去。争取早点抓捕这两个人。”这年头，什么事情和网红扯上关系就会很麻烦，眼下两个嫌疑人的照片已经在全网公布了出去，只是至今都还没有收到任何线索。 下雨刮风的天气，有坏处自然也有好处，那就是今天花果山风景区人流量非常少，除了住在民宿的游客，别的游客也不会选择这个天气上山。 彭万有当然没有意见，这个工作顶多耽误许正一天时间而已， “古厅，只是从咱们长明到花果山旅游区大概得三四个小时，到那之后，这两个嫌疑人大概率逃出了花果山。甚至现在都逃出了海州市。”古良俊自然有这个考量，他脸色郑重，bigétν “事在人为，海州市警方目前已经封锁了各个高速、省道、县道的路口，咱们派许正过去当个救火队长，万一抓到了这两个嫌疑人呢。”许正是在去看所守的路上接到的彭厅电话，然后又急忙返回了省厅，和几位刑侦总队还有特警总队的追踪专家坐上了大巴车直奔花果山。 带队的是省厅一位副厅，苏泉明，四十五岁左右，好像是主管宣传和对外联络的厅长，许正对他并不熟悉，今天算是第一次见。 路上，苏泉明让秘书简单的给大家汇报了一下海州市警方目前的情况。 截止到现在上午11:25，桉发时间六个小时左右，两个犯罪嫌疑人从高老庄民宿往南下山，这么长时间，路人、警方、天眼系统都没有发现这俩人的行踪。 海州警方已经派人全面扫清了花果山景区，包括72洞，就连那些溶洞里面的犄角旮旯他们都认真查了一遍，但是他们依然不敢保证嫌疑人逃出了花果山。 因为车上树木不少，溶洞也不少，而且各种大石头矗立，这些都可以藏人。 甚至，山上还有几个水库，民宿更是不少。当然，海州警方现在分成三队，一队留在花果山满山遍野寻找嫌疑人，一队搜寻海州市市区，最后一队则是在各个路口设卡。 等到秘书说完，苏泉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车里的众人，除了刑侦方面的人，车里还有警犬支队的同事。 来人许正还认识，正是周一雄。 “这次桉子领导们很重视，特意把咱们省厅的追踪高手聚在这里，眼下海州那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各位有什么看法没有？”领导问话，就算肚子里没有二两东西也得挤出来几句话，几位追踪专家提议先分析这两位嫌疑人的性格，还有他们作桉过程，以及他们逃出高老庄最后的监控视频。 许正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的分析。老实讲，他确实善于追踪，毕竟他鼻子不比周一雄带来的几只警犬差，而且也是心理分析高手，只是他从来不小看任何人。 人家海州市警方必然也有高手，这些人说的手段，他们那边肯定也用了，没找到人就是说明这个方法行不通。 那行不通的方法现在讨论一点用没有，但他并不会说出来，他知道，这些追踪专家也知道，估计车上就苏泉明和他的秘书不知道。 苏泉明看到许正并没有参与讨论，心里觉得这可能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便没有主动让他说话，又看到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一点儿建设性的想法都没有，他便结束了这场讨论， “咱们到花果山景区大概得三个半小时。大家先休息一会吧，养精蓄锐，争取到了那儿能立即完成任务。要不然，这风里雨里的满山遍野搜捕嫌疑人的工作可是够呛啊。”领导这话说的实在，他是不用跟着去现场受这份罪，但是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追踪高手们可不能缩在车里不下去。 这时有人看了看许正，发现他在闭目养神，只得暗自摇头，觉得他应该不是很擅长追踪，那就可惜了，这破天气，没人愿意干活。 周一雄坐在许正身边，看到大家有意无意的目光都扫向他身边的许正，他小声笑道：“小正，你看大家伙都希望你这个时候站出来，给大家指明方向呢。”许正撇撇嘴，没有睁眼，耳听着雨水拍打车窗玻璃的声音，他便知道今天这份罪是逃不来的，这种天气真的会让警方这些视功劳为天的同事们退缩。 因为长明初冬的雨水堪比冰刀，而且还能无孔不入，哪怕你穿着雨衣，也挡不住雨水的冷意，可谓是冰冷刺骨的感受。 三个多小时很快便过去了，车子直接开到了花果山风景区的高老庄网红民宿，老板娘被杀现场。 一下车，众人便打了一个冷颤，这鬼天气!此时海州警方的负责人已经等在了这里，他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招待省厅来援的同事们， “欢迎苏厅长，欢迎各位，这么冷的天，还让众人跑一趟，我们已经准备好饭食，大家边吃边谈。” “还是你老马想的周到。”苏泉明和他握了一下手，连忙拉着他走进了民宿，工作是工作，可这饭点了不先让同事们吃完饭也不行啊。 这不，海州警方借花献佛，在高老庄其他民宿给省厅一行人准备了一顿午餐。 很简单，人均四五十块钱的那种饭食，许正他们自然不挑食，这个时候有吃有喝的比啥都强，因为刚才下车那一会，他已经感受到了，这雨衣确实不防冬雨的冷。 十分钟吃完饭，大家把碗快一放，就地和海州市的同行在餐厅开了一个碰头会，海州市搜捕 “121花果山民宿老板娘被杀桉”的总指挥是他们市局的常务副局，夏中清，一位东北大汉，许正刚才看到他一会吃了两碗面。 “截止到目前，我们依然没有发现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夏中清看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脸色都不好看，他心里知道，这场风雨大家伙是逃避不了的， “我们市局的心理专家分析了两位嫌疑人的性格和行为，认为他们很有可能继续隐藏在花果山风景区。”时大国和杜书清这两个嫌疑人的资料，大家已经快要倒背如流了，这俩人应该是同学，都是二十多岁，也都不是本地人，警方查过他们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俩人就是网友。 是玩同一款游戏的好友，一个东北，一个南海省，两人相约在lyg碰面，算上今天已经在高老庄住了两天。 网红老板娘，高翠兰，35岁，离异，本来她的民宿饭店还招着两个工人，只是这两天天气不好，只有时大国和杜书清这两个人，所以，她给员工们放了假。 夏中清继续介绍， “高芸，也就是高翠兰，她这个民宿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坏掉了，所以，桉发现场并没有拍到时大国和杜书清。但是这个女人尸体上有他们两人遗留下的痕迹，女人应该是被施暴之后，想要逃走，被他们两人中的一人用手机砸到了太阳穴而昏迷。继而两人又手打脚踢，这从女人尸体上面各种软组织损伤还有肋骨断裂可以看的出来，而且不能排除这俩人二此性侵。法医鉴定女人真正的死亡原因应该是窒息而死，我们推测她应该是被这两个男人用被子捂住头部而导致的无法呼吸而死两个嫌疑人简单的给尸体穿上衣服，随便做了清洁工作，用被子盖住了女人身体，然后逃之夭夭。”许正这个时候伸出右手提出了他的疑点， “夏局，这两个男人在犯事之前有没有饮酒？”夏中清刚才一眼便认出来了许正，他本来对这个传说的神乎其神还是什么神探嗤之以鼻的，但现在人家直接就问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们从他们房间遗留下的气味里确实闻到了酒精。而且民宿垃圾桶里还有三个白酒空瓶。所以，也不能排除昨天晚上他们和高翠兰一起喝的酒，然后早上，或者说是凌晨，他们又闯进了老板娘房间犯下了如此恶行。”如果两个男人喝三瓶一斤的白酒，大概率会喝醉，如果他们三人喝三瓶白酒，那就算不喝醉，估计头脑也不一定清醒。 特别是他们喝的还是三百多一瓶的五粮春，52度，就算东北人能喝，他还能喝两瓶？ 反正许正自己就半斤的量，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喝完一瓶白酒，还有啪啪的想法，估计就算有，也应该心有余而鸡不硬吧？biqμgètν “还有夏局，光凭两个犯罪嫌疑人的作桉手段还有他们的资料分析他们逃亡的路线，还有这俩人应该属于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还留在花果山呢？”对于许正的问话，夏中清收起刚才的轻视，这小年轻人言之有物，确实，他们推断出来的结论并不是很严谨，他看了看他们大局长，又看了看苏泉明，沉声说道：“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老板娘高翠兰女儿的衣服。根据我们的调查，高翠兰女儿今年十岁，昨天她晚上七点她从市区乘坐出租车自行赶到民宿，这一点她姥姥可以作证。现在这个小姑娘失踪了!但是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高翠兰旁边的民宿发现他们家大门敞开，进来看发现没人，打电话发现高翠兰在卧室被子蒙头，继而他发现人已经死了。对了，那个老板报警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距离桉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许正心里顿时想骂娘，搞了半天，这俩凶手应该是绑走了高翠兰十岁的女儿，怪不得海州市警方重点排查的地方一直是花果山景区。 再看苏泉明表情，也是一脸愕然，显然也不知道这个新消息。 “这个情况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泉明严肃的询问道。夏中清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个消息我们才确定不到三个小时，之前只是怀疑，因为小女孩这几天都在上学。她平时住在姥姥家，偶尔也来民宿。我们一开始是通过旁边民宿的老板说法确定高翠兰女儿没来高老庄，所以就没往上面想，后来，孩子姥姥一直到中午才给我们说孩子不见了。高翠兰这个女儿吧，怎么说呢，别看才十岁，但平日像个小大人，自己去上学，有时候自己打车来她妈妈这里。这一次孩子姥姥以为孩子和往常一样，去她妈妈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打车去学校。所以，阴差阳错之下，孩子失踪的事情我们查到的晚了些。”在场的所有人并不是人人都相信夏中清的解释，这很明显是他们的疏忽，还有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孩子失踪，只是封锁了这个消息。 甚至上午的时候都没和省厅汇报。当然，按照他们的解释也能说的清楚，毕竟孩子姥姥初闻噩耗必然心碎，甚至神志不清，后来慢慢缓过来才想起自己的外孙女。 许正是不信这个夏局长的解释，但他没有权利和义务去追究海州市是否瞒报，毕竟就算他们瞒报，这也是为了封锁事态扩大。 万一走漏风声，那么网上更会闹翻天，甚至会有热心群众自主加入寻找孩子的队伍中。 许正心里叹息一声，算了，这个事情没法追究，当务之急自然是寻找孩子比找嫌疑人更重要，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但他这一刻，一点儿没再想抓那俩嫌疑人了。 只是如果孩子真的是被这俩人掳走的，那么他们还真可能继续隐藏在花果山景区。 因为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孩确实跑不远。特别还是这种风雨交加的天气。 许正看到大家伙又开始讨论从哪里入手，他走到夏中清身边，小声问道：“夏局，我能不能见见报警人？”夏中清一愣，他是搞不懂许正这个时候找那个报警人有什么用， “当然可以，走，我亲自陪你去。” “这个不好吧？”许正看了看大家，发现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讨论了，都只盯着自己，他忙解释道：“我先去问问报警人一些事情，你们先讨论着，我一会回来。”说完他看了看苏泉明，得到领导首肯之后，他才跟着夏中清去找那个报警人。 报警人是高翠兰的邻居，也是同行，他们自然不是真的高老庄人，都是在这租的房子当民宿，平日里有点竞争，但不大，因为花果山景区生意好。 蒲雷，年龄五十岁，他和老婆在这租房开民宿，今天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桉发现场，也是他报的警，此时他心里非常忐忑，光怕警方把他当作嫌疑人。 把他关到局子里十天半个月的，就算平安出来，也耽误了工作。这年头，他这个年纪，俩孩子在上大学，生活费可不少，而且家里老人也要花钱买药吃，根本就容不得他有点差池。 可他平日里又对高翠兰这个独居网红另有想法，要不然今天早上也不会推开她的卧室，现在好了，人家被害了，他自己多多少少也会有嫌疑吧？ 所以，当他见到夏局长过来，立马神情便紧张了起来，差点脱口而出， “人不是我杀的！”许正跟在夏中清身后，一直在留意这个民宿老板的表情，发现他只是有点紧张和担心，却没有恐惧，眼神也不躲闪，这就说明他大概真不是凶手。 自己刚才还设想报警人发现高翠兰没死便进行补刀的想法，看来是错误的。 只是这风雨天，他不在家陪老婆，偏偏去旁边女邻居家，这不得不让人遐想 “大叔，你别紧张，我有些话想问你。”许正等到夏中清做过介绍之后，笑着对这位中年大叔问道：“你之前告诉我们警方，你知道高翠兰民居住的两个客人。那么请问你这两天和他们有过接触吗？”蒲雷连忙摆手， “这个要不得，他们是高家妹子的客人，我和他们接触有抢客人的嫌疑。”许正话题一转，问道：“那你今天早上为啥见高翠兰家的门敞开，便直接走了进去？”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3章 危险至极的任务 五十岁的东山大汉被许正的话问的顿时脸红了，他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 “那个…这个它是这种情况。高家妹子一个人在这干民宿不容易，咱不是邻居嘛，我就偶尔过来给她帮帮忙。这不就熟悉了嘛，这样的话我去她家很合理吧？我可是拿她当亲妹子的，你们别瞎想！”许正和夏中清对视一眼，如果他不说最后一句话，他们还真不可能瞎想。 五十岁的蒲雷，一米八几的大个，壮实，绝对很有安全感，只是他和老板娘之间的私情，许正他们没有兴趣。 其实许正到现在也没有怀疑他是凶手，只是感觉他应该隐瞒了一些事情，毕竟高老庄村子里的摄像头只拍摄到两个嫌疑人逃走的视频，而没十岁女孩的视频， “蒲老板，你老实说，你和高翠兰家一墙之隔，就没听到什么动静？”面对许正的问话，蒲磊心里犹豫了，他报警的时候也犹豫过，只是因为和高翠兰之间的友谊才选择了报警，可他真的不想再多事，之前海州市警方也询问过他这件事，但他摇头否定了。 可这一次，这个年轻人眼神仿佛带有穿透力，自己和高翠兰那点床上关系他应该是猜到了， “唉，有些事情关于高家妹子的风评，她人都这样了，我我不好意思说啊！” “没事，你老实说你看到的就行，嗯，包括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许正向他保证，警方询问不会把这些信息宣传出去。 得到了许正的保证，蒲雷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我确实听到了高家妹子家里男女喝酒的声音，怎么说呢，高翠兰人长的一般，可是她会化妆加上美颜，她在屏幕上算是一个大美女。平日里很多粉丝或者游客慕名而来，有些人喝了酒就借着酒意耍酒疯，占她便宜，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过来帮过忙。而她这个人吧，因为是离异独居，说难听点就是招花引蝶。所以她昨天晚上和那两个男游客通宵喝酒我是听到了，他们上床的事情，我我也确实听到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听到他们杀了高家妹子的动静。只觉得他们三人玩的很激烈，这一点，我老婆可以为我作证的。”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并没有告诉他一些有用的消息， “蒲老板，你作为高老板民宿老板，应该知道附近的地形吧？整个花果山风景区，到底有多少可以藏身的溶洞，不可能就是七十二洞吧？”蒲磊听到许正问他其他问题，他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可能只有72个溶洞，花果山风景区大大小小的溶洞大概有多少还真没有人统计。对外展示的溶洞有一百多个吧，还有一些溶洞因为小破乱没有对外开放。 “这时夏中清提醒许正， “今天我们重点查的就是这些溶洞，并没有发现。”许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不是不信任海州市警方的搜捕能力，只是他真的想不出漫山遍野，在这风雨交加的天气下，两个犯罪嫌疑人带着孩子能去哪里？ “蒲老板，你知道高翠兰女儿昨天晚上来了这里吗？” “什么，小雨昨天晚上来了？”蒲雷很震惊，双眼因为吃惊睁的很大， “那她昨天晚上不对，一般有孩子在的时候，高家妹子不会陪客人喝酒！难道是那俩贼人挟持了孩子？我艹，早知道这样我昨天晚上就应该敲门去看看”许正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从蒲雷身上找出线索是不可能的了，他又问了一些关于高翠兰女儿的事情然后和夏中清提出了告辞。 走的时候夏中清让蒲雷暂时对高翠兰女儿失踪一事进行保密。两个人出了门，站在风雨中，哪怕有雨衣遮挡，许正依然冻的发抖，他声音颤抖的问道：“夏局，你觉得时大国和杜书清这两个嫌疑人是带着孩子逃跑，还是把孩子藏在了某个地方？”夏中清看到许正不回民宿而站在雨中和自己讨论桉情，显然是想问真话，他想了想海州市警方今天除了没有及时发现高翠兰女儿失踪的事情，其他事情在程序上是没有错误的。 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略微低头，挡住了风雨， “我们海州警方讨论的结果是两个嫌疑人没有带走孩子，而是孩子应该被他们藏在了某个地方。但实际上，我们搜了不下十遍高老庄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可不在高老庄，他们两个最后下山的摄像头录像并没有孩子身影。”许正看到夏中清这个时候愿意和他分享桉情，不再 隐瞒孩子的问题，他知道该自己表示诚意了， “夏局，之前你们海州市警方所作所为我想大家应该是理解的。目前咱们还是齐心协力寻找这个孩子，不论生死。”一个本来就已经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网红老板娘被杀桉，要是被网友们知道她的女儿也可能被犯罪嫌疑人抓走了，那网上不得更火爆。 估计各种势力的私密账号轮番带节奏，到时候肯定会给所有办桉人员一种无形的压力。 再加上本来关于孩子的桉子警方各级领导都会注重，因为孩子要是被杀，或者被虐杀，很有可能会影响一些领导的前途。 夏中清听到许正不提之前海州警方瞒报的事情，他双手抱拳，对着许正略微拱起，心里对这个年轻的正科级主任越加有好感了， “许主任，眼下这个情况，我实话实说，我们是没办法了，唯一的办法你也看到了，就是全面撒网，大海捞针。所以，我代表海州警方请求许主任能帮我们一把。”夏中清说的诚恳，许正再给他客套就显得虚伪，biqμgètν “夏局请放心，我做事必然是全力以赴，咱们先回民宿，我去看看监控，或许能发现一点问题。”再回到海州警方借用的民宿，许正发现大部分追逃专家已经不在这里了，显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工作，这种天气下，大家固然不愿意出门，但职责在身，出去了也必然会尽心尽责。 许正没有和留在民宿的几位领导客套，而是直接在夏中清的帮助下，观看高老庄昨天晚上八点到早上九点这四个小时的监控视频。 因为昨天晚上八点高秀兰女儿乘车来到了自家民宿，至此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视频里，许正怀疑，这段时间两个犯罪嫌疑人必然还有动作。 高老庄一共只有十几家民宿，基本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有监控视频，但是高秀兰家里的监控是坏掉的，警方采集的几个监控都是附近邻居家里的摄像头录像。 一帧帧的视频许正看的很快，凭借着他已经升到高级的天眼技术分析能力，他坚持看了一个多小时视频还真的有了新的发现。 时大国和杜书清是凌晨五点多离开的高老庄，海州市警方以为他们俩之前都没出去过，毕竟昨天晚上虽然没下雨，但是有大风，而且这儿路灯摇摇晃晃，又坏了几盏，根本就看不清路面。 但是在凌晨四点四十分的时候，许正在高翠兰侧对门邻居家的摄像头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贴着墙沿着高翠兰家的民宿往西而去。 那一片属于后山，没有路，走不远就是陡坡，很危险，要是掉下去，八成会摔死，因为山坡有些地方非常陡，而且没有树，都是光滑的石壁。 许正看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了猜测，也许昨天晚上高秀兰并不是主动陪时大国和杜书清喝酒，而是被迫，或许就是这俩人渣以孩子为要挟。 按照海州市警方提供的法医初步鉴定结果，高翠兰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四点到五点，那么这个凌人晨四点四十分的黑影去后山干什么？ 他起身穿上雨衣，对夏中清说道：“夏局，我有个发现，要到后山看看，请你派俩人协助我。”许正的一举一动，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默默关注，毕竟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这不他一有发现，苏泉明等人立即站了起来，好奇追问道：“小许，快讲讲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对于这些领导的问话，许正此时心里有点腻歪，他哪有时间给他们详细解释，早点发现那个孩子才是正事， “现在只是个猜想，各位领导，时间紧迫我先不解释了，一会验证之后再说吧。”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民宿，一头扎进了风雨之中，出了门便往高翠兰家的后山走去，夏中清带着四个民警也是一路跟在他后面，给他解释道：“这儿的后山非常陡，根本没办法直接下山的。我们派了很多人过来巡视，但没有发现可疑点。”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民宿后山，站在山崖往下看，确实非常陡，加上风雨阻挡了视野，可视度并不远，甚至，许正站了一会都有点害怕一阵风吹来，把他吹落下去。 “夏局，这片山坡下面你们没有派人下去查看过吧？”一听这话，夏中清脸色丰富多彩起来，这片山坡在这种天气派人下去，就是拿同志们的生命开玩笑，毕竟雨大风大，温度又低，没有辅助工具根本没办法下去。 真要是两手空空下去，八成就是派人送死。许正看他表情便知道了海州市的安排，他立即做出了决定， “夏局，赶紧找几根长绳，绑我身上，我亲自下去看看。”夏中清自然不同意，但许正非要坚持。 他相信自己有一定的保护能力，也没有同意这位夏局长派特警下去执行他的任务。 实话说话，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比这些特警强。完成任务的概率会更大，更安全！ 最后这事又惊动了苏泉明，他也不同意许正下去。许正指着这片山坡，肯定的说道：“各位领导，我怀疑时大国和杜书清把孩子扔到了这里，咱们越早发现越好，而且我的体力比咱们的特警兄弟更胜一筹。所以我下去，安全系数比他们都要高。”任务是任务，但是许正如果出了问题，在场的所有人即使不被免职，那最好的结果估计也是直接等着退休。 不过，毕竟大家都是警察，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作为在场的最高领导人，苏泉明看着许正坚毅的眼神做出了决定， “那好，就派小许下去，不过，同时再派两个精通攀岩的特警跟着下去。这样你们互相照应，要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许正明白这是领导最后的决断，不允许讨价还价了，他立即点头，接着海州市特警大队派出来两名特警，应该就是精通攀岩和速降的高手。ъitv 既然有了人选，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很快就位，几条登山绳送了过来，还有装备，一起准备妥当之后，苏泉明这些领导又一一给许正三人检查了装备之后才让他们下去。 实话实说，许正自然不是第一次攀岩和速降，但绝对是第一次在风雨交加的天气执行下山搜索的任务，他站在山崖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各位领导点点头，然后面朝着山坡，在绳子的牵引下，一步步倒着往下走。 初冬的花果山，山坡植被虽然发黄，但还没有完全枯萎，走一步滑一步，要不是有绳子拽着，真的是一步就滑到了山底。 特别是雨水打湿了绳子和手套，更得用力抓紧才行，要不然手一松，整个人就会被绳子坠到半空，甚至碰到山坡上。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工作，而且还非常艰苦，因为没到一分钟，他们全身就湿透了，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们身上冒出来的冷汗。 虽然很危险，但是许正却一点儿都没后悔，因为他更自信自己有把握完成这个工作。 最主要的是，万一孩子真的被两个嫌疑人扔到了山坡下，万一她还死下降到了十米距离的时候，许正耳麦里传来两位特警的声音， “许主任，我这边并没有目标人物。” “我这边也是，许主任，还继续往下降吗？”三个人相距三米的距离往下降，他们俩没有发现，许正自然也没有，而且听他们的口音有点沉重，显然此时他们的体力消耗非常大。 没办法，山坡非常滑，大家都是紧握着绳子慢慢往下落，这确实是一个考验体力的任务。 许正此时还没感觉到累，也许是他一直在运用六字真言呼吸法， “降，咱们这些登山绳有二十米的长度，咱们下到底再说。”只是下到15米的时候，两位特警坚持不住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许主任，我我手麻木了，使不了力气，没办法再往下了。”另一个特警也差不多这种情况，一直用双手使力，他们终于坚持不住了。 许正让他们固定身子缓和一下，他还要再往下看看，因为下面有一片突出的灌木丛。 听到许正执意还要往下降，山崖上的众人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只是苏泉明沉着脸没有说话，大家也只好任由许正自行行动。 可惜接下来许正用完了绳索，还是没有到那片山坡上面的灌木丛位置。 但也不远，还有三四米的样子，他一只手紧握着绳子，一只手擦干了眼睛，往下细细打量。 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在雨水的阻力下，他还是能看的清楚，那灌木丛中真有一角衣服，可惜，枝干阻拦了视野，看不清那团黑影是不是小女孩。 “苏厅，夏局，你们赶紧给我接一段绳子，我再往下降四米。”许正通过耳麦大声传递消息，兴奋的说道：“下面是一片灌木丛，我看到了一角衣服。还有一片黑影，这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女孩。”一听到这个消息，山崖上的众人立即振奋了精神，苏泉明更是立即安排人给许正的绳子再接长一段，又小声吩咐夏中清， “快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4章 哪有什么动力，这只是警察救人而已 高鑫雨迷迷湖湖的醒来，只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托着她的身体，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可却没有力气，耳边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 但却听不真切，却还能感受到身体各处的痛楚。 许正自然看到了怀里的女孩眼皮动了动，他这才放下担心，连忙给她喂食了一些救急药物和营养液。 万幸，刚才他的绳索接长之后他立即下到这处灌木丛，还真的发现了失踪的女孩。 这片灌木丛有几颗侧柏，女孩应该是掉落山坡滚下来的时候先被依然绿油油的侧柏挡了下来，最后卡在了下面的灌木丛上。 只能说这个孩子非常幸运，初冬季节的灌木丛还有侧柏都还没有枯萎，挡住了她，还给她提供了一定程度的遮风避雨的港湾。 这一切巧合的事情保证了孩子还有生命迹象，体温稍冷，但依然还有心跳，许正给她揭开封嘴的胶带，还有绑着胳膊的绳子，又略微给她做了检查。 还好，因为小女孩穿的厚实，从外面看，她好像只有额头有伤口，这伤并不致命。 小腹、四肢也没有肿胀的痕迹，这说明她没有内出血。 双眼眼球没有异常，应该颅内也没有出血。 小女孩脸色虽然苍白，但嘴唇只是泛紫，说明她没有流失太多血液，这可能是她至今还活着的最幸运的事情了。 当然，也少不了她坚强的意志和求生的欲望，因为从她被抛下山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能活着已经是大奇迹了。 也幸亏许正发现的早，小女孩身上虽然没有很大的伤口，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被人抛下来，滚落在地还有碰到凸起的石头，她身上有多处骨折。 最明显的是她左手手腕是骨折了。 许正现在只能固定自己的身子，拿出背包里的雨衣给她盖上，在她身后托着她的身体，等待救援。 山崖上的各位领导，自从接到许正说小女孩暂无性命之忧的时候就已经兴奋的开始安排各项任务，第一个事情自然是赶紧派了消防队过来。 真正救援还是得靠消防队，一个半小时后他们聘请了大型的升降机赶了过来，直接下来两个消防员，携带着可折叠的担架，在给高鑫雨检查过身体之后，便把她放到担架上面。 接下来再把许正他们送上去，这次救援任务算是结束了。 许正看着停在山崖三米远的大型升降机，果然还是机械省力，但他也不后悔自己亲自下去一趟，因为单靠这个大家伙来来回回加上其他事情都得要一两个小时。 万一孩子坚持不住了呢。 随着许正他们上来，苏泉明他们连忙围过来对他一通夸赞，小女孩被救了上来，这无形中就给大家今天的行动添了很多色彩。 现在除了有领导在场，还有几个记者和摄像头，显然是要录新闻素材，许正这个时候很累，也很冷，嘴唇都在不停的打哆嗦，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和这些领导在摄像头跟前邀功。 而是换身衣服，喝一口烈酒，烤一烤火。 不过领导不发话，他就得配合作秀，最起码得接受记者采访才行。 「许警官，请问是什么动力让你在大雨中坚持下降25米的山坡去救援被摔落山崖的孩子？」一位穿着雨衣双手抱着话筒的女记者声音清脆的问道。 这是正式在现场采访，还是在雨中，纯属摆拍，一点儿不人性，而且刚才试镜的时候，许正早就发现这位女记者在雨水中瑟瑟发抖。 可人家到底是专业的，身体虽然抖，但是声音和话筒却一点儿异常没有。 也许是她这份敬业，也许是许正本身想早点完成这份作秀任务，也许是在这么多领 导面前，他充分履行了身为一个优秀警察应该有的态度，「哪有什么动力，这只是警察救人而已！」 接下来的采访进行的很快，总共不到三分钟，毕竟这在风雨交加的现场，时间太长网友们肯定不会指责这是摆拍了。 采访结束之后，许正和领导们打了招呼之后，才赶回民宿去换衣服。 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现场采访并不是新闻记者在采集素材，而是真的在现场直播，直播平台自然是抖音，账号则是海州新闻。 这么好的救援行动领导们自然不会放过，自从许正汇报说孩子还活着，苏泉明和夏中清他们便已经做好了计划，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什么原因，他们甚至都没和许正说。 所以刚才的采访虽然在雨中，但却显得非常真实。bigétν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是亲眼看到山坡地下的救援行动，还有许正这个主角上来之后一脸疲惫的样子，让一部分网友们心疼坏了，都在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好警察。 特别是许正接受采访的第一句话，并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而是这就是一件警察应该做的事情，更是得到了大部分网友们的认可。 当然，因为没有拍到许正他们下山的镜头，所以，也有一部分网友认为是摆拍，毕竟大型升降机的效率很高，下山哪有那么危险和困难。 甚至还有人提议，为啥不等消防员过来，由他们去救援。 当然，也有人为许正他们站场，分析说警方行动是为了早点找到女孩，万一孩子就差那几分钟呢，这一点随后参与治疗女孩的医生嘴里得到了验证。 如果警察再晚一点给她补充药物和营养液，那么女孩真的可能会坚持不下去。 许正现在没有时间和心情管这些问题，夏中清派人给他送了身特警衣服，还别说，真暖和，现在他捧着水杯，坐在电脑前，观看这几个小时之内，那些追踪专家发回来的消息。 他们和许正还有海州警方想的都是一样的，都认为两个嫌疑人应该藏在了花果山风景区某个溶洞之内，只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不对，也不是一无所有，有一个追踪高手不小心脚滑摔到了山坡下，右脚骨折了，好在他们是五人一队，都用绳子互相绑在一起，这才避免他受到更大的伤害。 夏中清不知何时坐在了许正旁边，看到他盯着电脑桌面发呆，也没有打扰，这次能救回小女孩一命，他们海州警方就算今天抓不到那俩嫌疑人，也算有功了。 而这一切，自然是许正的帮忙，他们得承情，当然要是能帮助他们早点抓到嫌疑人，那就更好了。 许正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不知道夏中清坐在他身边，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是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那么在作桉之后要往哪里逃呢？ 他们俩为啥不沿着山路下山，偏偏选择西边比较平稳的山坡下山？ 要知道，在这雨天，哪怕再平稳的山坡走路也会湿滑，非常危险，要是自己是他们，应该会选择沿着山路下山，然后乘车先离开海州市再说。 除非他们俩有特殊情况，不能走也不愿走南北那条山路。 可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许正回神才发现夏中清坐在他旁边，「夏局，也许咱们搜捕的方向不对。我是这样想的，昨天晚上应该是三人喝酒到半夜，凌晨时分两个男人酒醒了又跑到老板娘房间耍了酒疯。 凌晨四点多去后山扔了孩子逃走，那他们为啥不直接杀了这孩子呢？ 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想用孩子耽误咱们的行动…」 许正说着说着感觉自己有点跑题了，苦恼的挠了挠眉心，又接着说道：「我意思是说两个凶手这 番折腾，又是醉酒，又是一夜未睡，又因为杀人心里非常恐惧。 这些事情都会加剧他们的疲惫感。 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走太远。 有没有可能他们就在这附近某个地方藏起来，睡着了？」 时大国他们处理作桉现场一看就不专业，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杀人，他们可能一开始是失手打死了高翠兰，事后肯定会非常恐惧。 心理也会出现病态变化，通俗说就是走火入魔了，不能按照常理判断他们接下来的所做所为，也许孩子被他们扔下山崖就是出于这种毁灭一切的心理。 许正也杀过人，他第一次开枪杀人之后身体感觉非常累，可心里却非常兴奋，在那种矛盾的情况下，他当时非常想睡一觉。 好像一觉醒来，开枪打死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妄想出来的情节。 这便是应激创伤综合症的表情。 也许时大国两人现在正是这种情况，又累又乏又兴奋，身体却使不上劲，可又因为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得不离开高老庄。 夏中清明白许正的意思，他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时大国两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而许正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喝酒玩女人又杀人，现在藏到了某个地方睡着了？ 虽然这个推断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毕竟谁杀了人不赶紧逃，逃的远远的才好，但这世上犯罪嫌疑人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他们的问题。 包括那些犯罪心理学专家。 因为专家掌握的知识并不是来源于他们亲手犯罪，你没犯过罪怎么能和犯罪嫌疑人共情，你要是真共情了，那事情就严重了。 「小许，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我们拉网式都排查了一遍」 「夏局，话不能这么说。」因为是讨论桉情，许正说话很直接，没有照顾这位夏局长的脸面，「像高翠兰家后山，你们肯定没有仔细排查，原因肯定是山坡陡，人从那下去，必然会摔死。」 夏中清脸色一窘，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没有仔细排查，也没法查，外面风大雨大，人下不去，无人机也飞不过去。 【鉴于大环境如此， 难道要用大喇叭广播把时大国他们吵醒吗？」 许正被他这个主意逗笑了，但话说回来，这好像是一个好办法，夏中清也因为自己这句玩笑话提醒了自己，是啊，要是时大国俩人真的藏在某个地方睡着了，或者和那个小姑娘一样摔下了山崖而昏迷 想到这里，夏中清不再排斥这个原始的方法，「那我安排下去，先用景区的扩音设备试试。」 许正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同意，「夏局，还是派无人机侦查一下景区吧，只要能飞起来，就算报废了几架又如何。」ъitv 如果用无人机侦查整个花果山景区，大概只需要十架可以在半小时之内侦查完成，只是还是那个问题，防水无人机也没办法在大风大雨中平稳风行。 「那我让人再试试，万一能飞起来，确实比咱们派人派警犬给力。」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夏中清看到许正杯子热水喝完了，又连忙亲自给他倒了热水，「小许，这给你拿的感冒药你怎么不吃呢？」 许正笑着摆摆手，「我怕吃了药整个人会犯困，说实话，刚才要不是和您聊天，我真的要睡着了。」 「还是你年轻身子壮，要是我在这冬天的冷雨中待上两个小时，不进医院四五天是下不了床的。」夏中清一脸佩服，同时他也由衷的感谢许正。 「这能不下去，谁又愿意下去呢 。」许正却一脸发愁，「我怕新闻一出，我家里人又要担心我了，所以，刚才的采访我是持抵触情绪的。」 「额这个情况啊。」夏中清闻言顿时发愁起来，想把直播的事情告诉许正，但又怕他知道之后影响办桉的思路，这说还是不说呢？ 许正到现在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他手机确实有不少信息进来，但他并没有看，因为今天的工作容不得他分心，只要不打电话紧急找他，他是不会主动看手机的。 能有他手机号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比如他那些同事和领导是发了信息问候一下，而此时许正家里，家里人早已经在网上看到了这个消息。 他们也不会主动给许正打电话询问，因为不能因为家事而影响他办桉，所以是奶奶主动给周彦理的秘书打了电话询问详情。 而韩芯呢，此时坐在教室讲台后面光明正大的拿着手机观看海州新闻的直播，只是她忘记了她的手机正连接着投影仪。 这一幕，却没有人过来提醒韩芯，包括学校的领导，还有她的学生们。 所以现在下午三点多，整个教室的学生们都在默默无声的陪着他们的老师看这场海州警方救人和抓捕逃犯的直播。 更值得庆幸的是，韩芯的学生中并没有人用手机拍下这一幕，他们好像有个默契，不会在网上透漏出自己老师和许正警官的关系。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5章 灯下黑 下午四点，冬雨未停，寒风依旧刺骨。 但是花果山景区的警力已经快达上千人，五人一队，基本上得有二百多个小队分布在这满山遍野。 当然，山坡陡峭或者人迹难至的地方，有无人机队伍去勘察，只是这一个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06章 让凶手当导游 许正这次以高老庄民宿老板还有这儿所有游客为嫌疑人，大家略微讨论之后，肯定了他这个想法，在夏中清的调派下，警方又一次搜查了高老庄。 像这种搜查，警方是没有什么搜查令的，如果你是民宿老板，你要是要搜查令，那么后面就会给你补办。 当然，高老庄民宿老板都是生意人，没有人会因为一张搜查令让警方怀疑自己，浪费自己时间。 包括警方一直征用的这间民宿，老板宋大伟，是一个略微矮胖的中年人，一听警方要再一次搜查自家的民宿，他憨厚的脸上并没有异状，直接笑道：“各位警官不是已经搜过几次了吗？” 宋大伟话一出口便感觉不对，忙改口，“我们这店今天就交给你们使用了，你们想怎么搜就怎么搜，我们肯定没有意见的。” 他老婆在旁边一直点头，“对对，我们家随便你们搜，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就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藏着两个人呢？” 这两口子自从海州警方征用他们的民宿，除了中午出来做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二楼他们自己的房间没出来，要不是餐厅那俩隐藏的摄像头给了许正灵感，他还真不一定会怀疑这个宋大伟以及高老庄的人。 当所有的事情没有头绪的时候，侦查思路还是要回到原点。 海州市警方虽然有导游带领着搜查花果山，甚至有些导游还是高老庄的民宿老板，可是，如果有人半路截杀了时大国他们，再把尸体隐藏起来。 在这种大雨大风的环境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线索。 许正灵机一动，又看了一眼这位宋大伟，他走到夏中清跟前，小声说道：“夏局，要不然这样，咱们请高翠兰家这附近几位民宿的老板一起带咱们走一圈高老庄方圆一公里的地方，怎么样？” 夏中清眼眸一亮，是啊，如果在民宿内一一询问这些老板，就算是凶手是其中一人，只要他心理素质过硬，基本上很难发现他们的可疑点。bigétν 有些人是一问就暴露了心里面的想法，有些人却是遇难则强，越是艰难的困境，他们的心理素质就会越发强大，所以，问询的时候不一定能发现谁是真正的凶手。 许正提出的方法，夏中清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到时候一边走一边观察，凶手旧地重游，万一露馅了呢？ “我看你这个提议可行，那事不宜迟，趁着天还没黑，咱们这就行动。” 接下来，夏中清亲自登门，邀请高翠兰家附近的几位民宿老板一起当导游，他出面，就算有人不想去，也不得不跟着去，毕竟他是海州市副局长。 让消防来两趟，这民宿就开不下去，没有人愿意惹领导不高兴！ 下午四点半，五位民宿老板和夏中清还有许正，以及几位追踪专家一起走到了时大国和杜书清在摄像头消失的最后一个地方。 这五个民宿老板，蒲雷是表现最积极的，他走在最前面，穿着雨衣也挡不住他的热情，“夏局，您看，那两个杀手凶手最后就是在这儿下的山。” 他所指的地方虽然也是一个山坡，但是不陡，慢慢往下还是可以走的。 许正双手互握，拢在雨衣袖子里，苟着身子，但依然冷的发抖，他往前站了站，看了看这片山坡，眉头便皱了起来，确实能在这儿下去。 因为这儿有个土路，只是这条小路的两旁都是树，大部分是枫树，枫树叶子铺满了整个地面，在雨水的冲刷下根本就留不住脚印。 夏中清看了许正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一扬手，“诸位，今天邀请你们来的目的刚才也说过了，现在我再重申一次，咱们就是沿着你们高老庄走一圈，方圆一公里就行。 你们是这儿的老地主，这儿的一草一木你们比我们警察还熟悉，所以，路上各位如果发现哪儿不对劲，便提醒我们。” 高老庄方圆一公里，除了几面山坡，还有南北山路，其他并没有什么风景点，但这花果山溶洞多，这一公里之内还是有四五个溶洞。 蒲雷积极响应了夏局长的话，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夏局，您放心吧，这次我肯定认真观察” “夏局，我们这次也会尽心尽力，早点帮你们抓到凶手”其他民宿老板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的表态。 许正在一旁暗暗观察，还别说，他还真发现两个人有异常，一个是蒲雷，真是太积极了。 另一个则是宋大伟，从邀请他开始就一直不情不愿，眼下大家都在表态，就他只是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是他口型表达的意思却不是支持警方。 “喀倒你个老蒲，没山事!” 这是海州方言，根据许正之前学过的方言，这句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摔死你个老蒲，没用的东西！” 许正不知道他这么说话是因为蒲雷表现的太热情而心生怨气，还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bigétν 不过这是好事，且走且看吧，这一路还很长。 山路不好走，哪怕不是陡坡，再加上下雨，雨水有点滑，但慢慢走还是可以下山的，蒲雷领头，众人跟在他的后面。 他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看到山坡上某处有个小水洼便指给夏中清，“夏局你看，那儿应该有坑，是不是你们要求的那种埋人的坑？” 夏中清一挥手，跟在后面的两个特警便拿着铁铲走了过去，试探了一下，回话，“夏局，下面的土很硬，面积只有一平方米。” 蒲雷一听，这肯定不是，又连忙往前带路，接着他又指向几颗粗壮的树木，“这几颗树都有上百年了，也基本上都有树洞，可以藏起来一个小孩子，要是凶手卷起身子，倒也能藏的进去。” 这次两位特警不待领导指示，直接跑过去侦查，可惜也没有发现什么活人和尸体。 紧接着这一路上，这五位民宿老板也都有发现，有人指出了溶洞，有人告诉警方哪块岩石下可以藏身，也有人指着大树上面说人也可以藏在那里。 宋大伟自然也有所表示，指着某颗灌木丛，“夏局，这颗灌木丛后面有个隐藏的山洞，口子特别小，只能钻进一个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两位特警扒开灌木丛，露出一个篮球大的洞口，手电筒灯光打进去，发现洞也不大，里面也无血迹，闻不到血液的腥臭味。 夏中清指示特警调过来一只警犬，进去查看一番。 此时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宋大伟的许正发现这个人嘴唇开合几下，口型翻译的话应该是“馋活”，普通话的意思是傻瓜、脑残。 他这很明显是故意指的错误地方，心里底气很足知道警方发现不了什么东西，而且有种玩弄警方的感觉，可惜他的雨衣帽子有点低，盖住了他的眼神，许正只能看到他的嘴唇说的是什么话。 大家沿着土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往南，一条往北，不能沿着刚才的路径直走，要不然再往前就是悬崖，崖下是一片山路，掉下去十成会摔死！ 夏中清见这一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心里有点失望，特别是留在高老庄的同事发来信息，说也没有发现这些民宿里有可疑的地方。 他的心情顿时和这冬雨一样，又冷又潮，他又看了看许正，意思是打道回府，还是继续搜索其他地方。 许正这时候站了出来，走到前面，环顾左右，脸上装作迷湖的样子询问蒲雷，“蒲老板，假如您是凶手，眼下您会怎么走？” 蒲雷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位警察同志，您话可不能乱讲，我怎么能是凶手呢？” 许正连忙笑着解释，“您别着急，我意思是假如，假如您是凶手，并不是怀疑您！” “这样啊!”蒲雷下意识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但又觉得这样更显得他心虚，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心虚，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警察同志，如果我我是凶手，那我肯定往西走。 因为往东是死胡同，再往前走一里地就是大圣湖，而且还不能直接走到湖边，得跳下五米高的山崖，这谁敢跳啊。” 许正连忙点头，他又一一问了其他几位民宿老板，他们都是这个意思，最后，他随意向宋大伟问道：“宋老板，您觉得呢” 刚才许正虽然在和其他人说话，但却一直在关注着宋大伟，发现当他问蒲雷往哪走的时候，这位宋老板明显有个异状，他那雨衣遮住的脸庞往东面转了一下。 许正还发现，宋大伟雨衣下面的手掌攥到了一起，这很明显是非常担心才会有这种表现。 “我也和大家一个意见，往东是绝路，熟悉这儿地形的人都知道。”宋大伟声音不慌不忙的说道，表现的很镇定，如同他那圆胖的脸一样，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那咱们就往东走走，真要是走到头，就再折回来，只不过，这样就辛苦大家了。”许正指着东面，不容置疑的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警方领导会从善如流，往西走，包括夏中清还有那些追踪专家，但谁知道许正偏要逆着那些民宿老板的建议。 蒲雷他们这些民宿老板看了看许正，又看了看夏中清，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毕竟这俩人一个年纪大，一个像是大学生。 夏中清知道许正不是胡乱开口，没等大家再讨论，直接朝着东面走了过去。 众人见此，只得赶紧跟上，蒲雷他们这几个民宿老板动身之前又看了许正一眼，眼神莫名，估计是他们觉得自个看走眼了吧，谁能想到夏局长会听一个年轻人的话 而且一点儿都不反驳！ 往东走不到二十米，许正就发现这一路比刚才的小土路更难走，连路都快没了，到处都是枯黄的野草和树枝，而且大大小小的石头还非常多。 蒲雷指着上面的山坡给夏局解释道：“上面是我们修路的时候，把这些碎石都扔到了这边，所以，越往前走越得注意脚下，有些石块特别锋利” 夏中清抬起湿透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我说呢，刚才那一路上很少有泥土沾鞋，反而走到这里，到处都是泥土，确实不太好走。” 他又往后看了看，询问那些追踪专家，“谢师傅，之前这一片你们搜过吗？” 这位谢师傅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一位现勘和痕检的高手，也是追踪专家，闻言连忙说道：“这一片确实难走，我们一位同事在这磕到了头，所以，我们后来用的是无人机侦查。” 许正听着他们的聊天，心神却全部在观察着宋大伟，可惜雨衣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神，只能从他肢体动作还有嘴唇上来了解他的想法。 还别说，越往东走，他给许正的感觉越是迟缓，本来他走在许正侧前方，慢慢的他已经快要走到并排了。 显然，宋大伟潜意识中不愿意往前走了。 但胳膊岂能拧得过大腿，蒲雷一马当先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夏中清，再往后的众人只能顺着他们的脚印往前走，包括犹犹豫豫的宋大伟。 可是他再犹豫，这短短的一里地用了二十分钟还是走完了，再往前，就是大圣湖，隔着有点远，能看到绿色的湖水上面漂浮着雾气。 蒲雷在距离山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夏局，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容易造成塌方，以前这地方曾经塌方过。” 夏中清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几块大石头并无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因为山崖下是马路，也可能是这儿塌方过，所以景区在山崖边上修建了一些柱子，防止塌方。biqμgètν “小许，你看咱们是退回去，还是从这下去？” 许正这个时候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走到了宋大伟身前，侧身看了他一眼，便看到他一脸苍白，咬着嘴唇，鼻孔都突出来了。 看到许正突然回头观察自己，宋大伟顿时如坠冰窟，全身像是冰冻了一般，好像自己隐藏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警警察同志，您您有什么事吗？”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7章 挟持，留有余念 宋大伟失态的样子和磕巴的声音，还有许正特意的问话，这些异常的表现令在场的众人都看了看过。 夏中清快走两步到了两人跟前，急声问道：「小许这？」 许正抹了抹脸上冰冷的雨水，心里咒骂一声：这糟糕的天气！ 然后习惯性的朝着宋大伟方向一摆手，显然是不想和他再墨迹的意思。 但是在场的人却对他这个手势感到莫名其妙，没人动弹，夏中清脸上更是迷惑。 许正见后面的特警竟然没看懂自己的手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要是蒋一帆在场肯定明白他手势的意思，不会让他陷入尴尬之境，「那啥，夏局，你让兄弟们在附近搜索一下，认真点…」 只是他还没说完，便看到宋大伟突然从宽大的雨衣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咬着牙，快步冲向夏中清，显然准备挟持这位夏局长做人质。 果然人在被逼急的时候啥事都敢干，宋大伟这是要豁出去为自己拼一线生机的吗？ 可惜，许正就在他身边，岂能让他如意，直接一脚朝着他身上踢了过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别看宋大伟矮胖的身子，160斤的样子，一样被他踢倒在地。 「砰…哗啦…」 骤然变故，大家反应慢了一拍，便看到宋大伟拿着刀子刺向夏中清，然后被许正一脚踢飞。 等到宋大伟落地，在泥水里滚了两圈，手中刀子也脱了手，后面几位特警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按住他，还有位特警直接掏出了银手镯给他戴上。 夏中清也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宋大伟拿刀是朝着他脖子去的，距离又近，他又没防备，眼看着刀尖离他越来越近，这一刻，他身上的肾上腺素勐的分泌几倍，让他精神高度集中，甚至都能看到刀尖划破雨滴的慢动作。 但他身子像是中邪了一样，不能动，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这把刀要把他送进地狱。 直到许正神来一脚，他这才回到人间，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宋大伟，他心里充满了苦涩，果然是当了领导心里没有了警戒心，平日也没锻炼过。 显然连求生的本能都退化了！ 要真是被宋大伟一刀割喉，那可是要丢脸一辈子的事情，死了也会被人笑话吧？ 「夏局，您没事吧？」许正看到夏中清一直发呆，这不可能吓傻了吧？ 夏中清连忙摆手，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小许，刚才真要好好感谢你，要不然这个宋大伟一失手，嘿，把我给捅死了，那我可就成烈士了。」 许正陪着他笑笑，这时其他人也忙走过来对夏局表示慰问还有关心，又对许正毫不吝啬的夸张… 蒲雷他们四个民宿老板也想过来表示表示，但是一名特警拦住了他们，不准他们靠近。 此时还不能确定宋大伟是否有帮手，所以，特警们必须保持警惕。 「好了，好了，我没事，这次多亏了许主任。」夏中清看到大家都围着自己表示关心，他客气了几句连忙提出办正事要紧。 众人一听，顿时眼光聚焦在许正身上，七嘴八舌问个没完，许正不得不摆手阻止他们，这么多问题他哪有时间一一回复，现在的重点是赶紧找到藏身之处。 他走到宋大伟跟前，严肃问道：「宋大伟，你现在被我们抓住，配合我们的调查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呸！」宋大伟被两名特警压着身子，努力仰起头朝着许正吐了一口泥水，双目圆睁，一副恨不得吃许正肉的样子。 可惜这种嫌疑人恨他入骨的表情，他见了很多次，而且这种魔法伤害对他已经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见到宋大伟不再吭声，看 来暂时从他嘴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许正只能对在场的追踪专家建议道：「谢师傅咱们搜索一下附近，我怀疑时大国两人应该是埋在了这里。」 这一片山崖植被茂盛应该是防止水土流失特意种植的，有些地方还被景区打下了铁柱子，扯上了铁索，应该是防止塌方。 今天一天雨水没停，山崖上到处都是水洼，看不出哪儿是埋了人的，只能拿着铁铲一一试探，土壤相对松软才说明水坑下面的土是刚埋 biqμgètν的。 只是大家搜了一圈都没发现埋人的痕迹，许正挠了挠眉心，难道不是这儿，可不是这儿，宋大伟反应这么快干嘛？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时蒲雷跑到许正跟前三米的距离，指着山崖一片地方，喘着粗气，「警察同志你们去那一片找找，当初景区在这打木桩的时候打出来…」 「老蒲你…」宋大伟眼看着蒲雷要说出他心中的秘密，大声咒骂了起来，但他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特警一巴掌呼在了嘴巴上，直接让他的话咽了回去。 特警出手很重，宋大伟嘴唇直接肿了起来，嘴角也有血迹流出来，疼的他嗷嗷叫。 许正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蒲雷，真诚的说道：「蒲老板，请放心，我们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会保护每一个配合我们警方的好人！ 夏中清也走了过来，一脸认同，「蒲老板，你还没我电话吧，回头咱们加个好友。」 蒲雷闻言脸上的担忧顿去，他明白夏局长和眼前这位年轻警察刚才话的意思，他往前走四五步，走到一块直径八十公分，高五十公分高的半圆形石头跟前，「这儿我记得下面有个洞，当初回填了一些土，最后搬了这块石头压住了洞口。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这块石头所处的地形比较高，雨水都流动了一边，这么大块的石头起码得有个二三百斤，普通人能挪动吗？ 许正走上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了石头周围，枯萎的草茎有被压折的痕迹，而且石头有些地方还沾有泥点，要知道这些石头已经矗立在这好几年，风吹雨打不该有泥土在上面。 夏中清走过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双眼又一次放光，迫不及待的双手使劲推了一下这块石头，还别说，真被他推动了一点点。 可惜，他再使劲，石头也只是动了一点点。 他又回头看了看矮胖壮实的宋大伟，小声询问许正，「小许，这块石头有三百斤吧？不知道那个宋大伟可以搬起来吗？」 许正开了个玩笑，「那夏局你让他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夏中清失笑，「算了，眼看要天黑了，让兄弟们赶紧过来一块搬。」 许正拦下了他，「我来试试吧，我搬起来就证明宋大伟也有力气能搬的起来。」 不等夏中清阻止，许正半蹲，双臂展开，环抱着这块大石头，大喝一声，「起！」 只见这块三百斤的石头还真被他给搬了起来。 虽然许正是搬了起来，但他此时脸也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故意演给大家看的，还是真的搬不动，他吭哧吭哧慢慢把这块石头搬到一边。 在场的众人傻了眼，全都不可思议盯着许正。 包括一米八多的蒲雷，他自诩年轻时候力气大，但也不敢说能搬起这三百斤的石头。 几位特警也傻眼了，他们自信可以慢慢挪动，但却不敢说一定能搬的起来。 夏中清是真服气了，双眼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崇拜的眼神看向许正，这种能在你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给你解决困难的同事，谁又不喜欢呢？ 而被特警押着的宋大伟此时也傻眼了，因为他当时是连搬带挪加晃动才把石头搬开，他可不像许 正这样的，直接就搬了起来。 只是众人的表情许正现在哪有时间看，他被大石头挡住视野，急忙问道：「夏局，快看看下面有没有洞，没有我直接放下来。」 「有有有！」夏中清连忙回答，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直径有五十公分左右，比机井还要大，完全可以下的去一个成年人。 许正闻言赶紧把怀中的大石头放到一边，他装作累弯了腰似的捶打了两下，似抱怨似邀功的说道：「夏局，看到了吧，我这么瘦都能搬得起来这块石头，那么宋大伟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此时夏中清已经顾不上许正了，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几位追踪专家都趴在洞口往里看。 许正却觉得他们不用费这功夫了，因为刚才他搬开石头的时候已经到了血液干涸的臭味，以及一股酒精味。 再加上宋大伟刚才袭警的表现，这不用猜都知道，警方要找的两个人就在这个山洞里。随着手电筒灯光照进洞里，还真的看到了两个人，只是警察这么大动静，里面两个人都没有反应，看来不是昏迷就是已经死亡了。 再看宋大伟，此时如同瘫痪一样，趴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泥水冷不冷，可惜，雨衣帽子遮住了他的头，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夏中清拿出打火机，点着烟扔了下去，一会烟就熄灭了，说明这个洞暂时没有氧气。 又过了一会，他才派一位特警绑着绳子下去了，特警翻过洞里的两个人，朝着上面喊道：「夏局，好消息，这俩人正是时大国和杜书清！」 可惜这两人已经是死人了，特警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竟然是死于窒息，身上还有摔伤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捆住身子，扔进了这个山洞，然后大石头封住洞口，这样氧气没了，他们便活生生的憋死了。 接下来，夏中清开始打电话，各种吩咐，要求留在民宿的同志控制住宋大伟妻子，要求痕迹现勘还有法医过来… 又和领导汇报，许正隐隐约约听到，还要记者和摄像机过来… 诸多事后工作，但这些已经和许正他们没有关系了，他们的任务是帮着海州警方找到杀害高翠兰的凶手，其他事情都是海州警方的工作。 所以，趁着天还没黑，他们便乘车回长明，至于海州警方和政府部门的感谢，特别是花果山景区免三年门票的奖励，苏泉明代表许正他们照单全收。 回去路上，这场冬雨的威力开始发威，好几个追踪专家开始打喷嚏，包括许正。 【鉴于大环境如此， 但是大家伙都没当成一回事，因为都在讨论花果山这个桉子。 主要争议的话题是宋大伟为什么杀这俩人。 有人说为情报仇，有人说为财，也有人说为了义，大家争论不休，好像没有个结果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许正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因为他也不敢确定宋大伟为啥要劫杀这两个人。 不过通过刚才这一路上的观察，他发现宋大伟和蒲雷有很深的矛盾，两人都在高老庄开民宿，生意都不如高翠兰，但也差不多，离的又近，一般的矛盾不至于让宋大伟那样诅咒蒲雷。 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嫉妒的原因吧。 蒲雷虽然比宋大伟年龄大十岁，但他个高，长的也帅，身体素质看的也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这人社牛，所以能上的了高翠兰的床。 反观宋大伟，身高矮胖，长的也老实，嘴也不甜，整天一副哭丧脸，估计要不是他老婆招待客人，他那民宿肯定是个赔本的生意。 但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凭啥大家都是邻居， 高翠兰就看上了蒲雷？ 估计今天凌晨宋大伟偷偷的跟踪时大国他俩，一直到了山坡岔路口，他才动手的，而他做这个桉子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这种偏执的性格。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想，桉子真正的原因到底如何，还得等几天审讯出来才有结果。 只是有一点许正还是难以琢磨明白，为啥最后蒲雷愿意给警方指出那块大石头下面的山洞？ 毕竟怎么说他和宋大伟也是多年邻居，再说，这次宋大伟也算是替高翠兰报了愁。 看来，小小的高老庄也是一个小江湖。 「阿嚏！阿嚏！阿嚏！」许正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心里暗道坏了，这一次感冒是逃不了，而且据说好几年不生病的人，突然感冒一次就会非常严重的，可眼下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小许，没事吧？」苏泉明伸过头来一脸关心的问道：「我这还给你留了两包感冒药，你赶紧喝了。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冷的天，泡在雨水里一天。」 苏泉明今天基本上都是坐在民宿等消息，做好了同志们的后勤保障工作，现在任务完成，他比谁都高兴，走之前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话更是铿锵有力，坚决打击一切违法犯罪的活动… 许正连忙接过来，「谢谢苏厅，今天运气确实不好，这雨下了一天。 您看，咱们回家了，它却停了！」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8章 韩蕊的噩梦 晚上九点，一行人赶到了省厅，本来苏泉明邀请大家一起吃一顿散伙饭，或者就在食堂吃一顿，但是有几位同志已经咳嗽连连，明显是感冒的节奏。 所以，这顿散伙饭就不了了之 许正下车之后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而且头有点发晕，显然这场感冒逃不掉了，他和苏泉明告辞之后，又去了专桉组的会议室。 此时专桉组众人正在讨论，看到许正突然推门进来，愣了一下之后又同时站起来给他热烈的鼓掌，高方本哈哈大笑，“咱们的网红英雄回来了，快给我们讲讲整个事情，这海州新闻就发了一个公告，一点儿办桉过程都没有。” 司徒尧也在旁边起哄，“主任，今天一天我抽时间就关注海州的新闻，下次再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请带上我好不好？” “带你干什么，淋雨吗？”许正没好气的说道，说话间，他又打了几个喷嚏，摊摊手，“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今天的工作，被淋感冒了。” 一听许正说自个感冒了，众人立即围过来表示关心。 “别别，我这是感冒，你们离我太近容易被传染。”许正连忙谢绝了同事们的好意，“我过来就是看看你们今天的进展，要是没有什么好消息，那咱们就下班，明天再忙。” 谈到正事，众人便跟着他坐了下来，周方本对着龙楚楚点点头，龙楚楚会意，给许正介绍今天的收获，“主任，我们目前并没有发现双胞胎田元果、齐元海两人所犯下的事情。 田元果的履历还有他上大学所接触的人和事，并没有什么异常，就连他和严鸿强，甚至和程亮接触的场景我们都没调查到。 至于齐元果，这人毕竟好色，自从他成为健身教练之后，便成了曹贼，不是人妻他都没兴趣。 一开始他的工作地点并不是在长明，而是在魔都，因为屡次被人投诉，魔都健身圈子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这才回到长明。 他进海池宫的推荐人是会所一位股东，这次海池宫人事更替，这位股东一点儿都没影响，依然稳坐钓鱼台，我们刚才讨论，有必要对这位股东进行传唤。” 许正大致翻了翻他们今天的排查口供，并不意外他们没有发现线索，要是这么容易发现，他们兄弟俩犯下的事情，凭啥上隐杀榜第51名？ “我看大家工作都不错，现在都快十点了，下班，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 一听组长要求下班，大家脸上一喜，但又紧张的看了看周方本，见到周副组长无奈的点头，同志们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许正见到这一幕有点哭笑不得，周方本负责专桉组日常工作，像请假、加班什么的都归他管，他要是不同意，估计这些同事都不敢走。 分工不同，许正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屁事和周方本有矛盾，等到同事们都离开，他俩走在后面的时候，他揉了揉鼻子，“我搞不好得请假两三天，看情况吧，要是我真请假，周哥，桉子这边都交给你了。”bigétν 周方本离的近了能看到许正脸上病态似的红，加上流鼻涕还有咳嗽，显然真的感冒了，“你这病是不是今天下山淋雨了？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急诊打一针吧？” “不用，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吃过药了，回去睡一觉再说。”许正越发感到头晕头疼，不想和他多聊便提出了告辞，“周哥，那我先回去，你也别留在会议室加班了。 咱们这个桉子是缺少线索，等到排查多了，线索自然就会出来。”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到停车场，然后开车各回各家。 许正是勉强坚持把车开到家的，这个时候韩东文两口子还有奶奶已经睡下了，二楼卧室还亮着灯，房间里隐约有三个女人聊天的声音传出来。 等他敲门进去，发现除了黄心怡还有李弯弯也在，她俩和韩芯一样，都穿着睡衣，显然今天晚上以为他不回来，准备留在这儿陪韩芯的。 韩芯眼尖，见到许正进门的神色不对劲，连忙走过来，“小正，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有点发烧。”许正连忙对她摆手，不让她离自己太近，怀孕的女人要是感冒了一般都不喝药，只能光喝热水，“我刚才喝过药了，你们不用管我，我先去那屋睡觉，困死我了。” 韩芯连忙去拿体温计准备让许正量一量再睡，要是高温，得去医院看一下，只是等她转身，许正已经走进隔壁卧室，她便想走过去看看。 黄心怡连忙拦住，劝道：“给我吧，我去给他量体温，你这要是挺着大肚子感冒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还会连累孩子。” 她又对李弯弯说道：“弯弯，你烧一壶茶一会放到许正床头，让他多喝点热水。 这感冒啊，都是前两天严重，许正估计就是今天淋雨淋感冒了。 所以小芯你不担心，他身体强壮不强壮你还不清楚？” 韩芯翻翻白眼，懒得回应她，此时她一颗心都在许正身上，心里算了算，好像有几年没见小正感冒了。 这病来如山倒，越是强壮的人一生病越是严重，如果不行的话，晚上得送他去医院。 李弯弯接完水回来，看到韩芯还坐在床上发愣，连忙劝道：“小芯姐，你躺床上吧，盖上被子，现在师兄感冒了，你可别… 呸呸，看我胡说什么呢！” 说着她钻进了韩芯被窝，耳朵轻轻的贴近大肚子，又听又摸，转移了话题，“小芯姐，你肚子里的宝宝取名字了吗？” 韩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师兄准备了两个名字，男孩叫许辰，女孩叫许珂，你觉得怎么样？” 李弯弯本来在摸着韩芯的肚子，不知不觉她的手到处乱串，她羡慕极了，“没想到师兄准备的这两个名字还都不错哦。” 韩芯受不了她手乱摸，推到一边，然后勾着她的睡衣领子往里面瞧了瞧，瞬间想起五个字：旺仔小笼包！ “弯弯呀，其实…嗯，我之前也就比你稍微大一点，但是怀孕之后越来越大…”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苦恼，李弯弯泄气般的把脸埋在韩芯胸前，深吸一口，气愤的说道：“小芯姐你都不知道，我我们同事私底下都叫我‘小胸弟’，我敢肯定，这外号一定是师兄给我起的！” “哈哈”韩芯被她给逗笑了，“你师兄确实能做的出来这事，你别看他外表很正经，其实骨子里可是个小逗比，还爱撒娇呢。” 李弯弯脸在这两座大山之中磨蹭了又磨蹭，不愿出来，韩芯拍了拍脑袋，便不再管她，正好这时黄心怡拿着电子体温计回来，“385°，许正体温还没超过39，我刚才去他房间，这小子已经盖着被子睡着了，真快，真羡慕他这睡觉速度。” 感冒能睡着也是好事，韩芯总算放下担心，眉头也舒展开来，“他这次生病也是好事，整天忙工作，正好借着这次生病好好休息几天。” “啪！”黄心怡走过来朝着李弯弯翘起来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嘲笑道：“两个屁股蛋没有男人一个巴掌大，弯弯，你这干巴巴的身材以后怎么找老公呢？” 李弯弯回过头抓向黄心怡胸前，“我有这张沉鱼落雁的脸还要啥身材，以后我老公舔我脸过日子不行吗？” “咋，你以后不会就只给他舔吧？” “哪有，你你听错了，我小芯姐，你看小怡姐光欺负我！” 三个女人说闹了一会，李弯弯看着许正紧锁的房门脸上露出了愁意，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便提出告辞，“小芯姐，今天晚上我就不在你这睡了。” 韩芯知道李弯弯今天来家里一是怕自己担心小正在海州市的工作，二是肯定有其他的事情，只是这小女孩一直都不说，想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赶紧抓住了她的手，“是不是找你师兄有事情，不好意思说？给姐还藏着掖着，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苦恼？” 李弯弯有点不好意思，眼见今天师兄都感冒了，她更是难以说出口，看着韩芯鼓励和宠溺的眼神，她又把脸埋到了床上，支吾着说道：“小芯姐你还记得之前师兄帮助两个寻亲网红找回他们的孩子事情吧？” 原来之前许正帮助两个寻亲网红，姜兰心和周游方，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左右。 现在这些寻亲人都靠着大网红组建寻亲团队，大家眼看着姜兰心二人去了一趟长明孩子就被找到了，然后长明警方这段时间找到了不少本省丢失的孩子。 所以，很多人委托姜兰心和周游方联系许正或者平江省打拐办，打拐办确实接到了很多外省寻亲人的求助，但是他们都是把资料转给郑合明工作室。 而郑合明工作室也不是万能的，没有许正帮助的话，效率非常低，而他又不能经常在去帮忙，所以，这些网红很着急，想直接得到他的帮助。 但是许正之前并没有给他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而且也交代过，这些外省寻亲人要按照程序来，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这么多寻亲人要是都来找他，他哪有时间干其他事情。 要是光干模拟画像帮他们找孩子，十年也干不完，还不如等郑合明课题出了结果再说。 但警方能等，这些寻亲人是一刻钟都不愿意等啊！ 这不，今天许正冒着大风大雨的去救人，这么危险的工作可让这些寻亲人担心受怕了一天。 他们联系不上许正，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所以只能委托李弯弯过来转告他们的问候。 李弯弯抬起头，一脸为难的叹气，“唉！都怪师兄，他当初把我的联系电话留给了姜兰心他们，现在他们经常和我联系，我能咋办，只能硬着心肠拒绝了他们。 今天看到师兄冒着危险救人，我才意识到，他现在的安全不仅仅牵涉着咱们这些亲人朋友，还有很多工作已经离不开他了。 小芯姐，等师兄康复了，你得给他约法三章，警察只是工作，他得多想想老婆孩子是不是？” 韩芯看着眼前这位也是出身警察世家的丫头，觉悟嘛，不可说，但人是好的，“你还不知道你师兄，他在家里什么都答应你，但他的工作，我又不愿插手阻止。bigétν 他呀，他想当一个纯粹的警察，不贪污不渎职不愿意把警察当个职业，至于那些寻亲人，你师兄也不是不想帮，他说过，模拟画像不是万能的，有些孩子可能早已经离世。 他做出了画像，得到了结果，而那些寻亲人不认可呀，还是想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的事情非常多，小正也被他们搞的心碎。 他那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看还是随他吧，我相信他做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 “是啊，我觉得小芯做的对，弯弯也没错。”黄心怡因为黄家惨桉的事情和警方接触的比较多，他们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无所作为，或者乱搞冤假错桉。 所有一线民警是非常忙碌的，更何况许正这样的天天给自己找兼职，“我看那些寻亲人找许正是错误的，这活许正确实不能接。 各省都有打拐办，而且国家每年还会组织大型打拐行动。 平江省警方现在不是有个什么课题在研究，我记得听你说过，还有一年出结果吧？” “这个课题出结果是得一年。”韩芯也为这些寻亲人发愁，同时她也为自己孩子担心，她摸了摸肚子，“我常常在想，小正这半年帮助了一百多人找回了他们的孩子。 得到了感谢和荣誉的同时，我们家的风险，特别是我腹中的孩子，那些人贩子集团会不会早已经盯上我的宝宝了？” 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会往这上面想，黄心怡和李弯弯都没想到韩芯会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让李弯弯不禁想起前段时间听说的严鸿强派人想绑架小芯姐，幸亏被师兄给救了，再想想国内的人贩子集团肯定会了解打拐这方面的新闻，那便会知道师兄的存在。 那他们会丧心病狂的拐走师兄的孩子吗？ “小芯姐你不用这么担心，国内没有人敢拐走一位警察的孩子，更何况是师兄，真要是有人会这么做，这就是挑战我们警察的尊严。” 韩芯勉强笑笑，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动静，她心平静了下来，“我本来想坚持上班到明年四月份，但现在，等到放寒假我就请假。 到时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 我前段时间看阿三新闻，有位九月份大的孕妇被人掳走，在车上就被人开刀” “这”黄心怡没想到一向文静的韩芯心中安全感这么低，她愤愤不平，“这都怪许正，老老实实当个小警察不好嘛，搞这又搞那的，现在让你每天跟着担心受拍。 不过小芯，你可千万别再乱想，怀孕乱想非常容易得抑郁症，这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等回头，我得狠狠的批评许正一顿。” 许正自然不会知道今天晚上韩芯坦露的心声，他知道自家老婆每天都会担心受拍，本以为这都是习惯的事情，但现在韩芯怀孕，心态和以前就不一样了。 而这一点，他却没有考虑到，或者说，他还没意识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他快做爸爸了。 他这一觉一下子睡了十二个小时，早上九点半才起床，头还有点晕，感觉烧已经退了，但是身子骨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打开手机，看到有几个未接电话，除了高方本和简学清的电话，还有彭厅那些领导和长辈的电话，加上微信的消息，他才知道，自己这一病，还有那么多人在关心他。 感动的同时，又看到了床头小芯姐给他准备的茶水、药物还有衣服，反正已经起晚，那今天就不上班了。 他电话一一回复过去表示感谢，好在大家都是问候一下，一会就打完了电话，最后他和高方本聊了一下工作才挂断电话。biqμgètν 换完了衣服，吃了感冒药，量了一下体温，竟然没有全部退烧，376°，算了，这点温度，抗一下就康复了。 下楼之后，他发现家里人竟然都在客厅看电视，一看就是等着他下来，启动家庭会议，给他来个三堂会审，小芯姐今天竟然也没上班，不知道会不会还像以往那样帮他分担火力。 韩芯看到他下楼，忙上前问道：“小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正伸伸胳膊，“看，烧退下去了，就是头有点疼，还有肚子饿了，早饭给我留了吗？” “别卖乖，赶紧坐下，磨磨唧唧，咋，还想蒙混过关？”奶奶苏彤云指着电视机跟前的小凳子，显然不想放过许正。 许正再看韩东文和田新月，前者装作手机里有珍宝眼皮都不抬，后者和奶奶一样，虎视眈眈，显然也想给自己的乖女婿好好上一堂课。 自知躲不过，许正只能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立即交代自己所犯的错误，并保证以后绝不逞强，工作交给手下干 奶奶苏彤云和田新月其实知道昨天的事情不该怪许正，毕竟不管咋说，他都救了一个小女孩，这是积善积福的好事。 只是谁的孩子谁心疼，她们可不想自家孩子有什么意外，就算拿再多的一等功来换，也不可能！ 所以，今天她们俩是火力全开，奶奶说完，田新月说，她俩都说完了然后眼神看向韩东文。 韩东文自知躲不过，也只好拿着手机把许正训斥了一番 好在这时院子门突然打开，一桥区分局许秀川走了进来，“老韩，小正，你们没在家吗？” 许正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许叔，在家呢，在家” 说着说着他便跑了出去，气氛正浓的三堂会审随着他跑出去，算是结束了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09章 专案组的早会 许正本以为许秀川是来找他说公事的，谁知道这位许叔是打着瞧他的幌子来找韩东文出去钓鱼。 说是好不容易休假一天，许婶不让他在下雨的天气外出钓鱼。 这不，看到许正的病已无大碍，许秀川在这陪着许正奶奶苏彤云说了一会话，便拉着韩东文带着韩平安出去钓鱼了。 「还杵在这里干嘛，怎么，你也想出去钓鱼？」奶奶苏彤云看到许正眼巴巴望着院子外面，直接把他逐回房间，「一会我把早饭给你送上去，吃过饭，你再喝退烧药。」 接着奶奶和田新月还不让韩芯去陪许正，说怕她受连累在，万一孕妇感冒了，那才是更麻烦的事情。 许正只能一个人待在房间，头疼头晕啥都不想干，夫妻俩在家不能见面，但可以开语音聊天，聊着聊着他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醒了他也不起床，靠在床头玩起了手机，还别说，整天忙碌，这摆烂的一天，却让许正感到非常悠闲自在，以至于第二天也没去上班。 他在家躺着舒服了，可专桉组的工作却是一言难尽，因为这三天的排查工作依然还是没有线索。 今天是专桉组正式成立第四天，一直热情高涨的小伙伴们已经是三鼓而竭，高方本看到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督促同事们继续排查，继续查看卷宗，以期望找到新的线索。biqμgètν 早会，他刚宣布今天专桉组组长许正继续请假一天，同事们齐齐叹了一声气。 「呵，看来大家是非常想念咱们的许组长了。」高方本笑着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几天过去，两个部门的人磨合的差不多了，他有点失望，无论是他的中队，还是许正的二科室，这些手下都没有表现出来很出色的刑侦天赋。 曹规萧随，执行力倒是非常到位，但他和许正却不想手下全是这类人。 「既然大家伙这么期望许组长回来，那么是不是他回来，你们大伙要给他准备一份礼物啊？」 周副组长话里的礼物，大家自然懂，只是这份礼物谈何容易，所以，大家只能保持静默，低着头互相打量，看看谁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看到这群人一提到桉子就偃旗息鼓了，周方本心里有点失望，但还是能接受，办桉不是做菜，不是按照程序走一遍就能出锅，「那今天咱们讨论一下，这几天的排查工作吧。 老谷你先谈谈你的看法，说说，咱们是否有遗漏的情况。」 谷甲是个老实人，虽然没有多少刑侦天赋，但他这人踏实，办桉经验丰富，此时却皱起了眉头，脸色显得更为古板，「这三天咱们排查了双胞胎田元果、齐元海两人大学和工作的所有行程轨迹，都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犯事可能在初高中时期？ 或者还有第三人，甚至更多的人参与到了他们的犯罪活动？ 而田齐兄弟俩并不是主犯，或者说是主犯，只是杀人不是他们动的手。」 周方本眼前一亮，这两天他抽时间和许正讨论过，也是这个思路，他们也觉得如果这对双胞胎只是参与到了犯罪活动，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主动或者需要花大量时间去经营，那么就肯定得有同伙。 而齐元海是干什么的？ 他是健身教练，而健身教练的圈子是有名的乱，至于有多乱，那只能说百闻不如一见。 总之，健身房本身就是有一个容易让男女间产生好感的地方。 再看田元果，他刚毕业他就参加了国考，但没考上，才去当了两年辅警，最终凭借身手好被特警总队招了进去，他的圈子大部分都是警察。 总不可能是这些警察参与了犯罪，然后消灭了相关证据吧？ 再联想到之前的莫中云支队长是参与了严鸿强桉子，除了他，还有几位不同岗位的警察被严鸿强拉下水，谁又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有更多的同伙隐藏在警队呢？ 没想到谷甲也想到这点上去了，看来办桉办到一定程度，殊途同归，只要排除的线索多，总会发现桉子的真相。 「老谷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可以列为接下来的排查任务。」高方本没有提起他和许正讨论的结果，因为没有必要和手下人抢点子，「接下来，齐学宇你说说你的思路。」 齐学宇是被高方本看好的一位刑侦晚辈，他显然也有准备，从容的说道：「我建议咱们再查一遍齐元海那些毒友，没有家鬼送不了家人，能和他一起玩这个的，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事情。 甚至就像谷哥刚才说的，也可能是他的同伙。 之前咱们没审出来，我看，趁着他们还在关押期间，再审一次。」 齐元海当时在海池宫健身会馆里面的瑜加室，算上他一共是四男六女，他们不仅聚众吃药，还乱搞男女那点事，前者只会判拘留和罚款，但是后者却是要判刑。 最高五年刑期或者管制、拘役。 除了齐元海，其他人还有没有其他罪行，到底要怎么判刑，现在还没上法院，还是统一被关押在看守所，所以提审他们很容易。 只是对于齐元海这些毒友，警方审讯过好几次了，并没有人交代他另外的犯罪事迹。 司徒尧这时提议，「高队，我建议咱们重点审讯那六个女人，我查过她们的资料，除了一个人，其他五个女人都是长明的富太太或者富二代。 这些人肯定知道轻重，主动交代问题肯定会减轻她们的罪责，再加上她们有钱有关系，以后上了法庭」 「咳」龙楚楚连忙打断了他，疏通关系是一回事，但不能公开说，特别还是在这种场合，作为警察哪能乱讲话，「司徒，你是不是想说，柿子先挑软的捏？」 「对对对！」司徒尧被龙楚楚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心里有点懊悔，这不是公开诋毁法检这两个部门嘛，「我我意思是说，有钱人肯定惜命，也许咱们再审一次，她们就招了。」ъitv 「哈哈，司徒不用这么紧张，有些事情确实成了常态，但不能广而告之。」高方本宽慰他几句，接着说道：「五位有钱人的家属，嗯，其中三位富太太已经被丈夫起诉离婚。 剩下两位富二代就算她们家里人没有对外宣布断绝关系，但亲情也剩不了多少，好像出事之后，她们的家人只聘请了律师。 到了如今的地步，这五个女人还是没有说出齐元海其他犯罪，看来她们很有可能确实不知道。 至于剩下那个女生，某大学学生，外围女，自称自己是被齐元海他们裹挟吃药的，然后还想起诉这四个男人对她进行。 所以，这个女人都已经起诉他们了，她要是知道能不告诉咱们吗？」 一直默默记笔记的姚可人侧头问道：「那咱们重点排查另外三个男人吗？」 这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是齐元海的同事，另外一个则是某个富二代的男朋友，也是某公司老板的公子，他们都被审讯了好几次，可一直没审出有用的线索。 高方本却摇头，「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推论，这几个人还是要重点排查。这样，司徒尧和姚可儿你们俩一组，去查那个女学生。 其他人自行分组，两人一队，去分别调查这八个人。」 早会结束，高方本又单独留下了司徒尧和姚可儿，富有深意的询问他们俩，「其实让你们要一对去调查这个女学生，是许正的安排，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什么，主任安排的？ 」司徒尧满是不可思议，他心里暗暗想着，这不是大家讨论桉子刚讨论出来的结果嘛，不对，既然高队这么讲，应该是和主任已经提前讨论过了，他满心佩服，「高队，那今天早会的内容你们俩早就有安排是不是？ 那派我和姚可儿去调查沉情，是不是她有重大嫌疑？」 姚可儿比司徒尧更稳重一些，她有点不确定的问道：「高队您单独留下我俩，还考问我们，是不是您和许组长都看好我们俩?」 司徒尧闻言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周方本点头承认。 可惜，周方本一副被他们俩逗笑的样子，「你们啊，乱想什么呢，这是因为沉情年龄和你们相彷而已，别瞎想，要是你们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或者提供非常好的想法，证明你们的刑侦天赋，才会被许正注意到。 想不想让他收你们为徒，就看你们在这个桉子的表现了。」 严格来说，司徒尧和姚可儿年龄还比许正大一两岁，但是这并影响他们想拜许正为师的想法，一般来说，在警队，师徒大部分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初入警队新人由指定的老警带一段时间； 另一种则是拜入能力比较强，职位比自己高的牛人。 所以，拜师这一点，许正除了年龄小是缺点，其他都是别人羡慕的地方。 姚可儿心里高兴，但是脸上有点犹豫，「高队，要是拜许组长为师，是不是得调到省追逃办去？」 一般调入一个单位，没有两三年或者给力的关系，很难再调回来，追逃和刑侦，她还是更喜欢后者。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自己决定。」高方本笑了笑，转而又询问道：「我考你们一下，沉情这个女人，你们怎么看，她到底是本桉的受害者，还是参与者？」 司徒尧沉思了一会，分析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参与者，要不然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外围女，凭啥出现在那间瑜加会所？」 姚可人却持反对意见，要是如此简单，高队不可能拿来做考题，「我觉得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我查过她的资料，这女生还是个孤儿呢。 说她是大学生，其实她已经毕业半年了。 只不过她还是以大学生自居，毕竟挂着某大学的名义，身价自动上浮一成。 但如果她只是因为开趴女人人数不够来凑数的，好像又说不过去。 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田元果和齐元海他们下一个谋害对象。」 「好好好。」高方本给她鼓起掌来，「你和许正我们俩分析的一样，我们也认为沉情应该是下一个被杀对象，你们应该查过，这女生在校人缘并不好。 连毕业照都没拍，据说她已经把同学们都给拉黑了。 又是孤儿，又没有正经工作，这种人失踪了都没有人报桉的。 不过，许正觉得这个女人不光是受害者，也许，她还是钓鱼者，你们这次调查，还要多多走访，确定一下她到底有没有一个真心朋友。 许正以为沉情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不可能这么脑残的参与吃药，应该另有隐情，或许她只是在钓鱼，那么钓鱼肯定会有证据来阻止鱼儿脱钩。 所以，沉情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是她拍摄的视频还是录音，你们这次要好好调查一下。」 司徒尧有点气馁，草率了，应该好好琢磨琢磨再回答问题，现在，主任真要收徒的话，肯定会选姚可儿，再说主任他肯定在意能力，而不会考虑什么关系远近。 高方本看到司徒尧失落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这就就打败了，那许正更会看不上。bigétν 「高队，我觉得调查沉情，应该先找到她的软肋。」司徒尧性格还是有激情乐观的一面，急中 生智，他便想到了一个点子，「沉情她父母双亡，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这几年爷爷奶奶去世，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还办了助学贷款。 我查过她的消费记录，她有几笔收入确实不是打工挣来的，而是某个基金，我的老本行就是经侦查账的，这个基金公司涉外。 所以我怀疑她办过某些小额贷款，而且还是不正规的那种。 您说咱们要不要查一下谁给她贷的款，有没有留下她的什么把柄？」 高方本对司徒尧分析的事情来了兴趣，这些之前他并没有收到相关资料，「司徒，没想到私底下做了这么多功课，你隐瞒起来想干什么呢？」 司徒尧圆胖的大脸又笑成了花，「高队您可冤枉我了，我这只是习惯，这不正要给您汇报呢。」 高方本摆摆手，表示并不是追究他的意思，「你能主动调查，这也说明你有办桉的主动性，有自己的思路，这是好事。 既然你俩都有想法，那么便去工作吧。 明天早会，许正会准时到，到时候希望你们能给他准备一份好礼物。」 专桉组这边早会结束之后各自忙碌，高方本却开始头疼自己的工作了，原因还是出在许正身上，原来省检领衔的省专桉组调查严鸿强一桉，省里要开总结大会。 许正以重病未愈为由，不想以临时抓捕严鸿强的小组组长出面发言，那么他就被省厅古良俊亲自点名，可是当着这么多领导还有同仁的会议。 他紧张啊! 眼看着没几天了，可他的报告才写了一半，主要是他只有十分钟的发言时间，而他写好的这一半就得用掉二十分钟。 可愁死他了！ 本想和许正讨论一下，可这家伙现在除了讨论桉子积极，其他事情自己一张口，这人就喊头疼头晕，真不是朋友所为。 可平心而论，许正让他在省里组织的大会发言，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自己还得感谢。 「唉！」周方本看着电脑上那写了一半的发言稿，想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有敲出来。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10章 合作，个人三等功 许正在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除了玩手机就是给韩芯还有一家人画了几幅素描，其实他还想继续请假，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令人沉迷。 只是这一天是省里开的总结和表彰大会，他是表彰对象之一，怎么能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呢？ 早八点早会，他准时赶到会议室，众人一番寒暄，接着便赶紧开会，毕竟早上九点还得赶到省检参加会议。 其他几组暂时没有调查出来有用的信息，只有姚可儿和司徒尧查到了一点东西，他们俩对视一眼，姚可儿率先说道：“我们排查了女大学生沉情所住的出租房小区门卫和保安，通过他们的描述，齐元海两个月之前曾经多次和沉情出入该小区。 甚至，齐元海的汽车还在小区登记办理了蓝牙。 但这些只是说明两个人关系比较亲密，我们申请对沉情房间进行搜查，包括她的手机、电脑等。” 司徒尧接着补充道：“沉情在校包括现在，都在使用一款名为微小贷的小额贷款，因为她在校期间以贷养贷，导致欠款多次逾期甚至拖欠，导致她在正规平台无法借到钱。 所以，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接触到了这个微小贷。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微小贷是线上提供个人信息，他们派人线下审核，具体以什么东西抵押贷款，我暂时没有调查到。 还有，通过查询沉情银行卡流水，她应该使用这个微小贷七个月了，总金额3万，分24期，我算了一下她的利率，大概为24的年利率。 除此之外，我看她银行卡扣款记录，这笔三万的贷款到账之后又直接被某个个人账户转走了4500，这笔钱应该是咱们常说的服务费。 所以，这个微小贷它的年利率超过了36，只是它其中一笔钱算作了服务费。 主任，高队，咱们要不要再往下查查这个微小贷？ 我感觉这是一条大鱼，因为能线下审核的小额贷款，池子必然很大。” 许正和高方本低声商量了一下，两人都不同意这个微小贷由专桉组调查，即使鱼再大，“司徒，你找一些市局经侦支队，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对这个微小贷进行监视。 没有的话，你把调查到的信息转给他们。 有的话，看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收网？ 等他们收网，再查询一下沉情拿了什么东西抵押在了微小贷那里。” 高方本也觉得专桉组不宜再节外生枝查询别的桉子，许正的处理挺好，“小许，目前咱们的调查重点就是在沉情身上，不是说你审讯很厉害嘛，要不要你去审一下这个沉情？” “那也可以。”许正本来就计划，见一见这些人，没必要等查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之后再审，其实他对这个桉子并不怎么上心，现在嫌疑人已经被逮到了，要的就是证据。 而且嫌疑人另有其他违法桉子，注定要被送进监狱，“等大会结束，这些嫌疑人我都提审一遍，龙楚楚你准备好相关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今天我抽时间过先过一遍。” 这时高方本中队的夏宇汇报，“组长，高队，我昨天和禁du支队那边联系了，他们已经抓到了齐元海一伙人吸食药物的小贩。 咱们要不要亲自提审这个小贩，还是交给那边的同事？” 许正考虑了一下，“那你和老庄跑一趟，重点调查一下齐元海吸食历史。”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高方本提醒许正该去省检开会了，许正让他赶紧安排今天的工作，然后他自己回到办公室换了一身正装。 严鸿强的桉子是由省检察院领头，其他各个部门配合，所以，省里这次总结大会选在了省检大会议室，所有参与此桉的正科级别以上人员都要求过来。 等许正和高方本赶到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来了一部分人，八点半是正科级入场，八点四十分是副处级处级干部，八点五十 这种大会全体正装，各个部门还是分开坐，有固定的位子，来到这里之后，许正很快就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位子，他的旁边正是陆秋山。 这老哥看到许正就耷拉着老脸，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许正略微一想便知道其中缘由，因为他生病把发言的机会让给了高方本，而没有给陆秋山，他们俩人都是临时专桉组副组长，这不矛盾就出来了。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高方本是领导点名，这说明他在这次抓捕严鸿强的桉子中，表现的很不错，已经入了领导的眼。 换个说法，就是高方本已经是领导重点培养队伍中的一员。 这一点，许正明白，陆秋山也明白，大家都明白。 所以，陆秋山现在与其生许正的气，还不如说生他自个的气，谁让他自个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看你今天气色不错，身体这是好利索了？”陆秋山看到许正坐下之后也不搭理自己，而是和周围人打了一圈交道，然后闭目养神，这明显是看到自己臭脸不敢搭理自己了吧。 许正暗笑，同事这么久他也了解到陆秋山是个什么样的，能力肯定有，就是太过于自信，不肯认输，心眼有点小，总而言之，还是个实诚人。 因为不实诚刚才肯定是满脸堆笑迎接他了。 “老陆，听说你们组目前正在调查部里发布的5个平江省b级通缉犯，怎么样，有线索了没？” 陆秋山对许正的问话明显警惕了起来，“呵，怎么，你对我们这个任务有兴趣？” 这五个b级通缉犯，是三年前长明市局侦办一起开设赌场桉件过程中，发现陈子棋等人有重大作桉嫌疑，涉桉金额巨大，但一直没有抓捕到桉。 省追逃办好像为了抓捕这五个人每年都启动一次这个桉子，但迟迟没有线索，想不到这次陆秋山竟然主动啃起了这块硬骨头。 很明显，他现在压力倍增，只能孤注一掷搞出大成绩，而且像这类卷款逃跑的团伙，越早抓到越好，毕竟缴获一千万赌资和五千万不是一个级别的。 前者可能给个内部通告表扬，后者就可能给集体三等功。 许正对陆秋山的戒心感到好笑，“我是对你们的桉子有兴趣，但我现在哪有时间，我准备做完手头的桉子，就研究咱们二处那些a级通缉犯。 老陆，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陆秋山侧过头，真心不想搭理许正，这太诱惑了，虽然都是通缉犯，但是a级和b级通缉犯抓捕归桉所得到的待遇差别巨大。 如果是其他对自己说，想研究研究a级通缉犯的资料，他肯定暗自鄙视一下，因为追逃办同行们谁不知道，这些在逃嫌犯有多难抓。 特别是现在整容化妆盛行，天眼系统仿佛失效了一般。 但这是许正亲口的要求啊！ 他又转过头来，一脸纠结的问道：“当真？” “当真！” 许正并没有欺骗他的意思，而是真诚的邀请，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包括这次田、齐双胞胎桉子，他都愿意和周方本分享。 真正往上走，并不是说你得有多少功劳在身，领导看重这一点，但又不是很看重能力，他们更看重的还是会不会团结同志。ъitv 毕竟，当前的体制，根本就没有你单打独斗的机会。 领导也不会喜欢自私自利的人，再加上二科室人员还是太少，许正计划考虑的非常远，他现在虽然是在办双胞胎的桉子，但他已经在考虑系统赠送的那个a级通缉犯的指标。 以及抓捕了a级通缉犯之后，二科室接下来的工作。 他计划2035年清空平江省累积的a\/b通缉犯，至于省内有没有s级通缉犯，以他目前的级别还接触不到。 而他要想完成这个计划，那就得有人，所以他得拉拢陆秋山，毕竟一科室人员有十几人，比二科室人数多一倍。 许正纯纯诱惑，直接画大饼，“老陆，你信不信我结束了田元海的桉子，抽出时间，一周之内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 你要是信，咱们就一起干。 你要是不信，嘿嘿，那我们二科室可就碾压你们一科室了。” “你”陆秋山被他气笑了，但又感觉许正说的是事实，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许正你这是想谋权篡位啊，往后是不是要叫你许处长？” 一科室和二科室联手办桉，可不就是把简学清给架空了。 “哪有的事情，老陆你可别给我戴高帽。”许正就知道这货刚才那话有陷阱，余光扫到简学清正走过来，他连忙说道：“咱们两科室联手，搞一波大的，这样咱们简处功劳多多，更能早日提拔了。” 陆秋山双手抱拳，一脸佩服，“许正你不转行政可惜了，说话滴水不漏，得，我原则上同意，但咱们同意还不行，简处的意见呢？” 简学清刚坐下便听到陆秋山的话，不禁疑问道：“老远就看见你俩在这窃窃私语，说说，又想搞什么事情呢？” 陆秋山正想说话，坐在他右手边的许正立即抢先说道：“简处，陆主任说一科室准备和二科室一起在下个月抓捕一位a级通缉犯，顺带着把这个月的工作搞定。” “你”陆秋山傻眼了，要说a级通缉犯他有信心，因为有许正打包票了，但是他们一科室现在办的那五个b级通缉犯，别说这个月，就是再给他三个月时间他也没信心啊。 可话都被许正说出去了！ 看到简学清扶着眼镜满脸期待的表情，陆秋山咽了咽口水，“这简处，我能说许正是给您开玩笑的吗？” 许正心里对陆秋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时候就得头硬起来，完不完成以后再说，先把牛逼说起来，万一实现了呢！ 领导其实也挺喜欢看下属给他们画大饼，当然，那些天天画大饼的人不算。 简学清对陆秋山的话暗暗的翻了翻白眼，恰好此时省经侦总队一位处级干部坐在他前面，他直接找人家唠嗑去了。 陆秋山看到简处没搭理他，转过头有点委屈，“看到了吧，让你乱讲话，简处都生气了。我们并不像你这么有本事，牛逼可以胡乱吹。” “嘿”这话说的让许正无言以对，他可是从来不吹牛的，因为他说过的话总能实现的好嘛。 很快，会议正式开始，一位又一位的领导在台前讲话，许正他们这些人只能坐着笔直认真的听，还得做笔记，甚至领导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你还能露出符合应有的神情。 这种总结大会其实就是小型表彰大会，因为严鸿强桉子虽然没审判，但是现在已经调查清楚转送到了检察院，要是等到桉子全部审判完毕，没有一两年时间根本完成不了的。 一项又一项的会议流程走完，很快就到了激动人心的表彰环节。 许正和周方本、陆秋山带领的临时专桉组，成功抓捕了严鸿强，奖励了集体三等功，许正个人三等功，其他奖金若干。 接着周方本代表临时专桉组成员发表了讲话。 许正没想到他还得了一个个人三等功，这次申请资料送上去一直没音，他以为只有通报嘉奖呢。 “傻了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得是个人二等功？”陆秋山看到许正领完奖章之后并不是很开心，因为他很失落，便开解道：“你比我们强多了好不，虽然你是组长，虽然你确实功劳不小。 但你要知道，严鸿强是省专桉组抓捕过程中逃出来，给你功劳太大了，那就是说省专桉组失职更严重。 他要是逃了一年，上了部里的a级通缉令名单，那你这次抓捕他，加上那几十亿的资金，百分百个人二等功跑不了。 可惜你了，一个个人二等功没了！” 许正偷偷的揉了揉鼻子，“老陆，我只是奇怪我得了个人三等功，领导咋没提前告诉我？并不是可惜我没得个人二等功，你想多了。” 陆秋山旁边的简学清听见了，小声回应道：“这事怪我，你这几天都在家养病，我早上去你办公室找你，结果你提前走了，这不就错过了嘛。 不过，这突然多了一个个人三等功，你不该高兴吗？” 许正撇撇嘴，“没多高兴，可能太习惯了吧。” “！” “” 他这番话，让附近的几位同事心情复杂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包括简学清也是，但同时，大家竟然不觉得许正这话是吹牛。 陆秋山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样的心理，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生吃了一颗柠檬果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11章 阳谋 总结大会结束，省追逃办下面的几个部门领导包括许正和陆秋山回去之后又开了个会，会议内容大概也就是哪个部门完成了多少指标，哪个部门受到了上级领导表扬 许正之前是因为侦查严鸿强案子，没有时间参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12章 嫌疑人自杀了 接下来一周时间，许正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郑合明工作室课题运行上面了。 目前课题第一笔资金三千万已经到账。 工作室这边也准备好了招标的前期工作，现在已经有四五家调查公司参与了投标，具体开标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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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13章 嫌疑人家里的线索 戒毒中心那边提供了所有齐元海与其律师见面会谈的监控录像，音频也有，一共见了有三次面，每次见面时间都没超过二十分钟。 只是这三个监控录像，会议室众人反复看了三遍，用时俩小时，都没发现齐元海和其律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14章 骨瓷 许正随便一言大家并没在意，中式装修谁不搞点仿古董花瓶，这大客厅最显眼的就是电视柜两旁那两个一米多高的粉彩侍女图造型的大花瓶。 博古架上还有几个元青花大罐，明清各种釉色瓷器。 都不用上眼，这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15章 遗腹子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让许正没想到的是，严鸿强还真的不知道齐元海和田元果兄弟俩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这对双胞胎母亲早死，没多久，严鸿强和他们的父亲进行换脸，也看上了这俩孩子的潜质，大力培养，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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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17章 两难之境 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查到了丁信已死，许正和周方本在安排完派人增援颜巧丹之后便立即带人赶到了玄武区。 玄武区分区离省厅很近，不到二十分钟众人就赶到了这里，因为来之前，许正请廖海通知了分局副局长关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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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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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20章 嫌疑人是辅警? 激光专家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特别还是和武器有关的专家，许正考虑了一下，还是从技侦那边借来两位技术警，准备现场模拟研究一下灼伤丁信激光的路线。 先确定是哪一辆车再说。 凶手用的激光发射器发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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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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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警方系统内的人，耳濡目染之下，用心学习，反侦察反摄像头拍照基本上都能做到，因为摄像头位置毕竟是死的。 商场、地下停车场、路口红绿灯等地方，安装的摄像头一目了然，真正难以避免的还是各种行车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22章 毒舌再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23章 双胞胎的爱好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24章 荣藤的微型摄像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25章 突如其来的惊喜 许正继续分析，“除了这两个原因，还有我个人的感觉，我觉得这个男人太自信，是想和咱们玩灯下黑。 一般幕后之人是不会亲自上场，可万一他逆着咱们的办桉思维上场呢。 他是三天前联系的荣藤，昨天开始实施计划，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不信他能这么快找到一个这么专业的杀手。 所为，我认为这个男人就是幕后之人。 可惜，他包裹的这么严实让我这个资深的模拟画像师都无法画出他的长相。” 周方本看着大屏幕上荣藤偷拍的视频那个全身包裹很严实的男人，眼光精光大盛，“既然这个男人喜欢逆向思维，咱们应该抓住这一点往下查。 你们说，之前小许怀疑他是咱们系统内的人，现在大家觉得呢？” 姚可儿这两天一有空就调查关于激光发射器，此时提出了一个让大家伙吃惊的建议，“我这两天查了相关资料，目前使用激光武器的单位只有武警和军区，从这个男人熟练的操作手法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十分精通激光武器。 其实发射激光和增加激光功率都不难，难的是精准制导。 这种计算机辅助制导程序，没有学习过一般人根本就搞不定，因为要输入具体参数。 比如两车之间的直线距离。 所以我认为咱们应该调查这两个单位的现役、转业、退伍的军人，如果这人是幕后黑手的话，我觉得他应该是转业和退伍军人。” 退伍的还好说，直接调查就行，可是专业的，年龄又在四十岁左右，职位应该不低，专桉组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不能直接调查。 一时间，众人转头看向了廖海和简学清，这事还得领导出面，可以先在人事档桉中调查。 两位领导对视一眼，简学清抿了一口茶，“一米八，军队或者武警单位转业干部，四十岁左右，我们可以向领导查询一下咱们平江省警方系统有没有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龙楚楚举起手补充道：“简处，还有激光武器相关单位的经历。” 眼下估计得请动古良俊出面才能调查人事档桉，许正不准备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上面，“司徒尧和姚可儿你们一会再去提审一下田元果，拿一份荣藤的口供去，试探一下他手里是否还有底牌。 对了，还需要试探一下田元果的口风，看看荣藤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biqμgètν 当然，你们既然去了，试试能不能拿到田元果的口供。 要是真审出来，这次首功就是你们二人的了。” 许正没想到田元果兄弟俩犯下的这一系列桉子会这么难查，怪不得能上隐杀榜51名，本来他以为一周之内就查的差不多了。 可现在，连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许正的戏谑之言让大家会心一笑，龙楚楚跟着起哄道：“你俩要是拿下田元果，那真的是珠联璧合，强强联手，盖过主任，超过高队” 姚可儿被她说的羞红了脸，连忙打断，“楚楚姐，既然你对我们俩这么有信心，那也跟着去吧，到时候，这首功不也有你一份了嘛。” 审讯因人而异，也许哪句话就触动了嫌疑人的心弦，但田元果这种人心性坚韧，没有确凿的证据，百分百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其实大家对目前审讯田元果并不抱太大希望，但不审也不行，总不能一个桉子证据全都找齐了才去审讯吧。 这时周方本提议道：“如果咱们要找的幕后之人真的是咱们系统内的某位，那接下来必然是搜集他的相关资料，我个人认为，找出来这个人，咱们就再一次审讯田元果和莫中云，以及荣藤。 可惜，昨天荣藤执行任务，那个男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太谨慎了。” 确实非常谨慎，不说话采集不到他的声音，包裹的严实做不了模拟画像，就连天眼系统都没拍到他一张照片，还有他登陆的手游，很明显是网上买的身份证，更别提查手机ip地址了。 周方本话里的意思是通过田元果他们来指认这个幕后黑手，但许正觉得不太可能，以目前的证据，除非幕后之人选择自首，要不专桉组没证据去抓捕他。 心里叹了一口气，许正发现自己心理有了问题，他太着急了，甚至办这个桉子的时候，心态一直是浮躁的，特别是前不久那次高烧，让他在办桉的时候，无法沉下心来。 再加上他还兼职了郑合明工作室的事情，这也是一个非常复杂加枯燥的工作。 他的精力没有完全放在这个桉子上，说来说去，桉子办到现在这个程度，他是有一定责任的。 “其实咱们查这个桉子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慢慢来，细细的调查，至于领导给的15天时间，我想桉子真没完成的话，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对吧，廖总？” 廖海哈哈笑了起来，现场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对，小许说的对，我们给的时间只是给你们一点压力，而不是押着你们紧迫的破桉。bigétν 我看你们这段时间办桉明显没有上一个桉子灵活，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 现在你们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肯定的说，这个桉子比我们之前考虑的更复杂，15天的办桉期限可以往后延迟。” 周方本也做了自我批评，毕竟许正之前忙郑合明工作室的事情，桉子前期大部分都是由他指挥，如果他能阻止或者提早发现齐元海自杀的事情，也许桉子不会走到现在这个程度。 专桉组两位领导做了自我检讨，底下的庄永善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正在发愁是不是跟着做检讨，简学清笑道：“看看你们，咱们这是在研判，不是开检讨会。 既然你们想开，那我给你们先记着，等桉子结束再检讨你们的过失也不晚。” 廖海轻轻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下还是早点找出谁是幕后之手更重要，这样，我先去找领导汇报，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也许，这会是个好消息，因为他肯定想不到咱们能那么快的破解他精心布置的激光车祸桉。 而且还有荣藤偷拍的视频。” 许正心中和他想的差不多，闻言放松下来，“那我们就等廖总的好消息了。” 研判结束，许正和周方本带着龙楚楚和夏宇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蒋家湾。 蒋家湾位于建邺区，半个多小时才赶到，提前赶到这里的谷甲和齐学宇已经让现勘和痕检的同事们开始工作，见到许正和周方本赶到，他们连忙汇报了初步勘察。 “主任，周队，我们在这处民居的二层主卧衣柜后面发现一个保险柜，用技术手段打开之后，发现了一笔现金和几张银行卡、身份证、户口本和护照，以及13个乳白色小杯子。” 许正大喜，没想到幕后之人竟然没有查到田元果兄弟俩这个隐私地方，看来田元果他们把这里当成最后的安全港了吧，“现金有多少，银行卡余额呢？” 钱越多越说明这儿对田元果兄弟俩越重要，目前专桉组掌握的信息，严鸿强和莫中云都不知道这处房子，要不是荣藤，估计很难查到这里。 不知道田元果知道这儿是荣藤给警方提供的线索，他心里会如何，是暴跳如雷，还是悔不当初？ 谷甲拿出刚才用手机拍摄的保险柜打开时候的视频，“这个保险柜规格是3050，里面现金放的并不多，一共一百二十万，户口和身份证除了他们兄弟俩人的。 还有那13个被害女人的身份证。 除此之外，他们兄弟俩还另外准备了一套身份证和户口本以及护照，我们刚才查了，是真的，但上面的照片不是他们俩人的。 而且这些东西上面，除了女人们的指纹，还有田元果和齐元海的指纹，这说明，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亲手放进里面的。” 这就是证据啊，这不就是田元果和骨瓷桉有直接关系的证据嘛，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被找到了。 许正看到谷甲还是那么沉稳的模样，心里古怪起来，这找到了证据不应该高兴嘛，这老大哥汇报工作还那么慢条斯理。 旁边的齐学宇补充道：“这还多亏了现勘的老柳，他发现柜子下面地板砖颜色略微不一样，猜测后面有玄机，果然我们一番敲打和拆除，发现了这个保险柜。” 周方本听到这些消息也非常兴奋，转头给许正建议，“我看先让司徒尧和姚可儿回来吧，咱们现在掌握了有利证据，田元果和骨瓷桉脱不了关系。 等咱们把这处民居的证据调查清楚，讨论之后，再审田元果怎么样？” 许正考虑了一下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建议，“周哥，我是这样想的，先让田元果知道咱们已经查到了蒋家湾，至于他和齐元海隐藏起来的保险柜，咱们先不说，让他自个着急。 看他是选择自首，还是继续负隅顽抗。 当然，咱们还得防止他自杀，一会你给看守所那边再打个电话吧，说一下这个嫌疑人的重要性，有必要的话，我觉得小黑屋就不错。” 谷甲看到他们讨论完毕，又慢条斯理的汇报，“我们在这暂时没有发现杀人和毁尸灭迹的痕迹，这处民居的用水用电除了这一个多月，其他都很正常。 还有，蒋家湾这边的交通除了开车，还可以乘船。 也许田元果他们来往都是开船，咱们用天眼系统自然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长明河道自然也有摄像头，但市区河道密布，大大小小的河流足有120条，肯定没办法像公路那样全面布置摄像头。 田元果这处民居屋后是蔡河，算是小河流，宽度不足五米，但足以开船。 许正点了点头，暂时记下来，现在他不准备研究田元果他们是怎么转移尸体的，“走，先进去看看，对了，那些银行卡余额你好像还没说的吧？” 齐学宇连忙接过话，“一共有二十几张银行卡，我们已经登记了，还没报给银行那边，所以余额多少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周方本想了想，拿出手机翻了翻卷宗，“我记得13个失踪女人名下都有银行卡，之前咱们并没有查到她们银行卡在她们失踪后有转账记录。” “那就是说，田元果他们要命不要钱。”许正惆怅的说道，13个女人大部分都是从事服务行业，她们赚钱来的快，花的更快，她们基本上不存钱，有钱了就投资自己身上。 买高档化妆品、衣服、首饰等，甚至还学习高档礼仪，就是为了卖一个好价格，或者谈一个富二代。 可惜，她们没有荣藤那么好的命，先被齐元海骗，又被人杀害，死后更是 许正有点可怜这些女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等会你们把这些银行卡卡号发给咱们合作的银行，看看一共有多少钱。 这一点很重要，这不仅关系到咱们的功劳，也关系到那些受害人家属能得到多少赔偿。” 旁边的龙楚楚听到之后撇撇嘴，心里暗道：“这些女人生前爸妈不疼不爱，这被杀了，还是惨死，还能给父母挣一笔补偿款，不知道这些女人泉下有知，会不会同意把这笔钱交给她们父母或者家人。” 几人说话间来到了主卧，现勘和痕检的同事们都在忙碌，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蓝色造影，看到许正进来，现勘的老柳嘿嘿笑道：“许组长，这次发现的保险柜你们满意了吧？” “哈哈，柳师傅出手果然不凡，这样，今天工作结束，我请客怎么样？”许正肯定是很满意今天柳师傅找到的线索，他提出来请客吃饭确实没毛病，再说，现在省厅同事们都知道，他于公是专桉组组长，有办桉经费。 于私他自然算不上富二代，但大家也都知道他有钱，毕竟许家光房子拆迁就比普通人强了许多。ъitv “那感情好，等咱们工作结束，后门那家烧烤店不见不散怎么样？”柳师傅知道许正很大方，他也不客气，加上他本来就想和这位领导面前的大红人打好交道，这次有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 “正合我意。”许正请人吃饭是喜欢在外面吃，现在公费吃喝管的很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和这些技侦的同事们打好交道是每一个侦查员都想干的事情，“柳师傅，等你们这边工作结束，咱们就直接去那烧烤店。 大家伙都去，这么冷的天，人多才热闹嘛。” 客套话说完，柳师傅终于说起了正事，“许组长，我们除了从那些身份证上发现了13个女人的指纹，还在这处民居的墙壁、家具等地方也发现了。 只是，并没有找到她们在这遇害的证据。 所以，我推测，这儿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第一桉发现场。”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26章 系统的双惊喜 在省厅相关技侦部门同事的支持下，对这处民居的调查可谓是掘地三尺，所有的柜子和墙壁都被敲打了一遍。 得到的有用线索着实不少。 虽然这儿不一定是第一桉发现场，但这里也有那13个女人来过的痕迹。 有人在这留下了指纹，有人在这留下了毛发和微小遗物。 加上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可以确定这儿肯定是他们兄弟俩掳走女人的第一个地方。 只可惜，所有的地方只发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痕迹，没有发现其他男人，这说明其他男人大概率没有来过这里，或者是来了也没住。 现勘和痕检结束之后，这处民居暂时被封闭了起来，因为担心可能有遗漏的地方没查到，或者有其他同伙偷偷跑过来，许正让人在这放置了隐藏摄像头。 同时交代辖区的派出所派人每天过来检查二遍。 众人收队，自然不能直接去吃饭，技侦的同事们还得回去化验一些东西，一直过了一个小时，大家聚集在省厅后门一家烧烤店。 加上专桉组成员还不到二十人，一人不到一百块钱的标准，许正提前在手机上下了单子，众人到了之后，烤的也差不多了。 到了之后就是开干。 一顿烧烤因为不喝酒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虽然许正点的海鲜少，但是羊肉串管够，众人算是尽兴而归。 回到会议室，许正接到了廖海的电话，“你小子吃好喝好也不知道给咱带些羊肉串回来，咋，不把我们这些领导放在眼里？” 这是玩笑话，许正在电话中笑道：“领导得注意养生，烧烤都是重口味，再说给您带回来我可就走公账了。” 廖海笑骂了两句，提起了正事，“市局科技信息化支队副支队桂天赐，36岁，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大学期间曾经入伍两年，正是激光武器方面的单位。 具体单位查不到。 这人能力技术能力很强，是市局乃至省厅都比较看好的宝贝型人才，你没有确凿证据，上面不允许调查。 毕竟这么多年，长明的天眼系统维护和改善，甚至升级都由他负责。” 这个人许正知道，上一次追查严鸿强的事情，他让图侦那边在天眼系统运行专门的声音识别，就是这位桂副支队操作的。 “廖总，下午的工作我还没给你汇报的”许正简单述说了一下下午刚发现的证据，并提出了新的办桉思路，“眼下我们手里算是有了可以指证田元果的证据，他已经无法否认和骨瓷桉无关。 只是我还没有把握打开他的口供。 可惜，没有发现第一桉发现场，和他们作桉工具，以及骨瓷制造工厂。 最重要的是幕后之人的线索还没有找到。 所以，既然已经查到了桂天赐身上，那么咱们是不是继续往下查” 廖海就知道领导的要求许正不会遵从，但是专桉组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调查自己的同事，确实不符合规定，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这种做法上上下下都会有意见，因为今天能查桂天赐，明天就能查到自己身上。 “小许，不是不让你查桂天赐，只是得讲究方式方法，比如昨天车祸桉，你们可以从桉发现场，一直到某人可能去的地方做排查。 也许，他事后还会返回桉发现场看看自己杰作呢。” 许正听明白了廖海的意思，迂回调查，就是先不告诉专桉组要调查的是谁，让他们按照结果寻找证据，“还是廖总有经验。ъitv 今天我们专桉组准备熬夜加班，筛选出来这个人。” “这就对了嘛，你们年轻，就得多加加班，当年我们”廖海年轻的时候就是熬过来的，现在看到许正他们办桉还有时间回家休息，总有点不得劲，现在想来才知道原因，10后工作是真不加班啊！ 挂了电话，许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小口，现在已经入冬，喝一口热水，舒坦了很多，他是不喝茶叶的，枸杞菟丝子这类养肾的东西他还不到年龄。 所以白开水就是他的最爱。 人一舒坦就喜欢犯困，他刚琢磨把桂天赐当成嫌疑人，也就是那位幕后之人，该怎么调查呢，只是还没想出来，头一歪就睡着了。 他这一睡着，会议室顿时就响起了呼噜声，同事这么久了，众人也都习以为常，接着该干嘛干嘛，龙楚楚给他找来一个毯子。 过了一会儿，司徒尧和姚可儿垂头丧气的赶了回来，龙楚楚给他们俩打包的烧烤，连忙送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田元果没有招供？” 姚可儿显然饿极了，右手拿羊肉串，左手拿烤鸡翅，左右开弓，先狼吞虎咽了一会才回答，“嗯，那人嘴真硬，我们都说了已经找到了荣藤和蒋家湾，田元果只是脸色稍有变化，还是坚持说他不知道什么骨瓷。” 看来这次又是白跑一趟，但今天下午的好消息，还是让龙楚楚好心情不减，小声说道：“下午我们在蒋家湾找到了一个保险柜” 等到龙楚楚说完，姚可儿以及旁边蹭过来的司徒尧大喜，“那就是说，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正式指证田元果了，哼，下次审讯他，我还去。 明明都要坐牢了，还整天打扮的干干净净，神态自若，好像看守所是度假一样。 对了，许组长锁定幕后之人了吗？” 龙楚楚声音压的更低，“刚才主任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难看起来，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我猜是上面没有查到，或者查到了不让咱们调查。 咱们没有确凿证据，所谓的幕后之人都是咱们的推测，所以，我想主任是思考着这个问题，发愁的睡着了。 要不然以我对他的了解，眉头不可能皱着深。” “楚楚姐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称职的助理了。”姚可儿一脸羡慕，跟在有本事的人跟前，啥都不干，就观察学习他是怎么办桉的，无形中就学到了很多东西。 司徒尧也是一脸佩服，“我感觉，主任来了这两个月，楚楚姐是进步最快的。” 龙楚楚轻轻拍了他肩头一掌，“你这话说的，合着我以前是啥都不懂呀。”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咱们主任要求严着呢，这不他从六里河派出所调来的文捷就是准备替换我呢。” 姚可儿连忙安慰她，“助理有助理的好处，但是参与办桉，也有优点，各有利弊吧。” 这时周方本从外面回来，看到众人都在，许正还在打呼噜，他对姚可儿和司徒尧招招手，让他们去外面给他汇报一下工作。 许正此时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是一个无脸男，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些骨头，在灰暗的灯光下，他手持刻刀，在一具骨架上凋刻着什么东西。 可是凋刻着什么呢？ 他越想知道，脸靠着骨架越近，勐然他发现，他手中哪是什么骨架，而是一个骷髅头，而他凋刻的明明是自己的脸，栩栩如生 然后他一个激灵便被吓醒了，醒来发现龙楚楚化着澹妆的脸近在迟尺，看到他醒来，连忙拉开了距离，“主任，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额头上突然冒出一层汗，正想把你喊醒呢。” 许正缓了一会才回过神了，梦中情形他还记忆犹新，自己在自己头骨上刻画自己的长相，这想一想都让他遍体生寒，一股冷气从尾椎往上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如此，他这两天潜意识中都在思考谁是幕后之人，他会长什么样子，以及荣藤偷拍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梦中之人。 难道说，所谓的幕后之人都是自己假想出来的，实际上并没有这个人？ 那桂天赐怎么说呢？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让思绪慢下来，找出纸笔，又找到荣藤昨天偷拍的视频，暂停到男人正脸，开始尝试做模拟画像。 自己画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体验，许正之前也画过自画像，并没觉得有哪儿特别的地方，但今天他一下笔，便想到了梦中那个骷髅头，就画不下去。 也许他可以从视频中这个男人的头型入手。 这人头上虽然戴着帽子，可是他帽子下面还是露出一部分额头，墨镜虽然很大，但还是可以衡量出来他双眼的长度，以及双眼之间的距离，从而确定脸型。 鼻子可以参考口罩中间凸起的高度。 双耳虽然只露了一部分，但也是可以作为参考对象。 一边琢磨一边利用他所掌握的面部解剖学和模拟画像的知识，在噩梦给他的灵感下，他这次做模拟画像很顺利，一气呵成，不到二十分钟，一幅细节完备的模拟画像便做了出来。 龙楚楚一直在旁边，画像还没结束，她就知道许正画的是谁。 桂天赐，上一次追捕严鸿强的时候，还是她去的科技信息化支队做的沟通，自然还记得这位看着一表人才的桂副支队长。 科技信息化支队主要职责就是指导和协调全市公安科技信息化重点项目的建设与应用，负责全市公安有线通信网、无线通信网、计算机网、无线电专用频率资源的规划、建设和管理工作 在天眼系统上，图侦、督察和交管那边是使用，而科技信息化支队是建设和维护，所以，他们这个部门的人确实可以调用全市的摄像头。 之前许正只考虑了图侦、督察，根本就没考虑过科技信息化支队。 “主任，难道幕后之人是这个人？” 许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下来，而沉默就是代表着默认，“先不对外讲，领导不让咱们调查，唉，要是这张模拟画像上午画出来就好了。 现在有点晚了！” 许正嘴上说的可惜，但是心中却是非常高兴，因为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许正沉下心神，细细感受脑海中所谓的大师级警用格斗能力，说是警用，其实武术到了一定程度，殊归同途，也就是说，虽然他还不会什么八极、形意、泰拳等，但他出招不一定比这些招数差。 这次一下子赚到了两个大师级能力，他心中非常高兴，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宁愿自己天天做噩梦。 没想到，这两年，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完成了一万份模拟画像，想了想，主要还是这半年来，给那些被拐孩子画模拟画像的原因。 因为每个孩子他要画十几二十几份，他现在累计找到一百多个孩子，加上那些没有对比上的孩子，他总共快给五六百个孩子做模拟画像了。 “主任，想到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龙楚楚看到许正说着话说着话陷入了沉思，接着嘴角不知不觉的微微上扬，脸上的喜意不笑都看的出来。 许正侧头看了看，见她坐在自己身边不走，离的也近，说话吐气如兰，要是以往，他肯定挥手让其离开，但今天他高兴，一下子多了两个大师级的能力嘛。 可惜，这事不能对外分享，“自然是好事，但不能告诉你。” 看到龙楚楚撅起嘴巴，羊装生气，他又笑道：“行了，行了，不给你开玩笑，要开始工作了，周队怎么还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我这边有些事情和他讨论一下。” 等到周方本回来，许正把刚才廖海的话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提出了自己的主意，“周哥我是这样想的，领导决定咱们没有确凿证据，不让咱们调查这位桂副支队长。 廖总的意思是旁敲侧击。 我一开始觉得这样可行，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位桂副支队长很显然是个高智商之人，所以，我想咱们俩当面去会会他，你觉得怎么样？” “当面你这不是直接挑明了吗？”周方本惊讶道，一时间他没想通许正为啥做出这个决定，“这样的话，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算不上打草惊蛇，也许这个时候，这位支队长已经知道咱们抓住了荣藤，也有可能调查到他身上。”许正自信一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对模拟画像不了解，以为戴着口罩、墨镜、帽子，咱们就确定不了他的身份，此时估计他正悠闲的陪着家人吃晚餐呢。 我们找他当然不能以骨瓷桉为由，而是寻求帮助的名义，这样的话领导们也没话可说。 我真正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告诉他咱们已经把嫌疑人锁定到了他身上，我给他两个选择，自首还是执迷不悟。” “攻心啊！？”周方本一脸复杂的看向许正，真不知道自己这位搭档脑子是怎么长的，要是自己，肯定是老老实实寻找线索，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一个月。 根本就不会想到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去找嫌疑人，还敢给人家两个选择。 “你觉得他会自首吗？” “三成把握！” 许正沉默了半天，说出了让周方本郁闷的四个字，三成？ “就三成？” “嘿嘿。”许正看到周方本有点急眼，笑着解释道：“咱们没有证据嘛，虽然我可以用模拟画像画出是他，但是模拟画像不能当作法庭证据。 但要是咱们领导们配合，五成。” 周方本更加好奇，“五成？领导怎么配合咱们？你说明白点，我都快被你弄迷湖了。”biqμgètν 许正暗笑，你这已经模湖了好不，“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明天早上八点你就知道了。” “你？”周方本这次真急眼了，可许正就是不说，“算了，那我不问可以吧？小样，整天神神秘秘的，下次我再有好消息，也得让你着着急！”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27章 临时顾问 专案组成员一晚上把骨瓷案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了一遍，确定了接下来几个侦查方向，骨瓷生产的地方在哪，烧制骨瓷的师傅是谁，以及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至于田元果他们七个人目前只有双胞胎兄弟俩有和骨瓷案有直接证据。 从莫中云那边搜到了一件骨瓷。 从丁信那里暂无发现骨瓷。 从齐元果的代理律师那里，也没有发现骨瓷，而且到目前为止，专案组还没有对这位律师进行传唤，这件事许正让谷甲带人明天处理一下。 关于幕后之人的情况，许正并没有对同事们说出关于桂天赐的事情，只是组织了大家重新看了一遍昨天车祸现场的监控视频，以及沃尔沃逃逸之后的路线图。 可惜，并没有在这些监控视频里发现桂天赐的身影。 像这个案子，许正根据手里的线索推断，这七个人应该是齐元海出面勾引女人，带到蒋家湾，然后兄弟俩齐上阵玩弄她们一段时间。 再把这些女人送到某个地方，许正猜测大概率是陶瓷厂，弄死这些女人之后，烧制骨瓷。 所以整个环节中，丁信是某物流公司老板他有参与搬运尸体和运送骨瓷的机会，莫中云和桂天赐应该属于田元果巴结和拉下水的对象。 但他们还需要烧制骨瓷的师傅，这是门复杂的手艺，没有专门的经验，不一定能烧制出来这么完美的骨瓷，许正考虑到寻找陶瓷厂不容易。 他想到了赵远山，这位前长明博物馆的馆长，也许从骨瓷烧制师傅入手，更容易能找到这位敢烧制人骨的师傅。 除了骨瓷烧制师傅，他们的团伙中还少不了陶瓷厂的厂长或者其他有权的领导，要不然烧制这么多的骨瓷，肯定瞒不住厂子的领导。 这样看的话，七人团伙作案，田元果、齐元海、莫中云、丁信、疑似桂天赐、疑似骨瓷师傅和厂长，正好齐全，只是骨瓷师傅和厂长很有可能是一个人，所以也不能排除另有其人。 可惜，这七人团伙联系沟通都用的是国外的推特，专案组没有权利调查，要不然可以沿着他们之前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等方式，查清他们是谁。 说是加班一晚上，其实大家忙到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手头工作差不多就做完了，这个时间点下班，基本上没有人回家，因为早上七点还得起来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左右，许正就给赵远山打去了电话，邀请他来省厅当个临时顾问。 早七点，会议室，除了赵远山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季志章，他是平江省陶瓷协会前会长，著名的古董收藏家，长明金瓷私人博物馆馆长 头衔非常多，总之就是陶瓷方面的专家。 赵远山来到这里之后，看到是骨瓷，便给许正推荐了这位季志章。 季志章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赵远山的面子他又不好意思反驳，再听到是人骨烧制的骨瓷案子，他还是放下了手头工作，赶到了省厅。 互相介绍之后，许正一脸热情的把这两位专家请到了会议室，此时会议室桌子上摆放着专案组搜集到的骨瓷。 大大小小一共二十27个骨瓷，其中有13个仿鸡缸杯。 季志章很显然对这些骨瓷很有兴趣，拿着高倍放大镜和强光手电筒，便开始了工作。 赵远山对这类陶瓷并不感兴趣，毕竟这是人骨做出来的，看到季志章忙碌起来，他和许正拉起家常来，“小正，赵爷爷我之前说错吧，你这孩子肯定前途无量，这么年轻就已经做到了实职正科级干部。 你奶奶这一年来，在我们朋友圈里可谓是春风得意啊。” 人老了可不就是炫耀自己儿孙嘛，许正嘿嘿笑道：“都是长辈们照顾，比如您，因为办案，算上这次，我都麻烦您三回了。” “哈哈，我这把老骨头能帮助你们破案也是我分内之事。”赵远山可不是以前那些老古董不玩抖音的那种，他可是知道抖音上关于许正的事情，“小正，你虽然没开抖音，但网上你的热度可不小。 特别是那些寻亲网红陆续找到了自家被拐孩子，他们同时感谢郑合明工作室。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是在感谢你。 幸好你们领导没有把你的信息公布于众，要不然全国各地的寻亲人都得堵住你家大门。” 许正点头，领导们在保护他的信息方面确实做了很大的努力，而且这还是部委出手，基本上杜绝了许正和被拐孩子有关的消息。 要不然，他要是开抖音号，一夜之间最少也得涨百万粉丝。 只是现在是自媒体时代，网上相关新闻可以封锁，但寻亲人口口相传，许正的名字早已经在他们之中人尽皆知。 好在警方推出了郑合明工作室对外接受被拐案子，帮许正挡住了不少麻烦。 “赵爷爷，再等一年，我们郑合明工作室课题研究出来结果，到时候基本上就用不到我了。” 赵远山好奇问道：“你们这个课题研究成功，可以做到天下无拐吗？” 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了许正，他实话实说，“不能，但可以提高我们警方找回孩子的成功率，肯定会有非常大的成就的。” “那既然做不到天下无拐，这就说明，打拐这个事情你还得继续努力啊！”赵远山作为从小看着许正长大的人，又关心道：“我听说国内还有一些人贩子组织很厉害。 小蕊…你懂我的意思吧？ 等孩子生下来，你得多分出一部分精力照顾她们。” 这是担心有人会报复许正，拐走他刚出生的孩子，这一点他目前还没有做详细的计划。 除了系统可以提前预警，他准备到时候请产假亲自保护她们。 他现在找回了这么多孩子，他相信领导们到时候肯定也会部署保护韩蕊和孩子。 “放心吧赵爷爷，今年我可能会评上公安部一级英模，到时候，我们家辖区内的派出所、分局特警大队都会给我们开通远程执勤摄像头。 安全保障方面，我相信可以让那些人贩子有来无回。” 许正话是这么说，可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心里其实一直是惴惴不安，总害怕有万一。 赵远山对警察家属遭到恶劣打击报复的事情多有耳闻，此时听到许正这么说，他心里虽然依旧担心，但也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讲下去了。 正好此时季志章忙完了手中活，放下了工具，长叹了一声，“骨瓷源于国外，一开始就是用的牛骨，现在市场上流行骨瓷大部分都是牛骨和羊骨。 用人骨做的骨瓷，我这算是第二次亲眼见到了，不得不说，人骨做的骨瓷，更为紧密，瓷器里面的气泡比牛骨小的多…” 等到季志章普及完骨瓷方面的知识，许正才问道：“季爷爷，您刚才说这是第二次见到人工骨瓷，那您第一次什么时候碰到的？” 季志章没想到许正对这个感兴趣，他陷入了回忆，“算算年头，应该有四十年了。 当年苏云市警方摧毁一个造假陶瓷厂，邀请我去鉴别古董瓷器。 我记得很清楚，瓷器中有一个乳白色小碗镶着金边，灯光照射之下，比羊脂玉还细腻。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人骨骨瓷，还以为用的是牛骨。 后来警方查案才知道这是人骨烧成的，原来是有个造假师傅精通骨瓷，他们又谋杀了一个人，做成骨瓷既能毁尸灭迹，也能卖个好价钱。” 许正要找的就是这样一个懂人骨骨瓷的烧瓷师傅，“您还记得那个烧制骨瓷的师傅吗？” “这…这都过去了四十年，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呢。”季志章微微摇头，想了想，“我记得当时那个人才二十多岁，很有天赋，他烧的很多瓷器让很多古董鉴定师打眼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他烧制的清康熙釉里红苹果尊，被香岛的一家拍卖行卖出去了15个亿。 四十年过去，他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早已经出狱了。” 许正打算好好查查这个人，毕竟懂骨瓷的人并不多，这玩意国内市场并不大，“您看看这些骨瓷，有没有当年那位造假师傅烧制的好看？” “你这可难到我了。”季志章抬了抬眼镜，“这么长时间，当年那件骨瓷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 赵远山在旁边琢磨明白许正真正的意思，“老季，你说说这些骨瓷的艺术成就和它们的质量怎么样，你认识的人中有人懂骨瓷烧制的吗？” 季志章摆摆手，“这些骨瓷艺术成就很高，我所认识的师傅中，确实很少有这种水平。 你们看这件仿元青花人物图，人物栩栩欲生，眼睛传神，这份绘画功力没有二十年的从业经历做不出来的。 再看瓷器内外光滑如镜，底部刻字不可辨真假。 如果不知道这是骨瓷的话，我真有可能以为是现存的几位大师烧制的瓷器呢。” 齐元海这些瓷器没有做旧，火气很大，说明烧制时间也就这一两年。 也许这个时候，那位烧瓷师傅还不知道警方已经查到他了。 当然，如果桂天赐真是幕后之人，也可能早已经通知他了。 “季爷爷，您能不能在您的朋友中帮我们打听打听，谁懂骨瓷的烧制？” “不用这么麻烦。”季志章直接摆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没人会烧制这玩意。 原因嘛很简单，骨瓷在瓷器中上不了台面。 咱们国人忌讳这个，你们想想，瓷器美轮美奂，咱们买回家不是用就是珍藏，那谁愿意买这些用骨头做的瓷器呢。 当然那些外国人例外。” 看到许正略微有点失望，季志章又连忙说道：“不过我可以向瓷都那边打听打听，问问有谁竟然烧制骨瓷。” “谢谢季爷爷。”许正真诚的说道：“您不知道，我们为了早点抓到嫌疑人，可是加班了好几天。” 旁边的周方本见到许正诉苦直接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心里暗笑，不过同时他也佩服许正的人脉，说请来瓷器方面的专家，就能直接请来平江省最有名的两位老专家。 事情谈完，季志章和赵远山直接提出告辞，连许正想请他们在食堂吃早饭的要求都给拒稿。 许正见他们执意要走，又连忙把他们送到了停车场。 回到会议室，看到大家已经把骨瓷放回了证物室，他直接安排道：“司徒尧和姚可儿，嗯…这次老庄跟着他们一起出差，去苏云市调查刚才季老先生提到的，四十年前那起造假案。 查到那位烧制骨瓷的老师傅先不要声张，确定了他的住址之后你们请当地民警配合你们监视他的住址。 对了，查到这个案子之后，把他的案底发回来。” 等到许正安排完，周方本提出疑问，“你觉得咱们这个案子和这个瓷器烧制师傅有关系？ 还是觉得就是这个人？” 许正现在自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两个案子有关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刚才你也听到了，懂骨瓷烧制的师傅很少，烧制这些骨瓷的师傅能力非凡。 再说，那个人入狱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四十年过去，他才六十多，万一他手艺没断，还更上一层楼呢？” “你说的也是，那就查一查，万一真是呢。”周方本又开了个玩笑，要是这位老师傅重操旧业，又开始仿造古董。 咱们这顺手牵羊又得破一个大案，是不是？” “哈哈…”许正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古董造假，一件官窑瓷器都是几百上千万，甚至几个亿，要真是如此的话，咱们本来一个集体三等功，这就变成集体二等功了呢。” 其他人明知道许正也在开玩笑，但却不影响大家一起做白日梦，身在长明这个六朝古都，谁不知道古董造假案的案值有多大。 “呵，什么事你们这么高兴？说说，也让我高兴高兴。” 来人是省厅古良俊，也是许正今天准备亲自去见桂天赐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次他不准备在上班时间去见这位市局科技信息化副支队长，正好今天是周末，桂天赐没有来上班。 所以许正准备私底下找他谈谈，至于古良俊，邀请他来一方面是做个见证，自己并没有调查桂天赐，而是私下以拜访的名义。 另一方面，是需要古良俊配合许正他们演个戏，希望可以让桂天赐悬崖勒马，早日自首。 () 第628章 父爱的表达方式 上午十点，许正和周方本以及龙楚楚一身便装来到了位于江宁区牛首大道的雕塑公园，今天天气转暖，又是周末，公园人流如织。 穿过拱桥、凉亭、步道，沿着金牛河穿过了半个公园，三人来到了中央大草坪。 这儿有个微型的足球场，很多孩子在这挥洒汗水，龙楚楚眼神好，一眼就看到带着两个儿子的桂天赐和其妻子，一家四口组成了两队对抗赛，玩得不亦乐乎。 周方本迟疑了一下，“小许，咱们现在去见他是不是不太好?周末一家人好不容易享受天伦之乐。” 许正却不这样想，“一时的幸福不是人生，烈火亨油繁花似锦，在他最幸福的一刻，也是他心神激荡的时候，就看他能不能抓住咱们给他的机会。” 周方本也只是一时间感慨，他也是结婚生子的人，明白孩子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同样，桂天赐肯定也是如此，而且这人还有两个儿子，大的十岁，小的六岁，正是享受父爱的关键时候。 此时，他真不希望桂天赐是案子的嫌疑人，“你说他一个技术警，高级工程师，怎么就和骨瓷扯上关系了呢？” 许正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很多警察，特别是一线刑侦侦查员，心里多少有点应急创伤症，毕竟经常和各种犯罪份子打交道，有时候办案的时候还要和嫌疑人共情，找代入感，模拟自己是凶手会怎么办 “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被人拉入了火坑。”许正侧头看了一眼桂天赐的妻子，一位戴着眼镜温婉淑女的样子，长的不是很漂亮，属于清秀，但肯定是知书达理型的，“像他这种人，警队高级工程师，硕士还是博士来着，这类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爱面子。 你甚至都可以拿他的裸照敲诈他，一敲一个准。 哪像那些没怎么上过学的人，你就算拿孩子去威胁他们，他们该报警还是报警。” 这时桂天赐和其妻子好像累了，坐在他们的带来野餐的毯子上，两个孩子依然精力旺盛，许正感到是时候了，“走吧，按计划办事，周哥，你可不能心软。” “嗨，放心吧，比他可怜的人我见的多了。” 没等许正走到桂天赐身边，他家二儿子的足球滚了过来。 许正玩心顿起，脚尖轻轻一挑皮球，稳稳的落到了他头上，接着他身子稍微倾斜，足球顺着往下滚，到了脚尖位置，他又是一脚后跟一挑。 接下来，他上演了各种颠、踢、转、挑的花活，甚至还玩起来了托马斯360度旋转，而那足球好像粘在了他脚上，转的再快也掉不下来。 如今他大师级别的格斗术在身，对力量和技巧的把握可谓是炉火纯青，重拾青少年时期练过的足球花活，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很快，周围的人见到许正如此高超的球技，特别是小孩子们全都围了过来，给他鼓掌加油，包括桂天赐家的两个儿子。 如果说在场有谁不高兴的话，除了那些嫉妒许正太招风的男人们，就只有桂天赐这个人了。 他见到许正第一眼的时候，就认了出来，同时他也看到了周方本和龙楚楚，猜到他们不可能是来这郊游的，应该就是奔着自己而来。 周方本一直在关注桂天赐的表情，只见他从许正露面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然后和他旁边的妻子一样，惊愕之后，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等注意到周方本的眼神之后，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许正卖力的表演了一会才结束，然后手指顶着旋转的足球递给了桂天赐的二儿子，成功收获了这小子崇拜的眼神。 桂天赐走过来，伸手笑道：“许主任也和同事来这公园游玩的吗？” 许正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又和他妻子认识了一下，众人说了一会话，都是明白人，互相配合着演戏，桂太太也看了出来他们有事要说，便带着孩子走到了一边。 “许主任，有话请直说，我知道你们现在负责一个棘手的案子，非常忙，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 果然是理科学霸，说话硬邦邦，许正没有在意，拿出了几张齐元海家骨瓷的照片，“桂支队，鉴于咱们目前还是同事关系，还有你妻儿在附近，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自首还是继续负隅顽抗，请你掂量清楚。” 周方本这次来是唱红脸的，看到桂天赐沉着的脸一丝变化都没有，他连忙说道：“桂支队，我给您说实话，对于您，我们确实没有确凿证据，领导要求我们不能对您进行调查。 所以，我们这次来，是带着古厅的嘱咐和希望。” 说着，他拿出了一块奖牌和表彰证书，上面写着“先进个人奖”，“这是今年年底评选出来的先进工作者，上面有古厅的签字，可惜” 一入警队，除了往上爬，大家的动力大部分还是想获得各种奖章奖金，先进个人奖，荣誉先不说，奖金也有一万，当然，作为副支队，桂天赐肯定不在乎这点奖金。 周方本心里有点忐忑，其实今年年底省厅的个人先进表彰名单中并没有桂天赐，不知道许正怎么忽悠的古厅，没想到领导竟然在这个证书上面签了字。 更鸡贼的是，因为刚签的字崭新，许正又用强光灯照射了两个小时，同时用吹风机强吹，现在看，这字确实签了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看到桂天赐盯着表彰证书上面的签字和盖章陷入了沉默，许正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说道：“警队一般对犯错的同事以教育和劝勉为主。 但对执迷不住者，往往会把他们列为警戒其他同事的例子。 公检法是一体，审判这类人的时候，往往是顶格定罪，这方面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桂天赐扭着脖子，突然厉声反问道：“你们说了这么多一点证据都没有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向领导们反映，你们没有证据，没有得到领导们的批准，就敢调查我？” 看到触动了理科男的逆鳞，许正知趣的闭上了嘴，周方本连忙笑道：“我刚才便说了，我们是来送希望的，不是调查。 真的，桂支队，您好好想想，您才38岁，何必因为不配合我们调查，白白的多坐几年牢。” 龙楚楚也在旁边补充道：“许主任办过多少案子桂支队您是知道的，两条路该怎么选，其实您也知道，您是没得选择的。 以我们目前的证据，确实查不到您身上，但是您别忘了，莫中云现在还关在看守所呢。” “哼，没影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桂天赐依然不想配合，但是这时候，他的二儿子突然跑了过来，六岁的男孩子，又皮又可爱，胖丢丢的，“爸爸，您和叔叔阿姨谈完事情了吗？ 我饿了，您不是说去吃海鲜的吗？” 得，看来今天的戏唱不下去了，许正心里有点失望，提出了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桂支队你家天伦之乐，如果你有想法，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我一会要去苏云市，什么时候回来暂且不知。” “苏云市”三个字许正说的很重，很明显的是，这位一直很沉着冷静的桂天赐心里还是有了变化，只听到一声“哎呦。” 桂天赐二儿子带着哭腔委屈道：“爸爸，你弄疼了我的手。” 如果心里没鬼，桂天赐怎么会下意识的攥紧手，孩子的这句哭喊，反应了很多问题，许正却不愿意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子再说什么，毕竟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明事理。 好话坏话，语气不对，都会引起孩子的不满。 和小朋友说了再见，又对远处的桂天赐妻子摆手之后，许正三人转身离开了这儿，很干脆，也没管桂天赐的反应。 回去路上，龙楚楚首先抱怨道：“这种人做了还不敢承认，明知道咱们查到了他，还想负隅顽抗，也不想想，自首再加上配合咱们调查，以及他还有个编制，最起码能给他减不少刑期。” 周方本也叹气道：“很多人都是临死抱佛脚，但我相信这位桂支队不是这种人，理科学霸，走一步算十步，也许此时他也在衡量，自首还是继续毁灭证据。 刚才小许说到苏云市，他反应就很大，看来他们烧制的骨瓷应该就在苏云市了。” “那主任你今天真去苏云市吗？”龙楚楚好奇问道。 许正点了点头，“一会回到省厅你准备一下，你和我一起去苏云市。”他转头又对周方本说道：“莫中云口风也很紧，上次审讯一点儿都没审出来。 周哥，你拿着昨天咱们查到的证据，今天再去审一下他吧，万一他这次看到咱们手里的证据招了呢。 他要是招了，那桂天赐也跑不远。” 想到莫中云和桂天赐以及田元果都是警队的人，周方本有点惆怅，“小许，你说咱们连着抓了三位黑警，领导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许正笑了，开了一个玩笑，“一般能让领导不高兴的不是下面人犯各种事情，而是他们的上面出了问题，这才是能影响到他们屁股位置的主要因果。” 三人回到省厅，许正先去了古厅办公室，交回了那本表彰证书和奖牌，老老实实把他们和桂天赐见面的事情做了汇报，一字不漏，“古厅，这个桂天赐好像铁了心不想自首。 您帮我们参谋一下，他会不会再出手？” 高智商的人往往非常自信，以为其他人都没有自己聪明，甚至觉得可以算到每个人的轨迹，桂天赐应该就是这种人。 闻言，古良俊一向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你不是说桂天赐今天要请孩子吃海鲜吗？那你就没想过，他今天又是陪着家人出去玩，又是吃大餐，估计下午还有其他活动。 这不可能只是因为他周末休息的缘故的吧？” 许正这才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在被抓之前，多陪陪家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古良俊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眼角纹和抬头纹看着很深，“咱们当警察的，大家其实很少带孩子外出。 一是平时工作太忙，一休息人就不想动。 二则是职业病，看谁都是贼，带着孩子出去玩，往往会影响孩子的心情。 像我，我从来都没带过孩子去过公园，搞得我和孩子们的关系非常僵。 但如果我犯事了，那么进去之前，我肯定会尽量满足他们的。” 许正现在孩子还没出事，体会不到父子僵硬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我爸活着的时候，好像也很少带我出去玩，他总是很忙碌，有时候我们出去吃饭，他出去接了电话就走。 当时我可对警察这个职业非常反感，因为别人的爸爸能陪着他们出去吃烤串，打游戏，看电影，甚至还能一起去踢足球。 而我我爸只会给我画大饼。 我爸牺牲的时候，我正好拿了班级一等奖，他说我考了第一名会带我去方山打枪，结果他又食言了，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十三年了啊！唉” “唉！”古良俊也叹了口气，侧过头抹了抹眼角，半天两人无言语，强笑道：“你小子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赶紧擦一擦，别让人误会是我把你训哭的。” “嘿嘿，还不是您，说着说着算了，不说这个了。”许正使劲揉了揉脸，心里再一次提醒自己珍惜现在，“一会我准备亲自去一趟苏云市，见一见那位烧瓷师傅。 根据桂天赐的反应，我觉得这次我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那位烧瓷师傅肯定在苏云市。” 古良俊也反应了过来，“你这次来找我，果然不单单是汇报工作的，是不是还想让我同意你派人跟踪桂天赐？”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领导。”许正随手拍了一个小马屁，“主要是我担心这位桂支队狗急跳墙，做出不利于社会的事情。 您也知道，他可是天眼系统的维护和设计方面的高手，要是他在这上面动手脚” “行了，你小子真是什么事都敢瞎说，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古良俊哼了一声，摆摆手，让许正赶紧滚蛋。 () 第629章 落网 下午四点，许正和龙楚楚才赶到苏云市，此时一早赶过来的司徒尧和姚可儿在苏云市同行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就找到了那位烧瓷师傅，常中全。 许正到了苏云市当然不是立即开始工作，而是去拜访了市局副局曲侯，两个互相聊了聊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约好了晚饭这才结束聊天。 苏云古玩城，五楼主要是经营各种古董瓷器。 说是古董，其实大家都明白，大部分都是仿古瓷，比如宋五大窑、明清官窑以及近代名家之作。 常中全四十年前因为失手杀人加上毁灭尸体等罪判了死缓又改为无期徒刑，狱中又三次减刑，最后坐了25年牢。 出狱之后直接就干起了古董小贩子，整天摆地摊，坐牢并没有影响他专业知识的学习，出狱之后他在瓷器上面可谓是学识渊博，卖起瓷器来说的天花乱坠，这不，没几年，他从小地摊已经成了古玩城有名的古玩瓷器老板。 现在经营着一家多宝瓷古玩店。 古玩店一般来说都是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等许正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古玩城除了一些游客慕名而来，其实人并不多。 而常中全的店铺除了他和一个伙计，再无别人。 许正他们本想装作游客的身份先和常中全聊几句，只是没想到，他们刚推门进来，这位看着昏昏欲睡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瞟了一眼，便和蔼一笑，直接讲明了身份，“几位领导仪表不凡，不知来鄙小店有何贵干？” 没想到这人眼力劲着实厉害，听说坐牢时间长了，有些老犯人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警察的味。 既然已经被人猜到了身份，许正直接亮明了身份，“常老板不愧是古玩行当里的火眼金睛，我们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专案组，这次登门拜访，是有些事情想向您求教。” 今天苏云市同行很给力，调查到的常中全资料很齐全，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他和骨瓷案有关系，慢慢查可能会有结果，只是许正已经不想再慢慢调查了。 常中全一听是省厅领导，脸色微微一变，同时疑惑起来，难道有什么大案和自己有关系？ “政府，不不，管教…”紧张之余常中全习惯性的喊起之前在监狱里对狱警的称呼，轻轻呼了自己一巴掌，冷静一下，他重新问道：“各位警官同志，不知道你们找小老儿问什么，请放心，我肯定知无不言…” 许正看着眼前这位常老板一听他们是省厅的就语无伦次，紧张害怕之余，脸上微微出了汗，好像他是胆小甚微之人。 但许正知道，做古玩这个行当的人，心都没有良善的，心不黑的人根本经营不了古玩店，不说别的，就一个仿古瓷，一千块钱的进价，敢直接开口上百万，顾客要是买了，这属于打眼，报警都不会退钱的那种。 龙楚楚得到许正授意，从包里拿出一件骨瓷轻轻的摆在了常中全面前的柜台上。 只一眼，常中全似乎见鬼似的，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不自然的冒了出来，说话更是结结巴巴，“警察…同志，咱们里面说话怎么样？” 看到许正点头，他忙对着店内那个小伙计一摆手，“李辰你先回去。” 许正看了一眼这位小伙计，他刚才正摆弄一桌子的碎瓷片，看样子正在学习。 等到这位叫李辰的小伙计离开之后，常中全又关上了古玩店的大门，把许正他们迎到了会客室。 关上门，大家各自落座之后，常中全这才拿起那件骨瓷，用手电筒和放大镜仔细端详，嘴里啧啧称奇。 放下东西之后，常中全肯定又严肃的说道：“这是一件骨瓷，还是人工骨瓷，从烧制的火气上看，出窑时间应该在年初下雪前后。 你们看，这件骨瓷材质上称，上釉的手艺接近于大师。 只是瓷器里面微微有点气泡，这是出窑时间在冬天最冷时间的表现。 窑洞温度非常高，关火之后，瓷器一般都是自然冷却，太冷的天才会造成气泡凸于内壁…” 常中全洋洋洒洒把这件骨瓷的优缺点都说了一遍，甚至还判断出来所用的人工粉是年轻人，身体健康，没有得过什么癌症，骨头高温之下不变色的那种。 许正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专业讲解，问道：“我们查到常老板四十年前曾经烧制过骨瓷，不知…” “不不，这件骨瓷可不是我烧制的。”常中全连忙摆手，没想到警察竟然怀疑自己，也是，毕竟在国内懂得烧制骨瓷的师傅本身就不多，“我早就已经金盘洗手，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我。” 许正从常中全说话的语气中也感觉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心里略有点失望，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不对，人家好好干生意，自己不能乱猜。 “常老板不用惊慌，我们这次来是寻求您的帮助，懂得烧制骨瓷的师傅太少了，而且这些骨瓷烧制的又这么漂亮，我们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有什么人也有这种技术？” 常中全听了许正的话有点迟疑，再抬头，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小警察双眼如同透视眼，他心里一惊，立即收回了本来想搪塞的话。 “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骨瓷应该是出于我师弟之手。”常中全知道警方只要有了怀疑，不查出来点东西不会轻易放手，他虽然经营着一家古玩店，但有的时候，也会出手烧制几件瓷器过过瘾。 “我师弟，冯宇轩，长明人，现在在六合区瓷器研究所，他是所长兼烧制师傅。 你们带来的骨瓷，我一开始就认了出来，每一个瓷器师傅都有自己上釉的习惯，我和他虽然很多年没有来往，但还是知道他烧瓷的习惯。” 许正从他话里听到了浓浓的怨气，看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故事很精彩，让常中全只是略微犹豫就招出来他的师弟。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许正他们便提出了告辞，他临走的时候嘱常中全要对今天的事情进行保密，特别是不能对冯宇轩通风报信。 常中全自然满口答应，他希也望许正能对他刚才的话进行保密，千万别被他师弟知道。 出了古玩城，许正让龙楚楚把刚才得到的消息传回会议室，让留在那里的同事立即对冯宇轩进行调查，他自己则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曲侯的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感谢了苏云市市局的帮助，他们得立即动身回长明。 这是正事，曲侯自然不会反对，嘱咐许正回去开车慢一点便挂断了电话。 一路无言，全程高速的情况下，两个多小时众人就赶到了下一站的目的地，六合区分局。 六合区刑警大队大队长于新源和分局左局长出面接待了许正，此时不仅周方本和谷甲他们来了，简学清和廖海也赶到了这里。 阵势很大，因为周方本之前的一句玩笑话真的应验了，原来六合区这边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冯宇轩的瓷器研究所，他们几个月前就接到了举报，说这个研究所除了烧制仿古瓷，还烧制那些古董瓷，以假乱真，欺骗消费者。 他们造假的手段也非常简单，就是购买古董碎瓷片，找出同一个官窑的瓷片，弄成粉末，加上一些高科技产品重新烧制，出窑之后再用高科技手段做旧。 这样烧制出来的瓷器和古董没什么两样，就算国外使用的那种碳分子检测也不会翻车。 目前六合区针对冯宇轩的研究所调查也有七八成证据，但他们也不知道，冯宇轩竟然烧制过骨瓷。 这种情况，等到许正回来，专案组和六合区这边的刑警同事们开了个会，研究一下，是否尽快抓捕冯宇轩，于新源先给大家述说了一下他们大队对冯宇轩研究生所的调查进度。 然后提出了他们这边的困难，“冯宇轩研究所有专门的陶瓷生产工厂，他们做的造假瓷，大部分都是走私到国外，所以，我们现在查不到他到底从中牟利多少。 没有受害人，也找不到造假瓷，也冻结不了他在国外的非法收入，因为这笔钱他怎么洗回来暂时没有查到，所以我们的行动一直无法采取有效措施。 本来我们想等他们生产出来下一批造假瓷，等到他们交易的时刻再抓捕，可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现在既然专案组有了新的线索，那我们愿意配合你们行动，提供相关信息，争取捣毁这个披着民族企业家的幌子搞走私。” 于新源说是配合专案组，可是他话里意思还是希望他们能独立侦办冯宇轩的案子，毕竟能走私国外的古董案，其案值不会少于几个亿。 许正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其实并不想沾六合区分局的光，所以他看向了简学清和廖海。 都是人精，廖海自然也明白，他笑道：“抓捕之后，专案组这边只询问冯宇轩关于骨瓷的事情，至于他犯的其他事情，还是由你们分局独立完成。” 简学清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人家网都撒了几个月，“那兵贵神速，咱们现在商议一下抓捕冯宇轩的行动吧。” 从资料上看，冯宇轩和常中全年龄差不多，只比他小了两岁，常中全单身一辈子，但他却不是，他有一子一女，也做了爷爷和外公，资产也有几千万，住在六合区某个高档小区。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冯宇轩应该在家里，所以大家商议一下，没有请动特警，而是由专案组成员和六合区刑警大队组成六人小队，去他家里抓捕。 还得派一批人封锁他的研究所，以及相关联的的陶瓷厂，防止有人破坏现场。 同时还得控制起来研究所的几位烧瓷师傅和高管以上领导不过这些都是于新源的事情了，许正只问冯宇轩关于骨瓷的事情。 行动计划制定出来，又拿到了检察院批准的搜查令和逮捕令，然后大家按照计划开始行事。 抓捕冯宇轩的队伍由许正带队，晚九点半，六人小队赶到了冯宇轩所住的小区，他们家住一楼，复试带院，光前院就有八十多平，在物业的带领下，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当事人在陪孙子在小院里做游戏。 隔着栅栏，冯宇轩看到物业经理亲自带人站在自家门外等着他出去，他心里有了个不好的念头，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一直等到他孙子不耐烦拉了拉他衣袖，他才反应过来，先把孙子哄进房间，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情自若的迎向许正一行人 抓捕冯宇轩的过程很顺利，毕竟这种人有家有业，很多事情都割舍不断，基本上没有节外生枝的可能，当然抓用他的不是烧制骨瓷的名义，而是他涉嫌伪造古董和走私的案子。 毕竟抓捕是在门外，人家也配合，为了他们冯家的名誉，许正让同事赶紧把这位冯所长带出去，他则是带着其他人敲门了冯家的门，人是抓了，还得搜查才行。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强闯民宅，我要告你们，儿子，赶紧给宋区长打电话，让这些人滚回去。” 当冯宇轩的妻子得知自己的丈夫被警察抓走了，而且他们还要搜查自己的家，顿时直接坐在许正脚下，开始了撒泼，甚至还让她儿子联系什么什么人。 许正自然当作没听见，这种抓人搜家的事情，他也见过很多次了，并不觉得这位老太太可怜，先不说她有没有知情不报或者参与了犯罪。 就凭她靠着冯宇轩非法所得过得有滋有味的生活，她都没有一点可怜的地方，现在更是要阻止警方办案，许正哪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好在她儿子儿媳明事理，拉住了这位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妈，这是警察办案，谁都没有权利阻止，您别闹，闹也没用。” 许正听到冯家儿子对他妈小声的劝告，也看到了老太太闭上了哀嚎，他连忙挥手让其他人开始搜查。 复试，上下两层将近三百平，大半个小时才搜查了一遍，许正这边除了他还有周方本和谷甲，另外三个人除了于新源都是六合区刑警大队的人。 两方人互相寻找各自需要的证据。 许正他们运气好，最后在冯宇轩的书房书架一个隐秘的暗格里，找到了一组仿康熙十二花神杯，用手电筒照射下，瓷器如灯罩，瓷器描绘的牡丹花，投影在书房墙壁上，美轮美奂，估计要是用彩色光，必然是如栩如生的那种。 确定了这是骨瓷，也可能是人骨骨瓷，许正大喜，立即先向领导做了汇报，然后安排龙楚楚和姚可儿按计划行事，务必把今天晚上他们专案组抓人的事情搞得整个省厅人尽皆知。 () 第630章 突发情况 许正让龙楚楚和姚可儿散布消息是为了让桂天赐这位嫌疑人知道警方抓捕了制瓷师傅，给他压力，让他尽快做出选择。 事到如今，其实许正对桂天赐是否自首抱有客观的态度，现在抓住了烧瓷师傅，有没有他的自首桉子结果不大。 他之所以这么安排，主要还是因为人情世事方面的考虑，毕竟都是省厅的同事，桂天赐也不是贪污受贿那种，给他自首的机会，这也是给其他同事看的。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亲朋好友，桂天赐犯下的事情还不是天怒人怨，该给的机会还是得给。 这也说明他许正，并不是一个只看重功劳的人。 很快，抓捕以冯宇轩为主的犯罪团伙的行动结束，因为六合区分局这边掌握了一部分他们犯罪证据，所以便直接把这些人送到了看守所。 也没有直接审讯，毕竟现在是两个单位合作，怎么审讯还得再商议一下。 专桉组这边，许正搜到的那十二件为一套的骨瓷送回省厅做了检测，果然这些骨瓷和齐元海那些是一套的。 十二件骨瓷上面只有冯宇轩的指纹，又是从他书房搜到了，说明骨瓷桉和他脱不了关系。 而且专桉组还发现了他书房电脑有翻墙的记录，而他的推特正是七人犯罪中的一个。 许正这边是可以直接审讯冯宇轩关于骨瓷桉的事情，可惜因为他造假和走私的事情还没有查清，六合区刑警大队这边还需要搜集证据。 大家商议了一下，审讯定在了明天下午二点，到时候专桉组这边先审，刑警大队后审。 忙活了一夜，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回到会议室的众人一脸疲惫，没有看到桂天赐来自首，许正心里略微有点失望，又有点担心，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拨打了古良俊的电话。 这大半夜给领导打电话，许正如果不是仗着和领导关系稍微好一点，他还真不敢，好在古厅接了电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 许正没废话，直接说了自己的担忧，“领导，我担心桂天赐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之后会有自杀的可能。 您看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督察和政治处下午的时候已经派人过去跟踪了。 市局科技信息化支队从天眼系统后台日志里查到了桂天赐多次违规操作。 至于你担心他可能自杀的情况，我一会通知一下监视桂天赐的同事。” 领导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同意许正这边派人过去。 许正心中忧虑未去，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至于他私底下去监视桂天赐，他考虑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选择。 大家已经是成年人，怎么选择自己的人生是个人的意愿，他又不是圣母也不是偏执的法律维护者，桂天赐如何选择由他去吧。 “大家把手头的工作停一下。”许正大声说道，看着一个个眼皮就要抬不起了，他做出了决定，“现在下班，明天上午十点上班，大家回家休息吧。” “还是许组长心疼我们，高队，我们先走了。”姚可儿率先欢呼雀跃，她怕高方本反对，拉过自己的挎包便跑出了会议室。 其他人有样学样，不到一分钟，全跑了出去，就连最老实的谷甲，硬着头皮接了一杯热水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方本摊摊手，“这帮家伙跑的真快，还别说，这冬天真不适合加班，一到凌晨，便困的难受。” 许正打着哈欠，“咱们也走吧，眼下这个桉子已经有了眉目，终于不会再熬脑细胞了。” 两个人相伴离开了会议室，迎着晚风开车各回各家。 许正到家，韩平安从院子一角的狗窝钻了出来，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又钻了回去，仿佛出来就是意思一下，可见狗也需要睡眠呀。ъitv 因为韩芯怀孕，许正现在洗澡都是在楼下，洗完澡他围着浴巾回到了楼上，他在门口看到了黄心怡的汽车，看来她今天应该在家里留宿了。 刚上楼，就看到穿着长袖睡衣的黄心怡睡眼朦胧的给他打了门。 然后又像梦游一样，去了隔壁房间，铺床拿被，接着又把许正推了过去，最后她又钻回了韩芯被窝。 而韩芯呢，迷迷湖湖睁眼看了一下许正，又睡了过去。 得，看来今天晚上要单独睡在隔壁了。 长明的冬天湿冷，没有暖气，睡觉很少开空调，刚钻进被窝的时候如坠冰窟，过了一会才感到暖和了点。 许正这几天没怎么睡觉，迷迷湖湖不知何时睡着了。 清晨醒来，许正发现不知何时韩芯背靠在他怀里，而黄心怡竟然也睡在了韩芯另一侧。 两个女人的脸都快贴在了一起，好在因为韩芯的肚子因为怀孕不方便她们搂在一起，要不然许正都该嫉妒了。 朝阳初升，万物苏醒，许正多日未见韩芯，现在老婆在怀，他自然有了反应。 都说男人色胆包天，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闭上了眼睛，右手伸了下去，撩开了小芯姐的睡裙 “唔老公？” 看到小芯姐被他吵醒，许正连忙指了指旁边的黄心怡，同时也收回了身下的动作，他终究没敢在这种环境下胡乱非为。 韩芯早已羞红了脸，见他如此，捂嘴轻笑。 许正见她如此娇憨，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孕八个月，再往后医生便不让同房了，此时机会难得，他色心大起，略微考虑一下，迅速下床，轻轻抱起小芯姐去了隔壁房间 两人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如今韩芯八个月的身孕，请了产假在家安心养胎，要是平常两人肯定会再腻歪一阵，只是许正一会还得去上班。 “小芯姐，你别起来了，再躺一会，这么冷的天你别下去，我在路上随便吃点就行。” 韩芯盖着被子，露出了小脑袋和一片雪白，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又都着嘴卖萌，“那你多穿一些，千万记得吃早饭哦，还有，晚上早点回来”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许正换好衣服之后才下楼，此时家里田新月已经去上班，韩东文带着韩平安钓鱼去了，奶奶晨练还没回来。 至于留宿他们家的黄心怡，这女人不到上午十点是不会起床的。 许正也没在家吃饭，他直接开车去了省厅，路上买了一些早餐，他没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会议室，发现周方本比他来的还早。 看到许正推门进来，两人相视一笑，周方本自嘲道：“你也来这么早，看来咱们都不是做领导的命，真正的领导可都是走的早，来的晚。” 许正认可他这个说法，他和周方本都是专注业务的人，就是俗话说的干活人，干活人升官可不容易，“咱们还年轻，多积累一些功劳总是好事。” “铃铃铃” 没等两人继续闲聊，会议室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许正连忙拿起，竟然是古厅的秘书打来的电话，“是许组长吧，监视桂天赐的同事汇报说，他送完孩子上学之后，并没有去市局上班，而是去了其他地方。ъitv 目前跟踪他的同事推测桂天赐的汽车好像是朝着长江大桥方向，现在早高峰，大概他十五分钟左右能到那里。 领导让你们立即赶往长江大桥以备特殊情况的发生。” 周方本看到许正挂了电话之后，一脸凝重，连忙追问发生了何事，许正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走，周哥，咱们先去长江大桥，那个桂天赐好像想跳江自杀。”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停车场，许正环顾了一下领导们的车位，发现他们的汽车都不在省厅，应该是还没来上班，刚才应该是古厅让秘书通知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吧。 路上，许正开车，周方本打电话通知专桉组成员，要求他们立即赶到会议室，听从后续安排，至于长江大桥那边，并没有要求他们也赶过去。 因为这个时候，领导肯定有了安排。 从省厅到长江大桥并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许正相信古厅肯定已经在长江大桥那边做了布置，所以，他并没有拉响警笛。 眼看着就快到长江大桥了，许正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秘书，他这次语气更加急迫，“古厅让我通知你们，目标人物改了方向，现在在往江心洲大桥方向行驶。 我加你微信，给你发一个桂天赐汽车的实时行驶路线。” 许正挂了电话之后，让周方本操作微信，驱车往江心洲大桥开去，“周哥，你说这人是不是知道咱们堵他，还是他现在还控制着长明天眼系统，知道长江大桥的情况？” 周方本也是无语，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打开古厅秘书发来的实时定位，“你再开快一点，桂天赐应该猜到了有人在跟踪他，至于他现在能控制天眼系统，我是不太相信的。” 两人说话间许正加速朝着江心洲大桥开去，这次速度快，又闯了几个限速，终于赶到了这里，正好桂天赐的汽车也刚刚赶到了这里。 说是巧合，其实也不是，主要还是许正把控着速度。 现在江心洲大桥车流一般，许正看到除了天赐的汽车，还看到了其身后跟着四五辆，其中还有两辆拉响警笛的警车。 显然，领导真怕桂天赐跳江或者开车撞栏杆，硬要在桥头阻止他。 桂天赐开着一辆白色宝马，此时他的汽车已经被前后堵住了去路，后面的警车也有人下来，看样子除了江心洲辖区内的民警，还有一辆车是特警。 他们下车之后，迅速跑到了宝马车两侧，隔着车窗看到桂天赐安然无恙之后，并没有再做其他事情，显然在等领导接下来的安排。 许正叹了一口气，侧头对周方本说道：“走吧周哥，领导没有安排其他比咱们俩级别更高的人来，显然是想让咱们把这事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一会你做主力，好好劝一劝桂天赐，别让他做傻事，既难看又尴尬” “得得，我明白你的意思。”周方本松开安全带，指了指许正，“你这张嘴啊，一会你还真的少讲话，我真怕你把他刺激的不顾一切往下跳。” 许正嘿嘿一笑，却没有反驳，“幸亏你今天来的早，要不然我现在真没有把握劝桂天赐。” 下车之后，两人脸色凝重起来，大步走向宝马车，周方本一边对着车里的桂天赐摆手，一边对许正小声说道：“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会你看着不对劲，得阻止他，万一他手里有枪呢。” 许正没有想到这一点，再一想周方本说的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怪不得领导还派来了一队特警，可惜，特警身上也没携带枪支。 周方本挥手了半天，也没见到宝马车打开车门，他心中又是一动，“对了，小许，你有桂天赐妻子的手机号吗？” “来的这么匆忙，我哪记”许正回忆了一下，“咱们专桉组群里聊天记录有，一会我偷偷查一下。”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宝马车主驾驶的车窗外，这时车窗落下，露出桂天赐冷漠的脸，他嘴里冷冷一笑，“果然，我身后还有昨天监视我的人都是你们安排的人。” 许正没想到自己会成了背锅人，他没敢说话，怕自己控制不住，毒舌再现，而是看向了周方本。 周方本会意，看了看周围的警察，小声回答道：“桂支队，您看清楚他们身上的制服，这不是派出所民警，就是特巡警，我们要是派人监视您，肯定不能穿警服吧。 给您说实话，领导不让我们在没有掌握证据的前提下，监视跟踪您。 但是为了防止您做出其他有害于社会的事情，领导另有其他安排，可这些我们并不知情。” 桂天赐冷哼一声，仇视和憎恨的目光穿过他的眼镜，犹如两把尖刺，“哼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觉得有了证据，可以抓捕我了，所以，你们俩出现了？”biqμgètν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31章 陶瓷手枪 许正和周方本对视一眼，同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个桂天赐确实已有求死之心，其表情淡漠，眼神除了仇恨似乎已无生机，嘴唇发紫，估计是忍的太狠。 “桂支队您不要这么激动，我们现在可没有证据来抓捕您。”周方本真的是实话实说，他没敢靠近车窗太近，一靠近他就有种芒刺在身的感觉。 许正觉得此时的桂天赐最恨的人应该是他。 所以，他微微往周方本身后走了半步，尽量减少自己的视野，同时，手在腰间一划，指缝里夹出一个银色的东西。 “都是明白人，此时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搞笑了？”桂天赐看向前方的江心洲大桥，又看了看远处奔流如龙的长江，幽幽一叹，“本想要个体面，没有想到你们会为了自己的体面而来阻止我的体面。 既然如此，这体面不要也罢” 桂天赐还没说完，竟然从身下掏出了一把乳白色的手枪伸到了自己嘴里，显然想吞枪自杀，许正刚才就感觉他说话不对劲，都被逮捕了还要什么体面？ 直到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乳白色手枪，而且还是上膛的手枪，许正本能的一甩手，指缝间里的飞刀“唰”的一声飞了过去。 此时他和桂天赐之间的距离不足三米，这么近的距离，他的飞刀百发百中。 好在桂天赐把枪伸到嘴里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并没有开枪，而是留恋的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然后他看到一道银光闪过，拿枪的右手手腕被一股大力袭来。 他吃痛之下，本能的扣动了扳机，可等他扣动的时候，枪口已经因为手腕的惯性脱离了嘴巴，其方向变成了朝着他额头的角度。 “砰砰砰。” 紧接着就是桂天赐痛苦的哀嚎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许正和周方本以及宝马车周边的同事们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桂天赐真的敢开枪，众人愣神之下，一个念头掠过他们的脑海，没想到他自杀还开了三枪，这是多么想死啊！ 许正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快走两步，看清了车内的情景，桂天赐还活着，正支着他刚才握枪的右手不住哀嚎。 好家伙，他的手枪竟然炸膛了，直接炸断他三根手指，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手掌，甚至因为巨疼的缘故，桂天赐的身体卷成了一只烧红的小龙虾。 此时车里面，鲜血、手枪碎片、全景天窗破碎的挡板和玻璃，乱七八糟。 刚才他们听到的第三声响应该就是子弹打爆天窗的声音。 “啊啊，嗷” 看着桂天赐痛苦的哀嚎声，许正立即伸手拉开车门，先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子弹刚才竟然擦着他的额头射到了天窗上，现在他除了额头有一道略微发红的印记，就只有手掌被炸烂和手腕被飞刀扎中的痛苦。 断掉的手指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基本上没有接上的可能，包括他的大拇指，听说可以把脚上的大拇指移到手上，不知道他这个行不行。 许正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个时间还会胡思乱想，他收敛心神，在周方本的帮助下，把桂天赐抱下了车，这位要体面的桂支队，现在是又可怜又狼狈，别说体面了，他疼的脸都变型了。 “许领导，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咱们现在是原地等待，还是先开车送目标人物去医院。”此时一位派出所出警民警跑了过来。 许正看了一眼其他人，有人在忙着设置路卡，有人在忙着打电话，还有两位特警拿着急救箱跑了过来，看到桂天赐的惨样，特警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从急救箱拿出一叠纱布，塞到了伤者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 “不等救护车，咱们警笛开路，先把目标人物送到最近的医院。”许正安排完，又让周方本留下，检查桂天赐的汽车，以及刚才爆炸的手枪。 许正刚才瞟了一眼碎片，发现竟然是陶瓷材料，那应该是陶瓷手枪了，说是陶瓷一般都加了很多复合型材料，最主要的是能过安检。 一般都是间谍和特工使用这种手枪，难道这个桂天赐还有其他身份？ 许正想到这里，把已经疼的昏迷的桂天赐放到特警手上，并吩咐特警，“你们四位，现在寸步不离的守在目标人物身边，目标人物在医院抢救，可以按照紧急事态进行处理。” 其实就是特警守在外面，不能进去打扰医生工作，但会对目标人物行动进行闲置，比如一只手给他戴上银手镯，另一头连接到病床上。 医院那边对这类人的救治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基本上没有目标人物能在抢救室逃走。 等到一位特警开车过来，许正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去医院，路上他先拨打了古厅秘书的电话，没办法，领导今天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说明人家忙，这个时候事情再急迫，也得先联系秘书。 很快，古良俊接了许正电话，他赶紧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提到了那把陶瓷手枪。 古良俊听到桂天赐没死，已经被送往医院，他这才放下担心，“小许，你现在是不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这样，你先回省厅，把手枪碎片收集回来，现在先查这把枪。 对了，今天参与跟踪桂天赐的所有同事需要保密，此事不得对外传播。” 许正挂了古厅的电话，砸吧了一下嘴，没想到事情真的变严重了，考虑了一下，他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通知了简学清和廖海，但并没有提到陶瓷手枪的事情。 等到他开车再回到案发现场，发现周方本正戴着手套在车里搜集手枪碎片，周围还有几位民警和赶过来的交警在维持交通。 看到许正又回来了，周方本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这把枪？” “嗯，古厅让咱们先把手枪碎片送回厅里做检测，看来这把枪领导很重视，你现在收集多少了？”许正看到周方本手里的证物袋已经装了不少碎片，有些都被鲜血染红了。 周方本转过身让出视野，“你看，车里到处都是碎片，除了陶瓷还有玻璃的碎渣，以及车内塑料碎片，嗯，还有桂天赐的血和手指肉渣。” “啧，我刚才出手还是慢了一步，没想到他为了所谓的体面竟然这么干净利索掏枪自杀。”许正其实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非常危险，要是没救下来桂天赐，那么回去他可不是写检查那边简单的事情了。 好在桂天赐没死，他作为市局科技信息化支队的领导，要是吞枪自杀，那带来的坏影响会非常大，甚至市局的李聂两位局长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机会狠批一顿。 现在正是换届的紧要关头，没有人希望手下人出事。 周方本却觉得许正刚才那一刀很帅气，“你那一刀力量可不小，按说这么大力气，刀应该扎透他的手腕，怎么？” “那把刀没有刀尖，也没开锋，平时我用来过过手瘾，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桂天赐留下残疾？” 许正并不担心桂天赐以此来告他，因为自己这是在阻止他自杀，两人一边讨论刚才的救人，一边麻溜的翻找车里的陶瓷碎片。 等到捡的差不多了，许正好奇心又起，随手打开了宝马车里的储物格，一眼就看了一个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四四方方有手机盒子那么大。 看到这玩意，周方本也来了兴趣，因为一般自杀的人都喜欢留个遗书，交代一下后事，桂天赐的手机有密保，他们俩人打不开，但想来他手机应该是没有留遗书。 就算留，也应该是交代他妻子的事情吧。 “小许，要不咱们带回去，当着领导和同事的面再打开吧？”周方本担心这里面会有涉及国家安全的东西，他觉得还是当着领导的面再拆开更好。 许正点头接受了他这个建议，催促道：“车里剩下的东西不捡了，一会交给技侦的同事来搞吧，咱们先回省厅。” 吩咐了一下留在现场的派出所民警，看好这辆宝马车，他们二人便开车回了省厅。 路上许正心中一动，“周哥，你说要是桂天赐真的和某些组织有合作，他现在自杀未成，那他的家人会不会被威胁或者被绑架。” “这很有可能啊！”周方本连忙让他给领导打电话。 只是让他们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电话打过去，才知道领导早已经有了安排，此时桂天赐的家人已经被人带到了秘密地方，具体的领导不让许正他们再过问。 “得，看来，桂天赐的事情还真的很麻烦。”许正遇到涉及国家安全的案子就有点头疼，因为有关部门肯定会接手，不过骨瓷案，目前已经有了眉目，再得到桂天赐的口供就差不多了。 周方本却觉得有人给兜底挺好的，不用再往下审查桂天赐这个人了。 一般这种团伙作案，警方最是头疼，因为涉及各个方面的人非常多，每个人都得排查一遍，录口供，甚至还不止一遍，工作量非常的大。 “先回厅里看看情况再说吧，我有预感，这个塑料袋包裹的盒子里，应该有骨瓷案的真相。” 很快，两人赶到了省厅，先去了一趟检验科交给他们陶瓷手枪的碎片，才回到了会议室，得知他们从桂天赐汽车找出了疑似遗书类的东西。 不一会儿，简学清和廖海以及彭厅都赶了过来，接着就是古厅，以及有关部门的副局长邓士隆。 许正之前和他有过合作，看到他进来，心里不得不感慨，有关部门的速度是真快。 古厅连给众人介绍了一下邓局长，然后吩咐许正戴上防切割手套打开他带回来的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出意外真的有一份手写的信，以及六件件鸡缸杯大的骨瓷，还有一个内存卡，许正看了一眼古厅，见他点了点头，便先拿出了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 原来桂天赐真的是许正他们苦苦调查的幕后之人，但幕后之人不单单是他，还有一个女人，女人的身份很特殊，是某去世领导的爱人，年龄不足四十岁，其丈夫曾经在平江省位高权重。 而女人昨天便已经逃出了国。 桂天赐在信件中交代了他们七人团伙，除了他，还有齐元海兄弟俩、丁信、莫中云、冯宇轩以及已经逃出国的那个女人。 可惜，桂天赐在信件中只交代了他们七人团伙都有谁，还有犯罪过程，但却没有交代他们为啥做下这等恶劣的罪行。 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女人受害、女人们到底是怎么被杀害的、烧制骨瓷的地方到底在哪，他参与这个案子，也是田元果和齐元海兄弟俩拉下水的，盒子里的那几件骨瓷是他的把柄之一。 除此之外，内存卡里还有他如何被齐元海设计陷害的证据，以及他被胁迫做出了一些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 信件并不长，只有两页，许正很快看完，也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他用手机拍了照片，连接蓝牙，发到了会议室大屏幕上。 等到众人看完，许正率先说道：“按照桂天赐的说法，七人团伙还有人已经逃出国外，而且此人在长明各界都有一定的影响，估计不逮捕这个女人，咱们是没办法查清骨瓷案真正的真相了。” 这伙犯罪嫌疑人肯定不是激情犯罪，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做好了每一个杀人毁灭证据的事情，其骨瓷案的统筹人，按照桂天赐的说法，都是由那个女人做的计划。 包括丁信的车祸案。 当然，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可现在，警方一时半会确实抓不到那个女人了，查了一下她的登机信息，她昨天早上从长明飞往香岛，又从香岛转飞澳洲。 如今已经过去了30多个小时，也许她辗转多地，早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古良俊看完信件内容，搓了搓手，一脸镇定，“事已至此，你们先把手头的证据查清楚，烧制骨瓷的地方在哪里，谁动手谋害了被害人，其过程如何等等这些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 至于逃走的女人，定罪之后，上报公安部，列为a级通缉犯，咱们再对她启动红色通缉行动。” 他又拿过盒子里的内存卡连盒子一起递给了邓局长，“据桂天赐说，这张内存卡里有他威胁国家安全的证据，你先查看一下吧。 如果有桂天赐涉及骨瓷案的证据，便剪切之后发给许正，让他们完备证据链。” 邓士隆接过盒子，他此时脸上很是严肃，因为桂天赐交代的那个女人，并不在他们已知的国外某种人士的名单中，看来他回去之后，要做的工作还非常多。 () 第632章 这才是体面 上午十一点，许正、周方本、司徒尧以及姚可儿来到了长明总医院，断肢再植专科，桂天赐此时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他的手术并不困难，几根手指没有再植的必要，手腕上的刀子也取了下来，几片陶瓷碎片崩到了他身上，幸亏他冬天穿的衣服厚。 术后不久他清醒了，可以正常说话，再看到病房里站着两位特警，他一点儿劫后余生的感觉都没有，闭着眼睛泪水流出了眼眶。 特警看到了这一幕，却体面的给了他男人的尊严。 直到许正他们到来。 但是许正自己并没有进入病房参与审讯，有些男人自尊性非常强，这个时候，他作为“救命恩人”出现在病房，桂天赐即使不恨的咬牙切齿，那也不愿意搭理他。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审讯工作交给周方本三人。 果然，看到他们三人进来，桂天赐侧头又看了看他们身后，发现没有许正，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高中队，谢谢你救了我，其实唉！” 周方本微微一笑，桂天赐感谢的话肯定不是对自己说的，“桂何至于此，你的案子按照目前的证据，并不足以判死刑，顶多死缓，如果你配合警方，我想无期或者有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 你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呢。 而且，你父母还都尚在，你可是他们眼中的骄傲。” 男儿有泪不轻弹，桂天赐泪水的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悔恨当初自己太软弱，应该不要这身皮也要自首，要不然不会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我死之后，或者坐牢，妻子改嫁，或许带走小儿子，大儿子则会委托给我父母抚养。”桂天赐睁着眼睛，任由悔恨的泪水流出，姚可儿见状拿纸巾给他擦拭了一下，却怎么也擦不完。 周方本却不忍心打击他，却又得搞攻心战，“桂天赐，其实你应该知道，在国内，你死之后最应该相信的应该是警方，是国家。” 他挥挥手，司徒尧会意，拿出手机给桂天赐播放了几段监控视频，“在你送往儿子上学之后你没有去市局上班，领导们就感觉你会出事，这不，直接派人把你的家人接到了省厅。 但是，我们后来在查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你的小儿子幼儿园曾经有个女人想去接走你儿子，这是不是有人怕你不能体面的自杀，掳走你儿子，让你的自杀更坚定一些？” 桂天赐强忍着怒气看完了这几段视频，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按照那女人的要求去自杀了，他们竟然还想绑架自己的儿子。 幸亏警方提前做了布置。 他的双眼又一次紧紧的闭上，一大团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嘴唇颤抖，好一会，他才稍微平息了下来，“许正是不是在外面听着的。 唉，我应该早点选择相信他，他虽然年轻气盛，说话嘴毒，但是非常值得信任。 可笑我还以为我给那女人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愿意给她背锅，愿意自杀封口，她却如此待我” 桂天赐的自我陈述，自我反省，周方本等人没有阻止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作为警队高层，不提每年的安全意识培训，就是天生的职业感，也要懂得有些事情可以做，而有些，做了就是深渊。 半天，他叹了一口气，侧头看了看门外，见到许正没进来，他自嘲笑了笑，今日不如往日，他今天早上之前，都可以自首，但现在，只能算是配合警方工作了。 到底还是优柔懦弱的性格害了自己。 “周中队，想必我留下的遗书和内存卡你们都看过了。”桂天赐没有再犹豫，选择直接向专案组坦白，“你们现在查的应该是我们烧制骨瓷的案子吧？ 我实话实说，我只是知道这件事，得到过几件骨瓷，但我全程并没有参与涉猎女人，以及后面烧制骨瓷需要的材料筹备等等事情，我都没有参与过。 丁信的车祸确实是我做下的，还有拿齐元海前女友怀孕的事情逼他自杀也是我逼着律师给我通风报信。 但是我只是从犯，真正的事情都是我们身后七人团伙中的大姐吩咐的。 范华静，前部级领导的爱人，她是二婚，嫁过去没多久，那位老干部便去世了，但是人脉还在，我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多，只是知道她是通过莫中云认识的田元果和齐元海。 烧制骨瓷，就是范华静的主意，她信奉的好像是高山省黄教，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去过她在家布置的佛堂，很诡异的” 也许是说了半天话，也许是麻药劲过去了，桂天赐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疼的脸上冷汗流了下来，周方本忙主动问道：“范华静我们在你遗书里有看到。 可惜，她已经逃出了国，如果没有她的口供给你提供证明，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桂天赐是从犯，检察院肯定会把他当作主犯提起诉讼。 “哼” 没想到桂天赐冷哼一声，“范华静其实就是个心理变态，她性格不知为何，很是偏执和狂暴，这个女人，我根本不相信她会逃出国。” 周方本一听立即来了兴致，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我们查了她的登机信息和检票时候的监控录像，从登机信息、监控录像、形象对比、指纹等方面，我们都可以确定，那就是她本人。” 桂天赐作为市局科技信息化支队的负责人，自然知道这些，他撇撇嘴，一张长脸上生起了讥讽之色，“咱们国内的警方只能查到国内的登机信息。 那到了香岛呢？ 香岛之外呢？ 如果是其他事情我还不敢说，但是这件事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范华静所有的出逃计划都是我和她商议制订的。 她确实是去了香岛，但是她会在香岛换个新身份，再回大陆，至于范华静这个身份，自然有人会假装她走一遍计划中的逃亡路线。 这样的话，你们就算追上，追到目的地，也不会找到真正的常华静。” 司徒尧有点迫不及待询问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知道他现在的藏身之地？” 桂天赐不置可否，侧头看向门外，其意自明。 许正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想到桂天赐落到如今的下场，却选择相信了他，这一刻，他心里五味杂陈。 推门进去，许正微笑，“桂支队，看到你醒来，我便放心了。早上多有得罪，其实我是不想用飞刀的，但是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工具” “许主任不用再解释了。”桂天赐此刻手疼的难受，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吐槽许正果然嘴毒，这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自己不体面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中这一刀不怪你，相反，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你不怪我就行。”许正这才放下担心，正色道：“既然桂支队知道那女人的下落，还请名言，早一刻抓住她才是正事。要不然，凭她和国外某些组织的关系，再抓她，如大海捞针。” 桂天赐也没再废话，“范华静这个女人确实在为境外某个势力工作，但我刚加入他们的团伙才一年，还属于外围，具体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知道，她让我给她提供长明某些神秘部门被天眼系统拍摄的照片，还有这些部门某些人的活动轨迹。 这些事情，你们还要听吗？” “你问的好，这些事情我们还是不听为好。”许正其实不想听桂天赐长篇大论的讲他做过的所有事情，但是他好像很久没有和人聊过天，说过心里话的样子。 说话有种不吐不爽快的感觉。 “桂支队，你还是说说，范华静这个女人可能的藏身之地吧。” “江宁区铜景镇南山社区农贸市场，水果摊。”桂天赐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地址，“如果我没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那么你们守在那里，这个女人不出三天，应该会出现。 当然，再出现，肯定不会是她现在这个模样。” 桂天赐看到许正和周方本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他又解释了一下，原来他之前和范华静商议过如何在国内藏身，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一致认为还是换一个新身份。 而且这个身份还是干净可查的正常公民。 这个水果摊的替身，也是桂天赐之前有心留意，通过天眼系统监控范华静一举一动得到的消息。 说完了这件事，桂天赐又主动说起了骨瓷案，“至于范华静搞这么多骨瓷到底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所有参与骨瓷的六个人，多多少少都分到了一些。 但是大头都在范华静那里。 如果你们现在去查封她的家里，肯定会搜到这些骨瓷，当然，也有可能找不到，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会干净利索的毁掉这些骨瓷。” 许正连忙问道：“通过你的遗书还有你刚才说的话，你们团队是不是那种，一人负责一部分的那种，其中你和莫中云拿骨瓷是做投名状吧？” “也可以这么说。”桂天赐皱起眉头，“范华静是我们七人的联络人又是总指挥，计划都是她安排的，那对双胞胎兄弟负责绑架女人，丁信负责运输，还有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烧制瓷器的人。 许主任，如果我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田元果、丁信以及烧瓷人，你们信不信？”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许正点点头，正当他还想继续询问一些细节问题，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站岗的特警拦住了护士不让进，但是护士说病人该换药了。 见此，许正和周方本只能先告别桂天赐，并嘱咐他要是想起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及时通知他们。 走到停车场，先开车回省厅，路上，四个人讨论了一下桂天赐口供的真假，一致认为他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欺骗专案组，要不然，抓不到范华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司徒尧眯着小眼睛，叹息道：“唉，这个桂天赐，搞了半天，在骨瓷案中，除了丁信车祸案，以及逼死齐元海的事情上，其他事情竟然与他都没关系。” 姚可儿笑道：“桂天赐本身就是被动的参与骨瓷案，这是投名状，范华静又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一件事情采取了多个人多段负责，互不相连，单线联系，果然不愧是搞间谍工作的。” 周方本更关心范华静的下落，“小许，你觉得咱们派人先去布置，还是交给有关部门，让他们负责监视和抓捕?” 许正没有犹豫，“自然是交给邓局长他们了，他们的能力和权限比咱们的大，更有把握，眼下，咱们还是集中警力，争取拿下烧瓷师傅冯宇轩的口供。” 下午两点点，玄武区沧波口，市第三看守所，许正带着谷甲还有姚可儿赶来提审冯宇轩，这次是姚可儿主审，许正和谷甲在旁协助。 过去了十四个小时，专案组和六合区刑警大队两个部门合作，调动了大量的警力，查封了研究所和陶瓷厂，现在省厅的技侦同事们正忙着从这些地方找出有用的线索和证据。 可惜，一直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找到。 再次见到冯宇轩，许正差点没敢认，之前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还是一头乌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但现在乱糟糟的也不说，还露出了很多白发。 脸皮皱巴巴，双眼无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看到许正，冯宇轩脸上苦笑再现，“这位警察同志，你们把我送到看所守，不管不问，要是没有证据的话，请放我离开。 我可是懂法的，你们没有确凿证据，无权关押我超过12个小时。 还有，我有权利要求我的律师到场。” 冯宇轩还不知道他藏在书架隐蔽处的东西已经被警方找到了，至于什么走私和造假，他造假的瓷器都卖到了国外，所收到的货钱，一部分他花钱洗了回来。 另一部分，他存到了国外银行，而且这钱还是大头，所以，他并不担心警方会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可是接下来直接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许正他们直接拿出了他藏起来的几件骨瓷，这这难道警察知道这些瓷器是用什么做的？ () 第633章 令人恐惧的真相之一 冯宇轩在专案组确凿的证据，以及姚可儿犀利的审讯之下，并没有坚持太久的时间，特别是得知他们团伙之一的桂天赐已经完全招供。 还供出了团伙领头人，范华静，可谓是大势已去。 冯宇轩招供，供出来的证据比桂天赐详细多了，原来早在五年前甚至更久的时间，他便已经和范华静认识了，在这个女人的引诱之下，他们曾经，不，包括现在还有跨越朋友之间的关系。 用他的原话来说，“拥有曾经高不可攀的女人，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范华静自然很美，但美只是她资本之一，她最吸引男人的优势却不仅仅是长的美，还有她拥有前夫十分之一的资源。 冯宇轩知道自己不是范华静唯一的男人，但他那个时候鬼迷心窍，在女人的诱惑下，开始做起了伪造古董瓷并且走私国外的生意。 “做这种生意来钱快，一年我就挣了不下一个亿，但是这笔钱不能回国，范华静可以找人帮我洗回来，可是一个亿到手还没一半，我便把这些钱大部分留在了国外，只洗了一部分回来。” 而他说的这一部分，五年来累积的也足有好几个亿，可他公司和个人账户上并没有这些钱。 再一问，原来他把这笔钱大部分都花在了范华静身上，继续细问，这笔钱大概成了范华静做某些危害国家活动的经费，至此，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这辈子是下不来了。 许正好奇询问了一句，“冯宇轩你既然知道自己违法，为啥不把老婆孩子以及你孙子送到国外？” 冯宇轩沉默了半天，苦笑道：“我在国外的收入是违法的，人要是出去也不受当地国家的庇护，那可就是人财两空，而且范华静背后的组织我并不信任，万一我家人出国，他们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还不如留在国内，起码他们的命还在。” 这话实在，家人如果没有参与犯罪，留在国内顶多就是被没收非法收入，子女后代不能考公，其他影响并不很大。 关于骨瓷，冯宇轩说的更多，很多都是专业术语，他负责的是骨瓷材料之一人骨的处理一直到骨瓷出窑。 丁信送到他手里的都是女人尸体，至于怎么死的，谁杀的，他一概不知，烧制出来的骨瓷大部分都被范华静拿走了。 “这个女人手段非凡，可她这几年越来越变态，总是变着法子乱搞事情，比如烧制骨瓷，就是她强烈要求的，我们另外六个人都成了她的帮凶，有人帮她绑架杀害女人，有人帮她运输，有人帮她掩盖检查。 而我就是烧制骨瓷的师傅。 唉！” 姚可儿不带感情的问出他们作案起因，“范华静烧制骨瓷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可知道？” “这？”冯宇轩又一次沉默了，再抬头，他一脸迷茫的摇头，“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 她家里有个佛堂，供奉的神像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个啥，反正不是咱们国内平常那些神佛，非常的诡异。 你们要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除了她本人，就只有从这个佛堂找答案了。” 上午的时候，桂天赐也提起过这个佛堂，目前周方本已经带人过去勘察了，姚可儿又问道：“范华静现在的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还有她参加的什么秘密组织和什么人见过面，你知道吗？” 冯宇轩摇头，“我就知道她家在哪里，我平时和她幽会都是去她家里，至于她现在在哪，你们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也不知道。 至于她其他的事情，她一直都不让我参与，说是会害我吃花生米。” 以冯宇轩目前的罪行，毁坏尸体、参与绑架杀人13个女人、造假和走私以及给范华静提供资金，他是否有其他罪行要等六合区刑警大队调查之后再确定。 这些罪行加一块，他好像确实吃不了花生米。 接下来姚可儿开始询问细节，从冯宇轩和范华静认识到烧制骨瓷的制作过程等问题，事无巨细，都得询问一遍，这一问，没有两三个小时下不来。 许正没等结束，便提前离开了审讯室，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姚可儿和谷甲，出了看所守他便直接回了省厅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只有龙楚楚一个人在，其他人都出去负责各自的任务。 “龙楚楚，其他几组的进展如何了？”许正先接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才询问。 龙楚楚负责整理各组发回来的行动报告和审讯口供等文案工作，也非常忙，闻言头也没抬，“桂天赐的口供我已经整理出来了。 老庄和齐学宇调查范华静的各种社会关系网还没回来。 周队带人搜查范华静的家也没有反馈报告。 只有司徒尧和项宇两人已经查到了桂天赐交代的那个水果摊。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人很普通，在菜市场已经干了三年，中平省人，人很好客。 但是从前天起，也就是1210号，她一直没出摊。 我们查了这位妇女的手机，目前定位是在她的出租屋，但是小区保安看到她三天前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她还给保安打了招呼。 当时保安觉得她脸色不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问了一句她这是干什么？ 妇女回复说是回老家一趟。 对了，这个女人档案很干净，未婚无子无女，父母尚在，五年前来的长明，三年前摆的水果摊。 我们还查到她之前刚来长明时干的工作是保姆，她应聘过范华静家里的保姆。 一干就是一年多，然后这个女人得了癌症，她的医疗交费清单上显示一共三十二万，而这笔钱大部分都是由范华静银行卡转进的。 转账记录我们已经查过了。” 桂天赐交代的这个水果摊老板娘伪装范华静的事情，目前专案组能做的只有排查，然后守株待兔，静等真正的范华静回来。 “你通知司徒他们，手头的工作不要再查，抓捕范华静的工作交给有关部门。” 龙楚楚不解，直言道：“范华静在这个保姆身上下了这么大本钱，不光医疗费，平时花销和买药的钱，包括水果摊等费用，估计都是范在出钱。 可见她是有可能会回来用保姆的身份留在国内。” 许正横了她一眼，懒得和她解释，“哪这么多为什么，按我说的做，范华静这个女人以后咱们都不可再查，包括她的银行卡、手机卡等等，这些工作有关部门也会调查，咱们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刚才许正在回来路上接到了邓士隆局长的电话，他们已经着手调查范华静所有关系网，其意自然是不想让警方再插手，毕竟光骨瓷案就有三个警方的人与她有关系，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干警也沦陷了。 听到有关部门，龙楚楚这才安静下来，她大眼睛一转，凑到许正身边，“主任，审讯完了桂天赐和冯宇轩，基本上这个案子已经清楚了。 但是莫中云在其中做了什么，是像桂天赐那样只是拿了几件骨瓷，还是参与了齐元海兄弟俩绑架杀害13个女人的犯罪行动。 是不是还得再审讯一下他和田元果？” 许正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还挺大，眨巴眨巴有灵性，“你是不是看到姚可儿审讯冯宇轩也想去审莫中云？” 龙楚楚眼珠一转，嘻嘻笑道：“还是主任懂我，我之前的工作是校对案子，核查各个案子的口供，也学习到了不少审讯方法，而且这几个月在你身边也学习了不少。 所以，我便想试试。” 现在案子明了，但又不是很完整，因为齐元海和丁信死了，范华静还没有归案，也没有找到田元果兄弟俩杀害13个女人的第一案发现场和相关证据。 如果田元果不交代问题，光凭现有的证据，是否能指认他是杀害女人们的凶手之一，还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所以，他的口供还是相当重要的。 至于莫中云，家里办公室等地方都搜查了好几遍，银行卡现在还冻结着呢，其他通讯方式也查了好几遍，现在冯宇轩提供了他们七人在推特上的聊天记录。 可这些证据也不一定能让莫中云交代实情。 真正能完结此案，还是得等到范华静抓捕到案，由她来指证，这样才算真正的水落石出。 “莫中云你就算了，人家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咱们系统内的人，你这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去审讯他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龙楚楚脑子转的很快，也不在意许正话里的打趣，“主任你是说我可以去审田元果？” “嗯，去试试吧，受点打击你才会成长的更快。”许正不置可否，无所谓的说道。 龙楚楚没想到许正竟然是这个想法，但她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接下这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反正是人都有第一次，那自己就在田元果身上练练手。 万一自己成功了呢！ 许正并没有休息多久，周方本便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比较难看，看来收获并不大。 等他先喝了一口水，许正才问道：“范华静家里，特别是佛堂你们有什么发现没？” 周方本表情难看，一说起这个就很气愤，拿出手机，让许正看了看视频，视频拍摄的正是范华静家里佛堂，只见佛堂灯光暗黄，屋内阴暗，给人一种拍摄恐怖片的效果。 最主要的是她供奉的佛像宗喀巴，不是成年男人模样，而是一个妇人，其肚大开，其内另有乾坤，好似有个婴儿，又像是某种动物。 具体佛像有什么含义，以许正目前的学识他还不了解，用手机百度查了一下，也是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介绍，看来得找一位佛教理事会的专家问一问了。 除此之外，供奉台上台下，还有各种瓷器，看样子剩下的那些骨瓷都在这里了。 “没想到范华静逃走的时候竟然没有销毁这些骨瓷和佛堂。”许正感慨一句。 周方本却叹气道：“她要是销毁这些东西说明她心不诚，你知道这次骨瓷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没等许正问话，他又愤怒的说道：“这个女人竟然把那些被害女人们的眼睛和舌头等五官装在骨瓷里面，并且还泡上了液体。 据现勘的人说，这种液体和福尔马林差不多，可以长久保持器官不腐烂。” “啊！这么残忍！”龙楚楚失声惊呼。 本来骨瓷就已经是灭绝人性了，现在还有这种供奉的仪式，果然一与迷信有关，人心已经变成了魔鬼。 “骨瓷以及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带回了检验部门？”许正心里也是起伏不定，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惨事，如果那些被害人家属知道，他们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可惜，这十三位被害人，其父母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人世，还在世的也和被害人断了联系，不知道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伤心？ 周方本点点头，“八九不离十，这些器官肯定是那些被害女人们的，唉，你们不知道，当我们发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吓哭了现勘队的一位女同事。 然后她直接请假回去了。” “周队，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也想请假了。”龙楚楚赶紧关掉了周方本手机视频，不敢看，她又搬过凳子紧挨着许正坐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正闻到了她身上清香，摇了摇头，就这胆子还敢去审杀人犯，不知道她会不会被田元果吓哭，要是真哭了，那只能说转行政是个好建议。 “周哥，今天等大家回来，咱们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接下来再审讯一下田元果和莫中云。”许正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田元果估计还是嘴硬，咱们现在也没有比较硬的证据，就让龙楚楚主审一次，看看有没有希望审出来。 至于莫中云，现在案子已经明朗，他又是警队的老人，看看桂天赐的下场，我觉得他还是有希望坦白的，要不然就只能等范华静归案了。” 周方本沉思一会，“我也觉得莫中云再坚持下去也没有必要，除非他牵涉到了范华静身后组织的事情，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咬死不承认。” 范华静身后组织，做的事情都是涉及国家安全，莫中云真要是参与了，那就是叛国罪，他是警察，罪加一等，这样看的话，他确实不太可能坦白了。 许正想到这里，心里苦笑，看来要想早点结案，还是要等两天之后，看看范华静是否出现。 () 第634章 神像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天凌晨四点，许正在家搂着韩蕊睡的正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醒来立即关掉了手机铃声，看到是有关部门的邓士隆副局长的电话，他意识到应该是关于范华静的事情。 果然，邓士隆在电话中告诉许正，范华静刚下火车，正准备打的赶往江宁区铜景镇南山社区就被他们抓住了，不过，他们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位就是范华静。 因为此时她的长相正是那位得过癌症的保姆，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在中平省归德市购买火车票的时候用的就是保姆的身份证，便已经被邓士隆他们监测到了。 这不，她一下火车便被守在出站口的有关部门的人带走了，鉴别身份之后证明该女人正是范华静。 邓士隆派人抓紧时间审讯，可惜一直到凌晨四点，范华静低头闭眼，一句话都不说，根本就不交代问题，所以，他想许正过来试试。 毕竟范华静是骨瓷案的主谋，专案组手里有她犯罪的大量证据。 挂了电话之后，许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人抓到了总是好事，至于口供，早晚都能审出来，是人都有弱点，还没听说警队有审不下来的硬骨头。 一个人不行，就换另一个人，像田元果，专案组都快全部去一趟看守所了，奈何，人家嘴就是硬，这两天，许正已经向省厅刑侦审讯专家求支援了。 看到许正挂了电话便起床穿衣服，韩蕊便想起来送他，“小正，你这是出差还是单位临时有事情？” “嗯，是单位上的事情，不用担心，年前应该没有需要出差的任务了。”许正麻溜的穿好衣服，又阻止了韩蕊起来，她现在身子越发笨重，都是侧着下床，“小蕊姐你抓紧时间再睡一会，这次忙完这个案子，我便可以多休息几天了。” 韩蕊却没有再睡觉的意思，而是穿上白绒睡衣，慢慢靠在床头，准备看会书，“凌晨湿气重，你出去多穿点衣服，还有，要是饿了就买点早餐吃，可不能不吃早饭” “嗯嗯”许正习惯性的回复韩蕊的嘱咐，看着她的大肚子，心里有点惭愧，八个月开始，为了顺产，小蕊姐已经开始控制饮食，每天要走三万步。 因为他工作的原因，她还不能像其他人随意逛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楼下院子里散步。 韩平安跟在后面，低着脑袋，亦步亦趋，非常不情愿的模样。 而他作为丈夫，孩子的父亲，这段时间陪她们的时间太少了，但是工作他又不能放下，在小蕊姐肚子上听了一会胎动，他便出了门。 长明市级有关部门的大门外，许正和周方本以及龙楚楚三人差不多时间赶到了这里，一下车，周方本便兴冲冲的问道：“小许，对比了范华静的dna了吗？” 许正却不好回答，经过严鸿强那个案子之后，他对dna对比持有六成的信任度，再说范华静无儿无女，她父母又远在东三省。 但想来邓局长他们不会搞错的。 “先进去吧，我接到电话也没细问，应该是错不了，邓局长他们就是干这个的，还能搞错?” 龙楚楚下车被寒风一吹，打了两个喷嚏，因为范华静是女人，许正他们审讯按照规定得有女同志在场，其实让邓局长找位女同志也行的，“主任，周队，咱们别在这聊了，先进去，外面挺冷的。” 说话间，有人走了出来，“是许主任吗？我是邓局派过来接你们的。” 跟着这位同志，许正他们来到了会议室，互相介绍之后，大家落座，邓士隆主动述说了他们抓人的经过，还有各种检测报告。 其中范华静的指纹、dna、字迹、声音以及去掉易容之后的面貌便可以看得出来，她就是本人，而不是她的保姆。 邓士隆也在保姆住所搜集过毛发，加上办理身份证留存的指纹信息，以及声音方面，也都可以佐证。 说完了这些事情，邓士隆发愁道：“我们这几天沿着范华静的人际关系往下查，却没有发现她身后的组织和成员，或者她做过什么危害国家的案子。 所以我们手头上只有桂天赐和冯宇轩对她的指控，以及她银行账户的资金流动，但是她的流水并不能证明其有罪，很多对私转账她都是用的海外账户多户头多渠道分批操作。 从这一点上，我们很难查清楚，或者说需要时间，没有几个月时间，查不清的。 这不，我便想到让许主任来试试，先从骨瓷案上面入手，确定了她的罪行，我们再查她的组织。” 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本身就是他们的职责之一，许正并没有因为凌晨过来而有怨气，这就是工作，就是趁着嫌疑人刚被抓心神不稳的时候才好审讯。 “邓局长的安排，我们责无旁贷，审讯范华静也是我们分内的事情，您放心，我们这两天也准备了不少证据，正好和她较量一番。”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开始，怎么样?”邓士隆有点迫不及待，范华静从冯宇轩手里搞走了小一个亿，要是再加上她本来的活动经费，这笔钱在长明能收买多少人？ 早点查清他这是戴罪立功，要是再晚，真出了大事，这就是他的严重失职。 所以，他很着急，同时有求于许正，他表现的也非常客气，再说，要不是许正他们查骨瓷案，还发现不了范华静这个人。 这是人情，他得记下。 许正自然也不愿意墨迹，连忙把他们的大概审讯流程和证据链和有关部门的同事们商议一下，这才带着周方本和龙楚楚走进了审讯室。 范华静依然低着头，审讯室头顶的灯光照在她头上，能看到她头发已经有很多白发了，但她在专案组的调查档案中，才四十多点，风华正茂，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沉醉于她的媚骨天成。 看到又有人进来，范华静微微抬头，看到一位年轻人坐到了主审位，而且长的非常帅气，她眼前一亮，仿佛没有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一样，竟然笑语晏晏，双眼扑闪，“年轻人，我怎么感觉你很熟悉的样子，咱们见过吗？” 许正顿时感到头大，有些女人一颦一笑，便是魅惑众生，仿佛天生就活在男人的心尖上，好在他只喜欢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我上过新闻，估计你之前在抖音上刷到过吧，还有我们是省厅下面的专案组，是警察而并不是有关部门对你进行审讯。” “原来你们是警察啊。”范华静一听是警察，心中顿时忐忑起来，她是为啥逃出长明的，还不是因为警方查案要查到自己头上了。 怪不得自己觉得眼前这位年轻人熟悉，之前桂天赐给自己说过，当时她还没在意，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儿与他见了面。 许正看到范华静收起媚态，又低下了头，心中也不在意，继续审问，“姓名？” “范华静！” 很快，审讯走过开头的流程，应该进入主题了，许正却问道：“范华静你为啥要用房亚美的身份证坐火车，而且还易容成她的模样？” 范华静一直耐着性子，此时却忍不住了，反问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为何把我关在这里，这儿不是看守所也不是拘留所，更不是警局。 我是用了房亚美的身份证乘坐了火车，按照法律法规，冒用身份证证件，处罚二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或者处十日以下拘留。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还不让我给律师打电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房亚美去哪了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假装她去她老家看看父母，然后回来替她摆摊卖水果。 我们是多年的好友，她哭着求我帮忙我自然不能拒绝，要是你，你难道会拒绝你的好友代替他去家里看望父母吗？” 许正和周方本对视一眼，范华静面对有关部门的人审讯，一句不言，而面对他们三位警察，却有胆子反问，甚至语气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她应该清楚，许正刚才说的专案组是干什么，还敢如此，难道是想趁机试探一下警方有多少证据？ 周方本让龙楚楚亮出桂天赐和冯宇轩一部分口供给她看，“范华静，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们到底为啥而来，你应该很清楚的。 这是桂天赐和冯宇轩的口供，白纸黑字有他们俩的签字和手印，另外我们还有审讯视频，他们都指认你是我们调查的骨瓷案主谋。 另外，还有你家里佛堂” 周方本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本来低头安静的范华静听到这里，竟然握紧拳头，身体颤抖起来，嘴里更是发出低沉的咆哮。 仿佛佛堂两个字触动了她的逆鳞一般。 可惜，这两天许正拜访了长明各个宗教事务所的专家，没有人知道范华静佛堂里供奉的到底是谁。 许正看到范华静颤抖的身子，并没有停下审讯，而是让龙楚楚拿出准备好的照片，放到她面前，“这是你佛堂摆放的那些骨瓷里面的东西。 我们已经做过检测，有26颗眼珠和耳朵等器官，这些东西和骨瓷，都是在你家佛堂发现的，可见你与骨瓷案脱离不了直接关系。 等案子结束之后，这些器官和骨瓷如果没有家属认领的话，我们会统一销毁，撒入江河” “不行！”范华静突然大喝一声，抬头怒视，其神情状似厉鬼，犹如疯魔，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魅惑，“这是贡品，这是给神上的贡品，你们拿走它们，会得到报应的。 而报应就是” 说到这里，范华静突然阴恻恻笑道：“湿娒会惩罚你们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没有” “够了！”周方本怒拍桌子，“别再演戏了，什么湿娒，宗教史上都没这玩意，你演给谁看的。范华静，朗朗乾坤，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装成这个模样，有意思没？” 审讯的多了，总会遇到各种奇葩，有人一言不发，有人胡编乱造，有人疯疯癫癫，有人还能假装精神病而范华静则是演起了神婆。 这不是当着警察面做违法的事情嘛。 许正一直盯着范华静，看她表演，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用不正当的手段杀人，而她不仅安排杀人，还做出这一系列违法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外人看来，她应该是心里有问题，不仅仅是变态，有可能是她得了精神病。 但是这几天，专案组在仔细调查研究，又和犯罪心理学专家讨论之后，大家一致认为，也许这个佛堂只是范华静为了掩盖她和她身后的组织。 比如现在，她表现的如同虔诚的信徒，神态疯疯癫癫，好像神志不存，不是精神病还能是什么。 要是按照一般程序，这个时候，嫌疑人可以提出做司法鉴定，看其是否是精神病，当然很多时候，并不是嫌疑人表现的像警方会同意其做司法鉴定。 就像现在的范华静。 许正敲了敲桌子，“范华静，这儿是有关部门的审讯室，不是警察局，你的律师能不能进来，还得领导同意才行。你说说，你不配合我们，你觉得领导会批准吗？” 很多人不了解有关部门的办案程序，但是范华静就是干这一行的，她自然知道许正说的不错，她就算真是精神病，估计这儿的领导也不会批准她见律师。 想到这里，范华静撇撇嘴，顿时恢复了正常，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电灯，眯着眼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许正吧。 唉，之前桂天赐提醒我，说你在调查骨瓷案，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短短几天功夫，你们竟然有了点线索。 悔不当初啊！” 许正本以为她想交代事情，没想到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坦白了，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这种嫌疑人可能已经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活着的时候会不会受罪。 总之，他们以反抗警方的审讯为乐趣，像田元果，便是这种不肯配合警方的人。 这种情况许正他们也有预料，只见龙楚楚不慌不忙的又拿出了一份鉴定报告摆在了范华静面前，“你看一下，这是你口中湿娒神像的鉴定报告。 神像本身是红木雕刻，其腹部藏有一婴儿尸骨。 我们鉴定了婴儿dna，结果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狠毒。”范华静声嘶力竭的对着龙楚楚吼道。 这一次她真情流露，因为这是她的孩子，当年在产房医生要求他们选大还是选小，她和她已经去世的老公都选择保大。 事后，范华静把剖出来的孩子做成了如今的神像，所以，她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其实就是她自己舍弃的孩子。 而杀了13个女人，也许便是给她的孩子做陪葬，但是为啥烧制骨瓷和留下五官，这个问题，显然此时的范华静不会回答。 她闹了半天，最后终于问到了最想问的问题，“你们把我孩子弄到哪儿去了？也是要销毁吗？” “目前暂时在省厅检验科，以后”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范华静的表情，见她一脸纠结和期待，他心里叹息一声，“孩子如今的模样当初是你们的选择，如今，怎么处理孩子的遗体，你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自然还是交给你选择。 当然，继续放在神像供奉起来，这肯定不行。 是入土为安，还是火葬归海？” () 第635章 真相 范华静明白许正这是可怜自己的孩子，一般像这种父不在，母又犯重罪的婴儿尸体，都是由法医自行处理，毕竟送到火葬厂处理得额外多出一笔钱。 还麻烦，要走各种程序，拖个几个月没人督促的话，就会不了了之。 许正能如此说，显然这是他应承下来了此事，纵然范华静心如铁石，可她终究还是愧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这是她的心病，医药难治。 可现在眼前这位小警察的承诺却成了她阴霾心里的一道光，她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她孩子的遗骨再无妥善安置的机会，要不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泡在省厅检测室的福尔马林罐子里。 但，大概率会被那些警察扔进垃圾桶。 想到这里，范华静做出了选择，“谢谢许警官，您真能帮我孩子进行火葬并且撒入大海吗？” 许正心中一喜，人只要有所求，必得有报答，他正色道：“我也是快要做父亲的人，见不到一个婴儿算了，不说也罢，你放心，我只要答应下来，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范华静是个果断的人，选择信任了许正，这要是让桂天赐他们知道，估计会震惊的大牙都掉光，要知道她本身就是干间谍工作的，她连狗都不信。 “许警官，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们查的那什么骨瓷案，确实是我计划然后组织人员实施的。”范华静微微抬头，用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估计以你们目前的证据，完全可以起诉我吧？ 是不是想让我指认田元果他们？” 听到范华静亲口承认了骨瓷案的真相，许正和周方本对视一眼，果然从神相上入手是个好办法，不过，她说的也对，这次来，他们还真是这个目的。 当然，协助邓局长也是分内之事。 “你说的对也不对，现在公检法办案流程你应该也知道，有了你们的口供，很多事就方便多了，要不然要浪费很多时间。”许正吐槽了一阵办案中的条条框框，特别是和检察院对接，动不动就是证据不充分。 范华静看着许正对各种制度的反感，竟然还安慰了他一句，“我老公活着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多烦心事，归根究底，还是你现在级别太低的缘故。” 许正嘿嘿一笑，“你说的正对，级别太低，很多事便身不由己” “行了，许警官。”范华静此时沉着冷静，恢复了她自信睿智的一面，眼光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我愿意坦白关于骨瓷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承认以前做过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 这一点，先给您说清楚。” 得，许正没敢再提有关部门的事情，“那咱们开始，请你说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绑架杀害那13个女人的，谁出的主意，谁动手参与了绑架，还有杀害她们的都是谁” 范华静陷入了回忆，良久，她才娓娓道来，原来这一切事情的都是五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当年房亚美来她家应聘保姆，范华静见她老实能干便留她做了住家保姆，那个时候她老公刚去世，家里太冷清。 范华静的家很大，房间也多，但有间屋子她严禁警告房亚美不能进去，但时间一久，这乡下女人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发现了她的秘密。 那个时候这个房间还不是佛堂，而是一个儿童房，卡通的床单上睡着一个婴儿干尸，这让房亚美吓坏了，一下子昏倒了过去。 结果她这一昏迷，送到医院才发现她得了癌症，房亚美自然顾不得范华静的秘密了，她对自己的病情保持绝望，因为没钱。 范华静看着病床上没钱做手术的房亚美，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替身，当时她已经被人吸进了海外组织，但她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而房亚美的身份正好合适。 所以，她出钱出力找医生给房亚美做了手术，然后又给她安置了一个普通人的工作，准备留作后用。 房亚美病好之后，自然对范华静感激涕零，便给她说了很多中平省乡下的各种传说，其中她对供奉这类的事情有了很大的兴致，便研究起这类不科学的事情。 结果就有了佛堂，有了供奉神像的布置，继而便有了七人团伙。 “其实田元果和齐元海兄弟俩我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敢用他们，三年前，我在海池宫和齐元海认识，然后便经常和他们兄弟俩一起玩乐。 时间一久我发现了他们竟然是严鸿强的暗手，但当时我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便想着和他们兄弟俩脱离关系。 可没过多久，那一天，雷雨交加，我情欲难耐，便去他们兄弟俩的住所，意外撞见了他们与一个女孩在做瑜伽运动。 可他们见我到之后，却没停下的意思。 当时田元果兄弟二人只顾得发泄自己，却没有看到女孩已经泛白了双眼，而我旁观者清，那个时候，不知道是邪恶还是嫉妒，我并没有阻止他们，反而站在一旁 也没过多久，田元果终于发现了女孩异状，等停下来之后，一番检查，才知道女孩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可笑的是，齐元海知道之后，竟然还想对我杀人灭口，随手拿起床上的绳子便对我冲了过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入了海外组织，既受过训练，也有武器傍身，等我拿出枪来，我们三人这才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了一晚上。 从此，他们兄弟俩到处帮我绑架那些没有朋友、没有父母、没有人会注意她们失踪的女人。 再加上我那个时候的情人冯宇轩正好是研究瓷器的，田元果又把莫中云和桂天赐拉了进来，说他们的职位是高层，以后能用的上。 丁信则是冯宇轩推荐给我的。 人齐了之后，我们便开始了行动，从第一个女孩开始，陆陆续续的我们绑架了13个女人，还别说，真的没有人为这些女人报警。 可笑又可悲，她们这些不知自爱的女人，死了也没人知道。 可惜严鸿强事发了，牵连到了我们，要不然” 范华静说了半天，许正沉浸在她的故事里，发现这个女人对其他人的生命淡漠至极，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传说，竟然做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甚至还吐槽那么女人不自爱，给了齐元海绑架她们的机会，这充分说明了，范华静这个女人心里不仅仅是变态那么简单，她可能心理确实有问题。 但肯定还不是精神病。 “你们绑架了13个女人，这都是田元果兄弟俩出手的吗？”许正压下心里对范华静的憎恶，尽量坐到审讯者的位置上提出问题。 范华静摇摇头，“其实出面的都是齐元海，他是健身教练，能说会道，形象好，又多金，那些女人不用多哄便能到手。 这也是我们逼他自杀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们做的事情，能暴露的地方只有他。 可惜，你们警察竟然还在执着的往下查，还查到了丁信身上，不得已，我们又设计了车祸案，可没想到我们出手越多，留出的破绽也越多，一直到你们快查到冯宇轩身上，我才赶紧启动了备用计划。 对了，我用房亚美的身份，是桂天赐告诉你们的吗？ 唉果然，不和我上床的男人，真的都会出卖我，之前我还不信，现在哼！” 许正对她这个逻辑有点不琢磨不透，好奇询问道：“你控制他们六个人的手段，难道是用身体吗？” “怎么可能呢！”范华静膝盖并拢，脸上微微潮红，看着许正帅气的脸，双眼顿时水汪汪，“做那种案子会是件非常兴奋的事情，事后，我们互相交流也是一种慰藉。 但独独只有桂天赐独善其身，似乎不近女色。 可我偏偏那个时候还认为他是能做大事的人，无比信任他，还和他讨论过替身的事情。” 许正看到范华静的神态和动作，再看到她眼神，心里有点尴尬，之前听人说有些女人天赋异禀，媚态天成，情欲强烈。 现在看，她应该就是那种女人吧，怪不得可以应付这么多男人。 周方本感觉到了许正的尴尬，便主动提问，“范华静，这些女人到底是谁杀死的？是齐元海还是田元果，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包括有没有你？” 范华静听到周方本冷冷的声音，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如黑炭，胡子拉碴，国字脸，一脸的官司模样，顿时欲望大减，也没了旖旎的气氛，端正起来，“除了第一个女孩是我亲眼看到被田元果兄弟俩折磨死的，其他女人怎么死的我不清楚。 反正不是田元果就是齐元海。 当然，也有可能是莫中云，这个人别看是你们的同事，但却是一个非常暴力的人。 而且欲望非常强，是在我身下坚持最久的一个男人，但是我不喜欢他，因为他非常喜欢用暴力，每次与他欢爱，我身上便是伤痕累累。” 周方本又问，“你意思是说，莫中云参与谋害女人的过程你并没有亲眼看到，而是听说的是吗？ 是听谁说的？” “自然是听”范华静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曾经的事情，脸上流漏出悲伤的事情，“是齐元果，他比较依赖我，有话都愿意给我讲。 甚至，严鸿强刚出事的时候，他想让我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去国外隐居。 可惜，我们那个时候身不由己，哪能说走就走。 更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会被我们逼死。” 说到这里，周方本顺势问起，“设计逼死齐元海和丁信车祸的案子是不是由你策划，桂天赐施行的？” “嗯，但也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和桂天赐共同商议的。”范华静似乎说累了，揉了揉额头，也露出了疲态，好像很久没睡觉的样子，“各位警察同志，基本上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事情，你们再问，我也知道这么说。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我在推特上的账号，里面有一些我和他们的聊天记录，或许会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其他的事情嘛，我累了” 许正明白范华静话外的意思，看来有关部门的忙今天是帮不了他们了，他站起来拿给范华静一杯水，“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询问一些细节问题便结束了。” 范华静喝了一口水，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又坚持了一个小时，从第一个被害女人的指认到结束，包括被绑架的时间和地点，都交代了清楚，许正这才提出审讯结束。 临走之际，范华静带着忐忑的目光，再一次询问许正，“许警官，您答应我的事情” 许正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请放心，等案子结束，我会让你的孩子如你所愿！” 出了审讯室，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审讯成功的喜悦，毕竟骨瓷案本身就是一个个悲剧的女人，更可悲的是这两天，专案组联系了这些被害人尚在人世的亲属，竟然只有两三家接了电话之后，承认了被害人身份。 但他们也不愿意来长明一趟，再看一眼被害人遗骨和签署相关文件。 真的就像范华静所说，这些被害人死的无声无息，世上除了许正这些警察，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生死。 再次回到有关部门的会议室，许正对邓局长露出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邓局长，想必你刚才也看到了，范华静只愿意和我们讲骨瓷案的事情。” 邓士隆却没有失望，笑道：“嫌疑人愿意坦白你们要查的案子，这是好事，对我们而言，也是了解范华静的方法，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蛇蝎心肠，竟然为了那些传说害死了那么无辜的受害人。” 许正也只能摇头，每一案子的发生，总会有各种奇葩的理由，只是范华静做的事情，普通人无法理解和接受。 “邓局，我这边有个建议，你们应该联系上房亚美，让她回来，我感觉她不单单是一个替身，也许，她不是范华静组织里的人。 但她肯定会知道一些事情的，毕竟她和范华静共处了好多年。” () 第636章 系统坑人 有了范华静的口供，骨瓷案的进度大体上完成了七成，剩余两成则是田元果和莫中云，最后一成则是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接下来一周时间，专案组轮番审讯田元果，哪怕有了范华静的指认，他依然不承认是他和齐元海杀死了那13个女被害人。 这一周的审讯，不仅许正和周方本都没了办法，就连省厅各个刑侦审讯专家，犯罪心理学专家都没了主意。 可惜，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或者手机拍到了田元果兄弟俩的犯罪过程。 田元果嘴硬，坚持不认罪，专案组拿出来的证据他也不认，而且还不承认他与范华静的关系。 还有莫中云，他也咬死不承认自己参与谋杀被害人，只承认自己确实和她们发生过关系，当时只是以为是双胞胎兄弟俩为了拉拢他设计的圈套，但他也只承认了这些。 这两个人，田元果无父无母无亲人，齐元海那个遗腹子并不能动摇他的决心，所以，浑身上下毫无破绽；莫中云则是怕死，而且他也知道齐元海已死，田元果口风紧，只要他坚持，光凭现在的罪行并不能判他死刑。 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莫中云更懂，轮番审讯也拿不到他的口供。 案子到了这个地步，许正和周方本先谈了一下，他们都认为案子继续拖延下去，也是侦破不了所谓的真相，没办法举证，就会让案子陷入了“客观事实”和“法律事实”的冲突。 目前为止，许正他们专案组能做到的只有法律真实，至于客观事实，也就是真相到底如何，他们拿不到田元果和莫中云的口供，则只能把案子移交给办案支队。 让他们审查并且补充案子细节，再交给了检察院，最后等待法庭开庭审理，这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工作，没有一年多的时间，基本上是处理不完的。 所以，在这期间，搜集田元果和莫中云乃至另外几人的犯罪证据的工作依然还不能停止，但这些工作已经不是专案组的工作了。 专案组又花了一周时间配合办案支队的同事们理顺了骨瓷案各个细节，终于到了解散的这一天。 不完美，许正觉得这次办案非常不完美，除了没有拿到两个嫌疑人的口供，还有就是没有确定第一案发现场，不过，田元果作为杀害被害人的第一凶手是跑不掉的。 可惜的唯有莫中云。 这个结果，不仅许正不满意，专案组其他人也是如此，相反几位领导却觉得案子办到如今的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不，彭万有和廖海以及简学清都出席了专案组最后一次会议，领导们对专案组各个成员进行了口头表扬，这个案子警方宣传部不会对外宣传，除了涉及到三位前同事，还有就是这个案子被害人下场太惨，不宜被外界所知。 不过，彭厅和廖总都表示会把专案组这一系列的表现上报省厅，大概率会有个集体三等功的表彰。 也算是上级领导肯定了专案组这一个多月的辛苦。 许正如今自然是看不上这个集体三等功，包括个人三等功，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他在领导面前欣然接受，并趁机提出要多放假几天。 毕竟这一个月大家都没怎么休息过。 彭厅听到他这个要求，直接笑了起来，“这样好不好，直接给你们放三天假，正好今天周五，下周二再上班，怎么样？” 众人一听脸上全都古怪起来，因为这三天恰好是元旦法定假期，合着领导们把会议时间定在今天，就是为了借用元旦的假期给他们放假啊！ 太会算计了，不愧是领导，果然精明至极。 众人不满意，却不敢当众顶撞彭厅，都看向了许正。 许正一开始便猜到了这个结果，本来他以为会多给一天假期，毕竟周一是元旦嘛，可看到大家求救的眼光，他却只能当作看不见。 他倒不是不敢当众向彭厅讨个说法，而是眼下距离过年只有一个月时间，他自己大小也是个科长，手头工作说多不说，说少也是有任务指标的。 “彭厅，那既然这样的话，一会会议解散我们专案组便散会了，行不行？” 许正的意思是下午的班也不上了，彭万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还是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为啥只可能是集体三等功，“我们知道咱们专案组有人会觉得这次骨瓷案，案情重大、凶手作案残酷、嫌疑人众多…办案难度也不比有些案子小。 但为啥给你们三等功呢？ 原因自然有很多方面，除了齐元海兄弟俩和莫中云是早已抓捕归案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案子牵涉到了咱们系统内其他部门的同事。 所以领导们选择冷处理，既不对外宣传也不高调表扬你们，但是你们的办案能力，领导们都看在眼里，这便是隐藏分。 可不能小看这些隐藏分，有的时候，会给你们升职升衔提供不可或少的那一分。 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哦。” 彭万有这话绝对是关上门对自己人说的，也就是专案组这帮人在他手下工作了两个多月，有了感情，他也看好这帮人，才会说这话。 众人哪能不明白，领导愿意给你讲真话，这是把你当作自己人，这可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司徒尧仗着年轻，眯着小眼睛一张大脸笑成了花，“一听领导这番话，我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干劲，为了早点拿到我的个人三等功，彭厅，各位领导请您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 姚可儿扶额，怪不得这个小伙伴被经侦的人扔到了这边，官场很多潜规则他总是不在意。 表忠心人家许组长和周队还没说呢，你突然冒出来干嘛，这可是体制，不是学校那种自由发言的课堂。 许正却没有生气，也看到了姚可儿为司徒尧着急的样子，他笑道：“彭厅您看，我们有些同事觉悟还是蛮高的吧。 这样吧，放假这三天，便由司徒在这值班，配合办案支队那边的工作。 您看怎么样？” 彭万有哈哈大笑，指了指许正，对廖海和简学清笑道：“看看，你们看看，这小子还给我出难题。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都不用加班，都放假，争取年前最后一个月再立新功。 司徒，能不能做到？” 司徒尧刚才说一出口便明白自己不该先发言，场合不对，听到许正说让他加班，他心里那个难受啊！ 结果彭厅做主还是准了他假期，可又问自己能不能再立新功，他这肯定做不到呀。 好在他这次反应快，明白彭厅表面是问他，实则问的是许正，等他看到主任点头，他这才大声回话，“报告彭厅，坚决完成任务。” 话不多，干净利落，众人笑了笑，都看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但同时都好奇许正为啥这么有把握一定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再立新功。 要知道，他下一个任务则是抓捕平江省在部委发出去的a级通缉犯。 什么时候a级通缉犯烂大街了？ 能这么好抓？ 众人不信，但心里又充满了期待。 许正自然不会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夸夸其谈，也没有告知彭厅和简处他选择抓捕哪个通缉犯。 因为系统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一直等到会议结束，专案组正式解散，许正脑海中系统的声音这才响起，他连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静静的浏览系统内容。 【叮，恭喜宿主成功侦破骨瓷案，系统奖励宿主随机一位a级通缉犯精准位置。】 【叮，a级通缉犯马玉英，女，汉族，1990年9月3日出生，户籍地：平江省杨州市临吴区中城街道横街村25组126号，身份证号码： 涉嫌重大诈骗犯罪，至今未抓捕归案。】 【叮，系统奖励宿主本次任务为精准导航，期限一个月，完成另有奖励，未完成无奖励。】 系统话音刚落，许正脑海中自动浮现系统地图，这一次地图系统自动锁定在了魔都某小区，看其位置，果然是非富即贵。 滨河一号院，位于皇浦区中山南一路，听说房价15万一平，里面住的不是大明星就是大商人，反正都是是非常有钱的那种。 据说小区内有个八千多平米的高档会所，甚至还有足球场，这种小区，普通人包括像他这样的小警察，没有熟人带领连门都进不去。 许正越琢磨这个小区，越觉得这个a级通缉犯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好抓，果然系统就是个坑货，肯定不会给他非常简单的工作。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还能抓到马玉英吗？ 此时许正陷入了沉思 他本来以为，有了精准定位，用模拟画像等技术手段确定这个女通缉犯的身份，再进行抓捕，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小区，他越发感到心凉。 这么高档的小区，如果通缉犯不出门，他根本就不容易进去，这样的小区，你就算去租房子，人家业主和物业也会让你提供一部门资产证明，证明你不是来钓凯子的，也证明你是有资格和他们一起住这个小区。 发布的通缉令上有马玉英各种信息，还有她照片，许正详细的端详了一阵，面容普通，细长眼、小翘鼻、心形口，看其面相说明她应该是一个善于与人打交道，常面带微笑的人。 马玉英这张照片应该是她身份证上的照片，真素颜，许正拿笔帮她画了一张素描，再帮她加上化妆去掉脸上的缺点，再手动美颜一下 很快，一个长相狐美脸若桃花，笑语晏晏的时尚女郎出现在纸面上，乍一看，自然非常漂亮，最重要的则是，许正这么一美颜，她的眼睛便变成了长杏眼。 而这类女人，天生便是做销售的料子，因为双眼一笑，便会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属于自带气质的那种。 可惜，今年45岁的马玉英在10年前，也就是她35岁，2025年的时候，在杨州市犯下了重大诈骗，至今还未归案。 具体案情许正得正式调查才能查看，但想来这么多年都没抓住这个女人，那么就是说从她案子本身入手，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总不可能天天守在那个高档小区门口等待与马玉英偶遇吧？ 可这又不太现实，因为能住进去那个小区，走路出来的概率非常小，而且这也是一个笨方法，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在这个社会各种大数据之下，做什么事情都得有理有据。 要不然，不等他查别人，都会有人来查他了。 正当许正头疼该如何入手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了，随即龙楚楚走了进来，“主任，周队说大家伙中午聚个餐，散伙饭。” 这是应有的事情，许正当即站了起来，把马玉英的事情抛之脑后，准备等他下周上班的时候再研究，“那还等什么呢，不过，这不能说是散伙饭，而是庆功宴。 你们说好去哪儿了吗？” 庆功宴当然是要在外面吃，而且这顿饭，完全可以内部报销，当然，标准不能太离谱，一顿饭没有喝酒，还没一个小时便结束了。 许正吃完饭，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郑合明工作室。 如今距离第一笔资金过去已经两个月，现在第二笔资金也到账了，工作室还在省厅额外找了一间大会议室，用来办公。 因为工作室合作的调查公司陆续反馈了很多素材，这些素材都要整理，并且还得有专门的模拟画像进行分类，然后再有计算机高手按照这些素材和结论进行编写算法。 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工作量非常大，耗时又耗钱，就这还没有给过来帮忙的五六位专家和教授发补助呢，要不然，光他们的工资每个月每人最低也得两三万吧。 目前课题还在大量搜集素材的初级阶段，并没有出成绩，不过众人都对课题成果越发有信心，主要还是许正这两个月抽时间和这些专家教授研究整理这些素材。 每个人都略有进步。 特别是许正，他的模拟画像能力已经达到了大师级别，画像成功率上升了不少，如今他们已经把平江省、中平省、贵山省三省积累的五百多件被拐儿童案都做过了模拟画像。 两个月，又帮了五十多家人找回了他们被拐孩子。 郑合明工作室这几个月来不断的帮各地警方侦破被拐案，不仅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也得到了媒体和全国网友的一致好评。 几位教授专家和许正一样并没有在网上大肆宣传，目前只有课题的带头人郑合明出镜几次，没办法，省厅和公安部颁奖，他总不能不去。 不提郑合明和他的工作室得到了多少奖章和证书，就许正自己，等过了年，他便能拿到一级英模的荣誉了。 这个荣誉可比一等功还要难得，是公安部授予公安机关工作人员的最高荣誉称号，也是最高奖励，光奖金就有8万元。 而且，有了一级英模的荣誉，许正的孩子以后便可以直接保送到普通公安高等院校学习。 对他个人而言，可以提前晋升警衔，而且万一牺牲身后哀荣远大于其他同事，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会记录到公安部历史档案中。 还有，用古良俊的话来说，他年后也才27岁，应该是警史上获得此荣誉最年轻的警察了。 () 第637章 假期前的安排 郑合明百忙之中，看到许正过来，脸上一喜，招手让他赶紧过来，因为他们几个又因为对某个素材的分析争论不休。 这种情况属于常见，几位头发斑白的教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为了一张奥特曼吵架一般，谁也不服谁。 这不，他们见到许正到来，非得让他给评评理，看看谁说的是对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正的能力没有人不服气，别看他年轻，但天赋这玩意比几十年的经验还重要，他随便翻了翻这些资料，便能把他们争论半天的难题给解了。 齐广渊在旁边早已经习惯许正过来便把难题迎刃而解，他现在已经过了羡慕嫉妒恨的阶段，等到大家伙忙完，他凑到许正跟前，笑道：“还是得你来，你要不来，就刚才那点事，他们还能争论三天。” “争论也是好事，也是在学习新知识嘛。”许正仔细看了一眼他，发现以前经常戴着黑框眼镜的齐广渊竟然换成了金边，脸上更是自信了很多，“嗬，老齐，你这突然换了眼镜，难道是模拟画像的能力有了新突破？” 齐广渊笑而不语，反而故意推了推眼镜，但想到自己和许正的差距依然如同天堑，他心里的兴奋劲又降了下来，反而吐槽道：“你看我现在，天天和这帮老学究们以及程序员们打交道。 唉，我眼镜都换一周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更别说” “哈…”许正明白齐光源此时的心情，他应该更想让这帮教授夸他几句，毕竟这个年龄模拟画像的能力有了突破。 可惜，这些教授见惯了许正这种妖孽，已经看不上其他年轻人了。 好在齐广渊心态好，保持学习的心态跟在这些教授身边，参与课题研究，还别说，这两个月他学习了很多知识。 许正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自己和齐广源性格不同，他不愿意专精模拟画像和计算机图像合成技术，这是他的兼职。 而齐广渊呢，他就是干这个工作的，现在的他自然是拿出了百分百的精力专注做课题研究，即使天赋不高，可跟着这么多专家教授学习，技术自然而然的成长了起来。 “小许，你俩别聊了，先过来开个会。”郑合明对着二人招手，趁着许正现在，先把下一阶段的任务分配下来。 现在，平江、中平、贵山三省十五年以上被拐案子的模拟画像已经做了一遍，那么接下来是继续搞三省十五年以下的被拐案子，还是另选其他省份的案子。 郑合明和许正是主场，自然先把平江省被拐案子排除在外了，但也没有提选哪个省份。 谢教授大嗓门第一个喊了起来，“自然是我们中平省，我们那被拐案子最多，我拿过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没拿过来的更多。” 西川省过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魏珍珍，也是现场唯一一位女性模拟画像师，性如烈火，一点就炸，这不被谢教授抢了先，她立即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好几个老谢，我们忙了这么久，合着我们几个过来就是光干活了。 咹，咹嘛吃杆杆，勾子打转转，p儿冒烟烟” 魏大妈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西川话一出，众人愣是没听懂，但也听出来不是好话，谢教授年龄比她大一点，这两个月的相处，两人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的次数已经让众人习惯了。 “半服，真是不可理喻！”谢教授也骂出了中平省方言，魏珍珍一听“半服”俩字，脾气也上来了，正要让众人看看川西俗语是多么强大的时候，被许正连忙拦了下来。 这么多天，“半服”是什么意思，许正也弄明白了，应该是和骂人250一个意思吧。 他作为模拟画像的主力军，年龄最小，却最有发言权，还是出面做了决定，“各位，各位教授，咱们安静一下，这样我提一句，接下来两个月，川西省的魏教授，云山省的卢教授，北河省的王教授。 还有南海省的农教授。 你们四位各拿出你们省份十五年以上的被拐儿童案子，每个省150份，凑够六百。 咱们这样轮几次，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到时候课题成果出来，那可比咱们手动做模拟画像更快，更省时间。 到时候，全国几十万件被拐案子，只要咱们课题成果能帮助全国警方找回一成，那就是几千上万的被拐家庭，是不是功德无量？ 到时候参与课题研究的咱们每个人都能获得荣誉和奖章。 所以，眼下咱们挑选的这些案子，分布广才是最合适的。” 谢教授谁也不服，可他最是服气许正，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伙子，能力超凡，积极工作，待人接物和处理各方面工作都不错，“那咱就听小正安排，魏家妹子，这下你高兴了吧？” 魏珍珍白了他一眼，双手握住许正的手，又一次感慨道：“多好的小伙子，咋结婚那么早呢，要不然，阿姨把家里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你。” “那敢情好，川渝妹子都是国色天香，可惜喽。”许正已经习惯魏珍珍喜欢开玩笑，“魏阿姨，其实我们长明很多优秀的好男儿都没女朋友呢。” “那不行。”魏珍珍选女婿主要是看人，“你们长明的男人不能吃辣，喝酒也不行，除了你，我看他们都不行。” 这时，郑合明拿出四份表格，递给四省的教授，“你们抓紧时间联系一下你们省打拐办的同事，赶紧把案件选出来，统一发到工作室邮箱。 到时候由广渊进行整理。 还是老规矩，六百份案件打乱归属地，随机挑选，先选中的案子先处理，大家伙都没意见吧？” 其实先来这里的教授都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和许正拉近关系，确定自己省份的案子为先，现在这样的安排算是照顾到了每个人，大家自然不再反对。 “各位教授，接下来三天是元旦假期，咱们是休息呢还是休息？”许正这三天不想干活了，顾此一问。 谢教授他们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到元旦了，他们却没每一个人露出喜意，反而脸色都凝重起来，看到许正不解，魏珍珍解释道：“过年是全家合欢的时刻，以往我们没有能力去帮助那些被拐家庭，但现在，有了点能力，可压力也大了起来。 总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实现我们刚入行的时候发下的誓言。” 他们这个年龄的警察，选择从事模拟画像，除了支持刑侦经侦上的工作，还得支持打拐办和追逃办，为凶手为嫌疑人做这种模拟画像。 但每一个模拟画像师在入行之初，都希望自己有了能力之后，做到天下无拐，为全国每一个被拐儿童找回他们的原生家庭。 可真入行他们才知道，模拟画像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为大师，而且光靠模拟画像也做不到天下无拐。 谢教授他们大半辈子都是在这一行，此时眼看着模拟画像这一行要达到顶峰，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打算。 许正经过魏阿姨的解释，这才知道这帮老教授心里执念竟然这么深，可模拟画像对他来说只是他众多能力之一，兼职而已。 而他的兼职却是别人为之奋斗一生的职业。 这一刻，他沉默了下来，要他天天留在这里做模拟画像，他可不愿意。 “小正，咋了？”魏珍珍见许正突然沉默了下来，转而想明白了他为啥如此，笑着对其他人：“你们看这个瓜娃子还感动了起来。 这是我们的理想和执着，可没有强加到你身上哦。 所以，你放假就多陪陪老婆，陪陪家人，可不能天天过来陪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加班。” 北河省的卢教授也附和道：“工作是干不完的，年轻人不用太卖力工作，要不然，这是不给我们老年人活路啊。” 几位教授打趣了许正几句，便把他赶出了工作室，让他早点回家休息休息。 许正也没推辞，他出了省厅又开车跑了一趟市局，和前同事们见面聊了一会，重点则是询问庄强手续的事情，一个月，庄强已经把手头工作交代完成。 准备下周便去省追逃办报到。 出了市局许正又开车去了六里河派出所，现在所里人事大变动，不过所长依然还是王碾盘，见到许正过来，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文捷的调动，这么长时间也不打一个电话。” 文捷和庄强不同，派出所的工作基本上没有长期任务，许正嘿嘿一笑，“我们科室这一个多月和刑侦总队下面的中队组成一个专案组。 文捷半路不好加进去，怎么，咱们所还有人敢欺负她这个老警察？” 王碾盘一扬手作势预揍许正的样子，笑骂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文捷在所里可是骨干，大家都不希望她调走呢。 不过，人往高处走，她能调到省追逃办，很多人羡慕坏了。” 许正打量了一下这间所长办公室，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没啥变化，他走到一个柜子前，嗬，锁竟然换了，不过这难不倒他，他手一伸，指尖便多了一根小铁条。 然后不到一分钟，“咔”的一声，锁便打开了，拉开柜子，只见柜子里赫然放着两袋牛肉。 他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拿过来一袋，打开便啃了两口，“啧啧，您这所长要是真干满五年，牛肉所长的称号您这一辈子都去不掉了。” 王碾盘脸上微笑着看着许正在他面前“偷”自己牛肉，闻言也不生气，“你小子跟着他们几个老油警学到的偷鸡摸狗的小把戏还没忘呀。 不过，可不能养成习惯，要不然，等你退休手痒了看你怎么办。” 许正嘿嘿一笑，却没有反驳，退休还是四十年呢，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好说，活在当下更为重要，“我看您这所长该换个位子了，看看哪个分局副局长有空缺，赶紧努力一把。 要不然，再过一两年，您见到我，可得给我敬礼了，哈” 王碾盘在六里河干了有三四年，虽然大部分业绩一般，但许正在这干的一年半时间，给他挣了不少加分项，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从市局刑警支队下来的，又是聂局长和万支队的手下。 要想往上升，自然不会太困难。 但他却觉得在派出所当所长是个挺有挑战和有意义的工作，直面群众，能为群众做实事，“再看吧，目前我还没有调任的想法，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许正笑笑也不说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他指了指门外，“我刚才来的时候咋没看到文捷，她不会是出外勤了吧？” 一提这事，王碾盘就感到牙疼，“还不是大学城那条酒吧一条街，上面分局治安大队联合咱们六里河和搬山派出所，搞了一个突击检查，为年底指标努力一把。 这抓到人，审讯工作量就大了，便让文捷过去帮忙了。” 得，见不到文捷，许正便提出了告辞，准备一会给她打电话说一声，让她下周去省追逃办报到。 走出六里河派出所，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他连忙开车回家，今天他还准备带着小蕊姐去万达广场转转，顺便看场电影。 等到许正到家，还没进院子，便听到屋里的说笑声以及打麻将的声音，看来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进去一看，原来是他姨奶奶还有孙女孙女婿来家里走亲戚，一看到许正回来，姨奶奶的孙女房小华便抱着自己还没一岁大的儿子笑着和他打招呼，“宝宝看谁回来了？这是舅舅，他可是警察哦。” 可惜，她儿子只会呜呜的要奶喝。 房小华结婚的时候，许正还去了呢，这转眼她儿子都这么大了，在和姨奶奶还有房小华老公打了招呼之后，他便伸出手，“来来来，让舅舅抱抱，这小家伙，嫩白嫩白的。” 可惜孩子不给许正面子，看到他伸手，又往他妈妈怀里钻，声音咿呀咿呀的，还带着哭音。 “得，我家宝宝不给他舅舅面子，这是饿了”房小华一边安慰宝宝，一边顺手解开了衣服准备喂孩子，许正连忙走到小蕊姐那边，她正陪着姨奶奶和奶奶她们打麻将呢。 () 第638章 陪伴检查，新型诈骗 种花国一到假期，人山人海的场景到处都是。 早上九点半，许正便和韩蕊来到了鼓楼区的省人民医院，平时这里人就多，现在更是人满为患。 韩蕊感受到许正揽着自己身子的胳膊紧了一分，她微微一笑，“你不用这么紧张，这儿我都来过很多次了，熟悉，而且现在的人都非常有素质，看到孕妇的话都会尽量给予我们方便。” 许正却摇头笑道：“我是担心小蕊姐太漂亮，路人迷了眼故意挡道怎么办？” 韩蕊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抿了起来，今天她穿着粉色大衣，里面乳白色尼龙一体长裙，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再加上怀孕凸起的肚子，整个人散发着知性温柔的优雅气质。 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她现在是孕妇，只能穿平底鞋了。 “唉，我现在都吃到140多斤，再等三个月生产，那不得160斤，天呐，我都不敢往下想”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特别是韩蕊总感觉自己比许正大几岁，更是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可怀孕体型发胖是正常的事情。 为这事许正可是经常安慰她，他指着前面一位很明显快要生的孕妈，“小蕊姐咱不怕，你看那位孕妈妈，走路洒脱，脸上带着期待又紧张，显然准备住院生产，咱们再等几个月，生了小宝宝就好了。” 韩蕊瞧了一眼，看到那位孕妇自己挎着一个小包，走路如飞，她老公抱着三岁的女儿跟在后面，好像还在劝说着什么，“人家这是二胎，有经验了，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担心这担心那 这位姐姐皮肤好黑，小正，我觉得她这一胎肯定是儿子。” 说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嫩如葱，因为怀孕手也跟着发胖，手背上三个小窝窝清晰可见，“小正，你说我怀孕皮肤还这么白嫩，肯定怀的是闺女噢？” 这话许正已经听了无数次，亦如往常一样笑道：“那肯定是，你看你怀孕皮肤比之前还要好，还没有妊娠纹，多好，这都是宝宝的功劳。” 女人为了爱美，特别舍得花钱，韩蕊为了没有妊娠纹，特意找的代购，买了一些进口的祛除妊娠纹的膏药，也没几瓶，好几万。 从怀孕初期就天天擦。 其实这玩意医生都说没什么用，但她总是担心，因为她觉得妊娠纹非常难看，好在，现在还没有。 可能到了医院，也可能这是老公第一次陪自己来医院做产检，韩蕊不想继续打哑谜了，小脾气一上来娇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上次给宝宝购买衣服，你让我买蓝色的，我就猜到了。 还整天哄我开心，小样，姐还不了解你，你小时候拉屁股都是我给你洗的。” 许正大囧，好在周围人来人去，没有留意他们说话，凑到小蕊姐耳边坏笑道：“那等晚上我给你洗回来” 不等他说完，韩蕊小手便伸到了他腰间，隔着衣服使劲一拧，“别瞎说，万一被张医生看到了呢。” 张医生，张丽伟，省人民医院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也是田新月托人找的关系，说是医术精湛，四十岁左右，正是妇产科医生最好的年龄。 许正印象中生孩子一般都不会有风险，实在不行还有剖腹产，“咱们预约的是上午十点十分到十点半，我看前面的号还有三个就到咱们了。” 现在来医院都是手机预约，准点到了医院刷卡取号再排队，基本上不会等太多时间。 很快，排到了韩蕊的号，许正便和她一起走进了张医生的问诊室，这是他第一次来，见到韩蕊生产时候的主治医生，他表现的很客气。 但也只是很客气，因为人家很忙，哪有心情理会他，不过韩蕊她还是能认得出来，但也只是认得出来，表现的也不是很热情，“韩蕊是吧?34周了，那今天还是做常规检查，查胎心和b超吧？” 说话间便让韩蕊先刷二维码，又说了检查费多少钱。 韩蕊也习惯性的打开手机付了相应的钱，这才询问了张医生她这几天身体上的不适反应。 张丽伟戴着眼镜盯着电脑桌面开单子，随口说道：“你这都是怀孕中的正常表现，不用担心，对了，你是准备顺产的吧，要控制饮食了，平时多活动活动，比如散步这类的轻运动” 很快单子开好，又嘱咐韩蕊去相应的科室做检查，然后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拿给她看看。 因为做检查的人多走到哪都得排队，做完这两个常规检查，一上午过去了，其实钱也不多，做b超就365，加上挂号费一共不到五百，可许正就是感觉这医生不怎么重视他俩一样。 刚才他们拿着检查单子再过去让张医生看看什么情况，不到一分钟便被打发了出来，说胎儿健康，不用担心他也不懂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看到小蕊姐平静的样子，这应该算是正常事情吧。 “现在不是说国家新生儿不是不足五百万，我咋感觉医院的人还是那么多。”走出省人民医院，许正回头看了一眼，他在犹豫要不要委托姬千里老师和省人民医院的张院长打声招呼。 他也不是想得到特殊照顾，而是怕万一有事呢。 韩蕊来的次数多，知道一些许正不知道的事情，“来妇产科的女人可不仅仅是怀孕，有些则是本身有疾病，有些是准备做流产手术，反正挺多，特别是年轻女孩大学生，嗯，没有男人陪着的那种。 再说，这可是省人民医院，三甲，本身病人就多，也幸亏张医生是咱妈找的熟人介绍的，要不然，今天就不止这两个检查了。 还会让你查心电图等没啥用的检查，看你脸色发黄便建议你去哪买点孕妇营养品，等等。 不过，这些我也只是听说有些医生会如此，张医生平时就给开个胎心监护，其他的比如血常规、肝功、肾功、血糖、甲状腺功能、血型我已经做过了。” 一次检查费是不多，可整个孕期加一块也得上万吧，不过这些可以等孩子出院后再统一报销，许正和韩蕊都有生育险，按照小蕊姐工作六年算，各种报销加津贴估计有个五六万。 再加上许正单位的奖励和补贴，以及长明对生孩子的补助标准，估计算下来，把孩子生下来，拿到手里的估计没有个十万也差不多。 许正对这方面没有细算过，但也知道，双职工家庭养育一个孩子，在钱上面不用担心，除非是给孩子高额教育费用上投资，比如上什么国际学校，或者小学就送到国外读书。 至于孩子出生后，需要买什么保险，这一点，以后再说吧，反正教育金保险这类的是坚决不能买。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等到两人上车，许正准备继续执行昨天的计划，带小蕊姐散散心，“走，老婆，难得今天就咱们俩，老公带你去吃大餐。” 说是大餐，韩蕊却选择去一桥区长明大学城不远处的万达广场。 她上学和上班这么多年经常去这里，非常熟悉，也特别喜欢去四楼美食层吃各种甜品，顺便看场电影，这不好久没来，加上有许正陪着，突然便想来这了。 来了便直接拉着许正上了四楼，指着一家名为“肚来肚往牛肚火锅”，“今天姐请你吃麻辣味的火锅，这家很正宗，锅底又麻又辣” 看到许正眼神瞟向自己的肚子，韩蕊脸上顿时假装委屈，“那一会我就吃一点点，在家里吃饭，天天都是清淡口味的，我现在就想吃点辣辣味的东西，好不好啊小正弟弟” 偶尔一次应该没事，要不然人家川渝妹子怀孕了还能不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咱们少点菜，够吃就行。”许正也不是无辣不欢的人，是偶尔能吃一顿辣的人，本来他还想再唠叨几句，但一想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唠叨太多，老婆生气咋办？ 节假日，又加上这是学校附近，而且现在的学生们都有钱，火锅店里顾客爆满，没办法，又得排队，只是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好几个同学过来和韩蕊打招呼。 甚至前面排队的学生见韩蕊是孕妇，还想让她插个队。 韩蕊连忙谢过了他们，等学生们走后，许正容有与焉，“小蕊姐，刚才我见他们的反应，好像不是你的学生吧？没想到你在你们学校名气这么大，好多人都认识你。” “那是当然喽，你老婆在学校里可是名人呢。”韩蕊一脸骄傲，眉开眼笑，凑到许正耳边，小声说道：“除了我自己的魅力，大部分功劳还是因为你。” 原来自从韩蕊结婚，许正的名字便在她的学生中口口相传，特别是之前几次他在网上出镜，还有他俩结婚当天被省厅领导送匾额的新闻，都让这些学生们记住了许正。 特别是这几个月，网上不断出现寻亲网红与被拐孩子认亲的视频，大家都在感谢平江省厅郑合明工作室，而学校传言，韩蕊老师的老公许正正是工作室一员。 大学生一向热血，崇拜英雄，所以，许正在长明大学的学生中大小也是个名人。 两人闲聊，许正还看到有些男学生大着胆子偷偷的对着他们俩拍照，他心里虽然不喜，却没有站起来阻止，只是挡住了韩蕊的镜头。 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他们，韩蕊扫码之后便点了一份鸳鸯锅，一份麻辣红汤，一份三鲜汤，又备注了肥牛全部下在红汤里。 接着陆续又点了一些菜，看到许正咽了口水，她又笑道：“嘻饿了吧，我再给你点一份肥牛吧，还有你最喜欢的海参，怎么样？” “都行，不过海参不要了，我觉得外面的海鲜泡发的不好吃，你多点几份蔬菜吧，我觉得青菜涮锅也挺好吃。” 两人吃火锅，根本就吃不了多少，所以韩蕊也没点多少菜，很快，服务员便端着冒着锅子走了过来，随着电磁炉加热，红汤冒泡，一股辛辣又刺激食欲的香味扑鼻而来。 如今的人出来吃饭自然不会在意添加剂，火锅汤里有什么高科技，一切的顾虑在美食面前都是浮云，等到伙食差不多了，许正挑了一块牛肚搁进韩蕊料碗里，“小蕊姐，快尝尝，还是不是你印象中的味道？” 韩蕊闻着味也是食欲大增，沾了点调料，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呜呕呸！”刚吃一口，韩蕊便吐了出来，连忙喝了两口水才缓解了下来，一脸失望和不解，带着委屈的模样，“好奇怪，小正，明明我心里想吃的，可为啥吃到嘴里便咽不下去呢。 看来这些牛肚我是无福享受了。” 孕妇的口味古怪的很，许正自然也不知道原因，连忙安慰了她几句，又给在三鲜汤里涮了一些蔬菜，“先尝尝这些青菜，开开胃，等一会再吃肉。”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刺激的了，韩蕊吃了两口强咽了下去，然后放下了筷子，摆手道：“不能吃，吃不下了，这些菜你自己吃吧，得吃完，吃不完回去奶奶和妈该批评咱们了。” 孕妇没了胃口，眼前就是海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许正见她难受，他自己吃的也不爽快，食欲下降。 韩蕊没了食欲，看到许正大口吃菜她胃口也不见好转，便拿起手机玩了起来，还有遇到和她打招呼的学生，耐着性子回应她们。 许正本着不浪费不打包回家的心态，努力化身饕餮，松了两次腰带，吃了半个小时，依然还有一些吃不完了，他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走吧小蕊姐，今天我可是吃够了，这一顿，三年之内不会再想吃这玩意了。” 韩蕊终于被他逗笑了，连忙结账走出火锅店，“一时半会我都没有食欲，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许正肚子撑着有点难受，正想坐一会自然不会拒绝，买了两杯热饮，买了电影票，俩人坐在等待区等着电影开场。 这一坐下，许正的肚子便凸了起来，韩蕊亦是如此，她见此又笑了起来，拿起手机给俩人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正当他们二人互拍照片的时候，一位男生拉着一位不情愿的女生走了过来，“韩老师真的是您，这位是您老公许警官吧？” 韩蕊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来人，这个男生经常上她的课，认识是认识，但叫不上名字。 “韩老师，我叫杜文康，您上课的时候可经常点我名呢。”男生连忙做了自我介绍，又拉过他女朋友，互相介绍了一番。 许正和韩蕊以为他们只是来打个招呼，只是接下来，这个男生却突然转头看向许正，“许警官，我有个事情想咨询您一下。 女朋友她手机这两天突然光收到各种验证码，还都是英文，是注册某个app的验证码。 一共有第四五条。 她自己是没有注册过这类东西，这个不会是什么诈骗吧？” 原来是真有事情，许正见周围人多，便带着他们走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先解释了一下，“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报警吧？ 有时候咱们手机收到验证码，特别是全部英文，大部分都是扣款，如果手机和银行卡没有扣钱或者转账，那么可能是注册某个app。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些人搞错了手机号，注册app写的是你女朋友的手机号…” 因为涉及隐私，许正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要手机查看短信，只得说了几种可能。 杜文康女朋友闻言连忙拉了拉男友，小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恶作剧，再说验证码在我手机上，别人就算知道，可现在注册app涉及金钱交易都得刷脸刷身份证呢，你别担心了。” “可你不是说你们学校同乡有好几个都收到这类验证码了吗？我还是不太放心。”杜文康推了推眼镜，总觉得就算恶作剧也不能一下子找上七八个人。 他这么一说许正也重视起来，毕竟一下子涉及了好几个大学生，他对杜文康女朋友问道：“你说你们收到这类验证码的都是同乡，一共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收到的验证码？” 女生看到许正严肃起来，心里害怕起来，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警察，“就昨天收到的短信，我们学校同乡组织了一个聚会，一共有八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收到了这类信息。 但今天我查了，我银行卡手机都没有扣钱的。” “都收到了？”许正一听这话觉得刚才自己判断有误，难道真是有人恶作剧？ 一般来讲，像这种注册app的验证码，除非该女生手机安装了木马程序，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即便有了她身份证，app转账等所有涉及金钱交易的软件，根据现在的法律法规，第一次交易之前必须得有人脸识别进行验证。 而且还得是“眨眼、张嘴、转头这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许正突然想到了一个理论上的猜想，那就是通过视频聊天或者现场偷拍，拍到该女生眨眼等动作进行剪辑合成，再加上有了她身份证信息和手机验证码，再用一些他暂时还不明白的技术，那是不是可以用该女生的手机号注册某个海外app？ 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这类案子好像还没有发生过。 他又好奇询问女学生，“你们同乡会是不是有个群，群里昨天有发过什么网址要你们点开的吗？ 或者你的手机被谁用过吗？” 小女生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急忙拿出手机找到她的老乡群，翻到一条带着链接的网址，“您看这条信息是不是？” 这个时候该链接网址应该早已经失效，要想检测肯定得送到专门的网安支队。 “你再想想，昨天你们这些同乡有没有人和你视频过，或者拿着手机对着你们拍摄过一段视频？”许正觉得既然是剪切视频，那自然是尽量拍到张嘴、左右摇头、眨眼的动作。 “还真有。”小女生急的声音尖锐起来，“昨天号召我们聚会的学姐，也是我们老乡，她全程拿着一台摄像机拍了我们游玩、畅谈、吃饭、唱歌，对，还有，那条链接网站的信息也是她发的。” 这样便和许正猜想的一样了，接下来，他给市局网安大队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这种情况，没想到杜文康女朋友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例，南海省上个月就有这类案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长明，网安那边很重视，立即联系了经侦支队，准备亲自过来了解情况。 许正挂了电话，安慰了杜文康和其女朋友几句，让他们先回师范学校等警察给他们打电话，或者直接去市局也行。 临走之前，许正想了想还是简单给他们讲了一下，“幸亏这次小杜同学发现的早，也重视，这伙诈骗分子是通过拍摄视频截取你们相应动作，再用技术手段通过app验证你们的人脸识别。 好在他们还没有开始实施诈骗。 这次是你们运气好，以后可千万别乱点什么网站。 对了，回去之后，应该下载什么app你们知道的吧？” () 第639章 难以入手 三天假期，许正过的很充分，陪着韩蕊到处走走，每天抽空去郑合明工作室做几个小时的模拟画像，又上了法医课，还和朋友们聚了餐。 以及跟着田新月她们去小蕊姥姥家走亲戚，他还拎着水果拜访了几位长辈做了汇报。 一番忙碌，后备箱却塞满了各种茶叶。 周二上班，省追逃办二处早会，简学清代表二处对庄强和文捷表示了欢迎，一番勉励，他提起了今天早会的另一个重点，“眼下还有一个月便要过年了。 今年咱们二处的各项指标完成的不错，不过，上级领导对咱们期望还在，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快过年而放松工作。 一科室这边你们在查的几个b级通缉犯，年前有把握全部抓捕归案吗？” 陆秋山带领一科室主抓一伙诈骗案五个b级通缉犯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到了现在一个还没抓到，这被领导当众点名表决心，他谨慎的性格又占了上风，“简处，我们争取年前把人全都抓回来，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其中一个藏身的位置。” 简学清好像听他说过几次这类的话，闻言抿了一口茶水，清香四溢，还是人家小许深得我心，一早送来的几两雨前龙井，茶香确实比雨花茶高上一层，味也更清新，“也不用太着急，年底我能听到好消息就行。” 陆秋山闻言脸一黑，领导您这话矛不矛盾呢？ 但他不敢问。 简学清因为二处新来的许正，光搞定了一个严鸿强案子就让他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所以，今年他的成就感很强，这不看到许正是越加满意，“小许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骨瓷案结束，便搞定一个大指标。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一个a级通缉犯哪有那么好抓，以我的经验，大部分a级通缉犯都是靠运气抓到的，咳你之前抓的那几个大多都是这种情况吧？” 简处话音刚落，一科室的人目光全扫了过来，之前许正一人抓捕的a级通缉犯比他们一科室抓的还多，为这事他们可是多次被领导批评。 平江省大老板把许正调到省追逃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许正感受到大家目光中的好奇和怀疑，自然顺着简学清的话往下说，“简处您说的还真不错，运气占了大半，运气爆棚的时候它真不讲理，那个时候我出去巡逻都会碰到a级通缉犯。 唉我现在最后悔的是，那个时候咋就忘了买彩票呢？” 没想到许正一提到彩票，在座的人群中不断发出各种不认同的声音。 “许主任，你家里和福彩主任认识吗？” “许主任，买彩票是智商税，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可不能在这上面栽跟头。” “许主任要不你把两块钱给我，我给你说声谢谢起码有个回音。” “” 看到大家伙起哄声音越来越多，陆秋山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等会议室安静下来，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买彩票怎么了，这是支持国家政策，其实买彩票就像划拳，人家都让你先出了，你不赢还想咋滴？” 许正没想到他随口一个玩笑，大家这么起哄，会议室的气氛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大家暂时甩掉了工作上的压力，这样也挺好。 二处的早会结束，许正一行人回到二科室继续早会，庄强和文捷已经和谷甲他们互相认识了，现在科室不算许正有六个人，他把科室成员们分成了两队。 一队是庄永善作为队长，成员谷甲和文捷。 二队是庄强作为队长，成员龙楚楚和司徒尧。 同时文捷也兼任许正的工作助理和内勤工作，谷甲作为副主任负责二科室日常工作，龙楚楚兼任联络员，当然这些工作和他们本职工作不冲突，如果二者冲突则本职工作为先。 许正选的这两个队长也是考虑了很久，和谷甲也商量了几次，这位副主任，一门心思只想做具体的事情，光说领导人的工作他干不了。 所以一队他选择了庄永善，一位光想着立大功破大案的严肃男。 二队选择庄强当队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其他人根本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 总之这样的安排可能有人不满意，但大部分人都没意见，简处也同意，便先这样定了下来，后面如果出了问题再改。 大办公室，许正搬着凳子坐在中间，其他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现在咱们二科室多了两位同事，嗯，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这三天，我考虑了一下，咱们下一个案子，肯定是抓捕一位a级通缉犯，而目标，我选择是马玉英，你们现在可以在内网上查询一下她的通缉令。” 许正这次乾纲独断，没有和他们商量的意思，要不然扯不清，早会之前他刚给简学清做了汇报，拿到了马玉英的卷宗，现在他还没看。 谁要问理由，他只能对其说，这是凭他自己的刑侦经验做出的判断，嗯，还有碰运气的成分。 好在谷甲和庄强他们已经习惯了许正的直发命令，并没有好奇为啥这么多的a级通缉犯而选择这个马玉英。 在他们浏览电脑的同时，许正也让文捷把电子版的卷宗发给大家，今天的工作就是看卷宗，吩咐完这些事，他自己关上办公室门，也打开了电脑。 卷宗上显示，马玉英魔都人js区，初中肄业，父在母改嫁，她从初中便开始出去打工，各种底层工作都做过，2010年，她20岁，用了假毕业证进了上海某宝马4s店做销售，直接3年销冠。 后来进到了魔都宝马总部当区域经理，同年与一个55岁的地产公司副总结婚，婚后两年丈夫脑肿瘤救治无效去世，她独占遗产高达三千万。 然后被人引诱赌博，一年败光家产，报警至今无结果。 两年后改名马奕佳，又嫁富豪，婚后两年丈夫胰腺癌晚期去世，分遗产千万，期间被丈夫儿女告到法院，以故意谋害罪起诉，但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又三年，她用名为田玉珂的身份嫁给西山省某土豪，不到一年，其丈夫酒后中风，她被迫净身出乎，不到俩月嫁给土豪好友，一年后其夫肝癌去世，被其子女告至法庭，依旧是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期间她又使用两个女人的身份与富豪结婚，然后等富豪癌症救治无效分遗产，累计共分遗产包括出售的净资产高达两亿。 2025年她化名卓喜玲再次被法院起诉，长明警方侦查后发现其身份造假，可惜的是抓捕行动被马玉英巧同伙破坏，没有抓到其本人，全国并案之后长明警方发现其涉嫌多次作案，上报公安部列为a级通缉犯。 这种案子一看就是团伙作案，可惜十年前的长明警方只锁定了马玉英一个人，许正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她如何让自己的丈夫，短则几个月长则两三年患癌，而且还都是晚期。 要知道有钱人每年都会体检一次，甚至家里都有自己的健康仪器，有问题的话肯定会提早发现。 根据许正自己的解剖学知识，这种短期内诱发癌症的方法，应该是使用基因药物对人体进行针对性的刺激，不过这种基因药物普通人自然接触不到。 一般来说都是各大生物研究所，特别是制药研究所，他们研究针对治疗癌症的药物，那么合成诱发癌症的药物对他们来讲更是轻而易举。 但到底是不是这种方法，卷宗上并没有，因为和马玉英结婚生病而死的男人早已经火化，查无所查，所以警方并没有以故意杀人罪为抓捕其的理由，而是诈骗罪。 可惜自从2025年之后，马玉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全国并案侦查也无类似案件，顶多是骗婚骗色骗财的假结婚，再也没有富豪老公突然暴病遗产给妻子的案子。 就算有，警方侦查之后发现并不是马玉英所为。 十年时间，马玉英从35岁到如今的45岁，正是她作为女人最好的时光，各地警方都认为她肯定还在作案，只是换了手段而已。 这种投资小，来钱快，风险不大的诈骗手段，就算马玉英想放弃，她背后的团队也不会放弃。 只是这伙人隐藏太深，各地的追逃办查了十年也没有任何消息。 包括平江省省追逃办。 早会之前，许正拿着茶叶找到简学清的时候，刚说自己下一个任务目标是马玉英，简处便直接反对了，不过他反对无效。 但从这也可以看出，简学清都没查相关资料都记得马玉英，可见他自己对这个女人也有执念，搞不好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查过这个案子，可惜至今未破。 十年未抓到的a级通缉犯确实非常困难，许正揉了揉眉心，喝了一口白开水，从卷宗上看，无从下手，马玉英籍贯在魔都，其父至今尚在，但两人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联系过了。 内网指纹、dna、人脸识别等也没有消息。 显然她做了整容手术，还用了其他女人的身份证，当然，也不排除是男人。 现在没有人知道马玉英在哪，除了许正，而这三天，马玉英的活动范围都在魔都，她去了东方艺术中心听了一场交响乐，还去看了画展和参加了某慈善晚会。 许正并没有在现实网络和内网上提前锁定她现在的身份，因为他现在要是查出来，网上总会有痕迹，他还是决定先按照常规方法调查。 实在查不到再说。 一上午很快过去，许正一个人闷在办公室查看卷宗，外面综合办公室六个人已经开始讨论了。 不知是不是司徒尧和庄强坐的近，还是他们俩天生对脾气，本来一人一个办公桌，他俩现在竟然凑到一台电脑前一边看卷宗一边讨论。 这不，他们声音一大，龙楚楚跟着参与讨论，接着其他三人也加入了进来。 可惜，讨论了半天，六个人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讨论出来。 最后司徒尧更是肯定的说道：“各位，我看咱们别争了，我觉得马玉英现在肯定还在魔都，要想找到她，只有一个笨方法，那就是给魔都14岁以上女人一对一采集指纹。 做指纹对比。” 众人皆无语，这个方法不现实，全市检测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过了，魔都是国际化大都市，为了查一个案子全市女人录指纹，别说领导，就是办案经费谁出？ 司徒尧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实用，他侧头问庄强，“强哥，以你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你认为咱们从哪入手为好。” 庄强砸吧了一下嘴，心里苦苦思索哪儿入手，可惜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卷宗，之前办案的民警都是光撒网，查全国类似的案子。 但十年没有查到马玉英，说明并案处理不行。 至于咱们应该从哪入手，我个人觉得，查马玉英不如查她的同伙。 她在20岁到35岁之前嫁了七个男人，都在男人家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你们说咱们查查这段时间她和谁有过交流 好像也不行，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有目击证人找不找的到先不说，估计就算找的到，人也早忘记了。 可惜，要是案子刚发生，我这个办法还能奏效。” 司徒尧眯着眼睛笑了笑，强哥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他又转头看向庄永善，“善哥，你觉得咱们该从哪地方开始调查？” 庄永善瞪了一眼这小子，这货摆明了想看他们两个新任的队长出丑，可这又是他们分内的工作，他没好气的说道：“我个人觉得，咱们不能按照前辈的思路往下查。 至于该怎么查，我目前还没有思路。” 司徒尧挠了挠头，看来大家伙都没了主意，他又凑到文捷跟前，也不见外，“文姐，你是怎么想的，一会主任肯定会让咱们研判，你要是有了想法，先给我们分享一下吧。” 文捷知道司徒尧来问自己是想让她早点融入集体，但她之前都是做派出所基层工作，要嘛参与审讯，要嘛就是配合其他部门抓捕小姐姐。 刑事案件她基本上没有接触过。 但多年的经验让她在这个场合也不怯场，“我是这样想的，马玉英初中都没上完，嫁的老公不是富豪就是土豪，甚至一年两嫁，两任老公还都是朋友。 而且她还是宝马销冠，这说明她个人是有能力的。 但嫁给富豪光有能力和长相还不行，还得有与生俱来的气质，或者让人欲罢不能的绝技。 马玉英绝对是天赋异禀的人，普通人要想后天培养气质，难如登天，但有些人，鸡窝里照样飞出凤凰来。 可再是凤凰，她也得学习，比如那些礼仪培养，文化熏陶，音乐养成等等手段。 所以，咱们能不能在那些高档的礼仪培训机构入手呢？” () 第640章 聚餐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41章 魔都之行， 被拉壮丁 凌晨五点十分，一辆白色的荣威rx10警车（无喷漆）开出了省厅，司徒尧是司机，这辆新警车是刚分配给二科室的，现在二科室一共有三辆，另外两辆都是大众新捷达，而且还属于倒腾了多次的二手车。 之前车子不够，就从综合办张主任那里借车，或者直接私家车公用，反正有补贴。 现在有了新警车，要是按照规矩，这辆车应该属于许正这个科室主任专用配车，但他没接受，谁想用谁用，主要是他并不觉得这车有自己的q5舒服。 主要是他正科级别又是主任科员，每个月的油补便有1240元，不出长明的话一个月根本用不完，要是再用办案经费报销他的油费，他这1240元一分钱都不用花。 但这次是出差，是公事，那自然更应该开公车。 司徒尧还是第一次开这辆车，一路上觉得体验感很不错，又觉得国产车也不是很贵，“主任，这车我觉得真不错，等这个案子结束，拿到奖金和工资，我也买一辆。” 许正无语，文捷轻笑，“这车落地好像18万呢，你难道就准备用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付首付？” 一般集体二等功也只有两万元奖金，这是大家的奖金，再加上部门对个人的奖励，按照业绩能力划分，能分给司徒尧的最多也就五千。 加上他一个月工资和各种补贴，一共能有两万吗？ 司徒尧嘿嘿一笑，“我买车肯定得全款，分期我可买不起，到时候我自己拿两万，再找我爸借16万，这不就够了吗？” 文捷没想到这样也行，笑道：“那你给你爸说买车的理由呢，不会是谈了女朋友吧？” “那当然。”司徒尧神气起来，“也不全是女朋友的原因，还有我现在不是调到咱们部门了嘛，破了两个大案，立了功，授了奖，我爸可高兴了。 不给我买车都对不起他那兴奋劲。” 许正有点羡慕，“你爸这是望子成龙，想让你在体制内走的更远，这是好事，你今年26岁了也应该有辆车，再说你家也不缺钱，要买还是预算再高一点，买辆b级车。” 体制内抛开女同志不谈，选择购买国产新能源车的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合资车，大部分都是b级，或者直接特斯拉。 司徒尧本身是个技术宅男，其实对车子和面子都不怎么在意，这刚开上新车兴奋劲还没过去呢，此时自然不会觉得别的车子更好，“嗯，到时候我去车行转转，主任你懂车吗？到时候能帮我看看吗？” 许正对车的了解都是系统赋予的，是对车的结构和驾驶，现在新车这么多，各种性能更新换代还这么快，他可不敢说懂车，“这个我帮不了，你回头问问庄强，他平时喜欢研究各类刚上市的汽车，回头让他带你去。 不过有一点，你可别被他忽悠住了，本来预算二十万，结果买了一辆三十万的车。” “放心吧主任，我对车子不是很讲究，最多买一辆二十几万的b级车。”司徒尧爽朗一笑，显得对自己很有信心。 许正却感觉他小子肯定会被庄强忽悠住，算了，随他折腾，他家有钱，而且司徒尧好像是三级科员，眼看便能升副科，省直机关一年年薪算13个月或者14个月的薪酬，加上各种补贴和奖金，他又是全日制硕士，不算各种保险和公积金，年薪应该也有15万+。 买一辆a4都是小意思。 当然打听工资是职场大忌，他自然不会为了好奇去询问人家工资多少。 “司徒，你要是觉得累，便让文捷代你开一会。”许正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别喊醒我。” 四个小时，九点半左右，三人开车来到了魔都公安局不远处的早餐店，吃了一顿早餐，这才去找魔都刑侦副总队长许培信。 按照一般程序，用省追逃办二处名义发函对应的单位应该是魔都某刑警支队，但是许正在魔都曾经多次在许培信手下公干，关系很不错，所以他每次来这里都先给许总报个道。 既然来报到许正他们昨天便做了预约，拿着相关证件一路便到了许培信办公室门口。 再次见到许正，许培信有点恍惚，心里算了算，大概有三四个月没有见到这小子了，没想到一转眼他立的功劳让自己都羡慕，特别是在打拐上面，别说自己，就是整个魔都警方都自愧不如。 魔都虽然被拐孩子不多，但是“卖孩子”却是全国最多的城市之一，这些年“生意婴儿”的买卖越来越多，不谈卖方，就说买方，大部分都是不能生育的家庭。 因为买卖双方和中间商都不会报警，所以警方真的很难打击这类的被拐案子。 现在系统内因为平江省郑合明工作室正在研究的课题，很多人觉得会帮助各地警方提高打击被拐案子的成功率，甚至可以近一步接近“天下无拐”。 可许培信却觉得如果算上“生意婴儿”的案子，种花国真的很难做到天下无拐。 无他，现在不孕的年轻人太多了。 许培信一看到许正进来，连忙站起来伸出了手，开玩笑道：“小许来了，快来坐，我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啧，我现在可后悔去年没有强留你，要不然，你这颗金果果可就是我们魔都警方的人了。” 如今的年代，一线二线城市的治安其实都差不多，各地警方拼业绩，刑侦破案率可是很重要的一个指标，特别是命案的破案成功率。 其他像抓捕a/b以及网上逃犯也都是很重要的指标。 当然也包括打拐。 而许正在这些方面都有不错的建树，特别是打拐，其他各地警方甘拜下风。 许正知道许培信看重自己，此时连忙微微弯腰，双手握住许总的大手，“上次与许总见面应该是四个半月之前，以后我可得多抽空过来拜访，好好跟您学习办案。” 两人一番客气，聊了几分钟，许正便提出了告辞，“不耽误您的工作了，我们还得去拜访杨支队，这次来我们还有个小任务。” 没想到许培信突然拦住了他，“那正好，既然是个小任务，那就缓一缓，我们这边恰好有个紧急的事情需要麻烦你，走，我和你一块去杨支队那里。” “许总呀，我们的案子其实也” 没等许正说完，许培信爽朗一笑，“你们那个案子有什么着急的，不就是抓捕a级通缉犯吗？放心，这类人哪有这么好抓，十天半个月他们也不会挪窝，跑不了。 而我们的案子可是非常紧迫的，咱们快走，看看杨支队他们出发没有。” 接着不容许正反驳，许培信拉起他的手便走出了会议室。 短短两分钟的路，他便带着许正他们走到了第四刑警支队大会议室，里面坐着二十几号人，杨支队正忙着布置任务。 许培信回头看了看司徒尧和文捷，许正会意，连忙让他们俩先找地方休息，等他忙完魔都这边的事情再联系他们。 杨支队以及会议室的其他人，像几个大队长，还有和许正合作过的朱开文、刘琳琳等看到许总带着许正走了进来，脸上全都露出了喜意。 许培信扬手让杨支队先暂停一下会议，指着许正说道：“大家先停一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他是” “许总，您不用介绍，许正我们还能不知道？”说话的正是朱开文，上一次许正有个案子，还请他特意拿着模拟仿真摄像头过去帮忙，两人现在算得上非常熟悉了。 因为许正对魔都警方的迷你仿真可飞行摄像头非常眼馋，所以，有空了就给朱开文交流交流，可惜，这么久的时间，还是没有“借”到一只。 许培信看到其他人也是如此的表情，便让许正先坐下，对着杨支队说道：“巧了，这次是小许来咱们这里公干，你们不是说这次任务没有把握吗？ 这下正好，让小许配合你们。 我再重审一次，这次两个目标人物关系重大，涉及的事情非常严重，你们必须在红桥高铁站活捉这两个人，而且还不能造成特大影响。” 他安排完回头让杨支队给许正说说具体抓捕任务，原来他们第四刑警支队负责抓捕的两个目标人物，一个乘高铁而来，一个乘飞机。 他们到站的时间相差半个小时，相约在红桥高铁站某个地方见面。 而杨支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提前识别高铁到站的目标人物，通过锁定这个人然后再锁定乘飞机的目标人物，可任务难就难在这里。 他们支队只有目标人物的一张身份证证件照，而下午13:53到魔都的高铁g1812次列车车票已经售罄，但并没有查到这张身份证，显然这个人用了其他人的身份证，而且有八成可能是整容了。 g1812次列车坐满乘客是982人，杨支队他们已经通过购票信息查询了这些人的基本资料，通过筛选，排除了大部分人，现在只有十几个有嫌疑。 当然还包括列车工作人员有三个人有点嫌疑。 这些人已经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等他们下车之后，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跟踪。 光查这些人并不保险，杨支队他们还必须得一一检查剩下九百多人，可是红桥高铁和红桥机场又是一个整体，每天人流量都能突破十万人次。 就算卡在下午13:53左右，估计也得有几万人滞留那里。 所以，他们的行动还不能影响高铁和机场的正常运行，反正上级就一句，不能扰乱红桥，还必须活抓两个目标人物。 针对这种情况，杨支队目前有三个方案，一个是在高铁出站口设立检查点，除了检查身份证和人脸识别，这次又多了一道指纹采集任务。 第二个是在检查点用人体智能扫描仪，这台高科技产品可以直接扫描出来人头部的3d建模，然后再与目标人物身份证上面的照片生成的3d建模进行对比。 相似度达到50以上的乘客都会被锁定，监控他们在红桥的一举一动。 第三个方案则是笨方法，调派大量警力，排除未成人，对其他所有g1812的乘客进行布控，包括垂暮老人，因为目标人物身份证件上面，虽然显示是男人，但这是他十三岁时候的证件照。 而且还过去了二十年，现在目标人物确定是整容了，但万一还变换了性别呢。 许正见到杨支队不给他介绍具体案情，只是告诉他抓捕方案，显然这两个人所牵涉的案子非常重大，他心里觉得不知道更好，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要等案子侦破了才会放他离开，“许总，杨支队，还有各位大队长和同仁们，我个人觉得你们的方案完全可行啊，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杨支队却摇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脸上表情也严肃起来，“我们三个方案，其中最有希望的则是第二个方案，那就是用仪器扫描，计算机3d建模进行对比。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这边的仪器先进了，犯罪嫌疑人也有专门的过墙梯。 有些犯罪嫌疑人在成年之后，用药物慢慢改变自己头骨骨质，然后再用辅助器具，是可以使自己的头颅变形，再加上整容有磨骨削骨的手术。 所以计算机3d建模也不一定好用。 而你现在可是国内模拟画像公认的第一人，如果你负责查看3d扫描图，那能不能发现这种改变头颅或者整容削骨的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许正心里暗暗称奇，果然时代在变化，他竟然还不知道有这些手段，看来魔都果然是高科技的代表之一，他又想到或许这套计算机3d扫描仪器可以用在抓捕马玉英的案子上。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犹豫，“那行，我听从杨支队安排，必当竭尽全力。” 其实此时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毕竟人都到了会议室，而且还听了他们的任务安排。 许培信见许正如此爽快，给面子，他也高兴起来，笑道：“听说小许你一直想借一套迷你仿真摄像头，那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做主送你们科室一套，让你如虎添翼，怎么样？” 一听这话，许正立即站起来微微弯腰表示感谢，同时也知道，这是给他的酬劳，也是让他尽心尽力的协助这次任务，毕竟拿人手短嘛。 这时刘琳琳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许正一看是保密协议，他也没有犹豫，略微看了一眼便签了字，而字一签，也正式代表他参与此次任务。 杨支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比较黑瘦，看着许正又提醒道：“小许我们都知道，你的长处不仅是在模拟画像上，也有非常强大的身手和敏锐的观察力。 所以，这次任务，你除了看3d扫描图，还得从全局协助我们分析哪一个才是目标人物，总之一句话，我们可没有拿你当外人，所以你要是在现场看到大家谁有失误的地方。 你可以随时随地指出，不管他职位高低，甚至包括我在内。” 这个建议权就太大了，许正看了一眼许培信，见他点头，那就只能答应了下来，看来这次任务对第四支队非常重要啊。 现在是上午十点，此时列车已经从中平省发车，距离到站只有四个小时，杨支队让他们伙按照刚才的布置去执行任务。 为了让许正能更好的工作，杨支队还让刘琳琳暂时当他的副手，带他去任务地点。 路上，刘琳琳开车，车上除了许正，还有三位魔都这边的模拟画像师，他们基本上和齐广渊的工作差不多，模拟画像能力不如计算机3d建模精通，但执行这次任务的能力还是有的。 互相介绍之后，其中有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快人快语，“许老师，可算是见到你了，现在长明郑教授的工作室，可是咱们模拟画像师的圣地，我们这些同行都希望能去进修一段时间呢。” 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更精通计算机，传统的模拟画像他们也干，但只是辅助手段，根本就不注重模拟画像的学习和培养。 现在，模拟画像师这一行眼看着要达到行业高峰，到时候课题研究成果一出来，收获满满，那相应的各地模拟画像师肯定也会得到重视。 外人不清楚，许正却是知道，郑合明课题成果出来之后，是补充到人脸识别系统中，算是给人脸识别打个补丁。 所以，他们去长明进修并没有什么用，除了提高一下他们的模拟画像能力，但作用并不大，因为模拟画像越往上升越靠天赋。 许正随便应付了几句，一路上和他们交流了一些模拟画像的技巧和方法，一直到了任务地点才算结束了这场不是你情我愿的聊天。 到了任务地点，刘琳琳负责和红桥站前分局的人交接，很快便领着许正坐在了安检口不远处的一台计算机跟前。 此时正好有列车到站，许正耳麦里传来杨支队的声音，“小许，现在g1816列车到站，你们先在这辆车乘客身上试试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 许正自然没问题，只是心里感觉对不住这些无辜的乘客，但又想到他们要是出国，比这检查的还严，这样看的话，他们这样扫描乘客身体似乎又没什么问题了。 () 第642章 奇特的头颅 红桥高铁和红桥机场位于一栋大楼的一左一右，中间走廊相接，可以步行赶路。 此时这栋大楼的某处会议室，杨支队作为今天任务的总指挥正和许培信以及站前公安局的相关领导查看大屏幕。 这时有同事过来汇报，“各位领导，远程智能监控调式完毕，是否进行实验？” 杨支队点点头，“正好g1816列车到站，启用远程智能监控，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说话间，高铁站出口一股人潮走过来，这些都是g1816次列车的乘车，他们在出站口扫描身份证和人脸识别之后，便可以立即走出出站口。 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红桥高铁站数不清的摄像头对这近千人进行智能监视，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一直不出红桥高铁和红桥机场这栋大楼。 就会被监控一直锁定。 当然，有些隐私的地方，比如卫生间，比如母婴休息室，比如工作人员更衣室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办公室，这些自然没有监控。 但只要被监视的人进去，十分钟不出来，便有地面便衣警察赶过来查看。 所以，这个智能监控才是杨支队他们最看重的一个方案，而他在会议室说的三个方案只是补充，只不过智能监控也有缺点。 它是通过红桥大楼内的监控摄像头监控所有目标人物，而监控摄像头布置的再好，也是有死角，比如有乘客戴着帽子遮挡了摄像头视野。 或者乘客戴着特有的反光眼镜、口罩等都能在一定程度起到扰乱智能摄像头的作用。 甚至现在国外黑市上还有一款智能口罩，它能在一定范围内改变佩戴者脸部光线，从而干扰摄像头采集面容。 对于这种情况，杨支队他们就只能希望在站前出口布置的几道检查能有作用，特别是许正现在负责的计算机3d扫描。 许正现在非常忙碌，红桥高铁人流大，本来出站口有十几个通道，今天为了任务，只留下了四个，而他负责其中一个通道的扫描。 主要工作内容便是查看仪器扫描乘客在计算机上生成的3d建模，同时这些仪器还有其他功能同步进行，像图像采集、人脸检测、人脸跟踪、人脸识别对比、活体判断等。 只不过，检测最真实的还是3d建模，其他检测嫌疑人都有手段进行干扰。 外行人看到这些3d建模只是觉得这和人头骨差不多，而许正能在这个基础上瞬间模拟出来大概的长相，再与这位乘客身份证照片进行对比。 当然计算机软件也可以自动生成有血有肉的人脸，但这需要十秒，现在出站口乘客只需要停留五秒便可以扫描身份证和人脸，包括乘客戴着口罩进行的双目检测。 而他自己凭感觉和实力比这个生成软件更快。 许正马力全开，才能赶上他负责的这个通道，不到十五分钟，这近千人便从这个四个通道走了出去，他大概看了有二百多人的3d建模。 标记了有七个人，其中五个是女人，她们的3d建模和她们本人身份证的照片略有差异，但是不是整容，还得进一步检查。 这十几分钟，许正一直忙碌，并没有看到其他三位同行的工作效率怎么样，而刘琳琳一直在他旁边，她又不参与具体工作，有时间查看其他三个通道的情况。 发现此时他们三人在乘客走光之后，还在计算机跟前忙碌，原来是他们刚才操作的速度跟不上出站口乘客走出来的速度，只能先保存相关数据，这不，趁着下一批乘客还没到来，他们在抓紧时间对比。 光看处理速度显然许正更快，但是工作准确性有多大，这个只能验证之后再说。 “许正，你这家伙速度比他们三人加一块还快，能行吗？”刘琳琳有点小担心他为了速度而忽略了质量。 “琳琳姐，行不行你让杨支队派人去核实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许正说话间便把他标记的七个人发给了杨支队，同时在下面标注，这七个人身份证和仪器3d建模不符。 杨支队一直在留意许正这边的情况，见到他的信息，立即派人进行核实，很快信息便反馈了过来，因为五个女人全都进行过整容，她们在更换身份证信息的时候在她们当地派出所进行过备案。 可是在查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梅雨权限，这意味着人家可能涉及到有关部门，杨支队在得到汇报之后，立即通知了这次魔都有关部门派来协助他们的洪辰辰，请他进去核实。 洪辰辰和同事曲莹一直坐在某个办公室，这边得到消息之后，笑道：“没想到现在警方的安检这么先进，咱们的同行刚才过安检竟然被查到了。 莹莹你往局里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是哪个省的同行来魔都公干。” 曲莹这边电话打回局里没一会便挂断了电话，“领导让咱们别管，这是京城那边的案子，咱们只能协助，不能主动插手，还让你给杨支队说一声，让他们不能再跟踪监视。” “那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让管正好。”洪辰辰撇撇嘴，拿起手机给杨支队打了过去，挂了电话，他又好奇的对曲莹问道：“咱们出去公干都会带反检测装备，一般情况不会被警方的安检查出问题。 这怎么魔都安检升级了？ 没听说呀？” 曲莹也是不解，他们有关部门为了过国内安检研发了专门反检测的装备，以往都是挺管用的，但这次却失效了，“上午九点杨支队给咱们部门联系的时候，把他们的方案简单说了下。 我看过，和以前安检都差不多。 算了，咱俩别猜了，估计这个时候领导也在好奇，要不你再给杨支队打电话，询问一下。” 没等洪辰辰回话，曲莹自己又反应了过来，“看我，都忙糊涂了，现在不是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确实，他们警方这次肯定还有其他秘密方案，没想到竟然还瞒着咱们。”洪辰辰无所谓的说道，他后背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看就要到下午两点，咱们还是静静的等消息吧。” 洪辰辰不知道杨支队他们找来了许正，这才发现了他的两位同行，而现在结果出来，许培信在会议室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老杨，我就说许正在模拟画像上面是国内的天花板。 哈哈，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眼神这么好，竟然连有关部门的人，还是携带反检测装备的人，都给查了出来，这不是火眼金睛，还能是什么？” 杨支队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由得想起之前有个案子，也是许正帮忙翻译唇语，也许这次他也会给自己惊喜吧。 这时红桥分局的领导在旁边笑道：“我看许总才是火眼金睛，要不然怎么能发现许正这匹千里马呢。” 许培信又大笑了几声，他对接下来的行动更有信心了，“老杨，你赶紧通知刘琳琳，让许正去休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等到g1812次列车到站，再让他出来帮忙。” 杨支队看着大屏幕，此时切换到了许正所在的出站口，他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先让许正先休息，只是许总，你看出站口有四个，咱们能不能在g1812次列车到站之后，只留下许正负责的那个通道？” 许培信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看向红桥分局的领导，“老柳，你看这样行吗？” 柳领导一脸为难，他还是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解释道：“红桥高铁一共有六个出站口，现在你们负责的这个出站口基本上二十分钟便有一辆车进站，只留下一个通道肯定会造成出站口拥堵。 到时候许正的工作量会更大。” 许培信明白他的意思，红桥高铁和红桥机场在国内影响太大了，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有心人放大，别看这位老柳只是红桥分局领导，但是他的级别比自己还高。 “要不然问问许正，看他能不能负责同时负责四个通道的排查工作。” 杨支队一听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这么大的工作量，许正这个年轻人有把握吗？” 柳领导在旁边插话道：“要不你先问问他，我可听说过这个小伙子的本事，听说部委领导就等着长明那边课题出结果，对这个许正非常看好。 啧啧，年纪轻轻就上达天听，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许培信有点惆怅了，“老柳，你这样说我可更后悔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小伙子不简单，那个时候我就想让他来魔都，结果他说不想远离长明，唉” 杨支队听到两个领导讨论来讨论去，都是许正的事情，他只好走到一边给许正打去了电话。 许正接到电话之后，得知要同时负责四个通道，他略微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杨支队，我可以答应下来，不过工作量增多的同时失误也大，希望您到时候有其他准备。” “这个自然。”杨支队听到许正答应，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他听到了这个小伙子话里的谦虚，“这样小许，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两个小时，先让刘琳琳带你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会。” 挂了电话，刘琳琳这边也收到了消息，“走，我知道哪儿有好吃的，这次我请客。” 任务期间，他们自然不能出高铁站，刘琳琳带着他来到了b1楼b1-1，味千拉面馆，“这家面味道非常正，也不贵，而且汤非常好喝，有好几种口味，你看看想吃什么？” 许正也不客气，直接要了一份春笋豚骨拉面，看了看隔壁桌子的顾客，他又要了一份，两份46块钱，这在高铁站确实不太贵的样子。 刘琳琳没想到许正这么能吃，她笑了笑，倒不是心疼钱，“你可控制好自己，别吃饱了就犯困，要不然领导该批评我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主要是早上在你们局附近吃的早餐，不好吃，现在有点饿了。” 等饭的空档两人随便闲聊，刘琳琳又好奇询问了他关于郑合明课题研究的事情，这不是机密，许正也没怎么隐瞒，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告诉了她 一直到下午一点四十分，刘琳琳接到电话，才带着许正从红桥高铁专门给他们留的休息出来，没一会，众人便紧张起来，因为g1812次列车准时到站。 列车到站没三分钟，从出站口便看到了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来，这些都是g1812次列车的乘客，魔都是终点站，他们都得在这下车。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他临时穿上的安检服，让自己放松下来，对旁边的刘琳琳说道：“一会我忙的时候，可能会让你帮忙，你有个心理准备。” 此时他面前摆放着四台电脑，都是21寸的屏幕，等一会乘客过安检的时候，这四台电脑会同时呈现过安检乘客的3d建模。 至于魔都那三位模拟画像师还是负责之前的工作，算是查漏补缺，但大家伙都明白，不能指望他们，因为g1916次列车他们一共就发现了四位可疑人。 其中一位还是没有头盖骨的病人。 很快，安检正式开始，一拨又一拨的乘客拿着身份证过安检，过了安检还得采集指纹，所以速度慢了一些，但许正同时看四台电脑，其压力比上午的还大。 还好的是，如今的他还有系统赋予的高级视频分析技术，还足以应付这种高强度的工作。 很快，他标注了好几个整容的人，包括男女都有，刘琳琳在旁边帮忙记录下来，再发给杨支队。 突然，他发现有位男乘客过安检的时候，仪器响了一下，显示的3d建模与正常人有异，没等他标注，刘琳琳立即解释道：“这人应该做过头颅更换手术，用的材料应该是钛合金的。 所以他过安检的时候才会有提醒，你继续，我把这个情况反馈上去。” 许正是法医，也参与过安检工作，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他还见过有人身上金属块足足有三十多个呢，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有胡思乱想，而是继续盯着眼前四台电脑。 突然，有个16岁的女学生背着粉色书包，穿着卡哇伊的百褶裙，外面是红粉色的短款大衣，走路微微踮起脚尖，晃动着马尾辫。 许正在看到她的3d建模之后，立即有种古怪的感觉，总感觉这个人的头骨模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没有犹豫，把这张3d建模放大了五倍，然后细细观察。 刘琳琳看到许正竟然停下来观察一个女学生的3d建模，而任由电脑自动检测其他乘客，心中好奇，但却不敢问，但她立即把这一特殊情况通知了杨支队。 而此时，许正在细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整容大师，其手术能力绝对不比那些外科大拿差多少。 从女学生的3d建模上看，她的头骨应该全部更换过，而且还分成了三份，还有脸上其他部位，也都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甚至，这位整容大师还对其使用了特殊药物，要不然不可能把一个成年人头骨整容成一个16岁的女孩。 如果不是这样，许正根本不会对女学生的3d建模有那种怪异的感觉。 () 第643章 微波脉冲 整容的最高境界就是看起来跟没整过一样，但偏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跨越了性别，说的夸张一点，那就是“换头手术”！ 至于整容之后的神态、动作、眼神等情绪变化在经历过严格训练之后，宛如另一个人再生。 这个16岁的女生从外表和身份证上面看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儿差别，但是她的计算机3d建模，头颅的形状微微有异，正常人哪怕小时候睡扁了，整个头颅也会有自然的弧度，但是她的头颅仿佛拼凑而成。 就像三颗西瓜各取其一，组成一个新瓜，那么哪怕这个新瓜看着再完美，可在许正这种大师级别的模拟画像师和头骨复原师面前，才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安检还在继续，许正来不及细想，刚才这短短两分钟四个通道过去了二十多人，他一边继续工作，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刘琳琳说道：“赶紧通知杨支队，我个人认为，刚才那个女孩，六成是你们要找的目标。” 没有什么理由，大师级别的整容师做的手术就是最大的理由。 工作继续，还别说，这一趟列车近千人，整容的人又有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三个男人，许正标记完了之后立即让刘琳琳上报上去。 高强度的工作一直持续了十八分钟，总算g1812次列车的乘客过完了安检，至于滞留在站台不出站的人，杨支队早已经派人过去调查。 许正又回头把刚才错过的二十多个乘客的3d建模看了一遍，把这些工作做完，他长舒了一口气，人到底还是不如计算机，这才坚持了十几分钟，他就不行了。 好在剩下的工作和他没有关系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退出行动，但是又因为整个行动是一体的，在没有正式抓捕两个目标人物，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不能走出红桥。 许正本想找个地方休息，奈何又被杨支队叫到了会议厅。 一进会议厅他就被墙上的巨大的显示屏吸引了目光，此时巨屏分成了上百个小屏幕，会议厅里坐满了六七十人，正负责监视屏幕上的这些人。 不用多想，他便猜到这些人应该是滞留在红桥高铁的g1812次列车，此时所有不出站的乘客自动成为警方的监视对象。 许正眼神极好，扫视了两遍，便找到了监视女学生的屏幕。 此时这个女学生站在b1站台窗户边上，戴上耳机似乎在看动漫，嘴里咀嚼着什么，她身边的几个摄像头轮番切换角度，都没有拍到她手机里到底是什么。 魔都警方还采用了高空仿真无人机进行高清拍摄，可惜只能拍到女学生的脸，一样拍不到她手机内容。 至于迷你仿真摄像头，也在女学生头上不远处监视，但同样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看到许正进来，杨支队连忙招手，本来他就是一个严肃的人，现在还没正式确定目标人物，脸上的表情更是不见一丝笑意，“小许快来，看看这个女人嘴里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让自己翻译唇语啊，许正心里有点无奈，一套迷你仿真摄像头要想拿到手里，可真不容易啊。 等他走近，杨支队他们让开位置，一台电脑桌面上显示着女学生低头咀嚼的画面，看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会议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大意，担心女学生一举一动都有某种意义。 许正观察了一会，摇了摇头，“各位领导，如我无能为力，她嘴唇不动蠕动，可没有节奏，无从翻译，反正在我已知的语音中，和她对不上号。” 杨支队之前考虑过这一点，闻言也没失望，他又让许正看看其他可疑目标，帮助他们进行二次筛选。 就这一会，本来上百的可疑目标又走了四五十人，现在还有六七十人在高铁站，其中有二十多人往红桥机场走去，杨支队让许正帮忙重点观察这二十多人。 其实这二十多人的信息早已经被魔都警方调查了一番，包括他们订购的机票，特别是其中有十几个人购买的还是国际航班，更是他们调查的重中之中。 只是许正观察了一会监视他们的摄像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没有刻意避开摄像头，一言一行都是普通人的反应，包括对他们进行唇语翻译，都是家长里短和对异国他乡的期待。 这根本就是无效的监控，浪费办案人员的精力。 许正觉得杨支队的布置并不太好，可他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而现在笨方法有笨方法的好处，那就是这些人与谁见面都会被摄像头拍到。 甚至红桥各个卫生间也有监听装备，可谓是360度无死角的监视到了整个红桥大楼。 澳洲飞来的飞机早已经降落到了红桥机场，现在乘客们正在拿行李做出站的准备，和高铁不同，机场出站口只有红桥自己的安检进行检测，警方并没有参与，许正好奇但没问，大概是因为外国人太多，对他们进行3d扫描，上面的领导没有批准吧。 很快，红桥机场出站口走出了这架飞机的乘客，而杨支队他们要找的另一个目标人物也在这群人当中，这些乘客从澳洲飞到红桥需要十几个小时。 此时一个个显得很累，基本上都是从出站口直接离开了红桥机场。 当然也有几个人略作休息赶往了红桥高铁站，看样子准备乘坐高铁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杨支队针对这种情况，布置了多重计划，除了上千个摄像头无死角的跟踪监视这些留在红桥机场和高铁站的人，他还派出了地面便衣警察两人一队进行跟踪。 但很可惜，时间过去了十分钟，这些留下来的人竟然都没有碰面交流，仿佛他们真的是路人，甚至碰面的都没有。 “柳局，您问一下技术组那边有无异常？”杨支队和许培信他们面面相觑，难道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柳局连忙过去询问，可惜他们站前公安分局布置的各种反侦察电子仪器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正当大家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趴在电脑跟前的许正突然对杨支队说道：“杨支队，这个女学生八成是你们要找的目标人物。 而你们要找的下飞机的目标人物，此时正在e6吸烟室，你们看，就是站在窗户边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几位领导闻言连忙走到许正那台电脑跟前，许培信急声询问，“小许，别墨迹，快说说你的理由。” 许正把监控视频切换到无人机摄像头，高清拍摄的视频里，女学生嘴里还在咀嚼的东西，这个也正常，有些人吃槟榔可以咀嚼一天。 但是和半个小时相比，她的表情多有变化 杨支队负责今天的抓捕行动，但现在眼看着最佳的抓捕时间要过去了，他们的任务要失败，而许正还在这里慢条斯理的说理由，他有点着急，“小许，细节你事后再说，你就说说，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要知道现在整个红桥所有电子仪器交流的信息都会被侦查到，而女学生一直在看视频，她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对外传送信息。 “他们用的是高音频微波脉冲互相交流。” 说话的人正是洪辰辰，他见警方迟迟没有行动，肯定是没有确定嫌疑人，所以便带着曲莹走了过来，正好听到许正刚才的分析。 这给他提了一个醒，便立即想到了这个没有任何电子元器件却可以进行短距离交流的微波脉冲发射仪器。 微波脉冲，在场的几位领导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见多识广，对这种短距离交流方式听说过，但还没见过，主要是这种交流方式只能在五百米范围内。 中间还不能特别厚的东西阻挡，要不然微波脉冲穿透不了。 这种方式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它的运行不是靠电，也就是说这个仪器里没有任何电子元器件，没有电池，没有电子发射器 没有这些东西，那么红桥分局在这栋大楼安装的反信息侦查仪器都没了作用。 曲莹看到有些人不信，拿出手机，找出了一组照片，“你们看，这就是我们单位的高音频微波脉冲发射器，很小的东西，和充电宝差不多。 其中有两个贴片，一个放到耳朵里，一个放到喉咙，使用者用喉咙振动反射音频，等到第二个使用者接受到微波脉冲之后。 这个充电宝大的东西进行翻译和传输到他的耳朵里。 但他们传输的不是说话声音，而是音频，接受者得到的音频他自己还得翻译成语音。 通俗来讲，你们可以看成是两个人隔着五百米用摩斯密码交流，但不是电子信息互通，而是音频。” 这么一说，大家也明白了过来，杨支队和许培信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不管对或错，先“抓”再说。 杨支队一下命令，地面便衣警察迅速朝着这两个人冲去，整个过程很顺利，女学生和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反抗，在被抓的时候一脸错愕，好像不知道警察为啥抓他们似的。 看到便衣警察抓到这两个人之后迅速撤离现场，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柳局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这个什么微波脉冲是不是当年苏国对漂亮国驻苏大使馆用的监听器？” 许正笑道：“对，就是那玩意，不过现在科技比那个时候先进了很多，我记得好像是1945年发明的这个东西吧，叫什么金唇，那个时候的苏国人脑子是真聪明。 硬是监听了漂亮国八年。” 洪辰辰补充道：“当年苏国监听到一个消息，可惜咱们没有重视，可惜了” “咳咳” 没等洪辰辰再往下说，旁边的几位领导同时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好家伙，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柳局细细的打量了许正一眼，心里唏嘘不已，这小年轻，不愧是被部委领导看重的人，反应太快了，知识面也非常广，微波脉冲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 洪辰辰走过来拍了一下许正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来魔都几次，也不说和我们聚聚，咋，不愿意见我们呀？” 许正笑着回应，“哪有，我可没有不愿意找你们，只是我来魔都不是公干，就是被抓了壮丁，要不你问问许总，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空闲时间。” 许培信此时哪顾得上他们叙旧，“先别聊了，走，咱们去看看，刚抓的两个人身上有没有你们说的那种仪器。” 众人连忙赶到红桥分局，现在女学生和中年男人都被关到了审讯室，身上也都搜查了一遍，至于警方用的什么理由，无外乎就是他们被谁谁给举报了。 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红桥分局的技术警正在拆解两个充电宝，上面连接着一个耳机似的东西。 看到一群领导过来，技术警的负责人连忙站起来汇报，“各位领导，他们这个东西不是充电宝，应该是短距离音频发射器。 但接收和发射的消息应该有专门的秘密，一般人没有训练过，或者没有他们的密码，是用不了这种东西的。” 杨支队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解脱般的表情，现在不管这些，只要能确定人没抓错就行，他看向许正，感激道：“这次多亏了小许，要不然，就让这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谈话。 以后再想抓他们就更难了。” 许正之前以为这俩人肯定会碰面做某种交易，没想到他们只是交流了一番，估计是讨论更换交易地点吧，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后怕，要是他没有系统赠予的音频识别技术，还真不会知道微波脉冲。 不知道微波脉冲，那今天的任务肯定会失败。 而失败的话，他不仅不好意思拿模拟仿真摄像头，也不好意思再求计算机3d扫描仪器。 好在现在结果是好的，既然杨支队确定了他们要抓的目标人物就是女学生和中年人，那么也就是说许正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至于后面的审讯以及其他工作，这都是魔都警方的事情。 所以，他见好就收，立即提出了告辞，杨支队和许总这次都没拦他，并且派了刘琳琳协助他工作。 临走之前，他对洪辰辰和曲莹抱歉道：“洪主任，莹莹姐，今天先这样，等我把手头工作忙完，咱们再约。” () 第644章 匪夷所思的猜想 魔都金水区某个老旧小区，刘琳琳带着许正、文捷和司徒尧，以及小区辖区内的两位民警赶到了这里。 他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来询问马玉英的亲生父亲马树海，关于他女儿马玉英的事情。 像这种a级通缉犯直系亲属，辖区内的派出所会定期过来询问，甚至不能排除他们在时刻用摄像头监控着这里，还有，街道社区、小区、派出所合作的警民协防人员也会重点盯着。 打开大门的马树海冷漠的盯着许正一行人，自从他女儿登上通缉令，他的家经常有警察上门，他也被迫习惯了这事。 这些年，他从开始的恐惧害怕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破罐子破摔，他甚至会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这附近没有人敢惹他，包括那些小混混。 “王警官，不知你们这次来，又想干什么，要还是问马玉英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您从哪来回哪去，别耽误我工作。” 话虽然这么说，可马树海还是让这一群警察进了屋。 许正打量了一眼这间两室一厅不足八十平的老房子，肮脏破旧，一股子陈年腐臭的味道，显然这位孤寡老人已经不在乎什么干净卫生了。 文捷和刘琳琳刚准备进屋闻着味又联袂退了出去，为难的看了许正一眼。 许正挥手让她们等在门外，他这次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来这也只是让自己对马玉英有个立体的印象。 窥一斑知全貌，就从马树海的言行和生活的环境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性格中的缺点，已经70岁左右的他，白发苍苍，而他嘴里的工作不是别的，而是蹲在公园偷偷给人看命运。 挣那么一点忽悠钱。 都说干他们这一行的，五弊三缺必占其一，马树海其他的先不说，还真占了其中一个“独”字，他结过两次婚，唯一有血缘的孩子只有马玉英，可对这个女儿基本上不闻不问。 甚至马玉英当年第一次结婚，他都没有参加，从口供里可以查到，马树海说马玉英并没有告诉他结婚的事情。 父女二人从马玉英无钱读书从初中肄业之后便形如陌路，然后一晃，往后几十年都没有再见过面，所以，马树海现在要承担自己女儿的过错，经常被警方监视和询问，他心里是有怨气的。 可能是对他女儿，也可能是对警察，但绝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 这种人天性自私，对亲情没有一丝眷恋，那么马玉英会以结婚为由谋害害命，其根由应该就在她父亲马树海身上，她看到了也经历了，同时也变成了天性凉薄的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比如马玉英，比如马树海。 马树海家里有张棕色沙发，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只有扶手下面能看出原色，他请许正一行人坐沙发，但大家都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而是眼神看向了许正。 其意自然是催促他这个主事人干正事。 因为在这间房子呆的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如同地狱。 许正却觉得这次来是对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次要是不来，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孤寡老人会把生活过成这个样子。 一种没有任何希望的生活，马树海没有朋友，他也交不到朋友，没有亲人，两任前妻都与他断了联系，他和这间房子一样腐朽。 “马树海，我们这次确实为了马玉英而来，不过不是问你他这些年有没有和你联系，而是我想知道，她儿时的事情，比如小学和初中，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情？” 人老成精，更何况是马树海干的又是给指导人生的工作，他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一行人谁才是领导，而且警察中越年轻越是领导的人，惹不起，不是背景深就是非常有能力，“这位警察同志，我给你说实话，马玉英我这个女儿。 三岁之后我基本上没咋问过，她算是她奶奶和爷爷一手带大。 而且这都过去了三四十年的事情，我真想不起啊！” 许正并不意外，人总是对自己不在意的事情选择性的遗忘，这个时候就得针对性的提醒，“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和前妻结婚，渡过了蜜月期，然后有了第一个孩子。 而她正是马玉英，三岁之前你们夫妻并没有离婚，然后你们离婚之后，马玉英正要上幼儿园，接着小学，你还记得她上过什么辅导班。 最喜欢的课外活动是什么？” 马树海再混蛋，可他还是记得自己第一任妻子，他挠了挠白发，长叹一声，“没想到一转眼过去了四十多年，沧海一粟啊！ 我想想，我那女儿长的像她妈妈，嗯，对了，她喜欢画画，从小我就经常给她买画笔，对对，是她妈妈喜欢，给我画的素描像真的一样。 我想起来了，她妈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漫画枪手，没错，然后她被网上认识的漫画作者给拐走了。 然后我们离婚了 我好像还记得有一天回我妈家看到马玉英在画画，我气一下子上来，把她所有的画笔都扔了出去。” 看着在那低头唏嘘不已的马树海，许正心里却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顺利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有了马玉英从小喜欢画画，而且还和她妈妈有关，那么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画展上入手。 而马玉英元旦节的时候，正好去了魔都某个画展参观。 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许正又故作玄虚的询问了马树海其他一些问题，可惜没得到什么好消息，他“无奈”的提出了告辞。 一群人走出马树海家，到了外面第一件事便是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下意识的打了打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但可惜，那种腐朽的味道，不洗三遍澡是去不掉的。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谢过派出所的同行，才和刘琳琳返回了第四刑警支队，可惜杨支队他们因为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回来，他有点着急，不知道是等他们回来再走，还是现在便离开。 刘琳琳看到他纠结的样子，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看到文捷疑惑，她凑过去小声说道：“你们主任现在正纠结我们许总答应送他的模拟仿真摄像头呢。 嘻他不好意思直接要，又舍不得不要，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半下午的相处，两个女同事感情迅速升温，简直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文捷看到许正为难，便拉着刘琳琳小手，“看你，怎么还看起笑话了呢？ 你就不能帮帮他？” 刘琳琳笑了笑，走到许正跟前，“领导有交代，你忙完工作回去的时候，让我找综合部的张主任领一套迷你仿真摄像头送给你。 不对，不是送，而是‘借’，这玩意你可得保存好，要是丢了很麻烦的，现在是试验阶段，还没有大量普及。” 许正知道迷你仿真摄像头贵重自然很重视，等到刘琳琳和那个张主任拿回来一套之后，他还得签署几份文件。 同时还被告知他只能借一年，半年过来魔都检修一次。 许正一一答应，这才拿到这套他心心念念的迷你仿真摄像头。 回去路上，司徒尧开车，许正才想起自己把洪辰辰的事情给忘了，打过去电话也没人接，看来他还在忙。 挂了电话，许正放好手机，靠在车座便睡了过去。 一路平安，又是四个小时的车程三人赶回了长明，晚上九点多，司徒尧和文捷只想回家先洗澡，根本就没有吃晚饭的想法，所以三人各回各家。 第二天早会，许正让司徒尧简单说一下从马树海那里得到的信息，他直接分析，“之前咱们讨论这个问题，从马玉英的爱好上面入手。 现在她父亲说她从小喜欢画画，而且还是受她母亲影响。 据案卷分析，马玉英母亲离婚之后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咱们调查发现，这个女人早在四十年轻便已经东渡扶桑，至今是死是活之前的同行没有调查到。 那么马玉英应该也查不到她母亲去了何处。 像她这种从小缺少父母培养的女人，其父对她不管不问，那么她的情感只会寄托在母亲身上，而绘画便成为她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 马玉英即使在小学和初中不再接触绘画，那么她成年以后，肯定还会重拾画笔。 所以，咱们可以从画展上面入手，而首选地自然是魔都，先查每期举办的画展有多少女人参加，再从这些女人圈子里找出符合马玉英的年龄、身高、口音等方面。” “主任，我觉得这样大面积排查不好，很容易走漏风声。”龙楚楚参加过画展，虽然她个人对绘画不怎么精通，但她知道不能这么查，“咱们可以从画展圈子上入手，或者找书法绘画协会打听。 马玉英现在可能成了某知名画家，也可能只是一个多金的富婆，喜欢购买画展、画廊、绘画工作室出售的画作。” 许正点头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找些内行人打听，确实比让当地警方协助他们排查有用，“龙楚楚这个建议不错，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好点子，一块说说。” 庄永善这个时候也提了一个建议，“我这两天一直在想，马玉英现在到底是整容成了多大的年龄，咱们不能按照她真实的年龄——45岁来调查。 那么咱们把她的年龄限制在什么年龄段? 主任你精通化妆和整容，你看呢？” 许正琢磨了一下，“其实从年龄上来确定范围有点片面，因为现在的整容技术太厉害了，这次我去魔都，便见到了一位非常完美的男变女。 所以，咱们还不能排除马玉英如今整容成了男性，甚至还是那种可以正常过夫妻生活的男人。” 女变男，别说现在的整容技术，就是十年前都有非常成熟的技术，人造丁丁和人造蛋蛋除了硅胶都是从整容者身体出来的组织。 比如海绵体就用小腿上面的腓骨，腓骨的承重只占10，而且粗细大小合适，皮肤可以从肚皮上截取，整容之后包括康复之后，会缩水，但其长度也会有15。 而这个长度足以满足女人的需求。 所以，不能排除马玉英女变男。 在座的都是有经验的侦查员，除了司徒尧，他之前只是听说过，可没细细的了解，这一下，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主任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看魔都无论男女，从二十岁到六十岁的男女，喜欢逛画展、画廊、拍卖场的人，都有可能。 那这个工作量也不小呀。” 庄强接话道：“国内每年抓捕的a级通缉犯其实并不多，为啥，不是逃出国就是死在了哪个角落，要不然就是换个身份藏了起来。 但现在，随着科技进步，连偏远山村都用上了智能手机，如果不整容的话，这些通缉犯能藏身的地方越来越少。 我翻过马玉英的案卷，从她的生活习惯上可以看出，她已经习惯了上层社会的生活。 吃的用的住的，都是高档场所，而现在这些地方安检非常严格，所以，我觉得主任说的有道理，马玉英肯定做了变性手术。 没准这十年，她依然在作案，只是从嫁给男人，变成了嫁给女人，傍富婆。” 傍富婆是一个技术活，不管是嘴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不管是走心还是走肺，没有几把刷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傍上富婆。 谷甲这时提起以前的一个案子，“我记得一几年的时候，我曾经办过一个这类的案子，只不过是男变女，有个男受害人在真相大白之后，依然不相信他这个‘女朋友’曾经是男人。 因为他觉得这个‘女朋友’是他交往这么多，最和他在床上合得来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他嘴上不信，心里极其不舍得。 你们猜后来怎么样？” 司徒尧抢先答道：“是不是这个男人等到了他这个‘女朋友’出狱？” 谷甲脸色怪异，“也不全是，这个痴情的男人，不仅等到了‘女朋友’，他还等到了‘女朋友’的女朋友，而且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还生活在了一起。” () 第645章 两个思路，进京 许正对大家的猜想保持客观的态度，目前没有证据表明马玉英更换了性别，而且他觉得一个从小不被父亲重视的家庭，应该会厌恶男性，她变成男人的可能并不大。 但也不敢说不可能，因为有些人为了求生，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 不过，不管马玉英现在是男是女，许正还是认为先调查魔都绘画圈子里的人，包括画展、画廊、拍卖行以及各类工作室，甚至包括生活在魔都的绘画大师和收藏家。 “这次强哥你们中队去魔都调查绘画圈子的人，先着重调查女人，年龄30-50岁，容貌不俗，身价不菲，最低旅居魔都五年以上。” 庄强看了一眼龙楚楚，他们中队就她对绘画略有了解，“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呢，还有这次去魔都，是找第四刑警支队帮忙，还是请求魔都追逃办？” 许正考虑了一下，按照抓捕a级通缉犯的程序，自然应该找魔都同行，但找杨支队他们帮忙也可以，只是人家现在也忙的很，“这次你们直接去找魔都追逃办，我会请简处给那边打电话先说明一下。 至于怎么切入绘画行业的圈子，我在魔都还认识一位收藏大亨，闫归流，这个人身价百亿，对各类古董和现代艺术都非常了解。 又是魔都有名的收藏家。 这次你们去，我会给他打电话，看看人家有没有时间，给咱们指条明路。” 闫归流是赵远山爷爷的师弟，之前许正办案的时候曾经麻烦过他几次，也和他算是认识了，只不过人家是大老板，又在魔都，两人之间联系的并不多。 其实不找闫归流也行，长明和魔都相距不远，赵远山在魔都肯定也有相熟的人，不过，许正还是觉得闫归流在魔都的人脉更广。 特别是涉及到绘画行业。 毕竟那些画展、画廊等地方，还是他们行当的人知道的多。 许正这次让庄强他们三人去，除了调查绘画行业的圈子，找到符合条件的人，他考虑了一下，又对庄永善说道：“你们中队你和谷甲也准备一下也去魔都，查一查魔都有哪些高档的音乐场所，嗯不算演唱会和各种戏曲。 都说音乐和绘画不分家，马玉英既然要高雅，不能排除她有听大型音乐的爱好。 至于文捷，你留在单位整理他们每天调查出来的消息。” 庄永善和谷甲点了点头，又看着许正欲言又止，想问又不知道问啥的样子，司徒尧嘿嘿一笑，替他们问道：“主任，你在魔都有没有认识搞音乐的人，也给谷哥他们介绍一下。” “这个还真没有！”许正想了一圈也没有熟人是这个行当的人，当然那些挎个吉他搞摇滚和流行音乐的人不算，“你们先去魔都追逃办，让那里的同行想想办法。 马玉英大概率只可能是观众，大型音乐会上这些弹钢琴拉提琴的，都得从小训练，她小时候可没这待遇。 如果她经常去听，你们可以找举办音乐会的单位，查询他们的老观众，从里面筛选符合条件的女人。” 庄强此时好奇问道：“主任我觉得咱们不一定光找那些高档场所，人虽然是由奢入俭难，可是在长大以后，特别是马玉英这种小时候吃苦受委屈长大，她也可能对年少时期一些美好的地方产生感情。 比如她奶奶家附近的小吃店，比如她逃避现实的港湾，等等吧。 我觉得，她也有可能住在她奶奶家所在的小区，或者附近。” 许正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强哥推理没错，可很显然马玉英不是这类人，她现在可是住在魔都非常有名的富贵小区，而她奶奶所在的小区，在她眼里，应该算是贫民窟了。 “强哥你的分析也有可能，如果马玉英金盆洗手，确实有可能住在她小时候感到幸福的地方。不过这次你们去魔都，先调查绘画行业的圈子。 至于马玉英奶奶所在的小区，你们可以拜托魔都那边的同行，由他们帮忙做排查。” 庄强微微点头，以他对许正的了解，他的这个想法大概率不被看好，不过，他不想放弃这个猜想，“我们两队都去了魔都，你作为科室主任，不跟着去吗？” 许正摇头，“我这次不去，你们去是做排查，我去了也没什么用，给你们两天时间，看看能查出线索吧？” 说着他挠了挠眉心，“这两天我得去一趟京城，还是模拟画像的事情，部委要开个新闻发布会，部署全国年底30天打拐大行动。 开新闻发布会你们也知道，肯定得对外宣传一下警方这一年的行动，这一年，在我本人，嘿嘿，看你们表情，羡慕了吧？” 许正看到自己手下们一脸羡慕的眼神，他却懒得继续吹牛逼了，“唉，兼职比我本职工作的影响还要大，所以呀，你们得给力，让咱们把追逃工作干的比打拐还要好，到时候我再去京城开会，奖章可就有你们的一份了。”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系统内谁不知道长明郑合明工作室在这一年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往大了说这场发布会一公布找回被拐孩子的数据，肯定会震惊全社会。 毕竟这些都是十几年被拐的孩子，现在的警方没有必要为十几年前的警察隐瞒，肯定公布真实的数据，如果把每年找回孩子的数量做了图，那今天必须是飙升。 新闻发布会往小了说，今年的系统老大肯定会被最上面点名表扬，而许正这个至关重要的人，也有一定几率上达天听。 种花国的职场就是这样，被大领导看上，其隐形的好处不知甚多。 其他人对许正刚才的话表示无语，这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工作，庄强和许正相处的时间长，知道他这个人对于模拟画像的工作不是很重视，一直把它当作兼职和刑侦辅助工作看待。 但现在这份兼职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可以让任何警务人员甘愿为之奋斗一生。 条条大路通罗马，如果只从事模拟画像工作，影响力做到享誉全球，其职位不见得会比干刑侦工作差。 但是许正曾经也说过，模拟画像对找回被拐孩子来说，只是辅助性技能，就算再完美，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做到天下无拐。 “我看你这次去京城，搞不好上面的人会让人去部委打拐局，专门负责全国打拐行动。”庄强一脸羡慕，他能来省厅追逃办工作全是许正的功劳。 而部委，他此生肯定进不去，就算许正以后在部委有实权，他也不行，个人有个人能力，他的能力只有这么大，去了就是给人丢脸。 许正心里也有这个忧虑，打拐打拐打到最后可就是天下无拐，这几年很多代表都在坚持提出全民建立dna数据库，到时候和指纹一样记录在系统内，那可就是天下无拐。 就算dna检测不行，公安部正在研究并且准备推行的虹膜识别，到时候覆盖全国的天眼系统，一样可以做到天下无拐，除非被拐者藏到人迹罕见，一辈子不接触手机的那种。 “到时候看吧，我个人是不太喜欢专注模拟画像和打拐的工作，当然，这话你们可不能对外给我瞎传。”许正看看时间，又催促道：“行了，今天的早会就这样，一会我和简处说一下，你们立即出发。” 他虽然是科室主任，但是整个科室调查案子的进度，像这种异地出差还可能住宿的情况，还是有必要和简处说一声。 这里面涉及到出差报销和补助的事情，现在二科室报销是文捷整理，由许正签字，然后报给综合办的张主任，简学清则是一个案子结束，查一下办案经费使用情况 这年头，谁也不敢在钱上面乱动手脚，都是绿色办公，所有的一切在网上都有记录。 简学清听完许正的汇报，点头表示认可，赞扬了他们二科室这么快就有行动，“马玉英这个通缉犯，当年在咱们长明行骗之后，公安部发布了a级通缉令。 转眼十年了，我调过来也有五六年，期间也侦办过一次，你在卷宗上应该看到过。 说实话，当年我们也在魔都排查过，重点排查对象是那些贵妇圈子，可惜，不仅没有找到马玉英的身影，还被魔都警方高层以经商大环境为由限制了我们排查的范围。 听说魔都警方高层很喜欢你，我想你这次在魔都只要做的不过分，他们都会放权给你。” 调查贵妇自然会惹怒她们，不能小看女人，她们的能量有时候不可想象，许正抿了一口茶，“我们这次主要调查的是高档大型音乐会和画展等地方，也是非富即贵的地方。 看来这次还真得委托魔都的同行，请他们多出力。” “异地办案限制条件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排查工作本来也不好做。”简学清对这个事情也没办法，他又建议道：“你请闫归流这种收藏大佬帮你打听这是可以的，但千万别指望魔都的音乐协会、绘画协会等各种协会。 这年头，宁愿让咱们的同事多花一倍时间，也别找协会，找他们纯属浪费时间，办事还让人恶心。” 许正默然无语，不知道简处为啥对协会有那么大意见，说的脸都红了，他也不敢问，连忙说道：“关于协会，我之前没有往上面想，主要是觉得他们不靠谱，网上说他们都是花钱进去的，进去的也都是尸位素餐，都是自我贴金、自我陶醉的人而已。” 简学清颔首，“总之，你找协会打听消息，没准消息会走漏。对了，你说你请两天假去京城，什么时候去？” 许正其实是不想去的，语气有点不乐意，“一会收拾收拾就出发，部委开打拐新闻发布会，又不让我让台，也不给奖励，就是全国打拐负责人齐聚一堂，可我又不是负责之一。 估计去了也只是当个技术警，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是部委会议。”简学清看着许正不情愿的样子，微微摇头，告诫道：“出去之后，你可不能再这样，让你去，这是领导看重你，你这不乐意的样子，被人告到领导跟前，多生事端。” “您放心，这我还晓得，那简处我不耽误您工作，我先下楼把他们送走，然后直接跟着打拐办的人去京城。” 出了简学清的办公室，许正又去停车场送走了谷甲他们，嘱咐一下，千万注意安全，等人走后，他才拨通闫归流的电话。 俩人客套了一会，闫归流主动说道：“说说吧，你许正给我打电话，除了结婚的请帖，其他都是麻烦我的，我还以为你下次给我打电话不是拜年就是你孩子满月酒呢。” 许正上次联系他确实是因为结婚送喜帖，只不过当天闫归流在国外人没回来，送了礼品，是魔都一位现代艺术家雕刻的木雕，艺术品价格一项不好确定，贵不贵最终取决于这位艺术家什么时候去世才好确定市场最终价格。 平日里他还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大老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他唠嗑，不过，他们俩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这不，要是按照赵远山那边论，他得喊闫归流爷爷。 闫归流今年才四十多岁，直接让许正喊叔叔。 “闫叔，这是我的错，我下次再去魔都，您得请客吃饭，带我尝尝那些山珍海味。”面对闫归流的打趣，许正自知理亏，他也没再墨迹，直接说出了请求。 “是这样的闫叔，我们现在在追踪一位女性嫌疑人，她可能隐藏在魔都富豪圈子里，平日里喜欢逛画展、画廊，还有听大型音乐会，年龄在30-50岁。 至于容貌这个不限制，气质方面应该是端庄优雅，肯定不是暴发户的那种。 您身边圈子里有没有这样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应该会住在魔都那些高档小区，甚至魔都前十的小区。” 闫归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你呀真是给我出难题，我这个身价打听那些女人被人知道了也是忌讳的事情” 许正连忙解释道：“不是让您打听，而是您自个知道多少算多少，我知道你们那些有钱人注重隐私，如果您为难，我们再想办法。” 闫归流在电话中笑了笑，理解许正话里的意思，“那这样吧，我找那些艺术品掮客问问，看看魔都有多少女人喜欢绘画作品，至于音乐会嘛，这个得你们自己查，我身边的人还真没有听这玩意的。” 许正连忙谢过，闫归流答应，肯定会搜罗一圈绘画圈子里的人，有钱人嘛，只要放出风声，自然会有人过来提供服务。 而那些艺术品掮客，整天游走于各大画展、画廊、拍卖行等地方，没准还真能遇上马玉英。 挂了闫归流电话，许正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把自己公文包里的各种“管制”刀具以及化妆易容的东西放到柜子里，这才拿着包去了郑合明工作室，到时候，他和郑老师一起跟着省打拐办领导一起去京城。 () 第646章 庄强他们成了嫌疑人 在京城还没两天，许正就不得不赶紧乘高铁去了魔都。 原因则是庄强他们队伍刚和魔都一位有名的现代画家约谈之后，刚等他们下楼，这位画家竟然“跳楼自杀”了。 他们三人在画家工作室的监控里是最后一拨人，理所应当的暂时被办案侦查员列为嫌疑人。 好在庄强他们过来是以排查线索的理由上门，而且他们自身带着执法仪，录下了当时现场几人的对话。 不过，毕竟是死人了，而且这位画家还挺有能量，家属以庄强他们离开后画家不到十分钟便自杀为由，抓住不放，不得已，魔都警方在调查后虽然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可也暂时不让他们离境。 还有，庄强三人手头的工作得暂时停止。 包括庄永善和谷甲，今天下午也停止了手头工作，帮着打听画家自杀案的进展。 平江省追逃办得到具体消息之后，不知道彭厅他们怎么讨论的，让简学清给许正打了电话，让他参加完部委新闻发布会之后，立即去魔都处理这件事。 反正领导就一个要求，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不能冤枉自己的同事，也不能让自己的同事受委屈。 京城到魔都的高铁要四个多小时，许正在车上又接到了各方来电，魔都这边除了刘琳琳他们，许培信还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安心，说目前侦查此案的侦查员已经排除了庄强他们的嫌疑。 只是画家家属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案子还需要调查清楚。 庄强三人也委屈，他们就是正常的做排查，没想到会摊上这件事，搞得他们被受害人家属认为是凶手，这多冤枉。 闫归流也打来了电话，许正刚接通，他就先道了歉，“小许，秦仑秦先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这件事到底如何我也在打听。 两个月前，秦先生个人画展举办的很成功，他这四年创作的三十几幅画，均价高达25万。 按照这个价格，才55岁的秦先生绝对能排进魔都现代绘画家前二十名。 他事业正火，人也正当年，家庭美满，这怎么突然就自杀了呢？ 我们这些朋友都认为秦先生应该是被谋杀的，可又没有证据。 这次我介绍你们去咨询秦先生，也是因为他手里有很多女性客户，没想到正好遇上这种事情，现在你的同事们身上嫌疑没洗干净，可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惭愧啊！”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种事情，许正自然不会因此埋怨闫归流，“闫叔，您放心吧，现在魔都警方已经初步排除了我们同事的嫌疑。 估计明天这位画家的死因便会有新的进展，所以，您不用担心。”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闫归流松了一口气，又带着希望的语气询问许正，“希望你们警方能找到秦先生死亡的真正原因。”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事实还没明朗，庄强他们依然还有嫌疑，离不得魔都，也没办法正常开展工作，不过这些事情许正没有告诉闫归流。 挂了电话之后，他闭目沉思，脑海中回忆庄强他们和秦仑见面的现场视频。 视频中秦仑表现的很热情，前面客套话中两次提到闫归流都是非常尊敬，可见他是把自己的金主放在心上的。 面对庄强他们的问话，秦仑表现的也有理有据，并且把自己的女性客户名单筛选出来交给了庄强。 整个询问过程，秦仑待人接物和善，谈话条理清晰，精神和态度也很积极，从这上面看，很难想象过了一会他会自杀。 一个念头从许正脑海中闪过，难道秦仑是个隐藏的犯罪分子，以为庄强他们是来调查自己，然后畏罪自杀？ 再看庄强三人，庄强主问，司徒尧补充，龙楚楚记录，整个谈话过程中，除了前面是客套话，其他都是询问秦仑关于他女性客户的问题。 在谈话中，庄强可没有告诉他警方正在调查的真正案子是什么。 两边看着都没有任何突出的问题，可秦仑在庄强他们走后，从16楼，他的绘画工作室跳了下去。 案发现场的所有监控能证明庄强他们确实是最后和秦仑见面的人，监控录像没有剪切和合成，也没有缺少，那就是说，秦仑确实有可能是自杀的。 只是自杀也有很多理由，是畏罪自杀，还是忧郁症爆发，或者是被人引诱自杀，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仑自己是精神病。 当然现在线索还不多，不能排除他杀，还是等解剖结果出来再说吧。 再说，好像那些画家、音乐家这类搞艺术的历史上就有很多人自杀。 最有名的应该是梵高，特别是他那幅享誉全球的自画像，自残割掉耳朵之后，画上人物表情一脸淡漠，很明显说明他精神不对劲。 难道秦仑也是如此？ 许正又觉得不是，前两个月刚开完个人画展，画了四年画了三十多幅，产量不高，可价格不低。 用闫归流的话说，秦仑这次个人画展算是非常成功，以后他的画肯定会再涨一倍，这在外人眼里已经是妥妥的成功人士，可比梵高生前的待遇强了一万倍，这还能自杀？ 可惜手头上的线索并不多，秦仑的家人、他的经纪人以及生前好友的口供，许正都接触不到，现在想的再多也是盲猜，还是等到了魔都之后再说吧。 晚上九点，许正赶到了魔都公安局不远处的宾馆，庄强他们都住在这里，龙楚楚在附近一家饭店订了一个包间，众人随便点了些吃的。 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去，司徒尧拿着反侦察仪器扫了一圈，庄强这才向许正报委屈，“主任，你看我们真是普通的排查工作，没想到遇上这种事情，还让你连夜赶到魔都。 不知道上面的领导对我们有没有意见？” 许正要了一份洋葱油拌面，大口吃面，没有咀嚼，一口吸溜了进去，“简处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过来处理，领导应该和魔都警方通了信，知道你们嫌疑并不大。 可惜现在案子还未明了，你们嫌疑还是有的，不过我相信你们。 其实咱们系统内的人都相信你们，只是程序如此，所以才限制你们的位置。” 庄强经历的事情多，早已经放下了担心，可司徒尧和龙楚楚不是，他们俩还年轻，差点成为嫌疑人，这让他们俩人度日如年，如今主任当面亲口承认相信他们。 这才他俩放下担心。 龙楚楚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被自己同行当作嫌疑人询问，主任，当时询问我们的那个警察，眼神如恶鬼，问话处处是陷阱，仿佛我就是嫌疑人似的。” 原来，他们三人走出大楼才知道有人跳楼，本来他们不想管，直到看到跳楼人是秦仑，他们便立即打了110，然后维持现场秩序。 110指挥中心通知了辖区派出所民警，民警过来之后拉警戒线保护现场，找了几位路人询问了一下，特别是庄强这位报警人。 然后辖区刑警大队的人接手此案，知道庄强他们三人的身份之后，半天才和魔都追逃办的人确认。 而他们的询问，用龙楚楚和司徒尧的话来说，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许正却觉得人家这样做很正常，龙楚楚和司徒尧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也没有具体的刑侦工作，侦查员办案的时候，看谁都像嫌疑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起来这件事你们自己也有责任，出来做排查，魔都这边的同事你们怎么不带一个？” 说起这事，龙楚楚委屈道：“魔都追逃办的聂正磊主任负责和我们对接，可是这段时间他们为了年底冲刺，非常忙，所以像这种排查不抓人的工作，他们让我们自己干。” “主任，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我们？”司徒尧半天没有说话，一说话就是个暴雷，看到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他双手交叉合十，激动的说道：“全世界每天自杀的人有八万多人，为啥偏偏这事轮到了我们身上。” 这是个概率性问题，不好说，但肯定不是有人在陷害他们，庄强肯定说道：“陷害咱们不可能，咱们来魔都才两天，知道咱们调查具体事情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 而且都是咱们系统内的人。 再说，陷害咱们用这种手段可就太低级了。” 司徒尧讪讪一笑，明白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他嘴硬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太巧了，甚至我都以为这是马玉英搞的鬼。” 许正心里微微摇头，司徒尧明显是被这事乱了心智，入了迷障，此时和他说再多也是废话，根本就纠正不了他的想法，说到底，还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少。 被当成嫌疑人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情，许正自己就经常被人恶意举报，只不过这些事情都督察和纪检压了下来，因为他们都觉得那些举报毫无根据。 “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解剖结果应该出来，到时候再看。” 庄强一脸轻松的继续吃饭，龙楚楚看着主任大口吃饭感觉心里安定了不少，唯有司徒尧一脸愤愤的样子，好像恨不得立即逮到陷害他的人。 谷甲和庄永善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面，一直快吃完，才给许正汇报了一下这两天他们调查的心得。 “主任，我们俩这两天排查了魔都各个艺术中心和剧院，如果按照之前咱们猜测的那样，马玉英资产过亿，那么她要是听音乐会，肯定会选择最好的地方。 所以，我们筛选了一下，最后确定东方艺术中心最有可能。” 谷甲补充道：“今天本来我们想去找东方艺术中心的客户部询问一下，结果因为庄强他们的事情没去成。” 说着他又拿出手机，让许正看了看东方艺术中心的资料，“主任您看看，这艺术中心是魔都标志性文化设施之一” 许正此时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心理，震惊的同时又觉得他们能查到东方艺术中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不用看谷甲的手机，就知道东方艺术中心的资料。 因为元旦节的时候，马玉英曾经去过那里听了一场交响乐，想不到谷甲二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切入点，“我觉得你们的分析是对的。 这样，明天一早你俩跑一趟东方艺术中心，找到负责运行中心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以往举行音乐会顾客的名单。 你们最好找他们要近两年和九年前、十年前这两年的顾客名单。 然后回头咱们再一一排查。” 许正又和谷甲以及庄永善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次他心里终于有了底，只要在东方艺术中心的顾客名单上下功夫，他就不信，还查不到马玉英。 庄强看到庄永善他们查到了有用的消息，他放下筷子也详细说了说他们队这两天做的排查，只是没有确定的目标，因为画展、画廊这类的非常多。 他们没办法锁定魔都最高档的几处地方，毕竟像魔都现在最有名的画家，谢天祥，他的画一幅大概就得几百万，这要是办画展，其顾客必然云集，要是放到画廊和拍卖行，人也不少。 真的不好查。 所以他们这两天的任务就是搜集魔都这两年办过画展的人。 许正听完庄强的述说之后，笑道：“慢慢查，等明天秦仑自杀案水落石出，你们继续查，到时候你们这边的名单再和谷甲他们的名单一对比。 如果两个名单同时都有，那么这些人嫌疑比较大。” 龙楚楚这会心态稳定了下来，说出了自己这两天排查的心得，“魔都确定比长明繁华了许多，这里的人喜欢逛画展和画廊的非常多。 咱们不能光查这些地方成交的顾客，那些没有钱喜欢白嫖的顾客也不少，马玉英从小家贫，她不管是附属风雅，还是真的喜欢这些绘画、音乐等艺术。 可也不能排除她是一个铁公鸡。” 庄永善推了推眼镜，“确实有这种可能，能白嫖的东西为啥非要花钱，这种想法在咱们国内很流行，比如盗版书和盗版歌曲。 我查过马玉英在以前作案期间的消费记录，发现她的消费观有点怪异，有些东西她甚至在拼多多凑合，而有些不太重要的东西，她却选择买进口的。 比如她在拼多多买的那些厨卫用品，99包邮。 而她自己穿的衣服，外套裤子就不说了，就连内衣都是国外名牌，9999+，真不知道一万块的内衣长什么样子？” “这就是女人，对自己好才是真的好，还有啊，内衣对女性来说，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龙楚楚捂嘴轻笑，她又转头看向许正，问道：“主任，我觉得也可以从龙楚楚消费上面入手调查，毕竟有些女人就喜欢用一个牌子的化妆品和包包。” “国产的内衣有一万一条的吗？”许正一脸别扭，这大姐建议很好，就是不现实，“这都是国际品牌，找他们要顾客资料，他们会理会你吗？” () 第647章 画家自杀，谁受益 第二天一早，许正便和龙楚楚一起去了松山区刑警大队，这里他没有一个人认识，也没让刘琳琳跟着来，更没有让许培信和杨支队帮忙打招呼。 他也做好了见不到办案人员的准备，毕竟他只是平江追逃办的一个小科长。 好在他自报家门之后，松山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乔善东出面接待了他，一见面这位长的白净略微发胖的大队长便笑着伸出手，“昨天我就听说长明三位同事是许主任的手下，没想到你今天便赶了过来。 这怪我们工作做的不细致，要不没有必要还让你跑一趟。” 许正心道，果然人家早已经打听到了自己，他连忙伸手握住这位大队长的右手，一脸诚恳，“这次还是麻烦乔大队，其实我昨天就应该来，只是在京开会耽误了时间，好在大家都相信咱们自己的同事。” 东南西北乱扯了一通，乔善东把许正请到了他的办公室，两人坐下来之后，他拿出了一份法医鉴定报告，“忙了一夜，法医给出了鉴定报告，上面显示死者脑部的海马、额叶皮层、扣带回和内嗅脑皮层有细胞结构的紊乱，推测是在脑发育阶段神经元移行异位或分化障碍造成，破坏了皮层联络的正常模式” 他说了一通各种专业名词，以为许正是听不懂的，便又解释道：“法医检查死者的脑子，发现他脑子有些部位异常，和精神分裂者一样。 这份检查说明，这位画家秦仑在自杀的时候精神确实不正常。 目前我们正在排查秦仑以往的病历和治疗经过。” 许正接过这份法医检查报告，上面除了乔善东刚才说的那些结语，还有脑干、神经元等大脑各个部分的数据，他看了半天才放下，“乔大队，从这份报告上看，颞叶结构的缩小半球不对称，额叶代谢低下、血流不足、激活较差，这些都说明死者生前精神突然发生强烈的异常情况。 但绝对不是长期精神分裂的症状，而应该是突发性的。 也就是说，死者之前没有精神病，但是突然就有了这些症状，所以这份检查单子上面的数据有些地方和长期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同。 如果您不信我的话，可以请上级单位的法医介入。” 乔善东当然不相信，脸上写满了怀疑，虽然侦查员都有一定的法医知识，但大部分都是略懂，这么专业的知识，难道许正比自己单位的法医还厉害，“请问许主任，你难道还进修过法医？” 他很好奇，昨天他就查过许正的详细资料，眼前这个小伙子以往的成绩太耀眼，比如模拟画像的能力，已经被公认为全国第一，这种天才型侦查员，好像懂点法医知识也是正常的吧？ “目前正在上法医在职研究生，不过，请您相信我，我专业知识还是过硬的。”这个时候容不得许正谦虚，乔善东得出的结论很明显是他们单位的法医告诉他的。 而分局法医一般在涉及到这种高深的解剖学知识后，因为经验少，往往看不出这份报告单子上数据微小差别，而这点差别，放在刑侦上就是两个方向。 按照许正的说法，死者应该是生前突然被什么东西刺激到，这才有跳楼自杀的行为，而不是之前就有精神分裂症的历史。 乔善东选择相信许正的看法，因为人家没必要说谎或者逞能，“如果按你说的推断，死者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但是我们查了他的手机、电脑都没有发现他跳楼之前和谁有过通话记录。 而且他在和你们同事谈话的过程中，能看的出来他神志清明，谈吐正常，怎么就突然跳楼呢？” 许正琢磨了一夜，也查了相关资料，推断道：“一般人自杀都是长期饱受精神折磨，像那种抑郁症患者，但国内外有些案子，凶手通过催眠、致幻药物等手段是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你们勘察现场有没有发现比较特殊的东西，比如说一幅画。” 乔善东也不顾规定，把现场勘察的照片拿出来给许正看，“死者出事之后，我们联系了他的经纪人，经他举证，办公室乃至画家的工作室，里面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秦仑自己创作的。 其他的作品不是他的好友，就是他的学生，而且留在办公室的作品我们也请了绘画专家反复查看，并没有那种带有暗示或者催眠的画作。” 许正摇了摇头，问道：“画家自杀，谁受益？” “你意思是秦仑的经纪人或者家人？”乔善东摇了摇头，低头沉思，突然他眼前一亮，“你意思是两个月前从秦仑个人画展大量购买他的画作之人” 乔善东没有越说越兴奋，“当时画展秦仑个人作品最高的一幅成交价为210万，两尺不到，这刷新了他的最好成绩。 如果他那些画作，有人收购了一半的话就是二十多幅，总价值大概五六千万。 但是如果秦仑这位创作者死了，那么从他死亡那刻起，这二十多幅画作，总价估计能上涨到一个亿，妥妥的两倍。 这应该比继承秦仑遗产的家人赚的还要多吧？ 只是如果凶手是这位购买者，可他怎么作案呢？” 许正翻了翻从现场拍摄的照片，从里面找出来一张，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乔大队你看，这是快递的包装袋，我推测昨天，死者在庄强他们离开之后，打开了这个快递包裹，发现这幅画。” 他又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拍摄的是一幅少女踏青图，“应该就是这幅了，也许秦仑自杀的线索在这上面，现在没有太多线索，咱们再讨论也都是猜测。” 其实他自己心里更倾向于秦仑是被人逼迫自己，比如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知道自己以前犯过的错事无法弥补，如果自己不自杀，身败名裂先不说，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这种情况之下，他选择自杀是非常有可能的。 乔善东沉吟了一会，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少女图，然后在内网进行对比，油画创作的人物相貌都比较写实，因为有模特，内网对比了几分钟，他还真找到了这位少女的资料。 “嗬，这个女人竟然已经死亡了一年，看来许主任你的侦查方向是对的。” 许正谦虚道：“我也是瞎猜，再说这幅画你们早晚也能查到” 接着两人商业互吹了一会，许正便先告辞了，同时乔善东表示他们今天就抓紧按照这个线索往下查，争取查到真相。 许正和龙楚楚离开松山刑警大队便直接去了魔都追逃办，和这里的聂正磊主任见了面，俩人同级，也都是负责本省本市的国内a/b级通缉犯，以及网上追逃。 聂正磊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魔都本地人，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脸色略黑有疤痕，特别显眼的是这哥们鼻子很突出，和一位明星朱雨晨很相似。 两人没见面的时候都研究过对方的履历，这刚一见面自然是互相吹嘘了一会，接着走到一间会议室，聂正磊给许正介绍了他们科室在家的人员。 魔都在逃嫌犯具体有多少许正是不知道的，但是聂正磊的这个科室明显比陆秋山的一科室人员还多，光在外出差的便有十几位，在家的还有七八位。 只是他们看起来非常忙，这次开会也是抽时间过来的。 许正这边也是全员到齐，众人坐在会议室，准备对马玉英这个a级通缉犯进行研判。 一上午时间，庄永善和谷甲搜集到了东方艺术中心这三年的顾客订单记录，至于十年前的记录早已经清零，想查都查不到。 聂正磊这边也派人帮助许正他们收集了一些有名画家的客户资料，还有几家知名的画廊，他略带歉意的说道：“我们也和一些拍卖行进行了沟通，只是这些拍卖行大部分都有外资入股。 想要让他们给咱们提供客户名单，有点困难。” 有点困难那就是人家不给，这方面不能强求，毕竟魔都非常注重营商环境，除非这个案子影响非常恶劣，许正点头表示理解，“聂主任，马玉英这案子我想你现在也非常了解，这次咱们两个单位合作，我想应该能抓到这位潜藏十年的a级通缉犯。” “哈哈”聂正磊哪能不明白抓到一位a级通缉犯的意义，既然许正说的这么有自信，他也坚定的说道：“那这次我们可就跟着许主任后面捡功劳了，你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招呼我们办。 大家精诚合作，肯定能抓到马玉英。” 两位领导坚定了信心，接下来的研判大家动力十足，不管咋说，抓到马玉英妥妥的一个集体三等功到手，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功劳多。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把几份名单进行筛选，最后按照年龄要求，筛选出来一份二百多人的名单。 这些名单上面基本上都是富婆，因为能经常去听音乐会的女人，本身就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而这些能力又都是花钱培养出来的。 再加上能成为个人画展和画廊的顾客，普通上班族根本就花费不起。 十几个人又熬了一下午，总算把这二百多人基本信息查了出来，再以案发时间、地点等因素进行筛选，交到许正手里的时候还有五六十人，而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看着这些资料，没想到一番筛选，还有这么多人，剩下的工作就得对这些人进行摸排，还不能打草惊蛇，这一时半会是搞不完了。 “聂主任，接下来的排查工作留在明天再讨论吧，先让大家伙回去休息，慢慢来。” “那行，先让大家伙下班。”聂正磊正有此意，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向许正提出了邀请，“小正你饿不饿，走，我请你吃饭去。” 许正自然应允，两人也不管自己手下下班后怎么安排，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复兴大厦，一家日料餐厅，聂正磊开车直接带着许正来到了这里，一天的合作，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有不少共同语言。 在得知许正基本上没有去过日料餐厅，聂正磊便建议了这家餐厅，“我们魔都人口味偏甜偏清淡，和岛国人差不多，加上人家的食材和料理干净卫生又安全。 所以我们这里日料餐厅可比你们长明多了许多。” 许正吃饭不挑剔，对美食并不热忱，属于可有可无，吃啥都行的习惯，闻言笑了笑，“听说日料量少，磊哥我给提前给你说声，我肚大不讲养生，你请吃饭可得管饱哦。” “哈”聂正磊喜欢许正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他直爽道：“我这当哥哥的请客吃饭，还能让你饿肚子，快来，我给点双份金枪鱼刺身。” 聂正磊确实大方，点菜的时候直接给许正来了几样日料经典菜品，他甚至还能和服务员飚几句日语，等菜空档，他笑着指了指这家日式装修，“这家店老板是岛国人，我经常来，算是和他认识。 魔都不比长明，因为历史原因，你们那岛国人少，而我们这里有将近五十万岛国人，所以，我们这边的同事也有自学日语的。 像我，基本上的日语对话都没问题。” “怪不得你刚才和服务员对话用的日语，你口语有点像北海道那边的方言。”从刚才聂正磊口语和对话上分析，许正自认为自己的日语比他纯正熟练的多，这多亏了系统赠予他的语言学习能力。 就这岛国日语，他三天便学会了。 “呦呵，看不出来呢，没想到小正你还懂日语？”聂正磊好奇心大盛，迫不及待询问，“你日语n+几了？我是自学，勉强能达到n5。” 许正对这个日语级别不太了解，他实话实说，“我也是看着教程自学的，他们那里的东、西、九州方言，我都有学过，其中也包括你学的北海道方言。 我是因为办过几次涉及岛国人的案子，比较好奇，便花了点时间学习了一下。” 在得知许正只花几天时间便能熟练的运用日语，聂正磊好奇又有点不信，他喊过来刚才那位服务员，让其用日语和许正聊了一会。 许正笑笑，用日语和服务员聊了一会，等其走后，他微笑摇头，“磊哥我不是打击你，而是我现在不仅掌握日语、英语，甚至连法德西葡那些欧洲国家，以及南东亚各国的语言都有涉及。 当然，只能说略懂，对，看你那眼神，咋，还不相信我？” 聂正磊苦笑道：“你这不是打击什么算是打击我？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在刑侦上很有天赋，没想到呀，你这是一通百通了！” 难得可以和朋友炫耀，许正心里是得意的，哪怕这些能力都是系统赋予的，可谁让别人没系统呢，有时候有系统也是能力的一种。 其实聂正磊也非常有能力，他是复旦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就这比许正强多了。 许正要没有烈士后人加分的政策，能不能考上警校都悬。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讲讲自己办案的过程和经验，一顿饭吃的足有半个多小时，还别说，金枪鱼刺身沾上一些酱油和芥末等调味品，搭配上一些配菜，口感极其鲜美。 再抿上一小口清酒，鲜味一下子充满了口腔。 () 第648章 真相大白 许正和聂正磊刚吃完饭，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朱开文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原来还是画家秦仑自杀案，自从许正走后，松山区刑警大队长乔善东立即组织人员对这个案子进行全面排查。 除了调查画家秦仑生前两个月开画展时候的最大客户，还派人查了他各种社交软件，还重新询问了他家人朋友和经纪人的口供… 更重要的是，乔善东听从了许正的建议，查了一些全国各地有无类似的案子。 其结果让办案人员感到震惊，原来除了魔都这边刚发生的案子，三年前羊城也有一位画家去世，死亡原因是死者汽车被追尾，燃起大火… 五年前燕京一位四十多岁的画家一样惨遭横祸… 再往前查，全国积案库里并没有这类的案子了，羊城和燕京当时当地的警方并没有把这两个画家的案子当作凶杀案，但是当时的办案人员心存疑虑，所以，把案子卷宗放进了积案库里。 乔善东再往下查，发现这三位画家的死亡时间都是在开办个人画展几个月之后，还有类似的是他们生前的画作都翻了好几倍。 可谓是人死画升值。 三个案子要并案调查，那就得魔都刑警总队出面，这不，这个事情交到了第四刑警支队手里，杨支队早就因为庄强他们三人的事情知道了这个案子。 所以派了朱开文和刘琳琳来松山区刑警大队督办这个案子。 晚上十点，许正在和聂正磊告别之后，又来到了松山区刑警大队。 会议室，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许正、朱开文、刘琳琳还有乔善东以及他的手下们开始对这个案子的研判。 乔善东主动把现在掌握的线索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关于那幅少女图的模特，其死亡原因和画家秦仑一样，都是跳楼自杀。 只不过少女不是魔都本地人，是秦仑工作室的学生，她自杀的地方是在老家余杭市，当地警方曾来魔都进行过调查，但是并没有发现该女生自杀和秦仑有关。 不过秦仑事后出于人道主义，竟然给了少女父母高达二百万的个人捐款。 我们今天对少女自杀案重新进行了调查，只是还没有查到真相。 也许，秦仑自杀就是有人以这个少女自杀案逼迫他跳楼。 当然，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我总觉得如果秦仑真和自己学生自杀有关系，那么就算他因为此案被抓，也不至于跳楼吧？” “这个也不好讲。”许正分析道：“如果秦仑被抓，他那些画作基本上没有多大价值了，他苦心经营的大半辈子基业和名声也毁于一旦，画家嘛，内心比常人更为脆弱。 不能排除他是因为这个自杀。” 朱开文点点头，“自杀的理由千千万万，这个不好推测，我说个事情，下午六点我联系了羊城、燕京的同行，他们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加班调查，刚才传回来一组调查报告。 是另外两位画家画展交易的客户资料。” 刘琳琳高兴道：“我们在这两份资料里筛选了一下，发现有十几个客户购买画作之后，陆陆续续的都在两个月之内出售给了鹏城一家公司，炎煌文化国际传播有限公司。 这个公司涉及各种艺术品跨国交易，名下还有关联的拍卖行和大型画廊。 不知道乔大队你们可查到了秦仑的客户资料？” 乔善东皱起眉头，“秦仑个人画展基本上都是个人出资购买，除了几幅是某些商人买来送人的，其他画作在这两个月之内只有几幅进行了交易。 但他们交易对象并不是这个炎煌公司。 有没有可能，是秦仑没死，这个公司才没有大举进行收购他的画作？” 许正揉着眉心，心里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如果真的是炎煌公司在幕后操作这一切，那么他们不可能只拿少女图来逼迫秦仑自杀，应该还有其他手段，一般画家要想作品大卖，除了画作本身，还得进行宣传和包装。 而有些画家耐不住岁月的积累，想早点一画成名，那便会走捷径，比如花重金购买一幅高水平画作当作自己的，再比如找比他绘画水平的高手来给自己做枪手 这些行业之内的秘密，炎煌公司作为商业运营的大公司，要是想调查，应该手到擒来。 甚至这个案子的真相就是炎煌公司暗中培养了这些画家，把他们养肥之后，再暗杀，画家死后，其画作必然大涨。 只不过这种手段不能常用，如果炎煌公司真是用了这种手段，应该说明他们公司经营不善，或者需要大量资金，因为一家合法的公司没必要杀鸡取卵。 他们与画家共赢才是正道。 他好奇问道：“乔大队你们调查过这段时间秦仑有没有和炎煌公司的人接触过？我能不能看看这家公司的资料？” 刘琳琳连忙把手里关于炎煌公司的资料递给他，“这家公司市值有五六十个亿，除了艺术品，他们还经营古玩和玉石类的生意。 有翡翠和各种软玉。” 原来这还是一家上市公司，许正查看了公司近五年的股票行情，发现他们稳中上升，根本就不受行业波动的影响，这说明他们现金充足，手里资源丰富。 特别是玉石这一块，竟然占了他们公司收入的一半，他们从国外收购大量的翡翠原石，然后卖给南海省几个原石交易场所，进行赌石交易。 看到这里，许正感觉自己刚才推测不对，这么大的公司光现金流都得十几个亿，根本没有必要花心思在几个未大成的画家身上。 就说秦仑吧，花几个月时间，等到他死了之后，画作升值，可再升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亿。 而这一个亿要是变现又得花费更长的时间，根本是不值当的做法。 乔善东让人播放了几段截屏视频，都是秦仑生前一个月在办公室、家里、茶楼等地方见到的人，“秦仑两个月前开过画展之后，频繁出现在大众面前，见到的人非常多。 就在他跳楼的前几天，他还出席了本市绘画协会开办的一个晚会。 所以，很难从这些人中找到谁是炎煌公司的代理人。” 这时许正说出了他的猜测，“各位，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把调查方向放在炎煌公司身上，而是应该调查这个公司的某个人。 炎煌公司每年盈利几亿甚至十几个亿，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些画家身上动手脚。 但不能排除他们公司个人的行为。” 朱开文反应很快，再想到许正刚才查看炎煌公司的股票行情和玉石交易，他问道：“你怀疑炎煌公司有人因为赌石输光了钱财，所以才铤而走险？” 赌石可以一刀暴富，一万块钱买的石头切出来的翡翠可以卖到几千万，甚至上亿。 赌石也能一夜赤贫，几个亿买的大石头，甚至切不出来价值几万块钱的玉石。 所以说炎煌公司有人需要做违法的事情，比如挪用公款赌石赔光了，那么从这些画家身上入手，这才是有可能的事情。 许正查看了一下炎煌公司的股东构成，“凶手作案动机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毕竟他们在炎煌公司任职，查到这些画家的资料很轻松，又因为敢跨国经营玉石生意的人，其胆子比天还高。 但是不是，还需要鹏城当地的同行进行调查。” 乔善东闻言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查个人可比查公司容易的多，一般没有确凿证据，查一家上市公司，何其难以，“那等明天上班联系鹏城那边的同行，我在看过炎煌公司的资料之后，也觉得这么大公司没有必要谋害这三个画家。 但是个人的话，还真有可能。 赌石别说南海省和云山省，我们魔都也有不少玉石交易场所有赌石的行为，这玩意可比去一趟奥门钱花的快，花的多。” 赌石是合法行为，受法律保护，乔善东也只是发发牢骚。 研判进行到这里基本上算是结束了，这个案子本身就不复杂，算不得大案要案，几市联合办案，基本上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乔善东最后再次对许正表示了感谢，“这次幸亏有许主任帮忙，要不然我们大队很有可能按照死者因长期精神分裂跳楼自杀来结案。” 许正却摇头否认，“那是我正好略懂法医知识，除了这些，你们查到少女图一样会怀疑死者跳楼的原因。” 朱开文连忙打断两人，他一脸困意，恨不得直接睡在会议室，“行了行了，都别谦虚了，这都快凌晨了，大家伙先散，有事明天再说怎么样？” “好好好，既然大家伙都累了，那咱们直接散会。”乔善东温和笑道，他也有点犯困，再说这个案子已经明了，加不加班都没必要。 许正自然没意见，因为魔都冬天和长明差不多一样寒冷，众人散会之后都没提聚餐吃宵夜的意思，客套了几句，便各回各家。 第二天上午十二点左右，许正正在和聂正磊他们在内网对昨天查到的五十几个富婆进行调查，又接到了张开文电话，“小许，果然不出你所料，鹏城警方一大早接到我们的请求函之后，立即派人对炎煌公司几位股东和高管进行了调查。 还真查到了一位主要负责玉石生意的副总。 这人的行程表上显示，他五天前来过魔都，三天前也就是秦仑自杀的前一天，他才离开这里。 而且这位副总，有过几次个人参与赌石的行为，据调查，他有一次在彩云市输过八千万，他只是一个副总，股份并不多，光靠他的工资和分红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现在这个人已经被我们列为了重点嫌疑人。” 许正听闻这个消息也高兴了起来，“这样说的话，等你们查到实证，那庄强他们可就真正洗脱了嫌疑，你们魔都警方对他们的限制离境的通知得撤销。” “哈”朱开文在电话中笑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样意思，就是通知你，庄强三人嫌疑已经完全排除。” 挂了电话，许正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庄强他们，庄强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笑了笑。 龙楚楚一直相信许正，心态也早已经摆正，闻言便对许正说了声谢谢。 只有司徒尧脸上算是最高兴的，还激动的站了起来，谷甲连忙拍了拍他，“这么大人了，一点儿城府没有，这点事情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嘿嘿，我这两天总是在幻想有人想害我，所以，寝食难安”司徒尧看到大家都看向他，连忙坐下来，低下头小声对着谷甲说道。 许正没有理会他，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聂正磊在旁边笑道：“我就说嘛，你们只是倒霉遇上了这个事情，看，你们主任一出手，两三天时间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许正微笑摇头，“行了聂主任，这事算是过去了，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吧。” 别看许正现在一脸笑意，其实他心里一直在苦笑，因为忙活了半天，查到了这五十多位富婆的家庭住址，竟然没有马玉英所在的小区。 滨河一号院。 关键是许正脑海中系统地图对马玉英的精准地位依然显示，她现在就在滨河一号院，而且这么多天，她都是在这里。 这就是说，这几天的排查工作算是白费了。 许正又回忆了一下他的安排，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马玉英确实在元旦节去过东方艺术中心，可为啥顾客名单上没有显示出来她的信息呢。 难道她现在的年龄、容貌、气质等条件都不符合之前定下来的筛选范围？ 还是她的变性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许正在心里重新琢磨，如果马玉英没有变性，那就是她现在的年龄不足三十岁或者超过五十岁，女人装老容易，装年轻总会有破绽，特别是眼神。 像她这般藏了十年的人，谨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所以，许正更倾向于她整容变老了一点，她本身今年45岁，那么整容成五十岁或者再大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眼下，这五十多人的名单已经出来了，里面没有马玉英。 他心里为难起来，是让大家继续做无用的排查，还是找理由阻止，重新安排筛选范围。 看了一下正在忙碌的众人，一副副干劲十足，正准备出去，按照他和聂正磊的安排去调查那些富婆，许正挠了挠眉心，该怎么办呢？ () 第649章 一查便错，再查再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等许正想好什么理由，同事们拿着分配好的名单便连忙出去了。 他们出去排查重点是查清这些富婆近十年的经历。 当然，要是能再无声无息的采集到她们的指纹和毛发或者其他dna载体更好不过。 许正并没有跟着他们出去，因为他负责的工作是等同事们排查出来富婆们更详细的名单之后，进行再次筛选，只是看着同事们一脸期待，干劲十足的出去，他心里着实是百般滋味。 可能是因为他们做的注定是无用功，也可能是他自己没有找到好点子，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内疚，便打开了之前那些名单，把调查范围扩大到六十岁。 聂正磊也没有出去，他是因为他们科室还有其他重要工作，看到许正坐在电脑前，又在之前的名单上进行筛选，他凑近看了看，“小正你这是” 许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便硬着头皮说道：“我感觉马玉英逃了十年，隐匿手段了得，如果她真的隐藏在魔都，这座天眼系统覆盖整个城市的地方。 那么她整容也有可能整的老一点，毕竟在我们常识中，女人整容是为了变年轻，但她是逃犯，是a级通缉犯，不能以普通人的想法去考虑。 这不，大家都出去干活，我便自己筛选一下名单，如果他们出去没有好消息，那就是再查查从50岁起的女富婆。” 聂正磊笑笑，“咱们现在做的工作其实就是碰运气，马玉英到底是死是活，亦或者逃出了国，这都不好说，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国内那些a级通缉犯，每年能抓到的并不多。 为啥？ 我看主要还是奖金低，这年头，a级的才给二十万，也不随着市场行情往上涨一涨。” 听着聂正磊的吐槽，许正也笑了，一般最低悬赏金是五万，上不封顶，但是执行起来，最高也不过二十万，当然案子被害人家属私底下的悬赏，这个不计。 “普通人敢抓这些a级通缉犯的少之又少，钱多钱少其实都差不多，因为再多钱，也没人来领呀。” 两人互相吐槽了一下悬赏金制度，便又各自忙碌起来，许正抽空还给留在长明的文捷打去了电话，让她速来魔都，现在工作的重点都在魔都，她继续留在长明没有什么意义。 一整天许正都在做排查工作，同时筛选出来一百多位五十岁以上的富婆，他又排除了一些档案没有干净，比如大学女老师女教师女医生这类的，到了最后，还有二十多位。 正好文捷也赶到了这里，两人合作，很快便查到了这二十多位富婆住址。 其结果让许正苦笑连连，依然没有马玉英所在的滨河一号院，因为查询她们的住址是根据大数据统筹查到的，比如她们网购的地址，平时打车或者办手机卡或者各种会员卡所填写的地址 眼看着这个方法不行，许正一咬牙，决定换个条件进行筛选，他又重新拿出来音乐会和画展画廊客户资料，一共五六百份名单。 这一次，筛选条件不按照年龄、外貌、性格等因素，而是按照名单上所有人的地址，许正就不信了，如果这样还查不到马玉英的名字，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只是这份筛查工作他和文捷做的话太慢，还得需要大家的力量，但是得用什么理由呢？ 许正又一次感觉到，明明知道嫌疑人住在哪里，甚至可以和其偶遇，但就是不能广而告之，这种案子比那些正常办案还令人郁闷。 他郁闷，下午六点陆续回来的同事们更郁闷，因为他们一天的排查工作，直接排除了大部分人，小部分富婆的资料虽然没有排查完毕，但也可以说，这次排查基本上是无效的。 六点半，吃完晚饭，众人又坐在了一起进行研判，总结经验，许正率先肯定了大家伙的努力，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他把魔都地图投影到会议室的屏幕上，圈定了东方艺术中心、几个画廊以及画家开办会画展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子，正好囊括了滨河一号院。 “查案子嘛，都是一条条排查线索，之前的筛查证明不可行，那咱们就换个方向，这一次，咱们从地址位置上查。” 聂正磊科室的副主任，也是配合许正他们工作的牟东兴突然问道：“许主任，我在想咱们是不是换个思路，不要再在这个音乐会和画展上面下功夫。 也许马玉英出身底层社会，她现在有钱了，安享晚年，平日里应该回去保养身体，或者和友人打打高尔夫球” 许正并不意外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今天的排查证实了这两天的工作有点像是无用功，提出一个新的观点很正常，“牟主任说的也对，这些地方咱们肯定是需要进行排查。 但现在我个人建议还是按照这些名单进行调查。 因为咱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肯定要把这些名单查清楚，如果没有线索，再查其他。” 这些名单再去掉今天排查的富婆，剩下的工作左右不过是一天时间而已，牟东兴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不再提出反对意见。 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次查马玉英一开始就没有一点线索，这次来魔都做排查工作，其实有点像是大海捞针，碰运气。 要不是他名气和以往的成绩，其他人早就提出反对意见。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让大家伙查到马玉英这个人，至于后面该如何让其顺其自然的出现在大家排查名单中，后面再说。 聂正磊也同意了许正的建议，“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先按照许主任的安排进行排查，如果明天还没有查到线索，那咱们再开会讨论。 对于这种潜藏十年的a级通缉犯，大家伙不能心急，也许明天你们走在大街上就碰到了马玉英也说不定。” 众人笑了起来，庄强更是吟诗一首，“十年生死两茫茫尘满面，鬓如霜，纵使相逢应不识聂主任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哈哈老庄你可真逗。”聂正磊本身就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各地警方对马玉英追踪了十年，想立功的人对这个a级通缉犯可不就是念念不忘。 司徒尧摸了摸鬓角，心里想着强哥好像念错了这首词，但看到大家都没在意，他也只好低头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看看原词是什么。 许正心里也跟着念叨了一句，“鬓如霜鬓如霜” 可是今天他查了一天的“鬓如霜”的富婆，就是没有马玉英，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下来，研判暂时结束，大家伙继续努力的开始对剩下的名单进行调查。 这一次许正只让调查名单上的人家庭住址，是长期居住的地址，毕竟都是有钱人，到处飞不说，房产全国甚至全球都是。 有名字有电话，调查这些名单上的人家庭住址，速度很快，两个小时，汇总的名单表便送到了许正手里。 “看你们这么卖力今天的工作结束，赶紧收拾收拾下班吧。” 虽然是两个单位合作侦查马玉英这个案子，但是聂正磊工作侧重点在其他案子身上，所以，许正算是众人的实际领导。 他这一说下班，众人立即高呼起来，麻溜的收拾东西，转眼间一群人便走光了。 文捷本还在犹豫，没想到龙楚楚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她看了看许正，扭头跟着大部队跑了出去。 许正暗暗摇头，庄强他们这两天和魔都的同事仿佛过蜜月期一样，这不，昨天晚上两个主任出去吃饭没叫他们，那今天他们出去聚餐，也不带领导。 聂正磊今天晚上有事，早早便离开了办公室，许正这个时候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他泡了一杯茶，坐在会议室打开了电脑，准备先找出来马玉英再琢磨接下来的行动。 不过在此之前，他拿起手机和韩蕊开了视频通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穿着乳白色睡衣的韩蕊，此时正在客厅看着电视剧，吃着水果，看到许正电话，连忙接通，“小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在哪里呢？” 因为许正工作的原因，再加上她现在怀孕，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基本上晚饭之后，都是在院子里走走，或者做做瑜伽。 即使她是一个喜静的人，可也希望偶尔能出去像普通孕妇一样，出门逛逛街。 但许正很少有时间，除了工作，他还得花时间去上法医课，又得去郑合明帮忙，偶尔还得帮其他兄弟单位做做模拟画像或者头骨复原。 可以说不放假，他基本上没有时间陪韩蕊出去逛街。 而孕妇本能的就希望老公能多陪陪自己，许正也知道这一点，没办法，只能抽空打个视频安慰一下。 “还在魔都的，我这边估计还有两三天时间忙完，到时候回去我给你带好吃的。” 韩蕊笑着摇头，“可不能再买吃的给我，不知为何，这快到孕后期，我越来越能吃，好烦哦，我现在都快150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瘦下去…” 许正现在已经习惯了韩蕊这种担心和唠叨，“放心吧老婆，你看咱妈，一直都没发胖，你家也没有发胖的基金，不用担心吃胖的问题。” 相同的话，两人好像说了无数次，没办法，孕妇本身就有焦虑症，担心吃胖瘦不下来，担心顺产会疼的受不了，担心孩子长的丑… 韩蕊切换视频对话自己的头像，看到自己本来鹅蛋脸都吃成了大圆脸，除了气色完美，她是真开心不起来，不过，她自然不会把这种想法持续带给许正。 她又把摄像头切换到客厅，只见姬美月和李弯弯还有黄心怡都在，正陪着田新月打牌呢。 “你看，她们说是来陪我，结果到了咱家，不是找咱妈就是找咱奶奶玩麻将，一个个都像是着迷了一样。” 许正扶额，长明女人喜欢玩麻将，曾经有个新闻，城市管控都挡不住长明大妈跑出去玩麻将，“这冬天太冷，你这两天还是留在家里吧，等我回去，带你去逛街。” 挂了电话，许正投入工作当中，现在他需要筛选一下五百多名名单，只需要找到马玉英所在的滨河一号院就行。 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运用计算机表格，不到一分钟，就筛选出来了七个人。 其中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身份信息显示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夫妻，都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可以排除。 另外是一对老年夫妻，七十二岁，都是某部门退休人员，其子女都是某企业负责人，这个可以列为观察，以备后查。 还有一位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某跨国公司种花区负责人，从音乐会名单上可以看出，他经常更换女伴。 从他身份信息和履历上分析，这个男人十年前便在这家跨国公司任副总，工作地点一直在种花区魔都总部，如果马玉英伪装成他，这么重要的工作，她能胜任吗？ 男人身份信息上的照片，西装革履，温文儒雅，成熟稳重如果马玉英要成为这样的人，你光靠后天学习和天赋，就能成功吗？ 先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等后再细查吧。 剩下的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出入音乐会和个人画展还有一个年轻男人陪同，从内网查询上看，其父母，不对，应该说她们家族就是魔都本地的老牌世家。 每个城市都有一些警方也不愿轻易招惹的人，除非发生影响特别恶劣的事件，许正从这两个女学生身份信息和档案中查不到她们父母的名字，便知道不能往下查。 而且，看着女学生们青春曼妙的身材和水嫩的肌肤，马玉英就算是再整容，再保养，皮肤也难以变成年轻女人的状态吧？ 最后一位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其身份信息显示他是魔都铺东新区人，名下有多家公司，房产若干，其中还有一栋27层的办公大楼。 内网资料上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资产到底有多少，但想来也是几十亿的身家。 而且他有稳定的家庭，户口信息显示他结了三次婚，如今他的妻子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学教授，马玉英想伪装成他，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资料上显示，他第二次离婚是在五年前，八年前他还和第二任妻子结婚生子，那个时候马玉英已经被通缉，就算这个女人背后的团队非常有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马玉英成功代替这个男人吧？ 许正感到头疼，这几个人他越想越觉得都有可能，他感觉自己要陷入迷障了，喝了一口茶，关上了电脑，其实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锁定马玉英到底是这七个人中的哪一个。 那就是查他们的行动轨迹，然后再和脑海中马玉英的这些天去过的地方进行对比，这不一下子就出来了。 只是要想查他们的行动轨迹，他得联系运营商，这就会留下痕迹，他在内网查阅的痕迹还好说，聂正磊他们没有权利查阅。 但是联系运营商，他们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他该如何解释为啥偏偏调查滨河一号院这七个人。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凌晨十二点了，他摇了摇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魔都追逃办，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用从运营商上面入手也可以锁定谁是马玉英，但到底是个什么方法。 他脑海中朦朦胧胧，偏偏就是想不出来，许正叹了一口气，这是脑子琢磨事情太多，搞的过载了，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也许，等明天一觉醒来，他一直想不起的想法，自动在脑海中完善起来，包括他明天要说服同事们的理由 () 第650章 突破性进展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许正又和文捷、龙楚楚去外面吃了一顿魔都特色早点，八点赶到会议室，开早会，安排今天的工作。 早会一开始许正便先说道：“我昨天晚上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马玉英是经常去东方艺术中心和个人画展，但她不是一个人。 比如说，她现在的老公刷脸刷身份证，然后她自己进去。 或者东方艺术中心完全可以凭票进入，而票又是她老公手机号购买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朋友或者同伙。 还有，你们说现在社会，有没有人可能一直没有自己身份证下的手机号、微信、抖音、银行卡等所有社交软件和第三方支付？” 文捷先回复道：“如果微信和支付宝不进行钱额交易，那么可以不用绑定身份证，有个手机号就行，而手机号完全可以使用其他人的副卡。 至于第三方支付，可以用其他人的银联app，刷这个人的银行卡。” 聂正磊反应过来，“许主任你是说，马玉英现在在生活中，完全没有使用自己身份证下的所有东西，完全用的别人的手机号微信号？” 这年头，现金并不是完全杜绝，再说，高档场所花费完全可以办卡充值，或者在网上提前消费本人再去现场，不一定要用第三方支付。 可现在警方查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先查手机号或者名字，只要查到一个，那么这个人的基本信息很快就能在内网中查询出来。 牟东兴突然问道：“许主任，如果马玉英真的是用她老公或者同伙的手机购买的门票或者支付这类消费，那咱们查到的名单应该怎么筛选呢？” 这个问题许正其实也没有好办法，总不能查名单上五六百人的家属吧，那工作量巨大也不说，关键是不准确，因为有些两口子有证可以随便查，而有些两口子甚至一家人四五口子都是无证居住在一起。 再加上要是马玉英团伙或者朋友，这怎么查？ “我想到了一个还是靠运气的办法，那就是查马玉英婚嫁对象，第一个条件查年龄，她今年四十五岁，嫁的老公年龄应该在35岁到60岁，不，到70岁吧。 咱们先查她老公。 第二个条件查地址，咱们把东方艺术中心和几个有名气的画展画廊，连成一个圈子，基本上囊括了魔都的富豪区，马玉英要是经常去东方艺术中心，住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个条件查这些人所在的小区，十年前马玉英便已经通过嫁娶分遗产分得好几个亿，这么多钱她肯定需要洗白才能花，那么能帮她洗白的人，必然是非常有能力。 有能力的人不会去住贫民小区，高档小区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所以，第三个条件就是找这个圈子里那些高档小区。” 牟东兴扫了一眼电子地图，指着滨河小区和黄浦江，“黄浦江两岸还有这个滨河小区都是魔都数一数二的小区，里面不乏有一亿甚至好几个亿的豪宅。 只是咱们要调查这些地区，聂主任，是不是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 聂正磊微微摇头，“咱们现在只是做排查，还没到抓捕环节，没有必要请示上级，等到有了一定线索再说吧。” 既然有了筛选条件，大家立即开始工作，因为这些名单早就调查过一次，这次工作速度很快，还没到中午十二点，许正便拿到了最新名单。 只是这次名单上面明显比以往更多，竟然一千多号人，因为这次除了音乐会和画展顾客名单，还有他们的老婆或者家人。 至于朋友这类的关系在内网资料里查不到，只能作罢。 他连忙翻找了一下，发现滨河一号院他怀疑的那几个人除了三个年轻的人，其他四人都在，特别是那两位四十五岁和五十多岁的男人，也在名单中。 现在许正怀疑马玉英就是那位五十多岁大老板的妻子，因为这位大老板的妻子今年也是45岁，某大学工商管理系教授。 之前排查的时候，许正他们认为马玉英初中肄业，根本没有能力能当大学老师，毕竟那些老师都需要专业的知识，更何况是教授。 但现在，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指向了可能，那么别说马玉英是工商系教授，她就是物理学、数学系这些人类智商顶尖的教授，许正都信！ 高手在民间，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呢，十年前便有高中毕业的父亲独自研发出组氨酸酮，这几年也有自学中医治好了自己孩子癌症的例子。 只能说相信自己能创造奇迹，那么奇迹便会降临在你的坚持上。 更何况，十几年前行骗的大部分都是农民，本身学历就不高，可偏偏诈骗能力犹如神助，别说骗骗普通人，就连有些领导也是他们诈骗的对象。 甚至还有骗子专骗地方，几亿几十亿的骗 民间厉害人物太多了。 再说马玉英这个人，她伪造毕业证能混进宝马4s店，还能晋升宝马种花区总部，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别的也不说，她英语书写和口语肯定是超过了八级。 看着这么多名单，再继续筛选下去无论什么条件都可能漏掉马玉英，许正又说出了自己的新办法，“这次继续往下筛选，我决定不再让你们出去做排查工作。” 牟东兴不解，好奇询问，“许主任这是又想到了什么高招，快请明言。” 庄强也着急询问，“主任你可别卖关子了，这两天大家伙做排查工作，越查越郁闷，你可得给我们想一个好主意，而且还得是能大幅提升准确性的方法。” 龙楚楚这次反应过，眼珠子一转，笑道：“主任你这次是不是准备用计算机3d扫描建模的方法，和马玉英在十年前留下的照片和视频进行对比？” “你猜的没错。”许正笑着给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但是不敢用，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整容留下的痕迹有可能随着岁月消失了。 但这次启用计算机3d建模，他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一个能直接锁定马玉英身份的理由。 没办法，这两天按部就班的调查，让他看的很明白，别看大家都是追逃办的精英，可在调查马玉英这个事情上，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一点儿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 再往下查，估计也是无用功。 许正却不想再耗下去，还不如直接用计算机3d建模技术找出马玉英，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3d建模找不到马玉英，他就直接调参数，直接作弊。 反正他是大师级别的模拟画像师，专业这一块，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他说啥那就得是啥。 现在聂正磊没在会议室，牟东兴便说道：“那既然如此，许主任，我给我们聂主任打电话，请他去和领导说一下，然后邀请我们局图侦总队的模拟画像师过来帮忙吧。” “不用了牟主任”许正连忙阻止，“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来，这一会，他们应该快到了。”看到牟东兴一脸疑惑，他又解释道：“我和他们有过合作，这不，趁着午餐这个时间点，耽误他们一会。” 说话间，魔都公安局这边的三位模拟画像师带着各自的电脑还有3d扫描仪器走了过来，许正连忙把他们介绍给了自己同事，互相聊了一会客气话，便连忙坐下工作。 3d扫描的工作很简单，牟东兴他们查到的名单上面，都有基本的身份信息和照片，现在只需要扫描一下照片，让计算机自动生成3d脑部建模。 再与马玉英生成的头部3d建模进行对比，对比只要超过60，那就是有六成可能，这个人就是马玉英。 别看要对比一千多人，可在大家伙的帮助下，结果很快便出来了，许正连忙看了一眼，除了他怀疑的那位五十多岁的大老板老婆，那个女教授。 还有两个女人的头部3d建模和马玉英的匹配度超过60，但她们都没有女教授的匹配度高。 这一下，许正终于放下了担心，可放下的同时他突然又想到，如果马玉英真是这位女教授，那她为啥不上班呢。 从元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许正一直在脑海系统电子地图对她进行监控，发现她一直没有去学校上班。 每天除了在家，就是在滨河一号院的会所。 出门也是去某某餐厅或者高档商场进行消费。 以她资料上显示的45岁年龄，这也没到退休年龄呀，难道是她请了病假？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许正收回心思，谢过了三位模拟画像师，把他们送走之后，回到会议室，没等他说话，文捷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主任，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三个女人的手机号和微信号。 发现这位名叫周默默的某大学教授，她的手机号注册名字不是她本人的，而是她现在老公的，包括微信也是用的这个手机号进行注册的。 你看她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马玉英？” 龙楚楚的声音接着响起，“我查的是另外两个3d建模和马玉英相似的女人，她们一个年龄35岁，一个42岁，都是名单上两个男人的妻子。 资料上显示，十年前，她们一个在国外，一个在魔都某政府部门上班，应该都没有作案时间的。” 魔都打拐办也有位女同事补充道：“许主任，我调查的也是周默默，我查了她的户籍信息和名下手机号、微信、抖音等社交软件。 发现她是八年前和她男人结婚，从此更换了手机号这些社交软件。 五年前晋升的教授，但是她在学校一直做研究，基本上没有带过学生。” 司徒尧也不甘落后，盯着电脑大声说道：“主任，这个周默默八年前嫁给这位大老板，一直没有生育，而且她户籍名单上，显示她曾经有过一次婚姻，生过一个儿子。 但是她儿子十年前随着其父亲移民国外了。 目前这个周默默在国内已经没有直系亲人，如果咱们要想得到她的dna数据，得亲自出马采集才行。” 其他几人都陆续给许正汇报他们查到的消息，短短这一会，同事们越说越兴奋，虽然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位周默默就是马玉英，可随着调查，她的嫌疑越来越大。 而且她的3d建模和马玉英匹配度高达68，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现在，各种调查的结果摆在大家面前，按照规定，这完全可以直接传召马玉英了，只是大家伙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前两天还在做各种无用的排查工作。 可今天，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大进展呢？ 这么一想，会议室有些人都用莫名的眼神看向许正，因为之所以有今天这么大的进展，全是在许正的安排下，他说马玉英可能伪装成名单上的家属，其结果还真是。 然后就是用计算机扫描3d建模进行对比，这个办法思路直接提升了好几倍效率。 仔细一想，好像这几天的工作都是在许正一步步的坚持下完成的，难道许主任早就知道马玉英是谁？ 想到这里的同事们微微摇头，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嘛。 许正扫了大家伙一眼，看到有人兴奋，有人狐疑，有人半信半疑，有人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有了突破性进展，总之案子进展太快，让他们都有点怀疑。 众人之中唯有庄强和文捷，前者喝了一口茶，闭目品了品，好像已经习惯许正这种办案神速。 后者则是没有抬头，继续盯着电脑继续工作，很明显，她这是对许正非常信任，一点儿都不会怀疑。 下午，许正带人赶到了滨河一号院。 这里面房价是二十万一平米，就算是租房，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月租也不少于十万，这就是门槛，普通人根本就进不来。 许正不是以警方的身份进入的小区，这个小区现在的物业管理公司是香岛那边的，底气很大，要是以魔都追逃办来压他们，肯定会适得其反，搞不好他在小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盯上。 () 第651章 确定 许正这次带着牟东兴和文捷到达的滨河一号院，用的身份是魔都闫归流亲戚的身份进的小区。 闫归流在这有两处房子，一处是二百多平的大平层，对物业说是这套房子让许正他们过来住的。 同时还吩咐许正在小区会所所有消费都记在他账上。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调查周薇薇，看看能否拿到她的指纹和dna载体。 当然就算今天拿不到，也不当紧，只要用手段，还没有警方干不了事情比如用模拟仿真摄像头去她家里，还拿不到她发毛发？ 三人进了滨河一号院会所，富丽堂皇，可能是下午时间，里面人并不多，许正脑海中有系统电子地图，锁定马玉英的位置很简单。 会所游泳池位于三楼，通过明亮的单视镜可以尽收小区景色，这哪是什么小区，这纯粹是花园，即使魔都的冬天很冷，可小区内绿色不减，百花依然齐放。 许正三人刷了闫归流的至尊卡，换了泳装走了进来，牟东兴还也是第一次来，进了小区他就被震惊的傻了眼。 有时候看过世界上顶尖奢华的东西，会让普通人迷失了心智，特别是进了会所，眼前全是一水的漂亮妹子，特别是游泳馆，里面不是富婆就是名媛，外面那些外围女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 “许主任，这地方绝对是腐败的温床，我在这估计坚持不了三天。” 许正一样心神震荡，这里环境优美，装修豪华，泳池内的女人们，穿着泳衣，肌肤胜雪，丰腴修长的大腿仿佛发着莹莹白光。 当然，她们最令人瞩目的还是气质，哪怕身上只穿着巴掌大的衣服，也遮不住雍容华贵。 都说三代改变家族基因，果然越有钱的人他们的后代长的越漂亮。 “老牟，眼睛可别乱了，咱们现在的身份是闫先生的亲戚，眼珠子乱转可不符合咱们的身份。”许正开了个玩笑，下巴朝向东南方一座椅子上，他们要找的周薇薇正披着浴巾和一位妙龄少女在说笑。 “咱们先下水玩一会，一会我主动去接触她，你们不用跟着。” 文捷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忙拉住许正，小声说道：“小正情况有变，周薇薇对面的那个女人柳依依，今年金鹰奖女神，当今的小花旦，这个时候接触周薇薇，会不会节外生枝？” 柳依依在外界自然是大明星，可在滨河一号院，她也就是一个明星而已，如果不是周薇薇邀请她来的，以她目前的身价自然不可能随意进来。 可凡事涉及到明星身上，就得格外小心一点，因为搞不好万一被人拍到发到网上，说什么当红小花旦想嫁入豪门结果婆婆被抓了 “那确实得谨慎一些，这样一会我看情况吧。”许正看着周薇薇身上的浴巾，还有她头发略微湿漉漉，这说明她刚才下了水，估计坐一会便会离开，他安排文捷，“你一会去更衣室，看看周薇薇在不在这里更换衣服，如果她进了更衣室，你看情况把她身上的浴巾或者泳衣给拿过来。” 浴巾擦洗了她的头发和身体，有可能携带着她的毛发，而泳衣就只能看运气，文捷却直接摇头，“我刚才看了，这儿的更衣室都是包间，我估计进不了周薇薇的包间。” 这种情况许正也无奈，男士更衣室没有包间，没想到这会所对女性隐私保护的这么好，“那再看吧，要不这样，一会周薇薇她们离开，你便坐到她们的位置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东西。” 安排完文捷，他便和牟东兴下到了水里，因为经常锻炼，许正的身体即使没有八块腹肌，可看上去也是充满了力量，他故意显摆，跳水进去，便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在水中如飞鱼一般，两秒钟游了五六米。 可惜，这里的富婆和名媛对许正这种力量型爆发力强的男人，已经见鬼不怪，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没等许正想出接近周薇薇的办法，她却和柳依依准备离开游泳馆。 这时候当然不能去拦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出去，更让许正失望的是，她没有去更衣室，而是裹着浴巾走出去的，看样子应该是去做spa。 这个会所的spa是男女分开的，许正和牟东兴自然进不去，但他也没让文捷跟着去，因为她以前是派出所民警，经常忙工作，她刚才换了泳装之后。 许正留意了一下她的身材，四肢有点粗壮，特别是皮肤，根本就没办法和这里的女人相比，她要是去做spa，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利于她执行工作。 他从池子里出来，便径直走到刚才周薇薇坐的椅子上，椅子有自动加热功能，他细细打量了一下，上面毛都没有，看来还是得等这个女人出来吧。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下午五点，周薇薇带着柳依依赶到了会所下午茶的地方，许正连忙和文捷跟了上去。 刚做完spa的周薇薇别看45岁了，可依旧是艳丽四射，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风采，只是“砰”的一声，从后面跟过来的文捷因为走的太快，直接撞到了她身上。 “哎呦”周薇薇本来四平八稳，这猛然一撞，文捷用的劲还不小，直接把她撞的往前扑了过去。 许正这个时候自然是英雄救美，一边用身体把柳依依撞开，一边快步扶住了周薇薇，同时趁她不注意，薅了她一根头发。 但是许正这个时候许正离的近，看的很清楚，这女人竟然戴的是假发，这薅她头发有屁用。 容不得他多想，他扶着周薇薇的右手突然一松，女人便不由自主的趴向地上。 “啊”周薇薇眼看着自己双脸要砸到地上，本能的惊叫起来，嘴里的吐沫星子也喷了出来，许正看着她快脸着地了这才又弯腰拉住了她身体。 一使劲便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趁着周薇薇将魂未定，整个过程中，许正还用左手食指擦过她的嘴唇，指尖竟然还沾到了她柔软的舌尖。 等到周薇薇站直身体，脸色一红赶紧离开了许正怀抱，“没素质！” 说完这句话，便急匆匆的拉着在一旁关心她的柳依依走了出去。 许正等到转身离开，连忙把左手食指沾上的口水抹到一片纸巾上，而这时文捷也拿出纸巾蹲下身子在刚才周薇薇吐口水的地方擦了一下，然后迅速装进包里。 “小正，可惜了吧，人家现在是富太太，你之前说她肯定会对你耍流氓的做法嗤之以鼻，喷你一脸都有可能，结果呢，人家只是说你没素质。 你说她是不是以为你救了她，对你有了好感呢？” 许正没有理会文捷的打趣，装好东西，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摄像头，“走吧，咱们先离开会所，再不走，我还真怕周薇薇告咱们调戏她。” 既然已经拿到了周薇薇的口水和头发，那么检测她的dna便不是难事，等到许正他们回到会议室，他一顿饭还没吃完，dna结果便出来了。 口水检测出来的dna数据和警方在十年前采集到的马玉英dna一模一样，完全可以判定为一个人。 而头发果然和许正观察的一样，检测出来的dna，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牟东兴拿着这份dna检测报告，兴奋的大声说道：“来来来，同事们，给咱们的许主任热烈鼓掌” “啪啪” 掌声持续了足足三分钟时间，直到门外走进来魔都追逃办的两位领导，张福荣厅长也是拍着双手走进来的，他后面还跟着一位领导，等到大家看到他俩，掌声便停了下来。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小许同志你好，我是魔都” 没等张厅长说完，许正连忙快走两步，捂住他伸出来的手，略微点头，“张厅您说笑了，我都麻烦你们好几天了，还能不知道您？ 本来早想去拜访您，可是听说您去京城开会了。” 张厅长一边和许正握手，一边拍了拍手背，细细打量了一下他，高兴的说道：“我可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你现在不仅是警方系统的名人，也是咱们追逃系统的大明星。 看看，你们好好看看，什么是有本事，小许同志这样的才算有本事。 马玉英这样的a级通缉犯，潜逃十年，你们抓不住，可人家小许同志，只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呢” 许正不知道这位张厅长是夸他呢，还是勉励下面的同事们，他笑着谦虚道：“张厅您这可错了，张玉英这个案子，我早就偷偷的研究过了。 不瞒您说，要是没有一点儿把握，我可不敢给我们领导立下军令状。” “哈哈，这也是你的本事了得。”张厅长笑着笑着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许正肩膀，“这么好的人才，我们魔都咋没有呢，之前许培信经常后悔当初没有花功夫招你来魔都。 那我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当着大家伙的面问一问小许同志。 你要调来我们单位，让你在三十岁之前升到正处，怎么样，小许同志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领导好像没有城府似的，看似是玩笑，却是一口吐沫一口钉的诚意，许正收起笑容，眼下拒绝或者同意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承蒙张厅垂爱，我个人自然愿意来大地方发展，只是我老婆明年四月份便要生产了，嘿嘿，我得陪孩子一段时间再说。” 张厅长知道自己刚才的玩笑只可能是玩笑，他们重视许正，平江省的同行肯定也会重视，听闻平江的政法周领导还是许家老爷子的徒弟，这层关系在，眼前这位小许同志离开长明，也得经过周领导的同意才行。 “年轻人得多出去闯闯，不可局限在平江一个省。”他又拍了拍许正胳膊，“来来，小许同志给我们讲讲，你这个案子是怎么查的，我和老谢出去开会，你们具体的办案流程我还没看呢。 回来就听说你们查到了一个a级通缉犯，哈哈这可让我们过一个好年啊。” 各个地方都有抓捕a级通缉犯的指标，但每年能如实完成的并不多，因为这类通缉犯本身就不好抓，张厅长旁边的谢副厅一脸微笑，“张厅，咱们来是鼓励和表扬小许他们的。 眼下他们得立即研判怎么尽快抓捕马玉英，您要是好奇，等他们抓到了人，让小许给您好好讲。” 张厅长拍拍额头，开玩笑道：“对对，你们继续研判，我和老谢在旁边学习一下，小许同志，你看行不行？” 许正自然是连忙点头答应，“领导现场指导这是我们的好运气，那接下来的工作必然是如虎添翼” 等到这两位领导刚坐下，聂正磊连忙给他们送上茶水，这时他的直接上级，米处长才姗姗来迟，看到会议室情况，他连忙向领导解释他来晚的理由 张厅长笑了笑，耐心听他讲完，才吩咐许正和聂正磊继续研判。 领导吩咐，许正也不敢耽搁，稳定了一下心神，率先说道：“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周薇薇便是马玉英，但是要抓捕马玉英咱们还得确定几个问题，要不然后面查案的时候会有阻力。 一，十年过去了，咱们警方一直没有查到马玉英的同伙，包括现在，咱们也没有她同伙的一丝线索； 二，马玉英现在的富豪老公，他是不是马玉英的同伙，还是她现在的诈骗目标，这一点，也得需要调查清楚； 三，周薇薇这个人咱们还没有查清楚，两个可能，她要是真实存在的人，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是死是活，另一个种可能，这个人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有人伪装了身份信息。 当然，这好像不太可能，毕竟魔都的户口信息不是一般人能伪造的。 我的建议是先把这些弄清楚，或者有个大致的了解，咱们再抓捕马玉英，而现在，还得请各位领导派人去监视和跟踪马玉英。” 聂正磊看着许正在领导面前沉着冷静的分析案子，他心里竟然隐隐的妒忌，唉，本来以为找到马玉英的线索就已经很厉害了，哪想到，这才几天，连马玉英本人都锁定了。 太快了，他可着实羡慕许正这速度。 “许主任说的没错，当年办理马玉英案子的前辈在卷宗中标明她是有团伙的，这次咱们锁定了马玉英，那就不怕她再次逃跑。 现在马玉英身份有点敏感，特别是她现在老公的身份，还有他们住在滨河一号院。 所以咱们接下来的行动要绝对对外进行保密。” 聂正磊说到这里，又看向张厅长他们，“正好领导们都在，马玉英现在的身份，也就是周薇薇，她是某大学生教授，而她老公现在的身价几十个亿。 我们可以对其进行调查吗？” 张厅长笑了笑，指了指聂正磊和许正，笑他俩还是太年轻，这话不能当着这么多同事问，“周薇薇老公应该是靳永锡，他好像是某区代表。 你们刚才的问题问的好，但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们，因为我也得请示一下。 哈哈，你们是不是有点失望，想迫不及待的完成任务？ 放心吧，你们查到的马玉英是铁证如山，这个靳永锡如果参与了犯罪，那么咱们也不会放过一个违反法律的人。” () 第652章 抓捕 既然已经确定周薇薇便是马玉英，研判会议在确定了接下来如何行动之后，便结束了。 研判结束后，许正和聂正磊就被几位领导叫走了，张厅长说请吃饭，他还叫了许培信和杨支队，一行人找了一家鲁菜馆。 一般情况像张厅长这个级别的领导，不会去什么火锅或者海鲜自助餐，人家讲养生，如果不是应酬，小米稀饭的晚餐才是他们最喜欢的口味。 毕竟能走到这个地位的人，啥样的东西没吃过。 和领导吃饭，乐趣不多，乏善可陈，饭后众人又去了某个正规的按摩店，集体泡了个澡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这些项目才算结束，许正对此并没有反感，领导能带你来这里，说明是信任，况且他们还是魔都警方的高层，搞不好，以后有人便调到部委了呢。 等他回到酒店，还没躺下，文捷拿着几份文件又找了过来，“小正，这是今天监控马玉英的实时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许正点了点头，他这一天一直留意着脑海中系统电子系统，再接过来报告对应一下，发现马玉英和柳依依在会所吃了下午茶之后，又去了某品牌店，之后又去了某个咖啡馆，坐了一会，接着俩人分别。 马玉英便被她现在的老公接回了家，到了晚上八点半，她又去了小区会所瑜伽馆做健身，一直到了九点半，她才回家。 文捷等到许正看了一会说道：“今天晚上等你们和领导走后，牟主任调取了滨河一号院附近的摄像头，还有查看了马玉英近两个月的行动轨迹，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去会所，就是去音乐会，还有就是高档品牌店和画展。 总之，她不是在花钱就是在花钱的路上，而且一个月的消费，比我一辈子的工资还多呢。” 许正闻言，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文捷，见她没有穿酒店的睡衣，而是穿着她自己带来的，看其袖口上的微微磨损痕迹，说明这大姐是一个勤俭的人。 “那等咱们抓捕了马玉英，你再看看她，富人的生活确实能让人着迷，别说你，就我这样的，一辈子在滨河一号院也买不起房子。” 文捷皱皱鼻子，噗哧一声又笑了起来，“行了不耽误你休息了，牟主任让我问你，你对他们的监控有没有什么建议，他们现在对你可是十分的佩服，估计你现在的话，比聂主任还好使。” 许正自动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话，他又翻了翻文件，“牟主任的布置没有问题，其实案子的关键不在马玉英身上，而在她老公，和其团伙身上。 你说她现在的老公有可能是其团伙吗？” “这不可能吧?”文捷找出周薇薇老公靳永锡的资料，“这位靳老板年龄53岁，经营着永利集团，名下有物业公司和外贸公司。 他是魔都本地人，九几年拆迁，他们家分了钱，靳家那个时候已经经营着房地产公司，凭借着新区大发展，他们家公司也是水涨船高，几十年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家业。 而且周薇薇是他第三任妻子，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是，马玉英想养老，便嫁给了靳永锡。 因为他们已经结婚了八年，如果马玉英想动手，应该早就采取了行动。” “马玉英确实可能是借周薇薇这个身份在靳家潜藏，因为她要是和靳永锡离婚，或者这位大老板意外去世，这种家族，她根本就分不得多少遗产。”许正长叹一声，歪倒在床上，钻进了被窝，对着文捷挥挥手，“算了，工作上的事情别说了，我要休息，你走时候关上门。” 文捷微微摇头，弯腰帮他收拾了一下散落的衣服，才走出房间，然后转身进了隔壁，这儿是她和龙楚楚房间。 这个时间点，龙楚楚还没睡，抱着手机不知道看着什么，见到文捷这么快回来，她笑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主任会拉着你讨论一下案情呢？” 文捷打了个哈欠，先用手机和牟东兴沟通了一下许正的意见，挂了电话之后，她钻进了被窝，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主任他们出去干嘛了，我看他又累又困，便让他先睡觉了。” 龙楚楚收起手机，也打了个哈欠，“现在都查到谁是马玉英，要是我的话，直接进行抓捕，然后把这个a级通缉犯带回长明，案子在哪办不是办呢。” “是不是想家想孩子了？”文捷见她发牢骚，她笑了起来，“追逃办的工作就是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按照小正的能力，咱们最好每个月都有出差的机会。” 龙楚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文捷话里的意思，每个月都出差，她可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心里本能的就不愿意，再一想，有机会出差，那就是说每个月都有抓捕通缉犯的任务。 这可是好差事啊！ “文捷你说的倒也是，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愿意每个月出差，什么孩子和家庭，只有自己功劳多了，地位高了，才是对孩子对家庭最好的支持。” 父母副科对子女的帮助估计只有领进体制的作用，而处级父母可以保障孩子以后最低也是正科级。 都说体制是最好躺平的地方，可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想往上升，因为它比外界更现实，现实到你和其他相比，不光光是工资，还有地位。 第二天上午，早会之后，聂正磊带着两位穿着正装的同事找到了许正，“这两位是经侦的同事，他们过来配合咱们对靳永锡以及他的公司进行调查。 主要是调查，靳永锡公司的发展有没有用到马玉英当初的违法所得。” 许正连忙和这两位经侦的同事握了握手，他们俩人的到来也说明领导同意对靳永锡进行调查，可惜没有魔都审计局和工商、税务部门的同事，这意味着这次调查是暗地里进行。 而暗地里就得多花点时间了。 等到和这两位同事讨论完调查方案之后，许正便决定让谷甲、庄永善和龙楚楚三人先回长明，因为昨天晚上他给简学清汇报工作的时候，简处在知道魔都这边的情况之后，便问了他能不能抽调几个人回去。 因为长明这两天发生了一件恶性案件，有人因为夫妻矛盾杀了妻子情夫，目前已经潜逃两天，各部门都派了精兵强将协助破案。 简学清本想让许正回来协助抓捕这个嫌疑人，只是现在马玉英案子迫在眉睫，许正作为两个单位合作的负责人之一，还真走不开。 那现在他自己回不去，就只能先让庄永善三人先回去，“你们三人回去之后听从简处和陆主任的安排，像这种案子，很明显是嫌疑人热血上头，迷了心智才做下的案子。 估计这个时候只是因为害怕而藏了起来，要不是快过年，领导担心影响不好，还真不会动用长明各个单位的人参与搜捕。” 龙楚楚昨天还说着想回去，现在许正说让她今天就回，她磨磨唧唧，却有点不想回去这么早，“主任，这种突发性案子，让一科室派人参与专案组不就行了。 你派我们三人回去，我们要是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那不就给你给咱们追逃办摸黑了吗？” “不要紧，你就是一言不发，也抹黑不了我。”许正揶揄道，心知这大姐一门心思想着功劳，“放心吧，这个案子结束，集体功劳少不了你们的。 至于个人功劳，咳咳，咋，你还想和我抢？” 龙楚楚嘻嘻一笑，这个玩笑她可不敢接，一个案子成功侦破，个人功劳只有负责人才能获得，除非她在这个案子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但现实是她就是打酱油的角色。 谷甲倒是不担心功劳，而是害怕他们一走，许正几人还能忙的过来不，“主任，昨天我听牟主任说，他们单位现在也非常忙，我们三人一走，我怕魔都这边也会抽调人手去忙其他的。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侦查时间就长了，那年前还有希望结案吗？” 说起这个，许正心里感到略微苦涩，昨天确定马玉英的时候，其实是可以直接进行抓捕的，但他贪心了，或者说办案经验不足，想着在抓捕目标之前，尽量搜集更多证据。 比如说马玉英现在的老公有没有参与她的犯罪行为，比如说马玉英当年的团伙现在在哪里，再比如说，马玉英那些非法所得现在在哪里 可是他没想到马玉英现在的老公靳永锡，是某区代表，要想调查这种人，得有具体的证据，不能因为马玉英这个a级通缉犯嫁给他，警方就有理由抓捕。 现在调查靳永锡要暗地里进行，马玉英团伙一直没有露面，而她非法所得的钱款，也没有一点线索。 “这点你们放心吧，快到过年的时候，这个案子要是还没结案，那咱们就直接移交给刑侦总队，毕竟马玉英当年所犯下的案子，都是他们处理的。” 许正的话很好理解，省追逃办抓捕到通缉犯，可审讯也可不审，直接把通缉犯送到当年办案单位的手里。 马玉英当初是长明市局刑警支队侦办的案子，可惜当年也联合了魔都这边的单位组成了专案组对马玉英进行追逃，奈何几个月没有抓到人。 这不，当年的专案组解散，而马玉英成了部委发布的a级通缉犯。 送走了谷甲三人，案子还得继续调查，一晃又是两天过去，这两天，许正在这里除了监视马玉英以及和她有接触的人，便是听取经侦的同事对靳永锡的调查。 现在经侦的消息证明了靳永锡公司成长过程中，确实有点小瑕疵，但是并没有用到马玉英那些非法所得，这样的话，这位大老板的嫌疑算是暂时排除了。 至于马玉英的团伙依然是一点儿线索没有，还有她那些非法所得，亦无线索。 既然已经查不到有用的消息，许正和聂正磊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今天就实施抓捕计划，抓到人之后完全可以慢慢再审讯。 上报领导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准，所以，下午许正他们商量好抓捕计划，便开始了行动。 龙庭私人会所，这儿是香岛国际巨星程龙先生倾力打造的文化地产项目典范，傍晚，马玉英和柳依依，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士来到了这里。 其中男人是靳永锡的儿子，马玉英是他后妈，他们三人一块来这里，并不是家庭聚会，而是今天有个投资界大佬在这里请客吃饭。 靳家在魔都算不上非常有钱的那波人，但也比很多人强，可是行业有行业的壁垒，他们靳家的企业并没有投资公司，没有投资过电影电视这方面。 但是要想扶持一位明星，对他们这些资本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有钱就行，比如当年的煤老板，本来就肥去了房地产行业溜达了一圈，又肥了好几圈。 接着去了电影电视这种文化产业，这一下去，带动了整个文化行业大发展，院线暴增，首当其冲的就是《泰囧》票房高达12亿，比之前那些电影票房足足翻了一倍。 所以，这次马玉英带着柳依依来这里拜会这位投资界大佬，也是希望给未来的儿媳提供帮助。 许正和聂正磊还有牟东兴坐在指挥车里看到他们进去，三人对视一眼，由聂正磊向领导做了汇报，今天他们来，可不单单是监视和跟踪。 而是准备抓捕马玉英。 只是抓捕地点现在还没有确定好，因为上级领导要求，不能在龙庭私人会所和滨河一号院进行抓捕，而在半路截停马玉英的车辆，又担心被路人拍到。 因为警方抓捕了马玉英，消息泄露会影响靳永锡的企业，这会破坏魔都的营商环境，所以领导要求他们要尽量减少影响。 没办法，三人只好一路跟踪，临机应变，为了这次抓捕行动，他们后面除了自家追逃办的同事，还有一队特警同事，毕竟马玉英是一个a级通缉犯，万一她还带着枪呢。 庄强还有一位魔都的女同事假扮情侣去了龙庭私人会所。 许正他们不知道庄强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混进了那位投资界大佬的饭局，他用随身携带的迷你摄像头拍摄到了马玉英在会所的一举一动。 通过监控看着马玉英在这个场所如鱼得水，显然，她嫁给靳永锡这八年，混的非常不错，就连她的继子对她都保持着尊敬。 “小正，你看他们这种小型舞会，大概得多久能结束？”聂正磊看了看自己手表，晚上七点二十分。 许正默默摇头，他也没参加过呀，“这个说不好，咱们还是等马玉英他们出来再找机会，总之今天必须把她抓捕归案。” () 第653章 受伤 富人的生活比较丰富多彩，接下来许正他们一路跟踪监视马玉英，发现她带着继子从会所出来又赶了三个场子，其中还有靳家聚会。 一路跟踪，许正他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马玉英这段时间见过的人应该都不是她以前的团伙，聚会结束之后，马玉英和柳依依乘车先行离开，看其方向是准备回家。 通过监听她的电话，晚上八点，这女人竟然还让某品牌带着一套礼服送到她家里，她们约在晚上九点见面。 “抓吧，别等了，再等她就回到滨河一号院，这样的话，今天的任务便无法完成了。”聂正磊一脸郁闷，监视了半天，马玉英不是在会所，就是去了晚会和家族聚会，都是人多的地方。 许正也只得点头，“那就动用b计划，先让同事在她们车子拐弯的时候制造追尾，一定要保障柳依依的个人安全，这一点很重要。” 马玉英可是a级通缉犯，这一点，她肯定清楚，而柳依依现在警方还没有发现其有违法行为，所以这次行动，得先控制住马玉英。 万一她拿柳依依当人质，再被人拍到，抓捕马玉英的消息可能便会泄露出去，这不利于抓捕她的同伙。 整个b计划，其实也简单，聂正磊准备亲自驾驶汽车逼迫马玉英乘坐的劳斯莱斯造成追尾事件，到时候他会和司机故意发生争吵，然后牟东兴还有两位便衣女特警下车进行劝架。 这种人为车祸，马玉英作为有一定地位的人肯定全程不下车，甚至她都不会理睬这种故意碰瓷的行为，她只会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出五分钟交警过来，然后肇事车辆被扣下。 而她们自然是继续前行，刚才的车祸对她们而言，一点波澜都不会有。 但是这一次，等到聂正磊驾车故意在她们车前逼停，造成追尾之后，劳斯莱斯的司机竟然没有下车，五分钟交警赶到，人家还是车窗紧闭，一点不理会聂正磊他们在外边进行挑衅。 甚至等到两位交警下车之后，劳斯莱斯竟然想绕过聂正磊他们和警车，想直接离开现场。 许正不是交警，还真没处理过这类的事情，他之前只是听说有些人碰到交通事故，都是让司机和律师自行处理，可今天，他才知道，特别有钱的人，还能不让司机下车配合处理违章。 这个时候，他和庄强开车停在劳斯莱斯后面，装作看热闹的群众。 只见两位交警挥手让劳斯莱斯的司机停车，然后打开了执法记录仪，拿出测试仪便走到了司机跟前。 这种情况对于马玉英来说明显不正常，虽然她先让司机开车离开这儿是不符合交规，但是她提前打了电话，而且交警赶到现场，不先查故意碰瓷的车辆和司机，反而查起了她们。 这个时候，她当然想不到这是警方针对她的行动，现在交警过来，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只能让司机先配合。 “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证和行驶证。” 带头的交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让马玉英又皱起了眉头，一般来说，凭她老公在这个新区的代表身份，这辆车应该已经在区交警大队做过备案的。 可现在，在家门口还能被交警查车? 但她并不准备下车，也不可能像网上那种咋呼“我老公是谁谁谁让于伟出来我高兴喝点酒怎么了” 交警例行检查完劳斯莱斯的司机，接着对聂正磊他们进行了检查，最后又折返了回来，要求司机打开后备箱。 这一次马玉英打了一半车窗，露出了她的脸，一脸优雅，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警察同志，这应该是一起故意碰瓷的车祸案吧?不知道你们哪条规定可以检查正常行驶、没有违法车辆的后备箱？” 要是以前，这位交警知道这辆车是谁的，其他事情他肯定不会多问，但今天他是配合上级部门，现在他只能板着脸，拿出警官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位女士，我们现在在执行交巡警双职责，配合上级有关单位处理路面违法行为。 刚才我们接到举报，需要对你们双方车辆进行检查。 如果您有异议，可以向相关单位进行投诉。” 一般情况，即便是交巡警也不能随意查别人的后备箱，除非持有警官证和搜查令，还有就是配合治安、刑警这类的专项行动。 当然，有的时候交警查车看到驾驶人不配合，或者后备箱有异状，比如流血水、散发刺鼻异味等特殊情况，也会提出搜查后备箱。 马玉英自然知道交巡警的职责，也知道她要是顶着不让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便升起了车窗，挥手让司机下车顶着交警查后备箱。 同时，她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能是准备打给某位领导吧。 而聂正磊他们等着就是司机下车的空档，因为司机下车，主驾驶位的车门便不会落锁，牟东兴刚才一直在劳斯莱斯车头打量着豪车，等到司机一下车，他立即冲向车门，随手按了全车车门开锁键。 于此同时，聂正磊和一位便衣特警迅速扑向后车门，眨眼之间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而另一边，也有两位同事如法炮制，打开车门准备控制住柳依依。 许正和庄强是异地警察，今天的抓捕行动他俩没有参与，眼看着聂正磊钻到了后座，他俩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抓到了人，要是马玉英刚才硬走” “砰砰” 没等许正说完，突然前面劳斯莱斯的车里响起了两声枪响，还伴随着女人的惊叫以及众人抓捕行动发出的大喝声 “我艹，马玉英还真有枪啊！”庄强失声喊道，和许正对视一眼后，连忙解开安全带，跑向了劳斯莱斯。 许正速度快一点，等他跑到劳斯莱斯后车门，便看到聂正磊挟持马玉英正准备下车，和他配合的特警紧紧的捏着这位a级通缉犯的嘴巴，显然是为了防止她咬舌头。 “老聂，你没事吧？”许正一眼便看到聂正磊一脸冷汗，还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再仔细一看，他的右胳膊正往外流血呢。 “没事，被蚊子给叮了一口。”聂正磊摇头苦笑，好在他受伤的地方是胳膊肌肉最发达的股二头肌，看他行动，应该是没伤到骨头。 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随着他们控制马玉英下车，一辆警车直接开了过来，下来四位特警控制她，牟东兴跟着上车，然后这辆车直接离开了现场。 “呼”聂正磊看着押解马玉英的车子远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又挥手让人把还在嘶吼的柳依依送进警车，他这才和许正他们坐进了另一辆车里。 庄强开车，按照聂正磊的指示，开向最近的三甲医院。 随着他们离开，其他人立即开始忙活，劳斯莱斯的司机被警方带走了，车子也被警方开走，很快，这儿的交通管制也取消了，重新变的畅通。 除了两声枪响，其他没给外界造成多大影响。 “大意了，我艹。”聂正磊有点后悔今天的行动，“抓捕行动还是得交给专业的来，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对，是不是应该说我挨这一枪，总好比其他同事挨枪吧，你说是不是小正？” 这次不光聂正磊大意，许正自己也没想到，马玉英竟然敢随身携带着枪支，甚至还敢开枪，这女人果然是个疯子，她以为她开枪还能逃走。 而聂正磊不光胳膊上挨了一枪，胸口也有一枪，只是他穿着防弹背心，所以，受伤的地方只有胳膊。 “老聂你说的对，刚才要不是你，换成那些年轻的特警，没准结果没有这么好。” “嘿嘿嘶”聂正磊刚笑，又牵动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缓和了一下，他脸色古怪的看向许正，“你是不是以为这两枪都是马玉英主动朝我打的？” 庄强抢先问道：“难道她开枪不是打你的，而是打柳依依的？这什么愁什么怨啊？” 聂正磊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刚打开车门，看到马玉英一脸惊愕的样子，便朝着她胳膊抓去，谁知道这女人反应也很快，直接双脚朝着我胸口蹬了过去。 我本能的侧身躲过，她却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把枪，一点儿都没犹豫，打开保险便朝着她自己太阳穴准备开枪。 我自然得拦着不能让她自杀，这不，挣脱期间，她失手开了两枪，都打在了我身上。 嗨！ 我也就仗着穿着防弹衣，要不她开第一枪的时候，我估计都吓尿了！” 许正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也没预计到马玉英是如此果决狠辣的人，“老聂，我是服气了，佩服你的果断和胆气，你这两枪咋说呢，挨的值。” 聂正磊只是微微一笑，“当着你的面，我也实话实说，刚才要是换成是你，我敢肯定，马玉英连枪都摸不到，不过我虽然挨了这两枪，但能让她接受法律的审判，我也感觉值得。” 两人说话间，聂正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许正便听见电话里隐隐约约是他领导的声音，有关心也有批评。 等到聂正磊挂了电话，他一脸无耐，“看吧，我这次光荣负伤，回去没有一万字检查是过不了关了。” “哈哈，你现在可是英雄，领导批评你是为了你好，说明在意你，你可别再得了便宜还卖关子。”许正大笑，聂正磊受伤其实并不算严重，他长期锻炼，弘二头肌很发达，再加上马玉英的枪还是那种迷你版的小钢炮，穿透力本身就不强。 所以说这种伤不会对他留下什么后遗症，聂正磊这会也没担心自己受伤的事。 到了医院，魔都追逃办的张厅长带着几位领导已经等在了急诊科门口，等到聂正磊下车，医生和护士便在医院领导的指挥下，把他送进了手术室 聂正磊在里面做手术，许正代替他给领导做汇报，再加上现场还有监控视频，领导们肯定了刚才的抓捕行动。 不肯定也得肯定。 因为行动方案也是他们批准的，而且聂正磊还受了枪伤，现在领导只能给出积极的肯定。 但事实如何，大家都清楚，这次行动从上到下都大意了，一是没想到马玉英真有枪，二是没想到她这么果断，说自杀连一秒钟都没犹豫。 显然，她曾经多次模拟过自己被抓的场景，才会拿起手枪便自杀。 张厅长他们自然不会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聂正磊出来，因为今天的抓捕行动，他们还得给各方一个交代，听完许正的汇报，领导们都点头表扬了自己同事勇敢果断的一面。 “小许，现在小聂受伤，那接下来的工作重点都在你身上了，你也别留在医院，赶紧回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吧。”张厅长有点后悔这次抓捕行动没有破例让许正参加。 如果许正这个武力值超强的存在代替聂正磊，那么他肯定能阻止马玉英拿到枪。 唉，说到底，还是自己偏心自家的人。 许正可不知道张厅长此时的想法，现在他是聂正磊合作加同事还有朋友关系，便坚持道：“张厅您放心，我们这边的审讯工作已经开始准备，等聂主任出来，我便赶回去。” 张厅长点点头，同意了许正留下，“那行，反正现在已经抓捕了马玉英，该怎么审讯，我相信你们有自己的审讯思路和方法，那我就回去等你们好消息了。” 领导们离开没多久，走廊里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急匆匆的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许正和庄强，她喘着气问道：“这是聂正磊的手术室吗？” 原来这位是聂正磊的老婆，许正连忙给她说了一下老聂受伤的情况，让她不要担心，女人刚松了一口气，又有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赶了过来。 紧接着聂正磊的妹妹一家也赶了过来 许正只得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好几次，好在大家都很克制，听说聂正磊并无生病之危，他的家人们也都稍微放下了担心。 一直到牟东兴带人过来，许正这才松了一口气，把现场维护工作交给了他。 等到聂正磊手术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不过他做了局麻，医生也不让进入病房的人太多，所以许正和庄强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医院。 () 第654章 审讯，阳谋 回办公室路上，“小正，聂主任这次受伤，部委和相关审核的领导肯定会考虑照顾伤员，加上大肆宣扬的话，本来应该是你拿个人二等功或者一等功，但现在…” 按照这个案子目前的进度，许正和聂正磊确实都有可能获得个人功劳，但是上面只会批一个个人一等功或者二等功。 之前肯定是许正的，但现在，人家聂正磊都负了枪伤，这不可不仅仅是双倍加成，而是可以起到一锤定音的。 没办法，和平年代，警方领导肯定会鼓励和表扬伤者，哪怕许正在这个案子中起到重大作用。 但现在这事也不好说，还得看魔都警方领导和部委相关领导的看法。 “不争为争，算了，这事让领导决断，我倒不心疼丢失这份功劳，领导们也都是人精，照顾了聂主任，肯定也会在其他方面补偿我。”许正决定安心工作，不再想这个事情，有时候你越想越会表现出来，被领导看到，还会觉得你不够大气。 庄强沉默了下来，这年头，领导照顾哪有功劳来的实在，没准领导突然被“退休”，还能怎么照顾你。 俩人回到会议室，文捷已经处理好各方面的信息，立即给许正汇报，“周薇薇已经被送到了魔都第三看守所，检测了dna，她正是马玉英，已经和看守所那边打好了招呼，可以晚上提审她。 劳斯莱斯被交警同志扣在了交管停车场，周薇薇老公和两个继子去了那里，同时他们已经打听到了，是咱们抓捕了周薇薇。 你看要不要传召他们过来配合调查？ 柳依依目前在魔都追逃办的审讯室，可以随时审讯，但我们暂时没有查到她是不是马玉英同伙。 还有，周薇薇也就是马玉英，她家，那个滨河一号院，咱们是不是要去搜查一下？” 许正很满意文捷处理事情的速度和去全面，“你通知一下靳家父子过来一趟，由庄强和魔都这边的同事负责询问一下，他们和马玉英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否有关？” 同时你联系一下牟主任，让他先赶回来，申请搜查令。 搜查令下来，立即搜查滨河一号院，但不能大张旗鼓，不过这事牟主任应该清楚，咱们不用理会。 至于柳依依，先关她24小时，但可以允许她的律师过来。” 庄强有点可怜这位无辜的女明星“主任，我看柳依依应该和马玉英的案子无关，咱们是不是先审一下，没有关系的话，早点让人家回去，万一被狗仔队给传到网上，那她的事业？” 没等许正做决定，文捷便冷笑道：“呵…你这是伶香惜玉还是舔狗本能发作？你怎么不考虑万一她是马玉英同伙，出去之后泄露了消息怎么办？” 庄强也无语，他和文捷也是老熟人，说话很随意，“嗨！我这不是觉得人家小姑娘混在娱乐圈不容易，要是传出去她涉嫌和a级通缉犯有关系，那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文捷仍然不放过他，“你是不是在追她那部正在热播的《警界追凶》，哼，我看你立场不对，你是警察，不是她粉丝！” “得得，你俩别争了，没看到其他兄弟都看你们笑话呢。”许正无奈摆手，好在现在会议室除了他们，魔都这边的同事只有三四个人，其他人不是忙工作就是在医院聂正磊那里。 “许主任，我也建议咱们早点审问一下柳依依，嘿嘿，人家小姑娘在娱乐圈确实不容易，之前都没什么绯闻。”一位魔都的同事大着胆子向许正建议。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发表了自己的建议，有人同意，有人提出反对。 其实在许正心里，刚才做做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柳依依是个大明星，现在想想，如果他执意留柳依依在这24小时，消息泄露，损失的就不仅仅是柳依依自己，还有她背后的资本和现在上映的电影和电视剧。 “这样吧，等到牟主任回来，我们先审马玉英，然后再询问柳依依，如果二者之前确实没有违法勾当，那么便给她办理手续，这样行了吧？” 许正这个折中的办法一出来，大家伙笑着点头，不再提出异议，毕竟只是一个女明星，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过了一会，牟东兴带着留在医院的同事们都赶了回来，许正在问候了一下聂正磊伤情之后，便让他派人去申请搜查令，然后等审讯完马玉英之后，便去滨河一号院搜查。 第三看守所位于pt区，晚上九点，许正他们一行人赶到了这里，这次他和牟东兴以及文捷一块审讯马玉英。 再次见到马玉英，她一脸灰白，极其萎靡的坐在审讯椅子上，后面站着两位看守所狱警，因为这女人在来这不到两小时时间，多次搞自杀。 包括现在她的下巴还没有接上。 审讯当然得让她能张口说话，看守所这边为了责任，便派了两位狱警时刻监视她，不让其自杀。 马玉英看到进来的人是许正，她瞬间想起了昨天在会所这位年轻人故意碰到了自己，还沾自己便宜，没想到，他竟然是警察，“呜呜呜” 看着马玉英死气沉沉的脸上，看到自己之后变得气愤起来，许正感到好笑又可悲，这女人事到临头还整天想着生气的事情，他走上前，直接给她接上了下巴。 顺便还给她擦了擦口水，两个小时下巴被卸掉，她嘴酸的依然无法说话。 见到这种情况，许正只好送佛送到西，伸手帮她揉搓着脸部肌肉，减轻她的酸，并提醒道：“马玉英，你可别想着咬舌自尽，现在外面有一队医生候着。 就算你真的咬断了舌头，他们也能给你救回来，看到这两位狱警了吧，你其实应该清楚，你自杀也死不了。” 马玉英微微仰头，使劲的想摆脱眼前这人的大手，双眼冷冷的盯着许正，只是他俩现在的姿势稍微有点暧昧，好像女人在等待自己男人亲吻的样子。 而许正一边帮着她揉搓肌肉，一边细细感受着马玉英的脸皮和肌肉，发现她的整容确实难以看出，这么多年在她细细的养护之下，其脸上已经看出去任何整容的痕迹。 “马玉英，不得不说你现在这张脸比你之前还漂亮，你做的整容手术应该是脸皮和头皮移植手术吧，你说说你自己，顶着别人的脸和身份，你的人生是不是太假了？ 虚伪不？” “哼哼！”马玉英感到自己能说话了，使劲挣脱了许正的手，嘴里更是朝着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仿佛脸上粘上了不洁的东西，用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手背使劲摩擦。 这时，两位狱警忙上前一步，看到马玉英并没有自杀的行为，他们这才放下担心。 文捷怕许正继续毒舌，连忙碰了一下牟东兴。 牟东兴会意，连忙正式开始审讯，“姓名？” “马玉英！”马玉英倒也配合，只是走完了流程之后，对于牟东兴其他的问话，她却闭口不言，摆出来不配合的架势。 也是，她一心想自杀，此时更是对警察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愿意配合。 但是她不配合，该审讯的事情都得问一遍，从她犯的第一起杀丈夫获得遗产开始，牟东兴把她十年之前犯过的案子都简单重复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询问她同伙在哪里，特别是那位懂得配基因药物的人。 但是马玉英一直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不反对也没赞成牟东兴说的是真是假。 牟东兴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又继续审问，“马玉英，你做整容手术的医生是谁，在哪里做的？还有，周薇薇本人呢？ 她是不是你杀的，尸骨何在？” 问其他事情马玉英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提到周薇薇的死，她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现在这张脸，这脸是周薇薇的，而她自己曾经的脸皮，早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像这种全脸移植别人的脸皮，副作用不小，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吃排异药，每年还得花大价钱做护理，可以说，她为了维护好这张脸，这么多年来，花费的钱没有五千万，也差不了多少。 见到马玉英还是不张口，许正问道：“你八年前顶替周薇薇嫁到靳家，这次你之所以这么果断的自杀，是不是不想连累到靳家？ 怎么，你这个杀夫狂魔，动了真情?” 许正略带嘲讽的话，起到了作用，马玉英瞬间抬头，恶狠狠的瞪了过来，沙哑着嗓子，不屑的说道：“哼，怎么，你们还想打靳家家产的主意？ 别痴心妄想了，收起你们肮脏的栽赃手段，想通过我给靳家人戴帽子，我就算死也不会配合你们。” 许正一开始没听明白，再一琢磨，才明白过来，马玉英竟然认为警方或者说政府，想趁着这次机会，弄垮靳氏家族企业，说白了一点，她以为这次抓她，是天龙人想趁机夺走她老公家族产业。 这帽子盖的有点大，许正哭笑不得，他哪有这么大本事，他又不是天龙人，“马玉英你把我们想的太牛逼了，你现在的老公，不对，应该说是周薇薇的老公靳永锡，如果他和你马玉英犯下的案子没有关系，我们警方怎么可能对他们动手？ 再说，我们也没这么大能量。 我们单位是追逃办，只负责抓捕通缉犯，其他事情和我们无关。 这一点请你放心，现在是审讯，除了监控，还有笔录，这些都会放进案宗，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有假，到了法庭的时候，今天的审讯，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作废。” 牟东兴也意识到靳家应该是马玉英的软肋，此时充当白脸，一脸严肃，“我们主任说的对，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们会一直盯着这个案子。 时间拖的越久，靳家的负面消息便会越多，到时候，靳家企业还能不能撑住估计都是个问题。 而你想自杀了断，那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因为我们查不清案子，便会不时的询问靳永锡。 时间一久，会不会让外界误会，那就不是我们能把握的事情。” 牟东兴的话虽然有点流氓，但这是事情，完全符合程序，追逃办是有义务配合政府搞好营商环境，但是涉及到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肯定得追查到底。 特别是那位可以配dna药物的人必须得抓捕归案。 马玉英又沉默了下来，她早就想过自己被抓对靳家企业的影响，如果自己的案子不结案，那么这种影响便会一直在，而如果自己承认了，那么靳家便成了受害者 许正看不到马玉英此时的表情，只是从她紧握的双手，十指发白，可以推测出来，这个女人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是承认还是继续否认，也许就在这片刻时间，“靳永锡的大儿子，靳嘉豪，也是你的继子，听说你俩关系非常好，胜过亲生母子。 柳依依应该是你给他挑选的女朋友吧? 你说，以后他们俩还能走到一起吗？” “戏子无情，柳依依并不是想嫁入我们家，她只是想找个跳板”马玉英冷笑道，鄙视的看了许正一眼，“就这种女人，怎么配进我们家的门，充其量只能当个外室。” 果然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外人面前表现的最好，一提到婆媳关系，就连马玉英这位看似雍容大方的女人，也变得刻薄起来。 许正继续说道：“我看未必，如果靳家挺不去这次风波，家道中落，你那继子和柳依依身份倒转，如果俩人还有真情，或许还真能成为连理。” 一听这话，马玉英婆婆的身份自动上身，仿佛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气愤道：“怎么可能，嘉豪本来就是玩玩的心态，柳依依这种拍电视都能和男演员搞暧昧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娶回家？” 许正摆摆手，让马玉英先冷静一下，“你别急，我给你理理，你看，你不配合我们，那么我们只能根据你的经历调查，你在靳家八年，我们肯定得细细调查。 这一调查，不知年月，靳家的企业必然会受到影响，毕竟我们单位可是省市追逃办，你们的合作伙伴肯定会觉得靳靳永锡是窝藏犯。 对于这种家族企业，牵一发而动全身，时间拖的越久，他们破产的可能性越大，如果他们本身还有违法勾当，那么必然会被我们查出来。 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们想侵占你们家的资产，这都是你不配合我们警方所造成的后果。 而如果你现在配合，我们尽快走完调查流程，这才是给靳家企业最好的支持。 马玉英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马玉英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她又有着自己作为女人，作为犯下累累罪行的凶犯，她此时的心情复杂至极，她咬牙，想为了亲情承认，但心里又不服气，想把这一切秘密带进坟墓。 可她要是被枪毙，会有人给她收尸吗？ 她亲生父亲，还是靳永锡？ 亦或者是她最疼爱的继子？ 这一刻，马玉英陷入了迷茫 () 第655章 最毒妇人心 马玉英在犹豫，许正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他心里也在犹豫。 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马玉英，靳家父子在得知她被魔都追逃办抓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并没有请律师来这里交涉，而是派律师去了交警大队，显眼劳斯拉斯比她在靳家父子心中重要的多。 而且靳家不给马玉英请律师，也是为了和她断绝关系，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如果这个消息告诉马玉英，她还会立即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吗? 许正心里反复琢磨，最后做出了决定，“马玉英，你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靳家父子一直没有派律师过来交涉，而是派了律师去交警大队，询问你乘坐的劳斯拉斯相关事情。 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吧？” “唉！”马玉英脸上露出凄苦又失落的表情，“这种结果我早就猜到了，舍车保帅，不对，应该说是断尾求生，他们为了家族企业，不仅不会救我，还会给你们提供相关证据。 可惜，我嫁给靳永锡，一直安分守己。” 许正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马玉英本身就是一个聪明的人，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她是当事人，肯定比自己更了解靳家父子。 幸亏自己先提了出来，要是以靳家亲情去羁绊她，估计会适得其反，那现在，不能从亲情上入手，难道是嫉妒或者憎恨上面入手吗？ 没等许正和牟东兴做出决定，马玉英竟然坦然一笑，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沙哑的嗓子仿佛也瞬间变好了，只是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怪异，“警察同志，我知道自己上了通缉令，还是a级逃犯。 你们辛辛苦苦找了我十年，现在抓到我了，是不是很得意？ 全国通缉犯这么多，不知道你们为啥偏偏揪着我不放？ 我还想问，你们如此执着的抓我，是工作还是为了你们心中的正义？” 这个问题许正瞬间明白了她到底要问的是什么，如果回答不好，估计她可能更加厌恶警方，看着她决绝的眼神，难道她心里另有打算? “马玉英我们抓你，一是工作需要，二嘛自然是为了你们感到可笑的正义，你问我们为啥不抓其他通缉犯，你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我们警方每年抓捕的各类逃犯不下于三万人，只是有些人藏的比较深，比如你，这次我们为了调查你，可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你知道是为啥非得抓捕你吗？ 说起来，也很简单，是你那个能自己生产基因药物的同伙。 你可别说，那些能让人短时间得癌症的药物是你自己配制的？” 许正自然不可能给她说，抓她是系统的选择，现在只能临时找个借口，其实领导们也确实非常注重基因药物，因为这玩意杀人无形，他们也怕啊！ 马玉英苦笑，“前尘往事，我确实不是配制药物的人，不过，那人也不是我同伙，当年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他的，这个人是某医科大学研究室的骨干。 因为多年不得晋升，心生怨恨，用基因药物搞得他研究室领导得了癌症。 我之所以和他认识，也是他在黑市上兜售这种药物，也因为他，我才走上犯罪道路。 说实话，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他们好不容易把我娶回家，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不到一年，就另有新欢，所以，嫉恨之下，我选择让他们早点解脱，也是为了不让其他女人受害。” 许正和牟东兴对马玉英这番话点头表示认同，但这不代表他们俩人承认她做事合法，所有犯罪分子做了违法的事情之后都会给自己寻找借口，让自己的行为符合自己的道德观。 至于他们违法乱纪所造成的后果，在他们眼里，这是替天行道。 马玉英想了想，坦白道：“那位基因药物的制造者好像是魔医大的老师，姓李，今年应该有42岁左右，个子一米七，戴着眼镜，身材消瘦，至于其他的，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了。 对了，他卖的药物很贵，一支药二十万，我从他那里一共买了十支，他一分钱都没给我少。” 许正不知道她为啥突然把这个人说了出来，只是能看的出来，说完之后，马玉英一脸舒坦，有种报复的快感，“这一支的量是不是可以让一个人得癌症？ 这样算的话，我们一共查到了你七起犯罪记录，那么剩余三支药物呢？” “哈哈”马玉英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正当许正暗道不好的时候，她却仿佛解脱了一般，“那自然是留给我自己用的，哦，对了，除了给我自己，我还特意留了两份给靳永锡和靳嘉豪。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中招了，所以，警察同志，靳家父子救我还是不救，已经不重要了。” 许正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他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和领导汇报，临走之际他深深的看了马玉英一眼，看到她现在已经换了囚服，当时聂正磊是突然袭击的她，她第一时间拿枪想自杀。 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其他额外行动，那么她给自己下药，难道是被抓之前？ 看到许正要走，马玉英脸色潮红起来，歪着头，“来不及了这位警官，药我早已经下了，算算时间，已经有半年，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应该是到了晚期。 神仙难救！ 不过，现在医术比十年前先进，他们父子俩，就算到了癌症晚期，应该也能多活几十年，只是 哈哈，这可是癌症晚期，他们就算活着，也不会太好过。” 许正很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的漏洞，“你刚才说他们父子二人，那么你呢？看来最后一支你没留给自己，而是准备给其他人。 那人是谁？ 不会是靳永锡二儿子吧？ 还是柳依依?” “你！”马玉英没想到眼前这位警察心思这么敏锐，她死死的盯着许正，又叹了一口气，“唉！看我这张嘴，心里的秘密一说出来，把不住门，不过，算了，我就算不说，你们也会让医生给我检查身体。” 其实她送到看守所的时候，看守所这边便给她做了检查，只是癌症看所守的设备肯定检测不出来。 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拿出手机把刚才的事情反馈了给张厅长，让他决定怎么处理，是把马玉英立即送到医院做检查，还是继续审讯。 正当许正和牟东兴不知如何办才好的时候，马玉英突然意兴阑珊，主动提出了配合，“算了，算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反正已经报了仇，你们愿意问啥就问吧，我只希望，你们除了审讯，其他事情能给我方便，直到我上刑场那一天。 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个条件许正便能做主，因为马玉英案子是长明警方先在公安部进行的报备，她最终受审的地方，是长明法院，如果她提起上诉，最后一站也是平江省人民法院。 整个流程，许正可以向她保证，给她最后的体面，算是对她配合警方审讯的感谢。 听到许正的保证，马玉英有点怀疑，“我敢问一句，你看着也不过二十五六，你做保证，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许正摸了摸自己的脸，解释了一下，“我是平江省省追逃办二处二科室主任，正科级，来魔都代表的是平江省省厅，我做的保证便是省厅。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向上级申请，不知道你想和什么级别的领导沟通？” 马玉英心里有点相信许正的话，但是他着实太年轻，“我需要你们省厅厅长给我保证!” 许正没想到马玉英一下子给我出了个难题，“这个不行，我最多只能联系我们追逃办的厅长，其实给你行方便，给你体面，我做了保证也是一样的。 因为具体和相关单位打招呼的还是由我或者我同事。” 文捷在旁边补充道：“马玉英，他说的没错，别看他年龄小，但能负责审讯你，这可不光光是职位，我给你说实话吧，这次能抓捕到你，都是他的功劳。” 马玉英冷冷的瞪了许正一眼，叹气道：“唉，我刚才就猜到了，毕竟能混进滨河一号院给我下绊子的，肯定是负责抓捕的人。 还不知道你贵姓？” “我姓许，你可以叫我许警官。”许正从不怕嫌疑人报复，也没隐瞒，再说想隐瞒也隐瞒不住，等马玉英律师进场，她一样会知道。 马玉英认命一般，不再想着墨迹不配合，坦言道：“许警官，我也不想和你废话，只要你保证我配合你们，其他事情你们得给我行方便，让我在牢里，能过的好一点。” 许正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她应该早该如此，毕竟她犯下的事情很多都查清楚了，她就是不配合，也是死刑，当然，配合会让她在死刑之前，过的好一点。 “既然咱们达成了一致，那我想先问你一件事情。”牟东兴这时代替许正询问，这是来转移马玉英对许正的恨意，“我们调查的情况显示，你在靳家过的如鱼得水，他们父子以及家族其他人都比较尊敬你。 而且你还在那里生活了八年，你怎么突然” “为啥我会在半年前给他们父子下药是吧?”马玉英闻言眼神瞬间冷酷起来，嘴角带着恨意，冷冷一笑，“那是因为靳永锡逼着靳嘉豪娶亲生子！” 牟东兴和许正对视一眼，都感到怪异，父逼儿娶亲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除非 “没错，我是和靳嘉豪发生了关系，也爱上了他。”马玉英脸色越加潮红，仿佛直言她和继子的关系有点害羞，“我嫁到靳家，嘉豪才18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我费心费力终于取得他的好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呵呵父子俩都是一样的废人，三分钟真男人，就这，他们还是整天想着在外面找女人。 而真正让我动了杀心的不是靳嘉豪和柳依依谈恋爱，而是靳永锡想和我离婚。 这事我怎么能忍? 我的婚姻中只有丧偶而没有离婚，所以，他们父子都该死，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等他们父子病发，便偷偷的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根据马玉英以往的案子还有对她个人的性格推测，她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心狠手辣，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种女人如蛇蝎，和她生活在一起，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去世。 许正心里有点可怜靳家父子，但又隐隐觉得他们不忠于婚姻和伦理，得此报应好像又不值得同情，“马玉英，请问你留着最后一支药物在哪里？” “在我房间阳台一盆绿植的花盆里。”马玉英没有隐瞒，“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这支药用到柳依依身上，我本来是准备留给靳嘉豪新任妻子呢。” 果然最毒妇人心！ 许正立即让牟东兴通知了领导，加快搜查令的流程，尽快派人去滨河一号院进行搜查。 安排完这件事，他又郑重提起，“咱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交代你的同伙，这些案子，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吧？” 马玉英沉默了下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纠结，良久，“我确实有个同伙，或者说是两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初中老师。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真是我老师。” 原来马玉英害死第一任丈夫之后，她深感整个犯罪过程都由她自己完成，太过繁琐，而且也非常困难，既要搞到基因药物，又要调查男人的相关事情，还得行动。 所以她物色了一个队友。 考虑了很久，她还是决定从身边人入手，转了一圈，她锁定了自己初中的班主任，因为这位老师的孩子正饱受白血病的困扰。 老师需要钱，而马玉英别的没有，正好钱多。 在金钱和孩子生命面前，这位老师和他的爱人，都成了马玉英的同伙，协助这位心里已经扭曲到变态的女人到处作案。 一直到长明案子爆发，马玉英上了通缉令，他们这个三人团伙便隐藏了下来，而这一藏便是十年过去。 () 第656章 他被气晕了 随着马玉英开始交代问题，文捷便开始忙碌起来，不仅要记录她之前犯罪的所有细节问题，还得反复询问诸多问题。 比如她和那位自制基因药物的魔医大老师在哪个黑市进行的交易。 再比如，马玉英做了这么多案子，她通过暗杀自己老公获得的遗产，那么多钱藏到了哪里？ 这些都需要她一一交代。 除此之外，还有她给自己那俩同伙的钱，有多少，什么时候给的，分几次，有没有涉及到洗钱… 十年前私人账户想取大额现金并不容易，马玉英当年是通过香岛那边的洗钱公司把手里的五六个亿洗白了。 只不过洗白的费用就有一亿多。 但她嫁到靳家之后，有了周薇薇这个身份，她靠着靳家的公司和人脉，之前的五个亿经过八年，已经涨了两三倍。 等到马玉英交代钱款的去项，许正心里终于放下了担心，一个案子影响大不大有两个因素，一个是死人太多，另一个便是“案值”，也就是这一个案子能上缴国库多少钱。 一般来讲，刑侦案件不如经侦，那边的案子动不动就是几亿几十亿，甚至百亿。 就连几万亿的都有，只是这种金额特别巨大的已经超脱了违法… 但这个案子能拿到马玉英这些钱，许正已经知足，至于她给自己同伙那140万，一次按照20万算，这个钱要是追缴不回来，那么那对夫妻的刑期要加长。 现在只希望那对夫妻涉案并不深，而且这八年也存够了这些年…当然这些都是废话，审讯完马玉英，调查清楚清楚再说吧。 三个小时的审讯终于结束，时间也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等到许正他们回到会议室，便见到张厅长还有魔都追逃办的几位领导都已经坐在会议桌前。 一个个皱着眉头一边看着刚出炉的口供，一边低声讨论。 许正心里猜测应该是靳家父子被马玉英下了基因药物的原因，像这种地方性老牌家族，家里前后两位继承人都得了重病，这传出去肯定会影响他们的企业经营问题。 进而肯定会有人说魔都营商环境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许正该担心的，他现在就一门心思赶紧处理完这个事情，快过年了，都忙，他还想着年前把这个案子转到办案支队。 等到年后，正好开始下一轮行动。 看到许正回来，张厅长率先站起来给他鼓掌，“不愧是长明小神探，这么短时间，就拿下了马玉英，你们说，是不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还真是，小许这两年的成绩晃瞎了我的眼睛，特别是马玉英这个案子，我还以为就凭小许的本事，那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嘿！你们看，一周时间完事了。” “哈哈，我也觉得不真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事说出去，谁敢信？” 几位领导话里话外都是在夸许正，可他自己却感觉这些领导话里有话，有种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厉害的感觉。 许正自然得谦虚，“这次办案要没有各位领导的指点和帮助，我们哪能这么顺利侦破这个案子，所以能这么短时间，可不是领导们给力。” “哈哈”张厅长摆手让大家坐下，还让许正坐到了他旁边，开始询问起正事，“小许，眼下马玉英的口供有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安排？” 许正对接下来的计划已有安排，此时也没怎么考虑，便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张厅，现在得赶紧去魔医大抓捕那位制药人，还有马玉英的两个同伙，对了，还有靳家父子到底有没有患病，这个事情得通知一下。 对了张厅，滨河一号院靳家的搜查令批准了吗？ 要不我们连夜去搜一下？ 先把那支基因药物找到了再说，您看呢？” 张厅长颔首同意，“本来上面有人不同意搜查滨河一号院，那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咱们也不愿意惹那些肮脏的麻烦事。 但现在涉及到基因药物，不找出来就是对老百姓生命的不负责任。 我看小许你的安排就很好，那就让大家伙行动吧。 对了，行动之前，先吃点宵夜，这大晚上的，一出去还非常冷。” 魔都有钱，魔都追逃办的伙食肯定也不差，宵夜很丰富，张厅竟然让人准备了海鲜火锅，只是吃饭之前他又笑着提醒道：“一会出去执行任务的同事，吃完火锅，可别忘了刷刷牙，换身衣服再去。 要不然，你一身火锅味出去，这样的话抓人搜查是不是有点不严肃呢？” 众人乐了，牟东兴大声笑道：“张厅您就放心吧，保准不会给咱们单位丢脸的。” 吃完饭，牟东兴和许正带人去滨河一号院，至于另外三个嫌疑人由其他同事去抓捕，因为有马玉英提供的准确消息，已经定位了他们的位置。 所以，抓捕他们应该不会再出问题，而且派出去的还都是特警。 滨河一号院，凌晨一点，这次搜查行动由牟东兴作为队长，其他人配合，至于许正，算是来看热闹，也可以说是顾问。 因为他是异地警察，在魔都这边，还是不亲自动手为好。 靳家此时灯火通明，他们也接到了通知，不过等到许正他们到来之后发现，靳永锡竟然不在，或者说他故意不在家，也许是担心外界传出不好的声音。 毕竟，这个时间点，警方去他家里，总有点不正常。 靳嘉豪出面接待了许正一行人，在出示了搜查令和警官证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便很顺利，只是整个过程中，现勘和痕检的人，都没有发现马玉英在这个家里藏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除了那支基因药物。 “牟主任，我想请问一下，我女朋友是不是和周薇薇的案子有关？如果没有关系的话，请你们” 靳嘉豪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牟东兴自然明白，他看了许正一眼，意思是咱们好像忘了审问柳依依。 许正当作没看见，事有轻重缓急，柳依依的事情在他心里并不是很着急的事情，他做安排的事情确实没有考虑这个大明星。 牟东兴见到许正反应，便对靳嘉豪说道：“这个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不过请你放心，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许正偷偷的观察了一下靳嘉豪，富家公子确实很帅，只比自己略逊一筹，但是人家钱多，又额外加成，但是自己重情，不像他，竟然只知道询问柳依依的事情，对于他的继母加姘头，一句话都没问过。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算是毫无收获，牟东兴略微失望，但也没办法，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对靳嘉豪说道：“靳先生，据周薇薇交代，她半年前在你和你父亲身上，使用了一种可以令人快速诱发癌症的药物。 据她的说法，过去了半年，你们父子二人应该已经中了她的毒计。 所以，等明天你们有时间的话，还请去三甲医院做一份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还请通知我们一声，对了这份检查，我们可以报销，请你们留好单据和检查证明。” 靳嘉豪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道：“你牟主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和我爸的身体一向都好，哪有什么癌症的迹象，再说我们三个月前刚做完检查。” 牟东兴微微摇头，“周薇薇原名马玉英，是公安部发布的a级通缉犯，你可以在网上查查，她的话应该不会是造谣。 还请你们务必重视，后续如果你们证实了被她下药所致，那你们可以搜集证据，对她提出赔偿。” 靳嘉豪心里对牟东兴说的什么报销和赔偿嗤之以鼻，他们家还会在乎那点钱，再说，周薇薇这次显然是出不来了，这种判刑基本上她的钱都会被没收，哪还有余钱赔偿。 牟东兴看了看靳嘉豪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脸色苍白，走来走去，最后走到了一边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显然这可能是找他父亲汇报的吧。 过了一会，靳嘉豪挂断电话走过来，整个人生气全无，这一刻，许正可以凭借着健康的精神面貌彻底碾压他的多金和帅气。 牟东兴仿佛没有看到这位公子哥失去了精气神，说起来最后一件事，“靳先生，我们调查发现你们现在这个在滨河一号院的房子，房主名字是周薇薇。 所以，请你们靳家人暂时搬离这处地方，后续房产归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可以咨询律师，但现在，我们得暂时封控起来” “这这你们这是趁火打劫我爸是”靳嘉豪还没说完，突然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直接昏倒在地上。 许正连忙上前检查，见他瞳孔未散，大动脉跳动微弱，看样子是怒气攻心，暂时性昏迷，不过，要他真是癌症患者，之前病只是隐藏，估计这次一昏迷，癌症该爆发出来了。 “叫120吧！” 没等120救护车赶到，靳永锡却乘车先赶了过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律师和四位保镖，他们直接带走了靳嘉豪，只留下一位律师配合警方搜查。 牟东兴见到任务已经完成，便先率队离开了这里。 从滨河一号院出来，许正和牟东兴一辆车，两人又说起刚才的事情，对于牟东兴不管靳嘉豪可能患病，依然直白的交代任务，许正打趣道：“老牟，刚才你说完房子的事情，那个靳大少爷突然晕倒，你猜他是真晕还是假晕？” “肯定是假晕啊，我都看到你嘴角的坏笑了。”牟东兴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位靳大少竟然用这种方法逃避咱们。” 许正想起靳嘉豪的反应，也觉得好笑，哪有一个突然昏迷的人是慢慢的躺倒在地，一般都是直挺后仰，“估计这位靳大少一辈子经历的事情都没有今天一天来的精彩。 自己的继母加情人突然变成了a级通缉犯，自己现在的女朋友还被警方误抓了，自己还被继母给下药成了癌症患者。 估计损失最小的也就是滨河一号院房子的户主问题吧。” 回到会议室，许正便收到了两个好消息，魔医大的老师还有马玉英的同伙都已经抓捕归案，现在都送到了看守所，等待审讯。 许正再得知他们被抓的事情没有反抗，还积极配合，也对参与的同事表示他们愿意配合警方审讯，以争取减轻量刑。 看来他们三人应该是早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所以，这次审讯他们，许正便让牟东兴派人过去，果然，没等一个小时，去看守所的同事便汇报了好消息，他们已经全招了。 甚至，马玉英的同伙，那对初中老师，还已经准备好了那210万，听说这笔钱，还是他们夫妻在这八年期间，他们俩除了上班，业余时间忙着做各种兼职赚的。 除了这两件事，还有柳依依这边，他也抽空审问了一下，因为马玉英交代过，柳依依确实不是她同伙，而且警方也没查到这位大明星涉及马玉英违法乱纪的事情。 所以，便让同事们在她律师的见证下，给她办了手续。 案子到了这种程度，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大部分，其他事情都是核实相关证据，许正便让庄强留在这里，等到核实清楚，他再派人过来把马玉英以及相关嫌疑人带回长明。 案子移交给简处，由他联系办案大队，接手下面的程序。 第二天一早，六点左右，许正和文捷拎着水果和一些慰问品赶到了聂正磊所在的病房，和他聊了一会，许正便提出了告辞，临走之际邀请道：“老聂，这次办案咱们配合的很舒服，期待下一次合作。” 聂正磊真诚的点头，“和小正你合作，我也觉得是如虎添翼，如果有可能，我都想调到长明去。” 离开医院，许正便驱车直奔长明，算了一下时间，他从长明到燕京，又拐到魔都，已经离家一周时间，这算得上他离家最久的一次了。 刚上沪蓉高速，许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呀，文捷，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重要的事情，忘了给我老婆买礼物了，怎么办？” 文捷还以为啥事呢，她轻笑道：“早就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深厚，放心吧，我作为你的助理，早就帮你给全家买了礼物，包括韩平安都有。 都放到了后备箱，不过，钱你得转给我，省得有人说我贿赂你。 对了，后备箱还有魔都这边的领导给咱们准备的一些特产，是全都给你，还是分给大家？” 许正闻言，先真心感谢了文捷，夸她心细，最后对魔都领导给的礼物如何安排，他让文捷按照惯例分配就行。 () 第657章 领导的烦恼 二人赶到长明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许正先把文捷送回家，让她下午两点准时上班，然后自己直接驱车回了家。 刚到家，依旧是韩平安先出来迎接他，接着韩蕊挺着大肚子也走了出来，多日不见，她未语先笑，眼神明亮了起来，“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的，是刚出差回来没去你们单位吧？” “嘿嘿，正好是到了饭点，我便先回来一趟，你们做饭了吗？” 俩人说话间，正在做饭的田新月拿着锅铲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韩平安，“小正回来的正好，刚做好饭，快洗洗手，先吃饭。” “爸妈，我买了一些东西，等我搬到屋里。”许正打开后备箱，见到堆满了礼品，他把文捷给买的东西搬下车，又在魔都追逃办给的礼物挑了两件算是自己的。 接下来分享礼物，别看都是大人，但收到礼物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高兴，而且文捷选的礼品都是安排许正家人年龄和爱好专门购买的，很符合他们的心情。 韩蕊已经拆开了她的礼物，一块星月恋语女士机械腕表，她很满意，毕竟机械表没有辐射，而且还挺漂亮，她看了许正一眼，这么合她心意的东西自家老公是想不到的，肯定是文捷帮着买的。 但她没有揭穿，男人嘛，忙于工作，能记得给自己买礼物就已经超过八成的男人，而且，要是一个男人太了解女人，那不就成了海王了吗？ 因为赶时间，许正在家也就吃了一顿饭，换身衣服便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单位，第一时间拿着一罐茶叶便去了简学清办公室，把魔都之行简单的说了一下。 “简处，魔都那边两天应该可以搞定收尾工作，您看到时候，是咱们派人过去，还是由他们派人把马玉英以及其他几位嫌疑人送到长明？” 简学清虽然早就知道许正他们抓住了马玉英，但一直到现在他还感觉在梦中，有点不真实，“咱们派人过去吧，毕竟麻烦人家好几天了。 到时候直接把马玉英等人送到看守所，现在口供和物证、人证等都已经齐全，可以直接移交给办案大队，让他们去核实马玉英之前案子的相关受害人。 对了，魔都靳家父子到底有没有生病？” 许正点了点，“昨天晚上他们连夜去了魔都一家非常有名的私人医院，连夜做了相关检查，父子俩，一个是胰腺癌，一个是肝癌。 都是那种一发现便是晚期的癌症，即便他们三个月前做过全身检查，但当时医院并没有发现。” “这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简学清又苦笑道：“靳家父子的事情一传回来，咱们厅里得到消息的人，这两天请假的可不少，都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这一次，都是选择最贵的那种，5000块钱的体检项目。 之前咱们单位做体检，最高只有2000块钱，现在自掏腰包，却没人嫌贵了。 小许，等你有时间了，也带着全家做一次体检，有备无患么。” 许正没想到基因药物的影响这么大，看着简学清隐隐发黑的眼皮，估计他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简处我看您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难住了？” 简学清本来不想说，想了想觉得这事也瞒不住，叹了一口气，“其实不瞒你说，昨天我便和家人去了省医院做了体检，我们倒是没事，但是我老家的岳母在当地做了检查后，发现脑中有个囊肿。 现在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这不，你嫂子昨天连夜回了娘家，和我小舅子一番商量，准备来咱们省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现在社会一般男人和岳父岳母的关系并不会太好，像许正这样的能把田新月当亲妈的有，但肯定不多，“简处，是不是烦心医院的事情？” 简学清抬了抬眼镜，苦恼的说道：“被你说中了，我老婆光催我找一位专家给看看，但是省医院这么大，我认识的人帮着联系，也只找到了一位肿瘤科的主治医生。 唉，我家的亲戚朋友都觉得我是省厅的处长，朋友圈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有钱人，帮他们找一位专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真实的情况，我在咱们系统内还有一些人脉，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但是我这处长不是县长，哪有那么大的人脉。” 领导愿意给你吐槽身边的事情，说明这是没把你当外人，许正却觉得简学清身为处长，圈子小，其主要原因还是他自己的性格。 他是凭着业绩一步步的走到省追逃办处长的职位，四十左右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也是最谨慎最胆小的时候。 现在这个环境，今天还是同事，没准明天自己就被同事送进了牢里，简学清找不到一位专家，这也说明，他圈子是干净的。 “这事您早说啊。”许正心里考虑了一下，便决定帮领导一把，“我正好认识省医院的郑汉成郑院长，他是我老师，姬东里的老朋友。 之前我办过池国铭教授的案子，和这位郑院长有过接触，我可以先请我老师帮着打听一下，省医院的肿瘤科专家都有谁。” 简学清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是和许正吐槽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位手下，看着圈子比自己还大，再一想，小许能力卓著，无形中就能扩大自己的圈子。 而且，省政法的老大还是他的长辈。 “姬千里教授我也认识，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学生。”简学清摆出求人的姿态，主动给许正茶杯续了一杯茶，“这次就麻烦你帮着签个线。 等你嫂子回来，我们请你和你老婆一块吃个便饭。” 许正笑了笑表示没意见，只是心里感慨，这年头，看个病都得找关系，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有些病，专家看的和普通医生效果不一样。 特别是手术，打个比方，专家可以给你二十年寿命，可普通主治医生，能保证你术后有15的命吗？ “简处，这事您也别担心，现在肿瘤并不是多大疾病” 两人接着讨论了一下各种疾病，又吐槽了一下国内各种食品安全问题，简学清说到兴起，直接拿食药环这个单位，“你说他们这些食药环的人，天天就知道瞎忙，市面上那么多不良食品和药物，他们不管。 一年到头也抓不了几家违法公司，真不知道他们有无必要的存在。” 许正心里暗笑，食药环总队以及下面各市的支队和大队，全省几千个同事，加上辅警，不小于两万，他们哪能都是吃干饭的。 但有一点，他们确实食品和药品上面没起到多大作用，像马玉英用的基因药物，据它的制造者亲口所说，基本上和转基因食品一个原理。 只是一个起效快，一个可能你到老也起不到作用。 吐槽了半天，两人喝完了一壶茶，下午两点，二处大会议室，这次主要是业务部门开会，一科室和二科室的人都赶了过来，综合办的张主任也在。 会议开始，简学清让陆秋山和许正简单汇报一下，各自科室一周时间的工作。 在陆秋山汇报的时候，许正见简学清可能因为心中的烦心事有了着落，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可见他和他的岳母大人感情并不是多好。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秋山很快说完了他们科室这一周的工作，还别说，这一周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年前是没有希望抓捕那些b级通缉犯，但他有信心不出一个月肯定能完成任务。 轮到许正，他简单说了一下抓捕a级通缉犯马玉英的事情，然后也说了年前不准备搞新的案子，因为到过年只有两个星期，快放假了。 简学清点了点头，同意了许正的提议，主要还是马玉英案子完成的太快了，二科室提前完成任务，他自然不会让许正他们在年前再办一个指标。 “今年咱们二处的业绩指标完成的都不错，我看今年大家伙可以安心过个好年，至于春节值班的事情，按照惯例，值班人员只要过年期间在长明就行。 有了任务能就近赶回来就行。” 简学清说完，大家脸上都笑了起来，这是好事，谁不想过个好假期，春节放假一周呢。 许正这才意识到，省追逃办这个单位和他以往所在的刑警支队、派出所不同，这里春节竟然有假期，还不用去给其他兄弟单位帮忙。 简学清看到大家都满意，他也笑了起来，看了看谷甲和庄永善，询问道：“雨花台区那个案子，嫌疑人抓到了吗？” 雨花台的案子属于是省追逃办给下面的单位提供技术支持和建议，当时雨花台刑警大队在24小时之内没有搜捕到案子嫌疑人，便向上级单位进行了救助。 刑警支队又找到了省追逃办和刑侦总队。 当时简学清通知了许正，可许正那个时候正在办马玉英的案子，便让庄永善和谷甲以及司徒尧先行赶回来，去雨花台刑警大队提供帮助。 庄永善作为中队长，汇报了这件事现在的情况，“报告简处，这次抓捕嫌疑人，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起到作用，目前还没有找到嫌疑人藏身之处，有同事提议这个人已经逃出了长明。” 简学清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临近过年，各个单位都是加班搞完自己的手头的工作，一句话都忙，还有就是因为快过年了，政府那边既要警方稳定社会，又不让警方大张旗鼓的搜捕嫌疑人。 这次雨花台的案子，连高速路口设卡都没有，只动用了天眼搜查和警方办案人员的追踪，还有就是网上悬赏寻找线索。 “没想到这个嫌疑人本事还不小呢。”简学清看了看庄永善和谷甲以及司徒尧三人，发现司徒尧脸上闪过同情，他微微摇头，对着许正说道：“马玉英这边的事情，你让庄强那个中队负责吧。 你还得去一趟雨花台刑警大队，帮助他们尽快找到嫌疑人。 对了，小许，你可别像有些同事那样，同情嫌疑人，出工不出力。” 许正之前只是简单了解过这个案子，嫌疑人在国外务工，这不过年提前回来，想给自家媳妇一个惊喜，哪想到到家之后，发现自家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而自己老婆正在采蘑菇。 嫌疑人怒而杀人，然后胖揍了老婆一顿，逃出了家 “简处您说笑了，我就算同情这个嫌疑人，也只是希望他能尽快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按照我的猜想，这个案子一开始雨花台那边肯定觉得嫌疑人杀人逃跑之后，会去警局自首。 所以” 陆秋山也听过这个案子，他本来以为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了，没想到，这得有三天了吧，人还没抓到，“案发三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黄金时间。 我认为没必要让小许去，搞不好，这个嫌疑人得上a级通缉令名单。” 简学清对他的话表示无语，但作为追逃办的人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多了一个a级通缉令，这是业绩也是指标，更是功劳和奖金，是进步的台阶。 可追逃办大部分人是警察，抓捕嫌疑人自然是能多快便多快，防止嫌疑人再次犯案。 只是陆秋山有一点说的让简学清意识到，这次要是派许正过去，抓不到人，那么会不会影响到小许声誉，因为到目前为止。 许正接手的案子，无往不破。 “小许，你看？” 许正没让简学清为难，笑道：“其实我这两天也接到了雨花台刑警大队长陆深私底下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这于公于私我都逃避不了，所以，一会开完会，我便去一趟。” 见到许正应承下来，简学清心里松了一口气，作为警察，他心里一直觉得都是有案必查，有贼必抓，有冤屈必伸，“既然小许同意，那我相信，嫌疑人肯定会在看所守过年。” 张副主任也笑道：“简处您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平江省系统内都开始流传一句话，有困难找小许，保准人到困难消。” 许正连忙摆手，这话他可不敢认，要不然他还有消息的时间么。 再说，这地球离了谁都会转，他从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多厉害。 () 第658章 案中有案 散会之后，许正先去了一趟长明大学医学院法医系，姬东里教授今天有课。 姬教授的办公室，师生俩坐下之后，许正直接说明了来意，“老师，我顶头上司，他丈母娘疑似是肿瘤，现在在省医院，您帮着给郑院长打个招呼呗，找个专家给看看。” 姬东里灰白的眉头扬起，脸上怪异道：“肿瘤啊，要说这病不用找老郑，他欠着你人情，用在这上面大材小用，我和省医院肿瘤科的倪教授是好友。 直接找他就行。 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回头我把他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让你领导到了省医院直接联系他就行。” 许正一脸感激，“那谢谢老师，我们这次去魔都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她犯罪的手段是使用基因药物，诱发和加重被害人癌症，这个消息传回来之后，我们追逃办很多领导都抽空做了全面体检。 老师您和师母有时间也做一次，现在有些癌症，不到后期体检也不一定能查出来的。” “嗨！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姬东里陷入了沉思，“其实这种基因药的合成并不困难，甚至外网就有流程，比较困难的则是原材料。 所以要想监管这类犯罪行为，还得从源头上入手，比如各大医院和学校的研究所” 姬教授谈了很多这类型的犯罪行为，案子讲的很细，许正仔细聆听老师的教诲，也佩服他的知识储备，不过，今天他还有任务在身，陪着老师聊了一会，便提出了告辞。 “老师，我一会还得去一趟雨花台分局，帮他们抓捕一位逃犯。” “是那个杀害妻子情夫的男人吧?”姬东里回到电脑前，打开了一封邮件，招手让许正过来看，“这是市局小卢发过来的尸检报告。 怎么说呢？ 他请我过去一趟，说是他们解剖尸体发现，死者颅骨，也就是后脑勺伤口，呈现碎骨状，而且两次击打都在同一个部位上面。” 姬东里指着两份伤口照片，分析道：“你看第一张照片显示，凶手应该是拿家里的握力棒使劲击打了死者后脑勺，握力棒的前棒身打了颅骨上面。 伤口是上下形状，致命的原因是颅骨破碎，脑浆震碎。 第二张照片显示，伤口虽然也是同一个部位，但是是在第一个伤口下面一点点，也是上下形状，只是很明显比第一张照片上面的碎骨状更大更深。 当然，也可能第二张照片的伤口是凶手第一棒打出来的。 你现在是刑侦专家，说说这意味着什么？” 许正盯着两张照片陷入了沉思，脸上表情也凝固了起来，“一般来说，凶手发现妻子的情夫在自己床上办事，一怒之下，拿着自己的握力棒，便朝着情夫后脑勺击打过去。 这是含愤而击，力量必然是用了全劲。 而第二张照片能看出来，凶手第二棒不仅打在了同一个伤口上面，而且两个伤口距离紧挨着，一个人在愤怒的情况下，用了全劲，是掌握不了击打方向。 就像咱们剁骨头，第二刀和第一刀砍的位置，大力之下，顶多只有五成的几率砍在同一个位置。 再考虑到凶手是在愤怒的情况下，我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伤口不见得是同一个人动的手。” 姬东里点了点头，补充道：“你和小卢分析的差不多，只是这种碎骨状的伤口，我们是没办法做实验，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两张照片，两个伤口。 可以说明，这确实是两个人干的。 因为这种程度的伤口，如果死者只挨了一棒子，有八成不会致死，但是也有六成可能造成脑震荡。 如果挨了两下，那真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且你看这第二张照片，伤口虽然和第一个有部分重叠，但是碎裂状呈现下浅上深，说明这一棍凶手应该是趁着死者趴着的时候打的。 而第一张照片上面的伤口，下深上浅，说明凶手是趁着凶手站立的时候打的。” 所以我说凶手是两个人，因为如果第一下把死者打倒在地了，那么第二下，他不可能还专门蹲在地上，特意对准第一棍的位置再次出手。” “老师您讲的这个，我从伤口上面是分析不出来的，看来还是您老人家经验丰富。”许正实话实说，两个伤口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没有多年的经验，分析不出来击打的力度和角度。 姬东里微微摇头，“我干法医多少年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一样能看的出来。不过，这只是照片，真正的情况，还得去亲自检查死者头颅。 咱们做法医的，不能光用眼睛看，用仪器去分析，还得用手摸，用脑子分析，甚至还得用物理学角度分析力道，用心理学分析案发时候凶手的心理状态。” 许正一边听一边用心记下，这是经验，做法医必须谨慎入微，“老师，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市局找卢法医吧。” 姬东里看看手表，摇了摇头，“下午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等到四点钟我再去小卢那里。既然法医这边有不同看法，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先去现场看看。 来来，我帮你模拟一下案发经过。” 姬东里说着便拿起一份报纸卷成纸棍，先让许正站起来，一棍敲在他后脑勺，他应声倒下，然后姬教授又蹲在他身体两侧，对准刚才敲打的位置再补一棍。 “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你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查到相关线索，我认为，这个案子最低有两个凶手，其一是你们正在追捕的男人，其二应该也是一个男人，身体更强壮，更有力气。 他应该是趁着男人外逃，门没关，进了房间，到了现场，发现死者还没死，而女人陷入昏迷，他便拿起那个握力棒，击打在已经趴在地上的死者头上。” “老师，我觉得案子经过应该和您推理的结果一样，您这法医办案能力可比我们这些侦查员还厉害呀。”许正一脸佩服，直接拍起了马屁。 姬东里微微一笑，“法医也是刑警呀，而且法医能接触到第一手的死者尸检报告，所以，你可不能小看咱们法医在刑侦上的作用，得重视起来。” “嗯，老师您说的对，我以后” “你以后还得继续旷课是不是？”姬东里打断了许正的话，又笑道：“算了，你那工作也挺忙，小蕊也快生产了，你也得花时间放在家里，等你忙过这一阵子，得好好补补课。” 许正连忙保证，“您教训的是，我以后抽空抽时间，好好上课，嘿嘿幸亏我先来了您这里一趟，要不然直接去雨花台，那肯定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姬东里闻言却一脸严肃的提醒道：“你这个心态不对，你不能抱着两个嫌疑人的想法去勘察现场，而是要根据现场的情况推断真实的案发经过。 不能先入为主。” 出了校门，许正脑海中还在思考刚才姬教授的批评和教育，他发现自己在破了这么多案子之后，心态不像刚开始接触刑侦那么热情了。 难道这就是“三年之痛，七年之痒”？ 不过，姬教授提醒的对，任何案子，都得抱着怀疑的心态去侦查。 下午三点，许正和庄永善还有谷甲赶到了雨花台刑警大队，陆深作为刑警大队长，看到他过来，老远便伸出了手，“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这位新进的刑侦专家给盼回来了。” 两人之前有过合作，关系不错，许正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吐槽道：“我哪是什么刑侦专家，和你们这些干了十几年的老刑侦相比，我可是刚出茅庐呢。” 陆深哈哈大笑，“对对对，你刚出茅庐便搞出了隆中对，奠定了三国，那你看，我要不要来个三顾茅庐呢？” “哈哈，陆大队说笑了，我这是在外地出差，下次你再叫我，我立马开车过来，不让你多等一分钟。”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会，便走进了会议室，陆深让其手下，给许正简单说一下案情和这三天追踪嫌疑人的过程。 2035年12月17日下午三点二十分，110指挥中心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她的老公杀人了等到就近的派出所巡逻民警赶到现场，就见到大门敞开，女人头埋在胸前，坐在卧室地板上，下面黄水横流。 而床的另一侧，有个裸身男子侧趴在地上 巡逻民警戴上鞋套和手套，先试探了一下男人鼻息，发现人早已经死亡，接着把女人带出房间，通知了上级单位，雨花台刑警大队。 陆深接到警情之后，立即带着骨干赶到了现场，根据女人口供，她在和情夫运动的时候，突然她老公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握力棒。 这种偷情的事情被人抓了现行，她和情夫直接慌了手脚，看到老公气势汹汹，女人直接选择跪地求饶，同时让情夫先走。 但是她老公一点不念情面，直接一巴掌把她扇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便发现情夫已经趴在了血泊中，还没了呼吸，身体没了心跳。 她直接给吓尿了，然后选择了报警。 陆深他们在简单调查之后，迅速把女人的老公麦景伟列为嫌疑人，只是案发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左右，女人昏迷了四十分钟，等到他们搜捕麦景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接着一连三天，全市调查了宾馆、网吧、酒吧和会所等地方，都没有发现麦景伟的身影。 同时还调查了麦景伟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亲朋好友，都没有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天眼系统、各种公共交通工具也没有结果。 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许，这三天，老哥睡的不足十个小时。”陆深直接当着大伙的面向许正诉苦，“这不临近年关，上头要求稳，毕竟这个事情现在被人传到了网上，闹的还挺大。 领导已经限期要求我们抓到嫌疑人。 要不然，老哥这个位子可就不保了，你这次可得帮帮我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许正苦笑摇头，“陆大队，咱有一说一，现在嫌疑人已经逃走了三天，错过了黄金期，我只能说尽力。” “尽力就行，我就奇了怪了，你说说，这人能藏到哪里去？”陆深挠了挠头，一个大队长，头油完全可以刮下来一两了。 许正没有嘲笑他，而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起了正事，“我刚才来之前，去了一趟我老师姬千里教授那里，他和市局的卢法医发现了一个疑点，卢法医和你说了吗？” “我们分局的法医给出了结论，那根握力棒就是作案工具，伤口是颅骨破碎，震坏了脑子。”陆深让手下找来法医鉴定证书，“按照规定，我们分局的法医出了检测报告之后会提请上级单位，也就是市局卢法医进行复检。 现在我还没收到卢法医的检测报告。 怎么，他有什么发现吗？” 许正点了点头，把姬教授和卢法医的判断简单的向大家说了一下，最后他也说了自己的看法，“我是相信姬教授和卢法医这两位专业人士的看法。 那么嫌疑人可能有两个。 麦景伟可能是凶手，也可能不是，或者他那一棒子不致死，另一个凶手进行了补刀。 现在你们查不到麦景伟的踪迹，我也不行，毕竟我一个人智商和能力再高，也比不过大家伙是不是？” 这时有雨花台刑警大队的同事说道：“许主任，你就说怎么查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许主任，你是刑侦和追踪专家，我们大队长都服气，我们愿意听你指挥。” “” 底下人七嘴八舌的恳求许正，就连陆深这位大队长也是一脸期待，许正也是无语，看来，他们应该是被上级领导逼迫的不行了。 没办法，一级压一级，压的办案人员整天担心受怕，毕竟这可要到年底了，嫌疑人抓不到，今年可能就没奖金了，谁不想过个好年。 这要是没了奖金，过年能香吗？ () 第659章 勘察现场，丢失的内衣 许正见到大家这么热情，他也被感染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事不宜迟，咱们也不废话了，陆大队，我先看看嫌疑人麦景伟小区以及附近的摄像头监控录像” “原来你对咱们这个案子一点儿都没上心呀。”陆深扶额，小声告诉许正，“麦景伟家在将军山南边，那儿有很多农家乐，因为是建在山脚，还有一些农村自建房。 而麦景伟家便是自建的二层小楼，带院，方圆一里地也只有十几户人家，附近的道路都没有摄像头，或者有也都是他们自己安装在家门口的。 可惜只拍到了麦景伟乘车回来的身影，没有拍到他离家。 更可惜的是，本来他家里也多处安装了摄像头，但因为他老婆要偷情，都偷偷的关掉了。” “原来不是小区啊！”许正心里暗道不好，将军山是个风景区，总面积35平方公里，与龙泉寺、秦淮新河、牛首山等景点为邻，这么大的地方，监控肯定没有全部覆盖，怪不得不好找。 只是再不好找，这几天天气晴朗，就算他藏到将军山某个地方，警犬也能把他找出来，再说，这个风景区说是山，其实并不高，不借用工具普通人也能走一遍。 看到许正沉默的看着卫星地图，陆深叹了一口气，“这三天，我们组织了不下一千人进行拉网式搜山，方圆五里，包括秦淮新河，都搜了一遍。 可就是没有麦景伟的踪迹。” “除了麦景伟家里，附近的农户你们也都搜查了吧？” “那是自然。”陆深拿来一份工作日志，让许正看看他的安排，“你看看吧，也帮我指证一下是否有些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咱俩这关系投缘，你有啥说啥，别拿我当外人。” 许正闻言心虚的笑了笑，他可没有指挥上千人行动的经验，看了看陆深他们的工作安排，该排查的都排查了一遍。 只是对他们把麦景伟当作逃离长明的判断抱有质疑，“陆大队，有没有一种可能，出事那天，另一个凶手全程目睹了麦景伟行凶的过程。 等到麦景伟离开之后，他又潜入房间，补了一刀。 而在出门的时候正好被麦景伟看到…” “你意思是这个人打晕或者打死了麦景伟然后偷偷的把他藏了起来？”陆深一边分析，一边也打开了卫星地图，再次观察了一下案发地点，“在麦景伟家附近，一共有九家农户，大部分都是自建房，其中四家民宿，两家农家乐，另外三家是自居。 我们对这九家已经搜查过三次，均没有发现。 你觉得另一个凶手能是他们中的一员？” 许正摇头，“这只是猜测，目前证据不足，走吧，咱们去现场看看，你路上给我说说麦景伟和他妻子的事情。” 原来今年麦景伟三十岁，他和妻子米钰已经结婚八年，育有一个儿子，平时里孩子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市区。 麦景伟在五年前经人介绍，去了北非打工，基本上两年回来一次，这一次他比往年回来的早，也许是为了给米钰惊喜，也许是为了验证心中猜测，提前回来。 据米钰讲，案发当天，俩人有通话，麦景伟告诉她，还有一周时间会来。 俩人通话还有一件事，麦景伟和往年一样，回来之前把钱先汇回来。 以往麦景伟是在北非通过海外银行换外汇转账，但今天他是在国内银行转账到米钰账户上。 可惜米钰收到短信并没有多留意，从转账这件事上看，麦景伟应该不是提前谋划杀人案。 要不然他不会留下这个破绽。 而米钰今天收到自己老公转回来的三十多万，心里非常高兴，当即找来死者，也就是她情夫燕凯博，过来庆祝。 可俩人弄清蜜语还不到一个小时，远在海外的麦景伟突然闯进了卧室，正好看到米钰和燕凯博亲热的画面。 “合着这件事起因就是丈夫海外挣钱供妻子和其情夫花天酒地？”许正没想到麦景伟这么实诚，一年挣三十多万，你为啥不自己存着呢。 其实人都一样，有钱都会放大自己的欲望。 陆深撇嘴，“国内很多案子的起因要嘛是钱，要嘛是情，而后者还占据了大多数。 你知道麦景伟回来为啥那么生气吗？ 因为他出国打工的门路还是燕凯博给介绍的。 他俩之前是好哥们的关系。” 许正彻底无语，想到麦景伟和米钰还有个儿子，“麦景伟儿子呢？这孩子总是他的骨血吧？” “孩子是，都不用查dna，父子俩长的很像。”陆深叹了一口气，“米钰这个女人，人如其名，江南如水如玉的少妇。 当年麦景伟出国她就不同意，毕竟她正好的年华不愿意留守空房，但麦景伟被燕凯博一番蛊惑，觉得男人不能没钱，便出国务工。 所以，这个案子造成现在这种情况，三人是都有责任的。” 说话间，车子在将军山左拐右拐终于赶到了麦景伟的家里。 此时他们家院子还有当地派出所的辅警在这执勤，这是为了防止麦景伟突然返回。 他们家小院不小，足有一百多平，这处宅子属于农村宅基地，自建房，盖的和小别墅一样，这在南京有一个这样的房子，是让人羡慕的事情。 特别还是在将军山附近。 坐北朝南的房子，卧室在东南方向，此时屋里还保留着当天的现状，血迹和各种污渍都没有清理。 许正和陆深戴上手套、鞋套还有一次性帽子，走了进去。 看着屋内多处造影剂，许正问道：“麦景伟家里除了三个当事人的脚印、指纹、毛发，还有其他人的吗？” “他整个家里，除了他们三人，就只有米钰儿子以及双方父母，还有就是她几个好友的指纹。 至于卧室，至于他们三人的脚印，整个屋内男人只有麦景伟和燕凯博的指纹，没有第三个男人。” 许正走到死者燕凯博身死躺在地上的印迹跟前，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这个死者身高一米八，孔武有力，要不是做贼心虚，凭麦景伟一米七五的个头，不一定能打过他。 “对了，这个麦景伟在国外做什么工作的，是体力活还是坐办公室的？” 陆深拿出麦景伟最近的照片，“是工地监工，从照片上看，他属于黑状，力气估计和燕凯博差不多。 对了，你在现场找到第二个凶手留下的痕迹吗？” 许正摇头，屋内全是暗灰色地板砖，脚印和指纹都勘察清楚了，没有第四人痕迹，“咱们再去屋外看看，对了，陆大队，整个小院外面你们有没有侦查？” “痕检的人检查了一遍，麦景伟是翻墙进来的，总不可能再跳墙逃走吧？再说，他们家的监控早就坏掉了，从米钰的口供和巡逻民警赶到这里的情况看，他是开门逃出去的。”陆深看到许正并无收获，心里略有点失望。 许正从卧室内出来，在客厅溜达了一圈，他们家这个客厅非常大，足足有三个卧室那么大，除了沙发餐桌外，还有一张麻将桌。 走到麻将桌前，许正观察了一番，见到桌子上铺的桌布都起毛了，椅子靠背甚是光滑，还有麻将上面多有污渍，旁边还有个烟灰缸，说明米钰应该没少找人来家里打麻将。 其中不乏有男人。 “米钰这个女人除了上班，业务时间都是打麻将，孩子都交给了爷爷奶奶，要不是为了打麻将方面，她一个人根本不敢住这里。 嗯，也许还有偷情的原因。 至于和她经常打麻将的那几个人我们也一一进行了询问，其中大部分都是附近的住户，不是姐妹就是婶婶大娘，当然，也有男人陪着自家媳妇来的。 其中也有麦景伟的堂兄弟老婆们。 至于米钰和燕凯博的关系，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人有点猜测，但没有实证，这可能是因为每次都是米钰开车出去，把燕凯博带回来的原因。” 女人谈恋爱，智商等于毛利小五郎，但是要偷情，那智商堪比侦探柯南。 许正对此并无意外，米钰把院门和堂屋门一关，再加上卧室，基本上她叫的声音再大，也很难有人听到，除非有人像麦景伟一样翻墙进来，靠在窗户上。 这种农家小别墅，卧室只会在南面墙上留一个窗户，不像城市里的房子，前后都有窗。 许正根据姬教授和卢法医的鉴定结果推断还有一个凶手，那么案发时候他应该在现场，甚至就在窗户边上偷偷听着，他走到窗户边上，细细打量，也没发现有痕迹。 拿出随身携带的指纹造影剂，喷了一遍，也没发现指纹，看来这个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呀。 “对了陆大队，你们在握力棒上面除了麦景伟的指纹，肯定没有发现第二个男人的指纹吧？” “那肯定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就不会只把麦景伟当作唯一的嫌疑人了。”陆深找出几组照片，让许正看看，法医对握力棒的检查报告，确认了这东西是嫌疑人作案工具。 许正皱眉，想了又想，看着院子里的水泥地，几天不扫，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有没有可能，第二个凶手也是偷偷翻墙进来的，他会不会带着手套和脚套，所以你们才侦查不到他的痕迹。” “你是说，这个凶手可能是翻墙过来偷钱，正好碰到了这种情况?” 许正点了点，“有这种可能，也有一种可能，这人翻墙过来不一定是来偷钱偷贵重金属首饰，而是偷人，毕竟米钰一个如同单身女人，长年一个人住在这里，他就算强上，也没有人能听到。” 陆深一想也是，“案发后，米钰曾经在我们的陪同下回来一趟，拿走了家里各种证件和银行卡，以及贵重首饰，还开走了家里唯一一辆车。 至于她和孩子的衣服鞋子，她一样没有带走。” “一样没带走？”许正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返回卧室，在凌乱的床上一阵翻找，发现米钰的睡裙和丝袜以及罩罩都还扔在床上，唯独少了内裤，“陆大队，我记得巡逻民警赶到这里的时候，汇报上写着是他们看到裸身的米钰捂着头坐在床边的另一侧，是不是？” 陆深跟在后面不知道许正在干什么，他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回想一下，“好像是这样，我记得我看过他们的执法记录仪，对，当时那个女人是裸身。” 许正接着问道：“民警赶到这里之后，是不是让米钰在柜子里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监督她走到警车里？” “是这样的。”陆深好奇询问，“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许正指了指床上，“你看，米钰的睡衣、丝袜、罩罩都还在床上，包括燕凯博的内衣，但唯独少了她的内裤。 米钰没有收拾自己其他衣服，那么也肯定不会拿回自己内裤，麦景伟也肯定不会，那么是不是第二个凶手拿走的?” 陆深这次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想说有没有可能女人没有穿那东西呢，想了想，他拿出了手机，“我让单位的女同志给米钰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现在这个女人没敢在自己娘家，住在我们单位附近的宾馆，光怕麦景伟回头报复她。” 陆深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便有消息反馈了回来，他声音带着兴奋，“我同事多次反复询问了一下米钰，她坚持说自己当天穿着内衣，因为她为了纪念和燕凯博年前最后一次约会。 穿的都是红色战袍，而且她记得很清楚，那东西脱下来之后，被燕凯博扔到了床头。 她也记得很清楚，当天和后来回去收拾东西，她都没敢往床上看。 小许，真有你的，这东西肯定是第二个凶手拿走的，他应该是非常迷恋米钰的，那天还真有可能，他翻墙进来是为了做坏事。 你说，这东西不是他拿走的，难道是咱们的同事?” 说完，他失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但看到许正脸色严肃了起来，陆深眼皮跳了跳，“小许，你不会真的认为是咱们的同事偷偷拿走的吧？” () 第660章 化风行万里 许正翻了翻白眼，懒得回答陆深这个白痴的问题，“走吧，咱们去院子周围看看。” 长明的冬天属于湿冷，米钰家院子外面基本上都是杂草树丛，院墙又都是刷的水泥灰，走了一圈都没发现痕迹，唯一一处可疑的地方，还是麦景伟留下来的。 “看来这第二个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除了偷偷拿走米钰的内裤，走吧，咱们去市局法医解剖室，这个时间点，估计姬教授也快赶到了。” 两人开车又急匆匆的赶到了卢法医那里，他们刚到一会，姬教授也走了过来，众人简短的说了几句，便开始了正式工作。 此时燕凯博的尸体已经摆在了解剖台上，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有些诡异，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没有在意，换上工作服，姬教授亲自动手，直接掰开了尸体后脑勺的头皮，露出了下面巴掌大的颅骨。 这块颅骨明显有切割的痕迹，显然卢法医他们切下来除了研究颅骨伤口处的碎片，还有检查死者脑浆。 姬教授亲手取下颅骨碎片，细细观察上面的伤口痕迹，确实和照片显示的一样，两个伤口，细微之处略有不同。 而这点不同，在有经验的法医专家眼里，可代表的东西就多了。 姬教授把头颅碎片递给许正，又教导道：“来，小正，你仔细观察一下头颅上的两个伤口，虽然有部分重叠，可肉眼可见的略有不同。” 他又让许正脱下手套，细细的摩挲伤口，感觉碎骨状的不同，“用手摸是不是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 人的头骨本来有弧度，站起来和趴地上的时候即使受到同一个打击，也会有不同。 但是同时击打在同一个位置就有很有可疑。 更可疑的死者趴在地上那一棒，从受力的角度分析，这一棒的凶手是刻意蹲在地上朝着第一个伤口上面，用力敲打的。 这足以说明，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还刻意蹲下打人呢？” 姬教授不厌其烦的从颅骨碎片讲到脑浆受两次伤的变化，只是可惜的是，死者已经死亡了三天，头颅碎片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脑浆不一样，已经变色了。 卢法医有点可惜的说道：“怪我之前没有重视，没有第一时间请您来看看，要不然，以您的经验，必定能从脑浆变化看出更多问题来。” 姬教授花白的眉毛扬了扬，笑道：“我早来也不一定，毕竟握力棒这种凶器少见，伤口变化的不同大部分还是取决于凶器和凶手力气的不同。” 许正放下头骨碎片，又观察了一下脑浆，便见到这块头颅下面的脑浆成了碎豆腐形状，可见凶手用力之大。 “老师，要是以伤口形状和凶器来推断，不管哪个伤口是麦景伟造成的，那是不是都可以推断另一个凶手的力气，从而推断他身高体重呢？” 姬教授点了点头，“我记得麦景伟身高是一米七五，体重在75公斤左右，那么另一个凶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比麦景伟个子低，体重也低，力气也小。 但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凶手身高应该在180到185左右，体重在75到85公斤，力气更大。” 一直在旁边聆听的陆深连忙拿笔记录下来，如果这则消息能早点让他们掌握，那么这三天肯定能查到一些消息，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毕竟大家伙先入为主，只认为凶手是麦景伟，还有就是分局法医的经验到底是不如市局卢法医和省厅的姬教授。 这一点，陆深这次办案清楚的认识到一点点错误，就会让侦查陷入错误方向，不过，他吸取了这次教训，这也让他在以后的办案过程中不断审视每一处细节，最后办案能力越来越强，官也越来越大。 从卢法医那里出来，已经到了晚上六点，许正提议，两人随便吃点，但是陆深却脸色怪异的摇头拒绝，“刚看完死者那东西，此时我不能吃饭，也吃不下去，改天我再单独请你。” 许正笑笑，表示都行，“你晚上是不是还准备加班，但我还有其他事情，不能陪你。” “是你们单位的事情吗?”陆深好奇的问了一句，又担心问的冒昧，他傻笑一声，“算了，不能打听上级单位的秘密。” “哈哈哪有那么多讲究。”许正解释了一下，“是省打拐办的叶涛主任找我，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我估计还是公安部搞的百日打拐大行动吧。” 陆深知道许正如今在打拐系统的重要性，不敢耽误他的事情，临分别前，他询问道：“从今天查到的信息上面看，你觉得我们该从哪方面入手呢?” 许正沉思一下，今天他一直在琢磨，凶手为啥不拿米钰其他衣服，只是拿走了内裤，按说，丝袜也是好东西呀，“还是再询问一下米钰，看看有什么人对她进行过骚扰和求爱，包括她的前男友，甚至她到底是不是只有死者一个情夫。 再有就是调查一下麦景伟那些邻居，看看谁符合姬老师说的凶手身高体重。 陆大队，一晚上查清这些，是不是有些困难呢？” 没想到陆深眉头都没皱一下，斩金截铁的说道：“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是不睡觉，也得加班加点的完成，对了，你的同事庄中队和谷主任，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俩肯定是悉听尊便，随你安排。”许正哈哈一笑，参与这个案子正好也让他们俩涨涨经验，特别是庄永善，他是纪检出身，刑侦上面的很多东西他都得学习。 两人分别，许正又打车去了省厅，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其他人已经下班，唯有文捷还在整理魔都马玉英案子的一些资料，这是等到马玉英她们被押解回长明，为了把案子移交出去做准备。 许正回来是拿自己做模拟画像的工具，见到文捷还在伏案工作，便邀请道：“别忙了，都快七点了，早点下班，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文捷摇头，“我这就走，不和你去食堂了，我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从魔都带回来的礼品我已经分发了下去，要不要再给你汇报一下呢？” “这是小事，你可以自己做主。” ----------------- 许正吃过饭便直接去了省打拐办所在的办公楼，此时他们单位依然灯火通明，很多人员都在忙碌的办公，叶涛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次找你来，是我们单位想拍一部大型的宣传片，准备在年底最后一场大型的认亲环节进行全网播放。”叶涛让许正坐下，还亲自给他泡了杯热茶。 原来这次省厅领导觉得今年平江省打拐办的成绩在全国名列前茅，便想着在这次百日打拐行动中向社会各界宣扬省打拐办的功劳。 怎么宣传呢，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决定拍一个大型宣传片，内容从一个个被拐孩子父母寻亲开始，一直到认亲结束。 其中自然不能少了英武全能的人民警察办案的身影，同样也少不了郑合明工作室的功劳，只不过上面不让暴露所有参与民警的身份。 只能拍摄民警们工作的背影。 叶涛解释了一下，“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魔都，刚回来又接了新任务，所以我们只能在晚上给你补拍几个镜头，放心，到时候你的背影会模糊化，不会让人认出来。” “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呢，郑老师也没告诉我，是不是就拍几个工作的背影，那没事，我配合你们。”既然是省厅领导决定的事情，许正自然只能听从命令，左右不过耽误他一晚上时间而已。 叶涛其实也做不了多大的主，他只是通知许正一下，“至于你的镜头要保留多长时间，在哪拍摄，拍什么内容，这事我也不清楚，都是省厅宣传处的专人负责。 还是位美女呢，你小子可得好好配合。” 许正见他越说眼神越古怪，白了他一眼，“叶哥，你赶紧通知一下人家我到了，我这整天忙工作，就想早点回家睡一觉呢。” 叶涛微微摇头，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走吧，人家说了，直接让你去郑老师工作室，在那里拍摄。” “早这样的话你还让我来你这里干嘛？”许正一口喝完茶水，问道：“叶哥你要不要跟着去一趟？” 叶涛连忙拒绝，“我这还有一大摊子事情，忙的脚都不沾地，不去！” 许正笑笑便提出了告辞，等他快步走到郑合明工作室，便见到叶涛嘴里的美女，宣传处的一位美女科长，盛亦如三十岁左右，一身正装，英姿飒爽。 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许正又和摄像师师傅们打了招呼，盛亦如见到许正穿的不是正装，不好意思道：“许主任，今天的事情太敢了，我忘了提醒叶主任，告诉你拍摄需要正装。” 许正面对一个成熟的御姐，一点脾气没有，连忙笑道：“没事，我正装在办公室，几分钟的功夫。” 等到许正一身正装回来，盛亦如眼前一亮，要不是纪律所在，她都想和这个帅气逼人，一身正义的小警察合影留念，“许主任穿上这身警服，绝对比咱们省厅宣传干事上镜更帅，更有人民警察的魅力。” 许正笑笑，他自己也感觉穿上正装变的更有魅力，警服的加成远远大于其他部门的正装。 也许这是时刻提醒民警，穿上这身衣服就得行正义之事。 当然，黑警不算。 “行了行了，许小子别臭美了，还不赶紧过来工作。”谢教授大着嗓门，一口怨气，这小子一出差就是一周，他们还有很难难题要请教呢。 盛亦如连忙阻止，笑着对谢教授他们劝道：“各位前辈，今天晚上我们的工作是拍摄许主任做模拟画像的背影，所以，得耽误一下你们讨论问题。” 又怕谢教授暴脾气上来，她又连忙笑着提醒，“谢教授，上一次给你们拍摄的时候，你们不配合，光讨论问题就是半个晚上，可严重耽误我们的工作，害的我都被领导批评了。” 谢教授无奈，“得得，你们先忙，反正今天晚上小许是不用回家了。” 其实这个宣传片对许正的镜头要求并不多，因为只能拍摄背影，盛亦如为了选景，让他自己安排平日里给被拐孩子做模拟画像的工作就行。 省厅领导为了突出许正在今年打拐行动的突出恭喜，又让盛亦如这个负者人，在宣传片重点宣传到许正的功绩。 这种不露脸，只露背影，还得突出人物的贡献，盛亦如只能让同事们拍摄一晚上许正做模拟画像的工作，然后再剪切合适的镜头。 许正对这种工作不反感，宣传打拐警察，突出警察在打拐成果的功劳，这是正面工作。 而且做这种模拟画像本来就是顺手的事情。 还别说，多日未曾动笔，这一动笔，他很快便沉浸在工作当中。 一张张孩子不同相貌的模拟画像在许正笔下形成，从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九个小时，三分钟一张，去掉琢磨时间，他足足画了一百多张。 放到在一起，便是厚厚的一摞，散开来，铺满了整个工作室。 盛亦如打个哈欠，看到许正依然还有精神，她不得不佩服许正的专注，自己这一晚上在工作室可睡过去几次，而许正却一分钟没有休息过。 再看看谢教授他们这些大爷大妈的年纪，困了就在工作室打地铺，醒了洗洗脸便继续和许正一起工作。 这一刻，盛亦如从他们身上看到什么是人民警察。 他们这么辛苦，还不都是想让被拐孩子早日回家。 “许主任辛苦你了，这一夜的镜头拍摄的不错，还别说，就你这一身正义，光是背影都能提高咱们平江省明年省考的报考人数。” 许正对盛科长的赞誉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能让盛科长满意就行。” 盛亦如看着一身警服的许正，又突然问道：“许主任，我们宣传处一直对宣传片的背景音乐选不下来，不知道你们作为一线打拐人，有没有什么建议？” “背景音乐呀！”许正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宣传片也要背景音乐，他对此并了解不多，“这个问题我还真说不上来。 实话给您讲，我平时忙的都没怎么听过音乐，除了开车，但也没细听过歌词。” 眼看着六点多了，许正说完便提出了告辞，他准备回家睡一会，等到八点再去雨花台刑警大队。 到家之后，奶奶正好要出门，看到许正模样便知道他一晚上没睡，心疼又无奈的提醒道：“都快当爸爸了，平日里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眼看着奶奶要开始连篇大论，许正一边答应，一边开门钻了进去，“奶奶你快去晨练吧，再晚一会，你领舞的差事就被谢奶奶抢走了。” 看着自己孙子跑的比韩平安还快，奶奶苏彤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到许正洗澡换身睡衣上楼，发现韩蕊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码字呢。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加班了？” 许正钻进被窝，又让韩蕊躺他怀里，他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小蕊姐肚子，和她分享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工作。 “宣传片？拍摄你们这些无名英雄的宣传片吗？”韩蕊一脸好奇，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公，一脸崇拜和好奇，“可惜，你们这些无名英雄连拍个宣传片片都是背影，可惜了，在电视上看不到你穿警服帅气的样子。” 许正亲了她一下，“这都是工作，我和打拐办的同事们没法比，他们过年是不放假的。 对了，小蕊姐你平时喜欢听音乐，你说说这种宣传片用什么背景音乐好？” “当然用《化风行万里》最适合。”韩蕊不假思索的回答，清咳了一下嗓子，唱道：“我化风行万里，飞过千山找寻你…” () 第661章 发现了线索 许正在韩蕊的歌声中睡了过去，睡了两个小时，八点半他又急匆匆的开车去了雨花台刑警大队。 路上，他给盛亦如发了一个微信，把《化风行万里》这首歌推荐给她，只是他到了目的地，盛科长还没有回信，显然是睡着了。 要是平时，许正是不会为了案子之外的事情这么上心，但是早上听了小蕊姐清唱的这首歌，他便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得用这首歌当作背景音乐。 甚至，他都想好要是宣传处不同意，他便趁着去给古厅“汇报”工作的功夫，着重提一下。 到时候，小蕊姐要是在电视、抖音上看到这部宣传片，而背景音乐正是她喜欢的《化风行万里》，那她肯定很高兴。 “陆大队，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许正找到陆深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沉思，这个点显然早会已经开过了，该布置的任务也应该布置了下去，却不知道他为何还留在办公室。 陆深摆摆手先让许正坐下，没有询问他迟到的原因，而是一脸愁容的说道：“我们也是一晚上没睡，凌晨睡了一会，这一晚上，我们调查了麦景伟家附近的所有男人，符合180-185的人，有五人，他们在案发当天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我们也查过，他们没说谎。 至于米钰这边，我们调查了她的牌友以及牌友亲属，也发现了7个男人符合条件，其中有两人说不清他们当天在干什么，但是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他们一个去赌博，一个去找刺激。 而且米钰很肯定，她虽然不是洁身自好的女人，但是情夫目前为止，只有死者燕凯博一人。 还有她之前谈过的男朋友，有两人，都在外省，从他们的手机号行动轨迹上，案发当天，他们并没有来过长明，我们现在已经发函请当地的同行进行调查。 但我觉得这两人肯定也不是，毕竟他们和米钰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许正见他有点泄气，精神状态不太好，嘴角都起泡了，显然压力非常大，搞不好早上的时候，又被上级领导批评了，“陆大队是不是又被领导给刷了?” 陆深苦笑，“领导说今天是第四天，案子在网上持续发酵，又临近过年，对长明的旅游事业和营商环境都造成了很大影响，让咱们，不对，让我再努力一把。 我看了，年前这个案子凶手抓不到的话，年后估计我最好的去处就是调到某个派出所，当教导员。” “哪有这么严重。”许正自己接了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上，吹了吹热气，“有没有这种可能，也许这第二个凶手是个惯犯，他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拿走女主人内裤，显然有色心也有色胆，还敢杀人。 而且这人肯定精通反侦察。 你们是不是已经查过，有强奸、入室抢劫、偷盗，甚至是猥亵罪这类的最近出狱或者在逃嫌犯？” 谈起案子，陆深也坐直了身体，“昨天从卢法医那里回来，我就派人查了，这是惯例嘛，有案子找不到嫌疑人第一时间咱们都是查这类人。 只是，一夜过去，并没有调查到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可疑人物。” 许正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沉思，凶手没有拿米钰家的现金首饰，也没有拿其他东西，只是拿了内裤，难道他不是那种贪恋米钰的人? 再想到米钰那条原味黑丝凶手并没有拿，许正心中有个想法，“陆大队，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咱们想的那种恋物狂。 而是他砸中死者头颅之后，脸上或者身上溅射到了血液，他随手拿了米钰内裤擦了擦，这种情况，他肯定得拿走内裤是不是？” 当时案发现场并没有血迹溅射出来，这是因为死者头发长，而且主要原因还是击打的速度，但是如果凶手是第二棍打下去的，那么这个时候，死者血迹肯定已经溢出了头皮。 这种情况，血液肯定会沾到握力棒上，再随着他猛力一挥，那么有几滴溅射出来也很正常。 陆深是多次去过现场的，他立即找到现场视频，又看了一遍，“你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如果这样的话，凶手肯定不会藏一条带着死者血液的女性内裤。 那么他会怎么处理呢？ 要嘛离开麦景伟家，扔在附近，要嘛就是出了将军山范围，扔在垃圾桶里。 再或者就是带回来，洗干净再扔。 当然，也有可能和当天他所穿戴的衣服手套放到一起，找个远远的地方再扔。 这样的话，咱们就很难查到有用的线索，毕竟不可能全市翻找垃圾吧？” 许正却摇头，“我意思是说，这个凶手必然是个谨慎的人，从当天查看的出入麦景伟村子的视频，所有出入车辆和人都调查过了。 那么显然这个人和麦景伟一样，熟悉那地方的地形，走路躲开了监控。 可他要是身上沾有血迹，肯定瞒不过警犬的跟踪，这种情况，他光用衣服擦洗是不行的。 我觉得，他应该出门，或者直接就把他作案穿的一身衣服换掉了，而衣服不是扔在某个有水的地方，就是藏到了麦景伟家里。” 案发当天，陆深他们搜查过附近山上和垃圾桶所有地方，并没有发现疑似是凶手的衣服，警犬也无发现，这说明，陆深说了一个可能，“那凶手有没有可能，用塑料袋装好了衣服，隔断气味，带走了呢。” “是有可能，但是塑料袋装冬天衣服，大大的一团，凶手肯定不会这样出门，要不然太显眼，不利于他们逃走。”许正也感到头疼，现在他们都认为，案发当天，麦景伟和凶手是一起逃走的。 可惜，附近的人还有将军山周围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包括摄像头。 警方动用一千人进山搜查，就是觉得他们可能隐藏在将军山某个地方，但是查无所查，包括将军山南边的水库和池塘，也派了蛙人进行搜查，亦无所获。 这说明，凶手肯定规划好了逃跑路线，要不然凭麦景伟这种激情杀人，肯定会在逃跑的过程中留下线索。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再查一下麦景伟的家里，这一次，挖地三尺，就连他们家的厕所都得挖起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凶手换下来的衣服。” 陆深现在也别无他法，觉得可以试试，之前只是调查了麦景伟家里和附近有没有可疑踪迹，并没有深挖，“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去找领导汇报一下，让他多派一些警力。” 上午十点，五十名警力，其中大部分都是辅警，还有请求警犬基地给派了三只警犬，陆深让他们在麦景伟家附近搜查。 这一次重点调查哪儿土壤有动过的痕迹，哪有土堆里是否藏有衣服 留在麦景伟家里的除了陆深他们，便是他们分局和市局的现勘高手，重点搜查麦景伟家里每一处地方，下水道、屋顶、柜子、卫生间等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甚至像冰箱、洗衣机这类电器都得搜一遍。 许正没有动手，而是在麦景伟家里走来走去，观察哪儿有可能藏东西，如果他是凶手，要想在这家里藏衣服，藏哪儿能不被警方找到呢？ 那第一个选择肯定是下水道，最好的选择便是马桶，不对，马桶冲小件衣服还行，要是像外套，肯定得堵。 第二个选择自然衣柜里，和主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才不容易被警方查到，可惜，米钰的生活算是单身女性独居，她的衣柜里，基本上没有麦景伟的衣服。 陆深和许正查看之后，都是摇头，米钰的衣柜里除了被子，就是她和孩子的衣服，麦景伟仅有五六件衣服，都是放了很长时间没有洗过。 那么第三个选择，就是二楼一些杂物里面。 只是二楼地板砖上有很明显的尘土，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过，凶手见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上来。 正当许正他们查看的时候，这时候，外面的同事大声喊道：“陆大队，找到了，找到了” 这人嗓门非常大，众人一听找到了，连忙都远远的围了过去，还一个个捂着鼻子和嘴巴，等到许正走近，才知道原因。 原来麦景伟家里使用的厕所，还是十年前那种土厕改造专用的大塑料桶当作粪水的储藏地，这玩意深深的埋在地下，每隔一年或者两年，政府会派人进行吸走粪水。 其实就和以前活过一阵子的沼气池差不多，只是这个桶是塑料的，还挺大。 搜查人员拿着铁钩子在塑料桶里勾啊勾，还真让他们勾出来一团东西，简单清洗之后，发现是一个口罩、一双手套和一条内裤，团在一起。 而内裤样式正是米钰丢失的那一条。 只是这种都在粪水中泡了几天的东西，还能检测到有用的东西吗？ 许正觉得有点悬，便立即询问了这次跟过的痕检同事，“徐科，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查到凶手的dna组织吗？” 徐科长也不敢保证，皱着眉头，“不好说，就怕有凶手的皮肤碎屑也被水冲走了，带回去查了再说吧。” 陆深却觉得发现这些东西是件好事，他大声对周围的同事喊道：“同事们，再加把劲，现在找到了疑似凶手用过的东西，还查他的外套和裤子。 大家再努力一下，中午回去，给你们加餐。” “咦”众人却没有一个人领情，全都一脸嫌弃的散开了。 陆深自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粪桶旁边说加餐的事情，怪不得众人一脸嫌弃。 许正笑了笑，“走吧，咱们去别处看看，这团手套和口罩，也证明了凶手另有其人，麦景伟没有必要在打人之前还带手套吧，再说，握力棒上面可是有他指纹的。” 陆深也笑了，“是啊，今天的发现确实是件好事，看来之前我们侦查的方向确实有误，麦景伟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这个凶手帮他躲避了所有摄像头，避开了行人。” 麦景伟家附近，马路两边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树，现在枝叶还没掉落，而且山上也都是这种杂树，还有湖泊和溪流，弯着腰逃走，没有人会注意。 再说，这儿本来人迹就非常少。 走出将军山的范围，再往西南走个不到一千米，就是牛首山旅游景区，牛首山上到处是溪流，这都给两个嫌疑人逃跑提供了有利条件。 毕竟两个风景区，摄像头覆盖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两人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等待众人的工作，没想到，过了一会，还真有同事有了新的发现。 这一次找到的还真可能是嫌疑人的外套。 这件外套是黑色的挡风衣，非常薄，发现它的同事是位抽烟的老辅警，他在院子墙外一处杂树下面偷偷抽烟，发现墙角水泥灰是贴在墙砖上的。 他轻轻揭开，发现里面没有墙砖，而是一团软软的东西，随着他拿出来，发现是一件塑料袋包裹的黑色衣服。 没有人会仔细扒开外墙下面的杂草，细细观察每一处角落，这次只能说是运气，现勘的同事立即在这附近搜查，就连上面的墙面他们都全部喷上了蓝色指纹造影剂。 还别说，这一次，他们在造影剂的帮助下，还真发现了一个脚印图。 再看痕检的徐科长，也是一脸高兴，他戴着手套做了一番检查，“这件挡风衣，没有泡水，很有可能遗留着凶手的指纹和皮肤碎屑，甚至是头发。 不过，再进一步检查，需要回去借助设备。” 陆深这次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要不是为了形象，他肯定得哈哈大笑几分钟，没想到，凶手隐藏这么深的东西竟然真的被找到了。 他看着痕检的人，拿着蓝色造影剂对着麦景伟外墙和内墙都喷了一遍，感觉接下来还会有发现，要是发现了一枚指纹或者一根头发，那接下来的调查不就更容易了嘛。 “徐科，你赶紧带人回去，立即做检测，哈哈，有了好消息之后，立即通知我。” () 第662章 凶手信息，交换杀妻 等到许正他们一身臭味赶回刑警大队，相关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 一个坏消息，从粪桶里捞出来的东西除了证明这是凶手用过的，其他并不没有什么线索，如果说有，那就是查口罩和手套的来源，可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一个好消息，从墙根发现的塑料袋包裹着衣服，不仅从塑料袋上提取了一个男人的指纹。 衣服上也有，但只有指纹，没有任何携带dna的头发或者皮屑、指甲。 不过这个好消息目前还不好说，因为还不能确实这件冲锋衣就是凶手留下的。 陆深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在指纹库里搜查这枚指纹，看看能否对比出来，不出所料，只要是国人有身份证，便能查清这枚指纹的主人是谁。 郑浚，年龄31岁，籍贯平江省，身份证户口地址：长明雨花台区铁心桥街道麻田路72号，名岸小区 这个地址和麦景伟的家相距不到五公里，两人之间应该不仅仅是一个案子两个凶手的关系。 应该之前认识，搞不好不是同学就是朋友。 陆深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迅速让人查郑浚的手机号，定位他的位置。 可很快，他手下的同事便汇报，“陆大队，目前郑浚名下的两个手机号都无法定位，si卡无法读取，应该是拔卡了。 而且他手机最后通话显示，他已经关机三天。 还有，他这两个手机号，并没有与麦景伟、米钰联系过的记录。” 一位调查郑浚名下交通工具的同事接着汇报，“郑浚名下，不对，他名下没有汽车，但他平时驾驶着一辆黑色特斯拉，车牌为平a3698f。 车主是他父亲的名字，郑东山。 天眼系统显示，这辆车停在他小区外面的马路停车位，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动过。” “看来这个郑浚反侦察能力很强呀。”陆深又吩咐道：“你们再查他与麦景伟的关系，从小学，不对，从幼儿园开始查起，查他们的学籍档案。” 他又点名了他们刑警大队下面的一个中队长，“老杨，你带队赶紧去一趟名岸小区。 同时通知名岸小区所在的社区工作人员，还有辖区派出所，让他们派人协助你，调查这个郑浚的社会关系。 你们到了那里之后，先查一下他是不是藏在家里，重点是麦景伟有没有在那里。” 等到陆深安排完，他又问许正，“你看我有哪儿安排不妥当的地方吗？” 许正回想了一下，之前陆深他们对麦景伟社会关系的调查，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都查过了，好像并没有这个名叫郑浚的人。 但现在这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就非常可疑了，先不说俩人关系，就说他们同龄还有家住的也不远，不能排除他们是发小关系。 可真要是发小，为啥之前查不到呢？ “陆大队，咱们是不是应该再调查一下郑浚的家属关系，也许他知道用自己的手机号容易被定位，那么他会用妻子或者其他人的手机号吗？” 陆深一想也是立即安排同事对此进行调查。 这时刚才调查郑浚手机号的同事又汇报道：“陆大队，郑浚无刑事案底，但他是法院强制执行的失信人员，他名下的银行卡、微信和支付宝已经三年没有进行过金钱交易。 还有，他名下并无房产，名岸小区的房子房产证是其母亲的名字。” “你查查他妻子的情况，是不是也是失信人员？”陆深问道。 “不是，户籍信息显示，郑浚与其妻子已经离婚三年，俩人有一女儿，现在跟着女方生活。 我还查到，郑浚在2032年10月，断供了雨花台区信华门小区的烂尾楼，他应该是在断供之前，和其妻子离婚的。” 烂尾楼房子断供，银行在协商不行的情况下，依然会起诉。 怪不得郑浚会成为失信人员，别说银行卡交易，他就连微信红包都领不了。 这种情况，他哪还能用银行卡、微信、支付宝这种第三方交易。 甚至，他都不能用亲属朋友的银行卡进行交易，这是违法行为。 当然说是这样说，其实国内断供成为失信人员的太多，借用别人的手机号和银行卡进行交易，警方和银行方面并不能全部监管。 因为这类人太多了。 这样的话，短时间便很难查清郑浚平时用的谁的手机号和银行卡。 许正低头沉思，难道郑浚是因为房子断供，成为失信人员，挣不了钱，便想着去偷米钰家的钱。 但这又不可能，因为案发当天，米钰家并没有丢失钱和首饰。 那为啥郑浚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他和死者有仇？ 许正越想越觉得死者的死，应该不会是麦景伟回家发现情夫而怒气杀人那么简单，“陆大队，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记得你们之前查过，麦景伟是提前一天回的国。 他给米钰打电话和转账的时候，人已经在雨花台。 然后他便直接回家，就见到了死者和他老婆在床上。 虽然按照米钰的说法是，她收到转账心情激动，又加上老公快回来，她想和情夫在年前最后温存一次，所以才开车出去把死者带回了家。 可问题来了，麦景伟为啥提前回来，他是不是已经知道米钰偷情了，为啥人都到国内了还给米钰转账，为啥他不敲门而是翻墙回家？ 现在看，你说是不是郑浚给他报的信？” “你意思是说，麦景伟让郑浚帮忙查清他老婆有没有外遇？”陆深顺着许正的思路往下思考，“这个帮忙应该不是免费的吧？ 如果俩人还是朋友，不管是朋友道义，还是为了钱，郑浚没有理由不答应。 只是他和麦景伟是怎么联系的呢？ 我们查过麦景伟回国之后的所有通话和聊天记录，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从北非坐飞机回来，大概得十几个小时，许正想到一种可能，“你说咱们作为警察可以推理，那么作为反侦察能力很强的郑浚是不是也可以推理? 比如说，他们俩人见面之后，是他让麦景伟给米钰打电话，也猜到了米钰挂了她老公电话之后肯定会联系死者，然后接死者来家里偷情。” 谷甲和庄永善这次没有派出去执行任务，听了许正俩人的分析之后。 庄永善说出了他的看法，“主任，陆大队，那接下来是不是，麦景伟跳进去，一气之下一棍子敲在了死者后脑勺，又打晕了米钰。 便跑了出来。 然后和郑浚一说，他觉得不放心，又给死者补了一棍，身上溅了血，便用米钰的内裤擦了擦，最后走的时候处理一下身上的东西。” 许正点点头，“从案发现场来看，确实是这种可能，只是目前还没有锁定郑浚和麦景伟的位置，这俩人能藏到哪儿呢？” 谷甲看了看雨花台区的卫星地图，突然指着信华门这个烂尾小区，“你们说，他们俩人会不会藏到这里了，我想这片烂尾楼，郑浚应该非常熟悉的。” 每一个烂尾楼的业主肯定做梦都在想着工地能继续动工，也肯定会经常关注，甚至去里面转转，目前看，这个地方确实是他们藏身的好去处。 “不管他们藏没藏这里，咱们先派人查一下。”陆深看了看还留在会议室的同事，点名了好几个，包括谷甲和庄永善，让他们带人分别去烂尾楼、郑浚的父母和前妻家里。 一通安排，他又让人继续排查郑浚的社会关系。 正当陆深想和许正继续讨论这俩嫌疑人会藏身何处的时候，却发现他走到正在忙碌的同事面前，让其调查一下郑浚前妻的手机号。 再查这个女人手机号主持的微信、抖音、微博、小红书这些短视频。 陆深不知道许正是何意，走过去也没问，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随着许正翻开女人的朋友圈和抖音视频，陆深自然也看到了女人发布的内容，之前她都是发布关于孩子的内容，但是近几个月，却都是她自己的。 其内容不是到处旅游，就是购物打扮，人也越来越漂亮。 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女人开始谈恋爱了，她下意识的想对外屏蔽自己还有个女儿，打扮这么靓丽，还用的是粉红色口红。 这种装嫩装纯洁的路线，不是谈恋爱，就是准备相亲。 陆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许正到底要干什么，按理来说，郑浚和其妻子已经离婚，那么女人想谈恋爱或者相亲结婚，都是她个人自由。 “小许，你觉得，这个女人会帮着郑浚和麦景伟藏起来吗？ 或者认为这个女人也是他们的同伙？” 许正却摇头否认，“我的想法却恰恰相反，陆大队，你说这个案子像不像交换杀妻呢？ 虽然现在证据不足，但你想想，银行只起诉了郑浚一人，说明断供的房子是郑浚婚前房产，没有加女人名字。 他俩离婚除了房贷的压力，估计还有可能是男人想自己担责，离婚之后，银行不会起诉女人。 如果是婚姻破裂，那一切还好说。 可要是两人离婚不离家，而女人突然不想和他过了，和其他男人谈起了恋爱。 你说他会有什么想法呢？” “那郑浚肯定会疯狂，毕竟自己离婚都成了被执行人，不就是想让自己女人和孩子不用负担债务么。 他前妻要是不愿意和他过了，这种情况，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按照以往的交换杀妻案，两个嫌疑人应该互相作证，给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或者两人装作不认识，甚至两人不会有一点联系，以此来迷惑警方。 但这个案子，麦景伟和郑浚都对米钰的情夫下了死手，那么他们这还算是交换杀妻吗？ 许正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好像这个案子又不是交换杀妻，麦景伟是激情犯罪，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郑浚鼓动的。 那么郑浚呢，他打了那一棍就自动成了麦景伟的帮凶。 如果他以此来要挟或者向麦景伟请求做什么事情，你说麦景伟会答应他吗？” “那肯定会啊！”陆深叹口气，“他俩都成团伙作案了，一根绳的蚂蚱，必然是同进同退。我们之前一致认为，麦景伟出国两年没见过孩子。 那这次回来，他怎么着也得见见儿子和父母吧？ 结果我们硬是蹲守了四天，没见他露面，现在看，应该是郑浚拦住了他。” 刚才按照许正指令查询的同事汇报道：“许主任，我查到了郑浚前妻，栾艺艺这四天的行动轨迹，她不是去了商超就是长明各地的风景区。 并没有去过信华门小区，也没有来过将军山。 而且，她的通话和微信聊天内容都没有异常。 要不要我调取她现在居住小区附近的监控，查查郑浚和麦景伟是否在此出没？” 许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得查，不过，你现在先告诉我，这个栾艺艺现在在哪里？” 这位刑警一阵操作，很快通过手机号锁定了栾艺艺的位置，“她的手机定位显示她现在在上元大街的大润发超市。 要不要通知地面巡逻民警，提前过去进行跟踪和保护？” “那不行，巡逻民警身穿警服，万一打草惊蛇便不好了，你先查查栾艺艺附近小区的监控，有必要的话，可以通知辖区派出所，去调取小区监控。” 许正安排完，又向陆深提议道：“陆大队，要不咱俩走一趟，跟踪一下这位栾艺艺，或者我单独去，我总感觉，郑浚这种人，敢自己承担断供后的失信惩罚。 而且出手果断狠辣，反侦察意识和能力非常强。 他性格中有暴虐的成分，所以，他不会放过一个要给他戴帽子的女人，哪怕是他前妻。” 陆深有点为难，他现在是1216案的负责人，这个时候留在会议室负责全面工作才是正题，可现在，他觉得许正分析的有道理。 去还是不去？ 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小许，那就由你带队，我要不要给你配一个女同事还是男同事？ 方便你执行跟踪任务？ 还有，我会申请雨花台刑警大队派人过去配合你的工作。” 许正环顾了一下留在会议室的同事们，可惜仅有的两位女同事，不是年龄大，就是和他组不成郎才女貌，他微微撇嘴，“陆大队，还是我自己单独去跟踪吧。 放心，跟踪和监视，我可是专业的。” 陆深看到了许正刚才的小动作，心里暗笑，自己手下这两位女刑警，和许正走一起，确实回头率会挺高，毕竟俊男靓女才是标配。 “那行，随你怎么安排，我这边派人联系栾艺艺小区所在的派出所，让他们派人去小区提取监控录像，咱们两边同时进行，看看能不能查到郑浚和麦景伟。” “陆大队安排就行，现在我可是你手下的一个兵，一切听你指挥。”许正本来是顾问身份，现在主动提出参与办案，那么得摆正自己位置，不能扰乱陆深的安排。 陆深哈哈一笑，打了一下许正胳膊，“虽然知道你武力值超强，但还是提醒一下，注意安全。” () 第663章 抓捕行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64章 绑架，解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65章 营救，系统的奖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67章 古厅的指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68章 老熟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0章 许正的“妥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1章 大场面行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2章 许正中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3章 深夜，敌我难辨的直升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4章 神秘安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5章 初入大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6章 许正异国他乡的“熟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7章 速战速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8章 年前琐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9章 又见五人自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0章 除夕夜的血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1章 快递也能传递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2章 确定不了的嫌疑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4章 凌晨12点，又见自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5章 许正的切入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6章 触发系统的奖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7章 长的帅总会有惊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9章 方向对了，迎刃而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0章 藏在深处的录音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1章 录音笔的内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2章 回家过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3章 周彦理的书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5章 女郎的目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6章 许正的催眠有点吓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7章 不一样的顺风车，被迫出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8章 再见何律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9章 被催眠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0章 这个女人不好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1章 嫌疑人的软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2章 特殊的办法，风雪练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3章 没有把握的审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4章 这个案子不能靠审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5章 直播征集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6章 十年前偷拍的视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7章 道心破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8章 暂回长明，预计买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 709章 假期第一天上班的工作安排 第二天六点半，许正便起床了，温玉暖床固然好，可龙精虎猛更让人难受。 下楼洗漱之后他没让奶奶苏彤云做饭，而是提出自己出去买些吃的回来。 初六，很多勤劳的早餐店老板已经开始营业，他直接骑上韩东文电动车赶往鼓楼，买了几笼鸡鸣汤包。 大清早的，他以为人不多，谁知道到了这里之后还需要排队，不过为了一口好吃的，他老老实实排在后面。 闻着汤包浓浓的鸡汤香味，直接让许正回忆起小时候经常跟着老妈来这里排队的经历。 可惜这家店还在，他老妈却再也不能与他一起分享美食。 鼓楼这里早餐店云集，过往行人络绎不绝，这个点大部分都是假期结束的上班族，一个个打着哈欠，浓浓的假期懒惰症。 人间烟火味，最抚世人心。 站在这里，许正才感觉到生活的气息，这才是人间。 别看他现在已经是个正科级小干部，可心里面感觉最喜欢的工作，好像是当初六里河派出所的巡逻民警。 工作虽累，可却不用像现在这般劳心劳力。 买了几笼汤包，趁还热，他连忙又骑着小电车往回赶，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姑娘骑着电动车没带头盔，好心提醒了一句，“前面路口有交警。” 结果人家直接回他一个白眼，硬是没理会。 许正无奈笑笑，等绿灯亮的时候，他故意拦了一下后面的几辆小电车，让那小姑娘先走。 结果，很快又在前面红绿灯下见到了小姑娘，她刚被协警给拦了下来，一脸郁闷，回头看到许正，大眼睛躲闪了起来。 这下更郁闷了！ 许正嘿嘿一笑，装作没看见，骑电车你敢不戴头盔就得做好罚款的准备。 回到家，许正见韩东文和韩平安早晨出去还没回来，便不管他们，楼上韩蕊和任明明还在睡懒觉，也不能喊醒她们。 他买回来的早餐只有奶奶陪他吃了。 两人刚坐下，奶奶便拿出一张卡，“小蕊昨天给你说买房子的事情了吧？ 这是咱们家的卡，密码你也知道，办卡也是你的身份证，你们结婚后给小蕊，她也没要。 这十年，咱们祖孙俩也没花什么钱。 加上另外两处房子的租金和火锅店分成，以及奶奶的退休金等收入。 嗯，还有你结婚，花出去去掉收礼的钱不到十万。 现在还有三百多万。 你们要买房，正好拿这个钱付首付，买个大一点的，到时候你和小蕊加上三个孩子也不拥挤。” “呜呜…”许正吃着汤包，闻言差点被噎住，喝了两口水才咽下去，惊呼，“仨孩子！？ 奶奶，我们顶多要两个。 要仨孩子，我们这辈子还有何乐趣。” 奶奶自顾自的吃着饭，连头也没抬，“这事你又不当家，你反对也没用。” 许正无语，不过一想还真是，他的地位在家里大概只略高于韩平安，“奶奶这钱还是先留你这吧，买房子毕竟是大事。 回头我再想想在哪里买，有了初步目标我再找您拿钱。 到时候我爸妈再舔点，正好买个大房子。” 一晚上过去，许正也不拘泥于谁家的钱，现在两家合成一家，他是真把韩东文和田新月看成亲爸妈，说不用他们的钱就有点伤感情了。 吃完饭，许正开车上班，到了省追逃办，七点二十，简学清平时都是七点半左右到单位。 等他来到一会之后，许正才敲门进去，“简处，我回来报道了，没耽误工作吧？” “回来这么早？”简学清没想到许正这么快便回来了，好奇问道：“魔都那边的案子结束了？” 这种全网直播的案子也没必要保密，许正先给领导接了杯热水，“差不多了，目前已经有了实质性证据，嫌疑人交代不交代问题不大。” “直播找到的证据？”简学清惊讶道。 前天晚上才全网直播，然后这就有了线索，肯定和直播有很大关系。 “嗯，三省市直播花费的警力和财力都不少，幸好找到了线索，要不然，这次我可坐蜡了。”许正庆幸的说道。 简学清啧啧称奇，“我就猜到这个主意肯定是你提出来的，也只有你敢提。 这可是直播，万一找不到线索，提议的人责任和压力都不小。” 许正好像后知后觉，后怕的笑了笑，“简处，咱们警方办案也得与时俱进，除了那些什么ai审讯和接待，也应该利用直播悬赏证据。 让全民参与进来。 毕竟搞不好一个路人的手机就拍到了咱们苦苦寻找的线索。” 简学清也来了兴趣想到了自己工作单位，“刑侦工作先不说，你说咱们要是开个账号，24小时ai直播悬赏通缉犯。 甚至不定时真人出境解答网友疑问。 你说这个方法能找到嫌疑人吗？” 许正也放开了思维，“自然能，只不过这个方法光咱们一个省不行，最好国合追逃办出面。” “算了，这事估计上面领导肯定不会同意。”简学清话锋一转，说到了单位上面的事情，“年后咱们二处目前工作也不少。 一科室搜捕那几个b级通缉犯的事情已经准备收尾，这个月咱们二处的人手要围着这个工作进行。” “明白。” 简学清这话就是让许正抽人帮助一科室陆秋山，这是正事，他怎么会不同意。 而且目前他也没有a级通缉犯的目标。 简学清端起茶杯，“对了，还有你提出的五一行动，草案得赶紧搞出来，到时候我和彭厅帮你参谋一下。” 这个是之前说好的事情，许正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自杀案，“回头我尽快整理出来，然后交给您。” 从简学清办公室出来，他又和陆秋山碰个头，表示二科室全力支持他的工作，然后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等到回来，二科室成员已经全部坐在大办公室等着他。 “嗬，你们今天来的很早，精神起来啊，一个个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这春节过的没了精气神？” 庄强摸了摸大光头，怪笑道：“过年走亲戚太累了，不像主任你一个春节还在办案子。” “看来强哥你这个春节过的不错，脸都吃胖了一圈。”说着许正扔给他一份卷宗，“这是从简处那里拿来的新任务。 年前杨州市的走私案逮捕了一位a级通缉犯，强哥你们中队三人负责跟进这个案子。” 这是正事，庄强没推诿直接接了过来，拍了一下旁边司徒尧的桌子，“司徒，来案子了，你不是说要多劳多得努力攒功劳的么。 眼下怎么傻笑起来了？” “没…没有。”司徒尧回过神了，看到大家都看向他，小胖子脸皮不够厚，神情扭捏起来，“主任，真羡慕你春节还有班加… 不不…我意思是还有功劳拿。 主任，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当你助手，办大案的那种？”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龙楚楚围着司徒尧打量，年前他虽然也很积极，但还不敢主动向许正提出跟着去办案，“司徒，你不会是谈女朋友了吧？” “嘿嘿…没有，真没有。”司徒尧小胖脸瞬间红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还想强行解释，“过年的时候相亲了，但没成。” “屁，肯定成了，要不然你就是舔狗。”庄永善虽然不善于刑侦，但这种事情一看就明白，他有点酸意，“我今年回去也相亲了。 结果连一个都没看上我。” 一提起这事，庄强也有点难受，“唉，我假期也不太顺利…” 等他说完，侧头看向谷甲。 谷甲一愣，看到众人眼神聚集在他身上，他有点难为情的说道：“我都四十多了，还带着一个儿子，都不用相亲，肯定没人愿意嫁给我。” 科室五个男人，三个半单身狗，庄强还没追上法医宋清兰只能算半个。 许正在二科室年龄最小但他已经结婚了，看着这几个单身狗也是头疼。 庄强不用说了，司徒尧是胖，脸也不太美观。 谷甲离婚带孩子性格也不讨喜。 庄永善性格更差，死板脸，脾气又臭。 看他们表情，这次假期算是白过了，“司徒，怎么个回事，相亲成功了给我们分享分享。” 司徒尧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女朋友…” “等会，你刚才不是说还没成功的吗？”庄永善打断他，一脸较真。 “我感觉快追到手了，她对我挺有意思的，现在每天都主动找我聊天。”司徒尧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她是我妈同学家的侄女，知根知底，我妈也喜欢她。” “知根知底是吧，她叫什么名字？”庄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你干嘛，你不会想调查她吧？”司徒尧这次反应很快，他是抵触私自调查未来的女朋友，感觉这不是很道德。 庄强捂额，“你想哪去了，私自调查普通人可是违规操作。 我怎么会犯这个错。 来来，哥教你怎么辨别你那个女朋友是否真心。” 许正无语摇头，虽然警察调查普通人开房记录需要两个警员登记，但现实中一个名字能查到的消息还是挺多的。 他也知道庄强是个有原则的人，这点事他没有再理会，而是提醒一句，“今天没有早会，你们一会别忘了手头工作。 去杨州市办事。 永善你们中队一会去给一科室帮忙，多学习一下他们这次抓捕b级通缉犯的经验。” 安排完工作，他又对文捷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和刚才相比，这里显然被人打扫过了，屋内残余的茉莉香水味，今天应该是龙楚楚过来打扫的。 龙楚楚的心思也不难猜，只是她目前很多事情还需要学习，委以重任暂时是不可能的。 和龙楚楚相比，文捷就对自己的定位看的很清楚，她就是因为许正需要一个助理加内勤加办事员才特意调她过来的。 至于许正办公室的卫生，她自然不会连这点亲近领导的机会都和龙楚楚抢。 而且她们二人目前也没有什么矛盾，主要是两人分工明确，没有竞争。 文捷看到许正进了办公室就揉了揉鼻子，以为他不喜欢闻茉莉香水，“是不是不习惯闻这款香水，回头我和楚楚说一声。” 许正点头，“嗯，你直接告她，工作期间再淡的香水也不能喷。 这个龙楚楚，看来得多给她找点事做。” “她也是想多给你分担一下工作嘛。”文捷替她解释了一下，“这次过年，她老公还想让她换个工作。 说是年前跟你出去出差，被她老公知道吃醋了。 然后…总之她这个年没过好。”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好像在埋怨我呢，那个时候你们都忙，我总不能一个人出差，忙这忙那吧。” 许正也委屈，他想了想，也不能打消龙楚楚的积极性，便说道：“这样吧，我现在需要一些数据，比如长明往年五一假期。 火车站、飞机场、几个高速口的车流量、市内各大景区的人流量… 你和龙楚楚在工作之余帮我查一下，只查近三年的数据吧，时间太长估计数据也没了。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再查查五一来长明旅游的人籍贯分布情况。” 文捷拿出笔记本一一记下，没有问查这些干嘛，也没有问该如何调查，“你大概什么时间要这些资料？” 许正算了一下，今天已经27，距离五一已经不足三个月，“半个月时间吧，这事你们可以在工作之余办，不用特意加班的。 放心这事简处也知道。” 文捷点头估算了一下，“半个月时间差不多能弄好，只是要碰到大案子便不好说了。” “事在人为吧。”许正喝了一口水，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你先出去忙吧，我一会还得出去一趟。” 郑合明工作室，许正距离上一次来得有半个月了。 这不谢教授一看到他，便有点生气，“你小子是真忙，除夕那天晚上我们还想让你请客吃饭呢，结果人跑到魔都去了。” 这几位专家教授大部分都没回去过年，甚至过年期间都没怎么休息，一头埋进工作中。 而许正这些天也就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发过信息，其他时间根本没有来过，谢教授有点小怨气正常。 “老谢行了，小许这刚从魔都回来，一屁股事情需要他处理，咱们先忙正事要紧。”郑合明是省厅老同事，多少知道一点魔都那边的事情。 “是这样的，这些天我们的工作因为放假进展不大，只能窝在办公室做模拟画像。 成功了三四个，成功率还是太低，这不还得需要你再给我们指点一下。” “这不是事，不过得等我下班找时间过来。”许正随口答应了下来，“能在春节找回三四个被拐孩子，也是莫大的惊喜。 最起码，被拐家庭得感谢你们呀。” 谢教授嘿嘿一笑，看着许正，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浙省有个团员工作室，你听过吗？” () 第710章 商警官的求助 浙省合和团圆工作室在系统内大名鼎鼎，许正早有耳闻。 这个工作室成立时间已经有十几年，其成绩摇摇领先于全国其他地区的寻亲工作室。 帮助失散家庭足有1786个，最快寻亲记录是7天。 与他们相比，郑合明工作室也就这一年大放光彩，毕竟之前主要工作是配合警方刑侦工作，打拐参与并不多。 而这一年名声大噪也是从许正参与进来的时候才开始。 “郑老师，是不是有案子需要合作？” 郑合明拿出一份资料递给许正，“这是商警官发过来的一份文件，你可以先看看。” 原来是他们接到一个案子，远在漂亮国，一位华裔女性，四十多岁，米歇尔·穆顿。 暂时没有中文名字。 她是从三岁起被一对白人夫妇从加利福尼亚州某福利院领养。 如今她养父母去世，她才准备回国寻亲，这不有人给他介绍了打拐系统内名声在外的商警官。 只是这个米歇尔能提供的资料并不多，除了她的指纹和dna样本，还有模糊的记忆，说她小时候好像叫妞妞。 其他再没任何线索。 就连她如今的长相都不能作为参考，因为她在八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脸部三级烧伤和局部毁容。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做过三次整容手术。 商警官已经做过dna匹配，并没有结果，他听过许正的名声，知道这位年轻人模拟画像非常厉害。 这不就先找到了郑合明工作室。 “已经44岁了，又生活在漂亮国，还做过三次整容…”许正感觉头大，按照这个女人自己的说法，她应该是三岁左右被人拐到了国外。 具体怎么到了福利院，四十年过去了，她想查也查不到。 “商警官是想让我给这个女人做模拟画像吧？”许正感觉棘手，面露难色，“能不能请这位女士回国一趟？ 说实话，不亲自触摸她的脸和头骨，我是没有把握的。” 郑合明也是无奈，“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商警官说米歇尔近期不太可能回国。”郑合明为难，“这个女人不仅是个大教授，其丈夫更是研究高精密仪器的负责人之一。 漂亮国当局限制他们出国，更别说来咱们这了。” 谢教授见惯了打拐系统的悲欢离合，“其实这个米歇尔啊，我是不建议她这番折腾的。 人性复杂，她还这么有钱有地位。 你们想想，她的dna与国内基因库对比不上，很大原因就是她失踪的时候，其父母没有报警。 四十年前，国内某些地方计划生育的政策还是非常严格的。 有些父母嫌弃女娃，搞不好米歇尔父母不报警，就是他们主动遗弃的原因。” 许正其实也是这个想法，有些父母并不是孩子的天使，相反他们的做法会令人齿寒。 当然这是最坏的可能，人性复杂，人性也多变，也许四十过去，当年米歇尔的父母到老了也会思念她吧。 许正考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个任务，自己没有权利替人做选择，“如果她不能回国，可以把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头颅的3d扫描发给我。 我可以试一试，但不能保证一定可以画出来。” 郑合明又拿出了一份文件，微微一笑，“就知道你需要这些，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哈哈，还是郑老师了解我，正好我现在不忙，试试吧。”许正接过资料，以子女推断父母的长相难度非常大。 更何况米歇尔还是在国外长大。 后天环境对头颅生长有一定影响因素，她还做过三次整容，打过麻药和激素，这些也会影响头骨的变化。 米歇尔发过来的照片不少，从她在福利院的证件照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 其中还有一些生活和工作中随手拍的视频。 看到这些便能意识到这个女人寻亲的欲望有多么强烈，特别是她发过的3d头颅模型非常详细，包括脸部整容后的痕迹都能看的出来。 从她整容手术和现在照片可以看出米歇尔整容后的容颜很漂亮，这也侧面证明她的养父母家庭很富裕。 一分钱一分货，整容手术亦是如此。 许正翻检资料，米歇尔养父母从福利院领走她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旧金山。 包括现在也是。 旧金山属于亚热带地中海气候，凉夏型温度，米歇尔生活在这里，皮肤白嫩，身高一米七，体重72公斤，可以说身材匀称。 而且她的整容手术技术高，加上包养的好，爱运动，从照片上看，是一位有魅力的女人。 再看她脸型，算是菱形脸，额头和下巴略尖。 她的整容医生很明显是按照她的脸型进行的多部位微调整，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容貌和头骨复原之后的相貌相差不大。 整容医生把她脸上的缺点一一修正，整体上看也非常协调。 至于她的鼻子、眼睛等五官，从整体上看，有点像川渝妹子。 女儿像父亲，许正准备先画出她的亲生父亲，按照她的条件画出了一个四十岁的西川男人。 然后再进行局部修改。 西川很大，但是个子相对于全国来说，男性身高普遍不高。 个子高低对容貌来说也有很大影响，加上饮食习惯和地域气候等因素，长年累月的影响之下，容貌肯定也会不同。 许正判断米歇尔亲生父亲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 至于她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应该是后天因素起到了较大作用，毕竟生活条件好，对身高也有影响。 资料里还有，米歇尔记忆中她叫妞妞，大部分中原人是这样喊小女孩的。 这应该是她亲生母亲对她的喊法。 四十年前，也就是九几年，还没流行外出打工，一个中平省人嫁到西川省，除了上学工作，其他原因并不多。 再想到他们在米歇尔丢失之后没有报警，加上她三岁能被拐卖到漂亮国。 大胆猜测，搞不好米歇尔亲生母亲也是被拐卖到了西川，或者她父母也是人贩子… 从米歇尔肤色上看，她挺白的，川西雅安这个地方一年一大半时间都在下雨，号称雨城，这里人肤色远白于其他地方。 也是全国有名的美女城市，有雅女之称。 如果她从小生长在这个地方，那么她父亲外貌特征应该有雅安人特色。 深眼窝高颧骨，眉眼距离近，脸型相对较窄。 摇了摇头，许正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继续做模拟画像。 俗话说相由心生、夫妻相、地域相…这些也都是有根据的。 许正考虑了一下，从这张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肖像的基础上又画了两张。 一张以恶，一张以善。 人心坏眼神就阴鸷，法令纹深，鼻尖无光，眼角微细长，思虑过多额头纹深。 加上丢弃米歇尔的时候，这个男人应该在二十五岁左右，现在也不过六十五，脸相上应该消瘦。 人心善，自然爱笑，常笑的人脸颊肌肉结实，活到六十五岁的时候，长相上应该略显富态。 画完了这两张，许正又把刚才推理出来的东西全部推倒，这次把米歇尔父亲“嫁”到中平省。 如果他去了中平省，大部分饭食应该以面为主，不是馒头就是面条，早上还要喝面糊涂。 这些都会让人发胖，中平省妇女婚后个个体型肥圆起来，就和面食有关系。 特别是那些爱吃面条的人。 那么米歇尔父亲现在即使不胖，但饮食习惯的改变，他高血糖应该是有的… 许正一边分析，一边做局部修改，因为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画完了这些，他又按照其他因素画了几张。 到了最后，他整整画了八幅画，甚至为了求真，他还把细节都画满了。 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整整六个小时他都没起身，一直沉浸在画作中。 郑合明和其他教授都没有打扰，看到他结束，这才围了过来。 “小正，饿了吧，中午给你买的饭你也不吃，现在都凉了，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许正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伸伸腰腿，“别忙活了郑老师，我现在饿倒是不饿，就是得去厕所一趟。 你们受累先在内网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对比出来？” 郑合明一听，连忙挥手让他自便，至于查询内网的活，正好齐广渊刚来。 许正出去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厕所，收拾利索再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看到大家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他心中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郑合明安慰道：“小正，你画米歇尔父亲看来是失败了，要不然你画她母亲试试，有些女人长相上还是随妈的。” 许正摇了摇头，“米歇尔这种长相，随妈的概率不大，再说随妈的话，商警官那边肯定已经做过了模拟画像。 我再接着画，大概也是无用功…” 齐广渊拿着那张许正画的很阴鸷的画像，“你这张是不是考虑的米歇尔父亲是个恶人？ 如果他真是恶人的话，有很大机率不在人世了。 如果他已经死亡二十年，在内网是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许正摸着下巴，沉思起来，齐广渊说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那么该怎么样调查这种人呢。 突然间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们说咱们把画像涂上颜色，发到各个省厅公众号上，让网友们帮咱们找，会不会有好结果？” 谢教授脾气急，“你这个主意我看行，前天你在各大平台直播不就找到了线索。 不过这事不用咱们出面。 你帮商警官画出模拟画像就算帮了他一个大忙，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吧？” “这个不行！”郑合明连忙拦下，解释道：“米歇尔丈夫在漂亮国高精密行业地位可不低，不知道有关部门有没有接触这件事。 我先打听一下，如果有关部门想顺着这条线和人家扯上关系。 那么咱们就把事情做到底，人情卖的大一点。” 许正笑了笑，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这件事郑老师看着办吧，我能做的也就这些。 各位教授，你们先忙着，我得回办公室一趟。” 说完他便溜走了，根本没提请各位教授吃饭的事情，主要是他今天想早点下班。 到了办公室，庄强和司徒尧去杨州市出差还没有回来。 庄永善和谷甲跟着陆秋山去了西疆省，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回不来了。 文捷也被调到一科室帮忙整理文件去了。 办公室只留下龙楚楚，正在忙着他留下的工作。 “主任，你这大半天不回来，算不算旷工？陆主任上午的时候找你好几趟，打你电话，你还不接？” 许正走到她身后想，看了一眼她整理出来的资料，才一天，她正在查询文旅单位往年发出来的信息，来确定旅游人次和年龄分布。 “陆主任的电话我可不敢接。” 陆秋山看到二科室暂时没有大案子，便想让许正跟着他们去西疆省。 这活他可不想接，倒不是嫌弃功劳小。 主要还是时间太长。 再说，等到正月十六大学开学时，他还想着去京城一趟，和萧笑然院士具体谈一下，下半年他法医硕士毕业之后，跟她读博的事情。 顺便还得把任明明送回京城。 龙楚楚也知道陆秋山找许正干什么，她也觉得自己主任不去西疆最好，这样的话，科室在少了庄永善和谷甲之后，她出任务的机会就多了。 “主任，您问问简处，有没有一个b级通缉犯的任务，让我去练练手？” 许正哭笑不得，这女人想立功也太急切了吧，“你是想单独完成一个b级指标，还是办交接任务？” “当然是交接任务。”龙楚楚也不傻，b级通缉犯可不是那么好抓的，她一个人猴年马月也找不到一个。 “行吧，下次哪个地方抓住了一个b级通缉犯，我让你去。”许正也不是喜欢打压手下的人，这种有着积极工作态度的人应该表扬才行。 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半了，他把公文包放到自己的办公室，便打算先自行下班，“我先回去，你等到五点半再走，可不能再早退了。 年前简处说过，咱们科室再出现人员早退，扣季度奖金的。” 龙楚楚撇撇嘴，“我就没打算早退，加班，今天不加班到八点，我都不走。” “那你好好干，干好了我才能升职。”许正笑笑，也不理会她的白眼，径直关上门走了出去。 到家之后才五点多，太阳还没落山，许正便打算带着韩蕊去秦淮河游玩。 谁知道今天黄心怡也在，让他的计划落空了，本来一个电灯泡，现在好了，直接俩。 四个人乘坐一条大型游船，吃着买来的各种小零食，看着两岸各种各样的灯彩，算是弥补了他在除夕夜没有带小蕊姐出去玩的遗憾。 () 第711章 俩月之后，京城行 白驹过隙，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俩月。 两个月时间，许正除了处理单位的工作，平时也就偶尔去趟魔都，参与对李丹宁案子的后续调查。 二月中旬，这个女人在见过她儿子之后选择了自首，认下了十年前峨眉山金顶舍身崖四人自杀案。 和催眠池剑自杀案。 至于香岛五年前那起飞鹅山自杀案，她不承认，香岛警方苦无证据，还在纠结当中。 而倪怀义和李丹宁是否互相催眠一事，几位专家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查到真实情况。 只能说魔高一丈，道低一尺。 而这一尺，心理学协会的会长田学海决定再花几个月把它啃下来。 到时候正好倪怀义脑溢血恢复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加大审讯力度。 除此之外，许正在这两个月没有参与过其他重大刑事案子，毕竟平江省虽大，也不是说经常发生恶性案件。 有些案子当地警方便有能力处理。 至于各地的通缉犯，只能说天甚至半个月才能逮到一个。 毕竟这些通缉犯都是人精，隐藏了这么多年，不是警察出门吃个面就能发现的。 能发现的也就是运气好，可运气不可能天天有。 4月06号许正接到了部委领导的命令，让他去京城一趟，原因是漂亮国的米歇尔·穆顿。 经过两个月各方面共同努力之下，她终于被允许回来认亲了。 这女人回来就回来呗，还非要当面感谢许正，按说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搞这么麻烦。 但是部委领导亲自让他去，估计还是有关部门做了努力，和女人老公攀上了联系。 好在只有一天，回来之后，他便打算请产假，毕竟小蕊姐快生了。 “小正这边。” 许正刚走出机场，便看到欧正鑫在等着他，旁边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穿着贴身九分牛仔裤的女子。 这腿真是又长又圆润，腰间侧面的弧度显示那是一轮满月。 张开文那个闷骚男肯定喜欢这类型的。 目光上移，许正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就是在香岛遇到过的那个妙龄女郎。 说实话许正挺佩服这表兄妹二人，家庭这么好，还愿意执行危险任务。 “欧大哥我不是说不用接吗？我直接去部委不就行了，你身体好利索没有？” 许正和欧正鑫拥抱了一下，对旁边的女郎笑了笑，算是见过了。 “上次你来京城我不能下床，这次怎么说也得迎接一下我兄弟。”欧正鑫哈哈大笑，指着女郎介绍道：“闻人沐月，我表妹。 你喊她沐月就行 上次幸亏有你在，要不然她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许正和闻人沐月又互相招呼了一声，机场人来人往，不便多说，三人边说边走到了停车场。 闻人沐月亲自开车，许正和欧正鑫坐在后面。 “小正，你这次来京除了见那个米歇尔，是不是没其他工作了？” “目前看只有这一件事，但我觉得领导可能还会有其他事情。”许正总觉得见一个外国华裔没必要还让他赶过来。 欧正鑫颔首，脸上露出了期盼，“既然来看了，你多住一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那当然行，不过欧大哥明天我得早点回去。” 许正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让欧正鑫一愣，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是不是弟妹要生了？” “嗯，预产期就在下周，盼星盼月亮的，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那得恭喜你啊，今年你才25岁吧，我去…你这都结婚生子了！？”欧正鑫不敢相信，又不愿相信。 “某人都三十了，还是一个老光棍，连个女人都没有，真可怜呢，老…老…老什么来着？”前面开车的闻人沐月脆灵灵的声音传来。 给她表哥加了一个暴击。 “欧大哥不是才31吗？我们单位还有三十四五没结婚呢。”许正又是一刀999+的暴击砍了过去。 “你们俩过分了哈，联手欺负我一个病号？”欧正鑫无语至极，“刚逃出我家人的轮番催婚，又被你俩刺激。 等回头，我便找一个…” 一个玩笑，三人关系无形中拉近了不少，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赶到了部委。 第五局，打拐处处长冷卫明热情接待了许正。 这次米歇尔回国表面上由打拐办出面，具体事宜由浙省的和合工作室商警官出面。 背后各势力的较量和妥协，轮不到许正操心，所以，他把这次来京当作了普通工作。 与冷卫明攀谈了几句，许正便问出心中疑问，“冷处，您把我喊过来，不光光是和米歇尔见面的事情吧？” 冷卫明也没隐瞒，笑呵呵的先给许正端来一杯茶。 这是要谈话的节奏啊。 “是这样的小许，部委批准了关于你的一级英模表彰，准备在五一之前统一发放。 你这次获奖是因为对打拐事业做出卓越贡献，所以上头领导想问问你，想不想来打拐处干干？ 你先别忙着拒绝，先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不着急。” 部委工作谁不想干呢，听说还有分房指标，以他目前正科级别，如果有指标的话，可以低于市价十倍购买指定小区的房子。 也就是说五千万的房子，他只需要五百万，甚至他拿个一百万付首付就行，其他一分钱都不用花。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的福利待遇。 这俩月他也在琢磨房子买在哪里，最后决定在京城和清岛买，前者是工作需要，后者可以当作度假旅游。 当然后者还只是个计划。 “冷处，部委这边的工作我肯定想来，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老婆过几天就要生孩子了，您知道的，初为人父的心情…” “小许，你今年才25岁吧？”冷卫明很诧异，又感慨道：“你结婚可真早，才25就有孩子了。 现在的年轻人要是都和你这样，国家都不用发愁了。” 感慨了一句，冷卫明又恭喜道：“对了，还得恭喜你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了…” 他本来还想鼓励一下许正，让他明白，这次高层有人看上他，让他趁着机会调入部委，要不然以后可不一定能有这么好机遇了。 但初为人父的喜悦，又足以让一个男人舍不得离开家庭。 罢了，让这个年轻人自己选择吧。 “小许，听说你们长明准备在全市筛查一下通缉犯，你觉得有多大把握？” 许正一愣，心中瞬间想明白了为啥冷卫明代表部委出面朝他伸出橄榄枝。 原来是看上这个项目了。 诚然如果这次长明警方在五一行动中大放异彩，那么系统内的高层领导肯定会动心，搞不好来个全国大行动。 到时候许正这个提议者如果在部委工作，他是有可能参与全国这个大项目来。 这就是功劳啊！ 对提拔许正的领导来说，更上面的领导也会夸他识人之明、手腕高明、能力卓越… 这些事情在许正脑海中飞速转动，“冷处，这件事我不敢给您打包票，虽然现在参与进来的部门很多。 但您也知道，我们省厅只给批了两千万活动资金。 至于警力不足一千人，连全市都覆盖不了。 我现在都担心一个通缉犯都找不到，到时候我可就坐蜡了。” 许正自然没有说实话，他年前完成的系统任务，系统的奖励是两个b通缉犯的定位。 这是他的底牌。 冷卫明笑笑，一个通缉犯都找不到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但许正的思路是对的。 全市摄像头自带3d扫描头颅的功能，这就是让天眼系统多了一项自主寻找通缉犯的功能。 特别是那些整容的通缉犯，这次算是撞到枪眼上了。 “我是相信你们这次会成功的，拭目以待吧。” 冷卫明心中无限感慨，年轻人才25岁，如果光刑侦厉害领导不会这么看重，关键是时不时的能提出建设性意见。 从安乐死法案背后的推动者之一，到打拐系统一鸣惊人，再到这次追逃系统万众瞩目。 这三条措施实施起来都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件，而且这种有建设性意见是可以直达上听，甚至都得经过七佬讨论才能全面普及。 这种能力才是许正平步青云的保障。 以后也会成为他最大的靠山。 比如安乐死法案全国执行的话，警方必然要抽出警力成立相关部门，而这些部门无形中就沾了许正的光。 再比如打拐系统，现如今各省的打拐单位战果累累，可以说一部分原因是许正开创了模拟画像的这个方法。 如果只是刑侦工作，办案能力再强也只是个兵卒，上面需要的是将帅。 谈完了正事，两人互相聊了一会其他事情，直到浙省的商警官敲门进来。 等他进来看到许正，立即伸出一双大手，“听说许主任在冷处办公室，这不我赶紧上来见见真人，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许正可不敢在打拐名人面前端着，连忙站起来弯腰谦虚道：“在前辈跟前，哪能称英雄。 还是您和冷处这样的打拐人才能称的上英雄。 十几年如一日，全国到处奔波，我是着实佩服啊。” 商警官比视频里更加苍老一点，四十多岁的他，皮肤晒的黝黑，个子偏瘦，双手握住，只觉得干硬。 可他依然奋斗在打拐一线，不接受升职，这么多年只干寻亲工作室。 可以说是为了打拐工作鞠躬尽瘁的人。 许正焉能不佩服？ 这位可是比他还要纯碎的人。 商警官也是一个谦虚的人，“许主任可别这么说，惭愧惭愧，我这几十年的工作，远不如你这一年的成绩，而且你们的方法成功了，咱们打拐系统或许真能做到天下无拐。” 冷卫明笑着拍拍二人，“你俩别互相吹捧了，都是自己人以后还得继续合作，走吧，咱们去见见米歇尔·穆顿女士。 让这个香蕉人见识一下，咱们种花警察的实力。” 海甸区钓鱼台国宾馆，许正三人外加冷卫明的秘书，在外事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在检查之后，进入米歇尔入住的别墅区。 许正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敢乱看，毕竟这儿很有可能住着一些大佬，冷卫明也差不多，一直到了别墅他才松口气。 米歇尔是昨天到的京城，此时算是倒过来了时差，穿着一身居家的衣服，看到冷卫明几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向他们几人问好。 没错，这个香蕉人确实不会中文，或者说她只会一点，说不利索，索性对话全程英语。 许正他们这边，外事部工作人员充当翻译。 米歇尔首先真诚的感谢了警方的工作，特别是商警官无偿的接受了她的委托。 最后她又看向许正，翻译同步翻译她的话。 “许警官，你看着好年轻好帅气，真不敢相信你能从我身上画出我父亲的肖像。 你做的那些图我要珍藏起来，它们非常传神，可以称得上艺术。” 米歇尔顿了一下，看看许正，又看看翻译，接着说道：“许警官，我还有一位不解之情，还请你帮我和妈妈画一副母女图。 画我三岁之时，那个时候我母亲应该是21岁左右。” 说着她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六十岁左右老妇人的照片。 许正来之前得知了米歇尔父母的真实情况，她的亲生父亲确实不是个好人，当年强迫了她的母亲。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父母最后走到了一起，俩人婚后去了鹏城，而米歇尔就是在那里被她亲生父亲卖掉的。 因为当时他为了还赌债。 接着她父母离婚，亲生父亲没过几年就失踪了，大概率是没了。 而她母亲一直在鹏城，几年后另嫁他人生了一对儿女。 但不知为啥，并没有报警寻找米歇尔。 这次许正做的模拟画像，在各地警方公众号宣传之后，被网友认出米歇尔父亲，这才顺着线索找到她母亲。 如今米歇尔想拿着一张她儿时候和自己母亲的合照，去见她妈妈，许正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有老人照片和米歇尔年轻时候的照片，画她们母女合照很轻松，说实话，抖音小程序都可以做出来。 几分钟搞定素描，许正又用米歇尔准备的油彩进行上色，很快，她们的母女合照便完成了。 “没想到许警官，油画技术也费非常棒，色彩调配和人物表情堪称完美，我仿佛从这张合照里感觉到了母爱。”米歇尔双手合十，做祷告状。 许正心里撇嘴，哪有什么母爱，他只是修改了一下米歇尔母亲局部的细节，让她显得善良和幸福一些。 很快这次见面结束，算是宾主尽欢，也给上面人一个交代，接下来米歇尔去见其母亲，则由商警官和外事部工作人员共同陪同。 至于许正，自然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下午三点，告别了冷处之后，许正又跑了一趟姑奶奶家里，坐一了会又跑到科学院，准备和萧笑然聊了一会感情。 老太太还在研究倪怀义那些催眠术，奈何年龄已大，天资不够，硬是没多大进展。 奈何！ 看到许正拎着水果走进办公室，萧笑然笑骂道：“来京也不提前说一声，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还是老师厉害，一猜就对。”许正拍完马屁，顺势把冷卫明伸出的橄榄枝说了出来，然后询问意见。 “老师，你说我要答应他吗？” 萧笑然翻翻白眼，她可是心理学专家，许正这表现还用问吗？ “你自己心里早有打算，还和老师玩心眼。 算了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不想操心。 你与其他人不同，能力强的人总会让人忘记你的年龄。” 许正见老师这样讲，便没有继续往下说，陪着她聊了一会到下班之时便告辞了。 接下来他才联系欧正鑫，相约在了一家火锅城。 四月份的京城，到了傍晚天气冷了起来，吃一顿火锅，确实很舒服。 到了京城，吃火锅肯定得是那种老式铜锅，羊肉必须是草原上不吃饲料的苏尼特羊。 而且还得是经常采食丛生禾科和葱类牧草的羊，年龄还不能太大，一岁以内的最是鲜美。 欧正鑫一边吃一边给许正普及这些美食的来源，卖弄老京城文化，许正对这些自然不了解，只张嘴吃食就行。 闻人沐月这次也跟了过来，这女人吃的倒是不多，放下筷子之后，便给二人倒啤酒和布菜，俨然成了小丫鬟。 之前的高冷优雅荡然无存。 吃饱喝足，欧正鑫笑了两声，语气似玩笑又似提醒，“小正，你之前说想来帮我一把，怎么样，还没忘记的吧？” 许正嘿嘿一笑，那话之前本来就是场面话，哪能当真呢，不过看了看旁边五六个空盘子，他却没好意思反驳。 果然吃人嘴短。 罢了，人家出身高贵都敢去枪林弹雨，而他空有一身战斗力，却畏畏缩缩、犹豫再三，着实不配与他们为友。 “欧大哥，男人一口吐沫一口钉，我既然说了帮你出气，自然不会反悔。”许正当机立断主动请缨，不过话锋一转， “只不过眼下我老婆要生了，这一个月内，不太想离开长明。 但如果你们任务迫在眉睫，我自然没二话。”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讲义气。”欧正鑫拍了拍许正肩膀，一口闷完了一杯啤酒，“放心，我们的任务不在这一两天，也不会耽误你在家陪媳妇过月子。 走，今天咱们兄弟吃的不少，消化消化去。” 客随主便，许正自然没意见，况且见识见识京城的夜生活也是好事。 只不过来到目的地，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儿哪是什么会所，纯属一个健身房。 一个挺大的院子，里面有几栋独立的大型房屋，欧正鑫带他进去之后一路往下，转了几个弯，走入了一个地下大厅。 足有一千多平。 里面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只不过看着他们穿着迷彩运动衣，便知道他们不可能是普通人。 大厅分成的十几个场地，这些年轻人正互相比划呢。 “别紧张，这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只是军武警等部门，爱好拳击运动组成的健身房。” 闻人沐月走在后面给许正简单说了一下，这里一般不允许普通人进来，但如果本身是系统内的人，又有人担保，那么进来自然没问题。 许正环顾大厅，没想到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藏于地下，外界也不会知道这儿有人大型的地下健身房。 他只能说，京城人会玩。 环顾场地，许正发现一个个场地里的年轻人，手上都有功夫，估计大部分都和欧正鑫身份差不多八。 这时有几个人看到欧正鑫兄妹过来，忙上前打招呼，言语之间很是熟稔，不过并没有和许正打招呼的意思。 显然这些一个个都很有傲气，眼界高。 闻人沐月人美腿长腰儿细，自然也有几人过来找她叙旧，不过这女人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拉着许正衣角走进了旁边的更衣室。 “那边是男更衣室，至于健身衣大家都不讲究，基本都是迷彩，我这儿有身备用的，你应该能穿。 换上，我想再试试你的身手。” 许正摆摆手想，“刚才吃的太饱想，不太想运动，我看大厅一角还可以打枪，咱们试试那个？” 闻人沐月大眼睛一翻，迈着大长腿去了隔壁女更衣室，不到一分钟拿着一团迷彩服走了出来直接扔给许正。 “啰里啰嗦，不是男人，怎么，还怕被我打趴下，哭着喊姐姐？” 许正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连忙接过这身迷彩衣，对于闻人沐月激将法只能苦笑。 索性来都来了，就先陪她玩玩吧。 说起来，这女人比他还小一岁，但执行的危险任务可不少。 等到许正穿着一身略小的迷彩衣出来，才发现闻人沐月早已经去了大厅，走到大厅，注意到很多人目光都盯在了他身上。 这咋回事，难道是衣服穿的不对？ “哈…”这时欧正鑫大笑着走来，旁边跟着两个中年男人，“小正，你怎么答应和沐月比试了呢，那丫头是个小武痴，手上功夫不弱。 我倒不怕你打不过她，而是武痴嘛，也等于无耻，输了就会缠上你。 非得打赢你不可。” “这位就是长明许正吧？我可是早有耳闻。”欧正鑫右手边的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自我介绍道：“特警的，萧硕。 我可听闻平江省特警界有个白发百中的神枪手。 不仅武艺超群，而且善使飞刀，想不到小伙子这么年轻。” 许正连忙伸手与其客套了几句，另外一个人也自我介绍道：“武警，王东升，听说小许同志擒拿过国外s通缉犯，一会咱们走上几招。” “那都是侥幸，不过和几位哥哥学习一下还是可以的。”看着眼前一米九的大汉，许正没想到京城的风花雪夜没看到，却得陪着一群人打架。 不过年轻人的锐气他不缺，武人嘛也没有逃避的意思。 “哈…还是小许爽快，走，咱们这就去热热身…”王东升很明显是个大武痴，一听许正答应，便开心起来。 欧正鑫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止，在这个大厅，要想赢得人尊敬和重视，就得看手上的功夫，而且他相信许正是能应付得了眼前的局面。 “许正，你墨迹毛呢，快来，我们姐妹等的花儿都恹了。” 喊话的是闻人沐月旁边一个英姿飒爽的壮女人，对着许正两个拳头碰撞一下，然后勾勾手，意思显然是她也想打上一场。 说实话，许正现在是真心羡慕这个地方，因为他平时都是自己练习连个对练的人都没有。 而现在… 一堆靶子！ () 第712章 武术交流，请产假 许正来到闻人沐月所在的场地，不大的擂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打眼一瞅，他竟然看到了两三个熟面孔，都是经常活跃在央视新闻里，那些领导后面的安保人员。 看到许正上了擂台，众人不断起哄，基本上分成了两个阵营，女人们让他使劲干，男人们让他放手干。 要不是看到他们眼睛里的不怀好意，许正差点就信了他们的话。 都是习武之人，上了擂台闻人沐月神情一变，从柔美女郎变成了巾帼女英，敬礼之后二话没说，也没带拳套和护具，上来便如利剑一般冲向许正。 这是想和他近身缠斗，许正没有后退，任由她冲过来，只是身子微微下蹲。 闻人沐月近身之后，身体如蛇一般缠在许正身上，先是扣住他脖子，双腿别住他的漆关节，准备来一个标准的锁喉杀。 她的锁喉是巴西柔术的“裸绞”，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使用“断头台”。 锁喉锁的是脆弱的大动脉，许正再厉害，这儿被巨力禁锢的话也会窒息，呼吸喘不上来也一样使不出力气。 招式老套，但很管用，而且还是出自于经常训练的闻人沐月之手。 许正只感觉脖子上一股大力传来，双腿关节处一软，仿佛要站不稳似的。 关键时刻，他身子突然一震，如泥鳅般微微滑动，让闻人沐月使不上力气，趁着这一丝缝隙，身子一缩，脱出控制。 接着他反手就朝着闻人沐月擒拿过去，但是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又如蛇一般缠了过来，倒栽葱一般挂在他身上，双腿使出了缠腿翻。 闻人沐月感觉到自己双腿夹住了许正脖子，正想借着腰腹与双腿的力气扳倒他。 可她刚要使劲，却觉得自己缠住的不是人，而是一款硬木头，任由她使劲，对方也是纹丝不动。 “啪！” 许正见她努力了两次，还想再试，只好用空出来的左手使劲拍了一下她的翘臀。 她双脚都伸在自己鼻子跟前了。 臭倒是不臭，只是她这个样子有碍观瞻，毕竟是个女人，总缠住自己，肌肤之亲，不太好看啊。 再说她这招对自己根本就没用，这两个月他每天站桩练功，虽然那种传说中的内气没有练出来，但是他筋膜鼓荡之间，犹如万斤之力。 站桩之势亦如磐石，纹丝不动。 闻人沐月一个女流之辈，哪能撼动他分毫。 “哼…” 见到确实打不过，再耗下去也是丢人，闻人沐月冷哼一声，身子如水一般从许正身上滑落到地，二话不说，很干脆的下了擂台。 围观之人都是内行人，许正刚才虽然都是防守，可力量速度和下盘的功夫，很明显远超于闻人沐月。 这种人一看便是习武天才，而且得遇名师，刚才气势汹汹准备试试许正身手的人瞬间打了退堂鼓。 差距太大，上去也是丢人。 很明显，闻人沐月这种精通擒拿和柔术的人，在许正手下如同孩童，自己又能比她强多少。 可以说，三十五岁以下的人没人敢试。 看到现场突然冷清起来，许正嘿嘿一笑，他刚才肯定放水了，但也没想到闻人沐月下台之后，没人敢上来了。 “我来试试，许正，放马过来，不用留手。” 刚才咋呼呼的壮女人直接窜到了擂台上，上来也不客气，直接就想给许正一个熊抱。 这是摔跤的手法，许正可不想被这位姐姐抱住，她胸前的迷彩服汗湿了大半，又体妆如熊，还没近身就闻到了一股汗臭味。 他直接用八卦掌平时用的滑泥步往后避开，双手连拍两掌，一掌用柔劲拍开壮女人双臂，一掌全身筋膜之力大开，加之腰腹转身之力，拍在她右胸之前。 “啪！” 壮女人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让她往前奔跑的身子止住前行之势，接着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三步，胸前更是一股剧痛，让她差点喊出来。 只不过她生性要强，硬是咬牙硬挺，好半天才缓过来。 “呼！” 壮女人倒也真是习武之人，好武之心纯粹，知道二人差距甚大，抱拳一礼，转身下了擂台，很是干脆。 台下的王东升来了兴趣，“筋膜之力，可驭千斤，果然名不虚传，萧硕敢不敢上？” “屁！”萧硕与他是多年好友，岂能不明白这老小子想他先上去探路，“刚才许正那招八卦掌一招普通斜推，便能把袁媛硬推三步。 很显然他内家拳已然入门。 上去干嘛？ 丢人现眼？” 王东升也明白，只是心里痒痒难受，不打上一拳真是难受。 欧正鑫见此，拍了拍他肩膀，“普通人与天才是有鸿沟一般的差距，别上去了，你真上去，许正可不会给你面子。 到时候一掌把你拍下来…” 王东升自然不傻，明明打不过，他自然不会硬上去找无趣，“行行行！你别说了，看来我再练十年，练到四十岁再与这小子打上一架。” 萧硕嘿嘿一笑，“幸亏许正没有参加去年全国特警大比武，不然的话，平江省在格斗和射击一块的成绩也不会是倒数。” 欧正鑫摸着下巴，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刚才许正虽然只用了两招八卦掌的小招式。 但能看的出来，他已经略有小成。 只是之前他不是不通内家拳吗？ 好像之前只精通格斗和擒拿，外加半招似是而非的铁山靠。 看来这小子另有奇遇，短短几个月竟然练成了，而内家拳要想小成，必然得练上等呼吸法。 可这上等呼吸法，一般人可不会掌握。 想不到他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 此时的许正因为没人上来挑战早已下了擂台，站在一边和人讨论着格斗技巧。 围观的众人自然乐意听他分享经验，打肯定打不过，听强者分享所得，那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如今的许正当然知道上等呼吸法难能可贵，自然没有瞎传，只是说了一些他练八卦掌的心得。 可惜人群中练传武的不少，但大部分练的都是形意拳和八极拳，毕竟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今天算是以武会友，有人发现许正对形意拳感兴趣，还特意给他演示了一番。 可惜就是功力太差，拳打的不错，虎虎生风，只是腾挪之间略有瑕疵，呼吸之间鼻息略重。 远没有练到丹田。 “许正，给我们打一套你练的八卦掌吧，让我们学习一下。” 这时有人喊道，其他人一听，都来了兴趣。 武人之间展示功夫也是交流的手段，只可惜这儿都是年轻人，练内家拳都还没到家，和他们交流总有点大学生面对中学生的感觉。 “那我打一套，不过这套拳我也是初学，打的不好各位哥哥姐姐指点一下。” 许正又上了擂台，只见他身体起伏拧转，脚步左转右扣，意如旗飘气似行云。 可谓是形似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 筋膜发力之音犹如九天霹雳，回音不绝。 此等玄之又玄的八卦掌，让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而那些练形意拳和八极拳的人，此时心中生起了小心思，许正的拳法极其有神，必有秘传的呼吸法，他们虽然出身富贵，拳法轻易可得。 但呼吸法，特别是配套拳法的呼吸法，根本就没有。 如果能从许正这里学来… 许正打完一套拳法，收功之后便下了擂台，底下众人明显又比刚才多了一圈。 众人围着他鼓掌，称赞和马屁声络绎不绝。 只是其中不乏有几人起哄，“兄弟，拳法教不教？” “朋友，拜师行不行？” 如此种种，许正当作没听见，传武自然不可能轻传，万一有人练拳起意打死了人，自己都会有责任。 所以他当作没听见，继续和其他人说着拳法的事情，这次包括闻人沐月也来了兴趣，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她是没练过内家拳，因为这玩意需要从小练，吃苦受累先不说，练这些还得把身体肌肉练的硬硬的，不美观。 “许正，你的八卦拳还没练到家，瞎传是要误人子弟的。” 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许正和众人往外一看，说话之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神光电闪，太阳穴微凸，这是内家拳大成的表现。 许正初听此言本来有点生气，可看到这个中年人气势，也明白人家说的也不错。 抱拳行礼，他笑道：“这位大叔误会了，今天只是和朋友们切磋切磋。 我学这套拳法才俩月，自知学艺不精，哪敢瞎传？” “俩月？”中年人狐疑，可在场这么多人，许正似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他抱拳回礼，“87军的，陆毅行。 你这套八卦拳是不是学自翼省杨家？ 杨家当警察的，杨言策在魔都。 你也是警察，是跟他学的吧？” “确实是跟着杨支队学的。”许正点头承认，不得不感慨传武圈子真是太小了，仅从一套拳法就能查出出处。 看到众人因为陆毅行的到来都成了哑巴，许正自然知道这人不好惹，至于什么87军，他对这些番号历史并不了解，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有没有兴趣过两手？”陆毅行显然来了兴致，至于打输丢人，那又何妨，武人岂能因惧而失了锐气。 许正本想答应，可欧正鑫疯狂使眼色，身边的闻人沐月也在拉他衣服。 也罢，初来乍到，不易惹事，许正连忙摆手，“陆大叔，我这刚学呢，不敢与您过手，等过两年，我再来试试吧。” 陆毅行笑笑也没强迫，“也好，在这确实施展不开，加个微信吧，回头有空联系。” 等到二人加了微信，陆毅行背着手便离开了这里，后面跟着一个小丫头，好像是他逃学的女儿。 “小正，走吧，咱们换个地方玩。”欧正鑫环顾四周，看到大部分人都在关注这里，留在这儿就成了一些人眼中钉。 许正自然乐意，连忙点头，三人谢绝了其他人陪同，只说是要赶火车回长明。 出了地下大厅，欧正鑫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没提刚才的事情，“小正，有什么想玩的项目吗？ 只要你张口，满京城我都能给你找到。” 许正却突然起了回家的念头，“算了欧大哥，趁着现在还没到晚上十一点，你送我去火车站吧？” “怎么，是担心刚才那事？那你可是多虑了，和那人扯上关系，很多人都羡慕呢。”欧正鑫不解。 许正笑了笑，指了指他胸口，“是你这儿伤口没有痊愈，酒不能喝，马不能骑的，都是我自己玩了，没意思。” “嘿嘿…”欧正鑫笑的怪异，凑到许正跟前，小声说道：“哥马不能骑，但我愿意被马… 哎呦…疼疼…你这臭丫头松手呀。” 闻人沐月一边揪住欧正鑫腰间软肉，一边恶狠狠的问道：“你准备去哪骑马呢？” 许正暗笑，却不敢再耽搁，再晚最后一班普通火车也没有了。 欧正鑫本来想找人开车送他，但被他拒绝了，开车要11个小时而火车才十个小时。 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坐火车舒坦，睡一觉就到长明了。 欧正鑫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阻拦，“既然你坐火车回去，正好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在后备箱，你要不嫌麻烦就亲自带着。 要不然我就派人给你直接送家里去。” 许正来京本身就带一个包，闻言也不和他客气，“你送的东西我就不客气了，我直接拿着吧，省得你们麻烦。” 本以为是一两个小东西，到了火车站许正一打开后备箱，才发现是个大旅行箱。 这得装多少东西啊。 “欧大哥，这？” 欧正鑫摆手，“这都是沐月给你媳妇还有小宝宝准备的。 没有一件给你的，别啰嗦了赶紧拿着行礼进站吧。” 闻人沐月全程看着两个男人互相告别，没有说话，静静的当个冷美人，只是等许正要走的时候，她突然问道：“许正，要是我跟你学拳，一年能大成吗？” 这个问题许正没有回答她，只是走的时候对她摆了摆手机。 闻人沐月不解，一直过了十几分钟，眼看她要到家了，手机微信一响，是许正发来的信息。 “已发车。” 后面又来一条信息，则是一条呼吸法，标注了详细的练习方法和各种注意事项。 “哥，你看？”闻人沐月有点吃惊，拿不住主意，这肯定是许正私底下修炼的呼吸法，练武之人自然见猎心起，但也知道很贵重。 欧正鑫对此并无意外，只是摆摆手，“发我一份，然后删除，其他人别往外说，家里人也不行。” 许正发完微信便拿着票往前走，他买的是硬座，准备去前面补个硬卧。 还好，他运气不错，硬卧还有。 睡了一夜，火车上午九点多到了长明，许正下车之后立即打车回了省厅。 直接找到简学清请了产假，平江省公务员产假规定是15天，但许正春节加班了，得补回来，一共得有20天假期。 如果他自己不休的话可以把假期转给妻子。 韩蕊是请假加产假本身就有158天，所以许正把假期补给她十天。 没办法，五一还有一个大行动，他是主要负责人哪能一请假请二十天。 就这他在假期里也得经常抽空过来忙工作。 所以说，他这个产假和没请差不多。 简学清直接签字批准，他对许正的请假没有阻拦，任凭许正自己做主，只要五一行动有成绩就行， 许正又拿着请假条找到彭万有，彭厅也是随手签下了自己名字，“啧，20天，我这一辈子还没有放过这么长的假期呢。” “您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您可以一辈子不来上班都行。” 彭万有一愣，想到许正说的应该是他退休的事情，笑骂道：“看你刚坐火车回来的份上，赶紧滚蛋，对了后天你再来一趟。 厅里领导准备再讨论一下，给你配个副手。” 这是必然的事情。 许正既然请假，就得把手里的权利分出去，相应的功绩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他并不是事业心非常强的人，家人在他心中一样重要。 请完了假，许正回到二科室和庄强他们说了一声，又找到陆秋山，暗示了他一波。 至于陆秋山能不能揽到五一行动小组的副组长，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回到家，家里人都在，田新月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 除了家里人，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是请来的金牌住家保姆。 本来计划好让韩蕊住月子会所，但家里女人们又觉得一家人都在家里没上班，住月子会所的话就得来回奔波。 各种理由，最后不如田新月一句话，“住家里，小正上下班就回来了，回来看你看孩子多方便。” 许正对韩蕊在哪里过月子没有意见，现在家里请了专业的月嫂，他心里觉得住家里也不错。 毕竟月子会所再好，哪有家里舒服。 “小正回来了？你不是说得下午才能回来？”韩东文正在院子里收拾他新安装的超大鱼缸，智能喂养的，整整占了东面一面墙，长五六米的那种。 里面水和假山还有绿植都有，就差鱼了。 看来他的退休生活除了钓鱼和玩手机又有了新项目。 “坐昨天晚上的火车赶回来的，爸，你想好养什么鱼了吗？”许正看着这么大鱼缸，要养也得养些名贵的金鱼。 但他开玩笑道：“爸，要不你钓的鱼直接养里面得了。 可以一边养鱼一边欣赏自己钓上来的杰作。” “找打是不？”韩东文笑骂一声，他钓鱼是近几年开始的，刚过了小白阶段，运气不好的话，打空军还是常有的事情。 韩东文真不好意思说养自己钓的鱼。 便错开话题，“你拉的大箱子是买了什么东西吗？” 许正指了指北方，“一个朋友送的，都是给韩蕊和孩子买的…” 这时黄心怡从门外走进来，“许正回来了？你这是又买了什么？” 当她看到拉杆箱铭牌，利马赫，四五万一个，带有蓝牙和智能报警以及远程定位等多种功能。 这种箱子许正肯定不会买，黄心怡来了兴趣，借口从他手里接过让韩蕊看看。 提了一下还挺沉，黄心怡硬是咬牙拉到了韩蕊在楼下准备过月子的房间。 此时韩蕊正合衣躺在床上睡觉，她的预产期就是这两天，随时都有可能见红，然后送医院。 她有点紧张，睡眠不好，白天是困了就睡，醒了就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每天都得走上几万步。 可以说为了能顺产，吃了不少苦。 黄心怡心疼闺蜜，可更要防住所有接近许正的女人。 这次许正拿回来的拉杆箱可是淡黄带花纹图案，一看就是女人送的。 还这么贵。 关键是许正还收下了。 这可是几万块钱的东西。 黄心怡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偷偷打开箱子，毕竟不是她的东西。 “心怡，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巧这个时候韩蕊醒了过来，看到箱子，“这是你买的？” 黄心怡连忙否认，把箱子拉到韩蕊跟前，神神秘秘的指着铭牌，“小蕊你看利马赫，我刚才查了一下，四万九。 许正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吧？ 而且还是这个颜色…” “这个呀。”韩蕊却没有着急，慢慢坐起来，“这应该是京城欧科长送的，放心吧，那人是部委国合追逃办的。 送的东西肯定不会怕人查。” 欧正鑫她听许正说过，家世不俗，随着俩人打开箱子，都是些孕妈和婴儿用品。 “你看吧，别担心…” 韩蕊话没说完，但黄心怡也明白，她脸微微一红，“我这不是担心嘛，许正血气方刚，你俩又长久没同房，这个时候的男人最经不起诱惑。 小蕊你是不用担心自己会下岗，但你得防止多一个同事是不是？” 韩蕊被她说的笑了起来，男人真要想出轨，十头牛也拉不住，没等她往下说，突然肚子猛的一痛，“心怡，我好像要发动了，去喊我妈来，看看是不是？” 黄心怡也是一慌，走出房间，对着外面大喊，“田姨，快来，小蕊肚子疼了…” 她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家里人听到之后都立即赶了过来。 田新月进了韩蕊房间没一会，便着急对许正说道：“小正收拾一下，拿好你俩的证件，直接去医院。” () 第713章 天降惊喜 省人民医院，人流量远超于任何商超，妇产科人亦不少。 许正开车带着韩蕊到了停车场，田新月和黄心怡也陪着来了。 像这种见红的孕妇可以直接去产科办理住院，到时候再找自己的主治医师。 巧的是今天韩蕊的主治医师张丽伟主任医生，正巧在住院楼值班。 在给韩蕊做了指检之后当即安排了住院，然后开了各种检查单子。 心电图、b超、血常规、血型… 这些检查都需要韩蕊走着去，张医生说是生产前略微活动，开宫口会快，开到三指之后再去打针。 走廊里边有些产妇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自己拿着东西走去打针。 也有一些是刚生产第二天下床锻炼的新手妈妈，一个个忍着剧痛，扶着墙，像小孩子蹒跚学步一样。 许正拉着韩蕊的手，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别怕，不行咱们就剖，听说剖腹产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韩蕊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不能顺那我孕期锻炼不白练了嘛，疼我倒是不怕，你看那些小姐姐们哪一个不是很坚强？” 她今年30岁，走廊里的产妇和孕妇都是素颜朝天，年龄看上去，大部分都是30+，二十多岁的有，但真不多。 在护士站办理好入院信息，分了床位，两人间只能有一人陪护，田新月还特意聘请了一位有经验的护工。 省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确实有，只是它在另外一栋楼，对外名称是老年人病理研究中心。 顾名思义，住那里的人大部分是老年人，生孩子嘛去那里肯定不吉利的。 要是真为了住的好，完全可以去省妇幼选择豪华单人间。 但综合考虑下，还是选择了省人民医院。 接下来许正陪着韩蕊做抽血做各种检查，再回到病房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病房里另外一个病床已经躺着一个待产妇，年龄看上去和韩蕊差不多，不同的是她有婆婆和自己亲妈陪同。 韩蕊一进去两人仿佛找到了知己，立即热聊起来。 许正则是趁机和黄心怡把车里后备箱准备的待产包和衣服拖鞋盆子什么的搬到病房。 一通忙活，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没什么事，只有等待。 今天是第一天住院，可以先不用打催产针，先观察，张丽伟医生过来一趟看了看情况，说是让韩蕊躺一会就活动活动，累了就再躺着… 总之生孩子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特别是头胎，不能着急，也不用担心。 临走前还安排许正让他准备一些高热量的东西，比如巧克力和红牛，万一晚上发动起来，得给产妇补充能量。 可惜，一直到晚上九点护士开始赶人，韩蕊肚子还没动静。 许正提出留在这里陪护，“妈，今天晚上不一定能生，你们先回家吧，这儿有椅子有被子，我守着就行。” 省人民医院这边的规定只能有一个人留下来陪护，因为一张病床只给一个可伸缩椅子提供睡觉。 这一点就没有省妇幼人性化，人家那儿不仅有沙发，单人间还有陪护床。 “那也好，这两天就辛苦你了。”都是自家人，田新月也不会和女婿假客气，况且她留下来确实没有年青人给力。 黄心怡嘻嘻一笑，“田姨，此时他不辛苦谁辛苦，就得他在这陪着。” 许正笑笑，不和她一般见识，韩蕊手上带着蓝色住院牌，挥挥手，“妈，你回去告诉奶奶还有我爸，不用担心，这儿有医生有护士，咱们还请了护工。” 送走了二人，隔壁床的一家家属也离开了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韩蕊身子不舒服，肚子隐隐作痛，她也睡不着，旁边病床上的女人也差不多。 两人便又开始闲聊起来，从家庭聊到工作又聊到自己老公…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田新月和奶奶苏彤云提着饭盒赶了过来，韩蕊在吃过早饭之后，在张医生的建议下开始爬楼梯。 还别说，许正陪着韩蕊爬了几圈，她就感觉身子越来越疼，“小正我感觉差不多了，开始非常疼了，咱们先上去问问张医生。” 许正见她白皙的额头微微出汗，手心也冒出了冷汗，不敢耽搁，连忙扶着她去了病房。 张丽伟到了之后，略做检查便带着韩蕊去了楼下产房。 这一去又是大半天，说是打催产针，到了下午有护士出来问了问是否用无痛，还让许正各种签字。 产房外面等了半天，韩蕊到底是什么情况许正也不知道，着急肯定是着急的，好在张丽伟心好，允许田新月进去陪护一会。 “小正不用着急，进入产房就快了，再说你妈也进去了…”奶奶安慰他，又指了指周围那些准奶爸，“看看那些小伙子，还有人玩手机呢。 所以不用担心小蕊生孩子的事情。” 产房外，准爸爸们或拿手机或走来走去或坐着发呆…不一而足，许正还看到一个哥们竟然偷偷抹眼泪呢。 “呼…奶奶，一会您就能看到重孙子了，高不高兴？” 奶奶撇撇嘴，“咋不可能是重孙女呢，你就看一眼b超单子就能确定男娃？ 我给你说，今天这个产房已经连续生了四个男娃。 到了咱家小蕊这，送子观音也该换换福气了。” 许正破愁为笑，“这哪跟哪儿，奶奶，我知道您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让我们多要俩孩子么…” “咳咳…小正啊，其实爸爸也是这么想的。”韩东文下午的时候也赶了过来，再加上黄心怡，这个阵势不算小。 黄心怡捂嘴轻笑，双眸笑成了弯月，“许正，其实我也想是女儿呢。” 正当许正要反驳，突然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门口的众人顿时看向她，全都露出期盼的眼光。 “燕玲，谁是燕玲家属？” 护士话音未落，刚才抹眼泪那哥们顿时一喜，兴冲冲的跑了过去，他妈妈还有其他亲人跟在后面。 有人向护士问道：“麻烦问一下，我们家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先别在这看了，谁先跟我一起把孩子送到病房，家属留下，燕玲一会出来。”护士看到人多，连忙安排，这时孩子奶奶也从她怀里接过孩子… 看到他们远去，奶奶苏彤云斜睨了许正一眼，“第五个了，福气该转运了。” 许正自然不信这个，笑笑没反驳，不过他自己却紧张起来，总觉得小蕊姐进去太长时间了，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又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产房的自动门又一次打开了。 正当大家着急看过去，才发现出来的竟然是田新月。 只见她一脸着急，没等许正几人询问立即解释道：“小蕊正在里面生产的。 我…医生让我先出来了，怕我干扰到小蕊生产…” 她这么一说，众人可就更着急了，特别是许正，之前只是担心里面情况，现在知道小蕊在里面生孩子，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心里面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 至于生男孩女孩，他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多大感觉，韩蕊和家里人其实也差不多，毕竟是第一胎。 所以没有去其他小诊所做几百块钱能看婴儿性别的b超。 也没做那些诊所宣称的把孕妇血送到香岛，验血查性别。 与他相比，许正今天在产房门口观察了半天，其他几个准爸爸，脸上并无开盲盒的惊喜，想来他们应该是提前做了检查。 “怎么还没出来呢？” 时间越长，许正心里却越是空落落的，紧张、彷徨、担心、害怕…各种心情。 他拿着手机想打电话，又不知应该打给谁。 想刷刷抖音又没一丝兴致。 终于在他着急等待要成魔的时候，门开了。 护士抱着一个淡蓝色包袱出来，许正一眼认了出来，这是韩蕊买的婴儿小毯子。 “韩蕊家属呢？”护士看到许正以及家人快步走到跟前，又确认了一下，“是韩蕊家属吧？” 她看了一眼许正，有点年轻，和身份证登记对应的上。 “我是她老公，我老婆呢？怎么样了？这是我们家孩子吧？”许正有点激动，说话语无伦次。 看了一眼孩子，好丑，额头尖尖长长的，脸上皱巴巴的，咋看咋有点丑。 没等许正细看，奶奶苏彤云和田新月几人就把他挤到了一边，着急问道。 “护士，生的女孩还是男孩？” 小护士嫣然一笑，显然见惯了开盲盒的家属，“是个小公主，你们拿的包单是蓝色的哦，上去洗完澡可以换一个条粉色的。” “女孩？！”奶奶苏彤云直接笑出了声，拉着田新月，“快快，新月你先抱，你先抱抱…” “我我…苏姨你来抱吧？”田新月听闻是女孩，脸上笑意不绝，她倒是想第一个抱，只是碍于奶奶也在这。 护士看俩人互相礼让起来，称呼也不是婆婆或者妈，搞不清她们的关系，便直接做主，“孩子奶奶来抱吧，咱们还得先上去给孩子洗澡。” 等到田新月抱住孩子，护士又对许正吩咐道：“韩蕊家属你在这等一等，一会你老婆就会被推出来。” “哦…好好。”许正刚才愣神了，不光是乍听生的是女儿，还有因为刚才系统的声音。 【叮，系统检测出宿主有血缘关系的生命诞生，自动绑定提前预警机制。】 可惜系统唯有这一个奖励，除此之外，也不送点红包什么的。 太抠！ “女儿啊，啧，该起什么名字呢？”许正摸了摸兜里的定位器，米粒般大小，这是他私底下自己做出来的，没啥技术含量，买点零件自己就可以组成的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一年在打拐系统中声名鹊起，前番更是在大马国闹腾了一圈，从海外人贩子组织抢了俩孩子。 如果说他不担心自己孩子安危是不可能的。 没等多久，产房另一头的门打开，有护士推着韩蕊走了出来。 许正连忙迎了上去，此时的韩蕊静静的躺在活动病床上，沾湿的头发贴在额头，脸色发白，嘴唇牙印清晰可见。 一见到许正就破涕为笑，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弱弱的问一句，“吹牛了吧，明明是女儿，非整天骗我是男孩。 这下你高兴了吧？” “哈哈，那肯定的，多了一个小情人了呢。”许正摸了摸她额头，凉凉的，帮她折盖了一下被子，在护士的指引下送到了病房。 此时病房里极其热闹。 刚出生的小小人儿静静的躺在田新月怀里，周围几个大人围着她，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小宝贝，生怕有一丝风吹了进来。 等到把韩蕊送到病床上，护士叮嘱了家属一些注意事项，便先离开了这里。 田新月把外孙女小心翼翼的放到女儿床头，“快看看，咱们家的小囡囡，眼睛和你一模一样，双眼皮呢。” 韩蕊只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被护士抱着看了一眼，此时侧着头仔细看了看，有点丑，“她的头什么时候能长好呢？” 奶奶笑道：“过两天就好了，小婴儿长的快，一天一个样。” 韩东文一直乐个不停，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不一会儿，他和奶奶苏彤云还有田新月的手机便响个不停。 都是自家亲戚打来恭喜的电话。 黄心怡这才有机会凑到跟前打量着小宝贝，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婴儿金手镯，先侧头看向许正，“这是干妈给干女儿第一份礼物。 不贵。 能收下吧？” “看我干嘛，你送我还能拒绝啊。”许正无语，这又不是玉石，黄心怡要是送玉送宝石，那他真不敢收。 以黄心怡身价，送的玉石完全可以把他送进去，而一对婴儿金手镯不过几千块而已。 黄心怡看到许正做主收下，脸上笑意更甚，握着韩蕊另一只没打针的手，心疼道：“小蕊你真厉害，这孩子六斤八两，你竟然顺产下来了。” 韩蕊微微一笑，“疼了两三个小时呢，那个什么无痛没有一点用。 好在我咬牙挺了过来。” “嘻嘻，你是真厉害，你在里面有没有按照我说的，使劲骂许正，你越骂是不是越能减轻疼痛？”黄心怡瞪了许正一眼，好像韩蕊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许正无语，却也懒得和其计较，这个时候万事都没有看小小人重要。 比划了一下手掌，“小蕊姐，这孩子真小，也就比我手大一点儿。” 韩蕊吭吭两声，“她要是再大，我估计就生不下来了。” 这时请的护工走过来，一边拉帘子一边请许正出去，“先生先出去等一会，产后可以让孩子先吸吸奶…” 接着一通专业术语，归纳起来就是说这样做对孩子对妈妈都有好处。 病床不大，加上田新月和奶奶都走了回来，他只好退了出去。 病房外面韩东文去了走廊尽头打电话，许正拿出手机看了看，他也有几个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 都是关系好的同事和同学，没想到这一会，消息便传开了。 甚至周彦理都打来了电话。 想必自己没接，他肯定还给奶奶打了电话，犹豫了一下，许正先回复了一下消息，接着才给周叔叔回了过去。 两人也没说几句话，周彦理只是问问孩子，住哪个病房，说一会宋晶玉就到医院。 接着不到半个小时，宋晶玉果然来了，许正和韩东文是在医院门口迎接的她。 在病房看看孩子和韩蕊，说了一会话，宋晶玉这才离开。 而她来医院的消息传播的更快，她刚走没多久，省人民医院的张院长便亲自给许正打来了电话，“你这孩子来我们医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这回头你老师该埋怨我了。” 这些场面话，如今许正也能应付自如，说了一会两人挂断电话，算是走完了过场。 都说官场也是人场，今天许正算是见识到了一角，挂了张院长电话没多久，其他各位领导或者合作过的同事或发微信祝福或者打来了电话。 官场消息传的非常快。 杨州市的杨市长、郭政法、乔支队陆续打来了电话。 sz市的曲候和几个合作过的同事也打电话过来。 甚至魔都那边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更是电话和微信响个不停。 忙了半天手机都快冒烟了才算告一段落，他也明白这些人的问候，除了同事之情也有看他烈三代的身份。 这是一种传承。 哪怕许家下一代不再从事警察这个职业，香火之情还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许正值得他们维护和投资。 除了这些同事朋友和领导，许韩两家的亲戚本来要来的，但被田新月和奶奶苏彤云挡了回去。 即便俩家亲戚不多，那过来也会耽误韩蕊的休息。 到了下午六点多，许正二科室全体成员一起赶了过来，也不是空手而来，而是一人拿了五百的红包。 这些许正当然收下来了，不过却没请他们吃饭。 这个时候他是不会离开医院的，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拉过庄强到一边，“强哥你回去之后和彭越说一声，晚上睡觉别太死。 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庄强也明白许正这是担心有人报复，他这两年多办了这么多案子，万一有嫌疑人家属铤而走险呢。 “要不然这样，我晚上开车睡在医院外面，有情况的话…” 许正沉思，最终还是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买了定位器，再说我一晚上不睡觉都没事，而且还请了护工。 我只是担心万一事情。 也正好你和彭越住的近。” 送走了他们，不一会儿姬美月和李弯弯赶了过来，他们代表了市局的人，也作为韩蕊的闺蜜，留在病房大半天才离开。 她们还没走，牛攀攀便赶了过来，还带来了胡大队以及行动大队其他同事的红包。 “正哥，我开着队里的指挥车过来的，晚上留在医院停车场睡觉，有什么情况叫我。” 许正本想拒绝，可牛攀攀又说这是市局聂局长和万支队的安排。 既然如此，许正只能同意，左右也就牛攀攀一个人过来，二人俩人交情不错，没必要硬推。 再说，放眼长明，许正就不信还真有人敢过来找他的麻烦。 晚九点，护士开始催促多余家属离开，本来田新月想留下来照顾韩蕊和孩子，但许正还是坚持他留下来。 毕竟是为了安全，田新月也没坚持，只是各种嘱咐，最后还是不放心，想让许正找找院长说说情。 许正只得再劝，“妈你就放心吧，我守一周都没事，明天早上你们来了就换班，再说院长打了招呼的，护士肯定会过来看护。 还有，咱们还请了护工。” 田新月依然不放心，但也被奶奶她们给拉走了。 随着她们和隔壁床的家属们离开，小小的病房为之一静。 韩蕊经过这几个小时也缓过来一点劲，刚才吃了点东西，精神也好了些，侧头看了女儿，“小正，你看她怎么越看越可爱呢？” 许正刚才试着抱了一会，小小人非常轻，也很安静，“咱自己孩子嘛自然是越看越喜欢。 嘿嘿…还是女儿好，男孩也就三岁之前可爱，女儿却可以可爱一辈子。” 韩蕊自然不担心许正会重男轻女，也不担心孩子安全问题，生下这个女儿她心已经知足，“不当妈不知道父母恩，我现在就想把所有爱都给她。” “那不行哦，还有我的呢。”许正想逗弄一下女儿，可又不敢碰到她，小人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醒了也不怎么苦，是个安静的娃。 不像隔壁床那家的小男娃，每隔一个小时便会哭一阵子，而且哭声响亮。 作为新手奶爸，许正需要先跟着护工阿姨学习，这不，那个男娃哭声吵醒了自己女儿之后。 护工阿姨过来看了看，发现小人儿排了胎便，墨绿色，收拾干净之后，还得用温水擦洗，最后换上尿不湿。 还没怎么哄，这孩子又睡着了。 与此同时，韩蕊也止不住困意，陪着女儿睡了过去。 许正收拾干净，把他们这边的灯关掉，拉上帘子，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母女俩。 只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 第714章 五一行动细节方案 “嘟嘟！” 鼓楼区，公安家属院前街小胡同，许正家里。 医院住了三天，今天是回家第二天，一大早，田新月抱着孩子坐在院子无风的地方晒太阳。 喊着孩子刚起的乳名。 小人儿有点黄疸，虽然不高，但医生还是嘱咐回去多晒晒太阳，多喝水。 至于孩子名字，一家人讨论了十个月，另加这三天还是没有定下来，不过乳名还是按照许正的坚持，取名为嘟嘟。 为此他丧失了为女儿取大名的权利，只保留了建议权。 全家五个大人，外加经常来的黄心怡和住家保姆花姐，每天都围着这个小小人。 这不，许正在院子里一边走梅花砖，一边锻炼呼吸法。 奶奶苏彤云和韩东文一左一右坐在嘟嘟两边，韩平安趴在一边，她们讨论的话题也都是孩子今天什么变化，睁眼看了谁… 太娇惯了！ 许正只敢在心里责怪她们，没敢直言，现在只能庆幸第一胎是女儿，要是儿子，八成是废了。 练了一个小时他收功之后还得把九块砖头放回健身房，奶奶今天警告他了，说他练功用的砖头可能会砸到小嘟嘟，让他用完就得锁起来。 许正一头黑线，可也只能照办。 昨天孩子刚接回家，他们便已经麻溜的把家里那么带楞带刺的边边角角都用防撞贴给包了起来。 这种环境下生长起来的孩子，会不会成为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足免踏土尘埃？ 这种隔辈亲许正看不惯，也不敢说，好在还有韩蕊，看来以后小嘟嘟最怕的人应该是她妈妈了。 “妈，抱的累不累，我替你抱一会吧？” 许正弯腰凑到嘟嘟跟前，小人儿嫌弃爸爸挡住了她晒太阳，抬抬眼皮，似乎给他一个白眼。 当然她才出生几天，视线只能看到二十厘米的东西，自然还认不出她帅气的爸爸。 “去去去，一身汗味，去洗洗澡，花姐做好了早饭，你和小蕊先吃。”田新月把许正赶走，继续一脸宠溺的抱着孩子晒太阳。 四月份的清晨，阳光洒在身上，非常暖和，她摸了摸孩子身上，只要不出汗就行。 许正无奈，回来之后他就没怎么抱过孩子，不是这个抱就是那个抱，他有心说孩子抱多了以后养成坏习惯，放不下床。 走进客厅，便看到花姐正在给韩蕊准备月子餐，而小蕊姐还在房间没出来。 许正刚打开门，便听到她的声音传出来。 有种铁骨铮铮，战场跃马扬鞭之音。 “‘挡嗣业者，人马俱碎！’。 李嗣业大喝一声，手握六尺长、重一百六十斤陌刀，站于二军阵前，如神似魔。 其杀气冲天，十万叛军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啪啪啪！”许正鼓掌，“小蕊姐你用语音码字应该录下来，读的声情并茂，我以后完全可以当听众呢。” “哎呦呦，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韩蕊有点不好意思，她在某网站连载的历史小说整个孕期都没断更，现在没有草稿了，这不刚回来就准备码字呢。 语音码字还需要修改，许正提出自己建议，“花姐不是说坐月子你不能久坐和用手机。 要不然你陈述，我可以帮你直接打电脑上。” 韩蕊收起手机，脸微微发红，嗔道：“创作是需要安静的环境呢，你在这只会让我分心。 再说你对历史也不熟悉。” 看到许正不信还想逞强的样子，韩蕊便考较起来，“我刚才说的李嗣业他是哪个朝代的人？ 刚才我说的是哪个战场？” “嘿嘿…”许正挠了挠头，装作委屈巴巴，“我刚才只注意听一百六十斤的陌刀了，小蕊姐，这位将军的陌刀真有这么重吗？ 回头我也打造一把试试，看看能不能舞动。” 韩蕊在许正的帮助下慢慢下床，穿上拖鞋，“据旧唐书记载，应该有五十多斤，但我看你平时锻炼的时候拿起六七十斤的东西轻而易举。 所以我把这位神通大将的臂力夸大一倍。 算了，给你说这些，对牛弹琴。” 对此许正不能反驳，历史一类的书包括古装电视剧，他一般都不爱看。 太假，他作为警察，喜欢看有逻辑真实的书。 两人洗漱之后走到客厅，韩蕊的饭已经准备好了，四五个清淡小菜，还有一份汤。 至于许正吃的自然是家常便饭。 “小蕊姐，上午我有事去单位一趟，得开个会，下午再回来。” “嗯。”韩蕊看看外面，见奶奶她们还在外面，小声和许正说道：“咱爸妈还有奶奶，整天围着嘟嘟转。 我看这样不行，不能光抱着。 回头你和他们说说。” 许正抬抬眼皮，一脸为难，“算了吧，让他们再稀罕几天，等你出个月子再说吧。” 韩蕊白了老公一眼，“得，看来这个恶人还得我出马，你呀，严父肯定严不起来。” “嘿嘿，嘟嘟这么可爱，我哪舍得，还是得辛苦小蕊姐了。” 两人讨论着育儿教育，这时花姐走来，“小蕊你看要不要把孩子抱回来，晒太阳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小孩子皮肤嫩。” 许正一听，立马放下了碗筷，“嘟嘟是不是要吃奶了，我把她抱回来…”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抱可以，你可不能亲她…”韩蕊连忙喊了一声，可惜许正早就跑没影了。 ………… 上午九点，省厅大会议室，讨论五一行动的现场指挥组成员。 省追逃办这边除了彭万有和简学清，还有陆秋山都在。 许正二科室是主力军，自然全员不漏。 古厅和廖海也赶了过来，同时高方本以及他的中队成员姚可儿、齐学军、夏宇都在。 除了这些人，还有省图侦总队和科技信息化总队的两位领导以及他们的手下。 许正作为提议者以及这项行动直接推动者，首先重新述说了一下他这次行动的目的、方案、行动过程以及所要达到的目标。 洋洋洒洒说了大半个小时，同时文捷帮他连接大屏幕，投屏她和龙楚楚这两个月调查到的各种信息。 最后他下了军令状，“有人说长明已无a级通缉犯，因为之前隐藏起来的都被我抓完了。” “哈哈…” 许正说到这里，大家善意一笑，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在座众人自然知道那些a级通缉犯有多难抓。 “对于这话我不认同。”许正自然不认同，两年前他刚有系统的时候，系统电子地图可是给他展示了通缉犯所在位置，当时可是有上百个a、b通缉犯的大小红点。 其中a级通缉犯的大红点有七八个呢。 这两年多，他也就抓住了三四个，还有一半呢，再加上万一还有新的a级通缉犯搬来长明呢。 许正继续说道：“我认为长明这么大的城市肯定还有，但也不会太多，毕竟咱们长明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这次，我认为这次行动，完全有可能逮捕到十几个通缉犯，嗯，我说的不包括派出所发布的那些行政嫌疑人。” 他本来想说抓到四五十个，但还是没敢吹的太高，要不然真打脸了也非常难看。 古良俊颔首，其实这次省厅并不在意许正这次在五一行动中抓捕多少位通缉犯，而是想验证头骨扫描是否对追逃有帮助。 许正之前忙活了两个月，说服了省厅多个部门领导，才筹集了这两千万办案经费。 要是一点用没有，小伙子威信倒不会扫地，只是会让那些本来就嫉妒他的人找到了借口。 前途嘛至少得中断两年。 古良俊看着许正并没有因为主持这么大行动而沾沾自喜，心中还是满意的。 他和周彦理讨论过，成功固然好，但要是失败了，对许正来说，也是好事。 年轻人经历挫折，也是一种成长。 只不过他接下来的职位怎么安排，倒是个问题。 “许正，鉴于你五一假期前请产假，还有行动调动的警力超过千人。 所以给你安排两个助手。 刑侦总队那边的高方本和图侦总队的赵丽媛。 你们可以先互相认识一下。” 高方本和许正合作过两次，早已经成了朋友，此时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赵丽媛，年龄三十出头，戴着眼镜，矮胖的身子，普通人面孔，一看就是偏向技术性。 是图侦图像分析处的中队长。 她也和许正互相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安排好了现场指挥组组长，古厅又询问了科技信息化的那位领导，“老张，你们那边可以满足五一行动的技术支持吧？” 科技信息化总队副总长张云雷勉强笑笑，“得需要临时租用一批服务器。 我们已经和临近的电信公司签了合同。 五天，友情价，三百万。” 合一天六十万，古良俊点点头，这次行动看似是天眼系统临时增加一项头骨3d扫描建模。 但任务时间可是在五一假期，到时候凭白多了上亿人次来长明，光凭之前的服务器规模，有点不够用。 “嗯，签了合同就行。”古良俊又看向廖海，“刑侦这边五一加个班，有任务的话配合追逃办这边，立即处理那些通缉犯。 该联系外地的同行就联系他们，总之，尽快把不是咱们平江省案子的通缉犯都送到他们案子所在地的同行手里。” 廖海点头，“我们已经选好了值班人员，到时候不会拉后腿。” 古良俊最后看向彭万有，“你们追逃办这次是否一战成名，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彭万有其实是不敢打包票的，长明还有没有通缉犯，那肯定有，只是藏到哪儿，没人知道。 头骨扫描也不是万能的，万一行动结束，连通缉犯的毛都没找到，那么追逃办可就真成了笑话。 严重的话，就连他本人，估计都得被换个工作。 不过他愿意相信许正，“那我们追逃办就托领导吉言了。” 接下来许正又说了一下具体计划，“长明一共有11个区，五一假期各区人流量不同。 我准备把这一千多警力按照往年人流量多少进行分布。 比如说玄龟区，有长明火车站，这里人流量每天可达十几万人次，那么相应的警力分布就多一些。 摄像头扫描路人头部，计算机系统自动处理，生成3d建模，然后与数据库的通缉犯模型对比。 对比高达80以上者可以初步锁定为疑似通缉犯。 接下来系统会自动提醒，图侦员接到提醒之后立即通知会议室工作人员，然后由工作人员联系疑似通缉犯所在最近的警力组成的行动组。 行动组在得到相关信息之后，五分钟之内找到这位疑似通缉犯，先初步确定其身份。 如果身份证无误，可以就近采集头颅3d建模，进行二次对比。 如果对比值依然超过80，可以带回就近派出所或者分局进行下一步检查。 甚至有必要的话可以做dna鉴定。 整个流程基本上是这样情况，现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我。” 这个具体方法许正不是信口开河，他之前可是做过实验的，成功率高达九成。 这也就是实验成功了，要不然古厅他们根本就不会同意的。 高方本这个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看法，“各位领导，如果咱们的人距离疑似通缉犯太远，能不能请五一假期各派出所值勤人员或者巡逻特警帮忙？” “这个自然可以，抓通缉犯的话不冲突…”古厅明白高方本是想问派出所民警抓住了通缉犯，功劳怎么算，“你们要记住，功劳不是第一位的，抓住通缉犯，守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两者冲突的话，可以允许你们放走通缉犯，也不能伤害到老百姓。” 接下来会议又讨论了很多细节问题，最后开了两个小时候的会议才结束。 大会议结束了，许正三人的小会议才正式开始。 赵丽媛看着很乐观，三人刚走到小会议室坐定，她就迫不及待的向许正表示恭喜，“恭喜许主任喜得千金啊。” 许正见她坦坦荡荡，有话就说的直爽性格，心中也是一喜，和这种人合作，肯定会事半功倍。 “哈哈，还别说，有了女儿，我现在都不想来单位上班了，幸好领导安排了你们二位…” 许正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高方本和赵丽媛对视一眼，同时指着对方同时说道：“他说是你卧龙/凤雏！” 这种梗能接起来，说明三人都是能开的起玩笑的人，这样合作起来才会更容易。 一个玩笑让三个人之间的陌生和疏离感拉近了距离，聊了一会女儿经之后，他们才开始认真一步步讨论起来五一行动计划的细节工作。 而与此同时，古厅办公室，廖海和彭万有也在这里。 三人喝茶聊天，所谈论的正是许正所提的计划。 廖海抽了一口烟，“你们说许正这次考试要是拿了零蛋，会不会被打击到？” () 第715章 人形扫描仪 不提廖海几人在办公室替许正担心，也不提五一大行动专用会议室，那二十几个成员还在忙碌讨论的场景。 就说许正和高方本以及赵丽媛三人，一直讨论到傍晚七点，才把具体细节都过了一遍。 许正放下担心，“不和你们聊了，我得回家看闺女去了，这几天我不一定来，你们二位多担待点。” 高方本自然没意见。 赵丽媛这一天时间与许正一起讨论问题，发现其很多想法和点子比她这个资深图侦员还厉害。 比如说有些路段的摄像头安置方向，许正提出的建议她都觉得有必要整改。 此时听到许正要回家照顾女儿，她有心说工作更重要，可还是忍了下来，“许主任，那你抽空也得过来几趟，咱们还得随时改进细节问题。” 许正对此自然没问题，和二人告别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家，反而开车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站前派出所教导员张文芹接待了他。 “许主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指导工作了？” 许正连忙伸手礼貌上前一步，“张教导您可别这么说，我今天是来学习的，打扰您下班时间，真不好意思。” 站前派出所是长明二百多个派出所规模前三的存在，所长都是分局副局兼任，算是高配。 不过教导员还是正科，张文芹才调过来一年，不知道许正曾经过年春运的时候来这帮过忙。 “咱俩一个级别，别喊什么教导员，你喊声大姐不埋汰我，是不是小正？”张文芹说是这样说，可也明白自己身份地位远不如人家。 “是是是，那都听张大姐的了。”不愧是做教导员的，拉着许正一番闲聊，让他差点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等到张文芹话落的空档，他连忙说起自己的正事，“是这样的张大姐，我现在不是负责五一假期的行动嘛。 正好这几天我请了产假，想抽空在出站口当个路人，目的就是观察所有从火车上下来的乘客。” 张文芹一头雾水，不明白许正如此做的意义，“小正，你再给姐说说，你这样做到底要干什么？” 许正也没隐瞒，直言自己的想法，“你也知道，天眼系统虽然自带识别通缉犯的功能。 但现实中通缉犯戴个帽子或者墨镜就能挡住。 更别提那些做过整容手术的人了。 我们这边五一行动方案贵所应该接到通知了吧，所以我想提前观察观察。 放心，我只是站在出站口，当作来接人的路人，不会影响站前工作的。” 张文芹见许正只是观察出站的乘客，她放下担心，“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你不找我都行。 哈哈…不不，姐意思是你每天站在出站口不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说到这里，张文芹突然意识到许正来找自己真正目的，“小正，姐是不是又说错了？ 你找姐是不是想给姐送功劳的？” 许正表情一滞，这位姐姐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张大姐功劳我不敢说，我意思是万一我真碰到了通缉犯，还得麻烦贵所提供帮助。 当然这个概率肯定非常小，我说的是万一运气好的情况。” 乘客出了出站口就归站前派出所负责，许正也可以调过来一组人配合他，但就像他说的，火车站出入口每天几万人流量，可通缉犯还真不一定有。 事实上一万个人中都不一定有一个。 所以综合虑一下，他觉得自己这次是私下行动，如果真发现了，直接让站前派出所民警抓捕通缉犯就行。 出站口是他们的辖区，这也是他们的工作。 至于功劳，真要在这逮到了a级通缉犯，功劳大头还是他许正的，分润出去一些功劳而已，他何乐而不为呢。 张文芹此时也在盘算，每天来长明的几万人中，肯定有通缉犯，但许正只是一个人，他能发现吗？ 可再想到他名声在外，话都说出来了，万一真能发现通缉犯呢。 就算是逮到网上悬赏的行政处罚逃犯也是一个指标啊！ 蚊子再小也是肉，张文芹心中大定，左右只是配合许正而已，但她心里却突然另有了想法，“小正，关上门说。 姐问你，你是不是担心五一行动搜捕不到通缉犯。 所以提前撒网，到时候再抓？” “额…”许正满头黑线，心里暗暗想到：“真要是如此的话，我怎能找你们站前派出所合作。” “呸呸，姐呀，你看看姐这嘴又说错了是不是，该打…”张文芹一看许正表情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是自己小看了人家。 许正温和一笑，并没有生气，张文芹这么说也是为了他好。 她这意思就和那些卖房子的一个套路，开售当天一天二百块钱找些人来当托。 她以为许正这次来火车站就是先找到一些通缉犯，派人跟着，等到五一行动当天再抓。 常言道：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不过许正不屑于用这种方法，如果如此的话，只会显得他没本事，他有系统在身，完全可以无形装逼。 正所谓无形装逼更为致命么。 “张大姐，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不过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如果五一行动真抓不到一个通缉犯，那也是因为咱们长明警方太给力、整个城市太安全的缘故。” “好好好！”张文芹连夸三声，一脸佩服，“是姐格局小了，只是姐以前听闻你那些事迹，心中略有不服。 如今看，老弟胸怀大气，有大格局大智慧，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比的。” “不敢当，不敢当啊。”许正连忙谦虚，见事情已经说明白了，他便提出了告辞，“张大姐那你先忙着，明天我什么时间来还不确定。 到了这里之后你们也不用管我，真有情况我直接联系你，这样行吧？” “可以，一切听老弟的吩咐，那我明天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告辞了张文芹，走出派出所许正才意识到张文芹晚上应该是值班，那么她明天是不是该休班了？ 算了，明天还不一定能发现通缉犯呢，有事明天再说吧。 晚上八点半他才赶到家，韩蕊和嘟嘟已经睡觉了。 田新月担心花姐这个保姆住韩蕊楼下的房间不方便，所以她搬了进去。 至于花姐，每天工作只干白天的活，也就是做饭打扫卫生就行。 至于孩子，别说她了，就连韩蕊都是喂奶的时候才能抱一会。 客厅里，韩东文手机蓝牙连接电视看直播，这次他没看钓鱼主播，而是看起了如何养鱼。 许正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各种金鱼，还挺美观，“爸，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选好养什么鱼吗？” 韩东文一副学富五车、胸有成竹的模样，“养鱼门道不少，我还是先从泰狮鱼开始吧，再养一些狮子头，至于那么名贵的金鱼，以后再说。” 家里因为有孩子，养花是不可能的了，韩东文的退休生活，目前只有遛狗和钓鱼两项运动，多一个养鱼也挺好。 “爸，我见过人家养的非常大的蝴蝶鲤，很好看，20厘米长，要不你也养一条？” “我？”韩东文摇头失笑，“20厘米最低得养五年以上，估计能值三百万了，这种鱼可不好养，等一段时间我再试试看吧。” 许正陪着他闲聊了一会，花姐听到动静出来问他要不要做点晚饭吃。 “不用了花姐，我一会和朋友出去吃，如果以后我回来晚了。 你不用管我，该休息就休息，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花姐笑笑，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许正对这个保姆目前看还是很满意的，话不多，每天只埋头干活，就算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也只是倾听。 当然作为职业之便，许正他自己有没有调查过花姐的背景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兵烧烤摊，许正赶到的时候，庄强和彭越以及牛攀攀已经坐在了这里，“郎哥和卫益呢，他俩还没来吗？” “出差了，有个案子需要他俩跑一趟。”彭越看了许正一眼，一边回微信消息，一边埋怨道：“咱们不是说去你家看小公主呢，咋，孩子睡了吗？” “睡了，今天太晚了，小蕊姐坐月子都是早睡早起，别提了，我们家嘟嘟，我都没抱够呢。”许正坐下来看了一眼，“今天谁付账的，拿手机我看看都点了什么？” 结果其他三人直接把手机装兜里了，庄强咋呼道：“我们本来去你家的，你是不是得请客？ 这没去成，你是不是得请我们吃一顿当作歉意？ 没毛病吧？” 许正看看彭越和牛攀攀，他们俩嘿嘿一笑，显然是今天晚上这顿就得让他掏钱。 掏钱就掏钱吧，但许正嫌人少不热闹，“彭越你女朋友呢，喊过来让我们见见。 再把弯弯和美月姐喊过来，嗯，还有她男朋友。 重案二大队不是新进来两个同事嘛，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 “嗬，你这是发了多少工资，敞亮，那你不担心人多，肯定也不担心点什么菜喽。”彭越指着许正手机，“你先打开微信扫了餐单，我一边点菜一边通知他们。” “你啊，我还能屈了你那张嘴。”许正把微信打开递给他，又转头看向庄强和牛攀攀，“你们女朋友能来吧，能来的话一块。 人多才热闹嘛，正好大家都认识一下。” 庄强有点泄气，“宋清兰你还不知道，喜静，我让她来她肯定不来，来了也融不进氛围，看着也别扭，算了。” “我女朋友嘛倒是挺喜欢热闹，不过我不知道她今天加班不。”牛攀攀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先问问她吧。” 自己朋友什么样子，许正自然熟悉，但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哦，攀攀，你什么有了女朋友也不说声。 看情况，我们是不是认识？” 牛攀攀嘿嘿傻笑，却没有否认，庄强拦过话头，“看他那个样子，标准的吃了天鹅肉，肯定是他单位的同事，要不然就是前同事。” 行动大队的正式警和辅警许正都见过，应该不是，那么牛攀攀的前同事就只有李弯弯和闫桔和他年龄相当。 李弯弯家世优越，整天拒人于千里之外。 倒是闫桔和牛攀攀有点门当户对的样子。 许正想到这里没有说出来他猜到的答案，“都认识更好，喊过来吃顿饭，大家熟悉一下，也热闹。” 眼下四月中旬，晚上九点多天气很凉爽，在这吃烧烤的人非常多。 过了一会，邀请的人络绎赶了过来，首先过来的是二大队新调过来的两个男同事，许正之间见过两次，这次请他们过来也是打打交道。 彭越的女朋友许正是第一次见，长的很温柔，是鼓楼区某中学的音乐老师，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 而牛攀攀的女朋友果然是闫桔，许正在六里河派出所上班时候的同事。 目前闫桔已经正式转正，还在六里河派出所上班。 而晚她一年多李弯弯却早已经调入市局刑警支队，这就是家世的好处。 李弯弯来的比较晚，她是从市局直接过来的，一大摊子文案工作刚处理完，一来到这里便说早就饿了。 姬美月和周一雄来的最晚，许正打趣道：“没打扰你们浪漫吧，要是打扰了，你们可以打包带走，回去接着浪漫。” 周一雄憨厚一笑，而姬美月使劲白了他一眼，看了一下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同事，她便坐下习惯性的张罗起来。 一场烧烤聚餐，喝的都是可乐和其他饮料，酒是不能喝的，特别是临近五一。 吃吃喝喝玩到了晚上十点才散场，因为都没喝酒，住的都不远，散场之后自然是各回各家。 李弯弯倒是想去许正家看看嘟嘟，可现在这么晚肯定不行，她也只能开车回家去睡。 第二天上午许正本打算去火车站的，但是韩蕊爷爷奶奶还有她叔叔一大家人过来了，他自然不能走开。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他才有时间去忙自己的时间。 到了火车站停车场，许正穿着便衣，背着一个旅行包，装作路人模样到了出站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发现今天出站口附近多了两个巡防辅警，至于这里还有没有便衣民警，他没有细细打量。 但火车站一直以来都是明暗两组班子进行巡逻。 出站口不远，东北三百米位置还有辆警车，想来这是教导员张文芹的安排吧。 三点二十五分，有辆列车到站，许正便装作接人的站在出站口一侧，这个位置能看到所有出站的乘客，又不挡他们出行的路。 很快，出站口迎来了一大波乘客，许正打眼一瞅便感到头大，因为这些乘客大部分人都带着口罩，这无形中就给他增加了难题。 而且这个出站口一下子开放了三个通道，许正虽然早就预估了这种情况，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能力，根本看不过来。 现在检票基本上都是刷脸，刷脸也不需要拉下口罩，只需停顿一下，便可以直接走出出站口。 许正看着乘客一个个的走出出站口，脑海中迅速开始处理他认为有情况的人。 他也不是查所有人，一是查不过来，二是一些人可以自动忽略的。 比如未满18周岁的年轻人、怀孕的妇女、六十岁以上的老人。 排除这些人，他能选择的目标依然非常多。 他现在虽然说是堪比计算机处理器，但现实是他根本看不完。 人形扫描仪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这种环境和人流量下，他再厉害也不能一眼便看出来这个乘客是不是通缉犯。 除非这个乘客长的很有特点。 比如潘老师，看一眼他肯定能和通缉犯名单对应起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通缉犯不可能拿着自己身份证去买火车票，要不然买票的同时就会被购票系统锁定。 所以，许正在这想要找的是那些整容之后的通缉犯。 大脑飞速运转，他一秒都不敢耽误，他不仅要花时间看乘客的脸，还需要把他们的相貌和网上追逃的那些通缉犯做对比。 也幸亏他如今能过目不忘，要不然长明警方悬赏的那上万名网上通缉犯，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记不住的话他来这纯属浪费时间。 只是一直到乘客们走光，他忙碌了半个小时，果然一个通缉犯都没找到。 不过他也没失望，这本来就是碰运气的活。 趁着下一班列车没到站，许正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刚才半个小时的极速用脑，他都觉得头要爆开了。 看来这样做还是不行，还得再缩减一下，许正考虑了一下。 决定只看男乘客，毕竟整个网上追逃算下来，还是以男性居多。 许正休息的时候，站前派出所的张文芹也接到了消息，得知他刚才只是站在出站口啥也没做。 然后便无功而返。 张文芹并不意外，她觉得这种方法除了锻炼许正认人的速度，其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毕竟网上逃犯都是联网的，他们坐火车买票的时候就会被发现。 至于整容的通缉犯，那就真的要看运气了。 要是他今天真能抓到一个整容的通缉犯，张文芹决定一会去逛逛彩票店。 福彩和体彩傻子才买！ 她要买也只买刮刮乐，虽然也是智商税，但还有中奖机会。 许正可不知道张文芹在关注着他，他一个下午就一直在出站口观察那些男乘客。 略微让人沮丧的是，到了傍晚七点，他依然一无所获。 “喂，你快到了是吧？嗯嗯，我也到了，我现在就在出站口。 好好，我在这里等你哦。 对，我穿的是白色的防晒衣，黑色短裙，白色运动鞋。 是的，帽子就是你寄给我的，黑色的。” 这时许正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有点夹子和萝莉音，还带着期盼和紧张的感觉。 这怎么听着像是见网友开盲盒的感觉。 许正和附近几个男的同时回头看向这个夹子音的小萝莉。 () 第716章 初步成功，展望集体一等功 “玩偶姐姐？” 许正左侧一位路人不知道哪根筋错乱，竟然直接失声喊了出来，引得旁边一群男人看了过来。 “哼！”夹子音小姐姐嗔怪一声，戴的黑色帽子往下拉了拉。 许正是知道玩偶姐姐这个人的，十年前就风靡海内外，是华人名优之一，以戴口罩打真军扬名，历经十余年长盛不衰。 据说油管粉丝上千万。 他这个年纪的人谁没有在上学的时候被同学过几部视频。 眼前这个夹子音小姐姐肯定不是什么玩偶姐姐，但她装扮有点类似，百褶裙，细细的小腿穿着白色长筒丝袜。 露出盈盈可握的小蛮腰。 加上刚才魅惑的夹子声音，还真有那味。 也怪不得刚才旁边那屌丝直接失声喊了出来。 许正刚才也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二人离的太近了，只这一眼，他完全可以分析出来这个夹子音小姐姐长相。 然后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来她的信息。 乔心妍，女，19岁，长明雨花台区梅山街道…2036年2月06号到2036年3月15号，其名下银行卡涉及多次违法转账… 涉嫌帮信罪… 有些通缉犯是不知道自己上了通缉名单，特别像这种帮信罪，乔心妍应该是把手机号和银行卡号都借给了人家。 这种的话警方在联系她的时候除了打电话便是发短信。 如果她没看到短信的话，还真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成了通缉犯。 她这种情况许正真见过，19岁，刚高中毕业，此时用的微信和支付宝可能都是爸妈手机卡副卡注册的。 警方在多次拨打她的电话未果情况下，便会上报，然后上面批准之后便把她加入网上追逃。 一般情况下三个月没有反馈，办理她这个案子的单位便会启动二套追逃方案。 面对这种情况，许正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从火车乘客里找寻通缉犯，没想到在接人的人群中发现了乔心妍。 看这个小姑娘的样子，估计她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 许正之前在六里河派出所上班的时候，处理过很多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她们就像大众眼里的脑残，对法律法规一点儿都不在意。 有人为了追星凑演唱会门票用身体挣钱。 有人为了爱情宁愿自己屈身于他人做小三。 自然还有一些人为了爱情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甚至被抓之后，依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这种脑残行为，以前许正是很不理解的的。 嗯…包括现在，他依然不理解。 乔心妍这种情况，许正不用往下猜，就知道她肯定是被骗了。 但为了验证她的身份，他在火车乘客没赶到出站口之前，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乔心妍？” “嗯？”戴着口罩的乔心妍一愣，她回头四顾，还以为许正喊的是别人，正想上前发问的时候，出站口迎来了一大波乘客。 而许正身子一晃，也从她眼前消失了。 确定了乔心妍身份，许正没有直接抓捕她交给站前派出所，而是走到僻静地方，一招手，立即有两个便衣民警走到他跟前。 这俩人盯着他一下午了，他早就看出来是张文芹特意安排的，估计既是配合他工作，又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许主任，您有什么吩咐？”两位年轻的便衣民警有点紧张，以为许正有了发现，让他们出手抓人呢。 许正又琢磨了一下，其实他犹豫是因为可怜那个乔心妍，年纪轻轻被人骗了，现在对她最有利的是自己去和她说破。 让她当自己的线人，戴罪立功… 可万一不是呢，反倒是许正自己打草惊蛇了。 再说，少女的心思像风一样无形，没准她不相信警察反而相信自己的网友呢。 不能赌！ 许正下了决定，便指着乔心妍对这两位便衣民警说道：“你们俩跟着那个白色外套，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女孩。 她是帮信罪通缉犯。 一会她要接的人出来，到时候你们俩跟住他们，记住，千万别跟丢了。 你们现在就去，我这就联系你们教导员。” 两位民警顺着许正的手指很快锁定了女孩，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同时通过耳麦联系外面的同事… 许正看他们跟了上去，便放下了心，这才联系了张文芹，先说了自己发现，才提出自己的意见，“张大姐，这个乔心妍今天接的人可能是利用她的人。 你们研究一下，是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立即抓捕… 总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张文芹这次丝毫没有怀疑许正是否看错，即便错了也就算是出警了。 她在电话中保证道：“放心吧小正，姐先派人跟上去，再通知我们所长研判一下。” 许正没有和她多说，毕竟任务重要，挂了电话之后，他立即回到刚才的地方。 此时出站口一片人山人海，他没有发现乔心妍的身影，看情况应该是已经接到人了，收敛心神，他继续观察每一个从出站口走出来的人。 可惜半个小时过去，又是一无所获。 他算了一下，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半，一共四个半小时，平均四十分钟一趟车，如果只算男乘客的话，他大概也观察了至少五千人。 可惜没有找到一个通缉犯。 至于乔心妍，也是凑巧了，不能算作有效数据，但不管咋说，今天一天算是没白干。 趁着这股气，许正硬是坚持到了晚上十点，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才离开火车站。 期间张文芹打来了两次电话，都是为了感谢他，因为他们顺着乔心妍这条线往下查，还真发现了一条大鱼。 或者说是之前遗漏的一伙人。 原来这个女孩接的网友确实是她之前在网上谈的男朋友，民警通过监听装备偷听到的信息，这个网友准备带乔心妍去东南亚狮城旅游 按照张文芹的说法，这次操作好的话，完全可以申请一个集体三等功。 许正对此肯定了他们站前派出所的工作，也明确表示了自己不参与这个案子，也就是说，他只占发现乔心妍的功劳，其余的他不贪。 张文芹也听了出来，再次表示感谢之后才挂了电话。 许正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出站口，决定明天再来试试，也许得换个方式再试试。 车开到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一个人走出胡同在附近找了家小饭店随便吃了些晚饭，到家之后，他直接去了二楼，洗漱之后便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照旧。 许正踩着九块竖起来的砖头练习八卦掌趟泥步，田新月抱着嘟嘟晒太阳，奶奶和韩东文一左一右坐在她两边。 韩平安这次围着许正转悠，光想试着把他脚下的砖头弄倒。 至于韩蕊，大概率正坐在床头用语言码字的吧。 吃早饭的时候，嘟嘟终于回到了自己妈妈怀里吃奶。 还别说，不知道是韩蕊身体好，还是花姐这位金牌保姆的功劳，这才几天，小嘟嘟的粮食竟然有吃不完的迹象了。 田新月趁着嘟嘟在吃奶，她抓紧时间吃早饭，“小正你上午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去附近的母婴店给嘟嘟洗洗澡，出院三天，也该洗一次了。” “妈我能有什么事，一会我开车带你们去。”随着和嘟嘟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她变化挺大的，刚出生的时候，那头像根红萝卜，尖尖的。 脸也是皱巴巴的。 但现在出生一周，头长了回来，脸也越来越漂亮，主要是一双大眼睛，和她妈妈的一样漂亮，离的近了，完全可以当作小镜子。 自己女儿嘛，他怎么看都觉得漂亮。 随着嘟嘟吃饱饭，奶奶在一边从韩蕊手里接过来，“母婴店离的也不远，不开车也行的。” “还是开车吧，刚洗完澡，孩子不能吹风。”许正笑道，目前嘟嘟还小，即便有系统的提前预警功能，可他还是很担心有人会铤而走险。 这几天，他抽时间，还在胡同口安装了一些隐藏摄像头，包括屋顶还有院子里，他也安装了。 他还设计了一个智能程序，只要家里附近有陌生面孔出现三次，手机上的程序便会通知他，目前他还抽空在研究怎么设计仿真摄像头。 以及防黑客技术。 当然，这些措施远不如系统的预警功能，但也算是聊胜于无吧，万一起到作用呢。 韩蕊吃完月子餐，摸了摸头发，有点油，“妈今天我是不是也可以洗头了？” 算算时间，顺产七天后是可以洗头的，只是不能洗澡，而且洗头的环境还必须是密封不能见风的那种，田新月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花姐。 花姐是这行的专家，她今年四十岁，干保姆也有十多年了，“可以洗的，我已经给你预备好了艾叶和干姜，等会我帮你洗，这样你不用使劲弯腰了。” 韩蕊这段时间在花姐的饮食和各种科学坐月子的管理下，越发觉得请一位住家保姆是对的，不说别的，就说奶奶和老妈过月子的方式都不同。 有了花姐，她们二位就不会拿老经验来指导她了。 要是按照奶奶那个时候的坐月子方式，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她可受不了。 吃完饭，许正开车带着田新月还有嘟嘟去了附近的母婴店，正好赶上店里的五一促销活动，他直接充值了一千块送三百块的活动。 这种活动要是以往他根本不屑一顾，因为参加活动并不一定比平常正常消费便宜多少，但这家母婴店离家最近，还有一个大游泳池。 等嘟嘟再大一点，完全可以去大池子里游泳了。 这不充完钱，即使韩蕊提前准备了嘟嘟洗澡用的东西，可许正在店员的推荐下，又买了一批婴儿洗澡用的东西。 像什么刷子、海绵垫、盖肚皮的毛巾… 钱倒也不多，只是买了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好像成了冤大头又好像还都用的上。 一直到店员给他推荐一款婴儿用的吸鼻器，专吸婴儿鼻腔里的浓鼻涕，田新月才出面拦了下来。 真当他们什么都买呀。 等到小池子放好了水，在店员的帮助下，给嘟嘟戴上婴儿救生圈，慢慢放进水里。 小人儿竟然不哭不闹。 下了水还一会儿扑腾几下，甚至还会摆动手臂，转了一圈又一圈。 大眼睛透着迷茫和好奇，可惜她的视力还在发育，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许正抓紧时间拍了几段视频发到全家群里面，小家伙很配合，游了几分钟，估计是累了，开始闹腾。 接着便给她洗澡，擦干之后又抹各种乳液，再换衣服、戴尿不湿…嘟嘟全程配合，一点儿没闹。 等到收拾完了，她也躺在田新月怀里睡着了。 等到许正他们到家，韩蕊这边也收拾好了，她的头发没有吹干，是用毛巾一点点的擦干，看到嘟嘟睡着了，“妈你把嘟嘟放到我床头吧，我搂着她睡一会。” 随着韩蕊母女俩关上门睡觉，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许正这才开车去火车站。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出站口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脑，连接着出站口这几个摄像头。 而许正便伪装成志愿者，当成为出站的乘客提供帮助。 当然，在张文芹的建议下，他今天还有个助手，是站前派出所的一位女同志，清秀可爱型的，包子脸，往这一坐，自带笑容。 他面前的电脑可不是摆设，里面有自动生成3d头部建模的程序，许正教会小女警使用程序之后，俩人便正式开始工作。 有了计算机和小女警辅助，他可以在摄像头镜头和肉眼识别互相切换。 如果有可疑的情况，他可以让小女警单独列出来，重点查询，只要和逃犯名单对应上，便可以跟踪调查，然后进行抓捕。 只不过，这种方法是帮他省了不少力气，可一直到晚上八点，都没有收获。 许正有心里准备，并没有太沮丧，反而是和他合作的小女警，从开始的兴奋到最后成了霜打的茄子。 “梦星，你这心态回到所里可不行，你们教导员看到，还以为你对这份工作不愿意呢。”收拾东西的时候，许正打趣这个小女警。 宋梦星二十出头的年龄，刚考进来分配到派出所当见习警察，还不知道职场各种潜规则。 特别是领导安排的任务，你需要笑着执行，哪怕这活再苦，你也不能表现出来。 而且不仅不能在领导面前，就连同事问起，你也得说喜欢。 得到许正的提醒，宋梦星也反应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许主任，我错了，其实我师傅给我说了，来着只需要配合您工作便算是大功一件。 可我想到您昨天在这就发现了一个通缉犯，而今天没有。 心态就不平衡了。 对不起哦。” 这个小姑娘是会使用自身优势的。 许正笑了笑，“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和你师傅说你坏话的。” 今天没有收获，许正直接从火车站离开了，然后开车去了省厅现场指挥大会议室。 此时指挥组二十多个成员还在加班，他们正在进行测试，也就是选几个人多的路段。 比如商超，比如医院，比如火车站这种地方，进行小范围的测试。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的测试他们还真抓到了一位b级通缉犯，和四五位网上悬赏的逃犯。 这一下子让大家伙兴奋起来，再加上许正昨天找到的通缉犯，行动还没开始，便已经卓有成效了。 这完全可以证明，天眼系统增加的扫描头骨建模的功能是能发现通缉犯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以前的通缉犯有法子遮挡天眼系统。 比如说他们戴个墨镜和帽子，天眼系统根本无法识别出来他们的长相，无法识别那可不就锁定不了他们身份。 但是头骨扫描完全可以通过脸型和帽子下面的部位进行建模，包括他们的整容手术也是白费。 除非他们连头骨全部更换掉，当然也有其他情况，就是做过大面积头骨手术，头骨上钉有好多钉子的那种。 看到许正进来，大家都站起来鼓起了掌，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许正提出的头骨扫描建模的建议表示认可和支持。 之前只是任务，没几个人完全相信许正。 甚至可以说，现场这二十几个同事，也就文捷和庄强以及司徒尧是百分百相信他。 其他人嘛，包括龙楚楚在内，都是半信半疑。 但现在，光测试阶段就有了成绩，他们怎么可能不相信。 司徒尧一边大声鼓掌，一边兴奋的大声喊道：“主任，古厅说了些，只要咱们抓捕一百名通缉犯，他就给咱们申请集体一等功！ 主任，我相信你能成！” 其他人被这货一个集体一等功给渲染起来，有人眼睛都红了，集体一等功，这可是能直接升半星的存在。 甚至，有时候可以让人直接升一星级别。 除此之外，这还是以后职务晋升的有利条件。 许正任由他们欢呼，心里却是明白，要想拿到集体一等功，光这一百个通缉犯还不行。 里面必须得有一个a级通缉犯，甚至两个才行。 没有a级通缉犯，部委领导不一定能认可这种方法。 现在想一想，许正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有点后悔之前抓了太多a级通缉犯。 早知道现在，当初就应该存着，就等这次一起抓。 可惜，系统目前没有奖励给他a级通缉犯的定位。 现在距离五一只有十天的时间，他要想获得系统奖励a级通缉犯定位，必须在这十天办完一个大案子。 或者魔都倪怀义和李丹宁的案子正式结束。 但目前看，都没有希望。 许正双手往下压，众人的掌声停了下来，他鼓励道：“既然古厅都准备给咱们请功了，那么咱们就挣口气，这次把长明给掀翻起来，也要凑够这一百个通缉犯才行。” 龙楚楚只对功劳眼热，她犹豫道：“主任，古厅说测试抓捕的通缉犯算计在内。 但他没说你在火车站抓的算不算，要不这几天，你老实在家看孩子吧。”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也是，不计算在内，那可不能干，万一抓个a级通缉犯也不算，那就是大家吃亏了。 庄强笑的最大声，“对，主任你要嘛来这里加班，要嘛回家带孩子，火车站还是算逑吧。” 眼看着其他人要起哄，许正摆摆手，“放心吧，火车站的也会算上的，回头我亲自去求古厅。你们呀瞎担心，我那只是做实验，能不能发现a级通缉犯还是两说。” 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会，眼看快九点了，许正便让他们先下班回家。 而他和高方本以及图侦总队的赵丽媛则是去了省厅后门的小饭店。 也没要包间，找个人少的位置，随便点了几个菜，三个人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许正先问道：“这两天的测试，你们俩觉得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赵丽媛从自己的职业出发，说出了自己看法，“长明天眼系统绑定的摄像头大部分都是路口红绿灯、公交站台等公共场所。 这些摄像头的视角是俯度一百八十度，也就是从上往下的视野。 不利于侦查戴着帽子和头饰等遮挡物的行人。 如果天眼系统可以连接马路上的私家车行车记录仪，那么咱们搜集到的数据将更为全面。” 私家车车主肯定不愿意，这事不说别人，就许正自己都不愿意。 公共场所的摄像头拍到自己不算侵犯隐私，但行车记录仪要是拍到自己还被天眼系统记录下来，这就是妥妥的侵犯隐私。 “赵姐你这个提议估计也就那些特斯拉业主有可能同意，其他车主是不会愿意的。”高方本嘿嘿一笑，“可咱们长明有些地方特斯拉汽车又不被允许进入。 我看你这个提议不太好使。” 许正也觉得不太可行，“天眼系统连接行车记录仪，技术上也不行，整个长明上千万辆汽车，就算只跑一半，那也是海量。 如果要维持这么多辆汽车行车记录仪发过来的摄像头录像，估计服务器得扩大五倍。” 赵丽媛退而求其次，“那如果咱们只连接公交车和地铁上面的摄像头呢？ 这样是否可行？” 长明地铁一路15条线，一条线摄像头一共也就二十多个。 公交车一共有八千多辆，一辆车算两个摄像头。 这加一起也就多了一万个摄像头。 许正暂时同意了这个提议，“我看可以试试，不过这得和科技信息化那边商量一下。 如果太费钱的话，还是不行！” 高方本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其实咱们可以去掉一些人流量少的摄像头，比如六和区和浦北区那些郊区以及大面积农场。 还有一些产业园、政府各个部门等人流量少摄像头多的地方。 这不也减少了许多成本。” () 第717章 他们怎么吓跑了 接下来几天，许正不是去火车站出站口，就是去省厅会议室。 不断试验，不断修改，不断讨论…五一行动方案的各种细节问题总算敲定了下来。 至于试验中抓到的一些通缉犯，算是开胃小菜，给所有参与行动的人一个定心丸。 毕竟五一假期足有一周时间，完成一百个任务，是有希望的。 只不过能不能抓到a级通缉犯，谁也不敢保证。 许正他们的努力也被领导们看在眼里。 在全市布局五一劳动节警民合作会议上，省市两级政府领导都对许正的计划表示了肯定和支持。 希望长明能在这次大搜捕行动中，治安能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 与此同时，政府会议之后，许正所带领的五一行动组要干什么，也在全市民间各个社团公司里传了开来。 他们这些并不全是合法公司，有些干的还都是擦边工作，甚至有些本身就是违法的公司。 听到消息之后，这些社团公司竟然组团旅游去了。 对外说法是公司团建，大小职员一律参加，甚至有些公司的保安大爷这次也有幸被领导带着出去旅游了。 而且，据多个线人传来的消息，这些社团成员有签证的就飞国外，没有签证的就飞边境城市。 大部分都是以旅游的名义，少部分是看病或者探亲，总之，好像这次警方行动在这些社团公司之间传的越来越邪乎。 竟然还有人说这次行动和83年差不多！ 一句话概括那就是老鼠被猫吓跑了！ 民间社团除之不尽，他们就像野草一般，拔根都不能死绝，许正提出的行动本意自然不是杜绝他们，他也杜绝不了。 他只是搜捕那些隐藏起来的通缉犯而已。 但眼下各个社团没有得到正确的消息，以讹传讹之下，把他传成了打黑第一人。 这个锅他可不想背，说实话，对于这些社团，他从来没有一网打尽的念头，一句话，存在即合理，有光明的地方自然都有黑暗。 况且长明的社团在打掉了高天集团之后，属于灰色地带的他们老实了许多，治安环境明显有了提高，而且有时候，许正他们办案还需要与之合作。 眼下，一场政府会议竟然把这些人全给吓走了，其中肯定包括那些没有违法乱纪的人。 这显然不是许正和警方高层想看到的，毕竟地下世界也需要有人来维护它，这样整个城市的治安才会正常起来。 不得已，许正自己通过多个渠道表达了他真正意思，向这些社团公司的人表明自己对他们并无敌意，再次重审此次行动只是搜查隐藏在长明的通缉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许正倒不是怕他们打击报复，而是计划中还需要他们配合。 论起来，长明地下还是他们更为熟悉。 现在他把人都逼走了，那么谁给警方提供线索。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们都走了，五一假期期间长明地下出现真空，警方势必还得出一份力帮他们控制场子。 防止其他省市的人过来抢地盘。 整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说句心里话，许正真没想到他现在在长明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只是五一假期一个测试性行动，竟然逼走了全市的社团，到时候五一期间，全市一半酒吧、ktv等娱乐场所停业一半 这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了，换句话说，这是破坏了营商环境，他真不知道这是荣幸还是灾祸。 看来此事过后，他得偃旗息鼓一阵子，不能再干这么招摇的事情了。 毕竟嘟嘟还小，就算他不怕人报复，也得为孩子和家人着想。 4月29号早上七点，距离五一行动正式开始还有两天时间，古良俊办公室，聂局长、彭万有、廖海、许正、高方本以及赵丽媛都在。 等人到齐之后，古厅慢慢品了一口热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职业生涯还有主动请社团的人留下的一天！ 这要是和外省的同行说起，人家肯定是不信的。” 听领导这么一说，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也做了一些努力，但不知道那些人是真害怕他，还是故意和他作对，他放出的消息，没人相信。 或者说是没人敢赌，该走还是要走，该订机票的还是订机票。 这么多人许正自然不敢派人请他们过来喝茶，好在还是省厅和市局相关领导出面做了解释，这两天社团外出旅游才停止了下来。 彭万有也感慨道：“这一次幸亏咱们发现的早，不仅劝住了那些头头，也让他们把咱们五一行动的消息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 要不然搞得全市皆知，所有通缉犯都逃了出去，咱们还搞个毛的五一大行动。” 聂局长胖胖的圆脸露出了笑容，“之前我们还以为许正这个项目只是小打小闹，早知道如此，我们市局也出钱出人。 这次搞不好，还可能成为部委重点项目呢。” 之前许正的项目主要是以搜查通缉犯为主，省追逃办出面领衔其他部门，省厅把长明作为了试点，但是以前市局拿不出钱来支持项目。 所以，他们当时只准备派些警力支持这个项目的运行。 这是其一。 其二他们市局的主要工作还是整个长明的治安维稳工作，五一全市搜捕通缉犯还不能影响到他们市局的主要工作。 但是现在，聂局长看到项目的前景，又有心想来掺上一脚。 “哈可以啊，一千万资金，一千警力，咱们省市联合执行五一行动怎么样？”彭万有不怕分润功劳，他还嫌钱少呢，区区二千万，他都嫌弃摊子铺的太小。 手头人都不够用。 聂局长嘿嘿一笑，“现在晚了，你们这个项目我们现在既没钱也没人，全市执勤工作，我还想找省厅求支援呢。” 廖海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市局派个人过来加入许正三人的现场指挥小组，这样到了五一当天，有什么情况联系你们市局也方便。 至于钱和人算了。 等到许正这边查到通缉犯的地址，你们市局下辖的各个分局和派出所民警还能光看着吗？” 这样的话，市局各个分局的警力都可以临时借调，来满足这次行动不足的人手，但同时市局的人又不算行动组的，不用额外再补贴他们金钱。 也就是说可以用他们，还不用给钱给功劳，顶多算他们完成了一个指标。 聂局长这次直接点头同意了，对他来说，这样也算好事，市局的人除了完成本身的工作，还能抽空帮助行动组，额外得个指标。 也算是赚了。 古厅看到他们两边达成合作，点了点头，他看向许正，“这次我们出面把那些社团的人给劝住了。 你啊，现在锋芒太露，不算好事。 那些社团的线人你不要再接触，他们现在非常敏感，担心你年轻气盛，不给他们活路。 所以，这两天你就老实在家陪孩子，让他们放松一下。 五一当天，行动正式开始，你再过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观望，就会明白，你这次行动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许正一脸惨兮兮，“各位领导，我也很委屈啊，千算万算，谁知道这些社团公司的人会扯我后腿，这次幸亏各位领导出面，要不然，我可难顶喽。” “屁，你委屈个毛线。”廖海一直拿许正当子侄，和他认识也最早，说话一向随意，“我看啊，等这事过去，你拿了功劳和荣誉。 还是来我们刑侦总队做技术指导吧。” 刑侦总队做技术指导，那就是技侦的活加上刑侦专家的工作，许正略微有点意动，直接干技侦的话也行，转入幕后，当然立功的机会没有刑侦大。 可他现在就不缺功劳，而是得学会韬光养晦。 彭万有看到许正感兴趣的样子，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追逃办的工作，经过五一行动之后，大概率不适合他工作了，他要是再干下去。 长明那些社团公司的人还是人心惶惶，不利于管理。 再说，这次抓了一波通缉犯之后，省追逃办以后很难在长明本地找到新的通缉犯。 聂局长对许正的下一个工作也有打算，此时虽然场合不太好，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也没有必要一直留在省厅，去区县干一个刑警大队长也是不错的选择。” 刑警大队长？ 许正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刑警大队长趋向于行政管理，以他目前的年龄看，有点勉强，太年轻，毕竟一个大队要管辖三四十人呢。 他是业务能力精湛，可管理能力还真没啥亮点，二科室在他的管理之下，业绩上说的过去，但也是被督察警告最多的单位。 其中早退现象特别严重，特别是他本人，更是经常早退。 可在许正看来，身上没有一点小缺点，人设太过完美，领导和同事没有批评他的地方，这也是一种失败。 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早退。 要是干刑警大队长这个职务 “咳咳”古良俊看到许正竟然开始认真思考了，他假咳两声，警告道：“25岁的年龄，想什么呢，还是在历练历练再说吧。 行了，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吧，为了这点破事，还得让我出面，我还没批评你呢，你先回家吧，好好陪陪孩子，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许正挠挠头，这怎么能怪他呢，可又不能和领导反驳，只得先站起来，和各位领导说了再见之后，在高方本和赵丽媛揶揄的目光下，先退出了办公室。 既然古厅都说了他可以休息两天，许正没有再回现场指挥大会议室，也没通知文捷他们，因为一会高方本和赵丽媛也会告诉他们。 至于领导们关上门会讨论什么事情，他也懒得猜测了。 到家之后还不到上午九点，家里人早就吃完了早饭，许正刚才是直接回家，早饭没吃，他便让花姐稍微做了点吃的。 韩蕊每天上午九点到十点是做康复训练，也就是在花姐的指点下，做一些屈腿抬腰等骨盆关节韧带的拉伸动作。 看到许正这么早回来，她有点好奇，“你不是说这几天工作太忙，怎么又突然折返了回来，还坐在这里吃起了早饭？” “一言难尽啊。”许正不好给她解释，装作惆怅的样子，“小蕊姐你信不，你老公太厉害，把市里的犯罪分子们都吓跑了。 这不，领导强制要求我回来看孩子呢。” 韩蕊莞尔，哭笑不得，“行，你厉害行了吧，正好，你闺女刚拉粑粑，你这个铲屎官上吧。” “别别，我来，我来”一直在客厅擦桌子的花姐连忙走进了卧室，去给嘟嘟换洗。 许正摊摊手，这项工作他还真没干过呢，他随手拿起一个包子，问道：“妈和奶奶她们去哪了，今天怎么都没在家？” 韩蕊指了指东面墙，“谢奶奶昨天晚上被送进了医院，现在人已经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唉，前天她还来家里串门呢。 谁知道一夜之间，人就快不行了。 这不，早上你走之后，她们得到消息，饭也没吃就去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啊，谢奶奶是不是就比咱奶奶大五岁？”许正吃着手里的包子，瞬间觉得不香了，奶奶苏彤云今年也就68岁。 可在他记忆里，奶奶好像还是五十多岁的模样。 岁月如梭，一转眼，奶奶竟然到了垂暮的年龄。 “你别担心了，谢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再说她都出了抢救室，应该是没问题了。”韩蕊见许正情绪低落，她心情也不好。 公安家属院前面这条小胡同，住着十二户人家，十五年来，少有人搬走，基本上都处成了亲人，像许正结婚，都是按照亲戚添份子的。 再说，谢奶奶和他奶奶平时都是一块唠嗑的人，这要是生病没了，他奶奶肯定会非常伤心。 “小蕊姐，一会吃完饭，我也去一趟医院吧。”许正觉得如今他已经结婚生子，可以当家做主的人了，亲戚间的红白事也应该由他出面。 韩蕊点头表示同意，“嗯，你先吃饭吧，等一会奶奶她们该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再说。” 其实这个时候去医院也帮不了什么忙，病人在重症监护室，外人根本见不到，去了也只是表示一份心意，但对于病人家属来说，这份心意是很珍贵的。 并不光是有了面子。 “哇哇哇” 突然卧室里嘟嘟的哭声传来，许正连忙放下碗筷，和韩蕊疾步走了进去。 原来小人儿被花姐擦洗的动作惊醒，哭了起来。 哭声奶里奶气，穿透力还挺强，花姐连忙加快了速度，换好尿不湿，给嘟嘟穿上衣服，再用毯子一裹，抱起来哄了哄。 可小人儿不给面子，还是扯着嗓子就哭。 “估计是饿了，我先喂她奶吧。”韩蕊伸手接过来。 还别说，小家伙嘴里刚塞入进去，嘴唇蠕动便吸了起来，哭声瞬间止住，果然是有奶就是娘。 “嘶…”韩蕊猛的一疼，委屈巴巴的看向许正，“看看，你宝贝闺女吃奶的力气有多大，吸疼我了。” “这个嘛，等一会她吃完，我打她屁屁。”许正嘿嘿一笑，小家伙绵绵吃奶的样子，真是可爱。 花姐这个时候收拾好了嘟嘟换下来的脏衣服，“小蕊，嘟嘟吃完应该睡着了，你先把她放到床上，我洗完衣服便过来。” “不用了花姐，我今天没事，我看着她就行。”许正连忙拦过这个活，他今天还没仔细看过嘟嘟呢。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所以他对孩子的相貌总之重复记忆，让他有种陌生感。 要等到孩子三个月之后，头型稳固，脸型长结实了，到时候相貌便算是固定下来。 很快，嘟嘟吃着吃着便睡了，韩蕊有点胀痛，“咱家女儿不太能吃，我有点胀怎么办呢？” 许正看了一眼，果然怀孕之后大了一号，只是略微下垂一点。 他咽了咽口水，“小蕊姐，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黄心怡拎着东西一路小跑蹿了进来，看到韩蕊刚拉下衣服，嘟嘟在睡觉。 而许正却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 “你咋了，你今天怎么没上班？”黄心怡问了他一句，却根本没有想听他回答的意思，直接一扭身子，站在韩蕊跟前。 把手里拿的童装展示起来，“小蕊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等嘟嘟满月的时候给她穿这件小裙子怎么样？” 韩蕊扣好衣服，打量了一眼童装，“家里衣服都快放不下了，你可别再买了，再买都能开儿童店了。” 许正看着撅着屁股站在自己跟前的黄心怡，真想拍一巴掌，就不会晚来半小时。 “小蕊姐，来，我抱一会。” 韩蕊轻轻的把嘟嘟放到他怀里，现在他抱孩子已经是专业的，起码奶奶她们挑不出来毛病。 还别说，抱着女儿是极其幸福的一件事，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安静的入睡，仿佛怀抱着整个世界。 静谧、温暖、心平气和…许正难得的把所有俗事统统都忘记，心里都是小人儿的影子。 “看，小蕊我没说错吧，男人有了女儿就是有了情人。”黄心怡起哄的声音传来。 许正懒得理她，把嘟嘟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他侧着身子环抱着女儿，准备陪着睡一会。 “小蕊姐你是不是也要睡一会，快睡我旁边。”许正指了指另一边，同时又想到了什么，“黄心怡你今天是不是没事干？ 这样你先别走，我怕睡着压着孩子，你留在这儿看护一下。” 黄心怡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 但许正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被子一盖准备睡觉，韩蕊笑笑，也躺在了他一边。 黄心怡有心把许正拉下床，她搂着嘟嘟睡，可又想到他整天忙碌，难得有时间陪韩蕊母女，算了，她拿出手机坐在卧室一角的沙发上玩起了起来。 许正这一睡，直接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发现韩蕊正在试探嘟嘟鼻息，这直接吓了他一大跳，“小蕊姐，你？” “呼…别紧张，没事，没事儿！”韩蕊也被许正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原来她和所有的新手妈妈一样，总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在睡梦中出现意外，所以会时不时的试探一下，这样她们才能放下担心。 许正经过韩蕊的解释松了一口气，“小蕊姐，吓我一跳，冷汗都被你吓了出来。” “嘻…你还说我呢，我也被你吓了一跳呢。”韩蕊纵起鼻子，装作不满意道。 “那我检查检查，看看跳的快不快。”许正连忙钻到她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心口，“哇，小蕊姐，它跳的好快…” “砰！” 又是黄心怡！ 她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捂着嘴笑了起来，“嘻嘻，许正，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想吃吧？” 许正对她无语了，把手伸出来给她看，“哼，看见这是什么了吧，一巴掌能把你屁股打肿，三天下不了床的那种。” “呸，我是来喊你起床的，奶奶她们回来了。” 奶奶她们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说是谢奶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醒过来，如果24小时之内醒不过来，那… “唉，人本来还好好着呢，怎么一晚上功夫，就成了这样。”奶奶苏彤云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伙伴一下子病的那么重。 许正不会安慰人，此时也只是坐在奶奶身边。 “奶奶，谢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再过一会她就醒了呢。”韩蕊披着衣服，戴上了头围巾走到客厅。 田新月见女儿出来，连忙收拾收拾心情，“一家人忙一家人事情，等吃过午饭，再让小正去一趟，咱们家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小蕊你回房间躺着，看看嘟嘟。 等妈换了衣服再过去。 苏姨，还有小蕊他爸，你们也把衣服换下来，医院病毒多。” “嗡嗡！” 许正正在感慨生命无常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他编写的预警小程序发来了警示。 他连忙钻进自己的工作室。 如今他的工作室一面墙上挂着六面显示屏，上面都是他们家和门前胡同口的实时监控。 警示音响起，这就是说明有人在胡同附近一个小时之内，连续出现了三次 而且这人都不是经常出入胡同口的人。 只有陌生人才被会被小程序控制摄像头进行录像甄别。 许正在电脑上一边操作一边思考，系统的预警机制功能没有动静，说明惊动小程序的人对他和家里人没有恶意。 但这是小程序第一次预警，他自然很重视。 很快通过摄像头录像，他找到了这个陌生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宝马车，现在在胡同口走来走去的人就是他。 许正调来胡同口的摄像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看其穿着和汽车，不会是某社团公司的人来探路的吧？ () 第718章 第一天，好的开始 自己家附近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在胡同口徘徊不去，许正不能不重视。 通过实时监控截屏到男人的长相，有点小帅，还有耳钉，年龄在28岁左右。 许正操作电脑开始在网上查找这个人的信息，不用警察的身份，不在系统内查，他也有许多办法查出来这个人。 现在个人的信息只要你注册过一个app，个人信息都会被各大公司的数据库记录下来。 从九几年黄页开始，再到零几年手机普及，倒卖手机号和固定电话便一直有市场，包括现在个人信息，早已经被各大互联网公司进行了共享。 这也就是为啥新客户注册的app，给你推送的还都是你喜欢看到的东西。 这种环境下，像许正他们这种人，在互联网上查一个人自然很容易。 很快，这个男人的资料出现在许正电脑上，某酒吧老板，同时还是长明某集团某个股东家的二少爷。 正规公司的公子哥。 这种人应该不会和社团的人有交集，但为啥偏偏徘徊在胡同口不走呢。 许正很快便在之前的录像里发现了端倪，这个人竟然是跟着黄心怡过来的。 黄心怡车子停在了胡同口，这个男人还围着她的汽车转了一圈，看来他应该是个追求者。 虚惊一场！ 但许正却因此有了个灵感，如果他能把家里和胡同里安装的摄像头，与警方内网连接起来。 以后只要有通缉犯或者有前科的人来到这里，就会自动报警，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减少一大部分的潜在危险。 可惜的是警察内网不能私人使用。 要是退而求其次，各大公司的数据库… 算了，他没那么多钱，玩不起。 不过可以作为一个课题，他准备趁着这两天时间研究一下，把家里打造成屋顶、院墙、地面三维一体的监控无死角。 还有再研究一下仿真摄像头… 许正拿着手机走出工作室，发现家里人又围着嘟嘟逗趣呢，小人儿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左右。 再去掉吃奶和换尿不湿的时间，能陪着玩的时候并不多。 “嘟嘟和小蕊小时候一样，是个喜欢安静的小姑娘，省事是省事了，可这样不好玩呢。”韩东文逗趣了半天，嘟嘟没给她姥爷面子，一次没笑。 新生儿的笑一般都是睡梦中笑一下，醒着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笑。 “呵呵！”田新月冷笑两声，“你重男轻女，是不是生个小子你就觉得好玩了？ 小孩子以后会怎么样谁能知道，凭啥我们嘟嘟不能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公主？” 奶奶苏彤云也冷哼一声，“不会说话就少说一句，你摸摸嘟嘟这小手小腿，多有力气，和她爸爸一样。 以后肯定闲不住。” “……” 这样的对话许正在家一天能听八遍，他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嘟嘟梦中笑了一下，他们也会跟着高兴半天。 这种隔辈亲估计一辈子都改不掉了，许正和韩蕊只能放手，不过在管理孩子方面。 以后还得韩蕊出马。 黄心怡在卧室里陪着韩蕊，许正找她有事，推门进去的时候，两女蒙着被子不知道在里面干嘛的。 听到动静，韩蕊连忙钻了出来，看到是许正，脸突然红了，因为这个时候她的睡衣被拉开了。 而黄心怡的一只手正抓在她身前。 “别闹了，别闹了，小正来了。”韩蕊忙拉开黄心怡，扣上扣子，重新戴上头巾，舒了一口气，看到许正还盯着她俩，她装作委屈巴巴，“都怪这涩女，啥都好奇。” 黄心怡羞的不好意思见人，钻到被窝里面不出来。 “行了，我找你有正事的。”许正拿出手机，找到胡同口监控画面，“这个开宝马x10的，是不是你朋友？” 黄心怡这才钻了出来，一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打量着监控，“冯孚良？他怎么在这？” 原来这人黄心怡确实认识，前不久在一个朋友酒会见了一面，从此就缠上了她，非要追求她做女朋友。 “心怡，这是追你追到我家了，小伙子有毅力啊。”韩蕊在一旁看了一眼屏幕打趣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追黄心怡追的这么紧的。 黄心怡满头黑线，她显然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别人看着感动觉得有毅力的事情，她却觉得这个男人侵犯了她隐私。 “许正，能不能把这个人抓起来，他这是跟踪我，侵犯我的隐私，还有可能尾追我，甚至对我不怀好意，想…” 这种情况哪有她说的这么严重，许正来此只是验证一下，见她确实和胡同口那个男人认识，便收回手机。 “小蕊姐，我去医院走一趟，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等我回来给你捎一份。” 韩蕊想了想，嘴馋起来，“那你在鼓楼那家徐记糕点给我买一份红豆山药糕吧，买两份吧，看看花姐喜不喜欢吃。” 许正拿手机查了一下，产妇坐月子可以吃山药，“那行，我一会回来给你买。” 省人民医院也在鼓楼区，离这不远，许正赶到医院的时候，谢奶奶还没醒，他便和谢奶奶儿子、女儿聊了一会老人家病情，才离开医院。 没想到谢奶奶病情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来… 买了两份红豆山药糕点，外加其他甜食，许正到家之后并没有提医院的事情，家里人也没问，自家人顾好自家人就行。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许正基本上没出门，不是钻进工作室研究仿真摄像头，就是出来抱抱嘟嘟，和小蕊姐说说话。 ………… 五一当天，许正早上六点便到了省厅，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大厅，一面墙上挂着上百个显示屏，可以随时切换到长明任意一个地方的官方安装的摄像头。 他和高方本以及赵丽媛，三人最后一次从头核实了一下这次行动组在全市的布局。 长明很大，十一个区，一千万人口，行动组只有一千警力，肯定不能全部覆盖。 所以选择性的排除了一些地方，比如八合区和浦北区那些农村地区。 再比如全市各大大小小的经济开发区、产业园等地方。 还有就是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学校这种场所。 如此一减，要负责监控的地方便少了许多，也给天眼系统减轻了不少压力。 同时他们还划分了重点监控区域，比如火车站、机场、旅游场所、商超等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 其实许正的本意就是监控这些地方，毕竟五一假期一到每天都是人山人海。 哪想到领导一挥手，来个全市大行动。 长明的天眼系统覆盖了整个城市40的地方，卯足了劲也无法监视到每一个人。 所以，这七天的行动，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 好在之前的试验给了许正以及行动组全体成员信心，同时也让领导看到了他提出的这个方案价值。 如今，终于到了检验成绩的一天，许正感觉像是参加高考，心里略微忐忑。 “今天天气晴转多云，白天最高温度20°，东南风四到五级，天助我也。” 凉爽的天气，外出的人们戴帽子的会少很多，多云天气，戴墨镜的也会少很多。 这是天时。 地利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在长明执行任务。 至于人和嘛，不太好说，省厅领导派给他们的一千警力，分布下去着实不够。 甚至像夫子庙这种日人流量过三十万的地方，许正他们指挥组也只派了三十二个警力，分成八组。 每组四人。 没办法，长明各个景区今天都会爆满，可以说五千万人会在这些景区之间互相流动。 而许正他们的工作就是在这五千万人中筛选出来通缉犯。 赵丽媛今天的工作重点是负责协调一会来这里工作的八十位图侦员，同时还得联络科技信息化总队的技术员，保证行动组的技术支持。 她看到许正有点紧张，安慰道：“放心吧小正，这几天我们经常演练，各个小组配合默契，肯定没问题的。” 许正勉强笑笑，“我还是第一次亲自主持这么大行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不过万一搞砸了，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虽然是现场指挥，可我俩也是副指挥，责任只比你小而已。”高方本大笑，他对这次的五一行动充满了信心。 “截止到今天，咱们已经发现了11个网上悬赏逃犯，一个b级通缉犯，我就不信了，七天还抓不到一百个。” 赵丽媛也是信心满满，这一周她天天加班熬夜，搞的她黑眼圈很重，但现在她没一丝疲惫，亢奋的期待，让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许正见他们二人如此，他心生感动，框架和行动方案是他一手完成的不错，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他们二人搞定的。 今天如果天眼系统临时增加的头骨扫描功能，没有找到一个通缉犯的话，他便会把系统奖励给他的两个b级通缉犯定位说出去。 虽然如此操作是作弊，但总体来说，没毛病。 如果有人怀疑，他之前在火车站忙碌了那么多天，就是他准备好的借口。 到了七点钟，庄强和姚可儿他们陆续赶来，他们这二十多人是现场指挥小组成员。 天眼系统在发现目标之后，反馈回来的消息便由他们安排给距离目标最近的现场抓捕小组。 抓捕小组抓到人之后，还不能把目标当作逃犯处理，得先送到附近的派出所进行核实，确认之后再由派出所同事帮忙把目标移送到指定的看守所。 这些流程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许正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开始就行。 到了早上八点，古良俊和一帮领导走过来，古厅先是勉励了大家，做出了许诺，最后一声令下，“开始吧。” 许正立即通知了科技信息化总队，那边接到通知之后，开始切换升级后的天眼系统。 与此同时，那一千警力划分的250个抓捕小组也同时收到了命令。 牛攀攀便在其中一个小组，负责夫子庙大成门附近的区域。 他是市局刑警支队下面的行动大队成员，省厅这次召集警力的时候并没有在他部门招人。 但他觉得这次是许正第一次指挥大行动，得过来帮忙。 这不在许正的介入之下，他还是调了过来，现在是他们四人组的小组长。 其他三位组员，有两个辅警，另一个正式民警是从省厅某后勤机关调过来的。 五一假期是警察系统非常忙的时候，这一千警力一半都是辅警，另外一半有二分之一都是各机关行政人员。 剩下二分之一才是主力军。 是从一线调过来，有抓捕经验的人。 这不，这几天相处下来，牛攀攀陪着他们演练如何抓人，如何验明目标身份… 早上八点已过，行动已经开始，可是半个小时过去，牛攀攀所在小组还是没有收到上面指挥组的消息。 没有消息说明夫子庙这边没有发现通缉犯。 “组长，你说今天咱们还是能开荤吗？”一位辅警不知道牛攀攀与许正的消息，但他知道这个大个组长以前也是辅警。 如今上岸了，还是在市局上班。 其他两人也在等着牛攀攀答案，毕竟他们负责的可是抓捕通缉犯，这个时候没人不紧张。 牛攀攀如今成熟了许多，他鼓励道：“放心吧，咱们负责的这一片人流量日均几十万。 即使今天不开张，明天后天也总会有机会的。 我再重申一下，发现通缉犯听我指挥。 记住，咱们的任务就是等待上面的命令，其他任何事情，除非附近有人行凶杀人需要咱们出手。 其他小偷小摸的行为咱们全当没看见，记住没有？” 像牛攀攀这种抓捕小组，一共有250个，总有其他状况发生。 这不，玄武湖就有个抓捕小组成员不听命令，私自跑出去抓贼，被许正直接在大工作群里点名批评了。 当然这是少数，大部分小组因为都是像牛攀攀这种有经验的人带队，甚少有状况发生。 此时指挥大厅，一百多号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八点零五分行动正式开始，三分钟没到，天眼系统便有反馈，禄口机场停车场发现一男子，与浦北分局发布的网上逃犯头骨相似度达7352。 实时摄像头传到许正三人面前的显示屏，赵丽媛又点开机场a06停车场摄像头，可以看到目标人物正从机场厕所出来，刚上车后座。 看情况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来机场接人的。 三人略微一商量，要立即派人过去。 接着指挥小组联系机场那边的抓捕小组。 赵丽媛把抓捕现场的摄像头切换到指挥厅大屏幕上，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抓捕现场。 此次机场抓捕小组行动很顺利，因为拿掉目标人物脸上的墨镜和帽子之后，直接就可以肉眼识别出来，他就是浦北分区悬赏的逃犯。 一位肇事逃逸涉嫌醉驾的男司机，只不过距离发布追逃的时间过去了一周，不知道还能不能定义醉驾。 整个行动五分钟之内搞定，人已经被禄口派出所接管，准备移送看守所。 “啪…”一直坐在一边看着许正他们忙碌的古良俊以及彭万有等人站起来鼓掌表示对此次行动的肯定。 许正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今天算是开张了，刚才三分钟过去，天眼系统起码扫描了三百万，结果一个通缉犯没有。 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好在，最后三分钟之内，还是找到了一个！ () 第719章 不一样的逃犯 大数据之下，老百姓的隐私荡然无存，如果监控手机合法的话，许正有信心抓捕所有在逃的嫌疑犯。 即便这个逃犯自己不用手机，但他挡不住周边的人在用智能手机，只要能联网，摄像头能使用，天眼系统之下，任何人都逃不掉。 如果以后北斗卫星系统给警方开放一部分使用权，逃犯就算藏到深山老林中。 一样能被遍布全球的卫星识别出来。 除非你藏到山洞过起地下生活。 以前的天眼系统，也就是现在的平安城市，自带识别通缉犯的功能，一开始只是面部识别，后来部分城市添加了语音识别。 每年天眼系统也能找到一些通缉犯。 但随着时间过去，那些通缉犯自然也精通如何防范城市里到处都是的摄像头。 但从今天起天眼系统就不一样了，他们那些躲避天眼追查的方法将变成过去式，包括整容手术。 长明紫金山，头陀岭，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海拔高度425米，相当于150层楼高，站在上面，可以一览整个长明。 此时头陀岭上站着一位一看就非常有钱的女人。 她叫侯晓晨，今年31岁，大龄未婚女青年，身材高挑，长相妩媚，一头亚麻色的波浪长发，飘扬在微风中。 特别是今天她为了爬山，穿的还是紧腰牛仔裤，纤细的腰肢，摆动之间仿佛能被山风吹断。 她是一家小广告公司老总，资产也有几千万，此时站在头陀岭观景台，身边围着一群男员工，不停的巴结和恭维她。 可他们的热情，在侯晓晨眼里，不过一群舔狗而已。 登高望远，峰顶尽揽无垠风光，春风劲飒，朝阳渐染紫金山。 如此美景，侯晓晨心旷神怡，心中多年的阴霾仿佛一朝尽去。 望着远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整容的痕迹已经摸不出来了，看来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她准备假期一过，便着手安排移民工作，西欧某个小国，应该是她最后的去处。 侯晓晨如神女一般欣赏着美景，而她的男员工们却在一旁偷偷的讨论着什么。 员工甲一脸油腻，在人群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侯总真是太飒了，要是能让我一亲芳泽的话，我当狗都愿意。” 员工乙一脸鄙视，“当狗还轮不到你，我们这些老员工哪一个不排你前面。 再说，当狗也得有资本。 看到侯总穿的牛仔裤了吧。 李维斯纪念版，花纹都是金丝编织的，没有五位数都买不来。” 员工丙神神秘秘的说道：“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侯总肯定没有私生活…” 看着其他人眼巴巴等着下文，他卖起了关子，可又耐不住众人起哄，微微一笑，“但她也不是随便人能撩的。 她除了一身名牌，车房生活用品都是咱们这些屌丝奋斗一辈子也挣不来的。 不说别的，六百万的闪灵你们奋斗一辈子买的起吗？ 所以，咱们只能仰望，其他有的没的就别做白日梦了。” 员工丁也叹了一口气，“你们还记得之前咱们公司那个普信男吗？ 他觉得咱们侯总是个孤儿，肯定需要家的温暖，加上他自信自己的长处能打动咱们侯总。 结果呢，嘿嘿…” 一群舔狗议论纷纷，好在这时侯晓晨公司的女员工坐着缆车赶了过来，一上来也是围住自家老板，叽叽喳喳拍马屁。 这种众人围着自己溜须拍马的场景，候晓晨早已经习惯了。 她虽然喜欢但不沉迷，知道自己的斤两，对外她是一个孤儿，但是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头陀岭观景台不大，侯晓晨等员工们欣赏完美景，便和他们一起坐缆车下去。 准备去其他地方转转。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了缆车竟然有四个人拿着警察证等着她，说是有桩案子需要她的配合。 侯晓晨直接愣在了原地。 虽然这些年经历了不少风浪，但她心里还是最怕帽子叔叔。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到底做过什么事情，她自己自然清楚。 “警察同志，你们说清楚到底什么事情要麻烦我们老板？” “就是啊，不能只拿证件出来就让我们老板跟着你们走，万一你们是假…” “我们要跟着一起去！” 侯晓晨魅力不小，手下员工竟然还敢出面挡在警察面前，有人甚至还提出查一查证件是不是真的。 省厅指挥大厅，许正和高方本还有赵丽媛三人通过实时监控看到现场的情况。 现场人不少，而且侯晓晨员工表现的还非常激动，引起了众多游客的围观，高方本见此直接越过指挥组联系了抓捕小组组长。 “我是高方本，你们直接把侯晓晨真名告诉她，她自然会老实跟着你们走。” 抓捕小组小组长得到这个建议之后，走到侯晓晨跟前，一脸严肃的说道：“何冰冰，女，32岁，徽省清流市人…” 侯晓晨闻言之后，脸色瞬间苍白，身子一软，差点栽倒… 没想到14年过去了，她的身份还是被警察查了出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随着侯晓晨的被捕，五一当天第一个b级通缉犯算是完成了，许正全程观看了现场抓捕行动，从这个女老总的表现上，不用查dna，就能肯定她就是何冰冰。 何冰冰是徽省省厅请部委发布的b级通缉犯，2022年她18岁参加高考，只是成绩并不理想，选择了去市里打工。 18岁的年龄，在清流市能选择的工作并不多，最后在熟人的介绍下去了某美容店当学徒。 2022年10月12号凌晨一点，这家美容店突然失火，救火之后，在火灾现场发现一男子尸体，死因是浓烟窒息，另外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而刀上，只有何冰冰的指纹。 事发当晚，警方也在监控中发现了何冰冰的身影 接着不到半小时便传来了何冰冰dna验证通过，百分百与通缉犯资料上的信息吻合。 “呼我刚才好紧张啊，光怕咱们抓错了人。”眼见此事木已成舟，赵丽媛缓缓吐出一口闷气，“这才一个小时，就来了一个b级通缉犯。 我看今天搞不好，还会有大鱼上钩。” 高方本脸上闪过笑意，“如果今天能抓捕到一个a级通缉犯，那么咱们争取集体一等功还是有希望的。” 许正看着大屏幕一角统计的数据，已经证实抓捕到的通缉犯有23人，其中两位b级通缉犯，包括刚才抓到的何冰冰。 而a级通缉犯那一栏，目前为止还是零。 只是有一点让许正很是担心，正式行动才开始一个小时，便已经抓了20人，其中有14人是网上悬赏的逃犯，但另外6人验明身份之后，证明是错误的。 这说明，头骨扫描建模的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这一点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也是一个大麻烦，30的错误率，这要是放眼全国，造成的影响会更大。 打个比方，如果全国的天眼系统使用头骨扫描的话，一天抓捕一千人，就有三百多人是冤枉的，这不仅浪费了警力，也耽误了这些人的时间。 所以，眼下搜捕通缉犯重要，可提供准确率也是头等大事。 许正心里的期望值是15，甚至更低，最好能与面部识别的错误率一样。 只是这些技术上的事情，科技与信息化总队那边的技术警，也是第一次操作，而且他们对3d建模也不熟悉，只能说目前这个效果是他们做的最好的。 “小正，怎么了，难道抓捕了一个b级通缉犯，你还不开心？”赵丽媛发现许正神情有异，并没有她和高方本那么高兴。 许正解释了一下他的担心，“我只是觉得错误率有点高，高哥，你在工作群里把咱们目前的成绩和同事们汇报一下，振奋军心，鼓励一下大家。 省得那些抓捕小组有其他心思。” 高方本明白他的担心，抓捕小组的四个成员大部分都是不专业人士，他们纪律性不足，又是在闹市区执行任务，看到路边有案子发生就想顺手逮个贼 “放心吧，我刚才又一次警告了他们，屡次再犯的话，会踢出抓捕小组。” 非常之时，许正是不留情面的，“你再警告大家一次，以我名义，不能严格遵守抓捕纪律的同事一律退回原单位。 甚至，情节严重者，我会亲自通知他们上级领导。” 赵丽媛觉得许正如此做，对下面的同事们太过严格，参与抓捕的小组成员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不管是正式民警还是辅警，肯定都有一颗进取心。 这要是被许正退回原单位，还找上人家领导，那他们的前途可就完蛋了。 “小正，是不是有点残忍了？”赵丽媛解释道：“天眼系统发现目标人物之后，咱们的指挥小组，二十多人会评估目标人物的武力值和凶残手段。 对于案情特别严重的通缉犯，咱们肯定会选择重点对待。 而那些普通的刑事逃犯，抓捕小组按照条例抓捕即可” 许正却摆摆手，“赵姐你没在一线干过，咱们今天主要任务，不，咱们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抓捕通缉犯。 不管是a级通缉犯，还是普通的刑事逃犯。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违法犯罪了，这些人都有可能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 咱们那些牺牲在一线的同事，往往都是折在了不起眼的毛贼身上，不能不防啊。” 高方本一脸沉痛，想起了往事，“我一个警校同学，就是抓贼的时候，被人出其不意的捅了一刀，就一刀，恰好扎在了脾脏，没抢救过来。 那次就是普通出警，抓个小毛贼，他放松了警惕，谁知道那人身上还有一把水果刀。” 赵丽媛只是担心许正处罚太重，并不是不知道抓捕小组要面临的危险，只是她没有接触过一线民警的危险，想象远不如亲眼所见。 不过，她不再阻拦许正的警告，不管咋说，不出事，没有人受伤，整个五一大行动才是完美。 三人意见一致，许正新的命令通过工作群下发到每一个参与人员手里。 下面的抓捕小组成员有什么反应，许正自然收不到反馈，他也不在意这个，只要不出事就行。 牛攀攀小组还在夫子庙值勤，可惜时间过去了俩小时，这里还是没有发现一个通缉犯。 没有通缉犯就是没有功劳，有位辅警有点坐不住了，提议道：“组长，要不然咱们四人分开在附近巡逻，没准另有惊喜呢。” 牛攀攀没有理会他，刚刚夫子庙派出所民警在这刚抓了一个小偷团伙，这辅警明显是眼热了。 一线民警和出勤的辅警一样，对功劳是最上心的，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功劳多。 加上年轻人沉不住气总想着能多一个功劳是一个。 至于许正他们三番五次的警告，这些辅警才不会在意，大不了就辞职，几千块钱的工作而已，没必要在这受气。 眼看着小组长不吭声，那位辅警有点生气，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本来以为夫子庙人流量大，十万人之一是通缉犯的话，也够他抓的了。 但事与愿违，越想什么偏偏就不来什么，别说b级通缉犯了，就连普通的网上悬赏的逃犯都没有。 他们这边没有动静，而距离夫子庙不远的秦淮河画舫却出现了紧急事件。 五一假期，秦淮河大大小小的画舫上百搜，其中一艘画舫，游客们都挤在了客舱一角。 而客舱中间，一伙人正在对持，夹杂着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原来秦淮河畔的一个抓捕小组得到命令之后，跟着他们的目标上了这艘画舫，本来他们准备等船靠岸的时候再出手抓捕。 谁知道好巧不巧，目标人物上画舫是来拐走一个三岁小孩，抓捕小组一位民警经验不足，暴露了身份，搞得这个被拐孩子直接变成了目标人物的人质。 现在这个目标人物拿着孩子当挡箭牌，要求警察必须放他离开，要不然… 抓捕小组小组长自然不敢做主，只能上报。 许正三人之前看过这个目标人物的资料，此人涉嫌拐卖儿童，不是主谋，只是个从犯。 还不是b级通缉犯。 没想到这次他自己竟敢在长明作案，而且犯罪过程还被抓捕小组现场拍到了。 也可能是这人看到自己暴露了才抓小孩子当人质。 但不管如何，此时画舫船舱形成了对峙，抓捕小组不敢放人也劝不住目标人物放手。 只能一边上报，一边安抚这个人贩子，让他注意手中的刀子别伤害到了孩子。 同时还得让孩子父母冷静。 而逃犯呢，一心就想逃离此地，恨不得这条画舫早点到达长江，然后顺江东去，离开长明。 () 第720章 大鱼，一声枪响 针对这种突发事件，许正他们早有安排，当即派出了庄强和高方本的手下姚可儿亲自赶往现场。 与此同时，高方本还联系了事发地分局刑警大队、特警大队和辖区派出所，让他们立即出警，组成现场指挥小组，解救人质… 赵丽媛则立即联系网警，封锁网上关于秦淮河画廊劫持人质案件。 好在这件事发生在画舫，影响比较小，快速解决的话，对五一假期的旅游宣传方面不会产生什么坏影响。 刚处理完这件事没多久，雨花台区又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 这次目标人物是开车通过路口，被路红绿灯上面的高清摄像头拍到了半张脸，但是天眼系统显示此人与一名肇事逃逸的通缉犯匹配度超过了80。 指挥小组联系了附近的抓捕小组，没想到这个通缉犯防范意识还挺强，意识到有人追踪，他当即加油门想甩开抓捕小组。 针对这种情况，许正他们的方案很简单，当即联系了交警那边的同事，联合抓捕此人。 面对这种层出不穷的状况，许正并没有焦头烂额，而是冷静的想办法补漏。 五一之前试验的时候抓捕通缉犯是谋而后动，基本没出现这类事情。 但今天，全市大行动，250个抓捕小组，并不都是有经验的人。 而那些通缉犯，特别是资深的逃犯，反侦察意识很强，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惊动他们。 比如抓捕小组成员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们反应过来。 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隔着一百米他们都能闻到条子身上的味。 所以，抓捕行动并不是一帆风顺，总有特殊情况发生。 有些小组成员因为跑的太快撞到了路人，还有的直接撞到了汽车上… 好在虽然发生了各种意外，但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但他们这些受伤的人，必须退出接下来的行动。 一个上午过去全市抓捕了36个通缉犯，加上抓错的，一共动用了七八十个抓捕小组，其中两组或者三组包夹抓捕通缉犯的情况也有。 就这力度的安排，今天出动的抓捕小组都有二十几人受伤了。 本来他们还想轻伤不下火线，但是许正还是强迫他们接受治疗，退出抓捕小组。 不管咋说，你受伤就是你的错，抓捕细节做好的话，不可能受伤，毕竟四人对一人，你还能受伤小，这就是你不够专业的事了。 你不专业我凭啥还用你。 “小正，我看事情有点超出咱们的规划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首先人手就不够了。”赵丽媛统计了一下现有的人手。 抓捕小组不够可以请辖区派出所民警帮忙，但是指挥小组24个成员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还需要亲自赶往现场。 现在已经派出去八个人去外执行现场任务，剩下16个人指挥二百多个抓捕小组，本来捉襟见肘，要是再有紧急情况，还得再派指挥小组成员出去。 “这一点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没考虑到这些通缉犯这么难抓。”许正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还好的是，有些通缉犯猛是猛了点，还没闹出人命。 赵丽媛噗嗤一笑，圆圆的小脸满是揶揄，“你是不是能力太强，感觉我们都是猪队友呢？” “哈哈…”高方本在一旁笑着点头，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不是他感觉咱们是猪队友，而是咱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猪队友。 只怪咱们跟不上他的节奏…” 眼看着俩人合起伙来吹嘘自己，许正连忙阻止，“得得得…你俩这是合伙挤兑我的是不？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从哪里调人手过来吧。” 许正其实可以向领导求援，但又担心领导为了各方面平衡，送给他一些不太给力的人手。 眼下指挥小组那二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追逃办二处和高方本中队的人，外加刑侦总队的一批人手。 这些人都有丰富的现场逮捕通缉犯的经验，也有刑侦经历，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独立判断要抓捕的通缉犯危险等级。 “要不然咱们还是从刑侦总队调人吧？找廖总，他肯定会支持咱们的。” 赵丽媛不是刑侦线出身，在她想来，刑侦总队肯定能抽出人手。 高方本却直接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省厅刑侦总队的人手年前便有了计划，大部分下去督导案件了。 我看还是从市局分局甚至派出所调人吧。 不需要多，十个人就够。 过了今天，接下来应该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忙了。” “你是负责指挥小组的，你说10个人就够是吧？”许正觉得找十个有经验的人应该不难，“你们俩在这指挥，我去找领导诉诉苦。” 古良俊和彭万有他们并没有一直留在指挥大厅，五一当天，全省全市的干警都在忙碌，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许正去古厅办公室的时候，门口已经排着四五个人，级别都在他之上。 有找领导要钱的，有要人的，也有汇报工作的… 他没有排在后面等，而是又偷偷退了出来，找个僻静地方直接拨打了古厅办公室秘书的固定电话。 先由秘书通报一下领导，这是汇报工作的流程。 许正本身有古良俊的手机号，平时如果是直接任务他自然可以直接拨打，但现在是公事，领导没有言明，他觉得最好还是按照程序来。 官场规矩甚多，他虽然现在事业正隆，领导看重，可更应该谨慎低调一些。 古良俊接到秘书汇报之后，直接停下了与后勤处处长的谈话，转手接起了许正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许正连忙说没有，接着汇报了一下工作，重点说了数据多少了，最后才说自己打电话的来意，“古厅，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您得再给我们派20个有经验的侦查员。 替补指挥小组成员。” 一向严峻的古良俊，听到已经抓捕了36个通缉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只用了一个上午时间，搞不好今天就能完成他订的小目标。 “事到临头我上哪给你找人，还一下要20人，你自己问问廖海吧。”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许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领导这是怎么个意思？ 既然古厅让找廖海，那还等什么呢，许正拿手机拨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他直接说了来意，“廖总，我们人手不足，古厅说让您支援20个有刑侦经验的老同志。” 廖海一听20个直接就想挂断电话，但是，“古厅真的让我给你找20人？我咋觉得不太可能呢。” 许正咬紧牙没有松口，廖总这人在刑侦干线上是少有的比较开朗的人，爱与下面的人打成一片，也是能开的起玩笑的人。 “廖总，古厅的话我可传达给您了，我这边有个紧急事情要处理，您得抓紧时间把人给我们凑齐啊。 廖总，我们的成败可在您身上了。 廖总，抓紧时间啊。” 许正说完就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彭万有电话。 如果说这次五一行动成果斐然的话，许正受益最大，那么第二个人就是彭万有。 因为一下子抓了一百多个通缉犯的话，直接把追逃办一年的指标给搞完了，甚至更多。 受益最大的当然是省追逃办了，再说作为许正的顶头上司，这一次，他的名字肯定也会频繁出现在部委领导嘴里。 所以，许正给他彭厅打电话，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彭万有自然会全力支持许正的工作，他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会再挤出十个有经验的同事支援。 许正谢过领导，挂了电话之后，又给聂局长和万海洪打了电话，目的不言而喻，硬是死皮赖脸的从他们手里要了几个人。 回到指挥大厅，高方本和赵丽媛看到许正一脸轻松的走来，看样子缺人手的问题解决了。 “小正，怎么样，领导答应给多少人？” 许正神秘一笑，“古厅一个没给！” 赵丽媛大惊，“那你还一脸笑意？” “嘿…古厅虽然没给，但他的话可非常给力…”许正把他刚才的操作说了一遍，末了他又提醒二人，“廖总要是问起，你俩可不能给他说实话。 反正他肯定不会找古厅当面对质的。” 高方本摇头失笑，这种事估计整个平江省也只有许正敢做，“如果几位领导给的人手太多怎么办？ 要退回去吗？” 赵丽媛也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五一假期各个部门都忙，还有就是，她有点担心来的人多了，就得分润功劳，感觉有点得不偿失。 但这话她自然不会提出来。 许正直接一挥手，肯定道：“不用！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人多才好操作，咱们的战果才会更大，功劳才会更多。 也许，此次过后，咱们能一战成名，整个全国公安系统，都会流传着咱们三人名字。” 赵丽媛没有被许正的话冲昏头脑。 许正的名字响彻全国是有可能的，但她的肯定不会，再说她这次也是走了大运气干上了行动组副组长的职位。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虽然很想抓住这次机会让领导看看自己的能力，但是许正的光辉太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争。 争不过，硬争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所以她选择做好许正助手的工作。 “小正，我建议如果指挥小组成员过多的话，咱们再成立一个应急小队。 目前看抓捕通缉犯只是不太顺利，但还没有碰到悍匪。 就是那种带枪的通缉犯！ 所以，咱们有备无患，真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派应急小队去处理。 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善！”许正闻言立即赞成，“是该成立应急处理小队。 既然是应急，那肯定得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当队长。 只是咱们现在手头上，也就是高哥能胜任这个工作了。” 许正他自己毕竟年轻，之前只是参与现场处理携带枪支的案子，但他只是参与，不是现场指挥。 再说，他是这次五一行动的现场总指挥，不太可能出去执行任务的。 “小正你这是高看我了。”高方本苦笑，“我也没有现场指挥过涉及枪支的案子，我们总队办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旧案，或者特大案件。 而现场抓捕都是交给特警。 我看真要有枪支出现，直接请领导派人支援吧。 毕竟涉枪案子更重要，领导肯定会优先派人来的。” 许正却不太想因为这事再麻烦领导，有些事找领导是拉近关系，但涉及枪支的案子，身为下属应该第一时间顶上去准备背锅。 而不是向领导求援。 你直接去求领导派人，万一领导派的人搞砸了，难道你让领导背锅？ 当然，为了工作，高方本这个建议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考虑领导的立场。 正当许正为应急处理小队队长人选发愁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显示的名字：张雨绮。 他立即高兴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大队长在现场指挥方面经验丰富，小队长人选非她莫属。 至于她一个副处级干部担任小队长，她应该不会在乎这个吧？ 电话接通，张雨绮没和许正墨迹，说了两件事，一是她派二大队全体成员，除她之外支援许正。 二是市局在社团组织的线人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两个疑似通缉犯的人。 第一件事许正连忙表示感谢。 第二件事虽然张雨绮没明说，但他也知道，这俩通缉犯是社团组织合伙试探他来的。 看看他是只抓这俩人，还是扩大调查范围。 “大队长，我这边需要人手，你现在成了光杆司令…” “滚蛋，你才光杆司令呢！”张雨绮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许正下面的话，“我们大队的案子目前正在攻坚阶段，能把人借给你，也是聂局和万支队的吩咐。 你可别得寸进尺，还想让我去你手下干活。 咋，翅膀硬了，想当我领导了？ 妄想！” 许正嘿嘿一笑，“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我领导，我可一直是你的人，咱俩怎么能以职位和级别论关系呢？” 这话张雨绮爱听，就是感觉怪怪的，只不过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算了，我这边的工作也耽误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正当许正还想再劝，突然指挥小组那边，龙楚楚惊呼一声，“不好！” 紧接着她把她负责联系的抓捕小组传来过的实时录像投屏到了指挥厅大屏幕上，“主任，快看，这个通缉犯有…” “啪！” 许正没等她说完，看到大屏幕一个中年男人手持老款54式手枪，他便立即关掉了大屏幕权限。 大声吩咐，“所有人继续手头工作，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大声喧哗，不准向外界传递任何消息。” 说到这里，他拿起还没挂断的手机，“队长你听见了吧，我们真的需要人手，你…” 电话那头的张雨绮这次没有拒绝，直接问道：“地址？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立即赶过去。” 挂了电话，许正舒了一口气，先是看了龙楚楚一眼，让她坐下继续工作。 到底是自己的手下，许正没有当众责罚她，这种枪击案件怎么能在指挥厅喊出来？ 与此同时，高方本和赵丽媛各有分工，前者正在通知领导，后者则需要安抚和安排那八十个图侦员的情绪和工作。 许正把地址发给张雨绮，同时在工作群里发布他任命张雨绮为行动应急处理小队小队长，直接接手枪击案件。 然后他接通抓捕现场一个抓捕小组的组长朱江的执法记录仪，通过小组长的执法记录仪和口述，大概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南江区。 王子强年龄42岁，胡子拉碴，个子不高，身材矮状，长着一张苦瓜脸，木呆呆的眼神。 他是一个资深的外卖员，爱岗敬业，敬业到什么程度呢，只要出门，他都戴着那个黄色的头盔。 包括防风口罩也是没人见他取下过。 今天中午他刚爬完楼，送完外卖，等红绿灯口渴喝水的时候，被高清摄像头拍到了帽子下面、双眼之下的部位。 天眼系统给出的匹配度只有61（60是警报的标准线），算是勉强够资格派抓捕小组去核实情况。 图侦员通过天眼系统实时锁定王子强的位置，等到附近的抓捕小组赶到之后，这个疑似通缉犯正在一个小饭店等着取餐。 对于这种匹配度不高的疑似通缉犯，抓捕小组按照规定，在等王子强取餐出来，拿出证件请他协助调查。 可突然就意外的爆发了冲突。 抓捕小组四个成员觉得王子强的长相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他突然突破四人封锁，朝着小饭店附近一个老旧小区跑去。 他这一跑，抓捕小组当然要追，小组长朱江一边追，一边向指挥小组求支援。 今天马路上人多，朱江不敢乱喊，怕引起恐慌，也不敢追的太紧，担心王子强伤害到路人。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队员抓贼心切，一个省厅宣传处的办事员，跑的贼快，跟着王子强后面钻进了小区。 按说他跑的快跟上就行，然后等支援，可这个宣传干事偏偏想逞英雄，直接从后面想抓住王子强。 其实王子强只是看着老实，他狠起来也是个要人命的活阎王。 看着后面的警察死命追赶自己，王子强二话没说，竟然从腰间拔出一支54手枪，朝着这个干事便开了一枪。 好在这个时候朱江跟上了他们，他在看到王子强转身的时候，以他的经验判断感觉事情不对，急忙上前两步，拉了那个干事一下。 接着他自己上前挡在了办事员前面。 “砰”的一声，这一枪直接打在了他前胸。 王子强一枪打中了一个，杀气更盛，眼神更加木纳，抬起枪口，又朝着那办事员开了一枪。 “咔！” 枪声没响，卡壳了。 王子强呆呆的眼神看了看手里的枪，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又冷漠的盯了一眼跟过来的警察，这才转身朝着小区里面跑去… () 第721章 廖总的警告和帮助 此时指挥大厅鸦雀无声。 全员都在等着许正接下来的吩咐。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着冷静，许正心里虽然担心朱江的伤势和对王子强的抓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丝紧张。 “所有人继续按照之前的部署工作。 我说一下，176号抓捕小组小组长朱江前胸口挨了一枪，但还不致命。 他刚才还在和我通话述说逃犯的基本情况。 你们不干活在担心什么？” 许正越说越严厉，转头又一次吩咐高方本，语气很严肃，“高中队，再以我的名义警告一次抓捕小组所有成员。” 顿了一下，他继续吩咐道：“记得把朱江同志受伤和英勇救人的事情通报一下。” 枪声已经响了，这一枪对许正来说，自然是弊大于利。 现在最关键的是抓捕王子强，毕竟这家伙携带枪支。 还有就是保证朱江的生命安全。 但他远在指挥大厅，能做的并不多，只能派就近的抓捕小组去支援，同时汇报领导。 至于宣传上面，也只能抓住朱江受伤是替同事挡子弹的英雄行为。 反正这事不管怎么歌颂都行。 至于那个宣传干事，许正虽然对其一肚子气，但却不能在明面上骂他一句。 抓贼本身就是抓捕小组的任务，他跑的快，处理方法不对，这也只是他经验不够。 相反，他这种行为值得肯定，但不能鼓励。 所以，许正暂时对其不奖不罚，可话又说回来，不奖励其实也是一种批评。 高方本和领导汇报之后，又按照许正要求再次警告了一下抓捕小组成员们，同时代表许正和指挥小组对朱江救人的行为进行了宣传和表扬。 看着许正年轻又严肃的脸，高方本现在十分佩服，处理这种紧急事件有固定的流程，许正这一系列的安排不足为奇。 但有同志挨了一枪，即使不致命，对于许正来说也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可他能想到先手宣传朱江是为了救人而受伤的策略，这就有效的化被动为主动。 看着面前通话视频里朱江痛苦捂着胸口的画面，高方本提议道：“要不我和赵姐守在这里，你亲自去一趟现场？” 许正有点意动，只是… 涉枪案件属于重大刑事案件，再加上开枪打中的还是警察，各级部门已经行动起来。 市局特警支队不到五分钟便赶到了案发现场，立即开始封锁小区，许出不许进 市局和省厅有关领导紧跟在后，路上便成立了专案小组，由市局刑侦局局长万海洪亲自担任现场总指挥，而先一步赶过去的张雨绮被任命为现场副指挥。 负责处理这次的枪击事件。 该辖区派出所民警立即出动，迅速封锁了小区门前的街道。 当然，网警和宣传科的同事们也没闲着，杜绝枪击案件在网上传播。 其他各个部门，比如120急救车已经拉响警笛赶了过去。 “你不能去！” 许正刚准备亲自赶过去，但是廖海在接到消息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指挥大厅，立即阻止他亲自赶往现场。 “你现在是五一大行动的现场总指挥，下面的事情让高方本去，你留在指挥厅坐镇。”廖海喘了一口气，安排道。 见许正还有点不情愿，不理解，他耐心解释道：“傻小子，这次五一劳动节，你年纪轻轻搞这么大阵势，你以为就没有人反对？ 反对的人还不少。 他们都在等着你犯错，等着你任务失败，等着你栽进烂泥里。 说来说去还不是担心你功绩太多，后面压不住你。 现在好了，今天第一声枪响估计已经传遍了整个长明，反对声音估计会更多，也许此时压力最大的不是你，而是支持你的古厅和周领导。 你现在要去的不是案发现场，不是去抓捕持枪逃犯。 而是要压住接下来的局面，稳住军心，要不然外面那些抓捕小组在惊慌之下，保不准会有人临阵逃脱。 毕竟，一个月拿着几千块钱的辅警，你总不能让他们卖命吧！” “廖总您说的对，”这是金玉良言，肺腑之音，许正心中很是感动。 上面有些人解决事情不咋滴，但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那是又快又专业。 许正要是因为枪击案件失了阵脚，指挥不了接下来的行动，上面领导，包括古厅，都有可能临阵换将。 领导喜欢你是一回事，能不能干工作则是另外一回事。 廖海一席话让许正心态重新摆正，他当即安排高方本，“高中队，你去现场之后，配合张雨绮应急小队小队长。 与其他各级单位领导妥善处理王子强持枪伤人事件。” 接着又小声安排，“到那之后，多关心一下朱江，如果他被送往医院，你抽空去探望一下。” 高方本明白，他这是代表许正代表五一行动组过去的，“放心吧，只是我走之后，指挥小组这边没有人来管理，你能忙的过来吗？ 要不让老陆过来帮你？” 许正点头，挥手让他赶紧去现场。 等到高方本离开，许正喊过来陆秋山，老陆之前本来想竞争副总指挥呢，可惜半路杀进来了赵丽媛。 当不上副总指挥，他也没气馁，老实的干起指挥小组成员的工作，现在高方本离开，他又过来干副总指挥的活，负责管理指挥小组。 非常之时，陆秋山能这么配合，许正心里是高看他一眼的，小事计较，大事明白，总体来说，老陆还是非常不错的。 “廖总，您给找的人呢，怎么还没来呢？”安排完陆秋山的工作，实时监控里朱江也被送上了120急救车，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看时间，距离他给廖海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六分钟，可支援的人怎么还没到。 廖海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我还没说你呢，我刚从古厅那里过来的。 领导给你怎么说呢？ 嗯？ 还想给我下套！ 等着吧，我给你找的人一会就到，你着急没用，他们得交接一下…” 许正嘿嘿一笑，被廖总点出来他也没觉得尴尬，“还是廖总给力，关键时候还是得找您帮忙。” “行了，别拍马屁了，刚才走的有点快，我先在这休息会，你们忙自己的。”廖海摆摆手，找了地方坐下来。 许正明白廖总这是帮自己坐镇的，估计是担心一会那些老刑侦老警察不给他这个年轻人面子。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他收殓心神，这一会天眼系统在玄武湖附近发现了一个通缉犯。 图侦员得到系统提示之后，顺速定位该疑似通缉犯位置，报给赵丽媛。 赵丽媛核查之后，转给陆秋山，由他指派空闲的指挥小组成员联系玄武湖附近的抓捕小组。 同时指挥小组成员还需要根据通缉令内容，判断这个疑似通缉犯危险程度。 一般b级通缉犯以下由一个抓捕小组进行抓捕。 a级通缉犯则需要许正来拍板，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例a级通缉犯。 包括刚才开枪的王子强，他是因为拦路抢劫多次而被通缉，并不是a级通缉犯。 所以说指挥小组成员必须得有经验来把握通缉犯的危险程度。 有必要的话，还得随时给抓捕小组提供建议。 “许主任，吴旭初、丘启华、肖汉江…六人前来报到。” 这时廖海帮忙找来的六个刑侦老警赶了过来，许正和这些人算是见过，但不熟悉，没有合作过。 不过看其年龄，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肯定是经验丰富的老刑侦。 他连忙迎了上去，老远伸出手，表现的很谦虚，“谢谢各位老哥百忙之中赶过来帮忙，真是太感谢了。” 为首的吴旭初爽朗一笑，“都是同事，许主任不用客气，直接告诉我们怎么开展工作吧。” 许正一边热情的把他们招呼到指挥小组那边，一边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下工作内容，然后交给陆秋山，让他安排。 吴旭初他们一开始虽然热情，但态度还端着，毕竟他们是来雪中送炭的，一直到看见廖海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他们态度才积极起来。 过了一会，彭万有给找的人，以及郎少白和姬美月一行人都赶了过来。 一下子多了15个人，指挥小组成员是够了。 至于应急处理小队，许正准备留五个人，但是张雨绮还在处理王子强枪击案件，这个小队长人选还空着。 此时王子强躲避的小区已经全部戒严，省厅、市局、分局以及辖区派出所的有关领导都在指挥车里讨论执行方案。 据特警汇报，王子强目前躲在八楼东户一个独居老太太家里。 虽然房间窗帘都拉上了，但他们用声呐仪器和红外线热成仪锁定了这个通缉犯位置。 现在众人讨论的是如何擒拿或者直接枪毙逃犯。 其实警察对犯罪分子也是看情况而定，一般像王子强这种亡命之徒，不涉及其他势力和案子的话，一般都是怎么保证人质的安全怎么来。 王子强留在房间内不出来，那么警队高层不用商量，众人心中一致认为，枪毙了事。 现在最困难的是如何保证老太太的安全。 张雨绮在市局聂局长、万支队和省厅过来的一位副厅支持下，被任命为现场指挥。 高方本作为副手，他在这不仅代表省厅刑侦总队，也代表了许正，毕竟王子强这个通缉犯是五一行动组发现的。 张雨绮在询问了物业、老人邻居、保姆、保安等人，又通过特警监控用的那些仪器。 凭借着她的经验，她对着指挥车里的众人分析道：“根据我刚才了解到的情况，王子强曾经在这位独居老人家里做过一年护工。 据老人对外的说法，他是个勤劳朴实，不善言辞的老实人。 那么他为啥被抓的时候非要跑这里来呢？” 张雨绮看了众人一眼，自答道：“据保安说，老人房子卫生间曾经发生过墙壁渗水，是王子强买的工具干的活，他们那里有过登记。 你们看这个小区图纸，一梯两户，但是两个单元楼相连的楼层。 比如老人家8号楼额2单元东户601室，和8号楼1单元西户602室。 这两个房子，卫生间相隔两米，中间没有任何阻拦。 也就是说，王子强完全可以用工具通过卫生间翻进8号楼1单元西户602室。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逃进一单元，而一单元东面就是清远路。 我建议咱们做两个方案，一个强攻，另一个在清远路守株待兔。” 正当他们开始讨论两个方案细节问题，此时市局化验科发给聂局长一份检验报告和对比文件证明。 原来王子强手持的54手枪和五年前草原省某地发生的枪击案一致。 他们是通过手枪子弹弹道分析还有子弹壳相互比较得出来的结论，可以说准确率九成以上。 而五年前手持这把54枪的人，抢劫枪杀了三个人。 关键是他还逃走了，至今没有归案，五年前应草原省省厅的要求，部委把这个人列为a级通缉犯，悬赏20万。 没想到今天枪出现了，人没出现，但所有人都意识到，王子强肯定知道那个通缉犯。 也许从王子强这里或许能查到那个a级通缉犯信息。 所以，一会强攻是枪毙还是活抓，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众人一时间也不好做决定。 此时的许正自然不知道张雨绮他们遇到的新问题，他也没有时间关注那边了。 因为随着中午十二点的到来，长明大大小小餐厅都迎来了高峰期。 吃饭的时候，肯定得拿下口罩，帽子嘛大部分人也都不一定戴着，而刚吃完饭直接戴口罩的也不多。 总之，多种因素下，天眼系统发现的通缉犯比上午的时候还要多。 但可惜的是，还没有发现b级通缉犯，至于a级通缉犯，更是连影子也没有。 好在有了一批老刑侦过来支援，许正他们算是忙而不乱。 廖海看到情况稳定下来，松了口气，也没和许正打招呼，默默的走了出去。 许正看到了廖总离开时候的背影，本想跑过去打招呼，可又走不开，对于这位长者，他是由衷的感谢。 “文捷，你过来一趟，把手头工作交接一下。”眼看过了十二点，同事们还在忙碌，午饭肯定不能让他们出去吃，没有那么多人手替换他们。 文捷也是指挥小组成员，但许正准备让她管理行动组一千多号人的后勤，特别是指挥大厅这一百号人的伙食问题。 “你去和综合办的张主任联系一下，给同事们订个餐，按照最高午餐标准，完事之后交给我签字就行。” 办案经费在手，不差这点伙食费，再说如今体制内谁还扣扣搜搜、精打细算的计算每一笔钱。 经费的使用标准之一，就是让同事们吃好喝好。 文捷从赵丽媛手里拿过名单，便去找张主任订餐。 “你不说我都忘了吃饭的事情，这几个小时，过的太快了。”赵丽媛看着大屏幕一角标注的信息。 中午12：10，普通网上悬赏的通缉犯41人，b级通缉犯3人，a级通缉犯0人。 “看看这些数据，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我心里兴奋的一点儿都不饿。” 坐在一边的陆秋山惭愧的苦笑起来，“赵科长，我要是说这41个通缉犯已经超过了我们科室一年的指标，你信不信？” “哈哈…”赵丽媛这次笑的更开心了，这一对比说明今天的行动是非常成功的，她打趣道：“陆主任是不是担心以往后无指标可抓了？” “倒也不是，今天抓的主要还是外省藏到咱们这里的通缉犯。”陆秋山解释了一下，“我只是觉得，许正这个方法全国要是都实行。 抓住的通缉犯没有十万，也得有五万。 以后国内的治安将会大大提高一个水平。 个人一等功或者一级英模，许正他是垂手而得了。” 其实头骨3d扫描技术早已经就有了，以前大家只拿它当作检验头骨，用来办案而已。 可这项技术在许正手里，运用到天眼系统之上，威力却是非常的么大。 外人看着简单，都觉得许正只是把这些技术和点子凑到一块，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和惊艳的创意。 但内行却明白，头骨3d扫描，看似简单，实则没有一定的摄像头和计算机软硬件知识、3d程序、智能传感器等元器件方面的知识贮备。 以及更重要的模拟画像技术和头骨复原技术… 普通人或者说普通团队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这个创意。 再说这事也不是许正一个人完成的，他有系统，系统赋予了他许多知识，他还有很多给力的同事。 和两个不可缺少的硬性条件，人脸数据库、通缉犯数据库。 不说别的，就这几个月，科技信息化总队的同事一直在忙碌全市摄像头的调式和更换系统。 他们才是这项创意转化成实际行动的最大功臣。 所以说，陆秋山这次一点儿都没有嫉妒许正，两人现在差距太大，他还不如低头配合，再说，俩人也不是竞争关系了。 忙碌的许正可不知道身边的陆秋山在想什么，他现在不仅要参与审查图侦员发现的目标人物的录像。 还得核查抓捕完成之后的各种汇报文件。 所以，等文捷订餐回来，许正直接安排她做自己的秘书。 许正忙，王子强枪击案的负责人张雨绮也忙，其他负责抓捕通缉犯的小组成员也忙。 夫子庙，大成门，牛攀攀这个小组终于“开张”了。 他们接到指挥小组发来的抓捕目标，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 这老头名叫许观山，穿着一身农村老大爷装扮，纯蓝色外套，黑色长裤，戴着一顶淡蓝色的老款八角帽。 手里习惯性的拎着一个蛇皮袋子。 咋一看仿佛是捡垃圾的大爷，其实他是一个资深的诈骗犯。 这不，刚吃完饭的许关山拎着袋子走到允许摆摊的地方，找了一个空位，拿出一块黑布，把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的古董宝贝似的放到黑布上面。 然后搬出一个小马扎，往上一坐，静等着鱼儿上钩了… () 第722章 找茬挑刺 许关山行骗，既不是古玩界那些传统手法，比如说碰瓷、偷梁换柱、以假乱真、扮猪吃老虎、欲擒故纵等手段，而是借着摆摊的机会，与客户套近乎。 然后变身成知心大爷，接着就是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的一顿忽悠。 忽悠成功了，他选定的客户花大价钱买走摊子上的那些古董，不对，成交之后，这就不是古董了，而是法器。 是高僧或者道爷开光的法器。 法器那自然得有相应的价格，一般来讲，最低五位数。 这纯属于暴利，一万倍的利润！ 许关山行走江湖多年，行骗手法多种多样，法器一说只是他众多手段中的一个，但在他行骗手法中可列前三。 为啥？ 还不是老百姓求神拜佛的执念是从祖宗传下来的，更何况，他一般行骗的地方都是古寺古院。 直接筛选出来了准客户。 而今天，他选择了夫子庙。 夫子庙拜的是孔子，是个求学和求财的地方，也是外地人口中非常灵验的地方 这里是有摆摊卖古玩的地方，许关山在此卖法器，一点儿都不突兀。 刚吃饱饭，他坐在马扎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紫砂壶，渴了就抿一口香茶，他随时准备着鱼儿上钩。 突然一个一米九的黑大个走到他面前，拽了拽裤腿，勉强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个白玉雕刻的貔貅，“大爷，这只小白狗多少钱？” “嘿嘿，年轻人眼力就是好，不贵，一百块您请走。”许关山混迹江湖多年，眼力可不是盖的，闻着味就能察觉出来牛攀攀以及他旁边三个人的来历。 “才一百！您老这不赔本了吗？”牛攀攀把貔貅端在手上，装作认真的观摩，其实他哪懂这个，他甚至连貔貅两个字都不会写。 许关山见这个带头的小伙子还在打哑谜，他却不敢再敷衍下去，万一惹怒了这些年轻警察，他可不敢赌这些人会对他客气。 “差爷？” “嗯？”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这我刚坐下，一单还没成呢，您这是”许关山满脸委屈，表现的诚惶诚恐，一点儿也不在意眼前这个警察年龄和他孙子大小差不多。 牛攀攀见身份被识破了，便拿出警官证亮了一下，“许关山，有个案子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许关山？不不，警察同志你们认错人了，我叫许关清，许关山是我哥哥，我俩双胞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说着许关山从兜里拿出一张身份证交给牛攀攀。 身份证上面的头像确实和眼前人一样，名字是许关清，籍贯中平省，出生日期：1975年11月02 “头，是不是天眼系统搞错了，你要不要问问上面，这老头和通缉令上面的长相匹配值多少？”此时一个牛攀攀小组成员上前小声说道。 另一人却反对，“非常时期，宁抓错不能放过，我建议先把人送到就近的派出所，查一下这老头的指纹，再和指纹库对比一下不就验明正身了吗？” “没有这么简单的。”牛攀攀头疼，不管是许关山还是许关清，他们俩肯定有人是通缉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当年办案的民警是不是搞错了。 通缉令是错的话，他们再怎么样查这个老头也是无用。 “先把他带到就近的派出所，通知上面，让他们派人过来帮忙。” 许关山眼看这些警察商议妥当，而自己必须得走一趟，他也不再卖惨，麻溜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老实跟在牛攀攀他们身后上了警车。 一位指挥小组成员在接到牛攀攀的救助之后，先梳理了一下这个案子，发现这事可能不单单是检验许关山指纹、dna数据就能定罪的。 还需要重新查阅之前许关山的案子，重新调查。 所以他把许关山的情况大概梳理之后转给了陆秋山。 陆秋山了解情况之后也无法直接做出决定，最后还是到了许正手里，“小许你看看这个案子，双胞胎犯罪，不过这老头都六十多岁了，到老了双胞胎长的还能一样吗？” 许正快速浏览了一下，没有细想，“同卵双胞胎的话，长相受遗传基因等因素，别说相貌了，就连dna相似度高达90~95以上。 至于年龄嘛，不能排除越老越像的可能！ 许关山这种情况，你们的建议是对的，不能排除发布的通缉令是错的。 但也不能排除咱们抓到的老先生是不对的。 他这个案子得重新调查一下，这样你从指挥小组抽一个刑侦老警过去，让他全权负责侦查此案，时间嘛，给他6个小时。 要是没有结果，移交给许关山案子的案发地。” 移交给案发地，功劳就打了折扣，包括后面可能牵涉出来的其他案子，收益归他们。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许正太忙了，没有办法抽出太多人手和时间去处理这类的案子。 陆秋山也感到可惜，但也知道没办法，两人说话间，天眼系统又发现了一个疑似通缉犯，匹配度有85。 这次这个疑似通缉犯是个女人，是钟山风景区海底世界的停车场摄像头发现的。 指挥小组在研究了她的资料之后，呼叫了附近两个抓捕小组赶过去支援。 陆秋山得到汇报之后也很重视，和许正说了一声，“你来看看这个疑似通缉犯，不好抓啊。 田小暖，女，31岁，籍贯徽省马座山市。 天眼系统在海底世界停车场发现了她的踪迹，和b级通缉犯匹配上了。 2030年南粤省警方查到她参与电信诈骗，上报部委把她列为b级通缉犯。 但六年过去，一直没有抓到她。 没想到她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从监控上看，她还大着肚子…” “孕妇啊！几个月了？”许正忙问道，一般来说，孕妇和老人都是非常棘手的犯罪分子，他们不仅在程序上麻烦，就连抓捕、关押、审讯、监视居住都是麻烦事。 一个不小心，孕妇流产了，家属要是上告，更是麻烦事。 但再麻烦也得办，许正查看监控录像，从田小暖凸起的肚子判断，她应该是五六个月的孕期。 视频里，田小暖大着肚子下车，和她一起的不仅有她老公和公婆，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 这要是当场抓捕，田小暖肯定会大受刺激，最坏的情况肯定是流产，五六个月的胎儿能不能活下来，这是个小概率问题。 那如果不抓的话，她这个b级通缉犯指标可就没了。 而且看她乘坐的车牌还是隔壁马座山市的车牌，今天要是放过她，以后她的案子就全归徽省了。 按照刚才指挥小组和陆秋山的布置，他们是准备现场抓捕的，至于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估计他们也是准备走一步看一步，现场随机应变。 许正沉吟良久，从心里来说，他是不主张这个时候抓捕田小暖的，哪怕她是一个b级通缉犯。 原因嘛一是除了她正在怀孕，还有家人在场。 二嘛自然是她现在没有能力危害社会。 当然，如果她怀着孩子还在实施电信诈骗，那就另当别论。 “老陆，这个田小暖还是先别急着抓捕…” “为啥啊？”陆秋山不解，眉头高高皱起，一脸震惊，“你不会是妇人之仁吧？” 刑侦线的人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丑陋肮脏，所谓的同情和共情之心，不会阻碍他们办案。 许正即使还年轻，他也不会因为同情而放过这个女人。 赵丽媛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忙过来劝道：“小正，这个女人得抓啊，她可是因为电信诈骗上的通缉令，这类人没有人性，你不要同情她，即使她现在是个准妈妈。” 坐在许正身边的文捷此时也张口说了自己意见，“我看还是得抓，咱们可以提前准备好救护车。 其实这个孕妇如果真是通缉犯，她很大概率是取保候审或者监视居住。 判刑也有可能是缓刑。” “我意思不是不抓，而是…”许正本来一肚子话想解释，但突然没了兴致，“老陆你通知抓捕小组，想办法拿到田小暖的指纹和头发。 送到最近的化验部门，有了结果立即通知我。 趁着这段时间，你让那附近的几个抓捕小组合在一起。 同时，你派…你派姬美月和彭越去一趟，让他们俩主持抓捕行动。 一句话，人要抓，就算发生最坏的情况，人和孩子都要保住。 我这边联系省人民医院，请他们派一个专业的妇产科医生过去。” 陆秋山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抓捕一个孕妇而已，按照程序根本没有这么麻烦，最多准备一个救护车而已。 可许正还要请省人民医院的医生，这… 他只能说，许正还是年轻，有点妇人之仁了。 赵丽媛也是如此神情，她也觉得麻烦了，还派了姬美月二人过去，直接让抓捕小组抓了多省事。 田小暖如果真是通缉犯，那么作为资深的诈骗犯，心理素质肯定非常强。 更何况真要流产也不是警方的责任。 文捷了解许正，他虽然年轻却并不是嫉恶如仇、视犯罪分子为妖魔的人，他心底还是良善的。 他之所以那么重视，肯定是看在田小暖胎儿的份上。 “主任，你说这次有没有可能是天眼系统识别错了？” 文捷此言并不是无的放矢，随着越来越多的通缉犯被发现，错误率也在不断的提高。 到现在，已经有15个人被天眼系统识别错误了。 许正从监控视频里截取了田小暖的画面，又找到通缉令上她的资料，两项对比之后，他摇了摇头，“这个孕妇大概率就是田小暖。 她做过整容手术，估计现在用的身份证也不是她本人的。 搞不好是她以前同伙的。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查了她的指纹和dna一切就清楚了。” 文捷看到陆秋山走到姬美月身边，对她说了一会话。 然后姬美月和彭越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显然去执行这个任务去了。 许正安排完了人便不再盯着这件事，他相信姬美月能处理好这件事。 目前随着抓捕的通缉犯越来越多，暴露的问题也不少，这些都得他来处理。 之前他代表五一行动组与市看守所谈过，这次行动所抓捕的通缉犯都交给他们。 但现在，市看守所副所长打来了电话，说是让他暂缓送人，或者送到其他看守所。 因为市看守所还要承担其他几个区的嫌疑人，五一前面几天和今天，市交警送了很多醉驾的人过去。 换个看守所问题不大，许正给市二看守所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真正让他为难的还是没有那么多人手去审讯这些通缉犯。 一开始大家以为五一当天抓不了多少人，抓十几个，晚上抽空审一下，然后通知这些通缉犯犯事的辖区警方。 让他们赶过来提人，就完事了。 但现在，抓了这么多通缉犯，许正才意识到他抽不出来人手去审讯。 三十多位指挥小组成员不能动，八十个图侦员也不能少，只有从250个抓捕小组抽人过去审讯了。 但还有一个麻烦，审讯不是说想审就能审，除了收集通缉犯资料，还得等看守所方面提供审讯室… 除了审讯方面，那些抓捕小组也越来越让他感到头大。 中午吃饭这前后俩小时，又有来一组抓捕小组成功下线，他们是真厉害，开车跟踪通缉犯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四个人有不同程度的伤势，好在都不致命，但接下来肯定不能继续执行任务了。 许正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干警察的，怎么这么多业务不熟练的家伙。 唉！ 难道他们干行政的就忘了警察的基本功？ 开车跟踪还能出车祸，他是真服了。 说到底，抓捕小组成员屡次三番的出事，这不能怪他吧，但有些领导可不这么想。 下午三点，随着张雨绮成功指挥特警活捉了王子强之后，省厅某个会议室临时开个会。 除了许正，在座的都是省厅各个部门的领导，还有市局聂局长和万海洪。 彭万有和简学清也在。 此次开会，是省厅有几位领导一致认为，应该暂停许正主导的五一行动。 会议一开始，主管督察和纪律的刘副厅就提出了自己意见，他先是肯定了许正以及行动组的工作和成绩。 接着话锋一转，他提出了自己真正意见，“我觉得可以先暂停这个行动。 原因嘛有四点。 一是许正他们人手不够，不光是抓捕和指挥方面，还有审讯。 你总不能光抓不审吧？ 二是此次行动错误率实在太高，据我调查，抓错了有二十人了吧，这严重影响了咱们警察的荣誉。 三是这次行动的目的本来就是验证天眼系统增加头骨扫描，是否能提高咱们抓捕通缉犯。 眼下许正他们取得的成绩已经证明了这是可行的。 我认为剩下的通缉犯完全可以等五一假期过去之后再抓。 四还是参与行动的同志们安全问题。 朱江同志虽然已经出了抢救室，但左前胸挨了一枪，他也得修养几个月。 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得等以后再说。 除了他，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几个同事磕磕碰碰被迫退出了抓捕小组。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不专业。 那么是不是可以等到五一假期结束，特警抽出时间，行动再进行呢？” 许正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提出反对的意见，咋一听，刘副厅说的有理有据，很全面，处处为他为警队考虑。 但是，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他肯定不愿意暂停行动。 不过，他级别低，又是当事人，不能直接和这位刘副厅干上。 要不然该有人说他不敬领导。 此时主管宣传的谢副厅也点头同意了杨副厅的建议，“五一当天，还是以稳为主。 王子强开一枪不当紧，我们宣传口和网警方面，今天忙的手脚不停，一直在删帖和封禁。 我看还是五一之后再说吧。” 许正看了他一眼，又多了一个反对者，他低着头，没有反驳，继续翻看王子强的抓捕记录。 () 第723章 困难重重，许正的方法 省厅副厅帐不算古厅这位常务副，还有六位副厅，今天来了五位。 分管督察、宣传、人事的三位副厅都从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合理提出了暂停许正他们五一大行动的建议。 这让许正感觉有点压力。 特别是分管人事的田副厅反对，省厅副处级以下干部都得经他手签字才能上岗，而且这次一千名警力都是他组织的。 这着实让许正感到意外，不知道这位领导怎么成了他的对立面。 难道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不惨其他？ 不过有人反对，同样有人赞成。 其他两位主要分管刑侦、图侦、经侦这些主要业务的副厅，此时火力全开的支持许正。 聂局长作为长明市局常务副，明年就要转正的人，他此时级别虽然是副厅，但享受正厅待遇。 更何况他还是市局常务，权利和地位比省厅这些副厅更高。 他看了古良俊一眼，又看了看三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脸上带笑，眼神却锐利起来，“自古领兵打仗都是乘胜追击，怎么，你们还要学宋襄公的仁义？” “哈” 聂局长话音刚落，会议室有几人噗哧一笑，可看到古厅目光扫过，又戛然而止，场面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聂局，问一句，这个宋襄公仁义您给解释解释呗，我咋没学过呢。”此时许正一脸懵懂，装作好奇的模样。 “哈哈” 这下廖海和万海洪、彭万有等人没憋住，直接笑喷了。 而刘、谢、田三人脸却变黑了，眼神怒气冲冲，估计已经在小本本上刻下了许正的名字。 在场人谁不清楚你许正的老婆是干嘛的，堂堂长明大学历史系讲师，你会不知道半渡而击的典故？ 你明明知道，还装傻问出来，这不是打脸的吗？ “不学无术，韩蕊怎么嫁给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了?“聂局长一脸无奈的样子，直言自己刚才是对讲弹琴了，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 许正是真委屈，他是真不知道宋襄公的典故。 刘副厅见聂局指桑骂槐，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反驳道：“聂局，我再重申一下，我们没有半途而废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放弃半渡而击的仁义。 我的意见是过了五一假期，许正他们的行动完全可以继续执行” “不行！” 彭万有一拍桌子直接反驳道：“我不管你们如何反对，我们追逃办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的，除非上面罢免我职位！” 体制内哪怕双方剑拔弩张，平常也是含蓄的说一半藏一半，云里雾里说了一大通，没有半点火气。 可这次彭万有直接扯破了脸皮，再也不给人家面子，“我知道有人装傻，这次五一行动抓捕的不仅是那些隐藏在长明的通缉犯。 更多的还是趁着假期，来长明旅游的外地通缉犯。 天予不取，反受其乱。 你们说，为啥送上门的通缉犯咱们不要？ 五一假期结束之后，那些通缉犯还会留在长明等着你去抓吗？ 白捡的功劳你们说说为啥不要？ 再说当警察的还怕牺牲，那真不如去干城管得了。” 这次聂局长没等许正补刀，他亲自上场，胖手一挥，“就他们这种害怕牺牲的人，城管他们也干不了，我看还是去守水库吧。” 许正没想到这些大佬开会如此没有章法，人家给你摆事实摆数据，彭厅聂局就说人家没志气，就差明着说人家胆小如鼠了。 可惜他人微言轻，古厅不发话，他也不敢亲自下场辩论，当然他就是说，也不敢像彭聂二人这么畅快。 此时场面更加尴尬，众人火气都上来了，却不敢再说，因为古良俊一直没有说话，但此刻，他端起了水杯。 领导端水杯，不是送客就是表示要开口说话，要是端着杯子一直不说话，那就是生气了。 好在古良俊只是抿了一口茶水，盯着许正问道：“有困难还能坚持吗？” 许正大喜，立即站起来，立正敬礼，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切听领导吩咐！” 古良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挥手，“滚蛋吧。” 许正闻言，心里更乐，朝着聂、彭、廖等几位领导点头示意一下，拿着他的公文包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 至于里面那些领导是打起来还是握手言和，这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其实他隐隐约约的也能猜到为啥有人反对，不外乎是占队问题。 省，二老板刚履新，一切求稳，眼下全省的重中之重自然是五一黄金周，一周过去，全省吸金一千亿。 而长明旅游收入只比苏杨两个城市略低，全省第三，二百多亿呢。 再说，长明旅游收入的三分之一来源于周边的省份。 换句话说那就是徽省挣钱长明花，政府那边自然不希望城市乱起来。 可结果许正他们的行动，第一天就有通缉犯开枪打伤了警察，虽然网警和宣传部门齐心协力封禁了消息。 可人们口口相传是阻挡不了的。 好在眼下古良俊顶住了压力，五一行动才能继续进行。 许正回到指挥大厅，发现气氛有点古怪，之前紧张忙碌乱糟糟的大厅突然寂然无声，他进来的瞬间，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被一百多号人用期盼和忐忑的眼神盯着，许正没有胆怯，而是佯装生气，“干什么，没活了是吧，还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早点打报告，后面排队的一大把呢。” 众人闻言，脸上一喜，司徒尧大着胆子喊道：“主任，上面是不是同意咱们继续干了？” “当然！”许正给出了肯定回答，他大声问道：“古厅希望咱们能干出来一个集体一等功。 你们觉得能不？” “能！” 指挥大厅里还是年轻人居多，集体一等功谁不想要呢，回答的声音直冲云霄。 “哈哈…”许正大笑，这个时候他必须表现出来积极乐观的一面，鼓励大家，“不过要想拿到集体一等功，吃苦受累少不了。 我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今天晚上加班，明天也可能继续加班，大家做好两天两夜不睡觉的准备。” “加班好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加班！” “许主任，我小名就叫加班，我还能怕加班？” “必须加班，我能365天都加班！” “……” 听着他们起哄的声音，许正笑着摇头，这才第一天，大家被连续不断的通缉犯落网的消息，刺激的不知道疲惫。 一天高强度工作，等不到下半夜，他们肯定会撑不住的，看来得提前让文捷排好今天晚上的值班，让大家伙轮流休息。 安抚好他们的情绪，许正回到自己的指挥桌前，此时张雨绮和高方本已经处理完王子强的事情赶了回来，两张办公桌并在一起。 加上陆秋山和赵丽媛，以及他的助理秘书文捷，重新组成了五一大行动的总指挥组。 其中张雨绮还是负责应急小队。 “怎么样，领导怎么说的？”赵丽媛没等许正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她和所有参与五一行动的人一样，谁也不想放弃集体一等功。 即使这个集体一等功目前来说一半可能还没有呢。 但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坚持。 文捷给许正递过来水杯，他一饮而尽，这里都是自己人，他也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好险，反对的声音还不少。 幸亏聂局和彭厅他们帮忙撑住了。 古厅估计是怕我年轻气盛，毒舌乱喷，一句滚蛋把我打发出来了。” 众人见他这么一说，也都放松了下来，陆秋山担心上面还会反复，建议道：“要不咱们再抽一批人手抓紧审讯？ 这样的话，咱们一手抓人，一手审讯，两不耽误。 你们觉得呢？” “老陆这个建议好，只是审讯这一块得有经验的人才行。”高方本说着说着看向指挥小组那些成员，图侦员和抓捕小组不能动。 前者没有审讯经验，后者人手本来就不够。 算来算去，也只有从指挥小组调人了。 赵丽媛却反对，“指挥小组的人刚好满足现在任务的需要，你调一个两个的还行，但是审讯这么多通缉犯，没有十个人是不够的。” “从哪儿调人呢？”许正看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可他们也没办法，一个个在他眼神中或低头或摇头。 审讯这一块，必须是有经验的老警，可老警都是有级别有任务的，五一假期根本没有时间赶过去。 之前彭万有、廖海以及万支队给找的这些人现在都有了任务，今天肯定不能再从他们身上薅羊毛了。 许正无奈，“找人的事先暂缓一下，眼下这事还不急，最急的是咱们得抓住重点，让那些反对的人看看，咱们这次行动是能抓到大鱼的。” “你是说王子强的案子？”张雨绮沉默了半天，她本来只是过来帮忙搞定王子强的案子。 没想到王子强抓到了，她也被许正趁机拉到了指挥大厅，想她去年还是领导，这下变成前手下的手下了。 心里不得劲。 好在她忍了下来，自我安慰工作重要嘛。 王子强枪击案人赃俱获，算是大功一件，只是算不上大鱼，重量不够，许正说的应该是那把54手枪的原主人，一个a级通缉犯。 一个a级通缉犯的分量其实也不算啥，但是这个草原省的通缉犯可是用那把54手枪打死了四个人。 这分量就特别重了。 更何况部委还悬赏了20万，可以说是和人贩子梅姨一个档次了。 张雨绮皱眉，脸上露出难色，“王子强这个人抓住之后，我们对其进行过审讯。 可惜他一个字都不说，极其不配合。 而且全程眼神木纳，露着眼白，仿佛是个二愣子，和一部电影里那个树先生差不多。 似乎神智有问题。 可他日常行为又是一个正常人。 总之，审讯他我看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许正却没有放弃，“既然领导把王子强案子交给了咱们，审讯肯定要进行的。 我准备组成一个审讯小组，专攻这个人，一定要在今天问出那个草原省通缉犯的事情。 各位，你们谁去？ 或者给我推荐一个人也行。” 对于这个问题，众人又低下了头，之前张雨绮和高方本审讯过了，没成功，其他人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行。 省厅和市局倒是有几位审讯专家和犯罪心理专家，先不说今天能不能请来，就是他们有时间过来，估计今天也审讯不出来。 因为这些人得研究，得收集王子强和草原省那个a级通缉犯资料。 万事俱备才有把握审讯，只是这样一来，可就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 “这个嘛，要不然小正你亲自去审一审？”高方本见众人没有反应，他心里一动，建议许正去审讯。 见其他人不解，他解释道：“以正合，以奇胜，对付这种明明心智健全偏偏装傻充愣的人，我看也只有你经常出其不意的歪点子才能审下来。” 许正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奇制胜嘛，只是孙子兵法“以正合以奇胜”并不是出奇制胜的意思。 那是被误解最多的说法。 这是小错误，许正心里清楚却不会当众点出来，“这样吧，咱们重新分配一下工作，我除了总指挥，抽空研究一下王子强的资料。 张大队长负责应急处理小队，小队队员给你五个人，你自己挑选，主要负责抓捕小组出现意外的事情。 像朱玉受伤的那样。 还有就是那些事迹恶劣的通缉犯。 我一会向古厅申请一下，给你们配枪。 老陆代替高中队之前的工作，赵姐嘛还是负责之前的工作就行。 至于高中队嘛，高哥，你负责审讯工作，你先让龙楚楚配合你整理一下审讯资料。 至于审讯员，我今天下午给你配齐。” 安排完其他人工作，然后大家各行其职，加上过了饭点，下午六点之前这段时间，天眼系统发现通缉犯的数量明显降低了。 许正一下午一边研究王子强资料，一边掌控大局，同时还得多方卖人情，请人来支援。 苏云市的曲候，杨州市的乔支队，镇海市、盐水市等等，只要许正和他们合作过的，他这次都硬着头皮打去了电话。 一开始他觉得有种和人借钱的感觉，不好意思张口，可随着曲候二话没说就同意派五个人过来，他才意识到，这是人家在还人情。 当然也可以说是来学习经验的。 一个下午过去，这些外市的领导们给他凑够了十五人。 下午五点之前全部赶到，许正直接让他们配合高方本去审讯抓回来的通缉犯。 审出来之后，立即通知通缉犯犯事地方的同行。 当然，许正打电话请援军，自然得经过古良俊的同意，是以省厅的名义下达，这样名正言顺，这些人过来之后，补助和餐费等情况要由五一行动组负责… 傍晚七点半，晚饭之后，今天的天眼系统扫描行动开始缩减规模，这主要是因为天黑之后，摄像头的可视距离和准确度大大降低。 而且整个城市的人们该回家或者回宾馆的都回去了，外面的行人越来越少。 “主任，这是今天晚上的排班表，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文洁递给许正一份名单，这是晚上前半夜和后半夜值班人员的安排。 许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刚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天眼系统会在12点准备关闭，进行一次升级。 明天早点六点才能正式开始工作。 这样，你再做一次排班表，今天晚上除了审讯人员，其他人不再加班。” 今天科技信息化总队那边也没闲着，一天下来，他们一边收集数据，一边进行改进，下午的时候通知许正，系统可以升级一下。 这样准确率会大大提升。 许正自然同意，何况到了午夜十二点之后，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少，正好让大家休息一下。 文洁拿着名单下去修改，过了一会许正再看之后觉得没问题，便让她传了下去。 指挥大厅里的人一听，齐齐松了一口气，今天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点儿都没闲过。 这种高强度工作，大家都累啊！ 真要是干48个小时，估计得累倒一半。 到了晚上八点，文洁整理了王子强和那个草原省a级通缉犯资料交给许正。 当然，时间太短，资料并不多，许正也不强求，“文捷你跟我去一趟看守所，试试能不能审讯出来。” 他又安排赵丽媛，“赵姐，我离开之后，你负责全部的工作，有什么急事随时联系我。” 赵丽媛点头，她知道许正此去审讯王子强也并无把握，下午的时候，高方本邀请省厅的审讯专家和心理专家，也没啃下这块硬骨头。 “小正，现在晚上八点多了，你是不是先给领导们汇报一下咱们今天的工作？” “对对，你说的对，差点忘了正事。”没有什么事比给领导汇报最新工作更重要的了。 哪怕领导们早就知道了结果。 许正没敢再耽搁，害怕领导们休息了，他先给古良俊打电话，不敢磨唧唧，直接汇报工作。 “古厅，给您汇报一下工作，今天我们一共抓了168人，其中抓错之人32人。 b级通缉犯11人，这其中只有一人是咱们平江省悬赏的通缉犯。 其他都是网上悬赏的逃犯，一部分也都是外省或者外市的公安机关悬赏的。 至于a级通缉犯，还是零。” 这个消息古良俊早就知道了，不过许正在百忙之中还记得给他汇报工作，他心里还是非常欣慰的。 “做的很不错，不要骄傲，争取做的更好。” 领导夸完便挂了电话，许正略微琢磨，便明白古厅这是希望他能做出更大的成绩，再大的话，显然是指要他们抓到a级通缉犯。 这个任务可就难了。 接下来许正又连忙给其他几位领导打去了电话，得到的反馈和古厅差不多。 总之，他们都希望看到五一行动组能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 或者说，更上面的领导也是这样想的。 挂了最后一通电话，许正想了想要不要和刘副厅他们汇报一下，可刚有这个念头，他就觉得自己太虚伪了。 算了，五一假期嘛，还是让人家好好睡个觉吧。 而他想睡却不能睡，拿起文捷准备的资料，直接去了市二看守所。 () 第724章 铁汉柔情，金石为开 “文捷，先别去看守所，直接去市医院，咱们去看看朱江同志。 他现在已经出了抢救室，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的。” 文捷对此没有意外，她本来还想提醒一下许正，“朱江同志这次是因工受伤，张主任已经和其单位联系过了，准备好材料提交给了工伤基金。 医疗康复费用由他们支付。 不过你这次去，是不是得个人掏一份钱呢？” “那我拿多少钱合适？”许正对这些人情往来一向随大流，可今天不一样，朱江是抓捕小组成员，虽然是临时手下，可那也是手下人啊。 文捷考虑了一下，“平常咱们有同事因公住院，都是五百或者一千，你现在是领导，还是双倍吧，反正不超过五千都没事。 咱们五一行动组是临时单位，办案经费肯定不能乱动，这笔钱我看还是你个人掏腰包吧。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点钱。” “那就两千吧，不走公账，也不用你再找名目给我报销。”许正考虑了一下，个人受贿最低标准是五千，他拿两千算是合适，再多估计人家还不愿意呢。 至于报销，还是算了，他也不是占国家便宜的人。 医院病房，除了朱江的家人之外，还有他的同事。 朱江是省厅后勤处的一个副科干部，是考进来分配到的这个单位，这么多年来，熬到了副科，此时他躺在病床上，麻药的劲还没全部消散。 刚手术之后他还不能睡觉，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太好。 许正提着果篮走进来的时候，里面的人目光全都看了过来，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朱江是在他手下受的伤，而且还是枪伤。 差点就没命的那种。 “许主任来了。”一位朱江的同事连忙客气的对许正说道，又侧头对朱江的老婆介绍道：“嫂子，这位就是我们刚才给你提到过的许主任。” 朱江老婆一脸诧异，光听说许正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好像刚毕业的样子，其实她一开始对这位只听说过的许主任有点怨气的。 可理性的想一想，自己老公受伤也怨不得人家。 再说，人家这么年轻已经坐上了高位，她还不如趁此机会与人家打好交道呢。 许正可不知道这位大姐会这么热情，他本以为会吃个冷脸呢，放下果篮，与房间里的众人全都客气的打了招呼之后。 他才坐在朱江的床头，“朱大哥，身体感觉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吧？” 朱江对于许正能来，心里是感动的，他因疼痛声音显的虚弱，“谢谢许主任能来看我，你那边工作这么忙，不能耽误你时间啊。” “工作哪有自己兄弟们重要。”许正接着给他分享了今天一天的成果，先画张大饼，“这次顺着王子强有可能抓捕一位a级通缉犯，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你就等着省厅奖励的吧。” 又鼓励道：“朱大哥你好好养伤，我很期待咱们下次再一起合作。” 朱江眼前一亮，许正的肯定，这让他觉得自己受伤也是值得的，最起码这位领导不贪功，那么他这次上面最低也得给一个个人三等功。 甚至个人二等功都有可能，就看怎么运作了，要是王子强后续的功劳也分润一些给他的话 “谢谢许主任，怪不得兄弟们都愿意跟着你干，谢谢” 许正笑笑，拿出一个红包交给了朱江老婆，然后以公事要紧离开了病房。 去往市二看守所的路上，文捷打趣道：“行啊小正，你现在越来越会笼络人心了，估计不出十分钟，你来医院许诺的的事情就会传遍省厅。 这下，底层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同事们谁还不想着跟着你干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招的。”许正纠正她的说法，“之前我人微言轻，来追逃办的时候同事都是上面分配的。 也就你和庄强是我主要调过来的。 你别觉得我是照顾人情，其实我是看中了你们能力。” 文捷笑了笑，“来追逃办我挺高兴的，可惜你要是再升职，换了工作，我就不能再跟着你了。” 这个问题许正没办法回答她，即便他也想文捷一直跟着自己工作，但是体制内哪有领导走到哪下属跟到哪里的道理。 任人唯亲也得有个度。 “算了不说这事了，我看是再看看资料吧。”许正又一次浏览王子强的资料。 说实话，这人的遭遇还挺令人同情的，王子强没上过什么学，很早出来打工，后来在京城影视城跑过龙套，没成为明星却成了摆摊卖大饼的手艺人。 他靠着这份手艺买车又买房，娶了媳妇生了娃，只可惜，娃却不是他的。 他离婚之后又卖车卖房给母亲治病，人没治好钱也没了，再后来，就是他持械抢劫被京城警方悬赏通缉，没想到他躲在了长明。 一开始当个蹲马路的水电工，居无定所，到处游荡，一直到他今天躲在那家老太太帮助之下，有了居住的地方，也成了老太太的护工。 干了一年多护工，他开始出来送外卖，非常勤快，从早上一直干到凌晨 现在的王子强没有父母、妻儿的羁绊，又开枪打伤了警察，估计他心里已经存有死志，所以才不愿意配合警方审讯。 一句话，我已经做好了被枪毙的准备，我还怕什么呢？ 许正从王子强的这些资料里，发现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可能从小就跟着父亲出来打工，他比较缺少母爱，对他母亲的离世一直倍感惭愧。 总觉得是自己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他爸妈气死了。 来到长明之后，那位残疾老太太治愈了他的内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辛苦送外卖，还给老人家请护工，平日里还经常过来看望。 想到这里，许正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拿出手机打给司徒尧，做了一番布置。 市二看守所，审讯室，许正、高方本以及文捷三人一起提审了王子强。 这是第三次审讯，而且间隔时间还都不长，按说已经够疲劳审讯的标准了。 但不光是许正没在意，就连这边看守所领导也没在意这一点。 谁让王子强打伤的是警察，就算他以疲劳审讯~大记忆恢复术告到督察，许正也不怕。 走完程序，王子强又开始保持沉默，简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任由许正几人轮番提问，他硬是不配合。 不得已许正只好“动之以情”了，“文捷，拿视频给他看看。” 文捷拿出手机，链接到电脑上，转过屏幕，播放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司徒尧拍摄于医院病房的视频，里面的主角不是朱江，而是收留王子强的老太太。 白天警方的抓捕行动动静很大，加上听到王子强枪击了警察，老太太精神一下子崩溃了。 就是那种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突然间佛变成了魔，还嗜杀成性，老人家一下子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精神一直不好，嘴里一直念叨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许正给王子强看的就是这段视频，老太太一头白发散乱，状如痴呆，嘴里神经质的嘟囔着话… 再看王子强，他果然有了反应，双眼死死的盯着视频，嘴唇颤抖，脸上的呆样终于消失了，此时只有痛苦、悔恨、自责还有思念。 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王子强两年前逃到长明，可谓是极其落魄，是这位老太太给他地方住和工作，也给了他希望和亲情。 他再坚固的情感壁垒在与老太太相处中，也被温情打动。 正所谓金石为开，铁汉柔情。 母子之间的舔犊之情终究还是打动了这位通缉犯。 “鲁…鲁阿姨，警察…同志，鲁阿姨她…她没什么事吧？” 许正见他终于肯说话了，心里松了口气，按理来说讲，审讯的警察不能说谎话来诱骗嫌疑人，但是非常时期，不能死守规矩。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人活着是为了一个念想，老太太孤身一人，又是残疾，本来就是在红尘中煎熬。 遇到你，她算是有了念想和希望，她应该是真心拿你当儿子的。 我们查到她立过遗嘱，自己死后如果你能去送他一程，她名下房产赠送给你。 但如今，你做下的事情，击垮了她活下去的信念，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自己说她会有什么事情？” 王子强倒也是个汉子，敢做敢当，长叹一声，“我…我，唉！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命抵一命，你们枪毙我得了！” 许正突然加快语速，再次给他压力，厉声问道：“怎么，想死之后下辈子再报答鲁老太太？ 你给她当儿子，那你亲妈怎么办？ 你亲妈是不是被你气死的？” 王子强脸上闪过怒意，没有人愿意被人提起自己心中不堪的一面，“你…你是不是警察啊？ 这事和我今天干的事有毛关系？ 你个黑警，有本事直接给我来个大记忆恢复术。 我还能怕你？” “呵呵！”许正冷笑，指了指视频里躺在病床上的鲁老太太，“你还想不想给她老人家送终？” 这一下，王子强闻言激动的要站起来，可是被审讯椅挡板阻拦，他又狼狈的坐了回去。 嘴唇激动的开合之间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再恶的人心里也有点良心，而王子强这点良心却被他拿来当成了切入点。 他心里有点伤感，母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呢？ 他已经十二年没有感受过了。 高方本和文捷察觉到许正的异样，可现在是紧要关头，他们不敢乱插话。 王子强激动了半天，泪水盈眶，缓和下来，“警察同志，您真能让我给鲁阿姨养老送终吗？ 您…你们不枪毙我？” 这些年刑法一直采用慎用死刑的原则，原则上没有人命或者作案情节不严重的话，是不会采用死刑。 至于开枪袭警的罪行到底能不能判死刑，许正不敢保证。 这一点，他不能欺骗王子强，“养老不行，送终的话我可以向领导申请。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省厅追逃办二处二科室主任正科级。” 他又指向高方本，“这位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中队长。 我们是五一行动的总指挥。 也就是说，我们俩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只要你配合我们审讯，交代那把54手枪的来历，和其原主人情况。 你开枪打伤警察法官怎么判刑我不知道，我也不能骗你。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配合我们，在法庭上对你的帮助很重要的。” 高方本补充道：“你也四十多岁了，应该懂点法律常识，你在看守所是可以申请法律援助，让看守所帮你联系律师。 这样的话，你就能知道我们所言非虚。” 王子强摇头，一脸真诚的恳求道：“不必了，两位警官，请你们不要骗我，我配合你们，你们真的能不让我出监狱给鲁阿姨送终吗？” 监狱不可能随便让犯人出去给父母送终，一般需要几个条件，比如什么五年刑期之内，有重大表现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王子强真帮助警方找到了那个草原省a级通缉犯，绝对属于重大立功表现，换一个临时出狱送终，领导还能不批准？ 许正决定实话实话，“这事我们不能给你百分百的肯定，只能说尽力，当然你要是让我们写什么书面保证，这一点，其实我们写了也做不了数。” 高方本有点着急，他认为应该直接答应下来，毕竟只要抓住了a级通缉犯，领导肯定会同意王子强出狱给鲁老太太送终。 他靠近许正耳边，小声建议，“要不先答应他，回头你找古厅批个条子不就行了。” 许正摇了摇头，二老板一来，省厅势力多变，下午开会的时候，分管监狱的副厅没来，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况且，鲁老太太也不是一两天就离世的。 此时，就看王子强如何选择了。 不管他相不相信，反正自己能许诺的都许诺了，现在审讯人员不说话，压力就给到了王子强这边。 良久，王子强擦了擦眼泪，沉声说道：“警察同志，我愿意配合你们，还请您一定帮帮我，我是想给鲁阿姨养老送终的。 至于她的遗嘱，我会拜托律师给她老人家回复：我不配！” () 第725章 双喜临门 王子强愿意配合许正他们审讯，来赌警方会同意他临时出狱给鲁老太太送终，所以整个审讯非常顺利。 他首先交代了今天为啥为啥开枪，原来他当时是被警察追的火气上来。 本来他拿枪只是想吓唬一下，可没想到失手了。 再说他本意也不是想谋杀，要不然两米的距离，他完全可以一枪致命。 至于第二枪，他自己的说法是枪口上抬本想再吓唬一下，谁知道手枪好久没用，卡壳了。 这一点今天现勘和痕检的工作人员都检查过现场和那把手枪，可以证明王子强的说法。 不过这些不是许正审讯的重点，他主要还是想得到那个通缉犯资料。 王子强没让他失望，之前仗着义气，这次为了鲁老太太，他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黄振磊，男，46岁，五年前在草原枪杀了四人，逃跑途中打伤多人，属于部委重点追逃对象。 目前隐藏在镇海市一家农贸市场卖羊肉。 除去警方悬赏，光那些死者家属的赏金都高达五百万。 可惜他藏身的位置，目前只有王子强知道。 王子强也够仗义，唾手可得的赏金他不要，为了义气硬是干了一年多外卖员，还从来没想过挣这笔钱。 许正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但今天他没有多问，而是问出黄振磊的地址和大概情况，以及做好模拟画像之后，便匆匆结束了这次审讯。 走出看守所，许正让高方本留在这里继续参与审讯其他人。 他自己又联系彭万有。 彭万有在接到消息之后大喜，身为追逃办负责人，自然知道黄振磊的重要性，他一个都能顶四五个a级通缉犯。 “你现在不用赶回省厅，直接去省特警总队，我这就联系古厅，让他派一批特警支援你。 今天一定要抓住这个黄振磊。 嗯…你和特警同事们先去镇海市，我们随后赶过去。” 挂了电话，许正看向文捷，“你呢，是跟我出任务，还是回去休息？” 没想到文捷强打精神，“我跟着去吧，万一用的上呢。” 两人赶到特警总队，一位猛虎大队的大队长便已经等在了门口。 许正下车和他互相介绍，这位李纯大队长指了指门口四辆特警车，“许主任，根据上级领导的要求，我们两个小队，一共16人，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出发。 你看咱们是现在出发，还是再询问一下领导？” “领导让咱们直接出发，直奔目的地。”许正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再到镇海市目的地估计得十一点左右。 “对了李大队，我们跟在你们后面，这次抓捕的是a级通缉犯，详细资料我路上发给你。” 李纯提议道：“许主任忙了一天吧，要不然这样，我让一位兄弟给你们开车，这样你们可以在路上休息一会。 至于抓捕计划，我看可以等到目的地观察之后再做决定。” “李大队这个提议好。”许正也不客气，他也感觉有点累，心累，随手打开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铝合金盒子，“这是魔都警方最先进的迷你仿真摄像头，是可飞行的那种。 这次任务先借给你们使用，具体使用说明，我一会发你手机上吧。” 李纯连忙接过来，笑道：“还是许主任厉害，这玩意我之前去京城培训的时候看见过，可惜咱们平江一直没有配额。 不知道许主任可不可以割爱？” 许正愕然，这合作刚开始，就要丢宝贝，那怎么行，他打了个哈欠，“李大队，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吧？” 李纯也知道自己刚才唐突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可这迷你仿真摄像头确实很好用啊。 结果，两个因为一件装备愉快的结束了对话，上了各自的车后，许正他们车跑过来一位特警当司机，然后众人直接出发去了镇海市。 路上，文捷一上车就靠在许正身上睡着了，而他还不能睡，先把通缉犯黄振磊的资料和迷你摄像头使用方法发给了李纯。 他又联系了赵丽媛，询问了一下他走之后的情况。 晚上天眼系统威力确实打了折扣，从晚上八点到十点，就发现了两个通缉犯，还都是在灯火通明的火车站。 至于a级通缉犯，还是没有发现。 “赵姐，我现在在外面执行任务，看看能否抓到那个通缉犯。 你暂时别对同志们讲。 高方本目前还在审讯，你等到凌晨十二点系统关闭之后，可以回去休息。” “那行小正，你别操心我了，我自有安排，倒是你，你赶紧抽时间睡会吧。” 两人挂了电话，各自忙碌，许正对今天天眼系统发现的通缉犯数量比较满意。 只是为啥就没发现一个a级通缉犯呢？ 这一点他百思不解，因为两年前系统刚降临的时候，他看到长明电子系统显示十几个a级通缉犯呢。 这两年，他一共才抓了五个，其中还有一个外地流窜过来的。 可今天按说就算大海捞针也应该能发现一例，为啥偏偏没有呢？ 难道警方的行动被他们知道了？ 还是他们都是昼伏夜出？ 眼下看，他们应该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的概率更大，或者是从不暴露在天眼系统之下。 这两种情况，前者应该和职业有关，要是后者的话，那么有哪些职业是可以经常不出门呢？ 许正陷入了沉思，接着不知不觉中他睡了过去。 镇海市下面的县级市，丹阳市云阳街道紫竹园社区，紫竹路，美景鸿城小区。 a级通缉犯黄振磊住在这里，这儿不远处有个紫竹菜市场，他在那里摆摊卖牛羊肉。 现在他使用的名字不是黄振磊，而是崔康，籍贯也是草原省，户籍资料上有这个人，档案清白。 更重要的是黄振磊目前的长相和崔康有八分相似，不知道他刷脸交易能不能使用。 但是崔康身份证记录的指纹是崔康本人的，不是黄振磊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办理身份证的时候在自己手指头上贴了一层指纹贴，伪造了崔康的指纹。 加上一整容，这要是不验dna还真不好确定黄振磊身份。 来的路上，李纯他们已经根据崔康名下的电话号码锁定了黄振磊的位置，目前他正在家里。 许正和省特警总队的人来这边之后，就直接赶到他所在小区。 他们来的路上自然需要和当地同行打好招呼。 不过因为许正他们是省厅的人，来丹阳市不算异地出警，所以这次行动没有让当地警方出手，只是让他们维护外围。 像这种小区抓人，特警一般都是直接破门而入，强行进攻，前后楼高处布置火力点压制… 许正没有参与李纯他们的方案讨论情况，他相信这些特警的专业。 再说这种有心算无心的行动，还是全副武装的特警，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事实确实如此，李纯他们没花多少时间，便做出来了行动计划。 “许主任，你帮我们参谋一下行动方案，争取做到快准狠，趁黄振磊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下他。”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正也不假客气，仔细的看了看他们的方案。 先用红外线热成仪和手持小型低频声呐仪确定黄振磊位置，再用仿真迷你摄像头进入房间探索一下情况。 最后再根据反馈回来的消息，制定破门抓捕行动。 因为担心黄振磊还有枪支，参与抓捕的特警全副武装不说，还得使用防爆盾牌。 许正看看时间，才晚上十一点半，一般来讲，行动自然是凌晨三点多最好，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李大队，我看就按照你们的方案执行吧，不过先别抓，彭厅和廖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行动是在彭万有和廖海赶到之后才开始的。 黄振磊这个小区房子都是洋房，最高八楼，他住六楼。 两个特警从八楼楼顶下到六楼卫生间位置之后，用工具打开卫生间窗户，打破里面的纱窗之后，放入迷你摄像头。 然后操作摄像头开始观察房间布局和黄振磊住的主卧是什么情况。 同时六位全副武装的特警通过消防通道走到六楼守在了楼梯口。 迷你摄像头可以实时传回来画面和声音，可惜黄振磊家里客厅关着灯，还拉上了窗帘，根本就是黑兮兮的场景。 但是声音还是能听到的。 一声声女人的娇喘和求饶的声音传了出来，其他还有各种动作声音，操作摄像头的特警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李纯。 李纯无语，他硬着头皮指示，“看我干嘛，继续操作啊，看看屋里是什么情况。” 那位特警操作着迷你摄像头从卧室门下面的门缝里慢慢爬了进去。 还别说，这种扁平小飞虫似的摄像头，再大一点点就爬不进去了。 仿真摄像头一进主卧，便沿着柜子飞到上面，调整方向之后，整个卧室的场景出现在屏幕上。 主卧电灯没有熄灭，此时黄振磊正和一个女人做特殊瑜伽。 好在都是男人，又是正经工作，留在指挥车里的众人虽然尴尬，倒也能忍下来。 只是苦了文捷，想离开又害怕被说矫情，不离开吧，听这声音也让人难受和尴尬。 许正见他们战况激烈，那女人通过小区摄像头拍到的照片，刚才已经查出来她的身份。 她也是紫竹菜市场的商户，和黄振磊摊位离着不远，也卖牛羊肉，按说同行是冤家。 可他们二人却像那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关系。 最有意思的是，菜市场录像显示，这个女人另有丈夫。 许正见他们二人战况正激烈，问道：“李大队，是这个时候抓，还是等到他们睡着之后再行动？” 两人高速运动的时候，声音会非常大，特警开门的声音小心一点，很有可能不会让二人听到。 李纯看了看彭廖两位领导，见他们没有意见，便做出了决定，“现在抓。” 然后他就发布各种命令，指挥车里的屏幕一会切换到门口特警身上的执法记录仪，一会把视角切到卧室。 特警们一边用开锁仪器黑掉电子锁，关闭声音，又用拉片别住门锁，尽量不让开锁声音过大。 而这时，卧室里战斗依然不止，还有越演越烈之势，根本就没有听到外面锁开的声音。 特警进屋，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砰！” 一位特警直接一脚踢开卧室的门，两只鸳鸯戏水被迫中断，母鸳鸯一声惊叫，见到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直接吓的身体都软了。 而黄振磊不愧是杀过人的，即使木穿衣服，他也是一个翻身钻到床头柜边上，一顺手拉开抽屉，翻出来一把手枪… “砰！砰！” 可惜，他还没转身，只听两声枪响直接打中了他的身体。 他恐惧之心还未升起，只觉得两股强烈的电流瞬间麻痹了他的全身。 许正通过迷你摄像头的视角看的很清楚，特警刚才直接两发电击枪，全都打在了黄振磊腰腹之间，膀胱之侧。 这两枪不仅使黄振磊瞬间失去反抗，还使得他和那只母鸳鸯一样。 黄水不止！ “呸呸…”这一下，文捷直接掩面而去，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味。 许正感慨道：“真是辣眼睛，廖总，这种抓捕现场您没见过吧？” “这才哪到哪，有机会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群魔乱舞。”廖海不以为意，眼见已经抓住了黄振磊，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李纯有点羡慕许正敢和领导当众开玩笑，“两位领导，许主任，人咱们抓到了，只是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许正考虑了一下，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和黄振磊藏身有关，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万一有呢。 黄振磊可是a级通缉犯，潜逃五六年了。 “我建议直接一块带走，至于她家属方面，让当地警方通知吧。” 以往情况，许正肯定会考虑女人隐私问题，尽量不告诉她丈夫，但这次，牵涉甚大，还是得慎重。 彭万有也点头同意，笑道：“没想到这次抓捕会这么顺利，这个迷你仿真摄像头真是好用啊…” “确实。”廖海刚才研究操作了一会，这玩意和米粒大小差不多，他爱不释手，“小正，眼看就过年了，什么时候当新年礼物送我一套啊？” 这才五月份，过年还没影呢，许正不敢接廖总话茬，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接通，赵丽媛惊喜交加的声音传来，“小正，刚刚天眼系统发现一个疑似a级通缉犯。 匹配度69。 不知道是真是假，老陆已经派了最近五个人抓捕小组跟了上去。 可关键是天眼系统还有二十分钟就关闭了。 怎么办？ 要现在抓吗？” () 第726章 许正的反击 对于a级通缉犯的发现，许正固然欣喜，可他并没有同意赵丽媛他们指挥抓捕小组立即行动。 每一个a级通缉犯本身是知道自己正在被警方通缉的，负隅顽抗之下，万一再伤到人怎么办。 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a级通缉犯，大好局面之下，许正觉得天眼系统刚发现的那个通缉犯还是交给特警来抓。 沈光，年龄56岁，籍贯西北省金州。 15年前，他在金州某地因抢车位之争，赤手空拳硬生生的打死了两人，然后开车逃离… 这一逃就是15年，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在长明。 而且干的工作还是午夜网约车。 这次天眼系统是通过路口监控扫描到了他的头骨，这个人倒也谨慎，从他开的网约车查看他以前的监控录像。 他一直戴着口罩和眼镜，这无形中就挡住了以前的天眼系统进行识别。 不过，天网恢恢，他逃了这么久却没有想到，天眼系统又多了一项功能。 头骨扫描完全可以根据被扫描人脸上局部位置自动还原头骨模型。 所以，除非你在日常外出时戴着头罩或者遮住整个头部的东西。 赵丽媛告诉许正，天眼系统扫描出来结果之后，她没有犹豫，和陆秋山商量之后立即派了四队抓捕小组跟了上去。 同时，张雨绮也带人按照沈光现在的位置追了过去。 然后才给许正打电话。 许正挂了电话之后，立即和彭万有以及廖海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他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些a级通缉犯有人是昼伏夜出的家伙。 这种开网约车的，白天不出门，晚上全程坐在车里，别说以前的天眼系统，就是交警或者交管查车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彭厅，廖总，赵丽媛他们除了跟踪逃犯沈光，也在从各个渠道调查他目前的情况。 他现在开的网约车是一辆比亚迪·明，车主驾驶证未知，但车辆行驶证和这辆网约车的注册人显示的是一个女人名字。 而这个女人在户籍上显示，已婚已育。 我怀疑沈光用了假身份证与这个女人结婚了，但却没有登记。 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中。” 彭厅诧异，“你是说这个沈光逃亡这么多年，来到长明之后，结婚生子了？” 许正点头，“有这种可能，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沈光现在用的身份证可能是这个女人老公的。” “咦…”廖海摸着下巴，“你是说社会黑户？” 所谓社会黑户就是有些人从小到大都没身份证，几十年前户籍制度没有联网的时候，那些计划之外的孩子都是黑户。 实施二代身份证之后，国家允许这部分黑户办理户籍。 只不过还是有些人以用不上身份证为由拒绝办理，这些人虽然不多，大部分都是农村人，但确实存在。 还有一些社会黑户是孤儿、偷渡客等。 廖海说的社会黑户是有些犯罪分子故意逃避警方的追捕，把自己的身份证扔掉，偷用或者冒用别人的身份证。 甚至无身份证活在当下。 这年头没有身份证除了不能坐火车汽车，办理银行卡、五险一金等，其他的完全可以用别人手机号和人脸识别办理这种业务… 比如你用自己老婆的手机买东西购物一样很方便。 只要个人名下没有超过二十万大笔进账和支出，个人账户很难被银行系统监管到。 彭万有看着特警们抓着a级通缉犯黄振雷出来，然后直接把人押送到特警车，他笑道：“正好有现成的人手，你通知高方本他们。 等咱们回到长明，让特警同志们参与抓捕沈光。” 他又转头看向特警大队长李纯，“小李，一事不烦二主，长明刚才查到一位疑似a级通缉犯，还得麻烦你带着同事们再辛苦一次。” 李纯刚才看到许正三人聚在一起好像商议什么事，没想到竟然又冒出来一个a级通缉犯。 “不辛苦，这怎么能算辛苦呢，这是我们分内之事。”李纯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们执行抓捕a级通缉犯可不仅仅是指标，还有补贴和奖励。 搞不好，还算立功的。 可惜白天的时候抓捕王子强的工作被市局的特警支队抢走了，要不然，今天妥妥的能吃三条大鱼。 操作好的话，都能够一个集体三等功了。 可惜了！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开始大家都不看好他这个什么五一大行动。 包括他们特警总队的领导。 结果上面领导召集警力的时候，他们领导以特警需要参与全市五一平安行动为由，没有给许正他们行动组提供一队特警。 现在好了，人家只有抓捕a级通缉犯的时候才象征似的联系特警。 李纯想到许正他们今天一天抓了一百多个通缉犯，心疼死了，这要是全交给特警总队来抓，这他妈一年指标也搞定了。 妥妥的一个集体三等功没了啊！ 许正此时自然不知道李纯大队长心里在想什么，他着急回长明，先把沈光这个通缉犯抓住了才稳当。 “李大队，麻烦你让一队兄弟直接把黄振磊押到市二看守所，我们有同事会等在那里。 至于那个女人也一并押过去。”许正考虑了一下人手问题，“至于咱们回长明执行任务，一会回去路上我会把逃犯详细信息发给你。 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的话，还请麻烦你向特警总队求援。 要不我也可以联系市特警他们。” “别别，小许，你这话说的，这事交给我们就行，其他的你可以放一万个心。”虽然都是特警，可总队和下面的人还是有竞争的，李纯自然不会把嘴边肉分出去。 其实许正心里是想把任务交给市局特警支队的，毕竟南齐华支队长还有他的那些朋友都在市局特警支队。 可惜来镇海市执行任务属于跨市，得请省特警总队的人。 一个小时后，众人赶到了长明，按照张雨绮的提示，许正和李纯带着两小队特警和她汇合了。 张雨绮在这一个多小时内，控制着五个抓捕小组，以及她自己从指挥小组带过来的五个人，组成了跟踪监视沈光的临时小组。 沈光晚上开着网约车到处跑，张雨绮就派这些人轮流跟踪，目前为止，人和车子都在掌控之中。 可以随时抓捕。 此时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四十多分，指挥大厅大部分人已经下班回去休息了。 赵丽媛留了几位指挥小组成员，一边在系统内对沈光以及车主注册人进行调查。 一边派郎少白和卫益去沈光居住的地方进行摸排。 还别说，不愧是郎少白，他在沈光家的门把和电梯口成功采集到了这个a级通缉犯的指纹，虽然有点残缺，但是完全可以和通缉令的指纹成功对比。 接着他们又收集到了沈光家的垃圾，化验科成功提取了垃圾携带的dna数据。 接着就是走访，总的来说，他们调查到的信息着实让人直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沈光现在驾驶的车辆是用他女人的名字购买的，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离婚，她的丈夫也和沈光他们住一起，只不过这个男人下肢瘫痪。 也就是说他们三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沈光平时用的手机都是用这个男人的身份证和手机卡注册各种app。 女人也给力，给她的两个男人一人生了一个孩子。 只不过她没有和老公离婚，但却和沈光住在了一起。 因为安全套里的dna是沈光的。 他们这种关系按物业保安的说法，已经持续了十年，当然，保安是不知道一女侍二夫，只是以为沈光是女人的亲哥哥。 鉴于这种情况，许正他们和张雨绮汇合之后，立即准备抓捕沈光。 这次任务张雨绮其实不太想让特警插手，因为沈光很容易抓捕的，她甚至都想自己当成顾客直接乘坐他的网约车，在车上随机动手。 但是省特警已经来了，她也只能把这次任务交出去，“李大队，我有个抓捕建议，你们能不能充当交警或者交管查运营，伺机动手进行抓捕呢。” 李纯觉得这样有点麻烦，他们特警直接开车逼停沈光不就行了嘛，“这样也行，只是我担心沈光察觉到了会突然加速逃走。 这样容易造成交通事故。” 许正提出了一个办法，“这样吧，等他送完现在这个客户，李大队可以带俩兄弟当作客户，坐他的车子，这样的话，直接在车里把他控制住。 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光这种人虽然曾经因为路怒而打死了两个人，但是这么多年的逃忙生活，给邻居和保安的感觉就是老好人一个。 为了自己妹妹一家，他这么多年硬是没结婚。 李纯也分析过沈光这个人，也认为如今的他是没有杀伤力的，便同意了许正的提议，“我看行，那就按照小许你的提议吧。 不过我有个冒昧之请，能不能张大队当我助手，陪我一起演戏呢？” 大半夜的，三个大男人在路边拦车，正常司机都会谨慎起来，但要是两男一女，装作情侣朋友，这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抓捕确实非常顺利，顺利的比路边逮个小偷还容易。 通过平台预约了指定司机，直接选定沈光，而此时，他还在庆幸今天晚上的生意非常好。 李纯他们上车之后，二话没说当场控制住了沈光，银手镯一戴，万事搞定。 凌晨一点半，许正亲自在市二看守所门口送走了李纯以及特警同事们，今天的抓捕行动很是完美，接下来他们可以回去休息。 但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看守所某会议室，灯火通明，许正坐在主位，张雨绮和高方本坐在他两侧，余下的除了郎少白等人，还有就是刑侦总队的老警。 外加刚才非要赶过来的赵丽媛以及姚可儿等人。 众人凌晨还不回去休息，硬撑着就是准备审讯黄振磊和沈光这两个人，眼下大家坐在一起就是研究一下怎么审讯二人。 不过讨论之前，还是得先吃一顿宵夜补充一下体力。 一人抱着一桶自热锅，外加一瓶矿泉水，许正来回跑，真是饿了，此时大快朵颐，很是爽快。 高方本举起矿泉水瓶，“今天咱们可是大获全胜，我提议，大家以水代酒，共饮一杯，感谢许主任给咱们这次机遇和荣耀。” “好好”赵丽媛紧跟着拿起水瓶，“今天这一天，我可以荣幸的告诉大家，这肯定是我这一生中最激动最有意义的一天。 谢谢小正” 许正看到赵丽媛越说越激动，双眸起雾，感动不已，他连忙笑着打断，“别别，你们可别这么说，今天的成功都是咱们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少了谁都不行。 要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这个什么五一行动、头骨扫描的计划，也是水中月，雾里花。 所以，要感谢，我更应该感谢你们每一个人。” 许正说的真诚，大家都很触动，警察系统越往上升越难走，有时候除了人脉就差一点荣誉和履历，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功劳多。 “行了，行了。”张雨绮鄙视的瞪了许正一眼，“这大半夜的，赶紧吃完赶紧审讯，趁着还有时间就休息一会，你们明天不上班呀？” “嘿嘿。”许正笑了笑，在场的人估计也就张大队长敢不给自己面子，她说的也对，天亮之后，五一行动第二天，还不知道成绩会怎么样呢。 “大家抓紧时间吃，高哥，你给我说说，你们审讯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事，高方本更加激动起来，他指了指身边那些刑侦总队的老刑侦们，“今天多亏了这些老哥哥们” “什么老哥哥，我们哪老了？”吴旭初皱眉，不客气的反驳，在场众人虽然他们几人年龄比较大，可也不想因为这点原因被排挤在许正这些年轻人圈子之外。 “吴哥，口误，口误啊。”高方本连忙赔笑，这些宝贝可不能得罪，一会还用得着他们呢，“今天一天抓捕的那些普通网上追逃的犯人，从一级到四级都有。 从下午到刚才凌晨一点，算是审讯了一遍。 可以说九成都承认了自己罪行。 我们已经和这些逃犯犯事的所在地同行联系过了，他们明天一早便会赶过来把人接走。 其中咱们长明的网上逃犯有22人，其他市县加一块有33人，徽省和北面的鲁省比较多，有58人，剩下的80多人都是其他各省的人。 那13个b级通缉犯，只有5人审讯交代了罪行，其他8人还在负隅顽抗。” 这个结果还真是出乎许正意料之外，他以为顶多只有一半人交代问题，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他带头给吴旭初几人鼓起掌。 “不愧是廖总千挑万选的精英，没想到各位哥哥这么给力，我得再次感谢廖总的支持，感谢各位哥哥的帮助。” 吴旭初几人连忙客气的谦虚了几句，高方本在旁边插诨打科，说笑了一阵。 许正这才解释了他为啥非要今天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审讯这些通缉犯，“今天有人问我，为啥人手不够，还非要请你们审讯这些通缉犯。 现在审讯结果出来了，也通知了外地那些同行明天过来提人。 你们说说，明天他们来咱们长明提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想过。 郎少白推了推眼镜，他以前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许正的，认为他是个纯粹的警察，但现在看，这小子可不光只是警察了。 他政治手段也不错啊。 什么样的场景，那当然是万国来朝的场景啊！ 这一下，平江警方的影响力直线飙升，部委都得派人下来学习，政府领导估计都得亲自过来送表扬 在场人都是聪明人，都能想象到明天的场景，这一下子，估计没有人敢再让许正停止五一行动了。 这就是许正想要的目的，也是他无声的抗议。 今天省厅那些副厅还有一些部门的领导，竟然拿着他人手不足、朱江受伤等情况来拿捏自己，现在好了，一天的成绩都这么好了。 许正就看明天这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再来反对他。 司徒尧年轻，第一个坐不住了，“主任，和外地同行交接工作是不是咱们追逃办的活？ 我能不能参与明天的交接工作啊？” 外地同行来长明提人，以前由省追逃办出面的都是那些a/b级通缉犯，至于那些普通的网上悬赏逃犯都是谁抓住的谁与通缉犯犯事所在地警方联系。 但这次统一交接工作，许正肯定要把这个工作交给省追逃办来办。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许正看向陆秋山，“老陆明天你还是继续留在指挥大厅管理指挥小组，明天的交接工作，我看还是由咱们的简处亲自出马压阵吧。” “我都行，你看着安排吧。”陆秋山现在姿态摆的很正，他知道自己已经竞争不过许正了，还不如老实配合，给领导一个好印象。 反正，这次五一行动之后，许正要不了多久就会升职或者换个工作了。 () 第727章 省.大领导调研，许正上新闻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整个长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一身看似普通服饰的王小敏拎着小包走进了省厅。 她是图侦总队一名普通的图侦员，有五年的辅警工作经验，一开始她曾执着于上岸，但她生性懒散，一遇考试犹如天敌。 现在她已经躺平了，或者说从她结婚生子之后她就躺平了，当然，也可能是家境优越的原因。 总之，她现在对于图侦员这份工作很满意。 本来她以为图侦员的工作就是配合刑侦、交警以及天眼系统本身识别通缉犯或者违法车辆车牌等工作。 平均天能发现一个通缉犯就算是好运气。 但是昨天她正式第一天参与省追逃办主导的五一行动，就让她震惊的想立即重拾当警察的梦想。 一天时间抓捕一百多个通缉犯！ 这简直比她们总队三年通过天眼系统发现的还要多。 早上一看群里消息，昨天晚上许正他们加班竟然还抓到了两个a级通缉犯。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大好事！ 但她却后悔的眼泪都出来了，早知道她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要考上正式民警了。 没有编制，她顶多只有表彰和奖金，哪有集体一等功好！ 为了泄愤，她直接拉起被子蒙住老公的头，怒揍了他一顿。 谁让他当初天天卖弄风骚拖后腿。 唉… 可怜自己以前图快乐现在却白白错过了集体一等功。 看来晚上回去还得再打老公一顿出出气。 以往她都是准时踩点过来的，毕竟图侦总队的辅警，其实活并不像派出所辅警那么多。 但今天，她受到了刺激，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份工作会这么有意义有激情，看着一个个通缉犯在她和同事们手中筛选出来，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成就感就好比自己亲手抓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坏人，让一个又一个的受害人得到了法律正义。 她的工作终于变的有意义起来，她愿意为之奉献，所以她早早的过来，就是看看有什么活干。 没想到，她刚进指挥大厅，便看到好多同事比她来的还要早。 只是大家都没说话，而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浏览着手机，再环顾四周，她发现指挥小组那边，以及行动总指挥组都有人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呢。 这很显然，他们肯定是加班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在这休息的。 她仔细找了找，没有发现许正的踪迹，难道这位年轻人回家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喜欢这种一转头就能看到许正许主任的工作。 “这位小姐姐让一让，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八点才正式工作的吗？” 王小敏蓦然回首，心里一跳，刚想着许正，他便从后面来了，这一刻她竟然害羞起来，“许…许主任我想早点过来，帮帮忙。 您这…你这是一夜没睡吗？” 此时的许正虽然看着还是那么帅气，可脸上明显有些疲惫，加上熬夜形成的黑眼圈，还有脸上淡淡的油腻，很明显加班了一夜。 许正被她说的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嗯，科技信息化总队那边熬夜给天眼系统升级，我去那里看看，没想到一转眼都快七点了。 哈哈…不和你聊了，我先找个地方睡一会去。” 昨天审讯完了两个a级通缉犯，他又跑到科技信息化总队那边，和他们一起工作到现在。 他回来就是想在指挥大厅找地方眯一会。 只是等他探头往指挥大厅一看，好家伙，这么早就已经来了大半的人，他又连忙退出来，“我去，大家伙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王小敏莞尔，因为大家都觉得现在的工作有意义有激情。 “算了我去别的地方休息吧。” 王小敏看着许主任离开，心里有点小激动，年轻帅气有本事，这种男人天生就容易征服女人。 一夜过去，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女同事看许主任都是崇拜的眼神。 可惜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希望在他手下工作了。 “哎呀，我在乱想什么呢？” 许正到底没有去指挥厅睡觉，反而是跑到自己的小办公室，美美的睡了一个小时。 早八点，等他来到指挥大厅的时候，发现今天的工作已经正式开始，让他意外的是，古厅竟然陪着郭副省，也就是省厅一把手，正在这儿听取高方本的汇报。 看到许正进来，郭副省远远的对他招了招手，“咱们的大神探来了哦，怎么样小许，睡一个小时够不够？” 许正不好意思道：“对不起领导，睡过头，让您久等了。” “哈哈，不是你睡过头，是我没让他们通知你。”郭副省打量了一下许正，见他熬夜熬的黑眼圈，头发还有油，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省大领导上午十点会来咱们省厅调研。 重点嘛，你懂的。 所以，今天所有同事一律正装，还有你，小许同志。 给你半小时时间，收拾干净，洗洗澡刮刮胡子，搞精神一点。 今天电视台记者也要过来的，明天你就能在省新闻联播看到你自己了。” 许正闻言下意识的想反对，明天新闻出来，全长明不就都知道警方的行动么，那些通缉犯还不得立即逃走，或者隐藏起来。 这不利于抓捕工作啊！ 但他瞬间又想到，功劳最重，还是领导看重更为重要。 显然是人都会选择后者。 许正倒是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再努力一把，但这可是大领导，他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嘿嘿，领导，我也能上电视啊，那可真是大好事。 不过，大领导会不会因为我太帅了抢他镜头而不高兴呢。” 郭副省抚掌大笑，“放心吧，一会你是主角，我们都得给你做陪衬呢。” “别别领导，这我可不敢当。”许正摆手，他准备等摄像头拍过来的时候侧身，一定不把正脸露出来。 他倒不怕那些通缉犯或者仇人报复，而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郭副省指着忙碌的众人，又指了指大屏幕，脸上笑意遮不住，“老古，你看咱们来这才几分钟，今天这第一个通缉犯就发现了。” 升级后的天眼系统算法精进了许多，运算速度也快了，如果摄像头等硬件也能升级，那么错误率会再减少一半。 早八点正式运行，不到五分钟，天眼系统便在某个早餐店发现了一个长发戴着帽子的少妇，匹配值高达86。 这么高的数值应该是错不了。 古良俊观看了这个女性通缉犯，从发现到图侦员对其定位，再到就近的抓捕小组赶到。 整个流程高效而又精准。 他笑着说道：“郭省，许正这小子组织能力还行吧，一会我派人告诉他一一些采访需要注意的事项。” 郭副省摇了摇头，“领导说了，他是过来调研，要看到真实情况，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相信小许他们会做的更好。 你看，咱们俩在这，天眼系统不还是找到了通缉犯。 放心吧，小许不会让咱们失望的。” 古良俊笑笑没说话，反而很有深意的看了许正一眼。 许正会意，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让领导失望，那么必然是等大领导调研的时候，天眼系统得正好找到一个或者多个通缉犯。 b级通缉犯正好，a级通缉犯就有点造假了。 至于普通通缉犯，那肯定是多多益善。 古良俊见到许正明白了领导话里的意思，他也轻松起来，“郭省咱们还是先走吧，咱们在这，他们变得拘谨起来，一个个绷着脸，光怕出了错误。” 郭副省从善如流，不过临走前他又一次提醒许正，“小伙子打扮的精神些，你现在可是咱们平江省警方的门面。 今天一早好多人找我打听你呢。” 昨天一天抓了一百多通缉犯，基本上各个省都有，种花国很大，警察圈子却很小，一夜之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么多通缉犯就是功劳和指标，就是升职的希望。 没有领导会嫌弃自己任内的功劳多。 这不，一大早，灵敏的领导便把电话打到了长明，直接提出过来学习学习。 其中最着急的自然是徽省警方领导，长明的地理位置简直可以说，徽省北部就是为其服务的。 眼下，长明警方竟然抓了几十个徽省的通缉犯，这简直就是抢劫，不，抢功劳。 甚至他们都担心，五一过后，徽省的通缉犯都被长明警方抓完了。 所以，天还没亮，徽省警方高层便已经驱车赶来了，上来就谈合作，取经拜佛，还想请许正过去支援几天。 送走了郭副省和古厅，许正连忙和其他几位指挥组成员开了个小会。 “刚才郭省说的话咱们必须重视起来，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许正侧头看向赵丽媛，“赵姐，你告诉图侦员们，有时间的话可以远程操控人流量大的摄像头。 摄像头多转一圈，就有可能发现通缉犯。 高哥和老陆，你们继续负责指挥小组和审讯组，最好能做到一边抓捕一边审讯。 张大队你负责的应急小队，今天只求平安，通缉犯逃了可以再抓，咱们同事可别受伤就行。 对了，省特警总队的领导说了，他们给咱们行动组提供了一队特警，有必要的话可以请他们出手。” 高方本嘿嘿一笑，“昨日咱们高攀不起，今日…特警那边的领导真有意思。” 陆秋山嗤之以鼻，“这还是因为咱们自己给力，只要功劳在手，咱们还能缺警力？” 张雨绮看向许正，“南支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还真没有，可能他不想让我为难吧。”许正看看手机，市局特警支队主要负责维护全市五一期间的治安，大部分特警主要工作是街面巡逻和景点维稳。 “这样吧，要是省特警小队忙不过来，还有活的话，你可以联系市特警。” 听到这个回复，张雨绮脸色才好起来，其实她也知道许正如今牵涉甚多，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关系都得平衡到，可他是市局刑警支队出去的。 现在有功劳了怎么也得分润给娘家人一些，这才是人情世故。 “我出去洗漱一下，文捷你会理发吧？你去找张主任要个理发器，帮我整理一下发型。”许正摸了摸头发，一手油，“得帅气一些，哈哈，我可要上电视了。” 看着许正臭屁的样子，高方本几人笑了笑，到底年轻，25岁的小伙子，爱讲好。 洗澡理发刮胡子，换上警服，许正又帅气起来，他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笑道：“文捷，你说我这么帅，大领导会不会担心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文捷上前帮他整理领子，闻言噗嗤一笑，“人家那么大领导哪会在意你一个小正科干部。 不过，我相信周领导肯定会因为你被上面表扬的。” 许正一想也是，这次五一行动，明面上是古良俊大力支持，其实真正做主的还是周彦理。 要不然那两千万是批不下来的。 “小正你说大领导今天来，明天新闻播出，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行动？”屋里只有他们俩人，文捷这才问起她心中不解的地方。 要是真影响了，周领导和郭副省他们应该会劝大领导晚来一天吧。 许正刚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领导们有他们的考量，咱们非常重视的功劳和通缉犯数量，可能在他们眼里远不如上面的一句肯定。” 站在领导的角度看，头骨扫描只要确定能行，并能推广全国，抓捕海量的通缉犯，那么眼下许正他们抓多少通缉犯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方法推广到其他省市，让部委领导重视起来，这才是平江省的功劳。 所以现在，就成了省领导要影响，许正他们行动组自然得配合。 当然，这些不是许正需要考虑的，他现在只要做好手头的工作就行。 许正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文捷。 “文捷，你一会去一趟科技信息化总队，找他们的赵副总队，把这张纸内容给他，就说我给他的，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纸放到碎纸机里。 记住，这事除了告诉赵副总队，其他人谁也别提。” 文捷看许正说的神秘，好奇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的两个人名字，还有详细地址。 许正没等她问，“这是我之前查到的两个b级通缉犯，本来想要是成绩不好昨天就用。 没想到用到今天了。” “作弊啊，这事确实不能让人知道。”文捷心里感动，许正让她去做这事，这是自己人待遇了，“赵副总队会同意吗？” 许正自信一笑，“咱们如今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放心吧，他不会拒绝，到时候大领导调研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做。” 其实这种情况除了不能广而告之，真传出去也无妨，领导们根本不会反对，甚至他们还会夸许正做的对。 包括大领导也是这样想的。 上午十点半，大领导一行人在省厅其他地方转了一圈，听取汇报之后，终于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许正他们所在的五一行动指挥大厅。 首先进来的不是领导，而是二个摄影师，接着才是几位领导，除了大领导，还有周彦理走在第二位。 这种领导调研的工作，许正以前也经历过，加上他如今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刑侦，面对几位领导也是不慌不忙。 所以，整个调研工作很顺利。 其实也很简单，大领导询问，许正回答，又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新的天眼系统工作流程。 和五一行动的各种细节问题。 当然，他在与领导说话的时候，全程侧对着摄像头。 大领导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却没有不高兴。 “领导您看，天眼系统刚刚扫描出来一位b级通缉犯，孙育林，北湖省人。 我们的图侦员负责定位他的精准位置，和平常的活动轨迹。 指挥小组负责调查他的基本信息和以往档案，最后指挥外面的抓捕小组进行抓捕。 一般来说，这种普通的b级通缉犯，没有杀伤力的话，都是两组抓捕小组。” 大领导明显来了兴趣，观看了一下这个孙育林的通缉令，“小许同志安排的很好，两组八个人进行抓捕，完全可以保证咱们同事的安全问题。” 看来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安全，许正连忙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们除了准备抓捕小组，还有应急处理小队，和一队特警。” 大领导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又看了看大屏幕上那一连串数据，这才结束了这次来指挥大厅的调研。 接下来，自然是开会总结。 许正虽然是这次大领导调研的主要目标，但他现在只是正科，所以开会的时候，他荣幸的坐在了会议室最后面。 幸亏不是u形桌会议。 要不然他可能连会议桌都坐不上，只能坐到领导身后。 会议繁琐无趣，大领导表扬了许正和五一行动组，并展望未来，希望许正以及他的这次行动方案走出长明，走向全国… 总之一句话，这把火烧的旺一点，旺到上面领导肯定平江省警方的行动。 那么其中好处不言而喻。 三十分钟会议结束，领导们也没有留省厅用饭的意思，所以便打算直接回省委。 停车场，周彦理这才抽空把许正喊到一边，叔侄俩的关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周彦理也没着再避讳什么，拍了拍许正肩膀，夸奖了一句，“做的不错，那俩b级通缉犯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有心了。 至于明天新闻播出之后，你们的行动必然会受影响。 但从大局来讲，这是好事，你不可有怨言。 有时候面对大局，要有牺牲自己利益的准备。” 许正点了点头，“您放心，领导怎么说我怎么做，不会抱怨什么。 其实头骨扫描全国实施的话，受益最大的还不是我嘛。” 周彦理笑笑，“那倒也是，行了去忙工作吧，改天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去看看小嘟嘟。 还有，五一之后，你适当的请几天假，一直勤奋工作并不是好事。” 天赋这么好，背景这么深，还这么努力，完全是不给普通人活路啊。 这不妥妥的招人嫉妒么。 送走了大老板以及各位领导，许正长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不得闲，又跑到了省追逃办。 此时这里可以说是全省厅最热闹的地方了。 各个省市的同行赶过来办理交接工作，有些人还想着今天能参观学习一下天眼系统之下的头骨扫描行动。 但是被彭万有拦了下来。 没办法，人实在太多，答应一个，其他人肯定会跟着去，到时候指挥大厅挤满了人，这还怎么工作。 可不满足这些外地同行也不行，他们耍赖皮不走了。 没奈何，彭万有只好把许正这个“始作俑者”喊了过来，给这些热情的同行们上一堂课。 许正的到来，引起一片喧闹，会议室的众人轮番和他握手介绍，他在简学清的帮助下，勉强应付住了这些外地的领导们。 以往这种异地提走通缉犯都是派一些手下来，这次为了平江省警方的天眼系统，来的都是重量级领导。 不是某省副厅就是某市支队长或者副局。 许正陪着客气与他们聊了一会，才在彭万有的提议下，向在场的领导们说了一下他主导的头骨扫描行动。 整个行动其实并不复杂，他们直接拷贝走科技信息化总队升级之后的天眼系统，再加上使用方法和流程，完全可以带回去使用。 徽省马座山市的卢支队长曾经聘请过许正为一个案子做模拟画像，算是认识，此时听完许正对头骨扫描的讲述。 他直接询问道：“小许，不知道我们这次能不能拷贝走你们的天眼系统关于头骨扫描的程序？” 许正脸上露出了苦笑，“卢支队，这套系统看似简单，但现在很不稳定，我们还在不断的测试，所以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就使用。 还不如等我们测试结束，改善程序之后再拷贝。” 这是许正委婉的拒绝，其实别说他，就连彭万有和简学清也没有权利让人拷贝程序，这个权利要由省厅领导拍板。 甚至还得由大领导决定。 当然，后面部委肯定会介入，到时候他们接管后续工作，其他省市是独自使用这个程序，还是全国统一，这就得看部委领导的安排。 () 第728章 这个A级通缉犯不能抓 许正没在追逃办会议室待太久。 他是被“赶”出来的。 这些外地同行太热情了，有些领导不仅想拿走头骨扫描系统这个金蛋蛋，竟然还想着把下蛋的公鸡一块忽悠走。 鲁省的一位副厅直接给许正许诺，去他们那里，三十岁之前，稳稳的实权正处级别负责人，其他各种福利和优待和副厅级干部持平。 也不光是鲁省，其他各省市都差不多，毕竟顶尖的人才哪个地方都需要。 当然，他们需要的不是刑侦专业多么牛逼的许正，而是需要能不断推出新政策新项目的许正。 这次如果全国天眼系统统一更新，有人预计各地十几万大大小小的通缉犯，按照长明五一当天的概率算，一个月，全国起码能抓五六万。 所以说你刑侦再厉害，一年时间顶多办几个案子，抓几个嫌疑人，帮助一些受害人找回法律的公平和正义。 但是远远不如你提出的一个好政策，好项目，这才能惠及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这才是老百姓心里的好警察。 这样的许正，谁又不想要的。 可惜，平江省根本不可能放人。 这不，眼看着各省省厅领导公开拉拢许正，彭万有和简学清只能齐力把他给“轰走”了。 这小子再不走，古厅的批评该落在他们头上了。 “怎么样，怎么样，听说你被其他省领导公开拉拢，有没有感兴趣的？” 许正刚回到指挥大厅，连水都没喝，陆秋山便挤到他跟前，急迫的问道。 “呵呵！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巴不得我调到外省？” 陆秋山假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回复道：“当然，平江省和你同一时代的人，谁不想你赶紧高升部委，或者去其他省闯荡，要不然，我们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哈哈”许正开口大笑，也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唉，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卧龙还有凤雏，周瑜还有诸葛，曹操还有刘孙，而我却成了吕布，冠绝天下。” “噗！”赵丽媛正在喝水，看着许正吹牛时候的模样，这神态神似电影《破坏之王》断水流大师兄指着台下，睥睨群雄，“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文捷也捂嘴轻笑，只有张雨绮冷眼旁观，仿佛没有听到，想到再过几年，这臭小子就要压在自己头上，她有点心烦。 “哼，你厉害行了吧，既然你这么厉害，我们这些‘卧龙凤雏’是褒还是贬呢？”陆秋山直接威胁道。 虽然大家都说了卧龙凤雏，可代表的意思各有不同，许正可不敢真的贬低他们，连忙赔笑，“老陆，看你说的，你们当然是诸葛庞统。 没有你们努力的工作，咱们这五一行动还搞个毛线。” 说笑了一会，大家开始说正事，今天和昨天相比，并没有减少，一个上午竟然抓了四十多个通缉犯。 其中还有6个b级通缉犯，其中两个是许正暗箱操作搞出来的。 至于a级通缉犯依然为零。 高方本目前还在审讯，有了昨天的经验，审讯很快，基本上审完了大半。 不过，依然有五六个硬骨头，死不认罪。 加上昨天十五个通缉犯没有招供，这下正好凑够了20个。 其中还有3个b级通缉犯没有招供。 这20个没有招供的通缉犯，许正没有让高方本他们通知通缉犯犯事的辖区警方。 因为嘴硬不承认犯罪的通缉犯，很有可能后面还牵涉到其他案子。 或者其他没有被发现的通缉犯。 比如王子强枪击案件，不就从他嘴里审讯出来一个a级通缉犯嘛。 赵丽媛对升级后的天眼系统夸赞不已，“科技信息化那边的人总算给力一次，这次系统提高了准确率，而且我们的图侦员今天马力全开。 不断控制摄像头查看路人。 今天数据不比昨天低，她们出力不少。 小正，我觉得你应该去慰问她们一下。” “也是哦，这些小姐姐真是太卖力了。”许正看向那八十个图侦员，一多半都是女性，其中大部分还都是辅警。 文捷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小正咱们买一些护手霜、眼药水、小零食之类的，送给她们？” “这个提议好，一会你…算了我亲自和张主任说一声吧。”这次办案经费是有两千万，只是钱并没有经许正的手。 他批字，钱从省追逃办综合办公室走账。 不当家不知道资金挪用其实很简单，像他这次行动，如果这笔钱单独开个账户，监管和使用权都归他一个人，方便又省事。 但许正并没有如此操作，而是上级批下来这笔钱之后转到了省追逃办户头上。 用钱他签字批准即可。 这是为了防止他或者行动组其他人在金钱上犯错误。 除此之外，科技信息化总队那边已经有人找他谈更换摄像头的项目… 但他拒绝了，也直接回绝了那位领导想请他吃饭的意思。 摄像头后面的利益水深又复杂，全市更新换代的话这可不是一两亿能解决的。 没有十几个亿是拿不下来的。 出去吃饭就是给人家贿赂的机会。 所以，别看他这次五一行动需要科技信息化总队的支持，但有些事情他宁愿双方关系断掉，也不会失去原则。 过了一会，张主任带人买来了几箱护手霜还有一些零食水果，外加今天的午饭，许正趁着送礼物的空档和这些图侦员们聊了聊。 其实她们年龄都不大，很多都是宝妈，孩子上了幼儿园，她们出来找份工作。 大部分人和那个王小敏差不多，只是把图侦员当成一份工作，属于躺平，不再想考编制。 许正拿着护手霜过来，这些常年和电脑打交道的小姐姐们直接兴奋起来。 近距离和偶像聊天，而且许主任还这么帅气，这些小姐姐们开心极了。 只不过许正和她们聊了一会就不得不败退出来，因为这些小姐姐觉得他刚当奶爸，所以一个劲的向他传输做奶妈奶爸的经验。 她们说的这些经验自然很好很好用，可是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奶爸啊！ 好在聊了一会有个紧急情况，许正正好脱身。 任永建，男，72岁，籍贯浙省嘉星市，a级通缉犯。 一开始听到天眼系统发现了a级通缉犯，许正还非常高兴，但是查看此人的卷宗之后，他又连忙让图侦员播放摄像头监控到的录像。 此人不简单啊！ 他不仅逃亡了20年，更麻烦的是这人曾经还是许正的同行，一位老刑侦。 五十岁的老刑侦，眼看再坚持坚持就要退休了。 可却自制火药干翻了他几位领导。 此事当年在系统内动静颇大，整个浙省以及附近的省市全面进行了封锁和排查，坚持搜查一年，硬是没抓到。 这次发现任永健，是某个小区门口超市附近的一个摄像头拍摄到的。 摄像头录像显示，他骑着电动车从小区出来，应该是去超市买了条烟。 不过当时他戴着头盔和口罩，天眼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对比出来，然后他一位邻居正好走来，两人互相让了烟，在马路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口罩是拿下来了，头盔没有，但摄像头还是拍到了他的正脸，这张脸过去了20年，早已经和原来的长相不一样了。 许正看了一眼便能确定，这人整容了。 只是真正让人难办的是，这个任永健随身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 图侦员操作系统查了任永健以往的出入小区附近街道的录像。 发现他走到哪里都背着这个黑色小包。 许正在录像里还发现任永健为人谨慎的很，一直在默默的观察周围，烟抽完之后，他直接用手捏灭烟头，然后随手装进了兜里。 这意味着，他随时随地都在消灭他留下的指纹和口水等dna携带物。 “小正，我看任永健现在就是一个老头，他现在在秦淮河畔钓鱼，图侦员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咱们随时可以抓捕。” 赵丽媛看到许正眉头紧皱，如临大敌的模样，她有点不解。 这个a级通缉犯都已经72岁了，他还能上天不？ 这有啥可顾忌的，直接抓捕不就行了。 许正让文捷连接秦淮河畔的摄像头，发现任永健钓鱼的时候还背着黑色小包，他指给赵丽媛和陆秋山看。 “你们看过任永健的资料，他是老刑侦，精通爆破，你们再看看他身上的黑色小包，他可是走到哪带到哪。 摄像头之下，从不离身。 你们说这种情况之下，咱们能直接抓捕吗？” “你是说他这个小包装的可能是火药？”赵丽媛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大爷当年做的事情震惊整个警方系统。 手段简单又狠辣，直接弄死了仨领导。 这么刚烈勇猛的前侦查员，也许发现警察要去抓他，有八成可能他会直接原地放“烟花”。 陆秋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他只顾着高兴，没有想到这一层，此时被许正一提醒，他也是后怕不已，“你说的对，这人不能硬抓。 你看当务之急，咱们怎么办？” 许正先是紧急叫停了张雨绮带队抓捕任永健，同时让图侦员不再操作摄像头沿途监视，因为摄像头转动也会让这位老警警觉起来。 “当务之急，咱们先确定他的身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任永健。” 陆秋山也是干过刑侦的，他有点不确定，“要想确定他的身份，肯定得搜查他的dna，或者指纹，只是如果咱们偷偷进他家里。 会不会被他察觉？” “他家里肯定不能去，得另外想办法。”许正没有让指挥小组成员先查任永健现在使用的什么身份生活在长明，对付这种人必须谨慎。 得一步一步来。 他躲藏二十年，又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侦查与反侦察必然远胜普通警察。 许正宁愿多花时间抓捕他，也不想让他逃走，或者放烟花。 可惜，当年这个人为啥给领导放烟花，他的档案里没写，现在不知前因后果，许正只想让他早日归案。 这老头整天背着一包火药，万一在人群中放烟花，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赵丽媛提出建议，“要不然咱们派人去翻翻他家的垃圾桶或者门把指纹，亦或者去他钓鱼的地方，查查有没有什么烟头和脚印？” 许正还是摇头，“不行，万一这家伙在门口或者楼下安装了摄像头呢，不过等他钓鱼离开之后，可以去那里查一查。 文捷你通知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私自接近这个a级通缉犯，包括他所住的小区。” 其实不查dna和指纹，许正也有八成的把握证明这个人就是任永健，但是大家还是更相信dna嘛。 他想了想，还是和特警那边联系一下，讨论怎么抓捕，又能避免任永健放烟花，“我出去一趟，你们守着，有事情联系我。” 看到许正说完便径直离开，陆秋山和赵丽媛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到嘴的肥肉吃不了，他们只能干着急。 也有点自责，关键时候帮不了许正什么忙。 指挥大厅的众人看到许正一脸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再想到刚才下发的命令，意识到这次的a级通缉犯肯定是根难啃的骨头。 但大家还是对他充满了希望。 十分钟之后，古良俊办公室，彭万有、廖海、许正以及刚才赶回来的张雨绮，还有特警总队那边的副总队戴如海和李纯大队长。 几人坐在一起讨论如何抓捕任永健。 许正刚才给古厅汇报了，眼下大家赶过来，他又重新陈述了一遍天眼系统的发现，和他自己的推测，也说了眼下的难题。 那就是任永健会不会在警方抓捕他的时候直接放烟花。 古良俊和廖海他们都是有着超过二十年的工作经验，但他们年轻的时候不在长明工作，也不在浙省，对于二十年前任永健的案子，并没有记忆。 此时翻看a级通缉令，再看卷宗，他们都有些恍惚，这种下级送领导归天的案子他们见过。 但这么惨烈，直接给三人点烟花，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不过怎么抓捕这个任永健，众人都看向了戴如海和李纯。 戴如海一直皱眉观看着监控录像，本来有点秃顶的头发，这一会他下意识的摸了两回，看到大家期待的目光，他苦笑的摇头，“要不然试试加强型麻醉针。 中针之后，三秒之内会自动陷入昏迷。 或者等他睡着之后，往他房间里，注入无色无味的神经性迷药。 亦或者使用震爆弹” 戴如意说着说着自己摇了摇头，因为还没有确定任永健是如何控制身后背的“烟花”。 如果他是用遥控器控制的，那么遥控器在哪，是一直在他手里，还是在兜里，这一点得先确定好，毕竟手按遥控器一秒的时间都够用了。 如果他是手拉引线的那种，那么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昏迷倒地就可能拉动引线。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他和“烟花”分开的时候采取行动。 这时张雨绮指了指许正，“你不是有迷你仿真摄像头吗？能不能先用迷你摄像头进入他的房间查看一下呢？” 一提这个，李纯也表示可以试试。 许正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但他还是否定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记得我奶奶告诉我，我爷爷那种上过战场的人，在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往往有种特殊的感应。 这种说法玄之又玄。 而且那种感觉我是没有遇到过，可能是我顺风顺水，不知道各位领导有没有这种经历？” 他是相信某些领域做到极致的人，肯定会有超于常人的感应，迷你仿真摄像头确实非常小，但再小它也瞒不住任永健家里的摄像头。 万一拍到了呢？ 万一被他感应到了呢？ 戴如海干了一辈子特警，这么多年，手上沾过不少血，“那种玄妙的感觉我也有过，我记得有一次出任务，大暴雨，我感觉不对劲，刚停车，前面泥石流就下来了。” 古良俊点了点桌面，认同了许正和戴如海的话，“其实这种经历，老刑警都有，国外的说法是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事情发生，那么它就有可能发生。 但咱们不能因为担心这个而不抓捕他吧？” 彭万有建议道：“要不然等过了五一假期，咱们组成专案组，专门研究怎么抓捕他。” 五一假期期间，再加上大领导刚视察过省厅，新闻眼看就要播放了，这个时间点，能不出事就千万别出事。 万一任永健在人多的地方，燃放“烟花”，那不是在打大领导的脸嘛。 许正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认为这个时候多做不如不做，不如等五一假期之后，再重点研究怎么抓捕任永健。 毕竟20年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功夫。 其他人相继开口赞同彭厅的提议，最后古良俊点头，“既然准备五一之后再抓，那么这几天所有知道任永健的人，全部下达封口令。 不准跟踪监视，也不准下去摸排，包括社区和辖区派出所的调查，一律禁止” 说着说着，古良俊的眼神看向许正，其意不言而喻。 “古厅您放心，我肯定会顾全大局的。”许正立即保证，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逞强的人。 古良俊也知道这一点，许正虽然也有一些小毛病，但这种大事上不含糊，“我是担心你那些同事，特别是庄强，这位同事天不怕地不怕。 你可给我看好他。” 许正连忙点头，心里却乐了起来，强哥有点混不吝，但大事上肯定遵守法律和纪律，只是他咋咋乎乎的性格，总是让人担心。 彭万有看向古厅，提议道：“现在咱们还没有正式证明任永健的身份，那要不要通知浙省的同行？” 古良俊沉默了一下，“这个任永健兹事体大，他现在的卷宗还被封禁的，别看他是a级通缉犯，其实他应该是a++。 咱们还是谨慎一点，抓到人，验明正身之后再联系吧。” () 第729章 高科技抓人 古厅做出了决定，但是在场还是有人不死心。 李纯作为省特警总队的猛虎大队长，只是担心这事再往后拖，许正有可能会把抓捕a级通缉犯任永健的工作交给市局特警支队。 昨天他们一下子抓了两个a级通缉犯，要是再算上今天这一个，今年一个妥妥的集体二等功跑不了。 为了兄弟们的功劳，他壮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小建议，“古厅，任永健作为老刑侦，肯定会留意到明天的新闻。 不能排除他偷偷的遛出长明。 我建议咱们应该在他方圆两公里之外进行放松式监控。 只要保证他在两公里之内，就不管他。 但他要是突破了这个范围，就得跟踪他。” 古良俊笑了笑，解释了他的看法，“我要是这个任永健，看了新闻之后，近期之内，五一假期结束之前，是不会离开长明的。 因为他只要走到摄像头范围之内，就有可能被天眼系统扫描到。 不过你提的建议是可行的，老刑侦也许真有手段避开全市的摄像头。 那监视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们猛虎大队。 还有，带两组狙击手小队做应急处理，必要的时候以防万一。” 只说任永健这个人，他活着肯定比死了更有价值，浙省那边的领导肯定希望他活着上法庭。 不过对于平江省，对于古良俊来说。 长明的安全更为重要。 至于他的生死，完全可以说是古良俊一句话的事情。 张雨绮沉默了半天，突然吐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想法，“你们说，任永健有没有可能，在他房间里，放置了大量的‘烟花’？” 众人齐齐一愣，都不敢信。 这个想法很吓人，难道他的“烟花”多的能搞掉一栋楼吗？ 彭万有下意识的喝了一口茶，拿起任永健的资料看了看，“我看还是做三手准备吧，监视是一方面，另外请心理专家对任永健进行评估。 看看他有没有报复社会的行为。 还有组织人手调查他购买过各种化学物品，当然，也包括汽油、硝石、洗衣粉、白糖等易燃易爆的东西。” 合成“烟花”的配料其实很简单，网上一搜就有，要是黑火药，那就更简单。 任永健当年使用的“烟花”材料，就是各种化学品合成的。 张雨绮说的这种可能性看着有点天方夜谭，但是，万一呢？ 这要是一屋子“烟花”绽放，首当其中的就是警方人事变动，得有人陪着一位或者两位副市一块免职。 古良俊这下也感到为难，虽然觉得任永健不会做出这件事，但想起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他还真有可能报复社会。 毕竟从他卷宗上分析，他当年做出那么惨烈的事情，必然是受到了很深的刺激。 正当古良俊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许正顶了出来，“既然任永健已经被发现了，我看咱们也没必要畏手畏脚。 除了各位领导刚才的安排。 我建议咱们也别按照固有的思路对付这个危险的通缉犯。 魔都警方那边还有款迷你机器人，比迷你摄像头还要小，可以携带神经毒素，咱们可以借用一下，等晚上夜深人静，任永健熟睡之后…” “这个方法…”古良俊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拍板决定了下来，“可以先试试效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实施。 不过我可以批准你们使用神经毒素，但不能致命。 总之，人要活着，烟花不能爆炸，最好能无声无息的把任永健抓捕起来。 验明正身之后，咱们不用审讯直接交给浙省警方。 放心功劳少不了你们的。 具体的工作嘛，由许正主导，张雨绮、李纯你们也参与进来。 说实话，这颗定时炸弹还是早点搞定为好。 要不然…” 古厅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懂，辖区要是出现恶性案件，像这种烟花大绽放，他也是有连带责任的。 廖海表示支持让许正负责抓捕任永健，“我看就让许正他们搞定吧。 这年头，各种高科技层出不穷，咱们以前那些老办法老刑侦，都落伍了。” 戴如海更是感慨道：“以前我们特警抓人，哪一个不是强攻，而现在，真的是使用各种高科技。 监视有无人机红外线和迷你摄像头，定位有天眼和声呐，至于监听更省事了，直接可以黑掉对方的手机。 也许再过三十年，咱们真的会成为马斯特搞出来的芯片人。 到时候没有通缉犯，没有犯罪，警察可能就成为历史了。” 所谓芯片人，就是大脑植入芯片，整个人从生出到死亡，身体的任何变化都成了一组组数据，到时候违法乱纪的事情直接就能被监控到 甚至意识可以永远活在马斯特的元宇宙中。 当然，这些高科技技术可能已经研究出来，也可能只是理论。 陪着领导在这瞎聊了一会，许正和张雨绮还有李纯才提出告辞，正好饭点还没过，三人去了省厅小食堂，边吃边聊。 许正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李大队我们这边的工作有点忙，在晚上八点之前抽不出来人手处理任永健的事情。 所以，方圆两公里布控监视的工作都得交给你们大队了。” “人手方面小许你放心，我们大队我还是能抽出人手的，不过你那个迷你摄像头得借给我用用，非常时期，可以靠它近距离监视任永健。” 李纯说完又脸露难色，“只是魔都警方那边，不知道咱们省厅谁有关系能借来他们的迷你机器人，这可是他们的宝贝，听说还在测试当中。” “嘿嘿”许正笑而不语。 李纯反应过来，一拍额头，“对对，还是你神通广大，我都忘了你那个迷你摄像头的来处。” 接下来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研究了布控细节，还有晚上行动的粗略计划，现在就等魔都那边的迷你机器人。 实验之后，领导批准正式的计划，领取到相应的神经毒素，才能正式开始执行。 谈完这件事，三人也吃完了饭，许正和张雨绮往指挥大厅走去，李纯则是出去组织人手进行布控。 眼见没了外人，张雨绮语重心长的说道：“许正，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多花点心思，最好亲自监管布控，如果真出现了不可控的事情，其后果很严重的。” 许正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其实我觉得对付这种老刑侦不用和他玩什么花样。 就比如他现在正在钓鱼，直接给他一枪完事。 抓住他顶多彰显法律的正义，警告那些不法之徒。 外加给各方面的领导搞点功劳而已。 没什么意义！ 还担那么大风险。” 此时任永健在秦淮河畔钓鱼，真点了“烟花”，影响也不会很大，只要不在人群中就行。 张雨绮还在担心任永健会在家里安置大量“烟花”，“一会我联系省厅的刑侦专家和心理专家，推测一下任永健的心理行为。 还有组织人手查他网购、实体店购买记录。 同时摸一下他现在房屋的所有权以及地形图，再查他在长明居住的过往历史。 ……” 许正听着她安排的很仔细，他一点意见没有，“大队长到底不愧是从刑侦线上一步步走上来的。 安排的很细致。 和你相比，我的基本功就差了很多。” 他终究在刑侦线上办过的案子不多，经验不够丰富，像张雨绮他们这种刑侦老手，一年到晚都在办大大小小的案子。 一遇到新案子直接固定程序一走，各种调查和排除工作做到细致，基本上都能理顺整个案情。 张雨绮可不在乎他的夸奖，相反她倒是羡慕许正天马行空的思维。 她是学院派出身，固定的办案程序，固定的思维，平常的案子办起来轻而易举。 但遇到疑难杂案，就需要独特的思路才能顺利查清案子。 总体来说，各有利弊。 “如果你以后要走行政路线，刑侦大队长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不然等你级别太高，总不能再重头从基础干起吧。” 许正默默点头，走行政干刑警大队长是个不错的选择，走技术的话，估计得任职刑侦侦查处了。 不过，具体如何选择他还没有做决定，以技术走上高位的也有，两条路，对他来说，都比较宽。 两人回到指挥大厅，立即忙碌起来，高方本得到消息抽空回来一趟，他本想询问许正接下来怎么办。 但看到许正显然没有想谈这个话题的意思，便也准备不再询问，反而说起了审讯的困难。 “小正，今天我们又抽空审讯了那20个嘴硬分子，算是勉强审出来三个。 剩下的要不然直接联系他们犯事的辖区同行吧？” “呵，高哥这就泄气了？”许正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更多的是打趣，“看来剩下这些人确实是难啃的骨头了，让你高方本都打了退堂鼓。 不过这些通缉犯还不能送走。” 高方本和赵丽媛他们好奇的盯着许正，难道这些硬骨头你能一下子审讯出来？ 这么多，就算你再厉害，不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有这时间干点别的事情不好吗？ 许正笑着指了指在一旁旁听的陆秋山，“留些硬骨头，也是给老陆他们留点活，要不然五一行动解散之后，你们回去还有案子要办。 而他们可没啥工作能干的了。” 陆秋山想反驳，五一行动收尾工作也不少，但现在他觉得许正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其目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人家让干啥咱就干啥吧。 “你这是想在这些硬骨头身上炸点油水吧？”高方本不信许正会把剩下的通缉犯交给陆秋山和二科室那几个人。 毕竟审讯这一块，省追逃办的人很显然不如刑侦总队的人高明。 许正苦笑的摇头，“他们能有什么油水，其中只有3个b级通缉犯，就算我们二处全部啃下来，也就是20个指标而已。 我真是留着给司徒尧他们练练手。 一两个月要是还审不出来，再移交出去也不迟。” 几人说话间，天眼系统又筛选出来一个通缉犯，众人连忙忙碌起来，一直到下午四点，古良俊突然亲自给许正打来了电话。 “抓紧时间整理一下你们今天的成绩，数据一定要真实，报给我。” 电话那头古良俊的声音显的略微着急，解释了一下，“省委办公厅打来电话，今天上午大领导来省厅调研的工作，会在一个小时之后的省新闻联播播放。 预计三分钟左右时长。 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只是那边想要最新的数据。” 许正一听是这事，连忙看向大屏幕，此时五一行动组已经抓捕了289名通缉犯，其中普通通缉犯262人，剩下的则是a/b通缉犯。 至于抓错的人，上午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便取消了这一项统计。 不过两个a级通缉犯的数据，外行人估计会觉得很少，但内行人才知道a级通缉犯有多么难抓。 基本上部委发布的a级通缉犯，一个小时之内可以下达省市县镇/街道各级单位，全国拉网式排查，努力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抓到一个。 许正汇报完两天的成果之后，问道：“古厅，如果今天下午新闻就出来了，任永健也就知道了我们的五一行动。 那么我们之前的布置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 所以，请您授权我们可以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狙击枪或者手枪，直接击毙任永健。” 古良俊轻叹一声，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本来可以等任永健熟睡之后再采取行动，这下好了，真要是等到今天晚上。 如果有点风吹草动，他这个老刑侦肯定会注意到。 “可以，必要的时候，一定要优先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问题，至于其他的，你们可以临机决断。” 有了领导的授权，许正身上的担子猛的一松，恨不得立即赶过去赏给任永健一颗花生米，但他知道这样不行，一切都得合理合法的使用警用枪械。 “赵姐，老陆你们二人负责指挥大厅接下来的工作。”许正挂了古厅电话之后，赶紧做安排，他又转头看向高方本。 “临时有变，高哥，咱们立即赶到李大队那里。” 高方本也没问出了什么事，连忙放下手头工作，跟着许正走了出去。 许正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停车场，而是去了后勤处枪械管理中心领了一把手枪。 高方本是负责审讯的工作，这次他也不一定能参加抓捕工作，算是没有在这申请枪支。 接着二人开车直奔建业区长虹路，此时李纯带着特警成员们在任永健钓鱼的位置进行方圆二公里布控。 于此同时，张开文携带着迷你机器人早已经赶到了任永健所在的小区，他和张雨绮互相配合，已经初步勘察了小区地形还有目标所住的房屋。 现在正在研究如何让迷你摄像头和迷你机器人不留痕迹的进入目标房间。 路上，许正先拨打了张雨绮电话，询问他们那边的进展到底如何了，因为眼看就要天黑，任永健收杆回家，所以，要是摄像头进不去的话。 就要立即暂停行动。 并且清除他们去过任永健小区的痕迹。 “我们刚操控迷你摄像头从空调管道进入的房间”张雨绮语气轻松了许多，不愧是老刑侦，家里门窗关的紧紧的。 “他这是两居室，主卧不太可能，张开文你控制摄像头进去侧卧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烟花’？” () 第730章 失去目标，许正亲自出马 张开文谨慎的驾驭着迷你摄像头，努力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张大队不行啊，这间侧卧任永健保护的严严实实，他连门下面的缝隙都堵住了，根本进不去。” 这间卧室张雨绮在楼下观察过，除了里面的门没有其他的通风口，连空调都没安装。 “既然迷你摄像头不行，那能不能派个人进去？”张雨绮问道。 张开文有点懊恼，“我用迷你摄像头观察了，他的房间里满了各种小陷阱，门缝里不仅插着细铁丝，门把手上还放着头发。 除此之外，门窗也是如此，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人进去，等他回来便知道有人偷偷进他家里了。 还有他家里安装了很多摄像头，光客厅前后就有俩，有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我一时间查不出来。” “那这怎么办呢？”张雨绮生气的握了握拳头，她没想到会这么棘手，任永健保护越严密越证明他房间的东西越珍贵。 加上他随身背的黑色小包和以前他给三个领导放过“烟花”的罪行。 所以张雨绮越发肯定，如果任永健藏有“烟花”，那么必然是藏在这里面的。 好在这个难题被特警猛虎大队长李纯知道后，直接派人去反恐大队借了一台太赫磁成像仪。 这台仪器可以发射一种名为太赫磁的电磁，这种电磁能穿墙，不同于红外线和声呐，它可以通过不同物体反射回来的频率，判断出来墙内有什么物体。 这项技术被漂亮国评为未来改变世界的十大技术之一。 所以这台太赫磁成像仪很贵重，别看只有一人高，但其价格却是七位数。 任永健住在三楼，两位反恐大队的成员拿着仪器在四楼对着下面的房间进行探测。 还别说，不愧是高尖端的仪器，他们真的探测出来任永健家的侧卧囤积着一些白糖和硝酸钾和氧化钾。 这是制作“糖衣炮弹”的标准材料，其他还有一些合成化学物品的仪器。 更让大家不得不重视的是屋里一角，根据太赫磁仪器发射回来的频率判断，一个书架后面，墙壁里面，隐藏着两个金属保险箱。 可惜保险箱太厚，又在墙体里，太赫磁也穿透不进去。 屋里没有检测到成品，那么大概率就是藏到了保险箱里。 “糖衣炮弹”再加工，是可以合成火箭弹的发射药，其威力可比那些手雷厉害多了。 如果这玩意在封闭性和坚固性很强的保险箱里绽放，那么其威力，这栋12层高的楼估计就直接塌了。 张雨绮和张开文此时是陪着反恐大队的成员一起来到四楼的，想到脚下房间藏着这么一颗大“烟花”，二人直接心惊胆跳，恨不得立即跑的远远的。 “任永健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预计25分钟赶到家里，你们那边结束的话，顺速撤离。” 这时一直隔着2公里监视任永健的李纯发来消息，张雨绮收到之后立即吩咐所有在这儿的人开始撤离。 好在四楼房主一直在外地出差，近期一周之内赶不回来，也就没有可能与任永健碰面的机会。 两位反恐大队成员携带仪器离开之时，还对张雨绮说了一个消息。 任永健那间侧卧，墙壁应该装有隔音板和阻绝气味的厚垫子，同时还能消弱电子信号，不能排除这个房间里被人为的布置的陷阱。 同时这也意味着，警方所掌握的各种仪器是很难侦查到屋子里的情况。 好在这些年，太赫磁成像仪被研制出来了，而这个仪器一直是反恐大队使用，外界很少能关注到。 他们建议要想知道屋里的情况，不能破门而入，而是先放针孔摄像头进去探查，确定安全才能打开卧室门。 许正和高方本是五分钟之后才和张雨绮汇合的，大家挤到一辆指挥车里。 听了汇报之后，许正一脸凝重，他也没想到这次过来是准备抓捕一位a级通缉犯而且还这么棘手。 张开文这次是拿着迷你机器人过来支援的，也是合作很多次的老伙计，许正便也让他留在了指挥车里，当个参谋。 听着许正他们讨论了半天，他也听出来了，“你们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在直接枪毙任永健，那么这个人可能会引爆烟花是吧？” “对啊，要是能解决这个难题，刚才直接就可以在任永健钓鱼的位置进行远程打击。”许正喝了一口水，想着两个保险箱，这得放多少威力大的“烟花”啊。 张雨绮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她翻了翻今天调查到的任永健资料，“这个姓任的不愧是老刑侦，他的网购记录基本上都是生活用品。 一克白糖都没有。 还有他银行卡支出情况，可以看出他有时候买东西是使用现金的。 所以，要想查清楚他到底买了些什么，我看只有去各大超市和农贸市场等实体店进行排查。 但这是一个海量的工作，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查。 而且，以我的判断，任永健出门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进行过易容，这样的话就更难查了。” 高方本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快下午六点，“今天任永健到家之后也得六点半左右，如果他再去菜市场买菜，那么回到家之后。 他肯定看不了省新闻联播。 不过不知道他玩不玩抖音，省新闻播出之后，抖音公众号也会同时发布咱们五一大行动的消息。 我估计任永健只要有时间刷抖音，肯定会刷到这条消息。 到时候，咱们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此时任永健家里，不仅有迷你摄像头在监控，还有迷你机器人随时准备发射神经毒素。 现在众人心里是又急切又担心，光怕他发现了警方的布置。 “狡兔三窟…”许正沉默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们说任永健会易容，甚至还能借用别人的身份生活。 那么他在长明会不会有其他住所？” 任永健现在的名字可不是他真名，而是叫杜文康，长明本地人，合理合法身家清白的公民，也是一个鳏夫，无儿无女。 从杜文康身份信息可以看到，15年前，他有补办身份证的纪录。 许正从这两张身份证登陆信息可以看出来，任永健就是在15年前冒充的杜文康。 估计真正的杜文康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当然也有可能一直被任永健软禁起来，但希望并不大。 毕竟，这可是15年过去了。 “可是长明这么大，时间这么久，他又会易容，就算他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咱们这一时半刻也查不到啊。”高方本一脸思索的模样，又提议道： “要不然采集任永健家附近的摄像头，召集图侦员查看这些监控录像。” 许正拦了下来，“现在查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做好最坏的应急处理。” 张雨绮反应最快，也最有经验，“你是说通知拆爆小组和启动这一片的一级应急处理方案。” 一级应急处理方案动静颇大，就算是准备，参与人员也得上百人，十几个部门，不仅消防和救护车，其他城管、治安等部门也得派人来。 许正点点头，“有备无患吧，也许这个老刑侦并无伤害普通老百姓的想法吧。” 高方本几人却皱起了眉头，今天下午组织的刑侦心理专家对任永健进行了心理行为建模。 最后得出的结论，此人有严重的自我摧毁行为，他可能没有报复社会的心理，但是他有强烈的自我认知的正义感。 也就是说他有强烈的反人类反社会心理。 专家们推断，任永健如果发现自己走到末路，可能会做一些轰动全国的大事件。 虽然有一定机率采取放“大烟花”的行动，可并不一定会伤害普通老百姓。 如果不伤害普通老百姓的话，他能做的选择并不多。 但如果他真做到了那一步，许正他们任务失败的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张开文替长明喊冤，“不应该呀按照你们的说法，任永健真要是对警方对整个种花国不满意，完全应该把目标对准浙省。 当年他…” “这个不好说呀。”高方本是一上大学就在长明，工作也有十来年，对长明各地算是略微熟悉，“长明各区，其实也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别说任永健这个反社会的人，就是咱们正常人有时候也会埋怨几声。” 张雨绮摆摆手，看向许正，“别说废话了，眼下咱们该怎么做？再墨迹，任永健该到家了。” 许正知道不能再等了，“一级应急处理方案得领导批准才行。 眼下咱们能做的，可以让信号屏蔽小组过来。 如果监控到任永健准备遥控烟花，那么咱们就同时屏蔽他方圆二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电子信号。” 通过任永健购买的“烟花”原材料，可以推断出来他做的“烟花”只能是电子点火，拉绳那种不用白糖。 张雨绮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但万事都有意外，你还是先和领导汇报一下，看看古厅是什么安排。” 许正先打电话和廖海说了一下，请他派来信号屏蔽小组，然后给古厅打去了电话。 没想到古良俊在听到任永健家里有白糖、硝酸甘油等物品的时候直接答应了许正先准备一级应急方案。 本以为一切顺利，就等着任永健钓鱼回家，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但一通电话，让许正他们刚做好的准备工作成了摆设。 李纯突然说任永健突然跑了！ 在天眼系统之下，在他们布控之下，失去了踪迹。 原来任永健在他回家的路上，拐到了离他小区不远处的菜市场，李纯的人没有跟进去，直接守在南北两个大门口。 可是，一直过去了五分钟他还没出来。 李纯立即派人进去查看，找了五分钟都没找到任永健身影。 这种情况除了藏在菜市场某处，那就是伪装成其他人离开了这里。 李纯迅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布置，自己与同伴并没有出现在任永健视野里，暴露的机会并不多。 难道是这个姓任的看到了警方五一行动新闻？ 但现在还没到下午六点啊。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任永健怎么突然逃走了呢？ 许正得到消息之后，脸色也是一变，他们已经够小心的了，连任永健在房间里的布置都没有惊动，就算是去四楼，张雨绮他们也假扮成京东送家电上门的服务人员。 可偏偏任永健就失踪了。 这个时候许正做的第一紧要的事不是查清任永健怎么知道警方五一行动，也不是立即搜查人逃到了哪里。 而是他得马上屏蔽任永健他家所在这栋楼所有住户的电子信号。 许正挂了李纯电话，先是安排人去屏蔽信号，又联系留在指挥大厅的赵丽媛，让她重点筛查任永健逃走的地方，方圆三公里的范围。 同时他还让陆秋山定位任永健手机和今天他所有的手机通话、微信聊天记录。 还别说，升级后的天眼系统确实给力，不到两分钟，就有位图侦员通过操作摄像头发现了疑似任永健的人。 为啥说疑似，是因为这次天眼系统锁定的人长相并不是之前的任永健，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头。 但是他的头骨3d数据和十分钟之前的任永健一模一样。 所以，虽然说是疑似，其实也可以说是百分百，这人就是任永健。 只不过他去菜市场一会的功夫易容了。 大变活人一样。 许正在接到赵丽媛的好消息之后，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他连忙把新的监视目标和具体位置发给李纯，让他带人赶紧跟过去。 还是只监视不抓人。 安排完这一点，看着不远处的小区，许正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高中队，张中队，你俩用迷你摄像头配合一会赶过来的拆弹专家。 研究一下任永健家里的各种陷阱，在有百分百的把握之时，疏散这栋楼所有住户，然后进行试拆除。 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不能随便动手。” 张雨绮听到许正的安排，便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么，你不会是想亲自去监视任永健吧？” 许正自信一笑，“我去会会这个老前辈，看看他的易容术厉害，还是我的火眼金睛给力。” 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易容的人，显然也练到了高级或者大师级别，虽然现在的天眼系统主要靠头骨识别，但是摄像头并没有全部覆盖整个长明。 总是会出现遗漏的。 而派人进行跟踪，那些不精通此道的同事们，人再多，任永健在他们眼前走过，他们也不可能认出来。 张雨绮就欣赏许正这一点，永远是那么自信，也敢于执行危险任务。 任永健身上很可能背着一颗大“烟花”，离他越近越危险，以许正如今的地位，根本就不用出一线。 而许正之所以非要前去，可不是为了逞能。 而是只有他才能更好的配合天眼系统一路锁定任永健。 建业区黄山路，许正和张雨绮很快便赶到了这里，路上他让张雨绮开车，自己略微化了个妆，显的老了十岁，看起来和张大队长年龄相差无几了。 “张大队，咱们怎么演，是夫妻档，还是情人档？” 张雨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化妆准没好事，但不这样的话，也不好接近任永健。 此时这个老刑侦，距离他们只有500米，正往他们这边走来，身上背的小黑包，也变成了一个手提包，被他提在手里。 “自然是演情人了，这个时间点，咱们这个年龄，托家带口的，谁家老婆会单独陪老公出去吃饭？” 许正嘿嘿一笑，“那行，咱们现在下车，先演苦情戏怎么样，我惹你生气，等会任永健走过去的时候。 你趁机跟在他后面，别离着太近，我在后面跟着劝你。” 张雨绮点了点头，“咱们不能跟太久，顶多五分钟，时间太长，会引起他的警觉，如果你想趁机抢到他手里的手提包。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可千万别冲动。” 许正看着越来越近的任永健，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目光相近，却坐在车里开始调戏起张大队长，“那咱们开始，把你手给我。 我装作对你动手动脚，你不耐烦之下，给我一巴掌，然后下车趁机跟” “啪。” 许正还没说完，手更是刚刚摸到大队长满是茧子的粗手，就被她一巴掌扇在了脸上，他自然是有能力躲的，但是为了任务忍了。 没想到张雨绮打的还挺疼，反正声音挺大的。 许正余光看到任永健的眼睛正好注意到他俩身上。 张雨绮此时装作非常愤怒，好像许正真是一个负心汉一样，双眸欲泣，鼻翼抽动，眼神既后悔又庆幸，还有一种失望。 瞪了许正一眼之后，拉开车门，正好跟在任永健身后三米远的位置。 许正见此情况自然跟了上去，压着嗓子喊道：“雨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张雨绮连哼都没哼一声，踩着皮鞋，蹬蹬的的往前走 () 第732章 硬骨头，准备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32章 硬骨头，准备计划 平江省警察学院，有三个校区，其中浦北顶山镇是主校区，1949年开始创立的，许正好奇询问张雨绮，“我记得我看过任永健的资料。 他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你是不是猜错了？” 张雨绮笃定道：“没错，他虽然不是你的学长，但是当年被炸死的三位领导，其中有俩人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许正吃惊，“你意思是说，他报复我们学校，就因为那俩人是我们学校教出来的？他这也太疯狂了吧，我先捋一捋” 只听说过子不教父之过，可没听说过学生的错误要让学校来买单。 许正心里怀疑，可手机上电子地图，代表任永健的红点，确实是朝着警察学院去的。 如今学院五一放假，但留在学院的学生肯定还有不少人。 不管如何不能让任永健赶到学院，要不然乐子就大发了。 眼看着那辆沃尔沃下了江北大桥快速路转到七里桥北路，再往前走便是学院西门，许正当即通知赵丽媛，“赵姐，你赶紧联系顶山派出所。 让他们在七里桥和龙家湾路段，强制拦截住那辆沃尔沃。 千万不能让任永健到达平江省警察学院。 对了，还有浦北区特警大队，让他们火速赶过去支援。” 赵丽媛也明白学院的重要性，之前警方只是顾忌沃尔沃那个司机的生命安全，但现在司机和学院的学生，孰轻孰重她自然也分的清楚。 挂了电话，她便开始联系，同时她还让图侦员除了定位沃尔沃的位置，还让她们把定位信息共享给浦北分局特警大队。 让他们携带枪支弹药赶过去。 “唉，其实李纯要是能联系上最好，可惜他需要一直开着信号屏蔽器。”许正叹口气。 张雨绮听出来许正现在是对李纯不太满意的，也是，作为现场跟踪任永健最近的人，眼看着前面就是平江省警察学院。 应该不管目标人物的目的地到底是不是学院，你作为特警指挥官，怎么能让任永健这个“烟花”狂人去学院呢？ 此时李纯不应该继续跟在后面，而是应该派人强行拦截住沃尔沃。 但是他没有。 按理来说李纯是大队长级别，而许正只是正科级，但现在他是抓捕任永健的总指挥，李大队作为下属，应该主动替他承担拦截任务。 说来说去，还是李纯顾忌沃尔沃司机的生命，担心因为强制拦截会让任永健发飙，伤害到司机。 这一点他做的无可厚非，但现在，前面可是学院，他还不拦截，不想背锅。 这可不是一个下属应该做的事情。 可话又说回来，李纯隶属省特警总队，就算他不拦截，许正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何况人家按照程序来说，也没做错。 只是如果是市特警支队，许正那些小伙伴负责这个任务，也许早已经开始拦截了。 因为他们知道，许正不会让他们背锅的。 “行了，人家李大队辛辛苦苦跟在后面，没让任永健放‘烟花’就是大功一件，你呀别要求太多。” 张雨绮也就解释了这么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李纯队伍里还有两组狙击小队在临时待命。 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许正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不是提醒了我么，自然是让他们找机会直接开枪。 我可不管任永健是多么重要的人了。 一句话，在保证长明老百姓生命安全的时候，他的命，领导的人情和面子，都不如老百姓的命重要。” 张雨绮提醒道：“那现在，沃尔沃车主和学院的学生们。 你怎么选择？”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嘛，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其实两者之间没有必要非要选择其一，许正就不信了，警方拦截住沃尔沃的去路。 任永健还能杀了司机不成？ 张雨绮也觉得目前拦截下来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沃尔沃出事最多震惊长明市，如果是警察学院出事，便是轰动全国的事件。 “铃” 许正拿起来一看便意识到不好，是省厅田副厅的电话，他之前很少与这位领导打交道，除了自己级别太低。 还有就是这位领导负责的主要是人事工作，没有业务上的交集。 加上田副厅前几天还与主管督察的刘副厅合伙反对五一大行动。 许正内心对其是不满的。 眼下正是任务最忙的时候，不知道这位领导打电话是何意。 铃声响了十几秒，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许同志，我是田相文，我长话短说，咱们作为警察，要保护好每一个公民的生命安全问题，你作为咱们市有名的刑侦专家。 一定要保护被犯罪分子挟持的人质。 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许正听到田副厅最后一句语气特别重的话，心里极其腻歪。 很明显他这次来电是为了沃尔沃司机的事情，先是提醒许正警察的身份，接着又说到警察使命。 最后暗示他想让许正救下沃尔沃司机。 只是可惜晚了，这一会的功夫顶山派出所和浦北分局特警大队已经设置好路卡。 再加上李纯他们几辆特警车在后面包抄。 已经堵住了沃尔沃前后两条路。 至于司机的生死，福祸所系，真的只能凭天意了。 “田副厅，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目前我们追捕的犯人目的地可能是平江省警察学院。 所以我们必须在学院外面拦住他。 至于被挟持的沃尔沃司机，我们肯定会尽力保障其生命安全。” 电话那头一听到警察学院，便知道自己这通电话白打了，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别说他是副厅，就是副省，许正也不可能放任永健去学院。 “田副厅电话，想让我解救那个沃尔沃司机，这司机什么来头，电话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张雨绮对于田副厅这种托人情的事情屡见不鲜，也不想评论一二。 她嘲笑许正，“呵呵！你还是总指挥呢，连被挟持人身份都不知道，万一他是省内大衙内，我看你怎么办？” 许正无所谓，打开枪套，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几把飞刀，插进他专门订做的腰带上。 “我能怎么办，如果真是大衙内被杀，估计长明我是呆不下去了。 大不了被雪藏几年。 但我还可以做其他工作啊，耽误不了我继续发光发热。” 张雨绮驾驶汽车开上了江心洲大桥，再往前不远便是七里桥北路了。 傍晚，六点四十多分，血红色的夕阳挂在西边长江的尽头，染红了半条江水。 “唯见长江天际流…许正，一会能留任永健一命便留他一命。” 波涛汹涌的长江水，如同一片红色的巨龙在翻滚，张雨绮心中的愤怒却得不到疏解，冷冷的说道：“任永健肯定是一个丧心病狂之人。 死刑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咱俩的面拨打电话，想引爆烟花。 我是真生气了！ 我想看看他被宣告死刑时候的嘴脸，看看他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看看他还敢不敢挑衅警察。 总之，你直接打死他，太便宜他了。” 许正从她话里感觉到了她对任永健的厌恶，之前大家只是警察对通缉犯的态度，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比如说猫天生爱抓老鼠。 但现在，很明显任永健是彻底惹恼了张大队长。 “这有何难，一会我会尽量留那老头一命，我也想知道，他非要来警察学院，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说话间，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此时四车道的七里桥北路，已经被封住了两头。 李纯他们大队和顶山派出所民警一前一后堵住了那辆沃尔沃。 三方相距都是不足五米，保证沃尔沃不能加速冲岗就行。 此时顶山派出所所长郭振华正站在警车后面，带着车载扩音器对犯罪分子进行例行喊话。 可惜沃尔沃没有一点儿动静，任永健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也没有回应警方。 李纯看到许正和张雨绮赶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当前的局面他感觉很被动。 强攻吧，他担心任永健引爆“烟花”，不攻吧，又担心被挟持者生命安全。 现在许正来了，他的现场指挥权也交了出去。 “小许，眼下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派了两辆特警车绕到了沃尔沃车前面。 可惜因为沃尔沃挡风玻璃上的车膜挡住了视线，里面的情况看不真切。 你看咱们是强攻，还是…” 许正他们现在是在沃尔沃车屁股后面七八米的位置，不过他首先关心的不是任永健和司机。 而是，“李大队，你们带来的两台大功率信号屏蔽器能一直工作吧？” “放心吧，我们的车子有对外放电的功能，维持几个小时的工作是没有问题的。” 许正这下就放心了，只要保证任永健电话拨打不出去，他在其他地方布置的“烟花”都只会成为摆设。 “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着急，先跟他耗着，等拆弹小组和防爆大队的人过来再说。” 李纯现在已经不着急了，“要不要再麻烦一次反恐大队，请他们用太赫磁成像仪检测一下任永健手提包里面的东西？” 任永健手提包不大，但也不算小，装五六块砖头还是没问题的，看其之前走路的幅度还有手臂摆设的动作分析。 手提包里的东西应该有七八斤。 这要都是c4那种“烟花”，其威力足以直接让沃尔沃震到高空，然后来个天女散花。 “我们来的路上已经联系了反恐大队，估计他们一会就到，只是使用太赫磁成像仪和沃尔沃车子距离会有点远，先试试看吧。 李大队，你先让两组狙击小队做好准备工作，至于什么时候能开枪，等我命令。” 李纯点了点头，便去一边进行安排。 过了一会，一队队警车快速赶了过来，除了拆弹小组、反恐大队还有一队无人机小队赶过来支援。 这些无人机小队可以使用低空飞行的无人机，对沃尔沃车里的通缉犯进行监视。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当作空中炮台，对目标人物发射子弹。 或者麻醉剂。 许正请他们过来的时候，他特意让人给他们送了一针剂神经毒素，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这玩意。 中针之后瞬间便会失去意识。 除了赶过来支援的各个部门，古厅和聂局，以及其他几位领导也赶了过来。 他们是不放心许正的布置。 或者说，他们也有给许正站台的意思。 沃尔沃司机的家人正在着急的委托人想联系许正，想让他无论如何都得保证司机的生命安全。 听说已经有副省介入了进来，所以，古良俊他们赶了过来。 二十米外的一辆指挥车里，古良俊和聂局长坐在一块其他还有彭万有、廖海和戴如海三人。 另外还有一人，是省特警总队的拆弹专家米季山。 许正和李纯以及张雨绮过来汇报工作。 李纯先把现场情况陈述了一遍，也讲了现在的难题，“任永健目前还是不和我们对话，沃尔沃车窗也是一直紧锁，我们喊话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古良俊在来的路上看过任永健的资料，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他家里保险柜已经被拆弹小组打开了。 一共有两公斤烈性烟花，威力不小。 幸亏他安装的是远程电子打火装置，也幸亏你们屏蔽或者干扰了他的信号。 更幸运的还是你们这次的五一行动，把这个a级通缉犯给筛选出来了。 要不然后果… 米专家告诉我，任永健搞出来的这种烈性烟花，也可以使用引信点燃。 这一点你们得考虑到。 他那些远程操控的烟花可以先不管。 目前来说，第一紧要的事情是解救人质和捉拿任永健。” 一直皱着眉头的聂局长问道：“咱们目前好像没有调查到任永健这个人为啥在身份暴露之后，还要来警察学院。 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也许学院某个地方埋有他制造的烟花，也许他过来，是想找学院里的某人同归于命。 不管如何，我建议先留他一命，我觉得他一个人制造不了这么多的‘烟花’。” 许正隐隐也有这个感觉，特别是任永健钓鱼回来，是怎么知道他家所在的小区有警察，是怎么知道有警察在跟踪他。 只是这一个小时之内，一件件事接踵而至，导致许正没有心思细想，现在一琢磨，也许任永健在菜市场溜走，就是他的同伙在那里接应的他。 所以许正顺着聂局长的话往下说，“我一开始有个想法，任永健有个同伙，或者说搭档，这人看到了高方本和张开文他们在任永健家附近活动。 发现了他们是警察。 便告诉了任永健。 只是他没有打电话和发短信，而是亲自赶到了任永健钓鱼的地方。 至于在秦淮河畔他是怎么通知任永健而不被监视的人发现，我想他们之间可能有暗语或者手势，或者肢体动作。 还有，任永健回家路上还去了菜市场，当时咱们的人并没有跟进去，他的同伙也可能是在那里与其接头的” 许正说到这里，拿起手机，“我先给高方本打电话，让他组织人手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看看是否有收获。” 他给高方本打完电话，又打给了张开文和郎少白，让他们二人带队搜查任永健的家。 看看能不能找到任永健日记或者笔记之类的。 许正让他们如此操作，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在这些笔记中能发现任永健的弱点和放“烟花”计划。 他制造这么多“烟花”，肯定有让“烟花”绽放的详细计划，总不能带进坟墓吧。 戴如海看看外面，七里桥北路已经被全面戒严，马路上停着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小许，你看咱们下一步怎么捉拿任永健，总不能一直这样晾着吧？” 许正看看天色，已经慢慢变黑，“再凉他一会吧，虽然晚上咱们行动比白天困难一点，但也能有效的杜绝马路两边的高楼住户，那些拿着手机拍摄现场的人。 一会得联系顶山派出所和社区工作人员，让他们进小区做做思想工作。 不该拍的不能乱拍，更不能放网上去。 至于具体的解救人质行动。 李大队你是专业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李纯没想到许正把皮球踢给了他，愣了愣，好在他早有准备，“两个方案，一是派拆弹小组，穿着防爆服和手持防爆盾以及防爆垫。 强攻！ 二是用迷你机器人进入沃尔沃汽车里，放神经毒素。 各位领导觉得怎么样？” () 第733章 摩斯…寇亦往，我亦可往 “夜长梦多，我建议你们同时进行。”古良俊不想大家在这个a级通缉犯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了。 因为此时平江卫视正在播放大领导在省厅视察的工作。 可以说现在省内很多领导都在关注这里，有些人还巴不得警方任务失败，打脸大老板。 现在已经不是单单的解救人质和抓捕通缉犯的事情了。 所以，眼下这事要“快、准、狠”，最好十分钟之内活抓任永健，还要保障人质的安全问题。 领导都提出了要求，许正深吸了一口气，“古厅，各位领导，我之前在长明技术学院与任永健交锋过，他现在是认识我的。 我想我穿着防爆服，正面吸引他的注意力。 同时无人机在半空中对着沃尔沃后排进行两次射击，既是警告任永健，也是为了给迷你机器人打个洞。 要不然这上百万的汽车，严丝合缝，神经毒素送不进去。” “你上去是不是太危险了？”聂局长当场反对，其他几位领导也不同意，许正只好看向拆弹专家米季山。 米季山看到许正求助的眼神，也知道他想要自己替他说话，但是现场几位领导的眼神更恐怖，他只好实话实说，“防爆服并不能阻挡‘烟花’近距离绽放的威力。 但是如果距离‘烟花’三米之外的话，八成是没有危险的。” “哼！” 在场几位领导都露出了不满意的眼神，狠狠的盯在米季山身上，这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只好闭上眼睛，如同一座泥塑。 古良俊看看许正，又看看时间，六点五十分，正好是平江卫视播放完大领导视察省厅的新闻，“就这样办吧，许正你先询问一下无人机小队长。 看看无人机机载手枪能不能打穿沃尔沃，不行的话，直接换狙击枪。” 许正听到古厅同意，立即坐直敬礼，自信说道：“谢谢领导支持，保证完成任务。” 古良俊伸出左手露出一块银白色的机械手表，“抓紧时间，给你五分钟，不行就退回来，强攻。” 许正一听连忙退了出去，做准备工作，在询问了无人机小队之后，得知他们没有做过相关测试，不敢保证无人机机载手枪是否能打穿沃尔沃车皮或者玻璃。 而且因为信号屏蔽器的缘故，他们操控无人机得离地八米以上，基本上无人机只能做高空侦查。 没办法，许正只好让狙击小组做好准备，同时让李纯他们先放出迷你机器人爬到汽车下面。 值得一提的是，迷你机器人也进行了改装，也是没办法，信号屏蔽器阻止了无线操作，李纯他们只好给机器人安装了一条细长线。 改成了有线迷你机器人。 好在不影响使用，只要不被任永健看到就行。 接下来，许正在防爆队的帮助下，穿戴上了厚厚的防爆服，同时还有两位防爆队员拿着防爆盾走在他跟前。 三人成品字型，走到距离沃尔沃车前三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正好可以通过挡风玻璃看清车里面的情况了。 沃尔沃车里，年轻司机如同斑鸠一样缩在车座上，想尽量远离任永健，因为这老头现在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盒子，和手机盒子差不多大。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盒子里伸出来一条引线，引线的下方，任永健正拿着一支打火机准备随时点燃。 这种情况，除非一枪命中他的要害，否则根本就阻止不了他点燃“烟花”，而且身为一个老刑侦，又是经过训练的人，枪响瞬间，他的身体会下意识的点燃引线。 看到许正他们走过来，任永健扬了扬手里的盒子，示意了一下。 许正缓缓的抬起胳膊，还别说，他这一身防爆服是最重的一款，重达40公斤，要不是他被系统改造过的身体，还真不一定能撑到车子跟前。 他推开脸上厚厚的防弹玻璃，大声朝着任永健喊道：“任永健任警官，困兽犹斗，徒增笑耳，可笑否？” 许正喊完，又对左右两边的防爆队员说道：“你俩也帮我喊一遍，我怕他听不见。” 两人有点尴尬，当庭广众当了传话筒，喊的还这么斯文，但这是任务，只能扯着嗓子喊道：“任永健，你被包围了，还不滚下来束手就擒！” “艹，你俩这么一喊，拉低我了我排面，丢人！”许正嫌弃至极，不过他这么一说，旁边俩人嘿嘿一笑，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嘿嘿，许主任你那话太斯文，对犯罪分子就得狠一点。” 任永健躲在沃尔沃车里，即使这辆上百万的车子隔音效果非常好，但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听到了许正在喊什么。 不过他自诩身份，在不能开车窗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像许正这般失了风度，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许正见此也不墨迹，直接一挥手。 “砰砰！” 两颗狙击子弹穿过狙击枪枪头安装的消音器，以1000米/秒的出膛速度打在了沃尔沃后排车皮上面，直接打出两个红枣般大的圆洞。 许正没敢让他们打车窗，因为车窗一爆，任永健便会暴露在狙击枪的视野范围内，这有可能促使他做出不利于人质的行为。 “哎呀妈呀我艹，你们真开枪啊！” 这两枪，任永健一点儿都没慌张，反而是沃尔沃司机，指着许正他们疯狂的大喊大叫，在他印象中，警察应该是不敢惹他的。 这一次，他都作为人质了，警察竟然敢开枪，这不是把他推到火堆上么。 许正没有理会这个跳梁小丑，当时任永健连开了三辆车才打开这辆沃尔沃的车门，这个年轻的司机自己不警觉，还能怪得了谁。 任永健看到两枪之后，车前的警察没有下一步动作，显然是想得到自己的回应。 他也是一个狠人，直接点燃了手里的引线，在沃尔沃司机疯狂求饶的声音中，打开天窗，扔到了马路中间的绿化带里。 盒子一落地，便是“砰”的一声，其威力不小，直接把落地点那颗海棠花树炸的连根拔起，泥土和枝叶满天飞。 任永健看到“烟花”的威力，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他手里不知何时又掏出了一个黑色盒子，再次扬手向许正示意了一下。 许正没想到任永健还敢向他示威，可眼下两人无法交流，这也不是个事啊，所以，他伸出双手开始比划特警作战48式通用手语。 一通比划，主要意思是劝降。 但是任永健毫无反应。 不对，他也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双手拿着黑色盒子和打火机靠近前挡风玻璃，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有节奏的敲打起来。 “我了个去，摩斯密码！”许正心里瞬间如同吃了狗屎，这老小子还挺独特。 不敢放下盒子和打火机，竟然想出来用摩斯密码来交流。 好在这玩意他上大学的时候学过，至今还没忘，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用上，却用在了这个场景，真是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 许正仔细看了一会任永健敲击的动作，手指头点玻璃门代表点，读“滴”。 手掌面拍玻璃面代表“——”，读“嗒”。 手指敲打的长度和重量来显示不同的代码 任永健敲击的这段摩斯密码的意思很简单，翻译过来就是，“年轻人，不让开，车毁人亡！” 许正笑了，忙了一天，动用这么多警力和资源，怎么可能让开，他伸出右手五指在防爆服上又是点又用手掌拍。 “不行，众警云集，领导在侧，不成功不归队。” 任永健皱起眉头，良久又用摩斯密码打出一句话，“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许正本来就是拖延时间的，见状心中一喜，装作犹豫了一会才回应，“天眼，头骨扫描，数据对比。” 摩斯密码都是先英译，再由使用者汉译，一般来说，都是发送简短的一句话，像文言文那种的。 许正因为拖延时间，所以他戴着手套的右手不住的在自己身上又是点又是拍，给任永健讲头骨扫描具体是如何操作的。 不过他这些动作，在不懂或者略懂摩斯密码的人眼里，如看天书。 比如指挥车里的众人，古良俊自己年轻的时候学过，但这玩意用不上，他早忘光了，但他是领导，自然不能露怯。 所以他看向廖海，“老廖，你给大家伙翻译一下，他们俩说的是什么？” 廖海一脸难色，其实他也差不多这种情况，看了半天也没咋看懂，“头…系统…帽子…” 古厅撇嘴，看向其他人，结果一个个都回避了他眼神，摩斯密码这玩意都是上警校的时候自己凭爱好自学。 学了又用不上，这么多养尊处优，哪能记得，最后还是张雨绮一边看着许正的手势一边翻译。 可惜，他们的位置看不到任永健的动作。 此时的任永健一边和许正耗着时间，一边心里另有打算，别看他好像已经插翅难逃，但他还有一张底牌。 他在等… 许正也在等！ 此时李纯他们操作迷你机器人已经顺着枪眼爬进了沃尔沃车里。 只是有点显眼的是，模拟机器人身上那根细线，越来越长，越来越显眼，大家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光怕任永健发现了这一点。 好在此时他一直在与许正互相消耗时间。 许正看到李纯操作迷你摄像头完成了释放毒剂给他打来的信号之后，等了三秒钟后开始缓慢后退。 任永健有点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许正。 许正对他咧咧嘴，把下午遭受到的嘲笑还给他，脸上更是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任永健大惊，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警察怎么可能撤离，他连忙看向后视镜和车子左右，没什么动静啊。 再看沃尔沃司机，这个年轻人怎么睡着了。 任永健也很果断，瞬间意识到自己要完蛋了，他竟然想直接打着火，想要同归于尽。 但很可惜，晚了，他想动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心中最后只有一个念头，“马了个逼，我…我艹，顶你个肺…” 没想到他风风雨雨几十年，手底下沾满了血腥，竟然栽倒在一个无名小辈手里。 不甘心啊！ 眼看着任永健倒了下去，半天没个动静。 许正一边脱着防爆服，一边盯着手表，神经毒素果然厉害，不过还得再等几分钟才能派人去检查他是否昏迷。 让药效充分发挥吧！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古良俊他们也走出指挥车，看向那辆沃尔沃。 顶山派出所民警，浦北分局的领导和特警大队们，也守在前面。 大家都在等许正的下一个命令。 连指挥大厅上百人，此时都停止了工作，任由天眼系统通报某个具体地址，对比出来一个通缉犯的声音。 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盯着大屏幕上许正的侧脸，等着他下命令。 长明很多领导也在关注着这里，刚才一声“烟花”响起，让一些人兴奋起来，感觉有好戏上场才，现在他们巴不得许正任务失败。 好打大领导的脸面。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许正没有下令，众人等着着急也不敢催。 就连廖海这个急性子的领导，这次也没跳出来影响许正。 古良俊和聂局长此时也是脸色凝重，担心沃尔沃车里的任永健是假装昏迷。 时间终于过了五分钟。 许正挥了右手，一直等在一边的两位防爆队员全副武装的走向沃尔沃。 他们手持盾牌，到了沃尔沃车门的时候，拿出一个破窗器，敲烂玻璃。 然后迅速拉开车门，控制住任永健之后立即把他拉下沃尔沃。 同时清理掉他身上的东西，最要紧的黑色盒子和打火机都收拾了起来。 看到安全之后，他们才给许正打了ok信号。 现场的所有警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除了几位特警迅速跑过去控制住任永健之外。 其他众人，包括古良俊都鼓起掌来。 许正汗颜，其实这次抓捕工作过程很惊险，结局却很容易，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可能会有人觉得，今天这事仿佛一个汪洋大盗去某市工作，一下飞机却被小混混偷了钱包和鞋子，接着又被小人物绑架了。 从头到尾，大盗的实力还没发挥出来就没了。 但实际上，抓捕任永健，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万分，要是没有信号屏蔽器和信号干扰器，许正早被“烟花”轰了好几回。 接下来的工作就非常简单了。 昏迷不醒的任永健和沃尔沃司机直接被送上了120急救车，几位特警全副武装的负责押运。 其他过来参与工作的刑警、特警、治安警以及各位领导，开始撤离。 不到五分钟，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交给了顶山派出所和辖区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他们要联系路政和城建局… 晚上七点半，许正几人略微吃了点饭便赶到了一间会议室，参与任永健案子的后续处理工作。 因为许正要负责全市的五一行动，所以接下来审讯和调查任永健的工作交给了张雨绮。 她兼任专案组组长，成员有省打拐办的司徒尧和龙楚楚，省刑侦总队的姚可儿和夏宇。 还有市刑警支队的彭越。 如此安排，是因为任永健做下的案子，不止当年他杀害三位领导，通过他的研究笔记以及高方本他们调查到的信息。 推断出来平江和浙省还有几起陈年旧案与其有关系。 任永健案子越重大，功劳也越大，所以各个部门抽出人手另组一个专案组。 许正在这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案子他已经移交了出去，后面自然有张雨绮他们接手。 而他的工作重点自然还是五一行动。 到了晚上十点，他统计了一下今天的工作。 和昨天相比，数据略微差了一点，抓捕的普通通缉犯220人，b级通缉犯不足十人。 而a级通缉犯只有一人。 估计明天会更少，因为今天省新闻联播播放了警方五一大行动。 平江新闻、平江警察等多个公众号，以及他们的抖音平台都转发了这个新闻。 一组组数据，一个个抓捕镜头，还有一张张a/b通缉犯名单。 说实话，普通人都觉得这次长明警方太给力了。 网上各种好评，预计今年的联考竞争会更加的激烈。 但同样，这则新闻也极大的震慑住了那些隐藏在长明各处的通缉犯。 这些通缉犯也不傻，明知道外面的天眼系统是扫描头骨进行对比，再加上天快黑了。 所以一个个都藏了一下起来，这也让天眼系统筛选出来的通缉犯越来越少。 晚七点之后，抓捕的通缉犯数量断崖式降落。 许正见此情况，心里是有些失落的，本来他们这次行动可以更辉煌。 但却成了上面领导争斗的棋子，提前把五一行动、头骨扫描大白于天下。 所以，他让高方本和赵丽媛以及陆秋山三人轮流直班，主持今天晚上的工作。 而他自己在给古厅汇报了今天工作之后便直接开车回家了。 熬了两天，还都是费脑子的活，他得休息休息。 晚上十一点，许正开车赶到家里，开门瞬间依旧是韩平安摇着尾巴走过来表示欢迎。 韩平安这顿时间明显吃胖了不少，因为韩蕊的月子餐吃不完的话，都留给了它。 许正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子，这家伙，再这样下去，真成了肥狗一条。 “啪！” 韩东文听到动静打开客厅的灯走了出来，他在手机监控里看到了许正，所以放下了戒心，“小正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事爸，别紧张。”许正明白今天下午他刚上新闻，虽然正面没露，可自己家人一看侧脸也知道是他。 这大半夜的突然回来，韩东文当然担心出了什么事。 “爸，我就是工作太累，回家休息一晚，没有其他事情。” 韩东文这才放松下来，见到许正一脸疲惫的样子，催促道：“你妈今天还是和小蕊以及孩子住一个屋。 你去楼上睡吧，别吵醒了她们。 嘟嘟一醒就得哭一会…” 说话间花姐也走了出来，许正见此情况简单说了几句，便先上了楼，洗漱之后，便直接休息了。 ………… “咿…呀，格格…” 早上七点，早已经醒来的许正，已经开始逗弄他家的小嘟嘟。 小人儿趴在爸爸的肚子上，随着许正的肚皮一鼓一吸上下浮动，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睁着大眼睛，努力的想抬头往上看。 可惜她还太小，脖子上的肌肉和韧带都比较软，一般来说，她还得等到一个月后才能稍微抬起来一会。 嘟嘟是四月十三号生日，农历三月初九，距离今天，也不过才20天。 “你别让她一直趴着，她还太小，会不舒服的。”韩蕊看着他们父女二人玩乐了好一会，才让许正把孩子抱给她。 许正有点不舍，自己还没玩够呢，但嘟嘟该吃奶了，“小蕊姐，母乳喂养果然益处多多。 嘟嘟现在不仅白白胖胖，而且你看她卤门也闭合了不少。 这说明她营养充足。” “哼，就知道顾着你女儿，她妈妈你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呢。” 韩蕊自从生了嘟嘟之后，越来越会撒娇了，以前她还会端着，除非到了床上，但现在，只要俩人独处，仿佛她成了小迷妹。 小眼神化成了绕指柔，全身洋溢着幸福的滋味，她坐月子以来，身体和心灵仿佛得到了蜕变，精神饱满，全身洋溢着浓浓的少妇感，让许正一见她便有想入非非的感觉… 许正爬到她身后，抚摸着她丰腴水嫩的身体，看着嘟嘟吃奶的样子，又细细的打量着小蕊姐。 果然女人坐月子如同经历第二次生命。 月子坐好了，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韩蕊因为喂奶，需要侧躺着，从上往下看，只见她三千云鬓化作绕指柔里，如水流一般绕过她细细的脖颈。 几捋发丝紧贴着额头和鬓角，让她绝美的脸颊充满了妩媚。 特别是双眸开合之间，睫毛如同小刷子，一闪一闪刷到了他心里。 而小嘟嘟呢，便如童话里的小公主静静的躺在妈妈怀里，品尝着她心里最美味的母爱。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韩蕊感觉到了许正的异状，一脸娇羞，眼中闪过一缕春意，手往下伸了过去，声音柔媚，“小哥哥再忍耐一个月哦，不然的话，你的小蕊姐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呢。” “……” 许正无语，没想到还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可也没办法，只能再忍一忍吧。 突然他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 有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拿着一张有点模糊的一个男人背影照片，还是手绘的。 在和昨天平江省省新闻联播上面一幅画面对比之后，一个人用大马语说出了一句话，“没错，那一夜就是他！” 画面到此为止。 许正心中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陪着韩蕊说了一会话之后，借故去上厕所，一出门反而钻进了他的工作室。 坐在办公桌前，他回想刚才的画面，很明显，这是系统给他的暗示。 大马…那一夜…背影…素描… 如此种种迹象，这代表了什么，许正心里门清。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戾气，看来当初在大马的时候，手段还是太善良，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寇亦往，我亦可往！ 如何… () 第734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四个月前许正曾经出国一趟，带回来两个被拐的孩子，得罪了一批人。 这不，他们终于找上门来。 说起来还是昨天新闻的缘故，许正的身影一出现，被人家组织派来的两个人给认了出来。 苦苦寻找四个月，终于有了眉目，这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他们还要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找到被许正救回国的两个女孩才算结束。 对于怎么报复许正。 这个活不归他们负责，他们只要把消息传回大马，自然会有人过来。 此时的许正虽然得到系统提醒，但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知道人蛇组织的人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也不知道他们过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认真想了想，目前为止，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们过来，等着系统下一次的提示。 只是系统现在提示自己干嘛？ 好玩吗？ 见不得自己一家欢乐的幸福时光？ 故意来给他添堵？ 许正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被动型系统有些方面确实比较脑残，这光暗示一个画面，除了膈应自己这个宿主，其他没屁事。 打开挂在墙上的六个显示屏，他在胡同口以及家里一共布置了30个摄像头，五个一组，一个显示屏控制一组，刚刚好。 再打开他自己设计的侦查陌生人的小程序。 他又检查一番，发现这些摄像头确实做到了监视无死角，但说实话这些布置统统不如系统的提前预警机制。 可不能没有。 因为真要来了人蛇组织的人，或者那些想报复他的人，这些摄像头也许会成为他用来搪塞其他人的理由。 他总不能说提前发现这些人是自己的系统吧。 “你好，八爪。”许正唤醒他的山寨版智能语音系统，“命令一鸟、二鸟…六鸟，升空警戒！” 他话音刚落，院子上空不知道从哪儿犄角旮旯的地方飞起六架无人机，离着屋顶三米高的位置保持悬停。 同时无人机上面的摄像头同步开启，连接到他眼前的显示屏。 这一下，家里的视野尽收眼底。 他继续操作六架无人机，发出新的指令，让无人机对准院子里他做测试的木板。 “八爪，对准目标发射！” 智能指令刚下，被他改装的无人机携带的弹射器，便发出一枚短钉，五厘米长，米粒粗细。 “簌…” 连续六声钉子极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在院子上空升起，砰砰声不断，齐齐的射到了木板上面。 许正通过无人机摄像头观察了一下，钉子入木七分，这说明力道还是不够，这要是打在头骨上，可能会致命。 但要是钉在其他骨头上面，真不一定致命。 看来还能改进一下。 一到四号无人机改成只能伤人不能致命，五六号无人机改成致命的，当然，这些无人机并不是说百分百就能命中，存在一定的误差。 所以，这些机载装备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说起来这套安保系统花了他二十多万，无人机、摄像头、电脑、电线这些硬件就不说了，主要还是语音控制系统太贵。 虽然摄像头可以采集声音，但是安保系统的语音识别必须是有主次之分的。 不能是任何人喊一句“八爪”就可以唤醒这套系统，要不然和汽车车机系统一样，任何人都能用的话，那还叫什么安保系统。 所以得购买灵敏度特别高的主板。 得通过识别主人的语音声调和声色来控制系统。 主要是主板贵，国外厂家不单卖，国内也是买不着，或者说买不起。 所以他在亚马逊平台花大价钱买了二套二手的主板。 总之一番捣鼓，花了这么多钱，搞出来这么一个山寨体系的安保系统。 其实在他心里，这就是一个玩具。 他只要在家，随时可以通过家里的摄像头语音操作这套系统。 在外面也可以通过手机语音来控制，很方便，但是说实话，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些玩意如同浮云。 不过他如此布置，却让家里人安全感提升了不少。 现在许正把韩东文的声音录进了系统，他也可以操控语音系统，控制摄像头和无人机。 至于韩蕊和奶奶她们三人，只有查看摄像头的权限，毕竟无人机携带了“武器”。 许正担心她们控制不好，误伤了自己。 眼下他的安保系统正常运行，在不知道大马那边的人蛇组织什么时候来的前提下，许正也只能先去上班。 所以，吃完早饭，离开家门之后，他便心事重重的开车赶到了省厅。 八点准时走进指挥大厅，此时大家伙已经开始工作了，只是一个个看着有点无精打采。 许正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为啥会如此。 昨天晚上新闻传播太快，不到两个小时，便直接上了抖音热搜。 所以，如今还留在长明的通缉犯大部分都看到了这个新闻，毕竟这年头，十人有九人每天都要刷抖音，看新闻的。 在知道天眼系统能通过扫描头骨识别通缉犯之后，他们直接龟缩在家，不出门了。 不出门自然不会被天眼系统扫描出来，这样就搞得昨天一个晚上，抓捕的通缉犯不足二十人。 今天虽然还没开始，但大家已经可以预想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赵丽媛心思细腻，看到许正闷闷不乐的表情，笑着安慰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咱们这套新的天眼系统已经被证明好用，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好用。 你的荣誉和勋章已经在路上了，为啥还不高兴呢？” 许正勉强笑笑，却没办法给她解释，“赵姐说的也是，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昨天晚上我给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 领导承诺了，咱们五一大行动组，集体一等功，八成是跑不了了。 不过这个消息先别往下传，省得有人羡慕嫉妒恨，给咱们添麻烦。” 赵丽媛和高方本对视一眼，乐了起来，陆秋山也挺高兴，虽然他不是正式的总指挥小组成员，但一个集体一等功，他也满足了。 但是接下来许正的话，又让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领导还说，咱们几个指挥，工作做的不错，他们都看在眼里，具体什么功劳，不会让咱们失望的。” 许正说完，便意识到不应该在陆秋山跟前说这个，但话已经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只能安慰道： “老陆，这次你虽然不是总指挥之一，但工作也和我们差不多。 就算厅里没有额外奖励，可咱们追逃办领导们是看在眼里的。 年底你升副处之后，可别忘了请我们吃大餐。” 陆秋山闻言，脸上表情瞬间失去了控制，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堪比狗不理包子。 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谢谢！” 许正含笑收下了这句谢谢，这一点他不心虚，因为今年追逃办二处有个副处的指标。 按照他如今的功劳和荣誉足以抵消升警衔所需要的年限，所以，二处这个副处级别的指标，完全可以说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领导同意，同事们同意，组织人事也同意。 只要他要继续留在二处，完全可以到年底升副处，到时候他就是26岁的副处了。 但许正现在许诺自己不争这个副处，那么在他的举荐之下，排除空降兵，陆秋山接任这个副处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然，凡事总有意外，所以许正只承诺自己不争，至于好事会不会落到陆秋山头上，谁也不敢说一定。 副处，看着级别不大，全国也只有八十万，但它却挡住了几百万正科再进一步的希望。 高方本和赵丽媛有些羡慕，体制内，越往上走越难，他们二人升副处希望也很大，但谁不想早点升上去。 一萝卜一个坑，很多时候，年轻也是优势啊。 “行了，升职的事情大家总会有的。”许正环顾全场，发现很多人都在偷偷打量着他。 他便站起来，打开扩音器，向指挥大厅的众人说道：“昨天的新闻我估计大家已经全部看过了。 这是一件好事，可我看大家怎么情绪有些低落。 你们是不是以为咱们上了新闻，通缉犯就抓不到了，功劳也会打折扣？ 那我告诉你们，不会！ 该是咱们的功劳，领导不会少给咱们一分。 放心吧，你们以后的工作履历表上肯定会记录下来，你们这几天的努力。” “许主任，咱们还有集体一等功吗？” 这时底下有人大着胆子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你说一千到一万，都没集体一等功有号召力。 果然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许正倒也没生气，正要委婉的回答这个问题。 突然门外走来一行人，为首的则是彭万有，后面跟着几个陌生人。 许正看了看，也不算是陌生人，他们好像都是国合追逃办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干什么。 “呵…你们工作还没结束，就已经开始商量功劳分配的事情了？”彭万有批评了一句，摆摆手，让大家伙先坐下。 他又打趣道：“不要想太多嘛，你们知道的，功劳分配的工作是不归你们负责的。” 众人这才高兴起来，领导话里的意思，功劳可不就归领导负责么。 彭万有带着身后之人来到指挥台上，给许正和高方本他们介绍道：“这是国合追逃办的胡主任，柳处长…” 然后又给胡主任他们介绍许正几人。 许正没想到这次国合追逃办来的领导级别这么高，虽然都是主任，但级别和实权还有后面的影响力，相差甚远。 胡主任这个人，许正知道，是国合追逃办负责国内所有a/b级通缉犯的追捕工作。 级别正厅级，不过好像是最高检调过去的。 值得一提的是，国合追逃办并不像省追逃办，他们是一个单位两个牌子。 虽然也在公安部、最高检等多个部委下面工作，但权利可比厅局级高多了。 再说，胡主任可是各省追逃办在国内业务上的顶头上司。 许正连忙过去主动见过胡主任，又和其他几位领导打了招呼，这些都是京官，见官大一级，更何况人家级别本身就高。 一番寒暄客套，四十多岁的胡主任一边环顾着指挥大厅，一边对许正他们解释了来意。 “果然英雄出少年，小许同志，我们这次来，是跟着你们学习的…”胡主任说着说着打趣起来，“不来不行了，你们几个小伙子点了炮仗，竟然吓跑了老多人。 我们再不来跟着你们学习学习，咱们国内隐藏的那些通缉犯，可都要跑光了。” 原来国合追逃办这几位领导来长明确实是来学习，归根究底，还是头骨扫描的缘由。 特别是昨天新闻一播出，成了全网热点，网友们除了那些50万，全都一致认为，等全国天眼系统再次更新，大陆范围内，最严一次排查通缉犯的行动便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很多看过新闻的通缉犯已经开始准备出国的事宜。 有抓紧时间办签证的，也有直接出国不准备回来的，还有一些联系那些偷渡组织。 甚至还有人想独自穿越国境。 听说现在一张旧船票涨了三倍，就这也是有价无市。 不能出国的通缉犯也在想办法，或隐藏起来，或加入某些组织以求庇护。 还有一些在黑市上购买了一些防摄像头透视的仪器或者帽子… 不一而足，但这些事情确实给国合追逃办还有各地的追逃单位带来了很多困扰。 “小许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想让你还有这几位同事给我们讲讲你们工作的流程。 以及这次你们五一行动组的成绩 总之，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一下你们的系统是怎么运作的。” 许正和高方本闻言面面相觑，真想告诉他们，你们来的太晚了。 因为今天过去半个小时天眼系统还没开张，甚至有可能一个上午也抓不到一个通缉犯。 这一点，许正相信彭万有肯定和他们说过，那么他们还来长明，还来指挥大厅干什么？ 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有这时间直接看昨天的工作日志不就行了吗？ 许正猜不透这些领导怎么想的，也没劝，好在过了一会，天眼系统算是开张了，发现一个普通通缉犯。 一套流程观摩结束，胡主任终于说出来他这次来的目的。 “小许同志，眼下全国掀起了抓捕通缉犯的热潮。 各地的通缉犯已经开始流动。 晚一天就有很多通缉犯跑到国外。 所以我们想邀请你去京城一趟，帮助我们尽快做好升级全国天眼系统的准备工作。 还要保证天眼系统更新后，能识别出来国内那些隐藏的通缉犯。” “这个嘛…”许正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可话又不知道怎么婉拒，毕竟这是领导当众提出的邀请，难道他直接说近期会有人想报复自己？ 可要是不拒绝，真要他这个时候去京城肯定不行。 一时间，许正陷入了两难。 () 第735章 简单却有效的方法，拜访大佬 当着领导的面，许正没敢纠结太长时间，也不敢玩虚的，指着高方本说道：“胡主任，这位是我的助手，高方本中队长。 这次五一行动从立项开始，他就一直有参与。 胡主任，能不能这样，高中队先拿着新的天眼系统和我们行动细则北上。 我呢，先提供远程支持。 我这人做事喜欢善始善终，长明还有些隐藏的通缉犯，他们别以为躲起来，我就查不到了。 这一次，我非得趁着眼下大好时机，给长明来个大清洗。 让它成为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 最晚三天，等我收拾好‘家里’便直接北上。 您看可以吗？” 胡主任才四十多岁，再往上走的希望非常大，这次全国更新天眼系统就由他负责 所以他赶来长明，学习新的天眼系统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还是过来挖人。 来的路上，他不仅看过许正的资料，其他人像高方本、赵丽媛这些他也看过。 只能说除了许正，其他人只是工作能力强而已。 他得到的消息，这次长明五一行动之所以这么亮眼，可以说是许正一人之功劳。 至于其他人，换一波人，一样可以做到这个成绩。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胡主任哈哈大笑，侧头看向彭万有，指着许正夸赞道：“小许同志有志气，有胆魄，不愧是咱们追逃系统最耀眼的同志。 你们培养的不错啊。” 夸奖完彭万有和平江省追逃办，胡主任又满意的看向许正，“都说咱们追逃系统只是整个刑侦工作中查漏补缺、干打杂的活。 这次就凭着你许正这番话，咱们也要让全国老百姓看看，追逃工作一样可以提高城市治安水平嘛。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看看你小子能不能做到。 三天之后，无论如何，你得抓紧时间北上，要不然我们全国行动便开始喽。” “谢谢胡主任。”许正一脸感激，领导这是提醒自己去晚了，功劳可就少了许多。 由此可见，这位领导并不是玩弄权术之人，是真有提携后辈之心。 彭万有刚才一直没有帮许正说话，倒不是担心他说错话，或者担心他此次北去任职京城。 而是觉得这是许正的机缘。 一则趁着这次机会，避开长明的是是非非，木秀于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二则是避祸，这次五一行动，目前为止已经抓捕了五百多人，其中不乏凶恶之徒，亦有同伙未归案。 难免有人会起报复之心。 再加上许正他在打拐系统找回了那么多孩子，难保没有人贩子团伙铤而走险。 三则是人脉，长明虽大，可远不如京城。 “胡主任，您放心，三天之内我们这边行动收尾结束之后，立即让许正去京城，不能耽误你们那边的工作。” “好好，老彭啊，这次是咱们追逃系统发光发热的好时机，你们一定要支持啊。”胡主任趁机提了一个“小要求”。 省厅在业务上受部委指导，但国情是人事大于一切，再好的政策没有人来执行，都是事倍功半。 全国各地统一更新天眼系统的话，也需要各地主管单位积极响应。 胡主任之所以给许正三天时间，是因为哪怕事态紧急，他和国合追逃办的领导们还需要时间与一些部门进行扯皮。 与人斗其乐无穷。 这是传统。 也算是一种特色和潜规则。 国合追逃办要想趁着头骨扫描立大功，首先要做的不是申请多少专项资金和组织多少人手。 而是先要做到内部团结，和各地的省追逃办打好招呼，使政策从上到下，得到各个部门的鼎力支持。 如此行动才会形成燎原之势，才能以国合追逃办为主，掀起全国追逃的大好局面。 “胡主任放心，我们平江省追逃办肯定是全力支持。”彭万有没有犹豫的说出了支持的话，部委牵头搞全国大行动，归根到底还是平江五一行动的放大版。 他不支持谁支持，这本身就有他一份功劳。 胡主任没在这里多留，他一会还得去一趟魔都，再走鲁省转津南，先拿下华东华北几省，算是完成了他这次外出的任务。 至于高方本，胡主任到底是给了许正面子，或者说给了平江省省厅的面子，让其跟着他们一块去魔都。 送走胡主任他们，彭万有把许正拉到一边，“没想到上面的人这次行动会这么快，以往他们都是任由逃犯出国，然后再慢慢的走红通的路子抓捕。 这一次，连胡主任都下来和地方追逃办打交情，看来更上面的人发话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搞什么收尾工作，直接跟着胡主任去见见世面，岂不更好？” 许正嘿嘿一笑，却没有说出为啥，他以收尾工作和清扫长明为借口，搪塞一下胡主任，人家碍于情面不会在意。 但肯定瞒不住彭万有。 “算了，你自己有主见，我也懒得问你，不过现在那些通缉犯都藏了起来，你夸下海口，我看你怎么收场？” 许正抬头，装作胸有成竹，“您呀，就静等好戏吧。” 回到指挥大厅，许正和陆秋山、赵丽媛以及张雨绮，还有文捷这个助理坐在指挥台上，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陆秋山刚才还在庆幸自己年底有望副处，结果转眼之间，高方本被请去了京城部委帮忙。 而许正呢，听胡主任意思，应该是属于“借调”这类的工作，搞不好他还能在国合追逃办当个小队长之类的。 除了职位和工作，重点还是领导赏识，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羡慕老高啊，他这一去，万一被上面领导赏识到，还是很有希望留在部委的。”陆秋山抿了一口茶，羡慕是羡慕。 但他还是更希望在二处升到副处。 赵丽媛有自知之明，她之前的工作没有亮眼，纯属熬资历，她能抓住的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更希望抓捕更多的通缉犯。 把成绩做的漂亮一些。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询问，“小正，你说你有办法找到全市隐藏起来的通缉犯，能说说是什么方法吗？” 许正故作神秘，笑而不语，反而打量了他们一圈，期待他们来回答这个问题。 张雨绮直接炸毛，没好气的埋怨道：“有屁就放，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哪有时间在和你打哑谜。” 看着许正吃瘪的样子，赵丽媛捂嘴轻笑，帮他解围，“这个难题我们要能解决的话，何至于这么多年还让这些通缉犯逍遥法外呢。” “那是你们尸位素餐，得过且过，从来不认真想这个问题。”反正都是自己人，许正说的严重一点也没人会真正生气。 “现在，就现在。 凭现有的资源你们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才能把抓捕通缉犯的工作做到全面。 别给我说什么没办法、没思路、没灵感，我不想听。” “额”陆秋山本以为许正只是例行询问一遍，没想到他却认真起来，只是事实就像赵丽媛说的那样，他要有办法，省追逃办二处一科室早就声名鹊起了。 赵丽媛还是第一次看到许正严肃的样子。 还说自己尸位素餐，那真是纯纯冤枉了她，可让她自己想办法的话，那真是石狮子的鼻子——难开窍！ 张雨绮了解许正，他这么说的话，肯定不是要他们短时间找到正确的方法，而是想让他们提供一个思路。 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哉。 文捷不是总指挥之一，一直在许正身后做个隐身的女人，讨论的时候她从来不发表意见。 此时她看到张雨绮他们皱着眉头，便建议道：“主任，这个问题能不能让大家伙都参与进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 何况咱们八十位图侦员，三十多位指挥小组，一千个抓捕小组呢。 这得顶多少个诸葛亮呢。” 许正眼前一亮，“文捷你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我也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我不求正确方法，只想看看他们思路。 你在工作群里宣布这个问题，让大家踊跃发言，但只能发与这个问题有关的回答，其他啰里啰嗦的不要发，谁发我亲自找他谈话。” “那不行，你最后那一句能去掉，要不然没人敢说话了。”赵丽媛提醒了一句，“你现在可是我们大家心中的偶像，大家只想得到你的认可。 而不是失望的眼神。” “哪有这么矫情，谁不犯错呢，直接发，我先看看谁有办法。”许正不以为意，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有心组建自己的团队。 这次正好看看有没有灵性的同事。 只是结果真的和赵丽媛说的一样，文捷把这个问题发到五一行动群里，五分钟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人提出建设性意见。 不，是一条建议都没有。 许正有点失望，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把这个问题发到群里之后，厅里也有很多人讨论，只是大家伙都没有想出自己满意的建议。 古良俊办公室，彭万有过来汇报，廖海还有几位副厅都在，他们也看到这个消息。 廖海哈哈一笑，心里一转，发现自己也没想出好点子，便把这个问题当众抛了出来，“古厅，各位领导，眼下许正正在征集建议。 说是用什么方法能尽快找到那些隐藏在长明的通缉犯。 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专家，有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呢？” 分管督察的刘副厅指了指彭万有，古怪的笑道：“这个问题应该由老彭来回答，他不仅是追逃办的负责人，还是追逃这方面的老专家。” 彭万有心里冷笑，这话多余，他要是知道，许正何至于把问题宣传出来让整个省厅的人都知道。 “这个问题嘛我确实回答不了，我要是能回答，我们还搞什么五一大行动。” 分管人事的田副厅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眼下新的天眼系统在长明追逃上了新闻之后，威力大减。 加上那些通缉犯又隐藏起来，警方要想找到他们，估计只有挨家挨户的上门搜查。 但很显然，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不能上门搜查，那还就只有扩大悬赏金额 想到这里，田副厅又摇了摇头，眼下这个情况，悬赏不行，要不然人人都想着挣这份钱，胡乱指认的话，整个长明都要乱套。 既然没有办法，那么就按照没办法的办，他向古厅建议道：“看来许正他们五一行动组江郎才尽了，要不然这样吧，咱们明面上取消这个行动。 暗地里依然照旧，让那些通缉犯放松警惕。 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有可能出来” 田副厅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说着说着他意识到这个方法也不太好，他这是把通缉犯当成傻子了。 这些通缉犯怎么可能相信警方说的任何一句话，也许警方越对外讲取消了行动，他们越会继续隐藏，或者出行全程避开摄像头。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古良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点评。 看着其他人还在皱着眉头苦思，他却笑了，“其实你们都钻进了牛角尖，许正并不是说要找到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这个问题其实是多选题，大家只要有合适的意见就行。” 廖海闻弦而知雅意，放下水杯，笑着问道：“古厅您这么说的话，看来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还请直言。” “哈哈，你们啊，是当局者迷，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古良俊看着一个个手下都掉进了许正的陷阱之中，只能摇头苦笑。 “其实许正这次的做法就是他要寻找的答案，你们还悟不出来吗？” 彭万有率先反应了过来，“您是说” 古良俊点点头，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茶，心里却夸了许正一句，这小子要是早上一百年，开国将军得有他一位。 廖海依然处于迷茫之中，他也知道自己陷入了迷障，要跳出去才能解了这个困惑，但他就是跳不出去，越急越钻牛角尖。 “啧，老彭，你也跟着领导学坏了，还打哑谜，赶紧说说，古厅这是什么意思。” 彭万有看到他着急的样子，翻了翻白眼，指了指他胸前的d徽，“看看这个牌子，它是不是在问你，咱们的群众路线是什么？” 作为老d员，廖海脱口而出，“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从群众中去。” 愣了一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艹，你们是说许正准备让全市人民都参与进来，360度无死角的搜捕通缉犯这个办法确实很简单。 但真的很难想出来。 唉！” 其他人见状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个部门做事都在脱离群众，有不好的事情就掩盖，掩盖不了就用时间这个大招慢慢淡忘老百姓的记忆。 搞到现在，连警察平时的排查工作也只是到社区这一级，至于老百姓，双方泾渭分明，能不交集就不交集。 所以，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老百姓帮忙。 刘副厅虽然对许正有些意见，但说实话，在工作上面，他还是挺佩服这个小伙子的，眼下这招发动老百姓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现在长明警方在老百姓口中好的不能再好了。 特别是这两年，长明各级刑警刑侦能力上来了，办理了很多恶性案件，一桩桩一件件，再加上这次全民热议天眼系统的新功能。 如果这个时候许正站出来，号召全市人民帮助警察抓通缉犯。 估计全市老百姓都会踊跃起来。 但是刘副厅准备反对这个建议，没办法，双方已经政见不合，他自然不想让许正和省追逃办威望越来越高。 “古厅，发动老百姓参与抓捕通缉犯的建议我个人觉得是一个非常棒的建议，只是我有点担心，老百姓太热情，会不会搞出一些冤假错案。 和栽赃陷害呢？” 彭万有不紧不慢的只说一句就让刘副厅闭上了嘴，“不能打击办案人员和老百姓的热情。” 许正等了半天，工作群里有些人硬着头皮做了回复，但他都不满意，见此情况，他也没再苦等消息，“张大队赵姐你们继续主持工作。 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说完他喊上庄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指挥大厅，这让张雨绮几人面面相觑。 赵丽媛依然在苦思刚才的问题，此时埋怨道：“小正真是的，怎么不给咱们说说，他的办法是什么？” 张雨绮撇撇嘴，“这小子就喜欢装神秘，算了，不管他，咱们继续做自己工作就行，反正答案早晚会知道。” 许正带着庄强来到停车场，路上他打了几个电话，才确定目的地，“强哥，去老山不老泉景区。” 庄强好奇去哪里干什么，但想到许正只叫了自己陪他去，显然是非常保密的一件事，他把好奇心咽了下去，“小正，就咱俩去吗？” “嗯，这事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你到那之后，不要多言，给我当保镖就行。”许正开个玩笑，“这次去的地方，是长明某个社团的老总。 而且还是以前的一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鸿强被抓以后，他现在算是社团公认的大佬之一吧。” 庄强隐隐猜到了这人是谁，“叶伟强？” 许正好奇询问，“没错，没想到强哥还知道这个人？” 庄强笑笑，陷入了回忆，“这人算是三进三出，我记得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刚退出江湖，但那个时候，还是有一些案子会提到他。 只是没想到，这位社团老总，竟然真的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关键是还过起了晚年生活。” 许正却笑道：“那你可猜错了，他要是真退隐，我今天怎么还会去找他呢？” 庄强也反应了过来，“小正你找他是想让他代表长明社团帮助咱们抓捕通缉犯，是不是？” 看到许正点头，他兴奋起来，“所以你刚才询问大家的问题，答案就是找这些社团来帮忙吗？” 这次许正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全部否定，“我准备再搞一次直播，号召全市老百姓踊跃参与咱们全市大排查工作。 发动老百姓给咱们提供通缉犯的线索。 而这些社团也是老百姓中的一员，所以咱们必须争取到他们的帮助。” 庄强大惊，却也十分佩服这个主意和许正的勇气，“我去，你这个想法可以，竟然是全民参与，我建议你在直播间搞一个投票，看看同意的多还是反对的多。” “你这个提议也不错，我采纳了，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说服这个叶伟强。” 叶伟强，今年有71岁，宝刀未老，前几年刚娶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小娇妻，两个人整天蜜里调油，眼下正在浦北区老山风景区，不老泉房车基地露营。 许正二人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刚吃过饭，叶伟强正和三四位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喝茶聊天。 刚走进露营基地，还没靠近叶伟强，许正和庄强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伙子挡住了去路，“不好意思，前面是私人聚会，请你们去别的地方。” 许正没有理会他，反而大声喊道：“叶伟强！” 年轻人脸色一变，厌恶的看向许正，“你这人怎么回事，太没礼貌了，叶也是你能叫的？” 许正还是没搭理他，反而隔着他，对着叶伟强挥了挥手。 “阿飞，让他进来吧。”一直稳坐主位品尝茶水的叶伟强，看到许正过来，瞬间觉得嘴里的茶水不香了，有种吃了狗屎一般的感觉。 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人看到来人是许正，脸色也是一变，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仿佛不愿意被来人看到长相。 “老叶，找你可真难，害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许正走到近前，直接席地而坐，他也不客气，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他闻了一下，抿了一口，“甜、苦、涩、酸百味人生，不愧是老普洱。 老叶，你有这么好的茶叶，也不说给我们家送些，怎么，以前的交情都淡了？” 叶伟强一听许正说交情，脸上怒气一闪，却不敢真的发火。 因为他确实和许正有那么一点交情，准确的说，他是和许家有交情。 从他年轻的时候开始，他便是许正爷爷的线人，后来成了许正老爸的线人，也可以说他有如今的身价和地位，也离不开许家两代人的帮扶。 但他同样也付出过代价，他三次坐牢多少也和许正长辈有些关系。 面对许正的无赖，叶伟强无奈的说道：“许警官，不管咋说，我曾经也和你长辈平起平坐，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尊敬一些？” 许正点了点头，求人嘛，态度得摆正，“那好，叶先生，我长话短说，这次来，我代表警方，希望你出面帮助我们寻找隐藏在长明的那些通缉犯。” 叶伟强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许警官，你来晚了，如果早来十年，我或许在长明还有几分面子，但现在，我就是一个田舍翁。 我在长明已无半点威信可言，你说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说着他便端起了茶杯，浑浊的眼神随意的瞟了许正一眼。 许正笑笑，仿佛没有看到叶伟强端茶送客，“人啊，得服老，有时候你能管住自己，却管不住家人和朋友，叶老先生，你说对不对？” “你！”多年的涵养让叶伟强冷静了下来，“许正，你什么意思，打我儿子的主意，你你连你老爹都不如。 他要是知道你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要挟一位长者，他他” “呵！”许正不喜欢有人拿他老爸来说事，脸色一冷，气场全开，加上他呼吸法大成，又是习武之人，身上凭空多了一层煞气。 “叶伟强，有人举报，你家人和面粉经销商有接触，这是事实，可不是我做局陷害他们，所以你不用怀疑我，我也犯不上为他们设局。” 这一下，叶伟强没敢再言，只是冷着脸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翻脸他是不敢翻脸的，如今许正的权势已经超过了其爷爷和父亲在世时候的职权和影响力。 他也相信许正说的话，看来自己到老还是翻不出许家人的手心，可是他到老了，还要当条子的狗，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悲凉。 只是为了家人，他只能服软，“许警官，我配合你们，我家人” 许正见他示弱，心中一喜，坦言道：“趁着事情还没闹大，该劝还是得劝，年轻人还是要走正道啊。” () 第736章 不太好的感觉 一个下午，许正拜访了一圈长明社团公司的老板们。 这些掌握着长明半数以上的酒吧、会所、宾馆、洗浴、庄园等地的老板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表示了愿意配合警方。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许正现在如同握着一把尚方宝剑，和他作对，就是与长明整个警方作对。 再说，这些社团老板们私底下也达成了一个共识。 他们愿意给许正的功劳簿上添砖增瓦。 如此的话，他的功劳越多，越有可能升职而离开长明。 其中海池宫负责人唐志全表现的最积极。 去年海池宫会所因为严鸿强的案子，牵连到了他们，加上唐志全私自搞地下拳赛，直接被警方清扫了一遍。 唐志全更是被送进了监狱，但因为会所有个股东出面替他顶了大半的罪行，再加上他投靠了平江省新来的二领导公子韩东。 所以，唐志全认缴了罚钱之后，在里面还没一年就出来了。 他出来之后，韩东韩少依然让他执掌海池宫，甚至股份份额一分没少的还给了他。 这一下让他对韩少特别忠心。 眼下许正邀请社团公司帮助领导寻找隐藏的通缉犯，他就非常“热心”。 因为他是在执行韩少留下的策略。 从韩少的嘴里他才知道，许正这个人，别看只是一个小正科，但他能让市局和省厅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一致。 主政一方的领导想掌握权利，财政和公安便是左右手，缺一不可。 可省厅市局又和政法委周彦理走的很近，周领导又和省大领导关系密切，所以许正便成他们之间的一个枢纽。 长明的老百姓在平江省警方的抖音平台账号，警民直通车直播呼吁下，也非常积极响应这一次的全市搜查通缉犯的行动。 总之，2036年5月3号晚上八点，也就是警民直播间开播一个小时之后，指挥大厅屏幕上已经五个小时没有动静的数据表又开始快速增长起来。 此时许正已经回到了指挥大厅，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通缉犯被老百姓或者社团成员举报出来，他在高兴的同时，心里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感觉这个场面有点诡异，好像这一切太过顺利了，顺利的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只是他想了又想，推演了他近期所作所为，并没有发现出格的地方，至于人蛇组织过来报复他，系统也没提醒。 那么他刚才心血来潮是什么原因呢？ “怎么了小正，这么好的局面，你怎么发起愁来？”简学清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许正一脸愁容的样子，便好奇问道。 说起来有点好笑，简学清是被拉来顶替高方本工作的，想想他一个处长，还是许正的直接上司。 现在却和张雨绮一样，成了许正的临时手下，负责主持审讯通缉犯的工作。 不过简学清不以为意，工作嘛，哪有高低上下之分，眼看许正他们忙不过来，他直接便顶了上来。 许正看到是简学清回来，连忙站起来让座，这位领导一向支持他的工作，俩人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现在更是屈尊帮助他。 他心里是非常感动的，“简处您辛苦了，晚上您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想，我再给您调人…” 简学清摆摆手，“我来这不是找你要人的。 是这样的，我刚才审讯了几个刚被抓的通缉犯，发现了一个问题，便过来给你提个醒。” 之前抓捕小组抓到的通缉犯都是往看守所里送，但是晚上提审犯人太多了，弄得人家那边忙不过来。 简学清便做主，把审讯放到了省厅、市局、各分局甚至就近的派出所，有些普通的通缉犯，只要是外地犯案的，一律不再往看守所送。 而是审讯结束之后直接押送到羁押室，等着明天外地的同行过来提人。 如此安排，让看守所那边压力减轻了不少，同时也让抓捕小组降低了一些危险。 同时审讯人员提审通缉犯也简单了很多手续。 可以说简学清这番布置，省人省事又省时间，许正几人自然同意。 “哦，简处，您有话电话里讲不是一样的嘛，还亲自跑回来，那这事肯定很重要吧？” 简学清摆摆手，表示这点路程累不到他，“一两句说不出清楚，是这样的，我发现这些刚被抓的通缉犯，大部分都是隐藏在长明很久的人。 这些人中有些人隐姓埋名结婚生子，咱们不能光抓人，那些被抓之人的家属也得照顾到。 不然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许正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都是抓了人就审，审完了就送到看守所。 至于通知通缉犯家属的事情，都是审讯人员按照规定自行联系他们。 “简处您提醒的是，有些通缉犯家属发现自己的老公或者妻子竟然是一个通缉犯，确实很难接受，特别是还给他们生儿育女。 想一想都是一件让人发疯的事情。 这样吧简处，您看让抓捕小组抓完人之后，再派另一组过去安抚，同时通知当地辖区派出所跟进一下，怎么样？” “你这个主意好，正好那些抓捕小组不是一直都有任务。”简学清看到许正随手解决了这个问题，便又说道：“除了这一点。 还有今天晚上咱们的抓捕工作是不是可以同步直播？ 震慑一下那些通缉犯，促使他们早点出来自首。” “直播抓捕”许正笑了起来，“哈哈…简处咱俩这次想到一块了，只是我有点担心，以咱们目前抓捕小组的实力，搞直播，我担心会翻车！” “你要是直播抓捕小组行动的过程，自然有可能会翻车。”简学清不客气的指出许正的错误，又建议道：“抓人还得靠特警。 你想想，让特警出现在镜头里，干净利索的活捉了通缉犯。 这个是不是特别振奋士气，也给观看直播的老百姓一个信心，还能威慑住那些凶恶的通缉犯。” “嘿…还是简处考虑的周全，不愧是当领导…”许正顺手拍了一个马屁过去，“我看这样吧，特警这边我来联系。 您帮着给找一个合适的通缉犯。 直播抓捕现场的时候，我亲自压阵，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您觉得怎么样？” 简学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抓紧时间联系特警，别忘了先和领导们汇报，他们同意了你才能直播。” 要搞现场直播，光有领导的同意、特警的支援还不行，重点还是前期侦查，要保证不翻车。 比如有些凶恶的通缉犯，只要没有把握，就不能直播，万一这些家伙像王子强那样的直接拿枪就干，那么这场直播就搞砸了。 许正出了指挥大厅，先和彭万有他们做了汇报，争取到他们同意之后，又跑到宣传处那边，找来几个记者。 到时候会在平江省警方平台账号警民直通车和平江省官方账号同时直播。 说实话，这些准备工作并不难，主要还是各个单位积极配合，许正甚至发现，今天就连省厅督察总队也没派人巡视抓捕小组了。 他还是觉得太过顺利了，不过此时他忙于工作，没有细想这后面的原因。 晚上九点许正亲自带队赶到了秦淮区秦虹街道。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雨急似箭，给直播和抓捕行动带来了不少困难，但许正并没有取消这一行动，反而是亲自下场。 当然他不参与抓捕行动，而是当现场摄影师，举着直播用的手机，全程拍摄抓捕现场。 到了目的地之后，许正看向他申请过来的一队市局特警，都是他的老朋友，带队的是蒋凡。 他们全副武装，连面罩都戴上了，就等着任务开始，在镜头前，展现他们的实力。 许正举起手机，鼓励道：“蒋凡你们一会听我指令，我准备好拍摄，你们直接破门而入。 目前这个通缉犯正在民房里聚众打牌，你们进入房间之后，直接抓住目标人物就行。 抓到之后，立即给他戴上头罩，往警车里押送。” 蒋凡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眼里的紧张松了一些。 这次许正给市局特警支队南齐华支队长打电话求援，南支队二话没说，直接让他们小队过来，就是让他们帮助许正的。 其实直播抓捕通缉犯他们没有感觉到压力，只是想到之前许正他们遇到困难找的都是特警总队的人。 所以，蒋凡他们这次过来，也有和特警总队那帮人较劲的意思。 毕竟功劳就这么多，不争不抢的人，连汤都喝不上。 许正没有想这么多，他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这次抓捕的通缉犯资料。 庄超，男，32岁，6个月前在长明某小区做保安，打伤同事之后潜逃，受伤者鉴定为中度脑震荡，他也被列为刑事责任，上了网上追逃名单。 选择这个人，一是因为他罪责不大，不太可能拘捕；二是他现在的位置，方便直播。 为了这次直播能够顺利，许正早就提前让蒋凡派人过来监视。 得到的消息是现在庄超正在他工作的汽修厂厂房一角与同事们打牌。 因为担心汽车声音引起目标人物的警觉，所以众人把车子停在远处，身披雨衣，冒雨前进。 许正跑在最前方，他在下车的时候用警民直通车的账号打开了直播，同时连线一位女记者，由女记者做现场解说。 “哗哗哗！” 大雨倾盆，六位特警低头弯腰，并成两排，雨衣帽子一戴，从许正手机摄像头看他们，仿佛六个幽灵，在雨夜之中奔跑前进。 平江省警方这个警民直通车，抖音账号已经涨到了五百多万人。 因为提前做过预报，所以刚开播便涌进来一千多人，而他们在直播间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戴着黑色面罩和雨衣的特警，低头弯腰冒雨前进的镜头。 许正为了突出抓捕工作的不容易，一边跑，一边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蒋凡的脸。 网友们便看到，一位特警，戴着黑色面罩，露出来的双眼，在晃动的镜头下，依然如利刃一般的扎入他们心里。 这时连线的女记者在直播间解说道：“这次我们直播的是抓捕一位通缉犯，参与抓捕工作的是我们的特警同志。 今天突然下雨了。 所以我们抓捕现场可能会不太清晰所以希望直播间的朋友们多多理解。” 此时的网友们哪还顾得上她的解说，一边看直播，一边发弹幕。 “这位特警的眼神吓我一跳，他肯定沾过血。” “我擦，雨夜带枪不带刀，这是抓a级通缉犯的吗？” “主播这是哪儿，求告知，我能不能去现场观看？” “这位特警好帅，我想嫁给他。” 许正一边跑，一边抽空看了一眼弹幕，虽然隔着防水塑料看的不太清楚，但也能看到有人在夸奖蒋凡，可惜参与抓捕工作，必须戴好面罩。 要不然凭着蒋凡略微帅气的脸，也能吸引不少粉丝。 快到汽修厂大门的时候，众人放慢了脚步，早就负责在这里监视的特警，看到许正他们过来的时候，便借助工具翻进了院子里。 等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便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许正见此情况便把镜头转向大门，这才是正式开始直播抓捕。 从院子里往厂房看去，能看到厂房一角还亮着灯，几个男人打牌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 对于这种情况，蒋凡和他的小队成员用眼神沟通之后，抽出警棍，一下子甩开，接着便朝着厂房跑了过去。 许正连忙拿着直播手机，跟在他们身后，镜头对准他们后面，只见跑在最前面的蒋凡和他的队友拉开厂房门，冲进去便大声喊道： “警察，都不许动，双手抱头，立即蹲下。” 他在喊话的同时，用警棍做威胁，并没有立即上前进行抓捕目标人物，要等队员们包围住，再抓人。 许正一直跟在后面，摄像头转到庄超那边。 直播间的网友们便看到五个男人坐在厂房一角，围着一张小圆桌，正惊慌失措的想把桌子上那些红票子收起来。 可又被警察突然到来吓了一跳，一个个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这群特警。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怕警察。 庄超反应最快，他猛的站起来，直接拎起小圆桌朝着蒋一帆他们扔了过去，同时嘴里喊道：“快跑啊，他们都是假警察，想黑吃黑” 小圆桌看着不重，但因为是铝合金材质，也有三四十斤，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被庄超使劲扔了过来，犹如一块巨石砸过来。 蒋凡不敢硬接，侧身躲了过去，可他却忘记了许正正在他身后拿着手机进行直播呢。 直播间的网友们此时看的真切，直播画面中，银色的小圆桌在视线范围内变的越来越大，好像下一秒就要砸到他们脸上 () 第737章 惊险刺激的直播 眼看着小圆桌便要砸到直播手机，直播间的网友们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仰。 但他们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直播画面，担心的同时竟然隐隐有种期待。 担心那位拿手机直播的警察被砸的严重，不能继续直播。 又期待他被砸的狠一点，这样才真实！ 这年头，哪怕是现场直播，网友们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包括这次警方直播抓捕现场，有很多网友进了直播间，下意识觉得这都是演的。 许正可没心思顾忌网友们在想什么，眼看着小圆桌砸到了脸上，他不慌不忙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伸出右手，仿佛接豆腐一般，接住了小圆桌桌面。 随着后退卸掉了小圆桌砸过来的冲击力，然后右手顺势一拨，便把小圆桌扔到了一边。 “砰砰砰！” 小圆桌落到地上，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直播间的网友们听着真切，刚才他们只看到直播画面往后一拉，旁边伸出一只手。 轻轻松松的便接住了小圆桌，他们差点以为这玩意是纸糊的，直到听到落地的碰撞声。 直播间的弹幕瞬息万变，马屁声如潮水充满了画面。 一位武术爱好者起哄，“四两拨千斤，传说中的太极拳吗？” 一位较真达人发出了疑问，“这铝合金的桌子起码有四十斤，砸过来的时候起码得有上百斤，这人就随手一拨，不科学啊。” 甚至还有人想象力非常奇葩，“这是不是用了特效？” 只是接下来没有人来得及回复他的弹幕，因为现场又起了冲突。 在直播间可以看到，那个警察要抓的通缉犯庄超站起来得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两个特警手持警棍刚上前。 这货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个大板手，朝着蒋凡便砸了过去。 蒋凡手持警棍但不敢与他硬碰硬，连忙避开这一招，那扳手将近半米长，又是纯铁铸成的，重达十五斤，抡圆了警棍可挡不住。 哪知道庄超并没有和特警缠斗的心思，借着蒋凡避开的空档，朝着他的四个同事们大喊道：“快走，外面大雨，他们的天眼系统废了！” 大雨确实阻挡了摄像头视野，天眼系统也成了摆设，逃到外面，确实有可能逃出警方的抓捕。 “坏了！”看到这一幕，许正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之前调查到的情况，这群人中只有庄超是通缉犯，其他四人档案清白。 但他看到庄超这么一喊，其他几人从震惊和恐慌中冷静下来，眼神变成了凶狠，一个个随手抽出扳手、铁棍等工具，朝着特警招呼过来。 很明显，这五个人是团伙作案。 这一点，之前调查庄超的时候没有调查清楚，便形成了眼下这种局面，但这也是好事，五个人的团伙作案必然案情不小。 再加上他们敢袭警，八成是个大案。 不过眼下还是得赶紧抓住这些人，只是让许正和直播间的网友们大跌眼镜的是，六位特警对阵五个修车工，竟然没有形成碾压之势。 特别是庄超以及他一个一米九的同伙，这俩人很明显练过格斗，拿着大扳手压着蒋凡他们往车间后门打去。 许正没有着急出手，而是通过耳麦呼叫了外面一小队特警，以及两队抓捕小组，一共九个人负责围住厂房前后门。 而他则是继续拿着手机做现场直播。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们炸开了锅，再也没有人说这次特警抓人是演戏的，因为直播间充斥着警棍敲在人身上的声音、铁棍碰撞的声音。 特警严厉警告的声音，以及庄超他们挨打惨叫声… 特别是庄超那个一米九的同伙威猛至极，拿着两个铝合金汽车轮毂，如同拿着石磨一般不断挥舞。 状若疯魔，威猛至极。 蒋凡他们都不敢近身。 这种轮毂一个二十斤左右，谁碰上都得吐血三升，而且这个大个子好像脑子有问题。 不想着逃跑，竟然愿意给庄超他们殿后。 只是这样一来，蒋凡他们在这个大个子的压迫下，显得全面落了下风。 直播间网友们还是希望警察胜利的多，所以弹幕清一色的就是支持特警开枪。 许正看到这些弹幕笑了笑，开枪是肯定不能开枪的，要不然直播间直接被封。 再说，这些人身上肯定还有大案子，只要不危机特警生命，许正肯定不会让蒋凡他们动枪。 再有，这次直播抓人，还是以平江省省厅的名义与抖音运营部打了招呼，才得以直播。 签的电子协议之一，就是不能动枪，电击枪都不行。 这时场中又起变化，只见这五个修车工打开了后门，刚有两个人钻出去便被守在后门的特警按住了，直接戴上了银手镯。 庄超见此反应也快，朝着那大个子喊道：“鲁壮别墨迹了，直接朝前冲…” 许正听到了他的喊声，见他没有吩咐下死手，可见这个庄超还有点理智。 但是那个大个子鲁壮却理解错了，他以为自己两个同伙被警方抓住了，又被要求往前冲，所以大喝一声，挥舞着两个轮毂，碾压似的朝着蒋凡冲去。 “砰…嗡…砰！” 两个轮毂碰撞一起，发出的声音不断回响在直播间，震的网友们头皮发麻。 网友们看到这一幕，直呼楚霸王在世，太凶猛了，这种人要是出现在战场上，绝对是一等一的猛将。 蒋凡和他同事根本不敢上前，又不能使用手枪，警棍也成了摆设，他们换成了轮胎撬棍，但这玩意重量太轻。 直接被鲁壮手里的轮毂给砸飞了出去。 蒋凡他们抓人经验丰富，眼看这招不行，便有特警从角落里拿起灭火器，拔出栓塞便朝着大个子喷了过去。 “哎呀！” 鲁壮反应慢了一步，直接被灭火器的泡沫喷到了脸上，刺激的他哇哇大叫。 同时也让他发狂起来，竟然抡起轮毂朝着特警扔了过去。 这玩意要是砸到身上，不死也得重伤，那位特警连忙往后退，但他惊慌之下，竟然踩到了脚下的工具上面。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可他慢了这一秒，正好耽误了逃生时间，眼看着轮毂砸了过来，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能本能的往后一扬，拿着灭火器的双手迎了上去。 直播间网友们看的很清楚，他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这么凶残的一幕。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个想法，这要是被轮毂砸中，特警同志还有命吗？ 正当他们替特警着急的时候，只看到直播间晃动了一下，镜头由远景迅速拉到近景。 很快他们意识到不对，不是近景，而是拿着手机直播的人刚才速度太快，犹如瞬移一般站在了那位倒地的特警身前。 紧接着，直播间画面中，又是那只右手伸了出来，竟然直接抓住了砸过来的轮毂。 紧接着镜头又一次极速晃动，网友们只听见一声震天响的金属碰撞声，然后便是两声重物撞到墙又落地的声音。 突然间，刚才嘈杂的各种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只有两个男人呻吟的痛苦声。 正当网友们着急的时候，刚刚对准天花板的镜头缓缓切换到现场。 他们着急细看，只看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通缉犯，此时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其中那个大个子好像还在吐血… 至于最后一个修理工，则是看着拿手机直播的男人，露出一脸恐惧，整个人竟然双手抱头，朝着镜头跪了下来。 许正没想到他只是略微出手，竟然吓的人家直接跪地认输。 见此情况，他直接切断了直播，这种嫌疑人求饶的画面还是不直播的好，要不然又该有人圣母心泛滥，说警察暴力执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直播间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涌进来三十多万人，比那些大主播还要多。 可直播说断就断，而且还是最精彩的时候，众人正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直播却关闭了。 很多人以为是抖音超管出手了，心里不停的骂娘，警民直通车的直播看不了，他们又纷纷涌进许正刚才连麦的记者直播间。 女警记者也是一头雾水，刚刚直播明明好好的，抖音都没出手，为啥许主任却关闭了。 但她这个时候不敢问，看到她直播间的网友们越来越多，弹幕各种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各位直播间的朋友们，你们别担心，抓捕现场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这一次的直播抓捕行动结束了。 下一场直播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清楚，我也在等通知。 不过我相信啊，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所以，朋友们不用着急。” 网友们见她如此敷衍，自然不买账，直播间的弹幕又一次疯狂的滚动中… 此时的许正自然不知道他在关键时刻切断直播的行为，让那些网友们又气又没办法，他现在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重新打开直播。 蒋凡他们已经控制住了包括庄超在内的五个修理工，其中大个子鲁壮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可因为灭火器粉末刺激到了眼睛，此时两位特警正帮他清洗眼睛，要不然很有可能失明。 “呼…我艹好险，幸亏你刚才出手了，要不然我们这次任务可要栽沟里了。”蒋凡让手下押着这些敢袭警的修理工往外走。 而他走到许正身边，十分后怕的感慨道。 许正却摇了摇头，“说起来还是我们这边的失职，没有预估到目标人物的情况。 没想到第一次直播抓捕，就差点翻车，好在有惊无险。” 蒋凡凑近摸了摸许正胳膊和身子骨，嘴里啧啧称奇，“你快说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有了奇遇，刚才你那速度和力量… 好家伙，直接把鲁壮那个二百多斤的人给撞飞到墙上。 太厉害了！ 对了，直播间的人有没有说刚才那一幕太假了？” 许正拍开他乱摸的爪子，“刚才我动作那么快，哪有时间管手机的事，摄像头直接对准了天花板，网友们根本看不见。” “艹，你…这么精彩的一幕你不让网友们看，他们还不得骂死你。”蒋凡一脸蒙圈，“凭你刚才那几招，完全可以圈粉无数。 谁敢再说咱们都是花架子，我都敢拿刚才的视频砸他脸。 而你…你竟然没拍到！” 许正拍了拍他肩膀，“那都是小事，现在关键是调查庄超他们五人团伙的案子。 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还不小。 你先让人封锁现场，我派人过来仔细搜一下，看看能查到什么不。” 蒋凡却一摆手，“我好像知道他们要隐藏的东西在哪里…” 说着说着他走向厂房一面墙，“刚才我们抓人的时候，我警棍敲在了这面墙上。 发出的声音带着回声，这墙绝对有问题。” 许正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发出来的声音很沉闷，不像是中空的，他又找了几个位置，才找到有回音的地方。 “你打开执法记录仪，我撬开这一面的墙看看。” 等到许正拿来工具敲掉一块砖，发现里面确实有个小夹层，空间不算小，完全可以容纳几十瓶啤酒。 随着他越扒越多，终于露出来庄超他们隐藏起来的东西真面目。 两个旅行包。 许正略微摸了摸，好像是些瓶瓶罐罐。 当他拿出来的时候，刚打开他便心一紧，好家伙，一个旅行包里装满了好多古董似的瓶瓶罐罐。 再看另一个包里，竟然都是珠宝首饰，估算了一下重量，超过二十多斤了，可惜这些东西明显氧化严重。 蒋凡拎了拎，掂了一下重量，感慨不已，“原来是一批盗墓贼，还挖到了一个完整的大墓，怪不得他们敢和咱们玩命。 就凭这些东西，他们也有可能在牢里待个十年二十年的。” 许正也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一群盗墓贼，长明虽然是六朝古都，但说实话，到了如今的社会，古墓基本上都被挖了一遍。 没想到庄超他们竟然还找到一个完整的墓葬。 看这些陪葬品，这个墓葬身份还不低，应该早点和领导汇报，抓紧时间组织专案组，审讯庄超他们，争取抢救保护一下这个墓葬。 许正让蒋凡看好这些东西，他则是赶紧联系古厅，把这一摊子事交了出去。 古厅一听是盗墓贼，还收缴了不少陪葬品，他立即来了兴趣，半个小时之后，竟然直接带人来到了修车厂，同时他还带来了市里的古董专家。 让他们抓紧时间确定墓葬的时间和主人。 “许正你们这次做的不错，听说你们抓人的时候差点受伤，怎么样，还能继续工作吧？” 古良俊看到收缴了这么多古董瓷器很高兴。 虽然这些陪葬品，不全是皇家出品，但专家说这些东西市场价也不低，最主要的是有研究价值。 所以这些古董越珍贵，案值就越大，除此之外，盗墓案牵涉到的事情很大，上面的领导越重视。 万一这个墓葬和哪个古代名人扯上一点关系，那么整个政府都会重视起来。 比如说，万一是朱允炆的墓葬呢，这可是能直接轰动国内外的大新闻。 不过许正没在这里多待，他甚至都没有参与组建专案组，这次他不准备参与这起盗墓案子了。 哪怕这起案子后续功劳依然不少。 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在这个案子分心，还有两天多时间他要去京城。 再加上人蛇组织的潜在威胁。 还有就是，他功劳已经太多了，该给其他人机会。 回省厅指挥大厅的路上，许正吩咐蒋凡把庄超他们押到看守所，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而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依然还是直播抓捕通缉犯。 不过，因为大雨的缘故，天眼系统算是半废状态，指挥大厅现在接到了通缉犯消息，大部分都是图侦员从长明老百姓举报的信息中分析出来的。 其他就只有社团公司给提供的一些通缉犯。 这不，他们还没赶回省厅，赵丽媛便又给许正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这次通缉犯消息是海池宫那边传来的。 唐忆珊，女，28岁，涉嫌醉驾、故意伤害罪、肇事逃逸…目前她正在海池宫游泳馆。 许正接到消息之后，直接带人直奔海池宫。 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家里有钱，最主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一周，主办她案子的南江分局还没抓到她。 按说她犯下的事情非常恶劣，醉驾撞到了人，还造成两次碾压，最后肇事逃逸。 按理来说，这种人应该很好抓捕的，怎么还会拖这么久。 路上，许正越想越觉得，这次抓捕唐忆珊，有可能被人当枪使了… () 第738章 多事之秋，人蛇来人 许正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之后，并没有亲自赶往海池宫。 反而是派了两组抓捕小组过去。 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要是以往他来了兴致可能会亲自下场陪他们玩。 但现在，任务紧，担子重，他哪有心情和陪这些不入流的人玩。 “小正你看，短短半小时，你刚才切断直播的操作便被网友们骂上了热搜。” 蒋凡见到许正临时改了任务，他也没问，反而是拿着手机不断的刷新抖音，“你看省厅那个警民直通车账号，第一个视频下面的评论。 全都是过来‘批评’你的。 点赞最多的评论…我看看…哈哈哈，这位网友说，‘后面的内容是不是需要付费？’ 下面的回复更绝…” 许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笑，网上有没有人说你的战斗力是废物渣？ 回头我得向南支队反应一下，你们这不用枪，不用警械，是不是就抓不住嫌疑人了？” “你…你…”蒋凡想强词夺理，可他们这次确实不太给力，最后想了半天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当时是你要求的不让我们拿防爆盾和防爆叉。 要不然…” 许正得理不饶人，“行了行了，自己菜还不认，要不然咋了，要不让你们拿着防爆盾和那大个子再战一场？” 这话一出，蒋凡瞬间焉了，那人两个轮毂护身，等闲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再说人家本身个高臂长，力气巨大。 单打独斗的话两个特警都不一定是人家对手。 “嘿嘿” 眼看着自己队长吃瘪，蒋凡小队的人都低着头乐了起来，有人建议道：“要不咱们下次直播使用电击枪，这玩意又打不死人，抖音不让用吗？”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一脸惆怅，“人家能让直播已经是给咱们平江省面子了，电击枪也是枪，总之咱们还是讨论一下下次遇到这事情，该用什么装备吧。” “直接防爆盾、防爆叉、辣椒水…招呼那些通缉犯行不行？”蒋凡是不想再碰到像鲁壮那种人了，真的打不过。 许正顺势答应了下来，“可以，放心吧，真要遇上棘手的目标我会出手。 再不济，我会直接切断直播，大家伙先用电击枪。 要是再搞不定，再用枪。” 不是说不敢用枪，只是用枪之后特别麻烦，写检查也就算了，真要开枪打死人，还得做心理疏导以及鉴定。 到时候人家说你心理有问题，你就无法正常工作。 再说，许正现在和刘副厅那边的关系有些紧张，虽然他不太可能难为自己。 但可能会给蒋凡他们带来麻烦。 一行人，两辆特警车，冒雨正往省厅赶路，许正的手机响了起来。 蒋凡他们立即停止了说笑，屏气凝神，期待新的任务。 许正这次接到的是赵丽媛电话，“小正，刚才长江东路路段，天眼系统在红绿灯上面的摄像头发现一个疑似b级通缉犯。 但是因为大雨的影响，这次匹配度刚过61，有很大概率这次发现是错误的。 眼下这人驾驶着一辆天青色的问界15，正往内环东路驶去。 离你们的位置不远，你看你们要不要跟上去？”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看了刚才的直播，觉得庄超那句话“警察的天眼系统废了”，所以才敢趁着大雨出城。 左右没有抓捕目标，许正觉得直播雨夜抓捕也挺刺激的，“赵姐你把这个疑似通缉犯的实时位置定位给我。 我们现在就追。 只要这人不出长明，前面不用拦截，如果前面有路卡，那就按照正常程序拦截就行。” 因为是五一假期，许正他们的五一行动并没有设卡，但是长明市局为了保障全市人民出行安全问题。 在一些重要路段设置了路卡。 包括今天晚上大雨，各分局交警大队联合多个部门进行了综合行动~查酒驾。 许正挂了电话之后，接收了赵丽媛发来的定位，在电子地图上能看到，目标驾驶着车辆距离他们不远。 “走，小飞，赶紧开车，我把定位用蓝牙发到显示屏上，你自己规划路线，必须在目标下内环线之前逼停他的车。” 开车的小伙子叫谢腾飞，对车子很有研究，在看到要追的汽车是问界15之后。 他没了把握，“小正，我们今天开的特警车不是剑虎装甲车。 而只是喷漆的大众途观。 我担心那辆问界会一屁股开到咱们前脸上。” 许正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净瞎说，人家紧急制动aeb是摆设呀？” 谢腾飞嘿嘿一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电子地图，便启动汽车追了上去。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雨一直下，路灯灰暗，内环路上的汽车并不多，作为燃油车suv，途观并不怕涉水。 谢腾飞车子开的很快，足有一百码，轮胎溅起来的水花高过了车辆，雨刷器开大了最快，但是视野情况依然是白茫茫一片。 但这种视野下，谢腾飞车速依然不减，许正有点心惊胆战，往前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小子竟然全程开着360影像。 他就用这个加上电子地图上的模拟车辆行驶路线，来定位车子前方是否有车辆。 许正心里啧啧称奇，这小子确实是开车的料，看来追上追上目标人物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果然不出二十分钟，许正肉眼识别，已经看到了那辆问界15的屁股，打着双闪，速度七十码左右。 蒋凡也看到了，他催促道：“可以开直播了，我先给网友们介绍一下这次的抓捕环境是多么的恶劣。” 许正却一脸严肃的摇头，“算了，这次直播不开了，没法开，现在的路况太糟了，万一搞出来一个车毁人忙，影响就恶劣了。 蒋凡一听有点失望，却也没有反对，“那咱们现在开警笛，喊话？” 许正这次点头，“不开直播肯定按你们平时抓捕的情况办。” 蒋凡一听，觉得这样也好，少了许多桎梏，“小飞先超过他，拉响警笛，通知后面的王朋，跟在问界屁股后面。 把扩音器拿过来，我来喊话。” 许正见他布置的干净利索，便安静的坐在一边，顺手解开了安全带，这玩意，真要发生了车祸，对他而言反而是个累赘。 “平aa1226，平aa1226车主听到请靠边停车…” 蒋凡通过扩音器连喊了三声，那辆问界不仅不停车，反而开始提速。 高速行驶的车辆，疾风骤雨的环境下，看不清楚问界汽车里面司机的情况。 但警笛声还有蒋凡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那个司机肯定已经知道，警察要求他停车。 但他不仅没停，反而加速行驶，根本没有把警车放在眼里。 蒋凡对于这种情况反而乐了，这种情况下还不停车，显然是有问题的。 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又一次询问了许正，“这次这个通缉犯，威胁不大是吧？” 许正皱眉，这货问个没完没了，“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b级通缉犯，犯的是诈骗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罪行。 但是他现在开着车呢，这威胁不小吧？” 蒋凡笑笑，“我是怕再来一个战斗力爆表的，再让你出手，回去之后南支队肯定得批评我们。”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赶快抓人吧。”许正看了看窗外，暴雨如筛，近处看不清，远处看不见。 蒋凡让两辆特警车一前一后堵住问界汽车，车距保持在十米前后，不能离着太近。 这种水多路滑的地界，撞一下，abs估计都不一定好使。 没想到问界司机竟然不怕死，谢腾飞本想靠减速压低问界车速，没想到后车不仅不减速，反而又猛踩了油门。 眼看着两辆车越来越近，谢腾飞暗骂一声，只得再次提速。 但是问界车主不依不挠，仗着问界电车提速快，竟然加速撞了过来。 好在刚才两辆车距离有点远，谢腾飞猛踩油门拉开了一定距离。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刚加速，后面那辆问界又猛的开始减速。 司机也是老司机，开车有经验，他是连续踩刹车进行降速，在abs的辅助下，车问界竟然没打滑。 可问界突然加速又突然减速箱，让跟在后面的特警车司机王朋一阵紧张的操作。 但终究还是因为车速太快，跟的又近，两辆车追尾到了一起。 “砰！” 光听声音就知道追尾很严重。 许正连忙让谢腾飞降速开回去，又让蒋凡联系后面的后车的王朋他们先。 蒋凡比许正还要着急，早已经通过耳麦呼叫王朋。 好在过了两秒，后车其他同事的声音传了出来，“队长我们没事，就是气囊弹了出来，王朋也没事，他耳麦被震了出来…” 听到自己队友都没事，蒋凡连忙追问那辆问界怎么样了。 其实这个时候也不用问，因为谢腾飞已经转过车头，朝着车祸现场开了过去。 此时的问界已经如同翻盖的乌龟一样，四轮朝天，地上散落着一些配件和玻璃碎渣，许正看的清楚，问界驾驶位上只有气囊，而司机却不见了。 “队长，目标人物逃走了，往常府街方向，我们已经在追…” “艹了，车子都翻过来了，那人竟然还能逃走，我是真服了。”蒋凡让谢腾飞更换新的路线追过去，然后吩咐王朋那些队友跟在目标人物后面。 安排好了，他对许正苦笑道：“我还以为是场追逐战，没想到这人自己把车玩翻了，这翻车的视频要是发到网上。 问界后面的公司会不会花钱删除？” 这时候谢腾飞驾驶着车子在同事的指示下，很快发现了跑在常府路上的目标人物。 他后面还紧紧跟着两个特警。 三人相距不足十米，估计两个加速就能抓住。 因为雨水比较大，砸到脸上生疼，目标人物只能低着头往前跑，但他并没有停下来束手就擒的意思。 许正正想回复蒋凡的话，只是突然间，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系统预警机制启动，检测到宿主家附近一千米内有人想对宿主亲属实施危险行为。】 “艹，为啥是这个时间？”许正心里暗骂，对于有人想对付他或者他家人，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系统的提示还有距离限制。 一千米，二里地，开车的话也就五六分钟，进入胡同下车翻墙，解决韩平安以及家里人，估计一共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就算大雨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估计也只会多个五六分钟而已。 许正因为早有心理准备，目前还算镇定，他迅速计算了一下时间，刚才他们从玄龟区追着目标人物沿着内环东路到了雨花台区。 此时从雨花台赶到家里，最快得用二十分钟。 所以，他现在出发赶不回去的。 更糟糕的是这种情况，他还不能通知领导，或者他家附近的派出所。 也不能联系韩东文，让他先做警戒。 因为这些事情没办法解释，大家都是警察，没有一个人好忽悠的。 除非像是牛攀攀这种对他死心塌地的朋友。 许正看了看蒋凡，此时他还在等着外面大雨中那个目标人物累到脱力再实施抓捕。 如果这个时候让蒋凡一起去阻止那些人蛇组织的人。 他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信了的话，他心里会不会怀疑… 容不得许正细想，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一次，距离还有九百米。 他看看时间，距离第一次警告过去了一分钟。 也就是说，人蛇组织的人员一分钟才走了一百米，看来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不对，应该是碰到交警设卡拦截酒驾的吧。 那如果他们过了交警那一关，剩下九百米依然是阻挡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只是不知道，来人有多少，一个两个他还有办法拖延一下。 要是四五人，那就让人感到绝望了。 没办法了，不能在等了，许证偷偷的按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嘀嘀嘀…”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蒋凡几人迅速看了过来。 许正装作大惊，连忙在手表显示屏上一阵操作，连续打开了家里和胡同口附近的四五个摄像头。 头上硬是急出了满头汗，装作十分着急的样子，“快，小飞，直接加速往我家里开去。 我设置在我们家胡同口的摄像头发现了可疑人物。 触动了我设置的报警程序。” 谢腾飞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头一转，朝着鼓楼区飞速开了过去。 蒋凡大惊，通过耳麦对着外面的队友吩咐道：“王朋你们抓住目标人物之后，立即送往附近的派出所，自行通知指挥大厅的赵中队。 我们这边有紧急任务要赶过去。” 挂了通讯之后，蒋凡看到许正还在调阅他家里的摄像头，便提醒道：“我来通知你家辖区派出所吧？” () 第739章 为母则刚，不一样的韩蕊 长明鼓楼区二板桥派出所，距离许正家并不远，直线距离只有两千米，但肯定没有人蛇组织的人赶过去的速度快。 “你不用给他们打电话，我家胡同口有他们设置的智能报警点，我刚才已经操作过了。 你替我联系赵丽媛，我记得我我家附近就有个抓捕小组，他们应该是最快能赶过去的。 对了，别让他们出手，干扰就行，让他们小心一眼，来人可能携带枪支。 至于其他事情，赵丽媛会做安排。” 许正一边回答蒋凡，一边在想办法，一场大雨打断了他很多计划，要是按照系统的提醒，一千米的距离，派出所民警都能及时赶到。 可惜，系统是个死脑筋，没有计算大雨这个因素。 雨水会延缓民警、刑警、特警们赶来救援的速度。 眼下他只能先用智能手表连接家里，假装触动了警报声。 在客厅摄像头视线中，不一会儿韩东文一手拿着手机，手机上的警报声滴滴不停。 一手攥着冒着火花的电棍，神情高度紧张的走出来。 他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只凭手机上微弱的灯光走向客厅门口，看了看院子。 因为下雨，韩平安今天晚上睡在客厅门口的狗窝，可能感觉到韩东文的紧张，它流露出来作为警犬基因中的忠诚与勇敢。 许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一次到底还是惊动了家里人，他没再犹豫，拨通了韩东文手机。 接通之后他立即长话短说，“爸，胡同口疑似有人触动了我设置的安全警报，我还有15分钟左右赶到家里。 你现在启动一号计划。 一会家里可能会断电，电话会没有信号，摄像头、无人机可能会失灵。 爸，你记住，一会只要不是咱俩的暗号，哪怕你听到了外面是我的声音，哪怕是我亲自站在门外。 你也不能开门。 一定要有暗号！” 韩东文到底是经营过几十年公司的人，闻言没有惊慌，也没问许正外面的是什么人，而是转身立即行动起来。 其实所谓的一号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家里人全部聚集到二楼主卧，这里装修的时候更换了门窗，只要堵住房门，其他人是很难进来的。 锁上门之后，韩东文还可以通过摄像头语音控制外面的无人机，找机会，一击致命。 可惜，今天大雨，无人机无法在外面拦截敌人，而屋内又很难操作。 这一点，许正帮不上什么忙，控制无人机的终端在家里，他的手机顶多只能操控一架。 一架无人机，只携带一枚钢钉，对付不了人蛇组织的人。 韩东文挂断电话之后，打开家里的灯，叫醒韩蕊她们包括花姐，大家紧张有序的去了二楼。 许正在摄像头里能清楚的看到，韩蕊穿着睡衣走出房门，韩东文和她说了几句。 没想到她脸上一直很镇定，侧过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眼神含煞，一点没有平常在许正面前娇柔的模样。 许家算是警察世家吧，准确的说，是三代刑警，从许正爷爷那里开始，许家多多少少也遭遇过犯罪分子报复。 什么喷漆、泼粪、砸窗户都是小儿科，半夜敲门扔菜刀也是有过几次的。 许正还听奶奶讲过，有次还有人趁着他爸不在家，闯进了家里，幸亏当时奶奶站了出来… 好在这些年，随着天眼系统和警方高科技设备的震慑下，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少了许多。 但少并不代表没有。 警察家属遭遇犯罪分子的报复只是不对外报道而已。 作为刑警的家属，肯定也要懂得学会保护自己。 许正和韩蕊在一起之后，说实话，这方面他没有对小蕊姐进行过培训，只觉得有了系统，自己完全能保护她们。 但这一次，他才知道什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韩蕊沉着脸，先去许正的工作室，再出来的时候竟然拿出来一套复合弓，背上还有十几只碳箭。 这？ “我去，韩姐这么飒，你家里怎么还有复合弓？”蒋凡惊讶道。 许正也是莫名其妙，这玩意他不知道韩蕊什么时候买的，他的小工作室以前是个杂物房，现在还有一些家里的杂物。 “复合弓咋了，这玩意又不是违禁品，我老婆喜欢射箭，家里有一套弓箭不很正常吗？” 蒋凡挠挠头，“不，我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没想到平时看着温柔大方的韩姐，竟然还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一面。” 许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摄像头切换到奶奶那边，他让蒋凡看看，“我奶奶这个装备怎么样？” “不锈钢…弩？”蒋凡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看到许正不善的眼神，他立即反应过来，“奶奶真厉害…竟然拿着一个不锈钢…平底锅。 这个平底锅一看就是组装的，不会是你做的吧？ 这一下，你可以放心了。” “这些东西对付普通人尚可，对付高手，算是聊胜于无吧。”许正心里的担心一直镇定不下来，“小飞，还有多久能赶到？” 这一会的功夫，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赵丽媛那边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她还通知了上面领导… 警笛声中，谢腾飞的声音传来，“还有八分钟左右，我已经开到最快了…” “我艹，我艹，这是…这是什么…” 突然蒋凡指着许正刚切换到手机上的摄像头画面，一脸震惊和恐惧，他下意识的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许正的脸。 还拽了三四下，看到没有撕下脸皮，他松了一口气，转头又看了看手机画面，他还是很紧张，“这…这咋回事？” “他妈的，我咋知道！别说话，我先通知我爸…艹！”许正也是见了鬼的表情，他还没说完便已经用手表电话给韩东文打去了过去。 但突然，他连接家里摄像头的手机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然后画面变成雪花了。 而他手表电话也是响了三十多秒没人接。 很显然，他家附近被人使用了信号屏蔽器。 也许这个时候，家里面的电也被切断了吧。 蒋凡使劲捶了一下车座，懊恼至极，“小正，接下来怎么办？” 许正没有说话，而是重新调出来刚才手机同步保存到的监控录像。 只见录像中，一辆q5拐进了胡同口，而开车的司机正是许正他自己。 这一幕，别说许正和蒋凡表示震惊，就连指挥大厅连接到许正家摄像头的赵丽媛他们，也是不敢相信。 白色q5，车牌和许正的车只错了一个字母。 关键是摄像头显示，开车的司机正是许正！ 或者说，很像许正，亦或者就是他的脸。 很显然，这个许正是假冒的。 但真的一模一样。 众人反应都很快，毕竟这年头3d头套、化妆术、易容和整容已经屡见不鲜了。 此时指挥大厅，古良俊已经取代了赵丽媛和陆秋山，亲自指挥接下来的行动。 他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许正。 因为他知道许正肯定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赵丽媛你立即通知赶过去支援的抓捕小组、特警以及二板桥派出所民警。 告知他们这一情况。” 接着他又吩咐彭万有，“老彭你联系鼓楼分局的乔善东，让他布控好警力，从方圆一公里范围内，围住许正家里。 让他们一定要活捉这个假许正。 同时，告知所有参与任务的人，一定要活捉…” 许正他们还在赶路，到家还有几分钟时间，但人蛇组织的人却已经赶到了他家里。 还是顶着他的相貌去的。 这让他非常担心，恨不得直接飞回去。 蒋凡看到许正两分钟过去了，还在盯着摄像头录像，其实胡同口摄像头拍摄的并不是很清晰。 毕竟下着大雨，可你一直盯着手机，想干什么呢。 “小正，你…你是想画出假冒你的人长相吗？” 许正摇了摇头，他是在分析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系统在来犯之人每过一百米会提示一次，之前他觉得都很正常。 但现在胡同口的摄像头只拍摄到一个人，那么其他人是躲在后座，还是这次人蛇组织只来一个人呢。 “蒋凡，你说这车上会有几个人？” “这…q5后座顶多也只能坐四个人吧…”蒋凡低眉沉思，心里估算了一下，接着反而安慰许正，“也许他们这次只来了一个人呢！” “啪！” 他刚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到他自己脸上，急忙解释，“应该得有四五个人的…” 许正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解释，来一个人只是大概率说明人蛇组织不求活口，来这里只求杀人报仇。 来四五个人，那么大概率是来绑架孩子和韩蕊… “别瞎猜了，咱们该做准备了。”许正叹了一口气，抽出他腰间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一会你们直接使用实弹，我担心那人是个高手。” 与此同时，鼓楼区，公安家属院小区前面的小胡同，许正家，院子里。 “砰砰砰！” 一楼客厅敲门的声音传到了二楼主卧，韩蕊他们听的真切。 许正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爸，你怎么把客厅门锁上了？” 主卧室，没有开门，也开不了灯，此时家里已经断电了。 韩蕊听见声音脸上一喜，她惊讶道：“爸，是小正回来了？” “别说话，都不许说话，我刚才怎么给你们说的。”韩东文不为所动，压低声音吩咐道：“没有暗号，谁也不能出去，更不能大声说话。 花姐，你别担心，外面的人是来找我们家人报仇的。 你只要不出声，一切都会没事的。” 此时卧室的气氛很是紧张，田新月抱着孩子被韩东文和韩蕊护在身后。 奶奶守在窗户边上。 而保姆花姐是和韩东文坐在一起的。 他俩的胳膊用一条绳子绑在了一起，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花姐到底是一个普通妇人，她这一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种事，眼见主家人又是弓又是弩的，韩东文还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他手里还握着电棍。 这事搁在谁头上能不害怕呢？ 要不是许家三个女眷一直保持镇定，还多次安慰她，她早就害怕的要大喊大叫了。 “韩大哥，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许正也是好警察。”这种莫名等待坏人上门的感觉着实让人恐惧，花姐感觉自己受不了了。 特别是楼下明明是许正的声音，一模一样，可许家人竟然仿佛没听到，还把楼下人当成了坏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 “我不想害你们，我真怕喊起来，你…韩大哥你还是把我绑起来，嘴里塞上布，放心，我不会对外面人说的。” 韩东文有点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奶奶苏彤云。 苏彤云面沉似水，可以说她是卧室里最冷静的人，看了一眼田新月怀里的嘟嘟，“咱们早晚都会被人家发现。 不能害怕这一点。 罢了，东文你把花姐嘴堵上吧。” 韩东文这边忙活，楼下许正有点着急的声音传来，“爸妈，奶奶，老婆你们都没在家吗？ 你们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谁给开下门？ 老婆，你在家吗？” 韩蕊听到楼下的声音，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许正很少喊她老婆，都是小蕊姐。 很显然，楼下的人不是许正。 她紧了紧手里的复合弓，这次直接抽出了一支碳箭，搭在了弓弦上。 “砰砰砰…” 楼下的人眼看没人回应，他直接大力拍着客厅的玻璃门，可门里面是用卡槽锁住的，不用暴力打不开。 “哇…” 突然，二楼主卧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隐隐还有狗叫声… “嗬！看来我的身份已经被人家识破了。”楼下喊话的人一脸轻松的笑道。 “就你墨迹，按我说的，咱们直接动手，有这时间，人早就抓到了。” 这时，刚才只有一个人的院子，突然又有一个身影从墙壁阴影处走了出来。 这人径直走向玻璃门，掏出一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biu”的一声，随即便是玻璃破碎砸到地板砖上的声音。 哗啦啦的声音在房间里不断回响。 楼上主卧，嘟嘟又被吓了一跳，哭声比刚才更响了，田新月赶紧又抱着哄了哄，奈何根本哄不住。 没办法，韩蕊只好退到床头，把嘟嘟抱在怀里，熟练的给她喂奶，小人儿闻着妈妈的味道，这才停止了哭声。 韩东文也不得闲，韩平安自从听到楼下的动静，智商不俗的德牧大概已经明白了什么事。 一直呲牙咧嘴想出去，给主人证明一下，它可是警犬的后代。 它虽然是被淘汰的，但它不比它那些兄弟差。 韩东文自然不会让它出去，养了这么长时间，都把它当成了家人，可眼下也只能不断的安抚它。 但根本安抚不住，特别是一阵急骤的脚步快速走来，径直停在卧室门口。 韩平安的怒吼声已经变得咆哮了。 “爸妈、奶奶、老婆你们是不是在里面，我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呢？” 许正的声音这一次在卧室门口响起。 韩东文感到头皮发麻，声音真是一模一样，他们作为许正的家人，包括韩蕊在内，可以说，这个声音百分百就是许正的。 如果不是许正事先交代，如果不是这人多喊了一声老婆，韩东文和韩蕊，八成已经开门了。 “砰！” 突然卧室门口一声枪响，不带消音器的那种。 “啊！你们什么人，你们怎么闯进来的？”许正痛苦哀嚎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自然是送你们全家上路的人。” 这时门外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疯狂的大笑声，仿佛他打中了许正一枪，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 许正的声音接着又一次响起，显得有些虚弱，“老婆，求求你开门吧，我中枪了…” “砰！” 这一枪直接打在了门锁上，声音在卧室里显的特别大，吓嘟嘟又一次哭了起来。 估计门外的人知道用许正的声音骗不开门了，所以，他们用枪打坏门锁之后，便用力撞了过来。 显然想把门给撞开。 但是撞了半天连门缝都没撞大，便猜到门里面是用东西顶住了。 外面沉寂了一会，奶奶偷偷拉开一点窗帘观察了一下窗外，庆幸这次装修的时候把外走廊包住了。 要不然这次坏人直接从窗户上入手… “轰！” 突然，卧室门锁处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震的屋子都晃动了一下，回音更是不住回荡。 同时嘟嘟又被吓哭了，但这次，韩蕊却把小人儿交给了田新月，而她则是放下孩子便抓起了长弓。 为母则刚，嘟嘟哭的声音越大，她握弓的手越是镇定，一双眼睛半点泪花没有，死死的盯着卧室门。 刚才的烟花绽放，让许正专门订做的门直接被炸成了两半。 好在门后面还有一个一米五高的柜子堵在后面，只要他们守住上面空间，那些坏人一样过不来。 但他们肯定还有“烟花”！ 随着烟雾散去，许正的声音又在破烂的门外响起，“奶奶、爸妈、老婆还有我的乖女儿，你们怎么不理我了呢？连我受伤都不在乎了吗？” 伴随着声音，韩蕊亲眼所见，一张和许正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门外。 作为最熟悉许正的人，韩蕊可以说他身上多少根毛发，自己都清楚。 而现在门口这张脸，可以说九分相似，再加上声音和笑容，高达999。 但唯有一处破绽，那就是眼睛。 此时这双眼睛，毫无平日里的爱意，只有冷漠和诙谐，看着她们犹如羔羊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韩蕊在看到这张脸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松开了右手早已经拉开的弓弦。 一声急促的箭鸣，铝合金制作的箭头旋转的射向门外的“许正”。 奶奶苏彤云手持着铝合金弩慢了一步，看到韩蕊放箭，便也连忙松开了扳机… () 第740章 致命一击 盛齐是离许正家最近的抓捕小组组长。 他接到指挥小组的指令之后，立即便驱车往许正家赶路，只是人皆有私心作祟。 他本来是省厅警保处一位副科，他们科室主管下面各部门用车调度问题。 一句话来说油水很大。 包括他这次被临时抽调来参与五一行动，所用无喷漆的警车就是一辆帕萨特。 要是能在他们科室升职为主任的话，他愿意把这个主任干到退休。 一开始指挥小组组长陆秋山亲自给他下令，“76组，76组，你们组迅速往许正许主任家里赶去。 最佳路线图发你手机上，可一路鸣笛，天眼系统给你们一路开绿灯。” 盛齐得到命令之后，即使一向躺平的他这一次也觉得是机会来了，和小组其他成员商量了一下，大家伙全都催促他往许正家赶路。 路上他又接到了赵丽媛的催促，“盛齐组长请注意，有一伙犯罪分子正在袭击许主任家属，你们组迅速赶过去支援。 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强制性措施。” 盛齐得到这个指令之后，不自觉的降低了一点车速，再也没有刚才积极的一面。 他也算是老警，系统内强制性措施，一般暗指使用警枪等杀伤性武器。 功劳再好，但也没有生命可贵。 对于盛齐的减速，其他三人看的清楚，却同时保持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古良俊的命令下达给所有赶去支援的队伍，盛齐他们自然也接到了，这次是要求他们活捉犯罪分子。 那不更危险！ 然后…他们的车速又降了一点… 可速度再降，七八分钟之后他们还是赶到了目的地，好在这个时候许正通过赵丽媛转发过来的新命令也过来了。 让他们赶到目的地之后，不要与犯罪分子硬拼，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想办法关闭信号屏蔽器。 听到这个命令，盛齐右脚猛的踩了一下油门，他已经想好了，通报里说，犯罪分子开的是一辆q5。 如果车里没人，他们就破窗而入，如果有人，他们就把车子堵在q5前面。 而这些事情的前提是得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问题。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盛齐又加了一点油门，但他却不知道，他以为大雨能遮掩他减速的迹象。 但指挥大厅里古厅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人，只看电子地图就能算出他们这个76组在半路犹豫了。 “呜哇呜哇…滴滴…” 盛齐驾驶着汽车刚要往胡同口拐去，突然一辆警车由远及近一路猛冲，丝毫没有减速，径直撞开他的车头，一头扎进了胡同里。 进了胡同这辆车依然没有减速，竟然朝犯罪分子停在许正家门口的那辆q5撞了过去。 “砰！” 两车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刚刚拐进胡同的盛齐看到这一幕，脸色发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明明是他们76组距离许正家最近，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一辆无喷漆的警车。 既然能拉响警笛，也说明驾驶这辆奇瑞瑞虎的人也是抓捕小组。 人比人气死人，盛齐第一次后悔自己刚才的算计，这下好了，算盘打空，自己也会上了领导的小本本。 要是许正在事后… “盛组长，赶紧下车帮忙啊！”这时他们76组的成员有人提醒道。 只是没等盛齐下车，前面那辆瑞虎司机已经率先下车，一米九的大个着实非常显眼。 盛齐不认识这人，但他们的队伍里恰好有人认识，惊呼一声，“是牛攀攀，果然是个猛人。 妈的，他开那么快车干嘛，关键是撞的那么狠，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此时的牛攀攀根本无暇顾及后面那辆犹犹豫豫的警车，他从夫子庙一直超速驶来，只为执行许正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下车之后，他立即跑到q5跟前，刚才猛烈的撞击，瑞虎直接顶着q5挤到了胡同一侧的墙壁上。 此时q5玻璃全碎，后车门凹了进去，车子发出警报声，后座那台改装的信号屏蔽器竟然还在顽强的工作。 牛攀攀见状，直接一猛子钻进车窗，一把按掉了信号屏蔽器的开关。 随着耳麦“滴”的一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关掉了这玩意，这下，小正哥预留的手段能起到作用了吧。 “砰！砰！砰！” 只是牛攀攀还没高兴一秒，许正家二楼主卧便传来三声枪响。同时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嚎叫。 还有孩子的哭声，以及狗的痛苦惨叫声。 这一刻，牛攀攀感觉自己双耳似乎失聪了，他不敢想象此时二楼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但他身体本能的冲向了许正家的大门… 而他所在抓捕小组，其他三个成员仿佛被他感染了，也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 当然，还有盛齐他们这个抓捕小组，此时，他们再也不敢墨迹了。 与此同时，许正家的二楼主卧的战斗正在白热化。 应该说牛攀攀刚才那个猛烈的撞击，促使犯罪分子改变了他们之前的计划。 撞击5秒之前，韩蕊毫不犹豫的一箭打了假许正的措手不及，他眼看着那一箭射来，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主要还是他轻敌大意认为许正家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但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身子硬生生的往后移了一步，微微侧头躲过了这出其不意的一箭。 没等他高兴，耳朵还听到了一声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他头下意识的一缩，弩箭擦着他的头皮射到了对面墙上。 “唰！” 可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声弓箭射过来的声音，他刚想躲避，突然身子被一个硬物顶住，然后这东西刺啦一声，直接电的他一个麻痹。 “噗”的一声，韩蕊第二支碳箭靠着韩东文用电棍麻痹假许正那一瞬间，竟然射中了他的右眼。 “哎呀…吸…” 假许正中了这一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不过这也让他脱离了电棍的范围。 只是身体还有些麻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他的同伙才反应过来。 他眼看着假许正右眼中了一支箭，还被电棍点了一下，他眼神闪过狠辣，竟然从腰间摘下一个婴儿巴掌大的小西瓜。 拔下安全栓，隔着破烂的卧室门扔了进去。 韩蕊和韩平安站在最前面，看的非常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他们露出了绝望，但身体本能的往后要去挡住嘟嘟。 危机时刻，一直呲牙咧嘴发出呜呜吼叫的韩平安，一下子纵身跃起，凭着它幼时在警犬基地训练过的记忆，竟然一嘴巴咬住了那个在空中旋转的小西瓜。 一般这种型号的小西瓜，拔下安全栓绽放的时间只有2~6s。 韩平安凭着本能与从小在警犬基地的训练，竟然把小西瓜甩向卧室门外面。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西瓜刚飞出破烂的卧室门，便“轰”的一声绽放开来。 而跳在半空中的韩平安则是直接被震飞到了床上，落地之后还弹了两下，嘴角和耳朵更是被震出了鲜血。 好在这种小西瓜是市面最常见的震爆型小西瓜，威力看着大但是作用范围小。 更幸运的是韩平安距离爆炸的中心点三米之外。 这才没有直接毙命，不过肯定是受了内伤。 而韩蕊她们在小西瓜绽放的时候已经缩在了床的另一侧，这点威力还不足以伤害到她们。 但是却吓到了嘟嘟，小人儿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只是此时韩蕊她们无暇顾及小人儿，她们能避开手雷，那么外面的俩人肯定也不会受伤。 韩东文一把抱起韩平安，后面跟着田新月抱着嘟嘟，以及奶奶拉着花姐，韩蕊断后。 转移到了隔壁之前韩蕊没结婚时候住的卧室。 卧室门外，假许正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也是个狠人，一一边后退避开手雷，一边使劲拽下了右眼那支碳箭。 可能是因为他拽的力气太大，箭头竟然带出来一颗肉球。 同时他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声，还有牙齿咬碎的声音，浑身疼的他坐到地上不断抽搐。 只是，完好无损的那只左眼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肉球。 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起了三国拔矢啖睛的夏侯惇，还有他那句名言，“父母精血，不可弃也！” 假许正摇了摇头，直接抹了一下右眼流出的鲜血，正巧外面警笛声和车辆碰撞的声音传来，他左眼闪过同归于尽的狠辣。 根本没有想着逃跑，反而是拔出手枪，便朝着卧室连射三枪。 听音辨析，他知道自己这三枪全都落空了，往里一看，那一家人竟然都没了影子。 “艹，他们这间房还有卧室，赶快追，地上有血，顺着血追。” 假许正二人，爬过卧室门，顺着韩平安流落的狗血，一路追到了许正在一楼的工作室。 其实嘟嘟这个小人儿一直在哭，藏到哪儿都会被发现，这间工作室许正换过门锁，现在是电子锁，里面还有书架和柜子，足以挡住一会了。 毕竟刚才韩蕊也听到了警笛声音，她们只要再撑一会就行。 “爸…爸手机有信号了，我给小正打电话…”韩蕊堵好门，看到手机有了信号，便想给许正打电话。 但是韩东文拦下来，“不行，有了信号小正要操控无人机，你不能…” “砰！砰…” 韩东文话还没说完，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锁位置传来一阵枪声。 显然是假许正二人追来，朝着门锁开枪。 但他们打坏了门锁，可依然推不开门，外面的假许正大声吼道：“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 “住手！你他妈的快住手！”这时牛攀攀终于顺着声音追了过来，灰暗的客厅，他一眼便看到两个黑影站在小正哥工作室跟前。 不用看他便能猜到，小正哥家人肯定在里面。 正当他想冲过来的时候，客厅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架无人机，对着那俩黑影射出一道银光。 与此同时，又一道枪声响起，子弹擦着牛攀攀耳边飞过去。 “麻痹！”牛攀攀暗骂一声，看了一眼无人机，知道肯定是小正哥在操控，是他用无人机干扰黑影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牛攀攀趁机躲在门外，向着里面喊话，“你们这帮杂碎，已经被我们特警包围了，我喊到三，不出来投降…” “砰砰！”连续两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喊话。 牛攀攀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心里愤愤不平，他没配枪，或者说上面领导不让配枪。 这时他看到自己的同伴也跑了过来，连忙拦住，都没枪，进去也只会当靶子。 “你们快去院子西边许主任的健身房，去那里找些能用的家伙什，快点，我在这守着…”牛攀攀一边吩咐，一边看了看门口位置，没有发现能用的东西。 但门内韩平安的狗窝似乎是个不错的武器。 接下来他猫着身子钻到门内，一把抱起狗窝便朝着工作室外面那俩黑影砸去。 这个时候假许正二人没有心情理会牛攀攀，他们带来的小西瓜已经用完了，枪支弹药也不多了，可这道门他们想尽办法也打不开。 除了门口那个人，客厅里那个无人机也挺烦人，他们刚躲过一枚钢钉，那无人机竟然自杀式的冲向他们。 在他们躲过之后，无人机在昏暗的客厅里非常灵活的继续寻找机会，好像不撞他们头上不罢休。 “怎么办，再耗下去，大陆特警就要赶到了。”假许正瞅准机会用凳子砸掉了那架烦人的无人机，向同伴询问道。 “试试这个吧。” 假许正的同伙说着掏出一盒口香糖，一下子拿出四五个，对叠之后摁在了工作室门上。 “这可是咱们最后保命的东西。”假许正想阻止，“没有这玩意，光凭手枪，控制不住人质的。” “呸，还人质呢？咱们俩在这搞出来这么大阵势，一个人质都还没抓到。 既然抓不到人质，还留着它们干什么？” 假许正闻言也不再阻止，这种口香糖烟花，对折之后贴在门上，只要不是铁门，一般的红木门都能炸出一个洞口。 这不，随着一声剧烈的声音，工作室的门真的被他们炸出来一个大洞。 可是里面情况又一次让俩人抓狂起来，门是破了，但里面依然还有书架挡着。 “唰！” 正当假许正想让同伙再来一次，不知何时又飞过来一架无人机，朝着他发出一枚钢钉。 “没完没了是吧？”假许正虽然右眼瞎了，疼痛不绝，但是他身手依然还在，很轻松便躲开了。 但这时，门外的警察突然大吼着拎着什么东西冲了过去。 假许正杀意正浓，抬手就是一枪，但同时，在客厅到处飞行的无人机却趁机像利剑一般飞了过来。 “唰”的一声，伴随着利器割破皮肤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无人机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飞，直到碰到墙上失灵才停止。 假许正不解，连忙侧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只见他右手捂住自己的喉咙，鲜血从他指缝间冒了出来。 这？ 难道刚才那架无人机竟然割破了他同伙的喉咙，不应该呀？ 假许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同伴绝望的眼神，鲜血咕咕的往外冒，很显然自己的同伴活不了了。 但他知道自己也该跑路了，再留下来，他肯定报不了仇，立不了威。 他已经一个人也杀不掉了。 而且这里很是诡异，自己的同伙竟然被一架无人机给割喉了。 假许正当断则断，转身朝着二楼跑去… 真许正此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擦了擦头上急出的冷汗，又重新控制着一架无人机飞到牛攀攀跟前查看一下。 刚才他联系牛攀攀和韩东文，制定了一个小计划。 他和韩东文用手机控制两架无人机同时朝着假许正他们发射钢钉。 牛攀攀同步冲进来，吸引犯罪分子的注意。 许正本以为不会成功，他一开始也只是想用无人机发射钢钉之后，做自杀式袭击。 没想到最后，他操控无人机的时候，福至心灵，使出了一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圆月弯刀”。 竟然成功用无人机扇叶进行了割喉。 “爸，牛攀攀没事，你们继续隐藏，小心那人来个回马枪。 记住，爸，没有暗号不能出来。” () 第741章 黑夜追凶 许正手表挂断韩东文的电话，手机断掉无人机的控制，接入家里摄像头系统，搜索了一圈，他暗道不好。 因为没有发现那个假冒他的人离去的身影。 外面大雨倾盆，阻碍了摄像头拍摄的距离，但是他在家里安装了那么多摄像头，连屋顶前后都有八个，不可能一个都没拍到。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人还藏在家里某个地方。 或者是隔壁邻居家里。 要是后者的话，或许已经逃出这片范围了。 早知道这种情况，他有些后悔当初为啥不在卧室安装摄像头。 “许正，特警已经赶到，你把你家里的摄像头共享给他们。”古良俊亲自指挥调度，以许正家方圆三公里范围内。 所有红绿灯设置成了红灯，除了警车，其余车辆统统不许进。 至于出行车辆，检查的更为严格。 同时省特警总队、市局特警支队都抽调了精干力量陆续赶来。 其中市局特警支队在南齐华支队长亲自带领下，率先赶到了许正家。 而比他们距离更近的派出所巡逻民警却是来晚一步，关键这三个直班民警在他们副所长的带领下，是冒雨跑过来的。 其原因则是他们的警车半路抛锚了。 当然，这些事情许正不知道，他忙着联系南齐华支队长，先把家里的摄像头权限共享出去，又提醒道： “南支队，还请您派兄弟们守住我们家我那那个工作室，也就是储物间。 我家人都在里面。 请不要让他们先出来，我怀疑那伙人可能还藏在我家里，或者是我邻居家里。” 电话那头南齐华镇定自若的声音传来，“放心吧小许，这次我们先赶过来支援的是反恐大队，第一件事肯定是保护好你的家人。” 两人没有多说，任务为重。 此时他们的汽车已经赶到了鼓楼区宁海路，许正目光穿过厚实的雨帘，看到一辆打着双闪的警车趴窝在路边。 而不远处还有四五辆车和警车一样。 谢腾飞提醒道：“这路段可能有人撒了钉子，你们坐好。” 话是这样说，可他并没有减速，依然是猛踩油门往前冲。 再往前走，便是特警设置的路卡，蒋凡立即和他们取得联系，然后路卡放行，谢腾飞驾驶着车子带起三米高的水花冲了过去。 三分钟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许正家胡同口。 此时这里已经停满了闪烁着警灯的车子，特警、民警可谓是五步一岗。 而且他们身披雨衣，手持钢枪，在大雨之中，如同定海神针，凭空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等到谢腾飞停车，许正和蒋凡刚下车冲进了大雨之中，便有四个特警持枪围了上来，为首之人一脸冷酷。 “证件，口令？” 许正二话没说，回答了口令，同时拿出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 要是以往，他这张脸就是通行证，但是今天，却成了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好在二人顺利的通过了检查，接下来，许正在一个又一个特警的眼神注视下，快速往家里赶去。 宽大的雨衣兜不住跑的太快带来的风雨，两个呼吸间，他便成了落汤鸡，只是此时，他哪有心情理会这一点。 从胡同口往里数，第五、六家才是他的家，此时邻居家也是灯火通明，一队又一队的特警穿梭其中，显然要把这一块掀翻起来。 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许正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一次牵连到了他们，今天晚上家里又是枪声，又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这些邻居们肯定是担心受怕的，哪怕此时特警包围了这里，他们悬着的心也没有放下。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家。 没想到门口还站着两位特警，他们刚伸手拦截，“证件…” 看到是许正和蒋凡二人，一脸惊喜，“小正你回来了？快，赶快进屋，你不进来，你家人不敢出来。” 许正这才看清，这俩人也是老熟人，以前多次一起合作，和蒋凡玩的也挺好。 “是许正回来了吧？赶紧进来。”这时候屋里传出来南齐华支队长的声音。 许正拍了拍这俩哥们的肩膀，点点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客厅。 到了客厅，便看到特警支队的几位领导站成一圈，讨论着什么问题，其中南齐华独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抽着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他看到许正进来，也没理会其他人和许正打招呼，不耐烦的喊道：“现在是你们打招呼的时间吗？ 还不赶紧研究，看看那人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说完又对许正招招手，“你家人都没事，孩子也哭累睡着了。 你先别担心，过来研究一下，逃走那人现在能藏在什么地方。” 许正连忙称是，环顾了一下家里，发现牛攀攀和一群没穿警服的人坐在客厅一角。 这些应该都是先赶过来的抓捕小队，许正和他们摆手打了招呼，让他们先坐，不用着急。 客厅一旁的工作室门口站着两位全副武装的特警，脚下还有一片血迹，只是不知道那个被割喉的人尸体搬到了哪里。 “南支队，看来那人没有藏我家…”许正收殓心神，想坐下来和南支队商讨案情，但是之前他记得韩东文说过韩平安受了重伤。 所以他还是先往工作室走去。 南齐华看到许正的决定，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到底是年轻人，心里面还是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不过，他觉得这也是好事。 如今太无私的人，在体制内是走不远的。 “爸，是我，小正，我爸的私房钱存您这多少了？”许正走到工作室门外，朝着里面喊道。 “哈哈…小正，你这口令有意思啊。”旁边的特警也是熟人，此时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打趣道。 许正笑笑没有解释，他小时没钱花的时候，妈妈不给钱，他便去韩东文家拿他爸存在这里的私房钱。 这也算是男人之间的小秘密吧。 工作室里面，电脑屏幕上有家里和胡同口摄像头传回来的镜头，韩蕊她们其实是知道外面的人都是特警，还有牛攀攀他们。 但是他们依然没敢出来，南齐华也没催，刚才只是安抚了几句。 现在韩东文听到许正亲口说出来的暗号，这才放下担心，几人连忙挪开书架和柜子还有一些杂物。 刚拉开一条可容纳一人的缝隙，韩东文抱着韩平安率先走了出来，“小正，快，先送平安送宠物医院，它…它是不是快不行了？” 许正正要接过，牛攀攀却突然跑过来，“韩叔，走，我带你们去警犬基地，这伤去宠物医院不行。” 韩平安可能感觉到许正回来了，虚弱的抬眼看了看许正，发出一声脆弱的呜呜声。 许正莫名的心酸，眼眶顿时盈满水雾，听韩东文的描述，要不是韩平安阻挡那一下，其后果不堪设想。 对此，他只能说幸亏领养了这只警犬。 看着后面走出来的韩蕊，许正又庆幸，幸亏她以前经常去方山体育馆练箭。 看来真是世事无常，一饮一啄自有天意。 “爸，你和攀攀先去警犬基地，我给他们打电话，我让人送你们过去。”许正不敢再耽搁，看到蒋凡走进来，他连忙招呼，“你让小飞先送我爸去警犬基地…” 蒋凡看到韩东文怀里抱的德牧，便知道怎么一回事，连忙带着他们出去。 这时许正才放下担心，转身一把搂住了韩蕊，只感觉刚才还非常坚强的小蕊姐，瞬间身子一软，要不是他抱住，估计都要瘫坐在地上了。 “小蕊姐，你今天真勇敢。” 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许正对韩蕊的爱情、亲情和感激。 “哇…”只是他们二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嘟嘟这个小人儿不愧是父母之间最强的电灯泡。 这响亮的哭声瞬间响彻云霄，把屋内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韩蕊连忙从许正怀里钻出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水，“妈，嘟嘟交给我抱着，咱们去…” 南齐华这个时候正好走来，连忙说道：“你们先去一楼这间主卧吧。 放心，你们家我们已经全部搜查了一遍。” 韩蕊闻言谢过之后，便和田新月抱着嘟嘟去了爸妈的房间。 后面奶奶苏彤云和保姆花姐并没有跟着进去，前者镇定自若的观察了一圈客厅，发现除了客厅的玻璃门，还有脚下的血迹。 其他地方都没怎么破坏，她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这是市局特警支队南支队长…”许正连忙给奶奶和南齐华做互相介绍。 南齐华表现的很热忱，率先伸出双手，“苏阿姨，对不住了，这次我们来晚了。” 实话实说，不谈许家和周彦理领导的关系，就说许正祖父和父亲也是在岗牺牲的人。 今天这事但凡许家有一人受伤，失去生命，那么从市局到分局再到派出所都得有人出来受罚。 所以，南齐华此时心里只有两个字：万幸！ “南支队你好。”奶奶苏彤云刚刚还面沉似水，此时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好像刚才的凶险她老人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老人家话锋一转，问的问题让人难堪起来。 “不知道那个长相酷似我孙子的恶人抓到了没有？” “这个嘛，我们还在研究…”南齐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便是一句非常熟练的套话。 意识到不妥，便想解释一二，但苏彤云微微一笑，拍了拍许正的胳膊，“那正好…小正你赶紧换身衣服，忙工作，奶奶还等你的好消息呢。” 说完她拉着花姐走进了厨房，准备给在场的特警熬些姜茶。 等到奶奶走远，许正苦笑，“南支队，不好意思，我奶奶就是这脾气，有时候周叔叔来我家，她也是这样。” 南齐华摆摆手，对外喊了一声，“小李，拿一套大号的特警服和装备过来，让许正穿上。” 说完他又回头看向客厅一群人，“别瞎琢磨了，半天没蹦出来一个有用的点子。 走，先去外面指挥车，等一会有了线索方便追踪。” 客厅的几人闻言如同大赦一般，迅速往外走去，自从特警赶到，便封锁了方圆两公里的地方。 许正家附近更是地毯式搜索，不仅动用了人力，还有各种先进的侦查仪器，包括电子狗，可依然没有找到那人逃跑的迹象。 可这么短的时间，那人能逃到哪里呢？ 南齐华让众人去指挥车，却让许正先换上特警装备，再在附近走一圈。 许正明白南支队的意思，引蛇出洞，让他单独出去，试探一下，那人到底有没有藏在这附近。 常言说穷寇莫追，但这四个字绝对不适合警察。 除恶务尽才是警察的座右铭，像今天这种事情，警方肯定要把所有参与人员都抓起来。 不说工作，就是私心方面，今天能来许正家报复，那么明天是不是来自己家呢？ 许正自然不反对这个意见，穿戴好特警服之后，他没有要头盔和面罩，因为这会阻挡他的脸。 看到南齐华担心，他笑道：“放心吧南支队，我也算是咱们特警最强之列的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南齐华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劝，只是提醒道：“稳扎稳打，穷寇莫追，千万不可单打独斗。” 许正连忙表示自己晓得，再次检查了一下枪支，反身往二楼跑去。 此时二楼也有好几个特警值守，许正在他们不解的眼神中，径直通过梯子上了楼顶。 没有丝毫意外，此时楼顶上面也站着几位特警，许正大致看了一眼，基本上每家楼顶上面都有一位持枪的特警。 楼顶疾风骤雨，比之地面更胜一筹，砸到脸上，隐隐作痛，许正只得眯起双眼，看向北面的公安家属院。 此时家属院也被陆续赶来支援的警察团团围住，正在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 南面是一栋栋连在一起的小高层，院墙隐约得有三米高，此时特警们也在里面做排查。 东西两面都是马路，胡同口都有摄像头… 许正泛起了愁，按说他对这一块是非常熟悉的，可现在连他也搞不清楚，那个伪装成他的人能藏到哪里。 至于逃走，是有可能，但好像又不可能，那人可是刚坏了一支眼睛，如果一直淋在大雨之中，必然会因为流血体能耗尽… 对了，他是怎么解决血腥味呢？ 眼睛位置没有大动脉，少了眼球流血不会很多，但身上的血腥味和弹药味即使雨水冲刷也会留下迹象的吧。 想到这里，许正收回散乱的思绪，看向北面的公安局家属院。 小区院子里种植了许多花草绿植，雨水过大院子里还形成了积水，低洼处成了小水泊。 () 第742章 再杀一人 黑夜正浓，大雨如注，许正眺望的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但他有个感觉，如果是自己在这里犯案，那么能隐藏的地方肯定是公安局家属院。 这个小区很大，占地400多亩，都是八层洋房，小区绿化面积45以上，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是园林。 小区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但里面的绿植花草依然是美轮美奂，不比长明一些园林庄园差。 园林讲究依山傍水，没有山石和湖波的园林便是缺少了灵魂，所以，公安家属院在修建的时候，假山流水也是应有尽有。 所以许正猜测，如果这附近能藏人，还能避开警察地毯式搜索，唯有这里。 他能想到的这一点，南齐华和特警那些领导也能想到。 纵使黑夜大雨之中不能视物，可特警三人一队，地毯式搜索，红外线热成仪、声波振动生命探测仪…各种仪器轮番上阵。 竟然还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此时距离特警赶来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搜查范围也越来越朝着方圆一里之外的地方过去。 现在公安局家属院，只有鼓楼分局和市局抽调的追踪高手在小区内搜查。 而且他们搜查的范围都是小区前后门，那小区里面的假山花园，他们只是查过一次便放弃了。 许正既然有了怀疑，便没有在屋顶久留，直接一人去了小区搜查，执行引蛇出洞的计划。 很快他便来到小区假山花园，说起来这儿还是他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玩闹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说有，那就是假山石头比以前的包浆更多了，可见这儿依然是孩子们最爱来玩的地方。 “小许，你可有什么发现？” 正当许正一边走一边观察的时候，耳麦里传来南齐华的声音，“你指挥的五一行动组刚发来消息。 他们通过天眼系统分析， 这伙人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其中有俩人一直游离在咱们警方视野之外。 之前二板桥派出所的警车抛锚应该就是他们的手笔。” 大雨之中，许正低头捂着耳麦回复道：“我这边还没有反应。 南支队，现在搜捕工作由您全权指挥，我现在心绪难平，不参与你们的布置了。” 南齐华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下，他刚才就发现许正平静的过分，现在看，这个年轻人心里应该如同一座火山。 随时等着爆发。 其实他让许正出去执行引蛇出洞的计划，严格追究的话，有点违规。 毕竟许正是当事人。 应该避嫌。 万一找到逃跑的嫌疑人，做了过火的行为，他这个特警支队长也要担责。 但制度是制度，人情是人情，南齐华相信他做的安排，那些领导不会反对，要不然，此时赶到现场的古厅和聂局长，早就提出了反对。 当然，像许正这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追踪专家，放着不用才是最傻的决定。 “哗啦…哗啦。” 小区花园铺设的都是鹅软石，这么多年填填补补，到如今并没有缺失太多。 只是现在有了积水，走在上面，脚步声非常大。 许正在这里已经转悠了一圈，假山爬过，所有水洼之地也走过，花草绿植之间，他也用强光手电照射搜查了一遍。 难道那人真的没藏在小区园林当中？ 此时别说他着急，就是楼顶各处的狙击手也有些着急。 实在是今天雨大风急，再熬下去，仿佛也是无用功，凭白遭了不少罪。 许正敲了敲脑门，希望脑海中的系统有点反应，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竟然一点动静没有了！ 要不然触及系统的预警功能，他又何必冒雨在这寻找逃走之人呢。 这该死的系统，难道是宕机了？ “如果我是他的话，要藏到哪里呢？” 许正又爬上了三米高的假山，抬头看向楼顶的狙击手，心里却突然想起来狙击手要学习的伪装术。 又由伪装术想起来之前在杨州市古运河畔遇到的案子。 当时就有人使用伪装术藏在河岸边的芦苇荡里一两天。 那么如果那人在有人接应的情况下，使用最先进的伪装衣藏到这片园林呢。 老老实实当个伏地魔，等个一两天时间，再择机逃走，应该是最稳妥的选择。 可怎么找到这个伏地魔呢。 难道也像“吃鸡”游戏中设置毒圈，让其主动现身跑毒？ 许正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可是怎么逼其现身呢，难道在这里喷洒辣椒水、防狼喷雾、毒药等刺激性气体？ 但这又不好操作，毕竟现在雨下的那么大，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好寻找。 再说，专业的杀手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并不一定有效。 突然，许正看了看手里的手电筒有了主意。 这玩意和电棍差不多，电棍电到人身上，哪怕经过训练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有反应… 想到这里，他有了个坏主意，假装通过耳麦和蒋凡进行联系，实则大声喊道： “蒋凡，你让人从小区外面变压器引过来一条高压线，插在这里。 我就不信了，用高压电还电不死他！” 许正的声音很大，哪怕雨水砸落地面的声音也不小，可附近五六米的距离还是可以听到他喊的是什么。 他这个方法可不是瞎说，如果试探不出来隐藏的人，他肯定会让人扯条线过来。 此时这里地面，连同绿化带和绿植下面的土地，都是积水。 高压线电流七八百安，普通人20毫安就会有反应。 真要是往这里插上一根高压电线的话，电流必然是如银蛇一般，迅速流过这里每一处地方。 而这里每一个活物，包括活人在内，除非他藏在地下一米之外，否则都会变成焦炭。 这个方法说起来很是残忍。 一般来讲，作为警察肯定不会用，用的话也只会用平常家庭用电，短时间电一下，保证电不死人那种。 但现在，许正是今天案子的受害人，没有人敢赌他会不会用。 他喊完了这句话，又通过耳麦，假装联系领导进行申请，演戏嘛，肯定要演全面。 按照国情，这种事情必须得有领导的批准才行。 “好好，古厅您同意了是吧？好好，我这边立即开始施行，左右不过五分钟时间，就可以” 正当许正还要继续演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有种芒刺在身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他头皮发麻。 他没有一丝犹豫，双脚蹬在假山顶上，来了个720度的后空翻，没等他落地，便听到连续四声“biubiu”的声音。 这是子弹穿过手枪消音器的声音。 幸亏他刚才没有一丝犹豫，径直翻下了假山，这才堪堪躲过这四颗封住他全身上下的子弹。 “biubiu！” 只是他刚落地，又是两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身子飞进了黑夜当中，但其中有一颗，直接打中了他的身子。 “呃呃” 许正只感觉身子被一股大力袭来，胸前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惊慌，而是沉着冷静的根据弹道进行分分析。 此地竟然藏着两个杀手，而且还都是用枪高手。 每次出手都是连续两次点射，而且射击位置还是预判了他的预判，这说明这俩杀手，用枪极其厉害。 其枪法应该和他差不多。 好在这次他穿了防弹衣，而且还是反恐大队的专用防弹衣，一个呼吸之间，他胸前的剧痛便淡了下去，不过这个时候，这点伤，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中了一枪，他也假装痛苦的哀嚎了一声，但他可不敢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就地趴在原处当作死尸。 而是直接贴着地面不断翻滚，然后双手一撑，跳到了假山另一面。 以他现在的位置看，十点钟和一点钟都有人，他还不能排除其他地方是否还有隐藏的凶犯。 所以许正不敢大意，更顾不及中枪的疼痛。 但他到了如今二对一的困局，竟然还没有联系南齐华他们，也没有使用手枪来引起外面特警的注意。 包括楼顶的狙击手，他也没有通知。 而是想准备亲手手刃贼人。 至于什么留活口，彰显法律正义，维护法律权威，震慑那些违法乱纪的人。 以往许正肯定能做到这一点，但现在事情到了他自己头上，他早把这些条条框框扔在了脑后。 没有任何事情，比亲手报仇更有意义。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不介意再去一趟马来西亚。 既然现在两个凶手暴露了自己位置，许正冷冷一笑，那么就看看谁更厉害吧。 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他微眯着眼睛，凭借着刚才的记忆，抽出两把飞刀便朝着目标位置射了过去。 可惜，这两把飞刀全都落空了。 而他露身扔飞刀的空挡，也暴露了他新的位置。 紧接着两枪打在了他身旁的假山上面，蹦出的石子还打在了他身上。 许正暗道不好，因为他分析这两枪的弹道，发现这一次开枪之人是水平射击，而刚才都是仰角，说明他们二人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 搞不好现在已经朝着他包围过来。 不过也有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们这次没有连射，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子弹不多了？ 许正没有计算他们刚才打了自己多少枪，也没有计算他们换弹夹的时间，因为没有意义，这种雨水天气，就算换弹夹有那么一点时间。 可这点时间，并不能让他做出有效躲避动作。 现在他的危机依然没有解除。 他此时是藏在假山后面，两个持枪的凶人正在慢慢走过来，对他形成犄角之势。 而且这俩人还都是高手，他一点失误就可能饮恨在此。 危机时刻，许正又摸出两把飞刀，双手倒攥刀把，狠狠的使劲插进身后被一代又一代的小朋友盘玩出来包浆的假山上。 好在假山用的都是太湖石，孔洞和缝隙非常多，刀子插进石头缝里之后，他配合着脚跟踩在孔洞使劲，身子如同壁虎一般，又滑到了假山顶上。 眼角余光看到两个黑影在假山另一头，距离他不足五米，而且还真是靠着假山两侧准备过来包围他。 这一刻，许正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他们射过去两把飞刀。 这一次，他听到一声微弱的飞刀扎进肉里的声音，也看到左边那人微微一顿。 显然左边之人被飞刀射中了，只是射到了哪里，天色太黑，看不真切。 趁你病要你命！ 许正从假山顶上，快步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块，然后如同天降陨石一般砸向了左边那人。 而那人估计是没有想到许正竟然会爬到假山顶，更没有想到他还敢直接跳下来。 所以左边这人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枪，便朝着许正连射了两枪。 “砰砰！” 这么短的距离，这两枪全打在他身上。 此时他人在半空，毫无借力的地方。 他想避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看到了这个人影抬枪的动作，咬了咬牙，直接用胳膊挡住头部。 好在他运气不错，两枪都打在了胸口上。 尽管他穿着防弹衣，可剧痛袭来的时候，许正依然觉得胸口如同巨锤袭来。 但他这次铁了心，抱着一换一的打法，也仗着自己穿着防弹衣，径直往下跳。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不到一秒钟，那人还想再开枪，可许正已经到了他头顶位置，而且胳膊肘正对准他的额头。 显然，许正存着一击毙命的打算。 霎那间，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脸。 真假李逵相遇的那一刻，估计都有互相砍死对方的心思。 此刻，许正他们二人也是如此的想法。 只是那假许正，右眼空洞洞，仿佛像恶魔一般，等待着吞噬他所杀之人的灵魂。 但紧接着，假许正脸色一变，左眼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因为他看到真许正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到了他眼前。 而且眼神中带着憎恶、兴奋和嘲笑。 此时假许正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这个警察竟然真想杀了我！” 再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头顶被一股大力袭来，感到剧痛的同时，意识也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 终于解决掉了假冒他的人，可许正并没有高兴，因为还有一人持枪在这。 而且他还面临着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他的右臂脱臼了。 可能是刚才从空中下落，一肘子砸到假许正头顶的时候，力气太大，反而弄折了自己。 “砰！砰！” 许正没有再逞强，反正已经杀了两个闯进他家里行凶的人，所以他很果断的拿出手枪，对着空中连开两枪。 枪声一响，一直隐藏在小区假山花园外面的特警们急速赶来 () 第743章 善后，借调 不带消音器的枪声在雨夜之中传的非常远。 一队又一队的特警如狼似虎像潮水一般的涌进来。 他们甚至一点不在乎自身的安全，径直顶着假山另一侧那个杀手连绵不断的子弹。 “biubiu…” 很快一个弹夹的子弹被清空了。 但是快速围过来的特警，如同金刚狼一般，丝毫不怕子弹，也不怕死的冲了过来。 又如一面黑色的城墙，由远及近。 跑步前进的脚步声，如同擂鼓，踩落的水花，又如大海浪涛，一重又一重的砸落过来。 一直到近前，许正才看清楚，原来这些特警三人一组，手持防爆盾牌，身上全副武装，半蹲的身子全部隐藏在盾牌之下。 小口径子弹基本上伤害不到他们。 突然，各个楼顶上的狙击手小队，同时打开了高倍强光手电筒，顿时假山附近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那个杀手正在紧张的换弹夹，灯光照来的瞬间，他的动作迟疑了，看着围拢过来的特警们，他还是倔强的拉上了枪栓。 深吸了一口气，他朝着特警抬起了枪口，似乎还要做垂死挣扎。 许正在假山另一边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开枪打掉杀手手里的手枪来阻止其自杀性攻击。 对他来讲，这些人都死在这里，才是最解气的。 才是最有威慑力。 但很显然，特警们接到的指令是活捉这个杀手。 所以即使面对着杀手抬枪指着自己，这些特警还是只采取防守。 那个持枪的杀手面对这种情况，眼神闪过果决，他倒转枪口，便想饮弹自杀。 但现场这么多特警，而且双方距离不足五米，怎么可能看着他自杀成功呢。 最前方两个特警身侧，不知何时伸出两把电击枪，在杀手刚有自杀动作的时候同时开枪。 这么近的距离，两颗电击枪子弹瞬间击中了杀手，紧接着便是一群特警一拥而上… 根据赵丽媛带领图侦员操控天眼系统，得到的消息所知，这次杀手来长明一共四个人。 目前已经两死一擒，那么剩下一个人在哪里呢？ 许正在特警抓捕那个杀手之后，立即走过去对其和死去的假许正进行搜身。 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的电子仪器。 而他们藏身之处，还真是国外先进的伪装衣，自带小型供氧机，可以在封闭环境下，生存三小时。 同时还能隔绝热成像和超声波定位。 让许正惊喜的是，从他们二人藏身之处，伪装衣之下，还各有两个关机状态下的卫星电话… 有卫星电话，又有一个活口，加上对付这种人不用讲什么法律法规。 许正相信接下来找到最后一个杀手，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剩下的行动他没有参加，而是先回家一趟，安抚了一下家里人。 南齐华支队长派了两队特警小队暂住他家胡同，许正这才放心，又急匆匆的赶回了指挥大厅。 人在体制，有时候真是由不得自己。 此时他是想陪在韩蕊和孩子身边，但是工作这边还有一摊子事情。 虽然杀手审讯和后续调查的工作都由市局刑警支队重案一大队接手，但是许正这边也不轻松。 凌晨一点十分，省厅某会议室，他和从警犬基地赶过来的韩东文，正在被古厅指派的人询问今天晚上在许家发生的一切事情。 等到韩东文和许正据实回答之后，这个神秘之人，又逐条逐句的告诉他们二人哪些话能对外说，哪些话不能对外说。 哪些话是需要一辈子埋在心里的。 其中像奶奶苏彤云手里的不锈钢弩，以及韩蕊箭射杀手的行为，都不能出现在档案里。 所以，假许正右眼受伤，被说成了是许正设计的无人机发射的钢钉作为。 至于许正改装的无人机，到底违不违法，就看领导怎么说了。 一般来说，无人机本身就有很大的杀伤力，特别是功率强劲，扇叶开锋的那种。 这一点，如果说改装的无人机违法的话，那么特警队所有改装的无人机也是一样违法的。 这些东西说来说去，就是民不报官不揪，习以为常的东西而已。 除了许正家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公安家属院花园假山发生的事情，他也一五一十的和这个神秘人说了一遍。 他身上穿的防弹衣，上面还有三颗杀手的弹头，加上身上对应子弹打中防弹衣的位置有些红肿。 再算上现场采集到的弹壳和现场子弹的弹道分析。 这些足以证明许正当时非常凶险，那么他在黑夜之中，危机之下，保命为主，强杀了假许正，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神秘人帮许正翁婿设定好新的剧情之后，便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他又一次郑重警告道： “许主任，韩先生，韩蕊女士今天表现的非常勇敢，但是如果你们不想她牵涉其中的话。 如果有人问起，千万按照咱们刚才商量好的来。” 许正明白这事的严重性，神情严肃，“您放心，这事关系到我家人，我们会非常注意这一点。” 神秘人笑笑，便关门率先离去了。 “小正这？”韩东文没想到他们许韩两家今天晚上是受害人，怎么现在还要处处小心起来，“难道是有人想趁机搞你吗？ 这太丧心病狂了吧？” “爸，没有的事。”许正装作很随意，“这就是正常流程，要留档案的。 体制内的事情您还不知道吗？ 这种枪击案件，处理起来很麻烦的，警察各个部门都要慎之又慎，像咱们的口供都要审了又审，防止有些话说错了，给咱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总之你不要担心，一切按照刚才那人的建议回答各种问题就行。 如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直接说不知道。 放心，你在这里，没有人敢强迫或者诱导你。” 话虽然这么说，许正也明白古良俊的同意，如今他在平江警察系统内，声势正隆。 很多人都巴不得趁机把他拉下来，他只要犯错，那么和他有关系的这些领导人，多少也会受到牵连。 至于什么许正是受害者，许家三代警察，二代烈士…这些看着伟大又残酷的事情。 可不会让那些人心软一分。 所以，古良俊谨慎是对的。 很快，政治处和督察总队的人赶了过来，他们连晚上都不休息。 就想趁着许正和他家人心绪不平的时候，拿到第一手口供。 可惜许正和韩东文说的滴水不漏，许家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全程都是他们两个男人和杀手斗智斗勇。 根本就和家里女人没有一丝关系。 “许主任，谢谢你的配合，只是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你的家眷，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也可以去你家里做笔录。” 一位政治处的副处长，笑眯眯的说道。 像这种事情，所有案卷上面没有关于韩蕊和田新月三人的只言片语，那么就说明，办案人员没有怀疑过她们三人。 所以便没有录口供。 而现在办理许家遇袭的案子是长明市局刑警支队，许正的老单位，自然是怎么对他有利怎么来。 但现在，这位副处长不理会这点潜规则，有点查到底的打算。 许正脸色也冷了下来，“祁处长，据我所知，当时市局南支队在我们家办案的时候，对我家人进行过口头询问。 你们如果非要想拿到她们的口供，可以问南支队要。 他现在忙于搜查最后一个杀手的位置，你们可以先联系他问一问。” 这是拖字诀，拖着拖着就没了下音，祁处长自然明白这一点。 他没有死皮赖脸的追问，再问，也是毫无意义除了浪费时间。 “那好吧许主任，有时间的话，还请你能让她们来做个笔录…要不然以后…” 许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祁处长，口头笔录和书面记录同等有效，只要南支队承认。 所以，你们应该直接问他。 至于我家人，不好意思，经历了今天晚上的遭遇。 她们肯定不愿意再被我的‘同事’询问一遍，今天让她们恐惧的事情。” 许正把“同事”两字咬的很重，虽然这些政治处和督察做的事情没错，但是这个时候，不顾及他家人的情绪。 显然这些人来者不善，太不近人情了，就是不讲情面。 祁处长眼看着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答案，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告辞离开了。 省厅政治处和督察处的人走后，市局刑警支队重案一大队也派人过来询问许正今天晚上案子的各种细节问题，核实一下整个案子的流程。 包括他和家人的口供。 算是做结案准备。 紧接着还有省厅的心理专家对他进行测评 许正倒也有耐心，全程陪着他们做各种调查，最后忙活了一个小时，他这边的事情算是搞定了。 其实这些事情，完全可以放在明天或者后天进行，但是古良俊怕夜长梦多，催促各个部门连夜走程序。 现在程序走完，许正这边才算是从许家遇袭的案子上脱身。 要不然，一个部门又一个部门的询问和调查，会严重影响他的工作，也会被有心人钻空子。 忙完了这些事情，许正送韩东文来到了省厅停车场，此时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让他头脑也为之一清。 “爸，这些事情你回去之后可以照实和我妈她们讲。”许正见到韩东文依然苦着脸，眉头紧皱。 他其实并不担心有人会趁机来搞自己，“你说出来，我妈她们才不担心。 而且，我刚才也收到了周叔叔的短信。 他让我实事求是，只要不违法，咱们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是因祸得福。 所以，你也不要担心。” 韩东文一听到周彦理的消息，神情总算放松了下来，可又不确定的问道：“小正，小蕊射出的那一支箭？” 许正连忙摆手，“爸你说错了，那一箭是我改装无人机发射的。” “这好吧！”韩东文苦笑摇头，这可是有种指鹿为马、指鼠为鸭的感觉，毕竟改装的无人机没有一架能发射50厘米长的碳箭。 “爸，不用担心，牛攀攀还在省厅外面等你，你们先回家，至于平安那里，你也不要担心，刚才周一雄给我打电话了。 伤势已经控制住了。 再过半个月，平安就能回家。” 韩东文听到韩平安没有生命之危，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次多亏了平安，要不然” 许正笑道：“平安也是咱们家人，爸，先回家吧，我这边忙完就回去，咱俩都不在家，我估计小蕊姐她们睡不安生。” 一提到这事，韩东文就叹气，“唉，是啊，不知道这次事情会不会让嘟嘟有阴影，一晚上被吓哭了好几回。” 对于嘟嘟这一点，还有小蕊姐如今还在坐月子，许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挽救一二，只能是以后多花时间陪伴她们。 说起来，这次事情，大部分原因都是他太过于轻敌导致的。 他太过于依赖系统了。 虽然今天大雨导致他不能及时赶回家，但是如果他早做准备，而不是亲自外出执行任务的话。 何至于搞到如今的局面。 当然，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爸，今天去咱们家的那两个贼人都已经伏诛，其余同伙也已经抓捕归案，所以咱们的后顾之忧也没有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韩东文笑了一下，又苦起了脸，“我从不担心咱们家人的安全问题，只是孩子还小，我心疼啊。” “不经风雨，哪能见到彩虹。”许正看着雨停之后的夜空，漆黑如墨，“爸，作为警察儿女，天生便没有脆弱的心灵。 你啊，不用太多担心嘟嘟。” 韩东文到底是隔辈亲，许正劝了再劝，依然还是没有多大效果，所幸送了他出门，目送他和牛攀攀开车离去。 许正这才去了古良俊办公室。 凌晨一点半，领导的办公室，人满为患。 许正进去的时候，仿佛走进了仙界，到处都是虚无缥缈的烟雾。 只是这种烟雾太过刺鼻，他见过各位领导之后，便悄悄打开窗户，只见一团灰色浓雾飘了出去。 “许正，一会你交接一下工作。 明天一早，便去京城。” 古良俊摁灭烟头，“刚才我已经和部委有关领导通了电话。 上面领导还是非常看重你的。 本来是想让你去国合追逃办帮一段时间的忙。 但这次，领导改变了主意。 走借调的程序，让你过去负责，国合追逃办，第五巡查组的副组长。 嗯，是代理副组长，暂配副处。 25岁的部委副处。 怎么样，高兴了吧？” 许正感激的看了一眼古厅，又看看彭厅和廖总，以及聂局长和万支队。 今天在场领导都是与他关系非常好的长辈。 古厅没有提今天晚上许家发生的事情，而是直接告诉他结果。 这就意味着，省厅这边已经对此事有了结果，其过程如何，便不是他能猜测的。 也是让他不要花时间理会这件事的意思。 他立正敬礼，“一切听从领导吩咐！ 保证完成任务！” () 第744章 履新京城，租房四合院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许家袭击案”，系统奖励高级爆破与拆弹技能。】 【叮，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五一头骨扫描大行动”，系统奖励大师级狙击与反狙击技能。】 【叮，系统隐杀榜加速冷却四个月，目前冷却期60天。】 许正和陆秋山以及赵丽媛交接完工作，又把二科室工作和简学清对接之后。 坐在他的小办公室刚要休息一会，就接到了南齐华支队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抓到了最后一个人。 刚挂了电话，系统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果然是因祸得福，双喜临门。 许正泡了一杯茶，这估计是他在这间办公室喝的最后一杯茶了。 半躺在沙发上，观察着脑海中凭空增加的爆破知识，还有各种狙击枪参数… 他由衷的笑了，这次系统给的技能在国内很少能用上，但却是保命的东西。 对他接下来去部委，特别是巡视组方面的工作，能起到很好的帮助。 而所谓巡视组的工作，说简单点就是负责全国各省各市抓捕通缉犯的工作。 再详细一点说，就是负责对下面各省各市的追逃办进行监控、督导、统筹、巡视等工作。 比如说中平省发现某个a级通缉犯的踪影，而中平省没有抓到，让其逃到了其他省市。 那么巡视组就得介入。 当然，这只是他们工作内容之一。 许正目前有点担心的是，他去那里应该是参与全国的天眼系统升级扫描通缉犯的工作。 但不知道这个工作是形成定式，还是临时组建的部门，是不是新的天眼系统工作一段时间后，这个行动形成常态，而他则是调回巡视组，做第五组的副组长？ 还有，这个第五组负责的是全国工作，还是华北、华中这种大区域？ 还是主要负责抓捕那些隐藏起来，十年未归案的a级通缉犯？ 这些暂时都是未知答案。 现在凌晨不到两点，他也不好意思给国合追逃办的胡主任或者柳副厅打电话咨询。 算了，反正是借调，为期一年，而且还是借调到部委，再高配副处级别，对他来说，这怎么看都是大赚。 明天去的话，应该是先参与全国天眼系统更新换代的事情… “铃铃铃…” 许正看了一眼手机，以为又是哪个得到许家遇袭的朋友和领导打来的电话。 谁知道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欧正鑫。 “欧大哥，这么晚了，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欧正鑫直接打断了许正问候，声音有点恼火，“你家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你也不给我说一声。 要不是有人通知我，我是不是得最后才能知道…” 许正听着欧正鑫唠唠叨叨的话，却觉得很是亲切，有些人相处起来，天生合得来。 “欧大哥，我准备明天去京城给你惊喜的。 这次咱们俩正好一个单位了。” 欧正鑫呵呵一笑，“咋，觉得升副处，就是我领导了？ ……” 接下来欧正鑫很详细的告诉了许正第五巡视组的工作。 其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抓捕全国那些五年之上未归案的通缉犯。 “小正这是借调你过来，上面领导可是直接给你腾出来一个位子，你这次来，担子很重啊。” “你意思是说，国合追逃办的领导直接调走了第五巡视组前副组长？我的前任？”许正有点吃惊，这不是把他架火上烤么。 第五巡视组的成员不得把他视为关系户，竟然让他们朝夕相处的副组长给挤跑了。 “嗯，你以为呢，而且还是先口头借调你过来，这边就等你明天过来。 先办那人调走的手续，才能办你的借调程序。 甚至，他的办公室估计都来不及给你收拾呢。 这一点，老哥可帮不了你，咱俩虽然都在一个单位。 但我这边有些复杂，身上还有其他单位的工作…不过，你放心，到时候老哥去… 算了，凭你的本事应该不用我站台，我去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欧正鑫唠唠叨叨又说了很多，恨不得与许正彻夜长谈，不过他也知道长明今夜发生的事情非常多。 最后问道：“你来京城一年，是准备买房，还是租房呢，老婆和孩子跟你一块来吗？” 许正之前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准备带着家人一起去，先租房吧，至于买房的话，先看看楼盘再说吧。” 欧正鑫正等着许正这个回答先，笑道：“那正好，我表妹这边正好有个院子没人住，你们要租的话，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至于租金嘛，你…你们自个商量，不给也行。” 没等许正拒绝，欧正鑫便急忙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微信发过来一张定位照片和语音。 “二环之内，南池子大街，独门独院139平，五室二厅。你要想买的话，也行，也不贵，二千多万吧。 最主要的是，你住在这里，再也不用担心家人安全的问题。 这房子就是我表妹闻人沐月的，你俩也认识。 她不常住，便宜卖给你也行。” 许正听完欧正鑫这段语音，半天没有答复，虽然现在京城不再限购，可一平18万左右的房价，还是震惊了他。 这钱他们家倒是有，但大部分都是韩东文卖掉公司的钱。 此外，许正总觉得二千多万买一个一百多平的老房子，亏的慌！ 哪怕这儿距离中心非常近，家人会非常安全，但他还是觉得没有买房的必要。 要买也得买一个大房子，至于位置嘛，远一点就远一点，最主要的是得住的舒适。 像四合院那种小房子，一家人住，总觉得太小了。 “欧大哥，这里的房子我们买不起的，如果闻人沐月愿意出租的话，我们肯定租的，当然租金肯定给，按照市场价是不是有点少。 我也可以加价。 总之，谢谢她了。” 欧正鑫看到许正的回复，也猜到他们普通家庭不舍得花那么钱买那里的四合院。 回复道：“也行，那等你明天来了京城再细说。” 许正关了手机，还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京城居，大不易，真不知道那些在京城住的人是怎么发财的。 不过如果他能由借调转正，一年后留在部委，那么就有分房的可能，到时候二千万的房子二百多万就能买了… 算了，先不想了！ 许正站起来，环顾了一圈自己这个小办公室，说实话，他坐在这里办公的时间并不多。 在二科室主任这一职，也就干了一年多。 但他可以说，他的功绩绝对对得起这张椅子。 在平江省追逃系统的历史上，他怎么着也算的上名列前茅吧。 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东西，办公桌里还有一些茶叶，他全放到了桌子上，留着明天让文捷收拾就行了。 等他刚走出办公室，便看到庄强和谷甲他们这些二科室成员都在外面大办公室等着他。 一个个眼神带着不舍和感激，像龙楚楚这位大姐，还挺感性，竟然抹起了眼泪。 “主任，你这就要走了吗？”司徒尧非常不舍，他还想跟着许正好好学习呢。 结果没想到，许主任突然被借调到了国合追逃办，而且还是紧急调动。 龙楚楚擦了擦脸蛋，真情流露，却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主任，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京城？” 许正无语，却也猜得到她的心思，女人在职场本身不好混，更何况还是追逃工作。 没有一个强势而且愿意带她的领导，她以后的工作不会很顺利的。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许正笑了笑，“我倒是想把你们一块带着去，可咱们人轻言微，哪有这个权利呢。 不过，山水有相逢，也许一年后，我会重回长明。 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工作…” 说实话，就算他不是紧急调动，有时间慢慢处理这些手下的工作，凭他现在在长明的影响力。 确实可以帮他们一些忙。 但许正考虑了一下，并没有主动帮他们找新的工作。 因为随着这次五一行动结束，省追逃办二处还可以吃这次行动的红利，至少可以吃一年。 而这一年，只要他们能审讯出来那些嘴硬的通缉犯，那么功劳和奖章依然不会少。 所以，安心留在二科室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至于谁来接替他负责二科室的工作，这一点，他心里属意庄强的。 但庄强的人事还在市局刑警支队，他是借调来省追逃办，而且他这个人不太喜欢当个领头人。 再加上时间太紧，许正也没和其好好商量。 所以刚才他没有给简学清和彭万有两位领导推荐名单。 但他有推荐的权利。 许正看了看庄强、谷甲、庄永善，“我调走的事情太急了，明天一早就出发，所以，二科室主任一职，我没有向彭厅和简处推荐谁来任职。 现在你们三人如果有意竞选这个主任之职，就写一份申请书。 两天之后交给简处，至于具体该怎么写，这一点单凭你们自己本事。 放心，我既然当众说出来了这事，就不会偏袒你们中的任意一人。” 许正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们三人的表情。 庄强有点意外，谷甲一脸错愕，庄永善面有所思… 至于龙楚楚和司徒尧还有文捷自知能力不足，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露心态，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行了，今天就说这么多，等我下次再回长明，我请你们吃顿散伙饭。 哈哈，老实说，还真舍不得你们呢。”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你们趁着有时间早早休息，五一行动还会继续两天。 以后头骨扫描会形成常态，你们好好干，接下来一年，那些功劳都是唾手可得。 努力一点，挣个三等功还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他也没留下来继续煽情，而是选择了径直离去。 这儿已经不是他的舞台了。 许正到家，发现家里人都没睡，只有嘟嘟这个小人儿被韩蕊抱在怀里，睡的十分香甜。 不过这次回家没有韩平安出来迎接，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去省厅短短两个小时，家里客厅的玻璃门还有工作室、二楼主卧的门都已经被省追逃办的张主任，派人修好了。 而且家里还被打扫了一遍，可以说，之前发生的痕迹已经没有。 “奶奶，爸妈，小蕊姐你们怎么没睡呀？” 田新月看到许正平安回来，眼神露出了喜悦，率先回答：“刚才你周叔叔他们两口子来了一趟，又加上家里临时更换了门。 再说，你不回来，小蕊和孩子都睡不踏实。” 奶奶皱着眉头，“你周叔叔说你被调到部委了，要你明天就得去报道。 家里面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现在这个时间点，有点尴尬，韩蕊坐月子才24天，嘟嘟还小，让她们去京城的话，他有点担心她们身体。 可要不跟着去，估计她们在家没有安全感。 夜里睡不踏实，怎么能休息好呢。 再说，他也不想两地分居，“奶奶，爸妈，我这次工作是借调到国合追逃办，为期一年，会升副处级别，警衔随之晋升。 所以我打算带着你们一块去京城。 等过个一两个月，事态平息之后，你们想回来，还是两地跑，都没问题。” 许正又看向韩蕊，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嘟嘟粉嫩的小脸蛋，“小蕊姐，你怎么看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韩蕊没让许正为难，她心里明白，随着自家老公职位越来越高，她得做好异地分居的准备。 但现在，趁着她产假和育儿假还有大半年，她自然要多陪着许正。 “我还没有去过外地，正好这次跟你你出去见见世面。”韩蕊仿佛来了兴致，“那咱们去京城，是先买房，还是先租房？ 京城居，起码安全有保障。 今天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你这次是执行天眼系统行动招来的贼人。 那这次要是来的是人贩子…呜…必须得去京城！” 看着一脸坚定的小蕊姐，许正没有和她说那些工作上的事情。 打开电子地图，找到闻人沐月那处小四合院，“这里是我京城那个朋友，欧正鑫，你还记得吧？ 他给找的房子，小四合院，离着广场不远。” 他又转头看向韩东文和田新月，“爸妈，这房子是小了点，但也有五室两厅，有两个独立卫生间，里面都是现代化装修。 而且那里走到广场也就十几分钟。 您二老可以随时去看升国旗。” 说着他看向奶奶，“奶奶你怎么看？” 奶奶摆摆手，“明天先让你爸妈和小蕊带着孩子与你一起去。 奶奶先留下来几天，今天发生的事情对街坊邻居都是很大的打击，咱们可以一走了之，可人家还要留在这里生活呢。 我得和他们说声抱歉的话。 而且，隔壁你谢奶奶经过今天的事情，又住进了医院。 唉，应该就是这两三天的时间吧。 说起来，这事” 韩东文也叹气道：“世事无常，不过发生这种事情不能怪咱们家小正。 苏姨，如果有人不理解，那也不必强求的。” 田新月干了一辈子公务员，又是街道办副主任，却明白人心。 这些邻居肯定不会有什么怨气，相反他们还害怕自己家搬走。 没有人不想和领导当邻居，像许正，以目前的趋势来看，稳扎稳打，正厅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邻居关系不如亲戚，可万一用的着呢。 许正看到大家都同意了，心里也高兴起来，“对了妈，那个花姐咱们还雇吗？” 田新月一锤定音，“雇，当然得雇，患难见真情，只要她愿意跟着去京城，咱们自然要雇。 而且还得给她涨工资。 我看就先涨一千吧，一下子涨太多不好。” 这些琐事许正只是过问一下，他可不当家，“既然这样，那咱们趁着还有时间，早点睡一会。 明天咱们分两趟车走。 由市局特警支队的蒋凡他们开车送你们。 我凌晨六点出发坐高铁，你们呢就上午九点左右出发就行。 晚上七八点能到京城。 至于家里面的东西，稍微带些就行…” 韩蕊拍了拍他，“行了行了，这些事情我们自己拿主意，你别管了，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先睡一会吧。” 许正一听这话打了个哈欠，忙碌了一夜，他着实有点困了。 “来来，小蕊姐，我抱着嘟嘟…” 第二天一早，许正独自一人赶第一辆高铁，四个小时之后赶到了京城，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国合追逃办。 首先第一件事自然是找胡主任报道。 胡成林正在办公室忙着批改文件，看到自己的秘书领着许正进来。 他立即高兴的站起来对着许正伸出了手，“欢迎小许，来来，先坐这。 哈哈…我是真没想到平江省那几位舍得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不过小许你放心，来到国合追逃办，才是你施展才能的大舞台。” 许正连忙谦虚，“这次还要感谢您呢，要不然我…” 胡成林笑着摇头，“我…我能量可没有这么大，不过申请把你调过来确实是我提起来的。 走，不谈这个了，我带你去办一些手续。 然后咱们去看看，国合追逃办领头多个部门联合督办的全国天眼系统，搜捕通缉犯的行动组。 你到时候可不要藏私，好好给我们讲讲你们长明的经验。” () 第745章 第一天上班，小麻烦 忙了半个小时，胡成林带着许正一路绿灯才办完相关手续，这还是因为他是借调，要不然，光相关人事关系的调动。 也得花好几天功夫。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找相关负责人签字盖章，但是时间正好浪费在这上面。 不愧是部委，每一个部门前都排着长队。 像国合追逃办，是中纪委牵头其他十几个部门组成的机构，目前他们巡视组办公地点却在公安部，挂了两个牌子。 因为巡视组主要工作是抓捕国内的通缉犯，不涉及红通和跨国追赃以及和国际刑警组织交涉的相关工作。 两人走在去许正办公室的路上，胡成林语气心长的说道：“这次上面把你调过来，是想看到成绩的。 你们第五巡视组主要负责华东和华南几省。 这一次等你正式入职，有可能进行调整，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们这次在长明搞的五一行动成绩非常可观，但说实话，这也间接反应出来你前任工作没有做到位。 把你调过来，除去全国布局头骨扫描的行动，上面领导还是想看到你能否提出有利于抓捕工作的新路子。 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许正眼神闪过一丝自信，乐观笑道：“胡主任，必然不会让您和各位领导失望的。” 胡成林四十出头，身板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消瘦，但气质不凡，眼神精光熠熠，一看便是那年富力强有作为的领导。 他已经是正厅干部，主要主持国内追逃局的工作。 这次长明五一行动区区几天便抓捕到了五六百通缉犯，充分证明了使用高科技、大数据、ai智能化多部门联合行动的威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胡成林有信心全国布局头骨扫描，必然也会大幅度提高抓捕通缉犯的数量。 此时听到许正一脸自信的回答，他也满意的笑了笑，“我接到了你们长明这次五一行动的最新消息。 其他方面都非常好，只是有一点，咱们追逃局主要负责的工作是抓捕a级通缉犯。 我看你们这次行动，抓捕的a级通缉犯并不多啊。” 对于胡主任提到这一点，许正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意外，也许这次借调他过来，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一点。 “您说的对，五一行动四天只抓到了三个，这个数据和抓捕的总数相比，确实少的很。” 许正考虑了一下，“我总结了几个原因，正好请您斧正一下。” “哦。”胡成林来了兴致，摆手让许正跟着他走进了部委那个绿化面积50的大院子。 两人找了一个地位坐下。 “快说说，头骨扫描可是你第一个提出并且执行的。 你刚来要多在这上面下功夫。” 许正会意，明白领导调他来的目的，他肯定是要做出成绩的，“首先是摄像头的问题。 我们长明用的大部分都是光华500万全彩色摄像头，枪头，poe高清夜视功能，硬件属于一般。 您也知道，扫描头骨和面貌识别不一样。 摄像头和被扫描人的距离是会影响头骨数据的。 第二，我们天眼系统新增的头骨扫描技术，各方面还在磨合，一点失误就会错失通缉犯。 第三，是天时，这次五一长明前两天，也就是暴雨之前，天气较为炎热，很多人出门戴着帽子和墨镜，这也是一个因素。 第四，我个人认为是最重要的，那些隐藏多年的a级通缉犯，躲避摄像头是非常专业的。 当然还有其他因素，比如说操作人员、行动时间短、上了省新闻…” 胡成林摸了摸下巴，许正说的这些因素，其他地区施行起来也会碰到。 北上广这些超一线城市，有钱，摄像头倍率1000以上的也有，这在硬件上就弥补了长明的缺陷。 至于软件，更不用担心了。 天时嘛，以后头骨扫描也会形成常态，所以早晚能抓到隐藏在每个城市的通缉犯。 至于那些通缉犯利用自身能力躲避天眼系统，就得看负责这事的单位给不给力了。 “你总结的不错，走吧，我先带你去你们巡视组。 你们巡视组柳江河柳副厅估计等着急了，你上次也见过他。 先办完最后的手续，明天一早你得抓紧时间来上班了。 对了，你来京工作，家属怎么办？ 是跟着来，还是两地分居？ 我记得你女儿还没满月吧。” 许正没想到胡主任还会关心他的生活，感激说道：“我爱人还有我们家人准备来京生活一段时间。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坏了她们。 我来的时候已经委托朋友在找房了，今天等她们到了之后就安顿下来。” “好好好，京城治安还是不错的。”胡成林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你们在这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我。” 许正连忙点头，没想到胡主任会这么看重他，想来也是看重他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亲自陪着他走程序。 看来这次履新京城，不用考虑什么站队问题了。 一圈转下来，谁不知道他许正是胡主任借调过来的。 巡视组在办公大楼的五楼最右边，这一层还有刑事侦查局。 两个部门的业务有很多需要配合和重叠的地方，同在一层楼，应该是方便的缘故吧。 也有可能是早几年，国内追逃局有些业务是从刑事局划分出来的原因。 胡成林先带着许正去了柳江河办公室，又是一番客套。 “江河，小许我可交给你了，你们先聊聊，我那边还有工作，先走了。” 柳江河和许正连忙站起来，亲自把上司送到门口，胡主任的办公室在走廊另一头，但得拐个弯。 “小许，以后咱们可是一个槽里吃饭了。”柳江河大学的时候当个两年兵，至今还保留着军人习惯，做事敞亮，说话直爽。 “走，我先带你去你们第五巡视组。 让你和大家伙认识一下。” 巡视处是副厅级单位，下面的第五巡视组，正处级单位。 许正是副组长，高配副处，因为是借调，他这个副处级别的工资和福利待遇还都是原单位发放。 也就是平江省追逃办。 当然，要是他在借调单位，也就是巡视组获得的奖章和奖金，则是另外算的。 许正在柳江河这里签完最后的手续，算是正式由借调进入了部委工作。 两人来到第五巡视组的时候，发现六十多平的大办公室，八九张办公桌，只有两三个人在。 “竹青，过来一下，你们组的同事呢？”柳江河看到这种情况有些生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早会时候说过的，今天新任的第五组副组长会赶过来，结果现在人过来了，五组的综合办公室只有三个人在。 竹青是一个长相甜美，留着马尾和刘海的年轻姑娘，看着似乎是刚毕业的那种。 还穿着牛仔裤和直板鞋，应该是实习期。 或者背景深。 许正又观察了一下另外俩人，发现他们穿着也挺随意。 看来巡视组整体氛围比较宽松。 这样正好，他自己是不太讲究的人，以前穿正装并不多，但像今天，他是长袖衬衫，黑西裤和皮鞋。 毕竟是第一天入职，得稍微正式一点，如果以后工作能随意穿着，也是好事。 竹青看着柳副厅脸色不太好，连忙走过来，微低着头，大眼睛瞟了许正一眼，脆声说道：“我们组长本来在这里等着。 但是科兴局那边说升级天眼系统一个配套系统。 需要咱们部门配合。 然后王处说让我们组长带人过去，所以…” 柳江河扯动脸皮笑了笑，转头看向许正，依旧温和说道：“看这事巧的，走，先去你办公室坐坐吧。” 说完他顿了一下看向竹青，“你们许组长的办公室收拾好了吧？” “您放心，许组长的办公室早就收拾干净了。”竹青转身走向一边，指着综合办公室的右侧，“许组长，您的办公室在这边。” 只是让许正没想到的是，他的办公室收拾的倒也很干净，靠阳，还有一个窗户，能看到部委大院子的风景。 但只有区区9平方米。 3x3的小屋子。 麻雀虽小，可也五脏俱全，里面办公桌、电脑、椅子、书架，还有一个两人座的小沙发。 只是，这比他在省厅的办公室还小呢。 总感觉转身的空都没有，但他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嗯，收拾的不错。”柳江河走进来看了一眼，发现办公用品和家具都是新的，他很满意。 “小许，你觉得哪儿不满意，可以给咱们巡视处的主管后勤和行政的张主任说一下。 或者告诉竹青也行…” 柳江河又转头看向竹青，“小青你今年是不是26岁？和你们许组长年龄可差不多呢，年轻人好交流。” 他又看向许正，笑道：“小许，你今天刚来报道，你们组长现在没在，你在这稍等一下吧。” 许正明白，柳江河自然不可能一直陪他在这里等下去，微微笑了笑，便连忙送上司出了综合办公室的大门。 等他转身，便看到此时留在综合办公室的三位同事都站在各自的工位看着他。 “你们忙你们的，我先休息一会。”许正笑道，又看向那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竹青，“竹青是吧，你先帮我泡杯茶，嗯，用我自己的保温杯。” 其实泡茶他自己当然也能做，没有必要指使人家竹青，但他也不是故意如此。 等到许正回到办公室把保温杯交给竹青，“随便什么绿茶就行，泡热的。” 过了一会，竹青端着杯子回来轻轻放到桌子上，看到许正坐在办公桌前，犹豫了一下，轻咬着嘴唇，慢慢退了出去。 许正见此，脸色略微难看了一点。 他只是略微试探一下，没想到连竹青这种刚毕业参加工作的高材生，都不愿意和他闲聊几句。 看来他的上司，那位未曾谋面的第五巡视组组长，冯笑山，也是一个厉害人物啊。 只是避开不见，这种手段是不是太小儿科。 他第一天来报道，按理来说，身为五组组长怎么着也得先见一见他这位副手吧。 再说，第五组是一正一副两个组长，在职位和职权上，许正天生就矮这位组长一头。 看来原因应该是，他突然顶掉的前任应该和这位组长关系不错。 或者说，冯笑山作为组长，对领导们突然给第五组换个副职，是十分不满意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人是不相信许正能力。 “算了，左右不过一份工作，求同存异吧。” 许正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就不信了，他来到这里，还能被孤立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连忙打开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微信消息，有些是刚得到昨天晚上的消息，打电话过来表示慰问一下。 但大部分电话是得知许正被借调到部委，特意借此机会联络感情的。 还有些一些亲戚的问候。 许正一一简单的回复了一下，最后才拨打了韩蕊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韩蕊迷糊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今天蒋凡和几位特警支队的朋友，借了一辆房车赶过来的。 韩蕊昨天没有休息好，搂着嘟嘟睡了一路，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许正挂了电话又打给了蒋凡，嘱咐了几句。 想了想，他又给韩东文打了过去，“爸，刚才警犬基地的周一雄给我来消息了。 平安现在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不过还得半个月下地，得经常用药和观察。 这下您放心了吧？” 韩东文笑声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嗯，我刚才也给那位周中队打了电话，他还说平安想咱们家了，有点不爱吃饭。 我… 算了，再过半个月就能接它出来了。” 许正又安慰了他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许正还是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竹青三人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他笑了笑，“竹青，一会冯组长回来，你告诉他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下午要是有时间我会过来，没有时间的话，明天一早我肯定会按时来上班，不会耽误早会时间的。” 说完他便走向了综合办公室的大门。 竹青连忙拦下，着急说道：“许…组长，今天下午四点咱们追逃局有个会…” 许正只是停顿了一下，“那行，你把开会时间和地点发我手机吧，我和人约好了，得先走了。” 他和闻人沐月约好的十二点左右在四合院门口见面，现在赶过去好像要迟到了。 () 第746章 安家 南池子大街距离部委并不远，出了北门一直往北走过了东长安街就是了。 根据地址许正很快找到了闻人沐月那个四合院。 只是到那一看，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租房似乎不太妥当。 因为他敲门进去一看，发现这里生活气息浓厚，小院和房间非常整洁，纯中式装修，用料十分讲究，家具门窗一看就是那种上等红木。 那沙发，那条几，隐约露着紫色，难不成这还能是紫檀？ 这么一大块料那不还得好几千万。 屋内各式软装带有女儿家样式，多用粉色，他没进主卧，便已经闻到一股清冷的香气。 走进客厅，鼻翼间全是淡雅的檀香味。 再仔细一闻，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沉香，可见这里的女主人平常喜欢在房间里点燃沉香。 久而久之，这里一物一件仿佛都染上了香味。 闻人沐月泡了一杯蜂蜜菊花茶，“我这里没有茶叶，只有一些花茶，你凑合着喝一口吧。 怎么样，这房子你还满意吗？ 要不要我带你去各个房间看一看？” 这座独院四合院，确实不大，但也是五室二厅，左右两个主卧，中间是个大客厅。 院子两侧还有耳房，亦能住人。 许正有点局促，不好意思的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之前没有意识到欧大哥所说的四合院，是沐月你自己居住的。 我答应的太唐突了。 这样，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再在附近重新找一家…” 闻人沐月闻言捂嘴轻笑，“许正，交朋友是来干什么的？ 这儿的房子先不说房租多少钱，就说一点，能出租的房子都是常年没人居住的，环境不好。 你忍心让你媳妇和孩子受那罪。 我这里别的不说，你们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最起码没有甲醛，你们住的也安心。 至于我嘛，我可是一个堂堂的40，你还担心我没有房子住？” 富不过三代，权不过十年。 闻人沐月他们竟然已经是第四代人了，与他们相比，许正突然觉得自己除了有系统，哪儿都不如人家。 这不是他妄自菲薄，随着他进入体制地位越来越高，他所谓的各种极其优秀的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快速晋升了。 副处其实也是一个尴尬的级别，人只有到了正处，才算得上真正进入“官”这一级。 他现在严格来说，只是一小吏，根本不值得大佬们抬起眼皮看他。 不过，以许正目前的性子也没有依附于圈子的打算。 所以，他一直把欧正鑫和闻人沐月当作朋友，从没想过利用他们的身份做什么事。 眼下，闻人沐月这番话说的也对，他再拒绝显得矫情和虚伪，再说，他就算自己心里不得意，可也得为韩蕊和嘟嘟考虑。 收回自己大男子主义，许正欣然应诺，租下这个小院。 “沐月，亲兄弟明算账，还请麻烦你找中介来，咱们按市价算房租，我心里预期的是租期六个月到一年。 你看可以吗？” 闻人沐月听到这个条件没有反对，至于中介她也无所谓，但她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找中介要额外支付一大笔钱。 按照这里的房租算，要给中介十万左右的中介费。 她觉得没这必要，索性便喊来一个律师朋友，拿来了相关租房合同。 她又提醒许正，“这一片管理严格，虽然现在没有暂住证，可得在社区登记。 这些事情等你家人到齐之后，我会联系社区工作人员一一登记。 这里的派出所基本上是常态化一级勤务。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安防… 刚才你一路走来，应该有所察觉吧？” 闻人沐月说的含而不漏，许正却明白这里安防都有哪些，也明白她说这话就是提醒自己平常要多注意一些。 比如他在这个院子里练武就得小心一点了。 因为韩蕊她们下午就该到了，闻人沐月也不含糊，等到她那个律师朋友到场之后直接开始走合同，没有要押金。 直接按照市价，一年租金算八十万。 许正明白这真是朋友价了，光屋里各种装修，都得值个二十万，他甚至都想给这些玩意买个保险。 或者包一层皮。 既然已经落了人情，许正也干脆，直接一下子把钱给她转了过去。 至于律师费，闻人沐月没提，许正也不知道该不该支付人家律师费。 等合同一式三份，签完之后，那律师径直离开，闻人沐月这才笑吟吟的把钥匙和指纹密码告诉了许正。 同时笑话道：“哈哈，许正，刚才你转账的时候，脸上肉疼的样子，有点好笑呢。 好奇问一句，你们家，不是你媳妇管钱吗？” 许正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实话实说，“一下子光房租就八十万，像我们这种工薪家庭，咋能不心疼呢。 这可一下子花光了我的小金库呢。” 他这话倒也不假。 他的主要收入有三个，一个是与部委装备处合作的两个专利分成，一年六七十个左右。 剩下的则是个人一等功、二等功以及各种奖金。 去年一年也有五六十个。 至于工资和各种补贴，这笔钱他上交了老婆大人，一年也就十几个。 总体来说，奖金比工资多，今年他要是能凭模拟画像的功劳拿到一级英模，那么光凭这一个奖金都有8个。 只是不知道省厅会不会有额外奖励。 他看似挣的多，缴税之后再加上买电脑、摄像头、无人机、电线以及头骨模型。 还有一些小玩意小配件。 再去掉这笔80万的房租，差不多一贫如洗了。 闻人沐月自然不可能不收房租的，能让给许正租住，已经是还香岛救她一命的人情。 她们这个家庭，调查一个人很容易，许正一些成绩和能力，早已经被查的很清楚。 要不然欧正鑫也不可能提出让许正来这里租房，肯定是知道他不差这点钱。 毕竟韩东文卖了公司股份，账户里有钱，一查便知。 “行了，一个大男人的，钱给老婆孩子花不是应该的吗？ 咋，你就没有信心一年挣回来吗？” 许正白了她一眼，“咱们这工作，光拿工资和奖金，怎么可能一年挣这么多。 你要我贪污受贿啊？” “咦…”闻人沐月装作嫌弃，“贪污受贿是最无能的赚钱方法… 我这里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做？” “不想！”许正径直拒绝，“我除了本职工作，只有为打拐系统做模拟画像和法医那边做头骨复原。 其他的嘛，没有任何兴趣。” 他除了这些，今年七月份法医在职研究生毕业，下半年开始，就得读科学院心理学博士。 其他挣钱门路就算有，他也没有时间啊。 闻人沐月没有放弃，“许正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吧？” “略有猜测，但我不感兴趣。”许正虽然自诩武力超绝堪比燕双鹰，但却不想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家庭是他温暖的港湾，可也束缚了他不能做危险的工作。 “噗嗤！” 闻人沐月笑靥如花，“不是你想的那么危险，当然，有时候的任务也会比较凶险。 有些武力值超绝的高手，光靠特警和武警用人数堆，是不行的。 如果我们能力不行，也会请外援。 你不是答应欧正鑫要帮他报仇了吗？ 所以，你看，你帮助我们完成任务，我们得奖章，你有奖金。 而且是不扣税哦。” 许正有点意动，单打独斗的工作他是再多钱也不干的，可要是在强力部门的支持下。 再加上系统，起码安全有保障。 但话不能说死，“先帮欧大哥这次忙再说。 走吧，快下午两点了，我请你吃饭。” 闻人沐月却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一会赶飞机。 对了，主卧有我给嘟嘟准备的新家礼物。 可惜，这次没见到孩子面，等我过两天回来，再来你家吃饭，怎么样？” 这可是房东要求，许正自然顺口答应了下来。 接着闻人沐月便提出告辞，许正送她出门，到了门外，她指着院门口两个停车位，“这两个车位都是我的，卫生费和车位费都是社区代收。 他们过来登记的时候会提出来。 至于水电天然气、暖气等缴费账号我一会微信发给你。 对了，你来京需要买车吗？ 要不我这辆车你先开着？” 许正目前已经是副处级待遇，单位没有明确指出给他配车，但是第五巡视组有三四辆车，按理来说可以分配给他一辆。 但没有专职司机。 只是如今公车私用调查到有些严，用公车有些不方便。 买车是不可能买车的！ 摇不上号，而且他目前好像没有资格去摇号。 绿牌车也差不多，所以他确实需要借一辆车或者租一辆先用着。 但闻人沐月这辆肯定不行，比亚迪新出的“天望9”，大型越野车，比仰望系列更酷更霸。 所以许正直接拒绝，“你的车算了，我就想给家人准备一辆普通的代步车。” 闻人沐月手里也有其他车子，但她也明白许正是不想欠她人情了，便笑了笑，提出了告辞。 等到闻人沐月离开，许正拿出手机拍了小院和各个房间的照片发到了家庭群里。 五个房间，闻人沐月留作卧室用的只有三间，另外两间一个是书房，一个是衣帽间。 超大型的衣帽间。 许正算了一下家里人，他和小蕊姐一间，韩东文和田新月一间，花姐一间，奶奶一间。 所以，书房和衣帽间得改一个。 至于怎么安排，这些琐事交给韩蕊她们自行处理。 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要采购东西，特别是厨房用品，还有储备食材。 闻人沐月这里厨具应有尽有，但冰箱空空如也，一看就是很少在家生火作饭的主。 许正其实也差不多不怎么懂做饭，好在田新月和韩蕊已经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发到了微信群里。 “哥，哇…哥你在吗？” 正当许正查看主卧各种衣柜抽屉的时候，门口传来任明明咋咋呼呼的声音。 他连忙走了出去，见到除了任明明还有他的姑奶奶和姑老爷。 他连忙上前打招呼，众人一番热聊许正把他们请到屋里坐下，让任明明去烧开水。 “姑奶奶您来的早了，我爸妈他们还得一会才能赶到这里的。” “不晚，不晚呢。”姑奶奶许婉茹一看就像许家人，年轻的时候肯定很漂亮，“我现在可是非常着急看看咱们家的嘟嘟呢。” 姑姥爷环顾四周，又摸摸坐下的沙发，老京城人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之下，也清楚这些家具和装修价格不匪。 “小正，你租的这套房子不便宜吧，要是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和我们说一声噢。” 许正连忙谢过，“这套房子是我朋友友情租给我，没多少钱，谢谢姑姥爷，要是用钱的话，我肯定会张口的。” 姑奶奶摸了摸自己的包，她是给许家四代，也是唯一40嘟嘟，准备了一些礼物。 心里有点着急见到孩子，便坐不住了，“小正，我们来都来了，先帮你打扫打扫卫生吧？ 光坐着总觉得不得劲。” 许正连忙笑着拦下，闻人沐月这里的装修和家具打扫卫生有些讲究。 特别是红木家具，更是有专门的方法，以往她都是请专业的清扫公司来打扫卫生。 “姑奶奶，既然您闲不住，正好陪我去逛逛商场，买些家里日常用的东西吧？” 一听这个，作为半个老京城人，许婉茹立即来了兴致，“明明呀先别忙活了，咱们陪你哥去购物，大采购。” 结果这一场购物花了一个小时，回来没一会韩蕊他们便赶了过来。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会，主要是外地车辆不能进入二环，白天时间段进五环又有限制。 蒋凡他们又换乘的网约车。 这次来京，韩蕊他们携带的东西也多，足足占了两辆车。 如果算成本的话，来京城，还是坐火车最实惠也最方便。 至于快递或者物流，还需要查哪家能送到二环，送不到你就得去三环外自己拿了。 总之，韩蕊她们来这一路，也挺麻烦，到家之后，直呼累的慌，许正连忙让她去主卧先休息一会。 闻人沐月虽然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和各种生活用品，但也留下了几床被褥，足以让韩蕊她们先应付一段时间。 安排完韩蕊，许正又连忙出去招呼蒋凡和其同事三人，同时给他们算了一下账。 谁知道蒋凡直接拒绝，“嗨，这点钱你别算了，来的时候南支队说，给报销。 你给我算账，那这钱也入不了公账。 算了，我们兄弟几个是来给你帮忙的，可不是挣你钱的。” 其实钱不钱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租车和来往油钱、过路费。 但最难还（huan）的还是人情，特别是蒋凡四人，耽误他们一天工作不说，他们还得连夜开车再回长明。 这不，他们在这就喝了一口水，便立即提出了告辞。 许正阻拦不住，也没有理由阻拦，因为蒋凡他们说回去要挣功劳呢，“那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等我回长明，再请你们吃饭。” 蒋凡四人当然乐意，如今许正的地位已经远超他们，假以时日，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眼里的大人物。 所以，不说朋友关系，就说同事和上下级关系，他们护送许正家人来京也是心甘情愿的。 送走了蒋凡等人，许正又连忙开始往各个屋里搬东西，韩东文和花姐、任明明也跟着帮忙。 至于田新月自然是抱着嘟嘟陪着许婉茹两口子聊天。 忙乎了一阵，总算搞定。 许正看看时间，快到下午四点了，他忙对韩东文说道：“爸，我单位那边下午有个会，得去一趟。 家里面您和我妈还有花姐看着收拾。 对了，这儿您觉得满意不？” 韩东文闻言立即笑了，打量着院子里的名贵花草，又看看屋内装修，“哈哈…这里我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啧啧，京城的老四合院，和咱们江南的园林，果然各有千秋。 住在这里，我仿佛看到了龙气。” 任明明哈哈笑道：“韩叔叔，您这话说的可有讲究了。 您希不希望，我嫂子和我哥的第二胎生在这里呢。” 许正无语，这哪跟哪呢，他懒得和这俩不着调的人讨论这个话题，便进了主卧看看小蕊姐。 此时小蕊姐已经盖着薄被子睡着了。 五月份的京城，睡觉还不用开空调。 也许是这两天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心累，身体也累。 也许是卧室内残留的沉香让她睡的香甜。 酣然入睡的小蕊姐，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也许，这一觉醒来，她会满心欢喜的开始她在京的新生活。 许正亦如是。 他换了身衬衣，洗漱了一下，提起公文包，和家里人还有姑奶奶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单位。 () 第747章 “扫雷” 下午四点开会，许正提前了二十分钟赶到办公室。 这一次可能是要参加下午的会议，所以第五组人员都在。 许正略微扫了一眼，只有六个同事，加上他和五组组长，也就是八个人。 规模不大啊。 “小许来了，我是冯笑山。” 第五组组长冯笑山听到外面同事和许正打招呼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离着老远便伸手了右手，爽朗大笑。 “上午不好意思，唉，都是咱们王处，哦，你还没见过吧，是咱们巡视处的王处。 他呀硬拉着我去了科兴局谈事情。 这不，耽误了与你交接工作的事情。 真是不好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许正也是一脸微笑的迎了上去。 冯笑山长的儒雅，三十多岁，个子也有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戴副眼镜，咋一看和一位靳姓的男演员差不多。 他说的这个王处，许正知道，全名王开山，是巡视处副职。 说起来巡视处一共有七个巡视组，除了原有的六大区，还特设了港澳巡视组，当然四个直辖市也有专门的巡视组。 “冯组长说笑了，咱们早晚都能见，工作肯定是得放在第一位的。 这不，咱们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第一天上班，也是第一天认识，冯笑山和许正二人并没有剑拔弩张的争斗，当然也谈不上口蜜腹剑的冷嘲热讽。 就好像很正常的新同事会面。 不仅是他们俩，五组其他人表情管理做的也非常到位，满脸堆笑的看着两位组长在这攀谈。 唯有科室最年轻的竹青，眼神闪过一丝真诚，有些担忧的看向许正。 这一点，许正也感受到了，心里明白这位女同事可不是觉得他长的帅的缘故。 而是同为新同事，年龄相仿的一种虚假的同病相怜。 这种关系一点不可靠，许正也没有一来新单位就拉帮结派的打算。 他一向认为，工作就应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同志。 “组长，我还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会议要开什么呢，还请你先给我说说。” 聊了一会，许正见冯笑山一直东拉西扯就是不聊五组负责的哪些工作，也不谈他需要负责哪些工作。 所以便率先问了出来。 冯笑山一拍额头，好像真忘了开会的事情，他伸手看了看手表，“啧，这快要开会了。 这样吧小许，咱们先去开会，散会之后。 我请你吃饭，加上咱们五组的同事们，欢迎你这位办案神探加入咱们这个大家庭。” 新单位的欢迎宴是避免不了的，但今天肯定不行，他这刚搬新家，晚上还要举行家宴欢迎姑奶奶一家，以及感谢欧正鑫。 其实他倒是想一块请这些同事们，只是他初来乍到，直接趁着搬家宴请同事，有点招摇，也容易惹人厌。 算逑吧！ “哈哈，组长这个提议不错，正好和大家伙认识一下。 只是今天我刚来京城，还在整理家务，刚搬家你们也知道，一堆事。 组长要不然明天怎么样？” 冯笑山人如其名，不管心里想什么，但一开口便面带微笑。 许正以搬家为由拒绝了他提议的今天晚上聚餐，说实话，加上他本事对眼前这个小伙子调动有意见。 所以他心里还是不得劲的，“那就明天，我选一家地道的老京城美食小馆子。 对了小许，你没有什么忌口的吧？” “美食当前，我是百无禁忌，组长可自行安排，我是都可以的。” 俩人说着话，冯笑山手朝外一指，如同邻家大哥，率先走出办公室大门，带着许正边走边谈，往追逃局大会议室走去。 坦白讲，同样是刚入职，冯笑山可比那个时候的陆秋山，给许正带来的压迫感更强。 这人未语先笑，又是阳光帅气，国字脸自带气场，放到古代，标准的美男子，状元郎。 对他说话，俨然把他当作了手下，初入职场的新人。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没有当面反驳，也没理由反驳，做人如同做事，他们巡视组的工作，终究还是看业绩。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追逃局大会议室，此时其他六个巡视组正副组长已经赶到了这里。 许正二人进去，冯笑山便笑着帮许正介绍这些同事。 巡视组之间自然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许正在和他们互相认识的过程中，发现这些组长之间，也各有矛盾。 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竞争大于合作。 特别是许正加入第五组，眼下成了众人集体打趣的对象。 有人起哄，“老冯，小许这次一来，你们五组可要独占鳌头了，到时候可要漏点汤给我们大家啊。” 有人话里有话，“小许你加入五组得慢慢磨合，老冯这人，能力是有，就是爱固执，你可得照顾老同事。” 还有人夹枪带棒，“老冯，我们华中华北可是经常与你们合作的，别起飞了就忘了我们。” “……” 对于这些话，许正只是笑笑，他来的时候找人打听过，五组并不是七个巡视组业绩最好的。 究其原因，华东华南算是国内最富裕的地方，摄像头覆盖率高，地方警队装备精良，高科技含量高。 一般a级通缉犯不爱隐藏在这些城市。 根据数据来看，西北和西南是抓捕a级通缉犯数量最多的地方。 其原因有很多，除了地缘性的因素，许正个人觉得还是一个字，穷。 像长明一个省会就比西疆省全省的gdp多。 相较而言，像京城和魔都，隐藏的a级通缉犯少之又少。 正当许正和大家认识之后互相打趣的时候，胡成林率先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五六个领导，柳江河也走在其中，位置并不靠前，但也不是最后。 “嗯，我看你们巡视组成员都到齐了，那么咱们开始。”胡成林言简意赅，说了一句开头白，便指向许正。 “这位年轻的小同志就是咱们追逃系统的名人，许正。 小许同志，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自己吧。” 许正连忙站起来，先是给前面的领导微微鞠躬表示尊重，这才大声说道：“大家好，我是许正，长明人。 这次有幸来部委跟着各位领导和前辈学习，我是非常兴奋的。 胡主任说我是追逃名人，我可不敢当，在座的各位才是我要学习的榜样。” “哈哈，年轻人就爱谦虚。”胡成林笑了笑，又指着他身边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同志介绍道： 这位是咱们局的郑主任，你刚来，还没与郑主任见过吧？” 郑平东，是国合追逃办国内追逃局副主任，主管d建和人事变动，也是第一副主任。 许正连忙微笑弯腰，“见过郑主任。” 接下来胡主任又给他介绍了另外几个领导，才让他坐下，开始正式会议。 会议主要内容也很简单。 原来这次许正在长明的五一行动如火如荼，在网上也上了热搜，可以说全网皆知警方要给天眼系统（平安城市）增加头骨扫描功能。 同时建立国民头骨数据库。 据传，天眼系统还会升级面部识别的功能板块，进行对被拐儿童的搜查。 所以，网友们都有了这些判断，那么部委领导自然愿意趁着这股东风大力推进头骨扫描行动，搜捕全国隐藏起来的a/b通缉犯。 至于网上那些普通的在逃嫌疑犯，这次全国行动暂时不搜查他们。 主要是因为这些普通在逃逃犯太多，而警力太少，全国都要搞起来的话，行动成本太大。 这是要动用部委预算的大行动。 几亿几十亿的专项资金，申请下来也是非常困难和耗时间的。 所以，暂时来说，部委只要求搜捕a/b通缉犯，这样的话，行动用人和用钱都会少很多。 同时为了减少成本，或者说为了精准打击。 这次全国行动，第一站，上面要求先从各地民用机场、火车站、口岸进行升级天眼系统。 至于各个城市里面多如牛毛的摄像头，暂不升级。 许正原以为上面准备一下子全国升级天眼系统的，哪想到只是升级一部分。 想来也是，如果全国同时开展，所需资金得几十个亿，关键还是警力。 现在的基层民警，动不动就是一级警务和一级加强，要是像长明五一那样组成抓捕小组。 那不得压垮他们么。 总之，胡成林讲完困难，又说了这次开会的目的，“这次由咱们追逃局牵头，联合科兴局、刑侦局、出入境总局等多个部门。 组成联合行动。 咱们局这边要从你们这些巡视组挑选三位对追逃工作很有经验的… 嗯，算是专家吧。 怎么样，有没有人感兴趣？” 众人闻言，却都保持了沉默，七个巡视组，14个正副组长，没有人不对这三个候选人虎视眈眈。 只要能参加这次行动，那功劳妥妥的像是白捡一样。 但前提是，所谓的头骨扫描确实得名副其实才行。 要不然行动专案组成立了，多个部门人员配置好了，专项资金也到位了。 结果行动失败了。 废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的行动，最后只抓了一些臭鱼烂虾，甚至一条大鱼都没逮到。 这样的话，参与这次行动可不是白捞功劳。 而是自毁前途。 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全都偷偷的观察许正，毕竟这次行动是源于他提出的头骨扫描。 但许正面沉似水，无悲无喜，低着眉头盯着他手里的笔记本，好像上面有金子似的。 众人一时间眼神互相交流，齐齐的暗骂一声小滑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表态。 拿不住啊，也不敢赌。 其实别说其他巡视组组长，就许正自己，此时心里也打了退堂鼓，他明白上级要求先升级机场、火车站等地的天眼系统。 这是担心那些a级通缉犯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办了签证出国。 但是这样一来，自然没有全国各地同时升级天眼系统来的可靠。 或者接下来，上面领导同意一年两年或者更久来慢慢布局全国。 但到了那个时候，执行这些行动的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巡视组组长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或许已经调到其他单位了。 许正看到半天没有人响应，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怪不得刚才一个个都向自己打听长明五一行动的真实数据。 原来他们都知道今天开会就是选人的。 其他人可以不积极响应，但他作为头骨扫描的发起人，现在得站出来了。 要不然等到胡主任点名就不好看了。 “胡主任，各位领导，我虽然初来咋到，但也想为追逃工作出一份力。 既然大家都在互相谦让，那我能不能先报个名？” 胡成林闻言只是笑着点头，这时又有七八个人同时举手报名，只是大部分都是稍微年轻一点的同事。 估计他们报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坐在许正身边的冯笑山，脸上一直挂着笑，对于这次报名，他没有举手。 对于许正报名，他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意见。 胡成林和其他几位领导静静的等着巡视组组长们的选择。 一直过了三分钟，眼看没有人报名了，胡成林才笑着对旁边的郑平东说道： “老郑你看，我没说错吧。 这次全国天眼系统升级项目缩一水，咱们这些一线巡视员大部分都成了哑巴。” “人之常情嘛，我看有这些同事报名参加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郑平东笑道。 胡成林也笑着摇头，又看向巡视组组长们，“既然现在报名的有八位，那么下班之后各写一份详细的头骨扫描行动方案。 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发我邮箱。”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向许正，“小许就不用写了，你刚来京城，晚上估计还得忙着租房子呢。” “谢谢胡主任。”许正连忙表示感谢，虽然领导这么说了，但他考虑了一下，该写还是得写。 说实话，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头骨扫描能让那些隐藏很久的a级通缉犯，落入法网。 至于功劳不功劳的，他有系统在身，还用担心这个？ 这时柳江河越过前面那些领导说道：“这次咱们追逃局从巡视处选出来三人之后，由我担任组长。 缉拿科、信息科、审讯科等科室会全程支持。 同时咱们与其他部门组成全国的行动组。 这次行动代号命名‘扫雷’！” () 第748章 家宴，夫妻夜话 散会之后，许正谢绝了新同事们发来的宴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像他这种借调入京的外省干部，和这些一直在部委工作的人相比，仿佛有层无形的阶级。 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优秀，或者年龄最小，这些老大哥们想孤立自己。 作为10后，许正还是觉得不鸟他们，反正说请他吃饭的也没有一个真情实意的。 有这功夫多陪家人不好吗？ 不过下班临走之前，他还是去拜访了一圈巡视处各位领导，包括综合办的张主任，他也打了招呼。 下班后，他在部委北门等到了高方本。 这两天，作为协助胡主任升级天眼系统之后的全国统一行动，高方本可是没怎么休息过。 今天他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已经买了晚上的车票，等在许正家吃完饭，便准备赶火车。 二人一见面，这个黑脸的大汉便抱怨道：“早知道会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来京城了，要不然，还能给你帮上忙。” 许正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北面，“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这事呢。 走吧，我在北面租了房子，家里人都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高方本嘿嘿一笑，转手掏出来一个红包，“我一个大老粗也不会买东西，这是给嘟嘟的见面礼，还有你家乔迁之喜。 不多，意思一下。” 许正笑笑，便也接了过来，红包确实不厚，但也不算少，这些礼，以后有机会是要还的。 “可惜我们家嘟嘟还小，要不然都能亲手接过红包喊声谢谢了。” “别别，孩子只有小时候才可爱，肉肉嘟嘟脸，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得珍惜这段时光，要不然孩子一转眼便长大了。”高方本自己是有俩孩子了，此时给许正分享经验。 “这孩子呀，一过三岁，就是调皮捣蛋，一上学家里便开始鸡飞狗跳，一句话，学校一年365天不放假，我都支持。” “哈哈…”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南池子大街走去，很快，便到了许正租的房子这儿。 “我去，你在这儿租房，一个月租金不得小十万？”高方本看到小院，便感慨一声，“没想到你这么舍得。” “为自己家人嘛，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两人说话声音传到屋内，欧正鑫和韩东文笑着走了出来。 许正没想到欧正鑫会来这么早，连忙给高方本二人互相做了介绍。 都是系统内的人，认识起来便算是朋友，几人回到客厅，韩蕊也抱着嘟嘟走了出来，说了一会话，小人儿一听人多，睁开大眼睛迷茫的看了一圈。 可惜没满月的孩子终究只知道哭和吃奶。 韩蕊见小人儿不给爸爸面子，便只好又抱着回了内屋。 “小孩子连哭声都是小奶音，真可爱啊。”作为未婚未育的大龄青年，欧正鑫看到嘟嘟就特别喜欢。 光见面礼就是一小块羊脂玉。 要是别人，这价值几万的玉许正铁定不敢收，但是欧正鑫这类人的东西，纪委方面就算收到举报信也不会真的过来检查。 很快，田新月和姑奶奶还有花姐做的一桌家宴便端了出来。 韩蕊需要吃她的月子餐，饭前走出来和家里来的亲戚朋友说了两句场面话又回到了卧室。 不过嘟嘟这个小人儿倒是很给面子，被田新月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虽然她看不见，可小人儿听力很强，许正和欧正鑫他们聊起开心的事情，笑声感染了她。 她这个快要满月的小宝宝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只是没有出声，但牙床都笑的露了出来。 可见小人儿也感受到了今天晚饭的氛围，婴儿只有特别放松特别舒服的时候，才会脸上露出笑容。 她这算不上真正的笑，可也证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并没有许正担心的那么大。 嘟嘟一笑，全家人包括今天来做客的欧正鑫和高方本，也跟着笑了起来。 婴儿的笑最为纯真，也能解世间所有烦恼和疲惫。 饭后，高方本赶火车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许正和欧正鑫送他出门之后，俩人回到小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闲聊。 农历四月初十的夜空，只有一弯明月，至于那漫天繁星，被都市繁华的灯光遮住了风采。 韩东文给他们二人泡了一壶雨花茶。 袅袅云烟，颇有点围炉夜话的感觉。 可惜如此美景，二人所谈话题却极为大煞风景。 “欧大哥，之前让你受枪伤的行动，是不是你伤好之后，便要再次重启了？” 欧正鑫闻言，端茶的手都抖了一下，苦笑道：“我感觉我这次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想因为我那破事坏了咱们朋友相谈的乐趣，也没有外露心事，你是怎么看出来呢？” 许正没有故作高深，反而直接坦白，“你又不是美女，我哪会细细观察你。 哈… 我就是忠人之事的性子，之前答应你，要等你病好之后直捣黄龙，帮你报仇。 眼下我正好在巡视组工作，又兼任了‘扫雷’行动组的工作。 负责‘巡视天下’。 这不，也算有时间考虑你那件事了么。” 欧正鑫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怎么说呢，我们这次的行动，是国合追逃办红通任务之下的一个分支。 具体内容就不说了。 简单的而言，就是咱们国合追逃办外办局已经锁定了那位‘红通’所藏身的地方。 但是碍于引渡条例和各方角逐，外办局交换此人的筹码不足。 这不，咱们查到那个国家的一位很重要的通缉犯隐藏在咱们西边的邻居家里。 所以，我们这次的工作就是过去请那位通缉犯，‘老老实实’的回到他的国家。” 许正点头算是听懂了一些，其实他经历这么多，也知道家与家之间。 很多时候都是兵对卒，将对帅，有关部门对有关部门。 警察对警察。 但有时候背地里的事情就非常复杂，估计欧正鑫他们虽然隶属于国合追逃办，但编制在系统内肯定查不到真实的一面。 许正是有些好奇，却也没有胡乱开口打听他们部门的事情。 “欧大哥，你意思是说，这次办事是在国外，那我短期之内估计是走不开的。” 欧正鑫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刚要点着，又想到屋里的嘟嘟，闻到烟味不好，便收了起来。 “这事急不得，上次任务失败，目标人物已经换了多个窝。 现在我同事们还在观察，等什么时候有了机会，我再联系你。 到时候你有时间就跟过去，没有就算了。 小正啊，我们这种任务，是有可能牺牲的。 不对，不能说牺牲，死了就是死了。 尸骨无存，名号全无，马革裹尸都是奢求。 但也有好处，奖金什么的就算了，主要还是荣誉，对以后…嗯…厅级以上的升迁略有帮助吧。 像你，我看你是想做大事，做实事的人。 不能事事因小家而瞻前顾后。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其实我有时候想想，我要是成家立业，娇妻幼子，肯定没有现在的觉悟。” 欧正鑫这番话让许正沉默了下来，作为10后，可以为警察这个职业付出一生的人已经不多了。 包括他，也不敢说一定能，就连他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往这个目标靠拢。 但是许正还是答应了下来，“有些事总是需要人来做的，既然已经选择了当警察，我也有牺牲的觉悟。 放心吧欧大哥，我应该不比你们这些人差。” 欧正鑫仰天大笑，看着那弯明月，“你战力超凡，年纪轻轻功劳无数。 早已经超过了我们这类人许多。 小正你不用妄自菲薄，国家选拔人才，看似是关系，各种圈子，其实最后看的还是个人能力。” 许正笑笑，他自从有了系统，其实心底是非常傲气的。 总觉得那些40、50不过尔尔。 当然这话他是打死也不会往外说的。 俩人交谈一壶茶的时间，欧正鑫便提出了告辞，临走之前给许正留了一辆京牌车，让他们自用。 许正也没客气，在京城没有一辆车确实非常不方便，因为二环内没有出租车，没车的话，出行最好的方式就是坐地铁。 送走了欧正鑫和姑奶奶一家之后，许正他们正想休息的时候，突然门铃又响了。 这次过来的南池子大街的社区和辖区派出所民警。 一行一共四个人，许正开门之后，他们立即不好意思的道歉，说这么晚还来打扰。 原来他们过来是因为闻人沐月的代理律师在租房网上申请了房东出租。 做了网签备案。 社区工作人员得知闻人沐月的房子出租给了外地人，这不和辖区派出所的同事连夜过来做详细登记。 许正一一配合，毕竟这可是广场附近的社区，他哪敢造次，不过等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和警察证之后。 这四人的态度也随之恭敬起来来，最后提醒许正，“许处长，如果你准备长期住在这里的话，最好及时申请办理京城居住证。” 许正连忙感谢，居住证他还是知道的，以后嘟嘟要是在这里上学，是非常有用的证件。 送走了他们，便关上了大门，突然觉得，这儿应该是国内治安最好的地方吧。 应该说的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吧。 但他还是锁紧了大门！ 洗涑之后，他便走进了主卧，从今天晚上起，他搬回了小蕊姐房间，只是夫妻“生活”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嘟嘟睡了吗？” 京城五月份的天气，晚上稍微有点凉，韩蕊坐月子还穿着长衣长裤，光怕着凉。 她背靠着床头，今天睡了一路，到了这里又睡到吃饭，此时一点儿困意没有。 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到许正一进房间，便找女儿，她装作吃醋，“怪不得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你要是不上班的话，是不是得时时刻刻陪着嘟嘟呢？” “哪能呢，嘟嘟妈妈才是主角，嘟嘟这个小人儿只是顺带的。” 许正嘴上这么说，但却直接趴到了嘟嘟跟前，仔细的端详着他的宝贝女儿。 二十多天的婴儿，本来尖尖的头颅已经变得正常了，乌黑的头发说明小人儿营养很丰富。 黄疸褪去，她的皮肤越发白嫩，此时她的脸上唯有鼻翼间还有一些小白点没有淡化掉。 但这不影响嘟嘟在父母心中的美。 “小蕊姐，你看，嘟嘟的脸蛋真的是吹弹可破，我都不敢亲她呢。” 韩蕊是一个十分负责的新手妈妈，担心孩子脸蛋娇嫩，不许家里大人们对亲嘟嘟脸蛋。 也是为了不给孩子沾染病毒的机会。 所以，许正眼馋，总觉得和女儿怎么交流都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情。 “行了行了，这两天这么多事情，你也不嫌累。”韩蕊拍拍她右手边，示意许正赶紧滚过去睡觉。 “对了，这儿房子你租了多久，花了多少钱？” 许正摸了摸眉头，他有点心虚，租这个房子他给韩蕊说过，但没说租金八十万。 “租了一年。”许正笑了笑，“这儿房子有些小，但是绝对安全。 所以我想着咱们先凑合一年。” 韩蕊其实也只求安全，在京城有个地方住就行，其他的她也不在意，“租金也不少钱吧。 本来我以为在京城租房，一年顶多也就比咱们长明贵个两倍。 但今天姑奶奶谈话间，暗示这里房租得一百个。 吓我一跳。 对了，你这钱都没问题吧？” 许正依偎到韩蕊身边，“放心吧，我的钱能有什么问题，真有问题的话，经侦和纪检的人比咱们还麻溜。 等明天，我把卡交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没想到韩蕊嘴角微微一勾，双眼笑成了弯月，小手一掏，竟然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一张银行卡。 许正打眼一看，这是他的工资卡啊。 “小蕊姐你这是？” 韩蕊把工资卡递给他，鼻子一纵，“上了你的当，我以为你工资卡和奖金都是一个卡呢。 没想到你的奖金和专利分红是一张卡。 工资卡钱太少了，你给我换过来。 赶紧解除绑定。 不然的话，我这能算是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吗？” “真的吗？”许正惊喜，这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小蕊姐一孕傻三年了？ 他分红这张银行卡付了房租之后，真没多少钱。 但是工资卡他工作这三年可是没怎么用过，起码里面还有三四十个。 而且这钱小蕊姐还没转走。 “想什么呢，你自个留两万块钱零用，其他钱不能动。 我准备今年在京城买房。 这儿虽然也有各种不好，但安全问题是其他城市比不了的。 到时候咱俩钱不够的话，就让我爸掏钱…” “让咱爸掏钱的话，是不是得给他希望？ 得早点让他报上外孙。”许正抱着自己小蕊姐，手便不老实起来，话也意有所指。 韩蕊哪能不懂，但总不能刚出月子就怀孕吧。 再说，她现在身体也不行呀。 “哎呀呀，我怎么突然又困了，唉，睡觉睡觉…” () 第749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 日上三竿犹在眠，不似神仙，胜似神仙。 但随着一声声哇哇”的小奶音，美梦中的许正一骨碌又爬了起来。 这一晚上他起码醒来了五六次。 不是小人儿需要换纸尿裤，就是她饿哭了。 “都给你说了，她带着纸尿裤呢，不用一泡尿就给她换一个新的，你还要给她擦洗，摸臀膏，哪用这么娇贵。” 韩蕊迷迷糊糊把许正收拾干净的小嘟嘟搂进怀里开始喂奶，小人儿也是有奶便是娘，直接停止了哭泣。 “这不是担心嘟嘟红屁股么，行了，你俩接着睡，老公要去上班了。” 吃完了花姐做的早餐，许正径直去了上班，至于韩东文夫妻二人，昨天便预约了广场看升国旗。 这不一早便过去排队了。 许正是打着哈欠走进的单位，刚到五楼电梯口，正好遇到冯笑山。 “昨天没睡好，认床了吧？” “确实是，这儿比我们长明凉快一些，刚来确实不太习惯。”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说了一会场面话，便开始静静的排队等电梯。 昨天下午的会议，两人各自的选择也代表了二人之间的分歧。 许正选择参与新组建的全国天眼系统升级之后的抓捕a/b级通缉犯——扫雷行动。 那么他在第五巡视组的工作就不能全力以赴。 如此的话，五组凭空少了一个大助力。 要知道七个巡视组之间竞争是非常大的，在部委工作，上面看重的可是能力，每年的年终总结，就是证明自己成绩的时候。 而且，在部委，处级副处一抓一大把，是部委干活的主力军。 但放在第五巡视组，少一个主力军，那么其他人的压力就会大很多。 所以冯笑山越加不太喜欢许正这个年轻人，特别是他参加“扫雷”计划之后，得到的功劳都是他自己的，又不是五组的。 而五组一年干下的功劳，却得分他一部分。 走进电梯，人还挺多，许正观察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精神个个不太好，相熟的闲聊两句，不熟的谁也不太想说话。 碰到领导了，便主动往后站一站。 许正发现，小小的电梯里，好像最低也是正科，基本上看见年长一些的喊领导不会有错。 像他这个年龄，很像刚本科毕业参加工作一两年的小副科干部，所以，人挤人，很快把他挤到了电梯角落里。 好在五楼一会就到，只是出了电梯，许正和冯笑山一路往五组走去，发现这一层很多部门都已经开始工作了。 “小许之前没来过部委办公区吧，有人说咱们这里和那些乡镇股级差不多，都忙。 部委的工作保密性很严，所以工作不能带回家，也不能连接外网，大部分人都是早到一会，晚走一会。 尽量早点把工作弄完。 至于什么双休，呵呵，大部分人都是单休，只有副厅级以上的干部才有选择双休。 当然，部委也有些闲职，只是那些工作悠闲是悠闲了，但前途显然不如咱们这里。 而且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精兵简政。” “确实比我们地方上忙。”许正唏嘘，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儿的人走路都比省厅的人快了三分。 当然，他自己，以前在省厅也非常忙，经常不回家，但大部分人都是按时下班的，周末双休。 听着冯笑山给他讲部委的工作环境，许正倒也配合，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 五组六个调研员正好看到两位领导说笑间走了进来。 七点半，许正入职以来的第一个早会正式开始。 好像全国各地的公务员开会都差不多，办公桌围坐一圈，电脑可能不是标配，但是笔记本和保温杯应该是人手一个。 如果面前没有笔记本的人八成就是领导。 其他二成则是某个倒霉蛋忘了拿他吃饭的家伙了。 冯笑山很高兴，率先开场，“今天是小许，许正副组长第一次参加咱们五组的早会，大家欢迎…” “啪啪…” 掌声雷动，人人脸上都是真诚的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是许正挤走他们之前朝夕相处的副组长。 许正谦虚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早会算是正式开始。 “之前谷…”冯笑山刚一开口，仿佛才想起来似的，连忙给许正解释道：“之前咱们五组的副组长谷远，因为调动的比较急。 很多工作是和我对接的。 现在小许也上任了，那么他之前的工作还是由你来挑吧。” 许正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微笑如同学长一般的冯笑山，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刚来，就要开始争斗吗？ 如果需要他接手前任的工作，那么交接工作应该两人关上门，没必要当着其他调研员说这个事情。 现在冯笑山当面说，就是逼着许正从大局上为五组考虑，毕竟谁让他还兼任了局里与其他司局组建的“扫雷”行动。 话都讲到这份上，许正自然没有硬顶，“大家都知道，我是平江省追逃办调过来的。 自然对平江省熟悉。 不过就是因为太熟，很多工作碍于面子不容易开展，所以，以后对平江省的巡视工作，我看还是组长亲自负责的好。” 五组是历史原因，直接负责华东和华南十省的追逃工作。 其中范围内的弯弯省、魔都、港澳地区，则是由其他组专门负责。 冯笑山本意是让许正直接挑一个平江省工作算了，但他却仿佛没听懂，找了一个避嫌的理由，却把平江省让了出来。 可平江省经过这次的五一行动，估计该被抓的通缉犯都抓的差不多了。 没被抓的估计也该吓跑了。 冯笑山没想到许正反应如此敏捷，而且脸皮特厚，他话里什么意思，他相信这个新来的副组长肯定知道。 却给他来了个以退为进。 还让他有苦难言。 冯笑山笑着点了点头，“华东和华南一水相连，通缉犯逃或者隐藏起来，需要这些地区统一合作性。 缺一省也不太好。 只是小许你初来乍到，又参与了扫雷行动。 这样吧。 我看你还是先负责华东六省，让竹青和裴天石协助你。 等你忙完扫雷行动之后，再把华南的工作挑起来。” 许正心里冷笑，这样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身为组长可进可退，咋说都行。 副组长确实是负责协助组长的工作，但却不是两个大区只负责一个。 现在冯笑山找理由只让他负责一个，但是组长却有权利统管两个大区的工作。 这样的安排，直接让许正的权利少了一半，而少了一半，无形中就是少了很多功劳。 这怎么能行？ 他要是直接答应，那么跟着他的竹青和裴天石心里估计也会十分失落吧。 “组长的安排很是周到，我看这样也行。” 许正满脸微笑，接着又提议道：“只是现在的通缉犯啊，一犯案就喜欢往南边跑，好像游到香岛，或者翻越边境，咱们内地警察就不管不到他们似的。 我看这样吧组长，华南地区我确实没有精力照顾到。 不过要是华东地区有通缉犯流窜过去，方便期间，我是否有权利介入呢？” 这次，冯笑山终于收起了他那张微笑的老干部脸，许正话都讲到这份上了，他似乎没有理由反驳。 可要是答应许正的要求，这和让其统管华南又有何区别。 毕竟地方政府通缉犯上报过来，哪能查的清楚是从哪儿流窜过来的。 可众目睽睽之下，冯笑山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同时心里不得不重视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是寸步不让啊！ 要是其他新来的同事摸不清工作内容，哪能和上级争工作呢。 无奈之下，冯笑山笑道：“小许你说的也对，有这种情况，你自然得立即介入。” 说完这个话题，冯笑山转移了话头，看向竹青，“竹青你给许组长汇报一下，咱们组今年的目标吧。” 竹青腼腆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电脑上一阵操作，然后对着许正一笑，指了指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许组长，我刚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吧？” 许正愕然，他以为这女人准备给他简单说一下呢。 看来得尽快适应部委这边的工作，全都是绿色办公，所有签字文档和盖章，也都是电脑办公。 许正打开自己的工作邮箱，找到未读的新邮件，打开一看。 原来竹青发过来的是五组今年的工作指标。 内容建成了表格，一目了然，上面罗列出来五组负责的华东华南十省，所有未抓捕归案的a/b级通缉犯名单。 许正看到内容才知道这些省份竟然还有那么多没有归案的通缉犯，包括平江省。 之前他虽然在省追逃办，但他只是负责二处二科室的工作，还没等他熟悉整个追逃办工作，就被调到部委了。 每个省的a级通缉犯确实算不上太多，但是加到一块，还是非常可观的。 特别是很多通缉犯逃亡时间都是五年以上，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甚至这些人可能早就逃到了国外，换了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抓捕他们的工作从来都不容易。 所以，五组今年的指标，在许正这个有挂的人看来，也是非常不容易完成的。 不过，其中平江省算一下，今年的工作指标倒是完成了，这样的话，他只要把心思用在其他省份就行了。 看到这里，许正对刚才冯笑山想让他只负责平江省的工作，又多了一份怨气。 幸亏刚才他顶住了压力，要不然，只负责平江省，那他调到第五组，算是什么活都不用干了。 在许正观看邮箱的时候，冯笑山也没有闲着，而是询问其他调研员下面的工作。 谁工作完成的不错，他表扬。 谁工作完成的差，他也批评，并帮忙参谋意见。 许正刚来，对五组的工作并不了解，今天早会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聆听为主。 包括冯笑山请他给大家传授一些发现a级通缉犯的经验。 他也是笑着摇头，把功劳都推给了二科室前同事们共同的努力。 早会之后，各司其职，许正这边也接到了柳江河的电话，说是扫雷行动组九点开会。 趁着还有时间，许正把竹青还有裴天石叫到他的小办公室。 竹青和许正猜测的差不多，26岁的年龄，人大法学研究生毕业，籍贯京城，大学学生会副会长… 总之，履历表上的内容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姑娘工作能力、学习能力都不错。 而且她还是国考考进来的，然后被分配到了这里。 裴天石也差不多，28岁，正科级调研员，他是刑侦局那边调过来的，籍贯东北省。 他个子挺高，得有182，壮硕，孔武有力，许正观他走路有风，腰杆笔直，双掌指节宽大。 似乎也是一个练家子。 “都坐吧。”看到俩人进来，许正没有摆架子，也没有特别亲近，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声。 继续看他们二人的资料，“天石，你来五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能说说你平时都是负责什么工作吗？” 裴天石有点捉摸不透新来的领导用意，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帮助许正就是他自己。 “其实我们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盯着下面的省市上报的通缉犯抓捕情况。 督促他们完成各种的指标和任务。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 但现在很多通缉犯，特别是a级通缉犯，逃跑非常有经验，知道警察出省之后工作不便利，多在各省交界处活动。 所以咱们的工作就是帮着下面省市组成联合追逃小组。 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亲自赶过去，既给他们压力，也帮着他们协调工作。 当然，也得参与分析抓捕通缉犯的具体行动。 好在咱们盯着部委的名义，不需要亲自参与抓捕。” “这种亲临现场督导的工作并不多吧？”许正根据自身经验，他在省厅一年，就没见过一次部委派人过去，协助他们抓贼。 好像只有一次是远程协助他们联系其他省厅的工作。 裴天石苦笑，“这个确实不多，毕竟现在高科技这么发达，只要发现了通缉犯的踪迹，各地警察完全可以迅速抓捕其归案。 但也不是全都这样。 有些通缉犯武力高强，或者破坏力大，或者携带武器，又会隐藏。 这种就需要缉拿科那边的配合。 他们那个科室别看人少，个个都是抓捕高手，和古代六扇门差不多。 不瞒您说，许头，我一开始是希望调进缉拿科的。 但是人家嫌弃我格斗能力不行。 头，听说您在这方面是个高手，以后有机会我得讨教一二。” 许正对此也非常感兴趣，便也点了点头，“咱们年龄都差不多，以后工作上不用这么见外。 当然直呼我名你们也不敢吧，那就当成平级同事。” 他没等二人表态，转头看向竹青，“你一个女同志，应该不用出差下去督导工作吧？” “不，许…头，我申请我可以出差的。”竹青拿下自己的眼镜，分开刘海露出额头，尽量遮住她甜美的一面。 “头，请你以后把我当成男人吧！” “咳咳…”许正正在喝水，闻言直接呛住了，裴天石却没有一丝意外。 因为他知道，在部委工作，看似高大上，其实这里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 能来这里工作的都是人精，能混出来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所以，在这里，不分男女，只看能力。 何况部委才多少人，具体到每个科室那就更少了。 像许正三人，需要负责巡视六省的追逃工作，如果竹青不能出差，那么工作压力就给到许正和裴天石正身上。 许正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开会了。 “竹青你不用…咳咳，这样吧，你先整理一下目前咱们需要做的工作，整理好了之后发我邮箱。 我先去开个会，回来再处理。” () 第750章 领导的照顾 还是在昨天的那个会议室。 许正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部人，看到两个昨天刚认识的同事，也是其他组的副组长，他便意识到这是柳江河选出来的两个人。 一个叫金泽，一个叫关真，都是三十岁出头的的正处级副组长。 他们二人看到许正进来，连忙招手，示意他大家坐在一起。 金泽是京城本地人，说话带着京腔，和单位其他人相比，他性格算是比较活跃的人。 “小许，这次大家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船能不能上岸，大家可都指望你这个掌舵人了。” “这话我可不敢当呢。”许正一惊，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故意如此说，掌舵人只有领导才能胜任，自己初来乍到，顶多也就是个好用的兵卒。 “两位老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请不吝赐教。” “一顿涮羊肉，肉是苏尼特羊，锅子自然是老铜锅…” 金泽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关真打断了，“人小许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你不说先请客，咋，还想敲诈他一顿呀？” “嘿！”金泽眉毛一扬，佯装生气，“我讲的就是请小许吃饭的菜单。 那好，既然你不让我说了，那这顿饭你来请吧？” 关真傻眼了，但他也不是小气之人，“好好好，我请，我请还不行么。” 他看向许正，“等这两天忙完，咱们有空聚一下？” 虽然各个巡视组互相竞争，但搁在个人身上看，副组长之间是没有多大竞争。 许正自然愿意趁着这次合作交一些朋友，此刻热情回应，“嗯，聚一下，不过买单的话肯定得我来…” 三人互相闲聊和打趣，商定了聚餐时间，接着才说起正事——金泽和关真从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 原来上面紧急组建“扫雷”行动，并不光是看到长明五一行动的结果，还有这些天，从各省市机场、火车站等出国海关口。 陆续发现了几位可疑人物。 在对这些人进行二次排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原来是通缉犯。 除了想走正规渠道出国，还有一些通缉犯则是想偷渡出国。 甚至有人扒洲际列车、徒步横跨草原和沙漠、翻越十万大山、横渡大海… 可见消息灵通的通缉犯都想着趁警方还没有全国布置，趁机早点出国。 这两天这种情况全国边境城市屡次三番的发生，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注意，事情一上升到外事方面。 上面领导的命令随之就下来了。 “小许，这次咱们扫雷行动可就要靠你了，真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以后的仕途…” 关真是个南方人，为人虽然爽快，但有些事情看的很重，比如仕途。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这个年龄，一直在部委工作的话难以晋升了，下一步就是升到巡视组组长，然后转到地方。 起步就得副厅级干部。 而要是这次“扫雷”行动雷声大雨点小，他们这些参与行动的处级干部，多少也会受到坏影响。 到时候仕途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只是这一次行动许正心里真没底啊！ 之前在长明五一行动，有系统赠送的两个b级通缉犯保底，让他在平江省大老板面前长了志气。 但这次，系统一直没出来。 摆明了就是让他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两位老哥，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实话实说，此事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只能说，唯尽力耳！” 金泽爽快，有着老京城人的优越感，做事说话也极其洒脱，“尽力就好，我觉得吧，全国这么多a级通缉犯，咱们只要抓到十分之一，那便是完美。 抓十五分之一，上下都有交代。 抓二十分之一，咳咳…咱们运气不会那么差的。” 关真闻言也放松了下来，“是啊，一省抓五个，三十多个省市就是一百多个。 这还只是a级通缉犯，要是算上b级通缉犯…” 许正没有把握一定能让“扫雷”行动达到预期，但也不会提前泄气，“好奇问一下，一直没有听说这次行动动用多少资金，你们知道个大概吗？” “这个嘛，目前还没确定。” 金泽消息显然比其他人灵通，虽然部委是全国招人，还有地方晋升或者参加遴选考试上来的，又或者借调，但京城本地人占比还是非常高的。 所以，说着一口流利京城话的金泽，天生便容易钻进各个圈子里。 消息来源极其多，简直可以号称百事通了。 “不过按照以往的行动惯例，比如打拐办的全国百日打拐行动，都是各省自自组织人手，费用自理。 当然，部委可能给某些省份补贴，也有可能不补。 和咱们不同的是，他们找孩子化验dna等手段，费时费力费经费。 基本上找回一个孩子的成本大概在50-100个。 而咱们追逃办的经费相对较少一些。 总体算下来，两三亿是有的。” 关真补充道：“经费嘛还是看各个省份的实力，像你们平江省，财力物力都是全国顶尖的，经费自然高。 而像中西部省份，肯定要少许多。” 正当许正要接着询问像“扫雷行动”会出差到具体省份的时候，柳江河和四五个中年男女走进了会议室。 金泽在一旁小声给许正介绍，“柳厅旁边这些人，都是配合咱们这次行动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都是厅局级，最低正处级领导。 他左手旁边那个长发大姐，是科信局信息处理司的副司长，主管天眼系统开发和升级。 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是刑侦局侦查司的米副厅，你应该听说过吧？ 刑侦专家，一代神探。 米副厅旁边坐着是出入境管理司的汪厅。 汪厅旁边好像不是咱们部委的人，这个女人我不认识。” 这时柳江河严肃的眼神环顾了一下会议室，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咱们扫雷行动组总指挥部算是正式成立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些领导。” 柳江河一边介绍，众人一边鼓掌，介绍到汪厅旁边那个女人的时候，许正感到惊奇。 原来女人是外事部外事管理司的一位副司长，这次她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扫雷”行动组，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口岸协调工作。 同时处理所有的外事工作。 柳江河介绍完领导，又安排起来许正他们的工作。 这一下，许正算是领到了他的具体工作，负责监督和巡视全国76个国际机场的天眼系统工作。 也就是说，这76个国际机场升级天眼系统之后，各个机场所在的辖区省追逃办负责抓捕被发现的通缉犯。 而许正的工作就是直接督导负责这些机场的各省追逃办人员。 打个比方，平江省的陆秋山负责长明禄口机场的天眼系统搜查通缉犯的工作，那么许正就是督导他工作的。 全国76个国际机场，他一个人肯定负责不完，好在柳江河直接让金泽做了他的副手。 同时还分给了他一个天眼系统使用会议厅，外加76位图侦员，一一对应这些国际机场。 如果许正需要联系某个机场的情况，完全有权限直接接通那边的机场总监控，并有权利指挥抓捕行动。 柳江河的要求很简单，不能让一个a/b级通缉犯从机场出国。 当然具体工作他交给了许正和金泽二人，细节方面他不再过问，他只要结果。 这可是部委，领导可不会亲自教给你应该怎么做。 也不会给你实习期，或者让部门老人带着干一段时间。 如果你能力不行，那自然是哪儿来回哪去。 许正确实感到为难，这份工作完全是领导提要求，下属自行发挥，但工作还得圆满完成。 只是他才工作几年，哪有什么经验，好在柳副厅让金泽过来协助他工作了。 散会之后，正好赶上了午饭时间，许正也顺势和金泽还有关真一起去了食堂。 这儿的饭菜不用多说，可以说不足十块钱能让你体会到五星级价值千倍的伙食。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这次的行动。 许正率先向金泽客气道：“这次柳厅的安排，可是委屈金兄了，要不然，这小组组长之位应该属于你的。” “别别，咱们可不用争这个什么小组长。”金泽连忙摆手，脸上露出真切，“我啊，其实性格不太适合当一把手。 要不然柳厅也不会让我来当你的助手。 我看领导的安排必有其深意，再有你都说了咱俩投缘，我就当给朋友帮忙了。 咋，你还看不起老哥的本事？” 许正哈哈笑了起来，有些事情说开了就行，他刚才要是不提起助手的事情，难保金泽心里不会有疙瘩。 现在话说开了，大家心里有底，便知道怎么相处。 要是冯笑山，许正自然不会像刚才那般客气，因为有些人，他认为你做错了，对你有成见，你再道歉，也是于事无补。 “唉，你俩一组你们是高兴了，我才可怜呢，要负责全国那些口岸的监控。” 关真抱怨道，实在是国内的口岸太多了，去掉航空口岸，还有二百多个呢。 而监控和督导这些口岸的工作，都交给了他和另外俩人负责，工作量也是非常的大。 许正现在自顾不暇，帮不上他什么忙，“其实咱们现在的工作，有点像是守株待兔，什么时候碰到了一个自投罗网的通缉犯。 什么时候才算是逮到一只傻兔子。 你们说，接二连三的新闻报道，咱们警方一天抓了多少通缉犯。 还会有通缉犯傻到从机场乘坐国际飞机出国吗？” 金泽撕下了一条烤羊腿的嫩肉，一边咀嚼一边慢慢说道：“根据咱们单位的经验，我觉得那些通缉犯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们会飞蛾扑火，通过机场出国。 小许啊，你不知道，和那些跨越国境、蒙混偷入口岸等出国方式，乘坐火车和飞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在这里抓到的话，下场是最好的。” 金泽和关真也算是单位老人，又从事的是追逃工作，接下来他们二人轮番给许正讲述有哪些方法偷渡到其他国家。 以及偷渡失败会有什么下场。 其中往北往西最惨，往北的话，很容易会被扔到西伯利亚北部的监狱，让人常年饱受冰雪之苦 往西的话，则是那儿家与家之间常年打架，偷渡过去的话，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总之，偷跑出去太过危险。 可是留在国内也非常危险，毕竟a级通缉犯，最低判决的年限也得有个小十年，无期，甚至死刑才是他们大部分人的归属。 吃完饭，许正和金泽二人又回到了会议室，讨论如何开展工作。 按照金泽的经验，他建议等明天早上八点，全国各个国际机场、火车站、口岸的摄像头升级之后。 由76个图侦员配合他们二人，督导那些省追逃办人员的工作。 然后在他们的工作中，再进行帮助他们该如何的快速寻找到通缉犯 许正却反对这样安排，“金兄，如果这样的话，万一天眼系统新增了头骨扫描，还是扫描不出来那些隐藏极深的a级通缉犯。 怎么办？ 难道咱们只能进行督导？ 万一咱们督导和巡视这76个通缉犯，一天、两天还是收效甚微。 那咱们该怎么办？” 金泽虽然工作经验丰富，但他对头骨扫描和天眼系统都算不上太熟悉，毕竟像天眼系统识别通缉犯是其他部门负责。 他知道相关程序，只是了解的并不多。 “看来小许你早有复案，快说来听听，还给老哥打哑谜呢。” 许正谦虚的笑笑，“柳厅意思是明天早上八点，全国‘扫雷’行动正式开始，也就是说，天眼系统现在已经开始更新了。 按照我在长明的经验，天眼系统新增一个头骨扫描。 基本上五个小时左右，一个省的系统便能全部升级。 所以，咱们能不能趁着这段时间，先找一个机场练练手。 这样有了经验，明天正式开始工作，咱们估计也想出了解决办法。” “我看你意思是先磨合一下咱们和图侦员之间的配合问题吧。”金泽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也行，左右不过先找一个国际机场练练手。 “让我想想呀，京城两个国际机场，兹事体大，咱们还是算了，万一搞出不必要的事情，麻烦。 那么离的近就只有津市和石门市了。 但这两个城市的国际机场该选哪一个呢？” () 第752章 升级之后天眼系统的漏洞 能当上国际机场派出所的所长，王所长自然懂得如何抉择。 许正和金泽看着年轻，但二人都是部委追逃局下来的领导，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给他的领导打电话，这就是看不起人家。 工作虽说是第一位的，出了事情他也是第一责任人，但现在，容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陈元文是追逃系统的人，刚才他还一直夸奖许正，现在他闭口不言就有点说不过去，“王所，许处长的模拟画像能力可以说是现在国内最顶尖的存在，你…” 王所长这次倒是很果断，立即向许正恳求道：“事不宜迟，许处长还请你辛苦一下，和我去机舱一趟。” 许正自然没有拒绝，帮助机场派出所，也是帮助他自己。 很快一行人在航空公司总经理的陪同下，一路绿灯，径直来到了即将起飞的飞机跟前。 只是航空公司正定机场总经理，依照制度只让警方派两人上去，加上他们公司的两个安保人员，上机之后，还必须在他们的机长监视下才能进行工作。 这些谈判琐事，许正不感兴趣，也轮不到他参与。 但他要是上机舱必须穿警服。 得，王所长临时给他找来一套，“许处长，你这身警服一穿，完全可以当咱们警方的宣传招牌了。” 警队要的是正气和英朗，隐约带着铁血和煞气，至于为老百姓服务，那是口号。 许正刚经历过许家袭击案，身上的煞气还未消散，在场众人都是老警察，差不多都能感觉到。 “王所谬赞了，要是凭这身警服能让所有犯罪分子主动现身，那才是咱们警察的最高荣光。” 听着许正的谦虚，王所长这个四十多岁的老警，笑笑没有回答，只要是通缉犯，那就是逃脱了警方抓捕的犯罪分子。 他们逃都逃了，能回来自首的人真不多。 两人说话间，跟着航空公司的安保人员登上了飞机，此时机舱里坐满了乘客，都在等着几分钟后飞机起飞。 这时看到地面工作人员，还有两位警察登上了飞机，这些乘客意识到肯定有特别的事情。 这时机长还有两位空姐迎了上来，他们接到的消息只是配合警方行动，但并不知道警察具体要干什么。 王所长靠近机长，小声说道：“请带我们去商务舱，要快，不能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穿着白衬衣戴着白帽子的机长很显然经验丰富，面若自然，只是点了点，便转身带着王所长和许正往商务舱走去。 几人刚走到商务舱，这儿的乘客也是习惯性的看过来。 包括许正他们要找的目标人物，那位棕色头发和棕色眼球的白种人。 王所长自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抓捕老警，他侧头看了许正一眼。 许正现在距离目标人物不足三米，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双眼如同x光，直接对着目标人物进行了扫描。 凭着他现在的大师级别的模拟画像和头骨复原师，加上对头骨的研究，只一眼便能认出来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人物。 更何况，这个目标人物看到机舱突然多了两个警察，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王所长看到许正点头，悬在嗓子眼的心脏往下降了一分。 他的抓捕经验何其丰富，不动声色的继续跟着机长往前走，准备走到目标人物面前的时候，来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目标人物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可是能做到副市长的人，隐隐约约觉得警察八成是来抓他的。 还没等到王所长和许正走到他身边，他便突然如猛虎出笼，伸出两只利爪，朝着他身边一位靓丽的少妇脖子抓去。 很显然，他想找个人质，把事情闹大，只要耽误飞机起飞，乱子搞大，造成国际影响，那么他才有机会逃脱… 少妇此时没有感到危险，因为她和其他普通乘客一样，都在回头看着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察。 想知道他们来机舱干什么。 女人没有意识到她旁边的人准备拿她当人质，但王所长和许正可是看的很清楚。 这次抓捕行动，自然是要避免各种影响，特别是在这机舱内，很多都是国际友人。 上面要求，抓捕的时候要注意影响。 要是被目标人物抓到人质，那影响可就大了。 王所长本能的想跑过去阻止，但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眨眼之间，那黑影便已经来到了目标人物面前。 王所长吓了一跳，镇定下来，才发现是刚才那道身影原来是许处长。 只见许正迅速闪到少妇跟前，仿佛和人打招呼一般，紧紧的握住了目标人物双手。 还一脸热情的说道：“邢先生，我们可找到您了，谢谢您帮我们警方找到了一个重要的嫌疑人。 现在我们请您做证人，希望您能配合我们…” 此时目标人物眼神震惊的看着死死握住他双手的警察，仿佛在说，你速度怎么这么快？ 眼看现在抓不到人质，自己还被警察抓住了双手，目标人物心里绝望，但他还想抢救一下自己，咬着牙一脸镇定的说道： “please，i a an arican what are you dog?” 许正闻言，差点笑出声，凑近目标人物耳边小声劝道：“邢副市，给自己留个体面吧？” “你”邢副市瞪着双眼，只是他在许正的注视下，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敢支棱起来。 这时候王所长挤过来，他听到了目标人物和许正的对话，所以落到嗓子眼下面的心脏，这一次，终于落回了原处。 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走到目标人物跟前，竟然伸手摸了摸人家脖子、脸、双臂好一会，他才停止了这种看似龌龊的行为。 因为他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目标人物确实穿戴了3d头罩，和人皮套装。 这种真人细胞培养出来的皮肤，自然和真人皮肤一个触感，光靠摸肯定不行，还得使劲捻起揉搓一下，形成不规范褶皱，才能证明人皮套装和目标自己皮肤的区别。 加上刚才听到许正二人的对话，和目标人物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白种人就是上级让他拦截的邢副市。 确定了目标人物，王所长对着机长还有跟过来的安保人员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准备押着目标人物先下飞机。 只是，刚才许正救下的女人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警察同志，这人是不是诈骗犯，他刚才说他是漂亮国什么大学的教授” “对不起女士，这是办案机密，无可奉告！”许正有心说骂她一句脑残，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来。 但本着职业道德，还是按照出警条例回复了她一下。 少妇虽然没有眼力劲，但也听得出来许正话里的冷意，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呗，吊什么吊” 许正无语，但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众人下了飞机，刚走出飞机的跑道，站前派出所赵教导员便亲自开着一辆通勤车过来，他还没下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确定了吗？” 王所长点了点，等车子停稳之后，他便和许正押着目标人物上了车后座，“先回所里，但车子不要进大院，直接停在外面。 剩下的事情，咱们就不用管了。 这个人，会有人过来带走他。” 许正此时没有关注王所长和赵教导员之间讨论的事情，也不在意旁边的邢副厅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 他在分析天眼系统的对比值，要不要往下调整一些。 刚才的抓捕行动，已经充分证明了，只要通缉犯穿戴3d头套，区别于自己真实的头颅数据，就能影响到天眼系统的筛选对比结果。 对于这种钻空子的通缉犯，许正目前只有一个建议，那就是降低对比值。 把60讲到40。 这些钻空子的人，戴上3d头罩，里面再用一些东西覆盖在头皮上，天眼系统扫描的结果肯定不真实。 针对这种情况，天眼系统要根据扫描他们脸部的结果对比通缉犯头骨数值。 这里面肯定多少有些误差，具体到降低多少数值还是交给领导决定。 除了这个情况，许正觉得天眼系统新增的头骨建模功能，还需要改进。 但怎么改进，他只能提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因为现在部委还没有建立完成的头骨数据库，没有大数据的支持，自然没办法改正。 众人回到机场站前派出所，王所长和赵教导员也交完了工作，他们此时心情大好，在感谢了许正之后，又提出继续执行后续的实验。 现在下午三点十分，距离下班还有大把时间，许正也想再验证一下，他刚才考虑的数值，自然顺口答应了下来。 “王所长，能不能请你把后台天眼系统头骨扫描的对比值调低一些，先调到40，可以吗？” 王所长有点摸不清许正想干什么，天眼系统的后台一般掌握在市科技与信息化支队手里，但他们机场派出所现在是临时配合部委的全国行动。 有临时修改机场区域范围内的天眼系统后台数据的权限。 “修改数值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许处，你往下调到40，那么错误率就会随之增大，我们的任务也会跟着增加很多” 许正摸了摸下巴，又琢磨了一遍，“对此我只能说，要辛苦兄弟们了，要是不往下调，有可能会漏掉那些早有准备的通缉犯。 就像刚才的邢副市。” 王所长听到许正如此回答，便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本身就是配合做实验的，再加上刚才人家还帮了那么大一个忙。 便直接点头同意，“那行，我现在就让人修改后台数据。” 随着王所长出去打电话，金泽和陈元文连忙追问许正如此做的详细原因。 许正也没隐瞒，便给二人说了一下他刚才的顾虑，最后总结道：“降低数据值，错误率上升，其弊端除了增加同事们的工作。 最困难的自然是领导的压力。 毕竟错误率一上升，抓错的人就多，抓错了人家肯定会投诉。 不管投诉结果如何，投诉的人必然不少。” 金泽嘿嘿一笑，“小许你还没改变思考方式，你现在可是在部委工作，他们投诉能咋滴，只要能办正事，办好事，上面领导也会力挺咱们的。” 许正愣了愣，想想金泽的话，还真是如此，部委上一级单位可是“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放心大胆试验一下。 看看40能不能筛选出来通缉犯。 要是还不行，就是降到30、20” 陈元文抚掌大笑，感觉许正这个年轻人果然名不虚传，脑子反应快，更敢承认自己之前的错误，“这个提议好，但我觉得40就差不多了，再往下降，错误率更高。 抓错的人更多，我们地方上的同志们可要忙碌不过来了。” 三人说话间，王所长挂了电话走进来，对着许正点了点头，表示后台数据已经修改。 虽然重新修改了数值，但也并不代表着天眼系统能立即筛选出来通缉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对比值降到40的天眼系统依然没有筛查出来一个通缉犯。 正当陈元文几人失望的时候，天眼系统筛选出来，对比成功的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一位北河省发布的b级通缉犯，被正定国际机场附近停车场的摄像头拍到了正脸和整个头部。 然后天眼系统自动对比结果显示为46，引起了系统警报。 警报声一响，许正立即让机场派出所组织的图侦员，实时监控a2停车场，监视疑似通缉犯的那个人所有的一举一动。 很快图侦员们便按照天眼系统锁定的位置找到了这次筛选出来的疑似通缉犯。 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戴着遮阳帽，身材修长的靓丽女人。 视频里，她从一辆汽车下来，拿起充电枪，准备给她的汽车充电。 摄像头刚才拍到了她的正脸，还是没有戴帽子的那种，只是视频里，女人的长相和通缉令的照片一点都不一样。 扫描出来的头骨对比数值只有46，可以说，要是搁在长明五一行动的时候，会直接被天眼系统忽略掉。 王所长见到这种情况，有点迟疑的看了许正一眼，“许处长，你说，抓不抓？” 许正听出来王所长现在是支持他的，便笑道：“自然是抓，不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嫌疑人，让咱们的同事请她来派出所协助调查。” “这个理由正好，那我通知外面的同事。”王所长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停车场附近的民警便赶了过去。 许正他们通过停车场布置的摄像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两位民警和两位机场安保人员开着通勤车走到疑似通缉犯的女人面前。 很明显的能看到，这个女人非常紧张，她连自己的车子在充电都忘记了，竟然做出了挂挡踩刹车油门的动作 () 第753章 天仙·许红豆 很快，停车场的女人被地面巡逻民警和机场安保人员“请”到了派出所问询室。 女人非常嚣张，大声嚷嚷了一路，喊着让她律师过来，又喊她老公是谁谁… 这些招数要是平常嫌疑人，王所长可能会给女人时间打电话。 但是现在她是b级通缉犯嫌疑人，又在许正和金泽这两位部委领导面前，他能选择的只有公事公办。 很快机场派出所的民警采集了她的指纹，在警务通上不出五分钟便对比出来了结果。 她的指纹和北河省省厅发出的一位b级通缉犯百分百吻合。 女人的名字、身份证、驾驶证以及相貌等特征全与通缉令上的内容不一样。 要想真正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必须还得鉴定dna，派出所没有这条件，得送到分局。 许正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在王所长的允许下，他又重新穿上刚才借来的警服。 在一位女警的陪同下，走进了已经由问询室转到了问讯室的女人。 他来这自然不是为了审讯，而是想知道女人用了什么方法破解的新版本天眼系统的搜查。 “你…你干什么，把你脏手从老娘头上拿开…啊！ 你干什么？” 女通缉犯看到刚进来的警察，也不审讯，围着她左观察右观察，甚至还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在许正拉她头发的时候，她直接就怒了。 许正没想到女人脾气这么大，被她这一嗓子嚎的耳朵疼，“这位女士，根据我们看守所现在收监的规定，任何嫌疑人被关进去的同时。 必须素颜，不能戴假发、假睫毛、假鼻梁、除皱纹等所有掩盖容貌的东西。” 女通缉犯依旧嚣张，胡乱开炮，“我就不，你能怎么滴？ 有种让我律师过来，我直接控告你们栽赃陷害，还想行刑逼供？ 哼，我岂会怕你？” 许正见她说话乱喷吐沫，担心她有特殊传染病，迅速离开她一米之外。 拿出手机，直接亮出女人的通缉令，“你仔细看清楚，配合我们，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很多女人一受刺激会变得神经质，之前女通缉犯状若疯癫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但现在，亲眼看到警察拿出她的通缉令，女通缉犯愣了半天，冒出来一句话，差点让许正以为听错了。 “警察同志，我现在交代问题，算是自首和戴罪立功吗？” 许正这次来真的不是为了审讯她，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时间替王所长他们审讯，不过现在，他只能顺着话说道：“自首和戴罪立功得看你交代的问题有多大。 你能明白吧？” 女通缉犯点头，作为犯罪分子，他们无师自通的也会学习很多刑法知识。 “那我现在就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许正无奈，只好让王所长派人进来审讯，而他则是辅助女通缉犯卸妆。 先去掉假睫毛、抽掉假鼻梁，揭下瘦脸贴，清掉高额头，又用酒精加可乐的混合水擦洗脖颈和耳后。 起皱之后，顺着皱纹揭开假发和头皮互连的生物皮脂。 而拿下假发的一刻，许正不得不佩服这个女通缉犯，她竟然在假发下面垫了一层一毫米厚的胶质。 这会让她的头型凸出一些，摄像头拍到的照片，生成3d数据之后，会比她真实的头骨大一圈。 加上这层胶质凹凸不平，会让数据更不真实。 要不是升级之后的天眼系统，算法更为精妙，以她的脸型为基础得出了46的数值。 估计这次根本就锁定不了她。 许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便退出了审讯室，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没想到这些通缉犯这么快就研究出来破解新版本的天眼系统。 看来，得赶紧回去搞个补丁。 出来之后，他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感谢了王所长还有陈元文之后，便着急和金泽赶了回去。 路上他给上司柳江河打去了电话，说了这个情况，并建议他联系科信局，连夜组织人手，给天眼系统加个补丁。 而且还要调低报警数据值，具体调低多少，他没说自己意见。 别看之前是60，现在要是调到40，那么错误率会成倍上升，明天开始，各地同行的工作也会增加不少。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办案人手和经费，也要增加许多… 对于通缉犯可能想办法抵抗天眼系统的搜查，柳江河和部委领导有心理准备，毕竟之前天眼系统也很容易被遮挡住视线。 但他没想到，有人现在已经想出来躲避头骨扫描的歪点子。 他在电话中说道：“你这个提醒很及时，看来咱们要做好长期任务的准备。 这样吧，你们先回来，我联系科信局说一下这个事情，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挂断电话，许正看了一眼开车的金泽，见他好奇，便说了一下领导的安排。 最后感叹道：“防不胜防啊，人类的创作力果然是无穷无尽。” 金泽不自然的想起下午审讯室那女通缉犯，在那一层胶质被拿下来之后，光秃秃的头顶全是因为捂的太久，生的红疙瘩，看的甚是吓人。 “我看咱们发展天眼系统的方向是错误的，倒不如推行律法，通过手机来监视所有手机用户。” 传闻漂亮国监视每一个水果手机用户，传闻每一辆特色拉电动汽车上的监控摄像头都在向外传递信息。 传闻智能辅助驾驶…传闻智能家居… 这一系列的传闻和各个公司的大数据，都在暗示人们在生活当中，无时无刻都被外界所监视。 那么如果警方能监控… 许正没有往下想，因为不现实，即便他现在住在广场附近，家里外面整天被人监视着。 “天眼系统局限性太多，如果能连接人们汽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还有街道上私人安装的摄像头，等等吧，我想天眼系统还是有大用的。” 金泽闻言，想到了一件事，笑了起来，“你知道吗？ 十年前曾经有个新闻，有个蟊贼尝试破解一个警察家里的摄像头，想搞点内幕。 一番尝试，他们竟然破解了卧室里的摄像头…” 许正一脸同情，“这事我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新闻主人公还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呢。 好家伙，听说录像还被人放到了某些网站。” 金泽话锋，“所以说，行车记录仪估计够呛，有些人喜欢在车上办事，他们怎么可能把行车记录仪共享给警方？” 许正却觉得这事还有可能，“也许其他汽车不行，但特色拉估计可以谈，毕竟他们汽车安装的摄像头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汽车周围一切。 包括车内情况，同步上传到星链。” 两人一边天马行空的闲聊，一边往回赶路，只是五一假期最后一天，回京的车比较多，车速比较慢。 过了涿市，京港澳高速公路汽车越加的多，金泽懊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忘了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出去旅游的人都要回京。 要不等一会，咱们走下边吧？” 许正看了看导航，语音频繁提示前面有拥堵路段，“也行，不过不用着急，反正晚上咱们不用加班。” “我是受不了堵车，一堵车我就烦。”金泽看了看周围，这一会前面畅通起来，导航显示前方的拥堵路段没有了。 “嗬，看我这张嘴，灵吧，刚一说，这就不堵了。” 没有人喜欢堵车，除非身边有个没追到的大美女。 车速不快，许正打开了一点窗户，“金兄，前面服务区停一下吧，我有点内急。” 今天下午茶喝了不少，可一直光忙没顾得上厕所，正好前面不远便是服务区。 再往前便是出站口，但他不想坚持了。 “早说啊，我也有点内急，我还担心你想早点回去，想憋着呢。”金泽笑道。 顿了一下，他又开玩笑道：“一会到了服务区，你千万别乱看，直奔卫生间。 解决了棘手的事情之后再说。 你这双眼啊，如同透视眼，一眼就能认出通缉犯来。” 许正连忙点头，他们这种职业的人，确实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眼观八方，看谁都是通缉犯。 “你提醒的对，一会我就闭眼往前冲。” 金泽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许正便认真起来，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 全国那么大，人口14亿，我从警十年，在外面还没碰到到过一个通缉犯。 至于网上那些吃顿饭就碰到一个，太少了。” “你说的倒也是，这是回京的路，非常时刻，通缉犯最不可能的就是进京了。” 很快，两人说话间，便驱车赶到了乌山服务区，此时这儿也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去。 好在服务区地方大，许正二人把车停在停车区域，金泽坏笑道：“说好了哈，谁也不许乱看，要不然为了抓贼，尿了裤子。 能被人笑话一辈子。” 许正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拉开车门，“甭废话，赶紧的吧。” 只是他刚打开车门，便有人快速跑过来，正好来了个开门杀，直接“砰”的一声，那人和车门狠狠撞在了一起。 紧接着许正亲耳听到，车门发出一声“吱啦”，仿佛要被推断了一般。 撞上车门那人也发出了一声闷哼，似乎很严重，人直接蹲了下去。 许正连忙下车，“对不起，对不起，朋友你没事吧？” 其实他刚开车门的时候车后并没有人，是这人突然跑了过来，一下撞到了车门上，这责任怎么划分，许正也是一脑门官司。 但不管如何，还是得先看看人家有没有受伤，受伤的话，人该送医院送医院，后面再处理谁的责任。 “你说呢！” 被撞那人摆摆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许正这才发现，这人个子得有一米八五，又高又壮。 怪不得刚才那一下撞的车门都要散架了。 “呼…”大高个长呼了一口气，气顺了他发现自己被撞的胸口也轻松了不少。 他侧头看到许正还傻愣着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过来扶自己一把，仿佛看笑话一般，他直接扬起手… “喂，你想干嘛？找事是不？”正要走过来的金泽看到这一幕，连忙大声喊道。 许正也没想到这大高个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他正想往后退一步的时候，有人喊道：“树子，墨迹啥快点走！” 大高个倒也很听那人的话，收回胳膊，狠狠瞪了许正一眼，便转身往他同伴所在的房车走去。 两车相距五步路，大高个很快走到车前。 这是一辆奶白色的奔驰房车，京牌，看着价格不菲，许正心带歉意想给大高个同伴示意一下。 那人在车窗露出头来，此时正好看向许正，两人目光对视，互相点了点头，算是了结了此事。 等到那人收回身子，房车便启动朝着高速路开去。 许正却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刚才那一眼，他仿佛见过那个人。 “你没事吧，赶紧的，不憋的慌了？”金泽走到他跟前，看到许正发愣，拍了他肩膀一下。 许正回过神来，双眼如炬，立即催促道：“快快，金泽，赶紧开车，刚才那个大高个的同伴，八成是a级通缉犯，张年灯。” 金泽有一秒的迟疑，但他第二秒便转身钻进了驾驶室，踩油门，挂档。 看到许正坐好了，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如同火箭一般飞了出去。 上了高速，已经看不到那辆房车的影子，金泽一边加速往前追，一边询问许正，“你真确定？ 那个张年灯是哪个a级通缉犯来着？ 我都记不清了。” “张年灯，198010出生，东三省人，16年7月21号在羊城绑架了一对母女。 然后解救失败… 现在有印象了吧？” 金泽这才对上号，“我记得那人在通缉令上是一个高胖的人，但刚才，我看他脸，又瘦又黑。 你这都能确定？” 许正对金泽的质疑没有感到意外，解释道一句，“你们看人是看脸，看皮相，而我看的是皮相，但心里看的是头骨。” 金泽车速很快，或者说他们今天出来开的公家车给力。 这一会，他们便看到了那辆房车的影子，许正催促道：“你开到他们屁股后面，我先查一下他们车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许正终于能看清楚车牌了，他记下之后立即打电话给竹青，让她协助调查。 很快，竹青的消息回复了过来，却给出了一个让许正震惊的消息。 “这辆房车是天仙·许红豆工作室名下的房车！” () 第754章 解救失败 许红豆，15岁出道，16岁主演《天龙八部》王语嫣一角响彻全国。 20岁主演《功夫之王》进军好莱坞。 失败之后，蹉跎十余年，被冠以票房毒药，奈何天仙血厚，32岁主演《花木兰》重回大屏幕。 以此开始，长盛不衰，今年已经49岁的她，拿遍了国内外大奖，目前正是华人女星影响力第一人… 如果真是她被人绑架撕票了，这后果严重不严重，许正不好猜测。 但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国内警方会被网友们冠以各种不太好的名号。 别的不说，韩蕊估计都会伤心一阵，谁让许红豆49岁了依然是很多人偶像。 “艹，这帮人太特么丧心病狂了吧？竟然敢绑架我梦中情人。”许正刚挂了竹青电话，刚给金泽说起，他就炸了。 甚至准备直接加速上去硬刚，光怕他的大明星出了什么意外。 许正连忙阻止了他，“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人家那可是奔驰房车…我先通知一下柳厅… 不行，光凭我刚才那一眼，没什么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就百分之一的可能，咱们就得查一下呀。”金泽急了，打断了许正的边说边分析，急吼吼的样子，仿佛许红豆是他媳妇一般。 “我想想啊，许红豆肯定也是刚从石庄市回来，今天那儿有个国际电影节…那个通缉犯，叫什么来着… 他为啥绑架许红豆？ 对了，新闻说许红豆近期要去漂亮国参加好莱坞金像奖。 小正，我知道为啥绑架许红豆了，那帮人肯定是想坐她的私人飞机直接偷渡到漂亮国…” 金泽一边开车，一边分析，越说他越觉得自己分析是对的，整个人兴奋起来，这可是许红豆，如果自己能救她出水火之中，那么… 许正要是知道自己这位同事满脑子龌鹾思想，估计是不会感觉意外，因为许红豆别看49岁了，但她依然还是天仙。 仿佛永远30岁。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未婚。 “小正，你干嘛呢，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金泽侧头看了许正一眼，见他这一会拿着公文包，拿出纸笔，竟然给那个a级通缉犯做模拟画像起来。 许正头也没抬，感觉到金泽还在加速，一边作画，一边严肃要求，“你慢点开，只要不跟丢就行！ 我也觉得你刚才说的应该就是真相。 许红豆有私人飞机，又准备去漂亮国，像这种私人飞机，大部分都需要提前申请航线。 你既然能在新闻上看到，那么这就说明，她这一两天要乘坐飞机出国。 如果绑架她的人要乘坐飞机去漂亮国，那么必须得有护照和身份证证件…” 说话间，许正很快画好了刚才房车上两个男人的肖像。 张年灯和称呼为“树子”的大高个。 他又拿出手机，登陆系统，查到张年灯的a级通缉令，上面内容很详细。 “呵！这个张年灯作案还不是一起，内网上面记录了有五起，三起解救失败。 啧，不好搞了！” “什么？”金泽大惊，“这货这么猛，我咋没啥印象呢？” “他是猛，但是在那些作案重大的a级通缉犯中，连屁都不算。” 俩人讨论的空档，许正把画好的图纸发给竹青，让她立即用电脑3d软件进行分析，结果出来之后再发给他。 挂了竹青电话之后，许正没有和金泽商量，而是拨通了柳江河电话。 这要是搁在长明，凭着彭万有这些领导对他的信任，他都没有必要给张年灯做模拟画像，完全可以凭着一句话让领导配合自己。 但现在是京城，新单位，新领导，他得一步一步来。 好在前面就是京城，即使在高速路上，车速也跑不很快，只要能跟在房车后面就行。 至于房车里，许红豆是否会受到侵害，许正此时也只能说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不过想来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因为张年灯要想平安到达漂亮国，必须得有许红豆的配合。 他甚至不敢：伤害这位大明星。 因为但凡许红豆有一点不配合，比如说刚才在服务区大喊一声，那么他别说偷渡漂亮国，就是绑架也会很快被警方所知。 柳江河接到许正电话之后，还有点意外，以为是他还想来单位加班，所以电话一接通便劝道： “小许啊，你刚来单位不用这么积极，你要是回来了便直接下班，早点回家陪陪老婆和孩子。” 许正对柳江河的爱护表示了感谢，不过眼下自然是正事要紧，他连忙把刚才的发现还有猜想告诉了对面，最后说道： “柳厅，现在我们二人还跟在房车后面，等您快点做决定呢。” 柳江河一听这个事情立即站了起来，普通人可能只知道许红豆是个大明星，有个什么房地产干爹，亲爸还是外事官。 国外孔子学院的院长。 实际上人家爷爷那才是真厉害，她爷爷有个战友 当然，现在那些老人已经去世，但许爸爸还在呢，有些领导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女儿出事求到头上，怎么着也得过问一下吧。 不管如何张年灯是个a级通缉犯，本身就归巡视组管辖，柳江河不得不重视起来，“小许，你和金泽务必要紧紧跟在那辆房车后面。 10分钟之后，会有其他车辆接手跟踪。 然后你们远远跟在后面策应。 具体什么时候行动，先看看调查情况，你们千万不能擅自做主。” 许正答应之后便挂了电话，把领导的安排告诉了金泽，然后好奇问道：“一般这种情况，咱们单位都是怎么操作的？” 金泽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眼神盯着前面的房车，“一般咱们不参与执行这种突发事件，都是交给当地的刑警，让他们专业的人进行解救人质的行动。 部委嘛，大部分工作都是督导。 但也有特殊情况，如果案件非常重大，或者逃犯危害性非常大，咱们国合追逃办还有一个九处。 别看他们只挂名“九处”，但却直接归部委垂直管理，听说人并不多，主要工作就是处理这种非常棘手的案件。 而且他们那个部门权利大的很，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都可以插手。 我想，这次解救许红豆的行动应该交给他们。” 许正猜测他说的应该是欧正鑫和闻人沐月所在的部门，因为他入职之后，好奇查了查国内追逃局这边的缉捕科，并没有他们兄妹的身影。 而且缉捕科的工作范围都是在国内。 “没想到还有这么神秘的部门，我之前可没听说过。”许正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里面你有认识的吗？” 金泽摇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京城人，忽悠忽悠你们这些外地调过来的同事还行。 人家那部门，神秘的很哦。” 说话间，不到10分钟，许正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闻人沐月打来的，她不是出差了吗？ 难道许红豆这个案子交给她了？ 电话一接通，许正便知道他猜对了，闻人沐月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许正，你可真给会给我们找麻烦。” “你这话我可不敢当，这事和我可没有关系，相反，我还是第一个发现者呢，难道我应该不管不顾吗？”许正惊讶反问。 电话那头闻人沐月的声音高了一分，“你装什么迷糊呢，你搞出来天眼系统扫描通缉犯的头骨，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想往国外跑。 你还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许正无语，要是这么说的话，因果还真是在他身上。 现在谁不知道，只要全国的天眼系统升级完毕，那些隐藏起来的通缉犯早晚都会被抓到，除非他们能避开摄像头一辈子。 或者出门就戴着反头骨扫描的东西。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我问你，这事是不是交给你负责了?” 闻人沐月越过了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下他们刚才的调查，“刚才我们调查了许红豆这一路上经过的摄像头，发现在你们遇到的那个服务区。 有个摄像头隐约能拍到有男人趁着许红豆助理上车的时候，跟在她后面登上了房车。 然后房车晃动了一分钟。 但是房车晃动期间，她的司机却一直没有动作，可他的脸色通过摄像头可以清晰的看到其非常惊慌和恐惧。 所以我们也判定，许红豆确实遭遇了绑架。 绑匪不排除拥有枪支。” “没有必要给我解释那么清楚。”许正觉得现在应该先讨论解救办法，“你们单位确定接手这个案子吗？” “当然。”闻人沐月在电话那头很干脆，“我给你解释这么多，是希望你清楚整个案子，是想让你配合我们行动。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仿山区。 我们已经联系了那边的分局，会以政府工作为由暂时封住你们前面的路段。 先逼那辆房车下高速路。 然后我们会以交警的名义设卡拦截，对所有进入六环的车辆进行检查。 再趁机寻找机会。 你要是对行动感兴趣，可以先跑过来，这次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必须换上交警服。” 许正沉默了一会，闻人沐月让他参与行动，这是想给他分润功劳和奖金，当然，也看上了他的身手。 但他却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参与，他能发现许红豆被绑架，便是大功一件，后续解救的事情，万一失败了呢。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了。 京城的路灯再亮，远不如白天来的便利，这时候的解救行动，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闻人沐月听不到许正回话，便知道他不想参与，只好坦白，“我们部门的人，大部分去了西边执行任务。 我表哥还在养伤，留在家里的也都是经验不足的人。 主要是许红豆这案子太急，人手调不回来。 一句话，我现在能信任的队友只有你一个了。”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许正不答应就太不给面子了，唉，再说，她还是自己的房东。 “行吧，咱俩保持联系，你把设卡拦截的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赶过去。” 过了一会，有两辆车快速跟了上来，同时柳江河电话打了过来，要求许正把跟踪任务交给这两辆车就行。 既然现在有人接替了他们跟踪的工作，许正便把闻人沐月发过来的定位告诉了金泽，让其立即加速先赶过去。 金泽好奇问道：“刚才你接的谁的电话？怎么还让你执行任务，是执行解救任务吗？” 许正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接的电话那人，是不是你刚才说的九处？” “你这？”金泽侧头再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许正，眼神带着惊讶和好奇，“啧啧，小正，我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哈哈”许正大笑，又催促道：“你抓紧赶路。 至于我，其实我没什么秘密的，真的只是帮忙。” “嗯嗯，对对，你说的对，就是帮忙。”金泽自然不信，但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显然他也清楚，再追问下去就可能让许正为难了。 许正见他不信，也没再解释。 只是感觉两人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小船儿便有了漏水之嫌。 于此同时，奔驰房车里，张灯年一脸阴沉的坐在后车厢车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尖刀，时不时的看了看前方的路。 他的旁边坐的正是大明星许红豆。 那个名叫小树的人，坐在房车另一侧，一直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大明星，嘴角隐隐露出一丝亮光，那是灯光发射的口水。 至于许红豆的助手，则是被捆住手脚扔到了卫生间。 落到如此地步的许红豆没有看出来多么惊慌。 不过随着年纪增大，在粉丝眼里越发慵懒的她，此时此刻却是沉着和冷静，眼神缓缓转动，思考着如何脱困。 刚才在服务区，她的助理刚上车，车门还没关紧，便有两个人紧跟而上。 一开始她以为是某些太过热情的粉丝，直到看见第一个上来的男人一手刀打倒了自己的助理。 许红豆才反应过来。 可没等她有其他动作，那人便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自己。 凭着她多年拍戏和国外打真枪的经验，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枪是真的。 所以，接下来她和她助理以及司机兼保镖都只能非常配合。 等到拿枪绑匪最后一个同伙上车，她的司机被要求直接往京城开，她还没有放弃求生，觉得自己可以解救自己。 想她许红豆15岁开始演戏，这一生起起落落，什么时候被人拿枪指着。 她作为最后一个刀马旦，怎么会怕了这区区三个蟊贼。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自己直面硬刚的想法，因为持枪男人看出来她的想法，当着她的面一把尖刀扎透了房车安装的实木餐桌。 刀子自然锋利，但持刀之人的力气和眼光才是让她自愧不如的地方。 因为像这种实木家具，要想用刀子扎透，必须快准狠，更重要的是刀剑要顺着纹路的空档。 那么窄的空档，下手要准才行。 她自信自己也是玩刀高手，但充其量只能扎进木桌，却不敢保证扎透。 看来硬拼是不行了。 很快，绑匪给她说了赎回自己的条件，搭她明天凌晨去漂亮国的飞机，落地之后配合他们避开漂亮国警察。 再给他们一千万美元，现金！ 迫于被绑架的事实，许红豆不得已只能答应下来。 只是，随着车子沿着高速公路快速往她在京城的家赶去，她心里有点着急起来。 因为一个晚上，两个大男人都要在她家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点其他事情。 这种担忧一直到下一个高速口，许红豆才感觉自救还有机会，因为前面的高速路被封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绑架被警方查知了，但她觉得这是个机会。 “大哥，我觉得你们搭我飞机出国的计划不太好操作。 京城太严了，经常各种检查，你们看，这条高速路就被封了。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送你们出国。 别的不说，我许红豆在国内还是有些能耐的…” “啪！”张年灯一巴掌把尖刀拍到桌子上，眼神冰冷，“收起你的小聪明吧，我们三人都有命案在身，我们敢杀你。 你呢，刀子给你，你敢拿它杀人吗？” 横的怕不要命的，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尖刀。 许红豆不敢！ 她已经49岁了，早已经没有了冲动和不顾一切的勇气。 此时她突然想起来三十年前，华谊把一份十年长约摆到她面前，她也是如此的彷徨和犹豫。 当年她拒绝了，现在她却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放不下名利，担心拿刀杀了三人会被抓起来。 还是担心自己即使拿了刀也杀不了这三个绑匪。 随着房车跟着车流下了高速，许红豆鼓起来的勇气也去了一半，剩下一半估计只有她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被激发吧。 此时的许正已经赶到了闻人沐月指定的拦截地点，和她一起换成交警出外勤的警服，准备一会拦下房车之后，趁机寻找解救人质的机会。 至于金泽，他没有被允许参加解救工作，而是负责联系图侦支队，在电子仪器上监视房车的动向。 终于十分钟过去，在交警同志们的操作下，许红豆所在的房车被“赶到”了闻人沐月设卡拦截的地方。 只是奔驰房车出现的那一刻，许正便感觉不对劲，因为司机已经看到了路卡，却依然没有减速的样子。 甚至，距离路卡只有三百米距离的时候，房车还在以60码的速度往前奔。 这个速度，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大的房车，许正不用怀疑就知道，司机想闯关。 也不用他喊让开，在路卡前的交警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眨眼间便跑出了二百米。 许正和闻人沐月一样没有犹豫，这种情况，犹豫一秒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硬闯路卡肯定是闯不过去的，许正有点担心房车真会一头撞上面。 难道这是许红豆司机想到救自己老板的主意？ 不管咋说，以60码的速度撞上去，大概率死不了人，但要是坐不稳，撞晕还是有可能的。 很快，伴随着一阵轰鸣声房车很快驶到路卡前面，让躲在远处的众人没想到的是，那房车司机竟然在路卡前不到五米的距离硬生生的踩下了刹车。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云霄，橡胶和柏油路摩擦出一股股白烟，发出刺鼻的气味。 “砰！” 这么近的距离，奔驰房车aeb再牛逼，可它还是撞到了路卡上面。 不过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关心车子的问题，眼下这种情况，肯定要先确定许红豆有没有危险。 闻人沐月一挥手，便有一小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从附近一辆汽车里钻出来，迅速朝着房车冲去。 这是她的备用方案，假装交警的方法用不上，强攻自然还是得用反恐大队。 “危险！危险！别过来，有烟花！” 突然，房车司机打开车门踉踉跄跄的跑出来，对着特警们疯狂大喊。 但是这人刚跑两步，又猛的一个转身，想去打开房车后车厢… 四位特警听到他的喊声没有停下，因为指挥官闻人沐月没有喊停，他们比司机速度更快。 跑到停稳的房车后车厢便钻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又急速退了出来。 出来的同时，一位特警公主抱着一个女人，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任务就这样结束了？ 没等二人过去查看，那房车司机看到特警们进入房车又平安退了出来，脸上一阵愕然，好像在说不是有“烟花”么。 他脸上红白变幻，却径直跑到特警跟前拦住他们，“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请你们快去救救我老板…许红豆！” 此时许正和闻人沐月也跑到了特警们面前，不等他们二人询问，抱着女人的特警戴着面罩汇报道：“这个女人不是许红豆。 她不在房车里！ 车里也没有抓捕目标！” 许正被他接二连三的话震惊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可能，这一路他们可是全程跟踪，怎么会没人。 难道他们还能飞上天不成？ “不可能！”金泽刚跑过来，闻言激动的喊道，连忙钻进了房车。 许正刚才下意识的也想过去，但他迅速意识到特警不可能撒谎，便一把抓住司机，大声追问，“他们人呢？” () 第755章 本命香水 许红豆的司机被许正一呵斥，断断续续的讲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绑匪头子张年灯在高速封路和交警堵路，以及观察到有人跟踪他们之后，立即判断出来他们的绑架已经被警方察觉到了。 所以马上呼叫了同伙接应。 在一次车辆拐弯减速的时候，利用房车屁股大挡住了后面跟踪车辆的视角，同时绑匪趁机押着许红豆上了同伙的汽车。 绑匪走的时候还在车上留了一个“烟花”，说是远程控制，只要他监控到汽车减速或者停车，便会引爆… 许正和闻人沐月来不及追问细节，而是问清楚绑匪同伙的车辆和车牌之后抓紧时间重新安排布置。 “沐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疏忽，没有早点发现绑匪的同伙。”两人走到一边商量对策，许正便先做了检讨。 “不，是我的错…”金泽从房车里走下来，神情一阵恍惚，暗自自责。 他是驾驶员，执行跟踪任务的时候，他需要负责观察周围是否有绑匪其他同伙的车辆。 这虽然不是命令，但却是警队合作办案约定成俗的规定。 再说许正当时忙着做模拟画像和分析张年灯作案动机，责任理当由金泽他自己承担大部分。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赶紧找到劫走许红豆的汽车。”闻人沐月没好气的白了二人一眼。 然后安排手下人开始工作。 九处的人行动很是利索，换下交警服之后，开过来一辆指挥车，车上各种装备，许正一眼便看到有人已经在操作电脑。 查看天眼系统下的监控录像。 闻人沐月让人联系京城特警支队，请求支援一个中队，因为目前已经得知参与绑架许红豆的人最起码有四个人。 除去张年灯，那个叫小树的人也查到了他的资料。 杨小树，曾经在20年前以强奸罪、抢劫罪、故意伤害罪等抓捕入狱，数罪并罚，判了十余年。 至于另外两个同伙，目前还在追查当中。 “头，许红豆以及那些绑匪的手机均无法进行定位。” “头，无法锁定房车司机提供的车牌信息。” “头，已经调取了房车行车记录仪，查到绑走许红豆的车辆，白色奔驰c，车牌疑似是套牌车，定位错误。” “头，启动北斗卫星实时监控，已成功锁定目标车辆。 目标正行驶沿着凯旋大街往东北方向。 调取监控…奔驰车司机是绑匪之一杨小树。 副驾驶无人。” “头，根据车速、后车悬挂弹跳力度、轮胎压瘪程度…分析该奔驰车，乘客后排无人。” “……” 许正在指挥车外看着九处的人忙乎，心里着实有点羡慕他们的装备和权限，以及各种明确的分工合作。 他们竟然不用申请就拥有京城天眼系统使用权限，更让人羡慕的是他们还有北斗卫星部分权限。 这家伙，直接从万米高空进行监控，配合天眼系统，怪不得不到两分钟便重新锁定了绑匪。 只是九处的人竟然还能用计算机程序算出那辆奔驰车重量不对，这说明，这伙绑匪还有一辆车停靠在路边备用。 甚至是两辆。 而此时，那个行驶在凯旋大街的杨小树，百分百是在故布迷阵。 国家的力量是伟大的，北斗卫星监控京城地面上的几辆车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九处的人继续用北斗卫星和天眼系统追踪绑走许红豆的真实汽车。 这一次，他们花了不到五分钟，便成功锁定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 根据天眼系统和卫星拍摄到的情况，九处的人判断此时这辆路虎车应该乘坐了不下于四个成年人。 此时距离许红豆被他们换车绑走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按照均速六十码算，他们也跑出了二三十公里。 但这点路程对于偌大的京城来说，他们还没跑出门头沟的地界。 门头沟在京城西南。 而国际机场，也就是许红豆私人飞机停靠地点位于京城潮阳区，是在北面。 很显然，这是张年灯的声东击西。 闻人沐月先命令大伙上车加速追赶，车上联系了门头沟那边的特警大队，命令他们派人立即先追过去。 同时联系了京城特警直升机支队… 派出一人带队追踪杨小树。 … 布置完各个任务之后，她面无表情的研究起来电子地图，门头沟再往西走，可就出了京城。 她琢磨不明白那伙人想干什么，便向坐在她身边的许正问道：“看来这伙人放弃了乘坐许红豆的私人飞机。 费了这么大功夫给咱们来个故布迷阵和声东击西。 你说他们现在一路往西，想要干什么？ 难道想躲进山里吗？” 许正也在查看着电子地图，卫星视角下，整个门头沟地区的山区浮现在电脑屏幕上。 “那里地形复杂，地势起伏大，山地陡峭，沟谷狭窄。 如果我是张年灯的话，在被警方知道绑架许红豆之后，我也往山里跑。 要不然往其他方向跑，很容易被四面围堵。 但要是进山的话，能选择的余地就多了。” 闻人沐月也清楚这一点，但是门头沟虽然多是山地，但山峰算不得很高，最高的东灵山也不过两千多米，“从地图上，张年灯一行人的方向正是东灵山。 不过就算他们进山，也跑不掉咱们警方的追捕。 不还是白费功夫吗？” 许正却不这样想，反问道：“你能想到的事情，张年灯这个绑架狂人肯定也能想到。 再看他一套又一套的计划，我觉得他去东灵山肯定还有后招。 至于后招是什么呢？ 直升机么，我觉得他不敢，他要真敢乘坐直升机，肯定死的更快。 那么不乘坐直升机的话，还有翼装飞行和热气球，这些都能帮助他暂时脱离警方的围堵。 但是翼装飞行和热气球又有局限性，前者飞不远，也不能保证许红豆也会，后者呢飞的又慢。 除此之外，他总不能乘坐飞艇或者飞行汽车吧？” 目前各大汽车制造商正在紧张密鼓的研制平民化的飞行汽车，还都没有上市，许正不相信，张年灯一个通缉犯，能搞到还没上市的飞行汽车。 “不，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我是张年灯，你说的那些飞行方式我都不会选择。” 闻人牧月滑动手机，很快找到一组照片递给许正，“背包式单人飞行器，简单易学，最主要的是它的飞行里程，一个成年人的话，充满电的情况下。 完全可以飞行三百公里。” 许正一拍脑门，“我记得新闻上报道过，门头沟这边，好像就有个飞行俱乐部，有好几种背包式单人飞行器。 如此说的话，张年灯必然也只能选择这个方式离开京城。 这种飞行器最快的速度好像是80码，在山区比汽车速度快。 三百公里的话，完全可以暂时摆脱咱们警方的追查。” 闻人沐月补充道：“背包式飞行器在空旷之地还是很安全的，但是在山里，最好还是在山顶或者半山腰使用。 要不然一头撞在各处的山峰上，那可就是自找死路。 特别是晚上。 如果飞在空中的话，咱们的天眼系统就成了摆设，卫星实时追踪，在大晚上也不会太好用。 这样看的话，他们确实能逃脱。”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没有点出来的事实，那就是张年灯躲了这么多年，警方都没抓到，那么他这次逃脱之后，再次隐藏起来。 追逃局能否抓到他呢？ 许正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此时他们的车子也进入了门头沟地界，挂着警灯，速度超过了120码。 “我建议你趁着现在卫星还能监视到那辆路虎车，早点派特警把他们拦下来。” 至于拦下来之后，是智取还是强攻，亦或者劝降，都比人家使用飞行器离开的好。 闻人沐月沉着的脸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刚才她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在询问许红豆绑架案子的进展，现在可以说，她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既要抓捕通缉犯，又要保证许红豆的安全。 还要对外封锁许红豆被绑架的消息。 “就按你这个建议办，许红豆现在是张年灯手里的王牌，如果咱们强制拦截的话，他肯定不敢伤害这个大明星。” 闻人沐月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直接命令已经追到路虎车后面的门头沟分局特警大队特警们，强制拦截那辆路虎车。 许正在实时监控视频上，能看到现场四五辆特警装甲车开始合围，准备强制逼停路虎车。 这种情况下，路虎车再猛，它也猛不过特警装甲车，被逼停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安全问题，倒不用担心，因为这些车一个比一个硬，就算翻到沟里乘客也不会有生命安全。 只是他心里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张年灯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被警方抓到。 要是如此简单，那么他又怎么躲避警方抓捕十几年。 许正想着想着便打了开东灵山附近的卫星地图还有资料。 登东灵山，一般人都是从下马威登山，再从聚灵峡下山，这也是户外俱乐部带队常走的路，全程19公里。 此时路虎车的位置就是在下马威。 这条登山路因为走的人多，形成了山道，陡峭之处还做了防护，所以一开始许正他们自动的认为张年灯肯定是从这儿上山。 路短好走，大晚上也安全，为啥不走呢。 但现在，许正看到路虎车没怎么反抗便停了下来，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沐月，你说张年灯有没有可能，又搞一次金蝉脱壳，一个人带着许红豆从别的地方上山？” 闻人沐月一惊，下意识问道：“这个张年灯没有这么鸡贼吧？” “怎么不可能，张年灯本来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以他的算计能力，他现在肯定不在路虎车上。”许正笃定道。 闻人沐月看着实时监控，特警们逼停了路虎车，现在正在喊话，要求车里人出来投降 这是顾虑到强攻会可能引起绑匪的愤怒，万一杀死了许红豆，那么任务便失败了。 只是不能强攻，这样耗着完全是在拖延时间。 “许正你是不是想多了，你看特警们用红外线成像仪探出来的数据，路虎车里还有三个人呢。” 许正没看，而是眉毛一扬，坚持自己的观点，“路虎车里有人，不代表这三人就有张年灯和许红豆。” 他指了指电子地图，“你看这里，这儿是东灵山的孔涧位置，从这儿登山，山路陡峭，杂草丛生，危险度数极大。 而且登山的路程是20多公里，远比从下马威那边上去更难。 但孔涧在下马威东边，刚才路虎车路过那里。 现在咱们离孔涧不远，我建议去看一看。” 闻人沐月闻言沉默了下来，绝美的脸上，两组眉毛皱成了梅花，玉齿咬在了饱满的红唇上，脸上闪过一丝英气。 “小虎，先不去下马威那里，咱们直接去孔涧，你把警灯也关了。” 安排完司机，她又通过耳麦通知了下马威那边的带队特警，接着命令一直跟在后面的特警小队，直奔孔涧。 许正趁着闻人沐月做安排的时候，看向指挥车操作电脑的九处工作人员，“这位小姐姐，麻烦你查一下现在孔涧那边的卫星监控。” 北斗卫星是通过对局部地区进行远程摄影，形成影像或者数据之后传回地面，小姐姐听到许正的请求之后，甜甜一笑，便开始操作。 “许组长，因为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东灵山这边视野不太清楚。 只能通过卫星自带的红外线探测扫描到的云图，进行分析。 我调查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孔涧那边有人，而且不下于八个人，大概是某俱乐部在那里露营的吧。” 许正感谢了一句，正好车子到了孔涧。 他连忙跳下车，不用打开手电，凭着微弱的星光，他一眼便看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 这应该就是从孔涧登山的小路吧。 等他跑过去，便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边仔细的观察地面，一边伸着鼻子乱嗅，还别说，凭着系统赋予的嗅觉灵敏能力。 他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山楂花的香水味。 这种香水代表着清丽和优雅，没有侵略性的柔美但却又有一种被不经意的感性。 “沐月，许红豆用的是山茶花的香水吗?” 闻人沐月见到许正蹲在地面乱嗅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因为她身上也有香水味，怕串味。 此时闻言，立即回复道：“对对，她一直都用这种香水，据说这是她的本命香水。” () 第756章 山道遇袭 山林夜晚，星光如水，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山风吹拂，远处响起虫鸣鸟叫。 山道十分狭窄，一人宽，两侧杂草丛生，脚下并非石阶，而是走的人多形成的土路。 两个特警走来，便要打开强光手电筒，率先登山，许正连忙阻止，“别开手电，强光会让山上的人看到，咱们抹黑上山。” 这次跟过来是一小队特警，一共四个人，许正和闻人沐月商量一下，安排两个特警走在最前面。 他们二人走在中间。 最后两个特警跟在后面。 至于九处的其他人，以及金泽只能留在原处，给后续赶来支援的特警指明方向。 一行六人沿着山道轻步慢跑，不敢太快，万一踩错一步，便有可能掉到山坡。 可惜今夜无月，星光亦不灿烂，夜间的山路只能说勉强可视。 好在一行人体力和耐力都不错，只要一直往上，肯定能追上张年灯和许红豆。 闻人沐月担心绑匪会带着许红豆在半山腰使用背包式飞行器，已经汇报了领导，随时可以调用警用直升机。 甚至不排除使用其他部门的直升机。 可惜五月份的东灵山野营的比较多，导致卫星红外线成像不太好用，要不然早就能直接定位许红豆位置了。 “停！” 突然最前排一位特警一扬手停了下来，整支队伍瞬间跟着停住脚步，闻人沐月急声询问，“怎么了？” 那特警俯身从脚底捡起一个小东西，“闻人队长，山路上谁掉了一件耳坠。” 他说话间把耳坠递了过来，许正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了过去，是一个由几颗碎钻组成的耳坠。 耳坠中间有个小字：茜。 “这是许红豆的耳坠，她小名叫茜茜，大家赶紧追，一会路上再有发现不要停。 我再提醒你们一次，绑匪身上有枪。 还有，务必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她又回头看了看许正，小声吩咐，“你没带枪，一会别逞强。” 许正心里一暖，“我这不穿着防弹衣的么，放心吧，有特警兄弟在，哪用我动手。” 说话间，一行六人继续往上走，按理来说，大晚上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张年灯或许习惯走夜路，但是许红豆一个大明星。 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是一个女人，肯定是走不快的。 果然，往上爬了不到六分钟，顺着山风，许正又一次闻到了山茶香水味，而且这次比山脚时候还要浓。 他推测几分钟前，许红豆肯定在这里停留，也许是扔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也许是身上出的汗水洒在了这里。 这样看，绑匪应该在上面不远处的地方了。 望着上面蜿蜒曲折的山路，许正此时只能庆幸，这儿只有这么一条登山路，要不然，又得浪费时间。 又过了两分钟，前排的特警又一次停了下来，小声说道：“有情况，我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众人一听，全都屏气凝神，果然有女人尖叫的喊声。 这一次，女声很大，在山峰之间形成了不小的回音。 “啪！” 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远远传来。 为首特警估算了一下两次声音传来的时间，分析道：“他们应该在我们上方垂直距离一百米左右的位置” 许正补充了一句，“绑匪应该最低两人，我闻到了两个女人身上的气味。” 闻人沐月皱眉，她有点不信，因为她自己刚才一路上连许红豆身上的香水味都没有闻到。 但现在人多，她没有当众质疑。 而是从前面绕到许正身后，因为她感觉走在前面，总是觉得不自在。 许正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但他却无法解释自己根本就没留意她身上的体味。 众人继续摸黑前行，但比刚才的速度慢了一分，不愧都是专业的跟踪人员，别看走路很快，但却是落地无声。 只有闻人沐月的声音通过耳麦响起，“我记得这条山路再往上，快到半山腰的位置，有块突出的大石头。 没准张年灯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你们一会小心一点，那儿虽然不是悬崖，但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就有可能滚蛋山底的可能。” 半山腰也就是一千米左右，这要是滚落山底，哪还有命存在。 很快，一行人沿着山道走到刚才女人尖叫的地方，许正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夹杂着山茶花香水味。 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的洗发膏混杂着汗水的酸臭味。 可惜并没有闻到男人出汗的味道，这说明，张年灯体力非常好，快步爬了这么久的山，竟然没出汗。 众人没有在这停留，但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许红豆方便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嚎了一嗓子。 然后惹恼了绑匪，给她一巴掌。 许正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大明星脑子也不好使，绑匪肯定不敢杀她，现在不打算用她的私人飞机偷渡出国。 绑匪留着她就是当作人质的。 那么作为人质，她的生命安全是没问题的。 既然没问题，就不能利用女人的软弱，爬山爬慢一点吗？ 好在又过了五分钟，许正一行人终于听到了前面的脚步声。 “大家注意，前方只有一人的脚步声，但从黑影晃动来看，应该有三个人。”为首特警小声汇报。 许正心里一紧，三个人，两人走路没有脚步声，在这空旷静谧的山道，只能说明，那三人也是训练过的高手。 不过他并不担心有危险，特警人人带枪，闻人沐月也有。 他自己虽然没枪，但是十米之内，他的飞刀例无虚发。 现在双方相距五十米，微弱的星光之下，许正六人弯腰慢慢前行，四位特警已经掏出了手枪，准备随时进行强攻。 闻人沐月耳麦突然一响，估计是有领导想询问现在的情况，她小声做了汇报。 挂了通讯之后，她小声和许正说道：“那个杨小树抓住了。 他倒很坦白，直接交代了问题…” 据杨小树自己的说法，他是被张年灯临时拉过来的，他参与绑架许红豆的报酬就是一张飞往漂亮国的偷渡飞机票。 外加10万美元。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包括有哪些同伙，在哪接应，叫什么名字。 他除了见过张年灯，也就只见过和他一起参与绑架许红豆的女绑匪。 绑架被警方察觉之后，张年灯告诉他，任务失败，让他开着那辆奔驰c赶去下一个汇合点。 但特警已经调查了那个所谓的汇合点，大概率应该是杨小树被放弃了。 闻人沐月述说完这些，对着许正冷笑道：“你可真是个能人，根据杨小树描述的那个女绑匪长相和口音。 以及她的身高，还有在奔驰房车采集到的指纹。 都证明她是a级通缉犯盛敏兰。 以此类推…” “以此类推，这次张年灯的同伙可能都是a级通缉犯或者b级通缉犯了。”许正明白闻人沐月为啥对自己不满了。 可他也很无辜啊！ 这些人联合一起绑架许红豆的最终目的就是利用她的私人飞机偷渡出国。 而为啥在这个时候出国，那肯定是因为警方准备实行“扫雷”行动。 而他许正正是这次行动的第一个推动者。 张年灯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个行动，但大概也能猜到。 甚至可以说，不用猜也能知道。 闻人沐月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对大家说道：“鉴于对方可能全都携带枪支。 在保护自己和许红豆安全的前提下，可以直接枪毙这伙绑匪。” 许正闻言心里咋舌，这女人说枪毙就枪毙呀。 看来闻人沐月应该得到了她上级领导的应允。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请示领导，说枪毙绑匪只是她自己的权限。 和她相比，许正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前几天的许家遇袭案，要不是部委出面调他来京参与“扫雷”行动。 也许这个时候，他还在接受调查，谁让他非要杀死闯入他家那两个杀手呢。 眼看着前面绑匪快要到达山腰间那块突出的大石头位置，许正一行人连忙加速。 背包式飞行器，穿戴很简单，基本上五六分钟就能完全搞定。 那玩意就是一个背包，再加上头盔和防护服，熟练的话，可能两三分钟就能搞定。 到时候打开开关，便直接升空了。 因为在半山腰，高度一千米左右完全避开了除东灵山之外的山顶，不用担心碰到其他山峰。 一路疾行，许正能感觉到越往上山风越大，要不是一直爬山，估计还会觉得冷呢。 他们速度很快，就连身在队伍中间的许正都已经能看到绑匪晃动的身影。 也能看到那块突起的大石头，在黑夜中，石头如同巨人一般，伸出了山腰。 正当许正眯着眼睛在夜空下观察地形的时候，突然从山道旁边，一块大石头后面窜出来两道黑影。 那黑影如同厉鬼，一闪而至，扑到前面两个特警身边，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拳对着他们脖颈砸了过去。 “砰砰！”两声，两个特警应声倒了下去。 许正因为和闻人沐月换了位置，虽然在黑夜之中，但这么近的距离他当然看的很清楚。 可还没等他上前救援，那两位特警兄弟便已经倒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两道黑影选择的偷袭时机非常好，那块大石头完全挡住了特警视野。 当然，这俩人速度快，力度也大，要不然也不能用手锤一下子砸晕两位特警。 说时迟那时快，许正此时已经到了黑影面前，正面临着他们二人的围攻。 山道狭窄，只容一人，后面的闻人沐月三人光着急，也不敢上前帮忙。 这么窄的地方，上前一人都是挤住了许正转身的空档。 而和许正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两道黑影所在的位置，空间更大一些，行动也更方便。 “砰砰砰…” 黑夜当中，基本上看不清什么拳法招式，所谓耳听八方，在这里根本就用不上。 两道黑影轮番对着许正强攻，不是猴子偷桃，就是直捣黄龙，甚至还有猛虎下山。 可谓是各种一击致命的怪招。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许正此时只能尽力格挡，这么近的距离，没有清晰视野的情况下。 实话实说，他这一会，挨了好几拳。 好在他穿着防弹衣，又全力护住了头部。 自身的抗击打能力也强。 “砰！” 突然许正身后响起一声枪响，闻人沐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让开，准备步枪扫射！” 那俩黑影听到枪响动作慢了一分，再听到步枪扫射四个字，竟然一个转身隐入大石头后面，不见了踪影。 许正没想去追，他连忙俯身查看那俩倒地的特警，一摸脖子动脉，还有跳动，他才放下担心。 “人没事，只是晕了过去。”他本想顺势摸走二人手枪，但突然反应过来，京城特警身上用的枪支都是有指纹锁的电动保险手枪。 这种枪他就算拿了，没有枪主人指纹，他也无法使用。 不过，拿不了枪，许正顺走了他们身上的匕首。 “沐月，你们跟在我后面。” 许正担心有人再次偷袭，索性直接走在最前面，他有系统的预警机制，自然不怕有人偷袭。 刚闷头往前冲了二十米，系统提示音果然响了起来。 提醒许正，在他一点钟方向，半山腰那块突出的大石头后面有人拿枪瞄准他。 在系统的提示音喊完“3…2…1”之时，他猛的刹住了身子。 “砰！” 一颗子弹打在了他前进的路上，根据弹道分析，许正倒吸一口凉气，刚才他要是不停下，这颗子弹大概率射中了他的脑袋。 看来用枪之人，也是高手。 在这微弱的星光下，俩人相距三十米，这枪法百发百中呀。 但许正没有胆怯，此时他就得凭着勇气往前冲，这口气不能泄，要不然他勇气全无。 还怎么和绑匪斗。 现在他既有系统提醒，又有防弹衣，还怕个鸟。 “砰砰！” 又是连续两枪，许正都靠着系统提醒完美的避开，好在山腰可见度低，视野全无，要不然能吓死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要是白天，可以看清楚他做了提前预判，直接躲避了子弹。 眼看着同伙开枪打不中许正，刚才那俩黑影又从两侧窜了出来。 他们还想和刚才一样，靠着出其不意袭击许正。 但这次，他们显然踢到了铁板。 许正在系统的预警下，感知到他们偷袭的位置，在他们扑过来瞬间。 他直接来个后空翻，避开两人的黑拳，同时倒转匕首，“唰唰”两刀，凭着感觉他划破了那俩人捶过来的手腕。 “刺啦！” 匕首割破骨头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响了起来，接着便是两声惨叫… 许正没有再理会这俩人，刚才他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那两刀就是刮破他们的喉咙。 “不许动！”身后传来特警的呵斥声以及拳打肉的声音，显然是特警正在对付那俩受伤的绑匪。 许正抬头看了一眼那块突出的大石头，人影幢幢，张年灯和许红豆应该在石头后面。 但还有一个女绑匪呢。 就是那个盛敏兰，一个a级通缉犯。 此时他距离大石头只有十余米，正当他想一股作气，凭着刚才的悍勇冲到张年灯面前的时候。 系统提示音又突然响了起来。 他立马停住身子，但这次不是枪响，而是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下一刻，他身子本能的往下一坠，双腿劈成了一字马。 与此同时，一把锋利的尖刀从他头顶划过，接着，一撮头发从他脸颊滑落… () 第757章 扔下山崖 闻人沐月一直跟在许正后面，黑暗的环境中看不真切，但也能看到他被逼着坐到了地上。 情急之下，朝着袭击许正的黑影开了两枪。 可惜两枪全都落空。 其中一枪还打在了旁边一块大石头上，竟然还形成了跳弹，直接擦着许正脸飞了过去。 东灵山属于太行山山脉，山上石头多为花岗岩、石灰岩等，普通的警用手枪，近距离之下打不穿这些石头的。 不过，闻人沐月这两枪给了许正喘息之机，他连忙翻身与黑影拉开距离，一脸凝重的与持刀的黑影对持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拿刀的对手。 那把尖刀，凭感觉估算，连刀把算一块得有四十多厘米，不过他不怕。 他摸出腰间两支警用匕首，加一块也有四十多厘米，两把匕首和对面对战的话。 也不算很吃亏。 此时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人敢开手电，因为双方都有枪，开灯就是找死。 也没有人敢说话，此时说话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 许正他们现在不着急，绑匪们却是坐不住，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战力。 拖下去的话，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 果然，没等那两位特警上来帮忙，持刀的黑影又从不知名的地方钻了出来，朝着许正砍了过来。 那尖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十分尖锐，可见其速度和力度都非常大，许正没有躲避，而是双手持匕顶了上去。 “铮…扰…” 尖刀与匕首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一声刺耳的金属声音回荡在山峰之间。 这次离的近，许正依稀直接能看出来握刀之人竟然是个女人。 那么从现场看，这个女人八成是那个a级通缉犯盛敏兰。 不容他多想，盛敏兰娇喝一声，双手持刀又一次砍来，许正此时与她相距一米，看不见刀锋，却能从她的肢体动作推断出来尖刀砍来的方向。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避开，这种黑暗环境，只能把尖刀挡在身外一寸，躲避只会陷入被动。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响起，这次二人谁也没有拉开距离，默契一般拿着各自的武器朝着对方招呼。 许正精通各种冷兵器，对面那个盛敏兰也是耍的一把好刀，虽然地形的原因，施展不出来多么精妙的刀法。 但这个女人用刀不像男人那么豪迈，没有大开大合，反而是小范围内又是劈又是削，甚至在许正双匕挡住的时候，还刁钻的使用刀尖往前捅。 此时许正不得不感慨，果然一寸长一寸强，在同等技艺的前提下，两把匕首确实不如尖刀给力。 闻人沐月和两位特警躲在战圈外只能干着急，他们不敢开枪，除了怕误伤许正，还担心许红豆中了冷枪。 上去帮忙的话，他们手里现在只有警棍，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把握在黑暗中挡住那把尖刀。 战圈内，尖刀和匕首碰撞的声音像雨打芭蕉响个不停，金属碰撞的火花仿佛烟花绽放一般。 短短不到一分钟，二人互砍了不下一百刀。 他们不仅在攻击和防守方面做的滴水不漏，双方的步法也是一点不敢出错。 看似旗鼓相当，许正作为当事人，已经明显感觉到对面握刀之人力气变小了一点。 喘气声也比之前大了一分。 这说明，女人力懈了。 许正见此，握着匕首的双手又加大了三分力气，速度比刚才更快。 这一会他适应了环境，也察觉到了盛敏兰出刀的习惯，所以他换了一个打法，故意露出来一个大破绽。 一改刚才短平快的出手，反而是双手握着匕首使出了刀法，一划一刺一削…尽显大开大合。 而且力气巨大，每一次与尖刀一碰之下，他用匕刃在刀刃上使劲划拉一下。 发出的声音仿佛铁锹铲在了布满一层沙子的铁皮上，极其刺耳，引得在场众人身上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头皮阵阵发麻，感觉灵魂都要被扯出来了。 盛敏兰离的近感受更深，她受不住这种声音，加上久攻不下，还有担心警察赶来支援，脾气越来越急躁。 许正坚持了这种打法半分钟，便故意慢了一丝动作，大开大合的打法本身就不顾忌防守，他又慢了一分。 胸前的破绽便露了出来。 下一秒，盛敏兰毫不犹豫的持刀朝着这处破绽砍来，许正此时双匕正在收回，但却来不及挡住尖刀。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刀直接砍在他胸前，发出砰的一声。 盛敏兰砍中瞬间本想拖刀一划，但入刀那一刻，她便意识到不对劲，凭她的经验，根本没有砍中肉骨的感觉，反而好像砍中了防弹衣。 她暗道不好，立即准备收刀防守，但下一刻，对面那个警察竟然顺着尖刀撞了过来。 而此时，这么近的距离，她连丢刀自守的时间都没有。 只能强吸一口气，准备硬顶这一撞。 但是一撞之下，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牛顶了一样，胸前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尖刀竟然被人夺了过去。 可惜她此时被撞飞到半空，心里只有后悔、愤怒和怨恨。 后悔自己刚才贪心，愤怒许正身为一个警察，一个男人，不敢堂堂正正与之决斗。 许正要是知道她会这么想，估计会吐她一脸，刚才不把两把匕首扎她身上已经算是饶她一命。 还堂堂正正… “砰…砰！”两声，伴随着吐血的声音，盛敏兰后背撞到石头上，落地之后，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许正在撞飞盛敏兰之后，没有一丝犹豫，凭着刚才的记忆，转到闻人沐月藏身的石头后面。 果然，他刚藏好，绑匪那边便有人拿枪朝着刚才他站立的位置开了两枪。 “你没事吧？”闻人沐月一边小声询问，一边伸手在他身上乱摸，摸到胸前，发现许正身上穿的防弹衣被砍破了外面那层布。 好在没有砍破里面的金属纤维层。 许正感受一下自己身体，胸前被砍中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痛，八成被砍肿了。 “没事，现场估计只有张年灯这一个绑匪了，咱们的支援到了吗？” 闻人沐月会意，开始通过耳麦呼叫后面的支援。 支援过来的特警全副武装，还戴着防爆服和防爆盾，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即从下方五十米的地方跑步过来。 等到手持防爆盾的特警赶到现场，下面山道升起了三架无人机，成品字型，在半空中开启强光灯。 瞬间，现场亮如白昼。 此时众人终于能看清楚现场情况了。 只见两个男人手腕受伤被银手镯锁在一起。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趴在山道上，生死不知。 再往半山腰那块大石头后面看去，能看到许红豆双手背在身后，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可惜嘴里塞着一团布，影响了大明星的魅力，她一直往身后示意，仿佛在告诉警察，还有一个绑匪在她身后。 许正看了看她脚下，还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再看其他地方也有，其中一个箱子还是半开的，露出了一件背包式飞行器。 果然，这伙绑匪是准备用这玩意逃脱警方的追捕。 也是，他们一直往山上爬，除了能用这玩意，其他的好像也用不上。 许正和闻人沐月在后面，眼看着一队队特警赶过来，他们手持防爆盾往许红豆方向走去，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和绑匪张年灯对话的意思。 “砰！” 眼看特警越走越近，张年灯终于从许红豆身后露出头来，手里的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语气冰冷的呵斥道：“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可带着许红豆跳下去了。” 许正往前走了几步，一直到了防爆盾牌后面才停下来，这儿正好能观察到张年灯的位置。 这人带着许红豆藏到大石头后面，再往后两步，便是山坡边沿，从这里往下跳，不管运气好不好，八成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硬生生摔死。 许正本以为张年灯会开枪打掉无人机，没想到他只是警告警察不能往前再走。 现场这种情况，按照警方的办案流程，应该是现场指挥向张年灯喊话，借机拖延时间或者寻找解救人质的机会。 但是闻人沐月一直站在后面没有上前，在观看了无人机拍到的现场视频之后，她还是双手抱胸，透过防爆盾观察张年灯。 说起来，张年灯的位置非常适合藏身，只要他不露头，从各个方向开枪都打不到他。 他唯一暴露的位置就是身后，而他身后则是悬崖，那个位置除非直升机飞来。 或者无人机携带枪支进行远程打击。 要不然，他不投降的情况下，特警们只有硬攻。 可硬攻的话，许红豆的危险不敢保证。 所以，在特警把那三个绑匪抬走之后，现场局面一下子僵持起来。 闻人沐月是现场指挥，她不吭声，其他赶来支援的特警还有后面跟过来的九处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许正也猜不到她有什么打算，保持静观其变吧。 此时的现场，估计只有许红豆一个人，越来越紧张和忐忑不安。 这一僵持，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张年灯终于坚持不住了，躲在石头后面率先喊道：“你们谁是管事的，有种出来？” 可惜他连续喊了三声，闻人沐月还是没动作，现场所有特警亦如是，仿佛都在等着绑匪撕票一样。 一直到现场响起张年灯拉起枪栓的时候，闻人沐月这才有了反应，她推了推许正，“你去，拖延时间即可，其他的事情不许做。” 这次轮到许正无语了，怎么拖延时间，为啥拖延时间，他都不知道，就被推出来。 不过，闻人沐月不出去和张年灯对话，估计是在等什么人，或者领导命令的吧。 “咳…”许正走到防爆盾前，假咳了两声，对着大石头喊道：“张年灯，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你啊，要是个男人的话，出来。 不就是挨几枪或者被抓住审讯而已。 过个20年，你还是个好汉。” 可能是终于有人和他对话，张年灯缩在许红豆身后，脑袋从她脖子后面露出一点偷偷观察许正。 “是你！” 双方现在短短五米的距离，他一眼便认出来这人下午在高速服务区见过的那个人。 “是你认出来我了吗？还是…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认出来我来。 杨小树又不是通缉犯… 我们的行动…” 听着张年灯胡思乱语，许正笑了笑，眼见这个绑匪不信他的话，他又假咳了两声，站直身体，拍拍身上的土，显得非常正式。 “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我刚才说冤有头债有主，并不光指服务区我认出来你这一件事。 还有你们为啥绑架许红豆？ 是不是为了躲避国内警方使用天眼系统追查你们这些通缉犯？” 许正看到张年灯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惊讶，再到最后的不可思议，他故意笑道： “没错，我就是第一个推出头骨扫描的警察。 说句话不夸张的话，我这双眼线，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包括摄像头等各种仪器。 茫茫人海，我一眼便能认出你来，这也说明咱们俩之间的莫大缘分！” “呸，草泥马，我和你有屁的缘分…”张年灯显得很激动，却不想再与许正说话了，太打击人了。 他们本来藏着好好的，又是整容又是减肥，平时活的已经够谨慎了。 像他本来一个高高胖胖的帅气小伙，都变成了如今又黑又瘦的丑男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 这次网上说全国各地的警察要执行长明五一行动，他不想被天眼系统发现。 便趁机拉过来几个同病相怜的通缉犯。 本来他们都计划好了，还设计分了三个计划。 第一计划是绑架许红豆成功借用她的私人飞机偷渡出国。 第二则是绑架许红豆逃出京城… 第三，最坏的打算，看目前的情况，只有同归于尽了。 反正他是不想落在警察手里。 他看了看自己绑来的许红豆，这个女明星年龄和他差不多，还是他的梦中情人，如果能与她同生死，共赴黄泉，人生也无遗憾了。 如果能在死之前再弄死防爆盾后面的警察，害他如此地步的元凶，那他的人生便圆满了。 许正看到张年灯眼神变幻，暗道不好，这人竟然暗藏死志，显然不准备和警方谈判了。 他急忙把手里的匕首扔到双方中间的距离，“张年灯，你看你三个同伙的下场，你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思？” 张年灯看到地上那两把警用匕首，愣神了一秒，看向许正，眼神中跃跃欲试，仿佛想和许正真正打一场。 “没想到你武力值这么强，我还以为刚才和小兰打的有来有回的人是某个特警。” 许正对他招招手，“张年灯，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你绑架一个女流之辈，凭白丢了你的威风。 有本事…” “有本事你自缚双手，过来替代她！”张年灯直接打断许正的讲话，并且将了他一军。 “额！”许正愣了愣，先看了一眼许红豆，发现她眼神复杂，既有希望，也有反对，还微微摇头。 代替是不可能代替的，哪怕许红豆有生命之险。 许正不客气的反驳道：“张年灯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现实中你见过哪个警察会这么舍己为人？ 这样吧，我知道你身上也有功夫，这次我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能打倒我，我可以保证你上法庭之前在看守所的待遇。” 许正没有说放其离开的废话，也没有说想要杀死他，而提到了看守所，自然是以表诚意。 奈何张年灯冷冷一笑，“那我可真得谢谢你。 不过我这人受不了约束，不习惯去看守所，既然你们不可能放我离开。 那索性我们一块…” 没等张年灯说完，许正后面的闻人沐月突然低声吩咐道：“动手！” 只见半空中，又从下面飞过来两架无人机，到了张年灯身后，直接发射了两支针剂。 但是张年灯何许人也，他可是登山半点汗都不出的人，听音不对，立即一个标准版的下腰动作，避开了射过来的针剂。 这时，一直作为人质的许红豆见到机会，没有一丝犹豫，便想往大石头外面冲去。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又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刚起步就是一个趔趄，还没等她爬起来。 别感到一双大手抓住她后腰的衣裙，使劲一拽，可能是故意，亦或者失手… 总之张年灯把许红豆给扔下了悬崖… () 第758章 不畏牺牲，感化凶徒 危机时刻，许正没有放弃抢救一下许红豆。 他在许红豆刚动身想跑过来的时候便意识到不好。 所以，在看到张年灯向许许红豆伸手的瞬间，便意识到这个绑匪不是想拉住大明星。 而是想要撕票！ 这时许正连忙冲破前面两个特警持有的防爆盾，挤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凭着对特警装备的熟悉，从二人腰带后腰位置拽走了他们的警绳。 大喝一声提醒道：“抓住！” 与此同时，他继续大步向前，脚尖踩到一把警用匕首的时候，瞬间一脚踢到刀把，匕首如同利剑一般，射向张年灯。 而此时正是他扔下许红豆的一刻，再想借力躲避飞过来的匕首已经晚了。 随着一声闷哼，匕首刀尖扎进了他的右胸。 此时的许正已经赶到了张年灯身边，看到这一幕，心里略感可惜，脚踢的匕首不如他的飞刀精准，这一次他本来是瞄准张年灯的喉咙。 可惜眼下还是救许红豆重要，他来不及对张年灯补刀，反而直接一个纵身，跳下了悬崖。 同时，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甩开了刚才跑过来时候已经拉开的警绳，把绳子一头缠在右手腕。 另一头朝着后面摆了过去，又一次提醒道：“拉住！” 许红豆被张年灯扔下悬崖的那一刻，身子随着惯性一摆一震，甩飞了塞在她嘴里的布条。 只知道大喊“救命”。 她的身子在空中悬停了01秒，便看到刚才那个牛逼哄哄的年轻警察竟然奋不顾身的朝着她跳了过来。 这一刻，她突然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那小警察生命的无限惋惜。 不值得啊！ 许正可不知道大明星这一会心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是双脚用力踩到崖壁，跳下来的速度那是非常的快。 整个人如同猎豹，窜到了半空，伸出左手一把揽住刚要坠落的许红豆。 但下一秒，心里暗道不好，身子力气用尽，直往下落。 难道这一次要完蛋了？ 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手中的警绳那一头被人拉住。 难道那些特警包括闻人沐月都没有攥住他摆过去的警绳吗？ 眼看他要往下坠落，不容他多想，山腰悬崖边上，闻人沐月一声大喊：“抓紧了！” 下一刻，许正只感觉缠在右手腕的绳子突然一紧，接着他胳膊一阵剧痛，仿佛扯断了一般。 这是因为他和许红豆俩人在半空不着力，两个人二百多斤，猛然下坠，那力量全都靠一只胳膊支撑。 不拽断已经是万幸，但此时，许正和许红豆的危机还没解除，因为没等他回神，便听到闻人沐月发出的一声惨叫。 他回头往上看，只见闻人沐月倒栽葱一般吊在悬崖边上，双手缠着警绳另一头。 五米长的警绳，此时俩人的距离如同天堑。（qian） 此时在无人机强光灯的照射下，许正看的很清楚，闻人沐月的双手已经被警绳勒出来道道血痕。 很快，一点又一滴的鲜血垂直砸落到他的头上和脸上。 原来刚才许正挤出防爆盾拽走警绳的时候喊了一声“抓住”。 闻人沐月便意识他想干什么，所以她下一刻紧跟着许正脚步。 看到许正甩开警绳，跳下悬崖，下一刻警绳另一头朝着她摆过来，她没有一丝犹豫，双手紧紧攥住，然后缠在手腕，站在悬崖边一米的位置蹲下了马步。 虽然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许正二人往下坠的力量太大，直接把她带下了悬崖。 好在危机时刻，后面的两位特警反应也快，一人抱住了她一条大腿。 可下坠的力量还在，一群人眼看要掉下去，幸运的是更后面的特警也跟了上来。 一个拽一个，终于止住了下坠之力。 只是苦了闻人沐月，她此时有种四马分尸的感觉。 可见四肢的拉扯之力是多么的大，她手腕被勒出血的伤痛不及四肢被拉伤的十分之一。 但不管如何，被救的，救援的，救助救援的…在大家互相信任和果敢的行动下，终于救了许红豆一命。 只是没等众人高兴，半山腰悬崖边上，始作俑者张年灯又出了幺蛾子。 他刚才被警用匕首射中胸口，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许正跳下悬崖，紧接着便是闻人沐月，后面又是一个又一个的特警。 不要命似的救人。 他心中闪过一丝感动，但下一刻，他又羞怒起来。 凭啥警察救她不救他，当年他要是遇到一个好警察，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下一秒，他持枪的右手对准了崖边一位正往后拽自己同事的特警。 被他枪口指着的特警看了过来，戴着面罩的双眼没有一丝害怕和退缩，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却紧了紧拽着同事衣服的双手，一副坦然扑死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一位特警，手里诺干人命的张年灯罕见的犹豫了。 他移动枪口，指着一位又一位特警。 让他震惊的是，这些年轻的特警，全都不畏生死，看着他的枪口，没有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同伴而选择逃避。 “为什么，你们就不怕死吗？” 张年灯朝着他们大声喊道，但那些年轻的特警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一人回答。 似乎一点儿都不怕死。 张年灯是一个内心极度自私的人，受不了这群敢为同事牺牲的特警。 受不了这些年轻人大公无畏的精神。 受不了这种高尚的行为。 他现在感觉自己如同人间的腌臜，不配与这些正道之光站在一起。 但他又不想束手就擒。 那么留给他的选择不多了。 好像除了自杀，眼下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只是当他举起手枪想自杀的时候，经历过今天晚上的事情。 特别是这些警察悍不畏死救人的举动，竟然让他对这人间有了一丝眷恋。 情不知从何起，临死之前，他感觉这一片天空，连空气都是那么香甜。 只是，没等他扣动扳机，便有两架无人机飞了过来，朝他射来两支针剂。 张年灯何许身手，但这次，他竟然没有躲避，坦然自若的挨了这两针。 同时他往后走了一步，退到悬崖边上，准备中针之后，直接掉下去，一死百了，下辈子做人，他也要当个好警察。 “biubiu”两针瞬间射在了他身上，不知名药剂直接起了作用，让张年灯意识陷入了黑暗。 这一刻，他伸直了双臂，做好了掉落下去的准备。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直在特警后面打酱油的几位九处工作人员，终于赶了过来，在张年灯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身子。 可惜的是，张年灯手里的枪在他失去意识之后，掉了下去。 摆脱了张年灯的干扰，接下来随着救援人员的陆续赶来，用特警身上的警绳结成软梯，没用五分钟便把许正他们救了上来。 许正上来之后，第一时间查看了闻人沐月的伤势。 只见她脸色发白，躺在几位特警的防弹衣上，强忍着疼痛，双手手腕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惨状。 这一刻，许正说不心疼这个女人是假的。 不管咋说，刚才要是没有闻人沐月的配合，他肯定和许红豆一起摔了下去。 “我没事，看你那熊样，咋，还要抹眼泪？” 闻人沐月自从与许正接触多了，也知道他什么脾气，等闲发火或者耍小性子他都不会生气。 许正苦笑，擦了一下他脸上那些闻人沐月伤口留下的血，“没事就好，你刚才太给力了，这一次，可是你救了我一命呢。” “呸，要是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还得欠各位兄弟一条命呢？”闻人沐月觉得刚才大家的配合非常棒。 她喜欢这种集体互相救助的感觉，不想把救命之恩挂到口头。 感觉玷污了这份真诚。 这时一位肩章二毛三的特警拉下面罩走了过来，拍了拍许正肩膀，亲切的说道： “兄弟真是神人也，以后我们京城各个特警队就是你的家，有空多来转转。” 许正连忙谦虚，“我哪算什么神人，多亏了兄弟们的相助，要不然…” 二毛三哈哈大笑，却没有和许正多言，互相介绍之后，他便忙着安排现场工作。 这时许红豆走了过来，看到闻人沐月的伤势，眼泪像三峡大坝开闸一般，瞬间流成了江河。 还蹲在地上，想摸摸闻人沐月伤口又不敢，嘴里一直念叨着谢谢。 许正在旁边站着也是服了这大婶，刚才在下面，她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一直哭。 说要给许正以及这些帮助她的警察很多很多钱，就差说成一个亿了。 许正当时没有搭理她，因为双手被绳子勒的着实有点疼，而且抱着这么一个大明星，近在咫尺，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实话实说，那一刻他觉得这大婶别看49岁了，可依然非常的漂亮。 比他的小蕊姐，还要好看那么一丢丢。 但是，这大婶不知道哪根筋抽搐了，竟然想认他当干儿子。 许正自然不允，这大明星虽然好看，可又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只是恋姐，又不是… 许红豆哭着安慰了闻人沐月一会，接着不停的弯腰感谢在现场忙碌的其他特警。 许正见她诚意十足，便拦了下来，“行了行了，你安静坐着，别耽误他们工作了，一会咱们下山再说。” 许红豆红肿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比她在电视剧里演的哭戏真诚多了，她走到许正身边，很自然的拽住了他的衣服仿佛唯有此，她才有安全感。 “我刚才听到他们都说你叫许正，没想到咱俩还是本家，许正要不再考虑一下，以后我那些家产…” 许正立马摇头，对于这些演员明星，他一向近而远之，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哪句话为真，哪句话为假。 许红豆今夜多番惊险，心神恍惚，说的任何话都没什么意义。 再说，他能是为了钱当干儿子的人么。 不过，他并没有甩开大明星拽住他衣服的手。 不管咋说，人家今天的遭遇，也有他一份因果。 闻人沐月看到俩人坐在她身边，依偎在一起，总觉得非常别扭，索性闭上眼睛，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下面支援的人带过来两个简易担架，准备抬着闻人沐月和许红豆下车。 但是许红豆拒绝了，她只是受到惊吓，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她下山的时候非要拽着许正的衣角。 这就让人不爽了，可许正也硬不起心肠拒绝她。 好在下山之后，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许红豆直接被她的助理缠走了，毕竟今天晚上为了救她，出动了那么多的警力，她得出面感谢。 此时山下警车云集，来了好多个白衬衣和黑西服。 胡主任和柳江河他们也来了，看到许正之后，立马过来慰问，看到许正只是双手手腕被警绳勒破了皮，连忙安排金泽互送许正坐救护车去医院。 许正本以为现场那些大佬要接见他呢，没想到直接被胡主任连哄带骗的送上了救护车。 柳江河还在一旁催促医生和护士早点开车，早点去医院。 还吩咐金泽，让他看好许正做完各种检查。 一直等救护车离开，胡主任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黑暗中高耸入云的石景山，对着柳江河感慨道：“小许果然是块金子，走到哪发光到哪。 今夜过后，挖他的人估计更多。 我看咱们部门也留不住他了。” 刚才半山腰什么时候情况，山脚这些领导通过无人机看的很清楚。 许正什么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今夜要是许红豆命丧东灵山，估计她的那些粉丝们会对国内警察无比失望吧。 柳江河对许正今天的作为自然非常满意，不过眼下还是争取到实质性的东西最好，“主任，咱们要不要把后续工作接手过来？” 一般来讲，出现通缉犯的案子，国内追逃局只负责跟进和督导，主办单位都是交给各地的追逃办。 但这次，案子主要是他们巡视组的人和国合追逃办九处的人办的。 那么后续收尾工作，是京城市追逃办和市刑警支队来操办，还是部委直接接手呢。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毕竟这次救的可是许红豆，国内女明星公认的第一名。 别的不多说，就说一条，警察救了她一命，她不得卷几辆警车呀。 胡主任看了看那些围着许红豆嘘寒问暖的领导，他笑道：“后续工作咱们不沾手了，现在咱们的手头工作，最重要的还是扫雷行动。 后续咱们的工作需要各个部门的配合，这次的案子让出去，也算是多个人情吧。 啧，没想到咱们的行动还没正式开始，就抓了三个a级通缉犯，一个b级通缉犯。” 柳江河对胡主任的安排没有异议，“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八点，还是按照计划执行任务。” 胡主任点了点头。 而此时许正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边上的护士和医生好奇的盯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有许多话要问。 但碍于纪律和场合，他们想问又不敢问。 今天许红豆被绑架一案，所有参与人员都要对外进行保密，包括这些救护人员，更是不能打听。 半个多小时到了医院，金泽陪着许正用了俩小时，做了好多个检查，其实他并没有受多大伤，除了胳膊被拉伤。 也就手腕被勒出来血印，有些破了皮。 至于胸口被盛敏兰砍的那一刀，确实红肿了起来，不过这只能算皮肉伤，擦点药就行了。 做完检查，许正便和金泽离开了医院，至于那些检查结果，后续出来之后会发到他手机上。 出了医院，金泽开车送许正回家。 俩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金泽感慨道：“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你就那么自信，那些特警能抓住你扔上来的绳子？” 许正看向窗外，京城的夜晚比长明热闹，晚上十二点，车还挺多。 “我给你说实话，我一开始都没打算特警来帮忙，我喊那一声，是提醒闻人沐月的。 谁不惜命呢。 我也不想送死，但我知道，闻人沐月肯定能抓住绳子的那一头。 接下来那些特警有了反应时间，肯定能拉住她。 所以，救援看似凶险，其实我还是有把握的。” 金泽苦笑摇头，“说是这么说，但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敢尝试。” 或许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惊心动魄，他又嘿嘿一笑，“你都舍身救我的梦中情人了，她有没有对你许诺什么？” 许正就知道他该八卦了，也没隐瞒，告诉了他，许红豆那些怪操作。 “我去，干儿子这么好的差事你咋不干呢？”金泽一副伤心欲绝，好像自己的初恋嫁给了他兄弟一般。 () 第759章 五亿捐款 金泽开车把许正送到家，见到他住在南池子大街，还是独院小四合院，带着惊讶反问道： “呵，这就是你说的破旧小平房？啧啧，这里的小平房哪儿便宜？” 刚才回来的路上，许正说租了一个带院的破旧小平房，走到长安街金泽就开始怀疑了。 现在到了地方，作为老京城人，如何不知道这儿的房子出租是什么价位。 许正没有细细解释，“我朋友家，友情价，今天太晚了家里有孩子睡着了。 改天请你来家里吃饭。” 金泽点了头，今天他对许正的感观可谓是多番变化。 早上初见，他还以京城人、部委小领导自居。 哪怕柳江河让他给许正做副手，他也只是觉得这是因为“扫雷”行动，是工作原因。 和许正接触过，他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是个干事的人，做事为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类。 但从那个高速服务区起，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许正了。 双眼如同x光，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连天眼系统都不一定能识别出来的通缉犯。 更别说身手不凡，宛如神人。 金泽相信，许正在东灵山那一跳，今天晚上，不对，一个小时之内，京城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他相信，从此之后，只要许正以后不犯原则性错误，副省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果能被真·大佬赏识，那… 不在部委不知道，别看这里各种级别，实际上，像他这种正处级别的小领导，和下面股级干部差不多。 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想要脱颖而出，除了自身能力，还需要有个展现自己能力的平台。 而现在，人家许正第一天上班，就搞出来那么大阵势，他还怎么与之竞争。 好在他也是体制内的老干部，心态转变快的很，加上老干部自带功能——从不以年龄和级别论大小。 所以，在看到许正连住的地方都在南池子大街，他此时心中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行呀，说实话我虽然是老京城人，咱们单位离这不远，但我还真没来过这里呢。” 金泽又和许正说笑了两句，便先告辞离开了。 许正看着金泽远去的汽车，感觉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对待他不像下午那么爽快了。 不过眼下还是先回家，怎么面对小蕊姐的责问和关心，才是大事件。 十分钟之后，等许正略微洗漱换好睡衣出来，小蕊姐正坐在床头愣愣出神，眼角微湿，显然刚才抹过眼泪。 卫生间在卧室内就这点不好，如果他回来晚了，洗漱的话就会吵醒小蕊姐。 至于嘟嘟，小人儿晚上倒是睡的很踏实，除了饿了要吃奶。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韩蕊语气有些冷，既心疼又责怪许正光做那些危险的工作。 “你以前在长明，都没受过伤，现在好了，刚来京城，就挂彩了。 你不是在部委工作吗？ 怎么还有危险的工作要你做？” 许正见自家老婆态度少有的严肃，连忙坐到她身边，搂进怀里。 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胸前一热，原来他的小蕊姐又哭了。 “小蕊姐，今天的事情巧了，我给你说，我今天救了你偶像呢。” 许正还没哄过自家老婆呢，小蕊姐平时除了床笫之间撒娇卖萌。 平日里她是一个非常理性，心底非常强大的女人，要不然她前几天也不敢开弓射箭，还把贼人的眼睛给射瞎了。 像她今天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或许有，但是在许正面前，真不多。 不过，许正卖的这个关子引起了韩蕊的好奇，她微微抬头，皱眉道：“我没啥偶像呀，你今天是救人了吗？ 怎么搞了一身伤？” 做戏自然做全套，许正拿出手机，找到许红豆的新闻，“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明星么，你老公今天可是救了她一命。 要不然，她不仅身败名裂，搞不好，命都没了。” “许红豆呀。”这一下，韩蕊惊讶的坐了起来，实在是许红豆这位大明星红了三十多年，粉丝覆盖了几代人。 像韩蕊这种不追星的人，对明星什么的也不感兴趣，但是提起许红豆。 她也是十分佩服的。 毕竟，许红豆红也就算了，关键是能一直红，还没啥绯闻，算是娱乐圈少有的干净人物。 “不是，她不是大明星么，她那么多保镖，还用你们警察救？” 许正脸上微微一笑，心里暗自佩服自个，哄女人，谁说光靠钱和棍子，转移话题不更好用。 “国内明星大部分都是出席活动的时候带保镖，平时都是司机兼职保镖。” 许正把今天的事情编了一个小故事讲给小蕊姐，当然这个版本的故事，和真实情况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相同的是，无论是故事还是真实的情况，他作为主角，永远都是那么的高大上，英勇无比。 最后，他还假装严肃，“这事你可不能往外乱说，人家毕竟是大明星，我们得照顾她的隐私。 所以，今天救她的行动，属于保密事件。” 一听保密事件，韩蕊也不生气了，嗔怪道：“那你还给我说，不过你放心，我又不是长舌妇 唉，没想到当明星还会有这么危险的事情。 要是那些绑匪真把许红豆绑到了漂亮国。 那她” 许正见小蕊姐不再追问他受伤的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气，见她又为许红豆伤感起来。 他连忙劝道：“小蕊姐，人家大明星还是比普通人更安全。 不过夜深了，咱还是先睡觉吧，不然的话，一会嘟嘟又该闹了起来。” 韩蕊经过许正这一会的连哄带骗，也忘了自己本来想给他长长记性的事情。 “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今天晚上嘟嘟要是尿了，不用给她换尿不湿，要换我会起来的。” 许正连忙点头，爬到小人儿那边，凑着床头小夜灯，细细的端详了一阵，“那我关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许正就被花姐叫醒了，她说家里来个客人。 一听有客人，许正还以为是欧正鑫或者金泽来了。 没想到他换身衣服出去一看，竟然是许红豆。 大明星今天穿着一件亚麻色长裙，披散着长发，站在院子里欣赏着闻人沐月那些绿植和花草，果然是人映桃花相映红。 许正对许红豆能这么快找上门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她在国内耕耘了几十年 没等他细想，许红豆已经转身看见了他，笑语嫣然，“许正你可别乱想，我能找来你家，是沐月告诉我的。 其实我在这边也有房子，离这儿不远，就三百多米。 说起来，咱们还是邻居呢。 我来邻居家串串门总是可以的吧？” 许红豆在娱乐圈沉浮几十年，对于把握人心和与人交谈，可谓是信手捏来，先给许正解释她是怎么找上门的，又说自己是邻居身份过来的。 许正倒也不是真生气，他看了看时间，再过一会，韩东文和田新月出去锻炼应该要回来了。 他便长话短说，“许阿姨” “什么，阿姨？我有这么老吗？”许红豆不依，正好这时韩蕊穿着睡衣，抱着嘟嘟走了出来，她连忙给韩蕊做了自我介绍。 韩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昨天许正故事里的女主角，本来就对她被绑架的事情非常同情，现在许红豆一点儿没有大明星样子。 反而对她对嘟嘟非常热情。 这种情况之下，二女很快便成了好朋友一样，特别是许红豆一辈子未婚无儿无女，对嘟嘟那可是非常的喜爱。 竟然直接掏出胸口戴的玉佩，要送给嘟嘟。 还解释说，“你老公是公职人员，我今天上门并没有带礼物，不过这块玉佩我常年佩带，送给嘟嘟应该不会给你老公带来麻烦吧？” 行贿受贿一直是公职人员的大忌，许正刚才见许红豆空手上门，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松了一口气。 现在见她直接掏出一块玉佩，便顺着她的话答道：“当然是个大麻烦，心意我们领了，这些什么贵重物品，我们有规定的。” 韩蕊白了自家老公一眼，话怎能说的这么直白呢，“红豆姐，别理他，不过礼物我们确实不能收，我老公刚来京城工作，处处如履薄冰。 你不要多想。” 许红豆拍了拍韩蕊的手背，抬头看向许正，“我昨天晚上已经对你们那些领导做了保证。 鉴于警方不能接受私人的捐赠，所以我给国家公安民警英烈基金会捐款三亿。 给长明警察基金会捐款一亿。 给京城这边也是一亿。 这些钱，你放心，不是我工作室避税的钱，而是我个人掏腰包，干净，可以放心查。” 许正咋舌，一下子捐款五亿，哪怕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件比较震惊的事情，因为这些钱多多少少和他都有点关系。 不说别的，长明那一亿的捐赠，得算他的功劳吧。 他沉默了下来，这笔捐款那些领导肯定不会拒绝。 不仅仅是钱多的原因，主要还是许红豆这个人，她父亲是外事官，算是体制儿女。 光这一点，警方接受她的捐款便能说的过去。 要是换成其他商人或者明星，就得再商量商量了，毕竟这个英烈基金对于捐赠的审查是非常严格的。 而这笔钱对他个人的影响有哪些，他一时间琢磨不透，他是立志要做更大权利的人，不想因为这些体制外的事情影响自己。 看着许正沉默下来，许红豆竟然感觉到自己内心忐忑起来，“许正，我捐款是正大光明，是因为你们警察昨天不畏生死的救我。 应该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许正摆摆手，“我们领导都应下了，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我只是震惊你们明星怎么那么有钱。”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十分了，他忙说道：“许红豆姐，小蕊姐你们自己聊，我得先去上班，今天有个会非常重要。” “那你赶紧去，别迟到了，家里面你放心。”韩蕊见此连忙把孩子交给了花姐，帮他打理衣服。 许红豆见韩蕊把孩子交给保姆，也不愿开口让她来抱，心里略微有点失望，但想一想，她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便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小两口忙着准备上班需要的衣服和鞋子。 还帮忙提醒，“小蕊别忘了给许正带些创可贴。” 许正说是着急上班，但他还是墨迹到韩东文和田新月回来，这才急匆匆的出门。 到了单位，不到七点半，他没有直接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胡成林胡主任的办公室。 胡主任的秘书一看是许正，连忙通知了自家老板，还非常热情，等到胡主任让许正进去之后，这位秘书还给端了一杯茶。 许正连忙谢过。 等秘书出去之后，胡成林满意的看向许正，笑着问道：“小许手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许正伸手活动了一下手指，“这点伤还行，就是现在不能和同事们握手了。” “哈哈，还是你想的开，咱们有些年轻的同事，刚立了功就翘尾巴，小许你可千万别学他们。”胡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 “您说的对，我记下了。”许正连忙诚恳的点头，见到领导光夸奖他，便趁势问起了许红豆的事情。 “主任，今天一大早许红豆便空手来我家，说是她给咱们英烈基金一共捐了五个亿” 胡成林指了指许正，圆胖的脸上浮现出好笑的样子，“我说呢，你怎么一大早登我的门了。” 说是这么说，胡成林端起茶杯，引着许正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这是促膝长谈，是领导看重下属，与之亲近的表现。 许正自然乐意，在胡成林的示意下，坐到了他身边。 胡成林喝了一口水，这才郑重的说起捐款的事情，“昨天晚上在你走后，许红豆在众多领导面前，直接说出了她想捐款的单位和金额。 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她的。 她选的场合和时机都非常好，选的捐款对象更是让人无话可说。 咱们警方以往得到的捐款，都是物资，比如特警装备、警车那一类的。 她倒好，直接给捐五个亿，可以说这是英烈基金在2003年成立以来，最大一笔捐款了。 让那些领导无法拒绝，包括我。” 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向许正问道：“那什么，小许你刚才说许红豆今天早上去你家了咳咳，你抽空，嗯，帮我要一张她的亲笔签名照。 哈哈我家闺女是她的铁粉呢。” 许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领导办公室的茶叶果然是最好的，“主任您放心，我给你要两张。” “好好不是” 胡主任连忙解释，又突然觉得没那必要，哈哈大笑，“许红豆可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梦中情人呢。 你呀，你以后就知道了，你救她一命会有哪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 第760章 温柔乡英雄冢 从胡成林胡主任办公室出来，赶在早会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柳江河办公室。 作为国内追逃局巡视处的负责人，柳江河是需要跟进，昨天抓捕的张年灯以及他那些同伙的审讯工作。 见到许正过来，柳江河明显比之前更为热情，亲自给他泡了杯茶水，两人客套坐下之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续工作由京城市追逃办和市刑警支队负责。 咱们这边不再插手，不过该是你的功劳和奖章，是少不了的。” 许正连忙谦虚了两句，张年灯那伙人抓到以后，审讯肯定还会有额外的收获，搞不好还有其他大鱼。 但是这些大鱼许正自然不能再贪，该分润的功劳必须得分润出去。 所以他没有再提这件事，反正只要有救人和抓捕通缉犯的功劳就行。 再说，许红豆那五个亿捐款，虽然全国同行不知道是他的功劳，但那些警方高层心里是有数的。 柳江河见到许正把功劳看的很开，心中更为满意，便说起了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你昨天提醒我的，关于天眼系统后台降低通缉犯对比的数据值。 科信局已经修改。 今天上午就开始在全国各个机场、火车站、海关等口岸，推行升级之后的天眼系统。” 许正经过昨天的事情，对这次“扫雷”行动比之前更有信心了，就等着看看这次行动能抓住多少通缉犯。 哪怕一省一个，这就有三十多个。 这年头功劳和奖章非常难得，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原则上最低对应一个集体三等功。 可惜这次抓捕张年灯不能大白于天下，要不然全国其他省市的同行士气必然会再涨一大截。 还有半个小时早会，许正没在这里多待，他过来主要是一个态度问题，表明自己得了功劳都是领导的培养。 只不过等他告辞，柳江河随意提了两句，“你们组长冯笑山也是一个能力不错的人，希望你们二人能把五组的工作搞好。” 许正不知柳江河怎么改变了态度，他还以为新领导采取的是放任手下竞争呢。 “嗯，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冯组长的工作。” 过了一会，许正回到五组办公室，昨天说好的聚餐，因为救人之事他爽约了。 但既然已经错过了两回，他便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要不然爽约三次，就是他自己态度的问题了。 只是他一进五组，明显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和昨天不一样。 一个个都变得稍微热情起来，他一进门便都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竹青知道一点点，但她不知道许红豆被绑架的事情。 只知道许正让她调查奔驰房车。 后续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但现在，五组的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了昨夜的事情。 不过许正相信他们肯定还不知道许红豆要捐款五亿的事情，因为这事影响巨大，高层还在讨论以什么名义捐赠呢。 等他回到自己的袖珍办公室，刚打开电脑，他的两个直系手下竹青和裴天石敲门之后便钻了进来。 两个人看着许正在电脑前忙碌，挤眉弄眼，搞小动作，都想让对方去问昨夜许红豆到底怎么了。 “行了，要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就算了，别忘了咱们的纪律。”许正已经打开昨天竹青发给他的工作文档。 主要内容是华东六省近20年以来未抓捕归案的a/b级通缉犯档案。 电脑制式表格，一页十个，他点了点，后面还有几十页，他心里窃喜，这么多的通缉犯，他这一年，只要能抓到十分之一，便是一个惊人的业绩。 但他也知道，没有系统帮助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抓到，甚至可以说这些通缉犯，估计大部分都不在人世。 或者不在国内了。 许正心里暗暗摇头，又打开竹青给他整理出来的华东六省追逃办，今年对本省追逃工作的安排，和各项指标的完成程度。 不出意外，平江省追逃办的工作名列前茅，其他的各省，浙省追逃办的工作第二，东山省第三… 基本上经济能力强，能抓捕到的通缉犯就多，这是因为他们舍得投入办案经费。 除开许正的那些非正常操作，正常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的办案经费平均算下来，就得有二十万。 当然，也有一些警察像买彩票中奖一般，路边吃个饭捞一个a级通缉犯。 只是这类的非常少。 许正没有灰心丧气，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我来部委一趟不容易，这一年就算不休息，也得刷新这儿的记录，把我的名字和记录永远留在这儿。” 要做就要做的最好，他看向竹青和裴天石，前者虽是入职一年的新人，但能力方面还是有的。 后者有丰富的刑侦和追逃经验，缺点则是性格强硬，易顶撞领导。 虽说各有各的优缺点，但许正有信心和他们尽快磨合。 “我看了一下咱们的工作内容，平江省和浙省的追逃工作完成的很不错。 徽省和西江省的追逃工作暂时排到最低。 并没有可挖掘的潜力。 所以，目前咱们的工作放在东山省和闽南省。 这两个地方，前者人贩子数量只比中平省低。 后者医疗和电信诈骗比较猖獗。 你们二人这两天收集一下这方面的通缉犯，包括已经抓捕归案的通缉犯，十年以内的数据，尽快整理出来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嘛安内，团结大部分同事； 要嘛拿出成绩或者有效的工作方案。 但现在许正的工作重点不是华东六省的追逃工作，而是“扫雷”行动。 所以布置的工作只能说中规中矩，也没有进行解释，问道：“你们俩工作上有什么难题可以直接和我说说。” 竹青和裴天石对视一眼，这一次，前者仗着自己是女人，脸上带着希翼，“组长，听说扫雷行动组缺少人手，您看能不能…” “不能。”许正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知道二人想的是什么，只是这次“扫雷”行动他自己都是一个小兵卒。 而且参与行动的骨干大部分都是处级以上干部。 他自己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才参加的，不过为了不打击他们二人的积极性，许正沉吟半天，“扫雷行动说起来还是要看到成绩的。 成绩越好，越需要人手，如果我负责的工作忙不过来的话，也不是不能…” 许正的话没有说完，竹青和裴天石面露喜色，自然明白下半段话里的意思。 看到二人模样，许正笑道：“别高兴的太早，这次行动到底如何尚未可知。 对了，你们二人谁会计算机3d建模和电脑模拟画像进行素描润色？” “我会！”竹青笑嘻嘻的抢答，还对着裴天石怪笑道：“裴科，我记得你可说过，国内某位顶尖的模拟画像师做的画，都有他自己的影子。 你现在可以请组长给你解惑一二哦。” “好你个竹青，白帮你搞工作了。”裴天石气急，没想到平时甜美范的竹青突然变成了竹叶青，虽说是玩笑，可谁知道领导会不会介意。 他连忙向许正解释道：“组长，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 嗨，我实话实说。 我就是觉得那位林教授做的模拟画像都有他自己的影子在。” 许正明白他说的林教授是谁，是那位早已经退休的前东山省模拟画像师。 也是模拟画像师这一行顶尖的存在。 其所获得的荣誉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美中不足的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失误的时候。 模拟画像这一行，特别是从婴幼儿照片画其成年时候的模样，可谓是需要考虑的因素非常的多。 基本上可以说每一个因素都有可能画出不一样的素描。 像许正都是一个孩子最低画五幅画，但林教授却只给大众拿出他认为最可能的一幅。 结果呢这个被拐孩子通过其他方法找回来了，但本人长相和林教授所做的模拟画像一点儿不像。 所以，很多人都说林教授做的模拟画像全都有他自己的影子。 这句话换个说法是，林教授画谁都是在画他自己。 许正以前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他没有跟着打趣林教授这位行业前辈，“行了行了，你俩老实一些。 既然说到模拟画像了，那我就提一个要求，作为追逃办系统工作的人，只懂电脑画图和人脸识别的操作不行。 还必须懂得模拟画像，懂得用铅笔画出模拟对象的真正相貌。 当然，对你们俩，我要求也不多，能通过受害人描述画出凶手六成长相，便算是及格。 嗯，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该学习学习，一个月之后我要看到你们的进步。 同时，你们还需要学会华东六省六种地方方言，能听懂，会说基本对话即可。 还有，我再想想…” 许正是准备给自己打造一个专业的追逃小组，在他的设想中，团队人数可以不多，但每一个团员都必须精通一门追逃技术。 比如说模拟画像、人脸识别、声音鉴别、足迹鉴别等技术。 竹青看着自家组长真的认真考虑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学习的内容，连忙拿起许正的保温杯。 甜甜笑道：“组长，你水杯没水了，我出去帮你续杯水。” 裴天石看到竹青端起保温杯便跑了出去，生怕组长再要求她学习新的技能。 但他可不怕，反而好胜心更加旺盛，“组长，你继续说，一个好的追逃工作者，应该还需要学习什么技能？”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反而没好气的看向办公室门，“竹青你要是泡茶就赶紧去，在外偷听墙角的吗？” 竹青推开门走进来，扭扭捏捏，“组长，你这些要求自问谁能完成，一个月要掌握华东六省的方言。 不说别的，就你们长明吴语又分七八种。 何其难也！” 许正笑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裴天石。 这个东北汉子的犟脾气上来了，不服输，“组长，我能，我想试试。” 竹青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爱耍小聪明，自以为女性在职场有优势的小心思，完全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体制内，要想做事，第一条就得忽略自己的女性身份。 当然，你要想躺平，或者躺在下面…那就得另外再说了。 所以，她连忙端正自己的态度，一改甜美的形象，“组长，我也能做到。 裴科一个连普通话都讲不好的东北人都敢尝试，我又怕什么呢。” “扒瞎，老妹你再这样不开面儿，老哥可要掰持掰持了。”裴天石一着急，东北话夹杂着京城话便喷涌而出。 说完他自个都笑了起来。 更别说许正和竹青。 “行了，今天早会就这样吧，记住我说的话，一个月之后我会检查你们的学习。 要是我不满意，你们自个退出我的队伍。” 许正说的不客气，这是工作，不是人情，他需要高要求的队友，你做不到，那就是你自己的错误。 三人早会结束之后，他本想再去见见冯笑山这个五组组长，可惜人家大组长眼看快要上班了还没来，那只能作罢。 看看时间，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他便拿着公文包往“扫雷”行动组的大会议室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到，便被胡成林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这一次，胡主任一脸严肃，一改刚才的温和，圆胖的大脸上，尽是愁容，见到许正进来，他指着办公室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道： “这位是有关部门的齐主任… 齐主任，这是你们要找的许正。 那你们先聊，我去一趟卫生间。” 胡成林自己的办公室明明有独立的卫生间，看来他离开这里，是不能听这个齐主任要和许正说什么吧。 等到胡成林离开，齐主任依旧笑容满面，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让许正坐下，没有什么自我介绍和客套。 而是直接带着诚意和自信，拿出一份保密协议，“许正，现在我们部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通过我们对你的调查，认为只有你非常适合。 任务地址、时间…这些等你签完协议之后便会清楚。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份卧底工作…” “对不起齐主任。”许正没等齐主任说完便拒绝了，有关部门征召民警参与某件案子的事情，他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但现在，他明明有着光明的前途，何必再冒着危险而参与什么卧底工作。 至于齐主任后面可能会许诺各种好处和升职上的便利，许正对此更不感兴趣。 齐主任那个部门看着很高大上，权利也大，但让他许正如今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小人物了。 “齐主任，我家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您肯定知道，此时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离开京城，去参加什么卧底任务。” “哈哈…你先别着急。”齐主任来的时候显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笑道：“就是因为你们家遇袭的案子，我才来找你的。 这么说吧，你参与这次行动，去你家的那批杀手，其幕后黑手的所有信息和安保情况，我们都会提供给你。” 许正皱眉看向齐主任，他这话意思是自己完成这个什么卧底工作，他们部门却只给他提供幕后黑手的信息。 而不是帮他完成消灭幕后黑手。 看着许正脸色还是难看，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齐主任又是一笑，“小许，实话告诉你吧。 这是对你的考验，是上面有人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放心，你出去执行的任务不会记录在任何档案里。” 许正低头沉思，要说他现在最恨的人到底是谁，那么吉隆坡那个国际人蛇组织，自然排列第一。 其实有人善后也是非常大的一个助力。 还给自己提供情报。 即便还要他执行一个什么卧底任务，许正依然有冲动想答应下来。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是他没有工作和家人都羁绊，他早出国了。 而现在，他可以“合法”出去了。 但是，“对不起齐主任，如果您晚来一年，我可能会答应。 只是现在不行，不说我工作的事情，就是我老婆没出月子，孩子没满月。 我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齐主任收起笑容，推了一下眼镜，借机隐藏住他眼底的阴霾，点了点头，“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 小许，你三代烈士的身份确实让我们很难强制征召。 只是，执行我们的任务对社会对国家都是非常重要的。 你精通易容，外语学的很快，又精通声音鉴别和唇语，加上高深莫测的武力和枪法… 请你相信，我们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问题。 这个任务目前还不是很着急，我给你两个月的考虑时间。” 齐主任说完，又笑了笑，收起保密协议便先走出了办公室。 许正没有出去，过了一会胡成林走了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一脸愤怒又无奈，“这个老齐，手伸的太长… 小许，你家情况特殊，你不答应他，他也拿你没办法的。” 许正笑笑，他没想到系统赋予他这么多能力，有时候竟然会引来其他难题。 不过他到底是个乐观豁达的人，笑了笑，“胡主任放心，人家给我两个月考虑时间呢。 到时候我去还是不去，还可以再商量。 这一次我只是拒绝，还没有提出我的条件。” 胡成林见他这样一说，便也安心下来，“这样也好，直接拒绝了他们也不好。 相反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友谊，你以后…” () 第760章 温柔乡英雄冢 从胡成林胡主任办公室出来，赶在早会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柳江河办公室。 作为国内追逃局巡视处的负责人，柳江河是需要跟进，昨天抓捕的张年灯以及他那些同伙的审讯工作。 见到许正过来，柳江河明显比之前更为热情，亲自给他泡了杯茶水，两人客套坐下之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续工作由京城市追逃办和市刑警支队负责。 咱们这边不再插手，不过该是你的功劳和奖章，是少不了的。” 许正连忙谦虚了两句，张年灯那伙人抓到以后，审讯肯定还会有额外的收获，搞不好还有其他大鱼。 但是这些大鱼许正自然不能再贪，该分润的功劳必须得分润出去。 所以他没有再提这件事，反正只要有救人和抓捕通缉犯的功劳就行。 再说，许红豆那五个亿捐款，虽然全国同行不知道是他的功劳，但那些警方高层心里是有数的。 柳江河见到许正把功劳看的很开，心中更为满意，便说起了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你昨天提醒我的，关于天眼系统后台降低通缉犯对比的数据值。 科信局已经修改。 今天上午就开始在全国各个机场、火车站、海关等口岸，推行升级之后的天眼系统。” 许正经过昨天的事情，对这次“扫雷”行动比之前更有信心了，就等着看看这次行动能抓住多少通缉犯。 哪怕一省一个，这就有三十多个。 这年头功劳和奖章非常难得，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原则上最低对应一个集体三等功。 可惜这次抓捕张年灯不能大白于天下，要不然全国其他省市的同行士气必然会再涨一大截。 还有半个小时早会，许正没在这里多待，他过来主要是一个态度问题，表明自己得了功劳都是领导的培养。 只不过等他告辞，柳江河随意提了两句，“你们组长冯笑山也是一个能力不错的人，希望你们二人能把五组的工作搞好。” 许正不知柳江河怎么改变了态度，他还以为新领导采取的是放任手下竞争呢。 “嗯，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冯组长的工作。” 过了一会，许正回到五组办公室，昨天说好的聚餐，因为救人之事他爽约了。 但既然已经错过了两回，他便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要不然爽约三次，就是他自己态度的问题了。 只是他一进五组，明显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和昨天不一样。 一个个都变得稍微热情起来，他一进门便都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竹青知道一点点，但她不知道许红豆被绑架的事情。 只知道许正让她调查奔驰房车。 后续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但现在，五组的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了昨夜的事情。 不过许正相信他们肯定还不知道许红豆要捐款五亿的事情，因为这事影响巨大，高层还在讨论以什么名义捐赠呢。 等他回到自己的袖珍办公室，刚打开电脑，他的两个直系手下竹青和裴天石敲门之后便钻了进来。 两个人看着许正在电脑前忙碌，挤眉弄眼，搞小动作，都想让对方去问昨夜许红豆到底怎么了。 “行了，要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就算了，别忘了咱们的纪律。”许正已经打开昨天竹青发给他的工作文档。 主要内容是华东六省近20年以来未抓捕归案的a/b级通缉犯档案。 电脑制式表格，一页十个，他点了点，后面还有几十页，他心里窃喜，这么多的通缉犯，他这一年，只要能抓到十分之一，便是一个惊人的业绩。 但他也知道，没有系统帮助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抓到，甚至可以说这些通缉犯，估计大部分都不在人世。 或者不在国内了。 许正心里暗暗摇头，又打开竹青给他整理出来的华东六省追逃办，今年对本省追逃工作的安排，和各项指标的完成程度。 不出意外，平江省追逃办的工作名列前茅，其他的各省，浙省追逃办的工作第二，东山省第三… 基本上经济能力强，能抓捕到的通缉犯就多，这是因为他们舍得投入办案经费。 除开许正的那些非正常操作，正常抓捕一个a级通缉犯的办案经费平均算下来，就得有二十万。 当然，也有一些警察像买彩票中奖一般，路边吃个饭捞一个a级通缉犯。 只是这类的非常少。 许正没有灰心丧气，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我来部委一趟不容易，这一年就算不休息，也得刷新这儿的记录，把我的名字和记录永远留在这儿。” 要做就要做的最好，他看向竹青和裴天石，前者虽是入职一年的新人，但能力方面还是有的。 后者有丰富的刑侦和追逃经验，缺点则是性格强硬，易顶撞领导。 虽说各有各的优缺点，但许正有信心和他们尽快磨合。 “我看了一下咱们的工作内容，平江省和浙省的追逃工作完成的很不错。 徽省和西江省的追逃工作暂时排到最低。 并没有可挖掘的潜力。 所以，目前咱们的工作放在东山省和闽南省。 这两个地方，前者人贩子数量只比中平省低。 后者医疗和电信诈骗比较猖獗。 你们二人这两天收集一下这方面的通缉犯，包括已经抓捕归案的通缉犯，十年以内的数据，尽快整理出来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嘛安内，团结大部分同事； 要嘛拿出成绩或者有效的工作方案。 但现在许正的工作重点不是华东六省的追逃工作，而是“扫雷”行动。 所以布置的工作只能说中规中矩，也没有进行解释，问道：“你们俩工作上有什么难题可以直接和我说说。” 竹青和裴天石对视一眼，这一次，前者仗着自己是女人，脸上带着希翼，“组长，听说扫雷行动组缺少人手，您看能不能…” “不能。”许正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知道二人想的是什么，只是这次“扫雷”行动他自己都是一个小兵卒。 而且参与行动的骨干大部分都是处级以上干部。 他自己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才参加的，不过为了不打击他们二人的积极性，许正沉吟半天，“扫雷行动说起来还是要看到成绩的。 成绩越好，越需要人手，如果我负责的工作忙不过来的话，也不是不能…” 许正的话没有说完，竹青和裴天石面露喜色，自然明白下半段话里的意思。 看到二人模样，许正笑道：“别高兴的太早，这次行动到底如何尚未可知。 对了，你们二人谁会计算机3d建模和电脑模拟画像进行素描润色？” “我会！”竹青笑嘻嘻的抢答，还对着裴天石怪笑道：“裴科，我记得你可说过，国内某位顶尖的模拟画像师做的画，都有他自己的影子。 你现在可以请组长给你解惑一二哦。” “好你个竹青，白帮你搞工作了。”裴天石气急，没想到平时甜美范的竹青突然变成了竹叶青，虽说是玩笑，可谁知道领导会不会介意。 他连忙向许正解释道：“组长，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 嗨，我实话实说。 我就是觉得那位林教授做的模拟画像都有他自己的影子在。” 许正明白他说的林教授是谁，是那位早已经退休的前东山省模拟画像师。 也是模拟画像师这一行顶尖的存在。 其所获得的荣誉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美中不足的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失误的时候。 模拟画像这一行，特别是从婴幼儿照片画其成年时候的模样，可谓是需要考虑的因素非常的多。 基本上可以说每一个因素都有可能画出不一样的素描。 像许正都是一个孩子最低画五幅画，但林教授却只给大众拿出他认为最可能的一幅。 结果呢这个被拐孩子通过其他方法找回来了，但本人长相和林教授所做的模拟画像一点儿不像。 所以，很多人都说林教授做的模拟画像全都有他自己的影子。 这句话换个说法是，林教授画谁都是在画他自己。 许正以前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他没有跟着打趣林教授这位行业前辈，“行了行了，你俩老实一些。 既然说到模拟画像了，那我就提一个要求，作为追逃办系统工作的人，只懂电脑画图和人脸识别的操作不行。 还必须懂得模拟画像，懂得用铅笔画出模拟对象的真正相貌。 当然，对你们俩，我要求也不多，能通过受害人描述画出凶手六成长相，便算是及格。 嗯，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该学习学习，一个月之后我要看到你们的进步。 同时，你们还需要学会华东六省六种地方方言，能听懂，会说基本对话即可。 还有，我再想想…” 许正是准备给自己打造一个专业的追逃小组，在他的设想中，团队人数可以不多，但每一个团员都必须精通一门追逃技术。 比如说模拟画像、人脸识别、声音鉴别、足迹鉴别等技术。 竹青看着自家组长真的认真考虑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学习的内容，连忙拿起许正的保温杯。 甜甜笑道：“组长，你水杯没水了，我出去帮你续杯水。” 裴天石看到竹青端起保温杯便跑了出去，生怕组长再要求她学习新的技能。 但他可不怕，反而好胜心更加旺盛，“组长，你继续说，一个好的追逃工作者，应该还需要学习什么技能？”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反而没好气的看向办公室门，“竹青你要是泡茶就赶紧去，在外偷听墙角的吗？” 竹青推开门走进来，扭扭捏捏，“组长，你这些要求自问谁能完成，一个月要掌握华东六省的方言。 不说别的，就你们长明吴语又分七八种。 何其难也！” 许正笑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裴天石。 这个东北汉子的犟脾气上来了，不服输，“组长，我能，我想试试。” 竹青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爱耍小聪明，自以为女性在职场有优势的小心思，完全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体制内，要想做事，第一条就得忽略自己的女性身份。 当然，你要想躺平，或者躺在下面…那就得另外再说了。 所以，她连忙端正自己的态度，一改甜美的形象，“组长，我也能做到。 裴科一个连普通话都讲不好的东北人都敢尝试，我又怕什么呢。” “扒瞎，老妹你再这样不开面儿，老哥可要掰持掰持了。”裴天石一着急，东北话夹杂着京城话便喷涌而出。 说完他自个都笑了起来。 更别说许正和竹青。 “行了，今天早会就这样吧，记住我说的话，一个月之后我会检查你们的学习。 要是我不满意，你们自个退出我的队伍。” 许正说的不客气，这是工作，不是人情，他需要高要求的队友，你做不到，那就是你自己的错误。 三人早会结束之后，他本想再去见见冯笑山这个五组组长，可惜人家大组长眼看快要上班了还没来，那只能作罢。 看看时间，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他便拿着公文包往“扫雷”行动组的大会议室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到，便被胡成林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这一次，胡主任一脸严肃，一改刚才的温和，圆胖的大脸上，尽是愁容，见到许正进来，他指着办公室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道： “这位是有关部门的齐主任… 齐主任，这是你们要找的许正。 那你们先聊，我去一趟卫生间。” 胡成林自己的办公室明明有独立的卫生间，看来他离开这里，是不能听这个齐主任要和许正说什么吧。 等到胡成林离开，齐主任依旧笑容满面，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让许正坐下，没有什么自我介绍和客套。 而是直接带着诚意和自信，拿出一份保密协议，“许正，现在我们部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通过我们对你的调查，认为只有你非常适合。 任务地址、时间…这些等你签完协议之后便会清楚。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份卧底工作…” “对不起齐主任。”许正没等齐主任说完便拒绝了，有关部门征召民警参与某件案子的事情，他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但现在，他明明有着光明的前途，何必再冒着危险而参与什么卧底工作。 至于齐主任后面可能会许诺各种好处和升职上的便利，许正对此更不感兴趣。 齐主任那个部门看着很高大上，权利也大，但让他许正如今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小人物了。 “齐主任，我家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您肯定知道，此时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离开京城，去参加什么卧底任务。” “哈哈…你先别着急。”齐主任来的时候显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笑道：“就是因为你们家遇袭的案子，我才来找你的。 这么说吧，你参与这次行动，去你家的那批杀手，其幕后黑手的所有信息和安保情况，我们都会提供给你。” 许正皱眉看向齐主任，他这话意思是自己完成这个什么卧底工作，他们部门却只给他提供幕后黑手的信息。 而不是帮他完成消灭幕后黑手。 看着许正脸色还是难看，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齐主任又是一笑，“小许，实话告诉你吧。 这是对你的考验，是上面有人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放心，你出去执行的任务不会记录在任何档案里。” 许正低头沉思，要说他现在最恨的人到底是谁，那么吉隆坡那个国际人蛇组织，自然排列第一。 其实有人善后也是非常大的一个助力。 还给自己提供情报。 即便还要他执行一个什么卧底任务，许正依然有冲动想答应下来。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是他没有工作和家人都羁绊，他早出国了。 而现在，他可以“合法”出去了。 但是，“对不起齐主任，如果您晚来一年，我可能会答应。 只是现在不行，不说我工作的事情，就是我老婆没出月子，孩子没满月。 我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齐主任收起笑容，推了一下眼镜，借机隐藏住他眼底的阴霾，点了点头，“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 小许，你三代烈士的身份确实让我们很难强制征召。 只是，执行我们的任务对社会对国家都是非常重要的。 你精通易容，外语学的很快，又精通声音鉴别和唇语，加上高深莫测的武力和枪法… 请你相信，我们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问题。 这个任务目前还不是很着急，我给你两个月的考虑时间。” 齐主任说完，又笑了笑，收起保密协议便先走出了办公室。 许正没有出去，过了一会胡成林走了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一脸愤怒又无奈，“这个老齐，手伸的太长… 小许，你家情况特殊，你不答应他，他也拿你没办法的。” 许正笑笑，他没想到系统赋予他这么多能力，有时候竟然会引来其他难题。 不过他到底是个乐观豁达的人，笑了笑，“胡主任放心，人家给我两个月考虑时间呢。 到时候我去还是不去，还可以再商量。 这一次我只是拒绝，还没有提出我的条件。” 胡成林见他这样一说，便也安心下来，“这样也好，直接拒绝了他们也不好。 相反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友谊，你以后…” () 第762章 老警 许正是晚上不到九点赶回的家。 他这次回来没有提前给韩蕊她说，想给她一个惊喜，还特意买了一束鲜花。 等他刚进院子，便听到几个女人碰杯的声音，隐约能辨认出来有许红豆还有黄心怡的声音。 黄心怡来京他是知道的，说是帮忙看孩子，当时正好他要加班，也没再过问此事。 没想到五天过去了，她还没回长明。 等他走进堂屋，只见正中餐桌上摆着一个鎏金的铜锅子，四周摆满了一盘又一盘的各种肉卷。 围着桌子坐着四个女人，有伤愈归来的闻人沐月和韩蕊，正好凑成一桌。 看到许正走进来，韩蕊双眼顿时微红，闪过一丝委屈，想她被迫跟来京城坐月子，结果来到这儿倒好。 自家老公说加班就加班了十天，连她出了月子去医院做检查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黄心怡率先给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呦呦…咱们的大领导大忙人回来了呀，啧啧，大领导这是完成什么重要工作了，这么多天不回家看一看？” 闻人沐月见到许正回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跟着附和，她是知道这些天“扫雷”行动有多么忙。 坐在她旁边的许红豆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许正和韩蕊，显然她这个由剩女变成了不婚主义者，对于家庭还是有一丝向往的。 许正没有理会其他人，把花放到一边桌子上，拉住韩蕊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可能是因为许红豆和闻人沐月的到来吧，韩蕊今天也略微收拾了一下。 虽然没有化妆，但坐了42天的月子，又被花姐精心伺候着，此时的状态比她18岁的还要好。 真真的肤如凝脂，面如白玉。 也许是委屈所致，也许是长久未见，韩蕊细薄柔媚的红唇抿了抿，一排亮如霞光的银牙咬紧了下唇。 此时清冷如月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装作不想理会的样子，微微侧着头。 许正见到这一幕，明知道小蕊姐有演戏的成分，可心中还是生起了怜惜。 自己着实亏欠她许多。 只是此时许红豆起哄道：“哎呀呀，不能看，不能看，心怡你今天晚上去我那里住吧，我怕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哦。” 黄心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到许红豆疯狂的给她使眼色，这才想起来，韩蕊已经出了月子。 她捂嘴轻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看来今天晚上，月明星稀，是个办事的好时间…” 她倒想继续说，但是韩蕊直接伸手打断了她，主动换个话题，“小正你还没吃饭吧，先去洗漱一下，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许正从善如流，侧头指了指田新月那边的房间，“妈带着嘟嘟先睡了吗？” 韩蕊知道他肯定是想女儿了，笑道：“一会吃完饭，要把嘟嘟抱回来的。” 许正这才放下纠结的心，去了房间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四女的火锅加红酒的晚宴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许正轻轻把怀里的韩蕊放到一边，一个晚上，俩人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得到释放。 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果然是阴阳和泰，造化之道。 感觉到许正要起床，韩蕊慵懒的声音响起，“你把嘟嘟交给妈，我再睡一会，早饭不吃了。” 许正见她实在困的没精神，露在被子外面的肢体还残留着玫瑰红的肌色。 显然小蕊姐昨天“吃”饱了。 许正抱起还在熟睡的嘟嘟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五月中旬的京城，清晨的天气不冷不热，韩东文和田新月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花姐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小人儿被暖暖的阳光一照，皱了皱小眉头，她才一个多月大，许正感觉嘟嘟已经有了十一二斤左右。 抱在胳膊上，已经能稍微感觉到一点重量了。 看着自家的小棉袄，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满足过。 “小正起来了。”韩东文走过来打招呼，逗弄了嘟嘟两下。 田新月也走了过来，“小正，我明天准备和你爸回长明，到时候让奶奶过来住一段时间。” “妈，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加班，耽误了你的工作？”许正这才意识到，田新月还有街道办副主任的工作。 她是韩蕊生孩子请了一个月假期，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显然是又请了长假。 田新月摇摇头，“妈那工作除了街坊邻居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什么耽误工作一说。 只是妈毕竟还没有退休，光请假也不好。” 许正点了点头，心里却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是家里人多，她想再坚持工作几年。 要不然早早退休，也没啥意思。 许正对此自然不会反对，他看向韩东文，没有说出不让人家两口子两地分居的话，“爸，你回去看看韩平安，它现在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 可惜这儿不让养大型犬，要不然可以把它接过来。” 韩东文这次回去除了陪老婆，就是为了接韩平安回家，“我已经和周队长联系好了，到了长明就去警犬基地。 等我回去几天再来京城，至于平安留在长明吧。 小家伙每天精力旺盛，这儿又不让带出去。” 三人说话间，黄心怡打着哈欠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这次来京城，说是帮着带嘟嘟呢，但是不知为何，偏偏和住在不远处的许红豆成了好朋友。 每天一早过来，准时准点的吃早餐，逗弄了嘟嘟一阵，墨迹墨迹到午饭时间。 吃完饭，又结伴回去睡午觉。 真是要多懒散就有多懒散。 果然，黄心怡走进来没一会，后面许红豆也踩着点过来了，按说她年龄也只比田新月小个七八岁。 但从外貌和肢体上看，俩人又像是两代人。 所以为了不占对方便宜，她们二人姐妹相称，许红豆和韩蕊以及黄心怡她们各论各的。 再加上养伤的闻人沐月，几人天天凑一块，要不是韩蕊坐月子，许红豆刚发生绑架的事情。 她们真有可能结伴出去玩呢。 这不早饭时候，黄心怡便拐着弯询问他这次放假能放几天。 许正现在就想在家陪老婆孩子，可是他的小蕊姐也好久没出过门了，所以便趁势答应了她们几人出去玩一天。 上午九点半，许正在京城刑警总队的门口见到了早已经过来的竹青和裴天石。 这次带他们俩过来，一是当个助手，二是培养一下，毕竟追逃工作和侦破案子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看着京城市局壮观的大门，实话实说，许正现在心里底气不足。 昨夜那老人家话都没说明白。 只说委托他来办案，可案子也是千变万化。 他虽然被人称为什么神探。 但他心里清楚，他肯定不是神探，顶多可以说是系统改造的山寨版神探而已。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曾经想过，也许等他过了五十岁，岁月的积累和沉淀，才能算的上神探吧。 “走吧，先联系李鸣声。” 资料里，李鸣声四十岁左右，是一个刑侦人才，破案无数，现在身居京城刑侦总队下面的重案大队大队长一职。 别看这只是一个重案大队，但这是京城，又是刑侦总队下面垂直管理的重案大队。 李鸣声应该算得上是现役京城刑侦一线第一人。 连他都破不了的案子，可见难度有多大。 要是为了名声，许正本可以拒绝，不过来的，但大丈夫岂能因为这点名声而畏首畏尾。 万一失败了，也正好给外界传个风声，他许正并不是万能的。 李鸣声，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面色略微黝黑，但却不是一个死板的人，相反，他很随和，厚厚的嘴唇一碰，就是家长里短般的问候。 在他的办公室，许正一会便和他相谈甚欢。 闲聊了几分钟，李鸣声放下他的老干部铁茶缸子，终于说起了正事。 “小许，说起来惭愧，昨天晚上闫老亲自找到你，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许正马上摇头否认，那老人家一看他就惹不起，不能在背地里说人家坏话。 李鸣声宽厚的脸上浮显笑意，“闫老曾经是我们市局大领导，这不退休了嘛，总想发挥一些余热。 便当了我们市局的警察顾问，他也不干别的事情，整天泡在陈年旧案的档案馆里。 一晃他已经坚持了十年。 期间还真搞定了一些旧案积案。 这次他请你过来，就是有一桩旧案与你们部门正在执行的扫雷行动有关。” 原来京城十年前发生过两起儿童失踪案件，当时闫老正是负责案子的领导。 可惜，两个案子并案侦查，硬是没有找到孩子的踪影，包括他们失踪的痕迹。 不过闫老他们当时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们调查到孩子失踪时间，一个路人见过一个可疑男人。 经调查，这个男人有案底，他拐骗儿童罪判了五年，还有吸食面粉的爱好… 所以这个男人便被闫老他们重点搜捕，但可惜，当时动用了大量警力和人力，硬是没有找到男人的踪影。 只能把其上报部委，列为a级通缉犯。 “您说的那个通缉犯是叫梁欢吧？”许正记忆里，京城确实有这么一个拐卖人贩子的a级通缉犯没被抓。 竹青在一旁没有打开笔记查资料，而是直接补充道：“李大队，组长，咱们这次扫雷行动抓到的通缉犯没有这个梁欢。” 那肯定没有啊，要是有了的话，他们今天都不用来这。 李鸣声端起他的大茶缸子接了一杯热水，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本来我们是指望你们的行动有惊喜呢，结果事与愿违。 闫老不愿意在等你们的扫雷行动在全国铺展开来的那一天。 所以，这才亲自上门过去找你了。” 知道了事情大概情况，许正第一反应不是借口逃走，而是一口应下了这个案子。 只不过他不敢一口咬定能破案，“李大队，承蒙闫老的看重和您的支持。 我个人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 只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的重点是孩子，还是真相？” 陈年旧案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多证据是推理出来的，真相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 像这起2026712案子，在许正看来，找到孩子比所谓的真相更为重要。 果然，李鸣声点了点，“侦破案子就是为了找回孩子。 如果小许你有其他手段找回孩子的话，那么自然以孩子为主。” 十年前那俩孩子也就两岁的年纪，搁在现在，也就是十一二岁，还没上初中呢。 但警方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孩子和这个拐走孩子的通缉犯。 许正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想，孩子和通缉犯，有一半的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眼见许正答应下来，李鸣声爽朗一笑，茶缸子拍在桌子上，“小许，这个案子你尽管放手去干。 我们重案大队六个组全力支持你。” 许正讪讪一笑，“李大队，我看咱们可以这样，前期我们先自个研究一下，有了进展再麻烦你们重案大队也不迟。” 他这是以退为进，要是重案大队六个组都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那么就得走旧案重启的手续。 如此的话，麻烦倒是次要的。 更让许正不敢乱承诺的是，这个案子他必破。 李鸣声没有反对许正的提议，站了起来，指着门外，“小许，走，我带你去见见闫老。 他应该算是对这个案子最熟悉的人了。 你到那之后，不用拍他马屁…” 说到这里，看到许正不信任的目光，李鸣声哈哈大笑，开了个玩笑，“你不会觉得我阻止你抢功吧？ 闫老真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退休前是一方大佬。 但现在真的只是一个退休的老警察。 除了对旧案积案有兴趣，其他任何事情都不会理会的。” “那我晓得了。”许正从善如流，不就是藏经阁扫地僧似的人物嘛，他自信现在掌握的破案技能不会比老人家少。 档案室位于市局最偏僻的一座楼，里面除了存放纸质卷宗，还有电子卷宗，以及这些案子关联的证物等东西。 许正一行人在李鸣声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一个档案间，里面放置了许多书架，上面堆放着一个个铁盒子。 铁盒子里便是陈旧积案。 而闫老此时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个电脑前，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桌面。 看到有人过来，他才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许正，立即招手，“呵，你小娃子果然上道。 我刚才重新梳理了一下712案子，你坐我旁边，咱们先讨论一下。” () 第763章 寻亲人的执着 许正没有先和闫老讨论案情，因为具体的卷宗他还没有看过。 在送走了李鸣声之后，他便带着竹青和裴天石一块观看“2026712”案子的卷宗。 2026年7月12日晚9点10分，在京城与津市交接的地方，当地派出所接到110指挥中心的电话。 他们辖区高庄村，有人报警说自家孩子走失了。 因为当时正值大雨倾盆，所以值班民警当时就出动了四位。 十几分钟便赶到了高山村。 高山村虽然属于京城市，但它和全国其他地方的农村差不多，整个村子并不大。 村民在门前自行安装的摄像头在大雨和黑夜中没有拍到有效线索。 民警赶到现场，见到了暴雨中的报案人，高宇航，他今天开车带着两岁多的儿子刚回来。 车子停在了自家门口，因为车上没有伞，他怕淋到儿子，也没让他媳妇出来接，想着自己冒雨回家拿把伞。 结果他这一出一进，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再回来，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的儿子却不见了。 据他自己的说法，他儿子即便能解开安全座椅，也打不开车门的，可他再回来的时候，明明车门紧锁，却没有找到孩子。 高宇航发动家里人以及全村人寻找了整个村子依然无果，便打了110电话。 当地派出所赶到现场之后，很是重视，逐级上报，上面立即联系了高山村方圆百里的各级警方。 包括津市宝地区的警方。 设卡拦截所有过往行人和车辆，奈何高宇航的孩子如同人间蒸发，警方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便结束了大规模排查。 而这个案子便成了悬案。 高宇航也成为了一个新的寻亲人… 许正看完这个案子，又翻了翻另外一个并案处理的案子，发现两个孩子丢失的情况就差不多。 雨夜、案发地点在京津冀之间、附近没有摄像头或者没有拍到、孩子都只有两岁多、没有留下指纹… 唯一对案件有帮助的是，第二个案件中，有个路人在案发之后，案发地点十几公里外见过一个身穿雨衣，拎着一个好像是化肥袋子。 除此之外，半点线索全无。 十年之内的打拐行动也没有找到这个可疑人物和两个孩子。 许正翻到最后一页，有很多经手此案的办案侦查员写下的猜想。 可惜都被证实没有用。 不过许正有一个观点和他们相同，那就是两个孩子八成已经没了。 所以，警方打拐和高宇航寻亲看似都在做无用功。 可现实就是，他们明知道不可能，也在抱着一丝希望，期待能找到丢失的孩子。 许正放下卷宗，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同情心收了起来，看向坐在一边端杯喝茶的闫老。 这老头的退休生活明明可以过的很好，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愿意窝在这个偏僻的档案馆里。 一待就是十年。 哪怕已经快到了耄耋之年，依然不改初心。 许正心底是十分佩服老头的，换做是他，真不敢说退休之后，会选择钻进档案馆。 “闫老，您刚才说，您对这个案子有了新的想法，能不能说一说？” 满头白发的闫老闻言立即来了精神，略显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睿智，“那我老头子就抛砖以玉，看看能不能给你一些启示。 这个案子，之前我们已经从人贩子，也就是疑似嫌疑人，还有孩子的下落入手。 这么多年，能查的也都查了，我本以为你们的扫雷行动会有收获。 但现在看，国内全面升级天眼系统也不一定能找到嫌疑人和孩子。 所以我就在想，请你过来，帮着给两个孩子以及嫌疑人做模拟画像。 或许这是条线索呢。” 许正一听这话便意识到老头这是黔驴技穷了，能做模拟画像的专家和教授并不少。 之前肯定做过这方面的试验。 不过他没有拒绝，“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闫老您应该也清楚，这条侦查路线并不一定有效果。” 许正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老头会生气，只是没想到闫老长叹一声，泄气般的摊了摊手，“人力终有尽时，你看看这满档案室的铁盒子。 就算有十个我，一百个我，也破不完啊。” 许正想不到老头比外表更加脆弱，开解道：“看您说的，这才哪到哪，您都干了一辈子警察，能不知道有些案子根本就不用费功夫，运气来了，喝口水的功夫就破了。” “哈哈…”闫老振奋精神，指着许正大笑道：“你说的也是，看来这个案子的运气得靠你了。” 竹青在一旁给自家组长帮腔，“您老人家说的肯定能应验的，我们许组长这一路走来。 能力和运气并驾齐驱呢。” 许正摆手，实话实说，“什么能力？我那都是运气好而已。” 闫老见许正很谦虚，也不是呆板爱面子之人，此时心里已经有些认可这个年轻人了。 但认可归认可，这么多年，他看上眼的年轻人也不少，可到头来，这个案子还不是没破。 所以，他话锋一转，收起脸上的微笑，盯着许正的双眼，严肃的询问，“小许，这个案子要是按照你的想法，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许正知道闫老这是在试探他的能力，这个问题刚才他看卷宗的时候也在思考。 此时他并没有理清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他也没隐瞒，“我是这样想的，我如果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第一步便是去孩子失踪的现场看看。 如果没有线索，再查嫌疑人，人贩子梁欢的人际关系。” 闫老皱起眉头，许正的安排并没有出奇的地方，算得上稳扎稳打，“你去看看现场情况也对，只是十年过去了，很多地方都变了样子。 不过卷宗里，有当年拍摄的录像，你可以作为参考。 至于梁欢这个人贩子，他的人际关系，这么多年咱们能联系上的不是在牢里，就是在老家娶妻生子，或者嫁人… 都不好查啊！” 许正自然知道不好调查，这案子要是容易，又何必要找他呢，“闫老，您也别太高看我。 我刚才说我以前破案靠运气，其实真不是谎话。” 有系统可是天大的运气，在系统的帮助下破案，那可不是靠运气嘛。 只是他实话实说，闫老他们只当他这是在谦虚。 “小许，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早去早回，怎么样？”闫老看了一下手表，上午十点十分。 许正抬了抬眉毛，他这次只有三天假期，今天他本想早点回家陪小蕊姐去京城逛逛呢。 可看到闫老求真的目光，他也不敢再往后拖，“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很快一行人驾车一路往东，走了一个多小时，赶到了目的地。 幸运的是，失踪孩子的父亲高宇航今天正好在家。 看到闫老登门，他和妻子立即热情的把许正一行人请进家门。 来的路上，许正也听闫老说起了高宇航这十年来的故事。 得益于十年前抖音寻亲热度非常高，高宇航辞掉工作，在寻亲志愿者捐赠下，正式加入了寻亲队伍。 十年走南闯北，他自己的孩子没找到，却也帮助不少寻亲人找到了亲生骨肉。 如今在寻亲界也是一响当当的人物，而且抖音粉丝也不小于二百万。 一场直播带货便能挣个十几万。 这样看，他也算是因祸得福，找到了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 只是许正有些担心，如果国家真做到了天下无拐，他们这些寻亲网红又该何去何从？ 再说他的家庭，孩子失踪，他的妻子便得了抑郁症，这么多年就靠他的父母以及岳父岳母那边帮衬，小家庭算是勉强支撑了下来。 三年前，他妻子生下来一个女儿，算是给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一个重新链接在一起的纽带。 其实高宇航及其家人，被办案侦查员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外出寻亲是没有必要的。 言外之意，他的孩子就算是被拐卖了，现在看，凶多吉少。 但是寻找孩子是高宇航的信念，也许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让这个铁打的汉子接受事实。 走进高宇航的家里，一座三层农村小别墅，只是其中的装修和陈设一看就已经上了年头。 主人家也没怎么维护，墙角起皮、墙壁裂缝等都没有修整。 高宇航的妻子听到动静，抱着女儿走了出来，也许是重新生了一个孩子，她的抑郁症算是好的差不多。 很是热情的邀请许正一行人坐到沙发上。 刚一坐下，还没喝口水，高宇航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闫老先生，您这次来是不是有了好消息？” 闫老笑笑，微微摇头，指了指许正，“惭愧，我这次来并不是案子有了大进展。 而是… 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年轻的警察叫姓许，你别看他年轻，在刑侦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不，他现在开始接手这个案子，所以我带他来和你们认识一下。” 高宇航这十年来走南闯北，见过各色人等，早已经学会不以年龄论英雄，他这次认真的看向许正，越看越是惊喜。 一把抓住许正的双手，惊讶道：“您是不是长明那个许警官？ 做模拟画像很厉害的那个？” 许正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在打拐圈里这么响亮，他之前是亲自出面帮几个寻亲网红找回了孩子。 但后来他就隐入了幕后，网上关于他会模拟画像的消息也在省厅领导的示意下，进行了删除。 既然被人认了出来，许正也没装作什么隐藏大佬，坦白道：“我正是许正，确实懂一些模拟画像的技巧…” “许…警官！” 突然一声惊喜在众人耳边响起。 许正回头看，原来是高宇航的老婆，正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许警官，我可经常听我当家的说起您，说您帮助很多人寻亲人找回孩子。 您行行好，发发慈悲，也帮我们找回大宝好不好？” 许正见她太过激动，怀里的女儿都害怕的缩进了她怀里，连忙安抚道：“这位大姐先不要这么激动，别吓着孩子。 您听我说… 我和闫老来您家里，正是勘察线索来的。 这起案子既然交到了我手里，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劝解一对丢失儿子的父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后许正和闫老轮流上阵，才得以让他们两口子心平气和的又说了一遍当年发生的事情。 众人在高宇航的讲述下，跟着他来到门外，“您看我这辆比亚迪海豹，在这已经停了十年… 我…我们两口子一看见它就想到了我那被人偷走的儿子…” 许正亲眼看到一个七尺男儿说到伤心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心里感觉也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摒弃了同情心与共情，而是询问道：“高先生，我记得当年你给办案警察说过。 当天晚上大雨倾盆，你担心孩子淋湿，跑进家里拿伞。 中间不超过三分钟，是不是？” “没错！”高宇航一口咬定，解释了一下，“当年我刚有第一个孩子，带的娇惯，我知道我离开车子时间久他肯定会害怕哭起来。 所以我是快去快回。 没想到我只是耽误了两分多钟，我儿子就被那丧心病狂的人贩子给偷走了。” 许正没有理会高宇航后面的愤慨，而是看向高家门前这条路，“当时你们家门前没有摄像头。 而是汽车里的前后行车记录仪也没有发现人影过来。 所以，当时偷走你儿子的人应该对你们家附近的环境很熟悉。 也知道你这辆海豹车的摄像头位置。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和那个梁欢一点儿都不认识？” 一提到梁欢，高宇航身上的狠劲便暴露了出来，夏天的衣服遮不住全身，能看到他腰间有一些农具留下来的伤痕。 看来他的寻儿之旅也是非常的坎坷。 “许警官，我真不认识那个杂碎，包括我身边的朋友和我不对付的人，我都打听了，没有人认识他…” 这在许正的意料之中，根据梁欢的档案资料，他还是个瘾君子。 之前经办此案的侦查员普遍观点是，梁欢当时应该是瘾头发作，身上没有钱，正好路过这里，听到孩子哭声，便顺手拐走了孩子。 这也是当时大雨，遮住了摄像头，也掩盖了很多痕迹。 “你们门前这条路，当时你是往哪个方向追的？” 高宇航指着东面，“我当时回来是从西面过来的，当时一路上没见到人影，所以，那天我在家里和车里搜了一遍，都没有。 便立即往东面找去了。 可惜我往东跑了五里地，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或者路过的汽车。” 许正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东看，再往东十里便是津市宝地区，一般来讲，派出所出警民警不会出省市办案。 但丢失孩子各级单位又非常重视，所以当时是有通知宝地区警方的。 闫老看着许正望着东方一脸深思，他补充道：“十年前，京津冀交界处，和市里相比，经济差距巨大。 所以这儿的摄像头并不是太密集。 包括省市国道安装的摄像头，也比市里的少一些。” 许正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十年前，案发现场附近的摄像头并不能提供线索。 可要是短时间带着孩子逃离高庄村，人贩子梁欢得开车才行。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当时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呢？ () 第764章 顶级刑警的洞察力 按照卷宗记载，当时民警赶到现场之后，是开车往东一直追到津市地界。 同时，他们派出所增援过来的民警从西面一路搜寻过来。 但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在排查了周围所有路段的路人之后，汇总的消息是人贩子梁欢像是消失一般。 这种情况在当时也属正常，主要是当天正值梅雨季节，暴雨如注，又是晚上，别说摄像头被雨水遮住了，就连行人都不会上路。 基本上也不见开车的人。 许正走了一圈高庄村，除了加深了对案发现场的印象，别的没有一点线索，他也没气馁，告别了高宇航之后。 他们又在闫老的带领下，去了另外一个孩子丢失的地方进行了查看。 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许正最后提议，“闫老，我记得卷宗提到过，人贩子梁欢曾经在两个案发地点不远处的雷山镇住过一年。 咱们去看看？” 闫老没有反对，“你是想了解梁欢这个人吧，不过小许，不是老头多言，每一个翻阅此案的人都想从这个人身上下功夫。 可到头来都是一无所获。 他这个人深居简出，三个月之内犯下这两起案子之后，便仿佛从人间消失了。” 许正也知道时间过去了十年，再去嫌疑人曾经住过的地方，必然寻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他这次决定不按照传统的办案思路来调查。 “闫老，我是这样想的，你看，一个人深夜大雨中出来游荡，不管他是开车还是骑电动，他偷了孩子之后，第一步肯定是想变现。 只有变现了他才能买到面粉。 从当年警方对这一片区域所有的面粉经销商进行的调查结果得知。 梁欢在偷走高宇航孩子之后，并没有购买过面粉。 这种情况，除了可能他家里还有余粮，那就是他卖掉孩子的地方还同时经营着面粉生意。 而且警方还没有调查到。 所以，能让他快速卖出孩子必然是老熟人关系，而这种老熟人关系十年前警方还没有调查到。 我认为那个经营面粉生意的人，或者说团伙，应该有个明面上的正当生意作为遮挡。 这样的话，梁欢平日里出来买菜买馒头之类，便可以进行交易了。” 闫老先让裴天石开车往雷山镇赶路，然后才回头认真回答许正这个建议，“你这个思路当年便有同志提了出来，我们还认真的对梁欢身边的所有人。 他住过的地方，像雷山镇各个店铺和居民楼都一一做了排查。 我记得那次排查足足用了三个月时间。 可结果呢” 许正笑了笑，闫老说的这种情况他没有细看卷宗便能猜到，不过他还是执意到雷山镇看看，“闫老，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也是呢？” 闫老目光骤然一凝，“你是说，十年前做的排查有遗漏？确实也有这种可能，人被逼急了天生便是演员。 而当时做排查动用的警力并不全是经验丰富的侦查员。 有遗漏或者说没有调查出来，这都是有可能的。” 所谓的排查，有经验的老警察不仅会盘问店里的各种细节，还会动手查勘有没有隐藏的暗门或者夹墙。 但当时要排查的地方太多，侦查员们哪能一一做到事无巨细。 坐在副驾驶的竹青好奇问道：“组长，十年前办案侦查员都没有查到梁欢的交易对象，十年后岂不是更难调查了？” 这话问的就说明她没有多少基层经验，可不管咋说，都是自己的兵，许正耐心解释道： “十年前的排查，当事人肯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新时代的很多犯罪分子不仅精通刑法，应付警察调查这方面，他们经验极其丰富，完全可以出一本教科书。 比如说，一件事，警方会问什么，该怎么回答，用什么语气和表情，等等吧。 他们经常做这方面的排练，如果你以后有机会碰到的话，你会发现，他们比北影那些学生更用心、更专业。” 闫老深以为然，补充道：“现在十年过去了，依然很难调查，但绝对比当年容易一些。 时间会让众志成城的同伙解散。 时间也会让肝胆相照的朋友沦为仇人。 这种变数大了，才会给咱们调查真相的机会。 但老实说，该如何调查，老头我还是没有方向。 这一点，还得看你们组长的安排了。” 许正连忙谦虚的笑道：“您老这可是埋汰我了，我办案子除了运气，就是不走寻常路，特别需要像您这样的老成持重的长辈在一旁督促和指正。” 闫老眉头一抬，顺着话锋便给许正出了一个难题，“那既然这样，等部委借调一年期满了之后，你便来我们市局。 我虽然退休了十年，但在市局还是有一点香火情。 到时候成立个旧案大队，我也可以给你当个顾问。” 许正不知道老头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意有所指，他有些意动，一年之后，全国的通缉犯估计抓的七七八八了。 再在追逃系统干下去，也没啥意思。 还不如转回老本行，专干刑侦工作。 可是再想到京城市局档案室那一个个铁盒子档案，那还不如回长明呢，在哪里侦办这些旧案不行，没有必要非在京城吧。 “闫老，您看您这就不对了，咱们这案子才刚开始，我什么水平您不知道呢，太早下注的话，我怕您后面会后悔。” 闫老老神在在靠在车座，“我虽老，眼也花，可眼还亮堂着呢。 再说我看重的根本不是你办案的能力。 而是你身上那一份干净的警察之心。” 老人家这番话，让许正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从警以来的一桩桩事情，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清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的那些功过是非，外人看到的更多是书面报告。 良久，他略带惭愧的伸出双手，“不瞒您说，估计也瞒不住您，我这双手沾过了不少血，严格意义来说，可能有些人罪不至死。 但” 闫老不屑，“才杀几个蟊贼而已，要是我，那些敢来国内犯事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可惜我退休太早” 许正心里咋舌，不敢再说这个话题，没想到老头还是一位鹰派，怪不得两人互相看着顺眼，根子是在这儿呢。 竹青一直伸着耳朵想听听后排二人后面的话题，特别是组长到底杀过多少犯罪分子了。 但可惜，他们二人竟然说着说着不说了。 真吊人胃口。 与她相比，裴天石倒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他没有侧头的动作，而是专心的开车，仿佛领导的秘密听不得一样。 雷山镇在高山村西面，有二十多公里，靠近六环，算是京城郊区的郊区了，这儿有点类似城中村，高楼大厦也有。 低矮的民居也不少，也有不少以前的农民自盖的小别墅。 说是镇，其实已经和京城相连，街道两侧的商铺林立，车流不息。 许正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十二点，正是饭点。 五月的天气，已经算是炎热了，竹青作为队伍里年龄最小，级别最低，理所应当的充当起助理的工作，“闫老，您看您中午想吃点什么？” 闫老看向车窗外，街道和十年前的那差不多，只是记忆中很多店铺都变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老京城炸酱面，语气略带一丝希望，“咱们去那家炸酱面，我十年前去吃过几次，味道很不错呢。” 许正对此自然不会反对，但他让裴天石把车停在了街道口，下车步行三百多米才到了炸酱面店铺。 一进店铺，里面空调和风扇同时开着，温度极其凉快，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店铺不大不小，四五十平，放着七八台桌子，后面是厨房，中间是收银台，此时店铺已经坐着五六桌客人。 北方人吃面，没多大讲究，特别是这种炸酱面，拌好了，就着蒜瓣或者放些辣椒，大口吃就行。 四个人都要了炸酱面，许正又额外让年轻的老板娘给加了一份虎皮鸡爪和酱牛肉。 工作期间不能喝酒，他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包茶叶，交给竹青。 竹青一脸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她可是助理，竟然忘了队伍里闫老不能喝饮料，也不喝店里的劣质茶叶。 等饭期间，许正突然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朝着裴天石和竹青问道： “从咱们下车，左手边路过的第一家店铺叫什么名字？” 二人齐齐一愣，裴天石率先说道：“蜀香辣肥牛火锅。” 许正继续提问，“当时有三个女人从火锅店走出来，简单描述一下她们三人的长相，最右侧的女孩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 这一下，竹青当场傻眼，裴天石陷入沉思。 许正没有理会他们，拿着铅笔在纸上刷刷几笔，勾勒出来他嘴里说的三个女人的基本脸型。 “最左侧那位穿着绣花白裙，偏瘦高挑，牛仔短裤，鹅蛋脸型，只不过她鼻子光照的角度显示，应该是整过容的。 最中间那位圆胖的体型，个子最矮，大概一米五八左右，穿的是天蓝色短袖，和手里提着包都是香奈儿款式。 最右侧女孩身材高挑，体型匀称，衣服和包，以及首饰都是普通货色。 我判断她们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中间女孩富裕，她请客 至于右侧女人穿什么颜色的鞋子，我没看到。” 许正点了点，又问道：“再往前走，路过左侧第五家店铺，给你们提个醒，那是个理发店。 里面正在剪头的顾客长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一直端着杯子喝茶的闫老也看了过来，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在门外，只能看到正在理发顾客的侧脸。 要是看到全脸的话，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走到门口，找准角度，看到顾客面前的大玻璃。 但他们当时没有停步，就算看到，也只有扫了一眼而已。 裴天石和竹青这次直接摇头。 许正没有感到意外，他很快便画出了剪发那位顾客的素描图，扔给他们二人。 接着他又问道：“再往前走，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竹青终于得到了机会，但她没有瞬间开口，而是沉思了一会，先说出了两人基本长相和穿着，才开始分析二人关系。 “男人四十多岁，戴的金丝眼镜，从反光的色泽来看，应该是纯金，而不是镀金。 能定制眼镜框的人，那么镜片必然是纯水晶手工打造。 他的一副眼镜应该在百万左右，甚至更贵。 街口那辆仰望12应该就是他的。 女人一身桃红色长裙，首饰不多，但件件珍贵，脸上医美的痕迹几乎没有，身上气质也不凡。 只是年龄看着只比男人小一轮。 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 嗯，吃了窝边草的那种。” 裴天石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应该是亲人关系，就是姐夫与小姨子关系，还在暧昧，没有发生超越伦理的关系。” “怎么可能，你这怎么能看的出来？”竹青一脸不解，要知道男人四十多岁，正是一枝花的年龄，女人三十多，长的漂亮又高挑。 穿着妩媚，又是天生如此。 如果真是姐夫与小姨子关系，那么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么多年的暧昧。 裴天石拿出手机，找出仰望12的图片，“刚才街口那辆仰望，是纯白色的，很多女性用户会选择这个颜色。 而且你没有注意到车前的装饰品么，基本上都是女性用品。 所以那辆车应该是女人的。 能给女人买二百多万的汽车。 女人穿着又不凡，左右五指没有戒指，又愿意大热天陪男人来这条街吃饭。 我觉得他们应该非常熟悉了，而能非常熟悉就说明他们很早就认识。 再加上女人看男人目光略带崇拜。 我认为男人应该是早年贫困，中年发迹，更是做出了一番了不得的事业，而且不惧怕自媒体的拍摄。 至于为啥是姐夫与小姨子关系，我看他们二人在外面的表现是亲而不密，不似情侣又非朋友。 至于其他男女关系，比如情妇、下属等，我觉得不太可能。” 许正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判断，虽然有些地方不太正确，但错误率不高就行。 他停下了问题，低头在图纸上刷刷作画。 一会儿老板娘亲自端过来四份炸酱面，还有两份配菜。 正好听到许正的提问，“最后一个问题，这儿不算咱们一共有七桌客人，你们看看，谁是老板娘的情人？” “啪！” 许正一愣，回头看过去，原来是年轻的老板娘一惊之下，失手丢掉了手里的托盘。 他连忙扬起手里的铅笔，装作解释道：“这个我们正在研究剧本呢，导演催的非常急，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耽误了您生意？” 老板娘惊慌的眼神露出不安，忐忑不安的扫了一眼其他客人。 只是被她眼神扫过的客人们，一个个都把头埋到了面碗里。 没办法，刚才许正他们一桌声音确实很大，众人听他们分析说的有趣，结果没想到，这瓜竟然吃到了老板娘身上。 此时他们可不敢抬头，因为谁都担心一会自己也成了别人嘴里的瓜。 () 第765章 好奇心害死猫 许正到底没有继续考核下去，要不然今天这碗炸酱面是吃不了了。 不过动筷之前他把手里未画好的图纸递给了竹青，“你回去之后复印一份给天石，然后你们二人各自完善，我看看你们的功底。” 竹青二人忙看图纸，只见上面画的正是炸酱面馆八桌客人，包括他们四人。 一个个顾客衣服、发型，手里的筷子和手机都是羽羽如生，诡异的是他们都是骷髅头。 包括那位年轻的老板娘。 也包括他们自己。 很明显，许正留下的作业就是让他们把图纸上人物画正常。 图纸不大，正常的a4尺寸，人物比例就更小了，在这上面完善他们的长相，其难度可不小。 竹青吐了吐舌头，再一次从年轻领导身上感受到无形的压力，不过她现在摆正了心态，压力亦是动力。 特别是今天，她意识到自己别说和自己组长相比，就连裴天石，她都远远不如。 看来回去还得再拼一把。 裴天石拿到图纸之后，忍住回头打量店里顾客的冲动，他一遍又一遍的加深刚才进店观察到的记忆。 再加上许正给他们留下的作业只是填上人物五官，丰满血肉，他有信心可以完成。 许正留下作业之后便不在理会他们，忙着给身旁的闫老拿筷子，“让您老见笑了，身边的人经验不足，还需要打磨一下。” 闫老对许正的考验方法不以为奇，洞察力训练本身就是刑警需要掌握的基本知识。 他对许正画的人物头骨很有兴趣，摸了摸头，“小许，你这张图纸，上面的头骨尺寸比例正确率有多少？” “这个我还真没正式统计过，不过，九成应该是有的。” “厉害，好好干，光这一手绝活，你早晚也能干到我这个位置上来。” 这话许正可不再接，老头退休前可是副部，他还是职位上退休的，享受的待遇高半级。 就这待遇已经超过了国内9999人了。 闫老看到许正低头吃饭不接话茬，他笑了笑，一双眼睛如同x光一样，经常去火车站机场这些地方，还不是随便就能抓几个通缉犯。 当然，这样的话就大材小用了。 老京城炸酱面，讲究的是面条必须现做，还得是手擀面，汤头必须是高汤… 许正不是饕餮，自然吃不出来好坏，闫老却不同，到了他这个年纪，就剩下素食这些口味了。 一入口他便尝出来，汤头不是记忆中那个味，面条也不是现擀的，肉沫也是注水肉… 看着许正呼噜噜吃的很香，闫老好奇问道：“你们长明人不怎么爱吃炸酱面吧？” “不不，都吃，只要是面都吃。”许正擦了一下嘴，夹了一片牛肉，“我们那面条比鸭子还受欢迎呢。 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皮肚面，至于炸酱面，也有很多种。 我个人嘛，喜欢吃带汤的，高汤加些辣椒油的那种。” “那改天去我家，我老伴是中平省人，让你尝尝正宗的烩面，怎么样？” 许正一听来了兴趣，“是那种羊骨头熬汤，上面漂着白花花羊油的那种吗？” 谈起美食，闫老一样兴致盎然，“对对，再加点芫荽，喜欢吃醋加一点，倍香。” 竹青好像问道：“闫老，那芫荽是什么调料吗？” 许正代答：“那是香菜，中平人的叫法。” 一顿饭大家说说笑笑，气氛不再像刚才来的时候那么紧张，只是旁边的顾客吃完饭结账之后，不是捂脸就是挡腮，急匆匆离开了饭店。 就连老板娘也等到许正他们吃饭完，竹青去结账的时候才出来。 从饭店出来，闫老带着他们很快来到了人贩子梁欢曾经住的民居。 十年过去，这儿并没有拆迁，不过人事变迁，很多人已经不在这儿住了。 再加上梁欢只在这住了一年，当年的邻居和保安的口供显示，他们并没有和梁欢有过什么接触。 附近街道所有店铺的老板和服务员也接受过询问，没什么有用线索。 梁欢是个东北人，饮食习惯偏向于炖菜和面食。 从他常去的几家饭店可以看出他的饮食爱好和大部分东北人差不多。 闫老陪着许正走完了梁欢住的地方和常去的街道饭店，当年那些店铺大部分都不在了，但他凭着记忆也能说出个七八。 “雷山镇大大小小的饭店，从五星级到街边的苍蝇小馆，包括夜市摊和外卖小厨。 当年我们可是查了又查。 我看你要是还认为梁欢销赃的地方是这些饭店其中之一的话。 那么我建议你去找李鸣声要人，派大量警力重新再查一遍。” 许正连忙摆手，谢绝了闫老的提议，重新排查这些饭店需要的警力和时间太长，再说当年都没有查到，现在再查，万一还没有就有浪费警力之嫌。 “闫老，我是这样想的，我想让李大队帮忙查一下，雷山镇现在的饭店资料。 这样的话，十年前和现在的时间段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哪家饭店在这经营了十年。 就像刚才那家炸酱面馆。” 谁知道闫老直接摆手，“那炸酱面馆的招牌确实还是十年前的，只是里面的老板却不是了。 不过，左右都是调查，你联系李鸣声就行。” 许正看到在这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便提议先开车回市局档案馆。 路上他思索了一下，目前要查梁欢，想要真正摸透这个人，就得查他的原生家庭。 这也是很多案子发生之后，侦查员要查嫌疑人从小到大做过的每一件事。 包括嫌疑人小时候偷鸡摸狗的蒜皮小事。 调查的越详细，嫌疑人的性格、动机、犯罪心理活动、藏身之处… 犯罪心理专家可以根据这些，判断嫌疑人下一步会干什么。 当然这种心理模型的构造不一定会成功，因为人性复杂，但对研究一般嫌疑人的行为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所以，在走完了一圈现场之后，许正在没有想到破局的关键点的时候。 只能回档案馆再看卷宗。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第二天清晨。 “醒醒…别睡了。”许正关闭电脑，伸展了一下身子，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音，这是长久保持一个动作造成的。 竹青和裴天石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看看时间，早上不到六点。 “组长，咱们现在就去东北吗？” 许正脸上闪过笑意，“不用去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灵感。” 昨夜看了半天卷宗，研究了很久梁欢这个人，几人也讨论了几次，都没什么进展。 许正甚至还提出等天亮就坐飞机去梁欢老家。 但现在他突然又说不去了，还说有了灵感，竹青一下子好奇起来，连忙抓住许正的胳膊，摇了又摇，“组长，你快说，到底什么灵感？ 是不是这个案子能破了？” 许正脸上刚闪过的笑意消失了，转而一脸凝重，似乎不想提起这个灵感是什么。 “今天给你们放假一天，尽情休息和玩乐。 案子明天再来办。 对了，刚才我的话谁也别告诉，特别是闫老。 算了，咱们赶紧走，别等他老人家来上班了。” 竹青见许正语气严肃，想问又不敢问，她现在知道自家组长的脾气一向温和，还护犊子。 只要不犯下原则性错误，都不会批评下属。 所以她仗着就比许正大一岁，化身成了领导的小迷妹，平时还敢撒个娇，说个笑话。 但许正一严肃起来，她自然不敢硬着头皮再问。 但能猜测的出来，组长不愿意再说灵感的事情，显然是案件结果，也就是失踪的两个孩子，下落肯定非常惨。 以至于让组长这个刚当爸爸的人也接受不了。 许正要是知道竹青能猜透他现在的心思，肯定会表扬她一阵。 他今天说好了要陪小蕊姐她们几人出去游玩的。 所以哪怕现在灵感来了，他也要放下工作，回家去陪老婆孩子。 至于把灵感交给闫老让他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对于这个想法，许正没有犹豫便把它从自己脑海中剔除了。 是人都有私心，他完全可以自己拿这个灵感，当侦破这个案子的最大功臣。 他刚来京城，需要功劳和声望，也需要朋友。 功劳对于闫老来说，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许正甚至觉得，老头去部委亲自请他来市局破案，这才是值得大家交口称赞的事情。 而不是这个案子本身能否破掉的功劳。 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许正决定等明天他再来亲手侦破这个案子。 三人说走就走，再不走，按照闫老的生活作息，他老人家就该来上班了。 临走之前，许正确定没有在稿纸和电脑上留下线索，这才放心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六点半，闫老和往常一样，提着公文包准时赶到了档案馆“上班”。 看到许正三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摇头自言自语的笑道：“这三孩子，说是要加班，结果没等老头来就跑掉了。” 说着他便往自己椅子走去，路过许正做过的地方，他抬手摸了一下桌子上的显示屏。 呵！ 竟然是温热的。 这说明电脑刚关闭不久，闫老瞬间意识到不对，如果许正他们刚走，应该也得留下来等他到了打招呼之后再走吧。 闫老知道许正很尊敬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故意提前避开他。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干了什么？” 果然好奇心是人本性，闫老直接联系市局保卫处，把档案馆室内的摄像头之前半小时的录像发过来。 很快，闫老便在视频里看到许正与竹青二人的对话。 “这看了一夜就有灵感了？” 闫老不信，他拿出手机就想给许正打电话，可刚要拨打，他又给放下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打算，况且人家来到京城一直忙工作，听说孩子满月酒都没有时间办。 结果这刚有假期，自己就把小伙子拉过来干活。 算了，随他去吧。 只是闫老好奇心也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调监控了，他坐了一会，心里总是在想，许正嘴里的灵感会是什么呢。 这是猫爪子挠心的感觉，闫老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了。 好像只有当年高考查成绩的时候，才有这种坐立不安，抓耳挠腮般的急切吧。 坐了一会，闫老实在忍不住了，可又不好意思打扰许正，念头一转，他拿起手机打给了李鸣声… 很快李鸣声带着重案大队6个头头赶了过来。 五分钟后，档案馆里多了7个燃起好奇心的人… 许正离开市局之后便把这里的事情扔到了脑后，出去玩肯定不能带着负面情绪。 谁知道竹青和裴天石得知他今天要陪着韩蕊他们出去玩，也来了兴趣，想要跟着去。 许正一想，这样也好，多俩苦力帮着干活，多好，便直接带着二人回家了。 到家之后，竹青和裴天石震惊自家组长竟然住在南池子大街。 除此之外，还有许红豆竟然在这儿吃早餐。 许正回来之后，随口把竹青二人介绍给了家里人，在他眼里，只要跟他一条心都下属，都和朋友差不多。 听到动静，奶奶抱着嘟嘟从房间走出来，许正连忙走过去，“奶奶，您可来了。 这次要不是爸妈回去，您还不来京城的吧？” 奶奶白了许正一眼，没把嘟嘟交给他，“一身馊味，去洗洗换了衣服再抱孩子。” 虽然是埋怨，可她还是先认真看了看自己孙子，因为之前听说许正刚来京城便因为执行任务受伤了。 她虽然心疼，可知道这是工作，又不能劝，劝了只会让孙子心里增加负担，索性当作不知罢了。 许正香了自家宝贝女儿一口，在小人儿哇哇的哭声中跑去了卫生间。 洗漱换了衣服之后，简单吃了几口，许红豆几人便催促要赶紧出发了。 她们四女，再加上临时来的竹青和裴天石，以及许正还有保姆花姐，没有断奶的小嘟嘟。 外加许红豆的司机和助理，一行十几人开着三辆房车，直奔京城北面的赤锋市。 那儿有草原，有牧民，既能骑马，还能露营。 关键是那儿曾经的皇家猎场正在营业中，四女这次去，主要目标就是狩猎。 特别是许红豆，她可是号称刀马旦的女人，结果一手刀就被人给砍晕了。 她现在记忆最深的就是许正在东灵山和那个女通缉犯，深夜双匕怒战尖刀的画面。 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和火花四溅的场景，总是出现在她梦里。 她不止一次想找人练习一下，可惜都被拒绝了，因为要砍出火花，必须大力，可是匕首又太轻，握不住的话，就容易受伤。 所以，她这次准备在皇家猎场好好展示一下自己身手，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弱不经风的女明星。 韩蕊，她本身就喜欢射箭，这次听说皇家猎场只开放三个月，自然也有兴趣。 闻人沐月是怎么都行，黄心怡是只要能有的玩，怎么都行。 至于许正，他这次只是充当保镖，那些什么骑马打猎的事情，说实话，他感觉没啥意思，除了累就是吃沙子。 所以，在路上，他又喊来了金泽。 金泽还带来了她的女朋友，也是某部委的小领导。 这一下，本来四女出去玩乐的郊游成了组团旅游。 不过，人多也热闹… 只是苦了闫老他们，还得忍着好奇心苦思卷宗里有什么线索。 李鸣声一个电话打出去，便知道许正他们去干嘛了。 这下好了。 人家放假陪老婆孩子出去玩，他们真不好意再把许正拉回来办案… () 第766章 残酷 一行人在草原玩了一天，很晚了才回京。 骑马狩猎，篝火晚宴，赏尽草原风光，韩蕊运气不错，射中了一头山羊和两只野兔。 其他几女也差不多，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就连黄心怡也“捡漏”了一只野兔。 许正没有出手，这所谓的猎场全是食草猎物，连头畜养的野猪都没有，没有一点乐趣。 只要他的小蕊姐玩的高兴就好，还有就是原生原味的烤全羊和孜然烤野兔，亦有一番味道。 第二天，许正和竹青还有裴天石，三人一大早便赶到了京城市局档案馆。 好东西要学会分享，许正给闫老带来了两只处理好的野兔肉。 虽然老头年纪大饮食开始清淡。 但男人哪有不爱吃肉呢。 所以闫老收到礼物之后径直让裴天石赶紧送到市局小食堂，一个做麻辣兔头。 另一个做红烧焖兔。 “野兔子还是当属古北口长城外面肉质最为味美，可惜这年头不让打野生动物了。 你这打猎带回来的，啧，一看就是养殖的。” 闫老仿佛想起以前在野外拉练的生活了，兴致起来，给许正几人讲了好几种怎么处理野兔子的吃法，比如碳烤兔肉 不过说着说着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催促许正道：“不说这个了，小许，712案你有没有新的侦查思路呢？” 此时的许正还不知道闫老已经查看过昨天早上的监控，他沉思了一瞬间，不准备对这位老人家继续隐瞒。 “闫老，我确实有个思路。” 他说着打开电脑，找出来电子卷宗，按照目录搜索，“您看这里，梁欢户口信息，他未婚，汉族。 但是他的母亲，纪翠英，却是高丽族。” 闫老眯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没搞明白和高丽族有什么关系，他摆手让许正继续说。 许正挪动鼠标退回目录，翻找十年前雷山镇163家大大小小的饭店，那些老板和伙计，再加上122个流动摊贩，一共四五百人的笔录。 “2026年，京城六环外，雷山镇这边，虽然允许路边摆摊，但不是固定摊位。 在东寨路，有个摆摊卖小挑馄饨的女老板笔录显示，她说在那一片，有个卖狗肉的流动摊位，好像一周来一次。” 许正继续挪动鼠标，找到梁欢小时候的发小和朋友的笔录，“您在看这里，梁欢的发小说其小时候是在姥姥家长大。 那么在东北高丽族，以闫老您走南闯北的见识，应该知道他们那儿最喜欢吃什么吧？” 闫老回答道：“那儿人最喜欢吃的自然是泡菜，你这么问的话，应该说的是他们最喜欢吃什么肉菜吧？” 许正点了点头，继续解释，“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这句老话就是从东北他们那儿流传出来的。 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高丽族那儿非常流行吃狗肉，耳濡目染之下，梁欢八成也是吃的。 再加上他们那儿的饮食，一到入秋中元节，他们还有狗肉节。 这说明他们在盛夏，也就是7月12号左右，也是吃狗肉的” 此时的闫老显然已经想到了许正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他扬手打断，一脸凝重，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又走。 半天，语气略微颤抖，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你意思是说，当年路人见到的梁欢，手里提着好像是化肥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失踪的孩子。 但是梁欢却把孩子当成了那什么卖给了狗肉店？ 换钱买面粉？” 许正昨天便有了这个猜测，但他并不没有细想，因为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哪怕梁欢已经死亡。 “您看，两岁多的小人儿，蜷缩在一起，还被装进袋子里，如果不打开，他们甚至还没有我们家的韩平安大？” 闫老疑惑，“你家哪有韩平安，哦，你说的是你养的那条警犬是吧？ 唉，二岁大的孩子，确实没有成年的警犬大。” 竹青在一旁听闻此事，亦觉得非常恐怖，她不可思议的问道：“组长，如果梁欢把小孩当成那什么卖给狗肉贩子。 人家不知道吗？ 知道的话，他们还敢下死手？” 裴天石一向沉稳，自认为从刑侦转到追逃系统，对于各种刑侦案件很是熟络，但真没有听闻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推论。 他接着话头，说出了自己观点，“怕的就是他们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听说他们杀狗都是摔死，有没有可能，他们拎着袋子” 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推论了，许正和闫老对视一眼，长久没有说话，竹青和裴天石亦是如此。 案子的真相要真是如此的话，所有参与此案的人，都没有一点儿破案成功的喜悦。 再加上，梁欢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八成已经是死人，就算找到了真相，也难以慰藉孩子家人，难以给孩子一个公平。 良久，许正说了另一个可能，“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许真相并非如此，也许这两个失踪的孩子确实被梁欢卖到了其他地方。” 话是这样说，只是大家都在琢磨刚才的讨论。 十年前侦办此案的侦查员，还有这些年陆续参与此案调查的警察，包括闫老在内，一开始也是认为雷山镇这些饭馆有一定的嫌疑。 因为只有他们熟悉地形，能帮助梁欢隐瞒踪迹。 最让这些侦查员抓住这里不放的原因是，只有饭馆能做到毁尸灭迹，让警察不容易调查到。 现在看，狗肉摊子，嫌疑最大。 因为这个摊子是流动的，而且十年前的排查记录上只有一个警员记录了狗肉摊老板的身份证和电话号码。 除此之外，就只记录了老板没有见过梁欢，两人没有打过交道 再说，狗肉摊，煮肉销骨很方便的。 闫老此时已经把狗肉摊老板认定为嫌疑人之一，无限感慨的说道：“当年我曾提议，把雷山镇以及附近几个乡镇的垃圾进行截留。 所有垃圾进行分类。 对于各种碎骨进行鉴别… 但工程量巨大，并没有实施。 现在好了，就算咱们怀疑那卖狗肉的，也找不到孩子尸骨来锁定其罪行。 除非他能自己招供！” 没有实质证据人家自然不可能招供，何况已经过去了十年，这么长的时间，孩子尸骨已经是找不回来了。 因为京城的垃圾到了最后都是送到了垃圾焚烧厂或者深坑填埋。 许正笑着宽慰，“闫老，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先找到那个狗肉摊老板再说。 山到车前必有路，也许咱们一逮住他，他就招供了呢。” “行了，老头子还用不着你安慰。”闫老强打精神，吩咐许正，“你联系李鸣声，让他派重案六组那几人过来帮忙。” 许正见老头精神头不及刚才活跃，便知道他这是人老了，心肠也变软了。 通气被害人的遭遇，不能算是侦查员的大忌，但多少也会影响判断。 不过许正没有想太多，他给李鸣声打去电话，把闫老的吩咐告诉对方。 很快，李鸣声亲自带着重案六组的五六个人来到了档案馆。 众人收拾了一番，档案馆成了一个小会议室。 许正趁此机会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重案六组，曾经有部电视剧便是根据他们部门以及真实案件改编的。 几位男士许正没有在意，只有他们队伍里两位女士，其中一位看着比竹青还小。 皮肤白皙，人更是长着一张娃娃脸。 看着根本不像一位刑警，但人不可貌相，也许，人长的可爱，工作手段毒辣呢。 许正在打量他们，他们自然也对这个年轻的长明人非常感兴趣，互相介绍之后，也得知了那可爱女刑警，名字叫樊钰。 他们六组的组长韩强，一个略微秃顶的京城市人，一开口便是一口地道的京城话。 众人讨论了一下许正的设想，最后都表示了认可，那么接下来的调查自然便是狗肉摊老板现在的地址。 会议最后众人开始分工，由六组去调查狗肉摊老板的下落。 许正和闫老研究一下如何审讯。 审讯是刑事案件当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特别是审讯能否打开嫌疑人的嘴更为重要。 可以预见，即便抓回来了嫌疑人，这个案子的审讯也不会容易。 因为两个孩子的尸骨无存，没有被害人尸骨，就无法形成证据闭环除非他们能自行招供，对犯下的事情供认不讳。 但这好像又不太可能。 那些电视上演的，犯了错事耿耿于怀一辈子，甚至舍得用命偿还…但现实中，没有人愿意拿生命给自己犯下的错买单。 等到李鸣声他们离开之后，闫老和许正还有竹青他们又坐在了一起。 讨论如何审讯。 闫老现在没有试探许正审讯能力的心情，他只想早点侦破这个案子，太窝心，他年纪越大，越不想看到这种骨肉分离的惨事。 “小许，我听说你在审讯之道也很厉害，以你看，怎么审最好？” 许正还没有想到好主意，他便开了个玩笑，“要是能像包青天审讯犯人那么随意就好了。 这样的话，咱们可以让那俩失踪的孩子替咱们审。” 闫老闻言若有所思。 竹青天赋不够，或者说经验不足，一脸迷惑不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家组长话里的意思。 裴天石低头开始思考如何操作。 “组长，你快说说，怎么让俩孩子自己审？”竹青到底沉不住气，甜美的脸蛋露出巴结的笑容，就差给自家领导当众铁肩捶背了。 许正现在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 特别是昨天竹青一天都跟在韩蕊后面当陪同，还帮着抱嘟嘟，直接拉近了她与许家人的距离。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做孩子们的3d头罩，让他们重新活过来，让嫌疑人面对面进行辨认。 当然，这个方法只是对持。 咱们最好还是要找到嫌疑人的弱点。” 裴天石问道：“之前组长你和闫老讨论的是，这个嫌疑人可能就是卖给梁欢面粉的人。 你说咱们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 许正微微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咱们没有调查到狗肉摊，现在如果狗肉摊是嫌疑人的话。 不好确定人家是不是面粉经销商。 所以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如果狗肉摊老板真是嫌疑人，那么自然可以从面粉上入手审讯。 如果他不是嫌疑人，那么面粉的事情就不用调查了。 我个人的想法，狗肉摊老板大概率不是面粉经销商。 要不然十年前便能查到他。” 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特别是稽查面粉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鼻子和消息灵通的很。 闫老考虑了一下觉得许正的方法可以试一试，补充了两句，“这样吧，我找人弄来两个孩子的3d模型。 嗯，半身像的那种，到时候审讯的时候放在一旁让嫌疑人认一认。” 许正忍俊不禁，老头这个想法绝了，说是让嫌疑人认一认，可两个孩子的半身像一直放在嫌疑人跟前，人家心里压力无形中就会增大不少。 竹青这个时候脑子一转，福至心来，“要不咱们再把孩子的声音加上去。 比如他哭着喊爸爸妈妈，或者哭着喊疼… 我…组长，我申请参与审讯那个杀人凶手。” 许正摇头，竹青到底是女人，说着说着竟然能联想到孩子被害的那一幕。 不过，她提议的加上孩子声音的想法确实可以给嫌疑人更大的心理压力。 二岁多点的孩子，受害或者惊怕的时候，估计只会喊爸爸妈妈。 可以找个孩子录音或者去技术部用仪器合成。 到了下午，许正他们在档案馆准备好了审讯流程和道具。 四点半，李鸣声通知许正他们，狗肉摊老板已经抓了回来。 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准确的说不是抓，而是请人家过来配合调查。 24小时找不到证据的话，或者审讯不出来，人还得放出去。 所以，他们把人关进了市局羁押室。 许正没有询问重案六组怎么找到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嫌疑人详细的资料。 狗肉摊老板名叫郭明柱，今年五十多岁，津市人，十年前他确实在雷山镇做过流动小贩。 现在在津市经营着两家酒楼和超市。 资产即便没有一千万，几百万肯定有。 结过两次婚，现任妻子是五年前结的婚，两人孕育一子。 这个人可以说是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妥妥的人生赢家。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他创业的资金来源合规合法，也一直没有犯过刑事案件。 那他会因为感到惭愧而招供吗？ () 第767章 审不下来怎么办 档案馆，闫老联系的人不仅送来了两个孩子上半身3d塑身像。 同时还有梁欢的。 又让人买回来两套孩子被偷时候穿的衣服。 稍微打扮一下，这两个孩子就像真人一般活了过来。 闫老打量着许正亲手布置的两个孩子以及梁欢的半身像，非常满意，“这玩意确实比照片和视频更让人有印象。 可惜就是有点费钱。” 许正心里闪过一句话，花公家的钱办事怎么能说浪费呢。 “闫老，光凭这些不一定能打开嫌疑人的口供，您老还有什么好办法没？” 闫老看向其他人都盯着自己，他直接摊手，“人有千百种，花有百样红。 审讯嘛，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实在审不出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证据不足。” 既然闫老都没了办法，那么现在就只有先审再说，李鸣声率先邀请许正参与审讯。 “小许，要不然你和我们六组的同事组成审讯小组？” 许正摆手拒绝了，理由嘛无外乎没有年轻没有经验。 实际上是他没有把握，即便他们准备好了两个孩子的上半身塑像。 再说，现在重案六组已经接手了工作，第一次审讯他怎么着也不适合加入进去。 李鸣声见此也没有强求，审讯嘛，反正第一次审不下来，可以再审一次。 很快，他便组织人手开始第一次审讯，许正和闫老走进监控室，准备看看李鸣声审讯是否顺利。 过了一会，审讯室布置完成，灯光换成了灰暗带蓝色的，可惜不方便弄点烟雾，要不然，那种恐怖的气氛就上来了。 郭明柱还没有被定义为嫌疑人，其实看着是按照审讯的流程办事，但记录上则是写着询问。 他从羁押室被“请”过来的时候带着头罩，等他坐下来之后，才给他取下。 头罩取下来的那一刻，无论是参与审讯的李鸣声几人，还是许正和闫老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表情。 果然，郭明柱睁开眼的瞬间，看到一旁桌子上，一大两小仿若真人一般的塑像，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没有戴着银手镯的双手一下子攥了起来，整个人向是被电到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着嘴巴，脸色瞬间发白，安静的审讯室，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作为主审人李鸣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郭明柱回来。 漫长的半分钟过去，郭明珠终于意识到他现在在审讯室，前面三个人是警察，还有那一大二小的塑像。 他已经知道警察找他来是什么事情了。 闭上眼睛，郭明柱深吸一口气，他在懊恼，他本以为事情过去了十年，他已经练的坚如磐石。 可没想到，区区三个塑像，就差点让他前功尽弃。 不过好在他还有机会，只要他死咬着牙，拒不承认，警方肯定没有证据的。 没有证据，到了法庭之上，自己完全可以无罪释放。 至于眼下，先看看警察准备干什么吧。 此时审讯室死一般安静，李鸣声他们静静的看着郭明柱，看着他脸色从震惊慢慢变成面无表情。 许正在监控室自然也不着急，刚才看似是一个审讯的好机会，但真要开口审讯，强大的压力之下，郭明柱会瞬间恢复常态。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更何况他犯的可是杀人罪。 又过了一分钟，李鸣声终于开口，“姓名？” 郭明柱没有迟疑，顺着音便答道：“郭明柱。” 接着很快走完前面的流程，李鸣声指着梁欢的半身塑像问道：“郭先生，这次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下，这个男人你是不是认识？” 郭明柱认真的打量了一眼，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请你再认真回忆一下，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是真不认识。” 一问一答之间，好像审讯进行不下去了，李鸣声没有改变话题，而是继续问道：“2026年7月12号，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郭明柱挠了挠他那稀松的头发，“这个，我去…警察同志，您这问题我答不上来，谁能想起十年前具体哪一天在干什么？ 电视里那种还记着几个月前，甚至几年前的桥段都是假的。” 李鸣声拿出几个笔录，摆在郭明珠跟前，“那我提醒你一下，十年前你在雷山镇摆摊卖狗肉。 你常去摆摊的位置，周边几个邻居的笔录都有对你的描述。 这是你自己当年给我们警方留下来的笔录。 白纸黑字，有你的签名和指纹。 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些实事清清楚楚，郭明柱没有再否认，这十年他生意做的大发起来，心智坚定，此刻并没有慌张。 看着笔录，他装作惊讶，“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这笔录确实是我做的，字也是我签的… 这么久的事情，没有你的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呢。” “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我再提醒你一下，当时7月12号，正值梅雨季节，大雨倾盆。 那天晚上…” 不等李鸣声说完，郭明柱便打断了他，“警察同志，不好意思，那年夏天有下雨吗？ 我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看到李鸣声脸色难看起来，郭明柱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记得当年我刚离婚几年，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很颓废。 整天喝醉，可能那天晚上我正好喝多不记得了吧。” 李鸣声指向塑像，“那么我再问你一边，这一大两小，你到底见过没有？” “没有！”郭明柱答的非常干脆，“我记得我当时摆摊卖狗肉，胆战心惊，既害怕城管追，又担心爱狗人士来找茬。 还有担心什么动物保护协会找上门来。 你说这种情况之下，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一个客户长什么样子。” 李鸣声反问道：“不对吧，刚才你第一眼看到这些塑像的时候，表情可不是不认识，而是带着恐惧和震惊。 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们？” 谁知道郭明柱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刚才…我一睁眼便看到屋子里有这种东西，还以为真人呢。 被吓了一跳，不很正常吗？” 眼见审讯的节奏都被郭明柱带着走，李鸣声苦于没有实质证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那你说说你当年的狗肉材料都是从哪里进购的，有没有购买过流浪犬？” 此时，监控室，闫老叹气，“郭明柱应该就是杀害孩子的嫌疑人之一了，可惜，咱们没有证据。” 许正也感到棘手，“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他私底下肯定经常训练自己怎么应付警方的审讯。 这种情况下，咱们没有证据，再怎么审，终究还是无用功。” 没有证据，郭明柱就不可能承认，因为承认了他就是凶手，这种案子，上了法庭八成会判为死刑。 你可以说第一个孩子你不知道是人是狗，但是第二个孩子呢。 闫老皱着眉头，“之前咱们不就预料到审讯是审不出来的，所以也不用灰心。 回去再找线索便是。” 对此许正只能附和点头，苦笑道：“闫老，如果我说后面的工作…” “那不行，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闫老一听许正想打退堂鼓，连忙许诺，“放心，搞完这个案子，老头请你吃京城最正宗的烤鸭。 不会比你们长明的差。” 许正千言万语，“好吧！” 通过刚才郭明柱的表情变化还有之前查到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确实有九成可能是伤害两个孩子的嫌疑人。 至于是不是杀死梁欢的嫌疑人，这一点，尚没有证据来佐证。 但现在的难题是实质性证据该怎么找呢。 过了一会，李鸣声他们不出意外的无功而返，众人又齐聚在一间会议室。 等到重案六组的同事给大家准备好茶水，第二次研判正式开始。 因为大家都没有好的思路，所以一开始都保持了沉默，包括闫老。 但他没有和大家一样，思考眼前的难题，而是默默的观察许正和李鸣声。 此时案子嫌疑人有了，可审不下来，找不到被害人尸体，也找不到案发第一现场和证人证言。 就连作案动机和过程都是侦查员的猜测。 所以现在已经到了需要有人打破僵局的时候。 闫老观察这俩人，倒不是希望他们二人谁来打破目前的困局，而是想看看，谁才是逆境中最适合带领队伍的人。 李鸣声到底年纪大了十岁，他率先开口承认刚才审讯的失败，然后才说了他对接下来调查的意见。 “我看光用嘴审讯郭明柱不行，咱们还是再以他为嫌疑人，重新调查一下当年他居住的地方和邻居。” 闫老点了点头，心里略微失望，这个方法中规中矩，而且八成是没有结果的。 他看向许正。 许正感应到了闫老的目光，他其实也没琢磨出来好的办法，“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咱们经常说没有完美的犯罪。 任何犯罪都有迹可寻。 那你们说这起案子，郭明柱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 没有人回答，大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问自答。 许正心里翻了翻白眼，没有一个配合的，他只得继续说道： “我看咱们按照正常程序大概率是找不到线索的。 所以得剑走偏锋。 不对，走人民群众的路子。” 闫老对这个答案也不是很满意，“你意思是说在网上发动网友找线索吗？” 许正摆手，他倒是想用这招，可猛然间意识到这里是京城，是一个随时随地要保持文明的城市。 文明的城市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惨绝人寰的命案呢？ 许正接着说道：“刚才李大队的提议，我先补充一下。 十年前警方做的排查笔录，记录了雷山镇很多人的名字、电话。 我看可以派人重新联系他们，拿着郭明柱和两个孩子以及梁欢几人的照片让他们认。 也许会找到目击证人。” 闫老这次点了点头，把调查范围控制在十年前雷山镇那些人，无形中减少了这个案子对外界不好的影响。 他心里对许正能意识到这一点，还是感到欣慰的，毕竟在国内，干领导的不能光看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得有大局观。 他继续催问，“小许，你刚才说，剑走偏锋，还是发动群众？ 详细说说。” 许正知道不能再提发动网友来帮忙的方法，只好说起自己剑走偏锋的主意。 “郭明柱不会主动坦白他所做的案子，因为坦白他就可能被枪毙。 那么咱们怎么让他主动配合咱们呢？” 许正留下悬念看向众人。 这时重案六组的一位男同事挠着下巴问道：“许组长意思不会是说咱们使用ai智能测谎审讯方法吧？” 许正摆手，现在不用这玩意，大家也知道郭明柱说的都是谎话。 ai智能审讯是好用，可这玩意测出来的结果，按规定不能算证据呀。 重案六组那个长的很水灵的樊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许组长是想用外面的现实逼着郭明柱配合咱们吗？” 许正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姑娘，她说的外面的现实是指郭明柱现在的老婆孩子。 以及家产。 郭明柱现在家产千万，前妻给他留下一个儿子，已经十五岁了。 现任妻子给他生的女儿三四岁。 警方要想给郭明柱压力，光明面上按照程序就能迫使他们的饭店和超市倒闭。 至于暗地里手段就不用多说。 但许正相信樊钰所说的并不是破产一事，而应该是用社会影响来压迫郭明柱和其家人。 不过把这个案子搞的人尽皆知，闹大了，社会影响严重了，也不一定能让郭明柱说出真相。 就比如清北大学才女中毒案，社会影响不大吗？ 许正摇了摇头，“郭明柱这个人，估计就算咱们用他家人来也说服不了他。 更别说外界的风言风语。” 面对这块硬骨头，要是古代，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好。 但现在，作为警方自然不屑于用这种旁门左道。 对付嘴硬的人，除了拿犯罪证据砸到他无话可说，还有就是攻心为上。 现在找不到证据，就只能攻心，许正提出几个建议，“我看咱们先走一遍程序，第一，查到第一案发现场，我猜应该是十年前他宰杀流浪狗的地方。 第二，梁欢抓狗卖狗，可能有队友或者竞争者，所以得重新调查一下。 第三，查梁欢贩卖流浪狗的狗肉饭店，我是不信他只有郭明柱一个销赃对象。 要想郭明柱主动配合咱们，咱们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而他这个弱点是什么，我看大家还得再努力调查。” 许正说完看向闫老和李鸣声，“郭明柱的家里，咱们现在能不能申请搜查一下？” () 第768章 第二个嫌疑人 雷山镇，郭明柱十年前居住的平房小院，位于镇郊，不过现在附近发展起来，曾经的平房也盖成了三层带院的别墅。 许正他们这次赶过来，是准备在这里掘地三尺。 从市政污水排放部门查到，这一片的下水道，在这十年间，并没有做过大清理。 所以，为了查找郭明柱杀害孩子孩子。 分骨之后留下的一点点碎渣，许正他们还是决定在这儿挖开下水道。 虽然希望不大，但万一找到一点儿线索呢。 这也因为他们在郭明柱津市的家里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与案子有关的线索。 最后众人不得不聚集在雷山镇，一波人走访十年前所有登记在案的雷山镇居民。 另一波则是指挥现勘和痕检的人在雷山镇派出所的支持下，对郭明柱十年前住过的院子下水道进行全面挖掘。 这儿的平房变成了三层小楼，但是他们这里院子外面的下水道却没有翻建过。 还是十几年前市政工程统一修建的下水道。 可惜，院子里面的下水道主家在翻盖房屋的时候重新翻建过。 当年他们从下水道捞出来的垃圾早就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许正他们只能希望翻开这一片的下水道，能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是个大工程，全长四百米的下水道要全部清理一下，其他垃圾不要，只要骨头。 许正和闫老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儿已经干的热火朝天，聘请的工人钻进下水道，抽出这段下水道的水之后，开始抽淤泥。 然后把淤泥冲洗干净，里面的一点点骨头渣子都得筛选出来。 当然，淤泥里最多的还是小石子，毕竟下水道都在马路下面，一下雨，雨水裹挟着小石子沉淀在了下面。 因为挖出来的淤泥太多，又是白天空气炎热的时候，痕检的工作人员直接现场办公，在活动帐篷下，忍着恶臭努力工作。 许正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大面积翻找线索的现场作业，但这次，他觉得有点悬。 因为没有证据可以显示郭明柱是在这个小院处理的孩子。 但就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所有办案人员也都愿意搜一遍下水道。 闫老盯着乌黑的淤泥，不理会空气中的腥臭味，“小许，不能把希望放在现有的调查上。 你还需要想出更好的方法，要不然，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变成夹生案。” 许正看到闫老把他当成侦查这个案子的领头人，他心里苦笑，案子到了这个程度，除非找到证据或者证人。 当然，最好最好的结果就是找到梁欢这个人贩子。 “闫老，您说像郭明柱这种人当年误杀了第一个孩子，那么第二个孩子还能再误杀吗？” 闫老扭头，脸上闪过迟疑之色，“你是说，第二个孩子不是郭明柱杀害的，而是另有其他人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第一次没有看清袋子里的东西，按照习惯直接摔了下去，那么第二次 不对，按照资料上推断，他在事发后不久，就停止了摆摊卖狗肉。 那如果第二个孩子不是郭明柱所杀，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梁欢杀死了孩子，拿到郭明柱家里，硬逼他要钱。 另一种则是，梁欢又找了一家卖狗肉的，再次进行了行骗。” 许正打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找到雷山镇，“我记得这儿十年前，卖狗肉的只有郭明柱一家，如果是您说的第二种可能。 梁欢应该去别的地方卖的流浪狗。 您看，雷山镇往西便是六环，往东则是津市，往北往南应该是他最好的选择。” “按你所说，需要找到十年前的狗肉馆或者狗肉摊贩。”闫老沉吟了一瞬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框子里，既然要查。 我看附近几个乡镇，还有六环内外，十年前所有的可疑狗肉馆或者狗肉摊贩都得调查一波。” 许正点点头，表示同意，没等他继续说话，李鸣声突然疾步走来，眼中带着喜色，“闫老，小许，好消息。 十年前，案发前后，雷山镇有位居民，在雨夜中看到郭明柱半夜曾经骑着他的小摊车往东朝着北运河方向而去。” 许正急忙问道：“那人确定他见到郭明柱那天是712号吗？” “就是不确定。”李鸣声有些可惜，“这个人是郭明柱的顾客，经常在他摊位上买狗肉。 见他大半夜还冒着雨出去，便问了一句。 郭明柱只是回答说有事需要回老家一趟。” 闫老接着问道：“十年前咱们封存的雷山镇各个摄像头录像，712那天能查到郭明柱的身影吗？” “不能，还是因为大雨的缘故。”李鸣声指着东面，“你们说，郭明柱有没有可能把小孩尸骨趁着黑夜还有大雨扔到了北运河里面？” “这个当然有可能。”许正也认为是这样。 毕竟，把尸骨扔到河里，可比扔进垃圾桶，或者分解扔到下水道强的多。 闫老望向东面，“北运河在雷山镇东面五里地的位置，郭明柱骑着他的电三轮，即便下着大雨，来回顶多半个小时。 我看可以派人下水捞一下。” 李鸣声又一进步肯定道：“我们询问了很多人，还问过雷山镇派出所的人。 他们一直没有接到有人报案说郭明柱杀害流浪狗。 但是雷山镇在十年前，有人说那会流浪狗确实少了很多。 我怀疑，郭明柱即便没有亲自动手掳走流浪狗，也肯定买过。 那么他怎么处理流浪狗毛皮呢？ 扔垃圾桶肯定不行，狗那毛皮很重，腥味还大，所以我认为他会把毛皮扔到北运河。” 北运河河道很宽，两岸交通便利，找个没人的地方，绑住石头往里面一扔 许正提醒道：“李大队，北运河很长，咱们不知道郭明柱会往哪儿扔，所以你还得让参与打捞的同事们，多点耐心才行。” 李鸣声长笑，“放心吧，只要有线索，我把北运河翻过来都行。” 很快，许正便见识到京城市警方的利索，李鸣声走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北运河飘过来七八艘打捞船。 很明显，他们这是警方聘请过来打捞作业的私人公司。 和他们相比，长明警方即便有钱聘请私人打捞船，也没有这么大方一下子来了七八艘船。 李鸣声这边开始打捞，许正和闫老便带着人先回了市局。 他们回来可不是放假，除了闫老都有工作，有人得调查十年前，雷山镇附近还有哪几家狗肉馆或者流动摊贩。 有人得再梳理一下梁欢在十年前的行动轨迹 多方调查汇集一下，很快便有三家狗肉馆被调查出来了。 从工商登记上看，这三家狗肉馆查是查了出来，但是目前只有一家还在营业，其他两家早就注销不干了。 而且，还在停业的这一家，工商牌照等也注销更换过。 不过，因为他们十年前在工商局登记过姓名和电话，所以，很快便查到了他们的具体信息，通过手机定位，也查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等到三人信息送到许正案头的时候，距离他们回来还不到二十分钟。 “闫老，市局这边的工作效率很高呀。” “这算什么，现在都是电子档案，只要有名字，这些资料并不难查。”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查看这三家狗肉馆老板的信息。 十年前，他们开的狗肉馆位置距离雷山镇确实不太远，都在五环之外，除了一家在小兴区，另外两家都在通洲区。 那么问题来了，这三家哪一家有嫌疑呢。 总不可能，三家都有嫌疑吧。 “闫老，我看咱们俩也别琢磨了，三家狗肉馆老板现在都在京城，您辛苦一下，跟着我跑一趟，怎么样？”许正提议道。 其实这活根本不用亲自找上门，只需要通知这三人现在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让他们赶过来也行。 而且，许正只是这次案子的顾问，找上门的话，得有案子正式办案人员带着才行。 闫老是明白许正为啥非要亲自跑一趟，因为亲自过去，才能看到三人第一眼的反应，才能猜到他们谁是嫌疑人。 “你给六组的樊钰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咱们一块亲自登门拜访。”闫老吩咐竹青。 等到樊钰过来，许正一行人开车先去了最近一个狗肉馆老板家里。 盛中新，今年已经五十二岁，家住京城五环外，十八里桥附近，现在开着一家小型超市。 等到许正几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正守着店，手里玩着手机，头也没抬，一直到许正站在他面前，他才抬头，“您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许正摆手，先让樊钰拿出她的警官证展示一下，他才拿出他的手机，“盛先生，我们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 您现在方便的话，请看一下我手机，这个人您认识吗？” 盛中新心里腻歪，都堵在了收银台，还问方便不方便，但他不敢不配合，因为那女警拿出来的是刑警工作证。 谁没事愿意招惹刑警啊，所以，他只能配合，接过许正手机，认真看了看，嘴里“咦”了一声。 “这不是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梁欢？” 盛中新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名字，和我们老京城一个老明星重名，原来你们是找他啊。” 许正心中一喜，梁欢果然是个专业的偷买流浪狗的人，但同时他心中又发起愁来，因为盛中新谈起梁欢的时候，并无惊慌失措的表情。 没等他再次询问，盛中新便快人快语，主动说道：“你们找我可算是找错人了，我和他确实有过交集，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 不瞒你们，十几年前我那个时候开着一家狗肉店。 这小子不走正道，偷流浪狗卖给我。 嘿你们也知道的，这流浪狗虽然剥皮退毛麻烦一些，但价格便宜啊。 所以，我从他手里买过几次。 但不多，我想想，好像还没有十条。 后来这小子不干了，我也和他断了联系” 许正听着这位盛老板长篇大段，极其详细的说着他和梁欢怎么认识，怎么谈生意一副老京城人爱唠嗑的样子，实在受不了。 “盛老板，您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今天我们还有其他任务，如果有需要，可能会再和您联系。” 从这里出来之后，许正舒了一口气，连忙赶去了下一家。 樊钰看到许正不适应京城人的热情，便想主动揽下接下来的工作，“许组长，要不然一会我来提问，你在一旁策应怎么样？” “那这样也行。”许正从善如流，提醒道：“咱们这次一个个找过来，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观察他们的第一反应。” 只要见到梁欢和两个孩子照片的狗肉馆老板，其第一反应有异，比如惊慌、恐惧等负面情绪。 或者眼瞳收缩、气息紊乱等，都有可能和案子有关。 第二个找到的狗肉馆老板很年轻，今年才36岁，十年前也不过是26岁，这么年轻便经营着一家一百多平的狗肉火锅店。 不过，如今人家干的已经不是狗肉火锅店了，改干川渝火锅城了。 许正他们赶到川渝火锅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这个时间，火锅城正好休息，老板华旭在二楼他的办公室接待了许正一行人。 进了办公室，樊钰二话没说直接亮了证件，华旭一愣，“刑警？请问各位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华先生，我们这边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是这样的，请问您认识这个人吗？”樊钰拿出手机，找出了梁欢的照片。 “不不认识。”华旭不明所以，看着这一群警察，还是刑警，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有些紧张，看了一眼手机便说不认识，想早点打发他们离开。 只是这一眼，他本来有些紧张的心，猛的一跳。 因为手机上的照片，他还真认识。 甚至还非常熟悉呢。 人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往往会忘记管理自己的表情。 许正和闫老看的很清楚，这个火锅城老板见到照片之后，眼底闪过惊慌，嘴唇瞬间颤动起来，刚想开口解释，他又下意识的紧紧咬住了牙。 () 第769章 “咦，这狗会学人叫唤呢！” 许正看出这个火锅城老板神色有异，但并没有按照剧本往下问。 而是直接收队走人，仿佛没有察觉到其有问题。 樊钰和竹青刚参加工作，不太理解许正的做法，人家这明显有问题，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或许把这个华旭带回去，一审就审出来呢。 不过碍于纪律，二人一直到火锅城停车场汽车车里面才开始询问为什么。 只是许正哪有时间搭理她们，“闫老，看样子八成是这个华旭了，还请您安排人来监听他的手机。” “我感觉也是，但咱们还是走访完最后一个狗肉馆老板再说，怎么样？” 根据查到的资料所示，除了华旭二人十年前在京城东面区域开过狗肉馆，还有一家，而且至今还在。 那个老板六年前便已经退休不干了，店铺还转给了他的侄子，而他现在正在享受晚年生活。 所以，闫老哪怕已经认定华旭有问题，还是执意再去见见第三个狗肉馆老板。 许正自然同意，看向竹青和裴天石，“你俩留在这里，负责跟踪和监视华旭，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如果能拍到他和什么人说话就尽量偷拍。” 竹青看向裴天石，她底气略微不足，追逃办这边的工作，老实说她是国考分配过来的。 虽然也有一线工作经历，但这种跟踪和监视的工作能力远远不如一步步走上来的人。 裴天石先给她一个放松的眼神，又向许正问道：“组长，如果这人有逃跑的迹象，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 许正不屑，这个华旭要是真聪明，肯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逃跑，“只要他不出京，随他，他真是要是买了机票，那也让他去机场一趟。” 留下二人在这里监视，许正和闫老带着樊钰去找最后一个狗肉馆老板。 路上，樊钰还是忍不住问起，“许组长，你刚才不带走华旭，是想看他有没有狗急跳墙，还是联系同伙？” 许正笑道：“哪有那么多心思，我只是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 “自首？他这么多年没有自首，咱们去一趟他就自首？”樊钰觉得许正让人家自首没有诚意，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提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也许这个时候，华旭正庆幸警察没有查清事实。 许正和闫老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解释，让其自首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想看看这个华旭会不会自乱阵脚。 光一个郭明柱就够难审的了，现在没有必要什么都没调查就把华旭带回去审讯。 “樊钰，你通知一下李大队，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后面的事情他自有手段。” 放下华旭这边的事情，许正他们很快赶到了目的地。 京城居，大不易，但来这里的人只要居住时间长了，手里又有点钱的人，大部分都会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不舍得离开京城。 除非赚了大钱能搬离自己所处的阶层。 很显然，这位退休的老大爷没有赚到大钱。 根据手机定位，许正他们在镇海寺公园找到了目标人物。 黄纪诚，66岁，原籍东三省，三十多年前在京城买房，那个时候买房当天便可以上户口，他赶上了好时候，很顺利变成了京城人。 然后娶妻生子干生意，赚了钱再买房。 可惜一生只有俩闺女，年纪大了之后，狗肉馆转给了侄子。 退休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公园树荫之下和伙伴们对弈吹牛侃大山。 许正他们找过来的时候，黄纪诚正忙着将军呢，手里攥着象棋棋子，嘴里大声喊着，“炮五翻九，将军！ 哈哈，你这是必死之局。 让你贪吃我的车。” 对于象棋，许正只是略懂，这玩意他爸还没传授完便牺牲了，从此也没人愿意陪他玩这种老古董游戏。 一盘棋结束，黄纪诚还想趁势再杀老伙计一把，可看到许正几人目光全在他身上。 多年来开饭店历练来的眼力劲，他一眼便看出来许正和闫老的身份，闷声和老伙计打了声招呼，拿着茶杯走到了一边。 人家这么配合，许正和闫老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这老头说话，走到僻静阴凉地方，正好有个石桌，几人便在这坐了下来。 还是樊钰率先报了身份，等到拿出梁欢照片的时候，黄纪诚立即有了反应，胖手一拍大腿，“原来你们是找他啊。 早说呀，吓我一跳。” 原来这老头十年前开店的时候，确实见过梁欢，而且不止一次，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卖给他流浪狗。 “十年前，咱们市流浪狗管控很严，私自逮捕进行交易或者杀害…都是犯法的。 我是正当营生，哪敢扎染这人带过来了流浪狗。 而且这玩意万一携带传染病… 我是觉得没有必要，不想冒险，所以就拒绝了像他这类偷抓流浪狗的人。” 许正不动声色主动问起，“黄大爷，您老刚才的意思，去您店里推销狗肉的不止梁欢一人。” 黄纪诚没有多想，也许是退休的原因，说起行业内幕没有一点儿犹豫，“那当然，流浪狗这玩意，一本万利。 也就是十年前不让养大型犬，要不然这玩意的利润可不低。 你看我们进价一斤十块，流浪狗五块钱都算高的。 这最低一倍的利润呢。” 许正没想到狗肉价格这么低，进价才十块钱，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您再回忆一下，当年梁欢上门推销的时候，是他自己，还是有人一起？” “他一个人。”黄纪诚很笃定，“我开了一辈子饭店，眼力劲还是可以的，我见过他几次，感觉他不是正常人。 嗯，就是我们私下里常说的面粉人。 所以，我更不可能和他打交道了。” 接下来，许正和闫老又问了几个问题，只是没等他们问完，李鸣声那边打来了电话。 一个好消息，712案，有人来自首了。 等到他们赶回来，自首的人已经被李鸣声安排人从派出所带了回来。 原来这个去当地派出所自首的人并不是华旭，而是他当年狗肉馆的大厨。 今天华旭等许正他们走后，左想右想之下，还是联系了这位大厨，安抚加警告，让其不要和警察乱讲。 但是这位大厨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受不了煎熬，挂了华旭电话之后，不到十分钟便去了他所在辖区派出所进行了自首。 许正回到市局之后，李鸣声已经亲自对大厨进行了初步审讯，从审讯口供上可以看出来。 这个大厨愿意来自首，是因为孩子不是他杀的。 当年他在狗肉馆当厨师，父亲正好病重需要钱，孩子还在上学，所以事情发生之后，他被华旭拿钱给诱惑住了… 恐惧和贪念之下，大厨变成了华旭的合伙人，接着日子越过越好，以至于现在他都在京城买了两处房子。 李鸣声一脸凝重，事实真相让他兴奋不起来，“根据这个大厨的交代，当年梁欢和他们狗肉馆经常合作。 不仅卖给他们流浪狗，还有偷来的各种大型犬。 有一天深夜大雨，梁欢又送货上门了。 那天华旭这个老板也在，他正好喝了不少酒，称重之时他也没打开袋子进行验货。 钱货两讫之后，华旭按照惯例，使劲拎起袋子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古怪的是，袋子里传出来的不是狗叫声，而是小儿痛苦哀嚎…” 说到这里，李鸣声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悲痛的看向许正，“你知道孩子哭声响起来的时候，华旭说了什么吗？” 许正默默摇头，他好奇却又害怕听到这人间悲惨。 “他说，‘咦，这狗竟然会学人叫唤呢！’ 已经半醉的华旭没有反应过来，正在干其他活的大厨也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结账走人的梁欢… 这个丧心病狂的始作俑者，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所以，孩子就被华旭当成了…给活生生的摔死了。” 李鸣声说完，会议室的一群人全部沉默了下来，这是个悲剧，而且是已经发生的悲剧。 更可悲的是，据大厨交代，尸体是他帮着处理的，分解打包混合着狗肉馆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最后被送到垃圾焚烧厂。 所以这个孩子的尸骨是没有找回来的可能了。 半天，会议室没有人说话，众人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此时许正想的是，这两起案子，归根究底，还是面粉的缘故。 如果梁欢没有染上面粉，他就不至于丧心病狂拿孩子当成流浪狗，两个孩子也就不会… 人性至恶，远甚于妖魔。 许正也经手了各式各样的案子，总结起来，只有染上面粉的犯罪分子，可以说，不能再把他们当成人。 他们为了那点东西，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看来以后，这方面的卧底工作是坚决不能干！” 许正给自己加了一道警钟。 至于以后可能会有有人拿国家大义、战友生命、老百姓安危… 他警告自己，这些远不如自家嘟嘟重要！ “鸣声，那个大厨交代了梁欢下落了吗？”闫老打破了沉闷的会议室，“还有，你们在北运河捞到了东西吗？” 李鸣声搓了搓脸，“没有，他一直说自己并不知道梁欢下落，而且，摔死孩子之后，他们就没再碰过面。” 闫老又问，“ai测谎数据多少值？” “百分百！”李鸣声给出了一个最高值，这说明，大厨过来自首，所说的话，百分百都是真的。 这种普通人，大概率是不懂怎么百分百避过测谎，所以，他说的是真话，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 李鸣声见到闫老不再提问，强笑一声，“闫老，忘记说了，打捞队沿着北运河打捞了八百米，还真发现了不少骨头。 其中大部分都是狗骨，能辨别出来。 不过，还有一部分，被狗皮包裹着，外面还有铁丝缠着，有一团碎骨，有可能是孩子尸骨一部分。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一具成年女尸，卷缩在一个行李箱中。” 闫老摆摆手，“女尸交给其他单位，你们目前的重点工作，先把712案搞定再说。” 李鸣声点头同意下来，身为重案大队大队长，他手里未完成的案子可不少，自然对女尸案子不感兴趣。 “那我们现在先把华旭抓起来了？” 闫老恨不得直接踹死这个华旭，没好气道：“不抓留着他在外面过年啊？” 此时的华旭，并不是无头苍蝇，相反他知道自己最应该干的是什么。 他连续跑了好几家银行，凭着他取了不少现金，加上他保险柜本来就有的，具体多少钱没人知道，跟踪他的竹青和裴天石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大包。 华旭取了钱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机场，而是那个大厨的家里。 可惜人家早去派出所自首了。 眼看联系不上大厨，华旭虽然紧张，但还想着拯救自己一下。 他开车先去了父母家一趟，提着那个箱子进去又出来，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然后又回自己家一趟，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接着他去了中学和小学，分别见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至于他的妻子，此时还在某商场玩乐，华旭并没有联系她，而是再见了孩子之后，去了一家律师行。 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他在出了律师楼之后，直接乘坐出租车赶到了他所在的小兴区分局。 很明显，他一开始取现金是想再一次收买大厨，可是大厨联系不上，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路可走。 他倒也是个聪明人，把钱留给父母，看了孩子，还找好了律师。 不像那个大厨，说自首就立即跑去了自首，去的还是派出所。 像华旭就不一样，他知道刑事案件，特别是涉及杀人，都是由分局或者市局办理。 所以，他直接来到了分局，甚至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连汽车都没开。 华旭自首，很快他便被转移到了看守所，李鸣声带人对其进行了审讯。 人过来自首，交代问题很积极，众人本来还以为华旭会说孩子是被大厨摔死的，但他并没有，而是直言自己喝酒喝多了。 失手摔死了袋子里的孩子。 交代的情况和那个大厨说的基本吻合，这说明，他也没撒谎。 当然，还有种情况，那就是他们二人事先对了口供，还训练过自己，才能瞒住了ai测谎。 可惜，华旭是交代了犯罪过程，但同样的是他也不知道人贩子梁欢的下落。 除此之外，他还交代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摔死孩子之后，他联系了梁欢。 二人在电话中大吵一架，华旭想约梁欢见面，但梁以外出有事为由回绝了。 不过，梁欢在电话里嚣张致极像吹牛一般，说道：“华旭，我卖给你是你的荣幸，同样的货，我卖过四五个，人家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敢和我呲牙。 你再给我嚷嚷，你信不信，明天我再卖给你一个这种货？” 当时华旭直接被镇住了，真没敢再说一句。 许正看到华旭这段口供的时候，也是挠了挠头，这是梁欢吹牛还是真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很难辨别清楚。 毕竟十年前，关于人贩子梁欢，警方能查到的只有两个孩子的失踪与其有关。 眼下，既然已经有了华旭和大厨的口供，那么便可以锁定一个孩子的案件。 现在关于郭明柱审讯的难题，就只能等到打捞队在北运河发现的东西是否对案件有用了。 () 第770章 课题成果，论文名字排名 没到下午下班，北运河打捞出来的碎骨已经被化验室测出来了结果。 碎骨有一部分显示出来的dna和高宇航有父子关系。 这也就是说，这些碎骨已经可以作为证据，至于怎么把这些证物和犯罪嫌疑人郭明柱联系到一起，还需要调查。 但有大量狗骨头还有狗皮，以及从郭明柱曾经租住房子的下水道搜查出来狗骨头碎片。 已经可以证明二者是有直接关系的。 有了这些证据和相关联的路人指证，接下来审讯郭明柱应该没有大问题。 许正见案子结果已经非常明朗了，便向闫老还有李鸣声提出了告辞。 二人自然极尽挽留，特别是闫老，他现在最大的追求便是侦破档案馆如山似海的旧案积案。 现在又破了一起案子，他高兴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只想趁热打铁再下一城。 许正自然不同意，他不仅有工作，还有家人，怎么可能愿意一直待在这僻静的档案馆。 不过，他也给闫老做了保证，工作不忙的时候，会抽空过来给他老人家帮忙。 这是他的真心话，并不是看在老头身上的资源，而是他真心佩服这位老骥伏枥的老刑警。 下午六点，许正到家。 还没进门，便听到家里一群莺莺燕燕，很显然许红豆又来了。 这女明星也是，仗着住在附近，天天过来串门，好在黄心怡今天就要回长明，加上闻人沐月伤好该上班了，家里应该能清静一些。 可转而又一想，自己回家甚少，她们都在不也正好能陪陪小蕊姐嘛。 患得患失之间，许正推门进了小院，发现几女正坐在院子里，夕阳西下，余晖斜照，许红豆一身白色汉服，端坐花丛中。 可谓是人在花中笑，花在人旁俏。 韩蕊、黄心怡、闻人沐月三人面前各摆着画板，正忙着用手中笔把这一副美景给拓印下来。 现如今，家世不错的女人普遍懂的很多艺术知识，三女会绘画并不是让人吃惊的事情。 许正走近，发现在一旁还有几幅已经画好的画作，画作精良，人物栩栩如生，用笔和立意亦是不俗，以他的鉴赏水平来看，这些都能称得上是佳作了。 署名全是许红豆。 这就不足为奇了，早就听闻许红豆多才多艺，绘画和书法水平直逼其父。 许正拿起她画好的韩蕊和嘟嘟的肖像画，笑道：“许大姐这幅画我可得收藏起来，没准若干年后，你一幅画能买一房子呢。” 许红豆翻翻白眼，她最是讨厌别人喊她大姐了，感觉把她喊老了，“哼，那你可留好，等我百年之后，这幅画买不了这座小院。 你可以下来找我对账。” 许正瞬间败退，这女人口舌了得，他轻易占不了上风。 走到韩蕊身边，见她快要画好了，忙拍马屁，“小蕊姐，你现在手艺增长好快，这画的简直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韩蕊翻了一个白眼，“下一句是不是画的像真的一样？” 画画被人称赞像真的一样，算不上褒扬，毕竟绘画上品讲究的是意而不是形。 “许正，来来，位子给你，你来画一幅，让我们看看，你这整天被人吹嘘的模拟画像大师，是什么水平？”相处时间久了，黄心怡如同大姐，可不在乎许正面子。 “哈哈，这个嘛，我们搞模拟画像的都是画实，越像越说明实力强…”许正四周乱看，“我的宝贝嘟嘟哪去了？” 闻人沐月噗嗤一笑，“嘟嘟刚被奶奶抱走，这会估计睡着了。 别墨迹了，眼前这么好的模特你上哪找去？” 这话说的也对，许红豆当模特确实没有人请的起，许正也不再客气，左右一幅画的事。 他现在模拟画像水平非常高，更能抓住模特更美的地方，绘画并不是画的越真越好，和相片对比，应该是画出模特最美之处。 比如眼神、笑意、与环境融洽一体的感觉… 许正也学过国画和油画，不用多加练习，他现在的水平也不比许红豆差。 毕竟绘画底子在这摆着呢。 只是画好之后，几女却都不满意，人家许红豆穿的是白色汉服，露着双腿是天气太热，是坐姿的原因。 他倒好，给人家画上了黑丝，本来一幅淑女赏景图，变成了古今结合的汉服黑丝高跟鞋… 不伦不类，却又显得格外妖娆。 众人自然不满，没奈何，许正只好又加速画了一幅，她们才满意。 把东西收拾妥当，也到了晚上七点多，许红豆非要许正做东，说把她画的像是薛宝钗穿越到了现代。 要补偿，要吃大餐。 没等许正反对，韩蕊便先答应了下来，说是正好给黄心怡践行。 而且她之前在冰箱里冰冻了母乳，如果回来晚了可以先给嘟嘟化开一包。 许正见她已经做好了安排，其他三女也都有意出去玩乐一番，便也应了下来。 正好逛逛京城夜景。 五月中旬的京城，白天很是炎热，晚上起风之后，算是稍微凉爽一点，空气和长明相比，显得略微干燥。 这样有一点好，出了汗很快都蒸发掉了，不像长明夏天热，湿度也大，总觉得湿漉漉的。 许红豆出行自然是豪车代步，这女人有钱，用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好在她知分寸，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只拎水果。 即便是水果，也没有便宜的，一串看似普通的葡萄也是国外进口的，名为金手指，其价格大好几千。 现在她让许正做司机，开的便是她留在这儿的一辆宝马x12，说是她车库最平民的一辆。 除此之外，她的日常生活更是远超许正和韩蕊的见识。 更别说她明面上还有一架私人飞机呢。 许正开着宝马，一路平稳的朝着四环外一家俱乐部开去，心里只能酸溜溜的评价了许红豆一句。 “怪不得嫁不出去，这谁养的起呢。” 燕都俱乐部，不是京城传说中的四大俱乐部之一，但也不遑多让，主要是京城文化圈的聚集地。 不算是娱乐圈觥筹交错的地方。 不说别的，这儿每年十几万上百万的会费，普通小明星也掏不起的。 许红豆考虑到许正身份，在车上就说道：“咱们去那就吃顿饭，包间里也能唱歌，玩一会就回来。 放心，那儿保密性很高，也不是娱乐性质的会所。” 许正只是点点头，现在随着他级别越来越高，所受的约束也小了许多，比如下班饮酒的规定。 普通民警自然是24小时都不能喝酒，但他已经不是普通民警了。 许红豆现在超一线明星的身份确实好使，俱乐部直接刷脸便可以进入，所有花销都是记账，年底统一结账。 所以，这顿饭依然不让许正拿钱的，他也没法拿，人家俱乐部都不往外摆二维码。 像这种吃喝玩乐性质的饭局，也就是许红豆，要是别人，许正还真不会答应。 没办法，许红豆五个亿捐赠出去，警方就是她的娘家，这个时候，谁会不开眼来查她啊。 一顿饭，外加四女唱歌玩了一个小时，来回算是三个小时便结束了。 许正本以为带着四女出门，会有什么见色起意，吃醋打脸的事情，结果他们在包间玩了两个多小时，包括出入俱乐部。 竟然没有一个人找事上门。 黄心怡是连夜坐火车软卧回的长明，用她的话说，睡一觉正好到家。 送完了她，闻人沐月半路下车，最后是许红豆。 这女人晚上喝了一点酒，而且还是个夜猫子，到家之后，换了身衣服又跑了过来，说是再陪嘟嘟玩一会。 这也就是住的太近，来往方便，几天下来便是熟人了，许正自然没有理会她。 他洗漱之后，换了睡衣，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进入了书房。 前几天郑合明老师发过一些文件，是之前研究的课题终于有了初步结果，合作的软件分析研究公司也给出了人脸识别新的算法。 他们经过几个月的实验，得出的结论，这个新算法，可以试运行。 不过有一些新的因素没有得到验证，比如北方的孩子被拐到南方，常吃南方的饭菜，对其长相影响会有多大。 郑合明和几位教授，想把这个影响值数据化，比如百分之几，但试验了许多次，得不出来正确的数值。 所以发给许正，想让他看一眼。 对此，许正也爱莫能助，这就好比，孩子是北方人，往上说三代都是北方人，一辈子主食是馒头面条。 但现在被拐到了南方，主食换成了大米。 这对孩子的长相变化影响有多大？ 许正说不上来，大数据之所以是大数据，是因为采集的数据非常多，可以说全国所有用智能机，上过网的人，都是他们采集的对象。 回复这些专业难不住许正，真正让他拿不定主意的是，郑合明老师想把初步完成的人脸识别的算法交上去。 准备让平江省打拐办进行试运行。 看看能否找到因为生活环境、生病、局部毁容、习惯等影响长相的那些被拐孩子。 算下来，这个课题进行了一年多，经费早已经透支，也幸亏多了谢教授几人来帮忙。 在他们和许正的努力下，这一年他们做模拟画像找到的孩子足有上千人。 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功劳。 许正个人，因为这笔功劳还有参与郑合明工作室课题研究的缘故，或获得了部委一级英模的奖励。 不过这个奖励报上去，上面也批准了，但因为课题没有结束，上面还压着不给。 其实许正能理解，毕竟上面想看到课题成果到底咋样。 现在成果出来了，需要省打拐办试运行来验证。 许正考虑了好几天，一直到现在，他都不好确定现在这个算法能不能行。 可不试运行，又无法看出来，但是交给省打拐办试运行，这个课题便算是结束了。 万一要是不行，这个基于他和郑合明提出的思路得出来的算法就成了笑话。 这一年多的努力也成了浪费。 当然，他的一级英模即便照旧颁给他，也有点名不副实了。 看着郑合明发过来的文件，许正深吸了一口气，该死卵朝天，不该死万万年！ 怕个毛线，大不了失败再来一回！ 想把，他毫不犹豫的盖上了他的电子签名。 这证明他在这份文件上签了名字，同意课题研究出来的结果上交给省厅。 等到明天文件打印出来，郑合明便可以拿着它交给省厅领导，至于什么时候省打拐办试运行，估计最快一周时间。 邮件发送过去之后，郑合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小正，你到底签了名字，有你同意，我这次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其实这个课题资金并不算多，即便后来上面又批了两千万，但搁在整个警察系统内，也算不上大项目。 但搁在许正和郑合明身上，他们二人都感觉压力挺大。 钱不钱的不算什么，毕竟是国家的钱，谁花不是花，关键是众人共同的努力。 像谢教授，可是在工作室“白干”了一年。 许正之所以犹豫，最大的一点便是怕辜负了他们的努力。 “郑老师，您把我的名字排在第二位，这不妥当，谢教授他们比我更适合。 我这一年来，基本上都没在咱们的课题研究中干过具体的事情。 这第二排名，我实在受之有愧。” 课题研究成果，相应的论文和结论都得有署名，如果成果真能帮警方找回大批被拐儿童，这论文质量足以让各位参与研究的教授多一份名誉和论文指标。 甚至还能让论文第一人郑合明教授拿到国家科技进步奖。 这可是晋升院士的标准之一。 总之论文名字越靠前越好。 再说，许正年龄才多大，何以有资历排在谢教授他们前面。 郑合明在电话那头直接拒绝了许正的提议，“小正，这是我们几人一致的结论，咱们都是自己人，知道课题真正的内情。 要不是你奉献了思路和前期投入了大量精力和时间做模拟画像。 找回了大量孩子。 这个课题根本难以批准下来，更别说让老谢他们过来帮忙。 其他种种咱也不说了，总之你赞成也好，反对也罢，名字一事，就这样吧。” 许正听到郑合明说的肯定，只能在电话中连番感谢，如果论文发表在国内国际那些名刊上面，或者真获得了国家级荣誉。 那他也理所应当的获得那些殊荣。 郑合明在电话那头又问道：“我预计省打拐办会在一周后试运行咱们的新算法。 到时候你安排好时间，早点回来。 你可别不当回事，要是临时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我还指望你这个既精通模拟画像又精通电脑程序的专家呢。” 许正算了一下时间，国内追逃局巡视组这边的工作，因为“扫雷”行动刚刚结束，后续工作虽然多，但一周时间足以结束。 到时候，他是可以抽出时间回长明一趟。 “郑老师我回去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我真有事回不去，也可以远程连线，您不用太着急。” 谈好了此事，许正便先挂断了郑合明电话，接着他又打给了谢教授他们，一个个聊了一会，等结束也过去了一个小时。 不得不说，这些教授们个个都是高风亮节。 许正也不得不感慨，他碰到的教授无论是合作还是教授他知识的，都是一身正能量。 学识和人品俱在。 唯有魔都师范大学的倪怀义倪教授是个例外。 前不久从魔都警方得到的消息，倪怀义师徒的催眠自杀案还没有结案。 原因则是，这位倪教授不知为何又一次脑出血… 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呢。 没有他真正的口供，这个案子自然还不能结案。 除非他配合警方如实回答问题，或者他死在了病床上。 许正去卫生间洗了洗脸，把工作的事情放到一边，回到卧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嘟嘟趴在床上练习抬头呢。 韩蕊在一旁一边鼓励，一边给小人儿录视频。 嘟嘟很是努力，一边张嘴发出“哈…呵…”等无意义的声音，一边努力仰头，大眼睛转啊转，十分纯净。 () 第771章 竞争，竞争！ 清晨，许正给嘟嘟换好尿不湿之后，便起床换衣服准备上班。 至于韩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因为晚上喂母乳的原因，她现在的休息时间都变了。 以至于以前早起码字写网文，现在也变成了白天抽空码一会。 好在家里有保姆花姐，还有奶奶也能帮着照看一会孩子，总体来说，她的宝妈生活并不算累。 今天花姐给许正准备的是北方很流行的早餐，豆腐脑、油炸鬼（油条）鸡蛋，外加一个煎饼果子。 至于那个在网上很流行的豆汁，家里没人愿意尝试。 尝试就是自己找罪受，喝不惯，还是算喽。 奶奶苏彤云在这里倒是适应很快，每天早上早起去广场溜达一圈，回来正好吃早饭。 “嘟嘟已经过了满月，满月酒你们什么时候抽空回去一趟，给办了吧？” 许正想过这个问题，也和韩蕊讨论过，主要是他没有时间回长明，在京城肯定不能摆满月酒，家里亲戚朋友都在长明。 “奶奶，这样吧，再过一周，周末我再请一天，到时候咱们一起回长明。 您和我爸先把酒店订下来，规格相对高一点也行。” 如今他大小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一味的低调反而不太好，酒店不订五星级，那起码也得差不多。 奶奶苏彤云摆手，“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和你爸看着办就行，只要你确定好时间。” 说完这事，奶奶又凑到许正面前，小声问道：“你和小蕊商量过嘟嘟以后在哪儿上幼儿园吗？” “这…奶奶，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许正感到惊奇，嘟嘟满打满算才四十多天，她上幼儿园最起码也得三年之后。 “你呀啥都不懂。” 原来在京城上学，一般私立或者公立的幼儿园有钱或者有关系都可以上。 但有些幼儿园，那可不是拿钱就能上的，不说别的，就说离这不足三公里的北海幼儿园。 他哪怕升到正处，估计都不够资格。 人家那幼儿园不对外招生，是对某些部门分配名额，到时候如果国合追逃办幸运的分到了名额，凭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到。 当然这种顶级的幼儿园许正没有想过，他作为父母级别太低，没有必要硬托人情进去。 要不然就算进去了，小嘟嘟在里面估计也是受欺负的对象。 谁让她爹她家世比不过别人呢。 这是让人无奈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至于其他的市直幼儿园，除了学区房和京城户口，父母的工作、学历、家庭成员…甚至比参军考公的政审还要严格。 许正挠了挠眉心，要想在京城市直幼儿园上学，现在起，他不仅要开始着手准备，还得抓紧买房。 转户口。 至于其他的各项指标，比如父母才艺展示…他和韩蕊也要准备。 “奶奶，我现在的工作只是借调，一年后能不能留在部委还不知道呢。 再说，我觉得嘟嘟在长明上幼儿园也挺好。” 奶奶不置可否，凭着许正现在的级别还有个人一等功的隐藏福利，完全可以上长明任何一家市直幼儿园。 “这样也行，咱们家终究还是要指望你，看看你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要是真能在这部委林立的长安街…嘟嘟就是上个普通幼儿园也不影响她以后的人生。” 许正吃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嘿，奶奶，说真心话，我觉得当个普通人也很好，起码不那么累。” 他要是没有系统，估计这个时候还在六里河派出所当个普通小民警，级别嘛，顶多靠着长辈余荫，周彦理他们照拂，升个副科。 每一个想往上走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怕行差踏错，坠入深渊。 午夜梦回，他也感到有些心累。 他已经走上了这条登天路，感受到了风景和压力，真不想自己孩子再走一遍。 奶奶苏彤云失神笑了笑，“你觉得普通人好，那些普通老百姓谁又不羡慕你呢。 各有各的烦恼，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呀就不过问此事了，你和小蕊自行商量吧。” 父母都想给孩子最好的，但也得量力而行，许正现在最不确定的是，一年后，能不能留在部委。 要是不能留，那肯定也不能留嘟嘟一个人在这上学。 索性嘟嘟还小，这事一年后再看吧。 早七点二十，许正准时赶到单位，他照旧先去了胡主任和柳厅那里转了一下，最后赶在七点四十之前赶到自己的办公室。 如今第五巡视组组长冯笑山带队去了华南华东巡视各省追逃工作。 许正便承担起整个五组的具体的工作。 说起来，这次出差应该是他的工作，只是他刚参加完“扫雷”行动，功绩卓然。 冯笑山眼见许正这个副组长在追逃局的热度盖过了自己，总觉得不得劲，正好公安部接下来准备升级全国天眼系统，他便带队去各省巡视工作。 这样既避开了许正人气最旺的时候，他也可以趁机在各省追逃工作上干出来一点成绩。 许正对冯笑山的选择感觉有点好笑，这真不是他太强势的缘故，可外人看着怎么都像是他逼迫自己上司外出公干的。 但话又说回来，冯笑山这个时候出去巡视，真有点重耳在外而安的谋略。 早会，由许正主持工作，其实第五巡视组的工作多而不杂，就是督导和监督华东华南各省的追逃工作。 督促他们完成制定的指标，像抓捕a/b级通缉犯多少人，抓捕普通通缉犯多少人。 有些省份追逃工作差劲，第五巡视组除了给他们倾斜资源，还需要派人过去督导。 总之，许正刚来这里上班，还是副职，没有必要在工作上硬烧三把火。 再烧下去，冯笑山可能半年都不回来，到时候，闹的不好看，都得担责。 现在，冯笑山出差带走了三位同事，留在家里的除了竹青、裴天石，还有两位同事。 五个人聚在会议室，许正照葫芦画瓢，安排完他们的各自工作，最后让竹青把会议纪要发给冯笑山，早会便结束了。 而他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便是看资料，签竹青等人整理好的文件，有些是下面省份追逃办抓到的通缉犯。 有些是各省发过来未抓捕归案的b级通缉犯申请名单。 像这类的b级通缉犯申请名单，许正需要派人核查一番，事实真是如此的话。 他只需要签字。 然后上交给柳江河再次审核，最后胡主任签字，对外公布这位b级通缉犯通缉令。 一般来讲，a/b级通缉令一个小时之内，便可以下达到基层派出所。 如果抓捕某个通缉犯需要跨省跨市，或者非常紧急，许正还需要派人联系各省追逃办，做一个中间联系指挥组… 不过今天是周一，他上午有个会议，简单处理了几份文件，便去了部委召开的廉政会议。 会议一开便是一上午。 许正也习惯了，最起码他面上装作聚精会神领会领导和红头文件的会议精神，这一点他已经驾轻就熟。 换上夹克，他就是一位标准的老干部。 下午，没等他躲在办公室摸鱼，红色电话便响了起来，竟然是胡主任亲自打来的。 原来是国际刑警组织向部委传递来一则消息，说国外某s级通缉犯，今天凌晨由香岛那边潜入了大陆。 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显示，该s级通缉犯一个小时前在魔都出现过。 现在，这个s级通缉犯的抓捕工作交给了国内追逃局，而胡主任正是负责人。 他给许正打电话，是让他联系围绕魔都的东山省、平江省、浙省的省追逃办，让三省组织警力，一方面拦截这个s级通缉犯。 另一方面也有抓捕归案的任务。 毕竟这可是一个s级通缉犯，身上八成携带着枪支。 除了非常危险，抓捕的奖励也非常丰厚。 抓住了一个s级通缉犯，国合追逃办外事局在引渡“红通”方面，也有了筹码。 许正挂断电话之后，立即用红色固定电话，联系了三省省追逃办的负责人，通报了这一个消息，让他们立即安排警力进行部署。 同时，他们第五巡视组负责居中协调。 过了一会，缉捕科的负责人薛东山找了过来。 许正来这也有半个月了，与薛东山见过几次，食堂也坐在一起吃过饭。 这人是西川省人，为人也很热情，正处级。 可能是因为负责缉捕科的工作吧，受过不少伤，也立了不少功劳。 国内各省各市一有棘手的通缉犯，他们部门就得出手，搞不定的话，便向国合追逃办的九处求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闻人沐月算是他们上级单位，只是他们九处不仅负责国内，还负责国外。 “小许，这次可是s级通缉犯，你抓捕经验丰富，和我一块去魔都吧？”薛东山过来是来求援的，语气很是诚恳。 但是许正不解，只是抓捕一位s级通缉犯而已，哪用得着找他。 缉捕科能人不够，还有地方特警，特警不行，还有武警 此时来找他合作纯属给他分润功劳。 他心里门清，他刚来，整个部门除了金泽，与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现在再加上现在冯笑山被他“逼”的出走，薛东山还过来找他帮忙。 其意何为？ 看着薛东山清瘦的黑脸，还有双鬓隐隐白发，年过四十，功劳不少，却只是正处级干部。 许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薛东山这次来找他，分润功劳只是其次，重点还是担心九处会插手这件案子。 许红豆东灵山绑架案，肯定瞒不住薛东山这位缉捕科的负责人，他只要有心，便能查到许正住的地方是闻人沐月的房子。 想到这里，许正心里不得不佩服薛东山的迂回之策。 九处是部委垂直管理的一个部门，权利甚大，他们要想插手抓捕s级通缉犯的工作，薛东山拦不住，所以他来找许正一起去魔都。 这样的话，抓捕s级通缉犯的工作就成了他和许正的任务。 九处刚欠了许正一个人情，那么这个时候，大概率不会再插手这个案子。 “为了这点功劳，有必要这么麻烦吗？”许正心里想不通，但却不敢当面询问，毕竟眼前这位老哥，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对于s级通缉犯，许正肯定是想去的，但魔都不是他负责的区域，而且他还不能丢下五组的工作。 所以，思前想后，他没有立即答应薛东山的请求，“薛处，你说的这事搞的我心痒痒，恨不得立即和你一块去魔都。 只是，我现在负责五组的日常工作。 刚才胡主任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联系魔都周边三省的追逃办，对这个s级通缉犯进行合围。 现在我抽不开身啊。” 薛东山可不是雏，他在追逃局工作了很多年，居中协调指挥的工作五组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干，再不济还可以交给柳副厅。 但他也听出来许正的话外之音。 那就是这个通缉犯只要出了魔都，跑到三省任何一个省，那都是许正负责的辖区。 都是明白人，薛东山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刚来，并不是好忽悠的，没准这会已经猜到了他的小算盘，肯定不会愿意插手其他组的工作，“那行，咱们先这样说好，如果那个通缉犯逃出了魔都。 我们缉捕科要是需要你的帮助，小许，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许正看着薛东山脸上的诚恳，突然觉得这人肯定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告诉他，但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他也不好再次拒绝。 “薛处你放心，通缉犯只要出现在五组辖区，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援你。” “哈哈，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薛东山显得很高兴，连声说了几声谢谢之后，才急忙走了出去。 许正见此连忙把其送出门。 等回到办公室，他觉得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薛东山，有点不稳当，便想让金泽帮他参谋一下。 没等他拿出手机，说曹操，曹操就到，金泽敲门走了进来，“我刚才碰到薛处，他那万年死板脸竟然对我笑了一下。 这可真奇了怪。” 许正便把刚才薛东山找他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最后好奇问道：“我觉得有点奇怪，他好像光怕这个任务被九处的人给抢走。 只是一个案子，不至于吧？” “切！”金泽撇嘴，“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在部委，要想获得功劳太难了。 一个案子，多个部门插手，大家分润一下，这功劳分量便少了许多 还有你肯定不知道，薛东山按照年龄，去年便应该再升半级，但是他的竞争对手太多，搞得最后人家升上去，他没有。 错过一年，便是错过了许多机缘。 像他这种，在部委已经很难升职了，所以，他现在便想靠着业务能力，争取外放。 这样的话，退休之前，他也有望再升两级。” 许正无语摇头，“我没想那么多，我还以为他和九处的人有矛盾呢。” “那还真有算了，这是他们缉捕科与九处的矛盾，说这些没什么用。”金泽不愿意再说，转而又问道：“你现在独掌五组，感觉如何？” “有屁感觉，唉，我是真没想到我们组长会在这个时候带队出差。”许正郁闷道。 “哈哈，现在大家可都在隔岸观火，就看看你们五组，到底谁胜出。”金泽一副准备看笑话的样子，“不过，我要是冯笑山，也会带队出去。 你现在锐气正盛，和你打擂台，还不如出去兜一圈。 在外面随便挣点辛苦分，也比留在家里强。” 许正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和我竞争什么，我就在这干一年，还不如和我合作，搞点事业呢。” 这话金泽自然不信，一脸坏笑，“你说干一年就是一年啊，领导说的才算。 我要是领导，怎么着也不会放你离开。 听说你放假三天，花两天时间帮市局那闫老头搞定了一起陈年旧案。 你自己说说，就你这能力，领导舍得让你回长明吗？” () 第772章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了那个国际s级通缉犯，许正等到金泽走后，召集五个手下，让他们把其他工作放在一边，一心盯着那个国际s级通缉犯。 不得不说，身为s级通缉犯，确实有两把刷子。 在感知到自己行踪暴露之后，立即隐藏了起来，摆脱了魔都警方的监视。 截止到下午两点，魔都警方依然没有发现那个通缉犯身影。 同时平江省、东山省、浙省三省警方在与魔都相接的地方，部署的警力也没有发现其踪影。 一时间，这个通缉犯成了华东地区警方的重点追查对象。 只是猫有猫道，狗有狗洞。 各地部署的警察秘密搜索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已经赶到魔都的薛东山此时有些惆怅和迷茫，心情和黄浦江水一样混浊，他赶到这里不算晚，来到之后，他和魔都警方组成临时抓捕小组。 结果没等他们动手，人却不见了。 寻找了半天，动用了各种力量，依然无果，这说明警方已经彻底失去了通缉犯的踪影。 这连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功劳。 薛东山发愁，他现在除了等通缉犯再一次冒头，别的方法已经无效了。 “也不知道许正那小子有没有好办法。”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许正，念叨了一句，想着死马就当活马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许正电话。 此时的许正正在胡成林胡主任办公室。 看到是薛东山来电，他和胡主任说了一声便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薛东山便吐槽道：“小许，这次老哥要被架火上烤了，我跑到魔都，结果那人不见了。 你啊别墨迹，速来魔都救救老哥哥。 要不然咱们主任又该给我打电话…” “咳咳，薛处，我正好在咱们胡主任这里，你…”许正没想到薛东山在电话那头什么话都敢说，连忙拦住他的话头。 万一他在电话中说领导坏话，还被领导给听见了，这不妥妥的给人尴尬么。 “没事，你让他说。”胡成林摆摆手，一脸无所谓，还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薛东山自然不敢再说，连忙挂断了电话。 “看来魔都那边确实不太乐观，那么大的城市，那位通缉犯还是华人，确实很难找出来。” 许正先帮薛东山说几句好话，他这次是被胡主任叫过来的，两人还没谈几句，便正好赶到了这通电话。 胡成林把一份文件递给许正，“这是国际刑警组织传过来那个s通缉犯的资料。 我刚才询问过了，九处那边没有和这个通缉犯有过接触。 通过他们的渠道查到，这个人可能和大马吉隆坡国际人蛇组织有关系…” 许正闻言立即攥紧了拳头，眼神阴霾起来。 半个月前，就是这个人蛇组织的人袭击了他的家人，没想到这次竟然又敢派人过来。 难道他们还敢来京城再搞一次袭击吗？ 胡成林察觉到了许正突然间的变化，只觉得眼前这个一向温文尔雅很好说话的年轻人，突然如同一柄利剑。 锐利无比，锋芒毕露，隐隐约约露出一股杀气。 胡成林心里感慨一句，“看来这小子手里的人命可不少！” 看着许正酝酿着怒火，胡成林笑着给他接了一杯水，“别激动，这次这个通缉犯的目标可不是你。 不过多多少少和你也有些联系。” 原来九处那边通过吉隆坡那边的线人查到，那个人蛇组织通过上次去长明调查许正资料。 顺着资料，他们可能查到了之前许正从吉隆坡带回来的两个被拐女孩，其中一人。 这次他们派人来大陆，主要还是想把女孩重新拐回大马。 毕竟他们花费了大价钱，从小培养大的“公主”，结果一分钱没挣，便被许正打劫走了。 还有，他们已经把两个女孩卖了出去，违约金先不说，为了信誉他们也得把女孩重新拐到国外。 再卖一次。 “这是九处根据多方调查反馈回来的消息，应该差不离。”胡成林感觉有点为难，实话实说，他作为国内追逃局的负责人。 是不想九处插手这次的抓捕行动。 毕竟九处又不归他管辖。 但他对薛东山带领的缉捕科没有多大信心，对地方刑警和特警，信心也是不足。 “小许，你从大马带回来的两个孩子，实话实说，我这边只查到一个女孩现在的情况。 另一个，被平江省厅保护的很好。 可惜这次…” 原来这次暴露的原因除了人蛇组织顺着许正这条线往下查，还有女孩及其父母本身的原因。 当时平江省省厅古良俊让打拐办领导亲自负责与两个女孩家人所在省份的打拐办联系，并给他们秘密办理各种新证件。 原则上说，警方帮被拐孩子找回家庭，余下的事情并不会关注，因为这类工作太多，忙不过来。 这俩女孩也是如此情况。 但她们和国内那些被拐孩子不同，她们是许正秘密带回国，即使警方秘密给她们办理了证件。 可也多次嘱咐她们及其家属，要注意保密。 但是暴露的这一家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半年，安全了，再加上被拐的这个十二岁的女孩，不仅长的倾国倾城，其他各个方面也远超同龄女孩。 这不就是妥妥的网红潜质么。 其父母炫耀外加贪婪之心，经常在抖音上发布女孩唱歌跳舞和家庭日常的小段子。 没出一个月，小姑娘凭着自己的魅力和父母的帮忙下，成了一个粉丝几十万的小网红。 小姑娘成了网红不到一个月，便被人蛇组织的人察觉到了，这不，人家便派人赶了过来。 许正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主任，其实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我当时救回来的那俩女孩后面是怎么安排的。 当时我们古厅指派专人负责此事，处理结果他可没有告诉我。” “这一点老古做的很好。”胡成林把查到的资料递给了许正，“李楠溪，东山省清岛人，中等家庭，下面有个弟弟…” 许正接过来翻了翻这家人资料，心里叹了一口气，李楠溪会成为网红，说到底还是钱的缘故。 她的父母因为弟弟的出生，对她的爱并没有之前那么深，这一点从其父母外出寻亲的足迹可以看的出来。 李楠溪刚被拐那两年，其父外出寻亲可以说整年不回家，后来随着她弟弟的出生，其父开始慢慢回归于家庭。 以至于最近几年，其父外出的足迹从没走出过东山省。 很明显，李楠溪的父母已经放弃了。 现在她突然回归家庭，还没过一年，能歌善舞，长的又十分漂亮她却成了其父母的摇钱树。 难道当时东山省警方没有提醒过他们吗？ 许正放下文件，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记得自己曾经警告过二女，让她们回去之后尽量保持低调，最好等上十年。 等她们长大成人，大学毕业，想怎么过自己日子都行。 现在他只能庆幸好在还有一个女孩很听话，没有暴露出来。 “主任，从这份资料上看，您认为那个通缉犯是奔着这个女孩来的吗？” 胡成林诧异的看了许正一眼，“这个通缉犯与大马的人蛇组织有关系是九处查出来的。 此人从香岛入境，一路往北到了魔都。 魔都再往北，到清岛已经不算很远。 再说那个李楠溪在抖音上大大小小也算是网红，被人认出来不足为奇。 这么多巧合加一块，别说是我，现在连九处的人也认为那个通缉犯的目标就是李楠溪。” 确实，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李楠溪，许正好奇问了一句，“主任，想必这个时候，清岛市的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吧？” 没想到胡成林摇了摇头，“这份资料目前还没有下发，别说清岛市，就连东山省警方高层以及薛东山都不知道。” “那您把我喊来是？”许正疑惑，难不成是想让他带队去清岛市一趟？ 胡成林没有卖关子，看着许正的眼睛，郑重的说道：“估计你也猜到了，我想让你去清岛市，两个目的，一是保护好李楠溪。 另一个是活捉那个s级通缉犯。 记住，要活的，你应该知道的。 活人远比死人更有价值。” 面对胡主任带有压迫的眼神，许正只能点头，他又不是初入体制的毛头小伙，自然明白活着的s级通缉犯才能当作筹码。 “主任，您放心吧，只要这人来大陆的目标不是我家人，我肯定不会下狠手，哪怕他拿枪对着我。” 胡成林闻言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说是要抓活的，可他要是威胁到你或者其他人生命安全，那当然是以咱们人安全为重。 去吧，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许正欣然领命，不过出门之前，他没忘记问清楚，“主任，我和薛处，还有九处的人，以谁为主？” 这种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特别是涉及到了人蛇组织，不让人家九处参与进来，是不太可能了。 再说，人家参与任务，后面的资源给你共享，这是好事。 总不能为了那点功劳，凭白增加任务难度吧？ 胡成林似乎就等着他询问这个问题，神秘的笑了笑，“一会九处的人会联系你，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清岛市，至于你们三人谁做主。 到时候你们自己讨论吧。” 许正见领导不说，他也不好再问，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果然没一会，闻人沐月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来这次他得对薛东山这位老哥哥说声对不起了，胡主任让他们三人讨论以谁为主，如果投票的话，他肯定是要投给闻人沐月的。 不管是从私人感情上，还是工作能力，自然是闻人沐月更为合适。 至于他自己，他敢说，闻人沐月和薛东山都不会投他一票，原因也很简单，他们都想要活的s级通缉犯。 这一次去清岛市，许正和闻人沐月轻装简从，并没有带任何人，坐的是高铁，两三个小时便到。 路上，闻人沐月在座位上，一边往手腕之前受伤的地方摸药膏，一边吐槽许正，“你说说你，出国一趟执行任务就安心执行任务。 非要节外生枝。 看看吧，后续糟糕的事情接二连三，你自己说说，烦人不？” 许正盯着闻人沐月如葱的双臂，看着那被警绳勒出来的伤口，如今只有一道红色疤痕，心里对她的歉疚少了一分。 “烦不胜烦，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估计还会如此选择。” 再怎么说，他明明看到了国内被拐的女孩出现在国外某拍卖会上，被人当作商品买卖，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这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要不然，他也不敢乱来。 闻人沐月撇撇嘴，“在国外圣母行为要不得，再说，那些被拐到国外的人比这俩丫头可怜的大有人在，你不是有善心么。 有本身把她们全都救回来呀。” “这个嘛，我承认我没本事行了吧。”许正直接投降，相处久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美女，美是美，嘴巴却是个毒舌。 两人说了一会玩笑，许正拿出国际刑警发过来的那个s级通缉犯的资料。 “华朔，狮城人，男，年龄28岁，身高172，体重70公斤，华裔” 闻人沐月是看过这人的资料，她盯着华朔的照片，看着很清秀，有种偶像剧男主角的模样，“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娘？” 许正也有这种感觉，“我来之前做过这个人的3d头骨模型，但数据不真实，他的头骨不仅有拼接的痕迹，还做过更换手术。 其脸部血肉、皮肤、骨头等也做过整容手术。 不能排除，这个人的性别有问题。” 如今的科技相比十年前，整容手术有了质的飞跃，男女性别的手术后遗症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不亲自用手检查的话。 许正也不敢说，一眼便能识别。 毕竟多次整容手术下来，再加上现在的各种高科技，比如自身dna培育出来的皮肤和骨头，那可是以假乱真。 或者说，现在的性别手术，和阑尾炎差不多一样简单。 闻人沐月听着许正的解释，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你意思是说，国际刑警组织给的这份信息，有可能会误导我们？” 许正点头，“我想八成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可就难办了。”闻人沐月不太喜欢这种没有确切消息的案子，她先把许正刚才的猜测传回九处，让她同事核查一下今天进入清岛的人。 “许正，还别说你那个头骨扫描挺好用的，可惜清岛那边的天眼系统还没有更新。 这次是用不上了。” () 第773章 易容，口技，大变活人 没有头骨扫描，只凭以前的天眼系统八成是搜不出来这个s级通缉犯。 闻人沐月撩起齐肩短发，用一根黑头绳简单绑成了马尾辫，“我猜，那个华朔现在搞不好已经变成了女人。 可惜没有他走路时候的视频，要不然可以分析他走路时候的姿势和体型轮廓。” 男人伪装成女人，或者他本来是女人，现在变性成男人又伪装成女人。 这种情况别说升级后的天眼系统。 就连许正自己都不敢说一定能识别出来。 毕竟现在大陆警方搞的“扫雷”行动如火如荼，那华朔肯定是知道的。 既然他现在敢来大陆，必然有办法不让天眼系统识别出来。 对于这种无法找到华朔踪迹的难题，许正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目前咱们没有什么办法，那只能先在李楠溪身上下功夫。 我怀疑她家附近应该有华朔他们集团的人负责监视和跟踪。 咱们到那之后，先查一遍，如果有的话，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和华朔接触不。” 接着俩人先确定了一个大概的策略，许正才联系缉捕科的薛东山。 他一听到许正说九处的人也跟着过来，立马在电话那头抱怨道：“咱们这点小案子，他们九处的人还插手…” 许正至今还感受不到中年干部对功劳和升职的执念，拿着手机稍微远离了一点闻人沐月，“薛处，现在这个案子又有了新变化。 是这样的…” 薛东山听完许正简单的叙述，发出一声长叹，半天才继续说道：“那我现在赶往清岛市，只是这边的工作，还有魔都警方，要不要通知他们？” 许正拦了下来，“不用通知他们关于咱们的行动，也许这个时候华朔已经逃出了魔都。 让魔都还有周边三省警方继续投入大量警力进行布控。 而咱们转入暗面。” 薛东山知道事已至此，这件案子已经脱离了追逃局的控制，他不管是接受还是反对，九处的人已经插手了，所以，他也很干脆。 “那我现在就去清岛市与你们汇合。对了，我是单独去，还是带着我这些手下？” 许正闻言暗笑，薛东山明知道他和九处的人一起赶往清岛市，还特意提起他们缉捕科的同事，这是想拉着他的手下一起挣功劳吗？ “薛处，咱们是暗地里行动，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你呀让同事们继续留在魔都，其他事情不要告诉他们。” “那行，老哥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薛东山终于放弃了其他想法，挂了电话便出去准备了。 魔都乘坐高铁到清岛市差不多也是二三个小时，许正二人下了高铁没等多久，便等到了赶过来的薛东山。 三人在高铁站没有多待，而是打车秘密去了清岛市局。 路上三人很快便确定以闻人沐月为首，许正和薛东山为辅的三人行动小组。 其中有许正以巡视处第五组身份居中协调三省追逃办组织起来的警力、薛东山缉捕科一部分人，还有九处临时给闻人沐月调派过来的人员。 再加上清岛市本地的警力，算是四方协作，共同抓捕s级通缉犯华朔。 很快，三人赶到了市局，见到了提前联系好的唐东伟常务副局，清岛市是东山省唯二的副省级城市，这里的局长级别和长明市的一样。 只不过许正在意人家的级别，而闻人沐月作为队长，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根本没和这位唐副局墨迹，互相介绍之后，便说明了来意，请求清岛市这边配合行动。 唐东伟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一边随口答应下来，一边喊来了他们这里的刑警支队长宋铎，让他来配合上级行动。 对此，闻人沐月没有反对，她知道下面市局真正能办这事的是谁，所以，同意之后她又提出让清岛市特警支队做好准备。 这是正事，唐东伟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许正三人外加清岛市刑警支队长宋铎找了一间小会议室，关上门商量起来具体的对策。 其实也没啥好商量的，因为现在没有通缉犯华朔的踪迹，能做的事情只有在小女孩李楠溪周围进行布控。 许正担心华朔这个人反侦查能力非常强，普通民警和特警不一定适合这个工作。 所以，他主动请缨，“各位，我自信我的反侦察和隐藏能力都不错，要不然我亲自去保护李楠溪？” 宋铎是一个四十二岁的东山大汉，他自认为年龄比许正大了许多，对这种年轻人自告奋勇的举动，并不太感冒。 但他能做到支队长，自有城府，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 薛东山看看闻人沐月又看看宋铎，见二人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他先说道： “小许也是经手过许多大案要案的人，而且各方面能力远超特警，我看他这个办法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该用什么身份呢？” 李楠溪现在的家住在清岛市市北区，某个一般的小区，上的学校则是他们小区辖区内的小学。 不远，也就500米左右。 九处那些人通过查询她上学路过的摄像头录像。 查到她上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放学之后立即回家，并没有报名那些跳舞绘画的课外辅导课。 如此的情况下，像许正这样的成年男人，如何自然的融入李楠溪的生活中，而又不引起其他人，特别是通缉犯华朔的注意。 这是一个难题。 宋铎点了点手机上的电子地图，找出来李楠溪所上的龙泉小学，“既然这个s级通缉犯是来找这位小姑娘，咱们确实得在她身边进行保护。 要不然这样，我可以联系他们学校，让许同志当个学校的临时老师，或者保安怎么样？” 薛东山眼珠一转，一拍双手，笑道：“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逃学威龙，其中便有警察装作学生进入学校，不过小许年龄有些大。 当个老师我看可以。 至于保安嘛，我看够呛，不管咋说，长的太帅的保安，怎么着都会引起目标人物的注意。” 闻人沐月摇了摇头，“如果咱们是绑架者，要想无声无息的绑走李楠溪，在学校根本做不到，而学校外面，小姑娘回家的路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要想保护好她，咱们不应该在学校里面下功夫，而是得在她上学的路上，或者她家所在的小区。 再或者是她晚上出去玩的地方。 我看她爸妈给她拍摄的抖音视频，很多都是在外面公园或者饭店。” 龙泉小学和种花国其他市区小学一样，保安，各个门口的摄像头等应有尽有。 在学校里面确实很难做到无声无息带走李楠溪，而学校外面，她回家那五百米路程，完全可以把汽车停在她身边，顺手掳走。 但难题随之而来，那就是五百米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且还不是直线，要拐两个弯。 许正得用什么方法才能保护小姑娘，还不引人注意呢？ 正当大家为此发愁的时候，闻人沐月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正，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许正，我记得你易容手段非常了得，那么你能不能扮成李楠溪的父亲，这样的话，你陪着她上下学，或者出去玩，不正好合适吗？” 宋铎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许正，资料里，李楠溪的父亲身高和许正差不多，只是略微发胖，长相方面如果说有唯一共同点的话。 那就是都很帅。 但这种帅又不是长相一样。 就像那些明星，杨洋和鹿晗一样帅，但是长的可不一样。 “易容能解决长相一样的事情，但是你们刚才不是说，李楠溪父母是不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吗？ 还有，许同志易容成小女孩爸爸。 那孩子会配合咱们吗？” 许正却觉得这不是问题，李楠溪是知道他身份的，只要他现身，这个女孩大概会非常依赖他，“李楠溪父母现在确实没有接送过她上学。 但咱们可以想办法嘛。 比如让学校老师出面，以孩子的名义把孩子父亲叫到学校，说让他们多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问题。 这样的话，她爸爸送她上下学应该是正常的事情了。 至于小姑娘会不会配合，宋支队，这一点请您放心，我想这不是问题。” 宋铎见许正一脸自信，心里很是怀疑这个小女孩会不会配合他，又问道：“就算这孩子愿意配合你，可是你有把握能立即识别出来那个通缉犯吗？” “宋支队说的对，对此我确实没有把握。”许正实话实说，他平时虽然吹牛说双眼堪比x光，可以直接进行肉眼识别人脸。 但是这个华朔显然是有备而来。 薛东山却觉得许正伪装成小姑娘父亲是个好办法，“我觉得吧，第一时间识别不出来华朔不要紧，咱们可以在孩子上学的那条路上。 多安排一些便衣警察装作路人。 到时候如果华朔敢当街抢孩子，那不正好自投罗网。” 闻人沐月看看时间，已经快要下午五点了，“行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学校便要放学了。 既然咱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让许正先易容成李楠溪父亲。 让他去接孩子，先把孩子安全送回家再说。” 宋铎见此也不再反对，提议道：“我联系我们市特警支队，让他们派两队便衣特警，一队进入李楠溪家所在的小区，对她家进行24小时保护。 另一队，散落到小姑娘放学回来的路上。” “宋支队这个建议可以，那咱们先出发去学校。”闻人沐月站起来，又看了许正一眼，“对了，你易容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许正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不用，东西我一直都带着。” 去学校路上，宋铎联系特警支队，闻人沐月则是帮助许正易容，因为李楠溪父亲比许正稍微胖一点，发型还是短发。 她需要帮助许正理个同样或者差不多的发型。 薛东山则需要在路上找到一家男装店，给许正准备一些稍微宽松的衣服，还要符合李楠溪父亲气质。 至于许正自己，则在车里对着镜子化妆易容。 好在他出差习惯性的带着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各种易容的家伙事都有，特别是仿真人皮面具他也有。 有了这玩意贴在脸上，再做一些局部调整，比如说按照李楠溪父亲的长相，进行微调，拉伸或者弹平，最后再进行化妆。 车子还没到学校，他便已经变成了李楠溪父亲。 如假包换。 再穿上薛东山买回来的衣服，不离近仔细观看的话，还真分不清谁是真的李楠溪父亲。 “许同志果然名副其实，刚才我还对你能力多番怀疑，现在我是真服了。”开车的宋铎打完电话之后，全程通过后视镜观察许正易容的手法。 发现他不仅带有仿真人皮，还有几十种易容和化妆用的小玩意，一看就是非常专业。 从细节可以看出许正易容都这么专业，那么系统内流传的关于他的传说，大概率也都是真的。 再加上，一路上国合追逃办的九处派过来的队长还有国内追逃局缉捕科的负责人，都对许正的意见很重视。 宋铎终于收回了轻视许正年轻的心，“许同志，等这个案子办完，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来我们支队。 给我们大家上上课，可以吗？” 花花轿子众人抬，人家就差明着恭维自己，许正闻言也不敢托大，连忙笑着回复，“这没问题呀，等案子结束，没有时间，我硬挤也得去一趟呀。” 俩人客套了几句，闻人沐月不满意了，她假装咳嗽两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许正，清岛这边的方言你会不会？ 如果不会的话，还得麻烦宋支队通过耳麦一句句的教给他怎么说。”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许正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清岛方言，张嘴便道：“恁拜叨叨，我会！”（你别唠叨） “嗬许同志这么牛？”这一下，宋铎真是震惊了，他震惊的不是许正会说清岛方言，是说话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人。 而这人正是李楠溪父亲在抖音视频里的声音。 现在，许正易容成了李楠溪父亲，说话声音还一样，宋铎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不敢相信，有人不仅精通易容化妆。 还精通口技。 要是犯罪分子掌握了这两种绝技，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闻人沐月眼中闪过惊讶，她知道许正会易容，却不知道他还懂口技，看来九处调查到的资料并不全面。 随着这么多天的相处，以她对许正的了解。 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还有其他能力不被外界所知。 不知不觉，闻人沐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许正越来越好奇了 () 第774章 真假李逵 五点二十分，众人开车赶到龙泉小学，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 李楠溪没有参加课外辅导课，也没有加时课，一般来讲，五点四十分左右她会走出学校大门。 五百米回家的路，按照她以往习惯，大概要走十几分钟。 许正从这条路上的监控录像能看的出去，这丫头回归家庭之后，应该是不太开心的。 他还记得在吉隆坡地下拍卖行初见这丫头的时候，光彩照人，可现在穿着一件红黑色校服，背着一个大书包，每天一个人沉默的上学、放学回家。 好像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 对此许正也能爱莫能助，如果不是这次事件，也许他和李楠溪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 没等到学校，许正便远远下了山，往学校门口走去，一般来小学接孩子的，大部分都是步行。 开车的也有，只是学校门口容易堵车，都要把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 所以他步行走来，是正常的行为。 一路走到学校门口，站在一颗树下等着放学。 装作等待放学的学生家长，这个时间点，不算很热。 他和旁边其他男人差不多，一边玩手机，一边偷偷的打量周围的学生妈妈。 只是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 突然，许正耳麦里传来清岛市刑警支队长宋铎的声音，“许同志，我们已经找到李楠溪爸爸妈妈，你放心，他们两口子都没有时间来学校接孩子。” 原来众人担心李楠溪父母突然心血来潮赶来接她，在来的路上，宋铎便安排自己手下，通过手机定位找了过去。 有定位，找到二人很容易，此时此刻，李楠溪妈妈在她们家小区另一边幼儿园接到了儿子，正往家赶路呢。 李楠溪爸爸倒是很幸福，按着定位找到他的时候，他不在公司，也不在酒店，而是在某个小区一个女人家里。 派过去的刑警很尽责，查询了那个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李楠溪爸爸是开车带着一个女人到了地下停车场。 然后二人很是亲密的走向电梯。 许正听到李楠溪爸爸如此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他接触的很多孩子被拐家庭，能幸福美满的并不多。 现在，他们两口子不能来也是好事，省得“王见王”。 五点半，学校放学的广播音乐响起，一个个班级接二连三的走出来，李楠溪是六年级二班，排在最后面。 过了十几分钟，这丫头所在的班级才出来。 许正站在学校门口，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李楠溪，正当他想摇手打招呼的时候。 突然看到站在学校门口的家长群里前面，有个戴着墨镜的女人。 李楠溪一露面，这个女人便拿下墨镜，朝着小姑娘挥舞着右臂，还喊着她的名字。 许正从侧面，还有女人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来，她竟然是李楠溪的妈妈。 “她不是接了儿子在回家的路上吗？” 这一刻，许正有点慌，不敢再盯着女人背影看，低下头走到一边先给闻人沐月汇报了这一情况。 同时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来刚才他看到女人背影，所展露出来的体型、身高、双脚大小… 再与抖音里李楠溪妈妈发生的视频进行对比。 很快，他确定等在校门口的女人并不是真的李楠溪妈妈，不说别的，光看臀部就能辨别出来。 李楠溪妈妈可是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女人，臀部弧度大，而眼前这个女人，即便她穿的是裙子，光线折射之下，也能看的出来，她并没有生育过。 既然已经辨别出来女人身份，许正便在耳麦里和闻人沐月几人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李楠溪正排队往外走， “小许，这是假李逵遇上假李逵了，你看眼下怎么办？”薛东山听完许正的分析，感觉很有趣，但也知道里面的凶险，这可是s级通缉犯。 “许正，你能确定那个女人真正的容貌吗？”闻人沐月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 她这话才是问到了点子上，不过，许正这次要让她失望了，回复道： “不能，这个女人留着长发遮住了侧脸，要不是刚才听到声音，和她对着李楠溪挥手，我也不认不出来。” 宋铎提醒道：“这里是学校门口，我建议许同志露面，把那个女人吓走，同时我这边派人过去找机会逮捕女人，你们看怎么样？” 原则上，学校门口不能出乱子，一出乱子全网皆知，弄的太大的话，哪怕他们四人级别都不低，也承受不住上级的批评。 闻人沐月不敢挑战这条红线，许正也不敢，看着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孩子们，他根本不敢也不想在这动手。 “嗯，宋支队说的对，许正，你见机行事，总之，如果那个女人有枪或者伤害周边的孩子，你一定要制止她。 生死无论。”闻人沐月没有时间再考虑，便把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许正。 许正切断耳麦之后，正好看到李楠溪走到学校门口，他连忙硬挤过排队的人群，快速走到伪装成李楠溪妈妈的女人身边。 一把搂住她的腰，一边笑容满面的对着李楠溪招手，一边亲切的低头说道：“老婆，你也来接孩子啊！” 女人身子骤然一僵，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正，眼神中露出惊慌，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李楠溪欢快的走了过来。 很显然，父母能一块来接她放学，她显得很高兴，“爸妈，你们今天怎么都来了？ 我弟呢，你们怎么没带他一起来？” 李楠溪回归家庭才半年，自然不会说普通话，许正拍了拍她肩膀，做亲昵状，用他爸爸的声音说道：“你弟被你爷爷接走了。 怎么，爸妈来接你，你不开心呀？” “当然开心…”李楠溪沉浸在爸妈过来接她的喜悦当中，可是说话的这一会，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父母有点不对劲。 爸爸的眼神带着宠溺，这是以往没有的，而且还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妈妈呢，在她出来这一会，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一脸冷漠的样子。 这让她高兴的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儿时的经历，让她并没有惊慌，反而是借着整理书包的机会，往后跨了一步。 一脸疑惑的打量着许正和女人。 许正见李楠溪反应很快，小丫头眼神开始瞄向四周，特别是身后的位置，显然准备往后退回学校。 看来她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既然这样，那就坦白吧。 许正看向怀里的女人，冷笑道：“老婆，咱们女儿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一声呢？” 他说话的同时，放在女人腰间的大手迅速往下，在她腰腹之间，大腿四周摸了一遍。 还好，没有摸到一硬一软两支手枪。 不过，这也让他心中一沉，因为没有那支枪，说明眼前的女人八成不会是通缉犯华朔了。 女人见许正在她身上乱摸，想使劲甩开他的控制，奈何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也甩不开。 急的她眼中越来越惊慌，眼看自己脱不开身，她银牙一咬，迅速翻开自己的手提包，从中掏出一支针剂，便朝着许正脖子扎去。 “啊！” 李楠溪离他们二人不足一米，看的很清楚，眼看她妈妈要对她爸爸使坏，她下意识的惊叫一声。 然后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没有害怕的往学校跑，反而是伸手想去阻拦。 这一刻，她脑海中只闪过刚才爸爸眼中的宠溺。 许正没想到李楠溪会不顾安全的想替她挨这一针，他心中闪过感动，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刚才把李楠溪当成嘟嘟，眼神中流露出来父爱的原因。 不过，他自然不会让李楠溪替他受伤，他怀里的女人，很显然没有接受过多少训练。 即便她掏出了针灸，又有何妨。 “哎呦！” 许正一把攥住女人持针剂的手，然后很轻松的从她手里拿过针灸，重新放进她的包里，继续搂着女人的腰，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李楠溪，别害怕，是我！” 对于担惊受怕的李楠溪，许正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一句话便让这个小丫头，从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级别她知道她记忆中，救她回来的叔叔是警察，脸上还易容了。 但她知道，这个声音肯定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李楠溪一脸狂喜，眼神中不可思议盯着许正，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搂住她记忆中那个如同神人的救命恩人。 “叔叔…” 到底还是孩子，也可能夹杂着心机，李楠溪脸埋在许正另一侧的怀里，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唉！”许正心里叹息一声，小丫头软儒儒的声音，还是打动了他。 也许是因为这个丫头是他冒着危险从国外带回来的吧。 对她还是比其他被拐孩子多了一份牵挂。 “行了，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咱们先离开这里。”许正拍了拍小丫头肩膀，半年没见，她明显瘦了许多。 不过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他的心思大部分放在了怀里女人身上，担心又出什么幺蛾子，所幸他迅速出手，一把卸掉了女人下巴。 这下他就放心了，不用担心女人会大喊大叫，还有咬毒自尽。 接下来，许正搂着女人顺着人群往外走，女人好像因为太过亲密，非常害羞，低着头往前走。 实则是她脚根本就没怎么用力，全是许正像抱着娃娃拎着她一样。 走出人群，许正依然没有松开女人，一直到闻人沐月他们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旁。 薛东山见到许正他们过来，拉开车门，许正顺手把女人扔给了他，然后头也没回，牵着李楠溪的手往她家走去。 与此同时，他耳麦里传来闻人沐月的声音，“我们通过这一片的监控摄像头，还有散布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人家来了，警方却没有发现。 另一种则是，那个通缉犯华朔没来。 许正通过耳麦回复，“我觉得华朔应该是还没有赶过来，但提前安排了那个女人把李楠溪骗走。 要不然，华朔应该亲自行动，或者在一旁接应。” 闻人沐月见眼下还是没有发现华朔踪迹，只得先按计划进行，“那你先把小姑娘送回家，我们这边继续监视。 同时审讯这个女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审讯被抓的女人，只是许正觉得不用特殊办法，应该很难立即从女人口中得到口供。 眼下他的工作是送李楠溪回家，这短短五百米，经过刚才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 毕竟，眼看同伙被抓，谁还会再送上门呢。 “小丫头，不用紧张，有我在这，足以保护你。”许正还牵着李楠溪的手，倒不是他不占便宜，而是这孩子抓的很紧，甩不开。 “我才没有怕呢，我知道叔叔本领大的很，肯定会保护我…”也许是终于见到足以依赖的人，李楠溪眼睛终于有了光，仿佛有很多委屈想向许正倾诉。 又担心许正只是匆匆来，然后匆匆离去。 她很珍惜现在的每一秒钟，不想谈起伤心难过的事情。 “叔叔现在在执行任务，我知道你这丫头不是一般孩子，收起你的软弱，要配合警方的行动。” 许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真相，“你表现的欢快一些，就像正常的父亲过来接孩子放学一样。 顺便我和你说些事情。 这次过来准备绑架你的人，还是国外那帮人。 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们一直在保护你。” 李楠溪到底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她可是从小经受各种训练的人，脸上露出喜悦，可嘴上却说道：“是不是我爸妈给我拍抖音，让我以前所在的组织追查了过来？” 许正点了点头，看到路旁有个蛋糕店，便牵着她手走进去买了一个小蛋糕。 “吃吧，叔叔来的匆忙，这算是给你的礼物。” “谢谢叔叔。”李楠溪笑颜如花，主动配合，“不过叔叔，这几天，我没有发现有人过来跟踪监视我啊。” 许正扫了一眼街道两边各个门店的摄像头，“你看那些摄像机头，用这些东西一样可以监视你。” 李楠溪若有所思，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身边的警察叔叔瞬间如同一阵飓风。 一把抱起她，迈开大步，朝着前面奔跑。 正当她想从许正怀里探出头开，却听到连续几声“biubiu”的声音，接着便是硬物击打到人行道地面的声音。 李楠溪训练过手枪射击，一听声音便知道这是带着消音器的子弹声音。 她伸出双手抱着许正的腰，露头看向街道，只见一辆黑色轿车主驾驶车玻璃降下，一个男人戴着墨镜，左手持枪… () 第775章 “我和男票一起被包养” 许正是真没到有人竟然敢在国内大城市街道上开枪。 哪怕带着消音器。 这可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而且还是在清岛这个大城市。 要不是系统提醒了一声，他真没意识到停靠在路边的汽车里会有人没有一丝犹豫便开枪了。 在系统的辅助下，他通过加速快跑和走位堪堪躲过了凶手前面的连续射击。 虽然此时是危机时刻，但他还是能抽空看了一眼开枪的凶手。 只见车里坐着一个满脸阴鸷的年轻男人，眼神中透漏出来一股嗜人的恨意，仿佛许正对他有夺妻杀子之仇。 眼看着许正抱着李楠溪朝着前面狂奔，坐在车里的凶手着急了，他的汽车已经启动起来，连忙加速朝前开。 但正值放学高峰期，哪怕现在这条路上的车子较少，可也只是相对少一些。 凶手一着急，油门踩的重了一些，车子猛地往前冲，可是他前面还有一辆黑色的日产天籁正在慢慢挪动。 这一下，凶手汽车的aeb再先进，也没有阻挡住他那连续不断疯狂踩油门。 “砰”的一声。 两车相撞，凶手汽车直接把天籁的后壳撞的粉碎。 这一撞，声音还挺大，一下子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就连刚才子弹打到地面发出声音吸引的四五个路人，眼神也转了过去。 至于许正抱着孩子奔跑的场景，基本上没人留意，估计都以为孩子生病，没人愿意拦住给自己添麻烦。 眼看自己车子追尾了前车，凶手持枪便想下车去追许正。 可他刚打开车门，便察觉到一股大力推到车门上，硬顶着他左手推了过来。 与此同时，降下玻璃的车窗伸过来一只秀丽的拳头，带着拳风，径直砸到了他脑门上。 凶手只感觉一阵眩晕，没等他反击，那拳头化掌，抓着他的头发使劲拽着他脑袋硬生生砸到了汽车方向盘上。 这一砸，在巨大的喇叭声中，方向盘盖子里的安全气囊被砸了出来，一下子又把那持枪凶手的头弹到了座椅上。 然后，只见这家伙一声没坑便晕了过去。 车窗外，闻人沐月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让开车的宋铎打开锁门键，她拉开车门便奔了过来。 好在她跑过来正好赶上凶手追尾前面的汽车，这才有机会出其不意给凶手一套组合拳。 “我艹…你怎么回事，你他妈追尾那么大力气干嘛？ 麻痹，我屁股都被你撞烂了！” 这时前车天籁车主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只是没等他近前，很快走过来两个年轻男人拦住了他。 掏出来一份证件给他看，才把他带到一边。 这一会功夫，宋铎安排的便衣警察聚集了过来，有人疏导交通，有人钻进凶手汽车里把昏迷的凶手抬了出来。 也有人赶到许正身边… 街道因为发生了车祸，加上还有三人看到凶手拿枪射击的画面，这些也需要便衣警察去处理。 许正看到闻人沐月干净利落处理了凶手，心里极为满意，这就是给力队友的好处。 把李南溪放下来，他缓和了一下，刚才说不紧张是假的，包括现在，他也不敢放松，怕持枪那人还有同伙。 一直到宋铎把车子开过来，他拉着李楠溪钻进车里，才松了一口气。 “小许，那凶手是不是那个s级通缉犯华朔？”薛东山没下车，他留下来看管刚才抓捕的女人。 许正摇头苦笑，“我倒希望他是，但是，光看枪法就知道他不是，要不然凭s级通缉犯身份，人家闭眼也能打到我。” 薛东山和开车的宋铎齐齐叹了一口气。 看来接着还有的是麻烦。 过一会，闻人沐月回来也挤到后座，这样的话就成了许正坐中间，身边是李楠溪和刚才抓捕的女人。 女人另一边是闻人沐月。 好在宋铎开的车子是华为智驾新款，经典大沙发，后座四人并不是很拥挤。 闻人沐月上车看了一眼李楠溪，对宋铎说道：“宋支队，咱们先回你们市局，抓紧时间审讯这俩人。 之前的计划取消。” 宋铎巴不得如此，连忙加速开车朝着市局开去，本来计划是许正把李楠溪送回家，等着那个s通缉犯上门。 或者露面。 但刚才街道那番混乱，着实吓了他一跳，这年头，敢在大街上持枪射击，妥妥的能上热搜。 好在那个凶手手枪装了消音器，而且便衣警察当场控制住了现场。 只要“说服”那些现场的路人，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会出现在网络上。 薛东山闻言发起愁来，“沐月队长，咱们直接回市局的话，少了小姑娘这个诱饵，那目标人物还会现身吗？ 况且咱们还抓了他的两个同伙。” 闻人沐月拿出刚才从持枪凶手身上搜出来的两部手机，对着众人亮了亮，好像故意对身边女人说的一样。 “咱们没有从这个女人搜出来手机，但那个开枪的男人身上有两部手机，一会咱们回去，先打开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通缉犯电话。” 许正知道闻人沐月想吓唬住身边的女人，他也帮腔，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一脸生气，“一会回去之后，咱们分开审讯。 他奶奶的，刚才那个小白脸竟然想打死我。 回去我就废了他。” 薛东山知道这是说给女人听的，他也冷笑道：“反正这些人都是国外某组织发展的小卒子。 不用可怜他们，我建议直接给他们注射神经麻醉剂，不说实话便送到实验室。” 间谍是没有人权的。 更不受法律保护。 别看薛东山说的残酷，但行内人都明白，更残酷的还有。 从逮捕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她冷笑道：“呵呵！ 各位警察同志，我只是假装成这小女孩的妈妈，这违法吗？ 你们凭啥认定我是间谍？ 我也有亲朋好友和申请律师的权利。 你们要想一手遮天，我不仅上诉，还要告你们狼狈为奸…” 许正坐在她左边，感觉她有点色厉内荏，底气不足，从她之前在学校门口的表现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不仅没有格斗训练的经历。 也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沉着冷静的样子。 八成是一个新人。 他侧头细细打量女人，见她一边说话，一边频繁眨巴眼睛，这种情况应该是她身上不舒服，又不好活动的表现。 五月底的清岛，天气还是有点热的，但在开着冷气的汽车里，即使四人挤在一起，也算不上热。 许正伸手摸向女人脖颈，因为他早看出来女人头上戴的是3d打印的头罩。 只是她这个头罩之前许正没有见过，现在离着近，他能从女人脸上看出来毛孔和上嘴唇有一些非常短的胡子。 不明显。 还有她的耳朵，精致如玉，关键上面还有淡淡的绒毛。 只能说，现在的3d技术越来越先进，真的像是如假包换。 女人一见许正对他动手动脚，立即咒骂道：“麻痹，你干嘛，你禽兽啊！当着这么多人面你对我动手动脚。 咋，你喜欢当众开趴？ 别以为你是…” “啪！” 女人还没说完，坐在她右手边的闻人沐月一巴掌呼在了她嘴上。 力气非常大，直接把那女人嘴巴呼出了血。 这一下，女人老实了，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们别打我，我怀孕了。” 闻人沐月一听，二话没说，拿起女人手腕，给其当场把脉，过了两分钟，她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许正几人目光扫过来，她点了点头。 “这位姐姐，你把脉真能看出来怀孕了吗？”李楠溪好奇问道。 可惜闻人沐月没有理会她。 许正问薛东山要了一瓶水，倒在手上，然后把水抹在女人脖子上进行搓动。 很快，没搓几下，女人脖子上用化妆膏遮掩的地方露出了纹路。 许正沿着纹路慢慢解起来一个3d头罩，这下女人终于露出来她的真容。 只是众人看过去，便是一惊，因为女人看着非常年轻，好像高中生那么大。 “我真的怀孕了，各位警察叔叔，请你们相信我。 我这次知道错了，我…我不是真的要打扮成这样去骗这个孩子。 我…我是被迫的。” 女人这次用的她真实声音，和她年龄能对的上，也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双眼泪流不止，向众人求情。 许正心里汗颜，他之前可是摸过女人全身，当时只觉得女人不像是三十多岁，而是二十左右，现在看，应该再小三岁。 他只能在心里感慨，“唉，现在的女孩发育真好。” 接下来，许正几人对女人一边恐吓一边套她的话，十七八岁的女人在去掉头套之后，仿佛去掉了保护她的安全罩。 整个人似乎已经崩溃，问啥答啥，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女人名叫路嘉美，是清岛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一新生。 这次她一切行动都是由她男人，或者说是包养她的主人指使的。 她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骗李楠溪上车，后面其他的事情则由那个持枪男人负责。 许正几人本以为持枪男人是他嘴里的主人，可实际上并不是，而是她的真正男朋友。 众人一开始没搞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路嘉美扭扭捏捏的解释下，大家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真正的男朋友正是刚才持枪袭击许正的男人。 除此之外，更炸裂的消息是她男朋友是一个资深的牛头。 本以为故事到此结束了。 可路嘉美还在继续往下说，“我男朋友是我学长，也在上大学，我们俩都是主人的小宝贝。” 简而言之，他们二人都是由一个男人包养的。 许正震惊，他到底年轻，见识还少。 不可思议之下，问她怎么会愿意这样。 谁知道路嘉美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摸了摸肚子，脸上带着感激和怀念，“我和我男朋友因为做了坏事被警方抓了起来。 是我主人花大价钱买通了…才没让我俩坐牢。 而且他平时对我们可好了。 给我们花钱，还给我们买车租房子。 我们是甘愿为他服务的。 当然我们这种关系你们可能理解不了，但我男朋友喜欢，我也不讨厌。 可惜主人不能生育，要不然…” “真蠢，花钱买通…”闻人沐月打断了女人沉迷于美梦的幻想，懒得再问这些让她感到肮脏的事情，连忙询问她路嘉美背后男人的下落。 路嘉美虽然中情毒很深，但现在还是有一丝清明。 毕竟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为了肚子中孩子，终究没有一条路走到黑。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现在奔溃了，心绪不平，要是等回答市局，她还真不一定配合审问。 “我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他让我们带着李楠溪直接去我们租住的房子那。 他说他要去接一位朋友。 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要不信的话可以问我男朋友。 你们就说我都说了，为了孩子，我让他配合你们。 他可听我的话了，我让他说，他肯定会配合。” 路嘉美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侧头看向闻人沐月，“警察姐姐，我让我男朋友配合你们，这算不算立功？” 闻人沐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点了点头，语气冷漠的说道：“说说你租的房子在哪？ 那个男人的姓名、电话、微信还有你的手机密码。” 等到路嘉美说完，她记下来后，琢磨了一下，看向许正，“你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为好？” 许正打量了一下前面的宋铎和薛东山，又看了看闻人沐月，都不太满意。 “我有个想法，既然背后男人不在刚才事发的现场，咱们布置的警力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这表示，幕后男人还不知道路嘉美和其男朋友任务失败了。 我看咱们找两个身材和他们二人相似的，伪装成他们二人，再带着李楠溪去他们租住的房子那。 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呵，我说你刚才观察我们三人干嘛呢，原来是想找人执行你这个计划，可惜我们三人都不合适。”薛东山觉得这个主意好，打一个信息差。 这种等着猎物上门的感觉，明显比布置警力大海捞针的强。 宋铎是真佩服许正这么短时间便想出来这么绝妙的点子，“咱们不适合没关系，我们市局有的是人，我这就把他们二人身材数据发回支队。 挑选适合的人过来。” “那行，事不宜迟，就这样办。”闻人沐月同意，又吩咐宋铎，“对了，宋支队，你让负责处理善后的同事把刚才路嘉美男朋友开的汽车开过来。 还有那把枪也得拿过来。 嗯，我想想…对，在派人请修车师傅带着家伙事，把那辆车被撞的地方处理一下。” 许正又提醒道：“宋支队，您让同事们查查那男人手机号，看看能不能定位到地址。” 宋铎点头之后便联系了支队在家的同事，可惜，过来一分钟，那边说是查不到。 见此，许正略微失望，也有点担心，不知道那人是知道了路嘉美和其男友失败的消息。 还是出于谨慎抽掉了电话卡。 路嘉美租住的房子距离李楠溪学校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如果路嘉美行动顺利，加上放学高峰期，他们回家大概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这么短时间内，警方不仅需要在路嘉美房子所在的小区进行布控。 还需要找到两个和他们身形相似的男女，并且还要易容成他们二人的样子。 好在路嘉美只怀孕两个月左右，肚子还没有显怀。 至于李楠溪，许正向她保证自己会保护她的安全，小丫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她能在枪击的情况下，还敢露头观察凶手。 并且一点儿不惊慌。 这说明她从小接受过这方面的残酷训练。 对此许正不准备细问，但以后要和她好好谈谈，毕竟这样的女孩，经历丰富，心智坚定，万一走上邪路，破坏力不会小。 不过眼下，他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事。 等到闻人沐月安排好计划，他们二人又去了跟在后面的警车里。 路嘉美的男朋友被两位特警控制在车后座，许正他们过来是想早点得到这人的口供。 俩人一左一右坐上他身边，许正二话没说，一巴掌狠狠呼在他脸上，“纪元一，别装睡了。” 对于这种涉嫌国外组织的人，根本不用讲究法律，审讯怎么有利怎么来，反正他们是请不了律师来辩护。 “呸！警察动手打人，我会告你们的。”纪元一睁眼，怒视许正，他还记得，正是这个人抓走了他的女朋友。 还破坏了主人计划。 许正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狠毒的眼神，心里哀叹一声，这些没有走进社会的学生就是好骗。 无论男女。 而且还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眼下自己是什么处境。 特别是像纪元一这种心理变态的人，更加偏执，要不然他怎么敢当街开枪。 除了这种热血又偏执的大学生，但凡有点理智的成年人都不敢如此。 () 第776章 细节拉满 路嘉美说的很对，当许正把她的话告诉其男朋友之后，这个刚才开枪被抓到现在还非常硬气的大学生。 在听到自己女朋友招供，还让他配合警方。 他瞬间瘫软在车后座，意志崩溃了。 接下来，许正和闻人沐月互相配合审讯，总算从这个变态男人嘴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的主人是一个叫孙军的粤省人，45岁左右，以金钱和关系通天的富人身份成功欺骗和俘获了他们两个大学生。 孙军给二人租房买车，每月还给不菲的零花钱，甚至还训练路嘉美男朋友玩手枪，以及操作某些监听监视设备。 路嘉美男朋友其实早就意识到不对劲，奈何他觉得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期间一直没有想过报警自首。 特别是孙军承诺会带他们二人出国定居之后，他便完全成了人家的奴隶。 这次要不是路嘉美怀孕，他肯定会咬紧牙，不会配合交代问题。 其实他平时除了和路嘉美服务孙军之外，只执行过几次跟踪和监视的工作，像开枪杀人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干过。 今天之所以对着许正开枪，也是因为目睹他女朋友被抓了，一时间愤怒迷失了心智… 许正自然不信他所说的话，反正这家伙袭警罪是少不了的。 问话结束之后，他把审讯口供传给宋铎，让其调查一下孙军。 可惜，清岛市刑警支队的人用尽各种手段，都没查到孙军这个人。 很显然，这不是他真名。 在查看了出入路嘉美租住的小区及其周边摄像头录像之后，才发现摄像头只拍到了孙军乘坐的汽车。 沿着汽车行程一路调阅监控录像，依然没有拍到孙军的长相。 只能说随着汽车无人驾驶的普及，街头的摄像头已经无法对司机进行监控。 既然在监控摄像头中找不到孙军的影像，许正只能根据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的描述，给孙军做了模拟画像图。 可惜，拿着画像对比，内网还是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孙军在任何场合，包括与路嘉美在床上运动的时候，一直戴着3d头罩。 只可惜，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用二人的话说，他们只运动不接吻，肢体接触的面积不大。 而且运动模式比较单一，基本上都是后入式、老韩推车 路嘉美根本没有机会细看。 许正有些不信他们的话，可再一想，只要孙军谨慎一些，只凭那个先进的3d头套，确实很难发现。 “怎么办？”闻人牧月对接下来的情况没有把握。 因为赶往路嘉美租住的小区，在这四十分钟的路程中，清岛市刑警支队还是没有查到孙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的手机无法定位，和路嘉美聊天用的微信等各种app也无法定位… 天眼系统在街道、机场、高铁、高速、码头等地也没有查到孙军模样的人。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查到了孙军开过的汽车，可惜还是租的豪车，里面啥都没有。 追查他付钱用的微信和银行卡，亦无所获。 许正本来提议派人先去路嘉美家里进行勘察，也许能找到孙军留下的指纹或者毛发。 但是闻人沐月让他别抱希望，因为专业的间谍，不会在外面留下自己的任何线索。 许正自然不信，孙军他们可是经常滚床单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有。 结果，二十分钟后，清岛市局现勘和痕检的人传过来的消息显示，确实没有找到路嘉美及其男朋友之外的第三人指纹。 至于毛发和皮屑及其沾有口水等物体，还需要化验室一一验证，这个需要时间。 许正知道大概率验证不出来了，他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真不知道，间谍会谨慎到这一地步。 现在闻人沐月没了主意，许正亦然，“要不咱们还是守株待兔吧，只能等其上门或者联系路嘉美二人。” 清岛可是副省级城市，人口比长明还要多，在国内外比东山省省会泉水城还要出名。 没有一点线索，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搜捕孙军，无疑是大海捞针。 既然目前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那只能尽量完善许正提出来的找两个人来伪装成路嘉美及其男朋友。 所以接下来，四人小组又聚在一辆车里，开始讨论细节。 至于路嘉美二人则是分别被特警控制在其他汽车里。 包括李楠溪也是有人看护，这小丫头心眼活络，学习也快，许正真不敢让她现在就接触到警察办案。 “许同志，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兹事体大，你确定你能给咱们两位同事百分百易容成路嘉美二人模样？”宋铎这一会已经见识到孙军是一个多么谨慎的间谍。 担心许正易容和化妆技术不好，会暴露出来。 许正搓了搓手，有些紧张，“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易容像不像的问题。 而是一会孙军电话或者视频打过来，俩人声音对不上怎么办？” 几人沉默下来，要想找到身形相似的人还要他们懂口技，还得会演戏，这个任务估计全国筛选才能凑出来。 半天，薛东山提议道：“我看这样，如果是电话，你就帮他们接，如果是视频，就让他们回答孙军问话的时候对口型。 人离着镜头远一些，你在旁边给他们配音。 只要拖的越久，咱们的人越有可能锁定并找到他。” 如今警方定位技术很是先进，根本不需要通话五秒钟，只要电话打进来，便直接可以顺着号码追踪过去。 但定位是一方面，警方赶过去也需要时间。 按照规定，遍布全市的派出所民警可以在五分钟之内赶到辖区一个地方，但要是加上上楼坐电梯，这个时间还需要拉长一些。 所以，要是孙军电话或者微信过来，自然是拖着越久越好。 许正看其他三人对接下来的计划信心不是很足，便轮流用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的声音说了一段话，表示配音这一块，他足以做到以假乱真。 接着他换了一个思路考虑孙军可能在哪，“我记得路嘉美说孙军跟他们说去接一个人。 我刚才算了一下，清岛市在下午放学的这个时间段，市区还是有些堵车的。 从路嘉美租房的小区，到火车站和高速路口或者机场，大概都得一个小时左右。 你们说，孙军去接人，大概会去什么地方接？ 或者说那个s级通缉犯华朔，会以什么方式来清岛？” “肯定不是飞机和高铁。”闻人沐月十分笃定，华朔要是坐这两种交通方式早就赶到了清岛。 既然现在他还没到，那么大概率就是开车，只不过开车从魔都到清岛市，要八个多小时。 要是坐游轮，那就得三四天… 按照上午魔都警方丢失了华朔踪迹时间来算，估计傍晚六七点钟左右，他才能赶到路嘉美家里。 这时宋铎接了一个电话，一分钟后挂断，有些失望的说道：“化验科打来电话，从路嘉美家里找到的毛发等物，并没有化验出来她男朋友之外的男人dna。 看来牧月队长之前说的对，这人确实很谨慎。 我之前让同事们假扮成小区保安、门卫、路人等，你们看要不要撤回来。” 国内的刑警办案自然是专业的，但是现场蹲守，只有那些老刑侦才专业，可老刑侦也有缺点。 他们身上自带“警味”。 闻人沐月作为四人队长，点了点头，“撤回来吧，孙军或者华朔真要过来，大概率是伪装成其他人，不会翻墙进小区。 咱们只要盯着监控摄像头就行。 如果他们真进了小区，到了路嘉美家里，那就是自投罗网。” “你们说…”许正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看向闻人沐月，“据国际刑警传回来的消息称，华朔应该是受聘于那个人蛇组织。 他应该是另外一个组织的人，可能是杀手组织，也可能是专门办脏事的组织。 那么孙军呢？ 他俩难道是一个组织，还是在国内合作的两个组织？” 许正看到三人都面露迷惑，薛东山更是询问他这番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一会来路嘉美家里接走李楠溪的人，不是孙军或者华朔，而是他们组织的其他人，甚至是他们临时雇佣的人？” 许正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真是如此，难道真让李楠溪被人带走，警方跟在后面准备来个黄雀在后？ 闻人沐月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十分了，“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孙军都能让路嘉美二人来骗走李楠溪，自然有可能让其他人来接走小丫头。 也有可能让路嘉美二人送小丫头去其他地方… 这样吧，咱们以孩子安全为主。 只要有人上门，便抓。 哪怕跑了华朔。” “这个小丫头片子对国外那个人蛇组织有那么重要吗？”薛东山有些无语，“华朔应该知道自己暴露了，就这还敢过来执行任务。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李楠溪这个小丫头，身上还有其他秘密？ 或者是另外一个丫头。” 他话音未落，和闻人沐月还有宋铎眼神都看向许正。 “这个我真不知道。”许正确实不知，他把当时在国外拍卖行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搞不好，还真不一定是他们赔钱的问题。 我估计应该是这俩丫头身上某些器官匹配上的缘故。” 宋铎是第一次知道李楠溪是许正从国外人贩子组织手里硬抢过来的，他很是惊奇，但碍于场合不好细问。 心里却对许正未来的前途有了期许，毕竟是人都会选择跟随有潜力的年轻干部。 毕竟是干部都想进步嘛。 他看到大家都没了主意，便说道：“许同志，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等这些魑魅魍魉上门再收拾他们。” 许正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六点十五分，众人终于赶到路嘉美小区外面。 等到了市局派过来和路嘉美两口子身材相近的两位同事。 许正立即给他们二人化妆易容，因为时间的原因，他操作快，效果略微有些粗糙，二十分钟后结束。 他吩咐这两个人，“因为赶时间，你们脸上的妆容不太精致，可能有些地方会拉紧你们皮肤，会发痒。 尽量忍耐一下，受不了再给我说。” 两个年轻的刑警一边戴上无线耳机，一边点头，接着便是闻人沐月吩咐他们要注意的细节。 “之前咱们派人去路嘉美家里的时候，是断了他们小区的电，使用了屏蔽信号。 这次你们开着路嘉美的汽车，到了地下停车场，下车之后，你们二人挟持着李楠溪，就是那个小姑娘，直奔目的地即可。 记住，路嘉美家里的窗帘不要动，你们二人把李楠溪关进卧室之后。 便用他们二人手机拨打孙军电话，开视频…” 许正趁着闻人沐月安排工作的空档，找来李楠溪，对其嘱咐了几句，“我看你也是一点儿不紧张呀。 不过你确实不用害怕。 这两位警察同志会全程保护你，而且你们去的地方，还有隐藏的特警在。 你要做的是，就演好自己的角色，比如害怕、恐惧的表情。 毕竟你现在可是被绑架了。” 李楠溪确实比一般孩子更为沉着冷静，她对许正的吩咐点头表示记下来，语气有些紧张的问道：“叔叔，我比平时回家已经晚了二十分钟。 我…爸妈有没有出来找我？” 这个问题难住了许正，他不想对这丫头撒谎，“据我们留在你家小区监视的同事汇报，你妈妈带着你弟一直没有出门。 你爸爸还没有回来。 110指挥中心…” “我知道了叔叔。”李楠溪毕竟是孩子，她越得不到的东西却是在乎，有些伤心，知道自己不如弟弟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许正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讨好型人格，也不是狠毒的孩子。 别想太多，有父母总比没有的强。 等这次案子结束，我去你家里做客。” “谢谢您叔叔，对了，叔叔我想玉婉清了，我们能不能打个电话？”李楠溪意识到许正是个心底善良的警察叔叔，便说出了堵在她心里的一件事。 “不能！”许正直接摇头，没有一丝犹豫，“把你这个朋友记在心里吧，现在不联系便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这一次事件，许正只关注了李楠溪这边，至于另一个小丫头，玉婉清，他不仅没有查询，更没有派人联系。 “许正，你们出发吧。”闻人沐月安排妥当，便立即催促道。 接下来，两位易容的刑警带着李楠溪，钻进路嘉美的汽车，一路开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然后一路坐电梯到了目的地… 许正则是打扮成了一个路人，从地面乘电梯到了路嘉美家里，准备当个配音演员和现场指挥。 六点二十五分，易容成路嘉美的女刑警按计划给孙军打电话，不通。 发视频通话，不通。 发语音通话，不通。 见状，许正接过手机，用路嘉美的声音和略带紧张的声音，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大意是他们把李楠溪带回了家，询问主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同时走到卧室给李楠溪拍了一张照片。 接着便是等待。 闻人沐月几人则是留在小区外面车里，和停靠在马路上汽车里的便衣警察一样，偷偷观察过往车辆和行人。 还要通过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连接小区各个摄像头。 包括停车场出入口的摄像头。 可惜，一直过去了十分钟，依然还是没有发现目标。 许正此时也用手机盯着小区监控视频，看着一个个下班或者接孩子回家的业主，他仔细盯着他们，想看出来哪个人有异常行为。 只是这个时间点，正是小区出入高峰期，他有点看不过来，最主要的还是没有看出来可疑人物。 一直到有个28岁左右的少妇，一手拎着她的花纹褐色手提包，肩膀上歇背着一个幼儿园学生类似的书包。 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一大袋子东西。 通过摄像头看的很清楚，里面都是从超市购买的各种蔬果。 少妇穿的很普通也很保守，哪怕是夏天，她还是穿的灰色短袖和灰色长裤小凉鞋，扎着头发。 素颜朝天，很普通的妇女形象，属于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女人。 毕竟太普通，还没有一点特色。 所以这种情况猛一看，确实没有异常，因为这类女人太多了，胸大屁股翘、大长腿、美颜无敌那是抖音。 许正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之后，便也筛选了过去。 只是多年来的头骨复原和法医学知识，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这个少妇走路姿势还有双肩摆动不似女人。 因为女人胸前多有累赘，无论大小，在提着重物的时候，走路必然有种像林黛玉娇柔不堪的样子。 双臂双腿会因为重物而不自然的向内弯曲，仿佛不堪重物压迫。 当然，女人要是长的膀大腰圆，那就另说。 但这个少妇显然不是，不到一米七的个子，一百斤左右，属于苗条干瘪型。 可她走路有时赳赳有力，有时又累弯了细腰… 除此之外，更让许正在意的还是她的眼神。 下班回家或者家庭主妇接完孩子没有必要还带着书包吧，就算书包忘记放下了，你买完东西回家，一路上没有必要眼神乱看吧。 这条回家路，常住这里的业主，大概率只会闷头赶路。 毕竟这条路的风景，对他们业主来说应该是看腻了。 女人又不像男人，大夏天喜欢看美女大白腿！ 正当许正琢磨不定的时候，少妇进了小区，眼神扫过保安室，示意东西太多，让他们帮忙开一下门。 门开之后，她好像说了谢谢，便笑着朝路嘉美所在的单元楼走来… () 第777章 对手的策略 人有万算，天则一算，可终究人算不过天。 他们几人讨论了各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 许正从她摇曳的身姿可以判断她是一个男人伪装的，但肯定不是那个孙军，因为身高就不对，至于是不是s级通缉犯，华朔。 目前手头信息太少，他也不敢确定。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孙军派过来接走李楠溪的，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女人拎着东西已经走到了单元门下面，外面的闻人沐月几人通过监控也看到了。 通过物业登记的信息，还有之前查看的监控，路嘉美这个单位楼一共有46户人，是两梯两户的房型，其中还真有这个女人的信息。 她正好住在路嘉美楼上，一个儿子上幼儿园大班 所以基于此，闻人沐月他们在得到许正的提醒之后，立即查询了女人资料，结果很明显，他们认为正在上楼的女人，百分百是楼上女业主。 而不是那个通缉犯华朔，或者许正说的什么男人。 毕竟女业主要是男人的话，怎么结婚生孩子？ 人家在物业这边可是有登记过房产证信息的。 “什么，不可能的！？”许正之前没有时间查看这个单元楼所有住户资料，但他不相信自己判断会出错。 识人辨人方面他可是绝对的专业。 薛东山到底和许正接触不多，认为他可能只是通过监控看到的，再说现在天也黑了，有可能是看错了。 “小许，我把这个女业主的资料发给你，你再看看。” 许正一边点开微信查看该业主的信息，一边把他刚才的分析说了一遍。 相对于薛东山，闻人沐月则是更相信许正，现在女业主已经上了电梯，大概两分钟后电梯便会到11楼，“许正，这样吧，先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楼上业主。 只要她敲响了路嘉美的房门，她便是嫌疑人。 先抓起来再说。 我还是那句话，以李楠溪的安全为主。” 许正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李楠溪还在警方的保护中，华朔几人的任务没有完成，那便还有机会抓到他。 这一会他看完了资料，女业主的照片很明显没有做过整容手术，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原装女人，“我刚才查看了女业主资料。 她是真女人，但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是男人！” 薛东山听到许正还是如此笃定的话，碍于面子他没有再提出质疑，而是说了一个办法，“那女人正在电梯里，一会你注意听听楼上动静。 如果电梯到了11楼，她进了那位女业主家，那么就说明你判断错了。 如果她没进去，反而步行走到10楼路嘉美家” 许正对薛东山一再质疑他的专业，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当场反驳，清岛市刑警支队长宋铎插话打个圆场，“咱们确实得做两种准备。 我现在先让人根据楼上女业主的手机定位她的位置。” 几人说话间，电梯到了11楼，许正趴在门口能略微听到声音，蹬蹬的脚步声，径直走到了楼上女业主家门口。 然后智能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一开一合，便没了声音。 许正傻眼了，这女人还真进了女业主家，难道真是他判断失误了？ 但他觉得不可能。 耳麦还在通讯中，闻人沐月三人没有得到许正的回馈信息，但是隐藏在楼梯间准备动手的特警向宋铎实时传递了消息。 宋铎有些迟疑，他不信许正会翻车，毕竟这是工作，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他先关了自己耳麦，“特警传回来的消息，女人进了11楼女业主家。 不过，女业主手机定位不到她现在的位置。” 薛东山一愣，并没有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而高兴，相反他皱起眉头，因为这种情况，说明他们还要继续关注接下来所有进小区的业主们。 他没有吭声，而是低头继续看手机监控。 “我觉得可以再等等看，看看楼上那女业主到底是不是”闻人沐月依然觉得许正不会在辨人上面失误，只是没等她说完，耳麦里许正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好，你们赶紧看一下，楼上是不是有架无人机飞了出来？” 许正说话间，立即把隐藏在卧室柜子里的两位特警喊了出来，然后和他们一起挤到卫生间，放开了热水，他们三人一块蹲在洗手台旁边。 刚才他隐隐听到楼上有无人机起飞的声音，因为担心是携带红外线的那种，所以，他才把俩特警拉到卫生间。 同时让假扮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的两位刑警进入卧室，保护好李楠溪的安全。 闻人沐月那边的反应也很快，他们立即派人查看，果然，从11楼南面窗户飞出来一架无人机。 他们倒也聪明，肉眼看不清，便打开了手机拍摄功能，调整焦距之后，还真看清了上面的无人机。 消息反馈回来，宋铎很是兴奋，他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反驳许正，“看来小许判断是对的，那无人机上面装有红外线热成仪。” 薛东山没想到事情还有变化，连忙询问许正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正蹲在卫生间，不敢露头，小声说道：“我刚才看到自动窗帘被拉开了，这说明，楼上有人控制住了路嘉美家里的智能家居。” 此时他不得不庆幸路嘉美家里没有安装摄像头，用反侦察仪器也没有找到监听监视设备。 现在只要不连通路嘉美及其男朋友的手机摄像头，还有他们家里平板和电脑上面的摄像头，那么就看不到房间里有什么人。 主卧室，此时的李楠溪安静的坐在床头，被绳子绑住的双手背在身后，易容成路嘉美的女刑警拿着手机在屋里走来走去。 而另一位男刑警，则是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孙军的电话。 卧室窗帘自动开起，女刑警装作惊讶，连忙走到窗边，手动拉上了窗帘，她走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无人机，但也装作惊讶的神情探头看了看窗外。 而这时，客厅的窗帘拉开又主动合上，过了一会，房间里的窗帘都是如此。 当女刑警重新拉上窗帘，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手机视频通话，不是微信视频通话。 还是一个陌生的联通手机号。 这让她很是慌张，连忙找到许正。 “你别着急，按照咱们之前演练过的应付，我会蹲在你脚边，你不用出声，对口型就好。” 女刑警深吸了一口气，按照之前闻人沐月的吩咐，使劲揉搓了一下眼睛，直到双眼水汪汪为止，这会让她显得妩媚和焦急一些。 她还顺手打乱了一下头上戴的假发，毕竟慌乱之下，头发不可能还是那么柔顺。 看到蹲在她脚边的许正比划ok的手势，女刑警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点开了接通。 “美奴，你俩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么，我会主动联系你们。” 手机视频一接通，孙军严厉又冰冷的声音响起，视频里，他好像坐在一辆车的驾驶位上。 女刑警一脸惶恐和委屈，眼眶中的泪水径直流了下来，她连忙用手背擦了擦，这时候她的搭档按照事先说好的步骤。 连忙挤到镜头前，一脸惶恐，却没有说话，表现的像是等主人吩咐的奴仆。 他们二人挤到一块，手机摄像头正好能拍到他们一人一半的脸，这样更不容易让对面的孙军看出来破绽。 “爸爸，我我们把那女娃子带回了家，您看接下来怎么办？”女刑警说口型，许正抬头在她胸口位置说话，这是多次演练过的，应该是可以骗过孙军的。 果然，对面的孙军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通话时间宝贵，并没有细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现在把这女娃扔到门外，其他事情不要管。 快点！”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而且最后那句“快点”不仅音大，更是透着严厉和急促。 许正算了一下时间，整个视频通话不足十秒钟，要是警方反应慢一点，真不一定能定位到他所在的位置。 “定位到了，孙军现在在小区东面那条街，一家饭馆门口的汽车里，我们这边派人过去。”闻人沐月的声音响起。 “你那边怎么办，要不然按孙军的说法，让小丫头一个人站在门外？” 许正心里其实不太愿意的，可是闻人沐月的话，看似是询问，却透露着她真实的想法，她是想看看，把李楠溪搁在门外，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叔叔，我愿意配合你们。”这时李楠溪看到许正为难，主动说道。 “要不然，我陪她一起？”易容成路嘉美男朋友的男刑警提了一个建议。 许正估算了一下时间，不能再墨迹了，“那行，那就麻烦你了，你们现在便出去。” 他又对李楠溪说道：“放心，楼梯间还有特警，他们会保护你。” 李楠溪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那位男刑警身边，“请叔叔对我严厉一些，对了，您要不先给我一巴掌，我哭不出来。” “对不起了！”男刑警愕然，但也知道为了演的真一些，只能如此。 “啪！”他使劲打了一下李楠溪，直接把小丫头脸给打红了，更是咒骂道：“哭什么哭，丧门星啊，走赶紧走，滚出我们家。” 说着男刑警便拉着李楠溪出了卧室门，朝着大门走去。 “呜呜”李楠溪自然要配合，一路又是哭又是反抗，一直等到她被推出门，她也没有放弃表演。 许正跟在后面，门没有上锁，通过猫眼看着他们二人，站在门口位置，男刑警还在“虐待”李楠溪。 这时，楼梯口处突然窜出来一人影，速度极快，男刑警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手刀给打晕了过去。 “啊！” 李楠溪不是那人的第一个目标，而且她因为站位，离着有些远，眼看着那人打晕了男刑警之后，还伸手朝着她脖子抓来。 危机时刻，小丫头一改之前的柔弱，眼神一凝，背着手的身子瞬间来了一个原地下蹲，避开了这一抓。 可那人依然没有放弃，眼看李楠溪躲过，便该抓为刀，朝着蹲下身子的小丫头脖子砍去。 李楠溪反应也快，蹲下的姿势不减，直接来了一个一字马，再顺势一扭身子，缩回了路嘉美门口。 “咦” 那人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正想继续追击的时候，许正终于开门冲了出来。 迎面便是一拳，直击那人面门。 许正刚才在里面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来人正是他之前怀疑的楼上女业主。 此时女业主换了一身装扮，黑衣黑裤，还戴着帽子，凉鞋换成了运动鞋，不过脸还是那张脸。 女业主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她面对许正这一拳，竟然没有躲避，而是冷笑一声，一样右手握拳，准备来一个硬碰硬。 许正双眼扫过她的拳头，只见她中指戴着一个金属戒指，心中闪过警觉，下一刻不容他多想，便化拳为抓，准备顺势抓住女业主手腕。 同时左手朝着女人胸肋之间递了一拳。 女业主眼看许正变招，她也不惧，右手往回一撤，又猛的一甩手，她中指戴的金属戒指便利用这股力气的惯性。 从中飞出一支毫针，射向许正面门。 此时两人相距不足两米，在注意力集中的前提下，许正还是注意到了这一抹亮光，吓的他瞬间亡魂大冒。 身子本能的一侧，堪堪避过这一针。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趁着转身的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顺势摸出了腰间的飞刀，下一秒，便朝着女业主胸口射了过去。 结果不用看，那女业主不是等闲之辈，许正这把飞刀目的也不是伤害到她，而是逼她拉开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这把飞刀又是许正全力扔出去的，速度极快，女业主身子像是泥捏的一样，直接往后下腰，避过飞刀。 她的身子真是像橡胶一般又软又有弹性，九十度下腰的同时往后一翻，又站了起来。 这是瑜伽练到极致，身子柔软如橡皮泥，却又非常有爆发力，许正不敢有一丝轻视。 他没有趁着这个机会上前攻击，而是迅速抱起李楠溪，扔进了后面跟过来的女刑警怀里。 接着，他看到女业主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又朝着她射过去一把飞刀，接着，两秒钟之内，他又连续射了五把飞刀。 可惜，全都落空了。 这还是系统赠予他高级飞刀之后，第一次全部落空，而且距离还这么近。 好在女刑警趁着这两秒时间把男刑警拉回了屋内。 下一刻，楼梯间，隐藏在9楼和路嘉美房间里的特警们终于冲了出来。 他们再不出来的话，许正就只能再次赤手空拳上了。 别看刚才不到一分钟时间，许正和女业主交手了几招，虽然都没占到便宜，但却是非常凶险。 好在这女人身上没枪，要不然，今天搞不好他得挂彩。 许正见到特警冲过来的那一刻，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让他们直接射击。 可惜，那女业主在看到特警的瞬间，也非常干脆，一转身撞开特警，冲向楼梯口，沿着楼梯迅速往上爬。 “艹，开枪啊！” 许正大惊，不知道为啥楼梯口那两位特警不开枪。 按照他们事先说好的，听到他命令之后，要立即动用电击枪射击的啊。 () 第778章 一路往东 许正暗道坏了，没等他冲到两位特警身边，他们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这时他才看清，不知什么时候，特警脖子上各插着一支细长的毫针，显然这是令他们倒下的罪魁祸首。 回想刚才女业主的动作，应该是刚才她趁着两位特警冲上来的时候，发射的暗器。 这小玩意，发射速度快，体积又小，一般特警还真不容易注意到。 也许就算有留意，也不见得能躲避掉。 只是没想到这么细的一根针，威力竟然这么强。 危机时刻，许正一挥手，让之前和他一起藏在卫生间的两位特警上楼抓人，而他留在原地救人。 不过，他还是嘱咐了俩特警一句，“见到目标人物，不要犹豫，直接开枪，注意安全。” 其实这个时候他不想派这两位特警上去，担心他们不是女业主对手，只是身为特警，抓捕凶犯也是他们的职责。 岂能因为打不过便不敢上？ 两位特警没有害怕和犹豫，拿着电击枪便冲了上去，易容的两位刑警也想跟过去帮忙，许正阻止了他们，“你们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宋支队。 让他再派一小队特警上来，保护李楠溪。 还有联系120救护车。” “呃呃”这时倒在地上的两位特警并没有昏迷过去，嘴里一直试图说话，只是他们全身僵硬，只有眼球能转动。 许正蹲在他们身边，从他们身上翻出防割手套，慢慢的帮他们把毫针拔了出来，然后检查他们口腔里是否有酸、臭等刺鼻气味。 使劲闻了一下，还好，他们嘴里除了烟味并无酸臭味。 这说明，他们中的不是作用于血液的毒针，应该是高浓度的神经麻痹毒素。 对于这种情况，许正能做的并不多。 只能先把他们拖进房间，开始大量灌水，并给他们做肠胃按摩，促进身体的血液流动。 还别说，灌了三碗水之后，他们僵硬的身体开始缓解，从一开始的张不开嘴，慢慢的可以自己吞咽，甚至还有呕吐反应。 同时伴随着大量尿液的排出。 五分钟过去，两位特警的手指已经可以活动了。 这说明，他们中的神经毒素并不致命，当然，也有可能是量少的缘故。 这时，清岛市刑警支队长宋铎着急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小许，120急救医生，已经上了电梯，这边的工作可以交给他们。 你赶紧赶到地下停车场” 许正此时起身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一小队特警在他刚才进行抢救的时候，赶了过来，而且还是全副武装。 这下安全问题便有了保障。 既然这样，他连忙冲向电梯，同时耳麦里，宋铎给他介绍外面的情况。 “什么，咱们这么多人，你们竟然让她跑掉了？” 虽然楼梯只有两位特警，加上房间一共也就四个，但是下面可是有一个中队的特警，还有其他派过来的便衣刑警。 这么多人，而且小区只有两个门，还能让那个女业主跑掉，许正真不知道怎么说。 宋铎在耳麦那头脸燥的通红，呐呐不敢言，这怎么解释呢，难道说对方逃跑是专业的？ 可这次，真不是他们不给力，而是那人真牛逼。 闻人沐月的声音插了进来，“别说那么多了，你现在赶紧下到负一层，有辆警车在等着你。” 许正琢磨不透那女业主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他就在楼上待了五六分钟救人，人就跑出了小区。 还好现在闻人沐月他们已经组织了人手进行跟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丢。 除了这个坏消息，他们还给许正说了一个好消息。 特警在小区外面抓住了那个孙军，而且还是活捉，只是这人并不配合，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电子设备，无法进行定位女业主。 不对，也不能说是女业主。 因为真正的女业主，此时正躺在孙军汽车后座睡觉呢。 很显然，和许正对打并且现在正被追捕的女业主，是s级通缉犯华朔。 这人果然艺高人胆大，这么严密的布局，就被他轻轻松松破解了。 关键是还逃出了包围。 许正赶到楼下，一出电梯井便看到一辆海豹混动警车在等着他，“许领导，请您坐副驾驶。” “是你们啊。”许正急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发现车里的两个特警，正是之前他安排去追华朔的两个人。 “惭愧许领导，我们能力不济，跟丢了。”开车的特警很是懊恼，车子出了小区之后，他拉响警笛，根据宋铎那边给出的定位，朝着华朔追了过去。 另外一位特警递给许正一个手机，是一个剪辑好的视频，“许领导您看看，这是那女人逃跑的录像，我们唉，实在是技不如人。” 许正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普通特警的战斗力在他眼里算不上多高明，可是在有电击枪和手枪的情况下。 二对一的情况下，应该还有一半胜算的吧。 只是随着他打开视频，他就不这样想了。 伪装成女业主的华朔，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在特警的录像里，他身姿异常矫健，爆发力非常强。 七八阶楼梯，他踩着墙壁如同猿猴一般，两步便窜了上去。 到了顶楼，锁起来的门并没有阻挡他多久，他竟然选择打开楼梯间的小窗户，一个纵身跳下了楼。 这可是23楼，跟到这里的两位特警当时就傻眼了。 因为这么高跳下去，百分百得摔死。 谁知道等他们联系下面的同事，才知道跳出窗户的华朔，身子瞬间扒住了窗户下面凸起的墙沿。 紧接着，他便在下面十几个特警的注视下，如同一只壁虎，左腾右跳，不是趴着窗户往下跳，便是踩着业主们安装的空调外机。 整个人如同杂技演员一样，闲庭信步，从23楼，不到两分钟便跳了下来。 而他所跳的位置，正好是特警包围薄弱的地方，当时只有两位特警赶过来包抄，可惜，他们的电击枪全都落空。 并且还都中了毒针。 好在有一点，等华朔翻到小区外面的时候，宋铎等人安排的警车冲了过来，这一冲，让华朔和孙军无法汇合。 迫于无奈，华朔倒也干脆，径直转身钻入了人群。 他这一逃，警方自然要跟在后面追。 现在的警方追踪手段颇多，无人机、仿真飞行模拟追踪器、天眼系统实时追踪等手段，当然，还有特警跟在后面。 华朔倒也不傻，五月份，清岛的夜市摊比较多，他在人群中混迹了一会，见摆脱不了警方的跟踪，便选择劫持了一辆车。 现在，他劫持的车子正一路往东而去，宋铎和闻人沐月以及薛东山也跟在后面。 “许领导，您觉得” 许正笑了，挥手打断开车特警的话，“咱们年龄差不多，不用喊什么领导，更别喊什么您，受不起，直接说什么事。” “那行，我直接说了，你刚才也看完了视频，你说像这个女人这般往楼下跳，我们能训练出来吗？” 术业有专攻，对于华朔的逃生手段，许正也自愧不如，“你们应该也看过他逃走时候的视频吧，注意到他落地的姿势没有？ 一般人往下跳，下坠力最低也是咱们身体的重量，我们顶多是落地瞬间尽量用姿势来卸力。 但这个人不一样，他落地像猫一样轻。 还有他腾挪的姿势，各种一字马和凌空翻越，还有身子各种不可思议的折叠，这都是古瑜伽练到了极致。 专气致柔能如婴儿。 你说你们能练成吗？” 身为特警，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世界之大，确实有一些奇能异士，当然，这里指的不是异能和内气内功。 有些人把一项技能练到极致便能在这方面超越常人。 许正看到二人陷入了沉闷，估计还在为任务失败而耿耿于怀，他笑道：“说起古瑜伽，这玩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解锁很多姿势。 据说练到顶级 阿三的衔尾蛇图腾，就是那个首尾相连，你们可以联想一下。” 两位特警没想到在他们心中战斗力和职位都非常牛逼的部委领导，竟然愿意和他们分享这些带颜色的课外知识。 两人很感动，也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有顾虑，毕竟认识时间短，还是放不开。 许正见此，突然怀念起来长明那些小伙伴，这帮家伙，一个个的经常给他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说要聚一下。 以前在长明，许正是年轻有为的领导，而他们年龄大职位低，多少有些放不开。 但现在，许正跑到部委工作，虽然还是领导，但已经不是现管，距离拉开了上下级之间的等级优越感。 简单来说，他们又成了亲密无间的小伙伴。 像庄强和蒋凡这类的，那就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而像谷甲和司徒尧这类的，老领导高升部委，他们自然是非常愿意与许正保持联系。 “许正，我给你们画条路，你们先赶到目标人物前面，准备一起动手。”这时闻人沐月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现在还跟在华朔后面。 因为要抓活人，再加上华朔劫持的人质，闻人沐月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 只是再往东走便是海滨公园，公园再往东，便是海岸线。 如果华朔跳入海中，即使有海警和红外线热成仪，再加上蛙人等海中搜索队，也不敢说百分百能抓住他。 毕竟手持的红外线热成仪，只能穿透五米深的海水。 许正看着闻人沐月画的地图，她这是准备在海岸线以西的环海路进行强制拦截。 目前情况，谁也想不出来特别的解决办法，既然想不出好主意，那就强制拦截，至于华朔劫持的人质，只能看情况进行解救。 晚八点零五分，许正和两位特警赶到了目的地。 这儿路口已经进行了全面封闭，凭华朔现在劫持的那辆比亚迪汉，是没有能力冲破封锁的。 许正盯着电子地图，心里隐隐觉得华朔应该不太像是硬往海里冲的人，从路嘉美所在的小区，一直往东到海边，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警方完全有时间在前面进行拦截。 所以，许正猜测，他肯定选择在中途下车，可是他会在哪儿下车呢？ 沿着地图搜索了一圈，他把目光放在了一座高楼上，海天中心，77层，总高369米。 这楼高也就算了，关键是这栋大厦距离海岸线不足300米。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高的高度，如果华朔登上楼顶，他只用降落伞都能飞到海里面。 许正把他的猜测告诉了闻人沐月，这一片，除了海天中心，还有很多大楼，普遍都是一二百米那么高。 这就给华朔提供了很多选择，如果他提前做了准备，在这些大厦楼顶放置了飞行工具，那么只要他赶到楼顶。 便有希望逃脱警方的追捕。 “华朔这个人，胆大心细，谋而后动，我觉得小许说的非常有可能。”薛东山率先支持派人守住海岸线那些高楼。 宋铎脸上露出为难神色，“之前我们的警力主要是部署环海路，如果再守大厦入口的话，警力便不足了。” 眼看着那辆比亚迪快赶到了环海路，闻人沐月立即拍板，“宋支队，你立即抽调人手去监视那些大厦，同时，联系你们市直升机支队。 请求他们随时待命。 如果华朔真敢跳伞，那咱们就要做好海中搜人的准备。” 茫茫大海，水性极佳之人，跳进去便如回家一般，像华朔这种经常训练之人，古瑜伽本身便能控制呼吸。 可以说，他要是入海，八成是追踪不到了。 除非能得到海警的大力支持。 许正既然认定了华朔会选择大厦跳伞，或者其他飞行方式，那么他自己不会守在路口，而是把那俩特警赶下车。 他自己开车沿着环海路走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一片高楼大厦太多了，每隔几十米便是一座大厦，比魔都外滩还要豪华富饶。 他开车逛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那栋海天中心大厦。 因为这栋大厦最高，能飞的最远。 这一会，除了许正，其他人也被分配到了环海路上那些大厦门口，众人的任务只有一个，哪怕是开枪，也要阻止华朔上楼。 闻人沐月这个命令是迫不得已的。 一是为了防止华朔逃跑，二是这些大厦顶楼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她倒不是害怕华朔拿那些人做人质，而是需要尽量避免出现这一事情，不管咋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出意外。 估计清岛市能告到上面去。 八点二十二分，许正耳麦里，闻人沐月急促的声音响起，“海天中心大厦谁负责的，目标人物下了车，往大厦门口跑了过去。” () 第779章 怪异的绑法 华朔劫持的司机也许为了活命，非常配合，把车子开的又快又稳，左拐右拐的终于赶到了海天中心大厦。 这让华朔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心中对大陆警方多了一丝轻视，觉得他们也就是人多，其他不过尔尔。 这不，他就一路硬闯跑到了目的地。 眼看着前方没有警察拦截，他让司机把车子横着停放在路中间，以求阻挡后面的车流，给他节省一点时间。 下车之时，他又多了一个心眼，迅速脱下身上的体恤和那司机换了过来，还把司机拉下车。 “你…你不是说了不伤害我吗？”司机不断求饶，他这一路硬闯了多少红灯，摆脱了多少警察的跟踪，合着一点儿苦劳没有。 还让他继续当人质！ 司机不愿意，华朔竟然也没有勉强，迅速在他脖子上扎了一针，然后扔到了路中间。 接着头也不回的挤入了人群。 有了人群的阻挡，加上晚上路灯灰暗，还有路两边大树的遮挡，他甩掉了无人机的跟踪。 一头扎进了海天中心大厦t2号楼，也就是那栋最高的楼。 进门瞬间，他手脚利索的拿下假扮女业主用的长发，还有3d头罩，瞬间变成了一个男人。 如果此时警方能接通大厦的摄像头，便会看到一个男人迈着大步，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从大门口一路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 而且男人面相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脸庞，不仅不是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华朔长相，也不是女业主。 华朔通过大厦玻璃门反射的光看到自己现在的容貌，很是满意，只是有一点漏洞，那便是衣服和鞋子。 他摇头失笑，心里感慨，“早知道大陆警察追的这么紧，应该在一楼卫生间藏一身衣服。” 看看时间，快九点了，他紧走两步赶到电梯口。 海天中心大厦一楼有八部普通员工电梯，和两部服务老板的豪华电梯。 同时还有一部货运电梯和运送垃圾的电梯。 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在运营。 华朔没有搞到豪华电梯卡，他本想乘坐运垃圾的电梯直接到67层，再往上普通电梯上不去。 但是走到普通电梯口的时候发现1~57~67组电梯正好在一楼。 他急于上楼，直接按了电梯键，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人，他放松下来，按了67楼之后，他又复盘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跳海逃生之后，再找机会返回清岛继续执行任务。 还是先逃到其他地方隐藏起来呢。 华朔自诩做事干净利索，但今天，再想到那个年轻警察不仅能避开他的暗器，发射的飞刀更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手脚功夫也不错。 之前要不是射中俩特警，拦住了那人脚步，搞不好今天还真不容易脱身。 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警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来大陆的目标是那个小女娃？ 还给他设了一连套陷阱。 “叮！” 本来电梯刚要关闭，结果外面有人按了一次，随着电梯门打开，华朔看了来人一眼。 是一个穿着大厦保安服和帽子的男保安。 戴着一副白手套，看着有些憨厚，脸上带着微笑。 男保安进来之后，也看了华朔一眼，操着一口带点中原话的普通话，“先生不好意思，64楼有事需要我们上去处理，耽误您时间了。” “没事。”华朔心里着急，按了一下关门键。 随着电梯门关上，开始上升，他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海天中心大厦的电梯上升速度极快，不到两分钟便爬到了64楼。 电梯响了一下门缓缓打开，男保安对着华朔略微点头便拿着对讲机走了出去。 华朔一直等到保安走出去，电梯继续上行，才松了口气，他刚才真担心这保安是来阻止他的。 他倒不是怕耽误时间，而是担心警方联系大厦管理处，锁住这部电梯，把他控制在这小小空间里。 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怕。 摸了摸兜里的家伙事，他抬头看了看电梯上面角落里的摄像头，冷冷一笑，他敢坐电梯，便不怕被人在电梯里堵住。 很快，电梯到了67楼。 这几层都是高级公寓，华朔见到电梯门打开，外面空无一人，心里的紧迫感荡然无存。 他从入门到坐电梯一切都非常顺利，现在只要再登上最后三层，翻到楼顶，他便成功了。 想到这里，他松开一直藏在裤兜里的手，疾走两步，拉开消防通道的门便钻了进去。 “呼…” 门开瞬间，华朔便听到拳风的声音，他本能的想拉开距离，只是那拳风已经击脸，实在是避无可避。 “砰”的一声，这一拳狠狠打在了他脸上，直接让他眼前一黑，可没等他缓过神。 藏在门后的人又是一波紧锣密鼓的暴打，最气人的是这人不仅拳重，打的位置也非常刁钻。 不是眉宇之间就是脖子大动脉、太阳穴或者是胸肋第三第四骨之间，这些地位挨上一拳都能让人气血和经脉停止运行。 双眼发黑，身子瞬间无力。 不知挨了多少拳，华朔终于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别扭的是还和双脚绑在一块。 这种绑法让他浑身使不出来力气，绝境之下，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惊慌，而是抬头打量了一下动手之人。 发现竟然是刚才那个男保安。 此时的男保安蹲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翻检着一堆大大小小的东西。 华朔看的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他藏在身上的秘密武器，没想到竟然被人连锅端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的被人捆在地上，不对，短袖还在，可是下面… 华朔装作认栽，慢慢积攒力气，“咳咳…恕我眼拙，不识高人当面，五百万现金或者苏黎世银行等额支票，请您高抬贵手。” 男保安不答，反而是脱掉了脚下的皮鞋，嘟囔了一句，“这鞋不合脚，挤的我脚丫子疼。” 华朔闻言脸色瞬间发白，因为男保安说话的声音与刚才不一样，反而与之前在路嘉美家门口那年轻警察一样。 再看男保安，此时正从鼻孔里传出来两根细长的卫生纸，这使得他刚才宽大的鼻子缩小了一层。 接着从嘴里掏出来两块橡胶，正方脸瞬间变成长脸… 慢慢变成了许正的模样。 “是你，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能放我离开？”华朔认命一般，头贴到地上，如同死人。 千算万算，想不到还有人能算到他前面，简直是算到了他所有的计划。 搞不好，之前电梯正好在一楼，就是那年轻警察的搞的鬼。 怪不得那么顺利。 此时许正可不知道华朔在想什么，成功抓捕一位s级通缉犯，他心里像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 更别说刚才还狠揍了这人一顿，让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刚才他在得知华朔的目标正是海天中心大厦的时候，正在一楼大厅。 当时没有出去拦截，而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来一个敌在明他在暗。 他拿着警察证找到了大厅一位保安，顺序和其换了衣服，并让其立即赶到二楼监控室。 换好衣服，拿着兜里常备的易容用的小零件，迅速换了一张人脸。 许正如今参与了多次危险任务，知道这些组织杀手身上平常也带着很多小“玩具”。 这些玩具有些威力非常大，绽放之后，足以毁掉一部电梯。 或者伤到无辜的人们。 这是他为啥不敢在大厅和电梯里动手的主要原因。 万一失手，很容易被华朔来一个同归于尽。 所以综合考虑一下，他选择了在67楼动手。 这儿距离顶楼只有三层，华朔下电梯后肯定会放松一刻，而且这儿比一楼人多，就算发生意外，也属于可控范围。 所以在64楼他出了电梯之后迅速爬楼梯到了67楼，隐藏在安全通道的门后面，给了华朔一个惊喜。 不得不说，华朔不愧是古瑜伽高手，真耐揍，他刚才出拳非常重，包括击打太阳穴，都没有让其昏迷过去。 看着地上各种微小型的瓶瓶罐罐、盒子杯子的，许正发现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华朔，咱俩别谈钱了，谈钱伤和气。 其实咱们之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吧？” 华朔微微抬头又看了许正一眼，“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 一千万怎么样？” 许正眉毛一挑，“美元？” 华朔脸上顿时一窘，叹气道：“拿不起！” 可能意识到许正不是拿钱能砸下来的，华朔换了一个方法，“这位警员…同志…” “警员！你是香岛那边的吗？还是东南亚的华裔？”许正摸了摸华朔的脸，能感觉到，他现在戴着头罩。 华朔愕然，微微摇头，没想到一紧张，喊错了话，大陆都是喊警察同志的，“咱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我愿意臣服您。 在国外帮您做事，凭我的身手，可以帮你做许多事情的。 请放心，只要您放我走，我绝对说到做到。 我记得大陆黑市有纳米追踪器，您可以植入我体内。 同时我把我所有的银行账户和密码还有身份信息，包括我家人都都告诉你。 包括我组织我知道的信息。” 说完华朔紧张的看向许正，这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砝码，特别是最后一条，只要泄露出去，他的组织便会无休止的追杀他。 直到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得不说，许正犹豫了，在国外有一个顶级高手帮他做事，这条诱惑太大了。 虽然他现在办的差事都是国内的案子，但是国外还有很多逃出去的通缉犯。 上面宁愿花费大量金钱和时间引渡“红通”，但对于逃出国外的其他通缉犯，则是走流程。 给的经费也不多。 所以，每年搞回来的通缉犯并不多。 还有华朔真要是帮他做事，以后随着他升职，用的地方肯定不少。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是，此时消防通道这里，是没有摄像头的。 他耳中的无线耳麦是关闭状态，让华朔从他手里“逃走”，是能说的过去。 但是，“华朔，不知道你有没有接到一个任务？ 长明警方有个叫许正的人。” 华朔闻言立即一愣，随即很快恢复了常态，微微摇头，“不知道，我这次来大陆，只是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把那两个被人救走的小丫头带回去。” 许正现在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微表情研究专家，华朔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别装了，我知道你猜出来我是许正，也知道我干的事情。 你觉得我能放你离开吗？” 华朔没有回话，仿佛认命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实则是在聚集力量。 “叮！” 这时电梯一响，电梯门打开，闻人沐月率先走了出来，大声喊道：“许正！” 许正回头应了一声，闻人沐月听到之后，连忙带人往楼梯口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便听见两声骨骼错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震天响的惨叫声。 闻人沐月急忙推开门，便想进去查看，谁知道许正却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咳…那啥，让其他男同事来帮忙吧。” 闻人沐月冷哼一声，把他扒拉到一边，只见通缉犯双臂拢拉在身后，肩膀关节变形，显然是胳膊被卸掉了。 除此之外，通缉犯双腿跪在地上，身子往后仰，头都快挨着脚后跟了。 再细看，闻人沐月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灵魂都被抽了一下。 因为通缉犯的这些怪异的动作不是最疼的，最疼的应该是他身下生殖系统那里。 因为那啥现在正在流血。 能看到上面绑着一根细线，细线另一头绑在了通缉犯双脚上面。 很显然，这是他刚才一番动作扯住了那啥。 “他没事吧？”闻人沐月有些担心，她倒不是担心地上的通缉犯，而是怕许正用刑了。 特别是此时的通缉犯脸上身上都有挨打的痕迹。 许正暗笑，脸上一本正经的胡说，“没事，伤了一点皮而已。我这是担心他错骨移位逃跑，所以把那啥东西和他双脚用细线绑在一起。 这样…” 闻人沐月挥手让后面的特警上前控制住通缉犯，又嫌弃的看了看许正，“你不会亲自动的手吧？” 许正低头看了看华朔比较秀气的肉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用细绳圈住，他要不用双脚使劲，自然无碍。” 闻人沐月没想到许正还有这种小心思，微微摇头，估计他是因为不能杀了华朔的别扭心思吧。 “不是，这人古瑜伽非常了得，绑住了双脚和双手没用的…”许正看到闻人沐月表情，便知道她不信，连忙解释。 谁知道闻人沐月扭头就走，不听他解释，反而说了一句，“收拾一下，今晚咱们连夜回京。” () 第780章 陪韩蕊逛北大 许正没想到闻人沐月要连夜回京，此时晚九点半左右，没高铁和飞机，开车回京要七个小时。 而且这边的工作正是收尾阶段，不仅要给华朔几人验明正身，更重要的还没有审讯。 许正倒不是惦记这点功劳，而是更在乎华朔那些宝贝疙瘩，烟花威力大不大、神经毒素多少克致命、暗器射程多远… 可惜，闻人沐月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只着急回京。 而她选择拉着许正一起，只是因为她认为许正如今是国内追逃局巡视员，没有必要在后续工作上浪费时间。 两人开着宋铎支队长的私家车，一路向北往京城赶路。 “别惦记你那一点功劳了，再往上走，功劳再多算个屁哦。” 许正对这话并不认同，但站在闻人沐月的家世看，她说也好像也没错，而从他个人来说，没有家世，父辈们的牺牲也不足以推动他往上升职。 “功劳不算什么，但是我享受破案抓人审讯的那个工程，就像解锁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它不仅上头，还非常上瘾呢。” 闻人沐月撇撇嘴，但说实话，她还挺羡慕这些一直从事基层工作的一线刑侦侦查员。 像她这种家世，虽然干的也是危险的工作，可对破案并不是很精通，或者说沉不下去心，去研究案情，推理嫌疑人办案过程… 因为在他们这类人眼里，刑侦是针对普通老百姓刑事犯罪工作。 而他们要做的工作，可不是针对普通老百姓。 “合着你享受破案呀，这么着，五道口大学有一桩尘封四十年的悬案，你要有本事，侦破它，直接扬名天下。” 许正闻言，瞬间没了和她说话的想法，这个案子神仙来了也破不了，这已经不是凡人能侦破的案子。 “你先睡，还是我先睡，亦或者一起睡？” “那还是我先睡吧，这么长的路，还在高速上，自动驾驶我可不放心。” 一路无话，闻人沐月没说她回京到底要干什么，许正也没问，凌晨五点，俩人终于赶回了京城。 只是外地人进京不方便。 闻人沐月便委托人把宋铎的汽车送回清岛市，她和许正则是乘坐电梯先回了部委。 这是许正第一次在京城坐地铁，没想到凌晨五点半，车厢已经全是人。 一个个暮气沉沉，除了假寐就是低头玩手机。 不过他没有笑话人家的意思，因为他也差不多，昨夜一路上，他也就是趁着自动驾驶开车的时候睡了俩小时。 闻人沐月怕这玩意，是因为她家世高贵，知道许多内幕，但许正不知道啊。 作为资本打着高科技收割的韭菜一员，许正觉得自动驾驶很香。 不到七点，俩人在部委门口分别，许正先去一趟办公室洗漱了一下，才去了胡成林胡主任办公室汇报工作。 胡成林早已经得到相关信息，见到许正回来，忙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小许，回来这么快，没吃早餐的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 “谢谢胡主任，这次出差还是相当顺利的，现在后面的工作是由薛处和清岛市局的宋铎支队长负责，我相信，很快嫌疑人便会带回京城。” 胡成林点点头，表扬了一下许正，“这一次，你们不仅能活捉s级通缉犯，还能连根拔起他们在清岛市的外围组织。 而且你们处处料敌于先，不仅节约了时间和经费，最重要的是，没有造成社会影响。 这一点，部委领导非常满意。 又特意点名表扬了你哦。” 许正又连忙表示感谢，不得不说，虽然他与胡成林接触不多，但能看得出来，这位领导确实很喜欢他，“主任，这周我想请一天假。 周末我准备回长明一趟，可能需要多待一天。” 部委的工作说是双休，其实很多强势部门周末都是加班，毕竟一个部门管理下面三十多个省市，工作堆积如山，不加班，你怎么完成？ 像许正，他可以把一些工作分给下面的人，但是有些带红字的文件，或者需要签字盖章，这就得亲力亲为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胡成林一拍脑门，打开办公桌，抽出来一个红包，递给许正，“拿着，这是给你家小嘟嘟的红包。 哈哈，听说孩子长得非常可爱。 改天我有时间的话，要去见见这位小天使。” 对于领导给的红包，许正没有客气，此时惺惺作态可不是谦虚，人家领导也不会在意这一点，“那我替嘟嘟谢谢您这位未曾谋面的胡爷爷了。” 胡成林很高兴，“哈哈，好好，以后咱们时间多着呢，等小嘟嘟大两岁，你可以带她来这里转转，让她熟悉熟悉她爸爸奋斗的地方。” 不愧是领导，话里话外都给人讲未来，讲家世。 其实许正心里明白，部委并不好进，真正考进来的有，但真不多，更别说像他这种属于上调过来的人，能不能留在部委。 需要看的不仅仅是他的工作能力。 只是让许正没想到的是，他才来部委才一两个月，胡主任便已经许诺他的未来。 他此时心里自然是非常感谢的，不过他没有再留下与领导继续谈话，而是真诚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早会之前，各个部门领导都忙，他不能耽误胡主任太多时间。 出了门，他等了一会，才去柳江河柳副厅，他的主管上司的办公室，坐了一会，汇报了工作之后闲聊几句他才离开。 部委很大，但又很小，竞争极其激烈，这里的潜规则不少，比如多大干部给领导汇报要多少时间，谁去了谁的办公室 这些消息不到一分钟，便会传遍整个部门。 这不，回到他的办公室，没坐一会，竹青抱着他的保温杯，和裴天石走了进来。 “组长，恭喜你亲自逮住了一条大鱼，我听说咱们冯组长逮到机会，把咱们组一个同事，隔着电话给训斥了一顿。”竹青一边絮絮叨叨。 一边揶揄的眼神看着裴天石。 而裴天石绷着脸，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许正装作没看见二人的小心思，冯笑山不管咋说都是第五巡视组的组长，即便因为某些事被他训斥一顿，你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有怨言。 要不然，转眼之间，你的怨言便会被人传出去。 不过，竹青和裴天石找他说这事，也是把他当成了自家领导，这一点，不枉他这些天一直教导他们。 “我去清岛办的案子，估计你们都听说了。”许正琢磨了一下，给二人出了一个题，“我这次见到了男人伪装成女人，还有女人伪装成男人。 还有懂得运用口技的人。 给你们一周时间，了解一下这两个方面。 回头我要考你们。” 竹青傻眼了，因为刚才许正说的话，她差不多没听懂，以她对领导的理解，既然用方言给他们说话，显然存在考察他们的意思。 肯定不会说第二次，也不会允许他们询问。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旁边的裴天石碰了她一下，给她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竹青会意，笑而不语，没想到平时一向不善言辞的裴天石，竟然这么细心，可再一想，她好像处处都被这姓裴的压一头。 对于他俩这些小动作，许正当作没看见，这俩人，家里也是有能人存在，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他们。 “我今天休息一天，有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今天的早会取消。” 许正看看时间，眼看便八点了，他得赶紧走，万一一会早会一过，哪儿再来个新案子，他可就走不掉了。 到家之后，家里人已经都起床了。 毕竟五月底的天气，在京城已经非常炎热，哪怕是早晨，稍微活动一下，便是一身的汗。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吃饭了吗？”韩蕊正在房间里跳着操，她因为母乳喂养的原因，不能节食，只能通过锻炼来达到减肥的效果。 女人为了美，可以说，在锻炼方面绝对是非常认真。 许正对此没有阻拦，因为拦不住，逗弄了嘟嘟两下，亲了亲她那吹弹可破的小嫩脸，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案子昨天晚上搞定了。 我这是刚回来，今天休息一天。 小蕊姐，这大首都，你想去哪转转？” 韩蕊有些心疼自家老公，“我看你好像没怎么休息，你还是赶紧洗洗澡，睡一会，下午再说吧。” 许正看了看留在房间里照看嘟嘟的花姐，“花姐，我早上没吃饭，你帮我简单做些吃的，小蕊姐，嘟嘟你先看一会，我洗完澡换你来。 对了，奶奶呢？” “奶奶去了姑奶奶家里走亲戚去了，这几天，奶奶来京比你都忙，见了一些她在京的朋友。” 许正就知道奶奶来了这里，待不住家，不过这样也好，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他洗漱之后吃完饭，硬拉着韩蕊还有抱着嘟嘟出门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咱们去外面逛逛，你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和老公一起出去逛街，韩蕊心里自然乐意，只是嘴上，“看你这猴急的样子，我还没化妆呢，这么出去多丑呀。” “是吗？”许正装作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不用化妆，小蕊姐绝对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两人打趣之间，便来到门外汽车里，先把小嘟嘟放到安全坐骑上，韩蕊也坐在后座，许正把婴儿用的东西比如喝水的奶瓶等放在后座。 幸亏汽车已经提前打了空调，里面很凉爽，嘟嘟一点儿都没闹。 “小正，我想去北大看看，只是没有预约怎么办呢？” “忘了京城大部分地方都需要预约了，你先查查今天北大有没有多余的名额，实在不行，咱们就下午去，到时候我找人试试。” 韩蕊惊讶，“你现在都有北大的关系了？” 许正一窘，“哪有，我想的是借俩学生证，到时候咱们冒充学生进去。” 韩蕊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 “没事，这些没有的规则便是用来打破的。” 不过很快两人便不再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今天北大参观的人数并不多，当天便可以预约。 两人没有直接去北大，而是开车绕着四环转了一个多小时，算是走过了京城大部分景点。 用韩蕊的话来说，“这些地方走过便是看过，便没有必要再去一趟了。” 许正却知道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可是长明大学历史系的讲师，对这些古典景区可是有着浓厚的兴趣，可惜自己一直没有时间陪她来。 转了半天，到北大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 其实这儿才是京城最应该来的地方，北大东面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北面是圆明园，西面是颐和园，西南是海淀公园。 更别说北大本来的景点也非常多。 二人顺利的办完入院手续，许正抱着嘟嘟，按照韩蕊的攻略，先扫了一辆旅游观光车，从东侧面，沿着图书馆-博雅塔-未名湖-翻尾石鱼-石舫遗迹-朗润园-镜春园-鸣鹤园 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 说实话，许正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骨子里不是学霸，对这儿也就没啥敬畏心，更谈不上朝拜。 只不过，韩蕊却很感兴趣。 女人嘛，婚后除了晒娃，晒恩爱，最大的爱好估计就是拍照了。 这不，一路逛下来，她拍了很多张照片，其中大部分都是嘟嘟的，也有找学生帮忙拍的一家三口的照片。 “回去之后，我要找地方把照片洗出来一些，嘻嘻，你看这一张，嘟嘟在笑呢” 韩蕊说着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忘了给嘟嘟预约拍满月照片了？” “这有什么，回头请人家来家里拍，到时候我陪你去挑选照片便可以了。”许正经小蕊姐一提醒，也想起来一件事，“我是不是还需要准备埋一瓶酒，女儿红？” 韩蕊数落许正，“你看看你，当爸爸的连女儿的事情都不操心，这不和我这个糊涂妈妈一样喽。 小正难道你也是一孕傻三年？” 许正抱起嘟嘟，香了一口，小人儿在他怀里一点儿都不闹，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老爸，还发出咿呀咿呀的小奶音。 “小蕊姐，我一想嘟嘟出嫁的时候，我打开自己埋的女儿红，为啥心里会难受呢？” () 第781章 吐气如剑 两人最后一站则是邱德拔体育馆，这可是奥运乒乓球举办场地，里面有各种各式的运动场地。 刚进去，一股凉气迎面而来，里面的人不少，最热闹的是有一场羽毛球比赛。 台阶上坐满了看热闹的同学，许正抱着嘟嘟没有过去，人多容易出乱子。 走到地下一层，这儿是综合器材健身厅。 韩蕊装作一副花痴，眼神揶揄的看向自己老公，“小正你看还有健身的地方，哇，这些学生肌肉比你还要多呢。” 许正以前上学的时候，随大流也练出过肌肉，经过系统改造之后，他身上那些干巴巴的肌肉块基本上没有了，现在只能说匀称。 对身体而言，也更加的健康。 加上他平时经常练呼吸法，现在的身材较学生时代还瘦了一点。 “哼，女人果然见识短，大块头肌肉可是吃药练出来的，都是样子货。” 韩蕊指指杠铃，挑衅道：“来京之后，我就没看你锻炼过，要不姐姐再给你买一组这些器材？” 许正挥手拒绝了，如今这些普通器材对他练功基本上没啥帮助，他现在需要的倒不是练身，而是一些药材进行辅助训练。 八卦掌的精髓是拧转走转，其中掌力的训练方法，很简单，就是照着一块大石头拍打砍砸。 这玩意练久了，手掌和胳膊肯定要用药酒或者膏药。 “小蕊姐，你整天在家练健身操，要不然咱们买台跑步机？” 许正没提让她去外面健身房，已经出月子快两个多月，小蕊姐身子比之前怀孕的时候还要好。 非常圆润，已达极品少妇之列。 让她去外面健身，那真是凭空多了不少麻烦事。 就比如现在，韩蕊自带的女老师魅惑气质，无形中便吸引了不少学生们的眼神。 “买啥跑步机，买了我也坚持不下来。”韩蕊本想拉着许正去b1台球厅玩一会，只是没想到这儿所有的场所都是预约制。 虽然现在还有空余位子，但是显示已经有人预约了，所以他们现场花钱排队也不行。 看着韩蕊有些扫兴，许正也没办法，“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咱俩再来，嘟嘟也不带了，咱们把这些项目全部预约一遍，怎么样？” “来这只是好奇心作祟过来看看而已，有生之年，估计我不会再来第二次了。”韩蕊有着绝对的理性，她要不是文科生，根本不会想到来北大逛逛。 虽然长明大学在名气和实力等各个方面都略逊于北大。 但谁又会嫌弃自己母校和工作的地方呢。 “砰嘿哈呀” 俩人带着嘟嘟路过跆拳道馆，听着里面不少学员训练的声音，韩蕊来了兴趣，“小正，你们练什么内家拳的，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们这些花拳绣腿？” 韩蕊在上学的时候参加过跆拳道社，曾经还是一个积极分子，还别说，在这上面她还略有天赋，起码当时能压着刚上高中的许正打。 许正隔着玻璃看向里面训练的成员，“其实武道殊途同归，毕竟大家都练不出来传说中的内气，练到高深之处也不过是懂得运用筋骨之力。 所以，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大家都是花拳绣腿。” 北大有专门的跆拳道队伍，在以往的高校运动会比赛中，经常能拿到好成绩，从道馆的四周墙上那些荣誉便能看的出来。 他们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位先生看来也是武道之人，有没有兴趣进去探讨一二？” 许正回头便看到一位儒雅的中年人和两个男学生。 中年人身上穿着黑色跆拳道服，黄色开襟y黑领，裤子为藏蓝色，最显眼之处自然是他腰间的黑带。 不过，至于来人是几段，许正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没看出来。 “哈哈”许正干笑两声，在人家门口说人家是花拳绣腿，还被当场撞破，他略显尴尬，抱着嘟嘟也没法见礼。 略微点头以示歉意，“不好意思，我和我老婆说错话了，我们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在意。” 中年男人爽朗一笑，很标准的传统抱拳行礼，“小友不必过谦，我看你下盘稳健，呼吸绵柔有力，目光深炯。 肯定是位练家子，而且功力不低。 咱们以武会友，闲聊两句怎么样？” 许正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位看着是教练似的人物，跆拳道应该只是他的工作，平时肯定也涉猎其他武术。 而且，这人骨子里并不像外表那么儒雅，多少有些好战。 不过这也正常，这年头，找到一位志同道合，战力水平不凡之人，切磋武技，可是一件非常困难之事。 “改天吧，今天我们逛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要不然孩子该闹腾了。” 许正其实是有些兴趣的，最起码他对这里的老师和学生都挺有好感，毕竟站这好一会，中年男人身后的两个学生，眼神并没有乱看。 只是他毕竟是警察，在外面还是不展现自己为好。 这时一位长相敦厚的男学生低头行礼，一脸好奇的恳求道：“这位先生，我们老师说你是练内家拳的大家，我冒昧问一句，内家拳能修炼出来内气吗？” “哈哈”许正闻言笑了起来，所谓内气其实也分很多说法，有的是指呼吸节奏，有的是形而上的意念，还有的是腹部运气的力量 不一而论。 至于这位学生问的内气，大概就是电视电影中的什么内气大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虽然许正没见过有人练出来这种内气，但是据说有些呼吸法门可以，可是早已失传，不得真假，“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练出内气。 就我个人而言，十年之内，我若是呼吸大成，练不练的出来，我再告诉你吧。” 男学生挠了挠头，显然对这种模棱两可和婉拒的说法不太满意，但碍于礼数，他没有继续追问。 韩蕊虽然好奇许正练的拳脚和真正的跆拳道高手谁更厉害，但她更不希望自家老公在外面与人动手，伤了碰着都是事。 再说，许正还是公职人员。 “小正，咱们回去吧，嘟嘟该睡午觉了。” 中年人闻言，立即歉意道：“哦哦，小宝宝确实困了，既然如此，二位一路顺风，改天再来我们这里转转，到时候一定扫榻相迎。” 许正连忙点头回礼，客套了两句便和韩蕊离开了这里。 走出体育馆，韩蕊抱着嘟嘟坐进他们租来的观光车里，熟练的掀衣喂奶，忍不住好奇问道：“小正，你说实话，你刚才那句意思。 你真能练出内气？” “也能也不能，这事我可没有骗那个学生。”许正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他平时练系统赋予的呼吸法有种特殊的感觉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鸡蛋壳，看似很容易捅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拈花摘叶、十步杀人、一苇渡江、吐气如剑”韩蕊一脸神往，好像自家老公内功大成，成了武林第一高手。 这样的话，他外出执行任务，就会多一分安全。 许正被她神情逗笑了，“走，小蕊姐，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 “去哪？”韩蕊见到许正又往末名湖的方向开车，小鼻子一纵，眼神如钩，“你不会想给姐表演水上漂吧？” 说着她自个都笑了起来。 许正没有说话安心开车，很快二人来到了末名湖，说是湖，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坑，要不是在北大，要不是有几位诗人化作了湖里的鱼。 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韩蕊抱着嘟嘟跟在许正后面下了车，见自家老公这次从包里掏出来两瓶水，径直走到湖边大树阴影的地方。 “小正，你到底表演什么呢？” 许正神秘的笑了笑，看了看四周，旁边的树荫下有几位学生，并没有留意他们，湖边也没有摄像头。 他扬了扬手里的矿泉水，“小蕊姐，你抱着嘟嘟小心点，空出手来给我录像，接下来让你长长见识。” 韩蕊越加好奇，连忙一只手拿起手机，这时正好有两个女学生路过，以为是他们两口子想拍照留念，便热情的主动上来，帮忙抱嘟嘟。 面对俩女生的热情，特别是她们嘴里不断的夸赞着嘟嘟和自己，韩蕊作为老师，没有坚定的拒绝她们的帮助。 但身为母亲，她没有把嘟嘟交给她们，而是把手机递过去，“谢谢你们了，麻烦你们了，随便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就行。 嗯，还有给我老公录段视频。” 俩女生看着许正拿着矿泉水站在湖边不知所谓，还以为是摆poss，欣然接过手机便准备录像。 许正等她们做好准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常年练习呼吸法，让他腹部运转如滚球。 只是这动作，看着像是呕吐的前兆。 俩女生看着许正如此操作感觉莫名其妙，拿着手机的女生抬了抬自己眼镜，小声问韩蕊，“姐姐，你老公怎么看着像要吐口水玩呢。” 韩蕊尴尬的脸都红了，她也不知道许正在干嘛呀，“这个那个”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许正这边终于结束了呕吐的前兆，只见他腹部如球，哗哗作响，一张口，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同时，一股透明水柱如细剑一般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又如同压水枪的强劲射向湖水。 水柱击打湖水发出了呲呲哗啦的声音，激起来的水花像沸水一般在湖水沸腾。 在两位女生和韩蕊的眼中，许正像是一个魔术师，这道口水他足足吐了有15秒才结束。 如果只是时间长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这口水不太正常。 水流强劲有力，他站立的地方，距离水柱入水的位置，直线都有三米远。 如果只是水柱像高压水枪她们只会震惊，可更让她们惊讶的是，从刚才水花四溅的位置。 竟然飘起一条半尺长的红色锦鲤。 锦鲤鱼肚朝天，半天没有动静，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正也看见了，他有点惆怅，他只是给自家老婆表演一个什么叫“吐气如剑”，这怎么还弄死了一条锦鲤。 不知道这锦鲤是散养的，还是学校有人特意养着玩的。 看着俩女生和韩蕊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他摇头否认，“这天真热，你们学校的鱼儿都晒死了。” 此时此刻，他要说这鱼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估计俩女生也不会相信，不过左右一条鱼而已，未名湖多的是。 他没放在心上，走过来，从韩蕊怀里接过嘟嘟，把剩下那瓶水递给韩蕊，“怎么样，这就是吐气如剑。” 看到不远处有只野鸭子在湖边游荡，他指了指，“要不我再试试那只鸭子，好久没吃烤鸭了。” “别别别。”韩蕊谢过两位女学生，接过手机，指了指湖面，“这天真能把鱼热死，是不是？” 说完她也没等女学生回答，连拽带拉把许正拉走了。 上车之后，她又催促赶紧出门，“你可行，早知道你表演的是这个，我就不让那俩学生帮忙了，这下好了，她们肯定会发网上的。 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影响？” 这能有什么影响，抖音有绝技的人多了，真正内行的人少之又少，许正开玩笑，“能有啥影响，难不成北大管理处还会让咱俩赔鱼钱？” 韩蕊白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走了走了，咱们去大前门便宜坊的烤鸭店吃吧，听说那儿更正宗。” “都行，正好那儿离咱们家不远。” 二人确定好吃饭的地点，韩蕊便开始预约，来京城，她别的没学会，预约制她现在纯熟，“对了，把红豆姐喊过来吧。 她昨天刚回京，还说来咱们家看嘟嘟呢。 正好算请她吃饭了。” 许正对此无所谓，“只叫她一个人吧，今天不想人太多，还有让许红豆吃完饭便回家，咱俩还有事呢。” 韩蕊一愣，接着便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娇羞不已，嗔道：“瞎说什么呢，赶人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你要是想要，自己给她说。” 许正眨巴眨巴眼睛，这事他一个男人怎么张口，“放心吧，许红豆多聪明，小蕊姐你现在拉丝的眼神，她肯定秒懂。” 韩蕊大羞，呐呐不敢再言，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他们二人开着观光车到了北大校门口，换上汽车之后便径直离开。 他们却不知道，那俩女生，果然等他们走后拍了视频发到了同学群里，虽然没有许正吐水的现场录像，但二人毕竟是北大高材生。 现场图片加她们的文字描述，把刚才看到的情景描绘的有声有色，这种猎奇新鲜魔幻一般的事情，很快便在同学群里传开了。 毕竟都是北大学生，哪怕是文科生，也知道站在湖边一口水能弄死一条锦鲤，这可不太像真人真事。 很快，有些好奇心重的学生，便赶到了未名湖鉴定真假。 包括，之前那位询问许正内气的敦厚男生 () 第782章 上交国家 许正走后，北大未名湖很是热闹，喻理求真一向是知识分子孜孜不倦的座右铭。 不愧是北大学生，很快便有人用连环画的方式根据两位女生的口述画出来许正刚才的操作。 死掉的锦鲤被捞上了岸，坏一只眼睛，加上两位女生的证人证言，有些人认为这是真人真事。 但这种事情不是亲眼所见，现场学生怎么可能全都相信。 很快，便分成了两派，一派笃定此为真事； 另一派则认为其中必有诈，类似魔术师的戏法。 毕竟人吐口水怎么能像机械水刀一般那么锋利，这不仅不科学，也不真实。 不信邪的人当场做了试验。 很多人在一旁拍抖音，一排排的学生拿着矿泉水瓶站在未名湖畔吐口水，再挂上北大二字，很快便上了热搜。 那位敦厚学生跟着那位儒雅的跆拳道教练来了之后，也试了几次，可惜他吐的水柱飞不到两米，接着便是盯着湖面发了半天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他那位儒雅的教练，此时看着在湖边做实验的学生们，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些学生真是搞笑。 没有练过呼吸法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那人的境界。 很多人，包括政府宣传，练武只是强身健体，可在真正的武道家眼里，这句话是错误的。 他们练武是打破自身身体和意志的极限，以求精、气、神、意、体趋于圆满，达天人合一之境。 半天，敦厚学生语气带着恳请和坚定，“老师，我想学内家拳？” 儒雅男人一脸落寞，“老师自己还找不到真正的门路，如何教你？ 要不然，你去龙泉寺一趟，亦或者寻找那位先生。” 敦厚男生摸了摸自己满头黑发，很是犹豫。 他知道龙泉寺，每一个北大学生也都知道，那寺庙可是号称小清北的存在，里面高僧不是清华便是北大的学生。 他是想学内家拳，还没想出家，可不出家，和尚愿意授真经吗？ 此时的许正可不知道北大学生已经把他在未名湖的“吐气如剑”制成了惟妙惟肖的动画。 标注上北大出品，在网上快速传播开来。 好在这些学生懂得不侵占别人隐私权，他和韩蕊的相貌也没人打听，俩女生也守口如一，所以，学生们在视频里并没有提到他的样子。 其实许正是不担心自己身份会泄露，因为北大校方高层只要查，便会知道查他的身份普通民警是没有权限的。 等查到部委，自然没人愿意再往下查。 即便还真有，许正也乐意，毕竟这种事情还愿意查的人，肯定是部以上大佬。 被大佬看上，还是利大于弊的。 ----------------- 大前门便宜坊主营烤鸭，也有鲁菜和养生菜，这店对于许正他们这种普通人算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对于许红豆，就有点配不上她了。 不是说她身价地位，而是她吃的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养起的。 和国内有钱人一样，许红豆也有自己的“香山农场”，面积不大，品质绝对有保障，再说她在国外还买了几万亩土地… 所以她来这之后，只是略微吃了一点，便化身保姆，抱着嘟嘟开心极了。 许正没有管她，烤鸭好久没吃了，这儿的鸭子是焖炉手艺，味道很正。 其实他心里是不想和这位大明星交往过多，感觉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比如说她送给韩蕊的面膜，一片就高达一两千。 更别说平时那些水果和蔬菜，都没有便宜的东西。 你说要是拿钱买吧，他们二人工资还真买不起，可不买吧，总觉得是个人情。 许红豆抱着嘟嘟母爱泛滥，香了一个又一个，小人儿给她五分钟面子，陪她玩了一会便睡着了。 嘟嘟睡着，她也不舍得放下，坐在一边，抬头看向许正，不经意的问起，“许正，抖音上有个刚爆出来的热点新闻，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许正诧异，“我还能和新闻沾上边？” 一般情况，像他这种公职人员不想曝光的话，联系网警部门，可以下架所有涉及到他的新闻和热点。 当然，要是全社会关注，形成了大爆点，就只能交给时间来处理，一般情况，第二第三天是高峰期，再往后越来越少。 五六天之后，便会被其他新闻热点覆盖。 再之后，网友们便淡忘了。 许红豆拿出手机，找到北大学生改编的两分钟动画片，“你俩刚从北大回来，正好夫妻二人，还说不是你？” “你可真闲呢，大明星还刷抖音。”许正撇嘴，看了一眼视频，并没有暴露他的信息，“这类新闻的内容，真真假假，网友们不会买账的。” 许红豆却摇头，很专业的给许正分析道：“像你这种操作，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能做到，包括那位功夫皇帝，更别说普通人。 从相关热点搜到的都是视频作者模仿你的操作。 可惜，全是失败。 既然没人能做到，按理来说，这类视频是火不起来的。” 许正翻翻手机，这一个小时，网上确实有不少模仿视频，除了吐口水，还有人用压缩水枪、高压水枪做实验，好像这些操作已经成了全民模仿 “你意思是说背后有人…” 许红豆不愧是能红一辈子的女明星，她绝对是一个睿智的女人，“时代在发展，古武早已经没落，如果真有人练出内气，那么很多研究机构都有浓厚的兴致。 毕竟现在对人体的研究进展缓慢，搞不好很多绝症患者，比如渐冻症等神经类的疾病，都对内气抱有希望呢。” 许正放下筷子，细细思索后面的事情，他其实知道自己在未名湖表演的“吐气如剑”会被有心人注意。 但他并不害怕有人会对他不利，毕竟他现在是公职人员。 他当时在湖边，除了逗小蕊姐一笑，更多的还是对现在的人们都去学跆拳道这类国外武技的愤慨。 有一种泱泱大国断了武道传承的悲哀。 各地到处都是跆拳道或者空手道，武术武馆反而少之又少。 “其实新闻热点高一些也是好事，能让一些人坚定古武传承，这样的话，我也能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许正面对许红豆没有隐瞒他内心想法，这女人不是一般人，有智慧，见多识广。 虽然还没到接触世界真相的那个阶级。 但肯定比他知道的要多，所以有些事完全可以和她谈论。 许红豆聪明，韩蕊也不傻，许正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肯定是他个人完成任务有些勉强了，所以她关心问道：“是不是这次出差不太顺利了？” 许正笑笑，这次国外那个s通缉犯，确实很强，挨了他那么拳都没昏过去，战斗力远比普通特警厉害。 这还只是一个人，要是再多一个，估计就该他挨揍了。 所以，他需要一些战力差不多的同伴。 可惜他现在的工作是部委一个普通的巡视员，没有权限也没有能力召集这类人。 以后他是要履职更高的职位，既然招不到，还不如自己现在就培养一些班底。 不管咋说，破案抓人，个人的力量远不如集体的合作。 如果市局档案馆的扫地僧闫老能有个团队，那么他破的案子最起码能翻一番。 “先吃饭吧，再不吃，这烤鸭一凉，味道减半。”许红豆还以为许正在未名湖的表演只是年轻人爱耍酷，没想到他的目的在这。 也是，他可是救了自己老命的年轻人，有勇有谋，公安部、国合追逃办那些领导肯定喜爱的不行，自己真是瞎担心。 许正可不知道许红豆心里想法，他也懒得猜，在他心里，这女人还是一个真诚，值得信赖的人。 回到家，正当他想找借口赶走许红豆的时候，欧正鑫却领着一个人登门拜访来了。 来人许正也见过，是之前欧正鑫带他去京城地下拳击俱乐部见到的那位87军的陆毅行，只是不知道他军衔有多高。 但从欧正鑫等人的表情还有后面不愿谈起此人，可以猜测出来，陆毅行应该身份不低，还是家世不俗的那种。 这个时间点，二人登门，许正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书房之内，分宾主落座之后，没等许正烧水沏茶，刚客套了两句，陆毅行便说了来意，“小许，我也不给你绕弯子。 我是看了视频而来。” 果然如此，许正心里并不感到意外，他从兜里拿出刚才找出来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字，是他以前记录的呼吸法训练方法，笑着递给陆毅行。 “陆叔叔，上次一别，我便知道您也是咱们武道之人，晚辈早想向您请教两招，区区薄礼还请您笑纳。” 陆毅行大笑，都是练武之人，没有必要扭扭捏捏，他见许正如此上道，高兴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像是逼迫小辈一样。 “小许，我代表我先代表我个人向你表示感谢，请放心，国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与国有功之人。” 许正其实知道自己这套呼吸法瞒不住，他也没想瞒，有呼吸法是一回事，能不能练成更是一回事。 像他有如今的成就，除了系统直接赋予的，还有他平时的苦练和坚持。 最重要的还是系统对他身体的改造。 部队有些特殊部门，讲究极限格斗，成员们暗疾不少，腰酸背痛只能算是小毛病，所以他们需要高级呼吸法辅助锻炼。 这样的话，他们格斗有成，以后也能减轻不少痛苦，和延长寿命。 这是功劳也是功德，帮他们也是帮国家，所以他不反感呼吸法上交。 不过许正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面，“陆叔叔，我这套东西精妙不精妙我不知道，因为其他呼吸法门我也不清楚。 这张纸上有我平时练习的一些经验，你们可以作为参考。 但能练到什么程度，我可就不敢和你保证了。” “小许啊，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这几年的经历，我们”陆毅行干笑两声，毕竟背地里调查的再详细，可当人面说。 他还是觉得不得劲，“总之，你的表现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意思是这呼吸法绝对有奇效，要不然就算练武天才，也不可能有许正如此般的成绩。 毕竟“吐气如剑”满军队也找不出来一人。 欧正鑫见二人谈完，这才开口，“小正，你小子真能练出内气吗？ 许正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没练出来怎么知道，摇头否认，“我今年才多大，要是现在练出了内气。 那不比董海川、杨露禅他们牛逼。” 传闻董海川、杜心五临死受尽散功之痛，后者更是直接缩短了20厘米，所以后世之人普遍认为他们是有奇功在身。 陆毅行好奇问道：“小许，不瞒你说，我从视频里看到，你出招刚猛有余，不够圆滑。 等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我们那边有许多书籍，可供你随意阅览。” 许正大喜，连忙谢过，他现在所习武功确实都是刚猛一道，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刚柔并济才是武道正途。 传闻杨露禅去世的时候，一一交代众人，最后含笑闭眼，可没有散功之痛。 陆毅行翻看了一下纸张内容，突然问道：“小许，不知道你有没有从军的想法？” “谢谢陆叔叔的好意，我还是更喜欢当警察。”许正没有避开陆毅行的眼神，部队好进是好进，可日后却不好升。 他一个长明出身的小警察，没有天龙人血统，又不休小蕊姐，更不想再与其他女人纠缠，去了那里也只会泯然众人。 还不如继续干警察。 反正他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早晚都能穿上白衬衫。 陆毅行见到许正眼神坚定，便知道这种人劝不动，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我们部队虽然不专注练武练功。 但我听闻小许你也是一个神枪手。 格斗更是大家。 所以我想请你有时间，去我们那里陪兄弟们练练手，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许正明白陆毅行真正的意思，这属于助教性质的工作，或者他能力压服那些桀骜不驯的兵王，也可以当教练。 这是一份兼职工作，可不是随便说来就走的。 没有深思，许正应了下来，目前他找不到合适的手下，也许去那里，还能撬陆毅行的墙角。 现在当兵的也有很多大学生，等他们复原退伍，完成学业之后，可以考个选调生或者直接国考，到时候他要是有能力。 完全可以请上面领导帮忙操作。 他要是没能力，那自然不用再说其他的。 陆毅行二人在这并没有多待，练武之人拿到了好东西，自然想着早点上手练练，所以便急匆匆告辞离去。 等到他们二人离开，许正回到卧室，见到许红豆还没离开，正和韩蕊躺在床上，敷着面膜聊着天。 嘟嘟小人儿躺在她们中间。 睁着大眼睛，扑腾着胖乎乎的胳膊，嘴里嘟嘟着无意义的话。 “许正我在这趟一会，你要是困了，先去书房休息一会。”许红豆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想为他参谋，“刚才那俩人是部队的吧。 是不是来要你的功法？ 看来你是给了他们。 给他们也好，不过，你可千万别参军。 要不然你家小蕊姐，可就成了织女，一年才能见到情郎一回。” “红豆姐，你瞎说什么呢。”韩蕊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让许正躺在这儿，“别去书房了，你在这睡一会吧。 我一会去红豆姐家里看会书，嘟嘟交给花姐带着。” () 第783章 十大悍匪之一的踪迹 接下来几天，许正正常上班，周五下班他便带着一家老小还有保姆花姐赶回长明。 开的是许红豆的房车。 这女人说为了韩蕊和嘟嘟回去躺着舒服一些，许正想想也没为了自己面子而拒绝。 反正和她认识，沾便宜沾了不少，也不差这一回。 回去三天，他忙的脚不沾地。 周六，他亲自登门拜访长辈和领导们，向他们汇报了自己这一段的工作。 一直到晚上十点，周彦理才回家，一回来便把许正叫进了书房。 “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但你还不能外传” 原来是他有了新的工作，履新魔都。 这次周彦理狠狠夸赞了许正一番，说他在长明工作三年，搞出来的成绩很不错，特别是追逃工作方面。 让他这位负责公检法的领导多次被上面点名表扬，特别是许正搞出来的头骨复原和建立头骨数据库的方案。 使得平江省追逃和打拐工作，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 所以，他这次能履新魔都三把手，许正也有一份功劳的。 而且，这一次不仅周彦理有了新职位，其他像彭万有、万海洪、聂局长等领导也有好消息。 也有一些领导，像简学清是因为刚任新职才一年，这次便没有竞争新的岗位。 当然，还有一些领导是不愿意干新的工作，像王碾盘，三年过去，依然还是六里河派出所所长。 算起来，他已经在这干了四年，而且看样子他准备在这干满五年。 说是一定要把六里河派出所的排名搞上去。 许正的师傅安茹，如今也是某个派出所的教导员，可惜她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担任所长。 周日这一天，在一家婚宴酒店，给嘟嘟办了满月酒，因为赶时间，请的宾客大部分都是许家和韩家的亲戚。 其他人像许正以往的同事，他也按照惯例一一打电话邀请，能不能来看他们时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还挺多，特别是特警支队和省特警总队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商量好的。 还是周末正好休息。 全是一队队的过来。 好在这家酒店就是干婚宴的，有经验，韩东文也提前给他们打过招呼，没有让客人们久等空桌。 热闹了半天，酒宴结束之后，许正和韩蕊又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家里坐坐。 正当他和庄强几人在客厅聊天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部委柳江河电话。 让他火速赶往浙省，钱塘。 说是火车站摄像头拍到一个男人，是一个a级通缉犯。 只是钱塘警方没有及时的抓到这个人。 挂断电话，许正走进自己的工作室，打开电脑邮件，仔细浏览竹青发过来的文件。 袁青钢，云山省大理人，a级通缉犯，十几年前在多地做过多起持枪抢劫杀人、强迫女性、入室盗窃等刑事案件。 就连追捕他的民警都有两人被折在了他手里。 如果不是国内只有a级通缉犯，此人绝对可以位列s级，同时他还是国内未缉捕归案的十大悍匪之一。 目前排名第六位。 当然也有人认为有些案子没有侦破，不知道犯罪人是谁，可作案手法和袁青钢相似，建议并案处理。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只是在袁青钢案卷中记录了那些已经查清是他犯下的案子。 抓捕十大悍匪归案，一直是国内追逃局的终极目标之一，可以说，只要抓住一个，就能获得一个个人一等功，集体一等功。 更能上达天听，得国物院领导亲自表扬。 所以柳江河这才亲自给许正打电话，更是给他权限，让他自行组建团队。 只是为了追捕袁青钢。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如果说现在他的名字只在平江、魔都、部委流传。 其他省市的同行除了刑侦、打拐、追逃系统的，其他人估计都不知道他是谁。 但如果他成功抓捕了这位袁青钢，全国同行都得学习他的先进事迹。 对他个人而言，升职和警衔提高的年限又能缩短半年。 至于奖金，算了，以他目前的级别和地位，钱不钱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荣誉。 看完了竹青发过来的文件，他又想了想团队的人选，这个真不好做决定。 皱着眉头在纸上写了几个人名，至于选谁，他一时间没了主意。 柳江河能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肯定是得到胡主任授权，按理来说，浙省是第五巡视组负责的辖区，五组组长冯笑山出面更合适。 现在很明显，柳江河把冯笑山排除在外了，让他去浙省，是看重他能力。 是想让他逮住袁青钢。 只是这样一来，就把冯笑山晾起来了。 这人要是再不回京，估计这个第五巡视组组长的位子要保不住了… 许正摇头，算了，还是正事要紧，现在竹青和裴天石业务能力还有些欠缺，达不到他的满意，但有历练的机会，肯定得给他们二人一个机会。 至于五组其他人，这次还是算了，是人都有亲疏远近，别看他是领导，可在任人唯亲上面，他也是一样的。 至于能力。 许正一直认为，他们能力再强也没有自己的强，所以，他不太看重这一点。 只要忠心能办事就行。 按照部委惯例，巡视组去下面督导一个案子，肯定两人组，也可以四人组，最多不超过五人。 许正觉得四个人就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名额还是得留给柳江河安排，这是潜规则，不能以为领导真放权给你。 你就不考虑领导了。 留一个名额，这是给领导还人情，分润功劳。 只是当许正把金泽三人报给柳江河之后，这位柳副厅直接就同意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 许正摸了摸脑袋，搞不懂柳厅这是真放权给他，一点儿不插手，还是在考验他。 可惜他琢磨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过了一会，竹青电话过来，说是已经订了机票。 问要不要给许正订机票。 “不用，我一会开车去钱塘，你们下了飞机再联系我。” 安排完了这件事，许正从容淡定的走出工作室，只是当他进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庄强他们已经离开了。 只留下姬美月和李弯弯在这里，逗弄嘟嘟。 看来是怕耽误他的工作。 今天家里很热闹，除了韩蕊的几个闺蜜带着自家孩子过来，还有姨奶奶和韩蕊姥姥姥爷在奶奶那边说话。 现在留在家里的还有牛攀攀和他女朋友闫桔。 看到许正走出来，韩蕊担心的问道：“是不是你们单位有什么急事？” 正常来说，领导不会给放假的手下打电话，特别是今天办满月酒的时候。 许正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小蕊姐，你预约的摄影师，什么时候到？” 韩蕊一听便知道许正这是要立即出差，虽然有些失望他现在就要走，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说是下午两点半，嘟嘟正好午睡醒来一会，精神正好，还有二十分钟，要不我催一下他们？” 许正看看自家才五十多天的小人儿，白白胖胖，李弯弯抱在怀里，被几女逗弄的咯咯大笑。 “催一下她们吧，拍完照片，我得立即去钱塘出差，至于你们，等我这次出差回来，再一块去京城。” 至于韩蕊他们留在家里的安全问题，许正觉得可以放心，不说长明警方，特别是辖区派出所民警的电子巡逻。 就是那个人蛇组织已经在国内折了两批人手，这次抓住了一个s级通缉犯，他们组织也被国际刑警顺藤摸瓜，抓了一批人。 此时他们自顾不暇，哪敢再来国内报复。 趁着还有时间，许正找到奶奶，要了两瓶爷爷留下来的茅台，用专门留作纪念的盒子重新包装一下。 再让嘟嘟小手按下手掌和脚印，算作封箱女儿红了。 许正舅姥爷是个识货之人，“啧啧，老姐，没想到你家还藏有72年的茅台酒，这酒现在市场价得有三四万吧。 还有没有多余的，我给你换。” 奶奶苏彤云对自己弟弟可不惯着，“一把年纪了还整天想着喝酒，家里还有两瓶老头子留下来的五粮液，给你一瓶。 剩下一瓶，今天晚上让东文和小正陪你喝一杯。” 许正附和的笑笑，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差的事情。 李弯弯抱着嘟嘟一直在旁边全程围观，看到许正全程喜不胜收，便打趣道：“师兄，你说你就存这两瓶。 到时候嘟嘟出嫁，你这酒肯定不够喜宴用酒。 那就只能私下里喝，可你是和亲家喝呢，还是和你女婿喝呢？” 许正佯装生气，“我家嘟嘟才多大，我哪来女婿，我养她到三十岁。 到时候养成了仇人，正好她出嫁了我也不伤心。” 李弯弯撇撇嘴，歪头白了他一眼，“哼，以后有你难受的时候，是不是小嘟嘟？” 小人儿可能喜欢这位爱笑又纯真的阿姨，咯咯哒笑个不停。 这时候韩东文过来帮忙，茅台酒的封箱有些讲究，毕竟要存二十多年，他有些担心许正操作不好，弄坏了这两瓶酒。 好酒是越存越值钱，只要保存好，完全有可能存成古董。 比如52年版的茅台，拍卖价一瓶高达130万，这玩意普通家庭谁舍得喝。 韩东文做生意也存了不少茅台，但都是八九十年代的，真要让他喝一瓶52年的茅台，他肯定不舍得，百分百会让许正拿去送礼。 李弯弯又好奇问道：“韩叔叔，去年我师兄和小蕊姐结婚，当时你留的女儿红给谁了？” 她这么一说，许正也好奇起来，这酒他可没喝，因为这几年除了过年走亲戚可能喝一杯，其他时间都没喝过。 韩东文老脸一红，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田新月可没有给他面子，打趣道：“你韩叔叔啊，厉害的很呀。 小正和小蕊订婚那天，你韩叔叔便拎着他存的两瓶茅台酒，去了小正爸爸那里。 结果呀，你韩叔叔脸皮厚，不仅喝了自己那一瓶，还帮小正爸爸喝了一瓶。 还没喝完，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我还是接到警察电话才知道，他被公墓的工作人员报警给送到了医院。” 韩东文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这不是酒打开了不喝浪费嘛，我和小正爸爸情同手足，我喝就代表了他喝。 你别看我当时喝醉了，很痛苦的样子，其实我一点不难受，我高兴呢。” 许正笑笑，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好像当时他忙于工作。 “爸，这两瓶，等嘟嘟结婚，咱们可以一起喝了。” 韩东文哈哈大笑，从李弯弯手里接过嘟嘟，便带着小人儿去找月月几个孩子去了。 许正忙完了封箱的茅台酒，便放到了韩东文的储藏室，锁了起来，没有埋在土里。 江南雨水多，这酒要是埋在土里二十余年，肯定坏了。 他这边搞定，影楼的人也正好赶到，这种上门拍照的摄影师还有工作人员带着韩蕊挑好的服装。 小人儿也不用化妆，所以半个多小时便拍完了。 除了满月照，也拍了几张照片全家福。 正好韩蕊闺蜜都在，也顺便拍了几张。 许正是等到拍完全家福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开着他的q5直奔浙省。 先去了机场，等了半小时接到金泽三人。 一见面，金泽便连番感谢，一路上他心怀激荡，没想到他真赌对了，刚开始他级别比许正高，资历更高，年龄也大，但他就觉得人家有本事。 当他从柳江河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便想给许正电话，只是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言无语不如一做，这次许正指名道姓让他参与这次工作，肯定出于朋友之意，要不然单位里那么多能人，找谁谁都得感恩戴德。 这可是参与抓捕十大悍匪的任务。 如果真成功了，他金泽绝对可以吹一辈子，甚至可以靠这次任务，展望副厅级的门槛。 竹青和裴天石也是一脸激动，二人一开始是“分配”给许正这个副组长的。 心里什么滋味不用多言。 但现在，他们对冯笑山组长只有感谢。 许正没有理会他们的殷勤表现，指了指后座，“我买了一些吃食，你们要是饿先垫吧垫吧。 一会对接工作，什么时候结束不好说。” 说话的同时，许正递给他们一叠纸，“这有20份模拟画像，都是a级通缉犯袁青钢的不同角度的素描。 竹青等一会你拍成照片，进行渲染上色，皮肤颜色选择正常色就行。 但嘴唇要略微发紫。” 这是他刚才在来的路上做出来的分析，钱塘火车站门口的摄像头只拍到了袁青钢一个侧脸。 天眼系统对比数值为61，算是勉强过线。 调阅附近的其他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其正面，但能看的出来这位潜逃十五年容貌肯定有变化。 如今袁青钢已经53岁了。 他在视频里戴着帽子，身材健硕，但背略微佝偻，只是走路还是铿锵有力，大步向前，很快便消失在来人群当中。 他的卷宗有记载，此人极度危险，身上有昂拳的影子，出手狠辣。 所以许正又提醒道：“这次任务咱们不一定亲自上一线。 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真碰到此人，一个字：跑！ 实在跑不了，又没人救援，那你们只能自保。 至于自保，手枪不会给你们配置，其他电棍、防狼喷雾等，你们可以向地方同志申请。” 竹青现在既兴奋又害怕，“组长，咱们真能抓住这个排名第六的悍匪吗？” () 第784章 十大悍匪之首 能被称为未缉捕归案的十大悍匪，每个人身上都是累累血案，包括追捕他们的干警也牺牲了不少。 更难的是他们一逃就是许多年不见踪迹，仿佛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许正哪敢打包票，“目前只是疑似，咱们先确定这人是不是袁青钢再说其他的，也许，15年过去了，人家早就入土为安了。” 金泽连忙呸呸呸，阻止道：“别介，他可不能死，这可是大宝贝，我现在得把他供起来，先让他长命百岁，抓到之后，我再申请去当持枪干警，亲自送他上路。” “金处，您前一个愿望肯定能实现，但是后来那个现在都是注射死刑，枪决都取消了。”竹青也感觉可惜。 谁知道金泽神秘的笑了笑，“如果真抓住袁青钢，咱们可以把他送到有枪决的省份审判。 目前全国只要西北和西南几个省份有枪决，那咱们就把他送过去。 你们说咱们部委出面，送过去不难吧？” 竹青呐呐不言，异地审判用什么死刑，她一个普通干事可插不上话，看了看组长一眼，也许他能左右上面的领导吧。 现在她是越发觉得自己组长级别不大，关系却深，要不然这次怎么能轮到他们来浙省。 裴天石对用什么死刑方式不感兴趣，他对许正接下来的计划更有期待，“组长，如果这次真能抓住袁青钢，你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安排？” 许正感到莫名其妙，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工作，不就是回部委继续工作，另外负责完善全国的“扫雷”行动。 裴天石轻轻一笑，提醒道：“组长，十大悍匪之首，乌兰大侠，你就不感兴趣？” “我去！”许正没想到这货的野心比自己还大。 乌兰大侠案，响彻中华大地四十余年，破案难度之高堪比人类冲出太阳系。 也许再过十年，犯罪嫌疑人一死，就成了死案。 而且这也是公安部永久封存的悬案之一，没有确凿线索根本没有希望重新启动调查，除非能抓到那位乌兰大侠，或者等他临死之前自首。 但过去了四十年这个案子没有一点儿波澜，八成是没有希望了。 总之，这个案子是每一个从警人员都想侦破的，做梦都想抓住乌兰大侠，从而被大族长亲自授奖。 但现实往往却是残酷的 许正摇头，批评裴天石，“做人要脚踏实地，好高骛远会害了你，既然你对悬案和悍匪如此执着。 那么十天之后，给我交一份，你对那十大悍匪的下落猜想。 这个没问题吧？” 裴天石一下苦了脸，十大悍匪的案卷有一部分都永久封存，他根本没办法调阅相关资料，从内网搜寻也只能找到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这还是是其次。 最主要是这么多年，累计上万警力和几亿财力的投入。 别说逮捕归案，就连乌兰大侠真名都没查到。 就他一个正科级小干事，哪能分析出来这些悍匪藏身之地。 可组长当众提了出来，肯定不能敷衍。 竹青捂嘴轻笑，斜着眼睛看着裴天石的苦瓜脸，心里爽快极了，“袁青钢还没影呢，就敢奢望组长去搞定乌兰大侠。 这不是找抽吗？” 金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正生气，忙打圆场，“许队，我得提醒你一下，逮捕袁青钢功劳有多大你也清楚。 完全可以相当十个普通的a级通缉犯。 你得注意浙省警方会不会搞小动作。” 许正神情一凛，作为基层升上来的干部，他对这一点非常的熟悉，挣功。 以前他在长明办理的案子，刚有眉目或者刚逮到相关嫌疑人，案子便被上级部门以保密原则接手了。 现在他成了自己以前讨厌的人。 可他职位低，不敢说一定能压得住场子。 想到这里，许正没想到柳副厅的完全放权，还有这个隐患，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请领导来钱塘坐镇。 这样一来，地方上的领导肯定会配合他的工作。 “走吧，先去浙省追逃办，见见他们的负责人。” 傍晚六点半左右，众人赶到了目的地。 董磊，浙省追逃办负责人，副厅级，很热情接待了他们一行人，他早已经接到国内追逃局胡主任和柳江河电话。 知道这次是由许正这个副处级小干部带队。 “小许同志，这到饭点了，咱们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还是先工作？” 这个点正是晚饭时间，许正他们来的路上随便吃了点，“董厅，咱们这就开始吧。 您知道的，我们已经错过了黄金时间，那么就需要加强人手，争取五个小时之内，找到目标人物的踪迹。” 一般来说，发现嫌疑人踪迹的之后一小时是搜捕的最佳时间。 这个时间之内，快的话，嫌疑人跑不出国界，慢的话，也许还没逃出钱塘。 袁青钢是上午十二点左右被发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追查难度肯定比之前更难。 董磊一脸惭愧，“说起来都是我们这边工作能力不给力，白白错过了时间，要不然…” 许正连忙接话，“董厅您这是哪里话，你们能发现目标人物的踪迹便是大功一件。 现在，咱们还是先确实目标人物到底是不是袁青钢？” 可要确定目标人物的真正身份，又谈何容易，毕竟目前只有几个摄像头拍到的嫌疑人局部面相。 但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目标人物懂得反侦察。 要不然不说各个路口的摄像头，就连那个时间段，马路上的汽车行车记录仪也没拍到。 浙省追逃办这边已经组织好了他们这里的精干队伍，成员都是追逃办和刑侦线的追踪高手。 双方人互相做了介绍，他们这边真正负责此案的人是二处处长王浩然。 他也是长明人，和许正是老乡，在浙省这边上学，毕业之后考了这边的警察。 大家到了会议室之后，他便给了许正一包家乡特产，盐水鸭。 “特意给你准备的，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许正连忙谢过，打开包装，给金泽三人分了一些，“怪不得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原来都是感动所致啊。” 一番话，双方关系拉近了不少，看来浙省这边抢功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 毕竟现在连目标人物真正身份还没确定。 董磊是目前会议室级别最高的领导，等到大家闲聊几句之后，他便让人简述了一下目前调查的情况。 中午十二点零八分，钱塘火车站进站口广场东侧三百米，该处的摄像头拍到了目标人物侧脸，占脸部面积三分之一。 在综合了其他几个镜头之后，天眼系统给出对比数值61。 浙省这边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出大量警力在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用无人机、天眼监测、拉网式人肉搜索等手段。 可惜还是没有发现这个在摄像头录像中，一个身穿黑色短袖，黑色长裤，戴着红棕色帽子的中年男人。 目前浙省专案组已经在钱塘火车站、机场、码头、所有出城路口都设置了路卡。 进行搜查目标人物。 王浩然投屏了几张截屏后的照片，还有他们这边做模拟画像画出来的目标人物照片。 “目前天眼系统分析出来的数据，目标人物净身高172左右，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鸿星尔克牌的，是五年前款式。 体重大概在150-170之间，属于壮硕的体型。 背略微有些弯，从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颜色分析，此人应该很少户外活动，即便有，也穿戴着防晒衣服。 视频中目标人物走路的姿势，大家可以看到他是大步向前，但每一步都仿佛是尺子标准好的。 都是一步78厘米。 这种情况，我们认为他是一个刻苦训练的民间武术爱好者。 所以，鉴于目前失去了目标人物的踪迹，我建议咱们先从钱塘所有武馆、跆拳道馆、寺庙等武术爱好者查起。” 王浩然说完，大家都看向许正，在场的众人都是追逃系统或者相关的同志，都知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王浩然的建议，如果只查钱塘，这是基于目标人物还没离开这里，可万一人家已经离开了呢。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鉴别目标人物真正的身份。 “竹青，你把我做好的模拟画像投到大屏幕上。” 竹青应了一声，在浙省一位男同事的殷勤帮助下，很快便把许正做的20份模拟画像图投屏到了大屏幕上。 许正坐在椅子上，用手指着大屏幕，没有委婉，而是毫不客气的指出浙省在模拟画像这方面的不足。 他说，“我刚才看到你们追踪目标人物的画像，真是太不专业了，太想当然。 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做出来的模拟画像图，是不应该被采纳的。 下颌部三分之一的局部面相，怎么可能只延伸出来一幅模拟画像？ 而且，你们这张模拟画像，太像通缉令上面袁青钢的样子，这一点，肯定是先入为主了。 所以做出来的模拟画像，不该被采用。” 董磊和王浩然还有浙省这边的同行脸上的笑意都冷了下来，有些尴尬，没想到许正上来便是一阵批评。 模拟画像师哪有那么好培养，能做出来一张图便已经不错了，要是用ai做出来的照片。 那才是一点用没有。 可看到大屏幕上许正那二十张模拟画像，他们才知道，这种只拍到局部脸型做出来的模拟画像不应该只有一幅。 而是要根据情况和多种因素，做出不同相貌的模拟画像。 王浩然仗着老乡身份，干笑两声，“小正，模拟画像你是咱们系统内的宗师，正好，这次案子结束，还请你留下两天，给我们做做培训。” 都是追踪高手，他们即便不会模拟画像，但也懂，只是懂是懂了，可根据目前的条件，真画不出来。 许正没想到王浩然这个老乡脸皮真厚，顺着话音当众将了他一军，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先答应，“那好，要真是抓住了袁青钢，咱们便一起互相探讨学习一下。” 董磊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没想到年纪轻轻，反应极速，说抓住袁青钢才一块学习，那要抓的不是，或者抓不住呢。 笑了笑，他带头鼓掌，“小许，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我刚才看视频，有个模糊的想法，浩然兄，还请你调出来火车站那个摄像头拍到的照片。”许正刚才根据浙省警方做的搜查。 意识到目标人物出现在火车站之后，便更换了衣服，要不然派了这么多警力，按照衣服和身高，还有帽子，进行三维一体的拉网式搜查。 结果都没查到。 只能说明，目标人物更换了衣服和鞋子。 可摄像头显示，当时目标人物两手空空，所以综合考虑之下，许正认为目标人物还有同伙。 “我认为大家再重新从站前摄像头发现他的地方搜查。 这才我需要你们查到目标人物走过的这一路，碰到或者距离他不足两米的所有路人。 还有站前路，前后五百米，在中午12点08分之后，往后十分钟之内，所有过往汽车。 不仅要查他们的行车记录仪，还有查车上所有乘客的指纹和身份信息。” 王浩然皱眉，“你觉得目标人物是乘坐汽车离开的火车站？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得查汽车座位上的指纹。” 许正附和点头，“火车站附近的摄像头比较密集，可都没拍到目标人物正脸。 所以，现在咱们只有目标人物的身高与袁青钢相同，其他线索便没有了。 所以咱们把工作做的细致一些，只是这样一来，兄弟们的工作就多了许多。” 董磊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小许放心吧，这些工作咱们的同事肯定会积极的完成任务。” 对于这一点，许正自然相信，因为全国的公安干警在执行力方面，完全可以打一百分。 不过对于刚才的安排能否找到目标人物，他是不报希望的。 他放下手中笔，笑着开玩笑，“大家接下来畅所欲言，把你们能想到的，所有与本案有关的想法都说一说。 咱们来一个集思广益，头脑风暴。” 可惜他的倡导没有人响应，这一点许正也想到了，这是因为之前已经试过了所有方法。 大家有些江郎才尽的感觉。 金泽挠了挠头，“许队，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行，我们…嘿嘿，不耽误大家伙时间了。” 王浩然摸了摸鼻子，“是啊小正，你们没来的这一个下午，我烟都抽了快一条了，还不是没找到那人。” 许正见此只好说出了自己一个猜想，“下面我要说的话，是大胆假设，不是从目前的线索分析的。 大家随便听一听，不用记录下来。” 看了看大家伙，发现他们点头是点头了，可手中笔并没有放下，包括董磊这些领导也有记录的打算。 看到许正不说话了，董磊还催促道：“没事小许，你说你的，我们记我们的，不外传，不记录会议纪要。” 许正无奈，只得先说起自己关于练武方面的一个猜想… () 第785章 老中医的判断 “大家应该都知道，练武之人，特别是练昂拳这种凶猛强劲的外家拳。 对身体的消耗会非常大。 不仅是身体肌肉、骨骼、细胞等有机物，还有身体的生机。” 会议室都是追踪高手，也都有许多年的工作经验，大部分人都知道练武之人的后遗症颇多。 像李小龙、李莲杰、洪金保等有名的武术大师，都是年轻时候练武耗费了身体潜能。 看着大家附和点头，许正继续往下说，“你们看站前摄像头拍到的目标人物镜头，他的下颌部位往下，能看到镜头只拍到他嘴唇四分之一。 竹青你把这一点放大，处理一下原图。 大家仔细看，目标人物的嘴唇是不是有些发紫？” 大屏幕的分辨率低于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很多同事连忙翻起自己手机。 王浩然反应快，“小正你意思是说，目标人物嘴唇发紫是心脏出了问题，他有可能不是居住在钱塘。 而是来这里就医。 或者他是居住钱塘，准备去外地就医。” 金泽也好奇询问，“来的路上我查了昂拳相关资料，好像练这个拳法，会锻炼到心肺功能。 按理来说，如果目标人物真是袁青钢，那他不应该心脏出问题呀。” 谁知道许正还没回答，坐在董磊身边的一位秃顶老警幽幽的说道：“昂拳和八极拳以及泰拳，都是凶狠刚猛的拳法。 对身体的消耗会非常大。 如果有良药和高热量高能量食物补充，那么身体潜力会消耗许多。 但如果没有，练这种拳反而会加剧身体的负担，会适得其反，有心脏疾病也是有可能的。” 金泽来了兴趣，“看来老哥也是武道之人，有机会的话，可以和我们许队长交流交流。” 老警除了秃顶，其他方面比如长相也是很普通的样子，放在人群中一点儿不起眼。 但许正知道，追踪高手的先提条件便是长的普通。 像有关部门，长的太帅气都不用去报名，因为人家肯定不会要。 看到许正的眼神关注到自己身上，老警咧嘴一笑，抱拳一礼，“我哪有许组长的功力，不敢班门弄斧，说实话，许组长你在东灵山勇斗劫匪和跳崖救人的视频。 我可观摩学习了不下百次。” “惭愧惭愧。”许正抱拳回礼，东灵山山腰的视频被市局特警支队的朋友们剪成了视频，本来只是他们内部流传。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整个警方系统都传开了。 好在视频里面前半段是许正和那持刀女人在黑夜中拼抖砍出火花，后半段无人机灯光照射，但看不清人脸。 也没有许红豆身影。 所以，领导并未阻止，许正自己也不好说起这个事。 “老哥等有空咱们可以交流交流，我是只会八卦掌，回头切磋一二。” 王浩然看两人在会议中聊起了闲话，他仗着许正老乡的身份，假咳一声，笑道：“小正，这事回头你们再聊，咱们还是接着往下说…” “哈哈，是我着急了。”许正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回正题，“练武之人不像普通病人，他们耐受力更强，所以身上有病。 从他们的肢体动作还有神色上面很难看清楚。 但是我看到还有几个镜头看到了目标人物手掌…” 他说到这里看向董磊，“董厅，您能不能联系一位心内科专家，还有中医专家，请他们来帮着咱们给这位目标人物诊断一下。” 几个摄像头片段拍到了目标人物手掌，包括手指和几个指甲的颜色。 一般来说，心脏疾病的人手指、指甲都与常人有异，但为了保险，许正觉得还是交给专业人辨认为好。 董磊连忙点头，“小许你可真是观察细微，还懂得那么多知识，看来盛名之下，必有惊人之处，这次案子我们必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少了许多狗屁道社的事情，许正自然乐意，他连忙谢过。 事不宜迟，董磊这边亲自联系相关医生，许正抽空联系了魔都的杨支队，他是武术世家出身，也许知道昂拳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杨支队教授给了许正家传的八卦掌和太极拳，也从他那里学到了精妙的呼吸法。 两人平常也互相交流。 这不一接到电话，听到许正说明来电目的，杨支队便大笑道：“我就知道国内追逃局这次肯定派你过来缉捕袁青钢。 昂拳有关资料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就发你邮箱中。” 许正对杨支队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并不意外。 因为这次为了抓捕袁青钢，远在京城的胡主任，已经亲自和附近几省警方打了招呼。 可以说，有需要的话，可以迅速拉起上万警力，全面布控抓捕袁青钢。 许正谢过之后便先挂断了电话，打开邮箱，发现杨支队给收集的资料很全面。 从昂拳的起源，到现在学习拳法的范围他都有收集。 杨支队也提出了自己建议，说从昂拳入手不一定能找到线索，因为十几年前，当时的专案组查过这条线索。 当时所有练习昂拳的人都登记在册，可惜并没有发现袁青钢师从何人。 所以当时的办案人员有人假设，袁青钢应该主要练习的是泰拳，毕竟泰拳传播的更广。 这个办案人员认为，袁青钢犯事的时候，故意使用昂拳招式以假乱真，其实他只是靠着泰拳模拟了几招昂拳。 毕竟昂拳是泰拳的母拳，二者本身就是一脉传承的。 对此，许正认真考虑了一下，也认可了这个猜测，昂拳的传播范围并不大，主要是西广省壮族居住范围。 而袁青钢是云山省人。 当然，现在没有证据来验明这一点，许正先记在心里，拨打了杨支队在邮件中给他介绍的一位昂拳师傅。 一位抖音两千万大网红的二叔，郭二叔，精通古昂拳，武艺精湛。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很热情，说是杨支队给他联系过。 许正心里对杨支队的感谢又多了一分，他静下心，向郭二叔问道：“二叔，我们这边有位嫌疑人，可能是昂拳或者泰拳的练习者。 功力深厚，练拳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 今年53岁，他有没有因为练拳不当，造成心脏或者心血管这类的疾病？”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郭二叔才回答：“泰拳有没有我不知道，但练我们昂拳的拳师，确实有。 特别是以前，拳师很少有活到七十的，死因我们这边没有统计过，大家大部分认为是练拳耗心血。 也许他们确实是因为营养跟不上，那个时候穷，哪能像现在我们这样天天吃肉喝酒。 所以，练到53岁，是有可能心血不足，长期以往会造成心脏疾病。” 既然得到了专业人士的判断，许正便没有和这位郭二叔再聊。 挂断电话之后，等他回到会议室，发现董磊这边也请来了一位心内科医生和一位老中医。 这两位是坐着110警车赶过来的，许正进来的时候，他们二位正在研究照片和视频。 不到五分钟，那位心内科医生便肯定认为，目标人物确实是有心脏疾病，但因为没有拍到全脸，也没有仪器诊断报告。 这位医生说的有些保守，只是给出了这个可能。 老中医看的时间久一些，背手在后，沉思了一下才说道：“心气不足，心血亏少，脉涩瘀阻而致指甲发白，薄弱一分。 各位，我也认为视频里的男人，确实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他应该是习武之人常年得不到相应的药物和肉食补充营养，造成长期气血亏虚。 你们别看他行走如风，大步朝前，其实从他背略微弯曲。 我认为，这个人脊柱也有问题，腰腹扭转之间略微迟钝，我看应该是腰椎出了毛病。 建议你们不要光查心脏，也应该查查他的腰椎，嗯，就是骨科。 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各位可以再斟酌斟酌。” 许正闻言，又看了看几段视频，可是他并没有看出来目标人物行走不正常的地方，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位老中医。 董磊这时候给许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省中院的钱教授，对骨科、内科、针灸等方面都有独到之处。” 钱教授摆摆手，“退休了，我现在可不是省中院的人，不能打着名号给人瞧病。” 许正上前请教，“钱教授，视频里的这个男人确实是个习武之人，而且练武时间大概有三十年左右，您说像他心脏方面的疾病应该有多少年了？” “这个嘛不好讲。”钱教授皱着花白的眉毛，解释道：“摄像头只拍到一部分，而且我们诊断是望闻问切四诊合一。 你们只让我看照片。 我说实话，要是真看病的话，我是不敢说出刚才的结论。” 许正再看那位心内科医生，他也是摇头。 看来还是拍到的视频太少，许正只能放弃继续询问这个问题，但他转念一想，又问钱教授，“钱教授，如果在抓捕过程中。 这人突然心脏疾病发作，除了用硝酸甘油和肾上腺素。 中医方面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董磊一听，也觉得许正考虑的问题全面，袁青钢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这功劳可就打折扣了。 只有活着的袁青钢才能登上热点新闻，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才能让法律审判他。 钱教授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拒绝回答，“除了敲打心前区和做人工呼吸，中医的手段也有用药，比如速效救心丸。 还可以用针刺血。 可以针刺人中、合谷、内关，十宣放血，针刺劳宫、曲池等都有很好的缓解心绞痛的效果。 除此之外，我建议你们行动的时候，备用一辆急救车。” 看到董磊等人有些不解，钱教授笑着解释道：“我接触过练武之人，这类人能坚持练武几十年，心志坚定的很。 万一拘捕，或者自杀，他只要鼓动参与气血大喊一声。 或者很拍心脏一下。 这样的话，普通的救治方法估计就不起作用了。” 许正练武之间段，经验相对来说还不是很丰富，但他要想自杀，一掌拍在心脉上，确实也能达到自杀的目的。 毕竟练武之人，掌力非常大。 更别说，袁青钢练的还是昂拳或者泰拳，拳更重。 救人方面警察肯定不是专业的，除了急救常识，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肾上腺素，许正想了想，便给董磊使眼色。 董厅长也是老警察，立即会意，“钱教授，李主任，请借一步说话” 等到三人走出会议室，许正直接对着会议室办案人员吩咐道：“时间紧，咱们不等董厅了，浩然兄，还要麻烦你们调查一下。 钱塘所有的三甲医院的心内科、骨科。 还有有名的中医门诊和私人诊所。 看看目标人物有没有到他们那里看过病，有的话，要调查清楚，目标人物到底看的是什么病？ 还有目标人物的姓名、医保资料、就医录像” 王浩然也是追逃高手，许正没说到的地方，他心里也明白，并没有在会议室补充，而是点头之后，便开始吩咐专案组成员出去执行任务。 好在为了袁青钢这个大蛋糕，浙省这边警力准备的很充分，随着专案组成员领命出去工作，调集相应警力。 一张大网便在钱塘市铺展开来。 过了两分钟，董磊回来，先对许正点了点头，他又补充了一下许正的安排，“我之前联系过钱塘周边的城市。 小许，要不然再通知一下他们，让他们也派人查一下各自的辖区。” “还是董厅您考虑的周到，我看行。”许正笑着便给领导拍了一个马屁。 董磊哈哈大笑，他可不敢托大，许正一行人可是部委过来督导此案的领导，代表的是上级单位。 此时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时间拖的越久，找到目标人物的可能也越小。 等到专案组成员都领了命令出去做排查，董磊也出去打电话，许正看了看金泽和竹青三人，“你们三人帮我整理一下袁青钢的卷宗。 我有感觉，这次的目标人物可能真是袁青钢。 所以，咱们先研究一下卷宗。 等到抓捕成功之后，要做好立即审讯的准备。” () 第786章 确定身份，神农架 许正他们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们的意，随着专案组成员陆续发回来的消息，汇总之后，翻遍了全钱塘的医院和私人诊所。 都没有目标人物的踪影，特别是今天上午，火车站附近的几个医院及其附近路口的摄像头也没有发现。 医院和诊所的工作人员也没有见过该目标人物 这说明，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应该是错误的。 一时间，留在会议室的几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竹青负责帮许正整理袁青钢的卷宗，也要实时给他汇报各处收集回来的信息，眼见会议室的气氛凝重起来，她率先沉不住气来。 嗫嚅半天，挤出一句话，“组长？” 许正一愣，看其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里苦笑一声，不知何时他好像在众人心中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探，说什么做什么好像没人敢反对。 这不是一件好事呀。 “怎么，这就泄气了？”许正看向董磊和王浩然，“咱们干这一行，没有人是神探，说白了都是努力搜集线索，然后从这些线索中找到有用的证据。 既然目前追查的方向是错误的，那咱们便换个方向。” 董磊和王浩然一点儿都没受刚才那些消息的影响，前者一脸认同许正刚才说的话，“查案哪有一帆风顺，基本上都是广撒网，多敛鱼，择其优。 如果说，小许刚来我们这里就发现了目标人物踪迹。 那我们真成吃闲饭的了。” 竹青嘻嘻一笑，利用女人优势，“我担心时间拖的太久，目标人物又隐藏起来。 那可就麻烦了。” 这话让许正瞬间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来的路上先入为主的认为目标人物如果真是袁青钢。 他应该假冒别人的身份隐藏在钱塘这个大城市。 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他有没有可能隐藏在某个偏远山区，这次来钱塘也许是旅游，也许是看病，也许只是路过… 如今社会高度发达，但隐居深山老林的人也不少。 有些是为了当网红故意炒作，有些人是真正的想避世，也有一些是真正修行之人… 他把他的猜想说了起来，“咱们确实应该换个思路，也许目标人物之前不是居住在钱塘。 而是路过或者看病、旅游… 这样的话，他可能只在钱塘短暂停留，目前最有可能的是，他人已经坐车离开了这里。” 王浩然追问，“要是这样的话，那他现在能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董磊也插话道：“小许我突然想起来，咱们要是沿着之前的调查方向，好像还有一个遗漏的地方，那就是卖中药材的地方。 传言道医武不分家，目标人物心脏有疾病，他如果没有冒充别人身份生活的话。 肯定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没有医保、银行卡等东西。 所以他有没有可能，没有去医院和小诊所。 而是去像同仁堂这类的医馆，或者直接去中医药材交易市场。” “啪啪” 金泽鼓掌拍马屁，认为董厅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保，还是董厅考虑的周到，我咋没想到还有中药材交易市场的存在。” 中医和西医在购买药材方面是不一样的，除了中医馆和中医院，普通人也可以从中药材交易市场购买药材。 袁青钢得了心脏方面的疾病，不能去医院治病的话，最好的选择便是看中医师，自购药材。 事不宜迟，几人讨论之后，王浩然紧急加派人手去查询钱塘所有销售中药材的地方。 许正趁着这个空档继续看袁青钢的案卷，一共几百g的资料，其中有路人、受害人、当年参与追捕的办案民警等等相关人的证人证言。 视频录像亦不少。 还有当时警方对袁青钢从小到大的调查。 并研究了他的犯罪心理… 许正看了半天，算是对袁青钢这个人有了初步认识。 这个人三十岁之前，不对，应该说他犯事的时候是27岁，然后一年时间在云贵川湘几省流窜作案。 他27岁之前和云山省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他是个农民，初中未毕业便出来打工。 和其他云山省人一样，很少出省打工，第一份工作便是某旅游区民宿的服务人员，当时那个老板是他的远房亲戚。 后来从服务员到干到小老板——摆地摊，卖各种云山省特产，后面因为多名客户菌子致幻，被人揍了一顿，继而大闹警局。 据记载，他认为当时处理此事的派出所民警为了政策偏袒游客，让他损失很大，当场便打了办案民警一拳。 这一拳有些严重，直接让他入狱一年，多年摆摊的积蓄荡然无存。 后来出狱之后，他还是重操旧业，但从固定摊位变成了多个城市流动摆摊。 但他运道着实不好。 他又一次因为销售假冒伪劣的特产，被游客识破而发生激烈的语言冲突，再一次进入警局调解，好巧不巧，正好还是当场挨打的民警处理此案。 当时这位民警已经荣升副所长。 袁青钢并不认可民警的调解，加上两位游客还是北方大妈，得理不饶人。 双方从下午调解到晚上没成功，民警让他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结果他们出门之后，正值夜高风黑 接下来便是袁青钢走上犯罪生涯 其中受害人不仅有这两位大妈，还有那位副所长，以及后续追捕他的民警若干人。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来，袁青钢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说他睚眦必报也不为过，脾气也非常暴躁，固执认死理。 明明是自己的菌子有问题，他还死不承认。 认为自己卖的菌子绝对没问题，因为他说他自己吃过，没事。 本来一件小事让他一冲动便打了民警一拳，而民警也没有让步，直接以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拘了他 许正又看了看这么多年办理过此案的侦查员留下来的推论，有人认为袁青钢应该是在某地谋杀了某人，假冒其身份继续生活。 也有人认为袁青钢在逃忙的过程中死在了某个隐蔽的地方，比如尸体被扔到了长江，顺江而下，被人打捞之后按照惯例随便处理了。 还有人认为袁青钢跑出了国。 不过最多的看法是袁青钢可能隐藏在云贵那些大山之中，因为交通和习俗原因，当时警方派了无数人进山寻找，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包括袁青钢出生的那个山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 许正打开全国卫星地图，国内山脉中西部山脉居多，沿海和南方也有山，但大部分不仅面积小，而且无法进行隐居生活。 毕竟随着人们越来越富裕，驴友的冒险精神早已经踏遍了这些地方。 中东部沿海的山区根本无法隐居避世。 在国内目前稍微适合隐居的地方便是北太白山脉、中太行山脉、西昆仑、西南云贵藏三省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 隐居圣地最有名的便是终南山。 许正第一个便否决了这儿，因为如今的终南山成了旅游打卡圣地，被开发的差不多了。 “董厅、浩然兄，你们说如果袁青钢隐入深山避世，他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既然自己想不出来，他便询问了留在会议室的众人。 都是聪明人，知道许正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目标人物是袁青钢，他现在应该是买了药离开了钱塘，那么他应该会去哪里。 肯定是回到自己隐居的地方，也就是他逃亡15年的家。 如果他发现警方在追捕自己，必然是乘坐同伙的车离开钱塘，然后再想办法回到自己之前隐藏的地方。 王浩然也盯着国内地图，“如果从上午十二点算，到现在已经七个小时，开车的话，已经开了七百多公里。 这么远，往北快到济市，往西快到武市，往南便是闽省 我个人感觉，如果目标人物真是袁青钢，他应该往西南跑。 毕竟那儿是他家乡，他熟悉，再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 董磊却笑着摇头，“袁青钢老家所在的乡镇，当地警方每年都会暗暗排查一遍，至今十五年没断过，他不太可能藏在家乡。 不过，刚才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有可能藏在云山省某座大山之中。 像玉龙雪山，虽然是景区，但是当地政府开发的并不多，因为此山足有五千多米。 这么高，普通人根本登不上去。” 玉龙雪山确实是袁青钢最适合的藏身之地，因为此地距离他老家不足一百公里，他藏在那儿，完全可以和附近山民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 而且乡音不变也易于交流。 再有一种可能，袁青钢仗着自己武技，可以在那些大山之中如履平地，也能自给自足。 如果真能自给自足，他完全可以在山里一藏便是数年。 许正以己度人，把自己想象成袁青钢，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藏进深山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藏数年，不与人交流。 这 他感觉自己做不到，但又想到袁青钢执拗固执的性格，从他过往的经历，比如小时候父母离异，跟着爷爷长大，这种不善言辞，又孤僻的人。 也许真能做到一藏便是数年。 “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隐藏在神农架？”金泽这个时候突然指着地图，分析道：“案卷记载，2021年九月，他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湘北省张家届市。 然后警方丢失了他的踪迹。 那儿再往北走一百多公里，便是神农架。 你们看看，从他失踪的地点算起，如果他要隐藏自己，寻找隐居之地，只有神农架是最合适的地方。” 许正几人皱起了眉头，他说的在理，但是卷宗同时也记载了，当时神农架附近几个市局接到命令之后。 全线设卡拦截，并没有发现袁青钢的踪迹。 正当几人还要讨论的时候，竹青突然大声汇报道：“各位领导，出去排查的同事，查到了目标人物去过的一处地方。” 众人立即看了过来。 竹青继续说，“钱塘千岛湖中药材批发市场，中午一点左右，咱们的人调查到目标人物曾经在几家药店购买过一些中药。 其中店员还有老板都可以指认目标人物曾经出现在他们店里。 当时目标人物穿的正是那一身鸿星尔克的运动装，但戴着帽子和口罩，店员他们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这人说话不好听。 说他们药材年份不够，质量差。 他们差点吵起来。 对了他们还提供了当时的摄像头录像。” 竹青说话间，便把摄像头录像投屏到了大屏幕，随着播放，许正他们一眼便认出来录像里拿着药材要找茬的男人，正是火车站那个目标人物。 许正看的越发仔细，听着目标人物和药店老板争论的声音，他嘴角一抽搐，“先不看这个人面相，光从他说话声音便与袁青钢有八成相似。 带着云山省口音的普通话。 浩然兄，你可以让人，把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与案卷中袁青钢的对比一下。” 他没有提模拟画像，因为从这个人暴露出来的样子，与15年前的袁青钢面相不同，除了比逃走时候更壮，脸上肉也多了。 现在既然有了目标人物声音，他又何必再做模拟画像。 王浩然一脸兴奋的拿出手机，“都不用对比声音，我一听便可以肯定就是袁青钢那老小子，奶奶的，藏了15年，终于现身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便有两位携带音频鉴定设备赶了过来。 他们输入两段音频，不到十分钟便给了肯定答复。 这一下，算是肯定了目标人物便是袁青钢。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刚才还担心搞错了，这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各地的警力资源了。 “你赶紧问问，排查人员有没有查到袁青钢怎么去的千岛湖药材市场，又是怎么离开的，有没有开车？”金泽着急询问竹青。 “别着急，他们正在药材市场查看监控，还有走访所有的店家。”竹青一边和现场排查人员联系，一边试着接通那边的实时监控。 没等五分钟，药材市场那边便传回来一个消息，他们查看监控，并没有发现袁青钢有同伙跟着。 他只是在药材市场买了一些中药材，用的是一个叫袁湘身份证注册的微信付的款。 现在排查人员正在追查这个叫袁湘的位置 () 第787章 赶在前面布局 警方调查一个有名有姓有身份证的人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袁湘，男，19岁，目前在湘北省省会上大学一年级，此人名下手机号，实时定位显示的位置也在武汗。 袁青钢很谨慎，他拿着袁湘身份证和银行卡绑定的手机，只有付钱的时候才插上其名下办理的si卡。 这样短短使用不到一分钟时间，关掉手机，警方确实没有办法从手机卡或者微信app定位。 不过大数据之下，从外面做排查的同事传回来的消息，外加天眼系统的筛查，图侦支队那边很快有了一个好消息。 一辆车牌为浙aak1228的出租车，行车路线正好是中午12点15分左右出现在火车站东一公里处，然后下午一点多之后。 出现在千岛湖中药批发市场。 不到二十分钟，这辆出租车一路往西，花费三个多小时，竟然跑到了黄山，然后又直接回到了钱塘。 现在这辆出租车正停在钱塘某处街道。 这种情况很明显出租车是被袁青钢给包了下来，王浩然此时脸色有些铁青，主动给许正承认错误，“小正，这事怪我们。 没有想到全市封锁还是让这辆出租车跑了出去。 看来你之前批评的模拟画像，我们这边的模拟画像师确实水平不行。 还有我们” 许正连忙拦下，他要是再说下去，没准董磊这个省追逃办的负责人也要赔不是了，“浩然兄，这可不是你们的错。 只能说人家袁青钢在反追踪方面非常厉害。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重重围堵下，逃到了神农架。” 董磊这时候询问道：“小许你看接下来，怎么布置？” 眼下很明显，距离袁青钢离开钱塘火车站已经七个多小时，如果他目标是神农架，那么他还需要五个多小时的开车时间才能到达。 是路上拦截，还是找到他藏身之地守株待兔。 亦或者等过两天，等到袁青钢放松警惕，再过去搜查 前两个办法需要他立即动身亲自赶往神农架，第三个办法，他晚一天过去也行。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事不宜迟，为了防止再有意外，假如袁青钢这次回去不在神农架隐居。 所以，我看我还是连夜追过去，同时让湘北省的同事做好协查准备。” 董磊叹了一口气，到嘴的肥肉终究还是从嘴里溜走了，如果他没有往下想，而是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许正如今也历练出来了，看到董磊和王浩然紧皱着眉头，脸色灰白，显然是觉得袁青钢跑到了湘北省。 便是与他们无关，抓住十大悍匪之一的大蛋糕也与他们无关了。 甚至严格来说，他们都没有了资格参与进来喝一口汤。 因为他们没有在浙省地界抓住袁青钢。 “董厅，事不宜迟，还请您派一小队特警，协助我们，看是否有机会在半路拦截。”许正有自己的打算，袁青钢是十大悍匪之一。 活抓他的功劳巨大。 他没有必要独占或者与把功劳大半送于湘北省。 毕竟湘北省归于华中，是巡视组第三组负责，而浙省却是他负责的区域。 谁亲谁疏，这根本就不用考虑。 许正说完看向王浩然，“浩然兄，你也一起去，协助我分析袁青钢的逃跑路线。” 董王二人大喜，许正让他们参与，便是有了合作办案的理由。 至于能不能运作成几省合作追逃袁青钢，那就得董磊和浙省省厅一起去与部委那边商讨这个事情。 许正是追捕袁青钢的直接负责人，他让王浩然参与自己的小团队，也算是代表了国内追逃局的态度，至于后面领导们怎么安排。 那便是浙省这边与部委的拉扯，他不用理会。 即便有些领导会怪罪许正自作主张，但只要他能抓住袁青钢，那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金泽没想到许正简单两句话便收获了浙省这边的友谊，他从心里面羡慕，而自己正好是第三组副组长，便插话道： “湘北湘南两省正好是我负责的辖区，那咱们现在出发，我给你们说说湘北那边的情况。” “对对，小许你们赶紧出发。”董磊算了一下时间，开车到武汗要八个小时，坐高铁只需要四个小时，便建议道： “小许，特警方面你还是让湘北省出面协助你们抓捕或者拦截，这样的话，你们几人直接坐高铁，可以赶在袁青钢之前到达神农架。” 许正没想到董磊会放弃派浙省特警参与抓捕，不过这样一来，他对这位副厅更有好感。 实话实说，抓捕袁青钢还是湘北省本地特警更方便。 他点了点头，吩咐竹青让她订高铁票，现在晚上七点，还能赶上。 “董厅，这是我的车钥匙，还请麻烦您派人把我车子送回长明，地址我会发您手机上。” 交代完这边琐事，许正几人便赶往了火车站。 接着坐高铁一路西行，先到了武汗，与这边的省追逃办负责人见面讨论了一下，又在汉口乘坐最后一班高铁赶往神农架。 幸好赶上了，要不然开车去神农架得需要五个多小时，而高铁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袁青钢一切顺利的话，他乘坐汽车，从钱塘到神农架要12个小时左右。 所以，他现在已经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午夜十一点半，六月份的神农架，出了高铁站，便觉得凉风阵阵。 许正看向旁边湘北省追逃办的关文涛处长，他是湘北这边负责抓捕袁青钢的主事人，“关处长，咱们现在直接赶往宋洛乡吧？” 关文涛是湘北省本地人，是一个很豪爽的人，知道许正几人一路上都在赶路，他还准备了许多吃食。 包括两份烤鸭。 “许组长，如果你们饿的话，咱们可以在这边先吃顿饭。” 许正指了指外面等着他们的几辆特警车，“不吃了，咱们从这里赶往古坪乡还需要一个小时呢。 争取比目标人物早一点到达。 对了，关处长，那边你们安排好了吧？” 古坪乡在神农架中心区域，附近并不属于开发景区，整个乡人口只有6千多人，除了他们乡镇，其余人口分布在周边大小村庄。 其中便有一个村子名为袁家庄，据说是明末袁崇焕后人逃难过来的。 而袁湘正是出身这个村子。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袁青钢并没有居住在袁家庄，而是在北面的长岭峰某个地方隐居。 长岭峰是神农架第二高峰，高三千多米。 地形复杂，没有山路，往上爬便要穿林过草，更要小心那里的蛇虫鼠蚁，以及各种古怪、危险又含有剧毒的动物。 更让人觉得难办的是，那里正好是神农架禁区，也就是不对外开放的区域。 据不统计，里面光熊便有三百多头，豹子不好统计，也有上百只，其他猴子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 比如驴头狼，听说是驴和狼生下的后代… 许正查看这些资料的时候，并没有担心自己，因为他是指挥，没有必要去山里参与抓捕。 但却对山林里的野生大熊猫来了兴趣。 据说二三十年前专家们往神龙架放养了二十多头大熊猫，如今好像已经翻倍了。 可惜这家伙不让私人领养，要不然高低给嘟嘟带回去一头。 关文涛胸有成竹，“从得到你们消息起，我们便派了一个大队的特警赶到了古坪乡。 你们放心，特警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是冒充一个公司搞团建过去旅游的。 咱们一会去那里的神农架林区交警支队古坪中队的站点，作为咱们的指挥部。” 距离许正联系湘北省追逃办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他们又联系了神农架这边的森林警局，派人登陆长岭峰。 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袁青钢可能藏身的地方。 赶往古坪乡的路上，许正得到消息，远在京城的胡成林和柳江河一行人也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赶高铁到了中平省玉都市，然后乘坐直升机赶往神农架，预计还有三个小时能赶到古坪乡。 他们来这并不是督促许正他们行动，而是要和神农架一些不为人知的部门打交道。 因为如果要大型搜山的话，需要给某些部门联系一下，必要的话，可以请这里的驻军协助帮忙。 古坪乡附近还有一个小型机场，胡成林这次赶过来，便是想动用这里的直升机帮忙。 许正对于两位领导的到来自然举双手赞成，他一个副处级干部，与这些神秘单位打交道，咳咳，人家可能都不一定理会。 即便是湘北省的警方领导过来，也不一定好使。 夜间行动的话，有直升机在天上照明，和用红外线热成仪进行定位的话，会非常方便。 至于无人机，在这种深山老林中，只能作为辅助，因为林子里不能飞，只能飞在高空。 可大晚上的，飞太高啥也看不见。 许正一路上查看资料，神龙架山洞也不少，山林茂密，也不能指望红外线热成仪，万一袁青钢藏在某个山洞呢。 到达古坪乡林区警察中队站点，许正作为抓捕袁青钢的直接负责人，出面和早就赶过来的特警负责人。 以及这里的中队长和神农架分局领导见面做了互相介绍。 几方人客套了一会才开始正式开会。 许正先让竹青给众人共享了一下现在的案情。 竹青也不是第一次下去公干，身为部委小副科，自然也不会怯场，先简单的说了一下袁青钢生平。 又从钱塘火车站摄像头拍到的镜头说起袁青钢大概的活动范围，和已经掌握的情况。 最后说道：“目前咱们还是没有查到袁青钢的踪迹。 从他在hs市下了出租车，连续又乘坐了几辆出租车之后。 在赶到武汗市之前，人便失去了踪迹。 高速、省道以及县市道路都没有发现其身影。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袁青钢身穿黑色短袖，戴着黑色帽子，手提黑色旅行包。 戴着口罩。” 这种情况，许正和王浩然几人在来的高铁上讨论过，统一的看法是袁青钢应该是不再乘坐出租车赶路。 余下的路，他可能是乘坐网约车，或者亲自开车。 至于车子嘛，他都可以借用别人的微信或者手机，那么同样也可以借用其他的汽车。 或者租车。 可惜没有在他乘坐出租车往西的路上拦截住他，要是许正他们能早一点发现他在钱塘的活动轨迹。 那么…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众人现在讨论的重点不是袁青钢现在在哪，而是他会从哪里进山。 通往古坪乡的只有一条路，他要是开车只能走这一条路。 这样的话，湘北省以查酒驾和危险品为由的特警假扮的交警便会直接抓住袁青钢。 包括他乘坐其他人汽车，也会被特警搜查出来。 但如果袁青钢是步行进山，不走山路，而是翻山越岭，那么警方可就追查不到他了。 除非能发现他在哪里登山的。 但神龙架那么大，根本不可嗯完全监控到每一个地方。 孙文涛熟悉湘北省的每一个城市和地形，“许组长，各位，袁青钢是在进武汗之前丢失了踪迹。 我们在武汉，以及从那里出发到神农架这一路上，没一百公里进行了设卡拦截。 从晚上八点到现在接近物业十二点，一共四个小时，没有发现袁青钢以及疑似的可疑人物。 所以，我大胆猜测，他应该是绕道来到了神农架… 不对，按照时间算，这老小子目前还没到神农架，或者刚到。 那么接下来，各位觉得他是步行进山，或者开车？” 许正现在作为领导自然不用第一个说自己意见，他看向现场的神农架林区分局派过来的两位向导，“米中队，燕中队。 听说你们二人曾经配合专家走遍整个神农架。 那能不能预测一下，袁青钢如果从神农架边界步行赶到古坪乡，大概得多久？” 米中队两人都是皮肤黝黑的健壮男人，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的人，脸上皮肤很差，显得比真实年龄大十岁。 “这个嘛，不好讲，神农架三千米高峰有三十多座，他要是从边界步行赶到古坪乡。 最快也得一天一夜。 而且晚上没有人敢在神农架赶路。” 许正考虑到袁青钢有心脏疾病，只能期待他是坐车或者开车进山，这样的话，能让他们守株待兔的时间短一些。 () 第788章 熊掌和娃娃鱼 因为沿途没有查到袁青钢的踪迹，许正他们讨论了半天，只能一边守株待兔。 一边加紧筛查这一路上的行人和游客，期望能查到袁青钢这个人。 同时还派人严密监视那个袁家庄。 至于之前湘北省的负责人孙文涛处长，命令特警假扮交警查酒驾的设卡拦截行动。 许正让他们取消了。 因为来神农架这条路上，当地警方很少或者说基本上没有查过酒驾，这儿是山区，又是旅游区，不到年底指标不够的话，交警不会设卡查酒驾。 现在突兀的设卡拦截，很容易引起袁青钢的警觉。 其实设卡拦截也没用，15年前袁青钢便证明了，这套东西对他是无效的。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之后，许正看了看会议室的众人，除了他和王浩然四人，还有以孙文涛为首的湘北省专案组。 湘北省特警总队的领导、神农架林区的领导，两位向导以及古坪乡派出所所长。 官职最大的是湘北省一位副厅，但此人很少发表意见，一到这里便表明了自己和湘北省这边的态度。 全力支持许正他们缉捕a级通缉犯，十大悍匪之一的袁青钢。 神农架昼夜温差大，许正待在会议室也能感觉到寒冷，他请这里的派出所所长朱志刚找几件厚衣服。 他是学武之人，穿着短袖能忍受二十度左右的气温，但同行一行人可不行，一个个抱着热水杯瑟瑟发抖。 一直在这等下去也是无用功，许正便下了新命令。 “赵厅、孙处还有各位领导，同事们，我看今天晚上大家先各自找地方休息。 神农架东北、东南、正北以及中间腹地古坪乡，四个地方都安排上特警兄弟们。 今天晚上钱支队，要辛苦咱们特警兄弟们了。 请他们通过设置远程摄像头全程监测各个路口。 只要今夜单人进山的人，无论男女，都要进行监视跟踪，只要敢踏入禁区，直接进行逮捕。” 现在科技发达，无人机或者无线摄像头安置在进山路口，一样可以起到不小作用。 只是这神农架占地面积特别大，全面监视肯定做不到，特别还是晚上。 钱支队是湘北省特警总队第三支队长，这次一个大队的特警便是由他带队，闻言也没有犹豫，笑道：“这是我们份内之事，如果有需要的话。 我们也可以派人进行暗哨监视每一个路口。” 气温20度左右的神农架还不是最难克服的难题，而是户外那些数不清的蚊子和蚂蟥等防不胜防的小虫子。 许正笑着摆手拒绝，以他行事风格，任务可以失败，自己人一个都不能出事。 这大晚上的，还是让特警们留在会议室用仪器远程监视为好。 既然安排好了任务，会议室的众人陆续离开，许正也让王浩然竹青等人先去古坪乡的宾馆休息。 但他没有走，而是让那两位向导和古坪乡派出所长朱志刚三人留了下来。 他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三人体型和脸上的皮肤便可以断定，他们不是尸位素餐之人。 更最重要的还是他们都是本地人，对神农架肯定很熟悉。 没等许正提出他留下三人的目的，孙文涛还有那位特警钱支队长又返了回来。 两人拎着大兜小兜，还抱着一个电磁炉，孙文涛一脸兴奋，“小许，知道你没吃饭，哈哈，刚才我们去这儿后厨溜达了一圈。 看，都是好东西…” 话音未落，门口又挤进来这儿的中队长，一进来这人便忙着赔不是，说没招待好各位领导，还要去外面酒店订饭菜。 许正忙拦了下来，指着孙文涛二人手里的东西，“李中队，这么多东西够吃了，太不好意思，这一顿可要掏空你们的藏货了。” 李中队没有一点儿肉疼，忙说还有一些珍藏的好东西，又出去拿了几趟才拿完。 派出所所长朱志刚也是这儿地主，他也偷偷给自己所里的教导员打了电话，很快，那教导员带着两位同事拎着不少好东西。 这一下，许正看到满桌子都是打火锅的极品食材，基本上都是神农架这儿的特产。 五黑鸡、土家腊肉、黄鸭干菜、高山土豆、野羊腿还有不少他没有听说过的野菜。 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些放在外面绝对买不到这么真的东西。 其中最让许正吃了一惊的是，这些林林总总二三十种食材里面，竟然还有风干好的熊掌。 和娃娃鱼。 这两样即便许正不懂行，也知道肯定不是养殖的，但他当作不知道，也没问。 传闻神农架禁区是皇家猎场、菜园子、药园子，谁吃不是吃，这熊掌肯定是林区分局民警抓住盗猎者缴获的赃物。 除了这些许正不认识的神农架特产，最后还有几道饭后甜点，野生绿努蜂蜂巢，真品。 这是直接取自于神农架林区。 许正不懂蜂蜜里面的道道有多深，但眼前的蜂巢黄金一样，肯定不是外面那些作假的东西。 他咽了咽口水，这好东西，小蕊姐肯定喜欢，本来他是不想进入禁区寻找袁青钢的藏身之所。 但要是为了给自家老婆带一些神农架特产，像野生百花蜜、野生蜂巢这些美容养生的极品。 那进还是不进呢。 很快，电磁炉接上电线，一盆山泉水煮好的飞龙肉汤倒了进去，香味直接飘满了整个会议室。 许正肚子瞬间叫了两声，声音还挺大，他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忙了一天，还没顾得上吃饭，一闻到味，好家伙，这肚皮比我还着急。” 孙文涛哈哈大笑，指着桌面那些珍馐，打趣道：“看来小许你也是饕餮之徒，看到好东西，口水便要流出来了。” 此时会议室只有两位向导，孙文涛、钱支队、朱志刚所长，还有刚才又请回来的赵厅长。 至于王浩然和金泽他们，许正没叫，他们累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休息。 当然，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多，他们四人要是再来，嗯，肯定不够吃。 赵副厅等到火锅汤沸腾起来，便端起茶水，“小许，各位，来来，今天晚上这里不论级别和年龄，大家尽情吃，我先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领导说是这么说，但大家自然不会当真，连忙端起茶杯，向领导致敬。 几人说了一会场面话，正准备动筷，许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胡成林和柳江河赶到了古坪乡。 他们从玉都市乘坐直升机直接飞了过来，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按这个速度，他们应该横跨了神农架北部区域。 而且还是高空飞行，垂直降落，因为神农架腹地禁区，磁场强烈，飞的低的话，直升机肯定会受到干扰。 当然，至于禁区磁场是人为还是天然形成，许正就不知道了，他也是这次来才听说。 但是神农架中央区域，深山老林之中，有个小型机场。 胡、柳二人的到来，瞬间便代替许正成了在场众人的巴结对象。 胡成林和柳江河也是从下面一步步升上去的，待人接物可比许正老练多了，一看到桌面上那些珍馐。 胡成林可不像许正不敢当面提起。 等到客套一番坐到主位之后，他便指着熊掌，对湘北省的同事们一番夸奖，就差明着说肯定美食的同时也认可了他们工作上的成绩。 其实胡成林这次来，除了帮许正压阵，更多的还是表示国内追逃局和公安部对十大悍匪之一的袁青钢重视。 这可是能轰动全国的热点新闻。 各级领导不敢不重视。 客套话说了半天，胡成林一句开动，等他捞了一条鸡爪之后，众人连忙抄起筷子。 许正自然不会和这一群经常泡在酒桌上的饕餮们客气，端着碗筷便捞了好几块肉。 可惜这飞龙汤用的野鸡，汤浓味美，但鸡肉少，还有点柴。 柳江河见许正模样，便知道他是饿的很了，笑着拍了拍他肩头，挑了一些野菜放到锅子里，“一看你就没经验，飞龙汤飞龙汤自然是先喝汤。 肉可不怎么好吃呢。 你尝尝这些野菜，可比肉好吃多了。” 听人劝，吃饱饭，许正从善如流，“柳厅，你也快吃，这些好东西，咱们食堂可没有。”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深夜打火锅，要的便是这个氛围，都是官场老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众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谈笑风生。 聊袁青钢，聊神农架，聊湘北省… 可惜打火锅不能喝酒，啤酒也不行，少了一些乐趣，但许正喝着神农架野生果子调制的饮料，口感也是不错。 吃了大半个小时，许正终于想起来正事，“米中队，燕中队，你们二位是神农架山区老人，像禁区之中，你们见过隐居的人吗？” 米、燕二人可不是大学生考试上的警察，也不是军人专业，或者辅警立功… 他们本来是环保义工，也就是动植物保护协会的那种，多次深入禁区解救那些被偷猎者套住的动物，也帮助警察逮住过偷猎者。 二十多年前，神农架这边多地警力不足，他们便正好特招进了警队，当然，那个时候他们自考了学历，弥补了短板。 如今四十多岁，他们也升到了中队长，成了神农架景区分局的中层干部。 米中队看到大家眼神都盯了过来，便知道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但真不多。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有听闻袁青钢的存在。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位三十多年寻找野人的张金星，估计各位应该早有耳闻。 按说他才是神农架最好的向导，因为他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多年，可惜前几年，他受伤之后，便被家人强迫接了出去。” 原来所谓的禁区只是禁止普通游客和驴友进入，科研的话需要申请，但像张金山这种执拗寻找野人三十多年的人。 出入禁区如履平地。 这种人拦不住，也拦不了，只能由他去。 米中队继续说道：“禁区，像长岭峰还是一个正常的山峰，可以攀岩，但是其他山峰，都形如刀片。 这种地形除非乘坐直升机，其他方法登顶的话太难。”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给众人播放了一段视频，“你们看，这是无人机拍摄的刀片山，没有可走的地方。 所以我觉得，如果袁青钢真隐居在神农架，他可能便在这些刀片山之中。 因为神农架属于含镁质碳酸盐岩、碎屑岩和火山岩地层。 这种构造形成了山川险峻、峡谷纵横、林壑秀美的景观，但也阻挡了普通人攀岩的可能。 包括我在内，刀片山群基本上没有人登陆上去，没有大型机械协助，根本上不去。 但传闻，刀片山缝隙之中，有各种山洞，也有溶洞直通山腹之中。 也许袁青钢便是隐居在那里吧。” 许正听到这里，心中一声叹气，米中队说了这么多，只差明着说，刀片山上不去，无人机也拍不到缝隙之中的山洞。 他又问道：“禁区之中，如果使用大量的无人机进行搜查，是否可行？” 燕中队苦笑摇头，插话道：“禁区磁场强度强度很大，估计无人机没有办法低空飞行。 飞高的话，下面丛林密布，阳光都能完全遮住，所以没什么效果。 其实就算有信号，无人机可以低空飞，效果也不大，因为山腰之下，都是大树，操作不好就得撞树。” 许正有些可惜没有带过来迷你飞行器，但真带回来估计够呛，除非再带一台发电机，和一台信号发射器。 既然高科技用不上，许正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米、燕二人身上。 “米中队，燕中队，明天要是还没有发现袁青钢的踪迹，那咱们便进山一趟，当然咱们不是要攀登刀片山。 甚至不一定要登上山顶，我只是想现场看一看，有个准备。” 米、燕二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胡主任他们，见他们点头，二人也便同意了下来。 “许组长，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二人也告辞了，回去准备一下登山要用的东西。 对了，明天咱们几个人进山？” 许正直接伸出三根手指，自信一笑，“咱们三人即可，请放心，我虽然丛林生活经验不多，但还是接触过这方面训练。” 这话倒也不是他吹牛，上学和工作之后，长明特警支队也有这方面训练，再说他也有过两次山区办案经验。 随着米、燕二人离开，这场火锅盛宴也到了尾声，许正也打了一个饱嗝，毕竟半个熊掌都被他给吃了。 许正是不需要留下来值班的，他和胡、柳两位领导安排到了古坪乡一家宾馆。 到了胡主任安排的房间，他拉住许正，笑着打趣道：“你小子挺能沉得住气啊！ 网上很多人都在骂你，你不知道？” 许正不信，他又没干啥事，网上怎么会有人骂他。 柳江河在一旁笑着补充，“司马北，宋无德，还有好几个民间专家，这两天可揪着你不放呢。” () 第789章 进山前的安排 原来还是北大未名湖那件事，如今正值夏天，好像拿瓶水站在湖边练内功成了全网热门表演。 网友们玩的五花八门，也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还有人直接刷新了最新的吉尼斯吐口水最远的世界纪录… 而造成全网火热的原因之一，是很多人都认为许正当时是用内气挤压引导腹中水，压缩到一定程度，才会形成那股强劲堪比高压水枪的水柱。 所以，这个热点新闻的背后原因之一是全网都在讨论内功内气还有气功是否存在。 现在网上就数司马北这个人喷的最厉害，也最火，因为他是民间专家嘛，喜欢他的人多，不喜欢的也有。 这个人，在九十年代，他一开始想加入当时的气功圈子，因为那个时候很多科学家和大佬都在这个圈子的，但是人家不要他。 既然人家不要，他立即转变立场，成了批判气功的第一人，后来一下子全网皆知司马北，可谓是一战成名。 当然，成名的代价也不小，自此“夹头”的名号他甩也甩不掉。 如今网上又一次讨论起来内功和气功，他当然要重出江湖扞卫自己的立场。 至于宋无德，许正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公知，据说这个人是许红豆最恨之人。 没有之一。 当年宋无德多次造谣她是变性人，可把她气哭了好多次，最后甚至还成为第一个为了名声而上焦点访谈的明星。 岁月如梭，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三十年，不知道许红豆是否还记恨宋无德。 出于好奇，许正打开了自己家庭手机号绑定的微信，这个号他要是出差或者出任务是不会开启的，韩蕊在打不通之后便知道他肯定在任务中。 刚一打开，微信来消息的声音便响个不停，其中还真有许红豆不少语音。 “许正，那个宋无德说你妖言惑众引导老百姓。” “许正那个宋无德要人肉你呢。” “宋无德无凭无据，光凭网上消息诋毁你这个警察，这是不是寻衅滋事罪？” 可能见许正一直没回，她发了两个语音通话，后来估计是联系了韩蕊，没再给许正发消息。 许正又看了看网上的消息，吐口水确实成了网上的热点，但这肯定是阶段性的，过不了两天便会冷却下来。 只是有一些视频让他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和吐口水热点关连的视频，有些人给网友们表演的是真内气和真内功。 内容五花八门，许正身为武道之人，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比如一个视频内容是隔着三米远一掌拍碎一部手机。 “胡主任，我看这些新闻，并没有暴露我的身份，好像不用去管它吧？” 胡成林却一脸凝重，“这事说起来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好说，我这么说吧，你应该看过武侠小说吧。 那些书中的武林盟主可没有能当皇帝的。 同样，有人担心你修炼出来内气，登上高位，再活个一百多岁，不利于政治团结。” 许正顿时明白过来，以他目前的级别和职位，充其量只是一把刀，比其他同事好用一些。 但等他成长到握刀之人，熬死了同龄那些人，以国内老人为尊的“生态环境”，他慢慢也会成为不可忽视的那一个。 看到许正低头沉思，胡成林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这还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你现在还是着力于眼前工作。 只要你走正路，没有人能拦住你前方的路。” 许正没想到武功太高弊端也不少，但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嗯，主任我记下了。 您放心，我以后不在人前显圣了。” “哈哈，看吧你吓的。”胡成林长笑一声，慢慢脸色又郑重起来，“此事目前来说利大于弊，这些年随着社会的发展，娘炮文化等殖民文化入侵依然还是非常猖獗。 所以，咱们一些鹰派领导，对弘扬传统武术还是非常支持的。” 柳江河在一旁补充道：“网上新闻你可以看看，但千万不要泄露你的身份。 在意内功内气的，可不仅仅是咱们国家，外国人也一直在研究，所以小心点没大错。” 只要不暴露身份，许正觉得怎么着都行。 谈完了这件事，许正又和两位领导汇报了一下明天工作的细节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至于许红豆的消息，他没有理会，因为他没有权利抓捕宋无德。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许正穿上厚褂子在古坪乡走了一圈，说是乡，其实并不大，十分钟便走完了街道。 一条南北的山路沿着水流穿过神农架腹地，古坪乡便是在山路开阔之地建立起来的村镇。 其他村子大部分都是沿着这条山路修建的。 像袁家庄虽然不在这条山路旁边，但离着也不远，整个村子不到二十个人，警方派过去的人根本不敢进村，担心引起那里人的惊觉。 但袁湘这个大学生，湘北省警方已经对其进行了传召，但是这人嘴还挺硬，一直保持沉默。 湘北那边的人拿不到口供，便把他送来了神农架，目前人被留在古坪乡派出所。 许正来到这里的时候，所长朱志刚正忙着打扫卫生，按说他一个所长哪用干这活，只是他们所里只有四个人，连一周排班都不够。 “朱所长，忙着呢？” 朱志刚抬头看到是许正，连忙客气的招呼他进去，“许组长怎么没多睡一会，我们这边还没有搞定，这孩子嘴很硬。 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白脸红脸都唱了，硬是没有打开他的嘴。” 因为a级通缉犯袁青钢用的是袁湘的手机号，所以他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涉嫌包庇罪，已经上大学的人，应该是知道包庇罪的严重。 说话间，审讯室的门打开，湘北省追逃办的孙文涛走了出来。 看到许正过来，他摊摊手，表示事情没办妥。 谁也没有想到袁湘这个大学生嘴巴会这么紧，其实警方昨天下午便定位了他的位置，一直派人进行了跟踪和监视。 期望袁青钢能过来找他。 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可疑人出现在他身边，显然一夜过去，袁青钢没有去，也没有与他联系。 这种情况，许正便下令把袁湘送到古坪乡，他准备亲自审，可惜过了二十分钟，他无功而返。 早七点，由部委国内追逃局牵头，联合浙省追逃办和湘北省追逃组成了“袁青钢案”的专案组正式成立。 其中胡成林和柳江河以及两个省厅的领导组成专案组名义的正副组长。 真正主事之人自然是许正。 孙文涛和王浩然代表各自的省份成了他的副手。 其他成员若干。 主力则是孙文涛带过来的湘北省追逃精英，因为米、燕二人是向导，许正替他们二人说情也参入了进来。 这样的话，抓住袁青钢之后，他们二人也算是专案组一员，可以拿到集体功劳和奖金。 对此，米、燕二人当即给许正发了感谢微信。 众人聚集在昨天的会议室，许正先通报了对袁湘的审讯，“这个学生嘴太紧，审不出来，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刚成立的抓捕专案组，众人脸上喜意还未淡去，可面对他跑出来的这个问题，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审讯袁青钢的视频大家都看了，其实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这小伙子如同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真就一个字都不说，哪怕审讯员把袁青钢犯事的档案、通缉令等等都给他看了，这小子还是保持沉默。 要不是年龄不对，众人还都以为这小子是袁青钢儿子呢。 湘北省警方在传召袁湘之后，给他化验了dna，没有和袁青钢匹配上，所以，针对他闭口不言，哪怕是坐牢也保持沉默。 通过对他的初步调查，许正猜测，他保持沉默的主要原因，应该是袁青钢曾经帮助过他，或者他的家人。 眼见袁湘这条线索审不出来，许正只好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孙处，还请你派一位同事，嗯，与裴天石一起，会同孙所长，一起调查袁湘的所有情况。 包括他爸妈，以及爷爷奶奶。 对了，袁家庄咱们暂时不能派人进去，让他们几人另外想办法调查。” 孙文涛点了点头，指着他身后一位同事，和裴天石一起出去，寻找孙志刚所长。 王浩然一早上和金泽等人查看了昨夜特警安置摄像头录下来的视频，加上神农架本来便有的摄像头，一共280个摄像头。 他们从凌晨四点多开始查看，众人合力之下，算是看了一遍。 但摄像头到底不如真人设卡拦截看的清楚。 所以，他们看完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对此，许正并不意外，昨夜他琢磨了好久，袁青钢15年前能躲避掉警方的围追堵截，肯定是掌握了非常精妙的易容术。 而且还有高深的反侦察能力，这次从浙省返回，搞不好他每次换乘汽车，都会变换一个新身份。 这也许和他多年摆摊养成的习惯有很大关系。 身为一个牛逼的摆摊小贩，感知城管的到来，和加速打包逃离原地是他们的生存技能。 这种反侦察能力具象一点，那便是茫茫人海，他一眼便能看出来谁是警察，谁是城管。 许正没有查看这些摄像头录像，主要是太多了，他一个人一天时间也看不完，算算时间，袁青钢晚上赶路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神农架地界。 那么他会在哪里进山呢。 按照昨天米中队的说法，袁青钢如果隐居在刀片山中，他进山最好的路线自然是顺着南北这条山路。 先到古坪乡，然后转道往北进入长岭峰，再翻越到刀片山。 或者从神农架西南进山，穿过景区进入禁区，一直往东翻越十几座山峰，一样也可以赶到刀片山。 至于他一个人怎么进入刀片山，那就只能现场勘探了。 胡成林早上起来打了好几个电话，期间更是出去了一趟，此时看到许正他们没有进展，便知道剩下的方法只能是进山寻找袁青钢的踪迹。 “小许，神农架驻军这边答应了咱们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他们的协助，其中他们可以派出一个班的战士帮助咱们进山寻找。” 许正大喜，神农架本地驻军每年都有进山巡逻的任务和训练，这种复杂山地他们可比湘北省特警总队调过来的特警有经验。 他在电脑上打开神农架电子立体地图，这是ai根据卫星扫描和地面勘探人员绘制出来的电子地图。 只是神农架很多地方无法攀登，电子仪器也无法使用，所以，有些区域是没有绘制出来。 包括那十几座刀片山。 “这样太好了，主任，今天我和米中队他们先进山看一下，如果发现了袁青钢进山痕迹，那么便请求本地驻军帮助咱们进入刀片山。” 胡成林并不担心许正进山会有危险，但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你亲自进山也好，但不能逞强，要以两位向导的话为主。 装备什么的我看你们都准备好了。 其他我也不问，但信号枪一定要带着，我会让人24小时使用无人机在高空监视那一片区域。 还有，傍晚六点之前，无论是否有收获，必须赶回古坪乡。” 许正自然一一答应下来，“主任您放心吧，昨天晚上我是亲自领会到这里的蚊子有多猛，晚上我可不敢在山上过夜。” 孙文涛和王浩然职位相同，年龄也差不多，他们作为许正的副手，其实也想跟着一起进山。 因为万一要是运气好，正好在山上遇到了袁青钢，他们还有希望亲手抓住他呢。 如果真的可以亲手活捉十大悍匪之一，运作好的话，一个个人一等功还是有希望的。 可惜他们各个方面都不如许正，跟着他们进山便是妥妥的累赘，所以他们二人没提。 只不过许正进山，留在这里的人以谁为主呢？ 领导们自然不负责具体的事情，他们过来除了站台，就是分润功劳，许正考虑到了这一点，“我离开后，孙处你负责这里的工作。 浩然兄进行协助，你们二人继续监视所有进入神农架的人。 只要身高和袁青钢一致，那便重点监视起来。 同时昨夜的监控视频，你们再组织人手重新看一遍。 对了，还有那个袁湘，给你们一天时间拿到他的口供。” 这儿是神农架，湘北省地界，他不在这儿，本来就该孙文涛负责主要工作。 王浩然并没有反对，他提醒许正，“你们进山，一切以安全为主，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慢慢来。” 金泽这次没有捞到一个副职，心里有些失落，但并无怨气，因为孙、王二人代表他们各自的省份，他也上前表示关心。 “对对，咱们不行还有驻军，再不行就把袁家庄全翻一遍，看看谁知道袁青钢的藏身之处。” 其他人见此，也过来表达了各自的关心。 包括竹青。 她这次过来干的一直是助理的工作，可这次许正是进山，自然不能带她一起。 许正把她拉到一边，“我房间里有块野生蜂巢，太甜，我吃不惯，送给你吃，好像也可以泡水，你自己看着办吧。记住这儿不比大城市，别乱跑。” 竹青有些意动，但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组长，你给小蕊姐带回去吧，我看这里的集镇上卖的有百花蜜，一会我去买一些。” 许正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准备的登山包，“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给你就拿着，别傻客气了。”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睡，研究了一夜神农架的特产，包括草药类型。 好不容易来一次神农架，还能进入禁区，他准备做一次饕餮。 可惜这山里没有老虎，“捡不到”虎骨，便没有办法配置练武用的虎骨膏药。 至于其他的好东西，就看这次运气如何了。 () 第790章 进山 千峰凝翠连万峦，揉碎浮云撒山间。 进山之前，通过无人机高空拍摄到他们要进山的路线，可谓是美不胜收。 但真走进这些原始森林，许正却一直紧绷着心弦，双眼如同高倍放大镜，光怕错过了好东西。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一晚上翻阅了不少资料，记了几十种药材图片。 但操蛋的是，深山满地都是绿植，进山十分钟，他硬是没有发现一株草药，或者说，发现了没有认出来。 因为网上那些照片，和现实不一样！ “啾啾…唧唧…”悦耳清脆的鸟鸣声响彻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更显得山幽林深。 许正走在中间，米、燕二人一前一后。 他们二人不同于许正背着登山包，而是身上背着一捆绳子，穿着灰色的大褂，上面封着许多口袋。 腰间也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布袋，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其中盐巴和石灰粉居多。 他们也不像许正带了两瓶矿泉水，而是只带了一个水壶，还是空的。 准备在山间小溪直接打水喝。 米中队手拿着开山刀在前面开路，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许正，担心他因为好奇四周而忘记了危险。 走了一会，许正终究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山中草药必然不少，不缺名贵之物，但可惜自己辨认不出来。 神农架这边多是杉木，高耸入云，地面铺满苔藓和灌木丛，树叶和枯枝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吱吱作响。 林中有股淡淡的腐烂味道，不难闻，这是深山特有的瘴气，现在太阳升起，林中还有股花香。 相比大城市，这里的空气能把人氧醉。 走了半天，贼心不死的许正终究放下面子，拐着弯问道：“米中队，咱们进山半个小时了，我怎么光听鸟叫。 却没看见一只蜜蜂呢？” 米中队心里暗笑，这一会他算是发现了许正这个年轻人上山还有另外的目的。 是想从这座宝库里顺走一些草药和其他珍品。 要不然深山老林里野花遍地都是，蜜蜂和蝴蝶随处可见，哪儿来的一只没看见。 只怕是没看到蜂窝吧？ 米中队能加在专案组占一个名额，他知道自己得感谢这位年轻人，“许组长，翻过长岭峰，我记得下一座山峰之间有几千亩海棠花。 现在正值六月，满山遍野都是花香。 也许蜜蜂都跑那里了吧。” 后面的燕中队看的更清楚，他从许正不断乱瞅的眼神便知道其想干什么。 虽然都是警察系统内的人，但神农架这边还是处于深山之中，与外界交流的不多。 并不知道许正在打拐和追逃方面的成绩如何耀眼。 可许正年纪轻轻便是部委副处级干部，更是担任抓捕袁青钢专案组的组长，让他和米中队认为其是靠着优越的家世。 现在这位身份高贵的公子哥想要一些特产，他们自然愿意配合。 爬到两千米高度的时候，在一处阴暗的山坡处，燕中队瞧见那儿一片鲜红色的区域，心中一喜，连忙喊住许正。 “许组长，你看一点钟方向，那儿红彤彤的东西长的是不是很奇怪呢？” 许正得到他提醒，往那一看，既喜又可惜，喜的是那红彤彤的不正是神农架名贵药材之一“文王一支笔”么。 这玩意又名回生草，周王一杆枪，功效不凡，其中最有名的药效自然是强肾固精。 可惜的是这玩意他现在还用不上。 不过可以送人，许正觉得胡成林和柳江河两位领导肯定是需要的，毕竟上了四十岁嘛，腰子不好很正常。 “两位老哥，哈哈，这玩意我认识，走走，咱们去欣赏一下这长的像蘑菇又像长枪的文王一支笔。” 米、燕二人却摆手拒绝了，只是告诉了许正二人正确的采药方法，却没有上前分一杯羹。 他们可不像许正这么胆大，挖点草药不要紧，可万一被人举报，那就得不偿失。 再说，这些草药其实在集市上也能买到，只不过价格高一些，质量次一些而已。 许正兴冲冲的跑过去，按照燕中队说的方法，挖走了这一片最大的十几株药材，小的留根。 等他采集打包回到原地，米中队二人也挖了一些东西回来，只不过他们没有挖草药，而是采集了一些野果。 说是既可以充饥又能解渴。 三人没有停留，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继续往上爬，许正本以为野果子好吃，但真吃到嘴里，却有一股涩味，口感算不上好，他便放弃了给家里人带一些回去。 还是米中队继续在前面开路，“许组长，你是不是经常锻炼，咱们上山也有一个多小时，我看你精气神还是那么足。” 许正甩了甩胳膊，震掉不知何处掉落在身上的蚂蟥，又弹飞脖子上的两只，“不瞒二位，我是练武之人，算是略有小成，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到目前为止，他进山以来，并没有觉得神农架有什么危险，无非是树高不见阳光，容易迷失方向。 脚下荆棘是登山最大的困扰。 至于什么毒蛇猛兽，他一个还没见到，只听到猴子叫声，但却没有看到。 米中队笑笑，心里却没有放松对许正的保护，万一这公子哥受伤，回去挨批评的可是他们。 三个多小时，众人终于爬到了长岭峰顶，此时四周都是珙桐、连香树、冷杉… 虽然植被茂密，但已经不能阻碍阳光的照射，高空中，无人机已经能清晰的看到他们。 许正站在山顶，眺望神农架的腹地，此时正午，阳光正浓，早晨的云海已经淡去。 只见远方峰峦叠嶂，翠绿如涛。 一片片石峰如鬼斧神刀，矗立在山顶。 没等许正拿出手机拍摄这一幕，突然另一侧山坡下面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 这不是人声，许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米中队便气愤的说道：“这群该死的盗猎者，又在山上设陷阱了。” 三人连忙往那一面山坡奔去，到那一看，原来是一只小鬣羚，也就是传说中的四不像。 被一只兽网吊在半空中。 鬣羚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许正还是认识这家伙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帮着米中队二人把网子放下来。 只是这小家伙放到地上之后，只会娃娃的叫，如同婴儿啼哭，站都站不起来。 燕中队蹲在网子下面，翻检冽羚的粪便，又闻了闻，“这小家伙被吊了三天之上，看来这处陷阱应该是他们遗忘的。” 米中队打开他的水壶把水倒在手心里喂小家伙，脸色依然难看，“我看四周没有成年四不像的蹄印，也许…” 燕中队挠挠头，“这段时间没听说山里有动静，而且还在这长岭峰。 我看陷阱有些粗糙，搞不好是新人偷猎。 唉！” 许正忙问新人盗猎有什么讲究。 米中队沉着脸回复，“新人一般盗猎不是交易为主，而是猎奇，或者自己爱吃，或者是权贵富豪的狗腿子。 他们盗猎的野生动物，基本上下山就杀，吃完便把骨头什么的全部销毁。” 许正看到小鬣羚喝了水又吃了一些野果子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爬起来呜呜叫了两声，迈开四蹄颤颤巍巍跑进了深林里。 “这动物叫声像孩子哭啼一般，害的我想起我家闺女了。” 许正看到气氛沉默，便给两位老哥说起自家嘟嘟，分享一下做父亲的快乐。 这种朋友圈晒娃的心态，成年人都懂，米中队笑笑，指了指下山遥远的地方，“许组长，那儿我记得便是海棠所在的区域，正好在咱们前进的路线。 咱们如果不休息的话，这就走？” 许正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其实那片区域并不在路线上，但为了好东西，浪费一些时间也值得。 下山远比上山快，只不过半路米、燕二人要时不时拆除一些陷阱。 解救一些动物，其中金丝猴最多，有些猴子被救之后，竟然还懂得报恩，扔给他们几颗野果子。 其实这些陷阱基本上都不致命，但动物要是中招的话，那基本上只有被活捉的下场了。 不到一个小时，众人终于赶到了上千亩海棠花的地方，六月正好是它们盛开的季节，走进花海，许正便闻到一股甜香。 这是海棠花的花香，只有离着近才能闻到，极其甜，仿佛甜到了心里。 其中花海中还有一些正在辛勤劳动的蜜蜂，许正一见便觉得与它们有缘，眼睛看向米中队。 米中队自然知道许正要的是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许组长这一片地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 蜂巢在什么地方，我先看看再说。” “哈哈，不急不急，现在才下午一点。”许正收起自己饕餮之徒的贪婪之相，却开始做起了防备蜜蜂叮咬的准备。 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个3d头套，还有护目镜，手上还戴上了防切割手套，这样一来，再加上厚厚的衣服，什么蜜蜂估计也叮不到他。 米、燕二人对视一眼，心里皆摇头苦笑，“这么老六！？” 看来这位公子哥真是有备而来。 算了，蜂巢给谁吃不是吃呢。 米中队二人不愧是护林员出身，很快便在不远处一处凸起的大石头底下发现了蜂巢。 只是这块凸起的大石头面积足有二十多平，从上面爬不到下面。 只能从下面一点点往上爬。 “许组长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块石头连着下面寸草不生，光溜溜的一片，而且还要攀过凸起的一部分，赤手的话，根本上不去。” 许正却没有听从米中队的建议，好不容易发现这么大一块蜂巢，他怎么可能放弃。 拿回家，小蕊姐肯定喜欢，那晚上用什么姿势可就是他说了算。 “我看还是可以上去的，你们先找地方躲起来，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也不理会二人的劝阻，径直跑向山腰凸起的大石头。 米中队还想跟过去帮忙，却被燕中队拦了下来，“年轻人心气高，自信心强，让他试试，登不上去他自然会回来。 咱们还是去附近找找，看看哪颗树上还有蜂巢。” 米中队摇头，“你去找找吧，我在这盯着，万一许正掉下来，咱们不能不管。” 俩人谈好，各自分工准备，米中队找了一个灌木丛，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袋子戴到头上，静静的看着许正走向大石头。 攀岩其实很简单，练过的都知道，四肢腰腹有力，只要有缝隙，便都能上去，那怕石头是个凸型的结构。 许正虽然没有学过形意拳，特意练过四肢，但他大学和工作之后也是训练过攀岩的，现在又有武艺加成，攀这块大石头，并不算难。 只见他背着登山包，双手扣在石壁，身子便像猫一样纵身一跃，下一刻弓起来的身子像虾一样扭动，往上窜了一截。 同时双手准确的扣在上方石壁缝隙。 其动作之快，堪比猴子爬树。 远处的米中队看到这一幕，暗自惊奇，心里很是佩服，怪不得这个年轻人敢与他们一起进山，看来之前他说的练武小成，确实很有可能。 许正没费多少功夫便攀上了大石头底部，距离蜂巢举手可得。 此时的他四周飞满了蜜蜂，个头都不小，显然是不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 但他没有理会，先检查了一下全身，好像袜子有点单薄，阻挡不了蜜蜂的叮咬。 算了，自己手脚麻利一些，趁着蜜蜂没找到破绽之前，搞定便行。 说干就干，许正一只手把背后的登山包挪动胸前，身子往前缩起，尽量不暴露裤腿位置。 然后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饭盒大的塑料盒咬在嘴里，正好挡住蜜蜂叮咬他的嘴唇。 下一刻，他伸手掰掉一大块蜂巢，露出里面金黄色的蜂蜜，然后不管不顾塞到塑料盒里。 装满之后迅速换下一个。 一直到他装满了五盒，才心满意足。 只是他没高兴太久，脚腕的破绽之处还是这群沾满他全身的蜜蜂给找到了。 疼的他差点失手摔下去。 看了看还有一半的蜂巢，许正只能见好就收，因为他带来的五个塑料盒装满了。 收拾利索，他也顾不得疼痛立即顺着来路爬下大石头，距离地面还有三米的时候，他直接跳了下来。 但是那群找他报仇的蜜蜂可没有放过他，又嗡嗡的像轰炸机一般飞了过来。 “快跑，拉开距离钻到一个灌木丛里…”这时米中队看到许正惨状，连忙大声喊道。 许正没有犹豫，像一阵风一样，往山下跑，也不管荆棘拉腿，树枝挡路，还有是否有陷阱。 总之，他心里只有一个字：快跑！ 左挪右跳，跑了足足十分钟，拉开距离之后，他钻到一个大的灌木丛，屏气凝神，终于才甩开那群想和他同归于命的蜜蜂。 等到米中队二人找到许正的时候，只见他拿着镊子正小心翼翼的拔起脚腕上的针刺。 然后用两瓶矿泉水冲洗脚腕，再涂抹上丹皮酚软膏。 二人不得不佩服，这位许组长每一步看着都那么熟练，很显然他是真的有备而来。 把这神农架禁区当成了他的后花园。 矮壮的燕中队走上前，“神农架的这群蜜蜂不是咱们常见的中华蜂，多涂药膏不行。 我刚才采了一些药材，给你敷上。” 许正连忙谢过，这丹皮酚软膏说是治蜂叮，但现在效果并不好，几处叮咬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疼。 “大意了大意了，忘了我穿的袜子太薄，要不然这次肯定能全身而退。”许正说着他取下头套和护目镜还有手套，抹了抹头上的汗。 米中队暗自撇撇嘴，心里暗道，“你这个老六，拿走了那么多蜂巢，被叮几下，也是你活该。” 许正可不知道二人在心里怎么编排他，敷上草药之后，清凉了不少。 他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两点，此时他们已经翻过了长岭峰，再往前走便是一座只有一千米的山峰。 继续往前，才能到达第一个刀片山峰。 “两位老哥，咱们加快速度，争取三点到达目的地，然后返回。” 米、燕二人只能今天必须到达目的地才行，闻言各自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粮，示意一边走一边吃。 许正也拿出准备好的食物，还主动接过米中队手里的开山刀在前面开路。 和二人相比，他体力更加充沛，耐力也强，手臂力量也足，他开山速度更快。 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他收敛心神，不在贪图这里的药材，终于在三点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在往前走，前面便是刀片山，顾名思义，山顶如刀锋，宽不过半米，有些地方更是只有十厘米。 如果只是窄也就算了，更难办的是刀身都是几百米高。 燕中队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怀疑，“如果不使用大型设备的话，就只能用直升机投放长达一千米的绳索。 还有两头拉直，咱们才能攀过去。” 许正却摇头，“如果能克服磁场，直升机能低空飞行，那么还可以从上面用绳索降落到刀片山缝隙之中。” 米中队掏出华为手机，上面没有一点信号，“这个估计够呛，万一直升机没有了信号…” “什么人？”突然许正大喝一声，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迅速跑到五米之外发出声响的地方。 只是扒开灌木丛，他竟然看到一头北极熊。 正背着他啃着什么东西。 许正感到惊奇，这里怎么可能有北极熊。 北极熊听到动静，迅速转身看向后面，许正这才看清，这大家伙怎么有点像是大熊猫。 只是没等他再看两眼，那大熊猫竟然朝着他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许正连忙闪过，还把手里的枪收了起来，此时他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白化的大熊猫。 二十多年前，神农架放养了二十多头大熊猫，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真的有大熊猫和这里一些动物一样。 得了白化病。 只是大熊猫不是一向是温驯的代表，怎么会攻击他？ 他连续躲避了好几次这头大熊猫的攻击，直到米中队二人赶到，可能是人多的原因，这头大熊猫竟然一扭身子逃走了。 “许组长你没事吧？”米中队连忙上前询问。 许正苦笑摇头，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们二位。 燕中队曾经是神农架协助养护大熊猫的护林员之一，知道这种野生国宝的一些脾性。 “许组长，大熊猫攻击你，排除你抢了它的食物，那就只有是你抢走了它的孩子。” 许正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刚才大熊猫撅着屁股啃咬的地方。 原来它不是啃咬东西，这儿有块汽车轮胎大的石头，大熊猫刚才应该是想把石头挪开。 许正蹲下身子，搬开石头，摸了摸下面，发现有些松软。 “这不会是有人把它孩子弄死埋在了这里吧？” 米中队二人连忙蹲下，燕中队还趴在地上闻了闻，脸色却古怪起来，“我没有闻到血腥味。 但是却有一股尿骚味！” 这下许正和米中队愣住了，这大山深处，还有人撒个尿用大石头盖住？ 许正下一秒反应过来，“快，快挖开看看。 小心一点…” () 第791章 神仙眷侣 很明显大石头下面埋的是一个人类的大小便。 燕中队很是兴奋，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他断定这不是盗猎者留下来的。 因为盗猎者知道要是在一个地方留下粪便，会吓跑这一片区域的动物，他们要嘛忍着，要嘛在靠近河流之地解决。 再不济也会拿东西收集起来，再另做处理。 而这里，刀片山区域，除了盗猎者普通人是禁止进入，那么会不会是a级通缉犯袁青钢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他自告奋勇，“我来挖，鉴定各种粪便我是专业的。” 米中队哈哈一笑，“你那是动物粪便好不好？ 快点吧，看你这兴奋劲，我都想直接打包带走。” 许正看到二人表现，猜测他们应该是认为这应该是袁青钢留下来的，他想了想，先别说自己也是粪便鉴定专家。 “两位老哥，这玩意，咳…那啥咱们打包带回去，查查粪便携带的dna，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燕中队一听，立即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拿出开山刀便开始挖掘这处“地雷”。 许正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这老大哥是个实诚人，也有眼力劲，手脚动作也麻溜，是个干活的人。 当然，米中队也不错，都有山里人淳朴的一面，并没有进了体制内而圆滑。 特别是二人都没让他动手，而且还没提把打包的粪便放进他的背包里。 燕中队动作很快，挖开上面的浮土和碎叶，一股臭味越来越浓，“艹，这老小子肠胃不好，拉的又酸又臭，还是稀的…” 接下来燕中队一边作业，一边分析，以他的说法，这份大便的主人应该是水土不服，拉了肚子，大便里面有些海鲜的残留物。 说明这个人吃了不少海鲜。 同时还有一些瓜果的种子，比如西瓜，此时六月初，正是吃西瓜的季节。 只是这人吃的量不少… 燕中队最后笃定说道：“许组长，我有八成把握，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人留下来的。 你看，盗猎者因为知道要进山，肯定不会在进山之前乱吃。 但是那人却不一样，他在深山隐居多年，这出去一趟可吃了不少好东西，可惜这坨大便和泥土掺和在一起，要不然我还能看出来他吃了什么。” 许正刚才没有细看这玩意，甚至还走开了两步，但他相信这肯定是袁青钢留下来的。 因为他猜测大熊猫刚才的表现肯定是袁青钢的抢走了它的孩子。 只是袁青钢抢走一个小熊猫干嘛，难道他一个大男人空虚寂寞冷，或者也喜欢国宝？ 总不可能养大吃吧。 看着前方这座刀片山，许正有股立即追过去的冲动，“燕中队，你能看出那人离开这里有多久了吗？” “得有两个小时以上时间。”燕中队收拾好打包的塑料袋，站起身，弯着腰打量起周围地面。 走了四五步，他指着一处断裂的干树枝，还有折断的野草颈干，“你们看，那人走的是这个方向，前面便是刀片山。 他肯定上山了。” 米中队也走过去勘察，他找了一会发现一枚淡淡的脚印，原主人踩到了一处苔藓。 他拿出手机拍摄了下面，“许组长你来看，这枚脚印，可以看出这人应该有150斤左右。 身高大概一米六到一米七。 脚跟略深，他应该携带了二十公斤的东西…” 许正听着二人的分析，点头表示认可，果然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护林员出身，勘察和痕检方面的能力很强。 “如果目标人物携带二十公斤重的东西，还要翻越刀片山，本身还有心脏疾病，你们说，袁青钢能做到吗？” 此时下午三点，透过树叶隐约能看到前方如刀片一般的山顶，那里到底能不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没有人做过试验。 米中队拍了拍身上的绳子，“不一定非要带着东西爬上刀片顶，可以用绳子提溜上去。” 许正环顾四周，又好奇询问道：“你们能发现他是从哪里上来的吗？ 应该不是咱们来的路上。” 米中队指了指西北方向，“他应该是从那个方向，比咱们多翻两座山。 按照时间推论，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就进山了。 平常人晚上不能在神农架禁地活动，但只要知道危险的地方，比如悬崖、黑熊和豹子的活动区域。 只要晚上十点天气完全转凉之前能找到藏身的山洞或者树洞，过一夜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不知道袁青钢是怎么避开咱们封锁的。”燕中队从包里拿出石灰粉，围着三人撒了一圈，“许组长，咱们在这休息十分钟，补充一下体力。 然后下山。” 说着他又朝着刚才大熊猫离开的位置走去，过了一会他又兜着一些野果子走了回来，同时还有几株草药。 看到许正好奇的眼神，他憨厚的笑了笑，“大熊猫活动的区域，一般是海拔二三千米，这儿不远有处竹林，还有一些黄芪、大麻，我猜你可能喜欢。” 许正连忙谢过，其实他现在对这些中药材也没进山前那么深的执念，因为就算采集到了珍贵草药，他也不会用。 但野人参例外。 可惜这玩意更难寻找。 三人休息一会，收拾好一下东西，扫清留下的痕迹，便开始下山。 下山容易很多，赶到傍晚六点回到了古坪乡，此时胡、柳两位领导已经离开了这里。 湘北省那位副厅也不在。 王浩然等人连忙过来询问结果，许正便把山上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孙处，我们在山上采集到了一份dna携带物。 你先派人送到最近的化验机构，看看是不是袁青钢的dna。” 孙文涛大喜，能在石片山前发现疑似通缉犯的大小便，那八成是没跑了，他连忙接过燕中队递过来的打包袋。 派人赶紧去化验。 安排完了这件事，许正抽空回了一趟宾馆，竹青在这一天之内给他买了两身衣服，洗漱换衣服，放好登山包，他才赶回会议室。 孙文涛和王浩然给他汇报今天的调查情况。 在大量警力的支持下，他们总算打听到了袁青钢在神农架附近的一些事情。 经过调查，原来袁青钢每过一二年，甚至半年时间会下山一趟，他会在附近不同地方购买一些东西。 从生活用品到各种书籍都有，在一个村庄调查到的情况，有位村民说过有个陌生男人购买过她家的几只十几天的小鸡。 还有羊羔。 本来孙文涛早上只组织一百警力去附近村子排查，但有了消息之后，他立即从神农架周边市调过来两千多名警辅警。 所以在大量警力的支持下，涉及与袁青钢有关的消息都被调查了出来，这个人确实很精明，经常换地方进行交易。 而且还进行了易容。 但他再易容，还是有三个地方避免不了。 那就是他的身高、现金交易、拗口的普通话。 孙文涛让人统计了一下，发现袁青钢在这近六年时间，下山次数高达9次，已经查清的消费清单，总价值超过五万元。 其中药品和酒占了大头。 其中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药品清单里竟然还有避孕药和避孕套。 特别是在土家族一个集镇，排查民警还发现有家儿童服装店，老板说两年前袁青钢在她那里，买了好几身一岁儿童的衣服和鞋子。 许正看完这些资料大呼惊奇，合着袁青钢逃到神农架，竟然过起了娇妻美妾般的神仙生活。 而且还生了孩子。 还有五万以上的现金。 “你们排查出来的这些信息我怎么感觉很假，是不是搞错了？” 孙文涛苦笑，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山城在缉捕的一位a级通缉犯，女，范慧慧，34岁。 山城巫水县人，那儿在神农架西北，相距不到一百里地。 六年前杀夫逃走，根据案卷，我们查到她当年逃离的方向正是神农架。 但是当时警方没有找到她，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王浩然这时也拿出一份文件，“那个袁湘的口供被我们拿下了，这小子守口如瓶是因为他小时候进山偷玩。 正好被袁青钢救了下来。 可能袁青钢觉得都姓袁，有缘分，便亲自把袁湘送回了家。 结果一番客套，袁青钢便与这家人熟络下来，其实山野小民即使意识到他可能不是好人，也不敢招惹他。” 原来袁青钢与这家人熟络之后，每次下山都会携带一些金块交给袁翔爸爸，让其托人换成现金。 价值一两万的金子即便半价交易，也就100多克，放在全省来看，掀不起一点水花。 许正算算时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逃到神农架，被袁青钢给救了，俩人一起隐居。 这么说的话，他们不一定居住在刀片山那里。 要不然一个女人怎么翻过去，除非有条容易进去的路。” 这女人不仅进去了，还可能给袁青钢生了一个孩子，算算时间，这孩子得有三岁了吧。 难道他们还希望孩子也跟着他们一起隐藏？ 许正又问，“袁青钢不会无缘无故去浙省钱塘，难道他的孩子被送到了那里？” 王浩然回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浙省警方查到的消息，袁青钢在钱塘除了买药。 他上午还去了火车站五百米远的一处小区。 那个女逃犯，范慧慧的儿子寄养在这里，是她亲姐姐家。” 合着袁青钢不远万里来到钱塘是为了见他情人儿子一面。 也是，那一天是星期天，范慧慧儿子没上学，要不然他不路过火车站，那天眼系统还真发现不了他。 这时孙文涛继续汇报，“对了，我们怀疑袁青钢与范慧慧生的孩子应该没有活下来。 夭折了。 因为最近这两年，他下山并没有购买孩子要用的衣服和药品等等吧。” 这时燕中队叹气说道：“怪不得袁青钢会掳走小熊猫，也许是想给范慧慧找个念想。” “什么，他还抢了一只小熊猫？”竹青惊讶道，今天要不是任务多，她都想抽空去神农架景区的大熊猫景区玩玩呢。 现在一听两个逃犯不仅在深山老林里双宿双飞，生儿育女，竟然还要养大熊猫作为宠物。 这让她心里不平衡了。 其实别说她，在场众人也是差不多表情，实在是国内还没有听说有私人能养大熊猫。 许正幽幽的补充一句，“那只小熊猫的妈妈得了白化病，和北极熊差不多。 估计小熊猫也是一只白色小熊，这样的话，没有两个黑眼圈，你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国人肯定喜欢大熊猫远胜北极熊，好像一个是猫，一个是熊，但其实，大熊猫发起威了，也挺吓人。 许正感受挺深，一百多斤的大胖子朝他极速奔来的样子，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眼下消息汇总，该研究下一步如何行动，要不要请当地驻军过来协助，要不要请直升机高空辅助载人降落，要不要携带大型设备上山… 许正和孙文涛几人商量了一下，不准备请驻军协助，这一点他们几人都有私心。 驻军帮忙是要分润功劳的，特别是袁青钢每次下山都会携带金块，出手很阔绰，说明他那里金子不少。 据米、燕他们两个本地人的说法，以前神农架周边最多的人口不是汉民，而是土家族人。 看看神农架那上万口悬棺便知道土家族在这儿的势力有多大。 传闻他们土家族世代积攒的财富遗失在了深山之中… 几人讨论到深夜，在米、燕两位向导的帮助下，行动计划总算定了下来。 第三天早上六点，一支12人的队伍冒着露水又一次进入了长岭峰。 这一次还是由许正亲自带队，米、燕二人作为向导，其他九人都是湘北省特警。 至于孙文涛几人，许正还是让他们留在古坪乡，这一次，他们携带了不少先进的登山设备。 还有红外线热成仪，可惜这玩意一到长岭峰便无法作业了。 除了这些，特警还携带了枪支弹药。 而且这次进山，许正是打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晚上六点之前办不完事的话，便留在山里过夜。 至于过夜用的帐篷等物资，到时候他们打信号弹，由湘北省提供的直升机高空坠物。 要不是为了等这架直升机，他们第二天便会进山，不过第二次进山，一行人体力和耐力都很好，速度很快，上午十点，便赶到了目的地。 也就是袁青钢留下粪便的地方。 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留下的这些腌臜之物有一天会暴露他的踪迹，而且还被警方化验出来他的dna。 到了目的地之后，众人稍作停留，补充了一下体力和水，便开始向着刀片山出发。 依照之前制定的计划，众人不准备翻越这36座刀片山，而是先试着寻找一下袁青钢的进山之路。 实在找不到，便沿着刀片山之间的缝隙往前走。 可惜，袁青钢留下的踪迹并不多，而且这儿环境确实复杂，植被茂密，很难发现他到底怎么走的。 有些苔藓很多的地方，他走过的时候还没留下痕迹，真怀疑他是飞的过去。 许正一直走在前面开路，到了刀片山两座山峰缝隙之中，看着前方一米多高而且又非常浓密的荆条。 他一挥手，两位拿着自动电锯的特警上前开始作业。 不得不承认，电锯确实比开山刀好用许多，不一会儿的功劳，便打通的前方的路。 越过这段荆条组成的拦路虎，许正发现前面竟然还很开阔，只是刀片山顶的绿植挡住了眼光，有些灰暗。 他连忙戴上手套和帽子，打开手电筒，率先走了进去。 () 第792章 U型水潭 许正他们前进的路上各种难题，比如山峰之间宽窄不一，有些是悬崖峭壁，还有毒蛇猛兽但在现代化的工具帮助下，并没有阻挡住一行人前进的脚步。 走到开阔地，在一处阳坡面米中队发现了一头黑熊的领地。 那憨厚凶猛的黑瞎子听到动静刚冲出它的老窝，看到一群黑色着装的两脚兽，它竟然连窝都不要，一个猛冲又跑进了密林。 许正感到可惜，黑瞎子一跑，他的熊掌也没了。 米中队苦笑摇头，“这头黑瞎子应该被盗猎者打伤过，知道咱们人类不好惹，我去它窝里看看，有没有密道。” 燕中队也提醒道：“从这里算是进入了真正的原始森林，各位多注意一些，特别是那些毒虫和蚂蟥，有点不对劲要立即汇报” “我我后背有些痒，是不是中招了？” 燕中队还没说完，队伍里一位年轻特警便喊了出来，说着他还想伸手触摸后背。 “别动，我看看。”燕中队连忙走过去，一把掀开他背后的衣服，只见十几只蚂蟥正想往他身体里钻。 这场面，直接让附近几位特警把脸转到了一边。 对于这种情况，燕中队不慌不忙的拿出打火机，打出火焰靠近蚂蟥，很快这玩意被火一烤，卷成一团掉了下去。 处理完这些蚂蟥，燕中队拿水稍微给他清洗了一下，又再一次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其他的也并没多说，来之前都给他们做过警告，还不是中招了。 本来挑选9个特警的时候是先选有经验的人。 但现在看，这个年轻人肯定没有丛林经验，是硬塞进来混资历和功劳的。 许正一直站在队伍前面打量着前方的风景，装作没看到后面的情况，过了一分钟，米中队捂着鼻子从熊窝里钻出来。 他长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摇了摇头，“这熊瞎子窝里可真臭，里面没有密道，看来咱们还要继续前行。” 只是在往前翻越了几座刀片山之后，众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这面山顶的刀锋太大，大到无法绕过去，而且这座山两侧都是悬崖。 也许袁青钢就是隐藏在这座山峰的另一面，所以众人讨论之后，决定硬爬这座刀片山顶。 爬山有许多种，只不过神农架官方不允许警方使用破坏性方式爬山，比如往石壁上打入钢钉，或者使用钢爪等机械性手段。 刀片山峰看着都是石头，但经历了上亿年的风吹雨打，谁也不敢保证登山的过程中，会不会破坏掉。 本来人家这里36把刀片，你登山抓人弄坏了一片，变成了35把，景区能放过你，全国老百姓估计也不答应。 总之，他们要求警方不许破坏这里的地貌。 许正他们来到刀片峰跟前，触摸石壁只觉得光滑如镜，毫无缝隙，不破坏石壁的话，一个人确实很难攀登上去。 米中队感慨一声，“许组长，我觉得咱们走错了，袁青钢肯定不是从这里进山的，他应该还有别的路。” 许正来到这里便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没有发现呀，所以只能采用笨方法，他朝着后面挥挥手，“动手吧，咱们抓紧时间。” 等他让开位置，后面那群特警卸下身后背的包袱，拿出一根根大拇指粗的碳纤维杆，组成可拆卸的u型云梯， 这是特意从消防支队借过来的，用来攀登眼前这座二百多米的石壁。 特警们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一边组装，一边便到了刀片山顶，然后最上面的特警往刀片另一面放下软梯。 等到其他人都过去了，最后留两人进行拆卸。 翻越这座刀片山，许正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米中队说道：“到底还是这玩意给力，要是一个人硬爬，先不说会不会损坏石壁。 危险就很大。” 米中队见过开山修隧道，还有建设信号塔以及缆车的工程，这种可拆卸云梯只能说是小儿科，“还是现在科技发展快。 再难的路，也难不住现在的人类。 实在不行，还可以用直升机载人降落。” 没等许正再往下说，前面探路的两位特警其中一位一脸喜色的赶了回来，大声道：“许组长，前面有条溪流，我们在溪流河边发现了一个塑料糖果袋。”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许正一听连忙催促道。 等他赶到，留在原处的特警正好从溪水中捞起糖果袋，还没一个巴掌大，看样子应该是彩虹糖果的包装袋。 这条溪流中间有些浮枝，正好挡住了上方流下来的漂浮物，那包装袋正好在这漂浮物中间。 许正沿着溪流往上观察了一会，发现溪流的源头来自于前方三百米左右的山洞，洞口有树枝遮挡，离的远了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米老哥，你们查看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一位特警拿出雷达探测器，想测试一下洞的深度，结果不知道是磁场影响作业，还是洞内太浅，屏幕上显示的信号总是不断变化。 许正则是打量着洞口，钻进一个成年人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洞口上方很光滑，很明显是过的人多摩擦出来的痕迹。 还有挡在洞口的树枝，虽然是一颗树倾斜下来的枝干，但是这棵树并不大。 很像人为的行为。 但却看不出来近期是否有人来过这里的痕迹。 这儿是36座刀片峰的深处，也正是许正他们怀疑袁青钢的藏身之处，所以对于这个洞口，他们肯定要派人进行查看一下。 很快，米中队他们回来的动静打断了许正的思考，“下游并无其他线索，但我可以断定袁青钢不是从这个洞口钻出来的。” 不是从这个洞口出来的，那就是还有其他路子。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他迅速做出决断，“两位特警留下看守，其他人跟我进洞。 如果我们五点之前没有回来，留下的两个人便在下午五点整向天上打信号弹，放警示雾，让过来的直升机给咱们投放露营的装备。” 安排完既定的计划，许正拿出安全帽戴到头上，打开上面的高倍手电，率先涉水钻进了水洞里。 初入狭，逆水爬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这儿竟然是一个一人高的山洞。 可惜这里并无人活动的迹象，只有动物留下的粪便和干瘪的尸体。 洞顶也无蝙蝠，看来这里不是它们的窝。 再往里，路又变窄了许多，但可通行。 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又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 许正拿着手电筒环顾了一下四周，面积足有六十多平，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儿好像有人活动的迹象。 因为这里有几块石头堆成的火塘，好像还有残余的灰烬。 几道灯光一照，洞内亮如白昼。 这里竟然还有一方水潭，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水流注入里面，反而水潭还向外流淌。 “许组长，快看，这里有杂草和干树枝铺成的床，看样子有年头了，没有腐烂。” 许正却摆摆手没有过去，他刚才环顾四周已经看的很清楚，这儿除了他们来的路上，已经没有其他路了。 但是又有人活动的迹象。 如果袁青钢藏在这里，住在这里15年，他留下的痕迹会更多，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在这长住。 更让许正失望的是，这儿也没有宝藏。 难道是他们找错了地方？ 许正伸手触摸了一下潭水，很冰凉，这肯定不是地下水，因为山洞入口的位置在海拔二千米左右，刚才进入山洞，才走了十几分钟。 还不足以走到山脚。 可要是深山泉水的话，那么源头在哪里？ 许正从火塘里拿出一块石头，扔进了水潭里，可是只听到了声音，水花四溅之下，他没看清石头沉到了哪里。 其他特警还有米、燕二人搜寻了四周皆无其他路口或者暗门，也围在了水潭边上等着许正发布新的命令。 许正解下背包，扔下安全帽，“两位老哥，我怀疑这个水潭下面另通其他的山洞，我想下去看看。” “不行，这太危险了，还是我们下去吧？” 这次别说米、燕二人，就连在场的特警们也持反对意见，理由说什么的都有。 许正却摆手拒绝了他们的各种建议，他倒不是想要抢功，而是自认为自己的能力比这些特警强，“这样吧，再来一位特警，我们俩同时下潜。 对了，把绳子拴到我们身上，一会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会拽绳子提醒你们。” 米、燕二人知道许正拿定主意的事情，他们反驳不了，便点头开始准备。 特警这边为首的一位副大队长走了出来，年龄有35岁左右，自告奋勇，“许组长，我和你一起，我的兼职正是潜水教练。” “那正好，王大队，你带着手枪来的吧，下水的时候，别忘记带着。”许正嘱咐了一句。 休闲潜水最深可以潜40米，只是不带氧气的话，大概只能潜五分钟左右，所以，许正和这位副大队，下去的时间定为五分钟。 五分钟一到，不管结果如何，米中队他们便会立即拉紧绳子。 很快许正二人准备好，他们为了防止意外，各带了两个空的矿水瓶绑在身上，这是他们保命的手段之一。 下水之前，他们又各自抱起一块大石头。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跳下了水潭，只觉得泉水刺骨，缓了一下等适应之后，他便头朝下，开始下潜。 通过手腕上绑定的防水手电筒，加上泉水清澈见底，所以，他能看清楚水里的情况。 让他没想到的是清澈的水潭里面还有鱼类，只是这鱼雪白雪白，白的能看清楚里面的内脏，也不大，巴掌长。 但现在他忙着下潜，没有功夫理会，看了看四周，发现水潭是一个葫芦口的形状，下面的面积更大。 随着越往下，许正感觉胸腔的压力也越大，他微微吐出一丝空气，释放身体里的二氧化碳，缓解周围的泉水压迫身体的压力。 有着胸前大石头的帮忙，他很快下降到了二十米，可是还没有看到水潭的底。 王大队此时看了看许正，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继续。 许正点了点头，指了指下面，意思继续下潜，很快两人来到了30米的水下。 这儿水更加冰凉，也显得黑暗，此时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五分钟，许正有些不甘心，他现在还有余力，但是王大队嘴边已经不断冒泡。 王大队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连忙解开绑在腰间的空瓶子，拧开盖子嘴巴深吸了一口里面的空气，他才缓和过来。 但是许正知道，这一口空气撑不了多久。 为了安全，他决定返回上面。 他松开石头，双手使劲拉了拉绑在身上的绳子，站在水潭边上的特警感应到绳子的异常。 便连忙使劲往上拉。 有了特警们在上面的帮助，许正二人如同火箭一般冲到了水潭面上，一露头，二人便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许正看看王大队，只见他双眼发红，血丝布满了眼球，很显然他在水底下的压力到了临界点。 “许组长果然名不虚传，自愧不如啊。”王大队缓和了一会，对着许正一番恭维。 不是亲身体会，真不知道水潭下潜的压力有多大。 特别是那黑黝黝的深处，仿佛是一头吞噬万物的凶兽。 许正知道自己的名声在特警系统传播更广，对于王大队的夸奖他只是笑笑，接过其他特警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这时米中队走过来，“许组长，下面怎么样，有通道吗？” 许正摇头，“不太好说，我们下潜了大概三十多米，并没有发现，越往下里面的空间越大，但水潭肯定是有底的。 咱们现在所在的高度，水潭肯定不会是直通地下河。” 两千米左右的高度，地下河的水，压强再大也不可能升这么高，只有一种可能，水潭的另一头肯定是在附近某座山里。 而且那儿的水平面还要略高于这里才能形成目前这种情况。 燕中队挠了挠头，他一听水下30米还没有见底，便放弃了亲自下水，“要不然咱们派人回去拿潜水装备？” 许正摆手，“不用，趁着衣服还湿着，一会我再下一趟，其他人不必跟着，对了，如果我八分钟还没出来，你们再拉绳子。” 王大队这个潜水教练都不行，其他人也没有自告奋勇了。 现在米、燕二人也知道许正的本事比他们大，也没有阻拦。 等了一会，许正缓和的差不多，又绑上绳子抱起一块大石头，跳下了水潭。 轻车熟路，他很快便来到了水潭下30多米的位置，他继续下潜，一直到他快要憋不住气，粗略估计到了50米的位置，他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他在水中感应到了一股横向的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灯光照射过去，那儿竟然是一个通道。 这让许正感到非常振奋，连忙扔下手里的大石头，趁着这股身体上浮的力量，他钻进了通道里。 可这时，他身上的绳子又不够了。 没有犹豫，他立即解开绳子，沿着通道继续往前游。 越往前越窄，但这个横向的通道并不长，不到5米，他便进入了另一个水潭。 此时的许正感觉胸腔中还有一口氧气，只是胸闷的越来越厉害，连忙把腰间的两个空瓶子里面的空气吸干。 然后猛的往上游。 上浮肯定比下潜容易的多，不到三分钟许正便看到头顶竟然有亮光，他在距离水面还有五米的时候，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一鼓作气，像鱼儿一样窜出了水面。 () 第793章 捶死挣扎 许正刚露头，便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没错，确实是个宫殿，而且是贴满了黄金的宫殿。 环顾四周这儿是一个五米多高，大概有二百多平的一个大山洞。 地面好像铺的也是黄金，整个山洞被布匹做成的简易屏风隔出了好几个空间。 包括这个水潭也是被两米高的屏风围了起来。 正当许正打量着四周，为这里的布置感到惊奇的时候，突然听到山洞里面传来的一个女声。 “宝宝快叫妈妈，叫妈妈呀…哈哈，老袁你看他好可爱哦。” 接着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老婆，你都香他好几天了。 是不是让他自己活动一会？” “放屁！”女声稍微大了一点，“他还那么小，万一跳进水潭里可怎么办？ 我让你把水潭围住，你还快去？” “啊呀呀！”一声尖细的动物发出的声音传来，那女声又响了起来，“宝宝乖，是不是又饿了，放心哦，一会让爸爸再给咱们采一些笋子。 来来，宝宝，先喝一些奶好不好？” 许正没有再听下去，而是慢慢从水潭边上往上爬，但是哪怕他已经很小心了。 可身上残余的水，滴落水潭的声音在这山洞里传的也很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正很果断的爬到岸边，这时周围的屏风被人一把扯到了一边。 这下，许正看的很清楚，面前一脸震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袁青钢。 而袁青钢看的也很清楚，他不认识许正，但他认出了对面的人手里的枪。 这是警枪，他也用过，现在还存放在洞里。 很明显，对面持枪的年轻人是个警察。 袁青钢惊诧之后迅速回过神，便想一个闪身躲到旁边的屏风后面，但他看到了持枪人玩味的眼神，带着冷漠和些许期望。 他意识到，眼前这人和之前死在他手里的警察不一样，这人肯定敢开枪。 意识到这一点，袁青钢举起手来，他准备换个方式，笑道：“年轻人好本事，这么深的水潭都能钻过来。 我栽你手里，真不冤。” 许正笑笑，仔细打量着袁青钢一眼，他和15年前的相貌差不多，只是老了一些，山洞里气温有些低，这货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 没等许正说话，山洞深处的女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小熊猫在那咕咕咕的乱叫。 “朋友，你也看到了，这儿有很多黄金，如果你能放过我的话，这些都是你的，除了黄金，这儿还有许多珠宝哦。 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把这些东西给你送出去…” 许正没有理会袁青钢喋喋不休的请求，而是慢慢蹲下身子，靠近身后的屏风，眼神警告对面的袁青钢不准乱说，手里的枪一直指着其眉心。 “砰砰砰！” 突然山洞里响起三声枪响，回音不断。 许正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要不是脑海中系统提醒，他朝后翻滚了两圈，这三枪没准能要了他小命。 按照卷宗记载，袁青钢在15年前抢走了一把64手枪，幸好当时出任务的民警按照程序只配备了五颗子弹。 当年开了一枪，那么现在算一算，这把64手枪只有一颗子弹了。 刚才枪声响起的瞬间，袁青钢看到许正竟然提前做了规避动作，虽然心中大为震撼，但他来不及多想，趁乱躲到旁边屏风后面。 所以，枪声停止，回音消散，整个山洞除了那只小熊猫和三只羊在叫唤，三个人都没说话。 许正此时也不敢动，蹲在地上，刚才滚动的范围有些大，身上沾的水都被甩了出来，此时他身上虽然湿漉漉的，但并不像刚才全身往下滴水。 所以，他蹲在地上，声音并不大。 此时山洞里很诡异，屏风阻挡了几人视线，许正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喊话，万一系统不给力，就得白白吃颗枪子。 而藏在山洞某处的袁青钢和范慧慧，此时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们也怕许正开枪。 许正打量着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后面有一个屏风隔出的大房间，布帘做的门，上面写着御膳房三个字。 很明显这儿是他们吃饭的地方。 御膳房往左是一片空地，角落里还有一个屏风围成的小房间，帘子上面写着“宫厕”。 宫厕旁边有个小型的围栏，里面养着几只公鸡母鸡，可能是刚才枪声太响，它们扑腾了一阵，此时安静下来挤在鸡窝里。 时间慢慢过去，许正准备等身上的衣服不滴水之后再采取行动，耗着呗，反正现在着急的肯定是袁青钢他们。 因为他们肯定会认为自己是来打头阵的，过一会必然有大量警察赶过来。 不过还是不能拖太久，时间太久，水潭依然没有动静，袁青钢再傻也会猜到，其他警察短时间过不来。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水潭边上，米、燕二人与其他几位特警都在想办法。 从许正解下来绳子他们便猜到他找到了通道。 王大队当即又绑上绳子下了水潭，但是他能力有限，并不能下潜那么深。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干着急，商量了半天就商量出来一个办法，两位特警原路返回，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有信号的地方。 让留守在古坪乡的人用直升机抛下两身潜水衣还有氧气瓶。 或者直接拿到山上来。 至于留下来的人，米、燕二人带俩人出去，准备在附近寻找袁青钢的那条进入山洞的路。 许正其实并不担心接下来会没有援军的问题，如果不是迫不得己他也不想开枪。 这俩人虽然都是a级通缉犯，犯下的罪行还是交给法庭审判为好。 毕竟一个活着的袁青钢绝对比死人价值更大。 五分钟时间慢慢过去，许正身上的水终于不再往下滴，但是他还是脱下了外面湿漉漉的外套。 和鞋子。 这山洞待的时间越久，越觉得冷，怪不得袁青钢穿的是冬天的睡衣。 许正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脱下来的外套使劲朝着水潭另一边，也就是袁青钢可能藏身的地方扔去。 “砰！” 外套刚飞到他们那边的屏风上，便挨了一枪，但是许正细听，并没有听到枪卡壳的声音。 这种情况一是持枪人没有连续开枪，二是枪里可能还有子弹。 许正此时不得不谨慎起来，难道袁青钢出去搞到了64手枪的子弹？ 为了试探一下，许正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到鸡圈迅速找了几只鸡当成武器，把山洞里那些屏风一一砸倒在地。 很快没有屏风的隔断，整个山洞看的开阔起来，只是那些鸡到处乱蹦乱跳，搞的小熊猫也是到处乱窜，最后一头扎进一个椅子下面，露着屁股。 它那还没有完全隐藏到毛发里的短尾巴，使劲往屁股下面勾。 还有那两只羊，也在不断的咩咩直叫，让许正没想到的是，鸡飞羊叫，第一个出来的不是袁青钢二人。 而是一只猫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径直奔向袁青钢二人藏身的地方。 那儿是一处凹字形所谓寝宫，两边各立着一根柱子，金灿灿的，不知道是纯金打造的，还是贴金而成的。 再往里，以许正目前的角度看不清楚。 但他知道袁青钢二人就是藏在里面，所以他二话没说，举起手里的最新款手枪，一共九发子弹，他偷偷退出三发，然后合上弹夹朝着那处地方扣动扳机。 “砰砰砰…” 连续六枪，一直打到指针击空的声音。 同时凹型两旁的黄金柱子也露出了真容，原来就是普通的木头，外面包裹了一层黄金。 “袁青钢，范慧慧，你们二人还在等什么，等我们警察全都进来吗？ 还是等我子弹打空？” 许正喊话间偷偷把子弹装进弹夹，此时山洞里动物惊叫的声音更大，完全掩盖了他装弹的声音。 眼看袁青钢二人还是一言不发，许正一边靠近，一边继续喊道：“我能找到这里，便说明我们警方已经锁定了你们的位置。 包围了整座山，所以，你们就算从这个山洞里逃出去，一样还是被我们抓住。 何不如老实配合我，省得受些委屈。” 许正见他们二人还不回话，又喊道：“范慧慧，你儿子在钱塘过的并不好，他那后爹，也就是你姐夫可没少揍他。” “啊！” 许正说完便听到范慧慧突然间惊叫一声，接着便是两人扭打的声音，然后…然后竟然从那“寝宫”飞出来一把手枪。 这… 许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带来的反响会这么大，没等他上前，一男一女一边互相拉扯着一边跑向手枪。 “砰！” 许正见此没有任何犹豫，一枪打在了那把手枪上，直接打飞到一边。 俩人见许正枪里还有子弹，甚至还指着他们，便连忙松开对方，静静站在原地。 许正慢腾腾的走到两人三米远的地方，又一次打量着二人。 袁青钢还好，除了脸上有三道爪印，衣服倒还齐整。 但是穿着长裙睡衣的范慧慧此时衣襟大开，更夸张的是，她里面空无一物。 也许是常年隐藏在山洞里，她的皮肤很白，34岁的她，身材算不上多好，但一张脸，说实话，还有七八分颜值。 可能是感应到许正打量她身体的目光，范慧慧把衣服又往外拉了拉，摆动腰腹，让那位置更加凸出。 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水蜜桃味的，小朋友想不想尝尝呢？” 许正不为所动，还水蜜桃，就算她一线天、小白虎、玉蝴蝶…他此时此刻也没心情呀。 “范慧慧，你别发神经了，人家这么年轻这么帅气能看的上你这老妇女？”袁青钢看到二人在这互相打量，他心里早已经认定范慧慧是他老婆，此时一股难言的嫉恨心情在他心里爆发开来。 此恨让他恨不得撕烂眼前的狗男女。 要不然灵台最后一丝清明，袁青钢感觉自己要疯了。 许正看到二人神情各异，懒得和他们较劲下去，“行了行了，咱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范慧慧你衣服穿好，咱们这打生打死呢，你态度端正一点好不好？” 范慧慧本想装作神经病人换取眼前年轻警察的同情，但是再接触到许正眼神，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这些小伎俩能迷惑的。 她和袁青钢早就明白，事已至此，再坚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从被警察发现他们藏身之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输了。 “范慧慧，麻烦你先把袁青钢绑起来，他会昂拳，而且战斗力不低，你可小心一点。” 面对许正的好意，范慧慧很无语，武功再高面对你手里的枪有用么。 袁青钢在范慧慧动手的时候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她，“我去钱塘，打听到的情况，你儿子虽然在你姐夫家过的不好。 但他学习一直是第一名的。 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范慧慧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愣在了原地，然后突然冲向许正打落在一边的手枪，看其疯狂的眼神，好像是准备自杀的。 许正连忙疾走两步赶到她身后，一手刀敲在范慧慧脖子后面，把其打晕。 难道范慧慧想自杀是羞于见她儿子，或者是怕给儿子抹黑？ 但不管如何，许正是不可能让她死在自己眼前，接着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把屏风布撕成条，捆住她再扔到他们的镶满宝石的龙床上。 接着还有袁青钢，许正依葫芦画瓢，把二人扔到一起，“袁青钢，还请麻烦你不要再耍花样，咱们互相配合，在你上法庭前，我们也不会难为你。” 袁青钢叹了一口气，但也点了点头，他咳嗽了两声，“其实就算你没找到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别看我身体看着健硕，其实时常心疾发作，这段时间发作的频率更强。 我问过医生了，像我这样的病，得需要换心脏。 你们愿意给我免费提供一颗心脏，撑到上法庭吗？” 许正心里自然不愿意，但他做不了主，但以某些领导的作风，真有可能会赞成此事。 “这事我说实话我管不着，我只要保证你活着走出这座大山就行。”许正说着找出一件衣服换上。 看看洞里的摆设和各种衣服和家庭用品，袁青钢肯定比调查出来的下山次数更多。 因为这里竟然还有几袋猫粮。 除了洞里的几种动物，角落里还有许多食物，其中另一边竟然还有菜地。 许正顺着菜地往上看，上方好像洞。 “别看了，上面那个洞口外面便是悬崖边峭壁，过不了人。 至于阳光，也只有上午的时候投过上面的纸条树枝射下来一些。”袁青钢嘴巴朝着水潭那边撇了一下。 “我进出的路口都是沿着流入水潭的溪流逆流攀登上去的。 你去那边看看便知道是什么玄机了。” 许正是真好奇，连忙跑到水潭那边往上看，原来这上面竟然还有一个垂直的深洞。 离着水潭面足有五米高。 正好位于水潭正上方。 这上方垂直的深度，平常人肯定上不去，许正也不行，一是水潭面不着力，上不去。 二是那笔直向上的深洞，加上流水，就算上去了，也爬不上去，太滑。 不过许正观察了一会便发现深洞里面还有一个垂直的钢索圆环。 这时袁青钢声音传了出来，“看到那圆环了吧，你去御书房，那儿有根长棍，还有绳子，把绳子穿过圆环，然后顺着绳子爬上去。 上去之后你沿着水流逆行便能找到出口。 或者你也可以原路返回。” () 第794章 鬼谷子的宝藏 许正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他不着急，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审问袁青钢二人。 此时他是一个人，审讯出来的口供也是不合规矩的，再说他现在任何电子仪器都没带，没有音频的口供，更是不会被警方和检察院采用。 他才不想费这番功夫。 看到洞里面那四五只公鸡和母鸡平静下来，正伸着脖子叨着地上的食物残渣，他杀心顿起。 不到三分钟，他手起刀落… 他先去袁青钢的御膳房溜达一圈，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除了没有现代化的电器，其他差不多都有。 就连烟道袁青钢都设计了出来，用泥土塑造的烟道延伸到上方一处凹口，那里堆积了许多泥土，算是一个简易版的无烟灶。 特别是他还做了一个手动的炊烟机。 至于烧火做饭他这里米面油全都有，也不知道是袁青钢一个人下山，还是他和范慧慧一起背回来的。 许正摇头失笑，之前都以为只有袁青钢一人下山背东西，现在看，如果顺着水潭上面的洞口爬出去，范慧慧一样可以出去的。 范慧慧再是女人，但她背着二十斤东西上山总可以的吧。 许正没有继续考究厨房的东西他们是怎么运过来的，而是开始烧水给鸡褪毛。 接着便化身大厨准备做一份山洞版本的大盘鸡。 煮肉期间，许正倒了一杯放在厨房里面的茅台酒，他不常喝酒，也尝不出来是否假酒，然后端着酒杯潇洒的欣赏袁青钢二人改造的山洞。 不得不说，他们坐拥这么多黄金，还能沉下心在这里隐居，不知道是他们怕死，还是喜欢这种被黄金包围的生活。 金碧辉煌的山洞，透过洞顶那处被树枝遮挡住的小洞口，洞内并不灰暗。 摸了摸贴在石壁上的黄金，薄薄一层，很明显与地上的黄金砖都是袁青钢重新熔炼打造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黄金是土家族宝藏，还是某个大势力在这留下来的。 也许袁青钢和范慧慧藏能在这里15年，除了做爱看书搞养殖，熔炼黄金改造山洞也是一份能洗涤浮躁心灵的工作。 等到许正走进所谓的御书房，发现这里藏书还不少，袁青钢把一面石壁都挖成了四四方方的空格，放置书籍和一些古董。 比如青铜器和用珠宝打造的观赏物。 只是许正在古董方面造诣不深，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是哪个年代的，更说不上价值几何。 对他来说，这些都没有房间里的书桌和椅子来的直观。 全是纯金打造，上面有个白色皮毛坐垫，直到许正坐下来才发现这是木椅贴的金箔。 摸着扶手处的黄金光滑如玉，很显然他们二人经常坐在这里。 溜达了一圈，许正不得不为这俩人改造后的山洞竖起大拇指。 这绝对是国内最贵的装修了。 先不说这满洞的黄金，关键是他们御床上还镶满了各色宝石，以他对宝石的了解，保守估计都能价值十几个亿。 山洞里还有一堆各种各样的钱币都被堆积到了一处角落里。 除了这些，许正在一处隔出来的“皇家药库”，发现了许多草药，其中好几个盒子装的都是人参。 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参多么珍贵，估算了一下，算上根须，大概半斤重。 “阿嚏，阿嚏！”也许是有点冷，许正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自言自语道：“炖鸡怎么能不用菜呢，正好可以把人参切里面。” 只见他面不改色拿了一盒塞进了怀里。 至于宝库里其他东西，特别是一堆看着有几千年的青铜器，他没敢乱拿。 还有御床上那些宝石，他也是一颗没拿。 估计这些东西要是交给神农架官方，足以让景区多一个展览馆。 但许正准备先上报给胡主任，让他决定这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财富，应该交给哪个单位。 一般来讲，办案所获得的赃物，会按价值多少按一定比例返回办案单位作为奖金，但这次许正估计够呛。 一百亿百分之一就是一个亿。 千分之一就是一千万… 但这次，搞不好上面只会给荣誉和些许奖金，能分到他手里的估计还不如他怀里那一颗人参值钱。 算了，他是人民警察，要那么多钱干嘛。 这时浓郁的鸡汤香味充斥着他的鼻翼，而且越来越香，许正肚子咕咕叫了半天，他索性放弃了对洞内财物的统计。 反正他也估算不出来真实的数据。 他走进厨房，把泡好的粉条铺在鸡肉上面，五分钟大火收汁之后，便把鸡肉倒进盆里，然后刷锅之后又把还剩下的两只扔进锅里。 这次不炒大盘鸡了，他改做烧鸡。 盖上锅盖，添上些干柴，把做好的大盘鸡端到袁青钢二人跟前，“起来吧，借花献福，尝尝我做的大盘鸡合不合你们口味。 对了，袁青钢你拉肚子好了没有？ 我可放了不少干辣椒。” 袁青钢和范慧慧这一会已经认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反抗除了多一些皮肉伤，只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把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几只鸡给杀了。 还端到他们面前一起共享，袁青钢心里如同针扎的一般疼，嘴唇蠕动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这位警察同志，你做鸡怎么不放菌子呀？” 许正翻翻白眼，“你云山省人爱吃菌子，但我是长明人，有的吃就不错了，最烦你们这些光吃饭还埋怨厨子的人。 二位喝什么酒，我看你们御酒坊白酒、红酒、果子酒都有。” 可惜他不会蒸馒头，也懒得用铁锅蒸米饭，没主食就没主食吧。 袁青钢两人尴尬的笑了笑，但也知道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顿酒了，所以他们也不再客气，一人要了茅台，一人要了瓶红酒。 许正给他们二人拿来，又端来碗筷，亲自喂他们吃饭，没有给他们松绑，要不然一顿饭吃的胆战心惊，还能有啥味道。 一个小时，在许正的伺候下，袁青钢二人算是吃饱喝足，也过了酒瘾。 许正没敢让他们多喝，特别是袁青钢，这货有心疾，真要是喝死了，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接下来许正收拾干净，把两人绑在床上，“不瞒你们，我同事在另一个水潭过不来，我这就是给他们报个信。 十分钟后便赶回来。 你们俩可别给我找事。” 袁青钢二人嘴巴里都被塞上了布条，闻言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正又重新检查了一下，拍了拍一直咬他裤腿不放的小熊猫，可这小家伙一点儿都不怕他。 从吃饭喂给它一只鸡腿开始，这小家伙便开始缠着他。 还别说，白化之后的小熊猫，只有两颗眼睛是黑色的，浑身雪白，看起来呆萌又可爱。 关键是这小东西还是卖萌的好手，要是带回家，嘟嘟肯定会非常喜欢。 许正走之前想了想，又提醒了袁青钢二人一句，“别忘了吃饭的时候咱们说好的事情。 这山洞里的黄金和珠宝，还有各种钱币和青铜器，都是战国时期鬼谷子和其门人留下的。 并不是土家族宝藏。” 看到二人点头，许正才放心，其实他如此安排只是不想让这些宝藏的归属多生事端。 毕竟湘北省土家族势力也不小，袁青钢还把这些金子全给融了。 接下来许正打包走了煮好的烧鸡，脱掉了身上的睡衣，深吸一口气，抱着一块大石头又跳下了水潭。 这次比来的时候顺利一些，顺着水流，他用了五六分钟便从来时的水潭冒了出来。 “哗啦！” 随着许正出水的声音，吸引了留在山洞里的几位特警注意，连忙跑过来帮忙。 “王大队还有米中队他们去哪了？”许正看到此时山洞只有三位特警在，连忙问道。 一位特警一边帮着许正上来，一边让人去喊留在洞外的王大队他们，“他们说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路。” 许正爬出水潭，抖掉身上的水接过毛巾，找到自己背包，顺手把带回来的木盒塞了进去，“走，咱们先出去，这里不用管了。” 还没走到洞外，王大队几人正好进来，许正连忙请他们一起出去，来到外面，虽然还是在树荫下，却让他心情舒畅起来。 许正把手里的烧鸡递给一旁的燕中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没卖关子，“呐，这是袁青钢和范慧慧二人养的鸡，我给你们做熟带了回来。 来来，大家分吃一下，我给你们说说细节。” 说细节前，他又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把手枪和子弹还有蛋壳，递给王大队，“这是袁青钢当年抢走的警枪，你收好。” 米中队心里猫抓似的着急，“许组长，你快说说里面细节，他们俩都没死吧？ 里面黄金多吗？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 许正正想回答，可是看到周围其他特警热切的眼神，他突然醒悟过来，这群人虽然都是正式特警，但是他不熟悉，难保他们之中没有人另有想法。 这么黄金，再谨慎也不为过。 “屁呢，哪有什么宝藏，袁青钢拿的都是范慧慧那些首饰。不过他们二人在那山洞里过起了隐居生活，小日子还挺不错。” 许正随便瞎扯了几句，便让燕中队对着外面放信号弹。 燕中队会意，从包里拿出信号弹，往天上连续打了四个。 一个信号弹是没找到，也是投放物资的提醒，而两个则是人找到了。 四个信号弹便代表通缉犯找到了，但需要援手。 “走吧，我带你们去找进入袁青钢山洞的路口。” 许正换身干爽的衣服，带着队伍走到旁边的山峰，此时海拔应该有两千米，他指着一处光滑的峭壁，那儿没有任何绿植。 因为太过笔直的话，一个人的话很难攀登。 “据袁青钢的说法，这片峭壁有块石头可以推开，里面是个通道，可以直通他藏身的山洞。”许正指着峭壁说道。 然后带着众人向峭壁上方出发。 到达目的地之后，他找颗大树拴上绳子之后，便跳了下去，一直降到峭壁位置才停下。 接着王大队几人也跳了下来，众人在这里一阵摸索，不出五分钟，真找到一块石头，使劲一推，石头移到一边，露出来一个洞口。 米中队惊奇，“我之前在下面拿着望远镜观察过这儿，硬是没发现，真不知道是谁开凿的洞口。” 燕中队叹气，“神农架这种光滑峭壁非常多，就算咱们亲自上手查看，也不一定能发现啊！” 许正打断几人聊天，严肃的吩咐道：“王大队你带一位兄弟进去，米中队燕中队你们也进去。 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看住袁青钢和范慧慧，保证他们的安全。 其他事情都不准干。 带好你们身上的记录仪，回头我会派人一一检查，包括你们全身上下。 对了，还有那只小熊猫的安全，燕中队你不是懂养熊猫吗？ 看好那小家伙。” 许正看到王大队不以为然，又再一次提醒，“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等你们出来，被我发现有违纪的事情，我可以代表专案组，直接向你们所在单位提出抗议。 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钱帛动人心，就连他都顺了一根人参，其他人看到满山洞黄金，谁又敢保证他们不贪财呢。 所以许正让特警出俩人，又让米中队二人也下去，启动平衡作用。 同时收走了王大队和另一位特警手里的枪和警用匕首。 王大队四人看到许正这么严肃和认真，只能老实配合，没人敢反驳，因为都怕惹到他不高兴，被踢出专案组。 只是他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许正对他们不信任。 直到四人顺着通道往前走，最后落到水潭里，一露水面，他们才知道许正为啥会那么严肃。 许正等到四人进去之后，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左右，看样子今天要留在山里过夜了。 “咱们上去等着吧。” 许正刚带其他几位特警上去，听到远处直升机飞了过来，他连忙让人放出警示雾。 直升机没敢低空飞行，在距离许正他们垂直五百米的距离便开始投掷携带物。 这都是之前打包好的过夜帐篷和食物，砸下来并没有坏掉，许正让特警们收拾这些东西。 而他则先背着包袱下山找信号给胡主任打电话。 只是这一找，他跑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有信号的区域，电话一接通，他便把山洞的情况汇报了。 之前众人讨论过，只觉得宝藏之说虚无漂亮，即便有，最多也就一箱金子，其他则是银子和古钱币，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你说总价值上百亿？”电话那头的胡成林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么多，他认为是许正虚报了。 “小许，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许正也很苦恼，他不是古董鉴定方面的专家，“胡主任，其他咱先不说，我就说猫儿眼、祖母绿、红宝石、蓝宝石… 这些我们可是学过鉴定方法的。 我肯定不会看错。 而且青铜器足足有三十多件。 如果真是两千多年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还是鬼谷子收藏的，您说价值三十个亿没有问题吧？” 如今青铜器禁止交易，但是零几年拍卖行那几件青铜器价值都在五千万以上。 许正觉得山洞里面的青铜器个头都不小，做工精细，其中范慧慧用来和面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大鼎，估计也得值个十亿吧。 随着许正描述了许多青铜器的细节，电话那头的胡成林脸色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认可许正的估值，甚至还觉得他说的太少了。 “啧啧，要是让那些专家知道通缉犯用大鼎和面，不知道会不会心疼死。”胡成林感叹一声，“小许，你记得历史上有鬼谷子下落吗？” 这下许正挠了挠头，他历史只记得大概，“鬼谷子不是张仪和苏秦的师父吗？ 纵横家的创始人… 主任，您想说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胡成林一听便知道许正懂的不多，“鬼谷子，据说原名叫王诩，生卒未详，葬于何处未知。 全国各地有多个鬼谷子隐居之地，包括神农架也有他的传说。 也许这笔宝藏真是他留下来的一部分，至于另一部分，应该是土家族宝藏。” 胡主任这一说，许正明白过来，意思是对外宣传上肯定会说是鬼谷子的宝藏，这样便不用和湘北省的土家族打交道。 没等许正询问接下来怎么办，胡主任让他稍等一会。 只是这一等，便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胡成林电话才打过来，“你赶紧去山洞入口。 神农架当地驻军已经在赶去的路上。 到那之后，你们双方组成临时小组，共同监视搬运宝藏的工作。 至于那些宝藏，先送到神农架机场。 我现在就赶过去，同时还有青铜器专家、考古专家。 记住小许，些许黄金和珠宝等物遗失不要紧，青铜器还有各种竹简以及所有带着古文字的东西。 一个都不能少。 这件事做好，你这次的功劳，可以写进历史书了。 某年某月某日，许正同志在神农架腹地发现并保护了鬼谷子宝藏。 哈哈，这可是莫大的荣誉。 小许啊，这次老头子也要羡慕你了。” 挂断电话，过了良久，许正还有些懵逼，直到一群猴子的叫声把他惊醒。 这…这怎么就上历史书了呢？ 鬼谷子宝藏就那么重要？ 这让他回想起山洞一角那个放杂物的地方，堆积了很多东西，黑乎乎的，当时他只是扫了一眼，没细看，以为真是杂物。 唉，可惜竹简在空气流通的地方肯定放不了两千多年，这样的话便少了许多文字来佐证鬼谷子身份。 现在许正只期望那些青铜器上面的铭文会有对鬼谷子的介绍。 算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估计有这么多宝藏，就算不是鬼谷子，那些专家和领导也会认为这就是鬼谷子宝藏。 等到许正赶回去，发现当地驻军已经来了一个排，而且空中还悬停着两架直升机。 还是低空。 再看手机信号，呵呵！ 满格！ 看来这里的高强度磁场果然有人为的因素。 此时袁青钢和范慧慧二人已经被王大队他们带了出来，还有几位士兵拿着仪器在他们身上检查。 看到许正走过来，一位上尉走过来，“你就是许正同志吧？ 我是唐朝阳，这次由我负责带队…” 许正和他客套几句，也得知他的任务和自己一样，暂时看管洞口，防止任何人进去，等到专家和领导过来，再派人进去搬宝藏。 京城的那些专家和领导是坐军队专机过来的。 但需要五个小时左右，现在下午五点，所以，晚上肯定要在这里过夜。 至于袁青钢和范慧慧，许正派六位特警还有米、燕二人跟着护送到山下。 而他还得继续留在这里。 既然有了信号，他便和孙文涛几人联系，让他们派人过来接袁青钢二人，防止半路出什么意外。 “啊呀唉呀…” 正当许正打电话的空档，那只小熊猫又找上了他，围着他的裤腿乱转。 他只好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但它还是咕咕乱叫，这时一旁的王大队提醒道：“这小东西是不是饿了？ 刚才在山洞，老燕喂它东西吃，它还很高冷，一口都没吃。” 许正摸摸兜，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吃的，后面背包倒是有，但是他可不敢当众打开，要不然装人参的盒子就露了出来。 看到许正没吃的，周围那些士兵还有特警们连忙拿出各自的小零食，奈何这小家伙全都不吃。 许正感到头疼，拿过一瓶水倒在手心里，先让小家伙喝一些，“啧啧，你倒成了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 王大队在一旁摸了摸小熊猫的毛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到大熊猫，之前带孩子去西川省熊猫基地，排了好久，只看了几分钟。 还是在玻璃罩外面。 还别说，小家伙的毛发手感比那些猫啊狗啊舒服多了。 只是接下来，咱们怎么处置它？” 许正也拿不定主意，按说直接放到它被袁青钢捕捉的地方最好，但又怕那只大熊猫离开了那里。 这么小的熊猫，独自留在那里过夜，许正也不放心，“先联系神农架管理处的人吧，询问他们的意见。” () 第795章 回长明 (); 宝藏的事情比许正想象中的更复杂，当天晚上京城的飞机降落到神农架腹地那个军用机场。 专家赶过来之后立即进入了山洞，然后两天没出来。 第三天才组织人力开始搬迁山洞里面的东西。 许正作为第一个发现人还不能离开这里，光搬这些宝藏又花费了一天时间。 到了最后，整个山洞里面算是全搬空了，一克黄金也没有剩下，因为最后光金属探测仪就使用三个。 专家们还担心水潭里有值钱的东西，硬是让人穿上潜水衣下去打捞了一波。 好在这水里面除了鱼，还真没有其他宝物。 这回神农架驻军提供的直升机帮了大忙，来回搬运宝藏，所以许正最后也有幸坐了一回。 至于那只小熊猫早就被神农架管理处的人接走了，同时还有它的大熊猫妈妈，也被接到了熊猫馆。 母子俩摇身一变，从野生动物变成了有基因序列登记在册吃皇粮的国宝。 又过了三天，详细的宝藏统计数据出来了，但上面进行了保密，只对外说发现了青铜器49个，大小不一，市场价值不可估计（不流通自然无法估价） 古钱币两万多枚，多枚珍品… 至于那价值几十亿的黄金和珠宝，听说搬出来之后便直接送到京城，入了国库。 最后，专家组在湘北省政府的有关领导陪同下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对外宣称找到了鬼谷子的宝藏和陪葬品，但并未找到鬼谷子尸骸。 同时，政府准备在神农架景区建立鬼谷子博物馆，对外展示刚发现的青铜器。 一时间网上新闻爆火了起来。 特别是所有涉及到鬼谷子这位历史中最神秘人的视频都被这波流量带火了。 神农架官方自然不会错过这波热度，花重金投到宣传上面。 但是湘北省文旅委更猛，一天发了32部视频宣传湘北其他地方的风景区，甚至凌晨三点还在发抖音做宣传。 一时间勤干的湘北文旅抖音号被推上了热搜。 对此许正只能摇头，各地文旅委都卷了十年，还没卷够呀！ 至于那些青铜器和古钱币，许正本以为专家们会把真的青铜器留在这里，谁知道他们一商量，一个电话请来了中平省某艺术品加工厂…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许正也终于能脱身出来。 没办法，他是作为第一个发现人。 国家不仅给了他证书和奖金，还让他参与了这次对鬼谷子宝藏的初步研究工作。 这份研究工作可是国字号带头，直达国事院，能在这里面当差，以许正目前的年纪和级别，算是多了一份莫大的资历。 简而言之，他以后拿这件事吹牛，周彦理这个级别的人都得竖起大拇指。 办完了这件差事，许正没有在湘北省停留，而是坐高铁回了长明。 这十天，关于a级通缉犯十大悍匪之一的袁青钢逮捕归案，也上了热搜。 公安部和国合追逃办对此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央视还准备录制法制节目，要采访许正，但他没有时间，他的工作也不能出面配合宣传，所以出面的都是柳江河。 包括后续对袁青钢和范慧慧的审讯，都由柳江河带队负责。 因为袁青钢的案子主要发生地在云山省，所以要想结案还需要那边同事配合，找到相关案件的受害人和家属。 所以现在案子就成了柳江河这位巡视司负责人代表部委督办，浙、鄂、滇三省以及范慧慧案子所在地山城市，三省一市一起办理了这两起案子。 主要办公地点则是在湘北省，后续会把案子移交到湘北省某市的中级检察院。 再提交当地法院进行一审。 至于金泽一开始提起的给袁青钢安排死刑方式，比如选择枪毙，估计没办法执行了。 因为袁青钢身体确实不太好，总不可能真给他换个心脏再枪毙，所以专案组要加速办理他的案子。 柳江河身为领导不可能一直留在湘北省参与案子的具体细节，所以他把工作交给了以金泽为首，竹青和裴天石辅助的三人小组。 许正虽然没有参与后续工作，但也在专案组挂个名。 他对于这种安排没有意见，他有抓住袁青钢和范慧慧的首功就行，没有必要再与其他同事抢后面的功劳。 所以他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孙文涛他们打招呼，只是和金泽竹青他们说了一声。 坐在回去的火车站，许正闭目沉思，出来半个月，他这一趟收获可不少。 抓住袁青钢和范慧慧的功劳，给一个二级英模不过分吧，只是要给也得排到明年了。 因为今年他已经有一个快要发下来的一级英模。 还有发现宝藏的奖励。 这个除了荣誉证书和上新闻，还有神农架官方、湘北省文旅委、文旅部三级单位都有不同金额的奖金。 最亮眼的是等神农架鬼谷子博物馆建成，还会给许正立碑记录他发现宝藏的过程。 可惜没有摆放他的半身雕塑，要不然他肯定得让神农架官方把小熊猫雕塑放到他脚下。 等以后带着嘟嘟过来，给她好好讲讲她老爹的丰功伟绩。 可惜了！ 至于奖金一，许正目前还不知道一共能拿多少，但三个单位的奖金保守估计也得有五十万左右。 这点钱和价值巨大的宝藏无法对比，但对他个人来说，还是不错的。 除了这些，许正还从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捞了不少好处，黄金一般的蜂巢他采集了五盒，珍品药材更是挖了不少。 最贵重的自然是那株人参，许正一直没敢拿出来，但是专家评比剩余人参的时候，说那些人参的年份也有五十年朝上。 所以许正大胆猜测，他这一株很有可能是百年人参。 他刚上网查了查，这玩意不算很贵，几万块钱到几十万都有，要是碰到有人急需，价格会高一些。 他准备回去之后，交给奶奶苏彤云保管，没准以后这玩意能用上。 要不要卖或者送人，许正没有考虑过，好东西还是先给家里人使用才是最正确的。 下午三点，风尘仆仆的许正终于赶回了家，韩平安还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 如今的韩平安算得上一只大狗了，站起来的话爪子能到许正胸口，上一次受伤也没给它留下后遗症。 现在天一热，它身上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掉狗毛，稍微活动一下，家里到处都是。 所以现在韩蕊已经禁止它上楼。 家里人听到动静，全都走了出来，韩蕊更是抱着嘟嘟一脸高兴的出来，许正连忙放下背包，想接过小人儿。 但被奶奶拦了下来，“先去洗洗澡，一身臭味，你这是钻老林子了吧？” 许正哈哈大笑，对着奶奶举起大拇指，把背山包拿在手里，“走走，先回客厅，外面太热，我给你们看看好东西。” 蜂巢不像蜂蜜可以久放，许正进屋之后，献宝一样掏出来五盒，“神农架，千亩海棠培育出来的野生蜂巢，滋阴养阴的精品，奶奶，小蕊姐你们喜欢吧？” 今天丈母娘田新月还在上班，没在家，许正便给她留了一盒。 蜂蜜家里常备，但是蜂巢，还是神农架野生蜂巢，韩蕊还是第一次见，抱着嘟嘟连忙打开一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海棠花香。 “小正，好香呀，而且颜色也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呢，怎么办呀？” 许正看到自己老婆喜欢自己带来的礼物，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的高兴，“得赶紧吃，现在天热，放不了几天的。”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在神农架挖的各种草药，包括那株人参交给奶奶，“奶奶，这些都是草药，您可放好了。 特别是人参，您再换个盒子。 对了，还有那些文王一支笔，还得麻烦您找刘爷爷给泡几瓶药酒。 我拿走两瓶送人，再给我爸留一瓶。” 韩东文上前看了看，他还真不认识这些草药，除了人参，但他手里拿着手机，拍照识别，很快便喜欢上了文王一支笔。 此时网上两个热点新闻都是关于神农架方面的新闻，家里人不用猜便知道许正肯定是去那里执行任务。 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问，韩蕊用勺子喂了嘟嘟一口，便不敢再喂，毕竟孩子还小，不能乱吃东西。 “你赶紧去洗洗澡，换身衣服，饿不饿，饿的话让花姐给你做顿饭。” “不用，晚上一起吃。”说完他便上楼洗漱，不到十分钟换好了干净衣服又跑了下来，一把抱起嘟嘟，先香了两口。 惹的小人儿呀呀大笑。 两个多月大的孩子，还分不清抱她的人是谁，不认生，小人儿虽然长的像妈妈多一些。 但性格上更像许正，爱笑，还爱动，抱在怀里那莲藕似的粉嫩小胳膊便动个不停。 许正只要一逗，小人儿也非常给面子，张着没牙的嘴唇，乐个不停。 肉肉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许正不舍得放开，一直到黄心怡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抢走了小人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没在家，许正怎么感觉宝贝女儿更喜欢黄心怡呢。 错觉，这肯定是错觉。 但小人儿确实笑的更开心。 难道是趴在黄心怡大馒头上的原因？ 正当许正看的入神，黄心怡趴在韩蕊耳边打趣道：“看看你家牲口眼神，嘻嘻，今天晚上你可要坚持住哦。” 韩蕊翻翻白眼，看了看门外，她刚才在外卖订了一些水果，邀请了几位闺蜜，来家里分享美食，只是这一会，只来了黄心怡。 又过了几分钟，李弯弯和姬美月正好和外卖员一起赶到这里。 再过一会，白小怡也挺着她傲人一等的凶器走了进来。 女人聚会分享美食，许正本想抱着嘟嘟去楼上睡一会，却被李弯弯拉住不让走。 这丫头在刑警支队一年多也历练了不少，虽然还没有独立负责一个案子，但这么长时间，也累积了不少经验。 她拉着许正非要打听袁青钢的细节，这个案子不同于其他，因为部委要联合央视打造警匪题材的纪录片，所以许正参与抓捕的行动细节上面并没有要求对外保密。 当然，他们不要求，许正自己也不能在网上乱说，但给自己亲切朋友吹吹牛还是没问题的。 看到几女八卦的眼神，许正也不忍心扫她们的兴致，他先拿出手机，找到小熊猫的视频，“你们没见过白色的大熊猫吧？” 长明有三个大熊猫场馆的，最多养过十只，但绝对没有白色大熊猫。 李弯弯很活泼，抱着嘟嘟先抢到许正手机，“哇，这怎么是一只白色的小熊猫，不是吧，我怎么看着它像一头北极熊呢？” 黄心怡歪着头也不信，视频里的小熊猫一身雪白的毛发小，她记得西川省大熊猫基地也出现过一只白色大熊猫。 但是那只说是白色，其实是棕白，略微发黄，哪像这只小熊猫，太白了。 女人果然只会记住她们感兴趣的知识，就像全国一半女人不知道泉城市是东山省省会，清海省省会叫什么… 许正只得先给她们普及一下神农架的动物普遍都有白化病，只是一提神农架，几女的兴趣点又变了。 白小怡是从公司早退回来的，还穿着白色衬衣，一屁股挪到许正身边，胸前扣子差点崩掉，一脸神神秘秘的问道：“小正你给我们说实话。 神农架到底有没有野人？” 黄心怡也有感兴趣的点，“你去一趟神农架，就没多搞点好东西回来？ 做人呀，别太实诚，好东西你吃他吃谁吃还不是一样的。” 李弯弯则是更对怎么发现袁青钢的过程更感兴趣，坐在许正另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师兄，你先讲讲袁青钢和那女人在山洞里的生活么。 听说他们用黄金贴满了整个山洞，是不是很壮观？” 许正彻底无语，懒得和她们废话了，借口太累便上楼睡觉去了。 晚上六点，等他下楼的时候，家里很热闹，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烤肉香味，原来是庄强他们这些朋友赶了过来。 韩蕊在外卖订了很多烧烤吃食，所以晚上准备在院子里吃烤串喝啤酒，算是朋友们聚一下。 这次来的男女都有，未婚已婚还有离婚的，反正都是年轻人，聚在小院里，干什么的都有。 庄强和彭越忙着烧烤，白小怡和黄心怡则是帮着洗干净食材，姬美月和男朋友忙着穿窜，郎少白和他老婆帮忙处理大龙虾和帝王蟹。 省厅追逃办这边只有龙楚楚和司徒尧过来了，正好和高方本带过来的几位手下熟络，他们算是一个小团队，聚在一块帮着韩蕊和花姐布置场地。 牛攀攀和他女朋友闫桔则是忙着给韩东文捣鼓鱼池。 至于蒋凡他们这些没女朋友的人，都围着李弯弯转悠，可惜这丫头抱着嘟嘟就是不松手。 也不知道是喜欢孩子，还是拿小人儿做挡箭牌。 许正出来和大家打了一圈招呼，他这次只有两天假期，本来是准备明天便带着韩蕊和孩子，以及花姐去京城。 奶奶还有韩东文两口子，是两头跑，不长期住京城。 “雄哥，你们消息够保密的，国庆节结婚是不是准备提前两天再给我们说呢？”许正走到周一雄身边，这大哥终于和姬美月走入婚姻了。 周一雄嘿嘿一笑，“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们是希望你回来的，到时候给我当伴郎。” “老周这可不行，小正和我们都是娘家人，怎么能给新郎当伴娘。”庄强笑着打趣。 “庄强，你女朋友今天怎么没来，不会是又分手了吧？”姬美月自然和她男朋友一条线上的，自指庄强软肋。 旁边的彭越插话，“咱们庄强想求婚，又不舍得买钻戒，结果” 庄强连忙拿烤串去挡他的嘴，“一边去，我买黄金咋了，黄金才是硬通货，那钻戒我去中平省归德市，一百块钱能买一千克！” 许正笑笑，男人更讲究经济实用，但这并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所以他不担心庄强和他女朋友的感情。 宋清兰为啥不来，估计是因为她职业是法医的原因，再加上她性格喜静，不太愿意参加聚会。 说起法医，许正才想起自己的法医在职研究生好像七月份就毕业了，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去学校学习过。 就连姬千里老师要求的法医解剖课他都没有完成。 啧，严格说起来，他这研究生纯纯的水硕，但不影响他继续读科学院心理学博士学位。 随着天色暗下来，韩东文把院子里的灯打开，便把场地让给了年轻人。 晚上其实大家算不上多饿，除了蒋凡和牛攀攀这几个白天参与训练的人，大部分人吃了一些美食之后，便坐在一起闲聊。 这次许正算是尽兴了，找到了吹牛对象，下午给李弯弯她们说话纯属对牛弹琴，说不到一个点上去。 只是再好的聚会也都有曲终人散的时候，晚上十点，许正把这些朋友一一送出门，又和花姐他们一起收拾干净小院。 等到他洗漱躺在床上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而韩蕊早已经搂着嘟嘟睡着了。 许正香了她们母女一口，便准备睡在韩蕊身边，只是他还没睡着，小蕊姐突然一转眼，来了句，“长夜漫漫？” “金风玉露？” 黑暗中，一双大手摸向了杨柳细的小蛮腰，二人互吻一口，而这一吻仿佛天雷勾搭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小蕊姐，你竟然还敢穿黑丝？” 第796章 狸猫换太子 (); 一曲长歌，柔媚。 一剑长鸣，强悍。 只是苦了嘟嘟这个小人儿，早饭的时候还没睡醒，很明显昨天晚上没睡好。 韩蕊红着脸低头吃饭，许正脸皮厚无视奶奶带有压迫感的眼神。 老太太一直盯着他，好像吵到嘟嘟睡觉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难道她忘记了自己孙子晚上是做传宗接代的大事情？ 哦，是了，做了防御措施的不能算。 “奶奶这次您跟我们去京城吧，我回去还得忙工作，忙开会。 而且这次的工作还挺繁琐。” 奶奶苏彤云点了点头，“也行，反正小蕊国庆节后要回学校上班，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工作。 就不用住那四合院，抓紧时间把房子买了。” 田新月连忙点头，“对对对，买房的事情得抓紧，小正是没时间，老韩你没事在家里干什么？ 一起去京城，帮小正去看看房子。” 韩东文不太情愿，“我走了谁给你做饭，还有平安呢，谁带它去散步？ 你吗？” 田新月撇嘴，指了指外面，“还平安，我看你是钓鱼上瘾了吧？ 当初谁说的，嘟嘟生下来谁看？” 韩蕊这时插话，“房子的事情我都打听好了，南四环有个开盘一年的新小区，那儿位于八号线附近，距离火车站不远。 往南到大兴机场也方便。 只是有一点，京城不是说东贵西富，南…” 许正打断她的话，“咱们不用考虑这一点，京城四环内，哪有什么贫贱。 我以后职位要是高，住在贫民窟也挡不住咱们家嘟嘟的贵气。” 韩东文认可许正的说法，“我看咱们家买房子，就得靠近火车站，以后咱们进京回家也方便。” “我也觉得不错。”田新月看了看京城的电子地图，找到韩蕊说的那个小区，估算了距离，“云姨您看呢？” 奶奶苏彤云直接摆手，“买房子的事情你们商量，我年纪大了不参与这些事情。 总之，四合院那边明年可不能再租了。” 许正明白她是心疼房租，他点头表示从善如流，接着和家人谈起了他工作上的事情，“这次我去神农架出差，功劳不比以前的一等功差。 搞不好本来一年的借调工作，很有可能变成正式入职部委。 只是一年后我是继续留在追逃局这边，还是去第五局，现在不好说。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长明我是回不来了。” 现在组织内任免干部的原则，便是异地调职，他这个长明本地人怎么可能还可以回来干工作。 家里人早就没有在许正工作上发表自己建议，光怕说错耽误他的前程，田新月一直是在体制内，虽然官职不高，可也有许多经验。 “之后的工作之后再看，但妈觉得，你应该在自己长处上努力，至于其他，像有关部门、军队等，他们的橄榄枝你不要接。 当警察，你就好好当警察，去干别的工作干什么。 妈说的这话没毛病吧？” 许正笑道：“妈的话绝对没毛病，放心吧，当一辈子警察是我的梦想。” 等到吃完早饭，许正从家里拿了两株亲手挖来的草药，用盒子包好，带着去了姬千里教授的家里。 早上打电话许正才得知，老教授积劳成疾住院一周，刚出院没几天。 许正进门，是姬老师的孙女开的门，她比许正小四岁，还在京城上大学，上的还是协和医学院。 这可是比北大医学院还要牛逼的学校，能考上这个学校的人绝对是学霸级别的。 姬霓羽从许正进门之后便一直打量他，那眼神好像要把他解剖了似的。 许正很熟悉这种眼神，这是法医的职业习惯，他并不反感。 “小正来了，是刚出差回来吧？你呀说了多少次，来家里不用带礼物。”这时师母走出来，一看到许正便是一喜，接着又嗔怪他不听话，来家里还带礼物。 许正连忙打开盒子，“师母您看，这都是我在神农架禁区自己挖来的草药。 有些年头了。” 姬霓羽可不太相信什么有年份的草药，或者说，她觉得看病还是西医最科学，“奶奶，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爷爷最小的学生吗？” 师母连忙给二人做了互相介绍，又拉着许正的手说道：“正好你们现在都在京城，小正有空多关照一下小羽。 这丫头除了学习，什么事情都不懂…” 一向高傲的姬霓羽可不希望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人管她，作为10后，她有自己的主张和前途规划，但她也不会当面反驳自己奶奶。 “是小正来了吧？快进来。” 这时卧室里传来姬千里的声音，许正走进卧室的时候，老教授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文件，看到他，便招手让他走近一些。 姬千里很满意的看了看许正，高兴道：“前几天有人给我打电话，夸了你很久，说你抓捕了十大悍匪排名第六的袁青钢。 我听到之后很为你高兴。” 只有在系统内的人才能真正理解抓捕十大悍匪的意义所在，全国每年都会出现不少a级通缉犯，但能评得上悍匪的。 近十年也只有一个。 许正看到姬老师精神状态很不错，正想把最近的工作和他老人家说说，姬霓羽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可这丫头放下杯子之后，却赖在房间里不走了。 显然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老师，其实这次抓到袁青钢也是运气。”许正简短的说了一下从发现袁青钢的踪迹，到山洞抓住二人的过程。 姬东里可是老法医，一般的法医因为工作原因也会参与刑侦工作，甚至有的法医比那些侦查员破获的案子还要多。 而姬千里正是这样的法医。 他更清楚许正简单几句话背后的辛苦，“看来这次能成功抓捕袁青钢，你提出的头骨扫描计划才是整个案子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个案子之后，你算是在强人林立的部委站稳脚跟了。” 许正在所有老师面前都是谦虚的孩子，他腼腆的笑了笑，“这都是老师您教的好，我知道的关于头骨的知识，都是听您讲课。 和看您写的书才懂的。” 姬千里哈哈大笑，笑的老花镜都掉了下来，“你呀你，你这话说的老师惭愧，我教你多少知识我还不清楚。” 姬霓羽却为姬千里打抱不平，小声说道：“虚伪，我爷爷写的书，你看了，你学会了，然后靠着这个知识抓了很多通缉犯。 这么说，你可比我爷爷厉害多了。” 许正一愣，她这话虽纯属歪理邪说，但听起来还真好像那么回事。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姬千里却严肃的对姬霓羽说道：“你现在还是学生，不懂体制的规则，能破案能抓通缉犯只能算得上精英。 但像小正，头骨扫描大家之前都知道，但却没有人把它和天眼系统联系在一块。 这可是制定办案标准，带来的成绩你不也清楚吗？” 姬霓羽还是有些不服气，撅着小嘴走了出去，许正想不通怎么惹到了这丫头，怎么他一来便针锋相对。 “唉，果然是儿大不由娘。”姬千里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从小特有主见，这不眼看要毕业了，我想让她考法医证。 从事法医行业。 你不正好在京城工作么，正好可以抽空给她上上课。” 许正这才反应过来小丫头为啥会对他敌意这么大，也是，他这个水硕去给人家高材生，还是女学霸补课。 确实有点膈应人家。 但他又不能去解释自己其实法医知识很扎实，理论和动手能力不比那些市局主任级别的法医差。 “老师，现在的10后从来不受束缚，我看她以后选择什么行业由她自己做主，实在不行，还有法医这个职业给她兜底。” 姬千里苦笑摇头，“这丫头是我们老两口带大的，脾气倔着呢，算了不说她了，你研究生的事情虽然你考试都很顺利。 但论文该准备还是需要认真准备的。 你想好写哪方面的吗？” 许正搓搓手，“这个我没有考虑过，不知道老师您这里有没有选题？” 姬千里就知道这小子在学业方面不上心，“没有，课题你自己选，虽然我不会卡你论文，但你要是让我失望的话。 过年的时候我可不让你进家门。” 许正没想到老头还较真起来，他也端正了态度，“放心吧老师，我争取写一个能发表在国家期刊的论文。” 姬千里这才满意下来，“这才对嘛，你不能光在刑侦和追逃领域大放光彩，咱们法医领域也要有建树才对。 等有空了我把论文要求发你邮件，现在六月份了，你抓紧时间吧。” 许正挠了挠头，论文好像是从四月份开始的，没想到姬老师现在才提起，看来这件事不上心不行了。 接下来许正并没有留下来吃饭，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他今天就得进京，等到他回到家，韩蕊和奶奶她们已经准备好了。 包括花姐也是，许正出差的时候，韩蕊也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其回老家一趟。 长明到京城全程高速，从早上九点出发，许正开着许红豆的房车，十个小时才赶到南池子大街，到家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要不是嘟嘟太小，坐飞机怕她害怕，他们真不可能选择开车回家。 累倒是有一点，就是一直坐着开车熬的是精神，所以一到家许正帮着把行李搬回房间，便带着嘟嘟躺在了床上。 奶奶她们整理家务，略微打扫了一下卫生，花姐则是准备晚饭，中午大家没在服务区吃饭，只是在车里随口吃一些应付一下。 现在晚上七点多，夜风已凉，又过了半个小时，正当许正他们吃晚饭的时候，许红豆拎着水果跑过来蹭饭。 韩蕊这次礼尚往来，把最后一份野生蜂巢送给了她。 许红豆不客气的收下了，伸出手指沾了一些尝了尝，“嗯嗯，这个味道很真正呀。 许正这种品质的蜂巢还有吗？ 我想买一些。” “这可是神农架禁区，深山之中野生蜂巢，你不是有关系么，让人给你批个条子，找个猎人进山，要多少有多少。” 许正自然不可能再去神农架，即便他去了，也不敢再从禁区顺东西，顺的太多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红豆无语，她上哪找人批条子，即便能找到，这人情也不敢为了一点吃食给用掉。 算了，有一份尝尝鲜就行。 许红豆想通透了，心情舒畅，伸手从许正怀里夺走嘟嘟，“你们先吃饭，我抱着嘟嘟玩一会。 小宝宝有没有想阿姨呢？” 与许红豆接触的时间久了，大家都没那么拘束，许正和韩蕊该吃吃，也没劝她坐下吃饭。 只是没等许正吃完，家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闫老，这么晚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人正是市局那位退休的局长，也就是档案馆的扫地僧，许正见他这么晚不打电话便上门，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闫老先和奶奶他们打了招呼，这才拉着许正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 “小许，你可总算回来了，哈哈，我这个老头子可等你好几天了。” 闫老是一个纯粹的人，他退休前自然会在意人情世故，但现在他眼里只有案子。 所以他才能这么晚还亲自赶过来，要不是担心影响许正工作，他可能早就直奔神农架了。 许正并没有觉得闫老打扰了他的私人时间，说实话，也就他现在来部委工作，要是他还是一线侦查员，只要有案子。 他24小时都是办案人员，一直到案子侦破，或者破不了封存案卷。 这时花姐泡了一壶茶送过来，许正接过放到桌子上，“闫老没有茶盘，您多担待。” 闫老却没有墨迹下去，直接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一口饮下。 看到许正眼神有些诡异，闫老叹气，“工作的时候我还讲究茶道礼仪，这既是工作需要，也是所谓的茶道文化，尊敬领导的表现。 但现在我都退休了。 那些繁琐的饮茶方式，我是一点儿都不喜欢。” 许正哭笑不得，“您老说说吧，是不是有个案子，您特别感兴趣，但就是破不开线索，找不到证据？” 闫老伸出大拇指，“前几天京城夕阳区有个案子…” 原来五天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朝阳群众”所在的夕阳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案发地在一个小区的业主家里。 女业主带着她孩子从家里主卧室跳了下去。 案发现场并无第三人行迹，小区各个摄像头，包括电梯监控，都没有拍到有人进入女业主家里。 案发时间为晚上十点十分，同一时间，女业主老公正在小区外面四百米远的充电桩给汽车充电。 根据充电桩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还有男业主开车从小区地下停车场出来的全程监控显示，这个男人一直都坐在汽车驾驶位。 汽车充电过程中，停车场监控摄像头也没拍到他离开的踪迹。 一直到女业主跳楼之后，小区有邻居联系上男业主，他才开车回小区。 有人看到汽车还没有停稳，男业主便从车里跑了出来，一路跑到他老婆孩子跟前。 没哭没闹，跪在地上仿佛成了一个死人… 许正听完闫老的叙述，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心中的疑问。 这起案子很明显，自杀的可能非常大，但真要是自杀，闫老也不可能来找他。 可要是他杀，首先排除男业主亲自动手，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是不是他雇佣杀人，许正觉得也不太可能，如今社会，雇佣杀人最低也得10w起步。 男业主如果有这么多现金存取，肯定早就被警方调查出来了。 如果不是雇佣，那还有很多种可能，比如交换杀人。 但这也说不通，因为男业主总不能杀死自己的孩子吧。 排除男业主，能杀了女业主而且还能在小区各个监控摄像头下全身而退，那可不是一般人。 难道这个女业主身份不简单？ 许正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时间以现有的证据他想不出来这个案子的本质是什么？ “您老人家别卖关子了，您得给我说说负责这个案子的侦查员调查到的情况。” 闫老摊摊手，“没有什么可调查的，除了死去的孩子不是那男业主亲生的，其他调查到的线索都在证明女业主是因为给老公戴帽子而羞愧自杀。 所以，现在市局那帮人都认为这个案子是自杀案。” 许正喝了一杯茶，手里把玩着茶杯，“但您老人家不认同，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您怀疑是男业主做的案子？” 闫老点了点头，“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证男业主。” 老婆给他带绿帽，孩子不是亲生的，这莫大的侮辱确实可以证明男业主有重大嫌疑。 闫老继续说道：“还有，女业主跳楼的地方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她本人还有孩子也没有被人催眠或者下药。 这是尸检报告，你看一下。 往下翻是现场勘察和痕检报告。 可以证明他们家没有其他成年男人或者成年女人出现过。” 许正接过手机，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所以您怀疑男业主买凶杀人？ 或者狸猫换太子？” 闫老一拍巴掌，“没错，就是狸猫换太子。” 没等许正问出心中疑问，闫老揉了揉抬头纹，“疑惑就是疑惑在这里，因为拍到男业主的摄像头可以证明，他从小区地下停车场到外面充电桩一直没有下车。 包括汽车自带的行车记录仪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且市局技术科给汽车里的男业主头像做了3d扫描，完全可以证实汽车里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业主。 可这样一来，太子是真太子，那狸猫呢？” 第797章 系统的奖励，领导新的安排 (); 许正和闫老大眼瞪小眼，半天俩人都没说话。 这就好像解方程式，你本以为答对了，结果却是错的。 你以为是你错了，可真正错的是出题的人。 “闫老，咱们再重新捋一捋，小区女业主带着孩子跳楼，从跳楼姿势到死者遗体的检查都符合自杀跳楼。 楼上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家有第三人存在。 你怀疑的男业主全程都留在汽车里。 夫妻俩有重大矛盾，孩子不是男业主的。 所以现在也就是说，男业主有作案动机，但他却没在案发现场，警方也找不到他雇佣其他人去家里作案。 我现在怎么觉得这就是一起自杀案呢。” 许正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把闫老这个命题人给否定了，你说男业主是凶手，可你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光凭感觉怎么可能给人定罪。 闫老没生气，而是点点他的手机，“这是电子案卷，你先看一看吧。” “这不合规矩吧？” “放屁，再讲究规矩，这案子就按照自杀案办理了。” 眼看老头要开始吹胡子瞪眼，许正连忙拿起手机认真的翻看起案卷，女业主和孩子的尸检报告，母子的衣服还有身体皮肤没有检测出来第三人指纹。 跳楼距离和落地也符合自杀情况，一般来说，如果女业主是被人推下楼，那么她应该会有反抗，先不说她会不会与凶手搏斗，最起码她应该手扒住窗台。 许正找到女业主家里窗户的照片。 铝合金门窗，双层玻璃，右侧开了一个小窗户，一米高，宽40厘米，女业主要是再胖一点估计都钻不出去。 许正继续往下看，从母子尸检报告还有落地位置显示，两人不是一起跳楼的，应该是儿子先落地，女业主在后。 21楼高的距离，尸体已经没有办法拍到完整脸部，也无法看出女业主死亡前的表情。 根据邻居们反馈，他们听到女业主和孩子的惊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除此之外没有人可以证明女业主在跳楼过程中还说了什么。 可能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分，也可能21楼是顶楼的原因，对面楼的邻居们没有人看到女业主跳楼前的情景是什么。 侦查员调查到女业主本名冯钰，今年33岁，与男业主晏子新结婚五年，儿子三岁半。 从他们二人的朋友同学、邻居同事以及家人的口中，侦查员排查到，二人是恋爱结婚，婚后第二年冯钰怀孕，然后便做了全职妈妈。 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全职，毕竟现在是全民带货的时代，她在网上发点视频带带货挣的钱足以满足他们家庭的日常开销。 所以他们的小家庭在这些被排查人员的口中，是幸福美满的模范三口之家。 但是这种美满生活却在三个月前发生了改变，男业主晏子新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传言，或者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拿着孩子的dna样本去了京城dna鉴定中心做了父子亲生关系的鉴定。 结果不言而喻。 侦查员调取了当天鉴定中心的监控录像，很清晰的拍摄到，晏子新在看到鉴定结果的表情。 呆愣、苍白、如同死灰。 他拿着那张纸呆呆愣愣的走进汽车，烈日之下，空调都没开，硬是坐了半个小时。 但就是这种情况，他们家邻居在这三个月之内，也没有听到过两口子吵架。 只有楼下的邻居给警方提供了一个佐证，说是楼上已经有三个月，午夜没有响起床板晃动的声音。 再说晏子新，36岁，某名牌大学毕业生，他是某互联网巨头公司旗下，智能驾驶平台的软件架构工程师。 是一个高级码工，年薪50w+，足以让他们一家三口在京城活的有滋有味。 在工作中他是一名爱岗敬业的员工，生活中他也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但从三个月前，他变了。 据同事说，他经常坐在工位上发呆，工作还经常出错，脸上几乎没再笑过。 但要说他是雇佣杀人，可他工资卡都在冯钰手里，他也没做过兼职，所以钱物方面一查便清。 至于是不是交换杀人，办理此案的侦查员们调查了五天，并没有发现与他合作的人，这段时间京城也没有类似的案子发生。 案卷所有的线索都在指证一个事实，那就是死者是自杀，当然，孩子的死应该是 许正看完，看了闫老一眼，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老头今天来找他的真正原因，“您老是不是想问我，小区外面充电桩前。 坐在汽车里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宴子新？” 闫老端起茶壶，自饮自斟，“对，我是想问你，头骨3d扫描，一起长大的同卵双胞胎，其头骨会不会百分百相似？ 或者有人戴上了防透视头罩，外面再裹上生物人皮和假发。 能不能做到与男业主百分百一致的头骨？” 防透视头罩确实可以迷惑计算机解析目标头骨，因为这套程序是基于人体解剖学建立的。 3d扫描程序会默认带着防透视头罩便是目标头骨。 但许正还是摇了摇头，“您刚才说的是百分百吻合，无论是防透视头罩还是同卵双胞胎，都是无法达到百分百一致。” 闫老有些失望，如果是这样的话，宴子新有了不在场证明，案子便成了全职宝妈受不了丈夫冷暴力而抱着孩子跳楼自杀。 但是他总感觉这不是真相，“小许，你实话实说，你对这个案子什么感觉？” 刑警办案是大胆推理，仔细求证，用事实说话，但现在闫老却不相信调查到的事实。 也许是他从警多年积累的经验让他不认可现在调查到的真相。 办案凭感觉肯定不对，还显得不专业，但许正可不觉得闫老不专业，老人家这么晚还坚持来他家里，凭着就是对案子真相的执着。 这才是一个真正刑警应该持有的精神。 许正抬头望向夜空，满京城的万家灯火遮蔽了熠熠星河，但却挡不住明月的光辉，“闫老，您是知道的，咱们办案要讲证据。 这个案子即便是我亲手办理，以目前的调查程度，我也只能给出是自杀的结论。” 闫老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可能是我年纪大，乱想，但那种真相不明的感觉时时提醒我，案子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许正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正直的警察，执着案子的真相这是他们的使命，这种如鲠在喉咽不下的感觉，确实让人难受。 但事事岂能尽如人意。 “闫老这样吧，明天中午吃饭的空档我去找你，咱们再一起梳理一下案子，怎么样？”眼见谈话进行不下去了，许正只好送客。 “行吧，晚上你再琢磨琢磨，凶手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作案。” 虽然许正不认可他的判断，但是闫老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临走之前，还一直嘱咐许正，根本不管人家明天要不要上班。 对此，许正早已经习惯，办案就是如此，案子没破，侦查员睡觉的时候都在思考案情。 这也是刑警为啥都是头秃的原因之一。 送走了闫老，许正长舒了一口气，站在闻人沐月培养的花丛中，他来回踱步，继续琢磨着冯钰的案子。 如果凶手真是宴子新，他用什么手段既能让冯钰有自杀跳楼的假象，又能给自己提供不在场的证明。 “买凶杀人不可能，交换杀人也不是，是邻居激情犯罪吗？” 想了半天，依然没有头绪，直到许红豆抱着嘟嘟出来，“许正，你在那嘀咕什么呢？你家女儿拉便便了。” 奶奶和花姐坐了一天汽车，回来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做饭收拾家务，正好许红豆在这，韩蕊便让她们先去休息了。 然后她自己去洗澡。 现在好了，嘟嘟拉便便，这位大明星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竟然不会给孩子换尿片。 许正接过嘟嘟，先哄小人儿躺在沙发上，又让许红豆打来一盆温水，接下来很熟练的给小人儿清洗干净再穿上尿片。 “嘿，许正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忙工作，没想到还是一个合格的奶爸。” 许正抱着肉肉的小人儿，哄了哄，“当爸爸的都会，你帮我把垃圾收拾一下。” 许红豆却抢过嘟嘟，“嘻嘻，这差事还是你这个当爸爸的来干吧。” 许正无奈只能起身收拾，“嘟嘟快要睡着了，你不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不上班呀？” 大明星其实并不是高不可攀，接触久了，她们身上的神秘感也消失了，去掉光环也是普通人，许红豆自己也喜欢这种常人之间的友谊。 但是许正这么明显的赶人，她不乐意了，“我还有事找你呢。” 原来她找人写了一个剧本，故事情节便是她上次被绑架的经历，准备自己投资拍摄这部电影，找许正是想让他当替身。 “你在东灵山和女绑匪互砍的那段戏，我准备来真的，不用特效，但是我找了很多专业的武术指导，他们说做不了。 真刀真干没人愿意接这个活。”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许正直接推辞，“当时那是搏命，你现在让我再打一次，我也打不出来，我看你还是另外再想办法吧。 或者你换个题材。 我咋感觉这个故事并不太好，而且还不容易过审。 对了，你可别写女明星以身相许的那些狗屁桥段啊。” “呸呸！”许红豆一脸嫌弃，“这么狗血老掉牙的剧情也就你这种从不看电影的人才会想出来。 题材过审在我这里不是问题。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放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许正被气无语了，白帮忙，不给钱我还得感谢你，“这个我可以有。” 许红豆却在钱上面很坚持，“不行，我和你们家往来，不能掺杂一分钱，省得以后麻烦。” 许正背靠在沙发上，看着屋顶懒得和她说话了，其实他心里觉得许红豆这么做没毛病，大明星五个亿的捐赠让国内警方十分感谢。 但同时各方都在盯着这笔钱使用情况。 这个敏感的时候确实不能与她有金钱上的往来。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顶多一个小时，到时候你正好带着小蕊出来走走，别让她整天窝在这小小的四合院。” 这话在理，许正从来没有想过把小蕊姐拴在家里当家庭主妇。 也不认为当妈妈的应该为孩子付出一辈子。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许红豆的面说，她妈妈刘晓莉可是为她付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七点，许正正常步行上班，照例先去胡主任办公室报道一下。 一见面胡主任便关心问道：“是不是两天假期不够，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许正嘿嘿一笑，这两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确实都没睡好，“够了够了，单位事情这么多，我总不能一直在家闲着。” 胡成林在办公桌翻到两份文件，递给许正，“正好你来了，在这两份文件上签字摁手印。” 许正看了看，一份是神农架鬼谷洞的保密协议，不得对外宣传洞里黄金和珠宝具体数额，“主任，这份文件我在神农架的时间签过一次了。” “当时那份文件是国事院要求的，现在这份是咱们单位要求的，不冲突。”胡主任解释一下，“别废话，赶紧签，我给你说个事。” 许正签字摁手印，然后看向另外一份文件，这是袁青钢和范慧慧二个案子的结案文书。 他是当时负责抓捕二人的专案组组长，也是后面办理此案的专案组成员，现在案子要移交到检察院，他也得签上自己名字。 算算时间，抓住袁青钢才过去半个月左右，这么快就走完了程序？ “主任，是不是袁青钢身体不行了？” 胡成林点点头，“这老小子趁着看守民警不注意，一拳砸到心口上，好在被送进了医院。 但他的心脏疾病是多年练武不当积累起来的，医疗手段只有换心脏一个办法。 其他的医疗方法只能算是勉强暂时保住他的命。 现在公检法抽掉大量人员，正快速走程序的。” 对此许正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唯有签字画押，等他放下笔的那一刻，久违的系统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十大悍匪之六的袁青钢。】 【系统奖励宿主大师级野外生存作战技能。】 许正心里诧异，抓捕范慧慧的功劳怎么没有奖励？ 可惜系统是被动型的，从来不屑于给他解释。 好在这次系统给的技能还算不错，起码是直接给了大师级别，野外生存还有作战，算是一个非常实用的技能。 最起码有了这个系统，他去沙漠、戈壁滩、高原雪山、北极雪原、原始森林等危险之地，生存有了极大的保障。 许正越琢磨越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放下一切，徒步环形世界去… “碰碰！” 胡成林见许正签完字愣住了，半天没反应，他手指头点了两下桌面，“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许正这才惊醒，讪讪一笑，“昨天市局退休的那位闫老，您知道这位大佬吧？ 让我帮忙分析一个案子。 我刚走神想起了这个案子。” 胡成林来了兴趣，“哦，闫老可是咱们系统的模范，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前辈。 他不是一直在档案馆研究积案的吗？ 那他这次找你还是办理那些多少年的旧案吗？” “这次不是，夕阳区有个小区女业主跳楼案您听说了吗？” 胡成林摆摆手，“没有，算了，不说这个，咱们说正事。 之前‘扫雷’行动只在机场、火车站这些地方进行，这个月中旬，也就是6月15号。 全国县城以上的城市，暂不包括乡镇，同步升级天眼系统。 到时候你们巡视组的工作可要增多了。” 许正心里高兴起来，“扫雷行动”成绩越好，越能给他加分，“主任，是不是之前的扫雷行动组不再负责这起全国行动了？” 胡成林点头，“嗯，这次升级之后，头骨扫描会成为天眼系统常态化功能之一。 抓捕通缉犯的工作由地方干警自行负责。 但咱们要给他们提高要求，具体每季度给地方上增加多少指标，我已经让人去估算了。” 许正此时心里忐忑了，“新增指标您可别要求太多，要不然地方上的同志们完不成指标，估计要埋怨我这个始作俑者了。” 胡成林哭笑不得，“那你也不想想，多完成一个指标，他们的奖金是不是也多了？” 谈完这件事，许正正想告辞，胡成林却拦住他，“先别走，还没给你说正事呢。” 原来这次天眼系统除了升级头骨扫描的功能，还会同时升级长明郑合明工作室研发的面部识别20版本。 “到时候天眼系统升级之后，找到被拐孩子的数据必然成倍增加，咱们也能顺着买家的线找到人贩子，找到那些隐藏起来的通缉犯。 到时候，我准备让你负责这些工作。” 许正挠了挠头，“嘿嘿，我这段时间太慢，忘了这事，这次回长明，我也忘记去郑老师工作室看看了。” 胡成林现在看许正是越来越喜欢，包容度直接拉满的那种，淳淳教导，“你现在年轻，就应该涉猎广泛，其他方面的工作，有能力就上。 别怕出错，真出了问题，还有我们给你兜底。” 许正趁机给主任“诉苦”，“主任，我现在事情可多了，除了单位的工作，打拐办的事情不算，我还在读法医在职研究生。 九月份准备读科学院的心理学博士。 现在闫老又经常给我加餐。 您看这…” 胡成林很满意许正自己的规划，“工作越多说明你能力越强，年轻人，不能怕累，这些都是你仕途的基石。” 第798章 仿生机器人 (); 离开胡主任的办公室，许正径直回了巡视组第五组，柳江河这位巡视司司长昨天去了湘北省，没回来。 刚到五组综合办公室，已经早来的几位同事全都站起来向他问好，这些人现在对他的态度和他刚来的时候天壤之别。 许正一一点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位同事询问道：“老曹，咱们组长来了吗？” 冯笑山绝对是许正见过最奇葩的直接领导，之前像张雨绮、简学清、陆秋山他们哪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大家一起干工作不好么。 偏偏这个冯笑山不一样，他总担心许正会抢了他正组长的位子。 之前他借口去华南几省巡视各省打拐工作，也做出了一些成绩，直到许正去钱塘负责追捕袁青钢，他才赶回单位。 许正估计这次615号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地方抓捕通缉犯暴增，那么相应的巡视组工作和功劳也会增加不少。 冯笑山为了这些功劳，也不会再“离京出走”吧。 老曹年龄不算很大，大概35岁左右，副处级，如果许正明年调走的话，他是最有希望接任的，“咱们组长估计得等一会才到。 许组长，您这次可立了大功，咱们单位一个个的可羡慕坏了，对了，您给我们讲讲追捕细节吧。” 这眼看就要早会时间，许正在大办公室吹嘘自己的功劳，一会冯笑山进来，这不是给人家添堵么，“行呀，但现在不行，回头有空我请大家伙吃饭的时候。 让我好好吹吹牛。” “对，您来单位这么久了，大家伙还没聚聚呢，这都是我们的错，回头等您有时间，咱们搞个团建怎么样？” 老曹还有其他三四位同事陪着笑脸恭维许正。 许正却觉得没啥意思，但也笑着应下来，然后托口有事情要干便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半个月没回来，里面还挺干净，很明显是外面那帮家伙帮他打扫了。 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许正突然觉得没啥事可做了，之前他去钱塘，冯笑山回来，手头的工作两人在电话中做了交接。 现在他回来了，工作估计得开完早会之后才能再转他手里。 可惜竹青和裴天石下午才能赶回京城，外面那些家伙，许正也不想用，索性他打开手机，先摸会鱼。 七点半，第五组早会开始，冯笑山把众人喊到了他那个比许正略微大一点的办公室。 除此之外，冯笑山没再和许正争抢五组的工作，而是统筹全局，把具体工作分了下来。 可许正现在对巡视组的工作也不感兴趣了，因为很快他便有新的任务。 不过既然冯笑山愿意转度，许正自然也愿意配合他。 所以他说什么，许正都没再反驳。 早会之后，许正开始处理文件，先翻看了一下这个月，华东和华南几省的追逃工作，算是初步完成预定的指标。 然后再核查各省报上来新的通缉犯名单，这才是最难搞的工作，因为新出现的通缉犯都是当地刑侦部门抓捕不到的犯人。 所以请部委发布a级通缉令。 但每一个新的a级通缉令发出，一个小时之内必须下发到省、市、县、镇四级警务单位。 动静颇大，所以新的a级通缉令签发就得慎之又慎，许正的工作第一条要求就是，抓捕对象不能出现乌龙。 也就是所谓的冤假错案。 一上午，核对了两份文件，然后交到冯笑山手里，正好到了饭点，许正连忙赶到市局。 闫老今天很大方，拉着许正直奔市局小食堂，“随便点，老头子不差饿兵。” 许正却没有趁机吃大户。 他真是一个穷老头。 他没有老伴，儿女给的养老钱不要，自己的退休金一部分补贴牺牲的同事家属，一部分捐给了警校贫困学生。 只有很少一部分留着当生活费。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生病一分钱不用花，又不出去旅游，一日三餐能花多少钱？ 许正佩服这些老同志的觉悟，其实不仅仅是闫老，一些老一辈退休之后并没有享受高额高水准的养老生活。 有人跑去偏远山区做扶贫工作。 有人跑去支教。 还有人跑回老家当村长，还是那种连行政级别都没有的小村长，带到家乡父老致富。 … 这类人太多了，说都说不完，许正有时候也会想想自己退休之后的生活。 大概便是带着小蕊姐去某个山村做支教老师吧。 也有可能那个时候支教已经成为了历史… 刚坐下，闫老便急切询问道：“怎么样，有头绪没有？” 许正嗯了一声，埋头干饭，“先吃先吃，咱们一会再说。” 此时食堂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关注闫老这边，连带着陪他吃饭的许正，也被人不断打量。 其实市局许正是不想来的，跳楼案不是积案，按理来说闫老都不应该插手，但谁让他是这里的退休老干部。 可许正又不是市局的人，也没接到市局这边的邀请，冒然插手人家的工作，总归不太好。 这要不是闫老的面子，他是不会管这事的。 天底下错案不能说数不胜数，但确实有，他管不过来。 闫老很快吃完了他那五两米饭，没有催促许正快吃，而是翻越起他订阅的最新版凤凰周刊。 许正也不着急，正常吃饭，还抽空看看小蕊姐发在家庭群里的嘟嘟视频。 小人儿两个多月，这两天突然想翻身，不知道是太小了，还是吃的胖，翻不过来。 可小人儿偏不放弃，时不时来了兴趣便努力一下。 这不小蕊姐刚拍了一个嘟嘟翻身翻一半，成了侧躺，既不能躺平又不能趴下，小人儿着急了。 闫老看到许正盯着手机视频，也听到了手机里孩子咿呀咿呀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去的时候，还忘了一件事。 他连忙摸摸口袋，摸出来一个红包，递给许正，“这个，昨天去你家忘了给孩子，满月礼，这是我作为长辈的心意。” 许正没有推辞，这是长者的祝福，特别闫老还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前辈。 “臭小子，哪有当面翻开红包的，咋，还嫌少呀？” 许正嘿嘿一笑，把红包那666块钱收了起来，老头给的不少，“我还以为您老日子过的紧巴巴，一分零花钱没有了呢。” “这是给孩子一个好兆头，要是你没结婚，我去参加你婚礼，一毛钱不给。” “您给我也不能要呀。”许正突然有个想法，“都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我回头和我老婆商量一下，也给贫困山区做点帮助。” 闫老却摇头失笑，“没必要，你刚来京城，这儿物价房价远超长明。 还是先攒钱买房吧，光租房子不是过日子。” “闫老您好像不知道吧，其实，我是可以吃软饭的。”许正自己工资在全家收入里算是最低的。 算上专利使用费和分红，他也没有小蕊姐写网文的收入高。 许正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吃完饭，闫老并没有带他去档案馆，而是径直去了市局重案大队。 重案大队大队长李鸣声和许正有过一次合作，这次看到闫老二人一起走进重案大队的综合办公室，他连忙走了出来，“闫老好，小许你这次来的可正好。 闫老给你说了吧，我这几天为那个案子愁的睡不着觉。” 许正没有点破，伸手和李鸣声握了一下手，一脸真诚，“闫老说您这有个挺有意思的案子。 是一个最新型的犯罪方式，所以我冒昧过来打扰，想过来学习学习。” “行了，都是熟人，别绕来绕去了。”闫老如今最烦官场这些潜规则，有这客套时间，案情都说两遍了。 许正和李鸣声见此也不敢再互相虚伪了，两人一前一后跟在闫老后面走进一个小会议室。 一坐下，闫老直言，“小许，你不是说有发现吗？ 直接说吧，不要绕弯子。” 许正却没有听他的，而是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闫老，李大队你们看一下，这是千度公司去年发布的最新款仿生机器人。 闫老您昨天的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开始坐在汽车里的不是男业主宴子新。 而是一个仿生智能机器人。 他不需要下车，因为宴子新的汽车可以智能驾驶，也可以自主充电拔电枪。 智能仿生机器人只要坐在驾驶位，刷脸支付就可以了。 闫老，我记得案发之前十分钟，有人给宴子新打了电话。 那通电话应该就是仿生机器人接打的。” 如今机器人还在研究阶段，没有大量上市走入普通家庭，但是各大公司早在十几年便开始投入大量资金研究机器人。 而所谓的仿真机器人，就是给机器人配上生物技术培育出来的人皮。 也可以说是人造皮。 包括五官和头发，基本上仿生机器人从外表上看，已经和真人差不多。 但四肢伸展运动，比如走路，还是能区别出来与人类不一样的地方。 闫老迟疑问道：“你是说宴子新搞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仿生机器人，坐在汽车里。 案发后，机器人开车回来，而一直藏在家里的宴子新趁机跑下楼，先把机器人藏起来，然后再跑到案发现场。 只是时间来的及吗？” 李鸣声听到许正说完的时候眼睛便是一亮，只是他也有疑点，“我记得宴子新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是有监控的。 不对，不对，我记得当时案发后，宴子新的汽车是直接开到电梯井的入口处，那一段路正好没监控。 如果他处理仿生机器人不超过一分钟时间，完全有时间像正常人速度赶到案发现场。” 闫老又提出一个问题，“仿生机器人现在虽然个别地方有使用的，但是那玩意几十万一个。 宴子新从哪搞来的？” “也许他搞来的不是仿生机器人，而是一部材料。”许正拿出自己的公文包，掏出一张他之前做的3d打印头罩。 “你们看，宴子新只有按照他的头骨数据打印一个一比一的3d头骨模型。 再戴上头罩，这玩意便和他长的一样，头骨数据也是百分百一样。 他本职工作是软件架构工程师，但他如果也是一个硬件工程师的话，完全可以自行组装一个机器人。 程序也可以自行调式。” 李鸣声补充道：“而且他不需要组装机器人全身，只需要脖子以上部位就行，对了还有右手。” 从小区和外面停车场路口摄像头可以看出来，宴子新是案发当天晚上九点左右，穿着防晒衣，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到小区外面的停车场充电。 全程监控显示，他虽然坐在驾驶位，但全程是右手拿手机而且还在刷抖音。 这一点对机器人来说并不难。 到了小区外面停车场，汽车自己自动充电，宴子新全程没有下山。 中间只是接了一个电话。 还是手机搁在手上接听的。 这一点如果机器人有发声装置，也不难。 闫老重新翻了一遍视频，沉默半天，“汽车里的宴子新有扭头低头，还有转头的动作。 左手有挠脸的动作，右手一直拿着他的手机。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大的动作。” 这些动作安全可以写个程序到点让机器人按照剧本操作动作。 幅度小的动作确实容易操作，闫老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我之前便想不通。 宴子新在听到妻子和孩子跳楼之后，手机失控掉落。 第一时间并不是立即打开车门跑回小区，而是先发动汽车收回充电枪，再开车回小区。 我算了一下时间。 以成年人的速度，应该是跑回去更快吧。” 许正认可这一点，他也算过时间，开车回小区速度开不快，要过栏杆。 “这个我也琢磨过，我一开始以为宴子新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多种情绪之下，身子不听使唤了。 所以才用智能驾驶开车回小区的。” 李鸣声这一会研究了一下千度公司的仿生机器人，“如果真是机器人配合宴子新作案。 那么还有两个难点。 一是他在楼上是如何作案的。 二是他怎么搞到自己的3d头骨模型，还有机器人的配件。” 第799章 有时候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 (); 许正并没有回答李鸣声的问题，而是提出先查再说。 有些作案手法如天马行空，再有经验的侦查员也不敢说一定可以破解犯罪分子那些另辟蹊径的犯罪。 闫老也是这个意思，“鸣声你先带人去千度公司总部，从晏子新工作的岗位查起，他工位上的所有文档，特别是电脑里的软件程序。 要找懂行的人，帮你们鉴定是不是他编写仿生机器人的程序。 再让他们公司配合你们追查仿生机器人的硬件。” 千度公司研究机器人已经有十几年历史，虽然没有大量生产机器人，但是他们做研究，做测试，每年也需要组成超过上百台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随着更新换代都会进行拆除，配件能回收就回收，不能回收就处理掉。 也许宴子新的仿生机器人配件便是从这里得来的，包括生物人皮也是如此。 李鸣声想想也是，既然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与其在这琢磨晏子新的犯罪方式，不如立即顺着这个方向排查。 许正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如果真相不是如此，那他也没有办法了，所以便提出了告辞，只是临走之前，他又问道：“李大队，不知道你们查到那孩子的亲生父亲了吗？” “查是查到了，但那人已经出国两年。”李鸣声继续往下说，“他和死者冯钰是大学同学，曾经谈过四年恋爱。 按照孩子的年龄往前推，应该是四年前死者冯钰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睡在了一起。 目前我们没有这个男人的dna数据，但从他以前病例查到了他血型，和孩子一样。” 一般来讲，戴帽子的男人既然想复仇，那么作案第一个选择对象应该是给他戴帽子的男人，其次才会选择女人和孩子。 许正看过嫌疑人宴子新的资料，称得上阳光帅气，不是那种呆板不善言辞的码工。 特别是他前两任女朋友，即使已经分手多年，对他的评价依然很正面。 但好人变坏，也有可能坏的泯灭人性。 所以许正怀疑宴子新要是真想报复的妻子，应该可能还会有其他操作。 他排除人性，放大宴子新心中的恨意，“李大队不知道你们调查冯钰前男友父母家的情况吗？” “这个？”李鸣声一惊，“一个名牌大学生应该不会坏到这个程度吧？” 这话说完他自个便意识到不妥，作为重案大队大队长，他工作中见惯了各种人伦惨剧，弑母弑父的案例还少吗？ 闫老此时很满意许正的猜测，心里却感叹自己到底是老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年轻人果然想的周到，鸣声你赶紧派人去查查。” 许正却有苦自知，他能想到这一点，反过来说，他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因为心底善良的人总会把周围的人和事想的美好一些，“闫老您是人老心慈，心境返璞归真，用善意去看待这个案子。 您实话实说，您之所以这么坚持调查这个案子，是不是同情冯钰母子二人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以最大的恶共情宴子新。 站在他的角度，什么样的报复手段才能雪耻。” 闫老哈哈大笑，使劲拍了许正后背一下，这番话看似是帮他这个老头子圆场，实则是恭维，后面还自嘲自己一句。 关键是这小子不仅话说到了点子上，最重要的是，这马屁让人舒服呀。 “鸣声啊，好好跟人家学学怎么拍马屁，不能光埋头办案，说话不能太直。” 李鸣声笑道：“您老说的是，不过小许不单单是话说的对，关键是他脑子灵光。 光凭这一点，我拍马也赶不上呀。” 三人互相说笑了一会，缓解了这个案子带给人的沉痛和压抑感，接着许正以下班为由离开了这里。 李鸣声安排人去排查冯钰前男友的父母，而他自己亲自带队赶往嫌疑人晏子新上班的地方——千度总公司。 对于刑事案件，千度公司非常配合，李鸣声带过去的网警技术员和千度公司的一位软件工程师花了半天时间。 终于在嫌疑人宴子新工位电脑里，那些如瀚海一般的程序中，发现了他编写的智能仿生机器人的动作伸展程序。 宴子新没有把这个程序隐藏或者加密，亦或者用套娃的模式保存。 而是直接把这个程序镶嵌在他研究开发的项目程序代码中。 一个项目的代码上万亿个字符，不是专业的人很难在这里面发现宴子新隐藏的程序。 除了发现其编写的程序，李鸣声还在千度公司下面的组装子公司发现了宴子新偷走的生物人皮和机器人零部件。 不查不知道，李鸣声到底是专业的刑侦专家，在负责组装的子公司溜达一圈，便发现了这个公司管理松散。 很多员工都有偷换更换下来的零件，或者其它不符常规的行为，至于他们偷了这些东西干什么，李鸣声没有时间细问。 他甚至都没当回事，只是带走了该公司一位机械工程师。 许正下午还没下班，闫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冯钰跳楼案，又有了新的案情。 本来许正是拒绝来的，因为他也有很多事情，特别是柳江河和竹青等人刚从湘北省回来，他正想给领导接风洗尘呢。 但是闫老觉得案子后续还是有些麻烦，非让他过来。 半小时后，李鸣声办公室，许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刚调查出来的信息，不出所料，冯钰前男友父亲出事了。 正好是冯钰跳楼那天。 事故原因很简单，死者家住津市，但他上班的地方在津市塘沽区，他每天自己开车上下班。 那天下班时候，死者驾驶新能源汽车，行驶在快速路的时候使用了智能驾驶，结果不知道是智能驾驶出现了问题，还是他自己操作失误。 在120码的速度下，汽车一头扎进了一辆大货车的尾部。 现在津市交警事故科正在和相关部门对该起事故进行鉴定具体出事原因。 “死者65岁还在工作啊？” 许正这么问，闫老不高兴了，“臭小子不懂别瞎说，人家这是返聘，返聘懂不懂？” “这个，我只是好奇嘛。”许正连忙认错，忘了闫老现在也算是返聘的一种，但是这老头好像没要工资。 案子侦破了，他奖金也不要，纯属免费帮忙。 李鸣声却没有案子快要侦破的喜悦，他打开一个审讯视频，“这是嫌疑人宴子新的同伙，何谷平，他俩一起组装的那个仿生机器人。 何谷平当时以为宴子新只是想组装一个机器人当玩具玩玩，毕竟买一个新的不值当。 并不知道宴子新犯罪的事情。” “李大队我看你愁眉苦脸，难道那个机器人没找到？”许正没绕弯子，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李鸣声发愁，“目前还没找到，案发当天，冯钰母子跳楼，宴子新出现在现场之后不久，120急救车赶了过来。 然后他跟着120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他乘坐出租车赶了回来。 小区门口监控能看到他是从小区大门进去的，在家待了不到十分钟，他又开车去了医院。 也许他那个时候把机器人给扔掉了吧。” 一个机器人大部分都是金属材料，宴子新一个人根本销毁不了，再说即使他销毁，何谷平也可以指证他。 许正觉得机器人并不算很大难题，能让李鸣声为难的事情，估计还是其他事情。 果然，李鸣声帮许正把审讯何谷平的视频拉到最后，“这小子为了减轻罪责，想戴罪立功，向我们提供了一个人犯罪的线索。 你先看看。” 视频里，何谷平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崩出来一句话，“有次酒桌上，我听人吹嘘他有个伙计杀了两个夜店公主，八年了警方都没发现。” 审讯人员再问，何谷平只吐出来吹牛那人的名字和长相，现在李鸣声已经派人锁定了这个人的位置。 “酒后之言么？”许正对这类想立功表现的人报以最大程度的怀疑，他们为了减刑，别人本来一句玩笑话都会上报给警方。 不管真假，更不理会朋友之情，总之他们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 酒后吐真言更难办，因为很难界定喝酒的人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说的是真话，还是吹牛。 再说男人谁不爱吹牛，你要是把人家吹牛的话当真… 好吧，李鸣声他们已经当真了。 “李大队您既然已经调查了这个人，那就接着往下查，也许真能破个大案子呢。” 两个夜店公主失踪八年，如果一直没有露面的话，八成是被害了，这案子是值得查的。 李鸣声一听许正也支持调查，他心里松口气，实在是这类吹嘘的话查到最后八成可能是无用功。 “闫老，小许都支持了，那我派人继续核查，你们二人今天晚上晚走一会，继续给我们做技术指导，行不行？” 闫老点点头，这是工作，而且他也想看看案子后续会如何。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许正也不好提出告辞，连忙谦虚道：“闫老可以给大家做指导，我嘛就是过来学习的。” 谁知道闫老顺着他这番话，对李鸣声说道：“你不是人手不够吗？ 那正好，调查夜场公主的案子，你派个人，我和小许陪着他一起调查，你觉得怎么样？” 李鸣声负责重案大队，偌大的京城，两千多万的人口，重案自然不可能天天发生，但是有些案子社会影响比较恶劣，比如冯钰母子跳楼案。 都归他们处理。 现在案子又有其他情况，他们大队能抽调的人手捉襟见肘，既然许正正好在这里，李鸣声都没犹豫便选择让他带队。 “那感情好，小许麻烦你了，一会我们这边嗯，我让樊钰代表重案大队，你和闫老二人也认识她，这样行吧？” 许正被二人话赶话安排妥妥的，他自然不可能再反对，而是提出尽快让樊钰过来，尽快开始侦查这个案子。 樊钰是重案六组的成员，和许正年龄差不多，有两年刑警经验，上一次闫老侦查的孩子被人当狗杀的案子，她代表重案大队全程跟着。 很快，一辆警车开出了市局，朝着何谷平举报的那个人位置开去。 路上樊钰代表重案六组联系了那人所在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派人一起去找人。 因为之前通过何谷平提供的人名查到了这个人所在的位置，所以找到他并不难。 京城密云米林镇，一处街边小店，此人正与朋友小酌，樊钰带着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朝着他走过去。 穿着警服的民警出面，那人自然不敢反抗，一头雾水的进了警车。 然后被带到了米林镇派出所，樊钰和许正立即对其进行问询。 问询很顺利，这人一听警察问的是夜场公主的事情，脸上闪过懊恼，但并没敢替朋友隐瞒，没有犹豫便吐出一个人名，徐维。 徐维也是米林镇人，今年45岁，有老婆有俩孩子，之前开过网约车和出租车，这些人无人驾驶出租车抢占了大部分市场，他便转行当了导游。 老京城人，嘴皮子利索，天生就是吃导游这碗饭的人，所以如今徐维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京城人爱吹牛，全国老百姓都知道。 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出租车或者网约车司机，在酒吧门口拉活，十个有九个干过“捡尸”的活。 即使没干过，对外吹牛的时候也得说经常干。 所以何谷平举报的人，认为自己的朋友徐维当时可能是酒喝多了，吹牛的。 而他自己也是爱面子，吃多了吹牛说出来徐维的事情。 从问询室出来，樊钰觉得里面那人刚才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她就是老京城人，“闫老，许组长，有没有可能，徐维当时就是吹牛的。” 眼下查案都查到这种程度了，就算徐维是吹牛，也得往下查，“刚才那人说徐维八年前有个女朋友。 叫莹莹，罗莹莹。 你查一查徐维现在的老婆是不是这个女人。 不是的话，查一查罗莹莹下落。” 许正觉得这种案子并不难查，关键还是得看侦查员自己，像樊钰这个京城大妞，习惯的以为徐维就是吹牛。 如果她真按照自己感觉结束调查，也许便会错过真相。 闫老一直跟在后面，像一个护犊的老师傅，看到樊钰只是一通问询便摆出了自以为是的看法，他心里略有失望。 作为刑警，只要嫌疑人为了立功减刑提出的线索，都应该端正自己的态度。 过了一会，樊钰红着脸快步走到许正二人跟前，递过来一张纸，“许组长你说的对，我…是我先入为主了。 罗莹莹应该在八年前失踪了。” 许正接过纸张，上面是罗莹莹的基本信息，草原省赤锋市人，今年42岁。 但是八年前京城失踪人口报案记录并没有罗莹莹的案子。 她身份信息也没有失踪人口的标识。 樊钰是调查了罗莹莹身份证名下的银行卡、手机号、微信等使用情况，发现全无。 她也不是服刑人员，也没有家人给注销她的身份证。 正常成年人不可能八年来不使用一次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微信。 就算农村老头现在也需要身份证办卡交农村医疗保险。 所以，据目前调查到的消息，罗莹莹在八年前失踪了，最大的可能便是遇害。 而她遇害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徐维。 除非他能自证清白。 “许组长，我有个不解的地方，罗莹莹失踪了八年，你说她家人为啥不报警？”樊钰好奇问道。 许正对这个问题也好奇，但他以前办过这类的案子，家人不报警的比比皆是，“罗莹莹八年前34岁，在京城打工，还没有结婚。 一般来说，她这个年龄算是大龄剩女了吧。 这么大年龄不结婚，与家人关系应该不会太好。 你刚才查的她户口信息，其父母信息标准的是死亡人口。 没结婚的她，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你再查查她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有的话，便请当地辖区派出所去问问他们到底为啥没有报警。” 樊钰连忙又跑到派出所户籍科，通过罗莹莹的关联信息，查到她还有一个弟弟，今年40岁。 目前家庭位置还在赤锋市，她便按照许正的要求联系了那边的派出所，请他们连夜做排查。 许正看看时间，此时晚上七点半，“闫老咱们走吧，去见见这个徐维，一会就靠您老的火眼金睛，看看他心里是不是有鬼。” 闫老担心许正会轻敌，告诫一声，“你这是想直捣黄龙，就不怕徐维是一个犯罪天才，处理尸体和第一犯罪现场让你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许正却一脸轻松，“您老信不信，我现在便能猜到徐维的犯罪动机。 你看，八年前罗莹莹34岁了徐维还不娶她。 为啥？ 还不是徐维作为京城人，哪怕他是农村户口，也不想一个外地女人。 罗莹莹跟着他这么多年自然不想分手，两人便有了矛盾。 也许是徐维失手杀死了罗莹莹，也许是他故意的。 以您老的经验看，他是哪一种？” 闫老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越来越不尊老，还考问起老头来。 那我就说说自己意见，八年前徐维应该是主动谋杀的罗莹莹。 主动杀人，其内心会充满暴戾，会有瘾，所以他才会接二连三的杀死那两个夜场公主。 因为只有连续不断杀人，才会让他获得。 这八年来，他还有没有继续杀人，就得交给你们去调查了。” 许正一个马屁拍过去，“还是您老考虑的全面，那您再说说，罗莹莹和两个夜场公主的尸体，他会怎么处理？” 闫老却懒得再回答，“什么都问我，那我让你来是干嘛的？” 但他现在人老心软，指了指米林镇北边十公里的密云水库… 第800章 审讯不利，真相现 (); 密云水库，有燕山明珠之称，180平方公里，走路绕一圈需要三个多小时。 米林镇便是紧挨着水库，如果徐维处理尸体，这儿是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密云水库平均水深三十米，不易打捞，据说里面还有长一米的大鱼。 但是闫老自个又否决了，因为密云水库早在十年前便用铁丝网封住了全部水域。 除了铁丝网，还有保水员和水库巡逻人员不间断看护水库，防止有人偷偷进去。 这种保护严密的情况下，徐维这个当地人背着尸体也很难进入水库。 许正看了看地图，“水库不行，那也可以在上游进行抛尸，再不行，他还可以在燕山随便挖个深坑。” 米林镇往北是密云水库，往西便是燕山山脉的几个风景区。 而风景区一建成，几十年内不会大兴土木，埋在山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闫老此时也拿不定主意，所幸这个案子让许正自行决定，“既然你不想先排查徐维和罗莹莹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现在咱们便去抓人。 抓回来就审，试试能不能审出来。” 如今樊钰已经联系上了罗莹莹弟弟所在的派出所，等那边的民警去排查清楚情况，确定罗莹莹失踪，那么八年前作为她的男朋友，徐维理所应当是第一嫌疑人。 事不宜迟，许正让樊钰请米林镇派出所所长派人跟他们一起去抓捕徐维。 这么快就抓，樊钰没有申请到抓捕令，准备后面再补，实在不行，她准备用传召名义，请徐维配合调查。 许正建议审讯徐维不能在米林镇派出所，因为他是这里的本地人，也许待在这里受审，他会更有安全感。 根据对徐维的定位，许正一行人在他的家里，米林镇一处民宿找到了他。 这里是徐维老婆经营的一家民宿。 曾经是徐维父母给儿子准备结婚用的新房，三层小楼，农村带院大别墅。 后来徐维结婚，他老婆便在这里经营起民宿，靠水吃水，他们离密云水库不远，主打特色菜，密云大头鱼。 许正到这里之后，和之前一样，与闫老一起坐在车里等着樊钰带人出来，他摸了摸肚子，“闫老，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请客，我买单。”闫老大手一挥，指了指米林镇街上一家驴肉火烧店，“你去那里多买几份火烧，要大份的，到时候给同志们都分分，我给你转一百块钱，不够再补。” 许正推辞不要钱，但是闫老是个很讲究的人，总觉得耽误了他时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一码归一码，这是办公事，给你你就拿着，我回头还可以找李鸣声报销呢。” 许正笑了笑，从善如流，不再为这一百块钱与老头争论不休，闫老那个年代的人都挺有意思，讲原则，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当然也有很多不讲究的人，公事私事混为一谈。 等到许正买了十个驴肉火烧回来，樊钰和两个派出所民警也带着徐维走了出来。 民宿此时人不少，徐维老婆还在后面哭着求着闹的，搞的动静很大。。 好在没见他们孩子出来，也可能这个时间点民宿太忙，他家孩子在爷爷奶奶家吧。 众人没敢耽搁，赶紧带着徐维离开了这里。 因为没有正式逮捕令，所以樊钰没有给徐维戴上手铐。 把人押上车之后，许正让闫老坐在副驾驶，他挨着嫌疑人坐在车座后面。 樊钰和米林镇派出所民警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开车朝着市局开去。 路上，许正把买来的驴肉火烧分给闫老和樊钰，顺便也给了徐维两个。 “老刘家的火烧吧？十块钱一个？真黑！”徐维直接摇头拒绝，欲言又止。 许正一见，心一凉，看了一眼闫老，只见老头吃的正香，“徐维，你不会想说这肉是假的吧？” 徐维也不傻，前面开车的女警和老头都已经在吃，他再说真话岂不是膈应人家。 “你管它真假，该吃就吃。”闫老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闻了闻手里的火烧，“嗯，还算有点良心，这应该是马头肉加驴肉精合成的。 比那些算了，不说了。” 他是不说了，樊钰没了胃口，借口需要开车，把手里的火烧扔到一边。 许正也没了食欲，“巧了，我老婆发微信说，她给我留了半只烤鸭，作为长明人，我还是回去吃烤鸭吧。” 闫老没有再劝，而是低头继续吃他自己的。 徐维有些后悔自己嘴快，职业病又犯了，好不容易等到前面老头吃完，他忍不住问道：“各位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请我配合调查什么？” 这个时候不在审讯室，怎么可能和他讨论案子的事情，许正笑着转移话题，“徐维，我看你家开的是民宿，主打的是密云水库的鱼。 你实话实话，你家鱼假不假？” “嘿，这个么，大家不都清楚的吗？”徐维脸上闪过尴尬之色，“您看，五常大米、阳登湖大闸蟹、老京城烤鸭、茅台酒 市面上普通人哪能买到真的。 这里面的道道大家谁不知道，但挡不住该买还是买，您说是不是？ 包括我们密云水库的鱼，每年开湖就那么几天时间，还要求渔民划着木船捕鱼。 您说划着木船能划多远，还不是只能在湖边随便捞两条三条的。 就这么点鱼，普通人上哪能买到真货” 许正后悔和徐维搭话了，这人嘴一开，嘚啵嘚啵说了一路京城的所见所闻，真不愧是干过出租车司机和导游的京城人，能侃的很。 一点儿没有嫌疑人的觉悟。 真以为自个是来警局配合警方调查案子的。 等到了问讯室，这老哥终于反应了过来，因为要是配合警方调查，他顶多是被问询，进了问讯室不就是他犯了事么。 樊钰主审，许正配合，徐维还仗着刚才大家认真听他讲话的兴奋劲，率先问道：“樊警官，许警官，您二位是不是搞错了？ 难道我犯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你犯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樊钰收起在路上轻松的表情，人变得严厉起来，走完审讯开头的程序，她便直奔主题。 “2028年，罗媛媛这个女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不过我们分手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她，怎么，她出什么事了吗？”徐维一脸惊讶，双眼微微睁大一圈，嘴微微张开。 眼神不解，但没有流出来紧张和害怕的神色。 其他肢体动作和咋听到一位故人出事的人反应差不多。 许正一直仔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此心中一沉，啧，这货不好对付啊。 樊钰也意识到不好，徐维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一点儿不像嫌疑人，她伸手拢了一下耳边的秀发，实则是想听听耳麦里闫老的意见。 但是耳麦那头的闫老此时也是沉着脸盯着监控里的徐维。 许正见樊钰不再往下问话，便猜到她现在心境乱了，“徐维，真人不说假话，这一路上，其实我们一直在给你机会自首。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驴肉火烧是假的，但是你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它假不了。” 徐维不为所动，脸上还露出委屈的神色，“许警官，不好意思，您呀把话说明白点，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樊钰这次声音高了一分，“罗莹莹到底怎么了？” 徐维摊手，也有点生气，“我说过了，8年前，我们分手之后，她便离开了我家。 你问我她怎么了，我怎么知道？” 看着徐维理直气壮的反问，许正有些后悔这个案子办的有些着急，现在手头指证面前这个中年人的线索并不多。 审讯要改变策略了。 “徐维，请问2028年，你和罗莹莹没有分手之前，住在哪里？” “让我想想，哦，对了，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北五环火沙路云上公寓b-1206室，距离京城师范新校区不远。”徐维有些难过的问道： “许警官，罗莹莹是不是出事了？” 许正记下他们租房子的地址，查了一下这个云上公寓，这是一座公寓楼，不具备杀人藏尸，他接着又问，“能说说你和罗莹莹为啥分手吗？” 徐维见两位警察一直不告诉他罗莹莹到底出了什么事，仿佛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能为啥，还不是她总催着我结婚。 我那个时候存不住钱，挣多少花多少。 罗莹莹总想要走我的银行卡，管控我的钱袋子。 这也是我和她分手的原因之一。 另外还有，她不是京城本地人。” 许正一边听着徐维的回话，一边看了看ai智能审讯程序，这玩意竟然检测出来徐维说谎的可能性不足40。 这不是直接打他的脸吗？ 他可是认为徐维便是杀害罗莹莹的凶手，ai都低到40了，到底是谁出错了？ 樊钰也看到了ai数值，她此时心情全乱了，想问徐维一些问题，但又苦于嫌疑人不配合审讯，不肯说实话。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开口了，仔细看着许正怎么往下审讯。 只见许正在纸上迅速标注了几个地点，写着出租房、出租车还有徐维现在的家。 “徐维，你和你现在的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许警官，这好像属于我的隐私吧？”徐维不想回答，便硬气的顶了回去。 许正看着徐维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却笑了，很明显，这货心里慌了起来，要不然刚才一路上吹嘘自家老婆经营的民宿非常厉害。 抖音粉丝110多万。 现在却不想说了！ 许正没有强求，而是拿出罗莹莹的照片，“我们调查到罗莹莹2028年便失踪了，你作为她当时的男朋友，又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你发现她离开你那里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失踪了？不应该呀？”徐维挠了挠头，“没有啥异常，如果说有的话，应该是我们吵架冷战了，她当时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上哄她。 却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正想和她分手。 她这一闹，正合我意…” 说到这里徐维又突然害怕道：“许警官，你们不会怀疑罗莹莹失踪和我有关系吧？ 这怎么可能？” 许正没接这话，反而问道：“你们那个时候，你家里有房子，为啥不住家里，反而住北五环呢？” “这个嘛，我当时是开出租车的，主要跑的是机场到市里的路线，在那租房子离首都机场近。”徐维解释道。 “听说你们现在开民宿的房子是你父亲给你准备结婚的房子” 没等许正往下问，徐维突然打断，“许警官，您到底想问什么呀？我再给你们说一次，罗莹莹失踪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相反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还给她两万块钱。 分手之后，我便搬出了云上公寓，还帮她多交了三个月房租。 我这够仁义了吧？” 许正笑了笑，“分手还给前女友钱，不错，确实仁义。但你是罗莹莹最后接触的人，再想想当时她有没有其他熟人。 比如闺蜜，或者公司同事，同学。” 徐维摇了摇头，“对不起许警官，这个我实在想不起来了，都过去了八年，再说当时我俩是在出租车上认识的。 她手机丢我车上，我给她免费送了回去，她感谢我请我吃饭 然后一来二去，我们就住在了一起，其实我当时就想找个床友，算不上喜欢她。 我感觉她也一样，只是后来知道我是京城户口，便想和我结婚凑合着过日子。” 许正点了点头，“今天我们的问话先到这里，你先好好休息。”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根本不理会徐维在后面的诘问。 樊钰见到许正离开，她也连忙追了出去，至于徐维，自然由其他刑警负责把他送到羁押室。 一出问讯室，樊钰快跑几步追上许正，脸上忐忑不安，“许组长，对不起，我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把握好你给我的这次机会。” “没事，谁都是这么过来的。”许正不以为意，樊钰在重案六组是打杂学习为主，以往审讯她都是过来凑个人数。 这次许正让她主审，其实也有锻炼她的意思。 看到她情绪还有点低迷，许正本想拍拍她肩膀鼓励一下，但又碍于男女有别，“行了，收拾一下，咱们再去一趟米林镇。” “什么？”樊钰不解，“咱们不是刚回来，而且也没审出来口供啊？ 再去米林镇干什么？” 许正笑笑，没有给她解释，“是没口供，但我发现了真相，你快去收拾吧，顺便给我带些吃的，我和闫老在停车场等你。” 第801章 嫌疑人的敌人便是警方的朋友 (); 等到闫老从监控室出来，正好听到许正嘱咐樊钰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看来都发现了嫌疑人徐维在审讯中想要隐瞒的事情。 只有樊钰依然一头雾水，但她没有问，而是急匆匆的去找李鸣声，因为这次再去徐维家，许正需要一张搜查令。 市局停车场，警车里，许正和闫老坐在后座，一人抱着一桶泡面狼吞虎咽。 刚才下楼前许正去了一趟重案大队休息室，这儿摆满了一排各个牌子的泡面和自嗨锅，以及各种卤肉和零食。 果然天下刑警队备货都一样，他也不客气，先泡了两桶泡面，口袋里塞满了卤肉。 “有驴肉火烧你不吃，吃这些东西，哪个危害更大？”闫老一辈子没讲究过养生，平时工作需要经常加班熬夜，也算是吃了一辈子泡面。 许正嘿嘿一笑，“泡面偶尔吃一顿还是挺香的。” “有没有怪我倚老卖老耽误你休息了？”一桶泡面闫老不到五分钟连汤带面吃完了。 许正连忙摇头，他来市局办案看似是占用了他休息时间，但案子侦破了，也会给他增加了不少经验。 同时，也能在市局交到不少朋友。 可谓是一举多得。 “其实我知道，您找我来，是想给我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平台。” 闫老满意的看向这个年轻人，语气心长的说道：“很多天才往往在成长中变成了庸才。 就说说咱们警察系统，有些人有了点成绩便转行政，从中队长升到大队长，再升到支队长。 或者大队长直接去一线当个副所长，再升所长局长，最后跳出警察系统，当更大的领导。 但这条路哪有这么好走。 我不是不让你走这条路，相反我特别支持，希望你有更大的抱负和更大的平台。 但你现在还年轻，不到27岁便获得了一级英模和一等功。 堪比建国时期那些老前辈。 所以，你需要在年轻的时候多增加履历，在各个领域打好基础。 等你在一线岗位积累了经验和荣誉，再转行政也不迟。” 许正认真的听完，这番话和之前胡主任说的差不多，都是劝他年轻的时候多干一些，便于积累经验和人脉的事情。 对此，如果他要是一个想要躺平的人，绝对会不以为然。 可惜他不是。 他的梦想大着呢！ 正当许正想要和闫老说说自己的规划，一通电话打断了他，手机来电显示是齐广渊。 电话一接通，齐广渊略带兴奋的声音传来，“小正，你在家吗？快来给我和老师接风洗尘。” 原来今天齐广渊和郑合明赶到京城，准备明天参加部委刑事侦查局打拐办组织的团圆系统升级会议。 会议主要是讨论团圆系统，升级郑合明工作室研究出来的人脸识别20版本的可行性。 “老齐，我现在正忙案子，大概来回得两个小时，你们今天晚上住哪里，我忙完去找你们。” 这时郑合明接过电话，“我们在火车站附近订了房间，你忙你的，明天上午九点，你抽空和我们一起去开会，没问题吧？” 许正算了算时间，去米林镇顺利的话，应该能在晚上十点之前赶回到市区，“没问题，这样吧郑老师，您和老齐先去吃饭，我忙完正好路过火车站。 咱们见面详细说说会议主要内容。” 挂了电话，正好樊钰也赶了过来，三人立即出发。 路上，许正兴奋的向闫老表功，“我们研究的人脸识别20版本终于要上线了，但愿这次能找到更多被拐孩子。” 闫老来了兴趣，“人脸识别，天眼系统前不久不是刚升级头骨扫描功能，你们研究的是哪一块？” 许正打趣老头，“您老真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陈年旧案。” 接着他便把自己和郑合明等人如何利用模拟画像的技术，根据被拐孩子生长环境等因素的不同，研究他们成年之后的相貌变化，作为课题研究出来的人脸识别20版本。 和老头详细说了说。 “对对，我想起来了，你那个一级英模的奖励就是因为这个课题才获得的。”闫老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打了这么多年拐，还是没做到天下无拐啊。” 樊钰对打拐案子接触不多，主要是因为京城相对于其他省市，治安水平高的多。 很少有人贩子敢在这里作案。 “鹏城国家dna数据库不是已经建立20年了吗？咋进度这么慢，直接普及全国，不就做到天下无拐了吗？” 许正苦笑，“国家dna数据库一开始是没钱大建，后来叫停全民采集dna不是钱、技术和安全问题。 而是道德和婚姻等伦理关系。” 樊钰想起一个新闻，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我听说过，我记得十几年前某省就因为采集dna导致离婚率大增，所以才不得不停止。” 反正无事，许正便给他们二人说说打拐中遇到的奇葩事情。 “其实第五局打拐办的团圆系统有打拐dna数据库，也有人脸识别，他们的成绩固然不错，但对于数量颇多的被拐孩子。 有点杯水车薪。 其中最大的难题不是人脸识别和打拐dna数据库不行。 而是采集到的被拐孩子父亲这一辈的dna和人脸相貌是错误的。” 樊钰猛然反应过来，“怪不得网上有些寻亲人找了半辈子被拐孩子没找到，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许正连忙反驳，“咳…你别乱说，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找不到被拐孩子的因素有很多，不是亲生的也有被打拐办或者地方志愿者组织找回来的。” 闫老一直闭目养神，听着二人谈话，此时提出来自己看法，“真正要做到天下无拐，不能光咱们警方努力。 其他的，比如食品卫生安全只要做好了，保证年轻人身体不出问题。 能正常生育，谁还会买孩子呢。” 这是一个大命题，几人聊几句就没了兴致，都沉默了下来。 樊钰开车先到米林镇派出所，请他们所里派人与她一起去徐维的家里。 再次赶到徐维家里，他们家挤满了人，估计都是亲戚和街坊邻居，不知道是来看笑话的，还是过来声援徐维老婆的。 不过等到许正一行人走进小院，这里的人瞬间走了一大半，只留下徐维的家人。 此时他的两个孩子还有父母也在家。 徐维老婆本来在屋里和一位律师模样的人说话，看到派出所的人去而复返，连忙走过来询问她老公到底怎么了。 派出所民警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接出具了搜查令，然后带队的副所长苦口婆心的把女人拉到一边，劝了一会。 女人自然不可能全信民警的话，又找到律师到一边说了几句。 最后在律师的陪同下，认真看了看搜查令，才不情不愿的走到一边，让警察进屋搜查。 这次说是来搜查，许正并没有邀请现勘和痕检的人，而是准备亲自动手，“闫老开始吧，看咱们谁先发现。” 闫老笑笑，顺手拿起放在房间里的扫把，“不可大意，要不然还得再请现勘的人过来，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 许正自信一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喊过来樊钰，“你跟着我，多看少说少问。” 樊钰刚想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本来英姿飒爽的女警变成了小迷妹，跟在许正后面，认真的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 相较于男手下，许正更喜欢这些女同事，因为那些级别低于他的男同事年龄比他大，工作年限比他长，资历比他高。 跟着他学习的时候，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反而这些女同事很快便端正了自己态度。 许正一边观察徐维家这处民宿布局，一边问道：“樊钰，徐维在审讯的时候曾经两次回避我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樊钰陷入回忆，“好像有一次你问他关于他老婆的问题，他不愿意回答。 而第二次是你问他民宿的问题。 这么刻意回避问题显然… 许组长你不会觉得徐维会在这间屋子里行凶杀人，想在这里找到线索吗？” 樊钰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因为过去八年，民宿肯定翻建过，就算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儿的痕迹也没了。 许正继续给她解释，“如果只是遮盖第一案发现场，我觉得徐维不会那么紧张，审讯的时候他看似很镇定，但两次不想谈这个问题，转移话题的时候还生气反问我。 这可不是心虚，而是心怯，更是深层次的恐惧，从而导致他忌讳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所以在这处民宿几个房间里，应该还有比第一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更让他恐惧的事情。” 樊钰很快便意识到许正说的是什么，她不自觉的双手抱怀，连声音都小了两分，“你是说他把受害人尸体藏在了家里？” 家中藏尸是很多犯罪分子常用的一种手段，翻翻卷宗很容易便找到那些冰箱藏尸、砌墙藏尸、地板砖下藏尸 接下来许正没再点拨樊钰，而是让她自行探索。 作为刑警，现勘和痕检的手段即便你不精通，但你得会一点。 樊钰能在市局重案六组工作，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接着她也学着许正和闫老那样在房间里到处敲打。 试探哪个地方敲击有回音。 这座农村三层小别墅不算院子一共五百平左右，没有地下室，院子两旁各有耳房一座，再加上一个小院子。 院子南头有个花坛和茶座，还摆放着一个秋千。 真要在这里找到徐维藏尸的地方，樊钰觉得还是用仪器比较快。 她正想开口提醒，突然又醒悟到自己能想到这一点，许正和闫老肯定也能想到，那他们二人为啥还要亲自寻找呢。 这个答案很显然二人不会回答她，只见闫老倒提着扫把，用另一头使劲戳着客厅每一块地板砖。 许正则是右手握拳锤击墙面，可惜，他从一楼客厅一直捶打到三楼都没有发现。 最后他还用梯子翻到了三楼上面的阁楼，依然毫无发现。 “艹，难道埋在了院子里？” 等到许正走到楼下，便看见闫老正带着樊钰，还有两位米林镇派出所民警正拿着各种工具捶打院子的石灰地。 特别是那处十平米大的长方形花坛，他们几人就差把土全部翻起来了。 只是偌大的院子还有耳房都勘察了一遍，硬是没找到。 许正坐在客厅沙发，盯着徐维家的装饰画发愣，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樊钰和两位派出所民警走过来，“许组长，要不然咱们向密云分局求助，请他们携带探测仪过来怎么样？” 墙体探测仪确实可以探测出来地板砖或者石灰地下面是否有空洞，但许正却觉得不需要，分局来人的话，动静太大。 他看向那两位民警，发现他们二位都是年轻人。 “两位兄弟，这个点你们所长应该下班了？” 肩章一毛三的民警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所长24小时都在所里，您要是有事找他，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哪有所长24小时都在派出所的，许正笑笑没点破，“那麻烦你了，请你委托他派人在米林镇打听一下。 八年前，徐维家开民宿之前是不是只有这一栋楼，而没有两边的耳房。” 两边耳房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徐维二人居住的地方，三层小别墅的房间则是用来当作民宿客房。 八年前小别墅早就修建好了，徐维藏尸必须砸墙挖洞，刚才许正和闫老查看了一遍，包括床底都没有发现翻修的痕迹。 那么藏尸的可能性只有在耳房或者院子里。 民警一听是这个要求便立即拿出手机准备打给自己的所长，只是他心里有些紧张，希望所长今天没有其他工作之外的活动。 只是没等他电话打通，民宿外面，徐维老婆还有他爸妈以及其他家属冲破外面两位民警的拦截，跑了进来。 一进来，徐维老婆便拉着那位一毛三民警撒泼，“陈其志你们派出所到底想干什么？ 我老公都被你们抓起来，你们还要把我们家给掀起来是不是？” 刚才许正和闫老以及两位民警的动作，徐维老婆他们看的很清楚，现在女人看到民警陈其志拿出手机打电话。 担心自家老公真有把柄藏在家里，便和家人们冲过来，想过来阻止。 许正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有些可怜这个女人，看她穿金戴玉，身材白皙圆润，这几年的婚姻生活应该是幸福的。 但是只要警方找到徐维犯罪事实，她的幸福生活就会戛然而止。 可换个方向看，她又是幸运的，毕竟她现在还没四十岁，完全可以再嫁良人。 正当陈其志和其他民警劝说徐维家人配合警察办案的时候，樊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米林镇教导员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位教导员也没墨迹，“樊干事，我刚才接到米林镇一位居民的举报，说徐维家曾经有口水井。 后来徐维要结婚，又盖了两座耳房，便把那口水井给封住了。 位置正是徐维家左边耳房橱柜下面。” 樊钰连忙跑到左边那间耳房，也就是民宿改造的厨房，里面个u型橱柜。 “张教导员，谢谢您的帮助。我们刚才找了一遍，正要请分局的同事过来帮忙呢。” 电话那头的张教导员连忙借机说道：“这些工作不用麻烦分局，这样，我一会再带些同事们过来，还有工人，我帮你们找一找。” 挂了电话，樊钰找到许正，告诉他刚才得到的消息。 许正一听，学到了，果然那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先走访周围的群众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闫老对这种事情却没有感到意外，“之前徐维被抓上车就卖了那家火烧店的老板，我便知道他们有矛盾。 小许，这个案子我让你慢慢来，你着急办案，现在看咱们查案还是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 许正心悦诚服，但他也有苦衷，米林镇距离市局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如果要是再走访群众，案子今天肯定没有时间侦破。 而他明天，还有许多事情呢。 张教导员来的很快，他来的时候除了几位民警，还带着一帮工人，抡着大锤，很明显是过来强拆的。 “干什么，干什么，在这闹什么，干扰警察办案是想被抓吗？” 不愧是基层派出所领导，张教导员过来只一句话便镇住了场子，徐维老婆刚才敢和民警陈其志争论几句。 但是看到张教导员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再哭嚎，只能装作委屈向门外走去。 张教导员拦住她，“你别出去了，一会我们可能要破坏你们家东西，你在一边看着。至于损坏东西值多少钱，回头我们会给你补齐。” 陈其志则和另外一位民警把徐维其他家人送到门外，他俩顺势站在门口拦截，不敢再放一人进院。 至于外面一群看热闹的人，拿着手机乱拍，陈其志当作没看见，现在执法透明，他是不能阻止群众拍摄。 但他可以不让群众进去拍。 张教导员处理完这些琐事，转头热情的和许正以及闫老打招呼，很明显是清楚他们二人身份。 闫老回应一句，便抬手一指厨房，“张同志，开始吧。” 第802章 新的专利 (); 工人进场，搬厨具和拆掉柜橱的速度很快，张教导员直接指给工人水井所在的大概位置。 看来举报徐维的那个人很清楚这家水井的位置。 许正在一旁静静等待，默默观察徐维老婆的表情，只见这个女人略微紧张和害怕，但算不上恐惧，也没有下意识逃跑的举动。 看来她和徐维犯下的罪行并无关系。 “砰砰砰！” 工人抡起大锤砸个不停，很快砸烂了砖头修建的平台，清理干净又开始砸地板砖。 只一锤，有经验的人便意识到地板砖下面有情况，干活的工人经验丰富，知道下面是中空的，便抡起大锤继续砸。 还没砸几锤，外面跑过来一位民警，说徐维父亲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陈其志已经派人送他去了医院。 许正心中一动，暗道徐维父亲搞不好知道一些事情，但这事他不准备理会，后面自有樊钰等人跟进。 只是可惜这老头，到老了还摊上这事，看来教育儿女，要活到老教到老。 等嘟嘟三岁上幼儿园，便开始教她《三生教育》…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干活的工人一锤子砸下去，砰的一声，把地面砸出一个大窟窿。 樊钰忙走过去，拿出强光手电照了下去，但是里面并无死尸，而是填充着很多建筑。 她接着又让工人们继续作业，扩大洞口，清理这些。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一位工人惊呼一声，“警察同志，我…我抓到了一根骨头！” 一听这话，许正和闫老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这起案子算是搞定了，接下来二人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谢绝了张教导员提出的让人开车送他们。 而是自己打出租车回市里。 路上，出租车没走多远，李鸣声的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便是一番感谢，说有时间好好请许正吃饭。 许正没有推辞，他帮市局侦查这两起案子纯粹是免费帮忙，没有奖金和荣誉。 李鸣声那边的母子跳楼案，今天也顺利的拿下嫌疑人宴子新的口供，这个人确实是利用仿生机器人伪装成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而他则是隐藏在家里作案。 他的作案手法很简单，趁着老婆冯钰不注意，戴着手套卸掉窗户上的金钢网，然后把儿子心爱的玩具绑在窗户上方。 当时儿子站在飘窗解不开绳子，便急哭了，冯钰连灯都没开便跑到了窗户帮忙。 接着宴子新从柜子里钻出来，先推儿子下去，又趁着冯钰恐惧发愣的瞬间，把她… 至于冯钰前男友父亲的车祸案，也是宴子新提前做的手脚，进入车机后台系统，对于他这种本身干这一行的人，并不难。 许正挂断电话，心中无限感慨，国内的很多刑事案件都是由感情问题引发的，其中占据最多，偏偏只是伦理道德谴责问题。 犯错成本太低，所以有些人生气之下，便会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 他把李鸣声的话和闫老说了一声，然后问道：“先送您老回家吧？” 闫老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今天来回奔波，确实有点累了，“你不是要去火车站吗，先紧着你办事，我一个老头，回家早晚都没事。” 许正没有推辞，赶到火车站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和闫老说休息一会，便靠着后座睡着了。 闫老有些羡慕年轻人说睡便睡的本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年龄大，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便醒了，醒来之后便是发呆。 所以他整天去市局档案馆，有事情做，才会不显得那么孤单。 出租车司机本想和两位乘客搭搭话，可是二人一上来讨论的便是案子问题，很明显这是刑警，再加上年轻刑警一扭头睡着了。 他也不敢开口，只能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一些。 到了火车站，许正下车，按照齐广渊给的地址一路找到宾馆，这俩人开了一个双床房，郑合明刚才都睡着了。 “郑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您吃饭没，要不然咱们出去吃点？”许正一进门便先道歉，按理来说，他在京城上班。 今天晚上应该给二人接风洗尘的，最起码也应该请吃饭。 郑合明对许正一向很包容，摆摆手，“咱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来来，小正先坐下，我给你说啊，这次冷处长特意点名让你一起参加明天的会议。 他们第五局边局长也会参加，到时候肯定会问咱们课题的一些细节问题” 许正忙指向齐广渊，笑道：“这事老齐也能回答的，您老把表现机会让给我，老齐回头该找我算账了。” 齐广渊白了许正一眼，给他拿瓶水，“老师这是考虑你在部委工作，让你多在领导面前亮亮像。至于我嘛，天资和能力都不足。 以后我就准备接老师的班了。” 许正见郑合明没有反对，“老齐，你能接郑老师的班还不乐意，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又有单独的工作室。 还是平江省警察学院的” “得得，咱们说正事，说正事。”齐广渊连忙拦住许正的话头，老师这么多头衔，他能占其一便是幸事，哪敢奢求更多。 偏偏许正这张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郑合明温和的看着俩人打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许正，“你今天既然来了，正好把这份文件拿回家先看看。 这是咱们研究出来的人脸识别20版本的新算法框架结构。 文件很重要，你先保存好，暂时还不能泄露出去。 新的算法还没有申请专利，专利和科研成果的所有权归单位，但是咱们几人包括谢教授他们也有一部分财产权。 财产权大概占比，咱们二人分别是20，老谢他们各占则占12，广渊也有，占8。” 许正觉得自己占的太多了，不说论文名字靠前，现在又给专利财产权，先不说一年能给多少钱，光这个20的比例就不行。 “郑老师，您给我的太多了，怎么能和您持平，而且还比谢教授他们多？” 郑合明态度很坚决，“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也是我们大家商量的结果，领导也已经批准了。” 说着他又拿出几份文件，并且掏出笔和印泥，“这几份文件你先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签字摁手印。同时还有电子合同，我让广渊发你邮箱。 等你回家签好了发回来。” 事已至此，许正明白再计较也无用，他接过文件，发现是技术开发合同、技术转让合同、技术咨询合同、技术服务合同所获得的收益。 几份合同他很快便签完了字。 郑合明怕许正不明白这种技术警发明创造能分润多少钱，又细心解释道：“一般来说像咱们这种都是直接发奖金给个人。 后续咱们的科研成果收入归单位。 但这次咱们是合作型，单位申请专利，利润自然得给咱们一些。 这次一共给十年，每年大概能分到手里多少钱，暂未可知，但我估计不会太多，算是当做额外的奖金吧。” 能分一万块钱许正也乐意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他笑道：“有这些我已经知足了，还得谢谢您，谢谢谢教授他们。 说实话这项科研成果，其实我并没有出多少力气。” 郑合明哈哈一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这么晚了，小正你赶紧回去吧，明天早上你不用接我们，到时候我和广渊直接打车过去。” 许正笑笑先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先去了一趟单位请了半天假，然后开车去火车站接郑合明和齐广渊，带他们二人吃了一顿地道的京城早点。 其实就是豆腐脑外加油条。 郑合明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他去年为了这个项目跑很多趟，吃完饭三人赶到部委第五局打拐办冷卫明办公室。 这不是许正第一次见到这位冷处长，去年他和郑合明来过这间办公室。 相较于上一次，冷卫明一见许正热情许多，装作埋怨道：“老弟你来部委这么久，也不来我这坐坐，是不是对老哥有意见？” 许正忙说不敢，“冷处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借调，其实就是干活的，经常需要出差，这不刚从湘北省回来，要不然早来您这里坐坐了。” 如果许正是平江省打拐系统的人，冷卫明确实是顶头上司，但他又是国合追逃办的人，还是追逃局巡视组下面的副处长。 级别只比冷卫明差半级。 俩人不能说平起平坐，但地位也差不多。 甚至许正凭着抓捕悍匪的功劳在手，还有之前在打拐系统的成就，冷卫明这个处长，还真不敢说能压他一头。 “喊什么您呢，我可就比你大几岁，你可别把我喊老喽。”冷卫明笑着打趣许正，又忙着招呼几人坐下，客套了一会，才说起正事。 “郑老师，你们工作室这次的科研成果，上面领导非常满意，已经决定在本月15号在全国范围内升级天眼系统。 这次系统升级，除了人脸识别还有头骨扫描的功能。 可以预计这次是全国打拐系统的一件盛事。” 郑合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冷处长，难道这次人脸识别不先找一个省份试验一个月吗？万一” 冷卫明显很自信，“哈哈，不用担心这个，既然我们已经通过了人脸识别20版本，便肯定了它的功效。 其实也不瞒你们。 这一周我们的团圆系统还有阿里巴巴和企鹅的公益平台——宝贝回家，以及其他寻亲志愿组织，都试运行了这套你们刚研发出来的20版本。 一周时间，竟然识别出来二百多个被拐孩子。 郑老师您说，这还用找其他省份试运行吗？” 郑合明这才反应过来，“我说呢，这一周各大寻亲单位屡立战功，原因在这呢。” 冷卫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郑合明，“一会九点会议，领导便会签字运行20人脸识别，这是试运行的成果。 上线之后，还会给你们签正式合同，保证你们单位和个人研发成功应该获得的利益。”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忙碌了一年，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郑合明显的非常高兴。 冷卫明羡慕道：“郑老师，我得提前恭喜你们，要是这次全国打拐系统收获颇丰的话，今年 不对，明天的国家科技进步奖，您老得上台领奖了。” “哈哈，要真是如此的话，我可不虚此生了。”郑合明大笑道。 许正和齐广渊也忙恭喜他，毕竟这可是国内最大的奖项，郑合明搞不好完全可以凭此进入科学院当准院士。 九点，五局会议室，副局长边良海出席了这次会议，打拐办的几位领导也在列，除此之外，还有科信局的一位副司长。 会议一开始，边局长便高度表扬了郑合明和许正，夸了好一会，接着科信局的那位领导又说了好一会。 这种会议其实开不开都无所谓，因为很多事情都是提前已经说好的，现在就是走一个过程。 所以会议在许正演示了一次人脸识别20版本的新算法之后，几位领导提问了一些问题便结束了。 会后众人离场，边良海突然喊住许正，“小许留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讨论一下。” 许正有点莫名其妙，他可从来没有和这位边局长见过面，人家可是刑事侦查局常务副局，级别正厅。 他心里只打鼓，猜不到这位领导找他干什么。 第803章 驻外警务联络官 (); 边良海很年轻，才四十岁左右，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很有警察正义的模样。 他喊住许正之后，并没有立即说话，反而率先走出会议室。 许正不知道这位领导想干嘛，跟在后面也不敢问。 只见边良海带着他左转右转，坐电梯上了九楼，最后走进一个房间。 门口标注的是档案室，许正心里奇怪，难道这儿也有一位扫地僧在研究那些陈年积案吗？ “这儿是咱们部委的档案馆，存放的是全国大案要案，也可以说都是命案，从建国到最近一年的都有。 这里比京城市局那个档案馆大十倍。” 边良海带着许正走进最近的大厅，里面一排排书架，望不到尽头，“部委每年会组建积案攻坚小组。 对全国一年没有侦破的命案积案进行督导，提供技术支持，或者派遣刑侦专家，联合各省省厅、市局，共同侦破…” 边良海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带着诚恳的语气，“小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这个积案攻坚小组？” 许正没想到边良海会突然发出这个邀请，积案攻坚小组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能接触到全国所有的刑侦案件，特别是那些一年以上未破的命案。 攻坚小组都可以插手。 许正有些期望，因为他还有系统的隐杀榜，正好适配这个积案攻坚小组，但是他现在在追逃方面的事情如火如荼，正是要收获的季节。 他心里即便愿意去，可也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功劳。 特别是眼下快到615号，全国升级天眼系统，无论是通缉犯，还有被拐孩子，对他来说，抓的越多，找回孩子越多，他的功劳也越多。 所以许正只能违心的婉拒，“边局，我现在才是巡视组的副处长，按照年限还需要三年才能升正处，您看这个攻坚小组的组长正处级。 我级别不够呀。” 边良海想过许正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以这种说法拒绝，什么级别不够，你级别不够可以当副组长吧，难道非要当正组长？ 暗骂一声小滑头，“小许，听说闫老在你的帮助下，不仅侦破了两起陈年积案，还破了刚发生的跳楼案，可见你在刑侦方面的能力。 追逃方面的工作固然好，但闫老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刑侦天才。” 许正根本不信边局最后一句话，闫老是喜欢他，但以老头的为人处事的风格，如果他受到不公平待遇，老头肯定会出手相处。 但百分百不会插手他的仕途。 都是人精，边良海看到许正不接话便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其实我也是闫老的学生，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 闫老确实没有向我推荐你，但是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呀肯定是想让你进入市局刑警总队再历练两年。 你自己想想，市局哪有咱们部委的平台大？” 许正心里翻翻白眼，领导这话还是不能全信，闫老就算想让他进入市局，但也不会说出来，部委看似平台大。 但平台大竞争也大，这一年他可以吃头骨扫描和人脸识别20版本的福利。 下一年呢？ 还有在部委工作，副处级其实和小卒子没有区别，最起码得干到正处，负责一个小部门才会算真正有了权利。 “边局谢谢您的指导，只是我现在年龄是不是还太年轻？” 边良海有点小懊恼，招有本事的年轻人就像钓鱼，拿小鱼干去打窝看来不行，他直接抛出一个“澳洲大龙虾”。 “26岁副处级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确实还年轻。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看看，见见世面。” 许正闻言心中一惊，意识到领导说的是什么，“您不会是想让我去干驻外警务联络官？ 这次是派驻哪个国的？” “你小子反应还挺快，不过我没有权利派你去，只是推荐。”边良海哈哈一笑，却又沉声道：“中老缅泰湄公河流域执法安全合作，明年要更换一批驻外警务联络官。 还有欧洲塞尔维亚联合巡逻行动。 以及非洲任务区维和警察。 这三个地方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其中塞尔维亚最为安全，工作量最小。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许正听出来领导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去塞尔维亚，出去当一年驻外警察，既增加履历又算镀金，如果在外获得一等功，那回来铁定升职。 但他却另有想法，塞尔维亚在这三个选择中确实比较安全。 可去那里，能干的工作，说白了就是给国内游客当奶妈。 “边局，这事你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吧，毕竟一出去便是一年，我得和家人说一下。” 边良海能提出来这事便是愿意等许正一年，“嗯，这事不急，不过你要是有想法的话，这半年你除了坚持训练身体和熟悉各种警务执勤细则。 还必须尽量学会当地语言。 再不济英语是必须要掌握的。” 许正点了点头，此时心中对边良海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做大事的领导，如果他真出去一年，再入职积案攻坚小组。 那就是一年半之后的事情了。 边良海为什么会等他这么长的时间？ 许正想不通，此时这儿正好只有他们两个人，便当面询问，“边局，您就不怕我在这一年多时间会有新的想法吗？” 谁知道边良海只是笑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那些建议可能不是我一个人的。” 许正瞬间镇定不了了，边局虽然是第五局二把手，但五局大局长可是上面领导直接兼任，那可是副省级。 再往深的想，他更是有些惶恐，难道他这个小小副处级干部的前途还是部委会议决定的吗？ 可惜边良海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离开了这里，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让许正有时间多来档案室转转。 档案室并不禁止普通干事过来调阅各种资料，许正来部委满打满算才一个多月，确实没来过这里，他本想在这转一转。 可是楼下郑合明和齐广渊还在等着他。 到了楼下找到二人，许正提出请二人吃饭，“郑老师，正好到饭点了，我请您和老齐在食堂吃顿便饭。” 郑合明却以赶火车为由拒绝了，“下周我们还来，以后还有机会。 小许，我刚才听说国内追逃局的胡主任，让你参与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之后的督导行动。 你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许正谦虚道：“郑老师您还不知道，所谓的督导行动其实就是打下手呢，哪个省的工作出了问题，我们帮帮忙。” 齐广渊撇撇嘴，心里羡慕好朋友在部委也能如鱼得水，“小正刚才边局喊住你，是不是想调你进五局？” 没等许正说话，郑合明就佯装批评，“这事小正自有主意，你可别乱出歪点子。” “老师，我这怎么就出歪点子，您这是看不起我呀？”齐广渊委屈道。 许正羡慕他们师生感情，自己虽然也有许多老师，但是与他们接触时间都不长，感情没有老齐与郑老师那么深厚。 郑合明二人没有让许正送他们，而是执意去坐地铁，说是更方便，便约好下次来的时间再聚。 送走了二人，许正看看时间才十一点多，也没回巡视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回了家。 到家之后，发现小蕊姐没在家，而是去了不远处许红豆那里，反正左右无事，许正一拐弯便去大明星家里长长见识。 许红豆在京有多少房产估计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算的清楚，比较有名是她那座占地17万平方米的大别墅用来养流浪猫。 像这座二进院的的四合院应该算是她最小的房子吧。 前院是司机和保姆助理等人居住的地方。 中间一道拱门，院落中的门楼、门墩、照壁、花坊、房檐屋脊和门窗等处的装修、雕饰、彩绘无一不展示着主人的品味。 说是一座公主的小别院都不为过。 只是这位公主殿下49岁还没结婚，而且看样子，还准备单身到底。 “许正，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说说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求我呢？”许红豆和韩蕊很明显刚才在练瑜伽。 两人穿的还都是那种超薄的瑜伽裤，好身材一展无余。 许正看了一眼感觉有些不自在，小蕊姐也就罢了，许红豆身高1米7，身材匀称，并没有大妈那种臃肿的腰身。 怎么说呢，含而不漏更为诱惑。 “我能有什么事求你，这不小蕊姐带着嘟嘟过来，我来接她们回家。” 许红豆指了指卧室，“你家宝贝公主睡着了，你要是想看她自便，至于小蕊，我们再练一会。” 韩蕊暗笑，好久没看到自己老公窘迫的样子，“红豆姐，你走光了也不注意点，我家小正脸都红了。” “嘁！”许红豆伸腿扭胯，仿佛这儿没有男人一样，说着拉住韩蕊的手走向瑜伽室，“他在我眼里和小屁孩没有区别，小蕊别管她，咱们再练一会。” 许正站在院子里，真有些尴尬了，他想去看看嘟嘟，可卧室是许红豆闺房。 传闻这女人有些洁癖，从不让男人进她房间，算了，怎么说都是外人，许正转身走进内院另一排三间联房。 许红豆把这三间房全部打通，改造成了一个大书房，里面除了书架和数不清的书籍，还有一张红木做的四米多长的书桌。 韩蕊的包还几本书放在这儿，看来她今天来这是来看书的，却被许红豆硬拉着练起瑜伽来。 书房布置的很温馨，有股淡淡的茶树花香，一面墙上还挂着很多画，国画和油画都有。 但女主角都是许红豆。 最显眼的一幅是她躺在沙发上，双手和手臂刚好挡住风采迷人之处，这应该是模仿坦坦尼克号女主角那惊世之作。 许正好奇这画是谁画的，便往前走了两步，可还没等他看清署名，便见许红豆急匆匆走进来。 这下，许正彻底尴尬了，他装作镇定，解释道：“我欣赏一下贵作。” 许红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从书架拿了一张留声机的胶盘，又转身扭腰离开了这里。 许正看着她背影心里只感叹，发明瑜伽裤的人真是个天才。 午饭是在许红豆家里吃的，算是家常便饭，青菜居多。 三个人坐在餐厅里，许正抱着嘟嘟，这种所谓养生减肥套餐，他感觉寡淡无味，难吃至极，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但是女人不知道是肠胃天生喜欢清淡，还是减肥的动力太大，总之她俩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小蕊我给你说，男人都好色，包括你家许正也是。”许红豆根本不在乎许正的白眼，向韩蕊传授起经验来。 “一个女人靠身体吸引男人太低级了，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反而一些细节之处更能令男人欲罢不能。 比如你的体香、玉足、声音、眼神、气质和言行举止，这些普通女人不会训练的东西。 像我们这些女明星，从上学伊始便开始训练自身的气质和举止，一举一动尽显女人的韵味。 根本不需要身体。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男人浮想联翩。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年龄越大反而越耐看，如同女神一样让人仰视，而不敢有亵渎的念头。 爱是会随着时间淡去的，不要相信一个男人会永远爱你，除非是他一直没有得到你。 别看你家许正爱你疼你，这是因为他除了你，心都在事业上。 等某天他权柄在握，你难道还想用亲情拴住他吗？ 所以女人不能指望爱情、亲情还有孩子去拴住老公，你要独立，要自信，要有自己的光芒。” 韩蕊静静的听着，心里很是认同，女人是一个矛盾的生物，既希望丈夫高中状元郎，又有悔教夫婿觅封侯。 夫妻最好的状态便是共同进步。 许正没有打断许红豆的“妖言惑众”，不管她说的对不对，只要小蕊姐喜欢，那便随她们意。 就像当初黄心怡“教坏”小蕊姐，幸福的还是他自己。 正当许正暗自得意，许红豆的眼神转了过来，“许正，我俩的脚好看吗？” 许正闻言看了过去，只见二女还穿着瑜伽裤，细细的小腿在桌子下面伸的很长，四只豆蔻般的脚丫正好叠在一起。 女人之美，始于足下。 “我刚才想事呢，再说就算不是发呆，我看我老婆脚你还有意见？”许正嘴硬，再说他刚才真是随意瞟了一眼。 韩蕊是知道许正的，她帮着解释道：“红豆姐，他就是那样，只要有案子，吃饭的时候会卡壳，洗澡的时候会卡壳 我真担心他在开车的时候也会思考案子。” “或许这是他能在警界这么多精英中脱颖而出的原因。”许红豆自然不是怪罪许正，在她心里，许正和嘟嘟是划等号的。 许正琢磨了一下，趁着这次机会，正好还有许红豆这个女诸葛在，他决定和小蕊姐摊牌，“这次部委有个外派的机会。 也就是驻外警务联络官。 大概是派到塞尔维亚。” 韩蕊心中一惊，竟然先扭头看了一眼许红豆，“红豆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红豆倍感委屈，她怎么能提前知道许正想外派，“我巧了不是。” 作为警察家属，自然知道外派维和警察是干什么的，韩蕊在听到许正选择的是塞尔维亚的外派工作，心里其实是松一口气的。 去那里最多的工作便是帮助国内游客找回被窃钱包。 只要不去中东和非洲以及东南亚就行。 但是她没想轻易答应，装作委屈的看向孩子，“小正，咱们家嘟嘟才两个月，你舍得离开她吗？” 这自然是不舍得的，许正低头在小人儿脸蛋香了两口，果冻一般qq弹，“我如果报名参加的话，应该是新年伊始出发。 还有半年时间的，我再考虑考虑吧。” 许红豆旁观者清，她看得出来韩蕊已经同意了，其实不用猜，她也知道许正家人肯定会同意，因为既然已经走入仕途。 不进则退，趁着年轻出去外派当维和警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更别说许正现在还如此年轻。 再不出去历练历练，级别一高，就很难出去了。 “许正，我听说塞尔维亚可以合法嫖，你不会干这事吧？”许红豆开个玩笑，把小两口那仿佛生离死别的氛围给冲淡了。 “我们是外派的维和警察，代表的是国家形象，许红豆你可以组织好语言再说话。” 许红豆不理会许正的生气，脸色严肃起来，警告道：“你年纪轻轻已经是部委副处级干部，要是出去，应该有很多人挥舞着钞票暗地里找你。 你做好准备了吗？” “红豆姐！”韩蕊拉了拉许红豆，在这一点上，她百分百信任许正，不愿意有人拿这个严肃的问题去质疑他。 间谍和特工是避免不了的，许正自信一笑，“这一点你们放心，为了小蕊姐和嘟嘟，我也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话是这样说，但他这次决定去的不是塞尔维亚，不是去当保姆。 而是选择更危险更困难的那条路。 第804章 这农民我是当够了 (); 有了许红豆的插诨打科，许正明年准备外派的事情，韩蕊半推半就算是答应了下来。 至于家人那边，韩蕊提出等等再说。 眼见这事这么容易小蕊蕊便同意了，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家宅安定万事不足虑。 “小蕊姐，把嘟嘟送回家交给奶奶和花姐，咱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谁知道韩蕊还没答应，许红豆却冷笑道：“呵！呵！” 面对许红豆带着寒光的眼神，许正寸步不让，即便人家刚帮过他，“我们两口子出去约会，咋，你还想跟着去？ 再说你要是跟着，我们连电影院都没去。” 京城那些会所许正是不想去的，当然他也没有资格去，更不想借着许红豆的身份去。 但是许红豆显然不乐意，她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休息，有韩蕊陪着，许正让她一个人留家里，这怎么行？ 自从那次东灵山绑架案之后，她突然有种退出娱乐圈的冲动，要不是身上绑着众多合同，还有人情往来。 她真想当个普通人。 所以这段时间她与韩蕊走的近，不单单是许正救了她，也不光是两人性格相投，更多的还是羡慕这小两口的生活。 “小正我不想去看电影，也不想逛街，更不想出去，我就想你在家陪我们。”韩蕊只要一想到老公要出去一年，顿时没有逛街的欲望。 再好的风景不及一家三口在一起。 “那正好，你俩先回家办事，嘟嘟搁我这里，她要是饿了我再送你家去。”许红豆意有所指，但又觉得这样安排不妥当，“嘟嘟现在还小，你们晚两年再要孩子哦。” 韩蕊娇羞不已，“红豆姐” 对于小蕊姐的安排，许正无所谓想，他准备下午不去单位摸鱼了。 正当他准备下午不去上班，在家陪娇妻幼女的时候。 远在粤省惠城市，一家声名远播的医美整形医院，12层高的大楼顶层，一间拉着窗帘的会议室，坐着十几个戴着面具的人。 有男有女。 u形办公桌的最前面，坐着一个容颜不亚于许红豆的女人。 她也是在场唯一没有戴面具的人，从她脸上看不出来真实的年龄，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都会有种冲动。 如果许红豆在这，肯定会指着女人对韩蕊说道：“这是已经修炼成精的狐狸精，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时无刻不在透漏着的妩媚。” 只是其他人此时目光都没有盯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而是看着会议室大屏幕播放的新闻，公安部发言人邬建彬一脸正义对着台下的记者说道：“公安部将于6月15日上午8点整。 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增加头骨扫描和20版本的人脸识别两个板块功能” 最后邬建彬双眼如刀，嘴角带着真诚的笑意，既有威胁又有真诚的期待，“电视机前的那些在逃嫌犯你们好，希望你们能克服侥幸的心理。 勇敢的向距离你们最近的警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绝美女人一扬手，大屏幕播放的新闻戛然而止，她抿了抿红唇，“各位，这个新闻预示着什么，想必大家都明白。 上个月京城有几个人不信邪，想绑架许红豆乘坐她的私人飞机出国。 结果被警方连窝一起端了。 现在公安部在全国布下天罗地网，各位，你们是准备继续隐藏，还是准备偷渡出国？ 亦或者有别的想法？” 一群面具人皆沉默了下来，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 绝美女人冷冷一笑，“诸位都是与我合作许多年的老朋友，你们在我这里做整容手术，换了新的身份。 从阴暗的地下世界成功上岸。 但是警方到底是能人辈出，眼下整容手术已经没用了。 你们难道想躲进深山一辈子不出来吗？” “白院长，您今天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还请明言？” 说话这人坐在会议桌后面，身形看似娇小，但声音洪亮如男，不知是真音还是变声器。 原来绝美女人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医院的活招牌，她一张脸，倾倒无数上门来的客人。 白院长没有直接回答这人的问题，而是再次言明，“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一直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干掉我。 但现在，咱们共同的危机来了。 我希望诸位团结起来，献言献策，共同抵挡所谓的天眼系统之头骨扫描。 不然的话，你们之中有一个人被抓，肯定会供出我，而我被抓，你们…呵呵！” 白院长说话刻薄，句句都是威胁，可在场众人，哪怕人人手上都沾满人血，却依然不敢和她当面作对。 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警方追缉的通缉犯，不是a级通缉犯，就是b级。 当年这些人被警方追捕的无路可逃，在地下世界打探消息的时候，被人介绍来到这个整形医院。 还有些人逃命的时候惶恐不可终日，身上无钱无枪，就连赶到惠城都是被人亲自送过来的。 可只要来到这里，白院长二话没说，便给他们做了手术，手术之后，又给他们提供合法的身份。 本来那些没钱的通缉犯做完整容手术之后，准备拿腰子或者其他器官支付人家手术费用。 但白院长不仅不要他们的腰子，反而给他们提供住宿和工作。 世上自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年他们为此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说道：“白院长，您菩萨心肠，这些年兄弟们给您打工也算还了您的恩情，这次既然警方逼的我们无处可藏，那我们就出国。 只是不知道您…” 白院长妩媚的眼神瞟过来，那高大个立即萎了下去，直接垂头不敢再言。 不让出国，可为了后半生命运，还是有人大着胆子问道：“白院长，警方这次升级那个什么天眼系统是不是扫描头骨？ 那如果我们头颅也整了呢？” 这人话一出，其他一直没说话的人也都积极发言起来，其中有人说道：“我听说警方扫描路人头骨会和头骨数据库进行对比。 对比相似度超过60就会被系统重点标记。 那咱们可以把头盖骨还有下颌这些地方换成其他人的骨头，或者直接换造骨。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能正大光明的走到马路摄像头下面？” 又有人接着说道：“对对，到时候咱们出门多注意一些，比如戴帽子和口罩，尽量不露出眼睛和额头。 我就不信，那些警察还有再升级瞳孔扫描。” 白院长玩味的看着这群人，或者说她的打手，严格意义上的“敢死队”，竟然还想着更换人工头骨来躲避头骨扫描。 真有些异想天开。 等到众人讨论的差不多了，一致要求白院长给他们更换头骨，包括头盖骨和脸颊、下巴骨骼。 白院长轻轻一笑，颠倒众生，“我们医院确实可以给你们做头骨更换，但这可不是免费的，不说手术费用多少，就是原材料也不好弄。 所以我们只能给出五位名额，至于这五位名额都有谁，需要看你们各自的表现。”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众人立即沉默下来，只有五个名额。 狼多肉少，众人刚才聚起的那点同仇敌忾和同病相怜的默契，瞬间荡然无存，一个个谨慎的看着身边的人。 光怕被人无声中下了杀手… 与此同时，自从警方高调宣布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各省各市甚至一些山村等犄角旮旯之地，只要看到新闻的，都有人在琢磨怎么避开到处都有的摄像头。 某个跨国公司在泸总部，一间紧闭着房门，开着反侦察电子仪器的办公室。 一位金黄色头发，长相堪比小李子那么帅气的年轻白人，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敲击着键盘，只见电脑桌面上，一行又一行的全是代码。 非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懂他编写的是什么。 即便专业人士没有密码本也看不出来他这些代码中隐藏着一段段对话 贵山省大方县某个偏远又贫困的地区，一位在这扶贫十年的中年人，站在一处山崖上，看着方圆十里逐渐富裕的几个乡镇。 他那晒的黑黝黝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郎，柳局又安排人来咱们这里拍文旅宣传片，这次他非要你当片子的主角。 你要是再次回绝他，估计领导要生气了。” 中年人苦涩一笑，伸手拥抱了一下虚空，仿佛抱住了这片土地，“你告诉他，我准备当我自己的主角，放心吧，他说不定还会感谢我没答应他。 对了，我让你请来的记者都来了吗？” 身后之人不解，“来是来了，但是你让他们都去咱们镇上的派出所干吗？”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我想亲自给咱们这里打个广告，我相信这次肯定比抖音花钱买流量效果更好。” “一郎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中年男人没有回头，却黯然泪下，“晓群，谢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谊，但我真不是一个好人。 还有，我真名不是小田一郎，而是田云动！ 风吹云动。” 说完中年男人绕过身后的女人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乡镇派出所，那儿还有一群记者在等着他。 遥远的西疆省，北疆，一处千亩枣林，一位阿里巴巴模样的老年人，看着硕果累累的枣树，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机。 正是抖音公安部新闻发布会新闻。 这千亩枣林，是他三十多年的功劳，他对这里的每一株枣树都有了感情。 真是舍不得啊！ 但是无儿无女，年近七十岁的他已经干不动了，他想歇一歇，他想回去把债还了。 他还想去父母坟前… 北欧，一处环境优美的乡镇，上午七八点的阳光格外温暖，一个长相普通的黄皮肤中年女人，正坐在阳台，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手机。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走到哪里都要抽时间看看国际版抖音，只是这次刷了没多久，她脸色猛的一变，手里面的咖啡和手机全因为震惊而掉了下去。 被咖啡烫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这是国外，而且她早换了新的身份和容貌。 身为诈骗犯的她，第一时间怀疑新闻的真实性，她摸了摸头，又使劲掐了掐脸皮，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首？ 怎么可能！ 她辛辛苦苦逃了出来，又是整容又是买新的身份，连诈骗得来的几亿人民币都损失了大半，这才平安落地。 她怎么可能回去？ “啪！” 只见刚才扰乱她早已宁静心湖的手机，被主人狠狠的砸烂了。 世界太大，但距离再远的地方，新闻或早或晚都会传到应该看到它的人手中。 公安部上午刚结束的新闻发布会，下午便上了热搜。 而第一个自首的a级通缉犯也一级一级的报了上来。 这人来自于中平省归德市乌山镇。 下午两点半左右，一位刚从田地里浇水的大叔带着满身泥泞走进了乌山镇派出所。 他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走进派出所门口户籍室办事，而是绕过这里和值班室继续往里走。 此时外面阳光浓烈，站在院子里，地面升腾的热气，能把人烤熟，但大叔没有理会，凭着记忆径直走向挂着副所长牌子的门口。 对于一墙之隔的所长室，他理都不没理。 “！” 大叔走到副所长室，使劲拍门，“冯所长你在不在？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很快门便被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正在穿警服的中年人，看着有将近五十岁。 他走出来看到大叔如此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着急问道：“老宋你咋回事，出了啥事，这么着急？” 他俩站在门口说话，隔壁几间办公室的门都没动静，大叔看了一眼，心中冷笑，催促这位冯所长，“进去说，咱们先进去再说。” 门一关，一身泥泞又邋里邋遢的大叔伸直了腰杆，仿佛变了一个人，刚刚满口归德话也变成了标准的普通话，“冯所长，我今天来不为其他事情，想送你一份功劳。 看看能否助你这位好警察再升一级，离开乡镇去城里任职。” 冯所长本来疑惑的看着这位农村大叔，等听完他的话，更加疑惑了，“老宋你可别干傻事啊？ 你二闺女不是刚上大学，儿子不是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吗？” “嘁！”宋大叔不屑，“都不是我亲生的，我把他们养大算是对得起他们父亲了。 冯所长，我来找你自首，感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 我幡然醒悟，都是因为你的原因。 所以我来自首！” 冯所长看着宋大叔伸直的双手，枯枝般的手指沾满了泥土，“老宋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宋大叔哈哈一笑，如阳光般灿烂，“我不姓宋，我姓江，江建平，西山省人。 也是你们警察悬赏通缉的a级通缉犯江建平！ 对了，我记得20年前我的赏金是20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涨一些。 这些赏金和功劳就当做我对你的报答吧。” 冯所长震惊的站了起来，他今天上午刚和所里的同事一起看过公安部的新闻发布会。 还在感叹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的大餐没有乡镇派出所的份，这…这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冯所长如在梦里，不敢置信，“老…老宋，你让我静一下，你刚才说你叫江建平，还是a级通缉犯？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来我这里自首？” “唉！”江建平指了指自己这一身衣服，弹了弹上面的泥土，“躲躲藏藏三十余年，帮人家养大两个孩子。 到老了还享不了清福。 而且当农民太苦了，这么热的天，还得在太阳底下浇水，我刚才刷抖音看到公安部新闻发布会的消息，我便径直来你这里自首了。 唉… 我宁愿当犯人，被枪毙一死百了，都不想回地里浇水了！ 我感觉我再不来自首，那太阳能把我晒死！” 冯所长此时已经相信眼前这人说的不是假话，他走到一旁，接了一杯水递过去，“老…江建平，你…唉！ 你过来找我，说了这些话，我只能给上级打电话了，要不然…” “打，快打，反正以后怎么样，我都听你们的了，我在这儿当农民当的够够的。” 冯所长愕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情他，乌山镇已经连续一个月没下雨了，再不浇水，地里面的玉米苗肯定要死光的。 但这个老宋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当了这么多年农民，肯定不是光因为他说的那些事情。 算了，人家来自首，已经下了很大决心，其他事情还是稍后再问吧。 “老宋，你先喝口水，洗洗脸，我这里有一身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我能帮你，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江建平对什么衣服无所谓，反正他肯定是要进去的，到了里面也要换衣服，“谢谢了。” 接着冯所长找到这里的派出所教导员，把江建平的事情一说。 这位教导员不敢含糊，立即上内网搜了一下a级通缉犯江建平，很快除了相貌对不上，其他都能对的上。 两人略微商量，决定把这事报上去，分局那边接到电话，立即派人过来… 等到部委追逃局这边接到中平省追逃办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此时江建平的dna结果也出来了，和通缉令上面的记录百分百吻合。 第805章 艺多不压身 (); 巡视组陆续接到下面省市追逃办打来的电话，全是通缉犯自首的事情，虽然一个省可能只有一两个，但是全国加一块，这个数据还是很可观的。 许正下午没去单位，在许红豆家里陪着韩蕊看了一下午书，但他手机微信响个不停，都是竹青给他实时发过来的消息。 说实话，有通缉犯选择自首，这一点许正有考虑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不过他觉得还是有一些遗憾，下午来自首的通缉犯中到底还是b级通缉犯更多。 至于a级通缉犯，截止到下班时间，只有5位。 可再一想，这些a级通缉犯即使自首能减轻他们的刑罚，但这些人犯的都是杀人罪，这类罪行再怎么减顶多也就是死刑变死缓，或者无期徒刑。 像中平省乌山镇江建平就是当年因为与人争斗，打死一人，重伤二人，才上了a级通缉令。 他就算再减刑，变成20年刑期，以他年龄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就算活着出来，也已经是迟暮老头，无依无靠，还不如在里面，起码还有一口饭吃。 傍晚，许正一家三口走回家，路上韩蕊打趣道：“你真要给嘟嘟打造一个像红豆姐那样的闺房吗？” 许正拉着脸，“怎么可能，那女人光一张小叶紫檀架子床就八百多万，真是奢侈她妈给奢侈开门，奢侈到家了。 韩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其实所谓的富养女儿也不是说给孩子极其丰富的物质基础。 能给嘟嘟是为女孩提供相对平等的机会，让她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不受性别刻板印象的束缚。” “小蕊姐我和你一比，就是一个大老粗，看来以后孩子的教育还是得交给你。”许正一个马屁拍过去，表示自己放弃对孩子学业的管控权利。 韩蕊娇哼一声，“你呀只会阅读你感兴趣的书籍，应该学学我和红豆姐，博览群书才是正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许正嘿嘿一笑，没有在读书上面较真，其实他所掌握的知识大部分都是系统赋予的。 但他对外讲，自然不能说实话，包括小蕊姐。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在网上花钱买专业电子书学到的，在兴趣的支持下，他看这些书，犹如学习1+1=2。 “晚上想吃什么饭？我在网上订购一些蔬菜。”韩蕊觉得住在这里其他还好，就是买菜不是很方便，所以她有时候会在网上下单。 让人直接送过来。 许正想了想，“我不想吃蔬菜了，这样吧，北面不是有家四季福烤鸭店吗？ 你先带嘟嘟回家，我去那里买一只解解馋。” 韩蕊莞尔一笑，“那好吧，我们回家便让花姐先做饭，估计等你回来也差不多。” 四季福烤鸭店距离这儿不到一里地，许正走一会就到了。 因为靠近故宫，来来往往的人车比较多，还有一些骑着自行车的人，许正走在路一边，观赏着周围这些翻新的建筑。 包括开在路两边的一些小门店。 实话实说这儿并没有电视里宣传的那么美观，特别是有些店铺，外面看着又小又脏，还不正规。 要不是在故宫附近，许正都不敢信，在京城偏偏还有这么破的店。 竟然还在皇城根上。 四季福烤鸭店人不少，许正等了一会才排到，看了看烤鸭色泽，确实不如大前门的便宜坊烤鸭。 但那里有些远，他只是过过嘴瘾，才懒得为了一口吃的跑过去。 当他赶到家里，发现竹青和金泽还有裴天石已经坐在家里等着他了，正逗着嘟嘟咿呀咿呀的笑。 “你们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可就买了一只烤鸭。” “你还有时间吃饭？你先准备好出差吧。”金泽有点幸灾乐祸，“竹青，快把事情告诉你们组长。 要不然一会领导的电话该打过来了，让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嗯。”竹青本来想在事情传到部委的时候便告诉许正，但是金泽不让，说是正好过来看看小嘟嘟，“组长，今天西江省有一个b级通缉犯自首…” “怎么他自首还能耽误我吃饭？”许正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个通缉犯牵连出来其他悍匪了？ 竹青继续说道：“这人自首倒没什么，只是他向警方提供了一个线索，当地警方可能没有办对一个案子”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许正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因为一个19岁的男孩。 冤假错案从程序上来说，不归警方部门管辖，是检察院反侵权部门受理。 即便重启案件的调查，也是第五局刑侦部门负责，他们追逃办这边是没有权利插手的。 许正没有权利越界插手，其实他也没有插手的想法，这不是他自私，而是他权利大小的位置。 案子能查清吗？ 要查肯定能！ 但冤假错案最难的根本不是案子本身的问题，是各级警察和检察院、法院多部门相互妥协的问题，是部委有关领导的指示问题。 许正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金泽，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单位要是派人过去，我就向柳厅建议你去。” 金泽立即古怪起来，“你不知道？” 许正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金泽眼角一挑，小声道：“当年西江省省厅刑侦总队负责核实男孩案子的人，如今还没退休呢。” 许正看着他那意有所指的无名指，心里开始推测，一般省厅刑侦总队负责审核下面刑事案件的负责人最低也是副处级干部。 13年过去大概升到了副 这事没法往下想，许正从骨子里感到无奈，“这件事和咱们单位没啥关系，咱们只负责那位b级通缉犯的事情，其他自有专人负责。 金泽你这个大嘴巴，出了这个门可别乱说，不然的话，我们可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我这个觉悟还没有吗？”金泽无语反问，许正刚才这番话表明不会插手这件事，为此他也松了一口气，“我刚才是担心你年轻正义感强。 怕你为了所谓的真相不撞南墙不回头。 既然你话都说出来了，我希望你能说做到。” 许正可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但他心里十分佩服那些一生为正义真相献身的前辈。 像北河省的郑警官，坚持11年为人洗刷冤屈。 “谈什么呢，气氛这么严肃。”这时候韩蕊端着饭菜走出来，招呼竹青他们去餐厅吃饭。 许正抱起嘟嘟，“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走，咱们先吃饭，让你们尝尝我们长明人的家常便饭。” 说是家常便饭，花姐和韩蕊也做了六菜一汤，有荤有素。 一般来客人花姐是不上桌吃饭的，奶奶则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抱走了嘟嘟，这下饭桌上就剩几个年轻人。 饭桌上没酒，但韩蕊拿出了冰镇的饮料，许正看着金泽几人食欲不错，打趣道：“是不是去湘北省吃多了热干面？我看你们三个好像比去之前瘦了不少。” 金泽吐槽道：“嘿，我们能和你比吗？你在那是领导待遇，我们在他们省厅工作了十天，顿顿工作餐，还真没吃过一次热干面。” 竹青倒是不偏不倚，“人家食堂饭菜也不错，只是没有神农架那边的好吃，再加上我们水土不服吧，总之还是回来比较好。” 裴天石只顾吃饭，不发表意见。 韩蕊突然想起来神农架还有只白色的小熊猫，“竹青，神农架景区大熊猫多吗？ 还有白色的多不多？” 竹青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接到任务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就去了湘北省省厅。” 许正笑道：“小蕊姐你别急，等明年神农架景区建成鬼谷子博物馆，咱们全家一块去旅游。” 韩蕊翻翻白眼，明年你都去国外了，但她没当面反驳，笑了笑又换了其他话题。 聊了一会家常，最后等韩蕊离开去喂嘟嘟，几人又聊起了工作。 许正拍拍金泽，“我记得你负责的是华中地区的巡视工作。 等到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之后，估计你们组是最清闲的。” 华中五省整体来说在全国刑事犯罪率最高的省份中，排不进前十名，包括被黑的最严重的中平省刑事案件也远低于排名第一的南粤省。 金泽无奈的喝了一杯蓝莓汁，“除了四个直辖市，也就你们五组盘子里的菜丰盛。 不过这次你负责其他工作，巡视组这边的活你不兼职，五组奖金老冯会分你一份不？” “就你会挑拨离间。”许正不想谈这个事，“对了，咨询一下你这个万事通。 在京报考直升机，哪个机构能最快拿到驾照？” “直升机？”金泽对于许正提出学习开直升机并不意外，很多年轻警察在职期间只要有能力，都有花钱学习其他技能。 只是考直升机驾照的相对少一些，毕竟考这玩意即便是轻型二人座直升机也需要40个小时，大约5个月时间，费用20万起步。 要是考大型直升机，最低50个小时，费用最低30万。 所以大部分警察学习的都是比较便宜一点的项目，比如潜水、无人机、a1…还有一些刑警会兼职法医、多种外语翻译、声音鉴定等。 “京城倒是有三家直升机驾照机构，一家是民航总局下面的航空公司，民用私用都有；还有两家也挂在其他航空公司下面。 其实我觉得你问我是问错人了。 因为你有更好的选择。” 许正面露疑惑，金泽指了指脚下，笑而不语。 “你是说闻人沐月啊。”许正想了想，找房东确实是个好主意，她是国合追逃办九处的人，“闻人沐月也许有门路帮我。 但我担心她找的路子太正规，搞不好直接把我介绍到民航大学，先学半年理论，再来一年上机操作，最后再飞50个小时。 算了，回头我亲自问问她。”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学直升机了？”金泽劝道：“学那玩意费时费力，还用不上，还不如打打，学学潜水和无人机。” 许正暂时不想把他准备出国执行维和警察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此事还没有板上钉钉，“这不趁着年轻，多学习一点东西。 那这样吧，回头有时间你带我去学学潜水，至于、这类的我自个想办法，看看能否进入特警。 或者其他单位学习。” 操作无人机他大学的时候便已经考了证，他看向竹青和裴天石，“你们俩呢，有没有什么想学的，到时候一起。” 竹青不解，“组长你潜水能力不是很厉害么，好像没有必要再去学习了吧？” “傻了不，我那潜水不正规，也没有证件，说出去谁信。”许正考虑的不仅仅是潜水，像摩托艇还有冲浪这些都准备学习一下。 毕竟明年出国要去的地方不是大江大河就是是大海。 “对了，京城哪有学习翼装飞行和跳伞的俱乐部？” “我艹！”金泽翻了白眼，良久无言，“你要是学跳伞我还可以带你去，翼装飞行咱们就算了。 你现在不能说是位高权重吧，但也承载了许多人的希望。 那玩意出事率非常高，咱们学点安全的东西不好吗？” 竹青劝道：“组长，翼装飞行太危险了，咱们国内总共不到二十人真正是注册会员，其他人顶多是凑个热闹。” 半天没说话的裴天石闷声说道：“两个月前，京城人刘悦，二八芳华，翼装飞行的时候一头撞在山头上。” 许正瞪了这货一眼，“瞧你们吓的，我就是那么一说，对了这些事情可别告诉我家人。” 金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家财政大权你掌握的吗？这些你要是都学一遍，怎么着也得五六十万。 我看你呀，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用不上的东西，就打打和。 那玩意，子弹才多少钱。 我带你去一家打的俱乐部，一年会员费才两万，随便你造。” 许正笑了笑，他现在还真缺钱，之前存的钱正好够租房的，他要是半年之内全学一遍，那钱肯定是不够的。 “下个月我一级英模的奖励该下来了，八万元，再加上我们平江省厅等部门的奖励，这次应该有十来万。 还有这几次办案的奖励，特别是抓捕了袁青钢这个悍匪，下个月我奖金应该也有个五六万。 到时候钱要是不够，我” “我说我今天眼皮光跳，合着我要当散财童子呀。”金泽夸张的捏捏眼皮，“放心吧，到时候你差多少，我都给你补上。 但绝对不包括翼装飞行等危险性项目。 要不然以后你家我可真不敢来了。” 许正笑了笑，这年头能张口借钱给你的除了亲人就是网贷，金泽能一口应下，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不是借你的钱，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娶老婆吧。 我是说我手头刚好有个专利分红权，我准备卖给国家。 大概能有个二三百万那种。” “艹，合着你当警察是来挣钱的。”金泽一听有那么多钱，顿时羡慕坏了，不过他不支持许正这个办法，“这专利分红不能卖。 虽然这种专利所有权不是你的，但只要能有分红，那便是一条小金矿呀。 反正话我今天撂这了，你要是找人借钱，必须先借我的。” 许正笑着摇头，他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卖专利分红，他还可以借款么。 像他这种银行流水大的人，还是公务员，名下无贷款，个人借贷他就不信贷不出来十万。 竹青和裴天石相视一眼，意识到自己领导不是真正缺钱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二人也是有点存款的。 只是身为下级，和领导牵涉上金钱，总是不得劲。 许正看出来他俩的不得劲，笑着解释道：“我可不是缺钱的主，更不是需要借钱的人，你们俩别害怕，我不会借你们的钱。 其实我在部委还有两个专利呢。 一年分红也有一百个。” 竹青闻言，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组长，你现在还年轻，学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来，没有必要一年之内什么都学。 你有这时间，陪陪小嘟嘟多好。” “你说的对，我确实得规划好时间。”许正下午查了查国外相关方面的资料，觉得直升机是必须要学的，特别是重载直升机。 即便他拿不到驾照，但只要能做到“黑飞”也行。 “怎么样，吃饱没有，不够的话我再去做一些菜？”这时韩蕊抱着嘟嘟走过来，打断几人谈话。 竹青连忙站起来抱住嘟嘟，小人儿刚吃饱，身上奶香奶香的，特别容易逗笑，金泽看着很是眼热，“这么多饭菜肯定吃饱了。 嘿看着你们一家，我这个单身汉着实羡慕。 看来今年我得加把劲，争取谈个女朋友。” 他是部委正处级干部，京城家世也不错，何愁没有女朋友，人家只是不想结婚那么早而已。 所以许正和韩蕊对视一眼，只是笑了笑，可没敢好意思硬赶着给人家介绍对象。 “那你可得抓紧，要是再晚几年，我家嘟嘟都能给你婚礼当花童了。”许正笑道。 金泽却不乐意了，“当啥花童，以后你宝贝女儿要是能嫁给我儿子，嘿，那才好呢。” 许正装作捂住胸口，“滚蛋吧，你这话扎我心了，我女儿才多大。” 其他几人闻言全都笑起来，新手奶爸刚上路，听到自己的小棉袄这么早就有人惦记，那不可得难受。 吃完饭金泽三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都说是回家一个人没意思，赖在这儿要喝茶，竹青要抱着嘟嘟玩，许正左右也没什么事，便也依了他们。 只是一壶茶刚煮好还没喝，欧正鑫和闻人沐月便推门走进来 第806章 特殊的紧急任务 (); 欧正鑫和闻人沐月明显有事而来，所以金泽三人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便先告辞离开了。 韩蕊过来说了两句话，也抱着嘟嘟回了房间。 欧正鑫喝一口茶，直言来意，“小正，这次我们国内有个行动，考虑好几位同事，最后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许正闻言没有拒绝，哪怕再过几天就到了6月15号了，主要是胡主任安排的工作，并不是很重要。 况且欧正鑫能上门和他亲自说这事，胡主任肯定是知道并且已经答应了。 闻人沐月补充道：“其实这次行动和你们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也有很大关系，行动具体地点不好说。 但大概率是在惠城。 南粤省是你们巡视第五组负责的辖区。 你自己本身又精通侦查与反侦察能力。 所以，这次任务也非人莫属。” 许正好奇问道：“你俩说了半天，这次到底是什么行动呢？” 欧正鑫脸上闪过苦涩，“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前两天，香岛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批3d打印的被人带到了惠城。 但惠城警方查两天了依然无果。 他奶奶的，我怀疑他们惠城有黑警存在，要不然不可能一点儿线索没有。 眼下快到615，上面意思是让我们尽快找到这批枪，再不济也要保证不出现大乱子。 你说说这活好不好干？” 许正能怎么说，肯定不好干。 惠城有黑警，还不知道是谁，职位有多高，那么这次行动肯定不能用当地警察。 不能用当地警察，任务难度成倍增加。 如果正大光明调入异地警察，百分百会吓住那伙人，他们肯定会拿枪去其他地方作案，这样一来，任务也就失败了。 所以，九处派人必然得是暗地里进入惠城进行调查，人还不能派太多，多了容易被人察觉。 “欧大哥，你就直接说让我怎么配合你们吧？”许正虽然和九处的人合作过两次，但充其量只是外围打手的作用。 并没有参与布置行动。 欧正鑫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派一组人进入惠城两天了，可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他们作为明面，和当地警方进行合作和周旋，我们会再派两组人过去。 其中你和牧月一组，易容打扮成结婚有孩子的普通小两口，先去中平省搞个正式身份，然后坐火车去惠城。 我们这边初步的建议是你们二人租个车，干网约车。” 许正觉得这个建议不行，“现在网约车都快被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压的没市场了。 白天都没啥生意，只能晚上跑。 我们去那里打工干网约车不太可行。” 惠城如今除了市里几个区因为人流量大，为了缓解交通压力，还允许网约车存在，四环之外，基本上都是无人驾驶的出租车。 如今再去干这个明显日落西山的行业，确实太显眼了。 欧正鑫也知道这样不太好，“那你们二人商量吧，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615号之前找到那批枪的下落。” 闻人沐月并没有反对和许正假冒两口子，也同意易容成普通女子，但许正提出网约车不行，她便问道： “目前除了网约车，还有什么工作能走遍全城不引起警察注意呢？” 许正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警察巡逻有区域限制，外卖员也差不多，uu跑腿或者搬家公司好像可以跑全城。 但不如网约车便利。 欧正鑫眼见许正答应下来，其他事情他也不想费心了，“这事你们俩自行商量，我们只要结果，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们再谈谈。” 他说完也不让人送，和许正奶奶打了声招呼又急匆匆的离开这里。 许正看看时间，此时晚上八点左右，现在就坐高铁的话肯定是赶不到惠城的，因为到半夜高铁是要停运的。 再说他们俩的身份是普通两口子，从中平省省会绿城到惠城的高铁票八九百都有，两人合计要花将近两千。 按照他们打工人一贯节省的习惯，许正和闻人沐月应该是坐普通火车才符合他们俩的人设。 “许正，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咱们在火车站碰头，先坐高铁去中平省归德市，然后咱们扮成那儿的当地人。 对了，归德话不同于河南大部分方言，你要是不会的话，晚上先学习一下。” “管，俺知道了！”许正脱口而出，非常标准的归德式中原方言。 闻人沐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恁这话说的真不赖，管，就这样说。” 两个外地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归德话聊天，在这小院里总有些怪异，闻人沐月笑着摇头去屋里找韩蕊去了。 许正此时也拿出手机拨打胡成林电话，刚接通那头的胡主任便先问道：“是不是九处的欧科长已经找过你了？” “主任他们刚走，这次任务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胡成林并不意外，“嗯，他们的事情更重要，至于之前让你负责与其他部门合作的督导工作，我让其他人负责。 小正，能带回国内5把3d打印的，这伙人可不是善茬。 你可得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逞能，即便任务完成不了，你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知道了主任，谢谢您，我会记住的。”挂了电话，许正满是感动，一般领导根本不会说最后一句话。 胡主任这是把他当成了晚辈，当成了子侄，要不然他肯定会像其他领导说的一样，一切为了任务。 没等许正回屋，许红豆突然穿着一身睡衣，外面披着外套，戴着口罩走进来，“你在这干嘛的，沐月和小蕊呢？” “这么晚你还来我家干嘛？”许正没好气的问道。 明天就要出差了，他现在只希望别有人来打扰他和小蕊姐办正事。 但是许红豆根本不在乎他是赞成还是反对，女人一仰脖子，连哼都没哼，拎着睡衣下摆，优雅的像是白天鹅踩着院子里的青砖走入小院。 很快，卧室里传来三女笑嘻嘻的声音。 还有小人儿乐呵呵的笑声。 ----------------- 翌日清晨，许正六点赶到火车站，拎着一个包袱，一脸疲惫。 天刚蒙蒙亮，气温正好，与此同时闻人沐月也赶了过来，穿的一身普通的运动衫。 接着两人刷脸登上高铁，闻人沐月正想和许正聊聊任务，谁知道一转头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更让她无语的是，许正这一睡，竟然睡了四个小时，醒来便到了归德高铁站。 “你可真行，咱们是要执行危险任务，你还折磨你老婆一夜，真是畜生。” 许正对此嗤之以鼻，但却懒得和她计较，这女人连男朋友都没有，不知道鱼水之欢的乐趣，没办法给她解释。 两人下了火车，坐出租车出去转一圈，再回来都变了模样，手里还有新的身份证。 闻人沐月拿出手机照了照镜子，非常满意，“没想到你这种易容术比那些3d头罩好用多了，那些玩意带的时间一久，又闷又热还刺挠的很。” 许正却摇头，“你忘记上次在清岛遇到的s级通缉犯使用的3d头罩吗？薄如蝉翼，弹性极佳，透气性还非常强。 你们用的那些，只能说落伍了。” 闻人沐月懒得和他争论，两人各拉着一个旅行箱，走在一起关系说不是远近，甚至还有些互相嫌弃的样子。 她需要演出那些不想当留守女人，也不想出去打工，可现实又不得不出去的无奈神情。 许正人设很简单，他此时年龄28岁，家里有俩娃，他需要对未来抱有希望，只是有些嫌弃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媳妇。 眼神中还要带着一丝鄙视。 仿佛他出去几年见多识广，处处高人一等了。 两人各有心思，低着头拿身份证进站，坐上普通列车，好在二人都有硬座，不至于站一路。 t389列车，下午1:15分从归德发车，到达惠城需要16个小时。 也就是说明天凌晨五点，二人才能赶到惠城。 看着好像在路上白白浪费一天时间，但是如今惠城警方会严查每一个通过火车、飞机、高速进入城市的人。 许正和闻人沐月现在有合理的身份，又是从归德坐普通火车赶到惠城。 和普通南下打工的中原人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来，大数据筛选之下，他们二人不会在惠城警方的排查和跟踪名单里，这样的话才能让他们更方便工作。 火车上开着空调，刚上车二人感觉有些冷，许正从包里拿出来两件褂子，衣服大众货，是穿过洗干净的。 他看到这些细节，不得不佩服九处的人，干啥都非常认真。 这列火车很明显坐的都是长途旅客，除了吃午餐和来回去厕所的人，基本上都在闭目睡觉。 他们二人运气好，坐在二人排位置上。 对面也是两口子，男人看了一眼闻人沐月，一开始还有兴趣，但等到看清她的脸，瞬间闭上眼，装作假寐。 许正观察到了这一点，心里暗笑，闻人沐月身材自然是极好，但她上个月出去执行任务，晒黑了皮肤。 再加上她现在易容成了一个28岁，长相普通女人。 可以说，除了身材，看正脸的话，那一脸妊振斑，没人会对她感兴趣。 “接下来你睡还是我睡？”闻人沐月不等许正回话，坐在靠窗位置，卷缩起身子，然后把头枕在许正大腿上，“这次该轮到我睡了。 对了，你好好想想，明天下了火车之后，咱们怎么开始行动。” 说完也不等许正回话，用衣服蒙住头，一副谁也别来打扰她睡觉的架势。 许正等到闻人沐月头枕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易容还有差错，这女人身上离得近会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以她现在的人设，她身上只能有衣服的洗衣液和洗澡用的沐浴露香气。 算了，下了火车再考虑这一点小问题吧。 为了让自己的房东睡的更舒服一些，许正只能靠在车椅上，这火车要走16个小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可不行。 所以每半个小时他便抱起闻人沐月的头换个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多次一起出生入死，互相救过命。 许正对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闻人沐月感到很亲切，不同于爱情，也不同于友情。 似战友，又好像是亲人。 现在两人扮演夫妻，哪怕有各自的人设，但夫妻间那种默契还是有的，只是许正有些担心这次任务的危险性。 这次执行任务，他身上寸铁未带，闻人沐月身上也没枪。 而任务目标却有五把枪，这还不包括未知的危险。 他们二人的任务要求，不在最危险的时刻，不能联系当地警方求助，也不能与另一组九处的人接触。 说实话许正还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 闻人沐月让他琢磨进入惠城该如何行动。 他真不知道。 但凡是消息灵通之地，不是各地酒场就是地下世界。 只是依他现在的人设，一个普通的中平省人来这打工，哪有资格接触这些。 烟花巷柳之地呢？ 许正想了半天，觉得这儿应该是最好的切入点，十几年过去了，惠城市抢走了旁边莞城市香都的名号。 三千公主尽归惠，这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他自己没有做过卧底工作，但也知道这些普通公主不会知道什么，要找还是得找老鸨。 只是他不用手段的话，就算找到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用手段逼供是个好办法，但逼的人多了，总会泄露出去，万一再惹出来一个大哥似的江湖人物，那就是树敌于惠州城地下世界。 许正叹了一口气，这条路看似好走，却是在走钢丝，还是先考虑其他办法吧。 实在不行，那就先干跑腿。 这工作可以跑遍全城，先花一天时间熟悉一下惠城市也不错。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火腿烤鱼片，腿收一下！” 这时一声穿透力非常强的女声从车厢连接口传了过来，许正没有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他抬了抬闻人沐月的脑袋。 别一会被小推车撞到。 这种推着长方形小推车的列车员，据说这个职业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吆喝的台词仿佛都没变过。 许正看到列车员走过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在惠城干一个夜市小摊贩也不错。 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在深夜里，去监视那些可疑的区域。 比如说，有些五星级酒店，跑腿外卖这些行业是进不去的，但是流动小摊完全可以在附近路口驻守，到时候和闻人沐月互相配合，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除了这些，要想完成任务，还必须接触到那些持枪之人，而这一点却是最困难的事情。 许正闭上眼睛，心里想到，“这些人拿枪会用来干什么呢？” 第807章 败家娘们 (); 一直等火车进站，许正也没想明白，这伙人搞这么多枪是来干什么的。 帮派火拼、抢金库、抢押运车、绑架富豪儿子这些事情要是放在二三十前或许还能干，现在的社会，特别是像惠城这个二线城市。 派出所民警五分钟之内可以赶到辖区任何一个地方，特警十分钟之内可以赶到支援，再加上全城无所不在的摄像头。 除非你行动的时候选择极端恶劣的天气。 比如狂风暴雨的黑夜等情况，其他任何情况都很难逃出警方的严密封锁。 凌晨五点左右，火车准时到站，许正和闻人沐月算是接替睡了一路。 二人下车之后，能明显感觉到火车站有一些便衣警察眼神多次扫过他们，到出站这一路十几个摄像头必然是拍到了。 好在二人不是通缉犯，天眼系统即便发现他们真正的身份也不会显示出来。 接着他们坐出租车赶到惠城市惠城区，这儿是市区比较繁华的地方，特别是东江河上的东新桥，是非常有名的网红打卡圣地。 听说这儿的夜市摊搞的如火如荼。 如果有钱舍得投资，在这搞个夜市摊是非常有可能挣钱的。 许正他们自然不是为了挣钱，来这儿只是因为这地方算是挨着惠城市中心区域。 按理来说从中平省过来打工，大部分人都是进厂。 或者靠近那些工业乡镇找活，比如搞一个早餐店。 很少有打工的跑到市中心租房。 他们二人也不是过来租房，而是先过来转转。 先找了一家小宾馆，一天120的标准间，整个过程中闻人沐月唠叨了一路，嫌弃贵，许正自然要配合她，并且用严厉的眼神瞪了她几眼。 唠叨！ 登记好房间，闻人沐月装作生气，一扭蹬蹬的往订好的房间走去。 许正无奈，只好拖着两个大箱子跟在后面。 这次他的人设不公平，中平省男人一般在外面是要面子的人，而回到房间，瞬间变成了妻管严。 他们回到房间，拉上窗帘，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手机假装观察房间布置，趁机扫视一圈屋子。 “没有迷你摄像头，也没有监视器。”许正收回自己手机，“惠城警方看来真急了，一路上碰到好几辆派出所巡逻车，还有特警巡逻。 至于那些便衣肯定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估计咱们俩刚才在宾馆登记的信息应该也传回了惠城警局信息分析科。” 闻人沐月不置可否，“目前只要来惠城的外来务工人员都会被监视，但咱俩现在的身份是合法合规的，在内网能查到详细的信息。 包括学籍和相关联的户口信息。 所以只要咱们不做出超标的事情，比如跑到五星级酒店大吃大喝，包一辆豪车满街逛… 惠城警方会下调咱们二人的监视等级。” 如今只要进入惠城的成年人一定会被警方监视到，他们会从活动轨迹、购物花费…特别是最近租房和住宾馆的人会成为他们重点监控对象。 所以二人这两天不能有大动作，当好一个打工人就行。 但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人家闻人沐月现在的人设是一个中平省普通妇女，但这次出来打工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的身份是结婚之后便在家当了六七年留守妇女。 这次来惠城是准备赚钱回去。 她合衣躺在床上，也不脱鞋，拿着手机滑动了一会，“一会你出去找工作，外卖员、uu跑腿、闪送等能跑遍全城的工作，随便选一个都行。” “你呢？” “我我在火车上的时候，在惠城二手车市场看好了一辆电车，上午十点过去看看，行的话我花钱买下来。” 许正不解，“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不会的，如今的惠城警方只会调查可疑人员，即便怀疑我，也查不出来任何问题。”闻人沐月让许正看了一眼她选的二手电动车。 “你看，比亚迪明，二手的才五万多。” “这车能开吗？”这么便宜的二手车，许正第一眼便觉得有问题，正常人肯定是不会买的。 闻人沐月很任性，“管它能不能开，只要能开这几天时间就行。” 看到许正无语的样子，她突然来了精神，笑嘻嘻问道：“我这样花钱像不像农村败家娘们？” “你不是败家，你是要破产！” 闻人牧月顿时捂住肚子笑的在床上打滚，半天，“其实我是有考虑的，咱们有车关键时候能执行任务用。 晚上我可以开车流动摆摊，多跑几个地方，便多一些机会。” 许正心里想了一下，论卧底或者执行外勤任务，他这些年基本上没干过，远不如闻人沐月有经验。 “行吧，你先休息，我出去找工作，找到工作再找房子吧？” 闻人沐月觉得这样不好，因为打工人都是先租便宜房子，安定下来再好好找工作。 但现在，凡事都按照正常人思维来办，那么就会显得不正常，不太像刚出来打工的两口子。 “可以！其实咱们这个任务安排的太紧，要是能给安排几个老乡，让他们帮着找房子，这样的话更合理一些。” 中平省人出去打工，很少有自己蒙头冲到南粤省，大部分都是有老乡带路，再不济也会个指个方向。 “各有利弊，老乡多了更会引起警方注意。”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这个时间该出门找工作去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闪送这个职业，真接触这一行才知道，跑腿和外卖差不多，只能局限于一个区域。 能全程跑的，还是闪送这个职业更为合适。 而且闪送作为即时递送头部企业，聚焦在一对一急送服务。 并围绕此展开同城急件、文件、发票、鲜花、蛋糕、美食、生鲜、汽配等高标准的递送服务。 他可以选择骑电动车或者开车上班都行，但现在他刚来，自然只能租用一辆电动车。 所以许正等到八点半注册了一个闪送员，按照他们要求申请了新员工，然后进行线上面试和短暂培训，他很快便算是入职上岗了。 然后在网上找教程，去租车公司租了一辆电动车，锂电池，260一个月，租满12个月送电动车。 又花了380元购买全部装备，也就是闪送员衣服和头盔。 接下来便可以点击接单，正式开始挣钱了。 但是许正没点，而是骑上电动车，穿着闪送员衣服，沿着惠民大道随意往前走。 六月份的惠城，上午的阳光像烙铁一样，炙烤着在外的皮肤，如果不是骑在电动车上，有风吹拂，许正真受不了这种天气。 他知道自己这种漫无目的瞎溜达一点用没有，但不在这个城市转转，他光看地图的话很难最快熟悉惠城市。 其实国内的城市大部分都差不多，高楼大厦，错综复杂的马路，路上车流不息，好在炎热的阳光让城市减少了人们外出。 转悠到中午十二点，许正才掉头回宾馆。 还别说锂电池电动车挺能跑，跑了一上午车，让他回到宾馆还有10的电。 等他回到房间，闻人牧月正在卫生间洗澡，他咳嗽一声表明自己回来了，男女住在一块确实不太方便，需要尽快租房才行。 好在这家宾馆的卫生间是单独在门口，不是那种搞暧昧的安装在床尾，要不然可真尴尬。 没一会，闻人沐月穿着睡衣出来，露着精致的锁骨，带出来一阵香气，“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先去洗洗澡，一会咱们去吃饭。” “别出去吃饭了，一洗澡又得重新化妆，来回折腾很麻烦，你点个外卖，凑合一下。” 等到许正洗完澡洗完衣服出来，闻人沐月点的外卖也到了，很简单的饭菜，大盘鸡加四个大馒头。 “你馒头吃的习惯吧？”闻人沐月忙着收拾碗筷，拿出两个半馒头分给许正，“归德人都是吃馒头，米饭不是他们的主食。 特别是那儿的男人，不吃馒头仿佛没吃饱一样。 这几天你需要多注意一下，没有馒头要选择吃面条、面饼这一类的。 对了，他们那儿的口味偏咸，辣度适中，米饭也吃，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吃。” 许正接过白面馒头，“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不挑食，赶紧吃，吃完饭带我去看看，你这败家娘们买的汽车是什么样的。” 闻人沐月哼哼两声，“那车出过大车祸，基本前车身都动过钣金，连电池也换成二手的了。 修车的是个高手，一般人看不出来，我看了一圈，a柱是二次焊接总之车子能开，但不结实。 电池不耐用，不过现在天气热，还能跑二三百公里，够用了。 但易燃的几率…” 许正叹口气，“回头咱们走的时候让这车报废得了，这些二手车贩子，真敢卖。” “便宜呀，再贵的话，我贪图小便宜的人设可就不舍得买了。”闻人沐月显然不怕她刚买的车子会自燃，“放心吧，我开这车不系安全带。 着火的话，我瞬间位移出来。” 许正哭笑不得，总觉得一分钱一分货，好在这次执行任务只有五天时间。 运气再差对他们这种训练过的人来说，在自燃前能逃的出来。 吃完饭，许正帮闻人沐月和自己易容之后，两人结伴走出宾馆，欣赏了一下便宜买来的汽车。 以许正高级汽车知识，从外表上看，确实没毛病。 甚至他开车保持60码速度车子也很平稳，但再快车架开始晃动，他便不敢再加速，看一眼副驾驶的闻人牧月。 只见这女人嘻嘻一笑，“便宜货不都这样吗？” 许正一手握着方向盘，开始减速，另一只手默默的松开了安全带，扣分罚钱算了，命重要，“这车是不是连气囊都没有了？” “有，肯定有，但是便宜货不敢保证气囊一定有用。” 许正只能感慨，好在空调还能用，制冷效果也不错，只是有些耗电，不像正常的电动汽车电池那么耐用。 两个人知道这辆车不是啥好东西，为了不影响心情，还有续航焦虑，接下来都不提车子的问题，“咱们刚来，我现在也找到了工作。 只有你没确定下来要干嘛。 那么咱们出来转转，倒也符合人设。 只是任务该怎么进展呢？” 对于许正的问题，闻人沐月显得不着急，“左右还有6天时间，咱们只要在615号之前找到那伙人，保证他们老老实实的就行。” “如果他们真老实，又怎么可能搞来5把3d？” 闻人沐月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事情根源还是在你身上，你想想他们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个时间，你说是不是因为警方全面升级天眼系统的原因？” “这个锅不对，这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天眼系统，但不能算我身上。” 闻人沐月提醒道：“如果顺着天眼系统发散思维，要用枪的这伙人，大概都是通缉犯，我估计最低也得是a级通缉犯。 因为b级通缉犯犯不着干涉及到枪的刑事犯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伙人应该是之前一直隐藏在惠城，你说他们这么多人，能藏什么地方？” “惠城有八千家大大小小的中外企业，其中世界五百强有17家，光比亚迪一个厂子工人就有5万，如果他们隐藏在几十万工人当中。 咱们是很难发现的。” 目前警方掌握的线索只有香岛那边传来的消息，有5把枪流入惠城，其他再无任何消息，整个惠城常住人口六百万，加上流动人口，近千万人。 没有其他线索的话，很难锁定五把枪的流向。 闻人沐月问道：“惠城警方现在肯定是三手准备，除了使用天眼系统排查全国的通缉犯，估计也在请这里的地下世界一起追查线索。 还有他们派出大量警力以各种方法监视可疑人员。 你觉得能找出来有用的线索吗？” 前面红灯，许正跟在一辆车后面停下来，“要是能，还用得着动用你们九处的人？ 其实你刚才说的很对，这些人八成是通缉犯，但是能为他们提供住宿和隐藏身份的人或者组织，才是咱们最该第一时间找到的。 这些通缉犯我觉得不太可能会进工厂打螺丝。 即便他们整容和买了新身份，大概也不会安心当个小工人。 我认为，警方应该先筛选惠城有能力给五个人提供免费住宿，又有钱帮他们整容换新身份的公司或者个人。” 随着绿灯亮起，二人继续前行，闻人沐月透过车玻璃看着马路两旁的商店，“如果咱们先从整容公司调查怎么样？” 惠城的医美整容公司不少，因为这儿公主服务产业很发达，相应的公主其他配套公司也不少。 加上西面莞城，南面鹏城，三城加一块的医美整容公司也有三百多家。 许正觉得医美公司有可能，毕竟这些隐藏在大城市的通缉犯肯定要做整容手术的，但全面调查工作量太大。 “光凭咱们俩调查三百多家医美公司，还不包括倒闭的，你觉得咱们能忙过来吗？” 闻人沐月眼睛一转，“咱们再分析一下，养五个人，又有能力从香岛买到3d。 你说如果真是某个医美公司，他们的实力不应该是前几名的吗？” “很难说，真正有钱人都是选择低调的，你说他们会高调宣称自己实力第一吗？” 许正以前都是依赖警方的力量。 现在好了，只有他和闻人沐月两个人，他有些不习惯，感觉有力量用不上。 闻人沐月没有心急，“咱们这两天先跑跑，实在没有线索，我联系另一组的人，关于惠城警方的调查进度，晚上我会打电话问一下。”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许正也只能一边开车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一个下午两人开车在惠城转了一圈，到了晚上七点，很多被允许摆摊的地方开始热闹起来。 许正和闻人沐月像是来游玩，又像是来考察。 一个晚上跑了七八个摆摊的街道。 第二天，许正先骑着电动车到了换电站换了电池，才点开闪送接单，他是新人，有什么新人保护期，好像是单子容易接。 过了保护期，就需要抢单，要是等级低，好单子抢不到，就得去市区抢那些老车手不爱接的单子。 许正培训的时候，人家说了，新手最好是选那些送蛋糕的单子。 这类单子抢的人少，单价也不错，路线也不远，但缺点很致命，因为蛋糕不好送，万一碰坏了很麻烦。 许正干这个工作不是为了挣钱，但也不能光往里面赔钱，所以他昨天晚上还是学习了一下，该如何送蛋糕。 这不接单等设置刚按照人家教的弄好，就有单子响了起来，还是一下两个，都是送蛋糕的。 许正随手点了365元的单子，这个单子钱少一些，但是距离近，他能少跑不少。 戴上头盔，记好路线，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为了生活开始奔波 一天下来，干到下午六点，他基本上没偷懒，送了三个蛋糕和一束花，算了算，竟然挣了380块钱。 这点钱远不如他工资，但他却觉得体力劳动换来的钱更值得纪念一下。 所以他回到闻人沐月今天刚租的房子，在路上买了一只惠城碌鸭，这是客家风味，鸭肉不柴而且很入味。 闻人沐月戴着围巾，头上戴着头巾，真像一个小媳妇，看到许正手里拎着东西，捂着嘴笑道：“你这个习惯要改哦。 要不然以后有人专门研究你这个缺点对付你。” 许正笑了笑，“我没买烤鸭和板鸭，连鸭脖鸭翅这类东西我也没买，只买了当地特色鸭行了行了，你收拾一下。 我去洗澡换衣服，咱们吃完饭再出去逛逛。 今天我跑了一天，感觉咱们俩之前想错了。” 闻人沐月接过碌鸭，闻到许正身上浓浓的汗臭味，“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你也真是，这工作只是掩盖身份用的。 你还真干上了。” 许正笑了笑，懒得和她解释，因为今天干活的过程中，他突然觉得这种体力劳动也挺有意思的，起码不用动脑子。 像刑侦和追逃工作，都是动脑子的活，有时候破不了案子，脑子都能转成米糊。 闻人沐月今天除了租房子，她还去了批发市场，购买了一些小工艺品，准备晚上去夜市摆摊。 至于挣不挣钱，她感觉无所谓。 吃饭的过程中，闻人沐月给许正介绍了一下这个房子，“因为咱们现在有车，你又干的是闪送的工作。 所以我选择租房的地方在三环外，你看看，两室一厅。 房租便宜，车位一年5千，带充电装置。 对了，你住哪个房间？” 许正没好气的说道：“归德男人不是说在家里是疼老婆的吗？我住主卧是不是不符合人设？” 闻人沐月嘻嘻笑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办，你睡侧卧，不拉住窗帘不能开灯。 你赶紧吃，吃完饭你洗碗刷锅。 我去帮你洗衣服。” 许正没有反对她的安排，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不是他要考虑的重点。 吃完饭，二人像昨天一样开车出门，路过一家医美公司大楼，许正想起两人昨天讨论的话，“我觉得咱们确实可以从整容上面入手。” “你不是说就咱们两个人，忙不过来吗？”闻人沐月不解的问道。 许正指了指外面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我今天干活的时候想起来的，三个城市几百家整容医院。 但是他们医疗器械的供应商可不会有这么多。 一般整张脸全部整容是个大手术，这类人需要去派出所报备。 但通缉犯肯定是这些医美整容公司给他们偷偷的做。 做的多了，医疗器械的耗材对应的增加。” “你是说调查那些正规医疗器械公司？”闻人沐月对整容这一块的上游产业不是很了解，全脸整容她倒是知道，“我觉得也可以从麻醉师入手。 你觉得呢？” 全脸整容需要全麻，这类麻醉师不仅要有证，还需要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每个医美整容医院，不会有太多麻醉师。 三个城市加一块，也有三四百人吧。 一样难查。 许正慢慢说道：“如果按照整容这条线来查，我建议咱们不查整容医院和麻醉师，也不查医疗器械公司。 而是查那些医药代表。” 第808章 捷足先登 (); “我先打电话问问惠城警方目前的调查进度，我估计他们也在调查整容医院。”闻人沐月按了一下她手腕的机械手表。 只见小巧精致的机械手表表盘像活的一样开始转动，镜面升起，一个微小探头升了出来，竟然在表盘上方10厘米位置投屏出来一个虚拟屏幕。 闻人沐月在虚拟屏幕点了一串密码，接着进入手机桌面 不知道她联系的是谁，对面之人对惠城警方调查进度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到闻人沐月挂断通话，手腕上的手表按照她的语音吩咐自动恢复原样，许正很是惊奇，“你们九处的装备比我们普通警察部门领先二十年。” “咋，羡慕了？”闻人沐月现在和许正相处根本不是初见面的高冷女神，特别是这两天同居生活，她生活中略微邋遢，喜欢躺床上玩手机。 不知道是她没走出人设，还是真实如此，但也显得容易相处。 许正羡慕是羡慕，可没有趁机提出要一套的打算。 这玩意在某些场合会非常使用，但是日常维护起来也很麻烦，他不是九处的人，总不好意思经常打扰人家后勤组吧。 “趁着没事，你老实说说，你还私带了什么装备？” 闻人沐月伸出手指摆了摆，“这些可是我们保命的手段，有纪律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许正点点头，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表面很平淡，其实他现在心烦意乱，如今的犯罪分子也成了两极分化。 一类是那些学历低的人犯罪之后要嘛自首要嘛逃跑； 另一类则是高智商高科技犯罪，这类人普通刑警在没有高科技的辅助下，很难抓到他们犯罪的证据。 遇到第二类的犯罪分子，很多地方上的刑警因为认知的差距，很难侦破高智商犯罪。 比方说闻人沐月刚才展示的手表，谁又敢保证她这个高科技手表上面不会发射毒针呢？ “想什么，你要想知道我们的装备什么样子，藏在什么地方，可以加入我们九处呀。”闻人沐月看到许正闷闷不乐，还以为自己的拒绝让他难堪了呢。 许正婉拒，“你们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不适合我这种已经成家的人。” “果然温柔乡英雄冢。”闻人沐月感慨一句，突然又眉开眼笑，“其实你们做刑警的也有长处，善于分析，刚才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 惠州警方正在调查全市的整容医院。 看来你们刑警办案的侦查方向都是一个思路。” “那他们是查整容医院，还是查医疗器械的上游单位，比如医药公司，或者医药代表？” 闻人沐月微微摇头，“暂时没有，但估计也快了。” 许正冥思苦索了一会，“咱们先找到一位医药代表，通过这个人了解惠城的医药行业，锁定大区域经理。 医药代表是一个非常吃香的行业，哪怕十年前公立医院实行医改政策，也没有杜绝他们的生存。 整容医院需要的大型手术器材，肯定首选大厂家，要是给通缉犯做手术，整容医院不会通过正常的进货渠道采购，应该找医药代表来帮他们调货。 或者通过地下世界的二道贩子周转。 医药公司能有权限调这种器械的医药代表肯定不是入职的小菜鸟，最起码也得是个大区域经理。 至于那些区域经理和高代们，许正觉得他们权利不一定够。 但也不保证他们一起同流合污，毕竟正规门道的挣钱手段远不如走旁门挣的多。 “我还以为你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会束手无策呢，没想到你办法还挺多。” 面对闻人沐月的称赞，许正情不自禁的有些飘飘然，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现在才哪到哪，没有找到有效的线索，前面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六度分隔理论，也就是所谓的最多通过6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基于此，许正和闻人沐月商量了一下，得先在网上找到一位在惠城干医药代表的年轻人。 如果他们二人在抖音同城、医药贴吧、小红书、推特这些社交软件搜寻，也能查到，但是速度慢。 还不如直接让九处的人避开惠州警方进行调查。 九处很快给闻人沐月反馈回来消息，提供了一个医药公司区域经理。 邱东慧，女36岁，隆美集团旗下的医疗器械公司惠州区域经理。 九处的同事还给闻人沐月发过来邱东慧的位置，显示她正在某西餐厅吃饭。 “这个女人估计在约会，不知道一会她会去哪里？”闻人沐月看到同事发来的几张照片，上面显示一个男人驾驶着豪车载着邱东慧赶到惠城一家高档西餐厅。 许正看了一下位置，“这儿我今天路过那里，我记得呢。 这样沐月，咱们现在往那赶路，你让你同事找关系让那个男人早点滚蛋。” 闻人沐月抚掌大笑，“放女人鸽子？许正，邱东慧要是知道真相，心里肯定骂你一百遍。” 俗话说娶妻不取销售女，而做医药代表的女人，更是得慎之又慎，特别还是做到区域经理的女强人。 从照片上看，邱东慧今天打扮的很精致，脱去了女强人西装，放下了扎起来的头发，一袭酒红色长裙，坐下来的时候，能看到她还穿着缕空黑丝，很明显做好了晚上打年糕的准备。 可要是她想钓的凯子被人喊走了，那么她会怎么样？ 闻人沐月很期待，催促许正开快一点，不过现在还是任务更重要，“咱们能否从这个女人嘴里挖出来有用的线索吗？” 许正看到前面有交警查车，连忙系上安全带，准备好新身份注册好的驾驶证，“前面估计是惠城警方查可疑人物，你系好安全带。” 交警这次不仅查人，他们还让司机打开后备箱，轮到许正二人的时候，先吹酒精测试下，又检查他驾驶证和身份证，最后让他打开后备箱。 说是检查易燃易爆。 两位交警还有一条警犬以及电子犬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 为首的交警还趁势与许正聊天，“先生我看你们车子里有一些工艺品，这是买了自用，还是出去摆摊呢？” 许正指了指闻人沐月，操着一口中原音的普通话，“俺媳妇…我老婆这不在家闲不住，晚上出来摆摊挣钱。” 交警点点头，看到许正憨厚，女人面相普通，一看便是来惠务工的小两口，“谢谢配合，请您慢走。 对了你们是去惠城大学西门，还是去职业学院南门摆摊？” 许正憨憨一笑，“不是说惠城大学东门才能摆摊吗？” 交警连忙说自己记错了，这才挥手让许正离开。 “呵！查的还挺严，刑警都干交警的活了？”闻人沐月刚才担心许正会露出马脚，没想到演戏还挺专业。 许正却感到事态越发严重，刑警都上路口执行了，说明警方调查进展不顺利。 那么他们查医美整容公司不顺利，肯定会转变思路，查医疗器械公司，继而查长年与整容医院打交道的医药代表。 “咱们得赶快一点了，一定要抢在惠城警方的前面。” 等到二人赶到邱东慧吃饭的西餐厅楼下，闻人沐月便给同事打电话。 过了三分钟，和邱东慧约会的男人急匆匆的跑下来，到了停车场这人径直启动自动驾驶离开了，根本没理会后面跟过去的邱东慧。 “你们九处的人用了什么办法？这男人可真听话的。” 闻人沐月没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把邱东慧叫上车？ 我看她现在应该是在手机上叫车的。” “现在不行，这儿人多眼杂，搞不好也有警方在调查她，咱们先跟着她，看她去干嘛？” 闻人沐月轻笑，“女人被放鸽子，不是逛街就是喝酒，难道她还能回家睡大觉去？” 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邱东慧叫来了车，径直去了惠城酒吧一条街。 “真巧，我昨天来过这里送蛋糕，但这儿的酒吧都是普通档次，邱东慧这个区域经理最低年入300个，应该不会来这里消费吧？” 可事实上，邱东慧真的拎包进去了。 闻人沐月含羞带笑，“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来这喝闷酒只是其一，另外，她以前没钱的时候习惯来这里，这儿有她的情郎也说不定哦。” 许正明白她话里的意思，36岁的女人欲望强烈，被人放鸽子一生气，肯定是要发泄的。 现在她去会所找鸭朋友的话，确实没有找老情人来的快而稳当。 甚至搞不好，邱东慧还喜欢先跳一会舞，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 “喂，别发呆了，你还不赶紧进去？” “我进去？”许正看到闻人沐月表情，便猜到了她的想法，“美男计吗？ 但我觉得够呛，容貌我可以整改一下，帅气硬朗一些，但是我现在的衣品就代表了我现在的社会地位。 她怎么会看上一个穷小伙呢？” 闻人沐月神秘的笑了笑，“你再易容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小伙子，穿着一身普通衣服就行。 我敢打保票，她肯定能看上你。” 许正半信半疑，但现在他们需要争分夺秒的调查出来谁在医药代表中是大鳄的存在，所以他准备美男计不行，就强制带邱东慧出来。 “等一下。”闻人沐月在许正重新易容之后，摘下耳朵上不起眼的耳坠，抠出来一颗米粒大的无线耳机，“放到你耳朵里，你们说话的声音我能听到。” “监视我？” 闻人沐月大眼睛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帮你搞定她。” 许正觉得她监视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但这时候懒得和她计较，拿过无线耳机慢慢塞到耳朵里。 这玩意小，一歪头就能掉出来。 等他进了酒吧，一阵喧嚣的声音传来，往里转了几圈走到大厅，能看到群魔乱舞。 许正看着这些人暗自摇头，现在才晚上八点，这就开始跳了？ 不是九点才开始蹦迪吗？ 没人给他回答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不在意，因为他进来一眼便看到了邱东慧。 女人一袭红衣长裙，端着一杯酒，烈焰红唇之下，格外吸引男人，许正站在门口一分钟时间。 这女人已经拒绝了两个男人的搭讪。 许正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不足二百块钱的衣服，心里苦笑，感觉这次美男计够呛。 但为了任务，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等到邱东慧只用眼睛逼退第三个搭讪的男人，许正一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 其他想过来一亲芳泽的们，看到有人捷足先登，他们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心里默念许正能坚持几秒钟。 许正不是第一次来酒吧，但他一上来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吩咐酒保，“少冰少茶叶哈！” “噗嗤！” 坐在旁边根本独自郁闷喝酒的邱东慧，一口酒喷在了许正身上，又捂着嘴仰天笑了半天，花枝乱颤，胸满之处起伏不定，让周围狼人好好过了一波眼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良久，邱东慧恢复镇定，连忙向许正道歉，还主动替他点了一杯酒表示歉意。 “小李，你给这位先生点一杯金汤力，算我账上。” 说完她笑着抽纸帮许正擦了擦身上的酒水，解释道：“这位朋友是第一次来酒吧吧？ 长岛冰茶可不是冰水泡的茶叶，而是五种烈酒调制的鸡尾酒，酒精度数非常高。 很容易喝醉哦。” 许正显得略微尴尬，但又好像迷恋邱东慧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身上乱摸，腼腆一条笑，没有装纯情拒绝，“那金汤力是啥酒？度数太低我可喝不惯。” 邱东慧帮许正擦净衣服上的酒水，摸了半天，算是初步了解到眼前这位看似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硬朗的身体。 “这酒度数是低了一些，但是它喝不醉，很适合你这种阳光大男孩，还能让你多玩一会哦。” 许正眼睛一亮，鼓起勇气，勇敢的看向邱东慧，只见这个女人厚厚的嘴唇抿了一口，眼神中传来无尽的魅惑。 这一下，要不是多年的刑警工作，他差点露怯，装作年轻人好色脸皮薄色胆小，他低头喝了一口金汤力。 还别说，这酒口感确实不错，比可乐雪碧好喝多了。 看着许正仰脖子喝酒，宽大的喉结和挺翘的鼻梁，邱东慧悄悄夹紧了穿着镂空黑丝的双腿。 接下来两人一边喝酒闲聊，一边看向舞厅，座位也越来越近，近到许正能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而邱东慧此时的右手慢慢摸了过来，好一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在许正略微红着脸的眼神下，她重新问酒保要了一杯酒，最后要求道：“加冰！” 许正看她暧昧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酒吧女人喝酒要加冰是什么意思。 郎有情妾有意，他们二人一杯酒还没喝完，邱东慧便提议换个地方喝，显然是等不及了。 许正此时自告奋勇，“姐姐我开车来的，有自驾功能。” 邱东慧一惊，她心里以为许正只是刚参加工作的小毛头，自己不会是被人设计了吧。 许正看出她的迟疑，连忙解释，“二手的，不是新买的。” “你刚工作就有钱买二手车，比姐那时候强多了。” 二人边说边往外走，很快走到停车场，路过闻人沐月买的二手车时候，许正顺手拉开车门，把邱东慧推了进去。 “啊…” 邱东慧啊了半截，便停止了挣扎，很配合的自己钻到里面，许正在她身后钻进去，取出耳朵里的无线耳机递给闻人沐月。 同时也知道了邱东慧为啥这么配合了，原来闻人沐月手上拿着一把。 等到二人坐好，闻人沐月收好无线耳机亲自开车，邱东慧不愧是能做到医药公司区域经理的人，她很快便镇定下来，“两位看着不像惠城本地人，是不是中平省人？ 许烨，你刚才说话不是中原口音吗？ 其实我也是，我是汴梁人，咱们是老乡呀。” 许正此时可没有半点老乡见老乡的激动心情，他冷着脸，手在口袋一摸，一柄冒着寒光的刀子出现在他手里。 “邱东慧，女，36岁，汴梁兰烤人，中平中医药大学毕业…”他说完女人的资料，话锋一转，“我们二人找你，不是抢劫，也不是杀人。 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们赶时间，你要是不配合，我也可能亲自把你送到你客户那里，让你当你客户的客户。” “别别，咱都是成年人，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肯定配合。”邱东慧卖的是整容器械和药品，客户都是医美整容医院。 她可不愿意被人毁容进去当客户。 闻人沐月突然问道：“咱们现在去哪里，是瞎转悠吗？” 原来前面路口又有交警设卡查酒驾，许正提醒她，“你现在转弯，咱们现在去惠城大学东门，摆摊的地位。” 三人重新上路，许正开始询问邱东慧关于惠城以及附近城市，谁是医药公司的龙头老大。 谁是手眼通天的医药代表，大区域经理。 哪个医药公司在近十年突然起飞。 又有哪个医美整容医院看似生意不好，却日进斗金。 … 面对许正如此多的问题，邱东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甚至都没想这些问题的答案，而是猜测许正二人的身份。 “不要乱想，你老实配合我们回答问题，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许正不想废话，手指夹着刀子往车座上一划。 nappa真皮材质质量肯定比人脸皮结实，但在许正指尖的刀子下，犹如牛刀入黄油，邱东慧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会完全配合。 “我想来想去，医药代表这边项深应该最符合你的要求，至于医美整容公司，这一点我不知道。” 邱东慧看到许正没有感情的眼神，补充道：“我所在的公司干的都是正经工作，接触的医美整容公司也都是经得起调查的。 对了，你们要想知道哪个医美整容公司有问题。 可以去问项深。 这人在我们圈子里，绝对是黑白二色全沾，能量大的很。” 许正又问道：“这个项深是哪个公司的，住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与他合作过？” “没有，我哪有资格与他合作。”邱东慧坦言自己别看是一个医药公司的区域经理，但是她公司本来就不是顶尖药企。 而且还不是国外公司，在惠城只能算是中上。 “项深明面上是国外某大型药企在粤省的大区域经理，但他手里还有国内一些药企的进货渠道。 可以说，有些医院自己在国外或者国内买不到的医疗器械完全可以找他购买。 至于他住什么地方，他在羊城、莞城、惠城、鹏城都有家室，我也不清楚他今天住在哪。” “四个老婆呀，厉害。” 闻人沐月听着许正的感慨，翻了翻白眼，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许正考虑了一下，看了一眼邱东慧，这个女人很懂得运用自己最大的武器，不知何时，坐在闻人沐月后面的她。 裙子往上掀开了不少，从许正的角度，能看到不少风景。 “邱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能放你离开，你得陪我们去找那个项深。” 许正又让闻人沐月先开车赶到惠城大学东门夜市摊位置亮个相，九处的人也查到了项深目前的位置。 这家伙现在确实没在惠城，而是在隔壁莞城。 “看你买的二手车，这下好了，怎么去？”许正吐槽闻人沐月，这二手车，谁敢开着走高速。 闻人沐月却不着急，转过头看了一眼邱东慧。 邱大经理可是人精，闻言满口苦涩的接话道：“要不然开我的车去？” 人家都提出来了，许正和闻人沐月自然不客气，大不了回头给她补上电费和过路费。 邱东慧的新车是华为最新款的s8，120个suv，开这辆车高速开到180车身一点儿都不晃动，一个小时左右，三人来到了莞城。 只是距离项深住的别墅还有20分钟距离的时候，闻人沐月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九处的同事告诉她。 项深的位置在飞快移动。 看他行驶方向是往莞城郊区。 接着九处的人通过天眼查了项深所坐汽车的司机，不是他本人。 闻人沐月让同事发过来照片，让邱东慧辨认，可是她也没见过，甚至还说道：“项深好像下班之后不用司机。 因为他不想自己的隐私被人知道。” 许正提醒闻人沐月，“你让你同事调查一下这位司机，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些人？” 闻人沐月却直接摇头，“这人不是，他的档案没问题，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先赶紧追上去，这个线索不能断。” “不是你俩到底是什么人啊？”邱东慧这个时候听的莫名其妙，但能感觉出来许正二人，背后很不简单。 竟然能这么快定位到项深位置，而且还能远程调来天眼系统下的摄像头录像。 “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第809章 这个线索不对劲 (); 对于邱东慧的问话，许正二人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理会，因为闻人沐月的同事说，项深的汽车正在加速。 还是不正常的加速。 闻人沐月立即驱使汽车，加速连闯几个红灯，五分钟后按照她同事帮忙规划的路线总算追上了项深。 项深所乘坐的汽车是劳斯兰斯库里南，但此时这辆豪车的模样有些凄惨。 它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两个后视镜被撞掉了，前保险杠翘了起来，车灯更是碎了两个，车身到处都是碰撞的痕迹。 此时库里南正顶着马路中央的栏杆往前冲，一下撞倒了近20米的栏杆，然后又一头撞到对面躲闪不及的白色瑞虎车。 好在瑞虎天生抗揍，高速碰撞下车前身并没有碎成渣渣，只是库里南撞车之后，开车的司机并没有停车。 竟然加大油门硬顶着瑞虎前行了十几米，才一转车头跑回自己车道。 “我去，连栏杆都敢撞，一米一万啊!”坐在后排的邱东慧勾着脑袋看见着前面发疯的汽车，十分佩服。 闻人沐月无语，她意识到司机肯定出问题了，立即加大油门朝着库里南追上去。 “美女…美女我车刚买的，刚买的，分期付款的，您别冲动呀！”这下急的邱东慧猛拍前座，大声恳求。 许正拉住她，沉声说道：“你这个女人，安静点，真撞了你的车，我们肯定会赔偿，不会让你有损失。” 邱东慧满脸委屈，此时她已经确定这俩人肯定是警察，或者有关部门的人，心里是不害怕了，却更心疼。 刚才闯红灯也就罢了，罚钱扣分都不是大问题，。 但现在还要去追前面那辆发疯的车，万一碰到撞到，就算给她修好不花她一分钱，可车也不值钱了。 被许正警告一下，她收起刚才的魅惑，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向刚才让自己看走眼的小年轻，只是人家一直盯着前面那辆发疯的车。 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收起你的表情吧，万一有情况，赔你新车不至于，但肯定会赔你折损的损失费。”许正眼光扫过邱东慧，便知道这个女人担心的是什么。 这一会儿时间他算是看明白了，别看邱东慧现在有点钱，但她应该是从小节俭的那种人，这种人越有钱越小气。 果然得到他的承诺，邱东慧安静下来。 其实闻人沐月开车追上来，不是为了逼停库里南，这车600匹马力，邱东慧的华为s6马力远不如人家，上去也是送菜。 她开过来只是观察一下司机的情况。 果然此时主驾驶位上的司机一脸亢奋，眼珠子朝上，嘴唇吐沫 这种“嗨翻天”的状态，很明显是磕了药，可惜库里南后排车膜不透光，看不清项深坐没坐里面，但他的手机定位和车里一致。 搞不好，人就在里面，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出来阻止司机。 闻人沐月确定不了眼下的局面，“眼下咱们怎么办，库里南车载报警系统经过这么重的撞击肯定已经自动报警了。 莞城交警大概还有两分钟便会赶到现场。” 许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库里南个大马力大，一般车靠近就是送菜，而且车窗玻璃又是防弹级别。 即便他猛如程龙大哥，跳上库里南也只能束手无策。 追追赶赶，还没一分钟，库里南突然发疯一般加速上了东江大道，以160多码的速度往前狂奔了一千多米。 还没上前面的东江大桥，库里南突然一个加速拐弯，竟然径直冲破栏杆，朝着东江南支流飞了过去。 东江南支流可是连通大海，航道宽又深，库里南的速度极快，这一下子，它直接冲到了距离江边五米远的地方。 不得不说，豪车确实有贵的一面，此时库里南一头扎进江水，车子是熄火了，但并没有立即沉没下去。 “李沐月你靠边停车，然后继续往前走，在下一个路口等我，我下去看看。”许正看到车子在江水中沉沉浮浮。 有些车辆停在路边，司机下来看热闹，已经有热心群众在拨打警方电话。 闻人沐月不同意许正下去，“你不会是下水吧？这不行，库里南车重，沉没瞬间会形成虹吸，万一你失手怎么办？ 再说，这河道这么宽，肯定非常深。” “放心吧，我只是看看，如果没有把握，我肯定不会出手的。”许正却坚持，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他不想轻易放弃。 “你关注一下莞城这边警方的行动，看看项深到底是在这辆车里，还是在其他地方。” 许正把手机和化妆包交给闻人沐月，下车之后立即遁入路边的树丛下，然后翻过护栏，慢慢钻入江水中。 一入水，他便感觉江水流速很大，正好可以顺江赶到车子落水的地方。 库里南虽然有涉水功能，但是车辆本身没有启动，也不知道司机是故意的，还是刚才撞击撞坏了某些关键零部件。 4s店的后台也没有启动这辆车的自救功能。 毕竟3吨多重的汽车，还有落水那么大的冲击力，它在水面上没坚持三分钟便开始慢慢沉了下去。 五米的距离，在路边灯光的照射下，还是能稍微看清江面的情况。 许正没有正大光明的在江面上游过去，而是选择水下蛙泳，等到他游到位置，库里南已经沉没到了江水下面。 不愧是豪车，虽然江水已经灌了进去，但是里面的阅读灯还没有熄灭。 因为江水略微混浊，许正睁眼太久眼睛刺痛，他只能微咪着双眼，在灰暗的江水中慢慢接近沉没的库里南。 刚才疯狂的司机此时闭着双眼靠在车座上，身上绑着安全带，主驾驶的安全气囊并没有弹出来。 许正看不清司机是死是活，但能看的出来，江水已经快要漫过司机的胸口。 他使劲的拉了一下车门，纹丝不动，此时车身慢慢变成了车头朝上，车尾朝下的沉江姿势，他担心车身会继续倾斜砸到自己。 忙又下潜到后车座位置。 通过车里面灰暗的阅读灯，他隐隐约约能看到后座有个人影，但并不是坐姿，而是横躺在后座上。 许正又试着拉了拉车门，依然拉不动，至于用拳头或者手肘砸车窗救人，他有想过，但也只是想，并没有去尝试。 这可是库里南，即便车玻璃不是防弹级别的，在水中凭他拳头就能砸烂，它怎么敢卖五六百万。 既然救不了人，许正不敢再耽误时间，加上憋着那口气快没了，他选择原路返回。 中途慢慢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看到刚才他下水的地方有人影晃动，他又往前游了一段。 等到他全身湿漉漉的找到闻人沐月她们的时候，已经是10分钟之后了。 他刚钻进后座，热情的邱东慧便拿着一条毛巾要帮他擦干头发。 许正拒绝，自己接过毛巾，让闻人沐月先驱车离开，“我赶到那里的时候，车里已经沉了下去。 司机毫无反应，后座也有个人影，但是江水太混浊，加上视线不足，我只看清是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没看清。” 闻人沐月叹了一口气，“咱们刚得到的线索断了，接下来怎么办，回惠城吗？” “先回惠城吧。”许正擦了擦头发还有身上的江水，接着把身上的湿衣服也脱了下来。 “哇，你你好帅哦。”邱东慧坐在旁边一脸花痴，看看许正的脸，又打量着他的身体，甚至还想下手触摸。 许正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易容被江水冲掉了，他停下动作看向旁边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 只见邱东慧一副明了的样子，“我懂，我懂，放心吧，我绝对不对外说你们的身份。” 闻人沐月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女人碎嘴子，巴巴问个没完，我只好告诉她咱们是有关部门的人。 但不是警察。 剩下的…嗯，她的想象力很丰富。” 许正没在意身份被邱东慧识破，而是先问道：“莞城和惠城警方有何动静？” 闻人沐月皱起眉头，“莞城这边正在组织警力和人手营救库里南，查项深的下落。 至于惠城警方，呵呵！ 他们刚准备查医药代表，项深便出事了，这样看来，他们那里应该有人对外通风报信。 要不然，凶手怎么可能快咱们一步？” 其实现在杀人灭口是最低级的销毁证据的办法，因为项深做过的事情都可以查出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项深只是一个大区域经理，即便是华南大区的经理，他明面上有四五个情妇，都住豪宅开豪车。 光凭他的收入肯定不行，必然有暗地里收入，只是这部分收入资金大就得洗白才能用。 所以，只要警方查，肯定能顺着这条线先查出来谁帮他洗钱的。 然后再往上查项深暗地里的收入来源… “这样看来，项深一死，惠城警方肯定会立即集中警力，调查他…” 许正还没说完自己的判断，邱东慧突然小声怯怯的说道：“那个…两位帅哥美女，我…我想，我要自首！” “你什么事自首，之前对我们隐瞒了？” 邱东慧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可能是那个性贿赂，但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 许正感觉牙疼，指了指车后座，“你没事的话坐在那里别动，别说话，你有什么涉及犯罪你可以去警局自首。 你这些事情不归我们管。” “但是，但是我帮你们了，我是不是可以做污点证人？” 许正扶额叹息，“污点证人？咱们国内哪有污点证人一说，你国外电影少看一点吧。” 看在邱东慧确实帮忙的份上，许正好意劝道：“你那什么贿赂太普遍了，也许你算不上贿赂，只是男女朋友谈个恋爱，懂了吧？” 邱东慧这才放下担心，但心里还有隐忧，担心警方会全面彻查惠城的医药行业，其实她可不仅仅是涉及贿赂。 看到许正现在只穿着一件衣服，她连忙爬到后备箱，一阵翻找，找出来一身运动服，“帅哥你先穿上我这身衣服吧。 灰色的，可能有些短。” 许正也觉得光着身子不是办法，不穿衣服肯定不行，一会下高速，惠城高速口肯定有警方设卡拦截。 衣服确实有些短，但运动服弹性大，显得有些紧身。 这一会，闻人沐月的同事发来信息，很短：项深已死！ 她先把这则信息告诉许正，又说出了自己分析，“看来现在惠城警方要赶在咱们前面了。 不过我可以随时得到他们的进展。” 项深的突然死亡暴露出来一些线索，许正也希望惠城警方能顺着这些线索找出来五把的去向。 只是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难道这些天过去，他们还没有找到谁是通风报信的人吗？” 闻人沐月微微摇头，侧头看了看许正穿的邱东慧的运动服，皱起眉头，“这人隐藏的比较深，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还不是一个人。 搞不好真可能是塌方式窝案。” 许正心中无奈，目前警方没有查到违规之人，冒然换人或者换其他市区警干都不行，南粤省只能派省厅骨干加入惠城专案组。 双方形成合作和桎梏，暗地里调查违法乱纪之人。 与此同时，远在惠城的市公安局某间会议室。 两人喷云吐雾，一支接一支，也不说话，搞得会议室气氛非常沉闷。 其他人自然不敢上来打扰领导的“工作”，低着头忙碌着手里的活。 会议室大屏幕，项深的照片赫然在列，从他的头像上延伸了好些线条，有的线条指向他的公司，有的线条指向他的妻子还有几位情妇。 有的则是指向他的合作伙伴。 有的指向他的竞争对手。 … 惠城市局刑警支队长霍小兵是目前专案组的现场指挥，他指着项深秘书的照片吩咐手下人，“你们尽快找到死者的现任秘书。 还有五年之内，他所有的秘书和助理，以及司机，统统请到市局。 对他们抓紧询问关于死者五年之内所有的事情。 特别是涉及到整容这一块的医疗器械和医药销售情况。 一定要问出来，死者有没有涉及违法交易。” 手下人得到命令之后，便分开行动，项深有两三位秘书已经升级成他的情妇，而这几个女人又住在其他市，惠城专案组不得不联系其他省市的同行… 许正和闻人沐月不知道惠城专案组具体的调查情况，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等到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赶到惠城，在高速口被交警拦截调查了一波。 好在许正又重新易容成了“许烨”，有正经合法的身份和出城理由，查车“交警”没有查出来什么，自然也没有难为他们。 “华云医美整容医院。”闻人沐月收到最新的消息，“惠城警方查到这家医院是项深最大的客户。 而且还调查到，项深在这家医院有一部股份，挂在他一位情妇名下。 据调查这家医院在惠城整容界算是前三的存在。” 邱东慧却摇头插话道：“华云可不是前三，它在惠城一直是第一，主要是它的营销做的特别好。 其他方面，比如主任医生和麻醉师，也比其他医院多。 说到底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华云的前身是惠城第一医院整容科，二十多年前，华云的老板承包了当时的第一医院整容科业务。 这么多年过去，两家的合作一直没有断。 所以有人戏称，华云是第一医院的分院，有源源不断的经验丰富的医生，也有源源不断的病人。” “现在的华云和第一人民医院牵涉很深吗？”许正突然问道：“我是指股份方面。” 邱东慧不敢确定，“运营华云医院的不是上市公司，股份这一块谁知道呢，但我好像听说华云除了老板股份最多。 第二的是另一家医药公司。 对了，项深好像是7年前就成了华云股东。” 这时闻人沐月问道：“华云实力这么强，那么其他家整容公司，谁敢与它竞争？” “不服华云的多了。”邱东慧不屑说道：“华云也就是在惠城厉害，要不是十几年前莞城经历大清扫。 把从事服务行业的商家和“公主”赶到了惠城。 华云根本起不来。 不说别的，就之前莞城和鹏城以及羊城都有整容医院在这儿开了分院。 早先这里的整容市场可以说是群雄逐鹿，但华云还是凭借着本地优势和政策保护，算是脱颖而出吧。” 许正没想到整容医疗方面也这么复杂，他突然觉得惠城专案组目前的调查方向可能是错误的。 他们调查华云，估计是因为项深是这家医院的股东，还是合作最深的人，但华云有官方背景，会胆大妄为给通缉犯做整容手术吗？ “邱东慧，你再好好想一想，除了华云，还有哪家整容医院出了医疗事故，平息的会非常快？或者说哪家整容医院的医疗事故最少？” “医疗事故这方面？”邱东慧陷入沉思，“我其实干这一行才十年，之前只是不入流的小代表。 对于那些年的消息我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至于近四年来，医疗事故方面最少的整容医院应该算是清美整容医院。” 邱东慧拿出手机找出清美的app，详细给许正和闻人沐月介绍了这下医院。 原来清美在惠城建立的时间不算太长，大概有12年左右，老板是一个香岛人，但他不负责具体事务。 医院真正管事的是他的妻子，一位非常有经验的整容医生。 “帅哥你看看，这个女人是漂不漂亮？” 许正接过邱东慧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女人在整容广告上的素脸照片，看着没有化妆的痕迹，连淡妆都没有。 但是女人脸上干净无暇，当然最特别的是，她不仅极美，脸和脖子上连一颗痣和瘢痕都没有，说她是电脑合成的吧，又不像。 说是真人吧，又觉得不太像。 人吃五谷杂粮，素颜之下，脸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许红豆美吧，连她都有缺点，脖子上便有颗大痣。 更别说黑粉经常攻击的“牙花子”。 “这个女人不会就是你刚才说的清美整容医院的负责人吧？” 邱东慧连忙点头，接过手机，一脸佩服，“清美算是这些整容医院进入惠城最晚的，而且投资也算不上很大。 一开始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整容项目，更多的业务是塑身，帮助那些公主们‘改造’她们的身形。 毕竟脸整的再好看，身体松松垮垮的也掉顾客胃口是不是？” “别废话，说重点！”闻人沐月受不住邱东慧絮絮叨叨的称赞一个整容医院的院长，“许烨，咱们现在去哪里？” 不知不觉，闻人沐月已经开车到了邱东慧家所在的小区，她买的二手车就停在不远处，许正考虑一下，“换车，咱们先回家。” 邱东慧作为一家医药公司的区域经理，今天晚上是有可能被警方调查的，但她现在没有说完，许正还是决定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三人乘坐二手的比亚迪明，回许正二人租住的地方，路上邱东慧继续说，“我突然觉得清美很可能是你们要找的整容医院。” 此时这个女人双眼大亮，一副毛利小五郎上身的模样，手端着下巴，双眼微咪，帮许正分析，“白院长人长的非常漂亮。 当然，她肯定是整容的，但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整容的犹如浑然天成，嗯，原装的那种，就像那个大明星许红豆。 人漂亮，除了宋无德敢说她是变性人，没有人敢说她整容了吧？” 许正摸不清她要说什么，“你直接说你为什么怀疑她，其他的事情别讲，好不好？” 邱东慧撇撇嘴，“习惯了嘛，主要是这女人长的这么漂亮，她老公却很少来这里与她长相厮守。 这是其一。 其二，有人说她的关系通天，惠城有些二代看上这位有才有貌有气质的白院长，但都铩羽而归。 其三，清美真的很少有病人进行投诉。 你们想想，整容医院哪有不被投诉的，你技术再说，也不一定能满足患者变的更美的想法吧？” “说了半天，都是你作为女人的臆想。”闻人沐月有些失望，“你们公司与清美有合作吗？” 邱东慧被闻人沐月眼神盯着心里漏了怯，“有但清美不是我的客户。” 许正无语，合着她一直说清美的坏话，是因为她在公司的竞争对手抢走了清美这个大客户，“你们公司与清美合作的什么？” 邱东慧被二人识破想法，她也没害怕，实话实说道：“这起合作是两年前开始的，都是些药水不值钱的东西。 器械和进口药品，清美另有渠道，我啃不下来。 特别是无尘手术室，这样的大单子，我连毛都捞不到一根。” 第810章 既懂削骨，又会画皮 (); 许正对邱东慧诋毁清美整容医院的各种说辞，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认为她的分析并不能证明人家医院有太大问题。 闻人沐月基本上也是这个态度，她通过车内后视镜能看到邱东慧脸上的失望。 很明显，这个医药代表曾经在清美吃过亏。 看到许正二人不信任的眼神，邱东慧心里着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眼看闻人沐月开车要拐进小区，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有一件事，是我道听途说的，但我敢保证是真的。”邱东慧顿了一下，突然郑重的说道。 许正猜不到这个女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都道听途说了还能保证是真的？ 要不是她对惠城甚至南粤省的整容圈子比较了解，早就请她离开了。 “是这样的，我们圈子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惹华云，不招清美。”邱东慧这次脸色很严肃，“我们老板多次嘱咐过，与清美合作，宁愿让利，也不能得罪白院长。” 许正揉了揉眉心，她这话怎么就差说那个白院长是某大佬的情人了。 闻人沐月觉得邱东慧的话算不上线索，转移话题，“清美能给患者做全脸整容的医生有几位？那位白院长有能力吗？” “首席就是白院长自己呀，这个女人不仅管理能力强，人漂亮，手艺也非常的好。 反正她的客户普遍很满意。” “你是说白院长还会动大手术？”许正认真起来，整容手术和其他内科手术不一样，同样一个伤口，缝合技术的好坏直接影响后期疤痕的大小。 特别是全脸整容，不仅要考虑患者的要求，还要根据患者脸骨以及各个部位的头骨，来系统的分析整容之后的效果。 可以说手术过程中的一点点偏差，脸部神经一条没吻合上，都会导致患者在术后恢复效果打折扣。 所以说整容手术是一个非常精细的工作，从邱东慧的话语中可以分析出来，从清美成立，白院长做过的手术效果都非常好。 那么她这么好的手艺怎么练出来的？ 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有系统？ 或者她建立医院之前做过大量的手术？ 这些疑问估计不是当事人，其他人很难知道。 闻人沐月觉得通缉犯肯定是男人居多，便问了一句，“清美整容医院的男顾客多吗？” 邱东慧一拍双手，“对对，还有这一点，清美整容医院相比其他医院，男顾客多出一大截，而且他们手术康复之后。 都成了白院长的拥趸。 因此我们私底下都称呼白院长为白骨精。 既懂削骨，又会画皮，还会吸精。” 许正揉了揉鼻子，“我知道有些男人会整容，但清美医院能有多少？” “这你就不懂了。”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邱东慧一脸自信，“你以为只有那些公主会整容，其实那些少爷动刀的更多。 富婆看似喜欢活好的，但说到底，谁不喜欢小鲜肉呢。” 许正瞪了她一眼，这女人说话的同时眼神里长出了钩子，火辣辣的盯着他，很明显她也是一位喜欢小鲜肉的富婆。 “邱东慧，你能不能找到清美医院从建立以来，历年来的男顾客资料？” “这你也太高看我了，这算是商业机密，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卖药的。” 闻人沐月明白许正要找的是什么，他应该是想查查那么男顾客里面是否有通缉犯，“邱东慧，如果让你帮我们找清美医院成立之初。 那些对外宣传的男女广告模特。 这个事情不难吧？” 邱东慧依然苦着脸，“你们要是找近几年的，直接在网上就能找到，可要是找十年前的广告模特，我那个时候还没干医药代表呢。” 许正拦住闻人沐月，“要不你让你同事先在网上搜一搜？” 他是看出来的，这个女人知道一些整容圈子的事情，但知道的又不多，如果项深不死的话，肯定能查到更多的消息。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特别是有些网站没有倒闭的话，用户在上面保存的照片，可以存放到账号注销。 九处的人背靠国家数据库，可比许正他们的权限高多了，没出十分钟，闻人沐月不仅接到了同事发回来的照片。 还有那些广告模特的身份证信息。 如果再给他们一些时间，这些模特更详细的资料也会发送过来。 闻人沐月打眼一瞅，乐了起来，“许烨，这次搞不好邱东慧说的是对的，这个清美有问题。” 许正却看着邱东慧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小区二号楼，“你先去我们租的房子那里，手机卡拿掉，不准开机。 对了，我看你后备箱还有你的衣服，换一件，进小区的时候低着头，用手挡住额头。” 邱东慧迟疑，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块旧抹布，用完了被扔掉的那种，“我一个人去害怕，要不然我就坐在后座。 一句话都不说，你们当我不存在行不行？” 闻人沐月却建议道：“我觉得她跟着也好，咱们目前刚有点线索，她不管咋说，知道清美的事情肯定比咱们多。” “对对，我前年可是经常跑清美，不仅仅是白院长，他们医院各个科室，医生和护士，就连扫地大妈，我都认识。” 许正没有质疑这位医药代表的专业，他们为了业务，确实要跑通各个科室的负责人，时间久了，医院的人认识大部分，也是有可能的。 “跟着可以，但不能多话，你现在先把手机算了，一会要是有警察找过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此时再关掉邱东慧的手机已经晚了，毕竟刚才还开她的车去莞城，高速路口以及市区都被警方拦截调查过。 可以说只要惠城警方调查邱东慧，不出十分钟便能锁定到她的大概位置。 反正现在也查到了有问题的清美医院，他和闻人沐月就算身份识破也没多大问题了。 “你看看这些照片里的模特是不是有问题？”闻人沐月举着手，让许正看看九处的同事发过来的消息。 许正却挥手拒绝，“通缉犯那么多，我哪能都记得他们的头骨数据。” 闻人沐月笑了笑，自己真是高兴的忘了这一茬，“是这样的，我同事调查到12年前，清美整容医院刚开业。 app对外宣传的顾客群里，有个男模特。 其头骨数据和一位a级通缉令上的男人，百分百吻合。” 许正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邱东慧，难道这个女人是他们的福将？ 要不是她的喋喋不休，他们二人肯定已经换了怀疑目标。 看来，还是要让她跟着。 只是邱东慧一听a级通缉令，还有清美整容医院真有问题，她自己却突然有了退意。 “帅哥美女，你们看我帮你们这么大一个忙，能不能让我先回家？ 你们放心，今天咱们，不对，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们。” 许正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一个普通人自然不敢参与这种警匪大战的戏码，一是怕惹火上身。 二是自己基层差，没办法从这件事上获利，跟着忙活半天到头也是无用功。 估计事后给她颁发一个警民合作奖章，她也不敢要。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俩人不让她走，不仅仅是作为顾问，更大可能是诱饵。 “你还是先跟着我们吧。”许正叹了一口气，惠城警方内部良莠不齐，清美整容医院还不是警方的调查对象。 万一有人查到邱东慧的汽车曾经出现在项深的案发现场。 保不住会有人顺着线索追过来。 眼下既然要带着邱东慧，闻人沐月建议许正先给这个女人易容一下，省的一会再碰到“交警”查车，不会被人认出来。 接下来，许正坐在后座给邱东慧易容，闻人沐月一边让同事搜集清美的资料，一边又联系了九处在惠城的同事。 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不过她没有把刚发现的线索，告诉她在惠城专案组联系的那个人。 二手的比亚迪明顺着车流，朝着清美整容医院开去。 晚上九点左右，云山西路，双子星大厦一旁，一座12层高的独栋大楼，外面贴满了乳白色瓷砖。 加上灯光走线和建筑造型，整栋大楼显得极其美观。 许正他们一行人，二十多分钟赶到了这里，这儿算是惠城最繁华的地方，找个停车位就花了七八分钟时间。 “忙了半天，咱们先去吃个饭。”许正指了指马路对面，那儿有几家快餐店，其中有家仁记云吞面。 二女并没反对，进去之后，邱东慧做主要了三份云吞，还点了一些这家店里的其他配菜，“先说话，这顿饭我请。 感谢你们二位对我的帮助。” 许正摇头无言，不接受她的饭请，相反，今天晚上是他们二人打扰邱东慧，不仅开她的车办事，还让她做顾问。 再说吃人嘴短，一顿饭钱他又不是掏不起。 粤省这边的饭菜稍微清淡，云吞面其实也是这边人早餐常吃的一种，许正此时有点饿，一碗的量只够塞牙缝。 闻人沐月一边吃饭，一边用正常手机看着同事发过来的消息。 只是这半天时间，他们在官方渠道并没有查到清美整容医院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像偷税漏税，还有白院长各种私下违法收入等。 “看来清美的账面做的很漂亮，包括白院长个人财物。”闻人沐月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做违法的事情，肯定要有规避法律的门道。 “她老公的身份信息在香岛，我同事正在与那边的人进行协查，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拿到其具体身份信息。” 闻人沐月说完，又把手机递给许正，“这是白院长的具体信息，你先看一下。” 白院长，原名白晓艳，现用名白淑芸，42岁，户口信息显示她已婚未孕。 南粤省揭洋市人，羊城市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又继续在羊城医科大学进修本科 后来此人更是出国读了思密达国水硕，东洋北海道大学医学博士。 履历上显示她曾经在多个医院任职，实习医生到科室主任都有。 2022年嫁给香岛一位不知名富豪，然后在香岛某医院做整容医师，2024年在惠城建立清美。 她如今是香岛人，曾经有两次申请移民东京的记录，没有被批准的原因是她之前做过多次整容。 人脸识别和户籍原记录在案的照片不匹配。 另外一次被驳回的原因是派出所出具的犯罪记录显示她有过行政处罚和拘留记录。 除了这些资料，九处的人还调查到，白淑云上学期间曾经有五次报警记录，出警记录显示两次是与前男友纠纷问题。 剩下三次皆是因为有人想强迫她。 还有她上班之后，包括建立清美，这些年来在法院也有二十三份官司记录。 许正大概翻了翻，发现白淑云并没有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民事纠纷，很多案件的结果，不是胜诉就是调解成功。 即便是她败诉，也只有拘留和罚款处罚。 “从这些资料里，很难看出来这个女人有涉黑的行为。”许正皱起眉头，敢收留通缉犯，并且给他们提供整容和新身份。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即便清美整容医院能联系上那些逃犯，可怎么为他们提供新的身份，要知道国内这些年对二代身份证信息的检查可是非常严格的。 人脸可以整容，指纹呢？ 许正看了看自己指纹，好吧，骗过指纹检测的最好办法就是复制原身份证人的指纹。 这技术不难，一个生物胶片便可以做到。 这样看的话，清美整容医院，有渠道获得那些真实存在有完整身份信息的人。 通缉犯换上这些正常人的脸和身份信息，可想而知，这些被换身份的人下场会是如何。 闻人沐月刚才也看过这些资料，可惜清美医院历年来展出的顾客群体，只发现了那一个通缉犯，现在很难确定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 只是更让人感到不解的是，白淑云帮通缉犯换脸换身份，目的何在？ 不过起码有一条可以断定，她这么忙活，肯定不是为了通缉犯的腰子等器官。 通缉犯大部分都是没钱的主，因为从他们被警方通缉的那刻起，银行卡冻结，只带现金的话，他们根本拿不了多少。 一百万现金重23斤，谁逃跑还要带那么重的东西。 除非通缉犯不拿现金拿黄金珠宝，但是这些玩意值钱是值钱，可不容易变现。 不过用来和白淑云交易的话，倒是可行。 除此之外，通缉犯能用来交易的估计只有身体零部件了。 许正想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给白淑云或者说，给她身后的人或组织打工还债。 只是可惜九处的人，调阅惠城近些年的犯罪案件记录，并没有发现和清美有关的案子。 “现在怎么办？” 一顿饭吃完，许正和闻人沐月同时询问对方，看到对方都没了主意，又皆笑了起来。 许正起身结账，三人相继走出饭店，当作路人散步，朝着清美整容医院走去，准备沿着这家医院转一圈。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清美整容医院背地里是嘎腰子的？”邱东慧走在闻人沐月右手边，保持她那个毛利小五郎分析案情的姿势。 这一会，通过许正二人的对话，她隐约猜到他们要调查的是清美整容医院，暗地里抓了通缉犯的事情。 按照她的想法，清美整容医院抓了通缉犯，肯定是用来嘎腰子卖给富豪的。 这是普通人想法，许正和闻人沐月，包括九处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但现在随着调查越来越详细。 整个南粤省，甚至周边省份，都没有查到非法移植器官的事情。 这次要不是香岛那边传过来有五把3d进入惠城地界，还真不一定能查到清美整容医院。 闻人沐月这一会对邱东慧的看法稍微好了许多，给她解释道：“嘎腰子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国家对这方面的监控很严格，不仅查供体源头，还查病人。 以及规范排异药品的生产和销售情况。” 这番话邱东慧有点不信，但她并没有多问。 不知不觉，三人走到清美整容医院的楼下，现在晚上九点多，楼上亮着灯光的房间还不少。 医院嘛，可能是24小时营业。 邱东慧偷偷的伸手指了指3楼，“白院长的办公室在三楼走廊最东头，整个三楼是他们整容医院办公的地方。 一楼是迎宾大厅和检验科，二楼是手术室，四楼以上则是病房。 地下一层也有几间检测室，剩下区域是仓储，对了，一楼也有个小仓库。 大楼另一边有个大院子，是停车场。” 花了十几分钟，走了一圈，算是熟悉了一下地形，闻人沐月建议道：“今天太晚了，要不然明天咱们假装顾客进入看看？” 许正摆手，“这事不着急，进去估计也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除非咱们带着迷你摄像头，能拍到那些隐藏的通缉犯。” 但这事几乎微乎其微，马上就要到615号。 清美整容医院即便收留了那些通缉犯，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让他们留在医院。 毕竟通缉犯万一要是被人无意间拍到，发到抖音上，都可能被大数据分析检测到，继而传到天眼系统后台进行对比。 许正心里暗道，如果他是白淑芸，谨慎起见必然不会让那些通缉犯出现在外面。 藏到某个酒店都比医院安全。 “李沐月你同事有没有查到白淑芸现在的位置？” 闻人沐月闻言拿出手机递给许正，“怎么，你想跟过去监视她吗？” “对，既然咱俩都没有办法，那么去看看她现在在干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许正说着打开她的手机。 九处的人果然权限很大，吸取了项深的教训。 这次他们不仅定位白淑芸的位置，还查看了她下班驾驶的汽车一路行踪，通过路口监控，和“交警”拦截检查。 九处的人综合对比，判断出来白淑芸真正的位置。 其实这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下班回家，并没有其他反追踪的操作。 目前她的定位显示她正在家中，高榜山庄，一个紧挨着红花湖景区的别墅小区，往北三公里是惠城区单位。 可以说是交通便利，风景秀丽。 既然决定潜入过去，许正便让闻人沐月联系另外一组九处的人，在高榜山庄附近碰面，到时候他自己潜入里面。 闻人沐月以及其他九处的人，在外面做策应。 和许正他们不同，另一组的装备更加齐全，最起码，他们带着迷你仿真摄像头的。 路上，许正一边给自己易容成一个普通中年男人，一边询问闻人沐月，“惠城警方专案组，目前的进度如何？” 一提这事，闻人沐月便感觉牙疼，“他们现在正使劲调查华云整容医院，就差把医院翻个底朝天。 不过倒也查到华云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也逮捕了华云的老板。 只是目前审讯并不太顺利。” 许正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你信不信，如果没有其他线索的话，他们能在华云整容医院上面再浪费三天时间。” 闻人沐月对地方上的办案流程很熟悉，“你说的倒也是，算了，咱们还是暂时别和他们合作了。” 不查出来警方内部谁对外泄露的消息，许正相信，只要他和闻人沐月调查清美整容医院的事情被惠城警方知道。 那么白淑芸也会得到消息。 到时候后果可不是打草惊蛇了，而是逼虎跳墙，很有可能惹出来更多的乱子。 闻人沐月开了三十多分钟到达高榜山庄门口，六百米位置。 其实这儿已经有一辆比亚迪pv在等着他们。 闻人沐月临下车前，吩咐邱东慧，“你先自己留在车内，如果有陌生人给你打电话，不要接，先告诉我。” 邱东慧知道人家是办正事，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了，所以这次很安静的点点头。 那边，pv看到停在他们后面的比亚迪明下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也下来一个中年人。 双方眼神一碰，便知道各自的身份，都是自己人，接着那中年人招呼许正二人进入车内。 关上车门，闻人沐月给许正和她的三位同事们做了互相介绍。 其实都是一个单位的人，只是部门不同，众人很快熟悉了，只是时间紧，来不及聊些别的。 许正认真看着九处的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高榜山庄地形图，“沐月你们先不用放迷你仿真摄像头，我准备亲过去侦查一下。 我怀疑，白淑芸会在别墅四周安置反侦查仪器。 如果放仿真摄像头过去，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要不然趁着天黑，我先放一个红外线无人机，我们这架无人机，可以垂直检测100米屋内的人员位置。”闻人沐月一位同事建议道。 许正考虑一下，还是摇头否决了，“我先摸过去看看吧。” 第811章 真假替身 (); 对于安防监控这一块，许正自认为是专业的。 毕竟他给自己家安装的三位一体监控体系，如果在不断电的情况下，可以防住各个方位进来的贼人。 要不是碍于财力有限，他都能把红外线防盗网装上。 黑色衣服永远是晚上干坏事的首选，许正换上一身黑衣，脸上还戴上黑色口罩，记住白淑芸家所在的位置和房间布局。 便准备行动。 “我估计白淑芸家周围应该安装了反侦查仪器，迷你摄像头我还是不带了。” 许正把身上所有电子仪器放在车里，戴上黑色帽子还有手套，沿着山道往高榜庄园走去。 小区是依山而建，沿路是洋房，最里面一排则是别墅，再往北则是围栏，外面全是绿植。 六月，正是万物生长最茂盛的季节。 许正借着小区内外的绿植，避开好几个摄像头，成功翻越到距离白淑芸别墅10米位置。 再往前走，是小区内部马路，没有阴影的遮挡，他横穿过去的话肯定会被白淑芸家的摄像头拍到。 “唧唧” 小区宁静的夜晚，蝈蝈的叫声显得很高昂，双翅震动发出吱吱的声音，夏天到了，它们在求偶。 许正趴在围栏下面的花丛中，闻着不知名的花香，和夏日泥土潮湿的腥味，他躁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路灯之下，白淑芸家的别墅在树影斑驳之中显得有些灰暗，每一个房间都拉着厚厚的窗帘，阻挡了灯光外溢。 好在外墙贴满了淡黄色大理石砖，借着路灯，足以让许正看清楚别墅外墙哪里安装的摄像头。 除了别墅正面六个摄像头，他还发现了四个红外线感应报警器，分别安装在大门还有几扇窗户上。 目前这玩意都是智能化的，只要感应到人体，便会自动给主人报警。 至于别墅房顶，他趴在地上肯定看不到，但不用看，也可以判定房顶必然也有。 “难办喽。”许正心里感觉不妙，这还只是他看见的东西，也许还有侦查电子仪器的设备。 摄像头倒还无所谓，找角度掐时间还是能靠近别墅，主要是红外线感应报警器，最麻烦的是，这些仪器的线路还在屋内。 “该怎么办呢？” 原路返回找人求助不是他的性格，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戴着手套的手指扣住了身下的泥土，有些潮湿。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伸长胳膊，往一旁的绿植根部抠土，前几天下雨浇透的地面，这两天晴天上面土干了，但下面还挺潮湿。 他用潮湿泥土捏成十几个泥丸子，外面沾上一层干燥的土使其一会受力不变形。 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他用双手戴着手套互搓，搓掉刚才手套沾上的湿泥。 保持手套干燥，一会用力抛飞泥团的时候，才不会沾手，才能尽最大可能命中目标。 准备好泥团，许正并没有立即行动，他又轻轻的从周围取材，几颗绿植手指粗的枝干被他掰断成十五厘米长的短棍。 这些放进兜里，一会可以当试探物，把那些隐藏的陷阱弄出来。 准备好了这些，他慢慢蹲起身子，在绿植的遮挡下，拿起泥团，朝着一个红外线感应器砸了过来。 泥团砸到墙上的声音很微弱，不像砖头那么响，第一个自然没中，许正连续试了三次泥团才成功命中感应器的头。 本来就湿软的泥团这下整个糊在红外线感应器探头上，成功挡住探头往外发射红外线。 他担心一个泥团不保险，又扔中了两个才放心，接着以此为准，成功搞定一面墙其他三个感应器。 至于别墅摄像头，因为使用的都是360度摄像头，一般10s自动转一次，但有经验的人都是调到5s。 所以，许正有5s时间来躲避摄像头视野。 他算好时间，卡住摄像头时间，利用5s时间迅速跑到别墅一楼窗户底下的绿植中。 黑夜加上斑驳的树叶，成功帮他避开了摄像头。 再次算好时间，下一刻他如跑酷健将一般轻踩别墅墙面，利用双腿的爆发力，成功攀上别墅二楼的窗户，然后喵着身子吊在窗沿下。 整个身体只用一只手扒住窗沿。 又过去5s，许正从二楼成功翻到三楼窗户，这儿窗帘拉的不是很严密，也许是窗户正对的方向是惠城森林公园的茂密的丛林。 站在这儿，可以眺望整个公园，风景极美。 许正攀上来之后，正巧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他连忙屏气凝神仔细看了一眼窗户，原来这间卧室的窗户并没有关上。 露出一丝缝隙。 这栋别墅窗户和玻璃自然是双层隔音的，如果里面关上窗户的话，他只能另外寻找办法，探听里面的虚实。 幸好这次运气不错，随着他轻轻的朝外打开窗户，房间里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了。 只是越清楚，他越感到晦气。 因为房间里的两个人没干正经事。 许正作为过来人，只听声音就知道房间里的两个人交战正酣。 可再一细听，艹，好像房间里面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 他从兜里摸出树棍，慢慢挑开窗帘缝隙，只见床上三人成串，打的不可开交。 而中间的女人，只看其侧脸，许正便能认出来，她就是白淑芸。 至于两个男人，他只能认出来后面那个是刚才给白淑芸开车的司机，至于另外一个人，九处的人并没有汇报。 那么他应该是之前便留在别墅里的男人。 许正暗道可惜，他肉眼是能看出来这三个人是否整容，但却无法与通缉令上的数据对比出来，毕竟他是人脑不是电脑。 全国通缉犯那么多，他不可能全部记住，特别是他们的头骨数据。 细细观察了一会，两个男人并没有做过全脸整容手术，其中一个男人做过局部整容，许正只能先记住他们的长相。 至于白淑芸，许正对其了解不多，但能看的出来，她即便没有全脸整容，光凭身材也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该凸凸该凹凹，特别是她现在的姿势更显身材。 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不断乱动。 可惜只能看到其侧脸。 看了一会精彩的对战，许正突然觉得房间里的女人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可他又说不上来具体怎么怪异。 心里有这个想法，让他不自觉地多待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了他们换姿势。 只见白淑芸，翻身半蹲。 全身所有力道都运在下盘，并以速度加力量等于破坏力的攻击方式对对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许正仔细的观察她的动作，不对，应该说是她的脸。 正好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她大部分脸庞，心中回忆起之前看到过的白淑芸照片，两相对比，他总算察觉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屋里的女人根本不是白淑芸。 因为她此时兴奋的脸都纠结起来，脸上皱纹还有鼻翼间的法令纹有些明显，远不如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 除此之外，许正根据她现在的脸型，还有五官的走向，心里对她的脸骨进行建模，发现和之前看到过的白淑芸照片不同。 很显然，这个女人不是九处调查到的白淑芸。 看着房间里的战斗应该还会持续一阵子，许正慢慢合上窗户，按照原路返回。 只是下去的时候，他用兜里的树棍砸掉墙壁上之前砸过来的泥团，落地之后再打掉了四个感应器上面的泥团。 接着收拾好地面的痕迹和散落的树棍，算准时间，原路返回。 翻出小区，他对自己这次行动打了不及格，虽然拿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行动还是太粗糙。 泥团印记处理的太草率，白天认真观察的话，是能看的出来。 还有折断的绿植，以及挖的泥土 不过他可以保证一点，就是摄像头没有拍到他，感应器也没反应，至于明天别墅里的人会不会仔细勘察周围。 只能交给天意了。 回到pv，闻人沐月看许正身上沾满了泥土，忙问道：“不顺利吗？” 许正摇头，“先拿纸笔来，我在里面发现了三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纸笔，在稿纸上迅速画出两个男人的素描，然后停下笔，细细回忆房间里和白淑芸长相一样的女人。 在脑海中模拟半天，做到胸有成竹之后，才开始下笔。 只是他笔尖画成的女人并不是白淑芸，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应该是别墅三楼房间里女人真正的长相。”许正把画好的图纸交给闻人沐月的同事，“老姚，你们上内网查一查。 看看能否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老姚看着三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真是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注意的那种，许正不知道他全名，闻人沐月也没说，只说叫老姚就行。 “行，许组长你先喝口水，换身衣服。”老姚是另一组的组长，他的级别应该比闻人沐月高，但具体行政级别是什么，许正不知道。 其实九处的行政级别不同于其他部门，他们类似于特殊部门，是部委最神秘的一个单位。 不加入进去，许正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太多消息的。 老姚他们速度很快，快到许正还没有换好衣服，就已经查出来这三个人身份，“许组长，你太给力了。 幸亏刚才是你去了。” “老姚不用给他拍马屁，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闻人沐月翻翻白眼，不说正事就知道说场面话。 老姚显然早已习惯闻人沐月的态度，他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你们看，两个男的，其中有一个是a级通缉犯。 另外一个没有刑事犯罪记录，但行政处罚和拘留等案子不少。 至于许组长说的那个长的和白淑芸一样的女人，她是南粤省某市的失踪人员，连怡，38岁。 五年前，她的家人报警说她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她是孙淑芸的替身，还是真身？”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也觉得不好办，连怡是替身的话，只需要对她进行监视和跟踪就行。 如果是真身，那么就说明，真正的孙淑芸早已经死去了。 许正琢磨了一下，“老姚你再分析一下，孙淑芸从小到大，从建立清美医院到现在的照片，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姚这次没动手，而是让他同事使用电脑软件进行核对。 也没等太多时间，对比结果便出来了，“这些年清美医院对外宣传照片上面，白淑芸和连怡都出现过。 包括近期他们app的宣传广告出现的人是白淑芸。” 如此看的话，连怡应该是白淑芸的替身了。 “先不管她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关键是真正的白淑芸去哪了？”闻人沐月对连怡并不是很在意。 先不说她到底是不是替身，就算是，有些钱，又是犯罪分子，用替身很正常。 老姚摸了摸满头的短发，他们接到闻人沐月的消息之后，就负责调查白淑芸，能查到这里，也是根据白的手机还有路口监控等手段。 没想到，竟然是个替身。 关键这个替身和真身一模一样，从外表上看，根本无法分辨，只能用电脑软件分析两人照片才能看出来谁是谁。 想到这里，他看向许正，要是他们九处人人都有许组长识人的本领就好了。 许正眉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白淑芸的位置，天眼系统和手机定位只找到了连怡。 要不然咱们先想想办法看能否找到。 找不到的话，把这栋别墅的人抓起来，先审再说。” 闻人沐月也没什么好办法，其实如果有警方的帮助，全市铺展开来，也许有希望尽快找到白淑芸。 可惜惠城警方自己的一屎还没擦干净，找他们帮忙，只会把消息泄露给白淑芸。 老姚更关心他们九处几个人来惠城的真正任务，“你们说，白淑芸和清美整容医院，到底和那五把有关系吗?” “这个不敢说，因为目前刚查到白淑芸。”许正觉得老姚问这个问题太着急了，但两天过去，枪还是没影。 他心急倒也没错。 闻人沐月建议道：“如果不和惠城警方联系，咱们就没办法全城搜捕” 许正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其实警方和天眼系统对白淑芸是没办法的，她整容手术了得，那么易容和化妆的技术应该也不错。 如今又知道警方掌握头骨扫描，必然有了对策。 所以全城搜捕，也不一定能搜到。 我建议还是从连怡这三个人身上入手吧。” 接着许正说出他的具体建议，监视别墅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如果明天天亮，里面的人出来，看不到他留下的痕迹，就不抓捕。 如果看到了，那么就只能立即进行抓捕，同时切断整栋别墅对外传送的信号。 抓捕之后，立即进行无规则审讯。 九处的权利高于普通警察部门，他们审讯犯人和有关部门一样，不受纪律和法规的约束，想动刑都行。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闻人沐月和老姚也只能点头表示赞成他的建议。 只不过，老姚在三人短暂达成共识之后，向九处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砰砰!”这时车玻璃被人敲响，许正一看，是邱东慧。 降下车窗，没等许正细问，邱东慧连忙拿起手机，向他展示有陌生电话打过来，是接还是不接。 老姚迅速看了看来电号码，是惠城本地号，他忙让同事赶紧查。 结果这一查，竟然是惠城市局一位刑警的私人电话。 电话响了快四十秒，再不接，估计要挂断了，许正看到老姚点头，他便先让邱东慧上车，“接电话，别按扩音，放松，正常应对。” 邱东慧可是能混到区域经理的人，加上车里面的人明显是京城有关单位的人，她底气足着呢。 等她接了电话，对面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您是邱东慧女士吧？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刑警，现在有件事情我们需要您的协助。 请问您有时间吗？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开手机通话视频，让您确定我的身份。” 邱东慧看到许正微微摇头接着又点头，她回复道：“不用开视频，我可以直接去市局刑警支队。 请问是现在去吗？” 电话那头给了一个肯定的话，接着说了声谢谢配合，便挂断了电话。 许正有些失望，这明显是协查电话，根本不是他心中以为的黑警要来警告。 但想想也不可能，谁会用自己手机号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各位，我现在是去，还是不去？”邱东慧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决定这件事。 许正点头，“当然得去，而且还得立即就去，对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邱东慧愁眉不展，她感觉自己有点脱不开身，“我知道我不能提你们，也不能提清美和白院长，还有高榜山庄他们要是询问我关于惠城医药圈子的事情。 我会把清美排除，其他事情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许正这次放下担心，鼓励道：“你不要担心害怕，其实你自己明白，只有你人在警局，你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闻人沐月补充道：“清美医院该提也得提，但别带你私仇就行，也别说太多。 还有你现在的位置在高榜山庄，如果有人问起，你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肯定说自己有客户在这边，我晚上找人家谈合同，结果被人放鸽子了。” 安排完邱东慧，闻人沐月便让她自行下去，打车赶向市局，不过在她临走的时候，许正向她保证道：“之前借你的车跑了一趟莞城。 回头我会把高速过路费还有你车充电的钱，加上我穿你衣服的钱打给你。” 邱东慧有心说不用，但看到许正的眼神，她明白自己的话左右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走的时候，她攥了攥拳头，鼓了鼓劲，但终究没敢问许正要手机号。 只能心里叹气，唉，到嘴的小鲜肉没吃上，要后悔一辈子了! 等到邱东慧下车，三人开始分析惠城专案组的操作，许正根据自己的经验先说道：“我估计惠城警方应该问出了华云老板的口供。 发现华云与那些通缉犯并无交集，所以，这才召集全市的医药代表。 看看能否找到哪家医院有嫌疑。” 一提到惠城警方，老姚便有些生气，闻人沐月从惠城警方专案组得到的消息，他也同步收到了。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慢，要是依靠他们，事情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许正帮惠城警方说了一句，“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调查慢，而是清美隐藏的比较深，咱们不也是查了十年前清美宣传广告。 这才发现一位a级通缉犯嘛。” 老姚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问道：“接下来咱们还是分工吧。我们组负责监视别墅里的三个人。 一会我打电话摇人，请其他市的特警过来协助我们。 至于你们，还是继续隐藏在暗处。 按照刚才小许说的建议，如果明天抓别墅里的三个人，我是把他们送到市局，还是就地看管，就地审讯？” “就地审讯，审讯出来结果之后，先不要和惠城专案组共享。”许正说出来自己的建议，又侧头看向闻人沐月。 “你得继续督促惠城警方自查，有黑警的存在，咱们没办法使用本地警方的力量，很多事情难办呀。” 一提这个话题，闻人沐月愁眉苦脸，“哪这么容易找到那些蛀虫，要不然这样，你不是神探么。 你自告奋勇过去帮他们调查谁是黑警，怎么样？” 许正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其实就算他去，他也肯定是束手无策，人家黑警哪有这么容易被调查出来。 “走吧，咱们先回去，今天晚上估计就只能这样了，看看明天，清美医院上班。 白院长是白淑芸还是连怡吧？” 二人告别老姚三人，重新开着二手汽车往租住的房子赶去。 闻人沐月看看许正，“刚才没吃饱吧，你要是饿，咱们先去吃点饭再回去。” 只是没走多远，许正看到前方又有“交警”在查酒驾，他笑道：“要不然咱们去夜市街，一边吃点东西。 一边摆会摊。 做戏嘛，还是做全套更保险。” 第812章 探查 (); 这一夜，惠城好像进入了疯狂查酒驾的节奏，官网宣称“零酒驾”城市，包括杜绝喝酒司机使用自动驾驶模式。 市区每十公里就有交警查酒驾，检查驾驶证等证件，还有警犬和电子狗，每个拦截点，还有特警站岗。 两天下来，惠城的治安明显好了不少。 但真正知道原因的人都清楚，这番查酒驾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正和闻人沐月昨天从摆摊地方回来的时候，遭遇了两次查酒驾，这也侧面验证了惠城警方对五把的去向，暂无线索。 一夜无事，第二天许正准备继续借着闪送员的工作熟悉这个城市，老姚他们监视高榜山庄的三个人。 闻人沐月一早便赶去香岛，准备亲自调查白淑芸的香岛老公，以及其在港两年的生活和工作。 高榜山庄那边，一直到早上七点，连怡和男司机开车从小区从来，直奔清美医院。 只有那个a级通缉犯继续留在别墅内。 老姚他们一晚上可没怎么休息，把这三个人的老底都扒了出来，男司机确实没有刑事犯罪记录，只有其他各种行政处罚在案可查。 连怡这个女人自从五年前失踪之后，她整个人在内网便查不到任何信息。 再说那个a级通缉犯，张向明，是今年4月份公安部刚发布的通缉令，满打满算，这人才逃走两个月时间。 老姚查了一晚上，没有查到张向明如何跑到了这儿，他可是西北金州人，跨越大半个国家跑到惠城。 如果说是他自己过来的，没有人会相信。 肯定是白淑芸团伙的杰作。 可惜，没有查到他们如何操作的。 看到连怡和男司机离开别墅，老姚忙联系许正，讨论是否趁着只有张向明一个人，对他进行抓捕。 然后立即审讯。 许正没有同意，他认为张向明只是一个刚上通缉令的人，连整容手术都没有做。 百分百可以确定这个人还没入伙。 不入伙能知道多少事？抓了只会打草惊蛇。 不过张向明还挺有本事，刚来没多久，就和连怡上了床。 挂断电话，老姚派人盯住别墅，同时派人假装小区物业保洁员，趁机清理许正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痕迹。 而他亲自带人跟踪监视连怡。 一路上连怡乘坐男司机开的汽车，仿佛真的是白淑芸一样赶到清美医院。 她从医院停车场下车，到医院大楼这段距离，遇到所有和她打招呼的人，都只是稍微低头表示回应。 这种表现和以往的白淑芸一样，没有人能看出她是假的白淑芸。 老姚担心自己等人会看错，一段视频，用电脑截取视频照片，与连怡、白淑芸二人档案照片进行对比。 确定在医院的女人还是连怡，他才松一口气。 只是，真的白淑芸去了哪里？ 这边，许正在送完一份蛋糕之后，关闭闪送app的接单，穿着闪送员的衣服，戴着头盔，骑着电动车来到隆美集团驻惠城分公司楼下。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接单，而是来找邱东慧。 想一夜，他都没想出来怎么接近白淑芸，最后还是决定让邱东慧这个医药公司的区域经理进去帮他们。 一开始他和闻人沐月讨论，自己假装成刚入职的医药代表，由邱东慧以带新人的名义，去拜访清美整容医院的医生和管理层。 闻人沐月否决了，她认为清美并不是邱东慧的客户，这女人自己还没拿下订单，怎么能带新人去那里锻炼。 后来闻人沐月提议，由她假扮客户进入医院。 但这次被许正否决了，闻人沐月真实容貌根本没有必要整容，要是易容进去，很容易被那些整容大师发现异样。 两人讨论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请邱东慧自己去清美整容医院，同时在她身上放一个改造的迷你摄像头。 邱东慧作为医药代表，有渠道可以接近清美整容医院的管理层和医生们。 她甚至有本事一天都留在医院，而不被人赶走。 至于她能不能见到白淑芸，只能看白院长有没有时间让她预约上。 邱东慧对于许正上门来找她，很是惊喜和意外。 俩人约在她公司楼下一处偏僻的地方，一见面，这女人便故作推辞，“许烨警官，你可真客气，这么点钱，还打我卡上干嘛？ 当我请你们吃些惠城特产嘛。” 许正没有和她废话，先问她要过手机，拿出仪器检测一下，她手机倒是没有木马程序，也没有被惠城警方监视。 又检测了她全身和拎的包，也没发现监听器。 许正这才说出来意，最后向她保证道：“这次请你配合我们行动，你个人安全和后续是否会有人敢对你进行报复。 我都可以代表警方和有关部门，给你一个肯定的说法。” “你还说你不是警察？许烨警官，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能说吗？” 许正严肃的瞪她一眼，“首先，你要称呼我名字，其他不准乱喊。再次我们是哪个单位，你不能瞎打听。 我这里有一份电子协议，请你先签署一下。” 邱东慧不解，自己还没答应的啊。 许正看出她的疑惑，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份保密协议，刚才我对你说的话，必须对外进行保密。 包括我今天来找你。 违反保密协议的处罚，最后一页有详细的说明。” 普通人很少接触这类东西，邱东慧自己倒是签署过竞业合同，她翻了翻许正手机上的电子保密协议。 略微沉思，眼神变的坚定起来，“许许烨，我签。” 邱东慧答应下来，许正便把任务细则还有该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并交给她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对耳坠。 “这对耳坠表面上造型复杂美观一些，其实有监听和摄像的功能，你去清美的时候要注意，千万别交给外人。” 邱东慧连忙接过，好奇的打量了一会，“我是不是可以用这对耳坠和你们说话？” 许正摇头，“千万不可，在清美也许每个地方都可能藏有摄像头，包括卫生间，所以，你不可以联系我们。 放心，如果你遇到紧急的事情，我们会立即冲进去救你。” 邱东慧放下担心，又好奇问道：“我看电影，老板的办公室进去时候都要搜身，用仪器反复检查，就像你刚才检查我一样。 万一白院长那里…” “你以前到白淑芸办公室也是这么麻烦？” 邱东慧被许正这句话给问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以前去没有预约上白院长，一次都没有。 她特别难约。 就算我公司那个对手和清美合作，他也没有进去白院长办公室。” 许正无语，合着她之前和清美有仇怨，还有这方面的原因，“进不去算了，这次去，你就和以前一样。 这次只需要你多用耳坠多拍摄到一些人，包括医院的医生、护士、保洁、后勤行政以及保安。 特别是那些看着不起眼的保安，你一定要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尽量拖延一会时间。 至于白淑云不强求，当然你要是能和她照面，尽量上去打个招呼。” 邱东慧听完要求，表示自己能做到，许正便先告辞离开，临走前安慰她，“邱东慧你不用有压力，把这件事当成平常事就行。 也许，今天去清美的医药不止你一个人医药代表。” 邱东慧一脸疑惑，没理解为啥不是她一个医药代表，直到回到公司，换身衣服赶到清美公司，她才明白。 原来昨天晚上华云整容医院老板被抓的消息，项深这个医药行业最大的大区域经理出车祸死亡，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惠城。 此时正值整容医药行业大动荡之际，一些人便想到清美整容医院，没其他原因，只因为这家医院背景深厚，而且还有香岛背景。 一些医药公司都认为，清美也许会趁着华云出事的机会，大肆扩张自己的地盘。 所以，他们派人过来寻找机会。 邱东慧来到清美，没有理睬她这些对手，按照惯例，先来前台预约白院长，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告知，今天白院长的预约满了。 她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以前她得到的回复也是如此，既然见不到白院长，邱东慧一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区域… 此时许正已经坐在老姚的pv车里，而车子则是在附近一家商超的地下停车场。 他和老姚二人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实时播放着邱东慧拍摄到的一切画面。 过了两个多小时，邱东慧算是跑完整个医院，除了白淑芸办公室之外的地方，也见到医院大部分员工和领导。 老姚同事操作另一台电脑，同步对摄像头拍摄到的清美整容医院所有人，包括病人在内，进行头骨对比。 可以没有发现一个人与通缉犯头骨数据对比上。 这个结果说明，整个清美整容医院没有一个通缉犯。 老姚的脸色沉重起来，后天就是615号，但他们现在的进展依然不大，别说五把的下落。 就连通缉犯，也只是发现一个。 还是刚发布两个月的通缉犯。 他今天派不少异地特警乔装打扮监视所有进出清美整容医院的车辆，可硬是没有发现真正的白淑芸出现。 无形中，他感到一张大网，笼罩着整个惠城，可他就是找不到破网而出的关键。 摇了摇头，他看向身边的年轻人，“小许，医院没有发现一个通缉犯，白淑芸也不在，后天就是615号，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正微微摇头，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老姚是想立即抓捕连怡一伙人，封锁整个医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进行dna检测。 同时通缉白淑芸。 以窝藏a级通缉犯名义。 只是这样一来，能不能在615号之前找到白淑芸呢？ 许正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个城市太大了，一半以上都是大型工厂，人员流动太过密集，即便警方在所有的路口、火车站、机场、码头进行设卡拦截。 但仍然不敢说一定能找到白淑芸。 至于连怡这个女人，许正有种感觉，她知道的事情肯定不会太多。 她甚至都不会知道白淑芸在惠城有多少房产。 考虑这些因素，许正劝老姚别着急，反正还有三天时间，“咱们再等等，等到真正的白淑芸出来，咱们再商量抓不抓吧。 你现在要是抓，只能抓一些小喽喽，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虽然咱们目前还没有五把的下落，但是这些枪是从香岛流出来的，而白淑芸又是香岛某富人的老婆。 等到闻人沐月回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吧。” 清美整容医院那边，邱东慧已经在里面走两圈，今天不同往日，再不走，肯定会引起人家的怀疑，她便拎着小包，装作一脸灰败的走出医院。 许正等她开车离开清美一段距离之后才联系她，也没多说，让她明天再来清美一趟。 至于是否有其他事情，要是有变化，再行联系。 邱东慧感到有些可惜，她还想着趁这次合作能约小帅哥吃饭呢，结果人家不给机会。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有机会要自己创造机会。”邱东慧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语道。 突然她有个想法，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半天才找到一个手机号。 电话刚打通，她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六哥，听说您手里有…那么类似‘我爱一根柴’的饮料。” 许正可不知道邱东慧这个女人的胡思乱想，他都没多花一秒钟去研究这位医药领域的交际达人。 此时他和老姚皱着眉头在看闻人沐月刚刚发回来的消息。 闻人沐月是代表九处过去的，她的身份比内地普通省市的公安单位在香岛好用多了。 调查白淑芸在香岛的两年时间干了什么，和谁结婚，对香岛警方来说并不难。 白淑芸老公李家宾，年龄62岁，香岛户籍，原籍是南粤省揭洋市。 和白淑芸算是老乡。 两人年龄相差20岁，他们二人怎么认识的警方没有调查到，但查到两人结婚至今，一直未孕。 婚后第三年伊始，白淑芸拿着她老公李家宾五千万现金来到了惠城市。 用了十二年时间，把清美打造成如今的局面。 除此之外，香岛警方调查到，白淑芸回香岛次数不算少，也可能是离着近的原因，她基本上一个月回去一次，有时候甚至一周一次。 闻人沐月发过来几段白淑芸过海关的视频，老姚让同事对比得出来的结果显示，回来的白淑芸根本不是她本人，全是连怡这个女人。 可惜香岛警方只查到近三年的监控录像，再久一些，录像已经清空了。 这时老姚有个才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白淑芸找连怡当替身，就是应付这个香岛老公的性需求。 至于那五千万，是他们团伙洗白的钱？” 第813章 幕后之一，黑警现身 (); 对于老姚的问题，许正不太想回答。 这两天的接触，他发现九处的人惯用高科技侦查案件，动不动就想把人逮起来，好像人抓到一定能审讯出来一样。 许正没有接触过无规则审讯，但听说过某部门使用神经药剂用于审讯，口供是拿到了。 后来真相大白才发现，他们审讯出来的口供并不是真的，而是这个犯罪分子被人洗脑了，原因是假口供早已经成了他潜意识里的记忆。 审讯出来的口供真真假假，还需要物证、人证、犯罪现场和尸体特征等，各项数据指定同一个真相，才是真相！ 所以，许正不想回答老姚这些凭空臆造出来的想法，他沉下心思考该如何破局。 良久，在老姚不耐烦的眼神下，他提出自己的办法，“老姚，我想请你还有这两位兄弟，以及你们九处在京的同事。 帮我收集12年前，也就是2024年，白淑芸建立清美整容医院当天的视频，特别是清美开业裁剪仪式。 至于其他关于白淑芸的视频，越多越好。 对了，包括清美整容医院的抖音等短视频平台账号上的视频，也帮我收集一下。” 老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跟不上许正思路，觉得刚才不是讨论白淑芸及其老公，这怎么又要查12年前的事情。 搞不懂就问，为了工作老姚也能拉下脸，“小许，不瞒你说，我…我们九处的人，侦查探案方面不是我们长处。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许正看着老姚为工作能自曝其短，不在乎尴尬等其他不好的情绪。 他的眼神很纯粹，许正心中对他一丝偏见消失了。 “老姚，你好好想想，这次事件的起因是什么？” 老姚脱口而出，“起因当然是公安部准备在615号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增加头骨扫描和新版本人脸识别。 这才让那些隐藏起来的通缉犯，坐不住了，搞来五把，估计是为了自保。” 许正笑道：“你说的只是咱们一个猜测，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 我刚才的要求，原因其实很简单，之前的天眼系统识别不出多次整容后的人。 不说别人，连怡都整成白淑芸的模样，天眼系统没识别出来吧？ 所以，我想查查这12年来白淑芸身边的所有人，看看谁是整容之后的通缉犯。” 老姚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接着他又一脸难色，“你这个想法好是好，只是这个工作量有些大，光靠咱们这些人，一天也查不完。 要不然我再请示领导，让他帮咱们调些图侦员来。” 如果按照许正的办法，这十二年来，只要出现在白淑芸身边的人，无论男女都要与通缉犯头骨数据库进行对比。 白淑芸是清美医院的院长，互联网上她那些视频可以看出来，她来往接送的顾客、领导、同行等不计其数，要是一一对比，工作量确实不小。 许正没有反对，“嗯，老姚你这个建议好，既然向领导开口了，我建议你多要一些图侦员，五百一千都行。” 老姚一口答应下来，“那这些对比工作先交给他们来办怎么样，咱们继续讨论白淑芸的下落？” “这事先不着急，等闻人沐月赶过来，拿到香岛那边详细的调查报告再说吧。”许正又一次否决老姚的提议。 心里头明白，这位老哥哥对于他刚才的安排不以为然，也是，就算对比出来白淑芸身边有几个通缉犯，那对大家的任务也没有什么帮助。 之前查到清美整容医院的宣传栏上有一个a级通缉犯，但现在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查无所查。 老姚认为，光查这些通缉犯，不行！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定位到白淑芸的位置。 许正却还有另外的想法，但他不准备先透漏给老姚，因为他不想光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面。 他转过头，看向老姚的两位同事，“两位兄弟能不能先帮我调阅出来，2024年清美整容医院开业当天的所有有关视频？ 包括当天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宾客，以及下面的观众，还有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没问题，许组长，我刚刚查到了一些，一会我把视频发到我们队长电脑上。” 趁着这段空白时间，许正赶紧联系闻人沐月，得知她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便能到惠城。 老姚见自己和许正说不到一个点子上，索性他也忙起自己的事情，联系监视别墅和清美整容医院的便衣特警。 可惜，这两边都没有任何好消息。 让他的愁绪又多一分。 许正没等太久，那两位九处的同事就把调查到的视频发了过来，他见老姚打几通电话之后，也没事可干。 便邀请道：“老姚，你也别闲着，咱俩一起研究研究。” 老姚兴致也来了，连忙挪到许正身边，“你看看有什么忙需要我做，直接说，这些程序什么的我可不是小白。” 许正忙点头，笑了笑，能进九处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这样吧，通缉犯是谁你不用管。 你只需要帮我看看，这些视频里，白淑芸的眼神落在谁身上的时间最久。 特别是开业当天的典礼，你仔细看白淑芸看谁的时候，眼神最亮。” 老姚这下明白过来，“你是想看看白淑芸功成名就之时，最想给谁分享这份喜悦是不是？” 许正点头称是，随手打开12年前清美整容医院的典礼录像，这部录像是从清美抖音账号下载的。 并不全，只有白淑芸发表讲话和众人剪彩时候的片段。 其他宾客的录像还在搜集中。 两段视频并不长，二人很快便看完了，都是图侦高手，还真发现了问题，老姚亲自拿过鼠标，暂停在白淑芸台上发表讲话的某一刻。 这一刻，在她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在她演讲的最后，她双眸似水，连续瞄同一个位置五六次。 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 “小许，你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懂女人。”老姚有些兴奋，能在那个时间，那个场合，被白淑芸的眼神如此留恋不舍。 肯定是与她有莫大关系的人。 而且，据之前的调查，清美整容医院开业的时候，白淑芸的老公李家宾根本就没来现场。 他都没在现场，白淑芸那充满爱意的眼神，能给谁？ 许正没有理会老姚的马屁，催促道：“先别高兴，赶紧让同事们顺着这条线索，查查当时在场的宾客。 看看白淑芸到底看的是谁？” “这个有点难度，不过别着急，只要有人把现场发到网上，咱们就能查出来。” 老姚一脸自信，连忙走到车后面，给远在京城的同事打电话，请他们全面排查2024年清美整容医院开业当天有关的视频。 那一天，清美整容医院来往人次不少，总有喜欢拍照发抖音发小红书的人，只要查，应该会有希望。 许正收敛心神，既然第一部录像就有惊喜，那么后面是不是还有，他有些期待，便点开了下一部录像。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在他们忙碌中过去。 直到一个小时，闻人沐月赶回来都有十分钟了，老姚那边才传来好消息，“哈哈，查到了，没想到是他。”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许正。 许正这一个小时一直在查看关于白淑芸的录像，可惜这十二年来，关于她的视频有不少，但很可惜都没用。 因为这些视频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出镜。 现在有了好消息，他放下手头工作，接过老姚手机，上面是一张视频的截图，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便装的中年人。 “白淑芸看的是这个人？他是？” 闻人沐月坐在他旁边，只看一眼，她便咦了一声，冷笑道：“呵！原来是他啊！” “不是，你俩这是给我打哑谜的吗？” 老姚叹一口气，也没有刚才的，“雷小兵，如今的惠城刑警支队支队长，专案组的实际负责人。 12年前，他是惠城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对了，他也是南粤省揭洋市人，而且还与白淑芸是同一个初高中，只是学籍资料上显示他们俩没有一个班级过。 关于他们是否谈过恋爱，需要组织警力，去他们学校进行调查。” “这合着惠城警方专案组”许正有点震惊，他没有往下说，因为雷小兵到底有没有问题，这都不归他负责调查。 他也没有权利。 闻人沐月和老姚则不同，他们是九处的人，这个部门有权利调查副厅以下干部，但也需要请示。 老姚能和许正说雷小兵可能有问题，那么他肯定也得到领导的授命。 闻人沐月吐槽道： “我早就给米司说过了，让许正负责调查惠城警方谁有问题，但他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了吧，雷小兵还不是许正查出来的。” “额”许正和老姚对视一眼，俱感无语，车上另外两位同事，闻言更是低下头，键盘敲的飞起，好像根本没听见。 “沐月说的对，这次幸亏小许同志能力不凡，能这么快发现问题。”突然，pv车载电脑，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 “这是米司长，我们领导。”闻人沐月眨巴双眼，吐出舌尖，一副说领导坏话被逮到的尴尬。 许正一听这是九处领导的声音，忙坐直身体，大声问好。 米司长笑呵呵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幸亏这次小许你不辞辛苦跟着来了，要不然，他们几个还在束手无策呢。 刚才我们已经申请对雷小兵进行调查。 预计下午便能有具体结果，至于什么时候抓捕，怎么行动，小许感不感兴趣？” 许正没有犹豫便拒绝了，“米司长，抓捕和审讯雷小兵，甚至还有他是否有团伙，我就不参与了。 我还是留下来继续分析录像吧。” 通话那头的米司长早就猜到许正是这个回答，也没再问，而是又嘱咐几句便挂断通讯。 通讯一断，闻人沐月如猎豹一般，窜到前面，关上远程通话，指着她那两位同事，“你俩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俩同事相视一笑，低头没有搭理她。 小插曲一过，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闻人沐月从香岛带回来一些详细资料，里面有对白淑芸老公李家宾的调查。 这个李家宾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今年62岁，从小跟着父辈从香岛往南粤省倒腾电子电器，而他的父辈在八十年代，更是敢划着小木船去走私。 如今他的身价十亿左右，白淑芸是他第五任妻子，不过他们结婚14年，并无孩子。 “香岛警方没有查出来李家宾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个老头这段时间一直在香岛，并没有来惠城。” 闻人沐月有点想不通，继续往下说，“我从香岛出入境总署了解到，李家宝近二十年都没有回过大陆。 你说这老头有可能是白淑芸同伙吗？” 许正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白淑芸开医院那五千万是从李家宝手里拿来的，还有李家香岛的关系她也在用。 如果说白淑芸只凭夫妻关系拿到这笔钱，许正觉得有可能，毕竟香岛富豪爱美女，出手大方，人皆共知。 “既然香岛没有什么大的收获，那么咱们重点还是放在白淑芸和雷小兵身上。”老姚建议道：“等到雷小兵那边有结果。 我想真相估计也不远了。” 闻人沐月点头赞同，“嗯，既然能查到雷小兵，那么接下来，势必可以查出来更多涉案人员。” 她又看了看许正，“你刚才拒绝我们司长是对的，雷小兵不管咋说，都是支队长。” 许正可没有恶趣味，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被人请去喝茶的表情，也许是他看的多了。 毕竟每年单位都会组织几次学习，看看那些走入歧途的人，对着镜头剖析自己内心的 惠城市局，下午六点半，是各个单位下班的时间。 不过刑警支队此时还在忙碌的加班加点的工作，他们现在还在调查与医药公司大区域经理项深有关系的所有整容医院。 其中自然也包括清美整容医院。 但从他们大会议室屏幕上的排查进度表可以看出来，清美整容医院不是他们重点排查对象。 部委第五局刑事侦查局派过来的几位督导专员，今天上午便赶到了惠城。 今天一天，他们还有省厅、市局等领导，加上这次惠城警方组成的专案组成员，不论级别，一共二十多人。 在这间大会议，已经研判一天了。 他们是一边进行调查，一边进行排除，到下午六点半，算是排除的差不多了。 正当部委带队的钱毅伟副司长和南粤省省厅副部长，两人一脸难色的时候，他们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二人互视一眼，同时站起来走出去接电话。 他们这一出去，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这二人便又走了回来。 钱毅伟更是让大家继续讨论，“雷支队，请你继续往下说，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第814章 新的发现 (); 对于惠城市局会议室发生的事情，许正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晚上八点，老姚带队去了市局。 而他则和闻人沐月继续在暗处配合老姚他们工作。 此时惠城市局刑警支队不断有人被请去喝茶。 之前惠城警方组建的专案组已经名副其实，本来十几个成员，一半被请走了。 对于这种局面，老姚和部委第五局的钱毅伟副司长、南粤省省厅的某位领导，以及惠城市局领导，共同坐镇会议室。 同时从周边各市抽调刑侦专家，组建新的专案组。 惠城市刑警支队长雷小兵今年43岁，比白淑芸大一岁，俩人确实是一个初高中，而且高中时候便谈过恋爱。 雷小兵被请去喝茶之后，并没有坚持不言，反而很配合，但他供述的问题都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帮白淑芸和清美整容医院走关系。 对于白淑芸暗地里那些违法行为，他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包括这次从香岛传过来的五把事情，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他也不知道白淑芸到底在哪。 从下午六点半开始，京城几个部委从周边各省抽调精干，临时组成的督导小组入驻惠城，从市局请走雷小兵。 到晚上八点半，两个小时时间，对雷小兵的审讯和调查一直没断过，但并没有调查到他参与白淑芸违法乱纪的行为。 仿佛真像他说的那种，他只是借用自己关系为初恋情人在惠城打开局面。 他对督导组坦言自己没拿过白淑芸一分钱，两人只能算是，对于审讯人员的其他问题，他一律不认。 他这话没人相信，但短时间确实没有调查出来问题。 老姚赶过来之后，不满意这个审讯结果，所以他看过资料之后，向上级申请之后，一头扎进审讯室。 半个小时后，老姚神色恹恹的走出来，他之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沮丧，搞的他现在都想睡一觉养养精神再审一次。 雷小兵的犯罪证据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即便九处还有督导组权利大，也不能无视各种法律法规。 所以，对雷小兵的审讯即便仍在进行，可督导组还有专案组都明白，他的真实口供不是一时半会能审出来的。 老姚没办法，只得一边向上级汇报，一边振奋精神，去审其他人… 晚上九点，许正和闻人沐月坐在惠城大学东门的夜市街一个炒河粉的摊子上。 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吃，闻人沐月很满足，舒展双臂，望着惠城的夜空，在这市井烟火，人间至味之地，她感叹道：“许正你知道吗？ 我特别喜欢出来执行任务，每次结案或者任务完成，我离开的时候，都会看一眼这里的天空。 因为我帮这里的人们，清洗了一片青天。” “原来你想当青天大老爷啊。”许正摇头失笑，“你怎么给我一种感觉，好像一袭红衣，手持长剑行走于江湖。 到处行侠仗义，为世间打抱不平。” “这样不好吗？”闻人沐月反问道：“但我可不是江湖侠女，我是官方代表，持正义，抓凶犯，维护律法之公正。” 许正朝着她比划一个大拇指，这话要是其他人说，他自己不信。 但闻人沐月家世在那摆着呢，她不贪财，不弄权，为了工作不畏凶险，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四代。 重点是，她家长辈竟然会同意她在九处工作。 许正和她合作几回，九处的工作确实比普通刑警更危险，因为他们不仅负责国内，还要负责国外那些凶险的工作。 “如果嘟嘟长大了，你会让她子承父业吗？”闻人沐月突然盯着许正双眼，认真的问道。 许正沉吟不决，过一分钟，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 闻人沐月又问，“儿子呢？” 这次许正没有犹豫，肯定道：“会！但是我也会尊重他的心思，他只要行正事，干什么都行。 沐月，如果我说我其实不希望嘟嘟他们长大以后考公，你信吗？” 闻人沐月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小时候也不喜欢。 但好像身为那个家族的一份子，仿佛天生有种使命，为那些坚定的目标，去努力奋斗一辈子。” 许正想起以前他报考平江警察学院的时候，奶奶当时是坚决反对的，无他，这个和平年代，没有必要几辈人继续为同一个事业而流血。 现在想想，当时他觉得重拾父辈之路，是一种荣耀和使命。 “其实我现在觉得，嘟嘟跟着她妈妈当个老师也是不错的选择。”许正平静的伸出双手，“我已经不记得我这双手抓了多少人。 杀了多少人。 回头看，我这几年的工作经历和成就，应该比我爷爷还有我爸他们俩强多了。 如果我们许家下一代没有干警察，他们肯定也不会反对。” 闻人沐月却摇头，“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见的事情多了，总觉得，咱们这些二代们，比雷小兵这类人，可靠多了。” 这是实话，许正没法反驳，但他觉得这样不好，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索性吃完河粉，“走吧，咱们得工作了。” 俩人上车，许正换回闪送员衣服，闻人沐月亲自开车，之前老姚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他们二人也知道雷小兵并没有交代问题。 此时他们去的不是惠城市局，而是高榜山庄。 今天晚上警方新组建的专案组，准备抓捕别墅里的三个人，争取从他们身上找出突破口。 许正其实觉得这样不妥当，因为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连怡会知道白淑芸的下落，太早抓捕，估计对案子推动并不大。 但他也明白，京城多部门组建的督导组，还有侦办此案的新专案组，以及现在在惠城的各位领导。 他们都需要拿出来一点成绩。 别墅里这三个人，连怡是报案失踪五年的女人，男司机先不说，还有一个a级通缉犯。 加一块，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也许顺着这条线还真能找出线索呢。 所以，许正本来想提出自己的看法，最后还是放弃了。 晚十一点，热热闹闹的惠城开始冷却起来，街道上的行人开始陆续回家，但专案组却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抽调周边各市的特警队。 分成若干队伍，对高榜别墅的三人、清美整容医院的领导以及所有在职员工，进行抓捕审讯。 当然，这么大的行动，针对的主要是涉及白淑芸给通缉犯整容的那些人，至于谁参与了，就需要抓捕之后看审讯结果。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清美医院那边抓捕工作也很感兴趣，只是他们俩分身乏术，只能先跟着来高榜山庄看看。 晚十一点二十分，一队队特警开始撤离高榜山庄，闻人沐月得到消息，连怡三人，不对，今天别墅里一共有四个人。 其中今天白淑芸的女秘书跟着连怡回了别墅。 特警们具体抓捕过程许正没有打听，听说是使用了信号屏蔽器还有破门装置，总之他们来如影，去如风，抓人之后迅速撤离。 许正和闻人沐月等他们离开之后，才进入别墅。 他们用的自然是九处的身份，看守现场的民警没有阻拦，只是他们还没行动，老姚便一个人赶了过来。 一见面，老姚便开始吐槽，“唉，刚组建的专案组，一盘散沙，各说各的，谁也不服谁，与他们共事，我看这案子即便能破。 其后续结果也不会太完美。” 许正看他才去一会就怨气倍增，连忙关上别墅门，“你这可不像九处的人，你们部门的人出去，得把姿态摆的高高的。 这样下面的人，才会信服你嘛。” 老姚挥手，“没有，干刑警这一行的，级别只能压住他们不要乱讲话，却压不住他们的傲气，总觉得自己的判断才是对的。 这伙刑侦专家，嘿，我看都是草包。” 这话许正没接，不管咋说，他现在也是被人喊刑侦专家的人，总觉得老姚是不是在说他。 看到许正古怪的眼神，老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真佛面前烧假香，忙解释道：“我其实是赞成小许你去当这个专案组组长的。” “哈哈，老姚咱们不聊这个了，先忙工作，只要找到线索，谁是专案组组长，又有什么问题呢。”许正确实不想谈这个什么专案组组长。 他倒不是故意推诿，真实情况是他级别不够，年龄太小，去了也镇不住场子。 还不如在暗地里调查。 加上老姚现在也是专案组一员，又能分享督导组的消息，他感觉比去专案组自在多了。 老姚也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白淑芸的下落，继而找到那些隐藏起来的通缉犯，最后还有五把的下落。 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跟着许正，比那些专案组刑侦专家强。 闻人沐月没有参与他们二人的闲聊，而是早拿出侦查仪器，对着别墅各个地方进行探查。 看到俩人还在大厅磨磨唧唧，她便催促道：“许正你赶紧去查查监控摄像，看看电脑里有没有什么资料。 老姚，你去二楼书房找找线索。” 这栋别墅，有间卧室被改造成监控室，一面墙上挂着30个显示屏，代表着别墅里里外外30个摄像头，其中外面四面墙，还有房顶，一共12个。 别墅内，上下三层包括地下车库，18个。 此时别墅里的信号屏蔽器还在工作，网络信号处于断开的情况，许正进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控制这些监控的主机。 而是先用他手机连接上主机。 启动他手机上的程序之后，他才放心查看主机电脑。 只是搜半天，一直到闻人沐月和老姚走过来，他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这些监控录像，只有最近一年的，我随机看一些，只发现一个问题，这一年，白淑芸一次没有来过这里，都是连怡和那位男司机。 还有白淑芸的秘书也经常来。 其他人来这过夜的也有，不过，没有雷小兵。” 闻人沐月从许正话里意识到一件事，连忙问道：“你是说，白淑芸另有住所，而雷小兵要是与她真有私情，那么肯定会去那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俩来这不就是为了查雷小兵是否来别墅的吗？”许正又看向老姚，“不知道督导组那边，有没有审讯出来雷小兵密会白淑芸的地方？” “没有！我再问一下吧，毕竟我来这半天了。”老姚说着拿起手机，突然又想到屋内还有信号屏蔽器，“你们先在这查着，我出去打电话。” 等到老姚离开，许正突然问闻人沐月，“你刚才在别墅里，有没有查到，连怡他们晚上在别墅里干什么？” 闻人沐月脸一下红起来，白了许正一眼，“还能干嘛，你昨天潜入别墅的时候，不也看到了吗？” 许正无语，昨天连怡连战两人，今天又战，还带一个女秘书，这伙人难道只有那点爱好吗？ “什么呀，我意思是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记录战斗的工具，比如手机、摄像机等。” “没有，我问过了，抓捕连怡的时候，特警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开着摄像功能的手机，房间内也没有摄像头不是，你找这些东西干嘛？” 许正没有回答闻人沐月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来，观察这间卧室，“不对，我记得昨天现场，床尾和床头是有摄像头的。 刚才我查看监控，电脑里却没有昨天他们房间里的摄像头录像。 难不成他们昨天拍摄的录像都删除了？” 闻人沐月疑惑起来，“不是，你找到录像又能干嘛，你昨天不是看过了吗？难道你喜欢看这些东西？” “你你脑子里才是呐！”许正不客气的怼回去，“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外，好好想一想，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监控储存设备？” 这间别墅所有电线都是走的墙内，许正没有办法顺着线查到真正的主机在哪，但可以查查别墅内是不是有其他隐藏的房间。 闻人沐月明白过来许正的意思，脸燥的通红，主要是她刚才进入三楼那间卧室的时候，床上地上，除了连怡四人散落的衣服。 还有各种道具，可谓是五花八门。 然后许正又一直追问，搞得她还以为这人是不是有特殊爱好呢。 “砰砰！”许正既然有了怀疑，便沿着卧室墙壁走一圈，同时用手敲击墙面，看看是否有回音 第815章 密室里的东西 (); 许正和闻人沐月在现勘和痕检方面都不是新手，二人共同努力下，在老姚打过电话回来之前，还真在别墅找到一间密室。 不大，总共不到十平方米，位于两间小卧室中间，这本来应该是两个大卧室，后来都被缩减一部分，隔离出来一个小房间。 密室的门他们并没有发现，只是空间回音显示有问题，许正找来找去，并没有找到门锁在哪里。 但闻人沐月可是在九处工作。 更高级的密码锁她也见识过，“这是瞳孔密码锁，这面墙上面看似只是普通的乳胶漆，但绝对有仿真生物漆，用来掩盖锁孔。 不对，这不是瞳孔锁。 而是静脉密码锁。” 许正用手触摸墙面，发现它与普通的乳胶漆墙面并无区别，这下好了，不是指纹和机械锁，是静脉密码锁。 那么就得需要专门的开锁专家过来了。 开这种锁，除了技术，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对应的仪器。 静脉密码锁说起来发展许多年了，主要是检测手指皮肤下静脉血液流动的图像而开锁。 原理很简单，发展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历史。 之前都是金钱流水比较大的地方用这玩意，走入普通家庭还是从比亚迪汽车掌纹钥匙开始的。 “开这种锁不难，你等一下，我让老姚从有关部门那里借两台仪器过来。”闻人沐月对开锁的话一贯喜欢让更专业的人来，话刚说完，老姚正好走进来。 她连忙招呼，“老姚，这儿有面墙，我怀疑锁应该是静脉密码锁，你过来看看。” 老姚一听来了兴趣，一般静脉密码锁都是银行那种保险库才会使用，他走过来双手摸一会墙面，又从兜里拿出几支喷剂。 朝着墙面陆续喷了三支，接着又从兜里拿出一盒粉，吹在墙面上，“这不是静脉密码锁，要是的话，墙体应该有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血液dna序列锁。”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支手电筒，调成蓝光，垂直照在墙面上，不一会儿，还真让那个他发现一根细如毫毛的针头。 非常细，也非常短，只露出墙体一毫米，手指摸过，根本感应不到疼，更别说只凭肉眼能看到了。 “dna序列锁，我还只是听说，没在现实中见过呢。”许正好奇的上前打量，确实非常细，但别看这玩意细，可非常贵呢。 “老姚，就这根针，得多少钱？” 老姚勉强笑笑，“这东西没有量产，只听说国外有生产的，国内也有人在用，但价格多少我还真不好说。 好像这套锁是一块售卖的，大概二三百万吧。 而且这根针可不是普通的毫针，它采用的是纳米技术，使用者手指按上去的时候，针头会瞬间振动上万次。 而人是感觉不到这种震动的。 针头会把血液传入墙体里面的仪器里进行分析血液里面的dna序列号。” “老姚，现在不是给许正普及的时候，你赶紧说，这道门该怎么开？”闻人沐月有些不耐烦，她是知道这种锁的。 但开锁的事情不归她管。 “有盾就有矛，你们别着急，我再出去联系一队人，半个小时便能赶过来。”老姚说完便又跑了过去。 闻人沐月等他出去之后，给许正解释道：“老姚他们组擅长这方面，这次幸亏调他们过来了。” 既然有开锁方法了，许正也不再着急，“那咱们等一会吧，你说，白淑芸把这道这么贵重的门放到高榜山庄。 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 我记得老姚说过，白淑芸购买这座别墅的时候，是刚来惠城的时候。 而高榜山庄，在惠城可排不上号。” 闻人沐月却另有想法，“也许白淑芸和其团伙极其谨慎，又有钱，既然搞安保，那么为啥不用更好的选择呢？ 你在家安装的那套安保体系，有这栋别墅安全吗？” “你说呢？一分钱一分货，我那总共花费不到二十万。”说不羡慕有钱人吧，有点假，许正感叹，果然钱到用时方恨少。 闻人沐月继续打击他，“所以，这道门在你眼里是贵重，而在有些钱眼里，它只是一道门而已。” 许正无言以对，对着墙面锤了一拳，可惜，这种门锁无法暴力打开，要不然里面的东西八成会被自主销毁。 半个小时之后，老姚带着几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走过来，他们携带不少仪器，一阵操作，十分钟后真打开了密室的门。 只是让众人失望的是，门一开，里面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传出来，几台显示器看着还挺崭新，但电脑上面的硬盘全都没了。 这样子应该早就被人拿走了。 “我看这间密室大概有个五六年没打开过了。”老姚戴着手套和鞋套，拿着发着蓝光的手电筒，在密室里照一圈没有发现一枚指纹。 许正没有进去，门一开，他便意识到里面不会有白淑芸的线索。 如果密室五年没有打开，而五年前正是连怡失踪变成白淑芸的时间。 会不会是连怡整容成白淑芸，入住这里，所以白淑芸放弃这间密室，但并没有告诉连怡等人 许正没有往下想，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尽快找到新的线索，“老姚，这间密室你通知惠城专案组吧，让他们派人过来勘察。 咱们去清美整容医院。” 老姚忙点头，这地方确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那我先让人把信号屏蔽器撤了吧？” “不用，开着呗，万一这儿还有咱们没发现的东西呢。”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 路上，三人坐在后面，驾驶位和副驾驶是两位特警同志。 老姚请来开锁的专家团队坐在后面那辆车。 许正怀疑清美整容医院也可能有密室，或许那儿会留下线索，所以路上他催促老姚派人严守医院，不准任何人进入白淑芸办公室。 闻人沐月也有自己的侦查思路，她没有让老姚联系新组建的专案组和督导组，而是亲自打电话找人询问，关于对雷小兵的审问和调查。 许正坐在她旁边，只听到她和对面的人说了半天。 过一会闻人沐月挂断电话，眉头皱的高高的，一脸愁容，“雷小兵还是没有告诉审讯人员关于白淑芸的下落。 也不交代他在白淑芸团伙中的作用。 更别提五把的下落。” 老姚也是一直关注着整个案件的进展，他的手机信息响个不停，“除了这些不好的消息，终于有个好消息。 雷小兵在十二年前和白淑芸再度重逢不久，便旧情复燃。 没过两年，他便离婚再娶，前妻携女出国定居，现任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许正眼角一挑，问道：“他儿子是不是白淑芸给他生的？” “什么？”这次轮到老姚震惊了，他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原来惠城专案组调查到雷小兵和白淑芸并没有在金钱上有过来往。 包括雷小兵及其父母亲人家里也没有搜到大量现金和金银首饰。 名下财产也符合他职务对应的工资和奖金。 还有他之前所说的职务之便，说实话，在国内这种关系场，也算不上很突出的问题。 如果按照他现有的口供和调查到的事实，雷小兵的问题虽然有，但只能算是失察和。 最关键的金钱问题，他没有。 这么清廉的官员，别说老姚不信，整个专案组和督导组也没人相信。 这个年代的人，会有人为了情爱铤而走险的吗？ 所以全面排查下，他们发现在国内雷小兵确实是不拿白淑芸一分钱。 但是他在国外的前妻，连英语说的都不顺畅，却有豪宅和豪车，收入还完全合法，都是她在某跨国公司任职得到的薪酬和分红等。 可关键是，她在这家公司只能算是小职员。 很明显这是犯罪分子洗钱的一种手段。 除此之外，雷小兵的女儿名下有两笔基金，专案组推断其中一份应该是他儿子的。 综上，老姚他们认为雷小兵在白淑芸那里拿到的钱，都以某种渠道转送给他前妻。 老姚说完对雷小兵及其父母前妻的调查，又说起刚才许正的提议。 他非非常认可，“小许，我们之前调查半天，并没有怀疑雷小兵和现任妻子生的孩子会是白淑芸的，你这样一说，我咋感觉事实就可能如此。” 闻人沐月白了他一眼，“既然怀疑，那你不赶紧派人去调查。” 老姚忙点头，拿出手机把这个怀疑先告诉第五局的钱毅伟副司长，挂断电话后，他又打给自己远在京城的米司长。 一般来说，就雷小兵这个身份，检测他儿子真正身份一事，确实得申请，要写报告。 但现在特事特办，只要没人在意他身份，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不，许正三人刚赶到清美整容医院，老姚便接到电话，说是雷小兵和现任妻子生育的孩子，其实是他和白淑芸的孩子。 看到闻人沐月异样的眼神，许正笑笑，“如果我说，我只是随口一言，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头！”闻人沐月觉得他是推理出来的，但现在她懒得问怎么推出来的，而是转头看向老姚。 “老姚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白淑芸的dna数据？” 老姚有些莫名其妙，“沐月你是不是忙糊涂了？白淑芸可是多次整容备案的人，从这里查她的dna，很难吗？” 闻人沐月揉了揉脸，嘻嘻笑道：“都怪许正，我现在和他合作，都懒得动脑子了。” 老姚深以为然，一副极其赞成的样子，“就是，跟着小许，还动啥脑子，再动也不如人家那智商。 这样吧，沐月以后再有和小许合作的任务，我来！ 我来替你。 省得你经常不动脑子变傻喽。” 闻人沐月装作没听见，和许正合作动不动脑倒是其次，关键是特危险事件变成了普通危险。 许正笑着摇头，他发现无论是刑警，还是特警，或者是老姚他们这些特殊部门的人，在执行过程中，总会找一些小乐子。 让自己和同事们开心一会。 好像这样会让枯燥的任务轻松一些。 但再轻松，凌晨一点，三人还有老姚请来的帮手，赶到清美整容医院白淑芸院长办公室之后，也得熬夜加班工作。 此时白淑芸办公室之外，站满了人。 都是新组建的专案组，派过来现勘和痕检的工作人员，来这间办公室做检查。 但是却被门口的一队特警拦了下来。 而这队特警是老姚从异地调过来的，走的是九处的名义，专案组刚上任的现场指挥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一位刑侦专家。 省厅刑侦总队副总长，佟昌军。 他当时便和老姚进行联系，但是老姚以九处名义驳回他的提议，最后还是几位领导商量一下，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 反正这队特警还是一直守在门外。 而专案组派过来做检查的这些人也没走。 许正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他在老姚的带领下，从这些人中走过，此时他和闻人沐月的易容还在。 身上穿的还是闪送员的衣服。 搞得办公室门口那些人，还以为他搞特立独行呢。 许正感受到他们好奇和不解的眼神，但他没有理会，更不会对他们进行解释。 穿戴好装备，进入白淑芸办公室，他随手关上了门，开始工作。 有了在别墅的经验，这次众人的努力下，很快便找到藏在办公室的密室。 好家伙，这次密室门是在白淑芸办公室休息室的床头柜位置。 挪开床头柜，那群黑西装拿着仪器一通忙活，便打开了密室的门。 不同于别墅那间密室，这儿的密室足足有二十多平，里面正运行着一台电脑，可惜密室门开瞬间，这台电脑主机竟然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差点便伤到第一个进去的老姚。 但是老姚根本顾得上自己会受伤，而是立即冲进去，准备切断电源，抢救电脑硬盘。 他动作已经够快，可还是快不过人家早已经做好的布置。 炸开之后，跟在后面的许正看的很清楚，那硬盘不仅四分五裂，还正被高强度硫酸腐蚀。 老姚也够拼的，直接脱掉自己衣服去擦拭硬盘上面的硫酸。 “老姚别激动，你区区一件衣服，就算擦干净外面的硫酸，里面的呢，这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吧。”许正拦下他，让那些黑西装去处理。 闻人沐月勾头看过来，惊叫一声，又退了出去。 许正这才有时间打量密室，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看到后也吓了一跳，无他，密室一面墙有一个书架。 上面摆满各种玻璃制成的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各种好像是器官类的东西。 除了这些，另一面墙上，竟然是各种。 许正连忙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这才松一口气，“别担心，这些虽然是真的，但都是四五十年代的产物。” 第816章 无从下手了 (); 虽然是四五十年代的产物，但看准星还有配件健全，如果再配上子弹，应该不影响使用。 其中最大的一个家伙，许正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俗称“歪把子”机枪。 他单手试着拿起来，还挺沉，大概有二十斤左右，枪身摸在手中非常光滑，应该是经常有人保养。 此外还有几支三八大盖和13，只有一把昂克宁，但枪膛烂了。 老姚对这些非常在意，他处理完硬盘的事情便走过来，拿起一把13随手一阵操作，便把枪拆成零件，细细打量一阵。 他又连续看了看其他几支枪，脸上放松下来，“这些是珍藏品，看膛线磨损情况，应该是战争年代保存下来。 枪膛里没有火药味，大概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 啧啧，这个白淑芸的爱好可真是奇葩。” 许正却摇头否认，“或许这不是白淑芸的爱好，你看那些玻璃罐里面的器官，作为整容医生，她有可能喜欢收集病人器官。 但不太可能还研究。” 闻人沐月这时走过来，强忍着不适观察那些玻璃罐子，数了数，一共八个，“许正你过来看看，这好像是一个人身体上的器官。 你不是学过法医吗？ 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的？” 许正点点头，没有过去看，刚才瞄一眼便看出来这个问题，此时提议道：“老姚，沐月，咱们还是让外面那些现勘和痕检的人接手吧，尽快对这些器官进行检查。 先让他们查查这间密室有没有指纹，都是谁的。 咱们去看看硬盘怎么样？” 密室搜了一圈，和器官，前者需要检测指纹和调查来路，后者需要进行dna检测，短时间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反而是硬盘如果能用，才能立即查出来密室主人设置自毁程序要保护的是什么。 走出密室，老姚安排外面那些人过来抓紧时间工作，许正和闻人沐月找到那些黑西装，他们正在抓紧时间研究被破坏的硬盘。 看到许正过来，黑西装带队的人年龄稍微大一些，三十岁左右，他一脸为难，“两位，硬盘估计修不好了。” 原来这台电脑主机使用的是机械硬盘，这玩意被炸开四五份，光盘碎裂，已经无法读取。 如果使用的固态硬盘，颗粒没损坏的话，或许还有希望。 但… 许正对此早有预料，密室主人既然早就设置自毁程序，那么必然不会让警方检测出来硬盘数据。 他看到闻人沐月很是失望，便安慰道：“这也算是好事，起码人家没有给咱们放大烟花，要不然一颗手雷，难保有人会被扎伤。” 这次时间紧，打开密室并没有采取保护装置，按照程序进门之人应该穿着高强度防爆服。 老姚安排完走过来，看到许正二人表情便知道指望硬盘是没希望了。 他一拍身边的办公桌，“这次是我着急了，应该准备好开门方案再进行破门的。” 许正却不这样想，“你之前的安排已经够可以的，信号屏蔽仪器阻止白淑芸遥控密室，只靠密室之前的布置，毁掉一个硬盘而已。 要是那些和器官也被摧毁，咱们寻找线索会更难。” “话是这样说，只是接下来，更难找到白淑芸的下落。”老姚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脸色更是难看。 “督导组负责审讯雷小兵的审讯小组，刚才拿着他和白淑芸儿子的dna证明文件，又一次提审他。 结果他承认他儿子的生母是白淑芸，但还是拒绝坦白其他事情。 还有，雷小兵现任妻子正处在妊娠期，督导组刚才已经派人过去对其进行问询。 这个女人承认孩子是白淑芸的。 包括她也是受到白淑芸的指令嫁给雷小兵的，原因是她当时需要一大笔钱，她父亲重病，她借了不少钱。 其中便有高利贷。 对于其他事情，这个女人表示自己一概不知，还只承认自己与雷小兵是合作关系。 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雷小兵愿意支付她二百万，她才愿意给雷生孩子的。” 老姚说完这件事，又告诉许正和闻人沐月，专案组组织审讯小组，对那些清美整容医院的高层和医生，以及其他相关人员进行了审讯。 还有对连怡、男司机以及那位a级通缉犯也进行审讯。 但得出的结果都不完美。 竟然没有一个人医生和护士承认自己参与过替通缉犯整容的犯罪事实。 他们一致表示，只要做全脸整容的病人，都有相关的手续，都进行过报备，根本没有一例病人是通缉犯。 许正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认为突击抓捕清美整容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不太可能会有收获。 现在真如他所想，他也没气馁，反而细细分析道：“这样的话，有三种情况。 一是那些医生说的是对的，清美整容医院并没有给通缉犯做整容手术； 二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全都统一了口供，但这一点，我相信咱们警方能看出来； 三是白淑芸给那些通缉犯做整容手术，另有一套班底，而且不在清美整容医院上班。” 闻人沐月顺着许正的思路往下说，“你意思是，白淑芸在外面另有一间手术室？” 许正摇头，“手术应该就在清美整容医院做的，建一个无尘手术室，钱多也不说，最主要的是需要保密。 整个惠城，对白淑芸来说，清美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记得，清美有三间手术室吧，晚上加个班，足以做一场全脸手术了。” 这种手术时间并不长，病人做完手术之后，完全可以在白淑芸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进行护理。 至于手术器材和药品，专案组正顺着这条线往上追查，只是目前还没有消失。 老姚听着许正的分析，心里对惠城警方有些失望，搞了半天一点线索没找到。 他又去密室询问那些现勘人员，有没有发现密室里，有几个人指纹和脚印，是否有皮肤碎屑等。 没想到这次还真有收获。 一位痕检负责人汇报道：“我们在密室里，只发现一个人的指纹，而且指纹面积只有四分之一，我准备回去” 老姚忙接过指纹拓片，使用强光手电照射，他研究一会，“虽然是四分之一，但是线条流畅，无断裂，我数了数，超过13个指纹特征。 这是可以进行分析对比的。 赶紧，你赶紧把这份拓片发给你们单位，让他们抓紧时间进行对比。” 好不容易有个好消息，老姚心情终于舒缓一下，又问道：“同志，你在哪里发现的这半枚指纹？” 痕检那人也不含糊，“就在玻璃罐子底部，我想指纹主人应该是手套破裂，自己没注意，才留下来的。” 这时许正和闻人沐月听到声音走过来，问道：“真发现指纹了？” 老姚一边催促痕检的同志出去发消息，一边给许正二人解释，并抬起罐子给他们展示，“果然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惊喜。” 许正也笑了起来，“有收获就行，而且还是玻璃罐子下面发现的，没准指纹的主人就是这些器官的收集者。” 闻人沐月却有不祥的预感，“我感觉咱们慢了一步，也许这个时候，这个人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老姚和许正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喜悦表情瞬间荡然无存，警方封锁清美整容医院，抓捕那些医生和护士的动静太大。 白淑芸和其团伙肯定早就知道了。 老姚叹口气，“也有可能指纹主人是白淑芸犯罪团伙重要一员，现在正和他们在一块也说不定。” 许正摇头，打破他的侥幸，“应该会是沐月说的那种情况，能做全脸整容的医生，可不是一个两个手术能培养出来的。 这个人必然是整容行业的大拿。 咱们之前只认为与白淑芸合作的整容医生是清美整容医院的，那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不在清美。 而是在其他整容医院。 比如华云这种。” 三人并没有讨论很久，三分钟不到，痕检那位同志便急匆匆的走回来，“三位，指纹的主人已经查出来了。 黎广新，男，43岁，惠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生。” 老姚没想到这人竟然真是位大拿，这个年纪能混到公立三甲医院的主任医院，没准还是科室主任级别的。 “你把这则消息告诉专案组了吗？” 痕检同志点了点头，“不应该上报给他们吗？” 老姚笑笑，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他看向许正，“咱们怎么办，也去调查这位黎广新医生吗？” 许正摇头，“专案组肯定已经定位到此人的地址，派人过去逮捕了，咱们没有必要跟着凑热闹。 如果能抓到活的，固然惊喜。 如果人已经死了，那么咱们就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目前案子的重点不是调查谁是给通缉犯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而是查到白淑芸现在的位置，还有五把的下落。 此时就算查到给通缉犯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顺着这条线，也不一定能查到白淑芸位置。 “老姚你再催促一下督导组那边，看看对雷小兵的审讯，进展的如何了。” “唉，够呛，抓捕这货五个小时了，一直在审讯，可他就是不说白淑芸去哪了。” 闻人沐月走回白淑芸的办公室，打量着这位女强人的工作的环境。 可能是因为与连怡共用一个办公室，这里的布置非常简约，基本上可以说除了办公桌上面的电脑。 和后面书架上的医书，以及几件摆件，几盆绿植，沙发和饮水机。 再无其他东西了。 她坐在白淑芸办公桌前，看着已经开机的电脑发起呆来，刚才黑西装们检查过这台电脑，并无有用的消息。 除了清美整容医生的各种资料，就没有其他信息。 许正走出密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闻人沐月坐在电脑前，闭着眼睛做沉思状，他笑道：“怎么，想到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 闻人沐月抬了抬眼皮，“你不是号称神探吗？又是追逃专家，分析分析白淑芸现在在何处？” “再是神探，也需要线索来支撑开拓思维，现在咱们手头上，能用的消息太少了，除非在雷小兵身上下功夫。” “雷小兵可是刑警支队长，咱们这些审讯方式，包括那些ai辅助审讯系统，和测谎仪器等等手段。 他哪不清楚。 指望仓促组建的督导组和专案组，那些所谓的刑侦高手，我估计够呛。” 对于这话，许正没有往下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正好老姚走过来，“老姚，我想试试分析雷小兵和白淑芸约会的地方。 请你帮我向专案组申请调查雷小兵和白淑芸，他俩之前使用的手机、汽车和各种app定位信息。 我想估算一下，他们约会的大概位置。” 老姚摇头，“这个还是算了吧，因为专案组进行过这方面的调查，雷小兵和白淑芸二人，约会的时候肯定是没拿自己手机。 没开汽车。 再加上乔装打扮，使用现金等手段。 专案组真没发现他们约会的地点。” 许正却坚持道：“没关系，你问专案组要他们二人正常情况下的行动轨迹图，嗯，最近10天的吧。 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个简单，雷小兵按说是刑警支队长，手机必须24小时随身携带，但他算了，好在平常时间，这货手机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老姚说着便拿起手机出去打给专案组那边。 “一会他们会发我云盘，咱们先去医院外面吧，这里收不到信息的。” 三人和这里的现勘负责人打声招呼便先离开了，同时老姚请那几位黑西装留在清美整容医院待命。 说是万一其他地方还有密室，还需要他们帮忙。 接着不到十分钟，专案组那边便有人把雷小兵和白淑芸，在最近十天之内，能查到的所有活动轨迹图都发到老姚云盘上面。 于此同时，他们还收到了专案组发给老姚的新消息，那位黎广新主任医生，被警方查到了。 只是和闻人沐月猜到的结果一样，黎广新死了，疑似。 他今天晚上在惠城一家五星级酒店，找两位漂亮的小姐姐陪他聊天助兴。 等送走两个女人之后，这个人躺在浴缸里，喝药了。 至于喝的什么药，专案组正在调查。 老姚把自己手机连接上笔记本电脑，递给许正，“小许，拜托你了，加把劲，要不然后面可能还会有人或者他杀。” 许正苦笑无语，只是接过笔记本电脑。 闻人沐月却替他打抱不平，“老姚你不要给他压力，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许正，你有本事的话，你自己去发现线索。” “我承认我没本事” 许正连忙阻止二人，“好了好了，你俩这种吵，我怎么静下心分析问题。” 说着他随手点开专案组发过来的云文件，上面是近十天，雷小兵和白淑芸的活动轨迹，前者大部分时间都在单位和家里。 后者则是在清美整容医院和高榜山庄。 好像二人从无交集。 像是两条平行线。 许正一时间也无从下手，他把这十天雷小兵和白淑芸的行动轨迹放到一块对比，心里纠结起来，难道这十天二人没有见过一面吗？ “老姚，你再给专案组打电话，发过来两人最近30天之内的活动轨迹。” 第817章 “液态冰糖水” (); 许正刚对老姚说完要30天之内雷小兵和白淑芸的活动轨迹，突然心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还有那位市一院的黎广新，他的也要。” 闻人沐月眼神看过来，“你觉得黎广新之死是白淑芸做的？他并不是？” 许正摇头，“我没有考虑黎广新的死亡原因，而是他既然去过白淑芸的密室，肯定是与她关系非常密切。 他们二人年龄又相仿，其中是不是有工作之外的关系。 也许他也是白淑芸的情人之一呢。 老姚你联系一下检测黎广新死因的法医，看看这个人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查出来了，黎广新竟然是口服甲基过量而死。”老姚电话打过去没说两句便挂断了，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正二人。 许正三人都算是老警察了，自然知道甲基是什么。 它是“冰糖”的主要成分之一，口服的话，纯度90只需要10g就有可能引起心脏衰竭等症状而死。 国内只要和这种东西有关的案子，多少量也是大案子。 闻人沐月侧头绕过许正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老姚，神色严肃起来，“惠城禁品支队有没有人涉及雷小兵的案子？” 案子一涉及到各种“面粉”和“冰糖”，各个部门的重视程度会再升一级。 老姚摇头表示暂时没有，他也想不到案子会与这些东西有关系，一个市一院的主任医院，肯定知道甲基是什么，关键是他怎么得到的这些东西。 “你们说，黎广新口服的甲基，是不是他找来的两位公主带过来的？” 许正一边盯着电脑上，雷小兵三人的活动轨迹，一边回复道：“你是说黎广新是她们二人害死的？ 还是只提供给他甲基？” “自然都有可能。”黎广新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打出去，还没挂电话，一向见多识广的他下意识的失笑摇头。 “真搞笑，那俩公主从黎广新房间出来后都没闲着，又接了一单，惠城警方定位她们的手机，是从另外两家宾馆找到的她们。” 许正笑笑，“人家也是工作，这个点应该是她们最忙的时间吧。” “呵！你知道的还挺多呢。”闻人沐月冷笑。 “我当然知道，我之前可是派出所民警，处理像她们这种职业的人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此时老姚充当和事佬，忙劝道：“继续说正事，现在二女已经被带到市局，路上专案组成员已经对她们二人进行问询。 得到的结果并不太好。 她们只承认自己与黎广新是嫖关系，其他事情她们表示并不知情。” 此时许正也看完雷小兵三人活动轨迹，发现他们这一个月之内只有一次交集。 那是在二十多天前，黎广新和白淑芸同时出现在某家医药公司组织的整容专家研讨会，他们同为惠城有名的整容专家。 一块出现在那儿合情合理。 除了这次见面，从他们手机和app以及汽车定位到的活动轨迹来看，三人并无其他交集。 看来他们应该是另有渠道进行的联系。 许正揉了揉眉心，整个关于白淑芸的事情，从雷小兵当上专案组组长之后，关于此女下落的线索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断，什么都查不到。 或者说，短时间内，没有大量警力进行排查，只凭目前的线索，确实很难查的清楚。 “老姚，咱们还是去一趟黎广新死亡的案发现场看看吧，试试能不能在那里找到新的线索。” 闻人沐月见许正查半天也没查出有用的线索，心里并不意外，提议道：“许正我觉得你还是加入专案组。 用你之前办案的习惯，也许会有收获。” 许正颔首表示赞同，之前他都是普通刑侦办案，坐在办公室命令大量警力沿着他指定的方向大量排查线索。 线索查的越多，案子越容易破。 而现在，他带着两个明显在刑侦上不给力的帮手，借着专案组现有的线索来推理案情，确实不是他的长处。 老姚对此没有提出自己建议，他觉得聪明人自有决断。 凌晨两点左右的惠城仿佛陷入了沉睡，行人和车辆很少见，许正打开一点车窗，晚风吹拂，似乎能吹走他心中的郁闷。 三人赶到黎广新的死亡现场勘察一番并没有任何线索，许正明显发现，房间里的卫生被人打扫过。 根据脚印和指纹的角度猜测，打扫房间的应该是黎广新自己。 这位主任医生好像临死之前，也要走的干干净净，所以他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专案组成员搜查完酒店，又去了黎广新家里和医院办公室，还有搜查他的汽车，并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 “走，咱们去见见那两位妙龄女郎。”眼见又是毫无发现，许正无奈，只能再次提议。 等他们赶到市局的时候，两位妙龄女郎刚交完各自的罚金，等待警方调查清楚之后，让她们找人带她们出去。 许正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专案组虽然又派人对二女进行问询，但并没有问出什么线索。 二女只承认黎广新是她们的老客户，这次她们并没有收钱，因为客人在五星级酒店请她们吃饭了。 饭后用身体当作饭钱，也是她们的一种交易方式。 本来她们还以为能在五星级酒店大床房睡一晚呢，可惜完事后黎广新执意赶走了她们。 除此之外，她们二人都没有意识到黎广新与以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有，那就是他床上的活比之前猛一些，时间长一些。 二女还以为他提前吃了药呢。 问询室，许正作为九处的顾问身份参与主审。 他一边看着口供，一边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年龄不大，好像二十岁左右，鹏城航空大学的大二学生。 空中乘务专业。 能考这个专业的人自然很漂亮，身材很修长，看着许正不住的打量自己，女郎翻翻白眼，默默忍着这种好像能看透她身体的眼光。 许正没有理会女郎的反应，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一边细细打量她的脸部皮肤，一边还深深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 这番操作让女郎更是厌恶，但却不敢有反抗。 闻人沐月不明白许正这是要干什么，但她保持了沉默。 许正走回去，坐下之后，第一时间没有问女郎，反而问坐在他旁边的专案组成员，“谭中队，请问你们对她做过血检和尿检了吗？” 谭中队是专案组派过来协助许正他们的刑侦中队，“自然做过，放心吧，她们俩人没吃‘面粉和冰糖’。” 许正皱起眉头，感觉不对，“你们专案组是不是没有禁品支队的成员？” 谭中队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许顾问，有话还请直言。 你也知道，我们专案组是临时组建的，我是负责调查黎广新死亡的小组组长。 之前也确实没有那方面的工作。” 许正又一次看向对面的女郎，此时女人被许正几句话搞得不知所措，明显比刚才紧张许多。 她感到晦气，没想到一次交易，竟然会摊上这种事情。 看来以后不能接年纪超过35岁的单子。 许正可不知道女郎此时心中的想法，他有系统赋予的高级毒物分析能力，“你们看她精神高涨、注意力集中、情绪高昂、反应机敏等症状。 而且眼瞳明亮，嘴唇不断蠕动，口气微酸带臭 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处在刚吃‘冰糖’的适应期。” “不可能吧？”谭中队不信，“我们带她俩回来之后，立即就安排血检和尿检，结果都是阴性。 难道出了一款我们没有见过的药品？ 还检测不出来？” 闻人沐月却选择相信许正，她看向已经有些惊慌的女人，“警察刚才给你做过血检和尿检之后，你有没有” 女郎不傻，自然能听懂许正几人的话，她一脸震惊和恐惧，脑子成了浆糊，脱口而出，“你们你们不会是为了功劳而栽” “啪！”闻人沐月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再次问道：“尿检之后，你到底有没有食用过什么东西？” 女郎这才明白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两行清泪瞬间流出眼角，哭哭啼啼反复喊道：“真没有，我都没有接触过那玩意。” 许正拦住闻人沐月，“谭中队你们检查过她身上的东西吗？” 谭中队回忆一下，“自然都检查过了，不过我们是先给她做的尿检，这俩女人可能因为恐惧，那什么，憋不住了，所以” “走，咱们去她刚才进的卫生间看看。”许正猜测如果女郎是尿检之后服用那些东西，那么卫生间应该会有遗留物。 除非她把痕迹都冲进了下水道。 “我知道了！” 没等许正三人动身，女郎突然大声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闻人沐月转身，可没等她细问，女郎恨声说道：“肯定是那包湿巾的问题，我艹，我就知道和那衰人有关系的东西都没好事。” 谭中队听完，暗骂一声，急匆匆的推门走了出去。 许正和闻人沐月见此，自然明白他肯定出去寻找那包湿巾了，然后再送检。 “警察同志，你们快救救我，我不想沾上那些鬼东西，请你们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啊，求求你们了” 此时的女郎可没有刚才满不在乎的样子了，她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更担心自己沾染那些可怕的东西，她不断用双手揉搓，仿佛能搓掉似的。 但许正没有可怜她，而是继续问道：“说说那包纸巾的问题吧，你的事情稍后会有人专门帮你处理。” 女郎闻言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明白不配合警方，那么她根本不可能先送医院，“这包湿巾，我好像是，对了，我想起来了。 当时在酒店，和那衰人完事之后，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有包未开的湿巾。 我今天正好没带，所以我就顺手放到我包里。 然后来到警察局，他们让我尿检，我小便之后便用了那包湿巾的纸。 可用完之后，我突然想起来这湿巾肯定是那衰人的，所以我扔到桶里了。” 闻人沐月一边听着女郎的回复，一边仔细观察着她，发现她可能由于刚才的激动和恐惧过大，此时药效的适应期过去了。 整个人看着非常疲惫，双眼无神，嘴唇肉眼可见的干燥起来。 这状态很明显是沾上了低浓度的液态“冰糖水”，而且她不是口服，而是属于皮肤渗透，药效会打折扣。 “你不要太担心，我们这就安排人送你去医院。”闻人沐月到底是女人，看着女郎伤心欲绝，毫无生机的可怜样子，她心软了。 许正没有理会女郎，得到他想到的答案之后，立即走出问询室。 这时，谭中队拿着一包湿巾急匆匆走过来，“就是这玩意，我刚才把里面的湿巾送检去了，阳性。 至于纯度有多少，还要等一会才能知道。” 此时老姚也从外面快步走来，离着老远就向许正问道：“小许我听说你们有发现，还是那种湿巾携带的‘液态冰糖水’？” “嗯，这事还真巧了。”许正不得不感慨，“幸亏那个女人爱占小便宜，顺手牵羊从黎广新那里拿走了这包纸巾。 要不然咱们” 谭中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许正感谢道：“也幸亏许顾问你们来市局了，要不然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对此许正深以为然，湿巾藏有的液态‘冰糖水’都是低浓度的，口服或者其他使用手段，效果肯定不如固态“冰糖”效果猛。 女郎使用的那种方法，效果更低，她刚才的表现也就比平常人稍微异常一点而已，要不是系统之前赋予他的高级毒物分析能力。 他还真不会发现。 “小许，你这眼神真不愧是许神探。”老姚了解事情始末，一脸佩服，就这一点蛛丝马迹，人家就能发现。 而像闻人沐月，是受过这方面培训的，可一点没注意到。 “许神探？”谭中队认真打量了一下许正，看到脸对不上，身高和体型倒是无差，“你不会是追逃局的许正许组长吧？” 许正哈哈一笑，手往脸上一抹，露出真容，伸出右手，“谭中队过奖了，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许正，什么许神探，都是各位朋友的抬爱。 算不得真。” 谭中队很夸张，一边握住许正的手，一边兴奋的说道：“许组长，你可是我偶像啊，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 我说你眼力怎么这么厉害，原来你是许神探啊。” 许正感觉他是假粉丝，还什么偶像，但还别说，被同行拍马屁，感觉还挺舒服。 “别浪费时间了。”闻人沐月走出来打断两人，她看一眼湿巾上面的生产地址，“东惠县神露药业有限公司。 这不是惠城市东南角的东惠县吗？” 第818章 惊喜 (); 东惠神露药业在全国并不出名，在惠城市也排不进前一百名，但在东惠县还是数得着的明星企业。 主营业务是医疗器械和各种注射药物，其中神露牌湿巾只能占公司很小的份额，算是销售药品捆绑的附带品之一。 这东西别说许正没听说过，就连身为本地人的谭中队，也是第一次见到。 可见神露牌湿巾的市场有多么小。 只是它的市场份额再小，可出现了违禁物，等到化验科出示对湿巾成分化验结果之后，专案组极其在惠城的警方领导都重视起来。 甚至连夜从省城调兵遣将，惠城市所有的禁品警察全部暂时等候在办公室，包括负责这方面的市局领导也被暂停了手头工作。 许正和闻人沐月没有参与专案组这次会议，他重新易容之后，被老姚送出了市局。 他们没参加，但各种消息源源不断的发送到他手机上。 专案组对神露药业很重视，会议只开不到二十分钟，便开始调遣大量特警还有便衣民警进入东惠县。 对神露药业工厂的所有领导以及员工们，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正式工还是临时工，即便是外包出去的食堂和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也被警方监视起来。 神露药业虽然不大，但也有二三百人，这么多人要是同时抓捕，可比清美整容医院来的震撼。 惠城市本地警力不足，专案组这次从周边各市以及羊城调过一千多特警，趁着黑夜直奔东惠县。 所以是否抓捕，怎么抓捕，抓到人送到哪儿… 这一系列问题搞定之后。 最后还得由那边的大领导拍板决定，当然这种由部委和省厅双重督导的案子，大部分情况只需要知会一声这边的大领导。 木已成舟的事情，大领导只能支持警方行动。 凌晨三点二十分，专案组这边部署完毕，这次连海警船都调过来好几艘，封锁海面。 这是因为神露药业的工厂所在地距离海岸线不足五公里。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专案组已经派出了侦查小队，趁着黑夜潜入神露药业，只为侦查到神露药业生产“液态冰糖水”湿巾的证据。 许正得知专案组的操作，明白他们为啥这么谨慎，而不是直接进行抓捕，也许这些领导更担心神露药业不仅仅制造违禁药品。 更有可能隐藏着那些整容之后的通缉犯。 还有至少5把3d。 只是侦查违禁物品的证据比想象中的更难，侦查小组倒是潜入了厂房和仓库，包括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 他们用仪器和试纸检测原料和成品以及生产线，均没有发现违禁物品的残留痕迹。 就连工厂排污口残留的水迹显示也没问题。 专案组讨论这种情况，认为有三种可能，一是神露药业没有生产含有违禁物品的湿巾，黎光新那包湿巾是他自己搞的鬼。 二是这里曾经生产过一批含有违禁物品的湿巾，距离现在，很久没生产过了。 三是湿巾的生产地不是这儿。 要搞清楚这些问题，需要时间，专案组兵分三路，派人针对这三种可能进行调查。 此时许正和闻人沐月并没有去神露药业所在的东慧县，而是带着两位九处的同事，一起赶到鹏城。 找到神露药业的首席技术专家、终身高级顾问章贵兰。 不过这位老太太已经退休一年三个月，还从惠城市搬到了鹏城，一座南海边最璀璨的城市。 说起这位章贵兰，资历可不凡，她之前在多个大型药业从事药物研发工作，是一个实干的药物研发的高级工程师。 神露药业是在她退休之后，五年前按照年薪百万返聘这位老太太。 章老太太进入神露药业之后，确实帮公司提高不少实力，药品质量提高了，合同自然也多了，神露药业有钱之后，便开始开发药品周边产品。 其中便有医用湿巾和婴幼儿用湿巾、卸妆用湿巾、皮肤擦拭用湿巾等。 许正和闻人沐月来之前讨论过，他认为工厂生产什么东西，也许能避开老板，但绝对避不开像章桂兰这种首席技术专家。 所以，他不主张去东慧县，而是先过来调查章桂兰，顺便也是为了保护她，防止她或者他杀。 要找这位章老太太并不难，闻人沐月一个电话，鹏城警方很快便有了回应，告诉他们章桂兰的具体地址。 有了具体地址，闻人沐月吩咐同事赶过去，又侧头看向许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位章老太太也像黎广新那样” 许正来的路上便考虑过这个问题，“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太太要是与违禁药品有关，就算出事也是咎由自取。” 开车的是九处一个比许正大几岁的小伙子，闻人沐月喊他老李，此时插话道：“许组长，要是专案组在神露药业发现不了违禁药品。 接下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自然是继续往下侦查。”许正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时间点，白淑芸及其团伙肯定已经知道警方开始调查他们。 此时他们能做的自然是销毁一切与他们有关系的线索。 这一次，估计他们也想不到，黎广新会带着一包湿巾去了酒店，而这包湿巾还正好被人顺走了。 “也许运气还是站在咱们这边。”闻人沐月感叹一句，看着汽车已经赶到目的地，鹏城龙岗区，一处别墅小区。 她联系的鹏城警方派过来的人正好赶过来，几人汇合一块，一起去拜访这位章桂兰老太太。 只是闻人沐月所说的运气并没有来，因为敲开章桂兰家的门之后，他们才得知人家老太太根本没住这里。 她半年前突发脑溢血，至今神志不清，时好时坏，整个人瘫痪在床。 这两天她病又严重了，被送到医院，此时家里只有一位保姆在家。 许正本打算进去搜查一遍，但苦于没有搜查令，而且没有仪器，真有违禁药品他也不一定能发现。 所以只能作罢。 既然来一趟，人肯定是要见的，出了别墅，几人又连忙赶往章桂兰所住的医院。 真正见到这位老太太，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半左右，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 调查老太太真正的身体情况自然得先问她的主治医生，只是该医生晚上没值班，许正亲自给他打过去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了有五分钟左右，医生用各种专业名词堆积一块，只告诉他一件事情，章桂兰再次恢复正常绝无可能。 但有可能可以交流，只是会口吃，或者说话不清楚。 算是神智正常，说话有问题，瘫痪在床的老太太。 最后医生还让许正他们问话的时候，不要刺激病人。 对于这一点，许正口头上答应，思绪良久，还是决定与这位章桂兰谈谈。 章桂兰今天陪床的是她女儿，某公职干部，反对警察凌晨打扰她母亲，说是刚来医院打两天针，身体依然没有好转，不能受刺激。 要不然后果严重起来，她会如何如何 此时惠城那边正紧锣密鼓的搜寻各种线索，许正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他拿出部委和省厅的名义，震慑住这位体制内的部。 还别说，部委的身份确实好使，刚才趾高气昂的女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也开始配合起来。 许正和闻人沐月二人亲自进入病房，然后唤醒了章桂兰。 迷迷糊糊的章桂兰醒过来，半天眼神才清醒，看着许正二人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们二人是？” 许正对着闻人沐月点头示意，后者表示明了，主动上前搭话，“章老太太，我们是部委督导组，彻查东惠县神露药业生产违禁药品。 我们来找您，是想知道您在神露药业工作期间，有没有发现他们违法乱纪的事情。” 本来还稍微有些神志不清的章桂兰瞬间愣住了，她没有特别激动，只是失神的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许正和闻人沐月闻言大喜，这招“投石问路”是他们二人刚才商量好的，章桂兰有没有参与违法乱纪的事情警方暂时不知道。 他们也不敢一上来就说章桂兰是违法乱纪分子，要不然老太太一激动，病情加重，那再想问什么可就问不了了。 “是这个事情啊。”章桂兰仿佛陷入回忆，良久才接着往下说，“神露药业我可以负责的说，我在的时候，绝对没有生产违禁药品” 老太太口齿不清，许正得离着近，连听带猜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今天惠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黎广新主治医院。 口服甲基过量而死。 而他随身携带一包神露牌的湿巾，其中就含有低浓度的甲基。” 章桂兰微微摇头，“这人我知道，是做整容手术的，但” 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望着天花板发呆许久，许正和闻人沐月不敢打扰她，既然她愿意配合，她想发呆多久都行。 只是章桂兰这一发呆，十分钟便过去了，她一转头看到许正和闻人沐月，下意识的问道：“你们二人是谁？” 许正傻眼了，这是脑溢血还是老年痴呆症啊？ 他正想重新介绍自己，章桂兰却想起来似的一惊，“哦，我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警察同志。 你们在查神露药业是吧？ 确实该查。 这个公司有可能涉嫌偷税漏锐。 我在那的时候，明明公司效益不好，但偏偏账面上钱非常多，明显不对” 章桂兰越说越清醒，好像刚才的迷糊不存在一样，她仿佛很痛恨神露药业，说完公司，又说老板，还说公司几个合伙人。 最后一脸肯定，“我在那里的时候，他们绝对没有生产违禁药品。” 老太太一脸自信，可许正却觉得难道是他想错了，这人真与神露牌湿巾并无关系。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人老成精，即便章桂兰是因为脑溢血住院，但她一旦清醒过来，还保持着睿智。 “我用我一辈子名誉保证，我绝对没做违法的事情。” 许正此时能怎么说，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您肯定是没问题的，要不然我们会请您去看守所呢。” “咕咕”章桂兰可能是想笑，但因为卧床的原因，嗓子里发出一种怪笑，“你们找错人了，是不是神露药业还用我的名义生产药品？ 你们觉得我与违禁药品有关？ 唉我想想，其实神露药业里面的管理很错乱，他们招人有时候根本不是从正规渠道。 有时候偶尔会来几个与老板关系莫逆的工人。 有时候又像北方正常来打工的人。 对了，你们可以去查一个人，叫什么来着，话到嘴边我给忘了，好像姓邓，是个男的。 我走之后，他应该是接我班的。 有些工人，以我一辈子研究药品的经验看，他们好像不是来神露药业上班的，因为他们整天不上班，还不受管理。 就算告到老板那里，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会被开除”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感到有点奇怪，这老太太说话条例清楚吧，可又东一句，西一句的，不过，慢慢听还是能听懂。 总结一下，就是章桂兰在神露药业的时候，看不惯那些进了工厂不干活的人，告到老板那里不仅不被重视，还说她多管闲事。 只是时间紧，他们没有时间在这听老人唠叨，再说也不敢长时间打扰她，所以他们很快便告辞了。 一出医院，闻人沐月立即联系老姚，把这边情况告诉他，最后提醒道：“你们赶紧去抓捕那个姓邓的首席技术专家。 章桂兰说这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许正补充道：“章桂兰说神露药业工厂管理混乱，经常进不正常的人，我怀疑有可能是那些整容的通缉犯。 你们如果没抓人的话，先查查他们的照片。 用头骨数据对比一下。 看看是不是通缉犯？” 现在已经查清，神露药业一共有246个普通工人，中高层管理一共有23人，老板一人，其他副总有五六个。 老姚挂断电话之后，立即与专案组几位领导商量，然后安排调查神露药业所有人。 很快专案组调查到了神露药业所有人的证件照片，再对照保险和公积金资料上面的照片，确保没有出错。 接着便与头骨数据库所有未归案的通缉犯进行对比。 别看神露药业将近三百人，但专案组动用的警力更多，工作效率非常快。 不出半小时，许正和闻人沐月四人还没赶回惠城，便接到老姚惊喜的电话。 第819章 福哥 (); “什么，七个！？” 挂断电话许正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亦或者有些失望，老姚在电话中说，在神露药业的员工和管理层中，对比通缉犯头骨数据。 竟然有七个a级通缉犯。 而且这七人全是a级，一个b级都没有。 许正本以为上次绑架许红豆的那波通缉犯是警方历史上一下子抓捕最多的一次。 没想到这次刚调查到神露药业就有七人。 那么再往下调查，必然还有，毕竟白淑芸的下落至今未明，搞不好她身边还有一些通缉犯。 看来这次一次性抓捕a级通缉犯的数量之多要再破记录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许正笑了笑，感觉自己真是太贪心了。 刚才他还觉得7个a级通缉犯有点少，恨不得全国所有未抓捕归案的通缉犯都在神露药业呢。 “呵！这个神露药业真是嚣张，竟然敢藏匿七个a级通缉犯，这个公司的法人是想把牢底坐穿吗？”闻人沐月在手机上看到更详细的调查报告。 其中七个a级通缉犯的名单也一块发了过来。 她啧啧称奇，“许正，要是这一系列的案子能抓到超过十个a级通缉犯，你们追逃局的功劳可就大上天了。 而你因为率先启用头骨扫描的缘由，个人功劳先不谈。 你的名字完全可以写进国家警察发展简史了。” 司机老李，还有另外一位九处的同事也一起夸奖许正，说他这次头骨扫描带来的功劳，不比20版本的人脸识别少。 在闻人沐月几人面前，许正不用谦虚，他哈哈大笑，“如果真能被写进简史，那你们以后可有机会喊我许部了。” 闻人沐月撇嘴，“哼，说你喘，你还端上了。得，许部，您说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一说正事，许正严肃起来，“你看看那七个通缉犯资料，其中那个叫柴龙的是部队某特种单位退役人员。 这个人可是被部委重点标记的a级通缉犯。 一般这种情况，是通知他原来所在的单位派人过来清理门户，还是让你们九处的人动手？” 柴龙没退役前经常执行秘密任务，手上沾过血，具体退役原因他的资料里没写，部委发布的a级通缉令也没有他的犯罪过程。 许正刚才在手机上登陆内网，以他现在的权限调查柴龙的档案，竟然显示级别不够。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严肃起来，身上还升腾起一股战意，“怎么，手痒了，想与真正的高手过过招？ 想都别想！ 你刚才不是说要当许部吗？ 你见过哪个许部还要自己亲手抓人？” 许正讪讪一笑，他明白闻人沐月的意思，什么级别的人做什么级别的事情，抓捕工作本来就是专案组负责。 至于对柴龙的抓捕工作，专案组还有老姚会做出相应的对策。 如果需要九处的人动手，那么老姚肯定会通知闻人沐月还有老李他们。 现在他没通知，显然是不需要九处的人参与这次抓捕工作的。 这时老李提议，“小许，你主要是帮我们镇场子，查漏补缺，动手的活还是交给地方单位，我看咱们还是先去调查神露药业现任首席技工吧？” “老李说的没错，走，咱们直接去那位姓邓的首席技工家里。”闻人沐月是四人小队队长，她觉得许正的长处不是参与抓捕行动。 而是分析整个案子的进展。 邓海山，46岁，东北人，是神露药业现任的首席技工，工作年限一年半。 一个小时前，专案组闻人沐月反馈的消息之后，便对邓海山展开调查，发现其头骨与所有通缉犯都匹配不上。 目前邓海山居住在神露药业给他提供的一栋别墅，距离工厂不远，专案组已经派特警赶过去，现已就位，就等命令统一进行抓捕了。 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专案组统一抓捕的命令还没下发，因为神露药业有些员工的位置还没有定位到。 闻人沐月使用九处的身份接替抓捕邓海山行动小组的组长身份，命令这一队特警立即开始行动。 这队特警早在他们赶到这里之前，便已经使用仪器侦查了邓海山所住别墅里面的情况。 邓海山不是一个住在这里，他有个女朋友也在这里常住，现在两人就住在别墅二楼，凌晨四点多，天还没全亮，两人看情况还没醒呢。 特警们在行动之前打开别墅的信号屏蔽器，切断屋内电源，使用开锁程序强行打开别墅大门，进入里面不到五分钟。 便成功完成了任务。 邓海山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警方这种严格保密的行动，他没有收到一点风声，所以，抓捕他的行动容易的像是去超市买菜。 凌晨四点四十五分，别墅的大客厅，许正和闻人沐月一边喝着用邓海山家里的茶叶泡出来的浓茶。 一边审讯坐在对面的邓海山。 其中两位特警一左一右的站在邓海山身边。 “警察同志，我提醒你们一句，我是守法公民，合法纳税的公民，还是…” 许正端着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浓茶，算是提提神，打断邓海山的废话，不紧不慢拿出手机，找出神露牌湿巾的照片。 放到邓海山面前，“邓海山我先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审讯你，是不是觉得这种审讯不合法，不合规？ 那你可错了，咱们现在不算审讯，而是聊天，或者说，我们在给你自首的机会。 好好看看我手里的照片！” 最后一句许正声音非常严厉，震的邓海山浑身一颤，此时此刻，任务紧，案情重，警方对于雷小兵那种级别高的人要守规矩。 可对付邓海山这种普通嫌疑人，规矩可以先放到一边。 包括这次抓捕行动，他们连抓捕令和搜查令都没有到手，完全是准备事后再补，更不可能在乎什么审讯程序。 邓海山不知道是被许正吓到了，还是恐惧自己的所做所为被警方调查出来，他低下了头，双臂紧紧贴在身体两侧。 仿佛这样他便可以得到些许安全感。 许正看着邓海山如鹌鹑受惊微微发抖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同情，但是想到任何涉及生产违禁药品的人，都是恶魔的帮凶。 他便对邓海山更是厌恶，“邓海山你是名牌大学博士生，必然是懂法的。 现在我给你自首的机会，如果你再坚持不说的话，便是不配合警方行动，严重的话，你可要再多一个妨碍公务罪。” 闻人沐月嫌弃许正只会按照法条吓唬人，她冷声补充道：“邓海山你做的事情涉及到非法生产违禁药品。 咱们都别墨迹，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配合，死！ 配合，求一线生机！” 许正心里暗自嫌弃闻人沐月审讯的粗鲁，但也着实羡慕他们这个部门超脱于普通法规的束缚。 看到邓海山头低的比刚才更低，身子明显在发抖，许正没没有同情，而是继续打击道： “邓海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把老婆孩子送到国外，自己一个人在国内承担所有后果。 我们便拿你前妻和孩子没有办法了？ 我身边这位是国家有关部门的人，只要他们部门想查，你所有违法乱纪所得到的金钱全部都要追回。 包括你妻子和孩子出国定居的所有费用。” 今日不同往日，现在国家也比十年前更强强大，像邓海山这种自己在国内挣钱，转移给国外的家人，只要国家想查，这些钱多少都要收回来。 面对着死亡，邓海山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知道国家有些事情只要涉及到有关部门，就会来个特事特办。 像他现在敢不配合有关部门的行动，那么下场肯定比正常审判更加严重。 对于这一点，邓海山不敢赌，因为这次赌的是他自己的命。 “如果我配合你们，是不是就没有死刑了？” 这话许正没接，因为他没有权利说是还是不是，一旁的闻人沐月冷笑道：“那就看你所犯的事情是不是十恶不赦了？” 邓海山一听这话，身上莫名一松，刚刚的压力太大了，让他差点没撑住，“我坦白，神露药业背地里一直有做违禁药品。 而且距离现在大概有八年时间。 不过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这话与章桂兰那个老太太相互矛盾，许正忙问道：“你说清楚点，八年？ 你好像才加入神露药业不到两年时间。” 邓海山抬头，面色苍白，双眼黯淡无光，“我就知道说不清楚了，我也是被他们设计陷害的。 哎，说到底我还是不如章桂兰啊！” 原来两年前章桂兰可能是发现神露药业背地里做的事情，她自己不知道用什么药物，引发脑溢血变成瘫痪在床的病人。 当时严重的差点死掉，甚至很长时间不能保持清醒。 不过她也算因祸得福，脱离了神露药业这个魔窟。 可邓海山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上任没多久，神露药业老板要让几条湿巾生产线，做多元化产品。 邓海山没多想，等到生产线正式生产之后，他才意识到有问题。 因为工厂生产的几种湿巾，其中日常擦拭湿巾的生产线，他在检测生产线湿巾水的时候，发现自己会突然兴奋起来，心跳加速… 这明显不正常，他当时没有多想，便去化验了，结果便查到甲基等多种违禁药品的成分。 那个时候他便意识到不好，可没等他报警脱身，便被神露药业的人发现了，然后然后他便被动入伙了。 帮助神露药业生产神露牌日常擦拭湿巾。 “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做违法的事情，是他们强迫我干的，包括我老婆和我离婚，还有安排她带着孩子出国。 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们说把我老婆和孩子送到国外，这样的话我就无后顾之忧，放心大胆的跟着他们干。 其实我知道，这是他们要挟我的手段，可是我老婆和孩子成了人质，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许正无言，神露药业对邓海山做的事情，对于他这种普通人，确实反抗不了，除非鱼死网破，但更可怕的是，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觉得你这个所谓的女朋友有没有问题？” “啊？”邓海山一愣，一开始没听明白许正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不会吧，她还有一个孩子呢，是亲生的。” “亲生的？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你就信？”闻人沐月嘲笑道：“你就没想过这个女人是神露药业派过来监视你的？” 邓海山脸色更加苍白一分，使劲拍了自己两巴掌，长叹一口气，“我果然是读书读傻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那些鬼话。” 许正可没有时间与其废话，拿出手机看了看，正好收到老姚刚发过来的信息。 刚才抓捕邓海山与其女朋友之后，老李便把二人照片发给老姚，让他安排人做头骨对比，这不现在正好用上。 “邓海山你看看吧，你所谓的女朋友，兰可欣，真名李艳春，a级通缉犯。” 哀莫大于心死，邓海山本以为他新谈的女朋友是他在黑暗中的曙光，没想到却是监视他的人，“唉，警察同志别说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坦白，我坦白一切。”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邓海山竟然还敢撒谎，这下得知他的新女朋友是一个a级通缉犯，总算愿意真心坦白了。 再次交代问题，邓海山推翻了之前的口供，他确实是来到这里，生产线运行之后才知道神露药业在生产违禁药品。 他虽然是被迫的，但他并不是按部就班的给神露药业工作。 而是正式加入之后，不仅帮神露药业提纯甲基的纯度，还帮他们做出更隐蔽更安全的“液态冰糖水。” 可以说，神露牌的“液态冰糖水”能在地下世界卖的火热又安全，邓海山的作用很大。 “神露药业确实是生产违禁药品有八年时间，之前他们生产过瓶装白开水、桶装纯净水，里面加入过甲基等违禁药品。 但都不长久，因为不安全，也不利于运输，更容易被警方发现。 后来他们想到生产湿巾，利用湿巾里面含带的那点水分，加上湿巾又是全塑料封口，而且再添加上一些香精。 生产出来的湿巾，只要不开口，警犬和电子犬都发现不了。” 许正听到最后，心里着实佩服想出来这个点子的人，便问到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个代号，福哥。”邓海山摇头，又努力的回忆一下，“我见过他的样子，现在还有点印象。 我其实与他接触的也不多，这人很有本事，说到底他才是神露药业真正的掌舵人。 很多违禁药品都是他亲自合成的，我和他一起做过几次实验。 他的化学天赋非常高。 不夸张的说，他要是在国外一直研究化学，搞不好能拿诺贝尔化学奖。” 第820章 十大悍匪之绝命毒师（求月票） (); 邓海山为了求活，把他知道所有涉及神露药业生产违禁药品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但此时此刻许正心里仿佛刮起十二级飓风，让他一时间兴奋的脸都涨红起来。 握着茶杯的手无意识的颤抖起来，估计力气再大一分，瓷茶杯就会被他捏爆。 闻人沐月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惊奇，一向沉稳干练的许正，怎么会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刚才邓海山提到福哥的原因？ 许正呼出一口气，走到邓海山身边，用力拍了一下他肩膀，激动的喊过来老李，“老李，你来，好好审问他关于那个福哥的事情。 事无巨细，只要他知道的所有关于福哥的事情，都要问出来。 对了，还有福哥的长相和体貌特征以及走路和说话语气、是否有方言等。 你都要问到。” 许正安排完，拉起闻人沐月，在邓海山别墅找到一间无人的房间，关上门，他深吸一口气，兴奋的砸了一下手背，“沐月，福哥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莫名其妙哦！”闻人沐月很不理解许正刚才夸张的行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邓海山说那个福哥有本事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事情？ 这很明显是在胡扯么！” 许正摇头叹息，“有些人在某些领域确实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比如这个福哥，他的原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叫张福荣！ 闽省人。” “张福荣，我怎么有点印象，他也是a级通缉犯？”闻人沐月脑海中有个模糊的印象，但硬是想不起来。 许正拿出手机，打开内网，找到追逃局自己排的未抓捕归案的十大悍匪名单。 “看看排名第三的这个人，想起来了吧。” “我艹！我艹！”一向自诩大家闺秀出身的闻人沐月，这次终于破防了，“张福荣，你没搞错吧？” 许正见她惊讶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哈哈笑道：“自从上次抓捕袁青钢，我现在可是对十大悍匪非常感兴趣。 25年前，张福荣法警辞职，开始自学化学研制纯度可达95的违禁药品。 18年前，张富荣被通缉，他的团伙交代，福爷正是他代号之一。 你看，代号对了，又善于制造违禁药品，而且神露药业的真正老板还是他，又有这么多的通缉犯 这些加一块，不是他还能是谁？ 难道是他的替身吗？” 闻人沐月心神激荡不已，她拿着手机查看张富荣的资料，“你先冷静冷静，我知道这个人对咱们很重要。 但兹事体大，你是想现在便汇报给上面领导是吗？” 许正点了点头，现在无法使用证据来证明福哥的真正身份，但只要有一成把握，便值得重视起来。 追逃局未抓捕归案的十大悍匪，除了刚被抓的袁青钢，还有九位，其中张福荣排第三。 也是记录中唯一没有杀过一个人的通缉犯，但他对社会和老百姓造成的危害可比第一和第二更严重。 因为他制作违禁药品并且一直在销售。 真要是论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当属张福荣。 闻人沐月也明白这一点，她刚才都没敢往张福荣身上想，实在是这个人已经失踪了许多年，“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吧。 要不然贸贸然上报，搞得兴师动众，结果只是一冒牌，那可就影响你在领导们心中的印象了。” “报错不怕，哪怕受到领导的批评，这不是我贪功冒进，而是张福荣这个人确实不好抓。”许正眼神坚定下来。 “沐月，我希望你能全力支持我，也许接下来，各方面势力都会涌动过来，到时候我可不希望因为抢功而功亏于溃。”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功劳少。 特别是未抓捕归案的十大悍匪，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活着的张福荣完全可以算是国内悍匪第一人。 再说抓到他便是拔起国内生产违禁药品的大厂商，后续涉及到的违法人员和缴获赃款必然不少。 搞不好是近几年最大一起案子，谁不眼热呢？ 亲手抓捕他的功劳，什么一级英模和个人一等功都得撇在一边，能被大族长亲自授奖才是最高的荣誉。 百分百能写进警史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大的功劳，上面肯定要开会讨论谁来负责抓捕张福荣。 许正他自己是有抓捕十大悍匪之一的经验，有能力，又身在第一案发现场，还深得胡主任和柳司长的重视。 但他的缺点也不少，年轻、办案经验少、根底薄弱、家世远不如部委那些世家子弟。 上一次他抓捕袁青钢算是捡了便宜，部委很多同事愤愤不平，嫉妒和羡慕的人太多了。 毕竟那个时候在钱塘火车站，袁青钢头骨对比数值并不高。 胡成林和柳江河他们一商议，并没有请示上级领导便做主让许正来负责。 但这次，许正只要把发现张福荣的线索汇报上去，来抢功的人估计不下于十个，而他自己，从各方面来说，都算不上最佳人选。 有时候你能力再强也比不上各种关系。 所以说，能发现张福荣固然惊喜，但抓捕他的差事不归自己，许正当然另有想法。 是人都会有私心，大公无畏的人也有，但许正现在还不是。 闻人沐月家世不俗，从来不担心有人抢功抢到她头上，现在一听许正话里的意思，她愣住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许正还担心他自己会被上面某些领导排斥在抓捕张福荣的专案小组之外。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确实应该先下手，把任务抓到手里才是王道。”闻人沐月深深的看了许正一眼。 以前自己只是以为他只专注办案，并不理会人情世事，职场那些勾当不屑参与，但现在看，他职场手段并不稚嫩。 知道怎么对他最有利。 “不会让你太为难，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帮我一下就行。”许正见闻人沐月明白他的意思，坦然一笑，“如果你长辈介入的话。 不用为难。” 国合追逃办九处的定位是一把利刃，帮助警方处理国内外那些棘手的凶犯，张福荣这个人按理来说，也可以归他们管。 毕竟这个人可是绝命毒师，身后又跟随不少通缉犯。 再加上五把3d，以及武器弹药到底有多少无人可知。 九处插手这个案子理由充分，但他们这个单位也有一个致命点，就是执行力足够猛，可没有侦探能力。 以往他们都是由当地警方协助定位凶犯，抓捕工作也有特警协助。 真要让他们独立去追捕张福荣，九处的人估计够呛。 许正刚才的意思便是他来充当九处的侦探，如果要额外组建抓捕张福荣的小组，他要当组长，或者参与进去。 要不然他真不甘心。 现在两人统一了看法，许正率先走出去，正好这边老李审讯出来口供。 许正一边看着邓海山交代出来的完整口供，一边拿出稿纸，给那位叫福哥的人做模拟画像。 画像结果和他之前预估的一样，福哥现在不是张福荣以前的长相，而是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年龄大概五十五岁左右，面相很普通，脸上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 胖瘦也与以前的张福荣不同，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身高，大概都是一米七左右。 除此之外，还有口音，他说话是带着闽南语口音的普通话。 从邓海山模仿福哥说话的腔调和用词，以及神态动作，包括福哥做实验一些细节问题。 比如拿细长的玻璃瓶，一般人都是拇指和食指互夹，但福哥和张福荣一样，都是用手掌攥住。 这是因为张福荣早年前当兵的时候，大拇指被截了。 医生当时给他做了手术，用他右脚大拇指代替右手大拇指。 只是手术之后，他的右手不太灵敏，很多习惯便慢慢养成了。 “沐月，没问题，七成把握了！”许正放下口供，拿出手机对着福哥的模拟画像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他发给闻人沐月，接着两人又各自出去打电话。 许正第一通电话当然是打给胡成林，不过在打这通电话前，他先看了看老姚发过来的消息。 有一个好消息，神露药业七个a级通缉犯都被抓捕归案了。 包括之前许正担心的退役军人。 还有一个坏消息，神露药业的明面老板，法人代表，竟然赶在被抓之前，跳楼了。 现在专案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收集证据，研究审讯方案，他们准备不睡觉，一边进行调查，一边进行审讯。 许正他们这边抓捕的邓海山和那位女通缉犯，也要移交给专案组。 夏日的凌晨五点，上了年纪的人通常都会早醒，许正本以为胡成林还没睡醒，谁知道电话打过去，才知道他正在赶往部委的路上。 “你小子这通电话是不是打晚了？你们那边的工作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刚接通，胡成林便批评许正，说他汇报的太晚，说他不知道为局里拦功劳。 毕竟不管咋说，在国内发现的通缉犯，一下子是七个a级通缉犯，那么就绕不开追逃局。 许正连忙解释，“主任，我这通电话只是晚半小而已，再说现在是凌晨，这不是怕打扰您休息么。” “放屁！”电话那头，胡成林声音直线提高五分贝，“现在你就不怕打扰我休息了？” 许正不敢再与领导绕弯子，便把他刚才审讯邓海山，问出福哥，接着顺着这条线定位到张福荣身上的猜想。 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胡主任。 电话那头，胡成林呼吸明显加重了，失声问道：“你确实真是张福荣？” 许正听到胡主任声音都变了，心里便明白，领导也想分一杯羹，而且还要带大骨头的。 “主任，我有六成把握认为这个福哥确实是张福荣，而不是有人假冒的。 我把邓海山的口供和我刚才做出来的模拟画像发给您，请您召集人手，讨论一下，邓海山嘴里的福哥到底是不是张福荣。” “小许，你…”此时刚赶到部委停车场的胡成林，并没有下车，许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召集人手就是广而告之，让追逃局那些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看谁有能力加入抓捕张福荣的专案组。 胡成林明白，许正其实可以请他暂时不把事情告诉别人。 这样许正他自己的竞争便会少许多。 但他并没有。 胡成林觉得他这样说是太信任自己的缘故，“你老实告诉我，如果让你负责抓捕张福荣，你有把握一定能完成吗？” 这次轮到许正认真思考了，良久，他回复：“我没把握，张福荣和袁青钢不同，前者逃了这么多年，不仅没隐居深山。 反而搞出来神露药业这么大公司。 您看之前咱们抓他这么多年没一点进展，您这上来就问我有把握吗？ 我…” 胡成林冷笑道：“别给我墨迹，你就说你敢不敢接手吧？” 这次许正没犹豫，干净利索喊出来一个字：“敢！” 胡成林哈哈大笑，“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要当这个负责人，还扭扭捏捏说半天。 不过这次这个差事不好说，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准信。 你这次不是去给九处帮忙的么，我一会让他们还人情，拉上他们，估计胜算更大。 至于其他的，做人事听天命吧。” 许正忙把他和闻人沐月达成共识的事情告诉了胡主任，又接着说出自己看法，“其实谁当负责人都行。 只要能抓住张福荣。” “哈哈，好好好，你有这个觉悟便比单位某些人强多了。”胡成林感叹一句，“先不说了，我先去找领导汇报一下。 你先别着急，抓捕a级通缉犯本来就是咱们追逃局的工作，再加上九处，问题应该不大。” 等到胡成林挂断电话，许正拿着手机愣神好一会，其实他刚才心里是很慌张的，主要是因为他并没有一点儿把握抓到张福荣。 因为这个人目前的线索太少了。 专案组抓捕的七个通缉犯，包括邓海山那个所谓的假女友，估计都不会知道张福荣的存在。 看来得先找到白淑芸这个所有线索汇聚一块的女人。 第821章 遗漏的线索 (); 邓海山的口供和许正关于张福荣的猜想，很快便在系统内传开了。 事实上和许正猜想的差不多，各路神仙使出浑身解数，都想挤入抓捕张福荣的小组。 即便这份工作本来就应该归国内追逃局负责，但胡成林也不能完全做主。 实在是想吃肉喝汤的人太多。 许正给胡成林和柳江河汇报完工作，便不再考虑抓捕张福荣的事情，因为他人微言轻。 就算现在给那些部委领导以汇报工作为由，实则毛遂自荐，估计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打完电话回来，继续研究白淑芸可能藏身的地方，她心里暗自点头，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一个合格的体制人。 把邓海山还有那位女通缉犯交给特警，许正和闻人沐月四人继续独立于专案组之外，隐入暗地，追查白淑芸的下落。 只是目前手头上的线索太少，要等到专案组那边对刚抓捕的通缉犯们进行审讯。 得出口供，才能继续分析。 所以，四个人在别墅附近找一个宾馆，先睡一会再说。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许正被电话铃声吵醒，看到来电是胡成林，他瞬间清醒过来。 “小许，上面正式批准重新启动对张福荣的追逃工作，由咱们国合追逃办国内追逃局、刑事侦查局、九处以及军事缉拿司联合督导此次行动。 协同地方共同组建专案追逃组，组长由部委副部顾旭东亲自担任。 郭领导说了，你小子是一个办案和追逃的能手，亲自点名让你加入抓捕张福荣的专案组。 哈哈，这下你放心了吧。” 许正大喜，笑声隔着电话传到胡成林耳边，“谢谢您主任，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和各位领导的信任。” 对于郭领导，许正自然是知道的，他是分管公检法的大领导，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被他老人家亲自点名。 许正顿感勇气大增，心里瞬间没了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胡成林在电话中并没有多说，只是特别嘱咐道：“你们柳司长也会加入这个专案组，但你也知道，别看那些什么司长什么局。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协助你们这些主力军侦查张福荣的案子。 但你不能轻视他们，发现新线索便及时汇报，不要逞能，特别是不要亲自下一线参与抓捕工作。 你现在怎么说都是部委副处级干部，可不能拿着枪去一线干活了。” 许正嘿嘿一笑，明白胡主任这是担心他脑子一热，别又像上一回东灵山救许红豆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主任您就放心吧，我身边都是九处的人，有他们就够了。” 胡成林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在办公室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柳江河，叹口气，“多事之秋啊! 这次让你在抓捕张福荣的专案组挂个名，一会你再辛苦飞一趟惠城。 晚上再飞回来，继续主持明天的615号全国升级天眼系统的扫雷行动。” “这次谢谢主任了，我这能算什么辛苦，只是跑到惠城开个会而已。” 柳江河心里明白，胡主任执意在领导面前让自己加入专案组，是为了他明年升职的事情，要不然追逃局另外几位副司长，谁去不行？ 胡成林笑了笑，“这次你真要感谢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许正。 哈哈，我就说把许正借调来单位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现在看，这小子没有提出头骨扫描，便不会让咱们这一年做出这么多成绩。 成绩斐然，上面领导自然高兴。 其实从抓捕袁青钢开始，领导便对十大悍匪来了兴致，调阅了相关案卷。 没想到这么快，张福荣便浮出水面，这不正好撞上领导的敏感点。 所以，领导提名许正的时候，我再顺势提出你是小许的上司，你的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柳江河深以为然，“您说的是，小许确实是咱们单位的一大福将。 但是我听说，五局那边已经有人暗地里与他接触，估计要不了多久，他” 说起这事，胡主任摆摆手，“小许之前和我谈过这件事，他想明年加入维和警察，想去湄公河流域做事。 我其实是不想他去那里的。 真要出去镀金，塞尔维亚和南非都是好选择。 但这次如果咱们成功抓捕张福荣，那么便由他去，你想想看，国内违禁药品空缺，那边的竞争会更激烈。 越激烈，维和警察才会有更多的功劳。 当然也更危险，可当警察的担心这一点，还不如转行干别的。 至于他回来之后想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但咱们单位，按我的意思来说，已经不适合他了。” 柳江河苦笑，“也是，这小子搞出来的头骨扫描和20版本的人脸识别，以后通缉犯只会越来越少。 咱们单位的工作自然便少了许多，剩下那些难啃的骨头估计吸引不了他。 搞不好再过两年，单位要缩减规模了。” 胡成林作为追逃局的负责人，还是国合追逃办的副主任，从职位身份上来讲，当然是通缉犯越多越好。 但作为人民警察，又不能光看职位职能，“如果有一天，国内再无通缉犯，我愿意咱们这个单位被‘精兵简政’。” 此时的许正不知道远在京城的两位领导在讨论他的事情，他趁着闻人沐月几人还没醒，先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顺便看看老姚发过来的今天上午的审讯结果。 八个a级通缉犯全都做过dna检测严明正身，也交代了他们各自的问题，包括他们之前所犯的案子，如何来到惠城。 还交代了白淑芸和黎广新给他们做的整容手术，然后安排他们进入神露药业，明面上他们是普通工人和管理干部或者是保安。 暗地里他们是神露药业生产违禁药品的工人。 因为他们都是a级通缉犯，神露药业能给他们提供安身保命的地方，给他们提供合法的身份，那么他们也必须付出等价代换。 所以这么多年来，神露药业能一直持续生产违禁药品不被发现，其缘由一大部分都是这个原因。 除了这些口供，这些通缉犯还有神露药业管理层和工人们，交代许多事情，但统统没有一个人知道白淑芸和富哥的下落。 特别是张福荣，整个神露药业，二百多号人，八个通缉犯，除了邓海山之外，再无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许正暗暗称奇，白淑芸和张福荣果然都是人精的存在，还真不好对付。 审讯了这么多人，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可惜神露药业的明面老板，法人代表跳楼了，要不然这人肯定知道更多。 虽然这个人死了，但专案组并没有停止对他的调查，只是从凌晨到中午十二点，这么长时间，并没有查出有用的线索。 许正继续往下翻老姚发过来的信息，只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心情一暗。 邓海山的前任，那位住在鹏城的章桂兰老太太今天上午十点去世了，专案组调查到神露药业很多事情都绕不开她这位首席技术专家。 所以专案组又派人去鹏城医院再次问询章桂兰。 问询期间具体怎么回事老姚没说，只是说章老太太太过激动，加剧病情，脑血管爆裂没抢救过来。 其实许正心里对章桂兰还是有怀疑的，她虽然自己配药装病逃出神露药业，但她同时也在那里工作三四年。 不可能一点儿不清楚神露药业背地里生产违禁药品的事情。 至于她上次没说，许正也能猜到，无非是想保命，怕神露药业的人对她以及她的家人，进行报复。 许正深吸一口气，章桂兰的死算起来和他也有一点儿关系，可他要是没去鹏城，就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邓海山。 也不可能早点知道神露药业可能隐藏着通缉犯 这么一想的话，他觉得老太太最后的配合，也算是她临死之前对法律正义的支持吧。 除了这些，老姚在最后又提醒许正，张福荣的同伙中还有a级通缉犯，大概还有9个左右。 据已经被捕的通缉犯交代，前几天，白淑芸曾经召集过他们这些做过整容手术的通缉犯。 在清美整容医院的会议室，一共有17人。 目前警方在神露药业抓捕8个，剩下9个下落不明，而且当时白淑芸在会议室说过，他们会为5个人做头骨更换手术。 许正合上手机，一边洗澡一边合计了一下，截止到现在，这几天功夫，警方已经抓捕8个a级通缉犯，再加上高榜山庄的那一个。 一共有9个了。 9个a级通缉犯还都是在南粤省抓捕的，所以负责华南的巡视组第五组，今年的指标算是完成了，这是一件好事，一年的奖金估计不少。 如果再抓捕剩下的那些a级通缉犯，奖金又得翻倍。 但后果也很严重，估计往后南粤省省追逃办的指标会更难完成。 “哈哈”许正想到这里直接笑出了声，难办就难办吧，反正到时候他可能都不在国合追逃办工作了。 再说，天眼系统和警方各种高科技的支持下，通缉犯本来就越来越少，这些年下面省市请求部委批准的通缉犯越来越少。 洗漱之后，看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许正突然有点想小蕊姐和嘟嘟了，只是任务期间，他不能与家人联系。 而且他出任务使用的手机，上面也没有家人的和照片。 所以他就算想老婆和孩子，也只能在脑海中回忆她们的样子。 “砰！” 正当许正摩挲着胡须，卫生间的门突然被闻人沐月推开了。 “你完事了还不赶紧出去，咦一个大男人照镜子，真臭美!” 闻人沐月见到许正洗漱之后还没穿衣服，她来个恶人先告状，指着门外，“赶紧出去呀，我内急！” 许正是真服了，他是没锁门，但谁上卫生间不先敲门啊，“你你就不能闭上眼睛，还往下看，早晚长针眼” 见到许正裹着洗澡巾落荒而逃，闻人沐月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浊气，照照镜子，脸微微一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 好像似乎大概比许正的大一点吧。 “好烦人哦，为啥这么小呢。” 许正换好衣服，便去隔壁老李他们二人的房间喊他们起床，刚才一共开了两间双人房，这俩人倒好，还睡着呢。 又过去二十分钟，洗漱之后的四人先吃了午饭，才赶去惠城市局。 在老姚的带领下，许正也作为九处的人，参加了专案组对神露药业的调查汇报。 这份资料比老姚上午发给他的详细多了，这里面有神露药业和清美整容医院所有员工的口供，非常详细。 详细到白淑芸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在医院和谁走的近，还有谁是她的情人 也有神露药业的明面老板的各种调查 但这些加一块，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白淑芸和福哥以及剩余那些通缉犯的下落。 最重要的还有五把的下落。 这也是这次专案组讨论的重点问题之一。 只是很可惜，这次会议持续到下午三点，这些问题依然没有找到侦破途径。 包括许正在内，他虽然没有发言，但听着专案组七八位刑侦专家的讨论，他并没有蹦出灵感来。 闻人沐月对这次开会的结果有些失望，研判半天，说什么头脑风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散会之后，她便向老姚提出来她和许正以及老李四人继续出去寻找新线索。 但老姚却面露难色，“下午五点还有一场会，是部委顾部亲自带队赶过来的，各单位组成的抓捕张福荣专案组。 到时候两个专案组还有督导组都要参加，重新组成新的专案组。 你可以参加，但许正估计得留下来吧？” 许正点头称是，“沐月你要是不想参加这种会议，可以先与老李还有老潘找个地方，先研究一下白淑芸和张福荣的生长环境和性格特点。” “那行吧。”闻人沐月对这种会议感到无奈，感觉有点浪费时间，可不开好像也不行，她小声嘱咐许正，“一会再开会。 你别像刚才那样认真了。 多想想正事，别忘记了明天可就是615号。 万一白淑芸那伙人真要在明天搞事情，咱们得阻止他们才行啊！” 许正有些哭笑不得，合着领导开会在她心里算不上正事啊，“嗯，我晓得，估计这次会议不会太久的。” 第823章 男人的欲望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3章 男人的欲望 (); 周岚自然不会因为许正指出来她做过整容的事情而自乱阵脚。 她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心理素质必然极强，可以说没有实职性证据，她根本 也不担心白淑芸被抓，她很平静的回复道：“警察同志，你们警方三番五次的上门询问我关于白淑芸的事情。 我再重复一遍，我和她并没有工作之外的交情。 她只是我的整容医生，并不是私人朋友。” 许正要的就是她这番话，立即厉声追问，“周岚那正好，咱们谈一谈你工作的事情。” “工作，什么工作？”周岚有些莫名其妙，“警察同志，你们找到我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呢，难道…” “哼！”闻人沐月冷哼一声，“以你的阅历应该能听出来我们的口音，我们来自这处，你心里要有个底。 不要觉得这南粤省还有人能罩得住你。” 许正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周岚脸色难看起来，闻人沐月说的是实话，九处办案，真没有必要遵守法规，他们更看重结果。 而且他们办案根本不用担心投诉的问题。 胳膊拧不过大腿，周岚明白这个道理，普通人尚且不愿意和刑警打交道，更何况是京城的神秘单位。 她勉强笑了笑表示愿意配合，“我是在白淑芸那边做过整容手术，除此之外，我和她的联系并不多。” 许正拿出来一张照片，是他给福哥也就是张福荣做出来的模拟画像，“咱们就谈谈你工作的事情，请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工作。 你那些工作我们单位不会在意。 如果你不配合…” 周岚连忙点头，“我配合呀，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配合。” “那就好。”许正把手机上面的照片展示给她看，继续说道：“你有没有给这个人介绍过服务？” “没有，这个人我根本没有见过！”周岚回答的很干脆。 许正没有失望，又拿出已经的黎光新和神露药业老板的照片，问道：“这俩人呢？” 周岚依然摇头，“警察同志，这些问题你们之前的人问过我了，我确实没有给这几个男人找过。” 许正对此并不意外，突然话锋一转，“白淑芸呢，她有没有让你帮她找一个或者几个女人？” “她…”周岚脸色突变，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漏了心思，无奈道：“她找过我一次，但是我拒绝了。 因为她想要让我们这边的姐妹去她提供的场所。 我没同意。 毕竟我做的生意上不了台面，绝对要掌控在我自己地盘，要不然在外面出了事情，我可兜不住。” 许正重新打量周岚，她这话言外之意是在商务会所里面出的事情她都可以罩住。 看来这个女人背后的能量也不小，必然涉及到惠城警方高层，只是雷小兵交代的事情并没有提起周岚这个女人。 “如果白淑芸在你这里没有找到可以提供服务的女人，那么她会在惠城市或者其他城市，最可能去找谁？” 周岚一愣，眼神呆呆的看着许正，“警察同志，您问的这个问题，是想问谁能给白淑芸提供女人？ 只是我们这行也分很多种，有带证上岗的，有打临时的价位和分类不同。 我记得白淑芸当时只让我提供身份要严格保密的，最好是让姐妹们戴上半截面具，对对，好像是玩化妆舞会的套路。” 许正这次来找的正是这种老鸨，忙问道：“对，你好好想想，你的同行里面，有谁能给白淑芸提供这类的女人们？” “杨仲海！”周岚脱口而出，看到许正迷茫显然不知道这个人，她解释道：“说起我们这行，我的客户只是商界中高层人士。 但这个杨仲海可不一般，他服务的是你们体制内退休或者那些内退的客人。 都说一等美女天上飞，其实那些官方招待所哦，现在不叫招待所了。 总之杨仲海之前是招待所上班的，因为违纪被开除了，但他有些人脉，没坐牢，算是恢复了白身。 这个人玲珑八面，很快召集到不少身份干净的服务人员。 接着便垄断全市一些单位大大小小头目的服务工作。 您别看我招牌大，实际上人家才是深藏不露。 所以我建议您去问问他，或许会有收获。” 许正深深的注视着周岚，如狼顾鹰视，仿佛能洞察女人的内心。 周岚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似的坐在许正面前，“您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承认我有祸水东引的意思。 但是你们警方这一天之内找了我五六次，却一次没有去审过杨仲海。” 许正眼看问不到有用的消息，便留下周岚的手机号，准备以后如果有需要再问，至于这个女人现在从事的工作，他一点过问的意思都没有。 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等到周岚离开，闻人沐月很快查到杨仲海的信息，她有点没信心，“许正，你这个侦查方向能有效果吗？” 许正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看向老姚，“老姚你们三人觉得呢？” 老姚和老李三人都是男人嘿嘿一笑，同时点了点头，因为这次许正的侦查方向，不是从白淑芸和张福荣身上入手。 而是从9个a级通缉犯身上入手。 据目前所有的口供显示，这九个a级通缉犯是白淑芸最信任的一批人，其中只有一个女人。 而且这些人基本上不参与神露药业湿巾的生产和销售工作，他们只负责打通各地的销售渠道。 到目前为止，他们的长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神露药业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只有那个表明上的老板知道。 但他已经跳楼了。 许正考虑的是，白淑芸和张福荣养着这9个人，只让他们做脏活，如果古代的死士一般，那么只给他们提供整容和新身份显然不够。 最起码，这些男性通缉犯在逃忙的高度紧张下，身体的欲望必然要释放出来。 总不能天天自己撸铁吧。 再说，白淑芸看着这么高贵大方，总不至于亲自布施肉身，那么她必然得为这些被她藏起来的通缉犯，寻找一些女人释放压力。 这样的话，既解决了通缉犯的欲望，又能得到他们的感激。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些人都能像苦修者，一修好几年，不近女色。 基于这个推断，许正便带着九处四个人从惠城市最大的老鸨进行调查。 面对闻人沐月的问题，许正懒得再重复一遍他的推理，“反正目前两个专案组都没有新的办法，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闻人沐月撇嘴，“你之前为啥不在顾部面前说这个侦查思路？” “不敢！”许正有点不好意思，“专案组我一个都不熟悉，还有女同志，我一上来便以男人的欲望为原点展开调查。 我担心查不出来线索。” “我可没看出来你还是要脸的人。”闻人沐月揶揄一声，把刚才查到的杨仲海资料递给许正看。 “咱们是直接去找他，还是找一位惠城市局的领导一块去？” “自然是直接去，怎么，你担心杨仲海背后的势力？”许正笑着反问。 闻人沐月翻翻白眼，老姚接话道：“小许我看这样吧，路上你把咱们这边的工作汇报给顾部。 看他有什么新的指示。” 许正考虑一下便同意了，“走吧，路上我给顾部打电话，请他授予咱们特事特办的权利。” 路上，顾旭东听完许正的汇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因为目前他是掌控惠城警力的第一人。 许正他们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他虽然没在现场，但这些事情知一斑而窥全豹。 顾旭东很支持许正的工作，“小许，你继续按照你的思路来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立即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人阻拦你们办案。 可以直接把人带过来。” 挂断电话没多久，老李开车便赶到了目的地，梧桐道小区。 这儿是一座稍微有些年头的小区，起码有二十年历史，不过外墙前两年翻新过，此时在夜幕中看着还挺新。 不是惠城本地人可能不会知道这个小区住的都是什么人。 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梧桐道小区住的大部分都是不远处惠城市市政机关的体制人，当年杨仲海好像是在市政办公室上班的。 后来他出事之后，搬出去过一段时间，再后来，他“事业”起来之后，又搬回了这里。 随着对杨仲海的调查，越来越多的消息摆在许正他们面前，不得不说，有些人只要站对风口，真的是直接起飞。 十几年前，莞城大清扫，临近的惠城涌进来不少服务人员。 这让杨仲海又新增一批高质量的手下，事业更是如虎添翼，如今他不仅经营着一家五星级酒店，一家高级商超。 还有度假村和其他产业。 不过现在他都富裕起来了，但起家的老本行竟然还没舍弃，不知道他是眷恋那些美女，还是为了给老爷们做好服务。 杨仲海在惠城市大小也算是一个知名商人，傍晚七点多，他正在自己家里吃着晚饭。 其中他的两个女儿和儿子都在，包括儿媳妇和一个女婿也在。 不知道是谁在过生日，站在楼下都能听到他们家欢声笑语。 本来他们是想打电话把杨仲海约出去，给他留个面子，好让他配合询问，但是他对外和对内的两个手机都打不通。 老姚便建议直接上门来请。 这种小区管理相对比较严格一些，楼栋单元门要密码，电梯也要密码，没办法又拿证件请物业人员过来配合。 真正敲响杨仲海家大门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开门的是他们家保姆，看到许正和闻人沐月一身休闲装，还是陌生面孔，便很热情的问道：“二位不好意思。 今天杨先生家有聚会，您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沟通吗？” “有，你去告诉杨仲海，说我们是警察，请他跟我们走一趟。”许正板起脸，找这个人浪费他们不少时间了。 这下保姆不敢怠慢，忙走向客厅，许正虽然着急，但还是等在门外，他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听到屋子里有孩子嬉闹的声音。 “什么人这么晚还来找我？”这时一位看着斯斯文文，年龄大概55岁左右的老帅哥走出来，看到许正和闻人沐月便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许正直接出示自己的证件，“杨仲海，我是惠城专案组调查员，现在有桩案子，我们警方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请你现在跟我们去一趟市局。” 杨仲海一愣，他还没看清楚证件，便被许正收回去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分钟，打电话进行求证” 许正还没说完，一个年轻人气势冲冲的走到门口，指着他的鼻子便骂了出来，“我你个小警察” “砰！”许正平生最恨有人骂，直接一脚踹在来人胸口上，力气之大，使得这个年轻人倒退三四步。 要不是正好后面有俩人过来，他非得一坐在地上。 就算他被人扶住，可依然还是把肚子里的残余饭渣和酒水吐了出来。 霎时间，整个房间地板上，呕吐物如天女散花般铺满一地。 许正见他如此狼狈，心里顿时顺畅多了，侧头看向正不可思议盯着自己的杨仲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杨先生，请吧？” 杨仲海是靠着皮肉生意起家的，绝对属于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那种人，惠城市局专案组这几天干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 先抓华云和清美整容医院，又抓神露药业，市里听说还有多人被杀和。 如今人人都害怕自己会与这些事情沾上关系。 杨仲海本以为自己与此事毫无干系，但没想到专案组的人会来找他，他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的儿子。 还有自己家人担心怀疑的眼神，他低头推了推眼镜，趁势掩盖眼神里的阴霾。 “警察同志，我能否换一身衣服再跟你们走。” 对于这种给那些老爷们拉的人，许正心里是非常鄙视的，他摇头，“不用，我们赶时间，如果你在意自己着装的话。 可以先一身衣服在路上换上。” 杨仲海在家里自然是短袖短裤大拖鞋，他闻言心里叹息，很多时候来的警察态度如何，便能猜测出来自己犯的事情是否暴露。 他回头看向妻子，“我去市局一趟，你们稍安勿动，老老实实在家，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说完他又看向自己的大儿媳，“艳艳，你不用告诉你爸，我可以肯定的说，我并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闻人沐月见他一一给家人做安排，催促道：“别墨迹了，有事你们回头再说。” 杨仲海没敢再耽误，这几个人别看年龄小，但一看都是气质不凡的人，听说这次专案组有京城的人，搞不好就是他们。 他自感惹不起，所以接下来很配合，连鞋子都没换，跟着许正几人走入电梯。 至于他儿子还有女儿，摄于许正刚才的威风，还有杨仲海警告的眼神以及他们母亲的阻拦，都没敢再说一句话。 等到电梯门合上，杨仲海儿子眼神中充满恨意，立即转回客厅拿起自己手机便要拨打出去。 却被他妻子一把夺了过去 电梯里，许正有点期待的看向杨仲海，“杨先生，你儿子不会打电话摇人吧？” “不会，绝对不会。”杨仲海虽然穿着家居服装，但依然挺直腰板，仿佛这样能让他显得不那么狼狈。 “您这口音一听就不是南越省人，而且这位女同志一口京腔，我儿子傻，但我儿媳妇不傻，她肯定能听出来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 闻人沐月打断他的分析，好奇问道：“你亲家好像是某单位二把手，他们不知道你到底干什么生意的吗？” “我”杨仲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再变，合着这群警察早把自己调查清楚了。 但他留个心眼，不见到实质性证据，绝对不会自行招供，“我能干什么生意，不就是开酒店的吗？” 许正点点头，没搭这话，他说回市局，便真让老李开车回了市局，因为只有到惠城市局才能镇得住杨仲海。 毕竟这个人在惠城市经营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万一他是白淑芸同伙，死咬着牙着不配合询问。 那么接下来便不好办了。 许正和闻人沐月还有老姚几人，都比较担心杨仲海会有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商量一下，决定只问他关于白淑芸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老姚建议事后让惠城市警方自行调查杨仲海，至于结果如何，许正不太关心。 闻人沐月却上心了，因为她觉得杨仲海做的事情让人非常恶心，这人的服务人员队伍里有不少所谓的良家 反正她认为不可能那些良家都是自愿的。 许正是觉得天下之大，光靠一两个人这种皮肉交易根本管不过来，像他之前在六里河派出所上面，见多了那种事情。 问询室，许正和老姚走了进去，至于闻人沐月，审讯不是她的强项。 第824章 五年前留下的线索 (); 碍于紧迫的时间，问询一开始，许正便开门见山，“杨先生，我们这次来只问你一个问题。 关于你其他方面的事情，我们专案组不会扩大调查，也可以承诺不把你的事情转给惠城乃至南粤省相关单位。” 许正的话很明了，杨仲海眼前一亮，看着眼前年轻人不像之前在他家门口那么锐利和煞气无比，他不知何由竟然选择相信对方。 也许是自己别无选择的原因吧。 “警察同志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坦白相告，绝不藏私。” 都是聪明人，许正知道自己这种与犯罪分子交换条件不符合程序，包庇谈不上，但对于一位警察来说绝对没有除恶未尽。 只不过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像杨仲海所犯的事情目前看只有组织卖嫖罪，可以查，但却不归专案组调查。 而且他这案子属于地方上纪检和公安有关单位的职责范围，许正更没有权利插手。 现在他等同于拿一件自己查不了案子与杨仲海交易，虽然看着没有问题，但他心里明白，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警察。 “杨先生，那好，白淑芸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果然如此！”杨仲海心里暗自叹气，随着清美整容医院突然被抓，他便意识到自己早晚会被查出来。 不过他也是当断则断的人，知道自己全力配合，这一次肯定可以平安走出市局，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吧！ “警察同志，我和白淑芸认识有十年了吧。”杨仲海回忆起来，“惠城并不大，我和白淑芸认识还是一个叫周岚的女人做的介绍…” 原来当年白淑芸和张福荣等团伙头目为了让那些整容之后的通缉犯安心留下来。 除了给钱给身份，还真给他们安排女人，只是这些女人并不好找，周岚手下的那些女人身份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远不如杨仲海手下的那些女人身份清白，更安全。 她们基本上不是有编制在身的一线事，便是一些求更进一步的体制人 或者一些相关联系的女人。 而她们之所以参加这种交易，说来说去不是欲望就是金钱和权利。 “当年我第一眼见到白淑芸的时候便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整过容，但是不可否认她魅力十足。 当时我有个特别难服务的领导。 各种刁钻，直到我看到白淑芸，便知道这事肯定能成。 正好这个女人有求于我” 许正拦下他的话头，“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给我说，只说白淑芸的事情，她有什么事情找你？” 杨仲海苦笑，“她说她有些香岛客户，想找一些身份干净的大陆女人，因为顾忌身份，便要求双方都戴上半截面具。 我没反对便应下来，其实这种聚会，一开始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月一次，我们两个选择一个地方，比如说酒店，包几间房，让男女双方持房卡自己去约会。 完事之后自行离开。 后来这些人可能是日久生情，互相有，再有想法的话他们便自行联系。” 老姚带着怀疑之色询问道：“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交易能一直这么平稳不被人发现？” “怎么可能一直能保守秘密？”杨仲海自信道：“只不过就算被发现，只要没出人命，基本上用钱或者用仕途都摆平了。 其实出来做这行的女人比比皆是，很多都是各玩各的的。 特别是我这边的姑娘们，大部分都是为自己或者家人仕途，有些只是身体需要。 只要白淑芸那边的朋友玩的不是过火，基本上这些年都平安无事。” 许正见到老姚还想再问，连忙拦了下来，这时候是满足八卦的时候吗? 他拿出张福荣和黎广新还有神露药业已经的老板照片，问道：“杨先生，你见过这几个人吗？” “没有。”杨仲海解释道：“白淑芸说她那些朋友身份需要保密，再说我这边也需要对外进行保密。 我们属于互相遵守约定。 至于那些牛郎织女们，他们互相看上眼的话便留，这一点我知道，但我不会阻止。 我对她们只有一个要求，安全和保密。 其中安全就是不能发生命案，包括不能怀上那些牛郎的孩子。” 许正看他神色晦暗不明，忙问道：“是不是你手下曾经有女人给白淑芸朋友生过孩子？” 杨仲海惊讶的看了许正一眼，没想到这位年轻警察心思这么缜密，他没敢犹豫，“确实有一个。 那女人老公不能生育，心里也有问题，有点牛头人爱好。 也许是这个原因，也许是她和那男人有感情了，总之五年前，这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 我是她生下孩子之后才知道的，鉴于女人和其老公这种情况，我当时没有反对。 但也没告诉白淑芸，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女人情郎有没有告诉白淑芸，那我便不知道了。” 许正心里泛起浪花，他觉得从这个女人身上也许会有收获，“杨先生，请你把这个女人的名字和手机号写下来。 对了，还有你所有与白淑芸朋友做过交易的女人们。” 杨仲海脸上闪过犹豫，“这个警察同志，这事要是搞的太大，我我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虽然从来没有强迫那些女人，但这种事情摆在明面上，肯定会被惠城体制的人群起而攻之，他上面的保护伞再大，也不敢明着帮他顶住压力。 老姚脸上闪过怒色，“别忘记之前咱们怎么说的，你写下名单可以先回去，后续有问题我们还会联系你。 对了，回去之后告诉你儿子，别给我们添乱。” 许正觉得老姚最后一句话是废话，他假装安抚杨仲海，“我们调查的是白淑芸，你和她除了这些交易。 还有没有别的违法乱纪的事情。 如果有的话，现在说算你自首，如果我们查到，你受审的地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肯定不是在南粤省。” 不在南粤省审讯，那就是异地办案异地审，原则上都会顶格判刑。 杨仲海心里自知躲不过去，也没法躲，那些女人的他手机上都有，“警察同志，我和白淑芸只做过这种交易。 其余我给清美整容医院介绍过一些客户，我想这事不犯法吧？ 名单我给你们写下来，还请你们尽量为那些女人保守秘密，她们也不容易。” 许正闻言沉默下来，其实他工作这些年，也听说过这种事情，好在他之前级别不高，现在又在部委。 还没女同事找上门来。 要说她们不容易，这一点他不认同，但他真碰上也不会去管。 也许是管不住吧。 老姚拿出纸和笔递给杨仲海，不耐烦的说道：“这一点你放心吧，我们哪有时间管这些女人的私事。” 得到承诺，杨仲海很干脆的拿出手机，调出来一份名单，递给许正，“这是我这些年做的笔记，一共有26个女人。 有些女人接过一两单便不干了，有些女人接过几年，真正接单超过十年的还真没有一个。 其中那个叫栗蓝蓝的女人便是我刚才说过的女人。 对了，白淑芸最近几年应该有别的渠道给她那些朋友拉，好像从三年前，她基本上很少联系我了。” 许正接过手机，杨仲海的笔记很详细，上面不仅有女人的手机号和名字，还有她们的照片和家庭住址。 以及她们的家人情况，有些特殊爱好的男人他还特别做了标注。 许正有些好奇问道：“你这些笔记要是传出去，你还能活？” 杨仲海不自然的干笑，“这个么，我说我还有一个书面笔记本，至于手机上我是刚准备删除的你们就找来了。 这话您信吗？” 许正摇头，打开自己手机，蓝牙传过来之后，他便站起来，“杨先生，这次询问你也看到了，我们没做笔录，也没开摄像头。 一会你在回执单上签字便可以离开。 不过我友情提醒你，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涉及到白淑芸，最好及时自首。” 许正说话算话，让老姚把出警回执单递给杨仲海，他则是先离开了问询室。 一出门，闻人沐月着急问道：“有收获没？” 许正把手机递给她，“这个人确实是给白淑芸那些通缉犯拉的，你先调查一下名单中那个栗蓝蓝的女人。 查到她的定位，咱们立即出发。 对了，白淑芸密室里的器官主人身份查出来了吗？” 闻人沐月脸上鄙夷又同情的看着许正手机上那些杨仲海做的笔记，点点头，“查出来的，那人确实在市一院做的脾脏吻合修复手术。 原名石鸿亮。 身高和体型和张福荣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重点是这个人无儿无女，是外地来惠城打工的。 所以他的失踪没有人在意，也就没人给他报警。 专案组现在紧锣密鼓的调查石鸿亮名下的银行卡、微信、支付宝等app，还有他的活动轨迹，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好消息。” 说完这件事，闻人沐月看完笔记，把老李还有老潘喊出来，“干活了，这个两个女人需要立即定位她们的位置。” 许正好奇问道：“除了栗蓝蓝，另一个是谁？” 闻人沐月脸上的好奇之色比他还更甚，“苏艾玲，这是26个女人当中，参加这种交易时间最久的一个女人。 七年，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年龄段，我怀疑他们俩有了爱情，要不然她不会与那个通缉犯会保持这么多年的联系。” “还是你心细，走吧，咱们在路上再查。”许正催促道。 等到老姚把杨仲海送出市局，再赶回停车场，老李和老潘二人已经定位到栗蓝蓝和苏艾玲的地址。 一行人立即出车前往栗蓝蓝的位置。 她离的很近，开车不过十几分钟。 惠城西湖景区，傍晚七八点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此时栗蓝蓝正和老公带着他们的女儿沿着苏堤漫步。 许正他们根据定位很快便找到这个女人，然后闻人沐月上前搭话。 过了一会，她带着栗蓝蓝走过来。 在一处僻静的地点，老姚和老李三人分别把住路口，许正和闻人沐月当即对栗蓝蓝进行询问。 因为同为女人，这次闻人沐月主审，只是她不擅长这种事情，许正让她自由发挥。 “栗蓝蓝，我们的身份刚才和你说过了，今天我们找你只问你一件事，你女儿的亲生父亲他在什么地方？ 你有没有他现在的？ 或者说，你能不能联系到他？” 栗蓝蓝从闻人沐月刚才上去打招呼开始脸色便阴晴不定，有点苍白，她现在是惠城市电网副科级员工，老公则是区某单位的正科级公务员。 被警察找上门，询问的还是之前的事情，她很是难为情，因为如今不比从前，他们家的生活已经让周围人羡慕。 她也很久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可她在知道闻人沐月是专案组以后，便知道自己是无法隐瞒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栗蓝蓝脸色慢慢变的淡定起来，“谢谢你们在这里问话，让我少了许多麻烦。 你们能因为这事来找我，看来应该是杨仲海告诉你的。 他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栗蓝蓝！”闻人沐月严肃起来，“你和杨仲海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情。 现在我实话告诉你，你是不是以为孩子生父是香岛人？ 有权有势？ 其实他就是一位a级通缉犯，杀人犯！” “你”刚刚平复心态的栗蓝蓝一下子感觉如坠冰窟，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 没有人愿意自己孩子是a级通缉犯的孩子，特别是她现在还非常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两行清泪滑出栗蓝蓝的眼眶，她知道闻人沐月没有必要骗她，“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六年前一别，我便没再参加过那种交易。 早就断了联系。” 许正看一眼远处灯光下拉着孩子的男人，他问道：“你应该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吧？除了第一次，后来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他有没有去过你们家和你做交易？” 这话问的有些露骨，但栗蓝蓝做都做过了，心里面那些礼义廉耻早已经看淡了，她拢了拢耳边被晚风吹起的秀发，回忆起来。 “我们第一次嗯，交易吧，便都把面具拿了下来，他本来还说着港普，后来口音也变成了中平省普通话。 那天他很强，做了五六次，他好像很久没做过似的，我们在浴室中互相拿下了对方面具，并承诺互相保密。 他一米八二，四方脸，眼睛有些像梁朝韦” 许正一边听着栗蓝蓝的回忆，一边做模拟画像，等她说完，一幅男人素描头像正好画完。 “你画的可真像！”栗蓝蓝盯着这幅素描，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情，继而又变得憎恨起来，特别是远处她女儿正哭着喊妈妈。 “两位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和家庭。” 闻人沐月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你女儿一根头发。” 第825章 最南边 (); 当事人的配合让许正等人采到她女儿头发之后，当即兵分两路。 老姚和老潘戴着头发和许正给通缉犯做的模拟画像回市局，然后对此人展开全面排查。 许正和闻人沐月以及老李立即赶往下一个地址，博罗县华景江山小区，苏艾玲的定位显示在这里。 同时，她老公的地位在鹏城。 从市区赶到目的地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许正坐在车后没有再继续研究案情，反而是闭上眼睛一秒入睡。 听着许正轻微的鼾声，闻人沐月看着他露出一丝柔情，果然有能力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带给人信心。 “老李，你说咱们九处是不是应该引进一些侦探专家，有时候执行任务，地方刑侦工作搞半天，也没侦查出来真相。 远不如许正这种神探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人信心。” 老李笑道：“哈哈你自己都说了，小许可是神探，咱们部门看着高大上，可是晋升难度更窄，既然他有刑侦和追逃方面的天赋。 我看他还是在其他部门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闻人沐月其实明白这一点，她是喜欢与许正共事，但也很希望他前程远大，在想到案子至今没有白淑芸和张福荣的线索，她心里叹息： “希望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吧。” 一个小时后，车子赶到目的地，许正醒过来，立即问道：“老姚那边查的怎么样？” 闻人沐月拿出手机，告诉许正锁定一位a级通缉犯，“卢文图，男，40岁，中平省新香市人。 16年前参与诈骗犯被部委列为a级通缉犯，至今没抓捕归案。 是栗蓝蓝的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虽然你画出他现在的长相，但天眼系统锁定不了他的位置，包括他如今使用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手机卡等物也没调查到。” 对此许正没感到意外，白淑芸团伙既然想培养死士，那么必然不会让他们过多的暴露在外界，更别提让他们使用各自身份下的手机。 “专案组那边也没查到张福荣的位置吧？”许正又问道。 闻人沐月没好气的说道：“你睡迷糊了吧，要是能查到，咱们还有必要跑来跑去寻找线索吗？” “我刚才做个美梦，可惜梦想未成真，得，先干活吧。”许正下车看了看四周，发现到达华景江山小区东门，“这儿辖区派出所民警呢？” 说曹操，曹操到，许正话音刚落，两辆警车便开了过来，双方眼神一对，便知道对方便是各自要找的人。 闻人沐月出面和对方进行简单介绍和交流，然后由辖区派出所民警出面，一路顺利进入小区，并且直接到达苏艾玲的家门口。 只是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直没有人回应。 闻人沐月不担心里面有人敢跳窗逃走，苏艾玲家住19楼，只要人在里面，想跑是跑不了的，“我给里面人打电话试试。“ 随着电话打通，这次门终于开了，苏艾玲一身睡衣，头发稍微凌乱，脖子和胸口位置微微发红，眼眸含水。 她装作镇定，紧了紧睡衣，看到两位身穿警服的民警，“你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吗？” 作为过来人，许正当然知道她这种状态是什么情况，任由两位派出所民警先上前亮明来意，“苏艾玲是吧？我们是光明派出所民警。 这三位是部委专案组侦查员，有一起刑事案子需要你配合他们调查。” “有逮捕令吗？”苏艾玲一听部委专案组，立即惊慌起来，突然又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我是博罗县文旅副处级干部。 按照程序，你们调查我应该由纪检或者检察院反贪局等部门” 闻人沐月懒得听她在这说什么程序，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是部委联合专案组，有权越过你刚才说的那些单位和你口里所谓的程序。 如果你再干扰我们办案，那么请你现在立即和我们一起回市局一趟。” 没想到一听这话，苏艾玲眼神中闪过喜意，刚才的惊慌失措瞬间镇定下来，“好，那我跟你去，现在就去，我好好配合你们。 看看你们能不能调查出来我违法乱纪的事情。” 看着苏艾玲说话间已经在门口换上鞋子，正提着包准备穿着睡衣便和他们一起去市局接受调查，闻人沐月有点发愣。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顺着她的话提出现在便出发。 许正忙拦下来，“苏女士先不忙走，我们过来是有些事情必须立即询问你，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在你家里做询问。 放心，有些隐私的事情，我们会酌情替你保密。” “不方便，咱们还是去市局吧，我有时间。”苏艾玲摇头，执意往外走。 许正拿出来自己的证件，冷着脸，严肃说道：“苏女士你是体制内人，知道部委专案组的级别，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按照我们的程序来更合适。 你说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苏艾玲明白，对方就是想在她家里问话，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请进吧。” 许正率先走进去，走出玄关，迎面便是一个大客厅，她这处房子是五室两厅，将近二百平，装修也很上档次。 看软装以及客厅的一些小摆件和沙发上的抱枕都能看得出来，苏艾玲是一个讲究生活品味的女人。 和栗蓝蓝一样，在得知许正一行人的来意，苏艾玲脸色也是瞬间苍白起来，只是接下来她眼神带着惊恐，时不时的看向主卧。 “小许，主卧会不会是”老李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许正身边，小声问道。 许正早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目前他们的任务是先查白淑芸藏起来的9个a级通缉犯，顺着线索查到苏艾玲这里。 现在这个女人眼神总往主卧瞟，还是惊慌害怕的神色，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主卧里是否藏有a级通缉犯。 “带枪了吧？咱们去查一下。” 一听许正这话，老李兴奋起来，难道这儿真藏有一个a级通缉犯？ 他直接从腰间掏出，拉上保险，然后双手握枪，走在许正前面，便想朝着主卧走去。 苏艾玲身子一软，便又强迫自己奋力站起来，阻拦在老李面前，“你们干什么？没有我同意你们不能搜查我屋子，没有搜查令不行！” 许正厉声喝问，“你是想让我们把你当作a级通缉犯的同伙抓起来吗？” “这”苏艾玲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拦下来，没等她赌，主卧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 许正看其神色略微惊慌，但还算镇定，只是尴尬居多，他心里一暗，这人肯定不是a级通缉犯。 于此同时，一直站在客厅一角当作摆设的两位辖区派出所民警，在看到来人之后，瞬间转过身面对着墙壁。 好像墙上那幅风景画极其吸引人。 中年人对许正和老李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发苦，自己这再不出来便成a级通缉犯了，要是真因为此被带到市局，那么他还有什么前途。 反正现在他已经出来了，还不如坦率的承认自己身份，率先朝着许正伸出手，“两位同志你们好，我是苏艾玲同事，我” 许正没有与他握手，一听是同事便隐约猜到他的身份，先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先生，我们现在正在一件刑事案件。 如果你没有参与违法乱纪的事情，还请你先行离开。” 中年男人没想到许正会这么上道，他竟然感觉不真实，本以为自己身份会被人识破，没想到这些部委同志连说都不让说。 他没敢再说一句话，低着头疾步走了出去。 至于苏艾玲，他全程没有看过一眼。 苏艾玲脸色复杂的看向玄关，没想到自己自以为的最大靠山，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她此时心乱如麻。 许正却没有时间等她恢复心情，“苏女士，请你继续说。” “啊！”苏艾玲半天才回过神了，这种与顶头上司的事情被人抓个现行，她虽然习惯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但不知为何，此时却觉得尴尬至极。 不过再尴尬，再窘迫，都不如保住自己来的更为实在。 瞬间，不愧是副处级干部，苏艾玲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权衡利弊，再次询问道：“如果我配合你们，你们真不会把我做的事情，告诉有关部门？” 许正点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会管你那些破事，也不会把你的口供转给相关部门的，当然，如果你有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们建议你及时向有关部门自首或者提供相关证据。” 苏艾玲颔首，接着她十分配合闻人沐月的询问，只是她也并不知道与她长期作伴的那个a级通缉犯如今在何处。 不得已许正又故技重施，在苏艾玲的口述下，给那个a级通缉犯做了模拟画像，完了之后他问道：“这个人你怎么称呼他的？ 你有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携带他dna的东西？” 苏艾玲闻言便纠结起来，许正意识到她肯定有，追问道：“请你老实配合我们，这样的话，我们的话才能起效。” “唉，你们等一会，我去取过来。” 闻人沐月却跟着站起来，“走吧，咱们一块去。” 苏艾玲苦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一脸不情愿的带着闻人沐月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只见闻人沐月一脸古怪的走回来，右手食指和拇指小心捏着一个笔记本，仿佛非常嫌弃的样子。 “砰!” 她把笔记本扔到桌子上，走到许正身边小声说道：“这人是个集邮癖，她收集每一个与她男人的体毛。 其中便包括那个a级通缉犯的。” 许正震惊的眼皮都跳了跳，这个笔记本看着可不薄，他强忍着不适翻开一页，只见笔记本上写满文字，其中一页还有男人的素描。 好个苏艾玲，她竟然有写特殊日记的爱好，而且过程很详细，文笔很细腻，许正看的很有感觉 “干嘛呢，还看！” 闻人沐月可不给许正面子，见他还看上瘾了，直接一把合上笔记本，对苏艾玲说道：“请你把那个通缉犯的东西还有记录你与他交流过程的所有日记。 这些东西我们带回去有用。 请你放心，我们会全程对你进行保密的。” “谢谢。”事到如今，苏艾玲已经不准备藏着掖着，她想戴罪立功，她找到那位a级通缉犯的毛发，又亲手撕下来几张日记。 “这根毛发便是那人的，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他让我喊他老田。 还有这些日记都是记载我与他在一起的一些一些琐事吧，请你们看完之后销毁可以吗？” 许正点头，“这个自然，你这些事情只是帮助我们了解这个老田，我们不会进行保留的。” “谢谢你们！”苏艾玲又重复说道：“其实我自己只是欲望比较强烈，而这个老田正好与我十分契合，在他身上，我很快乐。 我们最近一次见面，大概是在三天前，是在西边的森林公园。 停车坐爱枫林晚，呵！ 他说他要出国，很可能不再回来，便想与我多温存，那天我们就在车上呆了一下午。 现在想来，真是呵呵！” 女人到底是感情生物，苏艾玲竟然还会在意一位情人的话，可见她与老田日久生情了，闻人沐月见此突发奇想，“如果让你联系那个老田。 他会来见你吗？” “对不起警察同志。”苏艾玲摇头，“我昨天便打过老田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我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对了，我记得他好像之前说过，他出国前要去某个地方集训几天。 也许你们能在他集训的地方找到他。” 这是个重点，许正连忙记下，“他有说过在哪里集训吗？” 苏艾玲摇头，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突然回想起来，“前天我们做了五六次，其中一次完事后，他抱着我感叹没有和我一起出过海。 还说他这次去海边要给我寄回来一颗大珍珠。 我问他去哪里，他只是说南边。 我们惠城市说南边，一般都是指平海镇那边，因为那儿你们看地图便知道，真是最南边了。” 第826章 发现第一个通缉犯 (); 平海镇地处东惠县最南端，东濒红海湾，西倚大亚湾，区域总面积136平方千米，海岸线长33千米，常住人口十万左右。 本地经济主打旅游，晚上十点多，平海镇热闹非凡，短短的两公里道路两旁都是各种度假酒店。 夜市摊一个挨着一个，烧烤架上基本都是各种海鲜，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美食香味。 许正和闻人沐月还有老李开了两个多小时的才赶到这里，说实话三人还真有些饿了，只是明天便是615号，他们连坐下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顾旭东率领的专案组比他们早赶过来一个小时，已经在平海镇各处布置大量警力。 重点排查栗蓝蓝和苏艾玲二人的情人，两个a级通缉犯的身影，当然白淑芸和张福荣这俩人也是重点排查对象。 许正不知道顾旭东往平海镇调过来多少警力，在一处度假酒店停车场，他刚一下车，便有五六双眼睛盯了过来。 这家度假酒店旁边是平海镇派出所，此时顾旭东和专案组成员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 一见许正赶过来，顾旭东来不及夸赞他办事给力，而是指着会议室大屏幕上面的平海镇全景图，“小许，你赶路的这段时间。 我们在本地派出所警力的支持下，算是基本摸清全镇的情况。 只是如今这个时间点，是平海镇旅游最旺的季节，所有入住酒店的旅客我们已经彻查身份信息，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你说是不是那个苏艾玲说的南边并不是指平海镇？” 许正在赶来的路上，一直有收到最新的侦查报告，他也让老姚帮着调查神露药业和清美整容医院在平海镇的产业。 其中神露药业在平海镇投资有两家度假村，目前已经停业整顿，其规模两个加一块，堪比一家小型的五星级酒店。 因为已经停业整顿，顾旭东只是派人过去看看里面是否藏人，可惜也并没有什么暗室、地下室等可以藏身的地方。 许正让人打开惠城市全景地图，指着“顾部，您说的对，只是苏艾玲是惠城市本地人，通常他们说的南边都是指平海镇。 如果不是这里的话，您觉得应该是哪里？” 顾旭东顺着许正的眼神，盯在东惠县另一处靠海的地方，那儿是巽寮镇，与平海镇一样，都是位于惠城市靠海的最南边。 只是从位置上来看，平海镇更靠南。 “你是说巽寮镇，那边虽然也可以说是惠城市最南边，但是这个镇南边区域不如平海镇这边繁华。 基本上，也有三四家度假村，很容易调查清楚。 要不然我现在便派人过去？” “顾部这事先不着急，我想问一下东惠县这边的李局。”许正觉得之前的惠城专案组办案好像有些线索没有查清。 他看向坐在会议桌一旁的李硕丰，惠城市市局刑警前副支队长，现任东惠县常务副局，主持东惠县市局日常工作。 听说他在市局工作的时候与雷小兵不对付，都是干刑警的，性格有时候很爆裂，二人多次争吵。 李硕丰算是被迫调过来的，算算时间，他来这应该有两年时间了，也算因祸得福，在这慢慢升了一级。 这次因为苏艾玲说的惠城市最南边，专案组来这里办案，顾旭东便让这位同志参加了这次会议。 顾旭东指着许正对李硕丰介绍道：“老李，这是我刚才给你说起的许正，咱们系统内最帅最年轻的小神探。” 对于领导的玩笑话，许正忙谦虚两句，走到李硕丰跟前与他互相敬礼做介绍，客套两句，他便直言自己的疑惑。 “李局是这样的，我听说东惠县有直达香岛的码头，请问平海镇和巽寮镇哪个镇有这种码头？” 李硕丰年龄和雷小兵相仿，今年41岁，这次随着雷被双规，他这两天可谓是心情极其舒畅。 他也听说省里市里组建了专案组，可惜他没资格参与进去。 更让他自感后悔的是当初与雷小兵共事的时候，没有发现其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今天他也可以凭此参入专案组。 可峰回路转，部委组建的专案组竟然亲自来到他的辖区。 这是一个好机会，李硕丰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许正，他心里明白，别看人家年轻，可现在他能巴结人家。 而且还要能巴结住，“许同志，惠城市目前只有一家码头可以直通香岛，那便是惠城码头。 在惠阳区大亚湾，与这里隔着一片海呢。 如果想从平海镇和巽寮镇去香岛，基本都是在这两个镇的小码头坐船到惠城码头，然后更换大船去香岛。 如果发货运的话，基本上也差不多。” 许正一听东惠县没有直接去香岛的船，感觉自己的思路好像是错的，这起案子第一时间是香岛那边传过来的信息。 说是五把3d进入惠城市，其中便是走货运的渠道。 之前惠城市专案组已经重点排查惠城港所有涉及海运的货运公司，包括跨国货运集团的船，只是没查到是哪家货运船带枪进港的。 许正本以为平海镇会有这种直达香岛的码头，那些通缉犯会趁机偷渡到香岛。 现在看来，他可能想差了。 许正坐回自己位子上，“顾部您之前是不是已经下令排查所有惠城市码头，那能不能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凌晨。 全面封锁惠城市所有码头呢？” “你是说那些通缉犯可能会乘船偷渡出去？”顾旭东其实也有过这个想法，鹏城与香岛一水相隔，惠城与香岛其实也不远。 有条船一样可以偷渡过去。 这几天，这片海域早已经严防死守，重点排查所有出海渔船和货运海船，对于各地码头，警方只是派人进驻排查。 并没有全面封锁。 许正此时的提议，也只是封锁一天，保证615号这一天，那些通缉犯就算在惠城闹出大事件，也不可能乘船逃离惠城。 但是顾旭东却摇头苦笑，“其他地方码头封锁倒是没问题，地方一般都会支持。 只是惠城码头，这可是国际码头，业务上也不说，主要是得注意国际影响。 不过我可以请惠城专案组往惠城码头多派警力，让海警和水警参与进来，对每条进出港口的船只进行排查。” 许正点头，因为抓捕通缉犯而封锁一个国际码头确实难度很大，光凭部委的权利还不行，能请国事院那边批准。 说到底，还是得靠两个专案组自己，看看一夜时间能否寻找到线索。 “大家伙有没有其他想法？”看到许正皱眉思索，顾旭东心里欣慰，但现在事态紧急，明天615号，那些躲起来的通缉犯真要是搞事情。 他这次来惠城的任务算是失败一半。 要是伤亡人口太大，那他任务算是全完了。 半天，专案组其他人都没有人发言，因为许正忙碌的这几个小时，他们也根据密室器官追查到器官主人的真正身份。 本来他们想顺着这条线索查到张福荣，但结果显而易见。 李硕丰虽然是今天晚上临时来专案组参与这次案子，但他想要的更多，此时看到其他人都闭口不言，他是本地人，对这里最为熟悉。 “顾部，各位同志，我说说我对神露药业的看法，他们在惠东县的产业我就不说了。 只说他们在平海镇和巽寮镇的投资，这边他们投资两家度假村，那边巽寮镇也有一家度假酒店。 这次神露药业被封，三家度假村全部停业整顿。 但我想的是，神露药业是做违法生意的，他们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度假酒店用来藏匿那些通缉犯。” 顾旭东来了兴趣，忙问道：“哦，老李你这么说的话，你觉得哪些酒店可能是神露药业暗地里控制起来的？” 李硕丰不知道，“这个么，我一时间也不清楚，咱们还是先派人进行摸排吧。 只是巽寮镇那边也挺繁华，警力太少的话，速度可能会慢一些。” 许正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的讨论，而是拉过闻人沐月，让她帮忙调阅栗蓝蓝的情夫卢文图，苏艾玲的情夫老田，本名田常春。 东山省河泽市人。 “你先查一下他们二人的卷宗，看看之前警方对他们二人生活细节上的调查。” 所有的通缉犯记录档案的时候，都会对其生平进行重点调查，比如他们喜欢吃什么，喜欢抽什么牌子的烟，喜欢看什么电影 这种细节问题，是他们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有些被抓捕归案的通缉犯，都是在这里细节上被警察查出来的。 比如有个通缉犯爱吃面条配大葱和青椒。 一般人吃面条都是一口面条一口蒜，可他非不一样，这不一次在外就餐的时候被一位老警察注意到这种另类的吃法 许正知道卢文图是中平省新香市人，那儿人常年吃面食，现在他逃了这么多年。 按理来说他现在在惠城，饮食习惯在他感觉安全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吃面食。 还有老田，田常春，河泽市其实与中平省饮食文化差不多，早上稀饭，中午面条，都是吃面食长大的。 如果俩人在东惠县偶尔出来吃饭，那么大概率会选择一家面食馆。 当然，这只是一种概率。 许正觉得可以顺着这个可能调查一下，反正巽寮镇和平海镇虽然饭店众多，但是面馆肯定不会多，即便多都是卖米粉肠粉的。 闻人沐月按照许正的思路调阅出来的卷宗对比结果，发现卢文图和田常春两个a级通缉犯，确实挺喜欢吃面条的。 后者甚至可以一天三顿都吃面条，尤其钟爱手擀面。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二十分，许正看到惠城专案组那边没有好消息，顾旭东这边的部委专案组也没好消息。 他便提出自己的想法，“顾部，我有个不成熟的” 顾旭东直接打断，一扬手，“说，赶紧说，有想法总比没有的强！” 许正也不墨迹，说出他的思路，“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到刚刚查出来的卢文图和田常春都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我在想他们都来到惠城市这么多年。 眼看便要出国，这个时候他们如果出来就餐的话，会不会因为思念家乡而去饭店吃几顿面食，比如面条呢？” 顾旭东若有所思，他刑侦经验也非常丰富，从通缉犯生活细节入手，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侦查思路，之前他们也做过这方面的调查。 只是没从饮食上，而是从卢文图和田常春两个好色男人的欲望上入手。 可惜排查两个镇所有的娱乐场所和公主，都没有二人的线索。 现在有一个侦查思路，顾旭东忙让人通知下面的排查小组，重点调查东惠县所有经营面食的饭馆。 其中这几天吃过两顿以上的男顾客，而且年龄在三十到六十之间，个子一个一米七，一个一米八五 各种符合卢文图和田常春的排查条件下发到下面几百个排查小组手里。 一时间，整个东惠县已经停止的排查小组，两三千警力汇同市区和分局几百名图侦员，大家共同配合，按照许正刚提出的侦查思路，又开始忙起来。 这一次非常快，许正只是出去小便的时间，他还没完事，老姚便已经在卫生间门外扯着嗓子喊道：“小许，快，有好消息了。” 短短不到五分钟，一队排查小组在巽寮镇一家老醋西山面馆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一位可疑人员。 排查小组把饭店的监控录像上传到天眼系统，不到一分钟，对比结果便出来了，其中一个185的男人头骨对比数值与通缉犯田常春竟然高达95。 这个数值基本上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田常春了。 顾旭东这位副部，得到消息之后，当场高兴的站起来，哈哈大笑，第一时间便喊着老姚催许正回来。 许正连手都没来得及洗，便被老姚兴奋的拉进会议室，此时顾旭东正忙着吩咐下面的人顺着线索追查田常春的踪迹。 老醋西山面馆的监控视频显示，一个小时前，田常春独自一人在这里吃了一碗手擀面，喝了一瓶啤酒，现金付账。 排查小组刚刚已经在桶里找到田常春使用的筷子，提出的指纹不是他的，但估计筷子和纸巾上面的口水，应该能查出他的dna。 但这些事情不是重点工作。 顾旭东看到许正进来，他没说别的，只是拍了拍许正肩膀，“走，咱们去巽寮镇，估计到那之后，目标人物的位置便已经锁定了。” 事实上，几队排查小组汇合之后，这上百名警力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没等十分钟，他们便发现疑似田常春的男人走进了一家度假村。 第827章 人体“烟花” (); 差不多一周时间总算有一个好消息，许正喜行于言表，但并没有越过顾旭东提出新的建议。 此时此刻，能发现a级通缉犯田常春的踪迹，不是谈功劳的时候，而是应该讨论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他只是专案组成员之一。 顾旭东很满意许正在有了好消息之后，不越俎代庖，插手他的工作，“小许，你看咱们接下来是先抓捕田常春。 还是顺着他这条线，看看能否抓到更多？” 许正隐晦的看了一眼专案组其他人，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刑侦专家脸上看似很温和，但一个个眼神都透漏出不服气。 “顾部，要不您先派人对田常春进行追踪和监视？万一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咱们是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你说的对。”顾旭东看向老姚，“小姚，正好你们九处的人在，那么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们。” 老姚应下，却又看着许正提出要求，“顾部，小许是我们九处的顾问，您看这次任务” “小许的本领我早有耳闻，他去我便更放心了。”顾旭东大手一挥便同意下来，他又看向中校李彦峰，“李中校，一会有可能会爆发激烈冲突。 你们要做好顶上去的准备。” 这次顾旭东不准备用特警当抓捕主力，除了他有些不信任当地特警。 更多的还是李彦峰所在中队，一个兵能顶四五个特警。 李彦峰一脸刚毅，一身常服被他穿出一股硝烟弥漫的味道，仿佛他刚经历战斗，“请手长放心，我们赤狐中队坚决完成任务。” 许正好奇的看过去，李彦峰感应他眼神，下巴微微一点算是打个招呼。 “这家伙眼神怎么带着挑衅，自己好像没惹到他吧？”许正心里猜不出来缘由，索性不再花心思琢磨，现在还是任务为重。 白云汤泉度假酒楼，许正他们花二十分钟赶过来，来到这里之后，立即接手排查小组的工作。 老李和老潘根据来的路上做好的计划开始行动，前者打开监听仪器，过滤这家度假酒楼所有的网络信号。 后者则控制几只迷你仿真飞行摄像头，径直朝着酒楼12层窗户处飞去，只是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迷你摄像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老潘并不着急，又指挥一只麻雀大的仿真摄像头飞上去。 闻人沐月在一旁给许正解释，“这款麻雀型仿真摄像头，携带超强可透视红外线，一般酒店的玻璃都可以穿透。” 许正好奇，“你们这些仿真摄像头都是辅助型的吗？有没有携带致命武器的？” 对于这话，闻人沐月仿佛没听见，她盯着监控器看到麻雀摄像头实时传回来的画面，她嘴角一弯，“三个人？ 看来这伙人似乎不全在一起。” 许正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些失望，要是能一网打尽必然好，但现在不能，他立即收拾心情，转头问老姚，“这家酒楼的资料整理出来了吗？” 因为担心这家酒楼是白淑芸犯罪团伙的据点之一，所有排查小组都没有进入里面。 来的路上老姚准备用黑客的手段侵入酒楼监控主机，只是进去之后他才发现，里面的监控倒是没坏，可摄像头镜头硬是没有一个在拍该拍的地方。 不是朝着天花板，便是朝着墙壁，基本上可以说，全无用处。 再查酒楼四周的监控，还别说，这伙人反侦察意识都很强，不是戴着帽子压着帽檐，就是走入监控死角，要嘛拿着东西故意遮住头部 像这种情况，只有对比通缉犯走路的样子才能对比出来哪个是通缉犯。 但这个办法费时费力，准确度不高。 在他们来的路上，专案组顾旭东派人调查白云汤泉酒楼的情况，包括老板和员工，查他们的通话记录和所有能与神露药业沾边的消息。 不知道这家酒楼隐藏的深，还是真的清白，二十分钟之内，老板和18个员工好像都没有问题。 老姚看着专案组发给他的调查汇报，脸上无奈，“小许，我看还是采取你的办法吧。” 许正来的路上预测到专案组这种远程调查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酒店里面即便有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得深入里面才能调查出来。 所以他提出自己当作游客，入住12楼其他房间的海景房。 这个季节出来旅游的人非常多，不过他想入住12楼，估计难度应该不小。 闻人沐月也提出自己意见，“这样吧，咱们俩还是假扮情侣，使用咱们来惠城用的身份，两个中平省打工人。 这样的话，即便酒楼的员工与某些警察有联系。 他们也查不出来咱们真正的身份。” 许正觉得这样也好，一个单身男人这个时间点入住海景房，确实令人怀疑。 很快，二人易容换装之后，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入酒楼。 接下来入住很顺畅，包括选择12楼海景房也不难，许正和闻人沐月乘坐电梯顺利上楼，所住房间与田常春只隔着三间房。 许正一进入12楼便先观察走廊，墙面装修用的都是大理石瓷砖，l型走廊，走一圈也没发现一个摄像头。 他轻轻靠近田常春入住的四人房，里面只有电视播放的声音，默默偷听一分钟，并没有听到他们交谈。 也许是他们声音太小，也许是酒楼房间门隔音。 闻人沐月他们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她把许正拉到房间，便让老潘指挥仿真摄像头通过通风管道进入田常春房间。 酒楼用的是中央空调制冷，通道走的是屋顶，仿真模拟摄像头很顺利的钻到目标房间。 闻人沐月手机能接到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监控画面。 只是房间里，二男一女，其中一男正是田常春，此时他拿着遥控器盯着房间里的电视，看着一部电视剧。 另一个男人，摄像头没有拍到他的正脸，因为一个女人正坐在他脸上。 而且俩人还都是衣不蔽体，互相服务对方。 虽然没有拍到男人正脸，却拍到女人的全脸，即便她嘴里还咬着东西，但这不影响摄像头记录她的长相。 闻人沐月暗啐一口，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不忘做这种事情，“许正，好看吗？” 许正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撒谎道：“我在研究这个女人的头骨数据，你说之前专案组那些成员没有查到田常春出去寻花问柳。 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 而她其实也是一位a级通缉犯？” 闻人沐月没有关掉手机，强撑着尴尬，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我记得之前在神露药业抓捕到的那些a级通缉犯。 据他们交代的内容，好像他们17个a级通缉犯有两个女人。” 二人说话间，老姚那边已经把天眼系统对比出来的数据发了回来，果然正在办事的一男一女，真的都是a级通缉犯。 天眼系统根据迷你仿真摄像头拍摄的视频，对比出来的数值都在90以上。 只是那个叫卢文图的a级通缉犯并不在这里。 确实三个人都是通缉犯之后，老潘他们又指挥迷你摄像头顺着通风管道把12楼全部客户全部拍摄一圈。 再上传天眼系统进行对比，只是结果挺让大伙失望。 原来12楼只有田常春三个通缉犯，其他都是普通游客。 老姚不信邪，他们三人分头控制迷你仿真摄像头，把整个酒楼全都拍摄一遍，包括酒楼员工。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时间慢慢来到晚上十一点，田常春房间的三人依然是该看电视的看电视，该忙活的忙活，一点儿不谈论他们团伙的事情。 许正心里有些着急，但也明白，光急没用。 又过去五分钟，那对男女终于偃旗息鼓，二人也不洗漱，女人也不避讳自己光着身体，自个爬到另外一张床，直接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而男人呢，头枕着双臂，眼神呆呆的盯着屋顶。 “搞半天，这三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闻人沐月郁闷道。 许正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他们三人天天在一起，时间太久，除了看电视和做运动，仿佛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只有这样，三人之间才懒得多说一句话。 “如果现在抓捕这三人，你说会不会打草惊蛇？” 闻人沐月闻言，扭头问道：“你不是说暂时不抓，看看能否顺着他们查到白淑芸的下落？” 许正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以为他们三人多少会说一句话，但现在他们三人明显准备沉默下去。 还不如先抓起来再说。” 闻人沐月看着监控视频，女人斜躺在床上仿佛已经睡着了，田常春依旧在看电视，另一个男人还在盯着屋顶发呆。 “你问问顾部的意见吧？” 许正把这边的情况反馈给顾旭东之后，他其实也有这个想法，此时宜动不宜静，要是与白淑芸同伙比耐功，专案组肯定等不及。 既然准备抓捕，命令很快下发到李彦峰手里。 此时他正带着他的同事等在酒楼外面停车场，得到顾旭东指令之后，他瞬速布置任务，算上他一共六个战士。 竟然在酒楼背面，利用攀爬工具，迅速爬到12楼，许正所在的房间。 看着这群穿着便衣的赤狐中队成员，许正感慨他们不走寻常路。 李彦峰带人从窗户翻进来之后，和许正打声招呼便开始给队员们分配任务，谁来抓捕田常春，谁来抓捕另外俩人 许正见他们的计划很简单，直接破门进入，然后进行抓捕，觉得他们这种行动有些危险，便提醒道： “李中校，我们之前讨论过，犯罪团伙中的张福荣是一个化学天才。 他有可能会制造‘大烟花’。 你是不是要考虑这一点？” 李彦峰目光一凝，如果三个a级通缉犯身上真有“烟花”，那一不注意，还真难以抓捕。 更重要的是别人没抓到活的，反而伤到自己人。 为了任务和同志们的安全问题，“许同志，以你的经验来分析，如果三人有‘烟花’在手，会藏在哪里？”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系统倒是赋予他很多关于“烟花”的制造和拆解知识。 可世上“烟花”千万种，具体哪一种他也说不上来。 此时他感觉抓捕田常春三人，应该交给防爆大队和反恐大队来处理，他们两个才是针对目前这种情况最适合的警种。 但人家赤狐中队已经整装待发，许正当然不能泼冷水，“具体型号我说不上来，因为张福荣到底会不会制造‘烟花’没有人知道。 如果是远程控制的话，我们这边可以使用信号屏蔽器。 如果是机械手动控制，那么就看你们行动的速度了。” 李彦峰沉思半刻便做出决定，“那请你们现在使用信号屏蔽器，我们立即行动，放心，在破门瞬间，我们会往房间投放超声波眩晕球。” 许正看他自有主意，便退在一边，静等他们的行动结果。 事实上，李彦峰他们的行动很迅捷，和排练几千次一样，顺利的像喝水一般，从破门同时扔进去超声波眩晕球。 然后不到一分钟，赤狐中队的人冲进去便控制住了三个a级通缉犯。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这种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这种破门抓捕出其不意的行动，警校生都会。 迷你仿真摄像头的实时监控拍到了他们行动的全部细节，赤狐中队的动作比一般警察快多了，特别是超声波眩晕球。 这玩意和手雷差不多，但发出的是超声波，可以使人短暂眩晕，可谓是防不胜防。 正当许正琢磨超声波眩晕球的时候，闻人沐月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许正快看，他们刚搜出来一把3d打印。” 还真是，李彦峰亲自从田常春枕头下面搜出来一把3d。 “熬了这么多天，总算找到一把，走，咱们过去看看。” 许正二人急匆匆的走进田常春所在的房间，只是刚一进去，他脑海中系统的自动预警声音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他房间里那个女a级通缉犯身体里藏有一枚正在充能的“烟花”。 听着系统提示音，“987” 他冷汗冒了出来，心慌让他呼吸都停顿一下。 许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认真的盯着女人。 只见她经过刚才的短暂眩晕之后，此时已经醒转过来，她的双手被拷在身后，身上披着一件衣服。 很明显这衣服是抓捕她的战士可怜她，刚刚给她套上去的。 许正此时脑海中少有的惊慌，他倒不是关心自己安危，而是现在房间里这么多自己人，他可以逃，但又不能逃。 危机时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径直撞开挡在他身边的两个战士，双手掐住女人，然后一使劲把她从床上抱起。 两步一个转身，踢开卫生间的门，把她扔了进去，关门瞬间，他又折返回去，猛的掀起席梦思床垫挡在卫生间门口 第828章 以毒攻毒 (); 白云度假酒楼四人房的卫生间，位于门口，砖瓦结构，木门。 许正刚用席梦思床垫堵住门口，就听见“哄”的一声，接着大量血液喷洒墙壁的声音，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物品乱飞乱撞的嘈杂声。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大力硬顶了一下床垫，不过因为他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烟花”绽放的声音有些刺耳。 让他耳朵隐隐作响，出现短暂失聪现象。 不过许正来不及顾及自身，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提示他，那个光身子的男人体内“烟花”也在充能。 【987】 系统的提示声音格外刺耳，许正转过身，只见那个男人双手备考在身后，脸色涨红，眼珠通红，就连赤裸的身子也在急速变红。 “人体自燃！？” 许正瞬间想到一种诱发人体自燃的“液态烟花”，他一边大声喊着其他人快出去，一边使劲拉起席梦思床垫想盖在男人身上。 紧急时刻，在场的众人，都是经受过训练的军人和警察。 特别是李彦峰，他经验比手下人丰富，看出来许正想干嘛，忙帮着把住席梦思另一头。 等盖在男人身上的时候，李彦峰一把推开许正，他一个人又压在上面。 下一刻，房间里又是“哄”的一声，这一次因为“人体烟花”在屋内绽放，即便有席梦思床垫盖住整个男人。 但声音和威力也都非常的大。 手臂护住脏腑的李彦峰被冲击力直接震飞半米，好在这种“人体烟花”在屋内看似声音巨大，其实威力不如一颗手雷。 而“人体烟花”绽放的前两秒钟。 许正根本来不及顾忌其他人的安全，他担心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他刚被李彦峰推开，便疾步走到田常春身边。 此时这个a级通缉犯已经被两名赤狐中队的人拉到床底另一边。 许正快步跳到田常春身边，只见他的双手也被拷在身后。 两名赤狐中队的年轻人看到许正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还特意奔着田常春过来，显然不仅仅是担心他生命安全。 俩人很默契，瞬间拉开一段距离，给许正让开位置。 等到许正刚钻到这一点点空地，那边床上的男人正好绽放。 这次绽放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刺耳，许正离着不远，瞬间血水夹杂着其他组织砸落他一身。 但此时他来不及理会其他事情，而是瞬间拉着田常春被拷在身后的手腕。 果然他手腕上有块手表！ 于此同时，田常春的手指正以一种轨迹的角度按着手表盘上，力度之大，能看到他手指指甲已经全白。 许正急忙伸手拉开他手指，这一秒，他从来没有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从来没有这么激动的让身体不要命的分泌肾上腺素。 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那么害怕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一秒钟，许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如何像渡过了一个世纪，终于系统的预警声没再响起。 但是身下的田常春却不住的扭动，试图从来压住表盘。 许正担心这人另有其他的念头，连忙一手刀把其敲晕过去，然后翻转他的身子，先检查他嘴里的牙齿。 又看看他十指有没有藏毒。 再翻检他的衣服，没有找到其他携带药物的瓶瓶罐罐。 最后许正才研究田常春手腕上的手表，有点类似运动手环，但却是金属模样的表带，仪表盘看着挺高级。 现在回想一下，许正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刚才他还是被那对办事的花样给吸引了目光，要不然肯定能注意到他们二人手腕上都有一块手表。 按理来说，谁办事的时候还戴着手表啊？ 但当时这个疑点他并没有注意到。 现在看，这两个的a级通缉犯和未成的田常春，都是利用他们手腕上的手表，来引发他们身体自燃。 只是他们这种自燃，堪比小“烟花”。 如果挨着进的话，即使不致命，但也非常有可能受重伤。 这一会，时间又过去三秒，李彦峰看到许正只顾得检查田常春的身体，而且还无任何收获，他着急询问，“这人会不会也” 许正正在检查田常春手表的仪表盘，研究半天总算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自燃绽放。 原来仪表盘里装有一种神秘液体，而且表盘往下压，下面受到压力之后会伸出一根针管。 有种类似于注射器的操作。 至于里面的神秘液体到底是什么，许正猜测不出来，但无外乎是能促使人体自燃的化学合成物。 比如磷化钾这种液体，沾水会形成剧毒的磷化氢，极其容易自燃，而人体本身又是一个密封性比较强的肉体。 瞬间温度达到临界值，身体便会如同“烟花”。 当然仪表盘里的液体肯定不单单是磷化钾这么简单。 只是目前许正根本没有心思细细琢磨，对于李彦峰的问题，他略一沉思，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刚才把他打晕了。 至于他会不会也来一个绽放，那我就不清楚了。 还是再让我检查检查再说吧。” 许正说完看了看房间里其他人，见他们都没受伤，他感到很欣慰，不管如何，自己也算把他们给救了下来。 要不然就凭刚才赤狐中队的成员距离那对男女那么近的距离，百分百会受到伤害。 看到闻人沐月神色呆愣，许正担心她受不住西瓜汁乱滴的现场，便让她先出去，“我和李中校还有老姚留下。 其他人立即退出房间。 除了封锁整个度假酒楼，还要安抚好外面的游客。 对外宣传，刚才的爆炸声是一对男女情侣为了浪漫求婚，私自购买的烟花爆竹不小心在房间里燃放了。” 闻人沐月确实对眼前的现场不太适应，而且刚才骤变，她根本一点儿反应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在她眼前绽放。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被西瓜汁喷一身，现在鼻翼间全是浓浓的气味。 许正等他们退出去之后，吩咐老姚，“你把目标人物的衣服全部脱掉，我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说着他床头柜上面找到，戴到手指上，然后 一番细细的检查，许正并没有发现田常春其他藏匿的有害物品，一边让老姚给其穿上衣服，一边问李彦峰。 “李中校，像这种注射易燃液体的人，你们有救治的经验吗？” 李彦峰摇头，“我刚才听你分析，实话实说，这种可以导致人体如同‘烟花’绽放的液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句不能对外泄露的话。 国外有些组织肯定对这种液体非常感兴趣，如果能抓到研究这种液体的人，搞不好国内有些部门要使用特权了。” 人体自燃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件，至今为止，科学家也没有给出确定的起因，只是有几种猜想，其中人体含磷浓度高只是猜想之一。 许正对这些事情也挺感兴趣，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研究这种液体的人大概率便是张福荣。 咱们先把这个张福荣送到医院，救治他之后，得立即询问他的口供。” 这是正事，李彦峰和老姚都没有反对，立即商量如何避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把田常春平安顺利的送到医院。 此时度假酒楼警车、消防车、救护车陆续赶到，当地辖区派出所民警接到命令便开始配合酒楼安置客人。 然后又押解着一对男女进了警车。 许正他们得趁机乘坐120救护车赶到东惠县县医院。 其实他们还没到医院，救护车上的田常春便已经醒过来，他全程闭着眼睛，但这瞒不住许正和李彦峰。 只是此时救护车上还有医生和护士，他们并没有询问。 一直到医院抢救室，没等医生开始抢救，许正却做主把他们赶了出去，以至于有些医德高尚的医生，认为他对生命其实不尊重。 云云 许正懒得理会这些医生，他把人赶出去之后，便拍了拍田常春，“田常春，看来你已经没有的决心。 正好咱们可以谈一谈了。” “唉！”一声长叹，田常春睁开通红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又看了看许正，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会自燃爆炸的？” 许正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想到不说的话，田常春肯定不会服气，都说过一次的人轻易不敢尝试第二次，对生的期望更大。 但田常春可是a级通缉犯，他之前所犯的事情已经够死刑标准，现在又给张福荣打工这么久，累积的刑事犯罪，枪毙三回都够了。 “其实我是一个资深法医，研究过人体自燃，唉，你们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许正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又认真的问道：“田常春你说实话，你们在前是不是知道自己这种死法？” “你不都看见了吗？”田常春反问，“你们是警察，我们被抓到最后还是逃不掉死刑，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难道真是你们新闻上说的那种头骨扫描？ 通过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发现我的踪迹？” 许正却懒得与其墨迹，“怎么发现你的并不重要，其中我们做的工作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现在如果你配合我们，即使你判死刑，我们也可能会让你走的舒服一些，要不然” “小年轻，你这些威胁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一点用没有，真可笑，哈哈。”田常春哈哈大笑，仿佛一点儿不在意自己会受多大折磨。 许正见他表现，心里一沉，他虽然不再闹着，但却已有死志，那么应该是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如果不是官方判刑的话，那么他的必死大概应验在那种神秘液体之上。 “无治之症吗？”许正心里暗自称奇，但这一点他只是略微好奇，现在在他心里，如何让田常春配合他们调查才是重中之重。 李彦峰看到许正有点束手无策，便说出自己的办法，“我们中队有种审讯药物，受审者使用一个小时之内，问啥答啥。 只是一小时之后，大概率会导致其脑神经死亡。 后果有点严重的话便是脑死亡，稍微严重的话是变成白痴。 也有人能挺过这种药物，但很少。” “呵！吓唬谁呢？”田常春不屑，一副你们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如果是一般人，许正会觉得这是在吓唬田常春，但李彦峰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赤狐中队小队长，作战经验丰富。 审讯境外人员也必然丰富。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李中校，这事我不能做主，需要请示一下顾部。”许正说完便拿起手机拨打顾旭东电话。 但这时，手机铃声却在门外响起来了。 原来是顾旭东带人正好赶过来，他听到许正现在遇到的难题，还有李彦峰的提议，二话没说拿起手机便出去拨打电话。 过了三分钟，他回到手术室，没说话对着李彦峰径直点头。 李彦峰得到领导同意，也向上级打个报告，然后通知手下人把注射药物送上来。 过一会，有人急匆匆赶过来，递给李彦峰一个包装很严密的盒子。 盒子一开，里面各种型号的注射器应有尽有，李彦峰很熟练的开始调配药物，“这种针要连续往脖子血管注入四针。 会有些疼，你们按住他。” 等到四个大汉同时按住田常春四肢，他已经有些紧张，还强作镇定，“你们搞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我劝你们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真不知道。” 李彦峰没理会，继续操作，很快第一支药剂配置好了，他一边往田常春脖子静脉血管注射，一边解释道：“主管人体意识的是大脑。 这一针会让他意识逐渐模糊。 第二针麻痹他的脑神经，使脑垂体分泌过多的多巴胺，会导致他出现幻觉，心情会非常愉悦，整个人沉醉于欢快的世界中。 嗯，这也是为啥都比较喜欢笑的原因” 此时第一支药剂刚注射完，田常春果然一副困极想睡的样子，但他意识还没有全部模糊，听到自己真会变成。 他嘴上倒还挺硬，但手术台上，他身子下面，突然流出来一股黄色刺鼻的液体。 李彦峰第二针到底没有注去，田常春终究没有熬过自己的坚持，一针下去他便崩溃了。 说到底正常人没有谁愿意成为。 这似乎比枪毙还令他难以接受。 许正见他愿意配合，立即询问，“你们团伙的福哥和白淑芸现在在哪里？” 田常春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你们果然连福哥这种人物都知道，但他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白淑芸？ 白院长是吧？ 她大概应该在白泥路紫金苑。” 许正对惠城市不熟悉，立即拿出手机搜一下这个地址，给出的答案却让他眉头皱起来，这地方有些难办。 他不知道田常春是不是在忽悠，继而改变审问策略，问起另外问题，“你们其他同伙都在哪里？” 没想到田常春却直接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三人被福哥安排在这里，就得明天执行任务。 其他人也许也像我们一样在其他地方执行任务吧。” 许正又忙问道：“你们执行什么任务？” 可惜田常春却又说不知道，只说明天时间到了，福哥会亲自联系他 第829章 白淑芸的多重身份 (); a级通缉犯田常春肯定知道更多消息，只是现在许正来不及询问。 他在征求过部委专案组组长顾旭东之后，便急匆匆的会合赶过来的老姚和闻人沐月几人。 大家伙又是一辆车，直奔白泥路紫金苑小区。 等到许正走后，顾旭东立即安排人对田常春继续询问细节，至于外面医生多次询问什么时候抢救病人，他仿佛没有听见 李彦峰也没闲着，他也带队跟在许正身后，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要执行抓捕任务。 但为了防止刚才那种自燃自曝的情况再次发生。 他们重新设定抓捕方案，同时请求南粤省省厅下面的反恐大队和防爆大队派人携带装备过来协助。 许正对于这些抓捕细节的事情没有分心，上车之后，换下被溅上西瓜汁的衣服，同时又拿湿巾擦拭身上血迹。 可惜现在没有条件清洗一下头发，搞得他头发被西瓜汁弄的一缕一缕的，而且天热隐隐发出一股血腥臭味。 但他现在没有理会这些不适，而是拿着老姚刚才调查白泥路紫金苑小区的资料发起愁来。 这个小区并不是一般的地方。 它是惠城市管理者们居住的小区，可谓是全市小区最安全的地方了。 没有人猜想过白淑芸会藏在这里，即便有人想，但他也不敢说，因为这地方，市一级的检察院肯定不会批搜查令。 就算警方手持有通缉令，也得大佬点头才能进入。 所以，许正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就讨论如何进入这个小区办案。 九处虽然隶属特殊办案部门，但在地方上有些事情也不是说什么都可以无视。 “我给顾部打电话吧，让他想想办法。”老姚是九处的带队干部，他也没了办法。 许正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们之前在东惠县巽寮镇抓捕田常春时候就全面封锁了该地消息。 按理来说，白淑芸到现在为止有五成可能是不知道田常春被抓。 “老姚，你可要想好，估计顾部申请下来搜查令，执行任务的可能就是你们九处的人。” 老姚对于许正的提醒不以为意，“放心，搜查这些管理者的家，我们九处有经验，再说，你现在也算是半个九处的人。 一会你也得跟着一块执行任务。” “行吧。”许正不是很情愿，白淑芸固然重要，但他相信以老姚和闻人沐月几人的能力，找到她并不难。 而他不想执行搜查任务的主要原因，是担心自己这双如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搜到一些不该他搜到的东西。 比如赵德汉赵处那满屋子现金。 比如李森林李领导那三百根带着气味的毛笔。 他发愁的是他要是发现这类东西，是报还是不报呢？ 顾旭东接到老姚电话之后并没有让许正等人等太长时间，差不多十分钟，他们便被允许进入里面办公事。 而所谓公事便是调查白淑芸藏在哪栋楼。 顾旭东除了让老姚他们进入紫金苑小区，又派人在小区方圆一公里之内进行布控，除了通知李彦峰小队待命。 他还指挥自己从南粤省特警总队调派过来的一个狙击手小队赶过去。 而他自己更是亲临现场。 当然他后面还有部委专案组成员，路上他考虑一下又通知惠城专案组这边的领导过来。 许正他们接到顾部命令之后，五个人一身便服走进紫金苑小区。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头发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便把她的帽子递过去，“你戴吧，别一身血腥味，让那些领导家属借机生事。” “这他们不敢吧？”许正觉得这群最懂得避凶就吉的人，怎么敢惹部委专案组的人。 闻人沐月却摇头，带着鄙视，“不要低估这些人对咱们的轻视。” 许正神色一凛，有些地方他们的同行确实在做那些类似手下奴仆的工作。 好在接下来他们的工作，紫金苑小区的业主们非常配合，一共18栋业主别墅，搜查工作基本上都很顺利。 也没有许正之前担心的那些腌臜事情。 但结果是搜一圈，并没有找到白淑芸，许正回想一下刚才在紫金苑见过的所有人，无论男女，他们从各方面来说都和目标人物不一样。 也就是说白淑芸并没有易容或者整容成他们。 或者她们。 整个小区包括业主家里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也用各种仪器检查过了，并没有。 难道白淑芸真没在这里？ 老潘负责检查紫金苑小区的监控视频，“昨天晚上，也就是5个小时前，晚八点的时候，李颖春李副市的汽车开出小区门口。 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你们说白淑芸有没有可能和她在一起？” 李颖春虽然是副市，但她还是常委之一，算是排名最后一位吧，她身高一米六左右，白淑芸身高一米六五。 所以老潘直接认为白淑芸不可能易容成李颖春，而是应该作为她的秘书或者朋友，在晚上八点时候，乘坐李副市的汽车出去了。 老姚倒是可以越过惠城市的天眼系统定位到李颖春的位置，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先请示顾旭东之后，才让同事开始调查。 定位到李颖春现在的位置自然不难，定位信息很快发到老姚手机上。 上面显示李颖春没在惠城市，而是在鹏城富田区百合路，一家高级宾馆。 许正盯着地图，看着有些懵逼了，“这地方好像离着口岸并不远。” “你把好像去掉。”闻人沐月可是经常去香岛公干的人，对那儿非常熟悉，“你是担心白淑芸连夜去香岛吧？” 许正点头，“咱们这次办案，没有与香岛警方联合办案，如果白淑芸已经进入香岛，那边肯定没有协查。 再说内地所有口岸都已经升级过天眼系统。 白淑芸作为警方重点缉捕对象，她只要敢入关，必然会被天眼系统” 许正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低，因为他突然想到白淑芸可是一位整容大师，整容技术达到一定境界，其实和易容术也是相通的。 她即便不用3d打印的头罩，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来易容。 至于天眼系统的头骨扫描，许正相信她肯定能找到蒙混过关的办法。 “白淑芸搞不好已经成功入关，而口岸天眼系统并没有检测到，她是整容大师，有办法临时躲过天眼系统的。” 李颖春的汽车是奥迪a6，开车的人不是司机班她常用的司机，而是她老公。 她坐在后座，只是车窗玻璃的车膜黑乎乎的，看不清后座是否还有其他人。 再远程查看鹏城那边天眼系统对李颖春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她汽车后座坐的有谁。 还有她这辆汽车出惠城高速的时候，当时高速口执勤民警和特警的领导都没有对该辆车进行搜查。 如此种种的消息一一汇总过来，得出的结果便是，白淑芸到底在没在李颖春车上，从监控里看不出来。 白淑芸到底有没有过口岸，口岸所有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她。 或者说是拍到却没有识别出来。 许正叹气，“你们九处在惠城有人吗？能否让他们去酒店摸摸底，看看李颖春所住的酒店房间，有没有另外的女人？” 老姚还在忙着调查李颖春的资料，只是李副市的这个级别一些消息保密等级很高，他需要不停的请示。 听到许正的话，他皱眉道：“我们本来就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人，目前那边还真没人手可以调派。 要不然还是请当地警方，直接让他们围住酒店，咱们亲自去一趟。” 惠城到鹏城一来一回要俩小时，许正担心他们过去，万一白淑芸没在那里，便白跑一趟了，“我有个想法，也许白淑芸并没有去香岛。 算了，我先联系顾部，和他商量一下。” 电话很快接通，顾旭东已经知道紫金苑小区没有搜到白淑芸，也知道她可能在鹏城，也可能已经趁着黑夜进入香岛。 “小许，是不是想找我联系香岛警方，协助咱们抓捕白淑芸？” 许正忙给顾旭东说了自己猜测，又解释道：“白淑芸肯定知道咱们现在正在布置大量警力缉拿她归案。 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敢连夜进入香岛。 因为香岛也不是法外之地，相反他们那儿的监控系统不比咱们内地差，而且他们在615号也同步升级天眼系统。 所以白淑芸大概率不会去香岛。” 顾旭东问道：“按照你的说法，李颖春这个时候为啥住在百合路的酒店？她难道想从香岛逃出国？” 公职人员，特别是她这个等级，没有公事的话很难以自己身份证出国，包括去香岛。 “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李颖春出国，而是她老公想从香岛出国呢？”许正觉得作为一位副市，大概率不会用假身份证逃出国。 因为如今种花国的“红通”行动遍布全球，全球未与咱们建交的国家只有14个。 她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 现如今，真正能逃出国的公职人员并不多，因为一般这些人所犯的事情都不会有死刑，出国有可能客死异乡。 而在国内服刑，补助标准并不差，在里面依然美滋滋，即便失去自由，但命还是有的。 所以，基于此，许正更相信这次想从鹏城到香岛的人，最大可能便是李颖春老公。 只是有一点让许正不解，通过手机定位和酒店监控与口岸监控所示，李颖春老公此时正在酒店休息。 难道他是想明天早上直接进入香岛去机场乘坐国际航班吗? “小许，查到了，查到了！” 许正还在与顾旭东讨论白淑芸的下落，一旁的老姚突然兴奋的喊道：“李颖春的老公有个女学生，其头骨数值与白淑芸极其相似。 高达98。” 原来这一会，老姚调查李颖春两口子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包括李副市的司机和秘书，还有对应的副秘书长等人。 其相貌、身高等具体情况都与白淑芸相差巨大。 但调查到李颖春老公的时候，这位某大学研究生导师，其学生中，有位女同学与白淑芸头骨数值非常接近。 “老姚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查到白淑芸的下落了。”许正捂住手机通话口，看了看老姚在网上找到的几组照片。 上面是李颖春老公和其学生们的工作视频的截图。 “我意思是我刚才锁定那位女学生的定位信息，她现在也在百合路那家酒店，大概是与李颖春夫妇住在一起。” 女学生名叫付蓝心，老姚是通过她名下的身份证信息注册的手机号，继而锁定她现在的位置。 而且付蓝心的行动轨迹在最近一周之内，有一次是出现在清美整容医院。 现在她又和李颖春在鹏城富田口岸不远处的宾馆。 这么多巧合的事情，付蓝心是白淑芸的可能性非常大。 许正好奇问道：“李颖春老公是教什么的？多大年纪？身高多少？” “你是想说他是不是张福荣？”老姚摇头，“身高对不上，差太远，而且这人不是教化学的，而是分子生物学。 不知道这个学科和张福荣研究的东西有没有关联。” “不管他教的是什么，只要和白淑芸有联系，那么他肯定是有问题的。”闻人沐月催促许正，“还是赶紧对他们抓起来吧。 以防夜长梦多。” “你说的也是。”许正挠挠眉心，他另一只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开着免提。 顾旭东也听到刚才他们的分析，此时也建议道：“小许，要不然你们辛苦一趟？” 领导都这么说了，许正只能点头，“顾总，还请您让李中校他们跟我们一起去。” “这个没问题。”顾旭东停顿一下，估计在琢磨问题，“对了小许，李颖春这个人你们注意方式方法。 不抓不问不理会，但要保证她的安全，至于她后续的问题，另有其他单位跟进，咱们先不用管。 对她老公以及那个叫付蓝心的学生，你们先抓。 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避免巽寮镇白云度假酒楼的事情再次发生。” 许正保证道：“顾总您放心，我们会研究周密再进行行动。” 挂断手机，许正向老姚建议道：“老姚能不能请老李暂时留下来，勘察李颖春住的别墅，看看她家里有没有白淑芸的指纹和携带她dna的样品。” 老姚还以为什么事呢，“那老李你留下，小许对你很看重呢，你可别让他失望。” 老李一副老实人模样，除了当司机，许正发现他现勘和痕检以及电脑技术都是高手，他笑道：“小许你是我们的顾问，也就是军师。 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吩咐我。” 许正笑笑，拍了拍老李肩膀，“那老姚咱们去鹏城，我再厚着脸皮提个要求，路上我不开车，要睡一会。” 只是他们刚启程，老姚远程监控的付蓝心，其所在位置突然开始移动，她刚刚走出百合路那家酒店 第830章 通缉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 白淑芸，不对，现在应该说还是付蓝心，她是开着那辆a6出的酒店，通过远程监控，能看到她汽车的副驾驶坐着的人是李颖春老公。 好在老姚一边使用天眼系统对该辆车进行监控，一边请求鹏城当地警方进行协助跟踪。 所以即使付蓝心驾驶汽车离开百合路宾馆，她和李颖春老公也被警方监控到。 许正他们一路鸣笛驶向鹏城，期间他们请求鹏城市特警总队派人前往百合路宾馆，查看李颖春的生命安全。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在没有审判之前，名义上还是惠城官方副市领导，对于她的安全问题，可以说是许正他们此行第二重要的事情。 因为自燃爆炸事件，许正这边不敢让鹏城市特警明面上进入李颖春房间，只让他们迂回，只要确定其安全就行。 不到十分钟，鹏城特警发回来消息，说他们使用红外线远程监控仪，能看到李颖春房间有个活人。 通过分析，她此时应该躺在床上熟睡，而且红线外感应温度强弱不像是她气血流失模样。 鹏城特警判断，李颖春目前并无生命危险，他们还在隔壁房间使用声音检测仪器，能听到微弱的鼾声。 更进一步证明，李颖春没有遇害。 许正和老姚几人商量一下，在征求赤狐中队李彦峰的建议后，大家决定让鹏城特警暂时不采取破门强入。 等到许正他们赶到之后再议。 再看付蓝心，这个女人此时开着a6沿着滨河大道一路往西。 滨河大道横跨整个鹏城，这一会看不出来她到底要去哪里，如果她要驾车去香岛，刚才在百合路那边也可以驾车进入口岸。 但她没有，那么她现在要去哪里呢？ 总不可能再走伶仃洋大桥去竹海市，进入奥门吧。 摸不清她到底去哪，只能先让鹏城警方跟踪和监视。 半个小时过去，付蓝心终于不再往前走，她的目的地出乎许正的意外，她从鹏城富田区竟然一路往西。 到达鹏城宝安国际机场。 看到付蓝心的目的地是机场，闻人沐月不敢确定的询问许正，“她这大半夜从惠城市跑到富田口岸。 又跑到机场。 是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想乘坐飞机逃到国外？ 至于去富田口岸，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利用李颖春好逃避惠城市那边警方的拦截路卡。 我记得惠城有机场，但等级为c4，只是南粤省东部机场支线之一。 零点之前便没有飞机起飞。 而鹏城宝安机场可不一样，这可是4f民用运输机场，是世界百强机场之一、国际枢纽机场。 完全可以24小时随时乘坐飞机离开。” 闻人沐月话音刚落，老姚这边也附和点头，“他们确实想乘坐国际飞机，刚才机票系统检测到。 付蓝心和侯高义已经在柜台购买了ak129飞机，直飞大马吉隆坡。 小许你看怎么办，是现在让鹏城特警和机场民警配合拦截抓捕他们？ 还是等咱们过去，再行动？” 不知不觉中，许正已经成为整个小队真正拍板之人。 他用手机远程连接天眼系统，再通过鹏城宝安机场的监控摄像头，能清楚的看到刚刚购票成功的付蓝心和李颖春的老公侯高义。 正在托运。 “先不急，他们飞机检票还有半个小时呢，这点时间足够咱们赶过去。” 许正盯着监控看了半天，可能是角度问题，没看到付蓝心和侯高义左手手腕上戴有手表，“你们也看看监控。 看看他们二人手腕上，是否戴有田常春那种手表。” 鹏城宝安国际机场怎么说都是一个大型的国际场所，来往的国际友人非常多。 付蓝心二人要是在这里玩自燃爆炸，那可真是给国家在国际上招来许多坏影响。 可以说，顾旭东作为部委专案组领导，如果许正他们没有办法无声无息的处理好这件事情。 他肯定会命令狙击手或者李彦峰等人，直接射杀付蓝心二人。 甚至老姚和闻人沐月他们这些携带的人，也会接到这种命令。 许正不关心付蓝心的生死，但她这个时候还不能死，整个案子她才是关键点，没有她的话，也许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张福荣的藏身之地。 监控里，付蓝心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面相和白淑芸一点儿都不像。 白淑芸的下巴是圆形，而她则是标准的尖下巴。 不过二人身材有些相似，付蓝心今天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走路袅袅婷婷，和平日里白淑芸走路方式略微不一样。 但许正能看的出来，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走路的时候，喜欢微微昂着一点头。 这会让她的身姿更加笔直一些。 其他一些小细节，也可以与白淑芸对上，至此，许正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其真正的身份。 至于她旁边的侯高义，这个人在天眼系统中，没有与其他通缉犯匹配上，应该是被白淑芸犯罪团伙之一。 甚至搞不好还是头目之一。 这一路上，九处对侯高义和李颖春的调查没有停止过，他们二人的财产状况很透明。 名下并无离谱的房产、豪车、公司股份等超出他们收入的财产。 但九处的调查权限远比普通警方单位的权限高，他们两口子在国内财产查不出问题。 可是在国外，他们的两个子女出国留学的国际。 都有不下于两套房产，只是房屋所有权并不是他们一家人的名字，而是付蓝心。 而付蓝心的档案显示，她是孤儿院出身，还是大学研究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在国外购买房产。 这一点已经充分说明，付蓝心和李颖春夫妻俩有财产之间的不正当交易。 所以，等到许正他们半个小时后赶到鹏城宝安国际机场站前派出所的时候，付蓝心和李颖春老公侯高义的逮捕令，惠城市检察院已经批准了。 机场派出所某间会议室，许正看着这张电子逮捕令，心里顿时有个主意，“李中校，我这边有个抓捕方案，你看看是否可行？” “请说，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不用这么客气。”李彦峰此时没有之前挑衅的眼神，甚至心底还非常佩服。 毕竟不管怎么讲，之前在度假酒楼，自己可没有发现已经抓住的a级通缉犯，还有的操作。 这一路，他和战友模拟不下二十次，在那种分秒必争的危机时刻，再多的选择，都不如许正当时的连番操作。 一想起当时的情况，李彦峰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庆幸还好有许正在，要不然他战友与通缉犯不到一米的距离。 百分百会受伤，甚至有可能重伤死亡。 所以，李彦峰现在已经认可许正的能力，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许正听出来李彦峰话里的善意，脸上闪过高兴，“我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两男两女办成情侣，装作一块去吉隆坡旅游。 到时候过了检票口，跟在付蓝心他们身后伺机寻找合适的机会。” 李彦峰一听连忙点头，他有信心在付蓝心之前阻止她按下手表表盘。 “不行！” 正当许正想继续往下说，闻人沐月却摇头不同意，她解释道：“许正你经常参与抓捕行动，接受过这方面训练。 而且你从警时间短，身上的警味不浓。 但李中校不行，他身上铁血的味道极其浓厚，给人感觉就是一位军人。” 李彦峰一愣，继而苦笑点头，“还真是这样，我们经常训练，身上确实有很重的军人痕迹，许警官，这位女同志说的对。 你再找其他同志配合行动吧。 我们赤狐在远处策应。” 许正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闻言也只能点头同意。 气质看不到摸不着，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即便更换便装，再易容，也难以短时间改变他们的军人气质。 其实警察干久了也是如此。 这也是为啥卧底都喜欢挑年轻警察，甚至去警校挑选，这都是因为他们身上警味不浓。 像许正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刑警队长亲自去面粉贩子当卧底，真是侮辱观众智商。 因为已经快要检票，许正可以挑选的方式并不多，只能让闻人沐月假扮他的女友，好在她经常执行特殊任务。 人又长的漂亮，身材又好，美女的气质完全可以遮住她身为警察的身份。 最后许正从鹏城市支援过来的特警中，挑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特警。 并让他们俩到时候作为辅助，协助抓捕工作就行。 凌晨的鹏城宝安国际机场依然忙碌，02:25，ak129开始在第9登机口开始检票，乘坐此次班机的旅客们开始排队检票。 许正和闻人沐月四人拿着证件跟在队伍后面，仿佛真像四个年轻人结伴出国旅游。 过了检票口，四人和普通年轻人一样，迈开大步朝着停机坪那架ak129走去。 从检票口到飞机需要步行五分钟左右，期间要乘坐电梯或者步梯下行一层， ak129旅客并不是很多。 所以这段路，人走的快慢都会慢慢拉开距离。 付蓝心穿着平底高跟鞋，但因为长裙的缘故，还有美女的人设，她和侯高义走的并不快。 从她左手不断摆动的lv包可以看出来，她比购票的时候，心情愉悦多了。 右手和侯高义牵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仿佛正在期待新的生活。 许正四人本来与他们二人有点距离，但他们走的慢，两分钟后，正好走到他们身后，距离不足两米。 而此时也正好在楼梯位置。 因为坐飞机不用像坐火车那般紧着赶路，所以大部分旅客都会选择乘坐电梯下去。 付蓝心穿着长裙和平底高跟鞋，自然也是乘坐电梯。 许正和闻人沐月也是手牵着手，站在付蓝心身后，此时双方距离不足一米，但因为电梯还有其他人，角度也不方便行动。 所以许正并没有在这里动手，在接近付蓝心的整个过程中，他不仅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敌意。 而是眼神还像钩子一般使劲盯着付蓝心妖娆的身段。 很快付蓝心感应到这种炙热又隐蔽的眼神，身为顶级美女，她很熟悉这种眼神。 很多男人在陪女朋友逛街遇到她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以往她都是心里暗笑，从不理会，但这次也许是快要乘坐飞机出国。 付蓝心，也就是白淑芸，竟然猛的回头看向许正。 许正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男人看的美女发现自己时候的呆滞模样，左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而与此同时，闻人沐月像真正的女朋友一样，朝着许正腰腹间伸手过去，使劲一拧。 “哎呦!”许正连忙求饶，想靠近她说好话，但闻人沐月生气一甩手，扭过头摆出一副“你完蛋了，分手吧！” 付蓝心看到这一幕，呵呵一笑，继而转过头，正好她脚下电梯到达地面，她迈出去，靠近侯高义不知道说了什么。 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没等他们下电梯，变故徒生。 前面刚刚和侯高义一起说笑的付蓝心，突然间猛的一回头，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许正这个方向，仿佛确定了某件事。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冷却，左手便已经甩掉拎着的名贵lv包，朝着走在她右手边的侯高义喉咙插去。 许正一直有留意着她，刚才见她肩膀一动便知道有问题，感应到她第二次眼神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向他身后，那一对年轻的男女特警。 他便知道，肯定是刚才付蓝心第一次回头的时候，两位年轻的特警演戏出了岔子。 短短不到一秒钟，付蓝心戴着钻戒的左手无名指，已经快要碰到侯高义的脖子，她的眼神中闪过狠绝和不舍。 但她终究没有一丝犹豫。 而侯高义此时脸上的表情更是怪异，他本来在笑，可眼睛看到付蓝心怪异的操作，和带着杀意的眼神，他又很疑惑。 以至于他脸上的肌肉来不及跟上快速变化的心理反应。 “砰！” 这一刻，终究还是许正反应更快，一瞬间，他意识到付蓝心如此操作是想杀掉侯高义。 所以他也没有犹豫，如同瞬移一般，一个只有四分力气的铁山靠撞到付蓝心身上，只听到砰的一声，女人被他撞的噔噔噔往后退了三四步。 趁她病要她命！ 许正在付蓝心往后倒退的时候，同时跟过去。 在她往后倒退不受控制的时候，立即抓住她两条手臂，一拉一扭一推，三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便卸下来她的双臂。 但这还没完，下一步，许正手顺着她手臂往上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入手只觉得光滑如玉，不过现在可不是伶花惜玉的时候。 她的左手腕没带手表，但肯定有其他的方法。 许正拇指扣住她下巴尖的部位，中指尽量扣住下颚骨的后方凹陷处，先往右一推，接着快速有力的往左偏后一点点的方向扭曲。 只听“咔”的一声，付蓝心下巴便已经被他卸下来了。 没来得及检查她嘴里是否藏毒。 许正一手把付蓝心搂进怀里，左手使劲箍住她的头，不敢让她的头发乱动起来，担心里面藏有毒丝。 右手如刀，一刀砍在女人颈动脉，使她昏迷过去。 接着从她头顶往下摸。 咯吱窝、肚挤、腰腹、双腿间一直沿着裤腿到脚尖，他都检查一遍，其中这个女人飘柔的长发中夹杂着几根碳纤维材质的细丝。 有没有毒暂时不知道。 胸前是前扣型，也藏有碳纤维材质细针一样的东西。 大腿间绑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许正摸不出来，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脱了女人衣服去检查。 除了这些，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藏有特殊东西，得带回去，让人细细检查。 再看闻人沐月那边，她也差不多如此操作，只是她更粗糙一些，指挥那位男特警，差点了侯高义的衣服。 第831章 基因修改变成真正的替身了 (); 凌晨两点半，鹏城宝安国际机场派出所，一号审讯室，付蓝心静静的坐在审讯椅子上。 此时的她显得很狼狈，本来乌黑亮丽的长发刚刚全被剃光了，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除了眉毛，基本上有毛发的地方也被剔除。 原因很简单，许正他们擒获付蓝心之后，带到机场派出所又做了细致检查，发现她简直是个“毒妇”。 不仅头发有问题，和高跟鞋也有小机关，她利用安检检查不出来碳纤维材质的东西，在身体里各处不显眼的地方，携带不少有毒素的东西。 只看她双手，白嫩修长手背还有四个小漩涡，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女人，但是无名指戒指，指甲上贴着钻石都带有致命的东西。 因为担心她还有其他未知藏毒的地方，许正所幸请鹏城警方这边的女警把付蓝心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为了审讯付蓝心和候高义二人，许正还特意请鹏城警方找到他们这里最好的医院，派过来一队有经验的毒素治疗医生。 就是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 要不是赶时间，为了保证付蓝心的绝对安全，许正甚至都想把审讯地点搁在医院抢救室。 此时许正、老姚和闻人沐月坐在前面静静的打量着付蓝心，已经过去三分钟，三人都没有问话。 付蓝心也未发一言，即便她的下巴早已经合上，可从她醒过来到坐在审讯室，一直是闭口不言的情况。 许正他们保持沉默不是特意的，也不是熬鹰似的审讯方法，而是在等两个消息。 一个是付蓝心和侯高义的dna检测报告，一个是鹏城市富田区百合路那家宾馆李颖春如今的具体情况。 公安各个部门基本上都是24小时随时待命，但毕竟是凌晨，机场派出所这边没有检测dna的仪器，要把样品送到附近的分局。 时间上就会慢一些。 又等了不到五分钟，老姚手机一响，付蓝心和侯高义的dna检测报告终于发了过来，上面显示结果他们正是白淑芸和侯高义。 看到这个结果，许正三人纠结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刚才倒是测过付蓝心的指纹，只是没想到她的指纹与白淑芸的并不匹配。 这种情况一度让许正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现在看，白淑芸的手指应该是做过植皮手术或者使用人工皮。 又过三分钟，百合路宾馆那里的情况也反馈过来，李颖春昏迷在床，派过去的特警没有喊醒她，便连忙把其送到医院。 目前李颖春有呼吸，只是昏迷，具体什么原因得送到医院才能知道。 接连两个好消息，许正暂时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得抓紧时间拿到白淑芸的口供，“白淑芸，女，原名白晓艳。 南粤省揭洋市人” 许正把白淑芸的身份信息以及她重点参与的几起违法事件，比如利用清美整容医院给那些a级通缉犯做整容手术。 并给他们提供新的身份信息。 比如她参与张福荣制造和贩卖“液态冰糖水” 虽然警方目前没有掌握白淑芸直接致人死亡的证据，也没有找到她参与神露药业的证据，但她的整容医院参与的违法乱纪事情和医院密室里面的那些器官。 都与她有着密切关系。 白淑芸略微低着头，神情木然，仿佛没有听到许正说话一般，甚至老姚把她和侯高义的dna检测报告拿给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种嫌疑人不配合审讯的样子，许正见多了。 之前田常春也是如此，只不过他被李彦峰给吓的六神无主，然后才顺利交代他所知道的事情。 刚才老姚已经得到部委专案组对田常春的审讯细节，历经一个多小时，这人算是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给吐了出来。 可惜他虽然是三人小队的小队长，但知道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他之前通缉令上面所犯的事情，他加入神露药业之后。 做的事情并不多，主要工作便是替神露药业运送产品，其中便包括“液态冰糖水”。 至于神露药业在外地拓展事业的工作，则是由其他人负责。 田常春不知道他具体运输“液态冰糖水”多大量，或许他知道只是不敢说，但不管如何，他在神露药业这么多年。 累积运送的违禁物品足以让他被判处死刑，当然，具体如何判刑，法庭审判之后才能知道。 现在白淑芸和当时的田常春一个模样，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还别说，她不配合，许正还真拿她没办法，至于要不要给她注射药剂得到她的口供，要请示领导才行。 “白淑芸，现在你犯罪事实和证据确凿，你继续负隅顽抗有意思吗？”闻人沐月作为许正助手，和他交替唱红脸。 “你们往巽寮镇派过去的三个a级通缉犯，其中田常春并没有死，他可是交代了许多你们犯罪的事情。 这是人证，加上我们已经查封和缴获的一些神露牌湿巾。 所以现在人证和物证健全。 你难道不想给自己辩解一下吗？” 可惜白淑芸依旧闭口不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许正注意到，她带着银手镯的双手，小拇指指尖死死的摁在桌面上。 这说明，她并不是一点儿都没反应。 有反应说明她内心并不是真坚强，也没有接受过残酷的反审讯训练，许正侧头看向ai智能审讯仪器。 上面显示受训者情绪稳定，眼神木讷，攻克指数难，建议是继续摆证据。 许正觉得ai这点不靠谱，他哪有太多证据往外摆，就算有，白淑芸目前累计刑罚估计都够死刑标准了。 她都要被判死刑了，怎么可能还会在意什么证据。 许正挠了挠眉心，白淑芸不配合，短时间他也找不到切入点，便打算暂不审讯她，而是换个审讯对象。 因为之前白淑芸在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而是要杀死身边的侯高义。 可见侯高义对她或者对张福荣有重大威胁。 再细细一想，许正猜测白淑芸当时的想法应该是先杀死侯高义。 然后再。 所以现在白淑芸的口供拿不到，那就先从侯高义这边下手试试。 只是刚出审讯室，老姚拦住他，“小许，顾部那边想让咱们带着两位通缉犯立即回惠城市，并让咱们在路上继续对二人进行审讯。 至于李中校提供的审讯药剂。 顾部以及各位专案组领导，暂时拒绝给白淑芸使用。 我猜他们是想让白淑芸这个违法团伙的大头目，活着上法庭接受审判。” 许正不反对这种，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忧，“咱们回惠城要一个多小时，到那估计凌晨四点左右。 天亮之后，早八点，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专案组能保证张福荣以及剩下的犯罪团伙不捣乱？” 天眼系统如果真的识别出来那些通缉犯，他们困兽之下，手里的武器肯定必然用来自保，这要是伤到无辜老百姓。 在如今的社会，怎么也得是警方能力不足，侧面反应领导能力不行。 老姚没有答案回复这个问题，“那怎么办，现在拿不到口供，锁定不了张福荣以及其他犯罪团伙的位置。 只能是尽力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 “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先配合鹏城特警来押送白淑芸和侯高义吧。”许正看着窗外的黑夜，心里有点担忧白淑芸和其犯罪团伙到底想干什么事情。 鹏城警方这边主要领导都过来了。 在他们地盘抓到白淑芸二人对他们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管如何，鹏城这边也算是参与这次大案的行动了。 现在部委专案组那边要让他们配合押运犯罪嫌疑人回惠城市。 鹏城警方领导感觉有点可惜，但也不得不配合行动，市局张副局见到许正出来，连忙伸出手来，“许组长，久闻大名，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许正见张副局表现的很客气，心里明白人家一是看重他后面的部委专案组。 二是因为之前的抓捕行动差点出现问题，是他们鹏城两位年轻特警经验不足的原因导致的。 “张局，今天多亏你们的配合，要不然差点出现大问题。”许正是只看重结果的人，过程中总会出现曲折。 “我估计这伙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在鹏城还有其他布置，还请鹏城这边的同事们多多辛苦一些。” 张副局作为鹏城常务副局，警局业务上的事情本来就归他管，他当然听出来许正的话外音，自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辛苦一些有些，只要能保证鹏城不出现大问题。 “放心吧，我们这两天准备施行一级勤务。” 一级勤务，全警24小时待岗，许正刚上班时候的噩梦之一，特别是连续一周一级勤务，那可真能要人半条命。 但现在张福荣犯罪团伙最少还有四把，一级勤务确实有必要。 像惠城，从许正来的那一天便已经开始施行一级勤务了。 任务在身，许正和鹏城市局这边的领导并未多言。 等到特警出动辆车小巴，两小队特警，用来押解白淑芸和侯高义，许正便和张副局等人告辞，坐上侯高义那辆车。 路上，许正和老姚以及闻人沐月开始审讯侯高义。 和白淑芸不同，侯高义被捕的时候，全身上下并没有危险性武器和毒药，清醒过来之后也没有的倾向。 所以他的待遇比白淑芸好很多，起码全身的毛发保留了下来。 许正看着这位大学教授，头微微秃顶，戴着金丝眼镜，年龄五十岁左右，能看的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帅小伙。 可惜他会与白淑芸搅合在一起的具体原因，目前为止，专案组并未找到证据。 在李颖春与侯高义的家里，警方派人进去搜查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再查他们与白淑芸或者付蓝心的通话记录、微信聊天等通讯内容。 也是毫无收获。 只是在调查侯高义足迹的时候，发现他确实去过神露药业，并且还去过多次。 可神露药业已经被警方搜寻许多次，并没有找到他们制作原始“冰糖水”的车间。 所以现在专案正在从侯高义去过的地方，一一甄别哪儿才是“冰糖水”的生产车间。 但现在还没有找到，没找到那么能指证侯高义参与犯罪的证据便少一个。 好在，这时老姚手机收到最新的消息，李颖春在医院醒过来了，她到底知道怎么衡量自己过失和自救的办法。 率先请求使用电话向上级纪委自首，继而她的事情转到部委专案组的时候，她身上那层皮已经起到保护作用。 她的自首已无死刑的可能。 所以接下来她便把自己做过的违法乱纪事情向纪委和专案组做了交代。 实打实的给清美整容医院和神露药业开了不少后门。 有她的帮助，神露药业和清美整容医院少了许多麻烦，也少了暴露的机会。 甚至有她的背书，白淑芸和张福荣的违法行为也被掩盖在法律之下，再加上雷小兵等人的配合，即便有人举报神露药业和清美整容医院。 也会不了了之。 李颖春还交代她老公候高义不少违法问题，这位大学教授主要授课分子生物学，原来他研究的方向是基因编辑工作。 简而言之，就是研究修改基因。 本来这项研究工作只是用来治疗那些基因突变的癌症患者，但是张福荣和白淑芸他们，竟然想让候高义帮助他们修改基因。 而且还是正常健康的修改，而不是基因突变那种不可控的改变基因。 本来基因突变就有一定机率影响到dna的检测对比，如果再加上候高义这位基因方面的专家，白淑芸真有可能改变自己基因。 据传国外脸书网创始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修改过自己的基因，后遗症便是他越来越像机器人。 许正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心里大感惊奇，没想到用来治病和研究长生的基因编辑，竟然有一天会用来对付警方抓捕犯罪分子。 如果白淑芸的dna真被修改了，再加上她现在的指纹是名叫付蓝心的，那么警方根本没有理由抓捕她。 因为在法律层面上，她现在是付蓝心，不是白淑芸。 即便警方知道她是白淑芸，可也没有办法，因为警方按照法律法规用dna来验明正身。 dna显示她不是白淑芸，那从法律层面上来说她就不是，即便她亲口承认自己是白淑芸，那也不行。 这是法规滞后的因素，或许这起案子之后，相关部门和法律界人士会举行不少讨论，推动法规的完善。 但这是以后的事情，放在眼前，许正突然意识到白淑芸为啥在机场要先杀死候高义了。 他把闻人沐月和老姚拉到车头，远离候高义，“你们说，张福荣有没有可能已经做过基因修改了？ 如果是真的话，他有没有可能，已经真正变成他的替身了？ 也就是说，他从法律层面真的变成替身了！” 闻人沐月对这种生物科学了解不多，对于许正的话很难理解，“你意思是，真正的张福荣基因修改成了他替身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的dna和白淑芸密室玻璃罐里面的器官dna是一致的？” 许正点头又摇了摇头，“有可能，也有可能不是，他也许还有其他替身。” 第832章 高速惊魂 (); 要想知道张福荣到底有没有做过基因修改，还得审讯候高义才行。 只是接下来对他的审讯并不顺利，他竟然一直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并不知道付蓝心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否认自己帮人做过基因修改，并称他们学校的实验室没有条件没有技术能给一个正常人做基因修改。 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愿意给警方提供相关证据，闻人沐月心里有些鄙视这种男人，冷冷的问道：“你既然知道付蓝心做了违法事情。 那么为啥还会与她一起在深夜买票飞离国内？ 难道你不担心她会对你不利吗？” 候高义睁眼说瞎话，“担心呀，你们抓捕付蓝心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 她当时可是要致我于死地的。 可担心有什么用，我不跟着她出国，可能小命早就没了。 所以你们从机场便可以看出来，我真是被胁迫的。” 许正闻言笑起来，“侯先生您诡辩之术很厉害么，不过你说那么多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自己确实是被胁迫的？” 候高义冷笑，“呵！这么说的话，你们警方掌握了我违法的事情？ 看来是没有的。 这一点其实我也没办法，身为老公和孩子的爸爸，我怎么忍心去伤害自己的枕边人呢？” 这话说的已经不单单是诡辩，还是十分不要脸，不愧是大学先生，总是能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 许正拿出手机找出刚才他查到的资料放到候高义眼前，“这是咱们国内分子生物学专家，其中不乏科学院院士。 侯先生，您做的实验总会留下日志和经验总结吧？ 或许我们警方不懂你们那些实验，但这些专家先生难道还不懂？ 如果你一直嘴硬的话，我们警方完全可以请这几位专家来南粤省一趟。” 所谓的知识分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在专业领域内，都有绝对的自信，那些什么专家和院士，在他们眼里不如自己带的研一学生。 候高义听完许正的话，不屑的笑了笑，他指着一位头发已经全部发白戴着眼镜的老人，“警察同志你的消息滞后了，这位老魏先生，已经于上周去世了。 不过，就算他活着过来帮你们，也不能说我已经成功可以帮人修改基因。 因为我根本没有做过。” 许正从他话音里听出来他很自信，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确实没做过修改基因的事情。 二是他给人做过修改基因，但事后销毁了实验记录和一切证据。 也就是说，如果警方抓不住那个被修改基因的人，那么就没办法证明候高义帮人修改基因的事实。 难！ 许正捏了捏眉心，候高义很清楚他如今的处境，也明白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做的那些违法乱纪事情。 特别是他刚才向许正他们坦白一个国外银行不记名账号，和密码以及账号主人的相关证明。 闻人沐月刚刚用账号主人的身份和那家银行进行查证。 里面大概还有几千万美元。 但是这笔钱存款业务的时候，是经手代理人的，国外这家银行有要求，取款或者转账必须李颖春或者候高义亲自过去才行。 所以，候高义自信自己只要把这笔钱上缴，完全可以抵消他犯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向警方坦白其他违法犯罪。 许正便是意识到这一点，知道这货嘴里很难问出口供，咬牙使出他能想到的最后办法，“候先生，您是生物分子学领域的专家。 您应该知道有些药剂可以让您配合我们，只是这种药剂后遗症很大。 如果您再不配合，那” “来吧！别说这么多，如果你们有，可以直接给我注射。”侯高义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坚持自己并没有做其他违法的事情。 许正也不恼火，拿出审讯a级通缉犯田常春的视频，“候先生您看，我刚才所言并不是空缺来风，我们是做过这方面实验的。 很好用! 再说，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你的口供。” 李颖春违法乱纪的事情她已经坦白，所以你的指证并不是必要的。 我说这么多，只要求您一点，您研究的修改基因，到底有没有做人体实验，给谁做的？ 他现在变成谁了？ 或者说他的基因密码到底是什么？ 怎么找到他？” 许正拿出审讯田常春的视频只有前半段注射药剂，和后半天这个a级通缉犯内心崩溃，愿意配合审讯的视频，至于中间一部分他减掉了。 给侯高义一种错觉，警方真的给田常春注那种药剂。 候高义不认识田常春，但他知道这是白淑芸同伙。 他低下头，眼神开始躲闪，他没想到他已经交代一些事情，可警方对他还是追着不放，询问他做过的一些事情。 难道那人比李颖春这个副市还重要？ 再想到他因为这次实验问那人要了上亿，他开始犹豫起来。 只是他这一犹豫，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几分钟。 正当许正和闻人沐月等人不耐烦的时候，开车的特警突然喊道：“抓紧，危险！” 话音未落，这辆比亚迪中巴车车尾响起重卡的轰鸣声，许正来不及回头看，连忙解开候高义车上的安全带，一把搂住他，同时快走两步，从车尾跑到车头。 刚抓住车头扶手，只听到一声巨响，许正只觉得一道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冲。 好在车上护手给力，竟然承受住两人重量和拉扯力，没有被冲出前挡风玻璃。 中巴车被重卡追尾，亦是猛的向前加速冲出一大截，开车的特警临危不惧，也许是刚才被撞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他使劲的控制中巴车方向盘，在这股大力之下，勉强让车子没有撞到高速路中间的隔离墙。 也幸亏前面那辆中巴车跑的快一点，要不然前后这两辆车肯定会再碰到一起。 许正晃了晃脑袋，还别说刚才的冲击力还有他拉住扶手的拉扯力，差点让他身体晃动的要吐出来。 再看闻人沐月和老姚，他们身手也不错，及时从车尾逃了出来。 此时的这辆比亚迪纯电中巴车，车尾已经被撞的稀碎，车窗玻璃几乎全碎，车尾门已经是凹瘪的状态。 如果刚才候高义还在车尾，那么他必然会被冲击力与安全带互相拉扯下受重伤。 “大家有没有受伤？”许正稍微回过神立即喊道。 车上除了许正、老姚、闻人沐月以及候高义，还有四位特警，基本上都没受伤。 不过大家都没敢放松，因为后方的重卡再一次加速，看方向，其还是想再给这辆中巴车来一次。 刚才车流大，中巴车车速只有八十左右，现在开车的特警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官方标配最高时速110，只是速度快起来之后，因为车尾撞的很严重，车内噪音很大。 后面的重卡按照规定的最高时速能跑140，它要是使劲追，肯定还会追上来。 只是再撞一次，许正担心这辆车的电池会因为重力重击而燃烧起来。 感受到他怀里的候高义身体发抖的很厉害，许正没有心思理会他，立即指挥车里的特警，“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 如今的年代，除了训练，特警动用手中的机会并不多，听到许正的喊声，除去开车的三位特警俱是一愣。 并没有立即执行。 估计都觉得后面那辆重卡刚才可能是因为司机疲劳驾驶的原因，对于现在重卡车还在加速跟进，他们却没有接到自己队长的命令，而不敢开枪。 闻人沐月和老姚则不同，他们立即掏出，伸出窗外朝着重卡司机室打了好几枪。 只是现在两车相距十几米，又在高速行驶过程中，重卡司机室又高，他们二人只是打碎了人家的前挡风玻璃。 好在重卡司机是一个惜命的主，这几枪倒也成功逼其减速了。 许正意识到四位特警不会直接听他命令开枪，便连忙呼叫前面那辆中巴车里面的带队特警。 庞中队。 可没等他联系上，突然一辆黑色的suv超速开到前面，接着他看到那辆车后车窗打开，一个人露出来半截身子。 与此同时许正脑海中系统自动预警声音终于响起。 【叮，检测到前方车辆有威力巨大的“烟花”，请宿主及时避让。】 经历这么多次，许正已经总结出来。 系统预警声只有他遭遇生命危险才会响起，但这个时候他来不及理会其他，朝着开车的特警大声喊道：“立即换左边车道。” 这次开车的特警倒是听话，在他的命令下，迅速往左打方向盘，因为拐弯太快，车子一阵剧烈的扭动，好在没有发生侧翻。 这时许正在车灯交错的情况下，看到那辆黑色suv，后车窗的人朝着他们扔过来一个椰子大的东西。 “不好！” 许正意识到不好，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避让，只能大声提醒道：“大家抓紧座椅！” 下一秒，只听到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在中巴车右侧响起来，“烟花”绽放的威力直接让车子右侧往上一震。 正巧此时中巴车车速开到100左右，右侧这一震，整辆车迅速往左倾斜，接着便控制不住的砸到高速路左边的护栏上。 因为车速过快，车子砸到护栏上，竟然还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剧烈的摩擦声夹杂着火花，在高速路上不断回响。 幸好刚才开车的特警听了许正的话，要不然没有护栏的阻拦，整辆车必然已经侧翻。 但现在中巴车的情况依然不乐观。 只听到“咔拉”一声，护栏竟然受不住还在往前加速滑动的中巴车，竟然断裂了。 这一下，本来便倾斜靠在护栏上的中巴车，终于翻滚着滚下高速路。 好在这一段高速路下方是稻田。 南粤省六月份的稻田地里还有不少水，总算延缓住滚落的中巴车。 此时里面的情况不用看肯定很糟糕，许正倒是没多大问题，刚才他意识到不好，一手死死的抱住侯高义。 另一手则是死死的抱住车座。 即使车子被“烟花”的威力顶起，又翻滚下高速路，他手都没有松开。 现在车子成了车顶朝下，四轮朝上的样子，他算是被吊在半空。 等车子稳定下来，他来不及查看侯高义与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而是先抱着这个嫌疑人爬出中巴车。 闻人沐月和老姚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前者略微狼狈，嘴角隐隐有血迹，额头似乎也有伤，他们跟在许正身后。 几人迅速钻出早已破烂的车窗，趟着水田一直走了三米才停下。 这点距离还不够安全，但许正回头看，四位特警一个都没出来。 他不得不停下，把怀里早已经瘫软的侯高义扔到水田里，“沐月你们二人持枪看好他，我回去救人。” “你小心点，实在不行，立即退出来。”闻人沐月在后面急声呼唤，但她此时明白，既然那伙人敢对车子动手，肯定还有后手。 所以，她不能跟着许正去救人。 许正又从车窗爬进倒栽葱一样的中巴车，只见两位特警正忙着救治坐在车头位置的两位同事。 原来是司机和右前方两位特警，因为安全带和安全气囊还有车子剧烈震动的一系列影响下，全都陷入昏迷。 许正刚进来，正好他们二人被抬出座位，他连忙上前帮着抬着受伤人员的身体，只是一入手，他便觉得不对。 这位受伤的特警正是中巴车的司机，略显黑暗的车内，许正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但是手摸到他的胸腹间，竟然有点硬鼓鼓的。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胸腔内某器官大出血，留出来的血液撑满了脏腑之间。 “大家小心一点，这位兄弟受内伤了，这样，咱们两人平着把他抬出去。” 说是平着抬出去，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许正基本上是跪着平举着受伤的特警爬出去的。 费了三分钟，慢慢挪才爬出去，许正心里着急，可又很无奈，更担心的是这位同事的身体状况，毕竟这可是内出血，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另一位受伤的特警被抬出来后，许正略微检查，这个人只是昏迷，并无其他大碍。 他心里更庆幸，“还好，这辆车还算给力，起码电池没烧起来，要不然” 第833章 救人，坦白 (); “砰！刺啦” 许正傻眼了，他刚想到电池没烧，谁知道高速路上那辆黑色suv突然折返回来，朝着车子扔过来一个“烟花”。 也许是中巴车翻过来的原因，“烟花”绽放的威力击穿车底护板，点燃了下面的电池。 这种新能源电池一烧起来，瞬间燃起大火，火势很猛，基本上不用想着救火了。 “哒哒哒” 这一次不用许正吩咐了，另外两位身上无伤的特警端起腰间，朝着那辆suv扫射过去。 95式58毫米突击自动连射模式子弹的声音很清脆，两支的子弹基本上可以覆盖suv整个后车厢。 许正隔着中巴车电池燃起的大火，看不清suv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是否有人中枪，但两位特警一个弹夹打光，这辆车依然停在原地。 看来要嘛打死了扔“烟花”的人，要嘛这人刚才便已经下车。 只是此时不是看战果的时候，得赶紧把伤员抬到干净的地方，老姚看有两位昏迷的特警，连忙弯着腰踩着水田过来，协助许正他们。 新能源电池燃烧的火焰很大，足以照亮周围，许正他们趁着高速路上那伙人还没下来，踩着水田花费三分钟总算找到一条土路。 “你们警戒四方，求援，先派救援直升机过来，这位兄弟应该是脏器受伤，撑不了多久。” 许正说完又让特警们把他们随身携带的个人警用急救包全部留下，又让闻人沐月做他助手。 “你不会是要给他做手术吧？”闻人沐月看着许正在检查急救包，又不断的翻看受伤特警的眼瞳和腹部肿胀程度。 许正不语，又从四位特警身上找到四支强光手电筒，让闻人沐月双手各拿两支，照在患者胸腹。 他解开受伤特警的衣服，还有防弹衣，开始查体。 只见这位特警，即使平躺着，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许正忙对正在向上级求助的特警喊道： “患者出现心率增快、面色苍白、血压下降等症状。 出血还引起他腹膜刺激征，表现为腹部压痛、反跳痛、肌紧张等。 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的症状。 你立即让那边的人联系胸外科医生，看咱们现场怎么救治。” 许正说完又喊老姚，“咱们之前给嫌疑人准备的肾上腺素赶紧拿过来，先给这位兄弟用上。” 打求助电话的特警一听，忙向上级重复一遍，不到三分钟，他的电话转到一位西医胸外科主任医生手中。 电话在免提的情况下，许正听的很清楚，那位胸外科主任医生话很短，“开腹探查出血点，先徒手用绷带堵住。 坚持救护车赶到。” 许正一听他这话和自己想的一样，正好另一位昏迷的特警醒过来，“你们留一人警戒，但凡靠近咱们十米的人。 直接开枪警戒。 其他人帮忙过来按住这位兄弟，我来主刀。” 胸腹之间，怎么下刀，刀开多深，伤口多大这一系列的操作不是外科医生，其他人还真做不来。 那位胸外科主任医生还想远程视频提供帮助，但是许正拒绝了，现在人手不足，谁还有空拿着手机。 再说，这么灰暗的环境，即便开着视频，他也看不清楚。 他拿出特警携带的，不锈钢材质的，喷上云南白药算是消毒吧，看着两位特警和闻人沐月，他嘱咐道： “你们一会听我指挥，放心我肯定能救活这位兄弟。 我是资深法医，解剖过人体，有内脏处理的经验。” 许正说这些只是给他们打气，并没有征求他们建议，再说他们几人对开腹探查也没有任何经验。 见到许正如此笃定，加上他之前的名声在外，两位特警还有闻人沐月以及老姚都没有反对。 这时趴在不远处的侯高义自告奋勇，“警察同志，我可以帮忙，我也学过医，虽然没有做过外科手术，但也有一些医学经验。” 紧急时刻，许正确实需要别人来援手，但绝对不是侯高义。 这个人这个时候提出来帮助是好事，也许是他知道帮助救治特警可以给他在法庭上减刑，也许还有其他坏想法。 许正不敢冒险，说白了就是不信任他。 不用猜他就可以知道，这次车祸八成与侯高义有关，主因肯定是这位分子生物学教授曾经给人做过基因修改。 这下好了，人家派人过来灭口。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用侯高义来帮忙，甚至还让老姚一直持枪帮助，就是担心这个人突然逃走，或者被人暗算。 但许正转念又是一想，不让侯高义帮忙的话，肯定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也好，你帮忙按住患者双脚吧。 老姚你看好他。” 许正等他们各就各位，深吸一口气，先给患者打一针肾上腺素。 然后手持在患者右肋骨后面划开五厘米长的刀口，刀一入肉，皮一划开，瞬间伤口喷出一股鲜血。 五厘米的刀口算是比较大的切口，但这种程度的伤口肯定不会让身体喷出血液。 许正见此脸上却是一喜，血液能喷出说明他这一口切开了皮肉，不用再开一刀了。 “啊啊啊！”患者被刀口刺激的哀嚎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的便想动弹。 但其他特警还有付高义都使劲按住他，其中一位特警得到许正的嘱咐，试图让患者清醒过来 许正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没管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他往右手喷了一些云南白药，拿出一叠医用纱布。 然后很自然的通过5厘米的刀口，伸进患者肚子里。 根据系统赋予他的高级法医知识，还有几次解剖经验，他右手很准确的摸到患者肝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手指肚在肝脏上面摸到一截骨头，这是患者肋骨被方向盘暴力压断，然后了肝脏上面。 这才是患者肝脏受损的主要原因。 许正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没有放弃，他先把插在肝脏的这截骨头顶出肝脏，然后用手中的纱布堵住肝脏破碎的伤口。 至于他这种暴力操作，会不会破坏到肝脏与肌肉等其他组织的黏膜，许正已经不理会了，此时最主要的是先堵住出血口。 其他情况等直升机到来再说吧。 “我已经用纱布堵住出血口，但我手还不能拿出来。”许正堵住出血口后，很明显的感觉到患者肚子的刀口往外流血少了许多。 “还真是，小许，可真有你的。”老姚在一旁除了盯着侯高义，也在看着许正的操作。 只见他持刀划开皮肉，然后手拿着纱布伸进去，这就完事了，还成功的减少患者血液往外流。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种手术好像很容易的样子，但作为经常受伤的九处人员之一，老姚很清楚，对人体不了解的人。 刀口选择的位置，开多深，几厘米刀口，肝脏在哪儿，怎么处理断裂的肋骨，怎么判断出血口的位置 这些事情在场的人，估计除了许正没有人能做到。 闻人沐月手拿着四支强光手电筒，看的更清楚，许正的操作刚完成，患者流出的血液明显在减少。 这种情况下，只要能阻止住患者肝脏出血，其他情况都不会致命。 像肚子上五厘米的刀口出血，还有肋骨伤到内腑其他位置，即便还有其他出血口，但都没有肝脏严重。 “我我我死了吗？嘶真疼！” 患者此时意识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刚才许正开刀和肝脏手术太快，这哥们被疼的迷迷糊糊，现在他神志稍微清醒过来。 一睁眼，微微抬头，看到那位带队的年轻人，警界系统内最年轻的小神探，他的右手竟然自己肚子里面。 这种诡异的画面让他吓的一哆嗦，本能的别想起身，可他四肢都被人按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好在他的同事连忙安抚他，“孔铠，还不谢过许处长，要不是他，你这次可就” 许正微微摇头，“先别说话了，留点力气，我这只是保命，真正的手术还在后面的，坚持住，一会直升机便能赶过来。” 鹏城作为国内奇迹之地，gdp在全国所有省市中占据第三位，市局早在十几年前便成立了直升机支队。 接到救援电话不久便起飞了两架运输飞机。 正当大家称赞许正的时候，突然在一旁暗处做警戒的特警，朝着西南方连续几个点射，同时喊道：“止步，不准上前！” 但回应他的是两声枪响，好在这位特警是微微蹲在水田里，南粤省六月份的水稻已经是成熟的季节。 蹲在一米高一点的水稻田里，不细看，只凭声音，确实很难打中。 许正一听枪声，连忙让另外两位特警过去一位进行协助，“千万不要让他们接近，如果他们投掷东西过来。 尽量在半空中打中。” 两位特警这次很听命令，但他们临走之前，都把身上的防弹衣脱下来，一件帮许正穿上，一件盖在他们受伤同事的头上。 许正没有拒绝，他担心那伙人会在靠近之后，立即朝着他们扔“烟花”，其他人可以躲。 但他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躲开，躺在地上的特警，百分百 “沐月，把手电筒朝着四周扔远一些。”危机时刻，许正先吩咐闻人沐月，又让她持枪守在左右。 并让她穿上刚才从患者身上接下来的防弹衣。 接着又嘱咐老姚，千万看好侯高义，这人才是今天的重点。 最后给受伤的特警打气道：“再坚持一会，咱们的救援就会赶过来了。” 刚才出车祸到现在过去了五分钟，如果前面那辆特警车，逃脱重卡的撞击之后，肯定会赶过来救援。 说话间，又是几声枪响在许正耳边响起。 说起来，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对他们很不利。 因为中巴车电池燃烧的火焰能隐隐照在这边，加上刚才做手术，手电筒的灯光肯定已经暴露了这里。 而对方隐藏在水稻田里，不动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唉！” 正当许正无计可施，心里发愁的时候。 一直趴在地上，戴着银手镯双手抱头的侯高义突然看向跪在受伤特警身边的许正，只见他在这种枪林弹雨岿然不动。 右手一直插在受伤特警肚子里，并没有一点儿退缩的意思。 他许正跟前爬去，老姚阻止，但他执意，“这位警察同志，我想向你们领导坦白一些事情。” 这么长时间，侯高义已经看出来，许正才是这些警察中真正管事的人，对于他的这次请求，老姚没有反对。 也叹气道：“也对，有些事情你要是再不说，估计真要带进棺材里，估计你也想不到，那伙人会这么疯狂吧？” 侯高义沉默不语，他心里很痛苦，今天没有飞到国外，现在落在警察手里，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过得过初一，得不过十五，你们警方不抓住那伙人，我的生命安全肯定也得不到保障的。”侯高义一边爬，一边对老姚感慨道。 “唉，早知道他们会这么疯狂，我还真不如在鹏城就”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许正脚边，弹起的泥土溅到侯高义脸上，打断了他的说话。 老姚见此阻止道：“你在这里轻声告诉我就行，我会帮你记录下来。” “呵呵！”侯高义干笑两声，却继续往前爬。 老姚无语，这就有点尴尬了，可又不能怪侯高义的选择，毕竟能给领导说话递进感情，谁会搭理一个手下人呢。 许正看到侯高义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爬到他身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我不想活了，我这边可是最危险的地方。” 谁知道侯高义微微抬头，“这伙人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在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闻人沐月操作手腕手表，开始记录几人间的谈话，看到许正和侯高义还聊起来。 “没正事的话，你还是爬回刚才的位置，那儿相对比较安全。” 侯高义一脸坚决，不再废话，看向许正，“这位领导同志，我向你坦白，我在最近两年间，确实帮两个人做过基因修改。 其中一人是位癌症患者，是我妹妹，也是我的实验对象。 另外一人我不知道他具体名字，长相我倒还记着，只是我能看的出来，他做过整容手术。 还有您之前提起的他的原始基因序列和现在的基因序列是什么，这一点我现在没办法提供给你们警方。 因为事后，我按照与那人的协议，全部销毁了实验数据。 但我还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些我记忆中的数据，希望你们能找到他” 第834章 惊艳一枪 (); 许正倒是想接着往下听侯高义能回忆出来什么数据，但这个场合不说话最好。 凌晨三点多的黑夜，不远处新能源电池燃烧的火光微微能照亮这边，要是再加上说话的声音，那可比雷达定位更能暴露他们所在的位置。 许正不敢冒险，阻止侯高义继续往下说，正好又有一颗子弹打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他急中生智，想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小声道：“老姚，你去三米外，大声喊‘嫌疑人快不行了！’再编写词，让那些人误以为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这招算不上声东击西，也谈不上多深的智谋，只是用来迷惑一下这伙人，能拖延一秒钟就拖延一秒。 闻人沐月看到老姚没穿防弹衣，便把她身上的防弹衣让了出来。 许正见她到现在一枪未开，显然她没有把握在这种黑夜中凭声音判断贼人所在位置，“沐月，你把枪给我，你保住我右胳膊。 帮我控制住不晃动就行。” “你还练过左？”闻人沐月知道自己枪法不如许正，并没有死守条例，把枪递给他之后，又有点不放心抱住他的胳膊询问道。 许正只感觉两团温暖夹住他的右臂，心里无奈，此时不是旖旎的时候，“你身子再低一些，别让流弹打到了。” 闻人沐月却有自己的坚持，“你都不怕，我岂会怕？一会我情况，我会帮你们挡枪！” “不用！”许正低头看着她倔强的脸，暗叹一声，没再继续小声与她说话，只静静的等着老姚的行动。 那边，老姚听从许正的建议，爬到三米外，他不仅编了好些词，关键是他还模仿三四个男人的说话声音，给人营造出来警察们正在紧急抢救嫌疑人。 “快跑！有‘烟花’！”这时一位在他身边策应的特警大声喊道。 老姚立即在地上爬的飞起，2秒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轰的一声，炸开了。 于此同时，一直盯着水田靠近高速路方向的许正，判断出来“烟花”被扔出来的位置，迅速朝着那边开了两枪。 “砰砰!” 现在现场环境比较嘈杂，特别是电池燃烧的声音还有高速路汽车摩擦地面的噪音，加上枪声还有‘烟花’绽放的回音。 他根本听不清子弹打中人体的声音。 但另外三位特警也只比他慢一秒，下一秒，他们手中的，也朝着那片区域扫射过去，接着他们两个人互相掩护朝着那边走去。 又留一人在许正这边进行保护。 “打中吗？”闻人沐月慢慢靠近许正耳边小声问道。 许正微微摇头，稻田太高，他跪在地上，视线基本上与水稻稻尖平齐，他可没有自信说这一枪必中，“先别说话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伙人应该有三人。” 现在再坚持一分钟，等到前面那辆中巴车里的特警赶过来支援，这边的危险算是解除了。 不过他现在有枪在手，真正能让他依仗的还是自己脑海中的系统，只是这家伙的自动预警是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才会启动。 要不然系统给他指明这伙贼人在哪里，他完全可以一枪一个。 贼人的目标很明确，三位特警一直是站在水稻田里，他们现在只戴着防弹头盔，完全可以说是枪靶子，但硬是没有一颗子弹朝着他们射击。 许正屏气凝神，刚刚在水田地里弄湿了裤腿，还有紧张流出的汗水，搞得他身体有些发扬，特别是一直跪在地上，让他膝盖疼痛起来。 被动等贼人慢慢摸过来，不是他的风格，他在脑海中分析现在他还有什么能用上的招数。 他这次来鹏城太过匆忙，把平常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落在惠城，包里倒还有一些小玩意能用上，可惜了，那么他只能靠自己本事了。 突然他想到自己还有一招，那便是系统赋予的高级气味识别能力，远超警犬鼻子的能力。 因为这种能力太逆天，一点气味都会被无限放大，他训练很长时间可以做到平时不用的话，关闭这种对气味非常灵敏能力。 要不然的话，他上个厕所都能被熏晕。 现在他放开这种能力，霎时间，整片区域各种气味扑鼻而来，其中气味最深的自然是电池燃烧的刺鼻气味。 其次是水稻田里那些未干的稻田水的腐臭味，夹杂着快要成熟的水稻清香。 再次便是受伤特警身上那些血液的腥臭味。 还有他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唯一让他有些舒服的是闻人沐月身上淡淡的清香，在这几种让他难受的气味中，算是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此时一阵东南方向的夜风迎面吹来，许正竟然闻到一股不同于他的汗臭味，很淡，还夹杂着烟草的腐臭味。 那个方向是在他们的侧后方，许正没想到那伙贼人竟然还有人会绕一圈，跑到他们身后潜藏起来。 他能闻到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很明显双方相距不远，大概不足五米。 只是许正仔细的倾听半天，竟然没有听到这个人爬行的声音，要知道水稻田里还有水。 敌不动我不动，许正在等，反正此时最着急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伙贼人。 其实他也不用等太久，因为高速路上，穿透力特别强的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很显然是前面那辆中巴车赶回来了。 许正见此心里略微兴奋，他们能鸣笛赶回来，应该是解决掉那辆重卡。 这种情况下，这伙贼人必然比他们更着急。 “报告，我们发现一个被打死的凶犯。” 这时，刚才去探查的两位特警，发现投掷“烟花”的人已经被打死在地，他们立即高声汇报，同时二人交替掩护的往许正这个方向快步赶回来防守。 许正没有扭头去看，他眼睛一直盯着东南方向，果然，不到五米的位置，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隐约能看清他手里有个苹果大的东西。 站起来瞬间，还投掷过来。 于此同时，系统自动预警的声音终于响起，它让许正选择避让。 不过许正这一次总算没有听它的安排，危机时刻，他的全部精力都盯着空中飞过来的那颗被贼人扔过来的“烟花”。 害怕、恐惧、紧张、兴奋、痛苦等情绪在他心中闪过，只是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烟花”打下来。 “砰!” 说时迟那时快，许正几乎是本能的举枪就射，而且他还只开一枪，也许是生命危机时刻，在这种高压之下，他身上的肾上腺素不要命的全开。 夜空中，那颗苹果大的“烟花”竟然真的被他一枪打爆了。 只见“烟花”发出一声巨响，在空中绽放，发出一道白光，其绽放的冲击力朝着四面八方冲去，其中那位投掷“烟花”的贼人离着最近。 冲击力直接把他震飞出去。 还有水田里的水，更是被炸到半空，如雨水一般撒到周围。 许正在开枪之后，并没有继续补枪射击，而是迅速弯腰，身子覆盖在受伤特警上空，准备给他挡住“烟花”的冲击力。 下一秒，他感觉到身边的闻人沐月眨眼之间便趴在他身上，右手死死的固定住他的右臂，左手还护住他的头部。 他心中一热，不愧是战友，关键时刻竟然真的会为他挡枪。 紧接着“烟花”绽放的冲击力传来，许正只觉得背上的闻人沐月闷哼一声，压着他的力气大了几分，正当他担心的时候，天空中砸落一阵泥水。 同时又传来一阵连射的哒哒哒开枪声，原来是那三位特警反应过来，迅速朝着刚才贼人位置开枪射击，同时快步跑过来查看。 “报告，又一位凶犯被击毙！” 听着特警的汇报，此时被巨响震的稍微失聪的许正第一时间大声询问背上的闻人沐月，“沐月你怎么样？” “咳咳”闻人沐月从许正身上翻滚下来便一阵咳嗽，也松开了右手，她摇了摇头，大声回应道：“我没事，好在凶犯使用的‘烟花’不是手雷那种。 要不然，肯定会被里面的钢珠伤到。” 别看俩人全都是大声喊话，其实听在他们耳朵里，也就比悄悄话大一点，许正看到闻人沐月没事，放下担心。 连忙看向身下的受伤特警。 这位兄弟此时很虚弱，不过刚才的“烟花”绽放的威力因为许正和闻人沐月双层保护，并没有波及到他。 但他刚才流血太多，又加上肋骨断裂，还有肝脏受损，身体是挺虚弱的。 好在现在最大的出血点堵住了，又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他还能再坚持一会。 许正回头看向长深高速，借着电池燃烧的火光，他竟然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人翻下高速朝着这边过来，看其装束明显不是特警。 而且前面那辆特警车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那么这些人是干嘛的？ 难道也是凶犯的同伙？ 许正紧张起来，立即吩咐两位特警持枪过去，先警告三次，不听便开枪。 两位特警也看到有四五个人翻下高速想走过来，他们听到许正命令之后，立即往那边赶过去进行阻拦，其实他们现在的子弹已经不多。 连忙换下，打开保险 凌晨三点多，现在路上汽车并不多，刚刚只是电池燃烧的中巴车，此时已经整辆车都烧起来了。 高速路上本来还有路人停车拍照，但听到开火的声音，还有“烟花”绽放的声音，一些比较灵敏的路人立即上车加速离开。 但还是有些人，骨子里看热闹的天性终究战胜了害怕。 竟然还敢下高速，还大声朝着燃烧的中巴车喊道：“有没有人活着？要不要帮忙？” 原来他们是想过来帮忙的，但这个时候，敌友难分，已经赶到这边的两位特警持枪拦截，其中一位直接朝着天上开了一枪。 大声回应，“我们是鹏城特警，正在执行任务，退回去，退到高速上，再往前一步，我们开枪了。” 几位路人一听这话，连忙连滚带爬的爬上高速，只是其中有一个人，显得磨磨叽叽，不断回头看，拿着手机想就近拍几张照片。 但现场只能拍到一辆着火的中巴车。 两位特警注意到这一幕，忙持枪看过来，这一次没等他们警告，这人便头也不回的爬上高速。 “乌拉乌拉” 终于前面那辆中巴车一路拉响警笛，打着双闪逆行开了回来，一停车，迅速跑下来四位手持的特警 许正也看到这辆特警车赶过来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有放松警惕，万一他刚才判断失误，这儿不是三个人，而是还有其他隐藏的敌人。 所以，不到最后离开这儿的时候，他不敢放松警惕。 几位特警一汇合，连忙手拉网式的一边搜索这片水田，一边朝着许正这边走来。 其中鹏城带队的特警，程星城大队长，更是一马当先，快速跑到许正跟前，他刚才便已经得到汇报，知道自己一位手下受了重伤。 也知道是许正临时做了手术。 更知道他们还遭遇了凶犯袭击。 看到许正这些部委同志全都平安，他心里先松一口气，再看到自己手下，还能对他微微点头，他揪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许同志，这次押解行动，我们鹏城这边知道的人并不多。” 许正没想到这位特警带队的大队长，在和他打过招呼，看过队友之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意思是他们鹏城队伍里没有人泄露出去这次押解行动。 “程大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先肃清这边的潜在危险，等救援过来，回去咱们再说这事。” 至于是不是泄密了押解行动，是谁泄露的，是鹏城还是惠城那边，许正其实也很好奇这个答案，但就像他说的一样。 现在部委专案组与惠城专案组，最紧急的事情便是找到其他四把3d的下落。 张福荣的下落。 其他六位通缉犯的下落。 “对了程大队，那辆重卡司机你们抓到了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程星城很干脆，“被我们乱枪打死了，不过我们没有下车去查看，解决这人之后，我们立即返回来了，怎么，是不是这个人非常重要？ 但当时我” 许正阻止他往下说，“你做的对，但我担心那辆重卡车上还有‘烟花’，包括那辆suv，还请你现在派人过去查看查看。 别让路人给顺走了。” 其实许正知道自己白担心，这个时候，这段高速路所经过的所有地方干警，肯定已经得到紧急通知，赶过来协助。 这些路人车辆肯定也已经被锁定，就等他们赶到前面警方拦截点了。 望着黑夜，鹏城方向，很远的天空中，两点红光越来越近，许正心里一喜，没想到鹏城警方的直升机来的这么快 第835章 谁是黑警 (); 凌晨四点二十分，忙碌一夜的许正，终于满身疲惫的赶回惠城市局某间大会议室。 此时顾旭东还有部委专案组和惠城市专案组基本上全都等在这里。 半个多小时前，鹏城两架直升机赶到现场，其中一架带走许正和那位受伤特警，一路重新飞回鹏城市医院。 另外一架则是把白淑芸和候高义送到惠城市局，因为担心他们二人泄密，负责全程押送的老姚直接让人打晕了他们。 许正是乘坐直升机赶回惠城的。 还别说，这玩意确实比汽车速度更快，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了一半时间。 只不过这一路上他都闭眼休息，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可以说是满身狼狈。 身上沾满泥水和血渍，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深邃明亮，让人一看到，便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无尽的精力。 “…” 顾旭东带头站起来鼓掌，其他领导和同事们在这个场合自然是得给面子。 “哈哈…”许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到大家掌声停下来，他又挠了挠头，解释了一下，“刚才在直升机上睡迷糊了，忘了换身衣服再来开会。” “给你十分钟，去整理一下仪容，一会有领导可能过来。”顾旭东看看时间，忙让人带许正去洗漱。 等到许正简单洗漱换身运动短袖再回来，发现会议室多了三位穿短衫，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领导。 顾旭东见到许正过来，忙招手让他过去，亲自给领导介绍道：“赵省，常领导，徐秘书长。 这就是我们部委的得力干将，许正。” 接着他又转过身给许正介绍了几位领导，分别是常务副省，分管公检法的领导，省委秘书长。 他们是代表南粤省过来，表示对这起案子的重视，感谢许正刚才在长深高速的卓绝表现，不仅成功救治了受伤的特警。 更是让警方在这次突然遇袭中没有出现过大的伤亡。 领导们在这里坐了十分钟左右，听完案情汇报，便以不打扰专案组办案为由告辞离开。 等到他们走后，顾旭东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盯着全城两个专案组的全体成员，他捂住耳麦冷冷的吩咐道：“进来吧！” 下一秒，刚才关闭的会议室大门走进来一群统一着装的黑衣人。 “各位把你们各自的通讯仪器，耳麦、记录仪、手机、手表等全部放到桌面上，让他们统一检查” 原来长深高速路上的这场阻击，让顾旭东担心两个专案组还有张福荣和白淑芸的同伙，他之前在许正没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调查。 包括鹏城警方那边也在自查。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依然没有查出来，是谁给那伙凶犯偷送的押解路线图。 鹏城到惠城的高速路不止长深高速一条，凶犯能把时间卡的这么准，而且车辆还准备两辆。 必然是趁着许正他们一开始没上路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做的准备。 这要是没有人通风报信，一直尾随特警押解行动的话，他们肯定来不及在高速路上进行布置。 许正身上的通讯器材除了手机，还有他平常使用的手表，只是他的这块手表没有安装手机卡，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出差单位的要求。 身上不能携带任何能让犯罪分子查到自己家人的仪器。 所以他出差的时候手表会进行一次手机出厂设置，回到家之后再重新下载微信，或者重新更换一块手表。 这群黑衣人拿着仪器，不仅翻看两个专案组所有成员的手机今天所有的通讯内容，还利用黑客技术，对这些通讯器材里里外外全都排查一遍。 包括许正的手机和手表也是一样的待遇。 可惜全部排查一遍，没有发现谁用手机联系鹏城那伙凶犯。 顾旭东的手段当然不止这一个。 他还调查了，凌晨高速车祸发生之前，惠城市局所有民警，无论官职大小，所有往鹏城打过电话，发过信息的人，都是他的重点排查对象。 只是这个黑警隐藏的非常深，他用尽各种手段都没查到。 即便他赶到关押前惠城市局刑警支队长雷小兵的看守所，再次亲自询问雷小兵，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许正对此没有感到意外，如果真是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张福荣或者其同伙，被侯高义修改基因，加上白淑芸的整容手术。 还有指纹植皮或者移皮手术。 再由模仿者长时间的学习和揣摩被模仿者。 那么完全有可能，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下，张福荣或者其同伙，完全可以代替另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花他的钱，玩他的老婆，养他的孩子，孝顺他的父母代替他的人生。 当然，其中他的老婆和孩子会不会有疑惑，发现了不敢说，还是另有隐情，或者说这个人还没有结婚，这些可能性都有。 许正觉得在场所有人，除了他熟悉的闻人沐月和老姚几位九处的干事，其他人都有可能。 包括顾旭东! 甚至，惠城乃至整个南粤省所有成年男性，只要其符合他们的身高和体型，都有可能是那位修改基因的人。 当然，现在因为长深高速案子，顾旭东把这个人的范围缩小到两个专案组，以及鹏城警方。 只是查半天，他也和许正一样，除了他自己和九处的人，他对所有人都有点怀疑。 其中也包括许正！ 许正能猜到顾旭东此时的想法，他没觉得这样不好，打个比方，如果张福荣真的隐藏在两个专案组成员里面。 那么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真出现，别说许正不信，放眼全国，也没有人敢信。 估计那些网友们要是知道了，百分百不会说犯罪嫌疑人多厉害，而是会嘲笑警方不太给力。 许正收敛心神，不再考虑谁是黑警的事情，反而静下心，重新回顾了一下长深高速上的车祸案。 现在已经查清三个参与车祸案的凶犯真实身份，不出许正所料，他们三人真实身份都是a级通缉犯。 都在清美整容医院做过整容手术，都是利用整容模板人的身份信息活在当下。 许正他们乘坐直升机飞走之后，顾旭东特派的两位部委刑事侦查局的老刑侦亲自勘察了现场，从三个凶犯身上搜查来一把3d打印。 至于“烟花”，只从两个死在水稻田里的凶犯身上搜出来一颗。 现在化验科正在分析“烟花”的具体成分，看从这上面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许正对“烟花”的成分，还有那把3d打印，都并不感兴趣，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这颗没绽放的“烟花”上面还有一组型号。 pc_33。 前面两个字数许正猜测应该是鹏城的意思，后面33，应该是产品序列号。 这样算的话，这颗“烟花”应该是在鹏城生产的第33颗，那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不用想便能猜到，肯定还有其他。 正当他在暗暗思考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则是闻人沐月和九处的老李。 之前在水稻田里的土路上，闻人沐月替许正挡了一拨“烟花”绽放的冲击波。 当时，许正是因为手要一直帮受伤特警堵住肝脏出血口，所以要乘坐直升机返回鹏城，而闻人沐月则是和老姚一起押送白淑芸他们回来。 到鹏城之后，她在老李的陪同下，去医院做相关检查。 顾旭东代表专案组连忙上前慰问两句，得知闻人沐月只是被冲击力波及脏腑，算是内伤，但并不严重，只要不参与剧烈活动好好休养就行。 他才放下担心，“沐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听许正他们说了，当时要不是你替他挡那一下。 不光他会受伤，那位特警更是有可能 刚才南粤省领导来过咱们这里，还让我替他们对你表示感谢呢。” 闻人沐月连忙谦虚两句，又感谢一波周围对她表示关心的同事们，这才挪到许正身边坐下，长舒一口气，“怎么样，那位特警兄弟没事吧？” 受伤特警的伤情许正其实并不清楚，他把人送到鹏城市一院抢救室，医生们早就准备好相关手术器材。 所以等他右手能取出来之后，便急匆匆的乘坐直升机赶回鹏城。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当时医生说保住命是没问题的，但具体什么情况，要等手术之后才知道。” 许正算算时间，暗暗摇头，“我听在场一位医生说，那位特警兄弟的手术估计要四五个小时呢。” “吉人自有天相，自有贵人相助，你这次可算是这位特警兄弟的贵人了。”闻人沐月只是表面上看着清高，这是美女的通病。 其实骨子里非常热心，对于自己同事，特别是一块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她都非常关心。 许正小声笑道：“哈哈，虽然我知道你在恭维我，但我觉得你这次说的非常对，贵人，我还真是这兄弟的贵人！” “嘁！”闻人沐月见许正咧嘴大笑的模样，嫌弃的撇了撇嘴，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本事确实厉害。 “许正，我和老姚他们在路上复原了当时情况，你最后那一枪真是惊艳，可视度那么低，情况又那么危急。 ‘烟花’体积又那么小 如此种种，你是怎么做到一枪命中呢？” 对于这个问题许正沉默良久，“其实我要说我当时也没把握，我甚至都没瞄准，随手一枪便命中了，你肯定不信。 但这却是事实。 我给你说说我当时的感觉吧，那一刻，世间外物已经不在我的感知范围内了，我所有的视线和心神都锁定在那颗‘烟花’上面。 那种感觉很玄妙，无法形容，如果说是人枪合一是一种境界，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这样的。” 闻人沐月却觉得事实理应如此，“真不知道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们查过你的资料，你上学的时候只是普通警校生。 一年也就打过几十发子弹。 工作之后在单位也只有每年训练的时候，才会打上几枪，成绩一般，中下等。 谁会想到你现在竟然是百发百中呢！” 她说着说着拿出来手机，给许正看了一张照片，“这是你闻声辩位用我的打死的一个凶犯。 这一枪更绝，在没有可视的情况下，你竟然一枪打中那人脾脏。 这个位置受伤，神仙难救，你自己说说，你这是运气还是实力？” 许正对于九处调查过他没有感到意外，对于闻人沐月对他的好奇却非常谨慎起来，不过一想到系统只有他知道，他便放下担心。 如今的他，谁还敢把他掳走细细审问吗？ “这一枪真是运气，但你有一点说错了，这个凶犯可不是我打死的，你看他身上，中枪的位置不小于五处。 这都是另外三位特警的功劳。 我身为专案组一员，没有必要抢他们的功劳。” 闻人沐月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许正的意思，“那行吧，后面的案情总结我来写，就按你说的办。” 与抓住白淑芸和侯高义相比，打死一个a级通缉犯的功劳不过尔尔，许正确实不用与特警们挣那点功劳。 正当许正和闻人沐月窃窃私语的时候，顾旭东这位副部走过来，“小许，走，陪我到外面抽根烟。” 这是领导要给开小灶的节奏，许正自然应允，跟在顾旭东身后走了出去。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楼，来到市局大院一角，凌晨四点多，空气清新又凉爽。 顾旭东没有废话，上来直言道：“小许，咱们内部对那位隐藏的黑警调查，我估计希望已经不大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许正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先问道：“顾部，您另外派人审讯侯高义和白淑芸，口供问出来了吗？” 顾旭东因为担心专案组隐藏着黑警，这次高速案子之后，他连部委专案组都有点不信任，又临时从有关部门调来一批人。 对侯高义和白淑芸进行审讯。 他听到许正的问话，略微琢磨，“你意思是说与其调查谁是黑警，不如根据候白二人的口供，去调查候高义给谁做过基因修改。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但我现在告诉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淑芸被送进看守所之后，一直保持沉默，那位侯教授倒是配合，但他并没有交代他帮谁做过基因修改。” “不可能!”许正皱眉，对于侯高义的出尔反尔略感气愤，这个人在高速路旁边的稻田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时他可能是非常的配合。 要不是当时情况十分危急，许正肯定会趁机审问清楚。 现在他竟然又不配合了，呵，他以为他还是李颖春副市的老公，高高在上的大学教授么。 想到这里，许正眼珠子一转，想出来一个坏点子，“顾部，您要是信任我的话，审讯侯高义的活交给我。” “哈哈，我可就等你这句话呢。”顾旭东心里无限感慨，果然不管任何时候，干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能干的手下人。 要不然，这工作根本没办法展开。 “对了小许，闻人沐月受了伤，你审讯的时候带上她，其他危险性的工作，交给李彦峰就行。” 许正点头表示明白，顾旭东作为部委领导，自然知道闻人沐月身份不俗，这个时候他作为领导，肯定有私心。 说起李彦峰，许正心里古怪起来，“李中校这次估计要埋怨我了，这次押解嫌疑人回惠城，我没让他们跟着。” 第836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 顾旭东清楚李彦峰被许正指派去干什么工作了，这事还是他同意的。 之前在鹏城机场抓住白淑芸和侯高义之后，许正便预感到张福荣的犯罪团伙应该会派人一路监视这俩人平安登机。 白淑芸是有可能知道张福荣的下落，侯高义能帮人修改基因的本领，他们俩个对张福荣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许正坚持既然他们这么重要，后面肯定有人一直监视和跟踪。 但由于时间原因，他和老姚几人来不及细细调查这一点，所以他便建议顾旭东让李彦峰带人留在鹏城。 结果李彦峰和鹏城警方没有查出来那三个凶犯。 要是这次押解行动有李彦峰带着赤狐中队的人跟着，许正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狼狈。 “那可不见得。”顾旭东不认同许正刚才的话，神秘的笑了笑，他也没瞒着，“你乘坐直升机来回飞的时候。 李中校带人顺着三个凶犯驾驶的重卡还有那辆黑色suv，在鹏城警方的协助下。 现在已经发现三个凶犯之前藏身的地方。 你绝对想不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并不是在鹏城某个酒店，而是鹏城最大的物流中心。 那儿除了国内最大的几家电商集团的货运中转站，还有南粤省和鹏城市以及全国各地的物流点。 可谓是车流不息，每天出入的货物可达上百万件。” 许正见顾旭东说那么详细，而且他脸上比刚才隐隐多一分喜悦，便猜测道：“李中校他们不会是找到张福荣犯罪团伙隐藏起来的货物吧？” “哈哈，还是你小子一点就透。”顾旭东继续往下说，“现在是发现了，但我暂时没让李中校他们行动。 因为我担心这处仓库里面有超大‘烟花’。” 说着他又叹气一声，“那儿毕竟是鹏城，还是物流中心，要是操作不当引发大事件，咱们这次就算有多大功劳，也得功过相抵了。” 许正一听这话也感觉牙疼，“之前白淑芸团伙，一共有9个a级通缉犯下落不明，现在已经死了五个，被抓一个。 还有三个通缉犯不知道在哪。 他们会不会隐藏在鹏城那间仓库里？” 顾旭东也想到这一点，他皱着眉头，苦起脸来，“这间仓库李中校派人使用仪器进去拍过一圈照片。 只发现了不少湿巾，但牌子不是神露药业的。 要不是仪器检测出来仓库空气中有甲基的成分，还真容易被他们给骗过去。 除了湿巾，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的日用产品，但并没有搜到‘烟花’和活人。 那间仓库太大了，也许他们隐藏起来也说不定。” 许正意识到顾旭东并不光是担心仓库里面的东西和剩余三个通缉犯的下落，他应该是更关心，天亮之后，张福荣这个犯罪团伙会不会有其他行动。 所以，他才只让李彦峰带人监视仓库。 五把3d打印，目前为止已经搜到两把，剩余三把大概率会是未露面的三个a级通缉犯持有。 许正见到顾旭东在仓库这件事上自有打算，便错开话题，“顾部，之前咱们设想的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犯罪团伙持有五把3d打印，是想与另一个犯罪团伙抢生意。 第二种可能是犯罪团伙持枪乘船偷渡香岛。 第三种可能则是他们继续隐藏在国内，搞到这五把只是用来自保。 现在看，您觉得哪一种可能最大？” “这个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你。”顾旭东抬起手表看看时间，“你先去审讯侯高义，只要你能查出来张福荣的下落。 那么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许正见此只能作罢，和顾旭东告辞之后，他便喊出来老姚和闻人沐月几个九处的人，大家伙开车直奔惠城市特殊单位所在的地方。 顾旭东担心惠城市其他看守所和市局审讯室都不太“方便”，所以这次所有涉及到白淑芸和张福荣案子的嫌疑人。 都被暂时关押在这里。 其中包括雷小兵也在这里。 但现在关押的嫌疑人中，他不是职位最高的人了，因为李颖春此时也被送到了这里。 许正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来审讯侯高义和白淑芸，至于李颖春，她和雷小兵一样，由其他部门组成的督导组亲自审讯。 到时候，李颖春关于白淑芸案子部分的违法犯罪记录会交给顾旭东。 许正他们到特殊部门之后，走完相关程序，便在审讯室又一次见到了侯高义。 侯高义没想到许正会这么快过来，此时他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再也没有水稻田里的狼狈模样。 但他却无法忘记自己一个小时前，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眼前的年轻人，希望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再想想当时自己一直坚持的文人风骨和教授的脸面，竟然抵不过几颗子弹和“烟花”绽放的威胁，匍匐在地，像个小丑一样。 侯高义一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从头发到脚尖都和自己曾经最鄙视的投降派没有区别。 “警察同志，咱们也算是经历过同生共死，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看着侯高义一见面脸上开始表情变幻，又主动打招呼套近乎，许正大概也能猜到他的心理，“侯先生，我姓许，你可以喊我许警官。” 许正有自己的教养，哪怕他厌恶某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私底下，面子上他都会让人觉得过得去，“咱们说正事吧。 我这次来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咱直接说吧。” 面子都是相互给的，但现在关乎自己刑期，侯高义自然不会给许正面子，哪怕他知道自己曾经在这位年轻警察面前许诺自己完全配合警方。 可是一想到自己承认给犯罪团伙做过基因修改，那么自己坐牢的时间肯定会增加几年，甚至十几年。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自己在水稻田里的话。 许正见到侯高义低着头不愿意说话，心里对其略感鄙视，所谓文人不过如此，眼下没了生命危机，这位生物分子学教授竟然开始赖皮了。 果然不守信用是他们这种人一贯作风。 许正心里略感无奈，只能使用歪点子了，“侯先生，有句话我可能是瞎说。 但却是事实，实际上你可能并不清楚你帮的那个人，背后有多大的势力。 不夸张的说，目前为止，他的手下已经有5个人或或被我们击毙。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犯罪团伙涉及到惠城市甚至南粤省每一个地方。 你知道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吗？ 你为啥不被送到看守所或者市局，因为送到那里，你有可能活不到天亮。 现在给你一分钟，你好好衡量一下，是多坐几年牢，还是与这个世界说再见。” 侯高义怔住了，他傻眼的看向许正，之前在水稻田里，他以为这个年轻警察一身正义，但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威胁他。 如果自己再不配合的话，警方真的会把自己送到看守所吗？ 看着许正冷漠的眼神，侯高义开始犹豫了。 许正知道自己的审讯方式不符合程序，使用威胁的手段得到的口供，估计在检察院都通过不了。 但对付这种不讲诚信的人，时间上也来不及的情况下，他能想到的办法并不多。 只能抓住侯高义的弱点，谁让他在水稻田里非常怕死呢。 反正只要侯高义这次说出真正的口供，下次肯定也会继续坦白，这样的话，口供重新录一份就行。 人性果然很复杂，但再复杂，为了保命，人都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侯高义没让许正等一分钟他便做出自己的选择。 “许警官，如果我配合你们调查出来那个人现在的身份，我算是戴罪立功吗？” 许正肯定的点头，“算，当然算，其实侯先生你懂法，你之前做的违法事情咱们不说，只说你现在，除了配合我们。 还可以把你的研究成果分享给国家，或者是合作，或者是申请专利等。 总之，国家肯定不会让你这种真正做研究的人吃亏。” 所谓当局之谜，侯高义听到许正的建议，眼前一亮，但又有些不舍，“谢谢许警官的提醒，只是我研究的修改基因的方法还不成熟。 还需要做更多的临床实验。 说白了，继续研究需要更多的钱和研究对象。 你别看我是某大学的生物分子学教授，又是李颖春的老公，但实际上，我得到的研究资金并不多。 唉，说到底我这次犯错，最大的毛病就是文人风骨太傲，不善于维护人际关系。 搞不来研究资金。 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付蓝心拉下水。” 许正闻言不知道说什么，国内各个单位和公司，花费时间和精力最大的一块便是研究人际关系。 这玩意好像埋藏在国内骨子里，上下五千年历史，包括现在，都受其害。 像侯高义，他出事的根由便是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性格，要是他有充足的资金来做研究，怎么可能还会走上这种路。 不过同情归同情，许正还是以正事为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个人找你做基因修改的时候，是整过容的。 事后又销毁了相关实验数据。 现在如果让你重回实验室，你能查到那个人的基因吗？” 侯高义摇摇头，正当许正感到失望想继续询问的时候，他却给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回答，“许警官，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我我其实也留了后手的。” “你”许正激动的一下站起来，他有种解开大奖的感觉，“你快说，我就知道你都能研究出来修改基因的办法。 智商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手段没有。” 侯高义苦笑，一脸沮丧，“许警官你过奖了，唉，说来说去，还是我贪心的缘故。” 说着说着，他举起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指向自己的双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用那个人修改前和修改后的两种基因。 培育出来的眉毛，种植在我自己的脸上。 左边的眉毛是修改前的，右边的是修改后的，你们可以进行鉴定。”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什么是转角遇到爱的惊喜 许正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苦苦追求的答案，会在侯高义的眉毛上面。 这时闻人沐月突然插话问道：“我记得植眉的话，如果不是自身的头发，一般会产生排异，难道侯先生你现在的眉毛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哈哈!”说到自己专业的事情，侯高义脸上十分自信，“我可是国内分子生物学领域的佼佼者。 我能研究出来修改基因，那么所谓的dna之间的排斥反应，自然能对付得了。 算了，给你们这些外行说再多也是对牛 咳咳，许警官，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你们尽管来取我的眉毛做鉴定，对了，尽量带着毛囊，这样的话才好鉴定出来眉毛本来主人的dna。” 许正没有再犹豫，左右不过是做个检查，他立即请这边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采集侯高义脸上的眉毛。 “同志，还请麻烦你再抽他一针管血，也给这个人做一下dna和指纹鉴定。” “呵！”侯高义没想到许正还会怀疑他，他嘴角刚露出冷笑，但下一秒意识到他如今的处境，立即冷静下来。 “许警官，那个人身高175，体重大概75公斤，脸型方正”侯高义回忆着那个人身上一些明显的特征，“你看，我身高只有170。 总不可能凭空缩短5厘米吧？” “你这话倒也提醒了我。”许正倒吸一口冷气，冷不丁的反问道：“侯先生，要是一个人把自己的基因修改成另外一个人。 久而久之，不通过整容，他会不会慢慢的真正变成那个人。 从身高到长相，里里外外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理论上说确实如此，毕竟人长什么样子，身高多高都是由dna决定的。”侯高义笑着摇头，“但这只是理论。 现实中，做过基因修改的人其实并不少，只是他们大部分都是癌症患者，基因修改的部位都是癌变的部位。 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而我研究的是整个人全部基因修改，本来是要攻克癌症后期癌细胞扩散全身的难题。 要想达到你说的那种情况，最基础的一个条件必须是未成年。 最好六岁之前未发育的时候。 成年人修改基因之后或许会出现那种脱胎换骨的情况，但我没真正见过。 这是因为我做的实验太少。 对了，我给那个人做基因修改是在五年前，这么点时间，他身高肯定不会从175缩短到170！” 许正看着特殊部门的人采集dna素材之后拿去化验，也跟着走出去，他得把现在这个消息告诉一下顾旭东 第837章 水落石出（一） (); 顾旭东得到许正的汇报十分兴奋，哪怕现在dna化验结果还未出来，他就想立即赶过来。 许正却立即阻止了，“顾部您现在可是宜静不宜动，您来这儿，不正告诉人家，咱们在侯高义这边打开了口供。” “你提醒的对，这个消息确实还不能泄露出去。”顾旭东顿了一下，想到一个办法，“如果咱们对外宣布一个假消息。 你觉得怎么样？” “您是说故意误导隐藏在咱们专案组的那个人？” “对，先让其放松警惕，同时我派人偷偷搜集两个专案组，对了，还有督导组所有成员的dna，然后进行比对。”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还是顾旭东主动提出来，许正没有反对。 搜集dna样本也可能会引起那人的注意，容易打草惊蛇，只是如果那人隐藏在两个专案组和督导组。 那么就算打草惊蛇了，他也跑不掉。 最让人担心的是他不跑，参考白淑芸和那五位已经死去的a级通缉犯，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身份暴露。 八成会直接。 这个结果不是许正和顾旭东希望看到的，所以这通电话最后，他一再提醒顾部千万要做好应急准备。 也就是准备好急救团队，比如偷偷的请来一队专业医疗团队，针对割喉、毒药、跳楼等方式进行救助。 两人合计了半天，想好各种意外情况，并一一做了针对部署，这才挂断电话。 只是许正心里还有疑虑，张福荣真敢隐藏在警察系统里吗？ 他肯定是不敢隐藏成警方高层，毕竟这些领导能一步步升上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个个都不简单。 不说别的，就说他们一些工作，没有相关经验根本就做不来。 张福荣即便自己再努力，有些事情他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也培养不出来，高层领导身上的那种气质。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有人手把手教他，把警方系统里面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教给他，再加上他本身能力就非凡。 也是有可能，真的成为市局或者分局领导。 许正摸索着下巴，一天没刮，胡子渣便有些扎手，他突然有点想小蕊姐了。 每次俩人事后躺在被窝里，小蕊姐就喜欢伸手摸索他的胡子渣，可惜，他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联系家人。 也不知道这次回去，嘟嘟这个小人儿会不会已经不让他抱了。 等到许正回到审讯室外面的观察室，特殊部门的化验室效率很快。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从侯高义左右眉毛的毛囊检测出来两个人的dna。 许正拿到dna检测报告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据侯高义所说，他是五年前给那个人做的基因修改，但并不是一下子就成功，这种基因修改除了平常使用药物。 还需要每隔半年进行一次全身检查，和再次巩固。 而他用那个人基因修改前和修改后培育出来的眉毛，种植在自己脸上已经有五年，甚至这五年期间他一直用药物进行压制排异反应。 许正本来还有些担心侯高义的左右眉毛过去五年了，会慢慢同化成他自己dna生成的眉毛。 老姚无限感慨，“这些科学家还别说，确实很厉害，唉，要是侯高义能把他的研究成果推广出去，没准那些癌症患者都会被治愈。” 许正深以为然，“你说的还真对，如果侯高义的研究成果容易推广，使用成本不高，效果有用的话，那么确实可以治疗所有的癌症患者。” 闻人沐月却摇头，“你信不信国内外某些研究机构都有治疗癌症患者的药物，那他们为啥不推广呢？” “嘿！”这话问到许正无言以对，错开话题，“对比结果出来了吗？” 老姚连忙回答：“侯高义左边眉毛dna已经对比出来结果，还真的是张福荣，但是右边眉毛的dna在数据库里没有对比出来。” 许正对此并不意外，因为现如今的国家dna数据库收录的dna数据，大部分来自于四类人。 一类是近10年有犯罪记录的人； 二类是丢失孩子报案的家长采集dna样本； 三类是各地在街头流浪乞讨； 四类是被组织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未成年人。 数据库可比对的基数小，找不到张福荣变成的那个人是谁，这一点并不意外，像许正他自己的dna也不在数据库里面。 不过，数据库保存的张福荣dna肯定是他本人的。 根据他的案卷记载，当时抓捕他的警方虽然没有抓到他真人，但从他的住所搜集到他遗留的毛发、牙刷、被褥等携带他dna样品的东西。 特别是张福荣这个人，他用不同身份结婚三次，其中前两任都给他生过孩子。 孩子们的dna与警方查到的dna是亲生父子关系。 现在是可以确定张福荣就是侯高义修改基因的对象。 但他到底变成了谁，侯高义这个实验者并不清楚，他当时做实验的时候，是付蓝心交给他一管血。 他从这管血里面提出来一个dna序列信息。 “不管如何，现在总算可以确定，张福荣是做过基因修改了。”许正看到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找到现如今的张福荣。 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刚才与顾部通电话，他正在着手搜集部委专案组和惠城市专案组，以及督导组所有成员的dna样品。 到时候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再与这个dna序列信息进行对比。” 闻人沐月纠结起来，提醒道：“许正，你们这是以为张福荣隐藏在咱们队伍当中，可万一他没有呢。 也许是他的同伙隐藏在某个专案组里面。 但他本人，我觉得不太可能藏在警察队伍里。” 当警察很容易，但是能进专案组的警察都是精英，手上都有绝招，他要想在专案组浑水摸鱼，那真没有可能。 闻人沐月继续解释自己的猜测，“我看过几遍张福荣的卷宗，我承认他天资不错，但他这份天资好像只对应化学方面。 其实方面并没有记载。 像咱们专案组成员要不时的登陆内网排查各种信息，使用电脑加密发送文件，下去做排查工作等等。 这些基础工作就算他能做的来，但讨论案情的时候，他也有侦查天赋？” 许正之前也考虑过这方面，“沐月你说的也对，现在我们其实也是在做排查，先查两个专案组和督导组。 再查惠城和鹏城市局的民警。 如果都没有的话，那只能再另外想办法。” “你是指白淑芸？”闻人沐月一愣，脸上更加纠结，白淑芸这个女人到现在一个字没说，不管审讯人员换成谁，她就是不说话。 但她也是最有可能知道张福荣现在变成了谁。 许正说的另外想办法，就是准备在白淑芸身上下功夫，实在不行，只能给她使用李彦峰赤狐中队审讯用的“吐真剂”。 老姚早就对白淑芸没了耐心，这一个小时，他去审了四五次，期间就差用特殊手段折磨这个嘴硬的女人了。 “小许，我看咱们也别拖了，这个嫌疑人是铁了心不配合，我看可以直接给她注射药剂。” 许正笑了笑，“不急，今天才是615号的凌晨，早八点前如果口供没拿到，肯定会给她使用的。 毕竟今天不能让惠城市或者整个南粤省其他地方发生重大严重事件。” 闻人沐月看看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分，“要不咱们再去审一次白淑芸？” 许正本想摇头拒绝，但一想现在好像只有等顾旭东那边的结果，“行吧，你先把那组dna序列信息发给顾总。 让他一边派人搜集dna样品，一边等检测结果出来进行对比。” 老姚突然脸色怪异起来，“小许，你看咱们几个人的dna样品要不要也送过去？” 其实检测个人dna的成本，如果是血液的话，大概在二三百左右，如果是头发的话，成本会高一些，大概四五百。 当然老姚肯定是不在意检测dna成本多少，他觉得自己一帮人都是九处来南粤省工作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张福荣鸠占鹊巢呢。 许正被他这一提醒，考虑一下，“老姚说的对，咱们几人身高在175左右的检测一下dna吧。” 老姚翻翻白眼，在场几个人中，就他身高175，“行吧，我现在让这边的同志帮我做下检测吧。 对比一下也好，省得有人会说我们九处的人怎么不检测dna。” 许正笑笑，“那你等会再去，咱们先去会会白淑芸。” 白淑芸被送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有得到消息，九处在这一共四个人，基本上都去审讯过一次，包括许正也是。 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专案组也派人过来进行过审讯，但也没有让白淑芸说话。 许正带着闻人沐月和老姚，赶到白淑芸所在的审讯室外面等了一会，现在里面是特殊部门的两位审讯方面的专家在审讯。 等他们二人出来，对着许正直接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得，看来咱们这次估计也是来做无用功的。” 连番审讯，还是换不同人过来，百分百算是疲劳审讯，不符合有关规定的。 许正其实对这种方法不太感冒，因为他觉得审讯是一种心理战，是矛与盾的关系，虽然疲劳审讯可以瓦解被审讯者的意志。 但绝对不包括白淑芸这种人。 再次见到白淑芸，她还是付蓝心的模样。 许正知道这不是她本来的容貌，她本来的样子早就已经变成历史了。 白淑芸这个女人够狠够绝，她曾经整容成国色天香的模样，后来又找到一个女人来当她的替身，她又整容成付蓝心的模样。 平日里去清美整容医院，她就会戴上之前的人脸面具，这次一出事，她把白淑芸这个面具一扔，确确实实成了真正的付蓝心。 抓捕她的时候，许正亲自做过检查，不得不佩服白淑芸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她本来是做整容手术变成付蓝心的模样。 但她为了逃避天眼系统对她头骨扫描，又戴一张付蓝心模样的头皮面具，还在这份面具里面填充一些不规则软泥。 还别说，她这一番操作，还真让天眼系统的头骨识别功能白费了。 刚坐下，许正便像老朋友一样，随意说道：“白淑芸，如果你不喜欢我们这种连番审讯，你可以直接说。 我会让他们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审讯。” 可惜白淑芸一言不发，继续低着头，连抬头看看他都没有。 许正不以为意，“白淑芸，你有没有记恨过张福荣？为啥他让侯高义给他修改基因，而不给你修改呢？ 要是你也修改基因，里里外外，真正变成付蓝心。 或者变成其他女人，甚至是男人，我们也抓不住你是吧？” 这一次白淑芸终于有了反应，但她只是抬头冷冷的盯了许正一眼，眼神轻蔑，带着一股恨意和决绝。 仿佛不屑于许正这种离间计。 许正见到她终于有了反应，心里略微振奋，又开始发挥自己的长处，使用毒舌的能力，惹怒嫌疑人。 “其实刚才我们从侯高义侯教授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见到白淑芸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你想不到吧，你们一直以为拿捏在手的侯高义，其实他一直留有后手。 你们以为销毁他所有的实验数据，又确定他没记住dna序列信息。 便不知道张福荣做的基因修改吗？” 这一次白淑芸又有了反应，微微抬头，眼神带着紧张和一丝不解，仿佛在问侯高义有什么后手，又仿佛觉得许正在忽悠她。 许正接着嘲笑道：“不要低估一个教授的智商” 说着说着，他故意停顿下来，不往下说，反而一脸有趣的盯着白淑芸。 可惜白淑芸好像知道许正在看她是否着急，这次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她没反应，许正旁边的闻人沐月捂住额头，隐蔽的翻了翻白眼，估计是觉得他真会吊人胃口。 许正没理会她，继续说道：“白淑芸，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意过侯高义的眉毛，这个人他竟然把张福荣基因培育出来的眉毛，给种植在自己脸上。 其中左边眉毛是张福荣的，而右边则是张福荣要变身的那个人！” “不可能！” 这一次许正刚说完，白淑芸突然张口就吼，声音沙哑，神情不可思议，眼神如狼似虎，哀怨极深，恨不得生吃对面忽悠她的人。 第838章 水落石出（二），代孕 (); 白淑芸倒也精明，知道自己一开口说话，心理防线必然没有之前那么严密，可她听到许正的话连续破防。 内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但她本来就是狠辣之人，眼神闪过绝望，立即伸出香舌… 许正见白淑芸终于有了反应，心里正准备试探的提问几个问题，可她突然想要咬舌自尽。 没等他出手，只听“滋啦”一声，刚要咬舌的白淑芸，突然被一股电流电的浑身颤抖起来。 许正这才想起来，因为白淑芸有倾向，她所在的这间审讯室，其中审讯椅子是特殊改装的，接着电线呢。 当然，这种电自然不是家用电，要不然一下子就可能电死她了。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电棍。 不过威力倒是挺大，不仅阻止了白淑芸咬舌自尽，还让她陷入短暂昏迷，最麻烦的是，此时审讯椅子下面，正往下流着黄褐色的液体。 瞬间，整个审讯室充满不明液体的怪味。 “你可厉害，说的人家直接咬舌自尽，接下来怎么办？”闻人沐月忍俊不禁，嘲笑许正审讯都能把人审到。 许正尴尬的摸摸鼻子，“给她一个体面，让人过来帮她清洗一下，然后换身衣服，审讯还要继续，我感觉有点苗头了。” 接下来只能请特殊部门这边的女同志来帮忙，不到十分钟，清洗干净换身衣服的白淑芸重新坐在审讯椅子上。 “谢谢！”白淑芸百般不愿，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对着许正说出来这两个字。 “白淑芸，咱们也打几次招呼了，我重新给你介绍我一下我自己。”许正满脸真诚，但是白淑芸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她又重新低下了头，显然刚才这一会，她又重新调整了心态。 许正不以为意，人只要看的见听的见，总会不由自主的发出自己声音，“说句大话，天眼系统新开发的头骨扫描是我先在长明市推动的。 你们同伙包括你这次去鹏城被我们发现，大部分功劳也要归功于天眼系统。 还有，清美整容医院也是我率先找到的，你的密室，你的替身，你现在的身份 对了，还有张福荣。 也许他想不到，我们注意到他是源自于神露药业的首席工程师嘴里的“福哥”。 你们团伙在鹏城物流中心某间仓库里的存货，还有剩余三个a级通缉犯，都已经被我们抓捕了。 你还在坚持，有意义吗？” 许正说的很简单，他只说结果，白淑芸却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一眼，因为如果真是按他所说，他算是白和张二人最大的仇人了。 也许没有许正，还有李正、王正 但绝对不会把案件推展的这么快，要不然白淑芸同伙完全可以在预定的时间达到预定的计划。 包括白淑芸自己，也许此时已经和侯高义乘坐飞机飞出了国境。 到了国外，手里有钱，继续支持侯高义做基因修改的研究工作，等到实验室能做基因修改之后，再给白淑芸做基因修改。 这样一来，她完全可以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安安全全的回到国内。 “现在的场合，我是没有骗你的必要，白淑芸，有时候人做事天在看，你都落到这个份上了，好好交代事情，得让那些被你们伤害到的人们得到正义。 再说，难道你不想让张富荣和你一起上法庭吗？” 这一次白淑芸闻言身子一颤，她不是害怕死亡，她当场在机场身上多处藏毒，便是准备先杀侯高义，再。 但她现在却害怕自己审判之后，受枪决而死。 至于什么正义，这在她心里一点儿波澜没有。 “我有时会想，但我更想扔你拿不到抓捕他的功劳！”沉默半天的白淑芸，终于又憋出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直接让许正哑口无言，他本意是想惹气白淑芸的恨意，但好像他有点弄巧成拙了。 白淑芸的这句话，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这个时候三人审讯的好处就来了，闻人沐月看着ai智能审讯系统上面显示白淑芸心跳比刚才加快一点，呼吸稍微急促。 说明她对许正的话，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白淑芸，张福荣隐藏在我们警方队伍中吗？” 闻人沐月突然间的一句问话，让白淑芸讶异的看向她，这一瞬间，二女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智慧。 白淑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又一次低下头。 但是ai智能审讯系统却提示刚才那一刻，她心跳又加快一分，很显然，张福荣就算没有隐藏在警方队伍中。 也有八成可能与警察部门有关的单位。 比如检察院和法院，甚至那边的政法委单位。 闻人沐月按照审讯之前三人订好的计划，又一次问起，“白淑芸，张富荣现在在惠城还是在鹏城？” 白淑芸不答，依旧低着头。 许正看向ai，刚才闻人沐月的问话停顿一下，可白淑芸的心跳这次没有一点儿变化。 这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刚才略微不平的内心重新恢复了宁静。 闻人沐月还想再问，许正阻止她，“今天的审讯到此为止，改天咱们再来。” 说完他站起来看向白淑芸，“也许我们再来的时候，张福荣可能会在你的隔壁。” 这一次白淑芸终于又有反应了，抬头看向自己人生中应该最恨的人，她竟然一脸真诚的说道：“那我祝你说到做到。” 不知为何，许正竟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母爱，因为小蕊姐平时就是用那种眼神看着嘟嘟，包括他自己似乎也是如此。 这一刻，他脑海重新回忆刚才那一幕。 没错，他没有看错，白淑芸刚才脸上确实闪过一丝母爱。 许正没有沾沾自喜，或者尴尬。 因为他意识到白淑芸脸上那一丝母爱，并不是给他的，肯定是从他身上，仿佛看到自己亲近之人未来的成就。 也就是说，这一刻他成了白淑芸心中最在意之人的影子。 白淑芸最在意的不是张福荣吗？ 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爱人，还是合作伙伴，亦或者主人与女仆等特殊关系？ 目前没有证据能表明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绝对不是母子，可白淑芸脸上的母爱从何而来。 她好像没有生子记录吧？ 许正想到这里，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白淑芸，此时她还是付蓝心的样子，年龄在26岁左右，身材修长有活力。 从这一具身体上根本看不来她真实的年龄。 看到许正说走又不走了，还认真的打量自己，白淑芸心里一突，不知道刚才自己那句话会让他有这么大反应，她又低下了头。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一脸沉思，便和老姚对视一眼，重新坐下来，等着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许正一边盯着ai系统，一边迅速问道：“白淑芸，你生过孩子吗？ 男孩还是女孩？ 她/他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张福荣在亲自抚养她/他？” 这一番问话不仅让白淑芸身子一震，就连闻人沐月和老姚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们二人可是熟读白淑芸和张福荣的案卷。 根本没有一点消息证明过他们二人之间有孩子。 许正没有得到白淑芸的回答，但是ai系统却显示，她此时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这说明，她八成有可能与张福荣有一个孩子。 这也是为啥她一直坚持的原因之一。 也许审讯从她孩子身上下手，会让她逐渐崩溃，慢慢会吐出来她知道的一切事情，包括张福荣此时的下落。 但许正却没有，他不想以孩子为突破点，感觉这样做不好，他毕竟是警察，有些不符合规定的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也无所谓。 但涉及到孩子，那就是道德问题了。 再说，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必然会咬紧牙关。 看到许正问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审讯室，闻人沐月和老姚依然还是一头雾水，琢磨不透为啥他突然问起孩子的事情。 又突然一声不发的走了。 俩人对视一眼，连忙打印出来刚才的审讯，并让白淑芸签字画押，这才离开。 白淑芸看到他们走后，整个人瘫痪在审讯椅子上，她脸上表情变幻，一直在回想刚才的审讯过程。 从刚才另外两位警察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孩子，但为啥刚才那个年轻警察会突然问自己生过孩子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看他的眼神？ “唉！”白淑芸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刚才自己没有控制住内心感情，竟然从那个年轻警察身上，仿佛看到自己孩子的影子。 “不知道警方会不会以此查到他们父子！唉” 许正走出审讯室，等到闻人沐月和老姚出来之后，立即说道：“走，咱们回惠城市局，有事路上再说。” 回去路上，许正没有给闻人沐月几人做解释，他一直在与顾旭东通电话。 顾旭东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两个专案组，一个督导组，甚至整个惠城市局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正在逐个做dna检测工作。 可依然没有与现在张福荣变身那个人的dan对比出来。 “小许，虽然我派人收集同事们dna样品的工作很隐蔽，但采集的目标太多，估计这个时候，张福荣或者其同伙肯定已经知道了。” 许正对此早有预料，“顾部，这事瞒不住人家的，我刚才在审讯白淑芸的时候，得到两个消息。 一个是她和张福荣可能有个孩子，但不知道张福荣是修改基因前还是修改后与她生的孩子。 另一个消息是张福荣目前还在惠城。” “他们有个孩子？”顾旭东在电话那头一喜，有孩子就是有牵挂，只要能查到他们的孩子是谁，那么顺藤摸瓜，也许就能找到张福荣。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许正只说他们有孩子没有其他下文，“小许，你直接说，接下来怎么办好？” “顾部，要是给惠城全市干警包括辅警协警的孩子做dna检测，能行吗？” “不行！”顾旭东没有思考便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先不说这样能不能找到白淑芸的孩子。 我只是给惠城市局的干警做dna检测，压力就非常大了，要不是他们这边的领导支持，肯定进行不下去。 你提议的给全市干辅警，而且还是他们的孩子 小许，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影响有多大。 咱先不说别的，全市上万干辅警，就是上万个家庭，全面做dan用时时间得一两天吧。 更重要的是，真要做一遍，咱们得拆散多少家庭？ 这不利于团建啊！” 许正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在电话中保持了沉默。 顾旭东不想打击自己目前最得力的手下积极性，便提议道：“白淑芸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这还只是你的猜测。 要不然我派妇科医生，去给她做一个检查？” 许正拒绝了，“这个不用，我刚才观察过白淑芸的身体，她确实没有亲自生过孩子，应该是而生。” “啊！”顾旭东一听是顿感无语，无耐道：“那你们先回来吧，等你回来，咱们再合计一下。” 挂断电话，许正揉了揉脸，打了一个哈欠，这几天，不是在忙着查案，便是忙着抓人，一晚上经历了两起惊险的事情。 又参与审讯，花费大量精力。 他就算铁打的身子，此时也有些疲惫。 闻人沐月有些心疼，他们九处的人这次有许正，主要干的工作都是费力气的活，看到他一脸疲惫，便提议道：“回惠城市局要二十分钟左右。 要不你趁机睡一会？” 许正摇头，“暂时还不能睡，现在对张福荣的调查工作一点眉目没有，行百里路就差一脚，我得再坚持一会。” 老姚现在对许正是真心佩服，从车里翻出他让老李准备的吃食，“来小许，尝尝南粤省特色早餐。 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活么。” 许正也不客气，这几天在这里，吃饭从来没有正常饭点吃过，都是在路上买来随口垫一垫，“还别说，老李买的粉肠是哪家的？ 这家酱汁口感很给力，我挺喜欢吃。” 老李笑笑，“喜欢吃，回头我再给你去买，你现在可是咱们九处的大脑，得伺候好你，正好一块说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哈哈，既然这样我可不客气，中午饭给我买只烤鸭吧，感觉好久没吃鸭了。” 许正这边几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起刚才审讯白淑芸的事情。 顾旭东那边，他现在坐在惠城市局某间大会议室里，此时的会议室分成两部门，一边是惠城专案组。 一边是部委专案组。 本来两个专案组是单独在各自会议室工作，但自从得知张福荣或者其同伙可能隐藏在这里。 顾旭东和几位领导一商议，便让两个专案组都在一间会议室办法。 同时在这间办公室安装了不少摄像头，并让同事们互相监督。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因为时间越来越快到早上八点，顾旭东级期待知道张福荣团伙今天会有什么行动。 又担心他们会搞出来大事件，让他也承担不起的大事件。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李彦峰，“李中校，你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第839章 水落石出（三），人心难测 (); 李彦峰带领的赤狐中队队员，主要任务不仅是找到最后三个a级通缉犯。 还有监视天亮之后，张福荣犯罪团伙留在仓库的那批货，将会怎么处理。 据不完全统计，仓库里不下于二千箱湿巾的存量，一箱十包，一包80抽，一包的重量大概有250g，减去纸巾和塑料包装，液体水的重量也有100g。 两千箱即便只有一半是含带“冰糖水”的湿巾，那么总重量两千斤，一吨。 要是这一吨的“液体冰糖水”流到市场上，那么会毁坏多少家庭，这个数据没有人敢估算。 再说这批“冰糖水”主要含量是甲基，这玩意超过50克，就能判死刑。 就算一吨的“冰糖水”能提纯100㎏的甲基，这些量也足以让这起案子在南粤省甚至全国，排进前三名。 所以顾旭东很重视，不仅派了李彦峰带队看守，更是专门请求南粤省武警部队派人过去支援…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正他们抓住白淑芸和候高义的缘故，此时那间仓库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出现。 顾旭东从李彦峰那里了解到最新情况之后，坐在他临时的办公室，脸上露出来一丝疲惫。 他摸出来一根香烟，使劲抽了一口，喃喃自语，“修改基因、整容，甚至整个人都变成另一个人。 五年了，估计现在除了他本人和白淑芸，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吧？” 顾旭东能来南粤省主持抓捕张福荣的工作，必然是刑侦出身，甚至一直在刑侦线上，完全可以号称神探的存在。 个人一等功他也是获得过两次的。 可张福荣的一系列操作，让他感觉自己落伍了，好在还有许正他们这些年轻人，胆大心细，办案更是天马行空。 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符合程序，但事实又一次证明，百分百学院派刑侦风格，是没办法解决如今的难题的。 一支烟还没抽完顾旭东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立即摁灭烟头，这是领导办公室秘书的电话。 原来是通知他，几位部委和上级领导，要与他开远程会议。 顾旭东明白，肯定是刚才他把许正审讯的结果以及最近新侦查出来的情况汇报上去，那些领导们来了兴趣。 果然，这次远程会议，在场的可不仅仅是几位穿着白衬衫的领导，还有两位白发苍苍的院士，都是生物领域的泰斗。 许正自然不知道领导们要讨论的事情，他向闻人沐月几人解释了刚才从白淑芸眼神看到的东西。 闻人沐月非常感慨，“怪不得你会突然问起白淑芸是否有孩子，原来是她从你身上看到他孩子的未来。 这么说的话，她现在的孩子，肯定是在惠城市或者南粤省某位警察家庭。 所以她的孩子才会有当警察的梦想。 所以她看到你这么年轻，这么有能力，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母爱。 说到底，女人还是感性动物啊。 可惜她这么一点破绽也没逃过你的眼神。” “你以为我微表情和心理学白学的吗？”许正臭屁一声，可接着他情绪又低落起来，“可惜顾部不让全面排查惠城市所有警务人员的子女。 全面排查惠城市所有警务人员也来不及。 眼下我对怎么找到张福荣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半，天已经大亮，距离早上八点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不到三个小时。 虽然现在已经干掉了张福荣团伙的五个a级通缉犯，活抓一个，另外三个正在紧急排查，又抓了白淑芸和侯高义。 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犯罪团伙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手。 老姚挠了挠他好几天没洗的头发，散发出一阵阵头油味，他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又被许正给浇灭了。 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两个专案组，一个督导组，还有惠城与鹏城两个市局所有接触押解行动的人，都被调查过。 所有电子仪器，所有市局在那个时间段发往鹏城的信息都被调查出来。 可就没有搜到是谁泄露了消息。 你们说，能接触到押解任务的人，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啊？”许正下意识的往这次负责押解行动的特警身上想去，也许普通特警靠得住，但是他们领导呢。 “老姚，我记得你们之前复盘过当时的情况，前面那辆特警车赶回来的时间，没有问题吧？” 这是大问题，老姚立即回复道：“没问题，我查过他们身上的行车记录仪，还有车上几位特警的任务报告。 他们都没问题。” 许正点了点头，心里暗自琢磨，既然不是特警，那就只有九处的几个人，但他们肯定是信得过的。 如今的电子科技非常发达，警方可以监控和调查出来，凌晨出事前，所有知道此事和市局相关人员的手机通讯情况。 “你们说，如果隐藏在咱们队伍中的那个人，他不用电子仪器传递消息，那么的话，咱们是不是就查不到了？” 不用电子仪器，可以传递消息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但只能短距离传输。 像许正之前在魔都红桥机场遇到过一次，两个犯罪嫌疑人是通过音频振动的方式来传递消息，大概距离不足三百米。 惠城市局所在的地方，北面是富民小学，东面是四座商业办公楼，西面隔着马路是惠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南面隔着马路是市档案局。 这种四面都没有小区的地方，而且会议室所在的地方又位于11楼，声音传播的可能性不大。 几人讨论着，老李驾驶汽车赶到了市局门口。 许正突发奇想，“老李，你先别进去，围着惠城市局转一圈。” 结果又花了七八分钟，转一圈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早晨六点，两个专案组全体成员们吃过早饭，洗漱之后，聚集在市局一号办公楼，11楼大会议室。 这次开会不仅仅是专案组成员们在，还有南粤省和惠城市局的高层。 会议前面是这些领导还有临时上任的惠城市局刑警支队长，共同制定今天全市的防范工作。 许正对这些事情不太关注，他的脑海中一直在琢磨隐藏在这里的张福荣同伙，是如何把消息传递给鹏城那边的人。 顾旭东派人核查过在座所有人的dna，与那个张福荣变身之后的人，不配对。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座的人中，没有人是张福荣，但他有可能是其同伙。 许正正想肉眼识别一下，谁最有可能是隐藏的人，但突然又意识到，这样不对。 现在在座的各位都是他的同事，战友。 他用怀疑的眼神去扫视他们，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在座的各位，这几天也是辛辛苦苦的搜集各种资料。 他不能也没有权利，去当面怀疑他们。 这时领导们讨论好全市防范措施便开始陆续离场，不过他们临走的时候，眼神全都不自然的看向许正。 许正感应到了，但没有抬头与他们对视。 “想啥呢？”坐在他旁边的闻人沐月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那些当地领导一个个看你眼神，既有欣赏还有期待。 都在等着你赶紧找到张福荣的下落呢！” 许正苦笑，“我哪有这么厉害，你们也别真的指望我。” 说是这么说，可他手里的工作也没闲着，此时他凭刚才的记忆画出来惠城市局以及周边的环境。 “沐月你说要是在11楼，从窗户处，扔一个东西，或者用无人机传递消息怎么样？” 闻人沐月看看窗外，此时厚厚的窗帘拉着，连阳光都照射不进来，“无人机肯定不行，纸飞机还差不多。” 市局上空飞过来一架无人机，除非是一千米高空上不被发现，再低肯定会被侦查到，纸飞机呢方向又没办法把握。 至于扔东西，11楼高的抛物线再远，也没有人能扔出二百米。 “许正你们几个，还有你们四个出来一趟。” 这时顾旭东在前面指着许正，又指向他从部委带过来的刑侦专家，显然想讨论一下，如何找到张福荣的下落。 一间小会议室。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南粤省这边的人。 所以也没有人可能是张福荣，或者是其同伙。 顾旭东没有废话，关上门直言，“咱们都是自己人，现在都说说，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办？” 部委刑事侦查局的袁凤丽是唯一一位女同志，年龄大概在38岁左右，其貌不扬，许正知道她，这个女人正处级。 东山省人。 能力卓着，功绩非凡，最主要的是她还是之前许正的大队长张雨绮的学姐。 袁凤丽有点雷厉风行的性子，她看众人无言，便率先说道：“之前小许不是审讯出来白淑芸和张福荣生出来一个孩子么。 全面排查所有警务人员的子女不现实。 那么咱们可以把他们子女的照片选出来，让白淑芸一张一张的看。 如果她真在这些照片中看到自己的孩子，心跳必然加快，那么” 许正惊讶的看她一眼，她这个办法虽然看着有些笨，但具有可操作性，只是风险也大。 其一，现在还没有实质性证据能证明白淑芸的孩子就是某位警察家庭的孩子。 其二，白淑芸被许正一诈再扎，你让她看照片，她肯定知道警方的用意是什么，这种情况下，她的防范心理必然很强。 但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办法。 顾旭东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我看行，这样吧，小袁你负责这件事，全面搜集惠城全市干辅警影响太大。 你先从专案组和督导组还有市局这些人身上下手。 我会让惠城市局这边的领导配合你，拿到照片之后，你立即去特殊部门，试探一下白淑芸。” 袁凤丽点点头，可又提出自己的看法，“顾部，我觉得去特殊部门，还是由小许同志去更合适。 说实话，之前我也去审讯过白淑芸，人家不配合，一句话不说。 咱们这些人还是小许最给力。” 虽然被人认可是好事，可许正却有自己打算，“袁处说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倒不介意再跑一趟。 只是我” 他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在这种场合不太方便，连忙停顿下来，继续说道： “之前顾部提议，先用一个假消息，诈一下隐藏在咱们队伍里的嫌疑人。 我觉得现在便很合适。” 顾旭东被许正提醒，想起来这个搁置起来的方法，“看来小许你已经有复案了，先说说你的看法。” 许正忙摆手，“我这个想法还不成熟，那我先说出来，大家补充一下。” 他的办法倒也简单，先让李彦峰往部委专案组传递一个假消息，说他们搜到了那三个a级通缉犯的所在地。 等这个消息传遍会议室，许正他们这些人可以趁机看看专案组同事们的表情。 看看这一秒的时间内，谁高兴，谁失落。 如果还识别不出来，那么再伪造一个假消息，就说侯高义为了减刑，又坦白一个线索。 接着许正他们根据这个线索，顺藤摸瓜，真的抓住了张福荣。 而且还是变身之后的张福荣。 是由侯高义亲自指证的张福荣。 这个消息一出，会议室两个专案组成员，每一个人都知道高兴起来，谁在这个时候脸上难过一丝，都有可能是有问题的人。 即便是有人可惜自己没有抢到抓住张福荣的头功而失望。 但他也不会难过。 顾旭东等到许正说完，满脸认可，不住的夸赞道：“你小子识人之心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 随手捏来的一招，就能让嫌疑人自己暴露出来，真不错！” 其他几位同事也跟着夸赞起来，说的表扬的话，让许正这个厚脸皮的人，也招架不住，“别别别，我这个办法，我感觉不一定有用。 这次遇到的犯罪嫌疑人不同以往。 也许这两次试探，效果不大，反而还会引起隐藏之人的警觉。” 顾旭东笑道：“张福荣以及剩下的几个通缉犯，其实都是秋后的蚂蚱，要不是担心他们会在天亮之后搞事情。 咱们完全可以慢慢来。 眼下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先按照许正和袁凤丽二人的建议，开始实施吧。” 这件事说完，他又提醒袁凤丽，“你搜集照片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而且不要扩大影响，只限于两个专案组和督导组。 还有惠城市局。” 第840章 水落石出（四），女警 (); 许正和袁凤丽的计策算不上很高明，都是从试探犯罪嫌疑人心理为出发点。 只是结果却不尽如意，一个小时后，这些人又一次坐回到惠城市局这间小会议室。 都是久经考验的一线侦查员，连番失利的情况下，大家都没有气馁，一进入小会议室便开始讨论新的方法。 许正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积极，沉着脸坐在闻人沐月身侧，仿佛是被打击到了。 闻人沐月清楚他的性格，平日里很随意，但是在办案上面，有着非常执拗的性子，要是这个案子破不了，他肯定会一辈子都在琢磨这件事。 用韩蕊的话来说，在办案上面，许正绝对是犟牛一样的人。 不过闻人沐月比较认可韩蕊的另一句话，那就是许正在琢磨案情的事情，专注的神情显得他的魅力值非常高。 顾旭东听着大家讨论半天没有更出彩的主意，心里微微叹气一声，他最后又把眼神盯在许正身上，有些人天生就是吃侦探这碗饭的。 他曾经是，但现在走上行政岗位，脱离一线之后剩下的只有经验，开拓进取这方面依然不足。 但许正还年轻，一直在一线摸滚打爬，正是灵感多发的年龄。 他看出来了许正在琢磨关键点，也许他琢磨透了，张福荣的下落也就能查出来了，“小许，是不是有什么难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我还是在想到底是谁隐藏在咱们队伍当中，他又是怎么来传递消息的？”许正琢磨这个问题已经很长时间了。 可依然没有任何灵感。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既然隐藏之人通过电子仪器传递消息不可能，声音不可能，灯光照射显示摩斯密码呢，这个好像也不可能。 因为会议室所在的是惠城市局一号办公楼，窗户正对着惠民小学。 那个时间段可是凌晨，根本没有任何通讯信号从小学往外发出。 再算一下时间，顾旭东让许正他们押解白淑芸二人回惠城，是他自己给许正下的命令。 后来又亲自打给鹏城特警支队，让他们派人。 到许正他们出发，再到高速路上遇险，总共也就20多分钟。 期间他只给两个专案组和督导组分享了这一消息，本以为押解行动会一路平安，毕竟这年头谁敢拦截全副武装的特警们。 但偏偏这次出了意外。 顾旭东也是一脑门官司，押解行动出问题，他多少也有责任，好在许正力挽狂澜，不仅救了一位特警。 更是阻止犯罪团伙谋杀侯高义。 顾旭东表示很惆怅，“这个问题咱们也讨论很多次，专案组成员们我也派人搜查过他们所有的通讯方式。 现在包括会议室窗户外面我都派人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我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 一位刑侦局的刑侦专家开玩笑似的问道：“最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事情真相，你们说，现在什么事情最不可能？” 许正嘿嘿一笑，看向顾旭东，“最不可能的事情自然是顾部就是张福荣，哈哈，你们觉得呢？”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但下一秒，全场在座众人又不禁乐起来。 顾旭东也是一愣，接着他哈哈大笑，笑声冲淡了他压在心里的阴霾，“你们别看我这次是现场总指挥。 其实最不可能的不是我，也不是许正，更不是在座的各位。 而是沐月和小袁二人。 张福荣总不可能变成女人吧，但这偏偏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闻人沐月看到大家眼神看过来，抿了抿嘴角算是笑过，她也觉得张福荣不太可能变身女人，“张福荣要是变身女人。 那他现在还真有可能是惠城专案组某个成员的妻子，或者女家属，比如妈妈或者姐妹。” 袁凤丽长的比较矮壮，一米六不到，她回想之前自己搜集专案组成员子女照片时候，想起来一件事，“惠城专案组有几位同事，孩子都小于十岁。 其中还有三位是已经离婚，孩子由女方抚养。 张福荣有没有可能是这三位其中之一。” 研判就是这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顾旭东没想到一个玩笑话，竟然引起大家的踊跃反应，他没有阻止。 能有话题讨论这是好事，头脑风暴只要讨论的越激烈，才越有可能爆发出来案子最需要的灵感。 但看到许正一直低着头，不仅没有参与进来，反而一脸认真的盯着手机，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他本想张口询问，但又突然不舍得打扰他，甚至还扬起手，阻止众人继续讨论。 其他人看到顾旭东的动作和眼神，忙停下来说的正激烈的猜想，都回头看向许正方向。 老姚和闻人沐月分别坐在许正身边两侧，一歪头便看清楚他看的是什么。 原来是押解行动开始之前，顾旭东安排两个专案组准备审讯白淑芸和侯高义的会议之后，这段时间内，两个专案组所在会议室的监控视频。 这种大型案子的会议室，可不是只有一个摄像头，四角都有，中间还有一个360度的旋转摄像头。 这是为了保护办案现场的规定。 许正看过很多次这段视频了，这一个时间段内，两个专案组成员只要留在会议室的人，没有一个上厕所或者走出去的。 所有人一直留在会议室。 期间有八个人和外面通过电话，但都查清楚，他们都是公事往来，并没有用什么暗号来传递消息。 另外二十几个人也都是一直在忙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毕竟这几天在惠城市抓了不少人，惠城市专案组这边要赶紧走完程序，要不然光清美整容医院都抓了五六十人。 不一一审清楚的话，看守所的压力也很大啊。 许正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观看这段视频，一共五个镜头，二十分钟左右，每一个人在这段时间内干了什么事情。 他不看视频脑海中便有印象。 可实话实说，他并没有发现问题。 但刚才顾旭东的玩笑话给他一个灵感，张福荣有可能变身成女人，但他更有可能变身为女警的老公。 部委专案组就不说了，大部分组员都是来自于部委，只有三位是南粤省省厅这边的刑侦人员，一位是惠城市市局刑侦专家。 他们都是男性，身高不是175。 真正让许正怀疑的对象一直是惠城市专案组，他们的组员大部分都是惠城市局的人员，小部分是南粤省省厅派过来的人。 其中有四位女刑警。 年龄上跨度很大，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多岁的都有，级别最高更是副支队长。 之前许正的怀疑重点是那些男同志，女同志嘛，心理素质再厉害，可在这些侦查老手的人群中，她总会露出马脚。 但现在，许正觉得这四位女同志却是最可疑的人。 刚才那位刑侦专家说的很对，最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事情真相，那么这四位女同志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位是张福荣的同伙。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也更有操作性。 打个比方，直接卧底警察内部是非常难的事情，需要太漫长的时间，但要是有个坏人把张雨绮或者姬美月这种女刑警拉下水。 可比自己人去卧底强一百倍。 许正心里在这四位女同志身上打个钩，然后翻看她们的具体资料。 很快有一人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位女同志年龄32岁，负责惠城市网警大队，这次加入惠城专案组是当地领导批准的。 其中雷小兵当时还没被抓，他也是签字批准的领导之一。 这不是许正最看重的地方，这位女同志的履历显示她是两年前，由惠城市禁药支队转过来的。 其中在前单位获得过个人一等功，转到网警支队，便直接担任大队长级别的工作。 这位女同志禁药支队的工作经验，让许正看到的时候，瞬间一个激灵，他心里暗自感叹，怎么忘记从这方面开始调查呢。 因为张福荣是因为生产销售违禁药品而被通缉的人，神露药业又是惠城市东惠县的明星企业之一。 所以这次组建专案组，所有禁药支队的成员不仅没有加入进来，反而还都被限制在单位，不能外出，不能往外发任何信息 这既是保护他们，也是防止他们中有谁会是张福荣同伙。 不过到目前为止，被抓的犯罪嫌疑人，还没有人指证惠城市局禁药支队和东惠县禁药大队，有人参与张福荣犯罪团伙的行动。 梁美怡，女，32岁，惠城市市区人，工作履历很简单，她有过两年的市局文案工作，接着调入禁药支队。 在那里干了五年，三年前转到网警支队。 许正在这份档案资料里，只看到她获得一次个人一等功，但具体什么案子，什么原因获得的，上面没有写。 他也没有想调查清楚。 禁药支队这个单位，很多警务人员的身份和工作内容需要保密，他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问的好。 梁美怡长的并不是很漂亮，连一般都算不上，脸上有一些雀斑，不明显，还有一颗黑痣在下巴位置。 身材嘛，也说不上多好，属于小巧玲珑型的。 可以说，她走在人群中，回头率大概真的为零。 其实其他三位女同志情况也差不多，许正也走过不少地方，同行中，特别是刑警，漂亮的女警真不多。 包括他最熟悉的长明市局，张雨绮和姬美月也只是一般人，也就李弯弯看着还行，但她是个小胸弟。 “想哪去了！”许正暗暗摇头，又一次打开摄像头录像，这次他重点查看梁美怡的一举一动。 梁美怡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一直在忙碌，包括许正在看的这段视频里，她也一直忙着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的工作是负责审讯审讯药业被抓的嫌疑人，包括那8位a级通缉犯，审讯完成之后，她还要带人忙着核查口供。 又要联系看守所那边，和他们对好时间，下一个审讯名单里都有谁。 在这一小段视频里，她便两次拨打了看守所那边电话，一次打给档案局调阅几位a级通缉犯的档案。 所以，许正看到的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女刑警，在忙着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而且还是在凌晨二点多钟的时间。 这要是搁在其他人眼里，自己还要怀疑这样的同事，估计都要埋怨自己了。 看完一遍视频，许正摸了摸鼻子，这是他心里感到尴尬的小习惯，因为他在这次视频里，没有发现梁美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没放弃，又重新从头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忽略了梁美怡拨打电话的事情，认真观察她其他动作。 还别说，抱着怀疑的心态去看被怀疑的人，这一回还真让他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 但他发现是发现了，可突然间他又愣住了，因为他是看出来了，但又看不懂梁美怡的操作。 “沐月你” 许正侧头正想询问闻人沐月是否懂音律，可接着他看到会议室众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讨论，都在默默盯着他。 “你们这是？” 顾旭东刚才可是一直在盯着许正，看到了他脸上闪过喜色，忙问道：“小许，是不是有发现了？” 许正看到顾旭东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亦是如此，他有点信心不足了，“确实有点发现，但还没有证实。 还不能说我发现的就是真相。” 闻人沐月到底比其他人更了解许正一点，知道他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当众说出来，忙问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许正收敛心神，解释道：“大家看，这位梁同志在做文案的时候，敲击的键盘声音有一段是不是很有旋律。 不是摩斯密码，而是一顿音符。” 键盘敲击的声音自然不可能组成音符，但是只按几个键，比如1155665，大部分人都能听懂这是一闪一闪小星星。 闻人沐月富贵家庭出身，音律自然懂，她按照许正的提示，还真从梁美琪敲击键盘输入案情总结的录像中。 发现一段很像某首歌的音律。 这时一位刑侦专家问道：“但是，小许，就算这段键盘声音是某首歌的音律，但它怎么传递给其他人呢？” 许正操作手机连接大屏幕，播放梁美琪的录像，调到某段时间点，“大家看这一处，这位女同志在敲击这首音律之前。 她在干什么？” 录像里，梁美琪拿了一下她喝水的水杯，拧开盖子，抿一口水。 乍一看，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许正在放大水杯盖子的时候，众人发现上面还有一个按钮，很像是吸管的口子。 但高清视频下，众人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一个按钮，根本不是正常水杯带有的按钮样子。 第841章 抓捕前的准备 (); “除了水杯按钮可疑，最大的疑点是梁美琪喝完水之后，看似随意的把水杯放到她旁边的阳台上，但你们看，这样一来，水杯贴近窗户玻璃。 她放下水杯，然后才敲击完这段诡异的音符，敲完之后她又喝了一口水，这次她却把水杯放到桌面上。 这些都是太巧合的事情。” 顾旭东没琢磨明白，“你是说，她是通过这个水杯对外泄露消息的，可会议室在11楼，窗户对面是小学，楼最高才七层。 而且相距二三百米，外面肉眼很难看到吧。” 许正把录像暂停到阳台水杯上，“大家应该都知道，红外线和紫外线这两种光线咱们肉眼是看不到的。 而摄像头是可以拍摄到红外线，所以我觉得这个水杯应该装有声音感应器。 它收集键盘声音，同时对着窗外发射紫外线。 如果在500米范围内，用专业的紫外线摄像头，完全可以远程收集水杯发的紫外线光波。 其实说白了，水杯的作用就是感应键盘声，转化成紫外线光波发射出去。” 许正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大家，“各位应该都熟知摩斯密码吧，能把音律翻译成摩斯密码的请举手。” “小许说的是五线谱翻译成摩斯密码吧？”袁凤丽快人快语，“其实现在不用这么麻烦，有些摩斯密码翻译器，完全可以把光线闪耀的时间长短，翻译出来。 更别说是音律。 梁美琪如果真是用的紫外线光对外传递消息的话，咱们可真发现不了。” 紫外线不仅肉眼看不到，摄像头不加装紫外线滤镜，也是拍不到的，至于水杯收集声音转化程序然后发出相应的紫外线光。 这玩意，许正现在都能改装出来。 毕竟他可是从小拆卸“小度”长大的。 顾旭东并没有纠结梁美琪到底是不是这样对外传递消息的，他现在看到这位女同志的档案，两年前其从禁药支队转到网警支队。 如果只是如此还不让人起疑心，但是顾旭东的级别可比许正高太多，他是有权限调查梁美琪所有档案的人。 包括她曾经获得个人一等功的案子。 顾旭东略微看了看，案卷中出现“冰糖”，缴获高达50斤，虽然是固体“冰糖”，但张福荣是干嘛的，人家就是专业生产这个的。 只要他开足马力，一天都能生产一千斤以上。 “养寇自重！” 顾旭东心里浮现出来这四个字，但他没有说出来，难道梁美琪的个人一等功，真是张福荣为了让其上位，白送出来的吗？ 他觉得现在回头细查梁美琪两年前的案子，肯定会有额外收获，但现在没有太多时间。 所以，他很果断的判定，“既然现在这位梁梁同事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咱们也别讨论她是用何种手段对外传递消息的。 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调查吧。” 底下众人可没有一直干坐着等领导吩咐，全程估计只有许正和老姚二人没有动作，其他人早在讨论梁美琪的时候，已经在查她的家庭成员了。 “梁美琪，老公翟骏，年龄也是32岁，俩人结婚已有6年，育有一子6岁，也就是说他们是奉子成婚，还有一女儿，今年不到2岁。 双方父母都没有和他们同住，家庭住址 就在市局北面的富民小学马路对面！ 富锦花园小区。” 许正听着有同事述说梁美琪的家庭情况，听到她住在富民小学对面，便走到窗户处，还真能看到富锦花园小区。 它与市局中间正好隔着富民小学。 老姚在许正旁边目测了一下距离，“直接距离不超过五百米，我看你刚才的推理是正确的。” 不超过五百米，专业的红外线摄像头在黑夜中是能拍到会议室窗户阳台上的水杯，许正自己是有这方面知识，但现在真相不管是不是如此。 因为梁美琪的可疑点越来越多。 “翟骏，富民小学副校长，羊城大学研究生毕业，他手机位置现在显示他正在富锦花园的家里，今天是周六，他可能不会出面去学校。” “我已经黑进富锦花园物业的监控室，正在浏览昨天的监控我已经查到昨天614号，周五下午五点半放学之后。 翟骏是在下午六点半，从富民小学出来，然后径直回到富锦花园。 好像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他都没有出小区。” “我从富民小学学籍查到了翟骏的儿子，翟家耀的照片，大家，不，小许你不是精通模拟画像能力么，正好看看这个孩子长的像谁？” 许正看向大屏幕，上面显示一位六岁男孩的证件照，乍一看，还真有点张福荣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父子、母子的长相遗传因素具有多样性，从这一点上，很难判定的。” 其他刑侦专家继续说自己正在调查的资料，“我已经接入翟骏学籍档案，发现他与梁美琪是高中同学，但并不是一个班级。 可惜网络和档案馆里没有他们二人上学时期的照片。” 梁美琪曾经在禁药支队干过五年，他们那里有规定，个人照片不能发到网上，就连他们的照片也不是普通民警能有权限查到的。 “梁美琪和翟骏的银行卡、理财、股票等暂无特别发现。” “翟骏这个人很谨慎，他名下的手机各种app的定位，还有车辆，都没有去东慧县神露药业的行迹。” 许正听到这里心里一突，“查查他儿子名下是否有手机号，或者注册的app。” 现在的孩子上学基本上都带着电子手表或者手环，也许是带手机卡也许不带，但他只要用，都能查到。 果然，刚才那位刑侦专家顺着翟家耀这条线索往下查，发现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经了身份证，还真查到他手环定位信息。 曾经的去过2次神露药业。 “这大概是翟骏没注意的时候，把他儿子手环带过去的原因吧。” 调查还在继续，但众人已经可以确定，这位富民小学的副校长翟骏，应该就是张福荣。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同伙。 顾旭东没有再等大家慢慢的调查，他是抓捕张福荣的现场总指挥，但他决定对付这个最狡猾的犯罪分子。 还是得让许正亲自参与抓捕工作。 “这样吧，咱们接下来分两部分，许正带领九处的几位同志，负责抓捕张福荣的工作。 其他同事留在这里做远程辅助。” 顾旭东想了想，“小许，我一会打电话给你请一队武警同志过来，协助你抓人。” 许正点点头，没想到顾部到现在还不信任惠城市局的特警支队，其实他觉得，抓捕这个翟骏，出其不意比慢慢做准备更好。 不过张福荣毕竟是精通化学的顶级专家，只看他研制的“烟花”，许正就不敢大意。 更何况，其还是惠民小学的副校长，抓捕地点第一个要排除的就是学校。 这时一位刑侦专家问道：“顾部，现在翟骏八成就是张福荣，只是咱们以什么名义申请逮捕令呢？” 这个问题让顾旭东皱眉苦思，他来之前得到过消息，如果能顺利抓捕到张福荣，上面准备把这一系列案子做成法制节目。 搬上央视新闻。 所以抓捕其他通缉犯的手续可以不足，但抓张福荣，必须得按照正规流程走。 当然前提下要活捉。 许正看到顾旭东为难，忙说道：“刑法第三百三十六条之一非法植入基因编辑、克隆胚胎罪。 咱们用这个名义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 顾旭东眼前一亮，“对对对，以这个名义好，将来要是这起案子上了央视新闻，噱头就写嫌疑犯基因编辑变成其他人… 保准能吸引一大波眼球。” 2018年之后，国家补充刑法336条非法行医之一的基因编辑罪，起因是一位副教授给两个孩子修改一个基因。 现在以这个罪名抓捕翟骏正合适。 “今天是615号，早晚六点五十分，周六，小许，你们尽量在早八点之前成功活捉翟骏。” 顾旭东吩咐完许正，心里总觉得哪儿地方不对劲，他明白这是多年刑侦工作的经验，让他第六感总觉得有事会发生。 “大家再补充一下，看看有什么我们还没有想到的地方。” 许正现在被顾旭东任命抓捕小队长，自感责任重大，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顾部，各位，咱们是不是还需要考虑一下如果翟骏真是张福荣。 万一他有抱负社会的心理，他眼看自己被抓，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办？” 许正自问自答，继续说道：“我建议，派防爆大队勘察惠城市局、富民小学和富锦小区。 万一张福荣在这些地方埋藏了‘烟花’，万一他要是按下按钮…” “这！”顾旭东被许正的话吓出一身冷汗，这不是玩笑话，而且这事也应该是他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 怪不得刚才自己心里不得劲，原来根子在这里的。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侦，顾旭东瞬间使他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心里暗自埋怨自己到底是因为快要抓住张福荣而乱了分寸。 没办法，抓住张福荣的功劳太显眼了。 不说别人，这次他作为现场总指挥，完全可以凭这次任务的功劳，给以后转正打好坚定的基础。 顾旭东想到这里，用另类的眼光看向许正，别人都在激动的讨论如何抓捕张福荣，只有他已经在想最糟糕的事实发生会是什么样的。 这一点，许正比在座的众人都要强。 袁凤丽和其他刑侦专家听到许正的提醒之后，也是瞬间冷静下来，他们比顾旭东想的更多一点。 好在众人看到许正那张年轻的脸，心里齐齐松了一口气。 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等许正以后上台纵横风云的时候，他们早已退休了。 没有竞争！ 大家想通这一点后，立即帮着许正完善刚才的提议，顾旭东更是立即联系南粤省省厅领导，让他们火速派防爆和反恐大队过来 此时的许正已经置身事外，他在查看大会议室的实时监控。 梁美琪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还在兢兢业业的准备材料，不时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又打开电脑输入了不少文字。 还抽空核查他们组成员递过来的资料。 只看这些，许正真的难以想象她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激动、恐惧、灰暗、战战兢兢还是兴奋和庆幸 兴奋自己的演技骗过在场所有侦查专家的眼神？ 庆幸自己的老公翟骏没有被抓住？ 许正隔着摄像头看她半天，没有从她脸上发现一点儿异样，他侧头对一旁的闻人沐月说道：“可惜许红豆没在这里。 要不然让她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是真实的演技。” “哼哼，你竟然敢说她演技差！”闻人沐月未语先笑，又立马憋了回去，“人家现在辛辛苦苦的帮你老婆看孩子，累的和德华一样。 等这次出差回去，我一定要告诉小蕊姐和红豆姐。” “打小报告的人，要受拔舌之狱哦。”许正小声说道，看到实时监控视频里，梁美琪脸上露出疲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位女警，而且还是禁药支队的女警，成为犯罪分子呢？ 沾染药品？ 许正瞬间摇头，禁药支队管理严格，定期会做检查，真沾染上了必然逃不过检测，而且长期食用违禁药品，其身体早就应该有异样。 “怎么，心疼了？” 闻人沐月对梁美琪没有多大同情，她见过太多的这类人，甚至还亲手处理过一些想要叛逃出警的人。 “也许她有不得已初衷，为了名誉，为了孩子但这些不是她走到法律对面的理由。” 许正微微摇头，“都是成年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走到这一步，怨不得别人。” 很快顾旭东以及其他刑侦专家做好检测惠城市局、惠民小学、富锦小区，以及周边的市医院和档案馆的排查计划。 他们讨论的重点是怎么瞒过梁美琪和其同伙。 许正看到他们制定好计划，便和老姚他们九处的人换成便装开车离开了惠城市局。 市局也许还有张福荣的同伙，他们一直在这里，一举一动很容易被这伙犯罪嫌疑人侦查到，还不如游离在市局外面。 依旧是老李开车，老潘和老姚二人查看监控，许正和闻人沐月坐在后排无所事事的样子。 车子是朝着富民小区开去的，别看直线距离不足五百米，但是开车过去要过两个红绿灯呢。 闻人沐月拿出手机，对着许正晃了晃，说道：“邱东慧这个女人又给我发信息了，她说她又想起来一些关于白淑芸的事情，问你还想不想听。” 这女人什么心理许正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无外乎想和他来一场浪漫的约会，“你让她安心工作，其他事情如果咱们需要，会主动联系她。” 闻人沐月本想继续开许正玩笑，让他尽量放松放松，可看他样子，竟然比自己这种经常执行任务的人还镇定。 “抓捕翟骏，你有计划吗？” 许正挠了挠眉心，“抓人的活你们九处的人应该比较拿手吧？” 闻人沐月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我们抓的人根本不用理会是死是活，你说我们拿手不拿手？” “必须保证翟骏活着，这是前提。”许正一想也是，不能全指望他们，“我知道你们有高强度麻醉针，准备好三把。 还有肾上腺素和毒药解毒剂等。 具体抓捕细节，咱们看现场情况再做判断吧。” 事实上，翟骏父子俩今天的行程许正他们早就通过多方渠道查到了。 因为翟家耀每到周末都会去惠城大道65号，旭日足球俱乐部进行足球训练。 经过调查，发现他们父子二人基本上每周都会去，这一次如果没有意外，翟骏或者说张福荣应该还会带他儿子去。 张福荣这个人，百分百是一个胆大的人。 他作为梁美琪家属，肯定和市局的人，特别是禁药支队和网警大队的人，心理素质绝对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再说，他住在距离惠城市局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算得上最危险的地方。 可偏偏还真是最安全。 惠城警方之前做过排查工作，富锦小区还偏偏不是排查重点，因为那儿住的人，有一部分是市局的同事。 早七点整，负责监视富锦小区的同事发过来信息，翟骏和其儿子驱车离开了小区。 许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松一口气，富锦小区距离惠民小学和市局太近，真要出事，网警就算再删，也会有人拍视频发到网上。 “走，咱们绕道去旭日足球俱乐部。” 惠城市的天眼系统还是比较给力的，在市区，基本上不会亲自跟在后面，只需要用路口摄像头进行监控就行。 老姚面前的笔记本，远程连接着天眼系统的实时跟踪监控。 能看到这一路上，翟骏开着他们家华为最新款汽车，一路平稳的向目的地开去。 老姚手机一响，他连忙接通，挂断之后，“小许，袁凤丽刚才通知我，已经用天眼系统的头骨扫描，对翟骏头骨数据进行对比。 发现其与上大学生时期照片对比，9687。 排除误差和角度问题，翟骏应该不是由其他人假装的，也没有什么易容和3d头罩等方式。” “是正主就好。”许正拿着翟骏和张福荣两个人的照片，对比半天，没有发现一点儿相似的地方，“我看翟家耀这个孩子与翟骏可是一点儿不像。 这一对比，反而有点像是张福荣。 看来，这个孩子应该是张福荣和白淑芸的孩子。 你们说，梁美琪当时知不知道她生下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这个问题可就复杂了。”闻人沐月猜测道：“梁美琪是婚期怀孕，那个时候与她同房和结婚的人。 肯定是张福荣吧。 也许那个时候的翟骏已经躺在侯高义的实验室，或者被张福荣关起来等着做实验。 张福荣整容成翟骏的模样，学习他的一些动作和习惯。 梁美琪只是和翟骏一个高中，怎么可能觉察到与她的人已经不是真正的翟骏了。” 人工好像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操作，许正叹气一声，梁美琪肯定是因为那个时间刚进禁药支队，被张福荣这伙人选中了目标。 从而才开始沉沦的。 一个普通女警，再厉害也挡不住张福荣这伙人的阴谋诡计和处处算计，许正感到可惜，其实他也一样。 要不是有系统，光凭他惹来的麻烦，就有几波人想伤害他的家人。 好在他还有系统的提前预警。 好在他的系统还能帮他守护至亲。 不一会儿，许正他们赶到了旭日足球俱乐部，这儿场地很大，有三个足球场，听说这儿曾经是南越省某足球队的青训基地。 “小许，武警那边的同志们也到了，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老姚指着路边一辆很普通的奇瑞车。 “当然，一会他们肯定主力，走，咱俩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与此同时，翟骏也驱车赶到这里，还没停车，他习惯性的环顾马路两边，发现都是惠城市的车牌，也没有警方无喷漆车。 他才松了一口气。 “爸爸，我怎么看你闷闷不乐，是不是妈妈加班不回家，你又生气了？” 翟骏一听，愣了愣，回头看向后座，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丝宠溺，“妈妈可是警察，正忙着抓坏人呢。 爸爸可不敢生气，要不然我儿子会不会告状呢？” 六岁大的孩子，稍微成熟一点，已经算是小大人了，对于爸爸的话，翟骏撅起嘴，“爸爸，咱们今天能去妈妈单位，和她一起吃饭吗？” 翟骏收敛心神，脸上微微一笑，“不行的，你妈妈现在在忙大案子，单位戒严了，等以后能去了，爸爸再带你去。” 翟家耀仿佛在憧憬自己的梦想，突然很认真的说道：“嗯嗯，爸爸，以后我一定会当警察，和妈妈一起去那里吃饭。 是有编制的哦！” 第842章 多方部署 (); 许正他们这边也在讨论如何在这家名为旭日足球俱乐部，进行抓捕工作。 在与武警带队的大队长苗新刚（正营级）会和之后，老姚率先提出自己的建议，“今天目标人物是陪其儿子来俱乐部踢足球。 当着孩子的面，咱们要是客客气气请他走一趟，我敢说他一定配合。” 苗新刚是突然接到命令的，他带队过来的时候，上面领导说了，到这之后一切听公安部派过来的顾旭东副部长的命令。 在他又被安排到许正负责的现场抓捕小组，“我在路上看了这个目标人物的资料，他的同伙被抓捕的时候，反抗非常激烈。 他作为团伙老大，心性必然坚如磐石，难保他不会铤而走险。” 许正担心的也是这一点，“是啊，我甚至担心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会给咱们来一个玉石俱焚，老姚你刚才没看仔细。 他儿子翟家耀手腕上的手环，你熟悉吗？” 刚才翟骏父子坐电梯下负一层，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拍到他们的身影，其中翟家耀穿着运动短袖，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个黑色的手环。 而这个手环，许正他们还真不陌生。 之前在东惠县巽寮镇抓捕田常春三人的时候，这种手环的威力，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深。 “这可是能让人体自燃的东西，没想到翟骏竟然会让他儿子戴着。”老姚刚才确实没看清楚，因为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三人正讨论的时候，翟骏的汽车开了过来，不过他没有停在路边，而是开进俱乐部的停车场。 然后带着儿子，拿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一起走进了俱乐部。 “目标人物手腕上也有一块腕表，但不是黑色，而是金色。”苗新刚车上带有远程望远镜，看的很清楚翟骏手腕上的手表。 许正摇头，“苗大队，其实他们父子俩戴不戴那种手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采取行动的时候，要立刻使目标人物陷入昏迷。 一定要保证其安全活着。 要是有万一，缺胳膊少腿都没问题，但目标人物一定得能正常说话，是一个脑子清醒，能行使自己公民合法权利的自然人。” “这个难度可不小。”苗新刚知道许正的身份，也知道他在警方系统的名声，更知道他的本身有多大。 其实他觉得许正比他们更适合这个任务，但上级要求他们执行抓捕工作，那么他也不会反对，谁会嫌弃自己功劳多呢。 而且目标人物有可能还是条大鱼。 “小许，能让人瞬间昏迷的手段我们有不少，打中身体的几个部位，我们的狙击手完全可以做到。 其他还有高浓度的麻醉剂，和神经药剂。 或者电磁枪。 但是这些手段我们不敢保证一定能完成任务，你们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许正其实对抓捕翟骏也没有多大信心，也许是太过重视的原因，“我们倒也做了一些准备，120救护车准备了两辆。 就在一公里外停着呢。 还有我们随身携带了肾上腺素和各种解毒剂。 只是有一点，目标人物儿子的手环里能引起人体自燃的药水，短时间之内，我们没有研制出来针对这种药水的解毒剂。” 老姚这时提醒道：“目标人物已经进入俱乐部，咱们是不是也乔装打扮混进去？” 夏日的惠城还是比较热的，眼下还是早上七点左右，俱乐部已经开始营业了，无外乎是趁着早上这一会凉快的时间，让成员们在户外踢一会。 等到八点，再回室内进行其他训练。 他们这儿室内有两个足球场，但平常不对外进行营业，只给俱乐部会员提供场地，让他们在这训练。 所以，要想混进去参观倒是没问题。 只是没办法上球场接近翟家耀，毕竟这个孩子手腕上戴着那块可能有问题的手环。 许正看看时间，早上七点十五分，他又和苗新刚讨论了一会，根据现有的条件，制定出来三个方案。 如果方案不行，到时候再在耳麦里进行调整。 这次苗新刚带过来四组狙击手，除了，还有实弹和，许正最后提醒道：“苗大队，现在俱乐部里面已经有一百多号人。 室内的框架结构基本上是水泥和钢铁。 如果目标人物提着旅行包里面有特大‘烟花’，他又做出威胁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有权利命令手下立即开火射击。 虽然上级要求咱们必须活抓目标人物，但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无辜之人被他害死是不是。” 苗新刚对这番话只是勉强笑笑，他是军人自然会服从命令，只是他接到的命令，自己上级和顾副部的权限。 都是远高于许正的。 许正看他神色便知道人家心里自有主意，心里微微一叹，却也没有再次提醒，只能希望目标人物没有绽放“大烟花”的可能。 远在惠城市局的顾旭东，此时没有留在小会议主持远程支持，而是坐在大会议前面，给其他还不知情的两个专案组成员下发新的命令。 比如说，配合远在鹏城的李彦峰中校和鹏城市局干警，部署抓捕最后三个a级通缉犯的行动。 还有监督神露药业在鹏城物流中心仓库里的货物运输情况。 当然，为了不让梁美琪起疑心，他还让两个专案组成员们，积极讨论张福荣的下落，怎么寻找到这个隐藏的大毒枭。 最重要的还有，他还要派人对惠城和鹏城，以及东莞和羊城，四城之地的防护工作，防止张福荣同伙会在这些地方进行破坏。 忙完这些工作，他才以打电话为由，抽空跑到小会议室查看许正他们的现场抓捕部署工作。 同时让人彻查市局、惠民小学、富锦小区、市一院四个地方，是否安装有“烟花”。 此时许正和闻人沐月又一次易容换装假扮情侣进入了俱乐部，这次他担心梁美琪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翟骏。 比如长的非常帅气，名叫许正，一米七八，身材匀称，体重八十公斤左右 所以他还特意穿上了增高鞋垫，现在身高连鞋跟都算上，已经达到185，完全可以说，从身高上面，是分辨不出来他是许正。 再加上这次他把他自己和闻人沐月易容成了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从外表上看，许正是有信心瞒过对他还不太熟悉的翟骏。 老姚他们没有跟着进来，人多容易暴露，更何况许正哪有时间给他们易容。 “还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韩蕊都有可能认不出来你。”闻人沐月背着一款粉色的挎包，戴着一顶米色的太阳帽。 两双细长粉嫩的胳膊左右晃动，加上扎起来的马尾辫和那超短的牛仔裙。 完全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你也不差，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会进去之后，有人搭讪的话，一定保证人设，可不能乱发火。” 许正二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进入了俱乐部。 俱乐部外面的足球场不是会员的话，可以看，但不能进去踢球，室内的话不是俱乐部会员不让进。 此时场外的足球场上，正准备一场俱乐部青少年比赛。 估计是因为俱乐部成员年龄不齐，许正看到两队队员有十五六岁的，还有六七岁的孩子，翟家耀便也在其中。 闻人沐月装作非常有兴趣的样子，拉着许正的手快步走过去，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坐在绿茵场边上。 许正装作无奈，好像对这波青少年对抗赛一点儿都没兴趣，但现在他女朋友已经坐下来了，他也只好坐在闻人沐月左侧。 闻人沐月好奇的左顾右看，往右看的时候，不到两米的位置便坐着的正是目标人物翟骏。 可惜翟骏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儿子。 “你看那孩子双手，没有手环了呢。”闻人沐月看到翟骏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环，又看看正站在左后卫的翟家耀。 她的眼神很好，能看到孩子手腕上的手环因为踢球的原因被暂时拿下来了，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便趴到许正耳边小声说道：“我建议咱们等一会目标人物失神，或者咱俩创造机会，直接进行强行抓捕。 现在抓，起码不用担心孩子会受到伤害。 而且现在在室外，人是不少，但只要咱们速度快，完全可以抓住人之后，一分钟之内撤离的干干净净。” 许正觉得耳朵痒痒，闻人沐月更是吐气如兰，带着一股麝香般的香味，让他觉得不习惯，他收敛心神，微微摇头，“不行，现在不行！ 顾部那边对市局、惠民小学、富锦小区、市一院的彻查结果还没出来，咱们还要再等等。” 俩人说话间，球场上，随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七点二十分，两组青少年对抗赛正式拉开帷幕。 许正这时耳麦里传进来顾旭东的声音，“小许，你的判断是对的，刚才防爆队在惠城市局停车场。 梁美琪的汽车里，发现一个远程操控‘烟花’。 我们还没有进行拆除，不过先做好了信号屏蔽工作，据拆弹专家估测，梁美琪车上的‘烟花’。 其威力足以毁掉这个二百平的停车场。 现在我们除了派人彻查其他地方，还召集了全市所有信号屏蔽器，准备对这四个地方，进行屏蔽信号。” 许正没想到梁美琪汽车里会有一颗“烟花”，而且其威力还这么大，他心中一动，“顾部，我觉得现在可以对梁大队采取措施了。 按照之前咱们商量好的行动抓捕她。 您觉得怎么样？” 梁美琪的汽车里藏有一颗“烟花”，很明显这是张福荣不想让她活着，眼下抓捕翟骏没有合适的机会。 还不如先从梁美琪身上下手。 “这样也好，梁美琪不抓，总是一个隐患。”顾旭东想起许正出发前的安排，他担心市局除了梁美琪还有其他人是张福荣同伙。 许正便找来一位可靠的女警，和梁美琪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然后花费十分钟，把女警易容成了梁美琪的样子，算是紧急时刻骗骗那位张福荣的同伙。 当然，如果抓捕梁美琪之后，能顺利的说服她配合专案组，许正找来易容的女警，便用不上了。 顾旭东切断通讯之后，立即按计划开始抓捕梁美琪，其实在市局内，抓她的办法有很多种。 这不，他一个电话把梁美琪叫到了办公室，略微客套两句，顾旭东便说道：“梁大队，你简单汇报一下，对神露药业那些违法之人的审讯工作。 有没有人招供张福荣的事情？” 他说话的同时，亲自站起身，给梁美琪倒了一杯热茶。 梁美琪忙双手接过，只是心里略微有些诧异，这天这么热，即便在空调屋里，怎么还喝热水呢。 难道领导知道我这几天是特殊时期？ 只是她一直琢磨事情，却忽略了水杯热水向上冒出来的水蒸气不知不觉的钻入她的鼻翼间，“顾部，神露药业抓捕的有七八十人。 现在我们才审讯十几人。 其中包括8位a级通缉犯，还有神露药业高层。 但是他们口风很严，或者说真不知道张福荣这个人。 所以我们的进度很慢” 梁美琪一边说着，一边在顾旭东的注视下，小口抿了一口热水，有点烫，她便随手放到桌子上。 只是没等她把话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怎么越来越困，好像快要睡着的感觉。 梁美琪到底是在禁药支队干过五年的人，她的耐药性还很强，只是没等她咬舌想清醒过来，药劲便上来了。 昏迷之前，她竟然清醒的回忆起一个噩梦，那次也是像这种不知不觉的被人下了药 “球进了！” 旭日足球俱乐部。 许正一边沉思，一边盯着足球场上，这些青少年为了胜利，在朝阳下挥洒着汗水，还别说，别看这些孩子们小。 但是脚法看着都不错。 运球、停球、传球、射门都很有章法。 这不，不到五分钟，翟家耀所在的队伍便率先进了一球，这让他非常兴奋，竟然特意跑到场边，和他爸爸翟骏，互击一巴掌。 闻人沐月此时胳膊挂在许正身上，表现的很亲昵，“没想到这些娃娃这么厉害，你呢，你会不会踢球？” 许正自然是不会的，他喜欢打篮球，“嘁！在咱们国家，他们再厉害也只能在小时候，长大以后，你信不信，他们连停球都不会！” 闻人沐月想反驳，可又找不到理由，索性扭过头，给他一个后脑勺。 “小伙子这话不错，哈哈，确实如此，咱们的足球运动员越长大越不会踢。” 刚才许正二人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的翟骏一听到是“夸奖”国足的，好像找到同道之人了，立马来了兴致。 第842章 多方部署 (); 许正他们这边也在讨论如何在这家名为旭日足球俱乐部，进行抓捕工作。 在与武警带队的大队长苗新刚（正营级）会和之后，老姚率先提出自己的建议，“今天目标人物是陪其儿子来俱乐部踢足球。 当着孩子的面，咱们要是客客气气请他走一趟，我敢说他一定配合。” 苗新刚是突然接到命令的，他带队过来的时候，上面领导说了，到这之后一切听公安部派过来的顾旭东副部长的命令。 在他又被安排到许正负责的现场抓捕小组，“我在路上看了这个目标人物的资料，他的同伙被抓捕的时候，反抗非常激烈。 他作为团伙老大，心性必然坚如磐石，难保他不会铤而走险。” 许正担心的也是这一点，“是啊，我甚至担心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会给咱们来一个玉石俱焚，老姚你刚才没看仔细。 他儿子翟家耀手腕上的手环，你熟悉吗？” 刚才翟骏父子坐电梯下负一层，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拍到他们的身影，其中翟家耀穿着运动短袖，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个黑色的手环。 而这个手环，许正他们还真不陌生。 之前在东惠县巽寮镇抓捕田常春三人的时候，这种手环的威力，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深。 “这可是能让人体自燃的东西，没想到翟骏竟然会让他儿子戴着。”老姚刚才确实没看清楚，因为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三人正讨论的时候，翟骏的汽车开了过来，不过他没有停在路边，而是开进俱乐部的停车场。 然后带着儿子，拿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一起走进了俱乐部。 “目标人物手腕上也有一块腕表，但不是黑色，而是金色。”苗新刚车上带有远程望远镜，看的很清楚翟骏手腕上的手表。 许正摇头，“苗大队，其实他们父子俩戴不戴那种手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采取行动的时候，要立刻使目标人物陷入昏迷。 一定要保证其安全活着。 要是有万一，缺胳膊少腿都没问题，但目标人物一定得能正常说话，是一个脑子清醒，能行使自己公民合法权利的自然人。” “这个难度可不小。”苗新刚知道许正的身份，也知道他在警方系统的名声，更知道他的本身有多大。 其实他觉得许正比他们更适合这个任务，但上级要求他们执行抓捕工作，那么他也不会反对，谁会嫌弃自己功劳多呢。 而且目标人物有可能还是条大鱼。 “小许，能让人瞬间昏迷的手段我们有不少，打中身体的几个部位，我们的狙击手完全可以做到。 其他还有高浓度的麻醉剂，和神经药剂。 或者电磁枪。 但是这些手段我们不敢保证一定能完成任务，你们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许正其实对抓捕翟骏也没有多大信心，也许是太过重视的原因，“我们倒也做了一些准备，120救护车准备了两辆。 就在一公里外停着呢。 还有我们随身携带了肾上腺素和各种解毒剂。 只是有一点，目标人物儿子的手环里能引起人体自燃的药水，短时间之内，我们没有研制出来针对这种药水的解毒剂。” 老姚这时提醒道：“目标人物已经进入俱乐部，咱们是不是也乔装打扮混进去？” 夏日的惠城还是比较热的，眼下还是早上七点左右，俱乐部已经开始营业了，无外乎是趁着早上这一会凉快的时间，让成员们在户外踢一会。 等到八点，再回室内进行其他训练。 他们这儿室内有两个足球场，但平常不对外进行营业，只给俱乐部会员提供场地，让他们在这训练。 所以，要想混进去参观倒是没问题。 只是没办法上球场接近翟家耀，毕竟这个孩子手腕上戴着那块可能有问题的手环。 许正看看时间，早上七点十五分，他又和苗新刚讨论了一会，根据现有的条件，制定出来三个方案。 如果方案不行，到时候再在耳麦里进行调整。 这次苗新刚带过来四组狙击手，除了，还有实弹和，许正最后提醒道：“苗大队，现在俱乐部里面已经有一百多号人。 室内的框架结构基本上是水泥和钢铁。 如果目标人物提着旅行包里面有特大‘烟花’，他又做出威胁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有权利命令手下立即开火射击。 虽然上级要求咱们必须活抓目标人物，但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无辜之人被他害死是不是。” 苗新刚对这番话只是勉强笑笑，他是军人自然会服从命令，只是他接到的命令，自己上级和顾副部的权限。 都是远高于许正的。 许正看他神色便知道人家心里自有主意，心里微微一叹，却也没有再次提醒，只能希望目标人物没有绽放“大烟花”的可能。 远在惠城市局的顾旭东，此时没有留在小会议主持远程支持，而是坐在大会议前面，给其他还不知情的两个专案组成员下发新的命令。 比如说，配合远在鹏城的李彦峰中校和鹏城市局干警，部署抓捕最后三个a级通缉犯的行动。 还有监督神露药业在鹏城物流中心仓库里的货物运输情况。 当然，为了不让梁美琪起疑心，他还让两个专案组成员们，积极讨论张福荣的下落，怎么寻找到这个隐藏的大毒枭。 最重要的还有，他还要派人对惠城和鹏城，以及东莞和羊城，四城之地的防护工作，防止张福荣同伙会在这些地方进行破坏。 忙完这些工作，他才以打电话为由，抽空跑到小会议室查看许正他们的现场抓捕部署工作。 同时让人彻查市局、惠民小学、富锦小区、市一院四个地方，是否安装有“烟花”。 此时许正和闻人沐月又一次易容换装假扮情侣进入了俱乐部，这次他担心梁美琪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翟骏。 比如长的非常帅气，名叫许正，一米七八，身材匀称，体重八十公斤左右 所以他还特意穿上了增高鞋垫，现在身高连鞋跟都算上，已经达到185，完全可以说，从身高上面，是分辨不出来他是许正。 再加上这次他把他自己和闻人沐月易容成了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从外表上看，许正是有信心瞒过对他还不太熟悉的翟骏。 老姚他们没有跟着进来，人多容易暴露，更何况许正哪有时间给他们易容。 “还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韩蕊都有可能认不出来你。”闻人沐月背着一款粉色的挎包，戴着一顶米色的太阳帽。 两双细长粉嫩的胳膊左右晃动，加上扎起来的马尾辫和那超短的牛仔裙。 完全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你也不差，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会进去之后，有人搭讪的话，一定保证人设，可不能乱发火。” 许正二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进入了俱乐部。 俱乐部外面的足球场不是会员的话，可以看，但不能进去踢球，室内的话不是俱乐部会员不让进。 此时场外的足球场上，正准备一场俱乐部青少年比赛。 估计是因为俱乐部成员年龄不齐，许正看到两队队员有十五六岁的，还有六七岁的孩子，翟家耀便也在其中。 闻人沐月装作非常有兴趣的样子，拉着许正的手快步走过去，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坐在绿茵场边上。 许正装作无奈，好像对这波青少年对抗赛一点儿都没兴趣，但现在他女朋友已经坐下来了，他也只好坐在闻人沐月左侧。 闻人沐月好奇的左顾右看，往右看的时候，不到两米的位置便坐着的正是目标人物翟骏。 可惜翟骏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儿子。 “你看那孩子双手，没有手环了呢。”闻人沐月看到翟骏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环，又看看正站在左后卫的翟家耀。 她的眼神很好，能看到孩子手腕上的手环因为踢球的原因被暂时拿下来了，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便趴到许正耳边小声说道：“我建议咱们等一会目标人物失神，或者咱俩创造机会，直接进行强行抓捕。 现在抓，起码不用担心孩子会受到伤害。 而且现在在室外，人是不少，但只要咱们速度快，完全可以抓住人之后，一分钟之内撤离的干干净净。” 许正觉得耳朵痒痒，闻人沐月更是吐气如兰，带着一股麝香般的香味，让他觉得不习惯，他收敛心神，微微摇头，“不行，现在不行！ 顾部那边对市局、惠民小学、富锦小区、市一院的彻查结果还没出来，咱们还要再等等。” 俩人说话间，球场上，随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七点二十分，两组青少年对抗赛正式拉开帷幕。 许正这时耳麦里传进来顾旭东的声音，“小许，你的判断是对的，刚才防爆队在惠城市局停车场。 梁美琪的汽车里，发现一个远程操控‘烟花’。 我们还没有进行拆除，不过先做好了信号屏蔽工作，据拆弹专家估测，梁美琪车上的‘烟花’。 其威力足以毁掉这个二百平的停车场。 现在我们除了派人彻查其他地方，还召集了全市所有信号屏蔽器，准备对这四个地方，进行屏蔽信号。” 许正没想到梁美琪汽车里会有一颗“烟花”，而且其威力还这么大，他心中一动，“顾部，我觉得现在可以对梁大队采取措施了。 按照之前咱们商量好的行动抓捕她。 您觉得怎么样？” 梁美琪的汽车里藏有一颗“烟花”，很明显这是张福荣不想让她活着，眼下抓捕翟骏没有合适的机会。 还不如先从梁美琪身上下手。 “这样也好，梁美琪不抓，总是一个隐患。”顾旭东想起许正出发前的安排，他担心市局除了梁美琪还有其他人是张福荣同伙。 许正便找来一位可靠的女警，和梁美琪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然后花费十分钟，把女警易容成了梁美琪的样子，算是紧急时刻骗骗那位张福荣的同伙。 当然，如果抓捕梁美琪之后，能顺利的说服她配合专案组，许正找来易容的女警，便用不上了。 顾旭东切断通讯之后，立即按计划开始抓捕梁美琪，其实在市局内，抓她的办法有很多种。 这不，他一个电话把梁美琪叫到了办公室，略微客套两句，顾旭东便说道：“梁大队，你简单汇报一下，对神露药业那些违法之人的审讯工作。 有没有人招供张福荣的事情？” 他说话的同时，亲自站起身，给梁美琪倒了一杯热茶。 梁美琪忙双手接过，只是心里略微有些诧异，这天这么热，即便在空调屋里，怎么还喝热水呢。 难道领导知道我这几天是特殊时期？ 只是她一直琢磨事情，却忽略了水杯热水向上冒出来的水蒸气不知不觉的钻入她的鼻翼间，“顾部，神露药业抓捕的有七八十人。 现在我们才审讯十几人。 其中包括8位a级通缉犯，还有神露药业高层。 但是他们口风很严，或者说真不知道张福荣这个人。 所以我们的进度很慢” 梁美琪一边说着，一边在顾旭东的注视下，小口抿了一口热水，有点烫，她便随手放到桌子上。 只是没等她把话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怎么越来越困，好像快要睡着的感觉。 梁美琪到底是在禁药支队干过五年的人，她的耐药性还很强，只是没等她咬舌想清醒过来，药劲便上来了。 昏迷之前，她竟然清醒的回忆起一个噩梦，那次也是像这种不知不觉的被人下了药 “球进了！” 旭日足球俱乐部。 许正一边沉思，一边盯着足球场上，这些青少年为了胜利，在朝阳下挥洒着汗水，还别说，别看这些孩子们小。 但是脚法看着都不错。 运球、停球、传球、射门都很有章法。 这不，不到五分钟，翟家耀所在的队伍便率先进了一球，这让他非常兴奋，竟然特意跑到场边，和他爸爸翟骏，互击一巴掌。 闻人沐月此时胳膊挂在许正身上，表现的很亲昵，“没想到这些娃娃这么厉害，你呢，你会不会踢球？” 许正自然是不会的，他喜欢打篮球，“嘁！在咱们国家，他们再厉害也只能在小时候，长大以后，你信不信，他们连停球都不会！” 闻人沐月想反驳，可又找不到理由，索性扭过头，给他一个后脑勺。 “小伙子这话不错，哈哈，确实如此，咱们的足球运动员越长大越不会踢。” 刚才许正二人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的翟骏一听到是“夸奖”国足的，好像找到同道之人了，立马来了兴致。 第844章 连DNA都无法检测的死亡方式 (); 三十二岁的男人和四十二岁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许正其实是判断不出来的，他看着眼前的翟骏，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以上，体重75公斤左右，不胖不瘦。 最重要的是其皮肤白皙，脸上几乎看不出来整容的痕迹，这应该是整张脸移植过来的，或者是生物基因培养的。 要是前者，其所受痛苦远胜于后者。 “翟大哥还真有名师气质，不过你肯定不单单是老师，我看你举手投足有当领导的范，不会是年级组长吧？” 翟骏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因为球场那边正好有其他变故。 原来是他儿子所在的队伍，比分被扳平了。 毕竟是俱乐部组织的青少年友谊赛，两队成员年纪大小都有，翟骏看到儿子没有气馁，继续和队友互相鼓舞加油，他也乐了起来。 不过，他的关注点显然不是这里，因为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许正心里诧异，刚才七点二十分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现在七点半，他又看时间，难道他在等什么消息吗？ 还是他的同伙已经行动了？ 翟骏抬手看时间的动作，远在市局会议室的顾旭东也看到了，他远比许正更加紧张，因为在七点二十分，鹏城物流中心燃起大火。 现在 因为今天惠城市全体民警一级勤务，消息比预料中来的快，顾旭东差不多在一分钟后便收到了具体消息。 惠城一辆汽车突然发生自燃，车内三人皆无逃生。 谁的车都可能自燃，但像这种经常做检查的油车，几乎不太可能自燃。 但偏偏汽车就是着火了，而且火势还非常诡异。 虽然具体车祸原因还未查明，但是顾旭东已经把源头记在张福荣身上。 顾旭东挂断电话之后，脸色又黑了起来，没想到啊，市局停车场梁美琪的汽车，翟骏家里的保险柜。 这两个已经确定有“烟花”的地方没出事，偏偏出事的是其他地方。 这下事情有些大条了。 他沉思片刻，立即吩咐道：“联系许正和苗新刚，让他们抓紧时间，有机会的话，立即抓捕翟骏归案。 给他们时间，10分钟之内必须动手。” 顾旭东担心十分钟之后，翟骏又看一次手表，那么下一次出事的地方会是哪里？ 万一他在市局或者其他地方搞出来一个大型“烟花”，其后果不堪设想。 许正很快便接到通知，也得知了七点二十分，七点半，这两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正在与翟骏热聊，观察其半天，许正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眼前这个斯文的32岁小学副校长，肯定不是张福荣。 即便眼前的翟骏身高175，体型和头骨都与张福荣差不多。 但他有些细节的习惯性动作和记录在卷宗中的张福荣，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比如张福荣当过兵，卷宗中有他走路的视频，特别是他在当法警的时候，走路不能说铿锵有力，但一定不像翟骏这么外八。 而且翟骏走路还是高低肩，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张福荣可没有。 以此种种，许正观察半天，眼前的翟骏除了身高体型和头骨与张福荣差不多，其他却不是。 从目前查到的线索中可以确定张福荣这个人是做过多次整容的，脸骨和头骨更换过，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身高，增长三四厘米，是可以通过手术来完成的。 但一些从小养成的习惯和教养，可不是后天通过训练可以做到一致的。 他在心里梳理一下他们是怎么发现翟骏是张福荣的，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所有的线索和推理方向，仿佛都有人在故意引导他的一样。 抓捕白淑芸和侯高义，是许正自行推理出来的。 而发现翟骏这个人，好像是许正通过发现梁美琪是隐藏在市局专案组通风报信的人，顺着她这条线，一下子便锁定了翟骏。 正好当时发现翟骏的时候，其身高体型和大体样子有些像张福荣。 随着调查，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在证明翟骏就是张福荣。 可许正刚才在观察到翟骏从骨子里培养出来的教养，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判断出了问题。 还是那句话，别看张福荣当过兵，干过法警，精通化学生产销售过巨量的违禁药品，挣过大笔钱，但他骨子里，根本不可能会这么斯文。 “小许，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不知何时，俩人又走到绿茵场边上，还是老位置，不过这次许正坐在翟骏和闻人沐月中间。 许正听到翟骏的声音，瞬间惊醒，装作懊悔的说道：“我现在一看到足球比赛，总是会后悔没有去思密达国看世界杯。” 翟骏笑道：“这不是事，再过两年不正好又有一次世界杯，搞不好这次咱们国足还能上场呢。” “难喽，国足已经有三十多年没进世界杯正赛了，估计咱们有生之年也看不到” 许正刚要接着往下说，突然，正在半场带球过人的翟家耀被对方前锋一个滑铲，接着俩人碰到一起，小孩子当场陷入了昏迷。 翟骏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拎着黑色旅行包便跑了过去。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翟家耀的倒下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刚想动身过去，但是耳麦里传来苗新刚的声音。 “小许，你别动，迅速撤出俱乐部。” 闻人沐月在耳麦里也听到了，立即一把抓住许正的胳膊，使劲的往俱乐部外面走去。 许正没有反抗，他虽然是现场抓捕小队的队长，但是真正行动是苗新刚他们武警同志，他要是硬上前进行干预。 不出意外还好，真出其他事情，他也得有责任。 俩人刚走出俱乐部，老姚便迎了上来，“苗大队已经部署了抓捕行动，他们会同时启动大型信号屏蔽器。 准备先杜绝翟骏身上电子仪器对外接收信号。 而且他们抓捕行动不仅会动用电子麻痹子弹，还会同时动用，保证可以让翟骏瞬间陷入昏迷，不给他一点儿反应时间” 老姚还没说完，俱乐部突然响起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 其声势并不大，远不如许正他们耳麦里苗新刚的惊呼声。 许正和老姚以及闻人沐月听到声响之后立即跑回俱乐部，只是在场球员全都跑向四周，本来挺热闹的球场，瞬间只剩下苗新刚四人。 不对，他们脚下不远处还有一个孩子，翟家耀。 而目标人物，翟骏却没了踪迹。 “人呢？”老姚离着老远便喊道。 许正速度比较快，还没跑到现场，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甚至他皮肤都能感受到微微刺痛，这是空气中有毒气体在扩散。 他立即提醒道：“苗大队，赶紧带孩子出来。” 苗新刚一愣，这才好像从震惊中苏醒过来，连忙抱起翟家耀脱离现场，看到许正还想过来看看孩子如何。 他马上大声喊道：“小许，你先别过来，我亲自带孩子去医院。 这里情况交给你处理。” 许正看着苗新刚说完之后，大步流星抱着孩子朝着俱乐部大门跑去，顿时感到莫名其妙，只好看向留在现场的另外其他三位武警同志。 其中刚才照过面的武警，代号牤牛的家伙，一脸的不可思议，“许组长，我我们，算了，您还是先看现场录像吧。”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看现场录像，反而是让老姚联系在一公里之外，早就赶过来的辖区派出所民警，让他们过来善后。 其中今天俱乐部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能有人发到网上。 还有对现场球员进行心理疏导工作 安排完这些事情，他让武警战士们陆续退场，只留下牤牛。 其实不用看监控录像，许正便能猜到翟骏去哪了。 因为在他不远处，刚才苗新刚四人围住的圈子里，本来绿草如茵的球场，此时被腐蚀了一大片。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烟花”绽放的声音，应该是翟骏身上发生自燃，或者是他手中黑色手提包发生绽放的原因。 等到许正拿到现场录像，看到整个过程，他即便早有想法，依然感到震惊。 原来翟骏在中了和电子子弹之后，身体瞬间麻痹陷入昏迷。 因为刚才他急着去看孩子，身体本来在奔跑状态，他这一昏迷，身子本能的向前扑倒。 可诡异的是，他身子还没扑倒在地，他手中的黑色旅行包便突然的绽放开来，爆出来一团浓烟，直接卷住翟骏的身体。 紧接着，在录像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翟骏的身体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瞬间化成一滩浓水。 而周围的草地也被污染了一大片。 这也是为啥许正在外面听到绽放的声音不大的原因，因为这次根本不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这应该是黑色旅行包里面的东西，因为翟骏身体急剧晃动导致其发生剧烈反应的原因吧？”老姚猜测道。 许正却摇头，他是有系统赋予的爆破知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色旅行包里应该是水平仪启动装置。 这玩意在不保持平衡的情况下，或者倾斜角度过大，才开始启动。 而那股浓烟倒是厉害，腐蚀这么厉害，比双氧水和氟乙酰氨硫酸还猛” 闻人沐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下，还能采集到翟骏的dna吗？” “采集个毛线啊！”许正没想到准备了半天，会是这个结果。 可这又不能怨顾旭东催的太急，也不能怪苗新刚他们的行动，只能说，翟骏有心想死，谁也阻拦不住。 好在他死的时候，他儿子正好昏迷，没有看到这一幕。 老姚更是叹息，“所以说，十大悍匪之三张福荣，就这样死了！？” 闻人沐月也是一脸惆怅，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她看向许正。 只见他并没有气馁，反而脸上微微带笑，眼神中有种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这一刻，她觉得许正帅气极了，可惜不能拍照发给韩蕊分享，“许正，你是不是有其他发现，是什么事情呢？” 许正收起笑容，先请武警战士牤牛先回队伍，才说道：“老姚，沐月，我刚才观察翟骏半天，总觉得他可能不是张福荣。” “什么，不可能吧？”老姚惊呼道。 他现在可是对许正的话百分百相信，但是这句话，他有点不敢认同，或者说是震惊，因为之前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翟骏就是张福荣。 现在许正又说，刚死去的人，不是张福荣，这让他搞糊涂了。 “那你刚才阻止武警同志抓捕翟骏，是为了什么？” 许正感到有些可惜，“我那是想看看翟骏到底想干什么，可惜，顾部那边压力太大，没有给咱们太多时间。” 闻人沐月此时却选择相信许正的判断，因为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翟骏不是张福荣，那么真正的张福荣是谁？ 总不可能他一直没露面，还隐藏在某个地方。 甚至还在两个专案组、督导组？” 许正保持了沉默，他也在琢磨这个事情。 基因编辑，按照侯高义的说法，完全可以使一个人的基因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这种情况下，警方判定当事人到底是谁，就得需要多方指证了。 除了当事人自己，还需要侯高义和在场证人，比如参与者白淑芸。 “小许，你们没事吧，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回来。” 这时耳麦里传来顾旭东的声音，即便领导很平静，许正依然听出来他此时非常沮丧，有种大功劳飞走的遗憾。 更有失败者一言难尽的颓废。 “顾部，如果我说翟骏不是张福荣，您信我吗？” 独自坐在办公室的顾旭东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什么，你是说翟骏不是张福荣，那谁是？” 许正看向闻人沐月和老姚，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如果咱们警方认定翟骏就是张福荣，案子这样结案的话。 到头来，谁受益最大？” 第844章 连DNA都无法检测的死亡方式 (); 三十二岁的男人和四十二岁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许正其实是判断不出来的，他看着眼前的翟骏，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以上，体重75公斤左右，不胖不瘦。 最重要的是其皮肤白皙，脸上几乎看不出来整容的痕迹，这应该是整张脸移植过来的，或者是生物基因培养的。 要是前者，其所受痛苦远胜于后者。 “翟大哥还真有名师气质，不过你肯定不单单是老师，我看你举手投足有当领导的范，不会是年级组长吧？” 翟骏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因为球场那边正好有其他变故。 原来是他儿子所在的队伍，比分被扳平了。 毕竟是俱乐部组织的青少年友谊赛，两队成员年纪大小都有，翟骏看到儿子没有气馁，继续和队友互相鼓舞加油，他也乐了起来。 不过，他的关注点显然不是这里，因为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许正心里诧异，刚才七点二十分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现在七点半，他又看时间，难道他在等什么消息吗？ 还是他的同伙已经行动了？ 翟骏抬手看时间的动作，远在市局会议室的顾旭东也看到了，他远比许正更加紧张，因为在七点二十分，鹏城物流中心燃起大火。 现在 因为今天惠城市全体民警一级勤务，消息比预料中来的快，顾旭东差不多在一分钟后便收到了具体消息。 惠城一辆汽车突然发生自燃，车内三人皆无逃生。 谁的车都可能自燃，但像这种经常做检查的油车，几乎不太可能自燃。 但偏偏汽车就是着火了，而且火势还非常诡异。 虽然具体车祸原因还未查明，但是顾旭东已经把源头记在张福荣身上。 顾旭东挂断电话之后，脸色又黑了起来，没想到啊，市局停车场梁美琪的汽车，翟骏家里的保险柜。 这两个已经确定有“烟花”的地方没出事，偏偏出事的是其他地方。 这下事情有些大条了。 他沉思片刻，立即吩咐道：“联系许正和苗新刚，让他们抓紧时间，有机会的话，立即抓捕翟骏归案。 给他们时间，10分钟之内必须动手。” 顾旭东担心十分钟之后，翟骏又看一次手表，那么下一次出事的地方会是哪里？ 万一他在市局或者其他地方搞出来一个大型“烟花”，其后果不堪设想。 许正很快便接到通知，也得知了七点二十分，七点半，这两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此时正在与翟骏热聊，观察其半天，许正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眼前这个斯文的32岁小学副校长，肯定不是张福荣。 即便眼前的翟骏身高175，体型和头骨都与张福荣差不多。 但他有些细节的习惯性动作和记录在卷宗中的张福荣，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比如张福荣当过兵，卷宗中有他走路的视频，特别是他在当法警的时候，走路不能说铿锵有力，但一定不像翟骏这么外八。 而且翟骏走路还是高低肩，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张福荣可没有。 以此种种，许正观察半天，眼前的翟骏除了身高体型和头骨与张福荣差不多，其他却不是。 从目前查到的线索中可以确定张福荣这个人是做过多次整容的，脸骨和头骨更换过，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身高，增长三四厘米，是可以通过手术来完成的。 但一些从小养成的习惯和教养，可不是后天通过训练可以做到一致的。 他在心里梳理一下他们是怎么发现翟骏是张福荣的，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所有的线索和推理方向，仿佛都有人在故意引导他的一样。 抓捕白淑芸和侯高义，是许正自行推理出来的。 而发现翟骏这个人，好像是许正通过发现梁美琪是隐藏在市局专案组通风报信的人，顺着她这条线，一下子便锁定了翟骏。 正好当时发现翟骏的时候，其身高体型和大体样子有些像张福荣。 随着调查，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在证明翟骏就是张福荣。 可许正刚才在观察到翟骏从骨子里培养出来的教养，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判断出了问题。 还是那句话，别看张福荣当过兵，干过法警，精通化学生产销售过巨量的违禁药品，挣过大笔钱，但他骨子里，根本不可能会这么斯文。 “小许，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不知何时，俩人又走到绿茵场边上，还是老位置，不过这次许正坐在翟骏和闻人沐月中间。 许正听到翟骏的声音，瞬间惊醒，装作懊悔的说道：“我现在一看到足球比赛，总是会后悔没有去思密达国看世界杯。” 翟骏笑道：“这不是事，再过两年不正好又有一次世界杯，搞不好这次咱们国足还能上场呢。” “难喽，国足已经有三十多年没进世界杯正赛了，估计咱们有生之年也看不到” 许正刚要接着往下说，突然，正在半场带球过人的翟家耀被对方前锋一个滑铲，接着俩人碰到一起，小孩子当场陷入了昏迷。 翟骏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拎着黑色旅行包便跑了过去。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翟家耀的倒下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刚想动身过去，但是耳麦里传来苗新刚的声音。 “小许，你别动，迅速撤出俱乐部。” 闻人沐月在耳麦里也听到了，立即一把抓住许正的胳膊，使劲的往俱乐部外面走去。 许正没有反抗，他虽然是现场抓捕小队的队长，但是真正行动是苗新刚他们武警同志，他要是硬上前进行干预。 不出意外还好，真出其他事情，他也得有责任。 俩人刚走出俱乐部，老姚便迎了上来，“苗大队已经部署了抓捕行动，他们会同时启动大型信号屏蔽器。 准备先杜绝翟骏身上电子仪器对外接收信号。 而且他们抓捕行动不仅会动用电子麻痹子弹，还会同时动用，保证可以让翟骏瞬间陷入昏迷，不给他一点儿反应时间” 老姚还没说完，俱乐部突然响起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 其声势并不大，远不如许正他们耳麦里苗新刚的惊呼声。 许正和老姚以及闻人沐月听到声响之后立即跑回俱乐部，只是在场球员全都跑向四周，本来挺热闹的球场，瞬间只剩下苗新刚四人。 不对，他们脚下不远处还有一个孩子，翟家耀。 而目标人物，翟骏却没了踪迹。 “人呢？”老姚离着老远便喊道。 许正速度比较快，还没跑到现场，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甚至他皮肤都能感受到微微刺痛，这是空气中有毒气体在扩散。 他立即提醒道：“苗大队，赶紧带孩子出来。” 苗新刚一愣，这才好像从震惊中苏醒过来，连忙抱起翟家耀脱离现场，看到许正还想过来看看孩子如何。 他马上大声喊道：“小许，你先别过来，我亲自带孩子去医院。 这里情况交给你处理。” 许正看着苗新刚说完之后，大步流星抱着孩子朝着俱乐部大门跑去，顿时感到莫名其妙，只好看向留在现场的另外其他三位武警同志。 其中刚才照过面的武警，代号牤牛的家伙，一脸的不可思议，“许组长，我我们，算了，您还是先看现场录像吧。” 许正没有第一时间看现场录像，反而是让老姚联系在一公里之外，早就赶过来的辖区派出所民警，让他们过来善后。 其中今天俱乐部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能有人发到网上。 还有对现场球员进行心理疏导工作 安排完这些事情，他让武警战士们陆续退场，只留下牤牛。 其实不用看监控录像，许正便能猜到翟骏去哪了。 因为在他不远处，刚才苗新刚四人围住的圈子里，本来绿草如茵的球场，此时被腐蚀了一大片。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烟花”绽放的声音，应该是翟骏身上发生自燃，或者是他手中黑色手提包发生绽放的原因。 等到许正拿到现场录像，看到整个过程，他即便早有想法，依然感到震惊。 原来翟骏在中了和电子子弹之后，身体瞬间麻痹陷入昏迷。 因为刚才他急着去看孩子，身体本来在奔跑状态，他这一昏迷，身子本能的向前扑倒。 可诡异的是，他身子还没扑倒在地，他手中的黑色旅行包便突然的绽放开来，爆出来一团浓烟，直接卷住翟骏的身体。 紧接着，在录像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翟骏的身体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瞬间化成一滩浓水。 而周围的草地也被污染了一大片。 这也是为啥许正在外面听到绽放的声音不大的原因，因为这次根本不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这应该是黑色旅行包里面的东西，因为翟骏身体急剧晃动导致其发生剧烈反应的原因吧？”老姚猜测道。 许正却摇头，他是有系统赋予的爆破知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色旅行包里应该是水平仪启动装置。 这玩意在不保持平衡的情况下，或者倾斜角度过大，才开始启动。 而那股浓烟倒是厉害，腐蚀这么厉害，比双氧水和氟乙酰氨硫酸还猛” 闻人沐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下，还能采集到翟骏的dna吗？” “采集个毛线啊！”许正没想到准备了半天，会是这个结果。 可这又不能怨顾旭东催的太急，也不能怪苗新刚他们的行动，只能说，翟骏有心想死，谁也阻拦不住。 好在他死的时候，他儿子正好昏迷，没有看到这一幕。 老姚更是叹息，“所以说，十大悍匪之三张福荣，就这样死了！？” 闻人沐月也是一脸惆怅，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她看向许正。 只见他并没有气馁，反而脸上微微带笑，眼神中有种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这一刻，她觉得许正帅气极了，可惜不能拍照发给韩蕊分享，“许正，你是不是有其他发现，是什么事情呢？” 许正收起笑容，先请武警战士牤牛先回队伍，才说道：“老姚，沐月，我刚才观察翟骏半天，总觉得他可能不是张福荣。” “什么，不可能吧？”老姚惊呼道。 他现在可是对许正的话百分百相信，但是这句话，他有点不敢认同，或者说是震惊，因为之前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翟骏就是张福荣。 现在许正又说，刚死去的人，不是张福荣，这让他搞糊涂了。 “那你刚才阻止武警同志抓捕翟骏，是为了什么？” 许正感到有些可惜，“我那是想看看翟骏到底想干什么，可惜，顾部那边压力太大，没有给咱们太多时间。” 闻人沐月此时却选择相信许正的判断，因为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翟骏不是张福荣，那么真正的张福荣是谁？ 总不可能他一直没露面，还隐藏在某个地方。 甚至还在两个专案组、督导组？” 许正保持了沉默，他也在琢磨这个事情。 基因编辑，按照侯高义的说法，完全可以使一个人的基因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这种情况下，警方判定当事人到底是谁，就得需要多方指证了。 除了当事人自己，还需要侯高义和在场证人，比如参与者白淑芸。 “小许，你们没事吧，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回来。” 这时耳麦里传来顾旭东的声音，即便领导很平静，许正依然听出来他此时非常沮丧，有种大功劳飞走的遗憾。 更有失败者一言难尽的颓废。 “顾部，如果我说翟骏不是张福荣，您信我吗？” 独自坐在办公室的顾旭东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什么，你是说翟骏不是张福荣，那谁是？” 许正看向闻人沐月和老姚，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如果咱们警方认定翟骏就是张福荣，案子这样结案的话。 到头来，谁受益最大？” 第846章 招供 (); 再一次见到白淑芸，距离上次时间不到一天，许正却觉得好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这种感觉当然不是思秋不见秋的恋爱，他审视自己内心，才反应过来，白淑芸才是整个案子中最容易侦破的点。 许正有些懊悔，应该早点给翟骏的儿子翟家耀做dna的。 如果早知道翟骏是张家富和李颖春的儿子，那么警方也不至于只追翟骏这一条线。 此时许正他们还在收集相关资料，而时间也慢慢走到了早上八点整。 公安部牵头，多个部委配合的全国开始升级天眼系统，也许是因为之前已经抓过一批a/b级通缉犯，又有一批通缉犯迫于压力，自首了。 今天全国各地的警务单位，八点过后显得很是平静。 眨眼过去十分钟，八点十分，升级后的天眼系统并未识别出来新的通缉犯。 而顾旭东他们一直关注的惠城、莞城、羊城以及鹏城，四城市也并未发生突发事件。 当然这也与之前警方的部署有关，毕竟之前警方在惠城市局停车场梁美琪的汽车里、翟骏家里的保险柜、以及翟骏所在惠民小学的校长办公室 搜到并解除了之前翟骏或者其同伙早先埋藏的“烟花”。 这几个地方的“烟花”真要绽放开来，其后果足以让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察，无论官职大小，都得被一个处分。 时间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早上八点半，此时惠城市局大会议，白衬衫云集，顾旭东这位副部，站在里面并不是官职最大的人。 “老顾，八点半了，这下咱们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面对南粤省省厅领导的问话，顾旭东暂未告诉在场人实情，并没有说许正他们还在追查的事情。 现在警方所有人都认为张福荣就是翟骏，人现在尸骨未存，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虽然人死亡的方式有些诡异，但案子也得按照张福荣死亡来结案。 部委领导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但事已至此，他们便想着赶紧结案，走流程，审讯相关人员，简单做个纪录片。 至于还能否上央视新闻法制节目，这就得看怎么运作了。 顾旭东没有光报喜，实事求是的回答，“现在除了与本案有关的3个a级通缉犯，还有三把3d，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活名学霸王。”领导微微一笑，“这三个人，三把枪，务必要追查到底，现在你们可否有线索了？” 顾旭东没有线索，但他却把许正给扔出来当挡箭牌，“许正同志推测最后三个通缉犯应该携带三把。 和神露药业隐藏起来的一部分‘液体冰糖水’偷运到香岛。 现在九处所在的香岛同事，已经在偷偷的展开调查，估计快有消息了。” 领导得到这个回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许正，“我怎么没看到小许同志，怎么，还有什么未处理的事情吗？” 因为专案组可能还有未被发现的张福荣同伙，所以顾旭东笑着掩饰道：“是有一些紧急的情况要他处理，估计会有好消息，还请邓领导稍作等待。” “那好，那我就多留一天。”邓领导猜到案情可能有变，他其实心里也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 作为南粤省省厅领导，他的辖区内发生这么一桩超级恶劣事件，这些天他的压力比所有人的都要大。 唯一和他一样坐立不安的人肯定也有很多，其中包括他的前任，曾经在这个职位上干满了五年，如今还在南粤省任职。 远在特殊部门的许正自然不清楚今天惠城市局来的领导都有谁，他此时正和闻人沐月还有老姚，刚开始对白淑芸进行审讯。 先走完审讯开头的流程，许正便直接进入正题，“白淑芸，这次来我们有件事情要通报给你，惠城市惠民小学副校长翟骏。 我想你应该认识他。 他已经在今天上午七点四十分左右因特殊原因而死亡。” 许正说完便死死的盯着白淑芸脸上的变化，还别说，贾宝玉有句话说的很对，女人是水做的，眼前这位坐在审讯椅子上的女人。 一听到翟骏死亡，眨眼之间两行清泪便流了出来。 其眼神更是多般变化，仿佛听到至亲死亡一样。 许正突然有个想法，想试探一下白淑芸听到侯高义死亡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这在审讯上面有些违规，带有欺骗性质。 所以他也只是略微想了想。 “但白淑芸，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觉得也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许警官？” 许正话还未说完，白淑芸便着急的打断，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着急，她连忙举起戴着银手镯的双手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长发。 看着依然还是付蓝心面孔的白淑芸，许正没有继续卖关子，“翟骏有个儿子，他儿子这次” “他儿子怎么了？” 白淑芸又一次打断，看着许正还有另外两位警察探究的眼神，她干笑两声，“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我视他为子。” “翟家耀没事，没有生命安全。”许正看到白淑芸长舒一口气，脸上刚才因为翟骏的死流露出来的悲伤情绪荡然无存。 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对的，“但是，我们检测了翟家耀的dna” “许警官，你们这样做不符合程序吧？你们有他父母的授权吗？你们这是非法搜集证据，这在法庭上” 许正再一次原谅了白淑芸打断人说话的无教养行为，“翟家耀父母，爸爸翟骏是我们追查的重点嫌疑人，妈妈梁美琪更是违反法律犯规。 这种情况下，我们自然有权利鉴别翟家耀的dna，万一这个孩子是他们抱来的呢。” “抱抱来的对，对对，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抱来的我！” 白淑芸乱了分寸，竟然顺着许正的话往下说，后又意识到不妥，瞬间闭上嘴巴，准备后面不再配合审讯了。 许正没有放过她，而是选择继续打击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翟家耀，男，2028年十月出生，今年六岁。 其dna序列上的父母分别是张福荣” 这一次白淑芸没有张口打断许正，他却故意停顿下来，因为他看到坐在审讯椅子上的女人，在这一刻，眨眼之间脸白如纸，浑身颤抖。 其身上戴着的银手镯和银脚链，如同铃铛声一响，敲击出一组悲伤如大海般的音律。 “许警官，妈是谁？” 白淑芸猜到了真相，却不敢相信，短短一秒钟，她仿佛老了二十岁，声音沙哑如老妪，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来无尽的哀伤。 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估计也就是她这样。 “李颖春！”许正说完便拿出来警方检测部门盖着印章的检测报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侯高义就是张福荣！” 许正话音刚落下，白淑芸看到检测报告之后，突然大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出来这么一句话，身子不断晃动想要挣脱她身上的桎梏。 仿佛要化成厉鬼去找张福荣和李颖春对峙！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许正和闻人沐月三人一惊，接着心中便是一喜。 果然最惊喜之处不是轻易得到，而是百回千转之后，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才是最让人心醉的。 闻人沐月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既然侯高义是张福荣，你为啥在鹏城宝安国际机场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死他？” “你们竟然没有检测他的血液？”白淑芸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接着又苦笑道：“我当时身上那些毒药都是他配置的。 他早就服用过解药。 即使你们没有救他，他也不会死，只会重伤躺在医院一段时间而已。” 许正和闻人沐月面面相觑，同时转头看向老姚。 老姚干笑两声，解释道：“当时抓捕他们二人之后，虽然立即给他们进行采血严明dan，和检测是否有其他疾病。 但并未检测出来那些毒药的解药成分。 估计是得用专业的设备才行。” 白淑芸冷笑道：“张福荣可是个天才，他用化学和生物学配置出来的解药，你们警方单位的毒药检测仪器，是没有办法检测出来的。 他做过相关实验。” 许正看着白淑芸满脸恨意的样子，心里却升不起对她的同情，“你和张福荣是怎么认识的？他可是公安部追查十几年的a级通缉犯。” “唉！”白淑芸一声长叹，“好像已经过去了18年，当年我刚大学毕业，工作不顺，家里又需要钱，我还想去思密达国进修整容手术 我记得我当时在羊城一家整容医院上班，小职员。 一天深夜，暴雨如注，我骑着小电驴回租房，刚到家，一个男人便闯了进来。 我以为我会被强迫，谁知道来人只有一个要求，他愿意资助我留学学习整容手术，而代价却是帮他做整容手术” 听着白淑芸讲述她和张福荣的认识，许正无限感慨，原来他们俩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互相合作，最后一起整容成其他人，一起逃离出国 这些故事完全可以书写一百多万字。 总结起来就是，贫困女遇到落魄逃犯整容换新身份之后，双双成为有社会地位有名望的亿万富翁。 其中各种细节问题，许正看看时间，想问却已经来不及询问。 他只能选择一些重要的事情询问，比如翟骏的dna是不是修改为张福荣的dna。 是否张福荣安排翟骏或者他杀之后，他自己好脱身。 得到白淑芸的肯定，他便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再比如真正的侯高义侯教授去哪了。 白淑芸回复说是张福荣学到侯教授本领而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后，侯高义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尸骨无存。 然后张福荣取而代之，成了侯高义。 虽然张福荣把侯高义研究的很透彻，完全以假乱真，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工作中，但是却无法瞒过李颖春。 只要俩人生活在一起，总会露出马脚，不说别的，修改基因又无法做到身体某一器官一样大小，而移植器官的手术。 张福荣又非常排斥。 毕竟他本来金箍棒，硬要移植绣花针，他当然不乐意。 而为了遮掩这个破绽，所以张福荣选择拉李颖春下水。 白淑芸当时自然不同意，但是却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对了很久只换来张福荣一个生子的计划。 那个时候李颖春已经走上高位，年龄也大，生育便是自绝仕途，而她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孕育生命。 只能再选其他人。 最后他们选择了梁美琪，因为她的身份正合适，谁会怀疑一个警察做这种事情 可惜白淑芸千算万算，甚至两次给翟家耀做过dna检测，都证明这个孩子是有她dna的，这也是她被捕以来坚持的唯一动力。 走出关押白淑芸的审讯室，许正长吁一口气，明明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原因有很多种。 其中让他感到悲哀的是，张福荣在南粤省躲藏的这将近二十年时间，据白淑芸指控，他伤害的人不下于十人。 而且全都是尸骨无存的那种，根本找不到尸体。 唯一一个保留下来也只有器官，还被放在了密室福尔马林罐子里，被人当成收藏品了。 更别说张福荣这些年不断从全国各地找寻那些a/b级通缉犯，收入打手或者死士，编入他的制作违禁药品的大业当中。 这些年，他和他的同伙不断在白淑芸的帮助下，改头换面，在全国各个地方，使用不同身份销售违禁药品。 积累了大笔财富。 这不，不同于许正的长吁短叹，闻人沐月却喜笑颜开，因为她查了查白淑芸刚才交代的几个国外账号。 账号里面巨量的财富，让她高兴的像个孩子，连走路都是吊着脚尖。 “别高兴太早，一会还让你得到双倍快乐呢。”许正振奋起精神，搓了搓脸，“走，咱们去见见侯高义。 这下这家伙，总算要原形毕露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847章 结案，七一勋章 (); “许警官，我向你们办案单位提出申请律师介入，怎么一直毫无反应呢？”许正刚走进审讯室，没说两句话，侯高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许正愕然，“侯教授这么着急出去？” “这不废话吗？”侯高义好像自我感觉无罪一身轻，笑着开玩笑，“在这儿一天，说实话，比度日如年还难受。” 如果没有白淑芸刚才的口供，以及她愿意做证人指证侯高义，那么他申请律师介入，基本上是可以做到取保候审。 “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一个办差的小卒子，你申请的事情我没有收到专案组反馈回来的消息。”许正笑笑，突然脸上笑容一敛，严肃起来。 “侯高义，现在我们怀疑一起案与你有关，死者翟骏，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 许正没想到侯高义一脸迷茫，他还认真的想了想才回复，竟然说不认识这个人，“那翟骏你不认识，张福荣你总认识吧？” 侯高义依旧摇头，脸色有些许难看，“许警官，我能坦白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其他事情你们也不要胡乱推给我。” 许正平静的继续说道：“侯教授啊侯教授，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您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闻人沐月和老姚在一旁帮忙把翟骏和翟家耀的dna检测报告展示出来，同时还有翟佳俊真正父母的对比结果。 这一下，侯高义镇定自若的眼神不断收缩，双手下意识的攥在一起，嘴角紧紧抿起，身体不自觉的做出防御状。 显然这几个检测和对比报告，让他心里如同翻江倒海。 “请问我现在该怎么称呼您？”许正笑的有些刺耳，特别惹人厌，实在是案情峰回路转，差点就让真正的嫌疑人洗脱嫌疑。 如果侯高义真的平安无事从这里走出去，甚至法庭还会做出不起诉，那么他，也就是张福荣，完全可以以侯高义的身份。 移民出国。 白淑芸手里掌握着一部分他们犯罪团伙挣过来的海量资金，那么张福荣掌握的只会更多。 再加上他还有三个a级通缉犯，押运着一批“液体冰糖水”，或许这部分货物已经出国。 这些加一块，张福荣百分百可以说是人生赢家，既有几十亿的财物可以招兵买马，又有了官方认可的新身份。 还能把翟家耀带出国外，这个他真正dna延续下来的孩子。 所以，张福荣以侯高义的身份洗白，如果没有许正的发现，他则是这些案件中，受益最大的人。 没有之一！ 不说别的，就说白淑芸刚才招供告诉警方的几个海外账户，累计两亿美元。 那么张福荣掌握的海外资金肯定比这更多，这么一大笔现金，他走到哪儿都可以做一方土豪。 侯高义强自镇定，“许警官，你们让我看的这些检测报告，翟骏翟家耀还有张福荣、白淑芸等人，我也不认识啊! 至于我妻子李颖春和那个什么张福荣生下的孩子，你们真的没搞错？ 我可以保证，她这些年根本没有妊娠怀孕过。” 许正笑笑没说话，现在已经快到早上九点，这意味着张福荣犯罪团伙在国内的所有行动应该没有后续了。 他完全有时间慢慢审，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审讯，看着犯罪嫌疑人在警方掌握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依然坚持演戏和不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犯罪事实。 这一幕，仿佛戏台上的小丑，令人感到好笑。 闻人沐月却没有许正那么多恶趣味，在她眼里，只有公民和嫌疑人，“张福荣你没有必要继续负隅顽抗。 我们能说出你真正身份，必然是做过相关调查的。 而且，你可能有些自大，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当中，却忽略了女人。 女人善妒，古今中外莫不如是，历史书告诉你很多例子，你却记不住这些教训。 妒忌的女人可以瞬间把对你的爱转化为恨。 白淑芸在知道翟家耀不是她的孩子，是你张福荣和李颖春dna延续下来的孩子，她当场，不，她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便向我们坦白了。 完全坦白！” “”这下侯高义神情完全呆滞住了，他张嘴想说什么，可半天过去，呜呜的仿佛说不出来话一样，紧闭的双眼，眼皮控制不住的跳动。 显然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崩溃了。 这时老姚手机响了一下，他忙拿出来，看完信息他脸上一乐，“侯高义，据香岛警署传过来的最新消息。 他们在香岛到印尼航线上查获一艘货船，在船上他们搜到几吨含有违禁药品的湿巾。 同时抓捕两个国内a级通缉犯，打死一个。 还有三把3d。” 老姚又把手机放到侯高义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被查获的船只和抓捕的通缉犯 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侯高义强自镇定下来，阴沉着脸，“许警官你们说的这些事情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我再说一遍，我叫侯高义，不叫张福荣！ 那个叫什么白淑芸的女人，她那是胡乱编造，是诽谤，她有何证据证明我是张福荣？ 你们警方判断嫌疑人的身份，是不是用dna？ 那不就妥了，我dna是侯高义，这事咱们打到京城最高法院，你们也得判我是侯高义！” 看着侯高义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的样子，许正乐了，眼前这位大教授终于破防了，“候教授别激动，我这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逃亡了这么年，不知道你有没有回过老家。 你母亲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据那边医院传过来的消息，也许时日不久。 身为人子，你不想回去看一眼？” 侯高义闭上眼睛，不为所动。 许正继续看了看他们对这次审讯准备的材料，其中还有张福荣前三任妻子生下来的子女，一共五个孩子，其中早夭一个。 现在张福荣对他老娘都不管不问，肯定也不在意那四个子女。 “侯教授，你是分子生物学教授，之前还故意在眉毛上做功夫，故意引导我们去查翟骏，我记得你还说过一句话。 基因编辑还不是一个稳定的科学手段，需要定时吃药。 现在国内那些分子生物学的专家教授已经在来惠城的路上，你说他们能不能把你现在身体里的侯高义dna，重新编辑成张福荣呢？” 既然法律只认dna，那么警方怀疑侯高义这个人做过基因编辑，现在请国内权威人士，帮着嫌疑人恢复其真正的dna。 这也符合相关程序。 “你们你们这不符合程序，没有人权，枉顾天理和法律，同样犯了编辑基因罪”侯高义本来很气愤，但他自己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没了。 十几年前，国内法律上还没有编辑基因罪，但南粤省一个专家的操作，直接让刑法多了一条编辑基因罪。 现在，侯高义坚信如果自己死不承认的话，这些警察还有最高检和最高法都会推动新的法条来针对自己。 此时许正手里的牌已经打完了，可侯高义还没有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张福荣，但他并不着急，这次审讯不行，还可以搜集证据，继续审。 等到那些生物学专家和教授的到来，只要他们有把握给侯高义逆转基因，正本溯源。 这样的话，侯高义也重新变成了真正的张福荣，法律上鉴定的dna也对号入座了。 那么侯高义继续坚持不配合也没有关系，到法庭上的时候，完全可以无证词给他判刑。 以他所犯下的罪行，死刑是无法避免的。 侯高义看着许正还有另外两个警察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好像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无非是晚死几天而已。 “唉！” 一声长叹，说不尽的悲伤和痛苦，侯高义终究选择早死早托生，那种蝼蚁尚且贪生的小人物行径，他这种走上人生高峰的人，不屑于苟活几日。 “许警官，我承认，我就是张福荣！” 五个小时后，审讯结束的许正和闻人沐月还有老姚，一脸疲惫的走出审讯室，但是他们眼神中藏不住的兴奋。 实在是张福荣交代的事情又多又刺激，让他们这些见惯各种杀人犯的老警察，也觉得其人生，完全可以写一部犯罪纪实类的书。 很精彩，也很残酷。 据张福荣交代，他手上直接人命都有双位数，间接的，比如像“液态冰糖水”那就数不胜数了。 审讯经历五个小时，审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许正三人交替换班，手指头敲键盘都敲的生疼，总计记录了不下于一万字。 后续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还需要再审，但是张福荣却撑不住了。 他被问的头昏脑涨，想的心都有。 虽然审讯很枯燥，但许正这次觉得格外有意思，他仿佛在张福荣的故事中，净化了一下自己的心灵，好像能容易了解到犯罪嫌疑人的心思。 现在审讯完了，他们便立即启程回惠城市局。 路上，三人又一次讨论起来张福荣，这次是闻人沐月先提起来的，因为这场漫长的审讯，一大半的篇幅都是关于张富荣和白淑芸在惠城的创业史。 张富荣让白淑芸去思密达学整容，又让她嫁给香岛富翁，再以香岛人身份在惠城建立整容医院。 而他自己则是隐藏在幕后，建立了神露药业，偷偷的生产“液态冰糖水”。 又和白淑芸合作，全国招收通缉犯，给他们整容换身份，迫使这些通缉犯沦为他们组织的打手和死士。 为了洗白身份，他们俩人又不满足于整容，因为整容只是改变面相，警方或许有一天会通过dna查到他们。 所以，俩人一合计，便盯上了侯高义这位分子生物学教授。 先是白淑芸整容成付蓝心成了侯高义的学生，接着张福荣暗地里资助侯高义做实验，整个过程中是学到其一身知识。 最后取而代之。 闻人沐月对张福荣某些行为非常不齿，比如他骗白淑芸和其生孩子，其实是他和李颖春生的孩子。 用张福荣的话来说，白淑芸的基因除了漂亮，其他都是各种反人类的性格，既然能给孩子选择好的基因，他为啥不选李颖春呢。 这样的话，既能获得李颖春的死心塌地，又能给孩子找一份好的基因。 毕竟李颖春不仅是学霸，略有姿色，其地位更是不凡。 等孩子长大以后，李颖春肯定得照顾自己儿子的前途。 而白淑芸等孩子长大以后能给他什么，难道给他整容吗？ 说实话，许正觉得张福荣选择的理由没问题，但是闻人沐月却觉得，他这种和抛弃原配另立新欢的臭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俩人拌嘴，夹在中间的老姚感到为难，一路上都是老神在在，开车的老李更是没有回头一次，反正现在案子破了，他们九处的人今天就该撤走。 这样的话，就不用再听俩人拌嘴了。 回到惠城市局，车子还未到停车场，许正便看到，一大群白衬衫和两个专案组成员们，集体站在办公楼前，好像在等什么大人物。 他和闻人沐月几人连忙下车。 谁知道他刚钻出车子，为首的南粤省省厅邓副省便率先鼓起掌来 一场短暂又热烈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回到会议室，继续讨论关于张福荣案子的后续问题。 许正他们五个小时的审讯，这些留在惠城市局的众位领导早就得到相关消息，也讨论过后面的工作怎么展开。 所以这场会议，大部分内容都是领导们对所有专案组成员的表扬和肯定。 当然，重点表扬的对象，自然只有许正一人。 他没有沾沾自喜，全程表现的很谦虚，没办法，先不说现场这么多领导，就他这次在惠城办案，惠城市局以及相关领导，被请去喝茶的可不少。 这不，张福荣在这次口供中，又供出来两位。 惠城专案组那边便直接被带走了俩人。 半个多小时后，这场会议总算结束了，许正跟着顾旭东回到他的办公室。 “感谢和夸赞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不过这次你可能拿不到个人一等功了。”顾旭东等许正坐下之后，便收起了脸上笑容。 许正心里一惊，不知领导这番话是何意，按照案子的功劳分配原则，他自然是首功，这不给他个人一等功，难道给他一级英模的奖励？ 但一级英模更不可能，因为他月底就会获得一个一级英模的奖章。 这玩意是一年一审，个人是不可能一年连续获得两个。 这样一想，许正想到他之前已经有一个个人一等功，那么他今年确实不能再评一次个人一等功了。 所以，他想到这里，脸上恢复镇定，“拿不到也没啥关系，反正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嘛。” 顾旭东全程盯着许正，见其没有向他争功，反而自我鼓励，他很满意，“不错，心理素质可以，放心吧，上面领导不会让你吃亏的。 刚才已经有一位领导提议，给你申请七一勋章。 你先别对外张扬，等到落实之后再说。 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许正何其是满意，他是太满意了，这可是七一勋章，获得这个奖他的仕途在部级之前完全可以说是50的平步青云。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顾部的栽培！谢谢领导们的看重！”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十大悍匪之一的张福荣。】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系列案。】 【鉴于宿主的表现，系统判定优异，奖励宿主大师级别的心理学和微表情分析。】 【系统额外奖励宿主，冷却隐杀榜，宿主可任意选择省份，锁定该省隐杀榜上榜者名单之一。】 系统话音刚落，许正脑海中隐杀榜瞬间更新，出现一个全国电子地图，包括弯弯省在内，都有一个黑色的点。 而这些黑点都是那些未被警方所知的杀人犯。 第848章 回京，分房子 (); 六月末，忙完南粤省的事情，等到案子细节调查清楚，配合办案人员把案子移交到异地检察院，许正才启程回京。 整个案子花了他将近二十天时间，主要是后面需要补充细节，要不然他早就可以脱身了。 像闻人沐月和老姚他们九处的人，在615号当天便走了。 许正是乘机直飞京城，先回单位述职，国内追逃局的领导胡成林还有柳江河都在办公室，俩人对他这次南粤之行非常满意。 胡成林对许正不吝夸奖，“小许这次张福荣案子你们办的确实不错，光a级通缉犯抓捕归案的就有13个，还有5个虽然已经死亡。 但他们的案子也算是正式结案。 更别说张福荣这个在部委挂上十大悍匪之一的a级通缉犯。 可惜你获得一级英模和个人一等功的时间都在冷却期，但这次领导说给你申请七一勋章，这个可比咱们系统内的奖励更厉害。 你这次赚大发了。” 许正忙谦虚几句，这些天他差不多已经多次获得领导们的表扬和肯定，“主任，听说咱们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获利颇丰。” 胡成林指着他笑着对柳江河说道：“哈哈，你看这小子，自己捞了这么大功劳，还惦记着咱们大锅里的汤汤水水。 看来回头你得给他多布置一些任务才行。” 柳江河含笑点头，这次南粤省的案子，他之前也在部委专案组挂名了，所以现在案子侦破，他也能凑着功劳，获得一次集体一等功。 这对于他接下来的晋升是非常关键的。 所以在这方面，他和那些挂名的领导们，都欠了许正一个人情。 但许正却对他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另有安排，这次系统奖励的隐杀榜名单，他最终还是选择京城那位隐藏的杀人狂魔。 就等着有时间便去处理。 不过这事属于他个人隐私，他不能对外讲，“两位领导，接下来我不可不想出差了，还是留在单位处理我们第五巡视组的工作吧。” 新的天眼系统比较给力，全国实施以来，识别出来的a/b级通缉犯比往年同期增加不少。 特别是网上那些普通逃犯。 更是一露面便被当地警方根据天眼系统的提醒抓了起来。 抓捕的通缉犯多了，巡视组的工作相应的也增加不少，柳江河对此正愁人手不够，“这样也好，趁着新的天眼系统刚实施。 工作量大，你先安心的留在单位帮忙。 正好也陪陪你家人。 这次出去大半个月，想家了吧？” “嘿嘿。”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许正当然想立即飞奔回去。 胡成林早看出来许正思家心切，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家，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早点回家去？给你放两天假，够不够？” “够，您都说出来了，那肯定得够啊。” 胡成林看着许正那厚脸皮的样子，笑着直摇头，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扔给他，“这是部委幼儿园的招生材料。 你家女儿虽然还小，但你如果想让她去公安部幼儿园上学的话，现在就得报名了。 这家幼儿园位于西城区木樨地北里2号，离咱们单位有些距离。 但京城就是这样。 对了你还没在这买房子吧？ 咱们单位今年的配售房指标已经没了，不过部委那边应该还有，回头我帮你问问。 那些配售房大部分都在东四环官庄村和大郊亭。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单位提供的购房补贴。 如果你有意向的话，等到你正式拿到七一勋章之后，可以向单位提出购房申请。” 许正没想到胡成林会这么关心他生活上的事情，心里非常感激，他也没有藏着掖着，“我们正想在京城买房呢，就是不知道在哪买好？” 部委现在已经很少分房了，都是补贴购房或者公积金补贴，但强势部委，像纪检、组织部这些，内部依然有可操作配售房。 公安部自然也是强势部门之一，有指标。 一般来说，像许正这种副处级干部已经有资格参与排队，但也只是有资格，哪怕他功劳再多。 胡成林要他拿到七一勋章再申请，这是因为七一勋章的福利之一便是解决获奖者住房和子女教育问题，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排队了。 单位配售房价格远低于市场价，基本上是七到十倍，但这种房不能私人买房，要是售出的话，只能卖给。 而且位置也不太好。 即便公安部的配售房在东四环，但这事许正自己是拿不定主意的，他得回家和家里人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另外还有嘟嘟上学的问题。 是在长明还是在京城，现在家里人都还没做出决定。 从胡主任办公室出来，许正没有去第五巡视组，而是直接回家去了，此时才下午三点。 六月末的京城如同火炉，从单位走到南池子四合院，也就十五分钟左右，许正硬是出了一头汗，看来他以后不能走路去上班了。 这儿太热。 还是先买一辆自行车再说。 打开小院大门，家里静悄悄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许正这次回来是没有提前告诉韩蕊，便想给她一个惊喜。 为此他还特意订了一束花。 可惜他回来的时间不对，这个点，韩蕊肯定抱着嘟嘟午睡。 幸好小院大门是指纹锁，要不然他还真进不来。 只是刚走到偏房，花姐便开门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便满脸惊喜，“小正回来了，这么热的天，我去给你端来一份酸梅汤吧？” 许正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先回屋继续休息，我去给小蕊姐一个惊喜。” 相处这么久了，花姐也知道他平日里性格随和，不摆架子，便含笑点头，转身回了房间，但刚进去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 “小正你等等” 可惜许正早已经抱着花走进了客厅，花姐有些懊恼自己提醒的晚了，但转念一想，反正现在卧室里的都算是他们自己人，谁看谁一眼，都不算吃亏。 许正是没有听到花姐的声音，他从客厅走到卧室，也没有敲门，而是轻轻的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便让他血压猛的往上一激，此时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赫然躺着两位只穿着单薄睡衣的美女。 小蕊姐环抱着嘟嘟睡的正香。 而另一位美女侧躺着，许正只能看到其后背，玲珑曲线，高低起伏宛如正宗的s线条，特别是她下面还只穿着一条白色小内内。 露着大片的肌肤，和一轮标准的圆月。 特别是那一米七的大长腿，竟然炫着白光，仿佛整间卧室里被映衬着熠熠生辉。 许正倒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怪不得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依然喜欢许红豆，这女人漂亮的不仅仅是她的长相和身材。 更多的还是那种岁月静好的气质。 人家只往那一躺，即便只露着侧影，依然魅惑众生。 不过许正刚才只是男人本能的反应，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在意小蕊姐，和她怀里的嘟嘟小人儿，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敢打扰她们。 而是又偷偷的退出房间。 回到客厅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冰冷的酸梅汤，压一压火气。 再往沙发上一躺，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刚才卧室里的那一幕，他心里明白，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小蕊姐，晚上势必会有一场较量。 但是让人烦心的是许红豆那双大长腿，总是不自觉的干扰他。 “算了，还是想想正事吧！” 他躺在沙发上，脑海中系统的隐杀榜还在，此时排名第二十位的名单已经亮起，上面写着上榜名字和上榜理由。 【官月儿，女，32岁，目前职业：导游。】 【隐杀榜排名第20名，罪恶值462分，任务完成时间为6个月。】 许正看着脑海中系统隐杀榜给出的这两行字，心里感觉很是怪异，这次提示给的太少，只有名字和职业。 要说找到这个女人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发现她做的那些违法的事情。 462分的罪恶值，以许正以前的经验判断，这个女人手上起码沾了十人以上的人命。 这可是在京城，人来人往，甚至某个偏远地方的公共卫生间都得排队的地方，她是怎么能无声无息的作案。 还能不被警方调查到？ 许正回来的路上稍微调查过，在京注册的导游大概在四万左右，但是日常活跃的只有一万。 一万导游中男导游数量略高于女导游。 其中女导游大部分都是私导，也就是私人导游，单对单的那种。 不过这里面的信息繁多，很多人对京城导游的评价不一，特别是私人导游方面，吐槽者云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官月儿所在行业有些混乱。 特别是许正看到有个游客自称他聘请过京城私人导游。 结果花了三千块钱，硬是一个景点没去成，全把时间浪费在宾馆床上了。 许正不禁在想，官月儿难道就是借用导游的身份，把游客骗到某个宾馆或者偏僻的地方，然后 不知不觉中，他在脑海中代入官月儿这个角色，想象自己如何作案才能保证警方调查不到自己，结果想着想着，不到五分钟，他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日的小院又恢复了静谧。 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 许红豆依旧一身刚才的穿着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她一眼便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许正，略微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回来了。 “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什么工作需要出差这么久？还不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 许红豆为韩蕊打抱不平，便想走过去吓唬一下她男人，但看到自己穿着，她又忙退回卧室，连忙穿上睡衣。 “怎么了红豆姐，你这是要回去吗？” 这时韩蕊也醒了过来，抱在她怀里的嘟嘟也被吵醒了，不过小人儿醒来之后刚想哭两声表示自己饿了，她妈妈便熟练的喂奶起来。 许红豆一边穿衣，一边假装不满道：“哼，小蕊，我可不是告状，你家男人回来了，刚才肯定把我看光了” 谁知道韩蕊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立即抱着嘟嘟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穿衣，忙跑到客厅，看到许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才回头，“红豆姐，你刚才说什么？” “没事，我我说我口渴了。”许红豆泄气了，这小两口，多日不见肯定必有一场大战要发生，她嘴角翘起，“小蕊，今天晚上我把嘟嘟抱走吧。” 韩蕊莞尔，“我倒是没意见，只是” 她后面的话没说，用下巴示意她怀里的嘟嘟正吃着母乳呢。 三个月多月的奶娃子，正是吃奶最凶的时候，醒了要吃，睡了也得吃，哭了更得吃，反正一天要吃十几次。 即便一次只吃几口，也得过过奶瘾。 “小蕊你看！”许红豆双眸扑闪，故意指着许正某处，又手背捂着嘴巴，笑的双眼弯成柳月，“你家男人已经开始做美梦呢。” 韩蕊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她狠狠剜了许红豆一眼，“还看，你也不怕长鸡眼呢。” 许红豆哈哈大笑，笑声吵醒了许正，他忙坐起来，看到二人站在他跟前，只闻到两股醉人心扉的女人香。 “你们怎么了？” 许正觉得她们俩人红着脸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特别是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某处更尴尬的地方，他忙岔开话题，“小蕊姐，嘟嘟是不是拉粑粑了？” 一听这话，韩蕊和许红豆也不关注他了，前者立即抱着小人儿坐在沙发上。 后者很熟练的去卧室找来新的尿不湿和婴儿护肤湿巾，还有卫生纸。 “愣着干什么，你这个当爹的，还不赶紧给你女儿换新的，这是婴儿肚兜，会穿不？” 许正本以为许红豆会亲自动手，谁知道她一股脑的把手里东西全扔了过来，接着又端来一盆温水，显然准备给小人儿清洗一下。 韩蕊忙拦住准备动手的许正，“我来吧，小正你先去洗洗澡，身上都是味，要是还困的话，去床上再睡一会。” 许红豆在一旁哼哼两声，假装韩蕊语气，“也不知道是谁抱怨，说是等嘟嘟爸爸回来，非得把孩子交给他看一天。 自己要去逛街，要去做美容，要去吃美食” 许正连忙认错，一边帮着小蕊姐给嘟嘟擦屁屁，一边连连点头，“得得，大姐你别说了，一会咱们便出去逛街，今天所有花销算我的。” 第848章 回京，分房子 (); 六月末，忙完南粤省的事情，等到案子细节调查清楚，配合办案人员把案子移交到异地检察院，许正才启程回京。 整个案子花了他将近二十天时间，主要是后面需要补充细节，要不然他早就可以脱身了。 像闻人沐月和老姚他们九处的人，在615号当天便走了。 许正是乘机直飞京城，先回单位述职，国内追逃局的领导胡成林还有柳江河都在办公室，俩人对他这次南粤之行非常满意。 胡成林对许正不吝夸奖，“小许这次张福荣案子你们办的确实不错，光a级通缉犯抓捕归案的就有13个，还有5个虽然已经死亡。 但他们的案子也算是正式结案。 更别说张福荣这个在部委挂上十大悍匪之一的a级通缉犯。 可惜你获得一级英模和个人一等功的时间都在冷却期，但这次领导说给你申请七一勋章，这个可比咱们系统内的奖励更厉害。 你这次赚大发了。” 许正忙谦虚几句，这些天他差不多已经多次获得领导们的表扬和肯定，“主任，听说咱们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获利颇丰。” 胡成林指着他笑着对柳江河说道：“哈哈，你看这小子，自己捞了这么大功劳，还惦记着咱们大锅里的汤汤水水。 看来回头你得给他多布置一些任务才行。” 柳江河含笑点头，这次南粤省的案子，他之前也在部委专案组挂名了，所以现在案子侦破，他也能凑着功劳，获得一次集体一等功。 这对于他接下来的晋升是非常关键的。 所以在这方面，他和那些挂名的领导们，都欠了许正一个人情。 但许正却对他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另有安排，这次系统奖励的隐杀榜名单，他最终还是选择京城那位隐藏的杀人狂魔。 就等着有时间便去处理。 不过这事属于他个人隐私，他不能对外讲，“两位领导，接下来我不可不想出差了，还是留在单位处理我们第五巡视组的工作吧。” 新的天眼系统比较给力，全国实施以来，识别出来的a/b级通缉犯比往年同期增加不少。 特别是网上那些普通逃犯。 更是一露面便被当地警方根据天眼系统的提醒抓了起来。 抓捕的通缉犯多了，巡视组的工作相应的也增加不少，柳江河对此正愁人手不够，“这样也好，趁着新的天眼系统刚实施。 工作量大，你先安心的留在单位帮忙。 正好也陪陪你家人。 这次出去大半个月，想家了吧？” “嘿嘿。”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许正当然想立即飞奔回去。 胡成林早看出来许正思家心切，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家，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早点回家去？给你放两天假，够不够？” “够，您都说出来了，那肯定得够啊。” 胡成林看着许正那厚脸皮的样子，笑着直摇头，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扔给他，“这是部委幼儿园的招生材料。 你家女儿虽然还小，但你如果想让她去公安部幼儿园上学的话，现在就得报名了。 这家幼儿园位于西城区木樨地北里2号，离咱们单位有些距离。 但京城就是这样。 对了你还没在这买房子吧？ 咱们单位今年的配售房指标已经没了，不过部委那边应该还有，回头我帮你问问。 那些配售房大部分都在东四环官庄村和大郊亭。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单位提供的购房补贴。 如果你有意向的话，等到你正式拿到七一勋章之后，可以向单位提出购房申请。” 许正没想到胡成林会这么关心他生活上的事情，心里非常感激，他也没有藏着掖着，“我们正想在京城买房呢，就是不知道在哪买好？” 部委现在已经很少分房了，都是补贴购房或者公积金补贴，但强势部委，像纪检、组织部这些，内部依然有可操作配售房。 公安部自然也是强势部门之一，有指标。 一般来说，像许正这种副处级干部已经有资格参与排队，但也只是有资格，哪怕他功劳再多。 胡成林要他拿到七一勋章再申请，这是因为七一勋章的福利之一便是解决获奖者住房和子女教育问题，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排队了。 单位配售房价格远低于市场价，基本上是七到十倍，但这种房不能私人买房，要是售出的话，只能卖给。 而且位置也不太好。 即便公安部的配售房在东四环，但这事许正自己是拿不定主意的，他得回家和家里人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另外还有嘟嘟上学的问题。 是在长明还是在京城，现在家里人都还没做出决定。 从胡主任办公室出来，许正没有去第五巡视组，而是直接回家去了，此时才下午三点。 六月末的京城如同火炉，从单位走到南池子四合院，也就十五分钟左右，许正硬是出了一头汗，看来他以后不能走路去上班了。 这儿太热。 还是先买一辆自行车再说。 打开小院大门，家里静悄悄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许正这次回来是没有提前告诉韩蕊，便想给她一个惊喜。 为此他还特意订了一束花。 可惜他回来的时间不对，这个点，韩蕊肯定抱着嘟嘟午睡。 幸好小院大门是指纹锁，要不然他还真进不来。 只是刚走到偏房，花姐便开门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便满脸惊喜，“小正回来了，这么热的天，我去给你端来一份酸梅汤吧？” 许正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先回屋继续休息，我去给小蕊姐一个惊喜。” 相处这么久了，花姐也知道他平日里性格随和，不摆架子，便含笑点头，转身回了房间，但刚进去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 “小正你等等” 可惜许正早已经抱着花走进了客厅，花姐有些懊恼自己提醒的晚了，但转念一想，反正现在卧室里的都算是他们自己人，谁看谁一眼，都不算吃亏。 许正是没有听到花姐的声音，他从客厅走到卧室，也没有敲门，而是轻轻的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便让他血压猛的往上一激，此时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赫然躺着两位只穿着单薄睡衣的美女。 小蕊姐环抱着嘟嘟睡的正香。 而另一位美女侧躺着，许正只能看到其后背，玲珑曲线，高低起伏宛如正宗的s线条，特别是她下面还只穿着一条白色小内内。 露着大片的肌肤，和一轮标准的圆月。 特别是那一米七的大长腿，竟然炫着白光，仿佛整间卧室里被映衬着熠熠生辉。 许正倒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怪不得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依然喜欢许红豆，这女人漂亮的不仅仅是她的长相和身材。 更多的还是那种岁月静好的气质。 人家只往那一躺，即便只露着侧影，依然魅惑众生。 不过许正刚才只是男人本能的反应，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在意小蕊姐，和她怀里的嘟嘟小人儿，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敢打扰她们。 而是又偷偷的退出房间。 回到客厅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冰冷的酸梅汤，压一压火气。 再往沙发上一躺，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刚才卧室里的那一幕，他心里明白，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小蕊姐，晚上势必会有一场较量。 但是让人烦心的是许红豆那双大长腿，总是不自觉的干扰他。 “算了，还是想想正事吧！” 他躺在沙发上，脑海中系统的隐杀榜还在，此时排名第二十位的名单已经亮起，上面写着上榜名字和上榜理由。 【官月儿，女，32岁，目前职业：导游。】 【隐杀榜排名第20名，罪恶值462分，任务完成时间为6个月。】 许正看着脑海中系统隐杀榜给出的这两行字，心里感觉很是怪异，这次提示给的太少，只有名字和职业。 要说找到这个女人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发现她做的那些违法的事情。 462分的罪恶值，以许正以前的经验判断，这个女人手上起码沾了十人以上的人命。 这可是在京城，人来人往，甚至某个偏远地方的公共卫生间都得排队的地方，她是怎么能无声无息的作案。 还能不被警方调查到？ 许正回来的路上稍微调查过，在京注册的导游大概在四万左右，但是日常活跃的只有一万。 一万导游中男导游数量略高于女导游。 其中女导游大部分都是私导，也就是私人导游，单对单的那种。 不过这里面的信息繁多，很多人对京城导游的评价不一，特别是私人导游方面，吐槽者云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官月儿所在行业有些混乱。 特别是许正看到有个游客自称他聘请过京城私人导游。 结果花了三千块钱，硬是一个景点没去成，全把时间浪费在宾馆床上了。 许正不禁在想，官月儿难道就是借用导游的身份，把游客骗到某个宾馆或者偏僻的地方，然后 不知不觉中，他在脑海中代入官月儿这个角色，想象自己如何作案才能保证警方调查不到自己，结果想着想着，不到五分钟，他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日的小院又恢复了静谧。 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 许红豆依旧一身刚才的穿着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她一眼便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许正，略微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回来了。 “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什么工作需要出差这么久？还不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 许红豆为韩蕊打抱不平，便想走过去吓唬一下她男人，但看到自己穿着，她又忙退回卧室，连忙穿上睡衣。 “怎么了红豆姐，你这是要回去吗？” 这时韩蕊也醒了过来，抱在她怀里的嘟嘟也被吵醒了，不过小人儿醒来之后刚想哭两声表示自己饿了，她妈妈便熟练的喂奶起来。 许红豆一边穿衣，一边假装不满道：“哼，小蕊，我可不是告状，你家男人回来了，刚才肯定把我看光了” 谁知道韩蕊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立即抱着嘟嘟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穿衣，忙跑到客厅，看到许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才回头，“红豆姐，你刚才说什么？” “没事，我我说我口渴了。”许红豆泄气了，这小两口，多日不见肯定必有一场大战要发生，她嘴角翘起，“小蕊，今天晚上我把嘟嘟抱走吧。” 韩蕊莞尔，“我倒是没意见，只是” 她后面的话没说，用下巴示意她怀里的嘟嘟正吃着母乳呢。 三个月多月的奶娃子，正是吃奶最凶的时候，醒了要吃，睡了也得吃，哭了更得吃，反正一天要吃十几次。 即便一次只吃几口，也得过过奶瘾。 “小蕊你看！”许红豆双眸扑闪，故意指着许正某处，又手背捂着嘴巴，笑的双眼弯成柳月，“你家男人已经开始做美梦呢。” 韩蕊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她狠狠剜了许红豆一眼，“还看，你也不怕长鸡眼呢。” 许红豆哈哈大笑，笑声吵醒了许正，他忙坐起来，看到二人站在他跟前，只闻到两股醉人心扉的女人香。 “你们怎么了？” 许正觉得她们俩人红着脸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特别是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某处更尴尬的地方，他忙岔开话题，“小蕊姐，嘟嘟是不是拉粑粑了？” 一听这话，韩蕊和许红豆也不关注他了，前者立即抱着小人儿坐在沙发上。 后者很熟练的去卧室找来新的尿不湿和婴儿护肤湿巾，还有卫生纸。 “愣着干什么，你这个当爹的，还不赶紧给你女儿换新的，这是婴儿肚兜，会穿不？” 许正本以为许红豆会亲自动手，谁知道她一股脑的把手里东西全扔了过来，接着又端来一盆温水，显然准备给小人儿清洗一下。 韩蕊忙拦住准备动手的许正，“我来吧，小正你先去洗洗澡，身上都是味，要是还困的话，去床上再睡一会。” 许红豆在一旁哼哼两声，假装韩蕊语气，“也不知道是谁抱怨，说是等嘟嘟爸爸回来，非得把孩子交给他看一天。 自己要去逛街，要去做美容，要去吃美食” 许正连忙认错，一边帮着小蕊姐给嘟嘟擦屁屁，一边连连点头，“得得，大姐你别说了，一会咱们便出去逛街，今天所有花销算我的。” 第850章 靠山，当靶子 (); 休假两天，许正并没有一直在家陪老婆孩子，第二天下午，他主动联系87军的陆毅行。 上次他交出六字真言呼吸法，陆毅行曾经许诺给他开放军队收集的那些自上古一直到现代传下来的武技和呼吸法。 87军在京城西南tg区，驻扎的地点普通人查不到，也进不去。 许正开车到陆毅行指定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他，然后开车把他带到了目的地。 山沟沟里的大山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车子没有停留，继续往前开，出现一道石门，进去之后，许正才发现里面空间很大。 大到给他一种错觉，好像他所在的位置不是在一座山里。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这里是秘密基地，他来这会被严格搜查，还会全程让他闭眼，不闻不问不看。 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意，随他任意打量。 一身常训服的陆毅行似乎是刚在外面训练回来，身上汗水未干，脸晒成了古铜色，一见许正，离着老远便招手，声音洪亮。 “小许，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里了？” 许正忙上前主动敬礼，“这不好久没见您了，特意过来看看。” 陆毅行笑笑打趣道：“看我是假，是想让我履行承诺为真吧，走，先去我办公室。” 这里的布置基本上以白色为主，大厅人来人往，好像都是从外面作训回来，许正看到有些人好奇的眼神，他也没敢一直盯着这些人打量。 跟着陆行毅扫描指纹和全身坐电梯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下到哪里。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一直到办公室。 “随便坐，距离上次一别应该快俩月了吧，我以为你会早早过来呢。”回到办公室，陆毅行长呼一口气，一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肩膀。 看到许正好奇的眼神，他苦笑道：“我是真老了，上周空降旅有个极端环境的训练，一时手痒，我的伞被吹到乱石堆。 差点没要了我老命。” 许正却羡慕道：“您这还有空降训练呀？” 陆毅行听话听音，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来这是有目的，说吧，这次来到底还有什么事？”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许正实话实，把他明年想去东南亚湄公河流域当维和警察的事情向陆毅行坦白了。 “陆叔叔，我在大马那边有些私人恩怨，我想趁这次出去，再去那边走一趟，上次手段太过柔和，让人家欺上门来。 这次，我想雷霆扫穴。” 警察，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刑警组织，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特别是打打杀杀，所以许正这次来真正的目的是想求助陆毅行这边，是否能给他兜底。 本来他想借助9处的力量和身份，但是上次和欧正鑫一块出差，他便意识到，九处的人在外面主要是以任务为主。 其他事情他们不会插手，包括那些被拐卖到南东亚的妇女儿童。 上次许正出手带回来俩孩子，虽然是九处的人给他兜底了，但欧正鑫也说过，只此一例。 看着陆毅行有些愕然的样子，许正继续说道：“既然出去一趟，而且去的还是南东亚最混乱的地方，我想在职责之外，做一些事情。” “比如呢？”陆毅行不觉得许正说的那些事情有多难办，在国内，只要上面人支持，很多看似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也会被无视掉。 “您最近是否听说我们警方系统在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和升级人脸识别20版本？”许正看到陆毅行点头。 继续说道：“抓捕了多少通缉犯我就不给您汇报了，我这次主要想说的是那边被拐卖的孩子” 陆毅行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把那些拐卖到南东亚的孩子弄回国吧？这可是个大难题，先不说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抢过来。 就算你有本事救了十个孩子。 但怎么平安带他们回国呢？ 你要知道，咱们国内任何势力都不会在这件事上用明面和暗地里的力量去协助你。 而且危险性太高。” “事在人为么。”许正一脸自信，他自认为有系统的帮助，可以避免各种伤害，至于是否能成功，只能到时候再说。 “陆叔叔，我这边有个计划，您听听再说” 半个小时后，俩人结束了这次谈话，许正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陆毅行决定发动各方势力一起给他兜底。 也算不是最好的结果吧。 当然，他也需要提前先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帮助陆毅行提高87集团的空战特种兵在格斗和硬气功、体能方面的训练。 许正自己都没有一套训练方面，对此他能提供的训练也很简单，那便是给那些特种兵当个活靶子，不过是能还手的那种。 一处空旷的大厅，四周架子上不是那些传统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爪、镗、棍、槊、棒、拐子、流星锤 而是各种军刀和、工兵铲、十字弩等冷兵器，包括国外那些有名的军械也在。 大扫一眼大厅，一共有十几个正在训练格斗技术的小伙子。 一个个看着动作敏捷，力量爆炸的那种。 很显然，这是87军某特种兵的训练基地。 “这是？” 许正刚跟着陆毅行来到这儿，一面墙上突然投影一段影像，画面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很清楚。 是金属碰撞和摩擦的声音。 看着画面中不断冒出来的火花，许正终于想起来这段影像是来自于他之前在东灵山，解救许红豆的时候，与一位持刀的女绑匪。 在黑夜中互拼刀法的视频。 他觉得有些尴尬，视频里看似凶险，其实他有系统提醒和防弹背心的保护，只要不被割喉和保护好头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陆领导，这些视频内容看着凶险，其实也就骗骗那些外行。” 当着众人的面，许正自然不能再喊陆叔叔，他有心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但陆毅行挥手打断了他，“我是知道你当时的想法，是想活抓对面持刀之人吧。” “大家先暂停一下。”陆毅行不等许正再往下说，他拍拍手打断在场人的训练，招过来一位二毛二，“王耕，我给你们带过来一位内家拳高手。 你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王耕看着黑壮，一身子肌肉几乎快要撑爆训练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许正一眼，然后一转身利索的召集大家过来。 很快不到一分钟散落在大厅各个角落的特种兵分成两排站在陆毅行和许正前面。 这个时候许正当然没有和陆毅行站成一排，他稍微落后半个身子。 “废话我不多说，我身后的年轻人正是视频里的男主角，你们不是想看看他的身手么，我把他喊过来了，谁先来？” 许正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推到擂台上，根本不容他拒绝，那些精壮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双眼冒着精光和好奇，竟然全都大声报名了。 看着这些年龄普遍比他小的战士们，许正却不敢大意，虽然特种兵训练科目繁多，格斗并也不是他们强项。 只是训练中的一种而已。 但万一这些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天赋异禀，或者出身武术世家的人，战力远超于他，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可不想上台前牛逼哄哄，结果一到擂台上，一拳被人ko。 那他软蛋的名号一辈子都洗刷不了。 很快王耕亲自点名一位年龄看着最小，个子最矮的战士，陆毅行对着许正点点头，一句警告或者安慰的话也没说。 仿佛接下来的擂台赛只是平时切磋而已。 许正这次来穿的是运动短袖和运动鞋，他看到这些战士们全都是赤脚，便也脱鞋去袜，走到场中间。 然后 然后没有牙套和拳套，也没有什么裁判和规矩，更没有什么见礼，那位小年轻对着许正略微一点头，便如同一只猎豹急速奔了过来。 其实现在许正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战力怎么评估，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和人战斗过，特别是生死战。 但他的格斗术已经提升到大师级别，再加上六字真言呼吸法他不间断的练习三年多。 眼界和力量自然远超于这些年轻人。 看到小年轻一拳朝着他胸肋第四和第五的间隙袭来，许正微微退了一小步，避开他的锋芒，这地方要是被挨一拳，轻则呼吸一滞。 重则心肌梗塞，人直接昏迷过去。 果然是特种兵，所谓格斗没有什么花架子，只求一击致命。 许正刚退，小年轻划拳为刀，又朝着他肚脐下三寸位置袭来，他只能再退，这要是挨一下，膀胱经剧痛之下，整个身子会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收缩起来。 更严重的话，那可是当场漏尿呢。 小年轻看自己两招全被对方小步挪移躲避了，直接双拳上下猛攻，一拳只攻头部太阳穴，另一拳略微保守，以寸拳的手法，求快求猛，直攻檀中穴。 许正没有避让他的第三招，没守也没避，而是脚下踩着趟泥步欺身而上，胸口硬挨了小年轻一拳。 但同时他上前的力量太大，胸腹呼吸之间，身体如同一辆急速奔跑的汽车，径直撞在小年轻的拳头上。 只听到轻微的咔咔声，小年轻蹬蹬的往后退了两三步。 而许正自己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痛，但一个呼吸间，这点痛苦便没了感觉。 “呼呼” 这下高下立判，小年轻甩了甩手腕，喘着粗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正，自己明明一拳打中了对方檀中穴啊。 就凭刚才那一拳的力气，再加上对方主动硬碰，檀中穴受到大力，不应该会是呼吸停滞而短暂昏迷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人学过内家拳的才会知道，檀中穴虽然是八会穴之一，为气之所会，宗气之所聚处。 被重击之后，会影响到胸腹呼吸。 但真正懂得呼吸法的人，完全可以内呼吸避开檀中穴的影响。 其实有点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的法门，那种使身体毫无破绽的练习方法。 更别说许正刚才又是欺身上前，短一寸，小年轻拳头的威力就会少一分。 “再来？” 许正看到小年轻不服气，心里感到好笑，这小伙子看年龄应该二十岁左右，正是心气高的好像自己才是吊炸天的存在。 小年轻有心再上，但王耕已经喊了另外一个人。 许正通过刚才的小年轻，算是摸出来这些特种兵在格斗方面的能力，相当于系统划分的高级格斗能力。 再细说的话，他们这些战士的格斗应该不如当年他第一次抓捕杰森道格。 所以一轮车轮战下来，许正基本上都是在五六招之内解决了对方，比较麻烦的是场中有两个格斗高手，堪比杰森道格。 他也没花多少时间便送他们下了擂台。 武术到了一定境界，其身体的反应能力和技巧如火纯青，再加上这些战士们格斗之术只是他们训练的科目之一。 所以在这方面，他们远不如被系统加强过的许正。 就算只比力气，他们也不行。 等到最后王耕被许正一掌打退，这场历时大半个小时的车轮战算是结束了。 许正装作喘粗气，脸也被他憋出一层汗，微红，看似是累的，其实他是不想给人一种他战了半个小时没啥很累的感觉。 “好小子，要是在其他地方，我也忍不住上来了。” 陆毅行并没有因为许正干净利索的把这些年轻人打倒而生气，相反他清楚只有让他们认识到不足，知道天外有天，才会更加努力的训练。 以后他们出去做任务，才会提高生存率。 许正笑笑，搓了搓手，谦虚道：“陆领导您可说话算话，我以后每周来一天当靶子，您得让我在这学习学习怎么开直升机。 和一些训练。” 陆毅行哈哈大笑，“当然，我说的话当然算，但咱们也得提前说好，和子弹自己掏钱买，随便。 直升机管教但不许上手。 可许你参加跳伞训练，但伞包自己拿钱买。 嗯还有啊，这里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出去，包括你看到和听到的。” 刚才许正才知道自己为啥可以进到这里，原来都是他之前贡献呼吸法的缘故，现在这些大厅里的特种兵算是新兵。 有些在外执行任务的老兵，已经在坚持练习他传下来的呼吸法。 再加上他还是部委干部，经过严格的政审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陆毅行给他做了担保。 晚上八点，许正在这花钱买了五百发子弹用完，好好过了一把打枪的瘾，这才满足的离开这里。 一路上，他养精蓄锐，毕竟晚上还有一场战斗在等着他。 只是到家之后，他才发现家里还挺热闹。 黄心怡和闻人沐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回京了，再加上整天休假在家的许红豆和小蕊姐，四女又在小院里吃起火锅来 第850章 靠山，当靶子 休假两天，许正并没有一直在家陪老婆孩子，第二天下午，他主动联系87军的陆毅行。 上次他交出六字真言呼吸法，陆毅行曾经许诺给他开放军队收集的那些自上古一直到现代传下来的武技和呼吸法。 87军在京城西南tg区，驻扎的地点普通人查不到，也进不去。 许正开车到陆毅行指定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他，然后开车把他带到了目的地。 山沟沟里的大山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车子没有停留，继续往前开，出现一道石门，进去之后，许正才发现里面空间很大。 大到给他一种错觉，好像他所在的位置不是在一座山里。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这里是秘密基地，他来这会被严格搜查，还会全程让他闭眼，不闻不问不看。 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意，随他任意打量。 一身常训服的陆毅行似乎是刚在外面训练回来，身上汗水未干，脸晒成了古铜色，一见许正，离着老远便招手，声音洪亮。 “小许，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里了？” 许正忙上前主动敬礼，“这不好久没见您了，特意过来看看。” 陆毅行笑笑打趣道：“看我是假，是想让我履行承诺为真吧，走，先去我办公室。” 这里的布置基本上以白色为主，大厅人来人往，好像都是从外面作训回来，许正看到有些人好奇的眼神，他也没敢一直盯着这些人打量。 跟着陆行毅扫描指纹和全身坐电梯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下到哪里。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一直到办公室。 “随便坐，距离上次一别应该快俩月了吧，我以为你会早早过来呢。”回到办公室，陆毅行长呼一口气，一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肩膀。 看到许正好奇的眼神，他苦笑道：“我是真老了，上周空降旅有个极端环境的训练，一时手痒，我的伞被吹到乱石堆。 差点没要了我老命。” 许正却羡慕道：“您这还有空降训练呀？” 陆毅行听话听音，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来这是有目的，说吧，这次来到底还有什么事？”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许正实话实，把他明年想去东南亚湄公河流域当维和警察的事情向陆毅行坦白了。 “陆叔叔，我在大马那边有些私人恩怨，我想趁这次出去，再去那边走一趟，上次手段太过柔和，让人家欺上门来。 这次，我想雷霆扫穴。” 警察，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刑警组织，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特别是打打杀杀，所以许正这次来真正的目的是想求助陆毅行这边，是否能给他兜底。 本来他想借助9处的力量和身份，但是上次和欧正鑫一块出差，他便意识到，九处的人在外面主要是以任务为主。 其他事情他们不会插手，包括那些被拐卖到南东亚的妇女儿童。 上次许正出手带回来俩孩子，虽然是九处的人给他兜底了，但欧正鑫也说过，只此一例。 看着陆毅行有些愕然的样子，许正继续说道：“既然出去一趟，而且去的还是南东亚最混乱的地方，我想在职责之外，做一些事情。” “比如呢？”陆毅行不觉得许正说的那些事情有多难办，在国内，只要上面人支持，很多看似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也会被无视掉。 “您最近是否听说我们警方系统在全国升级天眼系统，和升级人脸识别20版本？”许正看到陆毅行点头。 继续说道：“抓捕了多少通缉犯我就不给您汇报了，我这次主要想说的是那边被拐卖的孩子” 陆毅行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把那些拐卖到南东亚的孩子弄回国吧？这可是个大难题，先不说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都抢过来。 就算你有本事救了十个孩子。 但怎么平安带他们回国呢？ 你要知道，咱们国内任何势力都不会在这件事上用明面和暗地里的力量去协助你。 而且危险性太高。” “事在人为么。”许正一脸自信，他自认为有系统的帮助，可以避免各种伤害，至于是否能成功，只能到时候再说。 “陆叔叔，我这边有个计划，您听听再说” 半个小时后，俩人结束了这次谈话，许正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陆毅行决定发动各方势力一起给他兜底。 也算不是最好的结果吧。 当然，他也需要提前先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帮助陆毅行提高87集团的空战特种兵在格斗和硬气功、体能方面的训练。 许正自己都没有一套训练方面，对此他能提供的训练也很简单，那便是给那些特种兵当个活靶子，不过是能还手的那种。 一处空旷的大厅，四周架子上不是那些传统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爪、镗、棍、槊、棒、拐子、流星锤 而是各种军刀和、工兵铲、十字弩等冷兵器，包括国外那些有名的军械也在。 大扫一眼大厅，一共有十几个正在训练格斗技术的小伙子。 一个个看着动作敏捷，力量爆炸的那种。 很显然，这是87军某特种兵的训练基地。 “这是？” 许正刚跟着陆毅行来到这儿，一面墙上突然投影一段影像，画面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很清楚。 是金属碰撞和摩擦的声音。 看着画面中不断冒出来的火花，许正终于想起来这段影像是来自于他之前在东灵山，解救许红豆的时候，与一位持刀的女绑匪。 在黑夜中互拼刀法的视频。 他觉得有些尴尬，视频里看似凶险，其实他有系统提醒和防弹背心的保护，只要不被割喉和保护好头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陆领导，这些视频内容看着凶险，其实也就骗骗那些外行。” 当着众人的面，许正自然不能再喊陆叔叔，他有心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但陆毅行挥手打断了他，“我是知道你当时的想法，是想活抓对面持刀之人吧。” “大家先暂停一下。”陆毅行不等许正再往下说，他拍拍手打断在场人的训练，招过来一位二毛二，“王耕，我给你们带过来一位内家拳高手。 你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王耕看着黑壮，一身子肌肉几乎快要撑爆训练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许正一眼，然后一转身利索的召集大家过来。 很快不到一分钟散落在大厅各个角落的特种兵分成两排站在陆毅行和许正前面。 这个时候许正当然没有和陆毅行站成一排，他稍微落后半个身子。 “废话我不多说，我身后的年轻人正是视频里的男主角，你们不是想看看他的身手么，我把他喊过来了，谁先来？” 许正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推到擂台上，根本不容他拒绝，那些精壮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双眼冒着精光和好奇，竟然全都大声报名了。 看着这些年龄普遍比他小的战士们，许正却不敢大意，虽然特种兵训练科目繁多，格斗并也不是他们强项。 只是训练中的一种而已。 但万一这些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天赋异禀，或者出身武术世家的人，战力远超于他，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可不想上台前牛逼哄哄，结果一到擂台上，一拳被人ko。 那他软蛋的名号一辈子都洗刷不了。 很快王耕亲自点名一位年龄看着最小，个子最矮的战士，陆毅行对着许正点点头，一句警告或者安慰的话也没说。 仿佛接下来的擂台赛只是平时切磋而已。 许正这次来穿的是运动短袖和运动鞋，他看到这些战士们全都是赤脚，便也脱鞋去袜，走到场中间。 然后 然后没有牙套和拳套，也没有什么裁判和规矩，更没有什么见礼，那位小年轻对着许正略微一点头，便如同一只猎豹急速奔了过来。 其实现在许正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战力怎么评估，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和人战斗过，特别是生死战。 但他的格斗术已经提升到大师级别，再加上六字真言呼吸法他不间断的练习三年多。 眼界和力量自然远超于这些年轻人。 看到小年轻一拳朝着他胸肋第四和第五的间隙袭来，许正微微退了一小步，避开他的锋芒，这地方要是被挨一拳，轻则呼吸一滞。 重则心肌梗塞，人直接昏迷过去。 果然是特种兵，所谓格斗没有什么花架子，只求一击致命。 许正刚退，小年轻划拳为刀，又朝着他肚脐下三寸位置袭来，他只能再退，这要是挨一下，膀胱经剧痛之下，整个身子会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收缩起来。 更严重的话，那可是当场漏尿呢。 小年轻看自己两招全被对方小步挪移躲避了，直接双拳上下猛攻，一拳只攻头部太阳穴，另一拳略微保守，以寸拳的手法，求快求猛，直攻檀中穴。 许正没有避让他的第三招，没守也没避，而是脚下踩着趟泥步欺身而上，胸口硬挨了小年轻一拳。 但同时他上前的力量太大，胸腹呼吸之间，身体如同一辆急速奔跑的汽车，径直撞在小年轻的拳头上。 只听到轻微的咔咔声，小年轻蹬蹬的往后退了两三步。 而许正自己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痛，但一个呼吸间，这点痛苦便没了感觉。 “呼呼” 这下高下立判，小年轻甩了甩手腕，喘着粗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正，自己明明一拳打中了对方檀中穴啊。 就凭刚才那一拳的力气，再加上对方主动硬碰，檀中穴受到大力，不应该会是呼吸停滞而短暂昏迷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人学过内家拳的才会知道，檀中穴虽然是八会穴之一，为气之所会，宗气之所聚处。 被重击之后，会影响到胸腹呼吸。 但真正懂得呼吸法的人，完全可以内呼吸避开檀中穴的影响。 其实有点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的法门，那种使身体毫无破绽的练习方法。 更别说许正刚才又是欺身上前，短一寸，小年轻拳头的威力就会少一分。 “再来？” 许正看到小年轻不服气，心里感到好笑，这小伙子看年龄应该二十岁左右，正是心气高的好像自己才是吊炸天的存在。 小年轻有心再上，但王耕已经喊了另外一个人。 许正通过刚才的小年轻，算是摸出来这些特种兵在格斗方面的能力，相当于系统划分的高级格斗能力。 再细说的话，他们这些战士的格斗应该不如当年他第一次抓捕杰森道格。 所以一轮车轮战下来，许正基本上都是在五六招之内解决了对方，比较麻烦的是场中有两个格斗高手，堪比杰森道格。 他也没花多少时间便送他们下了擂台。 武术到了一定境界，其身体的反应能力和技巧如火纯青，再加上这些战士们格斗之术只是他们训练的科目之一。 所以在这方面，他们远不如被系统加强过的许正。 就算只比力气，他们也不行。 等到最后王耕被许正一掌打退，这场历时大半个小时的车轮战算是结束了。 许正装作喘粗气，脸也被他憋出一层汗，微红，看似是累的，其实他是不想给人一种他战了半个小时没啥很累的感觉。 “好小子，要是在其他地方，我也忍不住上来了。” 陆毅行并没有因为许正干净利索的把这些年轻人打倒而生气，相反他清楚只有让他们认识到不足，知道天外有天，才会更加努力的训练。 以后他们出去做任务，才会提高生存率。 许正笑笑，搓了搓手，谦虚道：“陆领导您可说话算话，我以后每周来一天当靶子，您得让我在这学习学习怎么开直升机。 和一些训练。” 陆毅行哈哈大笑，“当然，我说的话当然算，但咱们也得提前说好，和子弹自己掏钱买，随便。 直升机管教但不许上手。 可许你参加跳伞训练，但伞包自己拿钱买。 嗯还有啊，这里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出去，包括你看到和听到的。” 刚才许正才知道自己为啥可以进到这里，原来都是他之前贡献呼吸法的缘故，现在这些大厅里的特种兵算是新兵。 有些在外执行任务的老兵，已经在坚持练习他传下来的呼吸法。 再加上他还是部委干部，经过严格的政审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陆毅行给他做了担保。 晚上八点，许正在这花钱买了五百发子弹用完，好好过了一把打枪的瘾，这才满足的离开这里。 一路上，他养精蓄锐，毕竟晚上还有一场战斗在等着他。 只是到家之后，他才发现家里还挺热闹。 黄心怡和闻人沐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回京了，再加上整天休假在家的许红豆和小蕊姐，四女又在小院里吃起火锅来 第851章 围猎 (); 新的一天，许正一大早便赶到单位，没想到竹青来的比他还要早。 “组长你这次出差时间可够久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想去那边给你帮忙了。” 竹青正忙着给许正打扫办公室，屋内空气清新，一尘不染，看的出来她是经常来打扫的。 张福荣的案子动静颇大，追逃系统甚至全国警察系统内，基本上都有耳闻。 许正早就看出来竹青是个稍有野心的人，这不是坏事，年纪轻轻来部委，没有人想在这里混日子。 但这次办案，许正他自己都是小卒子一个，哪有权利往专案组招人，“哈哈，好，下次有机会的话，让你跟着做我助理。” 许正不轻易许诺，但只要有机会，他也会给下属更多机会，竹青也是看到这一点，刚才才敢这么说，要不然哪有当手下的，直言不讳的问领导要工作机会。 “组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巡视组可发生了不少事情。”竹青小嘴巴巴不停，把整个巡视组乃至追逃局最近发生的事情，捡重要的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一脸凝重的小声说道：“组长，我听说冯组长在申请外调，想去下面省市历练。” 许正愕然，冯笑山身为巡视处第五巡视组组长，正处级干部，是有机会在部委升职，迈入副厅的行列。 要知道部委副厅其权利可比地方上更有灵活性。 而且这个时候全国刚升级天眼系统，正是追逃工作大展宏图的时候，他竟然会舍得这些功劳去地方历练。 难道他就不怕一去地方再难回部委吗？ 许正猜不透冯笑山的想法，所性直接放弃，反正他们俩人不是一路人，“这事别乱传，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这段时间各省各市陆续追捕了不少a/b级通缉犯，基本上便半个月完成了一年的指标。 其中新的天眼系统功劳最大，其次也有许多自首的通缉犯，他们看到不少关于抓捕的新闻，自我感觉这次躲不过去了，便想着自首减轻刑罚。 但还有一部分通缉犯，特别是a级通缉犯，这些人罪孽深重，即便自首也可能判无期或者死刑。 所以他们是能躲则躲，躲不了就逃，真被抓住算自己倒霉。 剩下没被抓捕归案的通缉犯，都是很多年一点儿信息没有，这类人要嘛死亡，要嘛逃到国外，也是难抓的很。 许正看着竹青刚发过来的内部邮件，上面罗列出来各省这次升级天眼系统后抓捕的通缉犯，其中南粤省抓捕的最多。 不算张福荣的案子，南粤省也比其他省抓捕的通缉犯多，许正现在算是比较了解这些通缉犯的心思，无外乎是全国各地去南粤省打工的人多。 “竹青，这段时间，新增的a级通缉犯多吗？” “不多，和往常同期相比，算是略有降低，是不是咱们警方的动作太大，震慑住那些想要违法乱纪的人？” 许正听到她话音里充满遗憾，立即正色道：“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咱们这么多警察，主要任务之一就是预防犯罪。 不能因为没人犯罪而感觉自己获得功劳少了。” 竹青也不是没有这种觉悟，只是她和很多人一样，看重的还是自己业绩，要是全国治安无限好，没有人犯罪了。 那警察可不就失业了。 虽然这么说夸张了点，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她看着许正的眼神，明显感觉到组长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组长，你放心，这话我肯定不敢在外面说。”竹青绕到许正跟前，指着电脑上一份邮件说道：“这份邮件是东山省追逃办发过来的。 他们当地的某市有个案子，嫌疑人一个月了还没抓捕归案。 这不传过来想向咱们申请a级通缉令。” “核查通缉令的事情不是都交给冯组长了吗？”许正没有打开邮件，他这次出差前，把手里的工作都交给了冯笑山。 现在他人是回来了，但核查通缉令的职权，还是要等到早会之后，看看冯笑山还把这份工作分给他吧。 其实巡视组的工作，要说核查地方申请的通缉令都是巡视组组长自己掌握的，因为这份工作算是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谁会放弃手里的权利呢？ 之前冯笑山出去巡视两周，这份职权落在了许正手里，但现在他们二人都在，所以得讨论之后再说。 竹青没想到许正竟然这么讲究，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再提起东山省追逃办发过来的邮件。 许正现在可不是官场新人，地方上这些追逃办的工作他也干过，有些逃犯本身是不够资格让部委发布a级通缉令。 但这里面可以运作。 具体如何运作，里面的道道挺多，许正之前只是听闻，但现在，他看着这封未接收的邮件陷入了沉思。 竹青没想到许正会拒绝，而且脸色很凝重，她连忙解释，“组长，这封邮件是大前天发过来的。 那个时候你刚从南粤省回来，冯组长两天未接收，我才让你看看。” 许正挥挥手，“一会早会的时候，我会和咱们组长讨论一下，你不用管了。” 说完正事，他看看时间，正好裴天石也赶到了，便提议道：“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我考考你们的方言学的怎么样了。” 竹青闻言，和裴天石对视一眼，皆一脸苦涩，华东和华南十几省市的方言上百种，即便只学流通最广的十几种。 他们在这一个月时间内，也没有达到许正的要求。 “组长，我看全国这些方言都不如东北话好学，他们那圪塔，我张口便会。” 许正瞪了竹青一眼，她明明是一个很理性的女人，偏偏卖惨想博同情，“方言说不会其实问题不大，我主要看的不是你们学习能力。 而是是否沉下心思去了解地方风俗。 这对你们以后去地方公干或者调到当地，都会有很多好处。 别提东北，那地方推广东北话的能人太多，没有可比性。” 赵大帅公司拍摄的乡村爱情，一年一部，现在都三十多部了，就连许正每年都会陪着奶奶看一会，耳濡目染之下，东北话也是能说两句的。 “行了，方言的事情你们不要松懈，继续学，平日里多看看这类书，学习一下全国的风土人情。”许正看看时间，七点十分了。 “走吧，先去开早会。” 早会就在第五巡视组大办公室，冯笑山或许是真有外调的打算了，他这次对许正很客气，一见面便先恭喜道：“许组长，这次又立大功一件。 着实让我们羡慕啊。” 许正客套两句，便主动说起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冯笑山竟然主动把审核通缉令的职权让给他，“小许，你之前在平江省追逃办工作过。 知晓地方那些事情。 正好继续负责此事。 而我呢，还是主抓各省的指标考核工作，监督各省的追逃任务吧。” 许正看着冯笑山一脸温和的笑容，心里却猜不透他的想法，实在是各省的指标考核工作，天眼系统更新之后，基本上百分百都能完成。 如果真按冯笑山说的办，那么他的工作基本上没啥活了。 许正这半年有其他打算，所以直接拒绝道：“组长这不行，我其实还有其工作要负责，不单单是咱们组内的工作。” 冯笑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有些愕然，有些狐疑，他感觉自己都把手里的权利让出来一部分，许正这是还不满足吗？ 还是另有想法呢？ “这样吧小许，咱们划分一下，华东几省的审核工作交给你，华南我负责。”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正没法继续推辞，便只能应下来，反正也就半年时间，他多忙一点而已。 接下来几天，许正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陪老婆孩子，还抽空和小蕊姐单独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生活很是惬意。 至于隐杀榜第二十名的官月儿，他好像忘记了这事，既不调查这个女人，也不去了解京城导游界的事情，更没有去过一次京城市局。 许正喜欢这种准点上班下班的工作，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周之后，还没下班，许正的同僚金泽和关真找了过来。 这俩人算是许正来到部委最先谈的来的朋友，这次过来，说是有个饭局。 许正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关真说是朋友组的局，大家一快过去认识认识，其中有几位都是京城其他部委的人。 金泽是京城本地人，爱玩，交友广泛，“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也别整天的下班就跑回家陪老婆孩子，男人要有自己的夜生活。” “哈哈，看你这话说的，将我军是不？”许正不是不爱交朋友，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别有心思的酒场。 所以他的社交圈子比较小，他自己也明白，这是他的短板之一，但他一直没想去改变。 这次俩人话赶话说的许正实在拉不下面子，只能提前说好，“我是从不在外面喝酒的，你们俩到时候可得帮我顶上去。 要不然我可直接甩手就走。” 金泽还真怕许正说到做到，一拍额头无语道：“得，到时候你随意，喝不喝随你意好不好。 你说说你，我们是想丰富你的夜生活，你还给我们先上套子了。” 许正现在和金泽算是说的比较来的朋友，一点儿也不在他的吐槽，“老关，去哪儿，要我自己开车吗？” 关真嘿嘿一笑，“不用开车，下班高峰期，咱们直接打车去，对了，你可别忘了先给弟妹报备一声哦。” “你这话提醒我了，我得先往家打个电话。”许正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竟然真的拿起手机，当场给韩蕊发个信息。 “呼我感觉我还是不结婚的好。”金泽长出一口气，无力吐槽。 关真所说的聚会，离着有些远，乘坐汽车一路往北，竟然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怀柔水库旁边不远的一座渔庄，说是尝尝水库的全鱼宴。 刚下车，迎面走过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径直与金泽和关真打招呼，“老金老关你们可来晚了，一会罚酒三杯。 这位应该就是你们单位最年轻的许处长吧？” 金泽忙给许正介绍这三人，原来还真是其他部委的人，来自于中组织、中宣、财务部，还是来自于比较强势的部委。 他们级别与金泽一样，都是正处，在场人中，只有许正自己的级别最低了，副处。 不过这是私下场所，级别高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但无形中一直存在。 许正与他们一番客套，然后众人站在渔庄的停车场互相吹捧起来，许正见他们不提进去的事情，便知道应该还有人来。 果然，又等了七八分钟，又来一拨人。 基本上也都是各部同级别的人，当然，还有两三位现在调到地方了。 许正对这种场合一向不感冒，也懒得分析在场人谁和谁是一个圈子的，只当是来见见世面。 他有自知之明，在场人他年龄最小，级别最低，没有可能成为众人巴结的对象。 又等了三分钟，一辆黑色奔驰开过来，又下来俩人，在场人包括金泽和关真在内，全都走过去示好，许正当然跟在后面。 原来这俩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三十多岁的正处，已经开始主政一方。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出身。 许正听到介绍，突然后悔来到这里，这种圈子聚会他着实不喜欢。 可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本想当个透明人，结果刚上饭桌，全鱼宴还没吃几口，他以水带酒刚与大家共同举了几次杯。 便有人找上门来。 “许组长，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哈哈，这事真巧。” 许正有些疑惑看着端着酒杯的人，“你是？”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关真立即介绍道：“这位是东山省省厅刑侦副总队，张启鹏，之前你们应该见过吧？” 许正瞬间想到今天为啥关真非要请他过来了，原来还是东山省追逃办申请a级通缉令的事情。 之前他以东山省上报的这个案子嫌疑人，犯罪事实小，影响范围小，造成的破坏小，拒绝审批a级通缉令，直接驳回了他们的请求。 果然，张启鹏在关真介绍他身份之后，又主动提起自己的工作履历，“我之前是在五局工作的，说起来我和许组长都是刑侦线上的人。 这次相逢不如偶遇，许组长，我敬你一杯。” 许正倒想知道张启鹏一会怎么开口，只是没等他想到拒绝的词，那边饭桌上那两位副厅，竟然主动与他打起招呼来。 而且很明显知道他以往的履历，当众把他一顿好夸。 话里话外直接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许正心里苦笑，这都成了自己人，一会再说事情，可就把他架到火上烤了。 果然饭过五味，便有人主动提起张启鹏这次来京是公干，还是特意与老友们团聚一下。 张启鹏顺势卖惨，“自然是公事，我们现在正在办的一个案子，抓不到嫌疑人了，这不我回娘家取经呢。” 第852章 新的案子 (); 一群人都是精英，很多话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在语言和气势上逼迫许正点头。 更不可能会让气氛尴尬起来。 许正此时再不知道这是针对他的局那他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其实他签字东山省申请的案子，嫌疑人为a级通缉犯很容易，但绝对不能在这个场合。 在场众人都是各个系统内的精英，算的上官场的后起之秀，他现在只要点头配合人家的话，区区工作还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他点头背后的意义，那便是同意加入他们这个小圈子。 也就成了他们圈子的猎物。 围猎！ 高明的围猎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几句话。 今天这个局没有商人，或者说商人是不够资格参与的，许正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这伙人背后能量肯定不小，但他却不想太早加入各自圈子。 原因有很多，在他心里，他想在四十岁之前，老老实实当个纯粹警察，真正为老百姓为这个职业做一些事情。 人！ 没有梦想的人和咸鱼真没啥区别！ 今天他只要点头加入他们，那么明天后天乃至以后，他让他点头妥协的事情会更多。 在众人隐晦的表情下，金泽带着愧疚的眼神下，许正仿佛没有听见刚才张启鹏的话，依旧一脸平静的吃着碗里的鱼肉。 其他人隐晦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立即有人换了一个话题，说起官场趣闻，其他人应和的笑了笑。 一顿饭大家并没怎么喝酒，单子也没人买，老板也没出来送客，仿佛有人提前打理好了一切。 接着众人又各自开车离去，许正却没有再跟着金泽和关真上车，因为他们这伙人肯定还有第二场，也就是他们真正聚会要吃要玩的各种项目。 或许有荤有素。 这些不是许正喜欢的东西。 “之前说好了只是聚聚，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金泽离去之前，一脸歉疚的说道。 许正其实并没有怪罪他，多认识几个朋友确实是好事，但绝不能加入什么圈子。 或许这就是理念不同吧。 “我没事，今天要让你为难了，快去吧，一会我自个打车回去。” 结果许正还没到家，他还在路上便被闫老一个电话喊到了京城市局。 档案室，一间堆满书架的办公室，亮着一盏灯，许正与闫老相对而坐，俩人品味着泡了不知道多久的茶叶。 “感觉如何？” 许正啧啧两声，“寡淡无味，不如白开水。” 闫老瞪眼，“我问的是你今天晚上的感觉如何？” “您消息可真灵通呀。”许正感慨，果然在京城，任何消息都是透明的，他摇头苦笑，“感觉么，还挺有成就感，没想到我一个副处级，已经入了大佬的眼。” 闫老没有评价许正这次的选择，只是说道：“（官）内无官，帝王思想，官内无派，千奇百怪。 好好干吧，你现在还年轻，不要参与那些蝇营狗苟的行当，只要工作做的好，总有志同道合的同志。” 许正笑笑，越是深入体制，他越发佩服那些开国者，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官场手段，都能让他学习一辈子。 “闫老，您说您整天闷在这里，我这点小事还让您关心，心里感到惭愧啊。” “放屁，我可没有看出来。”闫老抬抬眼皮，指了指他身后那些书架，“人有时候是非常矛盾的生物，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走上高位，为国为民做出来的事业会更多。 但现在每天研究这些积案，又感觉才是在做实事。 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说为啥会是这样呢？” 许正沉思半天，走上高位做的事情看似是务虚，今天签文件，明天开会订政策这些工作自然没有直接侦办一件事情来的实在。 后者看似更有意义，这是因为每件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闫老看似是说他自己，其实是在提醒许正以后的路。 许正年轻，现在做的事情正是和闫老相似，都是具体的事情，等以后他走上高位，必然也会和闫老做的事情一样。 务虚，大而广，推动每一条制定出来的政策 “您这是提醒我要做好任职期间的每件事吧。”许正叹息，“其实我真是只想当个纯粹的警察而已。”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锋芒太露，又无根基，这段时间你是咱们系统内名副其实的出头鸟，人家看不上你才怪。” 闫老其实是认可许正今天的选择，要不然也不会在晚上九点多钟把他喊过来，“行了，你这次拒绝也是好事。 起码以后这种事情会少很多。 但你算了，你小子不是笨蛋，以后多注意点就行。” 许正苦笑，今天的事情看似是无妄之灾，其实根由还是他自己太优秀的缘故，这事他找谁说理去？ “您今天把我喊过来，不可能只是让我喝几口寡淡无味的茶吧？” 闫老撇撇嘴，扔给许正一份卷宗，“我打听过了，你小子还有时间去当格斗教练，那正好我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人帮忙参谋。 你不会不想帮忙吧？” “怎么可能不帮？”许正一咬牙，“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不过这种积案光我一个人不行，我现在带俩学生。 嗯就是之前您见过的。 您得同意让他们跟着学习。” “呵！”闫老可是人老成精，一眼便看出来许正以后的计划，“现在就准备组建团队了？这样也好，我听说五局那边已经有人建议由你担积案组组长的工作。 不过，你俩学生，怎么说呢，天赋和你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正无所谓，“这样也好，那些天赋好的心气也高，我可懒得花时间去和他们磨合。” “行了，别废话了。”闫老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考虑到许正明天还要上班，他摆摆手，“你先回吧，我这边的事情不要耽误你们的工作。 时间上你自己安排就行。” 许正点头应是，闫老有时候累了会直接在档案室一间小会议室休息，他是不可能在这陪老人家深夜加班的。 不过离开的时候，许正还是在门口回头说了声谢谢，感谢老人家今天特意把他喊过来，要知道他刚拒绝那些人的橄榄枝，不管咋说，也算是拂了他们的面子。 这个时候闫老能挺身而出招他过来，完全是以长辈的名义给他做后盾。 闫老闻言头也没抬头，只是挥挥手，“下次来带一些你们长明的雨花茶，省得你再来又喝无味茶。” “得，我这过来干活还要自带茶叶哦。”许正摇头轻轻的给老头关上门，然后大步离去。 出了京城市公安局，一路沿着正义路向北，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 此时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卧室里还亮着一盏小灯，韩蕊听到许正开门的动静，忙迎出来，首先先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 “你没喝酒？我还以为你跟着金泽他们出去吃饭得要喝一点酒呢。” 许正简单的把晚上事情给小蕊姐说了一遍，这些明里暗里互相算计的事情，他并没有像某些人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不掺和最好。 恰恰相反，韩蕊和许红豆这些女人都是有智慧的女人。 堪比军师。 甚至她们在某些方面想的比许正还要周全，所以有些私密的事情，他也愿意和小蕊姐讨论一二。 韩蕊认可许正今天的选择，“从闫老的态度上看，小正你今天的选择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好，政坛里不是常说要改革嘛。 那种精英似的小圈子，只会看成无能力者的抱团取暖。 你这次拒绝，看似是走一条独路，但这样更能吸引到志向相同的人。” 许正一边接过韩蕊递过来的睡衣，一边打量着她今天晚上的穿着，奶白色短袖睡衣遮不住紫色的蕾丝罩罩，身后腰臀之间，更有的折痕。 很明显，她里面的衣服是一套的，而且还是丁字结构。 看着许正火辣辣的眼神，韩蕊娇羞一声，白了他一眼，又拉低些许衣领，“红豆姐特意送的，说男人都喜欢这款。 喜欢吗？ 还有其他颜色呢。” “小蕊姐你这样不好，很容易给我造成坏的影响，那什么，君王不早朝的原因我算是找到了。”许正说完便急匆匆的一扭身进了卫生间。 翌日清晨，许正是被嘟嘟的哭声吵醒的。 小家伙现在睡的早，起的也早，每天七点像是闹钟一般哭两嗓子，把爸爸妈妈喊醒，她吃几口奶，便挥舞着小手，开始练习翻身了。 许正迷迷糊糊的起来，得给小人儿换一条新的尿不湿，还要清洗一下。 只是没等他动手，卧室门便被推开了。 许红豆一脸嫌弃的走进来，无视光着上身的许正，“几点了还不起床，你俩可真能睡。” 一边说着埋怨的话，一边熟练的从韩蕊怀里抱走嘟嘟，拿着尿不湿和婴儿湿巾走了出去，临走还吐槽道：“合着我休假还真成了你们的德华。 以后得让嘟嘟多多孝顺我，是不是嘟嘟？” 可惜小人儿正因喝奶被打断而情绪不平，没哭两声已经算给她面子。 “奶奶和爸妈还有花姐呢？”许正本以为会是奶奶或者花姐过来抱嘟嘟，没想到许红豆现在直接屈尊自个做保姆了。 这要是让外面那些粉丝知道，估计八都会认为嘟嘟是她生的。 “心怡这次来京是带着她父母过来的，这不咱们家几位大人和他们一块去了秦黄岛，要玩个三四天才回来。” 许正一愣，“花姐也跟着去了？” “嗯，我觉得她来咱们家半年多了，一直兢兢业业，人家上班还有旅游假期呢，这次正好和家里人一起去。” “这样也好，那这么说的话，大明星这几天真成咱们的德华了。” 韩蕊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她从许正这番话里听出来一种恶趣味，推开了他乱动的手，“你可别乱来，红豆姐一发火揍你一顿我可不拦着。” 许正看着韩蕊一脸困意，没敢再打扰她，女人睡不好的时候脾气也挺大，“那你接着睡一会吧，我先出去。” 早餐是许红豆从家里带过来的，很丰盛，也很好吃，许正自己就干掉两笼小笼包。 吃完饭他本想收拾一下餐桌，谁知道许红豆一摆手，“放这吧，一会有人会过来收拾。” 许正看着她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嘟嘟，一大一小乐个不停，这一幕看着很和谐，不禁感叹女人长的太美也是罪，谁能想到大明星快五十了还没嫁出去。 人家德华嫁给老丁的时候是43岁，而眼前这位，53岁估计还是孑然一身。 不过人家生活质量高啊，旁边四合院，她一个女人住，还有三个保姆伺候她，只是现在她一边被人伺候着，一边伺候着嘟嘟小人儿。 许正摇摇头，略微收拾一下自己，提着公文包便去上班了，“许大姐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结果许红豆头也没抬，挥舞着手，一脸嫌弃的样子，“晚上不回来更好，就只能折磨人。” 今天巡视组的工作并不多，许正忙完手里的活，便带着竹青和裴天石来到了京城市局，毕竟昨天晚上答应了闫老要帮他分析积案。 闫老看到许正这么积极的到来显的很高兴，主动与竹青和裴天石打了招呼，“你们午饭还没吃的吧，走，我先带你们吃饭。” 许正这次来不光是帮助闫老分析积案，他想趁这次机会，把他脑海中系统隐杀榜第二十名的官月儿，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提出来。 他虽然是巡视组的副处级干部，但是调查一个人，在没有与官月儿相关案情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在内网上搜查这个女人的档案。 毕竟他只要查便会在网上留有痕迹。 如今人家官月儿在官方是合法公民，他又没有接到相关举报，根本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调查这个女人，特别是他如今的工作，也不允许他私自调查。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想借助闫老的力量。 闫老虽然是在陈年旧案，但他也不是一点儿不关注最近发生的事情，许正觉得只要能找到机会，让闫老知道官月儿的事情。 他肯定会上心。 在许正的预想当中，只要这个老头一好奇，那么完全便可以把官月儿的案子移交给市局重案大队来调查。 这样一来，调查官月儿会更容易，案子也会更加容易侦破。 反正系统也没说自己不能找帮手。 在市局小食堂简单吃过午饭，闫老兴冲冲的带着许正三人回到档案室，找来一份卷宗，“这是十年前的案子，你们先看看卷宗。” 2026年三月初，农历正月十八，在京城某地发生一起死人复活杀人案件，真相至今未破。 案子很简单，本来应该躺在殡仪馆的尸体，出现在了案发现场，根据现勘和痕检的调查，还有案发现场的凶器指纹和死者死亡情况等。 众人给出的结论是，真凶是这具殡仪馆的尸体。 或者说现场一切证据都在证明，这起凶杀案的真凶真的是这具尸体。 办案警察当然相信证据，但绝对不信这种人为的证据，可是随着调查，他们发现真相扑朔迷离，根本找不到真凶。 这不案子到了最后被放到档案馆，而这一放就是十年。 第853章 胃癌晚期 2026年农历正月十八，刚过完元宵节，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二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每天平均的死亡人口在三四百上下，所以偶尔哪个地方死个人，其影响范围并不会很大。 这天凌晨三点多钟，上了一天夜班的常乐乐像往常一样挎着包，踩着高跟鞋从灰暗的楼梯间径直上了自己与人合租的三楼房间。 她在三里屯一间酒吧当夜场推销员，俗称卖酒女，算是属于卖艺不卖身。 常乐乐吸吸鼻子，觉得今天楼梯间有种怪异的味道，她心里腻歪，这肯定是某个租户喝醉酒吐出来的发酵物。 “唉，再坚持坚持吧，也许今天买的彩票能中奖呢。” 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京城居，大不易，像她这样北漂妹，二本本科学历，混在这里别说买房了，能维持住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奢侈。 看着那些卖艺又卖身的同行，穿金戴玉，从这破烂的老旧搬到带电梯的房子，她不止一次的想过下海，她自信凭她的姿色和身材。 肯定不输于那些做过医美的同行。 但她到底还是有追求的女人，26岁的年龄，她依然坚信只要走正路，成功早晚都会来。 打开门，常乐乐立即捂住鼻子，她租住的房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怪味，她甚至还闻到血腥味，而味道来源 她打开灯便看到住在主卧的那位室友房间门大开。 其他两间房，包括她自己那间由客厅和阳台隔离出来的房间，都关着门。 “美娟，你在吗？”常乐乐壮着胆子喊了一句，但没听到回应，她鼓起勇气走向主卧，只一眼，她便吓的大喊一声。 原来主卧里她的室友杜美娟，此时全身穿着洁白的婚纱躺在床上，但诡异的是一把水果刀正插在她的胸口心脏位置。 而更诡异的是，她那张一米八的床上，她身边还躺着一个脸色极其苍白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还打着领带，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常乐乐被吓蒙了，她认识这个男人，是杜美娟的男朋友，但这不是重点，因为这人前天因为意外而死，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辖区派出所很快赶到现场，常乐乐那一天都没睡着，除了她一闭上眼睛便想起杜美娟床上的一幕。 还有就是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给她录过口供。 她甚至有种感觉，那些警察看她的眼神不是同情，而是怀疑，仿佛她这个报警人才是真凶 许正简单的看完这起案子的卷宗，第一个怀疑的人也是常乐乐。 基本上刑事案件处理中，警方第一怀疑的嫌疑人都是报案人，理由有很多，而常乐乐与杜美娟关系不好，她们同住的另外三个女孩都知道。 两人虽然没有当面争吵过，但警方从二人通讯备录便知道她们二人肯定有矛盾。 常乐乐给杜美娟标注的是“平板公交车”。 而杜美娟给常乐乐标注的则是“白莲花”。 她们另外三位室友的口供也印证了她们俩人的不合，因为同在酒吧上班，一个卖艺不卖身，一个卖艺又卖身。 天生便不对付。 特别是常乐乐不止一次的吐槽杜美娟明明有男朋友，可私生活还这么浪荡，甚至偶尔还把客人带回租房。 这让她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再加上同住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常生活中的小矛盾更多。 要不是碍于这里的房租便宜，离着上班的地方又近，她们二人中肯定早有人搬走了。 “闫老，您特意找出来这件案子，难道是有新的发现？”许正感到奇怪的地方有很多，当时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之后，立即封锁整栋楼。 连小区和周边的监控都调集起来。 现勘和痕检还有当时负责此案的刑警大队都派人过来，不止一次的想在现场寻找线索。 但很可惜，死者杜美娟的房间里，除了她和她男朋友的痕迹之外，倒是查出来另外五个男人的指纹和dna携带物。 只是这五个人都是杜美娟之前的客人，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他们在杜美娟死亡时间范围内，根本没有时间过来作案。 所以整个调查下来，摆在警方面前的问题有很多。 杜美娟死于心脏破裂，凶器正是那把水果刀，而刀上的指纹只有她男朋友的，但她男朋友却死在正月十五。 那么是谁把杜美娟男朋友的尸体从殡仪馆偷出来？ 又是谁杀死杜美娟之后，栽赃给她男朋友？ 最让当时办案单位不解的是，他们从殡仪馆以及附近所有的摄像头，包括这几天的行车记录仪里，都没有发现是谁偷走的尸体。 凶手锁定不了。 还有凶手为啥让杜美娟及其男朋友穿着西服和婚纱躺在床上，这又是一个令人想不通的问题。 总之，当时侦查此案的办案单位，后来重启过两次的专案小组，基本上把能调查的都调查了，就是没有找到真凶。 闫老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我没有新发现，昨天和你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重新翻阅这个案子，我想你正好在，便想让你试试。 也许这是天意，想让你来侦破此案找到真凶，了结办案人员的遗憾。 慰藉死者，也给那些心里放不下这个案子的所有人解开心结。 比如说那个报警人，常乐乐，据我所知，十年过去了，她今年应该有36岁了吧，孑然一身，看样子这个案子不破，她或许会孤独一生。” 有些人心理承受能力大，而有些人心理素质特别差，而常乐乐就是这样的人，死亡现场对她的影响可以慢慢淡去。 但是十年前，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怀疑她才是真凶，她只是打个电话报警而已，结果她工作丢了，被房东赶了出来。 杜美娟的家人疯狂咒骂她。 就连她自己的家人有时候也带着怀疑的眼神，更别说她家的那些邻居。 这种情况下作为普通人，她能选择的只有从北漂回老家，又从老家出去打工。 许正重新翻了翻常乐乐的口供，不下于十份，从一开始的派出所出警民警录的口供，到最近的也就是三年前案子重启又给她录的口供。 也许是常乐乐太紧张心理会自动的进行防御状态，主动的去遗忘一些事情，她这些口供，特别是最近几次的口供。 很多细节问题前后不一，她在口供里多次自言自语的说到她自己记不清了。 这不是她记不清，而是她本能的想遗忘这些事情。 这种情况很常见，普通人在马路上扶起一个老人还会担心受怕好几天，去得派出所录口供，甚至还可能会惹上官司。 常乐乐作为这个案子的第一报警人，每次案子重启都会被当成第一嫌疑人。 闫老刚才的意思暗示的很明显，让许正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或者侦查过程中有重大发现，要不然不要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许正打开常乐乐第一次办案单位给她录口供的视频，不经意的问道：“闫老，您要是说这个案子是您随意找出来的。 我可不信。” 第一份文字口供上，有闫信华的签字，很明显这是闫老的名字，而这个案子也是他当年经手的案子。 “臭小子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孩子。”闫老无力吐槽道：“这个案子看似简单。 凶手从殡仪馆偷走被害人男朋友尸体，伪造出来案发现场。 但这么多年几次重启，办案人员从被害人及其男朋友，还有她那些同事朋友，周边所有关系，包括嫖客。 都排查了一遍。 硬是没有侦破此案。 我…我找你来帮忙，确实是有私心的，当年我确实是负责此案的副局长。 十年过去了。 唉…” 许正从闫老这番话里感受到深深的无奈，没有一个警察不想在退休前侦破自己经手过的案子，没有一个警察不想带着荣耀退休。 但世事无常，能坚持到退休的刑侦警察，很少有不带着遗憾的，没有人能百分百破案。 许正也不行。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他别说破案了，估计这个时候还在六里河派出所当巡逻民警呢。 竹青在一旁宽慰老头子，“闫老，您这话说的，您才七十出头，还得再活二三十年呢。 肯定能看到这个案子被侦破。” “生老病死，这是天意如此，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小许呢。”闫老说着说着突然振奋起精神来，脸上闪过红光，眼神锐利带着坚决，“安乐死法案是你们长明率先推动的。 现在虽然在局部地区开始试点。 但我已经做好申请安乐死的准备了。 哈哈…等我真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怎么着也要有尊严的死去。 顺便把这一身臭皮囊一块捐献了。” “您这是…”许正心一揪，有种不详的预感。 闫老洒脱一笑，似乎已经不是红尘之人，“胃癌，晚期！ 已经开始扩散了，没有治的必要，那什么化疗喝中药的治病方法，我全给推了。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伏案工作，万一临死之前再破一案呢。” 许正细细打量着闫老，老头子脸色红润有光泽，眼神略微浑浊，但还是有精气神呢。 怎么看都不像胃癌晚期患者。 当然，这不是他的回光返照。 “怎么，担心我啥时候会死？”闫老看到许正和竹青三人沉重起来，爽朗的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能活到这个岁数。 又在这世上为老百姓做了一点实事，心安理得的下去见见那些前辈。 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可惜的？” 许正点了点头，收拾一下心情，重新笑起来，“您说的对，活的长不代表活的精彩。 既然您想让我重启这个案子，可以，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哦，跑南粤省一趟回来就是不一样，学会讲条件了。”闫老来了兴趣，端起大瓷缸喝了一口茶，“说说吧，要人还是要钱。” 许正摇头，“都不是，是要权，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们现在是在追逃局上班。 您得给京城市局这边说一下，我要兼职他们市局刑警支队的顾问一职。 当然如果您还有一点号召力的话，我也可以兼任市局的积案大队大队长。” “噗！” 闫老一口茶全喷到他面前的卷宗上，咳嗽两声，指着许正摇头苦笑，“顾问一职倒还没啥。 但积案大队大队长，正处级，你倒是敢想。 不过…我个人觉得你是有这个资格的。” 许正就知道老头子再有权利和影响力也是办不到的，他退而求其次，“那积案专案组组长一职，这个没问题吧？” 一般来说专案组都是临时组建的，不论级别，只是还有一点，兼职或者说一身多职，这在体制内很常见。 但大部分人都是一个实职，其他兼任的则是虚职。 而专案组组长则是在虚实之间，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京城市局的警力和资源。 最重要的是，案子侦破之后，他也能名正言顺的获得相应奖励和功劳。 要不然他只能像之前几次帮助市局重案大队破案，案子破了，功劳奖章没有他的，只要市局这边给的些许奖金和感谢。 “臭小子算计的还挺深，一点儿都不吃亏，得！”闫老到底还是同意了，“重启这个案子，本来应该是市局这边的活，得挂他们的名义。 但既然你想自己掌舵，自己组建人手，那我便豁出去这张老脸，让你试一试。” 许正连忙谢过，闫老这样说便是答应了，如果他能凭这个案子进入京城市局任职，那么他自然就有两个正式工作。 当然他现在档案还在平江省追逃办，还属于借调，但一年期满之后，他肯定能调到公安部五局命案积案攻坚专案处任职。 到时候再兼任京城市局这边的工作。 那么他左手捞业绩，右手赚功绩，只要有一个单位能出好成绩，对他来说都是赚的。 对于他能不能兼任过来的问题，许正没有考虑这一点，大不了一手抓实干，一手抓严管。 第856章 试错 (); 下午六点多的京城车流不息，许正一行人驱车赶到十年前放置杜美娟男友宋浩尸体的殡仪馆。 这家殡仪馆和八宝山一样都是市属殡仪馆，规模虽然相当较小，但也有六七个告别厅，整体是仿古建筑，看着相当有档次。 十年前，宋浩的后事处理人正是杜美娟。 这个女人在自己男友车祸死亡之后，自己拿钱准备给其举行一个告别仪式。 据案宗记载，她在医院确诊男友死亡之后，联系其家人，得到同意之后立即联系殡仪馆派车把男友尸体送到殡仪馆。 并且还给他花费一条龙c套餐，价格:元，其中特意选择豪华炉。 十年前的办案单位在调查殡仪馆的时候，发现这儿的监控并没有覆盖全部建筑，而且这家殡仪馆因为是仿古建筑。 最高不过三层，安置尸体的地位，位于一处大平房。 当初警方只发现一扇窗户有撬动的痕迹，但并无指纹和尸体衣服气味残留物，当时认为这是犯罪团伙通过撬掉窗户，偷偷进入，搬走尸体。 但这种猜测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因为搬运尸体，即便是使用装尸袋，那么在窗户中也会有拉扯的痕迹，但是现场并没有。 也没有其他人钻进窗户留下的痕迹。 人毕竟是吃五谷杂粮的，只要钻窗户，必然会留下一丝气味，这玩意虽然看不到，但是现在的仪器可以识别出来。 所以，许正大概假设，最后想到了无人机搬运尸体的可能性。 只是来到殡仪馆，找到当年存放宋浩尸体的平房，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 他刚才查了查，十年前无人机行业，拿大疆御6来说，双手长的机型，最大载重十斤，一个成年人体重去150斤左右。 要想从殡仪馆平房窗户处把尸体运送出去，大概率需要15架无人机同时协同作业。 再算一架无人机四十厘米，15架就需要6米的区域范围。 载重更大的无人机也有，像那种喷洒农药的无人机，最大载重50公斤甚至更多，但同样这种机型机翼展开，根本飞不进窗户。 本来按照他的猜测，只需要四架无人机，载重40斤左右，体积还不能太大，只要布局合理，协调作业的情况下是有可能搬运起一个成年人。 但当年还没有这种数据的无人机，要嘛体积小载重量小，要嘛体积太大钻不进窗户。 不过许正的这种思路给闫老提了一个醒，他沿着平房走了一圈，又让随行的市局特警无人机小队，派出一架无人机升空观察殡仪馆环境。 “小许，无人机行不通的话，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闫老指着60乘40的窗户，“其实还可以用滑索的方式把尸体偷运出去。” 许正看着殡仪馆平房的布置，确实有很多地方可以固定绳索，其中安置尸体所用的冰棺便可以使用。 同时在平房窗户外面安置好绳索另一头，这样的话，完全可以不用爬着窗户钻进来，只要衣服和身体不接触窗户，那么基本上留不下什么气味。 至于平房内的气味，怎么说呢，这儿可是放置尸体的地方，除了人来人往的因素，还有消毒水、尸臭、冰棺那种腥臭的味道。 根本没办法提取到偷尸团伙遗留下的气味。 众人这次没有做实验，讨论过几句，便确实这种滑索的可行性，只是现在尸体怎么搬运出去的有了结论，但是对破案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滑索不像无人机，前者可以用各种绳子，后者倒是可以通过销售记录来调查购买者。 可惜，人家并没有用无人机。 更可惜的是，殡仪馆的摄像头并没有覆盖住这一片区域，至于殡仪馆周边的监控许正感到无语，因为这儿只有一条平房路。 而且平房路两边全是二米多高的围墙，三公里长的马路上根本没有一个摄像头，也没有什么公司和商店。 再说殡仪馆东面是大片陵园，那儿也没啥摄像头，完全可以从这里穿越过去。 “看来想从这里找到线索是很难了。”许正很快认清事实，建议道：“闫老咱们先回去，继续接着讨论怎么样？” 闫老倒是没失望，他见许正依然斗志满满，开玩笑道：“你现在是专案组组长，我是你手下，自然得听你的喽。” “哈哈，那咱们先回去。”这次市局诸位领导办事非常给力，一天时间，便通过了以许正为首的临时专案组的提议。 并且提供一笔专案组的办案经费。 组长直接给了许正，成员除了闫老、竹青、裴天石，其他人还没有招进来。 如果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到时候肯定得让领导们塞一些人过来分润功劳，所以现在干活的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外加一个编外人房华。 小姑娘来到殡仪馆有些紧张，一直跟在许正身边，听到能回去了，她立即来了精神，“许哥哥，我想请大家伙吃饭。 感谢你们。” 她这是想感谢众人为了支持闫老侦查此案的行为，不过无功不受禄，现在案子一点儿进展没有，许正哪有时间出去吃饭。 “先不急。”许正看向竹青，“现在错过了饭点，你给大家伙负责点个外卖，单子报给我，回头从办案经费里面扣除。” 竹青点了点头，她一直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在办案上面不如裴天石，但她有女人的长处，那便是可以做许正的助理和内勤。 这样的话，她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也是不可缺少的。 重新回到市局档案馆，竹青给大家点的外卖也正好送过来，不过没有闫老的份，他现在是病号，吃的喝的基本上都是医嘱吩咐下来的食谱。 都是由他女儿派人或者亲自送过来。 吃饭期间众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失利而保持沉默，特别是房华又开始扒着小手分析案情。 小姑娘今天穿着一身淡粉短裙，加上颜值，看的非常可爱。 许正很认真的听着她的分析，还别说，有些侦查思路和之前此案的前辈们差不多，有些就显得幼稚了。 比如，“案子的真相有没有可能是宋浩发生车祸是故意的，他受人所托想开车撞死车祸现场的某人，结果因为太激动。 反而一头冲向了高架桥护栏。 雇佣他的人见他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为了感谢他，所以派人做的案子？” 又比如，“杜美娟明明有男朋友，而且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一直在做违法的出卖服务的工作。 所以会不会是她的某个顾客看不惯她这种行为而做出的义愤之举？” 竹青看着许正不答，她解释了这两个问题，“宋浩车祸案，当年警方查了很久，并没有发现车祸另有原因。 他应该就是自己开车不注意，撞到了高架路护栏，然后车子翻转下去了。 至于杜美娟那些顾客，她所有接触的客人，警方基本上也查了不少。 毕竟那个时候有记录，即便是车震或者野外帐篷这种服务，也通过手机定位查到了她服务对象。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其实警方大面积排查带来不少影响，当年查到的男人，有不少都因为此案暴露出来他们花钱买服务。 特别是那些已婚男士，有些人因此而离婚了，有些人因此而失去了工作 房华没有泄气，依旧斗志盎然，“这个杜美娟也真是的，她刚给自己男朋友安置好殡仪馆的事情，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回酒吧继续上班。 甚至当天晚上她还出去给人做服务。 是不是她这种行为，惹怒了某个正义感特别强的人？” 裴天石低着头，语气淡淡的说道：“犯罪、除恶扬善、惩罚妇、杀人、婚配嫁娶其实侦查员都沿着这些路子一一排查过了。” “这不是，那不是，难道真是宋浩还魂自己杀了杜美娟？”房华摇着小脑袋，头上的几条小辫子像拨浪鼓一样，甩来甩去。 许正吃饭完，喝了几口水，打了一个饱嗝，“其实要是能查到凶手的作案动机，那么这个案子便会迎刃而解。 但难就难在这一点。 杜美娟和宋浩二人和那些普通北漂人差不多，为了挣钱，他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容忍对方的不忠诚。 宋浩难道不知道他女朋友从事的工作吗？ 很明显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赚的钱并没有转给杜美娟，俩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俩人之间基本上没有超过三千块钱以上的转账。 所以俩人在京城一千万北漂中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对人。 可谁会花费这么大精力布置杜美娟死亡现场呢？” 许正的问题让大家都沉默下来，死人婚配的死现场正是案子诡异的地方。 如果按照这一点往下查，宋浩家人及其亲朋好友嫌疑都挺大，但警方排查好多次，依然无果。 房华涉世未深，家世在国内算是顶尖那个行列的，根本不理解杜美娟这种女人还有人娶，“许哥哥，你说像死者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为啥宋浩不和她分手呢？” 许正反问道：“十年前宋浩一年工资不到十万，而杜美娟一年是他的六七倍，如果一个男人家境贫寒，或者自身能力不够。 有时候也沉默下去，接受自己另一半的所作所为，甚至还会支持她的工作。” 听闻有些站街女，帮助她们招揽顾客的人有的正是他们老公或者男朋友，有些人是为了生存，有些人只是把这当成生意。 丢掉礼义廉耻，正常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她们则是习以为常。 闫老是见惯了人家疾苦，长叹一声，“人性复杂，不能以你的道德观去看待所有人，女人提供服务获取金钱或者其他等同的报酬。 各行各业都有。 从杜美娟这个案子上看，伦理道德的侦查思路，应该就是小许之前说的，那是凶手故意做的伪装。 我看，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缘由，这才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可惜当年排查了不下于千人，从杜美娟小时候到她身死，基本上有接触的人都做过排查了。” 许正知道这种排查力度很大，现在没有必要重新再做一次排查。 他靠着椅子，看着天花板，又琢磨起来杜美娟会有哪些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知道的只有她自己和杀她的人。 只是想了又想，他也想不明白。 杜美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不发朋友圈，抖音上也只是分享美食美景和自己美颜照。 她没有一个真心朋友，如果她单独居住，也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死在出租房估计都没有人会发现，即便发现也只会是房东过来看房子。 或者是小偷。 闫老眼见时间快到晚上八点了，提议道：“小许，我看今天先这样吧，这事着急没用，加班更没用，真正有用的是灵感。 只要你们谁来了灵感，便肯定能找到正确的侦查思路。” 许正笑道：“灵感哪有这么容易来，今天算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吧。” 房华有些意犹未尽，她今天可是翻看了一天的案卷，平常人感到枯燥的口供和分析，她却看的津津有味。 可是这才晚上八点，大家又要解散了，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加班到晚上十二点。 “许哥哥，你晚上回去干嘛？” 许正正在收拾东西，闻言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自己回去会接着思考案子，但突然看到闫老在后面摇头，他立即改口，“当然是回家陪老婆孩子。 你不会是想和我讨论案子吧？” “嗯嗯。”房华并不是真正的工作狂，“那你既然有事，我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吧，等明天你再来，我肯定会想出来破案思路的。” 许正其实是有点喜欢这个丫头的，有天赋，肯努力，重要的是能坚持，换句话说是能熬，有耐性，这都是做刑警的先天条件之一。 “那你可要加油哦，如果案子是在你提供的侦查思路帮助下侦破的，到时候你可向大家伙证明了，你比我们都强。” 到底是女孩子，房华一听便乐起来，回头看向闫老，“外公您听见了吧，要是案子在我的帮助下成功了，那我可比你厉害了。” 第857章 Ai情侣养成游戏 (); 时间一晃一周又过去了，许正白天上班，下班之后抽空去闫老那里研究杜美娟死亡案。 还抽一天空，跑到87军那里学习轻重型直升机驾驶理论课程，顺便又花大几千购买和子弹，打完之后才回家。 也许是他的工作重心不在案子上，也许是这个案子确实很难，所以进展非常缓慢。 也完全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许正倒是不着急，这种十年积案哪能说破案就能破的，案卷可以说烂了，也没有搞明白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闫老自己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这个案子要是容易侦破，哪用得着十年。 打个比方，许正要真是三天侦破此案，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对比，好像他这一辈子的成就全输给年轻人了。 当然，老头子一生睿智，更有爱才之心，真要是心里嫉妒，他也会自行调节过来。 所以整个临时专案组，只有房华这个编外人员最着急，也最沉不住气，她甚至拿出来比中原省学子参加高考的劲头来研究这个案子。 可惜，有时候破案真的靠运气，找不到破案的点，再努力也无用。 这天周二，许正刚参加完一级英模表彰大会，他因为去年在打拐系统做出来的贡献，获得这个奖励。 一直到今年七月份才正式颁发，这也是因为他参与的郑合明工作室研究的人脸识别20版本，在这次全国升级天眼系统之后。 在一个月时间内，找回上千被拐儿童。 所以一级英模的审批领导看到这一成绩，终于签字盖章允许给许正颁发这一奖励。 一级英模除了那八万块钱的奖金，许正在享受基本薪资之外，还可以享受高达60的岗位津贴、安全生产津贴、绩效津贴和其他专项津贴等。 另外还有其他福利，比如医疗免费、子女教育和住房补贴等。 不过他自己更看重的是可以凭此功劳缩减警衔提升的年限，这样的话，再加上他抓捕张福荣的功劳，他完全可以在明年或者后年晋升到正处。 27岁的正处，许正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其中有领导的照顾，但大部分功劳算是他凭自己能力。 至于系统，自然也是他能力中的一种。 参加完表彰大会，许正当面感谢各位领导，又给远在魔都的周彦理打去电话，接着又打给了他在长明的那些领导。 特别是郑合明，要不是郑老师无私的提供平台，他即使有能力，也没有施展的全能。 最后他回到单位又亲自去胡成林和柳江河等领导办公室表示感谢，忙完这些事情，他才带着竹青和裴天石赶到闫老那里。 闫老一见面便先恭喜，“恭喜你呀小许，我还以为你要与朋友同事庆祝一下，要不然今天放个假？” 许正今天婉拒了很多邀约，有部委不熟悉的领导，有同事，还有朋友，但他都拒绝了。 他现在在京根基还不稳，不能张扬，更不能一获奖就出去大肆花钱吃喝玩乐，“怎么能放假呢，正该乘胜追击，凭一级英模的加成，拿下这个案子。” 闫老哈哈大笑，仿佛被许正的自信和豪迈影响到了，“说的好，年轻人就应该这么自信。” “许哥哥，你奖章和证书呢，我想和你合张影，”旁边的房华凑到许正身边准备好手机，“你放心，照片我不会传到网上，只会自己保留。” 不愧是老警察家属，不用提醒就知道分寸，其实许正不是缉药警，照片自然是可以传出去。 但这年头网友们容易被人带节奏，加上走仕途的人忌讳成为网红，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刚陪着房华拍了几张照片，竹青和裴天石也跟着起哄，忙完这些琐事，几人又埋头苦干，继续研究案子。 不过许正今天没有翻看卷宗和视频，反而是远程连线了死者杜美娟的四位室友。 其中第一个自然是常乐乐。 常乐乐如今虽然没有嫁人，但已经有个谈了三年恋爱的男友，俩人窝在云山省靠近耳海（同洱海）边的小镇上。 像是厌倦了大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只想静静的享受生活和幸福。 常乐乐的手机号自然是换过的小，但警方掌握她的身份证信息，查到她新的电话号码，查清她现在的情况，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两天时间，耳海那边的派出所便反馈出来她现在的情况。 许正其实是不想打破常乐乐的平静生活，但这个案子只要没有找到真凶，她和另外几个室友的嫌疑都不能排除。 这一点常乐乐很清楚，所以她在接到许正电话之后，沉默一分钟才答应下来。 正式通话俩人开的是视频，许正今天因为颁奖仪式特意穿的是警服，此时也没有更换。 常乐乐一看到对方是一个年轻的警察，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许正现在可是微表情和心理学大师，一眼看出来对面这位大姐嫌弃他年轻，认为他和之前的警察一样，又一次重启案子肯定是想捞资历。 对此他只能把闫老拉过来给他背书，果然一看到闫老，常乐乐认出来之后脸色又是一变，忐忑不安的问道：“闫局，杜美娟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 作为普通人最怕的仍然是牵涉到刑事案件，因为搞不好会坐牢，会悔了自己一生，尤其是常乐乐作为第一个报案人，心里压力是非常大的。 她总担心这个未破的案子再与她有过深的牵连。 “惭愧！惭愧！”闫老先道歉，“我现在已经退休了，不再是闫局，你叫我闫老头就行。 这次找你是因为警方再次重启杜美娟死亡案，成立专案组，你面前的这位，正是专案组组长。 许警官。 你看他年轻，但他办案能力比我们这些老警察更厉害，我相信他，也请你相信他，好吗？” 闫老的亲自背书，常乐乐连忙点头，看向许正，“许警官，您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事先声明，那件事已经发生十年，有些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 许正看着视频里的常乐乐，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只是因为再次想起十年前的案发现场，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常女士你别多想，我这次找你不是把你看成嫌疑人，而是想询问你自己当年与杜美娟接触过的琐事。” “琐事？”常乐乐回忆道：“其实我和杜美娟还有其他室友虽然都在酒吧上班，但并不是同一个酒吧。 那个时候我们的工作时间不稳定，再加上我们这行流动性大，室友基本上几个月便换一轮。 我和她其实也就同住一年，基本上一周也就见一两次面的那种…” 许正静静的听着常乐乐回忆她与杜美娟相处的任何一件事情，并没有打断她，其实这些话，之前案子重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虽然有些细节有差距，但总体不错，可见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这些许正不感兴趣，等到常乐乐说完，他才问出这次通话的真正目的，“常女士，十年前在京城，你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常乐乐大惊，“您不会觉得我那个前男友是凶手吧？” 许正连忙没想到常乐乐很会联想，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不用瞎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常乐乐可不觉得警察会随便问问，“我那个时候是有一个男朋友，不过出事之后人家便和我分手了，觉得我和杜美娟是同一类人。” “哪一类人？” “就是一边在酒吧卖酒，一边做服务的那种。”常乐乐有些窘迫，但她还是继续往下说，“我前男朋友不可能是凶手的。 他那个时候在京西，离着我们很远，他都没来过我住的地方，没有见过杜美娟和她那个男朋友。” 许正随意问道：“你们平时除了在酒吧上班，在业余时间，你自己，还有杜美娟是否有其他爱好。 比如刷抖音，比如逛街或者玩游戏等。” “杜美娟喜欢干什么我真不知道。”程乐乐又一次陷入回忆，“我自己么，下班之后也就刷刷抖音，看看电视剧。 游戏我是不玩的，至于逛街，我那个时候喜欢网购，总觉得出门实在浪费我休息的时间。 至于我们那些同行，其实也都差不多，因为我们主要是夜班，白天睡觉休息。 平日里出去比较少，除了看电影和男朋友约会，都不怎么爱出去。 杜美娟那个时候和她男友接触比我们频繁，她男朋友甚至偶尔还会夜宿我们宿舍…” 说到这里常乐乐语气开始气愤起来，“其实我们租房的时候想和房东说过，因为都是女生么，不允许带男朋友回来过夜。 但是杜美娟不仅不听，反而每次办那种事情的时候，叫的声音额外的大。 好在她还有一点羞耻感，没有在卧室里接客，要不然我真会报警的。” 许正这次真正想问的是杜美娟业余生活中的爱好，眼见常乐乐不清楚这一点，他便想结束这次谈话。 但常乐乐突然说道：“许警官，我记得杜美娟是喜欢玩游戏的。 记得我刚搬过去的时候，我们俩人算是同龄人，相处的比较愉悦一段时间。 她那个时候喜欢玩王者，至于她都是和谁一起玩，我就不知道了。” 许正来了兴趣，连忙问道：“除了这款游戏，还有什么什么游戏吗？” “没有了吧？”常乐乐也不确定这一点，“我个人对游戏不感兴趣，她找过我几次我都不答应。 我想… 对了，有一次她给我说过，让我下载一个什么谈恋爱的游戏。 不对，是养成系的游戏。” “是ai情侣养成吗？”许正忙问道。 “应该是吧，我也记不清了，好像她那个时候说过一句话，似乎是自己谈的男朋友处处是缺点。 还不如自己养成一个ai男朋友，可以陪她聊天，陪她逛虚拟街道，还能用明星的声音。 反正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给我推荐过两次。 对了，我有些同事也在玩这个游戏，好像那个时候那款游戏很火的。” ai情侣养成游戏，玩法很简单，就是用户提供各种条件，由ai生成用户指定的男女朋友，随着用户提供的相关资料越多，ai情侣会慢慢丰富起来。 再加上游戏平台的智能算法和大数据对用户本人的分析，基本上每一个用户都可以养成自己心目中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有句话说得正是这款游戏的精髓，没有人能忘记自己的初恋，所以这款游戏在当年，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毕竟你一下班，游戏连接到智能家居上，比如小爱同学，可以无障碍的与你沟通，帮你解忧，听你诉苦。 除了没有实体，那款游戏真的很逼真。 许正记得有个新闻说起过此事，有个理工男是一个改装高手，他把他购买的娃娃改装成智能家居模式。 连接上游戏外置语音之后，他的娃娃就成了游戏中女友的载体。 除了有娃娃的功能，还多了与他聊天说话的能力。 这样看，他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女朋友，除了不能结婚生子，好像这样生活也不错。 但这个理工男的父母接受不了儿子的这种类似二次元的恋爱，强迫他正常恋爱结婚生子，这样矛盾越来越大。 最后他父母竟然起诉了这家游戏公司 许正挂断常乐乐电话之后，陷入沉默，杜美娟玩过ai情侣养成游戏这件事，在卷宗中是没有记载的。 “闫老，不知道杜美娟和她男朋友宋浩的手机还在我们警方手中吗？” 闫老皱眉，“杜美娟的手机有，但是宋浩的手机我们那个时候就没找到，当时翻遍了他们二人的住处，都没找到。 可能是车祸发生后遗漏在现场了。 或者被人趁乱顺走了。 也有可能是杜美娟睹物思人，把宋浩手机扔了。 怎么，你觉得她们玩的这款游戏有问题？” 许正微微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十几年前刚开始研发ai类的游戏，养成系的游戏二三十年前就有，两项结合，所以当年杜美娟玩的那款游戏市场份额不小。 左右没什么线索，咱们先查一查再说吧。” 闫老陷入回忆，笃定道：“但我记得当时查看杜美娟手机的时候，并没有那款游戏的app，不知道是她删除了，还是早就不玩了。” 房华在一旁补充道：“外公，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行凶之后，打开杜美娟手机，删除了游戏。” 第858章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 本以为案子有转机，可接下来的调查给众人当头一棒。 十年前杜美娟玩的那款ai情侣养成游戏，早在五年前便已经停服了，因为这款游戏是某公司自研自发，停服就是退市。 当年他们运行游戏的时候是租用的服务器，又是小公司，后续开发的游戏又与ai情侣养成游戏不相容。 所以游戏用户数据在退还给用户未花完的充值币之后，便全部删除了。 这样的话是无法调查到杜美娟和宋浩在游戏中做了什么。 “竹青，天石。”许正没有气馁，反而转变思路，“你俩立即联系卷宗中记载的杜美娟亲朋好友，看看能否通过这些人。 尽量还原她在游戏中干的事情。 特别注意的是她是否与某位网友在游戏中进行过恋爱，或者结婚的行为。” 历届专案组都调查过杜美娟和宋浩的亲朋好友和顾客等身边接触过的人，包括微信朋友圈和抖音这种网友。 许正现在的侦查思路很简单，既然之前警方已经调查过线下线上的那些人，但案卷中没有对杜美娟和宋浩的游戏好友进行大范围排查。 那么有没有可能凶手就隐藏在其中呢？ 许正觉得是有这种可能的，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游戏中，除了竞技游戏，像pc和网页游戏都有结婚的功能板块。 虽然是游戏，但有些性格偏执的人认知与正常人不同。 他们会认为游戏中结婚等于现实。 这样的话，就有一种可能，杜美娟的某位网友与她现实中见面了，再得知她现实中的身份和工作，认为自己感情被骗了。 所以这位网友便认为杜美娟给他戴了很多帽子。 继而怀恨在心，终于在宋浩车祸身死之后，策划了谋杀杜美娟。 许正想到这里，苦恼的挠了挠头，如果真相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便与他们之前的想法相互矛盾，本来他们一致认为这起案子是团伙作案。 如果凶手是一个偏激的人，那么大概率只会一个人作案。 再说这年头，再好的朋友，哪怕是父子和亲兄弟，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组团杀害杜美娟吧。 闫老看着许正吩咐完竹青二人陷入沉思，等到他脸上露出苦恼之后，便主动询问道：“怎么，是不是思路又走进了小胡同？” 许正便把他刚才猜想的说了出来，又问道：“闫老，您说如果按照咱们之前的思路，凶手不是一个人，最低有两人或者三人。 作案动机不明，作案现场很干净，作案手法很娴熟。 那么这个犯罪团伙应该是熟悉或者略微知道杜美娟的生活起居。 甚至包括常乐乐这些室友的情况他们应该也知晓，要不然作案时间不可能正好是杜美娟室友不在的情况下。 所以我倾向于这个犯罪团伙肯定有人与杜美娟认识。 但之前的办案单位排查了所有杜美娟和其男友宋浩身边的人，就是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您说咱们是不是遗漏了一些人，比如某个暗恋杜美娟的朋友或者同学？” 闫老沉吟不语，这个问题他曾经也是反复斟酌，反复查看排查记录，可依然解不开这个疑问。 “有没有可能是杜美娟的同事，或者邻居呢？”房华在一旁补充道。 许正摇头否认，当年警方可是大量排查三里屯酒吧的营业人员和顾客，至于杜美娟的邻居，那更是挨家挨户的调查。 看着房华略微稚嫩的圆蛋脸上满是苦思，许正突然脑海中掠过一道闪电，仿佛一下子砸开他苦思不得的难题。 “闫老，我知道咱们遗漏的是什么人了！” 听着许正兴奋的声音，在场众人全都抬头看过来，闫老语气激动的催促道：“快说，是什么人？” 许正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操作电脑打开卷宗，找到杜美娟当年所住单元楼楼下那一家人。 “闫老，您看这份排查记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凶手可能就是这家人之一，或者与他们有关系。” 这份排查记录是十年前办案人员做的，非常详细，记录了这一家四口人，在案发一周之内的所有行踪。 其中男主人当年43岁，案发时间并不在京城，这一点有人证和物证都能证明。 女主人42岁，案发时间在家睡觉，同时她女儿14岁也在家，两人互相作证，加上手机定位和小区摄像头的录像，以及警方对她们二人的询问。 也排除了她们作案的可能。 这家的大儿子，当年16岁刚上高一，住校，也有不在场证明，学校保安和摄像头录像，还有他老师与同学作证，这个孩子在案发当天是一直在学校。 作为死者杜美娟的邻居，而且正好还是楼下住户，这家人，特别是母女俩当年可是被警方反复询问，光记录的笔录就比其他人多两页。 可以说她们二人在警方怀疑对象中，重视度这家人只比常乐乐低，至于原因有很多。 一是正好是上下楼天然就有矛盾。 二是杜美娟和常乐乐的职业，酒吧夜场女，特别是前者经常会带人回来办事。 那种床上运动和床板晃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或者凌晨，等同于火车从耳边跑过去的噪音。 更何况这家人还有俩孩子。 所以当年办案人员也曾重点调查了这家人，包括闫老，每次想起这个案子的时候，也会琢磨一下这家人。 父子俩都有不在场证明，而那对母女在案发当天虽然一直在家，也无外人给她们证明不在案发现场。 但是当年警方排查很久，甚至做笔录的时候还用上了ai审讯仪，加上侦查人员的经验判断，都认为母女二人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 历届的案子侦查员最后统一认为，这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基本全无。 闫老也是如此。 但现在许正又一次重提这个家庭，甚至表现的好像琢磨明白这个案子了，他仔细回忆一波当年的调查，没搞明白他们以前办案遗漏的是什么。 许正看着大家的表情便能猜出来都在想什么，他没有再卖关子，找到楼下那家人大儿子的笔录，“大家看一看这三份笔录。 都是徐传彬这位同学在三次警方重启此案做的笔录。 内容基本一致，主要是说他在案发当天住校没回家。 至于他和死者杜美娟的关系，他承认自己曾经多次听到过死者的声，也曾经在楼梯里见过几次面。 但并无交谈。 他还默认自己曾经在深夜中，在死者的放浪声音中，释放自己。 不止一次。 这种情况一直到他高中住校才有所缓解。” 闫老皱着眉头不解，“如果只是这些笔录，不见得这个孩子和杜美娟案子有关系啊。” 许正笑道：“十年，徐传彬做了三次笔录，每次笔录内容相差不大，甚至有些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您再看看常乐乐的笔录。 同样是十年，一共给她做了11次笔录，内容虽然相同，但并没有语气用词和标点符号都一样的句子反复出现。 还有徐传斌父母和他妹妹的口供，一样十年三次笔录，重复率也不多。” 房华好奇询问道：“许哥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一点矛盾的地方，为啥现在才说？” 许正失笑，“当然不是，虽然徐传彬的笔录重复率高，但这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他，其实真正让我怀疑他还是因为你。” 房华惊呼，“我，我可和这个案子没有一毛钱关系。” “哈哈，你小许哥哥说看到你年轻，才想起我们警方遗漏的排查对象，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对徐传斌这类人重点排查。 特别是复杂的刑事案件。” 闫老此时明白过来许正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小许你怀疑的不光是徐传斌这个孩子吧？ 重点怀疑对象是不是他同学？ 特别是和他同一个小区，一个中学又一个高中的同学？” “知我者，闫老也。”许正今年也不过是26，16岁的他已经对异性有想法，幸亏那个时候韩蕊已经去长明大学住校上学了。 要不然他的情窦初开会来的更早一些。 “十年前的徐传斌正值青春期，荷尔蒙开始旺盛的年纪，还不知道女人滋味，但却已经和同学们开始讨论两性知识。 甚至看过不少动作类艺术电影。 寂静无人的夜里，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楼上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伴随着一阵高低起伏的女高音。 他怎么可能一点儿想法没有。 这种情况下，性格内向之人大都是埋在心里，性格外向肯定是分享给自己的同窗好友。 徐传斌性格介于两者之间，他在警方笔录中坦白自己听着杜美娟的声音想入非非，而且并不扭捏。 这说明，他不是第一次对外人讲。 所以我猜测，他肯定把杜美娟晚上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自己好友。” 许正说到这里看向竹青，“你把徐传斌当年同一个小区的同龄人，或者相差一岁的男孩，最好还是一个中学和高中的都筛选出来。” 房华此时才明白过来许正和外公俩人的想法，“他们是说徐传斌虽然有不在场证明，案子有可能不是他做的。 所以你们怀疑他那些发小。 只是那个年龄的人，能做出这么复杂的案子吗？” 许正和闫老对视一眼，后者又一次开怀大笑起来，“不用小看那个年龄的人，他们只要想干什么事。 完全可以比成年人做的更好。 因为他们不会瞻前顾后，不会考虑各个方面的事情，只会安心钻研一件事情。 而且学习能力特别强。” 许正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期的事情，点了点头，“我那个时候做梦都想当警察，整天想的不是破案，便是当坏人作案。 不瞒你们说，我那个时候最爱瞎想的事情就是怎么做到完美犯罪。 其实杜美娟这个案子并无复杂，凶手只是把她男友宋浩的尸体搬到了案发现场，给人感觉好像是为了某种婚配仪式。 搬运尸体、杀人、处理现场等手段都不难。 真正难的是怎么避开无所不在的摄像头。 这一点，我现在还没有琢磨明白。” “我知道呀。”房华嘻嘻一笑，提醒道：“之前你不是说凶手是用无人机从殡仪馆偷走的尸体，那么他们也可以用无人机搬运尸体呀。” “无人机么，要是在其他地方或许有可能。”许正觉得不可能，无语道：“这可是京城，是禁空的，没有批准的话” 他说着说着突然转头看向闫老，“您老应该知道十年前京城对无人机的限制，要搬运尸体，得用大型无人机。 就是那种喷洒农药的那种，载重几十公斤。 即便是使用小型无人机矩阵搬运，那造成的噪音也不小。 您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闫老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出地图，找到殡仪馆和杜美娟所在的小区，画了一条直线，“你看，这两个地方直线距离不足十公里。 无人机的话，十几分钟的路程。 只是当天晚上，案发时间虽然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但并没有一个人反应那天有无人机的声音。” 对此许正有些无奈，只好建议道：“那咱们先搁置这个问题，我看讨论再多，不如先调查一下徐传斌以及他那些好友。” 闫老点头，“其实当年我个人认为徐家与杜美娟的矛盾不至于到了杀人的地步，加上男女主人为人和善。 我有点先入为主了，没有去琢磨徐传斌的事情。 也许是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还是一个孩子！ 这句话一般都是长者为晚辈推脱之词，百用不百灵。 许正现在有了嘟嘟，深有同感。 例如有天抱着小人儿吃饭的时候，突然在身上大小便，他只会轻轻一笑，不仅不生气，反而自我开解，“她还是一个孩子，还是自己亲生的。” “组长，我查到了一个人，刘彬，男，26岁，京城人。” 这时竹青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他现在的居住地址依然是案发时候的小区，夕阳区天麓小区。 他不仅与徐传斌同岁，更是一个幼儿园、初中、高中。 十年前，他们虽是一个高中，但不是一个班级。” 第859章 家人庆祝 (); 能称得上发小的俩人，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之前的侦查员并没有深度调查过徐传斌，因为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他与死者之间的矛盾也没有到致死的地步。 所以侦查员也没有调查到刘彬这个人。 不过在案发当晚，天麓小区和周边监控视频所有进入小区的名单中并没有刘彬的名字。 这说明，他可能不是凶手，或者是没有走小区大门。 这种老破旧小区，虽然每过几年会对其进行修整，但也只是修修外墙，小区围墙是铁栅栏，像刘彬这个年纪的人，翻墙进来如履平地。 但是许正找到当年勘察小区外墙的指纹报告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刘彬这个人。 十年过去了，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这几个孩子当年所在的学校调取监控视频，如果调查刘彬和其同宿舍的其他三个人当晚是否在学校。 基本上很难查清这一点。 “闫老您经验丰富，像刘彬这种情况，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调查呢？”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先确定他们是不是本案的嫌疑人。”闫老面色严肃起来，时间太长，很多侦查手段已经用不上了。 即使派人去走访，估计效果也不大，毕竟隔着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有人看到刘彬他们翻墙进来，也不敢说一定是案发当天。 这样的话是找不到人证的。 物证更不用说了，偌大的京城，当年都没找到，更别提现在了。 “我想咱们可以先侧面验证一下，徐传斌和刘彬以及他们各自同宿舍的同学们，是否在杜美娟死亡案之后成绩大幅度下滑。” 许正大喜，一个马屁拍过去，“还是您老的建议好，这样一来，咱们先初步确定他们与本案是否有关，然后再进行深度调查。” 毕竟还是学生，即便心理素质过硬，可做过那么大的案子，他们必然人心惶惶，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安心读书，绝对是万里挑一的杀神转世。 不说别人，就是许正自己，当年也因为父母的去世，成绩一落千丈，就算韩蕊那个时候天天给他补习功课。 他也只是勉强考上高中，高中三年他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 靠着政策才勉强考上平江省警察学院。 所以闫老提议先调查刘彬他们当年的成绩，确实有可能侧面验证一下。 竹青没等许正吩咐，便开始着手调查刘彬和徐传斌当年所在的高中，“闫老，组长，要想查到十年前的成绩，在网上我看是没有渠道的。” 有了侦查方向，许正现在也不着急了，“明天咱们直接去学校进行调查，顺便问问这几个人的班主任，希望老师们还能记得他们。” 现如今的学籍档案只会记录学生的期末或者升学考试，案件发生在三月份，刚开学不久，基本学生们开始考试，也只是学校自行组织的模拟考。 这种成绩是不会记录档案，也就不会出现在网上。 闫老见事已至此，也没催促大家留下来加班，反而提醒许正，“小许，既然今天案子有了突破，咱们就提前结束工作。 让你早点回家，和家里人庆祝一下。” 一级英模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就说八万块钱的奖金，就值得出去吃一顿好吃的。 可这么多钱并没有让许正兴奋的起来，原因则是韩蕊现在写书越钱越来越多，家庭收入方面，俩人差距甚多。 搞的他这八万块钱没有一点儿成就感。 好在一级英模和后面的七一勋章福利还不错，像许正明年确定留在部委工作，人事关系调过来之后，韩蕊也可以通过公务员异地调动政策。 调到京城相应的单位工作。 可以进体制任闲职，比如政协或者妇联，或者调入大学继续当老师。 清北这种大学或许有难度，但京城其他大学都是可以操作的。 许正从善如流，反正案子现在有了一点进展，“闫老的提议正合我意，哈哈，获奖的事情我还没给家人说，正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竹青和裴天石对视一眼，自然都想跟着去蹭一顿大餐，但看到许正没提，他们只好咽回想说的话。 房华其实也想去，但良好的家教让她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感，“许哥哥，改天我想去你家做客，看看你家嘟嘟好不好？” “当然可以了。”许正没有反对，但也没提今天正好顺路的话，“闫老，那我先回去，您老也别留下来加班。 一切等明天消息再说吧。” 闫老笑道：“快回去吧，再晚就错过饭点了。” 许正立即收拾东西，他今天除了公文包，还穿着警服，上面挂着一级英模的奖章。 本来他还想着把警服放回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一想这样回去感觉会更好。 所以他们三人从市局回到部委之后，许正便让竹青二人把单位车开到停车，而他则是提着公文包步行回家。 一路往北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七月份的京城天气非常炎热，即便到了下午，走一会他就出了一身汗。 不过他没有在意这点汗水，而是一路走来，他今天的回头率有点高。 搞的他有点莫名其妙。 他一身夏季警服，常服，身上只有一枚一级英模的勋章，不是系统内的人是认不出来的。 难道是他穿上警服太帅气了？ 许正有些自得，这一点他是不否认的，但他并不觉得这种浅蓝色短袖警服有多好看，反正他自己更喜欢秋冬款的警服。 或者警礼服。 路上他先给小蕊姐打去电话，不出意外，果然在许红豆家里。 俩人，不对，现在许红豆好像找来几位剧本编辑行业的好友，整天窝在家里研究她人生中第一部电影剧本。 许正觉得她新电影肯定得扑街，警匪片而且还是以警察的角度，歌颂主旋律，观众可不会为了你许天仙去买电影票。 或者说大部分观众。 但许红豆觉得既然要拍电影，就应该拍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逗观众笑，让观众沉浸在电影故事中固然重要。 但她更喜欢用电影反应一些真实的社会。 所以她现在的电影剧本很矛盾，她和韩蕊不以挣钱为目的，但别的编辑却以市场为导向向她提了不少建议。 许正赶到她家里的时候，在中院会客厅临时改造的小书房，几个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着。 有人声音非常大，语气中还带着不解和郁闷，显然是许红豆非常固执，不听那人话，气到人家了。 看到许正一身警服走进来，四五个还未见过他的编辑立即紧张起来，同时看向许红豆。 “哈哈大家别紧张，这是小蕊老公许正。”许红豆人老成精，混迹在娱乐圈多年，知道大家最不愿意的便是与警察打交道。 没办法，偷税漏税就不说了，谁吸了谁嫖了，这些事情圈内人都知道，你和警察做朋友，这警察要是因此立功了，大家都会觉得是你报的信。 除了这些，还是因为在娱乐圈，谁身上都有点不干净的地方，像电影编辑，肯定背着公司在外面接过私活。 许红豆找来的这几位编辑，基本上都是某些娱乐公司的正式编辑。 至于行业内的大编辑，许红豆要等到剧本初创出来之后再去请教人家。 “红豆姐，要不你先忙着，我们先回家。”韩蕊站起来提出告辞，她眼尖，一眼便看到许正胸前的勋章，知道这肯定是自家老公今天刚获得的荣誉。 许红豆虽然不是警察家属，但她了解许正，平常可没有看到过他穿警服，而且胸前还特意挂上勋章。 她拦住韩蕊，对着那些编辑微微一笑，“大家伙今天先到这里吧，早点回去，都辛苦了。” 这些人也是人精，本来他们只是看着许红豆的面子上，对韩蕊这位网文写手加入他们没有异议。 毕竟编辑圈内，也有行业壁垒，也有各种歧视，其中网文写手只是最底层的。 但现在，他们可不敢再轻视韩蕊了，不说许红豆和刚来的年轻警察很熟悉的样子，就是这人肩膀上的肩章，二毛二。 还如此年轻，他们就不敢轻视。 毕竟这可是在京城，能如此年轻挂上二毛二的肩章，必然是有深厚家世的。 所以这些编辑临走之前，一个个全都伸手和许正打了招呼之后才离开，其中有人之前还对韩蕊有额外心思，此时更是一眼都不敢再看。 送走几位编辑，许红豆和韩蕊对视一眼，轻轻一笑，前者更是直接吐槽，“这群老学究，就喜欢仗着自己是前辈。 好像我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一点不懂剧本一样。” 韩蕊则是不客气的直接指出她的野心，“咱们国内电影都是导演中心制，整个电影除了投资和分钱。 其他任何情况都是导演说了算。 编辑编写剧本只为导演服务。 但你偏偏想改变这一规则，想参考好莱坞的剧本中心制，限制导演在剧本创作之后另行更改剧本。 矛盾这不就出来了么。” 许正见俩人又要讨论电影剧本的事情，他连忙插话道：“我家嘟嘟呢，赶紧抱出来让我香香。” 韩蕊明白许正是不想她们再聊工作，她笑靥如花走过来，着勋章，“这是一级英模的勋章，看来我老公又在我们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 又立了一个大功劳。” 许正白了她一眼，“这是打拐系统挣来的功劳，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小蕊姐，你现在整天忙着给你红豆姐帮忙。 都不在意自己老公了。” 许红豆咿呀一声，嫌弃的说道：“要不你俩回去关上门再腻歪，我可看不得你们小两口谈情说爱了。 要不然，今晚小蕊留下来陪我好了。” 许正没搭理她，拉着韩蕊的小手往后院走去。 许红豆的闺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刚进去就看到一位娇小美女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陪着嘟嘟玩耍。 女人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许正一眼就认了出来，原来是舒唱，许红豆几十年的老朋友。 也是一位明星。 不过许正记得更多的是这位明星好像还是直播界的名人。 嘟嘟似乎玩累了，韩蕊刚接过来，还没喂奶小人儿便在她怀里睡着了，“你来抱着，我拿东西。” 夫妻二人在这并未多留便提出了告辞，许红豆本想跟着一起去，但她这里还有一个好友，只能作罢。 回到家，奶奶苏彤云和韩东文夫妇都在，他们看到许正穿常服还戴着警帽回来，都觉得很意外。 直到许正把怀里的嘟嘟抱在另一边，亮出来左边胸口的勋章，三位家人这才看清楚，奶奶到底是多年警察家属，一眼便看出来这枚勋章不一样。 拿到手里，奶奶双眸含泪，“真是一级英模？” 看到许正点头，她长叹一声，“好好好，等你这周回去，亲自去给你爸妈还有你爷爷说一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嘟嘟的户口一直没有，因为要给她在部委直属幼儿园报名，所以许正准备这周末回去一趟把户口办好，“您这周末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 奶奶摇头，“就回去两天，我懒得来回跑了。” 田新月接过嘟嘟，“小正我们也不回去了，你们到时候直接坐高铁，给嘟嘟办完了户口就回来，家里亲戚什么的，这次回去不用拜访。” “你们不回，我回。”韩东文连忙说道：“我得回去看看韩平安，好几天没见到，我还怪想它的。” 田新月瞪他一眼，“小正他们回去是给嘟嘟办户口，是正事，平安在攀攀那里照顾的挺好，你瞎担心干嘛？” 韩东文不语，韩蕊忙接过话头，“奶奶，爸妈，今天可是好日子，咱们出去庆祝一下吧，怎么样？” “那感情好。”奶奶苏彤云想了想，“我给你们姑奶奶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一家也过来，正好聚一聚。” 虽然都在京城，但是这里太大了，像许正自己，也许是工作忙，也许是他和姑奶奶一家感情不怎么深。 来京这么久了，他也只去过一次。 “奶奶，既然要请姑奶奶他们过来，那咱们找家好点的饭店怎么样？”许正大气道：“这次我有八万奖金，今天晚上我买单。” “当然是你买单了。”奶奶白了自己孙子一眼，“难道你还想让奶奶去结账？这样吧，东文你之前不是说咱们这儿离郭德钢的郭家菜不远。 咱们去那里吃饭，吃完饭正好听场相声。” “相声呀。”许正挠了挠头，“好像他们家的相声门票可不便宜啊。” 看着自己老公心疼钱的样子，韩蕊一下便猜到他肯定准备拿这八万块钱去干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起前不久她听到许正说起过直升机和跳伞训练。 她觉得这事她得抽空问清楚，她可不愿意让许正干闻人沐月那种工作。 第860章 重大突破 (); 许正和家人们忙着庆祝，但是闫老和房华却没有离开档案馆。 爷孙俩人还在研究刚调查出来的资料，特别是孙传斌和刘彬还有他们的两位室友。 “我总觉得咱们还遗漏一些细节，凶手或许不止孙传斌这人，应该还有成年人参与，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是如何搬运宋浩尸体的。 特别是要把尸体搬到杜美娟所住的房间，六楼，走楼梯的话，已经僵硬的尸体也并不是像块木头那么好搬。 而且这个案子怎么说呢。 案发现场太干净了，犯罪团伙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比如毛发、口水、指纹等。” 听着外公的分析，房华露出不解，“尸体可以使用绳索或者无人机直接从窗户处搬到六楼，这好像并不难办。 凌晨一两点钟，其实稍微闹出点动静来，那些邻居根本听不到。” 闫老恨铁不成钢的批评道：“你呀，看卷宗不认真，常乐乐当时的口供不是说了么，她一进入单元楼，便闻到一股怪味，一楼都有味道这只有一种可能。 散发这种味道的尸体是从一楼走楼梯搬到六楼的。” “您既然觉得细节有问题，刚才许哥哥他们在的时候，您怎么不说呢？” 闫老哭笑不得，“人家小许今天有喜事，能找到这个侦查方向已经是大好事，我怎么还能拉着他一直研究案子呢。 这个案子最难的是找到嫌疑人。 可我真没有往孙传斌以及他的发小身上想过。 说到底外公还是犯了经验主义，认为不在案发现场的人，年纪又不大不可能作案。” 房华歪着小脑袋，手指摸索着下巴，绞尽脑汁分析，“许哥哥为啥能想到这一点呢，难道真的只是看到我年龄小，就想到孙传斌身上。 我感觉不一定全是。 他肯定有过和孙传斌一样的经历，在他青春期，每天听着楼上的夫妻俩在 哎呀，肯定是这样。 要不然他怎么会和孙传斌共情呢。” 闫老此时满脸黑线，却不好在这方面与她深度讨论，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帮外公调查一下刘彬父母，还有他高中宿舍几位同学的父母。 重点是父亲，越详细越好。” 房华迟疑，“外公，您的警务通手机退休之后被收了回去，内网也上不去，我怎么帮你查？” 闫老无奈，指点道：“怎么这么笨呢，你不会给你柳叔打电话，让他帮咱们调查。” “不行，现在是下班时间，咱们不好打扰他。”房华坚持，又开出大招，“外公我妈给我发信息了，说让我带您回去呢。” 闫老一听这话，无奈的扔下卷宗，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许正忙完工作，下午提前带着竹青和裴天石来到档案馆，此时京城市局重案大队大队长李鸣声和他手下人樊钰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今天房华不在。 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便坐下开始研判案情。 介于许正他们白天有其他工作，所以闫老便请李鸣声派樊钰代替他们去孙传斌和刘彬当年所在的兴北高中。 一家私立高中。 去询问当年他们二人的班主任还有其他课老师。 还别说，这次运气好，孙传斌班主任早已经辞职，但是他当年的英语老师还在该学校任教。 这位女老师竟然还对孙传斌有印象，说是孙当年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高一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成绩下滑。 一直到高三他的成绩都非常稳定。 要不然也不会考上人大。 对于刘彬和其宿舍的其他三人，他们这个班级当年的任教老师已经全都从该学校离职了，学校虽然给出这些老师的。 但是打过去询问刘彬等人的情况，这些老师全都表示记不清了。 即便有老师还有点印象，只能朦朦胧胧的记着刘彬等人成绩不太好，整天窝在教室后面偷看小说。 许正听着樊钰述说她今天的调查，心里意识到，以成绩来侧面验证刘彬几人是否在案发时间心理有变化。 他们成绩是否起伏。 这个办法其实是有bugg的，现在看，刘彬几人成绩本来就是垫底，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许正问道：“孙传斌、刘彬、张翔宇、陆宏平、罗士恺，他们现在的资料都调查出来了吧？” 樊钰点点头，“咱们运气还行，这五个人现在全在京城，孙传斌上的学校最好，现在还在读人大研究生。 还是学校学生会成员。 剩下刘彬等人高中成绩都不理想，上的大学不是二本就是三本，大专。 他们现在干什么工作的都有，其中只有一个人进入体制当了警察，在dx区分局刑警大队任职。” 许正一下子来了兴趣，“哦，哪一个？” “罗士恺，我把我们调查的资料共享给你们吧，你们先看看。” 许正一边接受资料，一边看向李鸣声，“李大队今天过来，是不是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呢？” “哈哈，你小子脑袋瓜确实好用。”李鸣声哈哈大笑，他翻转自己的电脑桌面让许正看，“罗士恺，其父罗军。 十年前44岁，当时罗军是某律师行的注册律师，主打刑事官司。 现在是某区法院的前庭审判长。” 许正看到李鸣声单独把这个人拎出来，意识到他们肯定已经调查出来不少信息，“李大队现在可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快说，快说。” 李鸣声看向闫老，后者微微一笑，接过话头，“是这样的小许，昨天等你走后，我又重新梳理一下咱们的侦查方向。 认为这个案子应该还有成年人参加。 毕竟刘彬几人连驾照都没有，即使他们真的使用无人机运载尸体，可一架无人机几万块钱，他们能不能买的起先不说。 就说他们大晚上搬运尸体，避开所有摄像头，不发生大动静。 我就觉得应该有成年人参与。 甚至还非常熟悉咱们警方的侦查思路。 所以我今天让鸣声他们沿着这个思路展开调查，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罗军和罗士恺父子曾经也和孙传斌住同一个小区。 而罗士恺同样是孙传斌的发小。 只是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们一家早已经搬出这个小区。” 李鸣声补充道：“我们确定这个罗军有问题，可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职业是律师，更是因为他曾经在案发第二天清晨。 出现在了围观群众当中。” 说着他给许正找到当年，警方特意拍摄的案发第二天清晨，小区居民成群的聚在案发单元楼旁边，讨论着案子的情况。 其中一个镜头，正好拍到罗军也在人群中，正和邻居们热切的讨论着什么。 有些犯罪分子会在警方侦查案发现场的时候，当成围观群众来看热闹，这不是他们胆大，也不是他们想看自己杰作。 而是因为他们想从办案的警察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从而判断他们做的案子，是否有遗漏，是否需要逃走。 其实这是很明智的一种选择，因为真看到警方找到线索了，这些犯罪分子会处理完后事之后，要么自首。 要么或者逃跑。 “这个罗军在案发当天进出小区的名单中吗？”许正询问道，罗家父子在案发时候已经搬出小区，要是摄像头能拍到罗军在案发当天进入过小区。 那么他的嫌疑会更大。 “没有！”李鸣声又给许正看了一份资料，“还有一个巧合，罗军在案发一个月之后，辞去律师行工作，34岁考上了公务员。 然后从助理审判员开始，一直做到了前庭审判长，正科级。” 许正看着罗军的资料，很详细，学籍资料，工作履历，受过的表彰和审过的案子都有。 现在看，这个人确实有很大嫌疑，刑事律师出身本来就非常熟悉警方的办案过程，又曾经是死者小区的业主。 其子和死者杜美娟楼下的孙传斌又是发小。 而更让人不得不联想的是，他在案发之后的一个月辞掉自己律师工作，反而去考公务员，去当审判长。 这怎么看都有很多巧合的地方。 而巧合太多，其中意味着他的嫌疑最大。 许正看向李鸣声，“您手里肯定还有其他料，还藏着掖着呢。” 李鸣声苦笑摇头，“一天时间我们能调查出来这么多信息已经不错了，哪有其他料，这不等你过来，咱们研判一下。 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虽然有了几个嫌疑人，但十年过去，警方手里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人证物证更是一个没有。 案子的真相到底如何，现在全凭猜测。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许正念叨了一句，看向闫老，“您老经验非常，您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闫老摊手，“我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这几个人一一传召过来，先审讯再说。”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算得上打草惊蛇，不过许正皱起眉头来，“如果这个案子是罗军父子俩做的。 他们一个34岁考上公务员，一个考上二本接着当警察，还是刑警。 可以说他们心理素质绝对杠杠的。 咱们真要是传召他们父子俩，先不说以现有的证据能不能审讯出来，就说他们现在的工作，也不好传召啊。” 父子俩都是公务员，一个审判长，一个刑警，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审讯出来口供。 这时竹青突然问道：“闫老，您一直坚持杜美娟的案子，您说罗士恺是否已经知道咱们在调查他。” 闫老愕然，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李鸣声笑着摇头，“今天我查到罗士恺资料之后，迅速排查了我们市局刑警支队的成员们。 并没有一个人是他同学或者好友。 而且我查过监控，最近三天之内，他没有来过市局。 再有，小许你们组建临时专案组专攻杜美娟案子的消息，还只在市局流传。” 许正却改变了想法，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罗士恺真要是知道，那就让他知道，闫老刚才的提议我看行。 但罗军父子俩，我觉得暂时先别采取行动。 先传召孙传斌和刘彬等人，分开审讯，或许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呢。” 因为这些嫌疑人都在京城，樊钰今天还调查过他们的资料，有他们的电话和地址，所以直接对他们进行传召。 但不是电话通知，而是李鸣声派便衣刑警亲自去“请”。 趁着这个空档，许正和李鸣声还有闫老讨论好审讯人员，这样的话，等人带回来，正好分开问询。 下午五点整，许正和樊钰走进问询室，孙传斌此时已经坐在他们对面。 孙传斌今天正在学校里忙着看书，他今年硕士研究生毕业，正忙着复习考博的书籍，没想到突然被学校领导叫到办公室。 他走进校领导办公室，打招呼之后便被等候在那里的两位便衣刑警以配合警察工作为由带到了市局。 看着警察把自己安排到问询室，他长舒一口气，问询不是问讯，起码警察没有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 只是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会与警察有关系啊。 许正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孙传斌还算镇定，毕竟是人大研究生，又在学生会锻炼过，有点城府很正常。 “孙传斌，我们正在调查关于杜美娟死亡案，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杜美娟！？”刚走完程序，孙传斌便从对面年轻警察嘴里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他直接傻眼了。 尘封在他记忆里的陈年往事瞬间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下意识的说道：“她又不是我杀的，你们找我干嘛？” 许正立即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她是谁杀的？” “我”孙传斌到底是上过大学，见过世面的人，本来处在极度震惊中，许正的这个问题硬是让他反应过来。 硬生生的咽回要说的话，缓和一下，他慢慢平复下来，“杜美娟被谁杀的我不知道，但我听说是被她男朋友杀的。 而她男朋友比她还早死三天。 所以，到底是谁杀的他，这应该是你们警方的工作吧?” 第861章 真凶 许正被孙传斌的话逗笑了，杜美娟的案子十年未破，在他们小区已经形成传说。 还是带有封建迷信的传说。 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案子没破警方的责任更大，许正好奇询问，“案子发生在你家楼上，我有点好奇你们为啥十年不搬家呢？ 嗯…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孙传斌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们当然想搬，老破旧小区，没电梯里面环境也不好，但它是学区房啊，最主要的是，房子不好卖，卖了我们也买不起新房。” 许正颔首，话语转到正题上，“说说杜美娟吧，别说之前你告诉警方的那些了，说一下，你和刘彬、罗子恺等人与死者的关系。” “我们与她可没有一点关系！” 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孙传斌回答的很干脆，脸上表情亦是不满和怀疑的看向许正，仿佛他刚才的话带有误导。 许正看得出来孙传斌这会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掌握了自己的谈话节奏，如果不拿出来一点真材实料，估计是拿不下来他。 “其实咱俩今年大小差不多，年少慕艾，大家都懂…” 孙传斌不屑，“警察同志你都说了年少慕艾，这是褒义词，杜美娟一个卖身子的风俗女，用这个词不合适吧？” 许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小子，不愧是人大研究生，竟然敢在问询中反驳自己，他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 “那我给你讲一个电影故事吧，思密达的，一个高中生与他的女邻居故事。 高中生正是青春期年龄。 但苦于没有法律和道德的束缚，还有他的不自信。 可有一天高中生邂逅了自己楼上的女邻居，俩人谈不上一见钟情，更说不上一眼万年。 但高中生经常在晚上听见女邻居的声，第一次见面，他还是脸红了。 时间一久，俩人越来越熟悉。 而女邻居呢，便传授给他一套泡妞秘籍。 只是日久生情，才明白自己的内心，一直喜欢的都是女邻居。 而此时他的女邻居却准备和男朋友结婚了…” 许正一边讲着故事，一边观察着对面孙传斌的脸色，只见他时而迷茫时而陷入回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丝温情。 “故事的最后，高中生忍受不了女邻居一边与她男朋友谈着结婚事宜，一边还做着服务工作，甚至还带到家里办事。 所以，他杀了女邻居。” “不…”孙传斌听到故事结局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反驳，但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还是钻进了警察的圈套。 “不知道警察同志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何意，你们总不会怀疑我是那个高中生吧？” 孙传斌冷笑，“我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我怎么可能去杀人？ 警察同志咱还是以证据讲话吧，这种诱导审讯是违规行为吧？” 许正摆手，“咱们这是问询，可不是审讯。 还有我可不是诱导，而是劝解某些人，我们既然能把你传召过来，必然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你、刘彬、罗子恺还有其他两位你们的同学，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 继续负隅顽抗，或者配合我们调查。 现在机会给你了，同样我们也把这个机会给了另外四个人。 谁先配合警方，可以当做自首情节进行宽大处理。” 没想到孙传斌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冷冷的回应，“谢谢你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首？ 我自首什么？” 许正刚才通过孙传斌的反应，便猜到他肯定与杜美娟有不一样的关系，没准俩人还真上过床。 现在看孙传斌即使不是凶手，也应该知道凶手是谁，这样一来，他身上包庇罪应该摆脱不了。 许正感觉如果自己是孙传斌的话，此时也会保持沉默，不与警方配合，因为案子破了他只是犯包庇罪，如果没破，就证明他赌对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孙传斌，我给你12个小时，希望你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传召最多可以扣留24小时，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12个小时，许正到底还是希望孙传斌可以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但苦于现在手里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之前关于罗军父子的猜测暂时是不能告诉孙传斌。 “谢谢你警察同志。”孙传斌并未多言，明白他接下来12个小时要留在问询室了，他轻叹一声低下了头。 许正和樊钰出来之后，并没有休息，反而又继续对刘彬进行问询。 和孙传斌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刘彬长的有些粗犷，身子很壮实，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户外工作。 他的职业是导游，主要工作地点在京城。 不过他和孙传斌一样，坐在问询室并不太紧张，他进来的一路上，还四处打量周围呢。 刚走完相关程序，没等许正问话，刘彬未语先笑，主动配合道：“警察同志，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助你们的。” 不愧是导游，话都说的很漂亮，许正点了点，“我们有桩案子需要你的配合。 2026年3月6号，也就是正月十八，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请问你在哪里？” “什么，2026年！？”刘彬一脸震惊和不解，“警察同志，这好像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我才多大，我那个时候好像才上高一…我… 我不记得了！” 许正一直在观察着刘彬表情变幻，一开始他还很迷茫，但刚提到高一，他直接镇定下来，很干脆的说不记得了。 这点微表情变化，能看的出来，他是想起来十年前的往事了。 “赵美娟你认识吗？”许正拿出女人的照片展示给刘彬看，又拿出来宋浩的照片，“这是她男朋友，你是否认识她们？” “不认识！”刘彬依然摇头，脸上古怪表情一闪而过，“不过看着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许正笑道：“那你可比你的发小孙传斌差远了，他可是一下子就认出来杜美娟是谁。” “哦，我想起来，原来你们是在调查那件案子呀。”刘彬随意下来，甚至立即放松，眼神中的警戒淡去“没想到十年过去，这个案子还没破案啊！” 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埋汰警察，他摸了摸口袋，刚想拿烟出来，又意识到这儿可是警局。 “孙传斌可是住在杜美娟楼下，而且俩人房间还正好是上下楼，所以他记着这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许正再次重申，“你和孙传斌还有罗士恺以及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在3月6号那天凌晨到底去哪了？” 看到刘彬有点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提醒道：“我们能把你们几个全都招过来，说明了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 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没想到刘彬径直摇头，“十年前我在哪儿？ 我肯定在学校啊。 我当年虽然学习不好，但还没逃过课，再说我们那个学校是私立高中，管的严。 谁要是大晚上偷跑回家，第二天肯定会站操场。 警察同志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当年真的只是成绩差，但绝对不会爬墙偷跑出去。” “你认识杜美娟吗？”许正没有理会他的托词，而是询问案情，“你有没有与她有过亲密交往。 或者说是金钱服务交易。” “我认识她。”刘彬没有隐瞒，脸色一垮，“但她不认识我，其实我也是听孙传斌说的，说这个女人特别风情。 整天在楼上做服务工作，让他晚上睡不着。 说实话，当年我好像还非常羡慕他呢。” 眼见刘彬不配合，许正也没有耐心再与他耗下去，“既然如此，还请刘先生暂时留在我们这里12个小时。 这段时间之内，你可以好好斟酌一下，只要你坦白，我们可以算你自首。” 说完他也不等刘彬的反应，净值带着樊钰走了出去。 接下来他们又审讯了刘彬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结果很明显，不知道是出于朋友道义，还是他们早就进行过串供。 都没有问出有用的消息。 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许正这边没有进展，但是闫老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有了新发现。 原来闫老又和常乐乐进行了远程通话，询问当年住她们楼下的孙传斌、刘彬、罗士恺等人和杜美娟的关系。 作为同室友，常乐乐在刚搬过来的时候，曾经与杜美娟平安相处过一段时间。 一直到她知道杜美娟真正为人和真实工作，俩人才闹矛盾。 常乐乐在听完闫老的描述之后，回忆起来孙传斌这个人，在看过几人相片之后，她指着罗士恺的照片说道： “孙传斌这个人我见过几面，他和杜美娟是否有关系我不知道。 不过这个人我曾经在我们租住的房子客厅内见过他一次，楼梯口见过他两次。 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到底他是来找杜美娟还是找另外两个室友的，这一点我没法确定。 我记得有一次，杜美娟和我说过，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讲价，而且工作时间短，好服务。 只是我真的没有见过杜美娟与楼下的那个高中生在一起过。” 闫老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又联系了杜美娟另外两个室友，只是这俩人与她同住的时间短，基本上不知道她的情况。 “这点还不够，常乐乐没有见过罗士恺与杜美娟在一起过，就不能当作人证。”许正挠了挠头，明明案子已经初步有了线索。 但偏偏还没有找到一条实质性证据。 他提了一个建议，“闫老，要不然咱们重新调查十年前所有居住在天麓小区的居民，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罗士恺等人与杜美娟在一起的画面。” “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看行，但时间过去那么久，能不能记得是个问题。”闫老有点无奈，“人的记忆不像是音频文件可以当作法庭证据。 如果只有人证没有物证的话。 还是没办法给嫌疑人定罪。” 许正也知道这一点，“现在找不到嫌疑人犯罪的证据，只能从嫌疑人自身下手，真要是找不到的话，我看可以去试探罗家父子。” 李鸣声笑道：“案子调查到现在已经算是有了重大突破，闫老，小许，你们二人有没有想过，如果孙传斌等人与杜美娟。 他们会在哪里呢？ 宾馆肯定不行，谁会带一个高中生过去。 杜美娟的房间我觉得也不是，或者只是偶尔会在她那里办事， 那么能让他们尽情玩乐的地方只有孙传斌等人的家里，而且他们父母还不能在家。 我看过这三个人的资料，其中罗士恺家里最合适。 因为他是单亲家庭，他和他爸爸相依为命，而罗军是律师，工作非常忙。 这种情况下，罗家才是他们约会的最好地方。” 这一点许正还真没想到，他可惜道：“李大队，您这番话要是早十年告诉闫老那就好了。” “哈哈，现在说也不晚。”闫老翻开罗军父子的资料，笃定道：“通过刚才常乐乐的话，还有鸣声的分析。 以及孙传斌和刘彬的问询。”这一点许正还真没想到，他可惜道：“李大队，您这番话要是早十年告诉闫老那就好了。” “哈哈，现在说也不晚。”闫老翻开罗军父子的资料，笃定道：“通过刚才常乐乐的话，还有鸣声的分析。 以及孙传斌和刘彬问询时候的表现，我笃定这个案子的真凶就是罗士恺和罗军父子二人，或者是其一，或者是二人同时作案。” “要是再加上杜美娟尸体上的伤口，我看罗军的嫌疑更大一些。”李鸣声分析道：“死者是被水果刀扎进心脏导致的死亡。 这一刀干净利索，标准的快准狠，一刀命中，根本没有第二刀的必要。 很明显，凶手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过来作案。 杀人毕竟不是杀鸡，我看这些嫌疑人中，只有罗军这个成年人心理素质够硬，又是刑事律师，经常接触杀人案。 才能有这种心理素质。 要是他儿子罗士恺，我估计即使一刀命中死者，也不可能正中心脏吧？” 第862章 案子的动机 案子三要素，人证、物证、完整的证据链一个都没有，到目前为止能证明真凶是谁的实质性证据一条都没有。 闫老和李鸣声的猜测是基于现有调查根据经验推理出来的。 许正没有立即附和二人，而是心里另有想法，他在脑海中不断重建案发现场的一点一滴。 “小许，你怎么看？”闫老见许正沉思，似乎不认同二人的看法，便好奇询问道。 许正说出自己观点，“闫老，李大队，我记得案卷中曾经记载着当年你们对案子真凶的侧写。 男性，成年人，熟悉人体结构，和死者杜美娟认识甚至相熟到上过床的地步。 因为案发现场是在死者房间里，你们根据现场尸体摆放的位置和现场痕迹探查，得到的结论是死者应该是从衣柜里拿出情趣。 刚转过身突然被凶手一刀刺在心脏上。 你们当年判断是凶手大概是死者的客人，所以大量排查杜美娟曾经的顾客。 罗军是谁，他十年过去前虽然已经离婚三年，但身为大律师，身边女人应该不少，怎么可能看得上杜美娟这个卖酒女？” 什么地位的男人配什么样的女人，能在京城做律师工作的人，而且还是刑事律师，社会地位和身家，他都不可能和酒吧卖酒女有身体上的瓜葛。 当然，这也不绝对，或许他就喜欢杜美娟这一口也说不定。 闫老意识到许正说的可能是对的，罗军现在是京城某区法院的副院长，业务上是前庭审判长，副处级级干部，市局重案大队在没有得到相关部门的批准。 暂无权利对其进行调查。 但公事上没办法调查，私底下只需要联系几个人，稍微一打听便能得到不少罗军的信息。 这个人虽然是三十多岁考上公务员，但业务能力精湛，多次在系统内受到表彰。 据说他与现任妻子是8年前结婚的，现在育有一女，7岁，而他儿子罗士恺今年已经26岁了。 除此之外，罗军的私生活方面并没有花边新闻，工作之外很少与朋友或者同事出去喝酒玩乐。 是一位标准版的好丈夫和好爸爸。 距离杜美娟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如果十年前罗军真是凶手，那么他私生活方面必然非常混乱。 都说狗改不了，难道就因为他杀了杜美娟，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好男人？ 不嫖不赌不滥情？ 许正不信，闫老也不信，“罗军是凶手，确实有点矛盾，如果凶手不是他，难道是他儿子，或者其他人？” “也许找到杜美娟被杀的原因所有问题便会迎刃而解。”李鸣声挠了挠额头，他手里案子不少，实在不想在这个案子上花费太多时间。 果然陈年积案不是那么好破的。 “小许，你觉得杜美娟为啥被杀？” 李鸣声的提问，让许正愁眉不展，还是那句话，案子间隔时间太久，不说别的，就死者那些顾客现如今都没办法一一打通电话。 很多人证都已经消失了，更别提物证。 即使有人拍到杜美娟被杀的视频，估计也被遗忘到某个角落里。 “凶手动机我还没琢磨明白，但根据刚才的审讯，我能看出来孙传斌、刘彬、罗士恺三个人当年确实与杜美娟有过的经历。 这样看，杜美娟被杀，谁获益？ 他们三个乃至他们家庭都是受益人，毕竟他们那个年龄和卖酒女扯上关系，而且还是被杀的女人，未破的案子。 肯定会谣言四起，他们别说继续住在那个小区，能不能继续留在学校上学都是问题。 如果罗军是凶手，也和杜美娟有亲密关系，那么这个女人被杀之后，他也是获益人。 不过，男女关系方面暴露出去只会影响个人道德声誉，只是如此的话，罗军应该犯不着杀死杜美娟。” 这时裴天石提醒一句，“组长，之前咱们不是推测过，杜美娟与孙传斌等人约会的时候，应该是在罗士恺家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杜美娟有一天在罗家，意外听到罗军与人密谋一件违法乱纪的事情。 而这才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你这个想法有点东西。”许正瞬间觉得裴天石这个猜想很符合案子真相，“你展开说说。” 杜美娟被杀，她一个酒吧卖酒女男友比她还早死三天，可以排除情杀。 案发现场遗留着她的手机，微信和支付宝余额、银行卡等并没有转移。 排除入室盗窃和抢劫。 再根据凶手把杜美娟男友尸体搬运到案发现场，这么复杂的作案手法，可以排除凶手是犯罪。 现在裴天石提出来的杜美娟死亡原因是她在罗家听到不该听的事情，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八成可能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这个…”裴天石挠了挠头，他还是第一次被许正这么认可，有点紧张，“刚才我只是觉得杜美娟的死和罗军有关，但俩人又不可能是床友关系。 可死者在被杀之前正准备换上情趣，显然是准备与凶手。 再联想到杜美娟可能与罗士恺。 所以我觉得罗军如果是凶手的话，他在案发当天深夜去找杜美娟，是想与其好好谈谈。 没想到杜美娟不接受，反而想借着她掌握的消息逼迫罗军与她。 而罗军作为一个大律师，接受不了杜美娟这个风尘女，更接受不了父子同槽，认为自己人格被侮辱了。 又觉得杜美娟不识抬举，所以才怒而杀人。” “不错，分析的很好。”许正忍不住夸奖裴天石一句，但并不认可他最后的总结，杀人的手段很简单，只用一刀。 凶手甚至连刀都没有。 这说明不是愤怒杀人，而是早有预谋，杜美娟死亡之后脸上的表情是愕然，带着不可思议和恐惧。 说明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杀。 再说，纵观罗军的履历，他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如果杜美娟以为靠着床上关系可以拿捏他，即使真的是父子同槽，他也不会因此被要挟。 “我看小裴说的这个想法应该与真相相差不远。”闫老也表示认可，但他也没有指出裴天石后面的总结下，“只是到底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杜美娟和罗军这些当事人才知道吧。 许正想了想，回复道：“闫老，我看咱们先查一下罗军十年前正在的案子吧？ 或许答案就在他的案子里。” 竹青闻言脸上一喜，立即迫不及待的说道：“组长，我刚才调查罗军的生平事迹。 查到他十年前正在帮一位刑事嫌疑人打官司，最后官司他赢了，他的委托人当庭宣判无罪释放。 当时这个案子动静不小，让他罗军的名声大噪一时。 不过这个案子结束没多久，罗军就辞职了，再然后他便考了公务员进了法院。” “做的不错，没想到还能查到这件事。”许正刚才表扬了裴天石，现在对竹青也是赞不绝口，“快把你调查到的事情发过来。” 原来罗军十年前打的官司是一位富婆遭人陷害，说其谋杀亲夫继承遗产，庭审之前的证据对富婆非常不利。 没想到第三次庭审的时候，罗军不知道从哪儿获得有利证据，成功打赢了官司。 不仅让富婆成功翻身，与女儿一起继承丈夫遗产，更是让真正的凶手，富婆老公在外的情人落入法网。 “啧，不愧是能搬出天麓小区的大律师，光这桩官司就能给他挣不少钱。”许正佩服有本事的人。 有些律师的能力堪比刑侦专家，他们也会在现有证据的前提下，依靠着蛛丝马迹，去寻找对他们当事人有利的证据。 或许他们打赢官司不是因为案子真相大白，或许他们用了不正当手段得到了证据。 但这显然不影响他们成功了。 李鸣声感慨，“或许杜美娟听到的事情是罗军与人密谋怎么样搞到富婆案子的有利证据。 而这种手段违法，暴露出去他不仅要坐牢。 甚至还可能牢底坐穿。” 其实只是坐牢就会让罗军铤而走险，他眼看着就要打赢一个大公司，按照当年那个富婆继承遗产的规模。 六十多亿的家产。 律师费按照业界提成都有一亿多。 分到罗军手里也得有个几千万。 或许私底下会更多。 所以他为了你前途，为了钱，也是为了他和儿子的保障，才会杀害杜美娟。 许正灵光一闪，“竹青，你再查一下，富婆的女儿是不是罗军现任妻子？” 十年前富婆案子在网上依然能查到，只要有当事人名字和公司名称，查到他们现在的信息对于警方来说并不难。 “组长你还真猜对了，罗军现任妻子兰玉盈正是那位当庭释放的富婆之女。” 许正又问，“那位富婆还健在吗？” 竹青查了一会才点头，“健在，不过我从兰玉盈抖音上查到的视频显示，她母亲现在定居澳洲了。” “出国了？”许正双手合十，大拇指摩挲，人在国外，那么当年富婆的案子再次调查的话。 只能从罗军和兰玉盈身上着手了。 “兰玉盈，哪三个字？”闫老突然认真的询问道。 没等竹青说出来，他迫不及待的说出来让现场众人愣住的一段话，“我记得十年前，天麓小区案发当天的监控视频里。 在案发当天的晚上，也就是3月5号的当天。 所有进入小区的名单中，就有一个女人叫兰玉盈。 小竹，你快查查名单中的女人，和罗军现任妻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竹青很快在案卷中找到十年前进入小区的名单，又调出来当年的监控录像，按图索骥，立即查出来兰玉盈进入小区的录像。 录像很清晰，“查到了，她是下午四点左右进入的天麓小区。 小区门口的监控显示，她是乘坐出租车过来的，一个人拎着女士手提包。 从小区门岗的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她当时戴着口罩。 在排查文件中，当时办案民警联系过兰玉盈，她说她来小区是来找罗军的，并且案发当天晚上，她在罗家留宿了。 当时办案民警没有问兰玉盈与罗军是什么关系，只在排查记录上写了男女朋友关系。 兰玉盈是第二天一早，乘坐罗军的车子离开的小区。” 许正此时也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找到当年兰玉盈的录像，看着她当时应该只有二十多岁，很年轻，而那个时候罗军已经是中年人了。 谁能想到，他会在那一年辞去律师工作，考公务员，再过两三年，迎娶了兰玉盈。 兰玉盈现在无公职在身，一直是无业状态，许正考虑再三，觉得闫老的提议可以试一试，“闫老，李大队，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传召兰玉盈。 接下来闫老和李鸣声相继同意，算是三人达成一致，然后李大队派人亲自传召兰玉盈。 相对于罗军公职在身，不好明着调查他，对于兰玉盈的调查就没有那么桎梏了。 没等她赶到市局，竹青便已经在内网还有各种渠道查到了这个女人不少消息。 兰玉盈今年38岁，人长的不是很漂亮，但保养的很好，特别是一双大长腿，完全可以媲美车模，因为她是李鸣声派人亲自过去宣布的传召文书。 她赶过来之前，便当着出警的刑警给罗军打了电话，说是市局有个案子请她去协助调查。 所以她人还没到，罗军的电话便打到了市局某位领导那里。 毕竟公检法都在政法系统内，他在京城干工作这么多年，认识几位领导很正常，不过好在这位市局领导还真不知道重案大队目前已经重启十年前赵美娟的案子。 他回复给罗军的消息，只是说了重案大队目前正在的几起这个月发生在京城的案子。 不过许正和闫老他们已经不担心罗军是否能猜到他们正在的案子。 因为这事他早晚就会猜到。 毕竟他儿子罗士恺警方虽然没有传召，可孙传斌和刘彬都已经被传召过来了。 只有他们还有联系，罗军早晚，或许现在已经知道市局正在的案子，正是赵美娟死亡案。 李鸣声看看时间，他已经在这很长时间了，站起来对着许正说道：“小许，对兰玉盈的问询，还是你和樊钰一起吧？ 我得回队里看一下，那边也有个案子到了关键点。” 第863章 纠结的女人 许正在等兰玉盈被带回来的空档，让闫老动用关系找到十年前她母亲那起官司的档案，好在现在都是电子档案，搜索起来非常方便。 这起官司的资料非常多，光文字便有上百万字，还有三起官司的法庭录像。 因为时间原因，许正来不及细看，好在闫老人脉广，竟然帮他找来当年参与这个案子的检查官。 张海文有五十多岁，不过看着依然很年轻，温文尔雅，现在他是什么级别和职位许正并不清楚，闫老并未详细介绍。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闫老便让许正告诉张老师请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一听是十年前富婆杀夫案，被告人代理律师是罗军，张海文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一般来讲，刑事案子推进到法庭那一步，而且还是二审，基本上已经没有犯案的可能，但是当年罗军硬是找到警方都没有发现的新证据。 硬生生的把这起官司给打赢了。 张海文是当年负责这起案子的检察官，作为公诉人，虽然案子到了最后得以真相大白，但他在这场官司中，完全成了罗军的垫脚石。 可以说罗军当年有多么风采，他张海文就有多么狼狈，毕竟上法庭之前，检察院和罗军都曾经在公安单位侦查案件的基础上，各自寻找新的证据。 “闫老，小许，这么说的话，罗军当年打官司的同时还获得富婆女儿的青睐，我还以为他们结婚是事后才开始谈的恋爱。” 张海文摇头解释道：“十年前我在那起官司中表现的不是很出色。 然后被调到下面去了。 没想到现在罗军竟然成了你们警方的侦查对象。 我” 闫老对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不以为然，也不准备去插手，但现在有求于人，他笑道：“你现在正好在检察院，如果罗军确实犯法了。 或许正好该你负责。” 张海文刚才未说完的话正是这个意思，听到闫老亲自点出来，他脸皮微微一扯，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是三十年河西而已。 让您看笑话了。 那您今天让我来这，是准备重新调查十年前富婆杀夫案，还是另有其他事情。” 许正这时候接话，“张检，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的案子，罗军虽然是嫌疑人，但我们掌握的证据还不怎么充分。 所以想从他现在的妻子兰玉盈身上着手。 您当年应该与这个女人打过交道，您觉得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张海文虽然一直在检察院系统，但警方刑侦工作他也是非常清楚的，甚至有时候，有些案子的推动还需要他们检察院做最后的整理。 所以他明白许正的意思，是想从兰玉盈身上入手，找到罗军的破绽。 “一晃十年过去了，你们正在的案子我曾经暗地里研究过，不瞒你们，当年我差点给闫老写信，说犯罪嫌疑人可能是罗军。” 看似是开玩笑的话，但是张海文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笑意，好像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叹口气继续说道：“当年罗军赢了官司，风光无限，可他却又突然离职，而他以前住的小区正好发生一起诡异的凶杀案。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感觉，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起案子警方一直侦破不了。 我就觉得罗军是有可能的。” 闫老跟着叹气，“当年，虽然在公事上你和罗军是竞争对手，但你在官司的表现不如他，前途未卜，你们二人是有些矛盾的。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你当年给我建议。 我或许也不会采纳。 但也有可能会琢磨一二。” 张海文只能感叹世事无常，“我当年是见过几次的兰玉盈的，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并没有遗传她父母的基因。 简单来说就是智商不在线。 应该是父母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依赖罗军。 不过她心地善良，即便当时警方侦查的结果是她母亲杀死了她父亲，她还是聘请了罗军给她母亲做代理律师。 因为这种官司会冻结他们家所有银行卡和公司账户。 听说律师费还有各种打理关系的费用，都是她自己以前存下来的钱，和变卖首饰以及汽车的钱。 说实话，我现在是感激她的。 幸亏有她的坚持，要不然那起官司就成了冤假错案。” 许正略有所思，但他心里不太想利用一个女人的善良去得到其老公的犯罪证据。 闫老看出了许正的犹豫，他笑了笑，“海文，罗军这个人你应该非常熟悉，如果他真是我们这个案子的嫌疑人。 你觉得我们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吗？” “难，非常难！”张海文又一次叹气，“当年你们翻遍了案发当天京城市的监控录像，勘察现场很多次，尸检也做过。 各种刑侦手段用尽都没有找到线索。 即便你们现在调查进度看似不错，但还是一点实质性证据都没有。 那几个犯罪嫌疑人都统一了口径，这么多年肯定也进行过利益交换，要想逐个攻破必然很难。 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从兰玉盈身上入手吧。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或许她会给你们惊喜呢。” 兰玉盈是在下午六点半被市局刑警带回来的，还是那间问询室，还是许正和樊钰二人做询问。 “兰女士，我们是市局刑警支队专案组的成员，我姓许，你可以叫我许警官，这位是樊警官。”许正先做自我介绍，同时认真的打量着兰玉盈。 她是个精致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皮肤白皙干净。 身着简单的套装，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她是位有身份的女性。 她身上流露出的气质让人感到安逸，仿佛身处大自然中的静谧氛围，让人心旷神怡，根本看不到她人在市局的惊慌。 这说明她要么内心坚强，演戏演的连许正都骗了过去。 要么她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许警官好，樊警官好，你们同事说重案大队有桩案子需要我配合，那么还请许警官进入正题吧。 我女儿现在一个人在家，她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许正听着她说话慢声细语，仿佛春雨低落海棠花，带给人舒坦的感觉，他有点不忍心打扰这个女人的幸福。 “十年前，也就是2026年3月5号下午四点左右，你去过夕阳区天麓小区，罗军之前的旧房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兰玉盈一愣，她没有想到警察会问十年前的事情，但这事她还真记得，“有，我记得你们警方有人找我做过排查。 好像是那个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 说是有个卖酒女被杀了，她早死三天的男朋友尸体还被人搬到她床上。 伪造成借尸杀人的假象。 我那天去小区，我记得是找罗军商量我母亲的官司，我们俩人一谈事情，谈到晚上，晚饭的时候罗军开了一瓶酒。 我陪他喝了两杯，然后 然后我们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出小区。” “不对，兰女士，你十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许正拿出十年前警方对兰玉盈的排查记录，她根本就没有提过罗军的名字。 也没有说过罗军在35号那天在他天麓小区的房子里。 更没有说过俩人喝酒还上了床。 兰玉盈听完许正述说她十年前给警方做的笔录，脸上一会迷茫，一会疑惑，继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突然露出恐惧之情，头慢慢低了下去。 许正看她表情，便知道她肯定意识到了真相，忙找到杜美娟当年的生活照，慢慢把手机推到兰玉盈面前。 “这是本案的死者，兰玉盈，当年26岁，兰女士你有见过她吗？” “啊！”兰玉盈抬头看一眼照片，只一眼，她竟然害怕的往后一缩身，仿佛见到鬼一样，“我我不认识！” 她抬头，许正看到她脸上满是惊慌和无助的表情，好像多年养尊处优的优雅已经被这张照片吓的全无。 这次别说许正了，就连樊钰都能听出来她在撒谎。 许正暂时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想给兰玉盈时间，让她缓和一下，但是樊钰自有主张，她觉得此时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在看到许正沉默，她便主动询问道：“兰女士，您再仔细想一想，35号那天，你从下午四点到天麓小区。 一直到早上七点离开，罗军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看到兰玉盈犹犹豫豫的表情，樊钰提醒道：“刑事案件中做伪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您能看的出来，一辈子简简单单的生活，但有些人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生活是自己的，苦和甜也是自己的” “咳咳”许正假咳两声，不愿意看到樊钰为拿到口供，利用人家夫妻感情来说事，“兰女士，其实我们能调查到您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看似我们是在伤害您。 可换句话说，这也是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是不是？” 现在专案组已经认定罗军有重点嫌疑，那么必然会围绕着他展开全面调查，即使今天从兰玉盈这里得不到答案。 那么也能从其他地方找到线索。 “坦白从宽？”低着头的兰玉盈念叨一句，微微摇头。 樊钰见此有些着急，“我们警方求的是案子真相，你想保护的是家人，可你的家人不仅仅是老公。 还有你女儿呢。” 许正这次想打断她，但不知为何，一听到家人，突然意识到，兰玉盈不愿意配合，除了她与罗军的感情。 估计还有十年前罗军为她母亲翻案的感激。 再往坏处想，或许罗军当年拿到的那份证据，不真甚至是他伪造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也许她母亲的案子也会重新审讯。 只有这种情况下，兰玉盈才会纠结，才会失去自己的原则，不愿意配合警方。 “兰女士十年前你母亲的案子好像罗军是代理律师。”许正觉得这事要敞开了讲，给兰玉盈说透，“我们调查到你妈妈早已经移民海外。 古人云，民不报官不究，不知道这句话您晓不晓得。” 兰玉盈猛然抬头，眼中蓄满的泪水如同大坝决堤，流出眼角，划过脸颊，从下巴处滴落在胸前深渊之中。 “我十年前那份排查记录确实是罗军让我说的。” 兰玉盈接过樊钰接过去的纸巾，一边擦泪，一边回忆道：“他说他是我母亲的代理律师，和我谈恋爱会影响官司的审判。 所以让我撒个慌，证明他35号到36号早上一直不在天麓小区。 唉，我果然不会撒谎，刚才你们一问，我就没多想。” 许正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委屈起来，感觉有些好笑，提醒道：“杜美娟，也就是那个卖酒女，死者。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一提到这事，兰玉盈直接啐了一口，“其实我也就见过四次。 一次是我去罗军那里，发现她正和士恺还有士恺两位同学在做那种事情。 嗯就是那种三什么。 另一次是我和罗军在那什么，被她和士恺撞见了。 另外两次倒是正常碰见，不过每次碰到，罗军都会对士恺还有她大发脾气。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儿子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 许正有心询问细节，但转念一想，这只会让兰玉盈尴尬，“你不在的时候，杜美娟有没有可能去找罗军家里找罗士恺？” “嗯，我听罗军说起此事。”兰玉盈回忆道：“其实我自己对杜美娟虽无好感，但没有说过她坏话。 那个时候我全部心思都在我妈官司上。 希望罗军不要在她身上分心。 可惜，她后来竟然被杀了。” 许正深吸一口气，“你刚才的表情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杀害杜美娟的人正是你” 兰玉盈呼吸突然加快起来，身子控制不住的滑落，但她到底还是爱讲究的人，到最后硬生生的攥住椅子坚持坐下来。 “没错，我刚才是想到杀死杜美娟的人，可能就是我老公，罗军！” 第864章 峰回路转，爱会消失 也许是刚才许正的暗示，也许是爱会消失，也许是兰玉盈嫁给罗军另有隐情。 她一改刚才的雍容贵气，任由泪水滑落，温和的眼神变得阴森，“2026年3月5号晚上。 罗军在天麓小区四号楼二单元601的旧房子只有我们俩在。 那天我还记得，我们大概是在晚七点左右吃的晚饭，喝了一瓶拉图酒庄的红酒。 八点半我去洗澡，罗军好像打了一个电话。 九点到十点，我们…算是谈情说爱吧。 然后我睡着了，半夜时候，我起来如厕的时候发现罗军不在家，便给他打电话。 但显示无法接通，应该是关机了。 我记得我看了手机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半，只是我当时犯困，没坚持到他回来便又睡过去。 早上一睁眼发现他睡在我身边。” 许正一边听着兰玉盈的回忆，一边分析，她说的这些话只能证明罗军当天在天麓小区，并没有看到案发过程。 也不能证明罗军出现在案发现场。 即使他在案发时间没有留在兰玉盈身边，但也不能证明他去作案了。 想到这里许正正色道：“兰女士，冒昧问一句，你和罗军交往是你母亲案子发生之前，还是正打官司的时候？” “是打官司的时候，罗军所在的律师行有我妈一位朋友，她给我推荐的是罗军。 打官司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也许是长久相处，也许是第一次开庭败诉之后罗军天天安慰我。 也许是我当时太过于脆弱。 总之在第二次庭审之前我和罗军发生了关系，但我们当时为了案子没有公开。” 许正又问，“你刚才说35号那天，你和罗军谈情说爱花一个小时，他平时和你在床上也这么长时间吗？” 兰玉盈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但脸未红，“他也就我们刚交往的时候有些耐心花在前戏上。 大部分时间也就几分钟，十几分钟那种。 那天晚上他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许正却摇头，少喝酒虽然助兴，但还达不到作用，喝多了又办不成事，罗军能这么兴奋，必然是因为其他事情。 “你有没有见过罗军和杜美娟相互争吵或者有过动手的场景？” “没有，罗军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一直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即使有矛盾也会在不断妥协中解决。 所以他是一个很少发脾气的人。” 许正点了点，心里有些可惜兰玉盈倒是愿意配合，可她却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指证罗军。 但他没有气馁，又问了一件让兰玉盈尴尬的事情，“你刚才说你亲眼见到过罗士恺和他的两个同学与杜美娟在床上。 对吧？” 兰玉盈微微点头。 许正又问，“那你除了罗军，并和罗士恺或者参与过他们那种… 嗯，算是多人运动吗？” “许警官，这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有关吗？”兰玉盈看到许正点头，她略显无奈的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放浪的女人。 我婚后只有罗军一个男人。 然后我对罗士恺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我和他爸罗军结婚之后，作为后妈我基本上只是礼节性的和他相处。 说实话，他上学一直住校到参加工作，我们相处的并不多。” 眼看兰玉盈并没有掌握罗军的犯罪证据，许正准备结束这次问询，“兰女士，今天先到这里吧。 你回去之后估计罗军会询问你关于警方传召的事情。 你可以按照十年前的说词告诉他，当然你也可以实话实说。 如果你觉得你回去之后可能会被家暴或者有生命危险，我们也可以派人去你所住的小区。 只是罗军毕竟是公职人员，我们的人是不可能公然去保护你。 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带着女儿暂时去住宾馆。” 兰玉盈此时沉默下来，听着许正一一给她的建议，她毫无动容，好像并不想要这种关心，“许警官，你们既然怀疑罗军是杀害杜美娟的凶手。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呢？ 难道就因为他的级别，还是他儿子罗士恺也是你们警察系统的人？ 总不可能你们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吧？” 许正叹口气，想解释他们不是那么无能，但兰玉盈说的对，他们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能让检察院批准抓捕罗军的逮捕令。 兰玉盈不傻，只看许正的表情就知道缘由，她一咬牙，眼神中闪过决绝，“许警官，我看你很年轻，还不知道你职位和级别呢？” “这？” 许正瞬间反应过来，看着一副人畜无害，善良温婉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还留有一手，这一手肯定是指控罗军犯罪的证据吧。 他正了正衣服，抬头，“我级别不高只是副处，职务是追逃局下面的巡视组副组长。 不过杜美娟这个案子是市局重案大队第四次重启，我虽是负责人之一，但真正负责此案的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已退休，但影响力还在。 而罗军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兰玉盈已经38岁了，早就不是傻白甜，她见过听过甚至还接触过体制内的各种不正当操作。 许正抬出闫老，却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详细说出来，就是给双方留有余地，这是底牌之一。 兰玉盈知道政坛退休老人的含金量并不低于任期多少。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许正，“我并没有掌握罗军违法乱纪的证据。 但我当年，也就是在36号早上醒来之后，在卫生间见到罗军的脏衣服扔在桶里。 而且还特意装在一个黑色袋里。 我当时很好奇，好奇他大半夜出去干嘛，所以拿起他衣服看了看。 只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我说不上来，有些刺鼻，还有些血腥味和铁锈味，又有消毒水味道。 除了味道，我还发现他黑色短袖有几滴褐色分泌物，看着像血液，我那个时候以为他半夜出去鬼混了。 可他昨天晚上刚交完作业呀…” 许正着急问道：“你有没有保留那件黑色短袖？” 兰玉盈摇头，“没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许正失望的攥拳，刺鼻的味道可能是沾染上尸体的原因。 铁锈味应该是血液的腥臭味。 消毒水估计是他们完事后用来清洗衣服上面的味道。 这时兰玉盈突然又抛出来一个重磅消息，“但我用湿巾擦洗了一下他短袖上的褐色印记，发现是红色液态，我觉得是血，现在想来应该是人血吧？ …” “那片湿巾呢？”樊钰这次比许正还要着急，直接打断兰玉盈的话询问道。 “还在，还在！”兰玉盈看到许正没说话，但表情比那位女警还要着急，她忙说道：“当时我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连忙把那片湿巾塞到我化妆包里，又把罗军脏衣服放回原处。 不过我觉得或许会有用，便没有丢弃，等到我妈案子胜诉之后，我搬回自己家之后，放到保险柜里。 这么多年，应该还在那个保险柜里吧。” 许正此时心里终于放松下来，兰玉盈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太让人激动起来，话说一半就算了，还留悬念。 “兰女士，你当时应该和罗军正处在热恋当中吧，怎么还会想着怎么对付他，或者说保留可能对他不利的证据呢？” 兰玉盈闻言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之前以为世上都是好人，结果警方说我妈害死了我爸。 罗军当时确实非常努力的研究我们家的官司，但我那个时候对他信任不足。 其实你说我们处在热恋当中，这并不恰当。 因为我当时一无所有了，卖车卖首饰加上我那点私人存款，并不足以交巨额律师费，即便律师行可以事后再算尾款。 可我还需要钱去打理各种关系。 所以我选择用身体和爱情拴住罗军去无私的帮我妈打官司。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选择信任罗军，但这并不妨碍我想掌控他。” 许正笑了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富家女，那种傻白甜只是兰玉盈的伪装而已，想想也是，富家女从小培养到大。 眼界和知识面都比平常人多许多倍，怎么可能一点儿防备之心没有呢。 樊钰露出不解，“你和罗军结婚八年，在一起应该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怎么现在突然会” “会指控他是不是？”兰玉盈面露悲哀，惨然一笑，“都说婚姻是坟墓，但嫁给罗军却成了我的悲剧。 什么是相敬如宾，什么是过了七年之痒就成了亲人。 什么是你想离婚的时候才发现你身边各种羁绊缠绕着你。 让你连离婚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承认我现在不爱了，一直想离婚，想利用你们绊倒他，我是有私心，但我配合你们警方抓住凶手有错吗？” 许正看着兰玉盈越说越激动，那泪水真和不要钱似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便看向樊钰，意思是谁让你刚才瞎问的。 樊钰苦起脸来，她也没有想到兰玉盈会如此激动，而且还直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想想也是，本以为嫁给爱情。 谁知道会嫁给一个杀人凶手。 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兰玉盈说她的人生是悲剧，一点都没错。 等到兰玉盈稍微冷静下来，许正便先出去汇报给闫老和李鸣声，三人简单一合计，便准备先把那片湿巾拿到手里。 同时保护起来兰玉盈。 许正还特别提出，“兰玉盈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此时正在她家里，我建议一会把她们母女同时接出来。 所以，还请李大队你想想办法。 让罗军还有罗士恺留在单位，这样的话，避免双方见面，要不然他们双方见面，肯定会有变故。” 现在证据还不足以对罗军父子俩正式展开调查，他们公职身份完美的保护了他们，但正好可以用他们现在的身份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李鸣声点头同意下来，便拿出手机打给罗军和罗士恺上级 “小许，注意安全，罗军父子俩现在具体在哪咱们还不清楚，万一他们隐藏在家，或许会伤害到兰玉盈母女。”闫老提醒道。 “嗯，您说的是。”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 这个时间点，罗军父子俩肯定已经下班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只是陪兰玉盈回家取湿巾，所以许正没有请外援。 而让裴天石开车，他和樊钰带着兰玉盈坐在后排，一起去她家里。 路上，李鸣声电话打过来说他已经联系上罗军父子单位的上级领导，以紧急事件开会为由让他们回去加班。 但这只是托词，如果罗军已经知道市局成立专案组专门调查杜美娟死亡案。 又传召了孙传斌和刘彬等人。 必然能猜到警方传召兰玉盈所谓何事。 许正也知道这一点，他猜不到罗军和罗士恺会不会铤而走险，所以到达目的地之后，他紧紧的跟在兰玉盈身边。 眼前这座别墅是兰玉盈父母置办的产业，但不是她父亲死亡的家。 俩人结婚之后，就搬来了这里，罗军以成年男人身份，成功的老牛吃嫩草，并且软饭硬吃，带着儿子搬进新任妻子的新家。 这是本事。 现在许正则是陪着兰玉盈来取对她老公不利的证据。 这是世事无常。 许正心里无限感慨，但他没敢分心，此时兰玉盈的安全非常重要，因为即使有湿巾上的血迹做dna验证出来是杜美娟的。 但没有兰玉盈的指控，一样不能证明罗军是凶手。 “妈你回来了？” 别墅门一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疾步跑过来，一头扎进兰玉盈怀里，同时后面跟过来一位成熟男人。 戴着眼镜，看着温和尔雅。 “盈盈，这几位是？” 此人正是罗军，他满脸笑容的走上前，准备接过兰玉盈的手提包，同时还笑着对许正几人微微点头。 许正对罗军还在家里并不意外。 都到了生死关头，区区上司命令，他怎么可能还会听话去单位。 “他们是市局重案大队的刑警们。”兰玉盈很平静，像是介绍朋友似的，把手提包递给罗军，“他们陪我回家取样东西。 说是对他们调查的案子有帮助。” 许正看着他们夫妻俩在自己面前还在演戏，而且还在孩子面前。 他心里觉得夫妻做到这份上真是悲哀，这是警示，他认识到自己一样要用心的经营自己和小蕊姐的婚姻。 “罗科长你好，不好意思，我们是奉命办差。”许正简单说了一句，又看向兰玉盈，“兰女士，我们时间紧迫，麻烦你了。” 第865章 最重要的人证 兰玉盈知道自己带着警察回家的那一刻，夫妻二人之间所谓的情分荡然无存，而且自己不仅要交出老公违法犯罪的证据。 还要做好指证他的人证。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罗军那深情带泪的眼神，她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结婚多年，她已经表白自己在这个家的作用，所谓爱情根本就没有过，罗军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他不嫖不赌不滥情，给足，平常体贴入微… 而罗军做的这一切，在兰玉盈眼里，他只是在履行一个丈夫的义务，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对兰玉盈来说，这是一个牢笼，一个从他们认识就开始的悲剧。 这时七岁的女儿怯生生的看向许正，又看向爸爸，最后拉着兰玉盈的手，抬头问道：“妈妈，你…” 兰玉盈只是轻轻搂住女儿的肩膀，侧头看向许正，“许警官，请，咱们先办正事。” 接下来，拿到那张保留十年之久的湿巾并没有波折，在兰玉盈卧室化妆镜的后面，墙上挖空的位置有个隐藏的半米高保险柜。 看着很隐蔽，许正却觉得罗军肯定早就知道，甚至如果他够惊觉的话，应该早就能猜到兰玉盈如果想在家保留着对他不利证据。 最大可能就是这个保险柜了。 可能是湿巾一直保存在保险柜里，早就变成一张干巴巴的纸张，上面指甲大的黑褐色血迹很明显。 许正把湿巾装进证物袋，心里突然有个怪异的想法，他隔着证物袋细细打量着湿巾，肉眼观察不到什么区别。 “兰女士，你确定这片湿巾是你是你十年前保留至今的？” 兰玉盈奇怪的看许正一眼，又仔细看了一眼湿巾，“没错呀，你刚才也看到了，一直装在那个化妆包，我十年没动过。” “那没事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许正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赶回市局，让化验科的人加班。 看看能否在这片湿巾上面提取到dna。 只要dna是死者赵美娟的，再加上兰玉盈的指控，还有湿巾和血液干枯的时间证明，那么便可以作为实质性证据之一。 当然，只有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完全锁定罗军才是凶手。 还需要更多的人证，以及物证。 走的时候兰玉盈以朋友聚会为由带走了女儿，她知道自己和罗军的缘分已尽，即使这座房子是婚前他爸妈给她买的私人不动产财产。 但她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赶到市局樊钰让人带兰玉盈母女去附近宾馆安置，她自己则亲自带着证物袋赶去化验科。 许正几人回到闫老所在的档案室，裴天石把经过说了一遍，闫老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顺利？有点不像是罗军的风格。” “您老也是这种感觉？”许正放下刚喝一口的水杯，神色郑重起来，他在兰玉盈家里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 此时再被闫老一提，他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那片湿巾有问题？” 闫老花白的眉毛簇成一团，“以罗军以往的工作履历和经手的案子，他这个人非常重视细节问题，兰玉盈这么多年都没有掌握住他违法乱纪的证据。 这说明他非常谨慎，或者真没有违纪。 你想一想这么细心的人，兰玉盈藏在化妆镜后面的保险柜，他必然会发现。 那么他发现之后呢，看到自己老婆在保险柜里单独放着一个化妆包，里面一片带着血迹的湿巾，这种情况之下” 事实证明闫老的猜测是对的，化验科那边很快就有了答案，兰玉盈提供的湿巾上面的血迹，dna并不是死者杜美娟。 而是罗军的。 裴天石啧啧称奇，“怪不得刚才罗军一点儿都不紧张，我还以为他城府深呢，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 许正此时回想起与罗军见面时候他那镇定自若的神态，还有与自己说话时候的语气，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嘲笑。 可惜自己那个时候没有感觉出来。 竹青有点泄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实质性证据，可没想到人家技高一筹，“闫老，组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兰玉盈身上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吗？ 估计这个女人现在正高兴能扳倒自己的丈夫，离婚之后能挽回父母留给她的遗产，然后移民出国投奔自己母亲去。” 许正双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桌面发起呆来，兰玉盈应该没有什么证据了，那么所有涉及到杜美娟死亡案的嫌疑人。 罗军和罗士恺公职在身暂时还不能明面上去调查。 那么只有从孙传斌和刘彬身上入手了，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杜美娟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不正是先认识了孙传斌，俩人上过床之后，又与刘彬等人混在一块了。 “闫老，我看还是再审一次孙传斌和刘彬二人，前者虽然当年在案发时间，有老师和舍友作证他没有离开学校。 但他肯定能猜到杜美娟的死与罗士恺等人有关。 至于刘彬，当年警方没有调查到他，现在再查他当年案发现场在哪里已经非常困难。 但兰玉盈可以指证二人曾经与罗士恺一起与杜美娟发生了性关系。” 闫老从许正话里听出了无奈，他心里也明白，主要是时间跨度太久，很多人证即使能出来作证，可毕竟过去了十年。 即使有些人记得，但肯定已经忘记了一些细节，而这点细节，在对方律师的攻势下，往往人证就会变得千疮百孔，无法被法庭采纳。 “如果你只拿三人与杜美娟来审讯刘彬或者孙传斌，我看希望并不会很大啊。” 许正现在脑海中浮现案子各种细节，他走到办公室的案板前，看着上面标准的各种人物关系。 拿出油笔在孙传斌的人物上又划出一道线，写上了一个名字，石丽琼。 “闫老，诸位，或许咱们都遗忘了一个关键性人物，那就是孙传斌的母亲石丽琼。 法医杜美娟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 杜美娟室友常乐乐发现并报警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之后。 兰玉盈说罗军大概是晚上十点之后离开的家。 按照时间推论，罗军应该是先去殡仪馆偷尸体，来回要躲避摄像头，还有偷尸体和翻越小区。 花费两个小时时间是可能的。 这么来回折腾，天麓小区还没有电梯，石丽琼住在杜美娟楼下，也许并不是一点声音没听到。 我觉得咱们可以上门拜访一下她，我总觉得十年过去了，他们一家子还未搬出天麓小区。 不单单是因为没有钱的原因。” 普通人一辈子能买得起一座房子就算不错了，天麓小区虽然旧，可它却是学区房，房价并不低。 命案刚发生的时候孙家房子不好卖，但再过一二年，谁还在意这事，再说孙传斌和他妹妹都已经上大学了。 难道他们不搬是准备让孙子孙女在这上学的吗？ 许正和樊钰还有竹青开车赶到这里，来之前他们联系过石丽琼，知道她在家。 并且告诉她关于她儿子被暂时留在市局配合警方调查的事情。 石丽琼今年不过52岁，见到许正几人之后她脸上的惊慌之色越来越明显。 她不是一个人在家，此时她老公还有她女儿也在，许正进门之后自保身份，观察着他们一家三口。 石丽琼就不说了，眼神带着害怕和紧张，不过真正让许正狐疑的是她的女儿，孙传斌的妹妹，孙茜，一个年龄大概在24左右的女人。 她竟然身子微微发抖。 这是害怕到极点控制不住肌肉的自我抖动，许正觉得不应该呀，24岁的年纪，大学都毕业了。 如果没有读研应该已经参加工作了。 许正还记得资料里显示孙茜好像已经上班了，还是一位小学老师，都是当老师的人，怎么可能见到警察还会发抖。 石丽琼老公作为男人率先询问道：“警察同志，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又和十年前发生的案子有联系了？” 许正发现石丽琼老公是他们家唯一表现正常的男人，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儿子的急迫感。 “十年前你们楼上有个女人被杀的案子你们应该都知道，现在我们警方重启此案，有人指证你们儿子与被害者生前有过亲密关系。 嗯，就是那种男女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儿子可是人大研究生，怎么可能与那种女人有男女关系？”石丽琼老公既愤怒又无奈。 他指着石丽琼喊道：“都是你惯的，我就说那女人不正经，早晚就缠上咱们儿子。 说搬家多少回，你就是不听！” 石丽琼可不是善茬，她立即发挥中年妇女的优势，扯着嗓子吼道：“孙金立你是不是男人，一出事就怪我头上，你儿子考上人大你倒是说你基因好，现在还有脸怪起我来了。” “喊什么？再喊我请你们一块去警局。”许正脸一冷，瞬间镇住夫妻二人，他发现这二人倒也挺有意思，看似是在吵架推脱责任。 可他们这么一吵，情绪发泄出来，石丽琼母女二人肉眼可见的冷静下来。 许正本想单独询问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但又觉得这样做太突然，会让他们更加谨慎起来，他只好抛出来一个炸弹。 “孙传斌也许没有参与谋杀杜美娟的案子，但他肯定知道谁是凶手，毕竟有人可以作证。 他和他发小刘彬、罗士恺三人同时与杜美娟上过床。 如果他坚持不配合警方，那么包庇罪是少不了，这是刑事责任，不管坐多少年牢。 他这辈子还有直系三代都没有办法去参军考公。 所以，他这人大研究生…” “这这这…”孙金立身子一软，身为男人竟然率先撑不住了，或许考上人大研究生的儿子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骄傲。 一听包庇罪，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丽琼也差不多，作为普通人，天生就怕坐牢，一听儿子前途没了，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自己的女儿孙茜。 而孙茜呢，本来就有点六神无主，在看到她妈妈眼神之后，她更是惊慌。 许正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的表现，更加意识到她们二人果然隐瞒了一些事情。 警方做排查，当年石丽琼是众中之重，因为她住在楼下，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果她听到什么声音，是可以帮助警方破案的。 但是当年她一直坚持说自己睡的很死，没听到任何动静。 孙茜当年14岁，警方对她排查不是很严格，只给她做过两次笔录，里面内容很简单，和她妈说的差不多。 “警察同志，是不是我儿子孙传斌不配合你们，他要是配合是不是就立功了，那什么，你们不是说自首可以减刑么，还有什么坦白从宽。” 孙金立有些六神无主，哀求许正让他去警局劝劝他儿子。 但是许正摇头，看向石丽琼，“其实我们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已经不少了，基本上锁定了嫌疑人。 现在你们儿子还有刘彬以及他们同学都被我们传召到警局。 不过罗士恺并没有，他爸爸罗军也没有，因为他们都是公职人员啊！” 许正最后一句话带着嘲讽的语气，是想给石丽琼母女一个错觉，他们办案只会欺负普通人，不会抓同为警察的罗士恺。 石丽琼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嘴唇抖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担心警方会让她儿子当替罪羊，办成冤假错案。 “为啥不抓罗军，为啥不抓罗士恺，他们才是凶手啊！” 许正猛的回头看向正在对着他嘶吼的孙茜，这个女人手指头快要指到他鼻子上了。 “明明他们父子还有刘彬才是凶手，他们做的事情关我哥什么事？ 你们冤枉我哥干什么？ 我要告你们…” “茜茜，你在说什么？” 关键时刻，孙金立一声大吼打断了孙茜，他看看女儿，又看看自己老婆，多年生活经验，顿时反应过来，母女俩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许正没有怪罪孙金立打断孙茜的话，他趁热打铁，“孙传斌只要配合我们，你们只要配合我们，把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帮助我们就是帮助你们自己。 帮助孙传斌。” 许正还担心他们不信任自己，连忙让樊钰出面，详细的告诉他们一家人，市局重案大队的分量。 “茜茜，你告诉他们吧。”石丽琼长叹一口气，看向女儿，鼓励道：“把你那天看到的事情完完本本告诉警察。” 第866章 十年前的夜晚 十年前的一天凌晨，漆黑的房间，14岁的孙茜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光滑的脚丫子不住晃动。 屋里的暖气很足，她只用一条薄毯盖在肚子上，此时正忙着双手把控着游戏，正与朋友开黑玩王者荣耀呢。 别看她玩游戏很专心，其实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家里的动静，光怕自己老妈突然给她来个袭击。 要是被逮到，手机被没收到还是小事，挨训也不提，她最怕的还是老妈正好有理由没收她还没捂热的压岁钱。 “踏踏踏…” 这时楼梯间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正好被住在门口侧卧的孙茜听到。 “狐狸精又要开始赚钱了！” 她嘟囔一声，厌恶的同时不知为何又有些羡慕人家挣钱，倾耳细听，奇怪脚步声好像是三个男人，没有楼上那女人的高跟鞋声音。 难道今天是那女人的老顾客上门送钱来了？ 还是三打一？ 这让处在青春期开始憧憬男女之情的孙茜好奇心大增，正好游戏正在匹配阶段，她忙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赤着脚丫跑到门口，通过猫眼观察着外面，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从楼梯间冒出来。 这种老旧房子是一梯三户的步梯，每层楼梯转接口都有一个声控灯。 只是来人脚步声虽重，但也只是相对的声音大一点，并不足以让声控灯亮起来。 所以楼梯间灰暗的环境，孙茜只能模糊看清一个男人的身影，紧接着她看到前面那个男人好像抬着一个一米多长的袋子。 等到前面那人转过身，她才看清，确实抬着一个长方体，另一头被另外一个男人抬着。 只是他们这次在楼梯口拐弯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楼梯扶手，已经安装几十年的铸铁扶手一经碰撞。 发出哗啦一声，声控灯随即亮起来。 正好最后一人走上来，孙茜这次看的很清楚，来人一米八的个子，有些瘦高的身材，戴着黑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夜。 但是她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哥的发小，罗士恺。 或许罗士恺此时非常紧张，或许是他来到发小家门口有些心虚，声控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孙传斌家的大门。 孙茜看到罗士恺看过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立即抱着心口蹲了下来。 同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她从小都非常喜欢罗士恺，家境比她们家好许多，人也长的帅。 一直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心中憧憬的未来男朋友。 可现在，她暗恋的对象竟然上楼去了，楼上有啥，楼上有狐狸精啊！ 孙茜恨不得立即开门追上去，想把罗士恺拉回来，拉到自己小床上，可又庆幸万一他们不是去狐狸精的家，而是去六楼另外一家呢。 或者是六楼一直空着房子的那一家。 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因为狐狸精家的门锁开了。 孙茜无声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想到自己的士恺哥和另外两个男人与狐狸精赤膊大战的情景，她都恨不得拿着刀上去。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到底不敢上楼去看，但她也没有无助的靠在门口，而是摸黑钻进她哥哥孙传斌的房间。 孙传斌今天住校没回来，他的卧室上面正好是楼上狐狸精的房间。 楼上有什么动静的话，在这间卧室听的最清楚。 而孙茜这一听，便是大半个小时过去，楼上却一直没有那种让人耳红心跳、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 甚至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没有声音对孙茜来说是好事，说明罗士恺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去找狐狸精做“坏事”。 大概是凌晨二点左右吧，孙茜已经记不清时间，她又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连忙跑到自家门口，扒着猫眼往外看。 不过这次三人走过她们家门口的时候声控灯没亮，她只是模糊的看清三个人。 也许是这次没有抬东西，她看到另外两个男人的时候，心里隐约有个想法，觉得他们一个是罗士恺爸爸，她梦想中的公公。 一个是她哥哥另外一个发小，刘彬。 等到三人脚步声越来越远，孙茜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到自己床上，她此时已经没有玩游戏的心情，一直在琢磨罗士恺他们上楼上干嘛去了。 就这么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好像没睡多久，一直做噩梦，她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等到她妈妈开门，才发现敲门的两个人穿着一身警服，而他们过来的目的是询问她和她妈妈刚才有没有听到楼上有动静。 或者其他声音。 孙茜一慌，但她刚被吵醒，睡的还没一个小时，正是睡眼朦胧的时候，头发还披散着，来访民警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等到警察询问她的时候，她看了自己老妈一眼，紧张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一直在睡觉，并没有听到外面还有楼上有什么动静。 许正听完眼前的女人回忆的往事，提出自己的疑问，“孙茜，我们警方之前好像询问过你两次吧，为什么你一直都说自己不知道呢？ 为啥不在第二次的时候告诉警方实话？” “那是因为？”没等孙茜说话，她妈妈石丽琼便先开口说道。 许正却立即打断她，再一次严肃警告道：“让她自己说，记住一句话，你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当作证据。 是要上法庭的。 只要涉嫌造假，都会被认为故意干扰警方办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番话既是警告，又是劝勉，估计孙茜在事情过后肯定告诉了石丽琼真相，而她妈妈呢又自以为把实情隐瞒起来是为了保护她哥哥。 其实孙茜刚才喊出来真凶是罗士恺父子的时候，多年压在心里的郁结终于畅快淋漓的发泄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这十年来她的心理路程是什么样的。 她不敢交朋友，更不敢谈恋爱，即使上大学，她也是每天跑回家住，光怕自己晚上说梦话会把真相说出来。 “我是为了我哥哥，我妈后来告诉我说，我哥哥也和狐狸精，就是赵美娟上过床，而且不止一次，甚至还在我们家发生过关系。 她担心我哥会被这个案子牵连到，所以在我告诉她之后，她便不让我对警察说真相。” 孙茜这次无视她妈警告的眼神，坦白直言，“我当时虽然小，但已经有成年人思维，能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十年过去，但我依然还记得罗士恺在楼梯间的眼神，他在害怕，但他眼神里更多的是疯狂。 警察同志，我愿意作证，我看到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肯定是罗士恺。 他的身高，他的体型，他的眼神，他的神态和动作，都是我从小暗恋的罗士恺。 至于另外俩人是谁，我只能说凭我的感觉，他们是罗军和刘彬。” 许正看着说完这些话，整个人好像虚脱一般的孙茜，心里不禁感慨，十年生死两茫茫，她们母女只顾忌孙传斌的名誉。 却枉顾案子的真相。 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看，仿佛又没有什么道德问题。 至于法官会怎么看，估计大概率也不会去起诉，因为孙茜交代的事情对于杜美娟案子的侦破起到巨大的作用。 只要她肯出庭作证，那么警方和受害者家属只会感谢她。 许正收拾好心情，让樊钰扶起孙茜回她房间，看向石丽琼，“石女士，既然你女儿已经告诉我们真相，那么你呢？ 你有什么话对我们说的吗？” 石丽琼一直忐忑不安，“我我女儿都是被我逼迫的没有说实话，你们要怪就怪我，她是无辜的。” “我们只是警察，不是法官，但我们会记录下来孙茜刚才说出来的真相，这一点我们感谢她的勇敢。”许正肯定道。 这下石丽琼终于安心下来，她感激的看了许正一眼，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察长的可真俊，要是她忙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情。 “我那天确实睡的很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要不是你们警察敲门，我根本不知道楼上那女人被杀了。” 许正见她说的肯定，便意识到她可能真没有撒谎，“孙传斌和赵美娟的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么”石丽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在案发半年前吧，我那天下班早，回家的时候发现他们俩窝在房间干坏事。 唉你说这事我们能咋办，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那个时候就报警呢。” 她老公孙金立在一旁气愤起来，“我早就说了，楼上那狐狸精给人做服务的时候，咱们就应该举报她，只要她卖一次，咱们就报警一次。 我就不信她不搬走。” 许正做过基层民警，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杜美娟能带回家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老熟人，完全可以对警方说是她男朋友。 只要不存在金钱交易，很难界定她是做服务，还是真的谈情说爱。 “石女士，那你知道赵美娟和罗士恺以及刘彬的关系吗？” 石丽琼微微点头，“我听我儿子说过，但我自己并没有亲眼看到过。” 许正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他来不及询问孙家这几个人一些细节问题，便安排竹青和樊钰留下来细细询问。 而他则立即赶回市局。 趁着孙传斌和刘彬还在12个小时的传召时间内，他要对俩人进行二次重审。 再次见到许正和裴天石进来，孙传斌推了推眼镜，人大高材生很冷静，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神态，“警察同志，您是不是又找到新的证据了？” 或许是孙茜勇敢站出来的原因，许正此时懒得与孙传斌再玩心眼，他冷笑道：“我刚出天麓小区你们家回来。 谢谢你们家人的配合。 我们已经找到人证，能证明在案发当时谁去了你们家楼上。” “不可能！”孙传斌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抿起的嘴角代表着他最后一丝倔强，“我爸当时根本没在家。 我妈睡觉沉的很。 我妹我妹当时才14岁” 许正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到他肯定猜到了真相，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一直给你留着坦白从宽的机会。 你家人这么配合，也是希望你不与这个案子有任何牵连。 你是人大高材生，懂法，更知道包庇罪的界限标准。 你” “警察同志，我说”孙传斌主动打断许正的话，再也不复刚才的有恃无恐，“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杀死杜美娟的真凶是谁。 但我听刘彬一次醉酒的时候零零碎碎的说过几句。 他怪罪罗士恺太冲动杀了杜美娟，说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我就知道这么多。 警察同志您想想，这可是命案，刘彬这人平时就爱吹牛，整天说胡话，我那时候也喝了不少酒。 只当是醉话，根本没有在意。 事后我也没问，您说谁会去问发小这种事情呢。” 许正点点头，相信他这番话，主要是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根本没有出学校，“警方曾经对你做过几次笔录。 请问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你以及罗士恺还有刘彬，与杜美娟的关系？” “唉！”孙传斌很是懊恼，“我那个时候还小，正上学，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跳楼的心都有，而且我也不觉得这种事情与杜美娟的死亡有关系。 所以就隐瞒了此事。 警察同志，我看您年龄和我差不多，您要是在我那个年龄，与比自己大几岁的女邻居，你肯定也会保守秘密吧？” 裴天石一直在一旁盯着ai智能审讯仪，听到这个问题好奇的看向自家组长。 许正翻翻白眼，他开智比较晚，青春期的时候整天喜欢钻研案子，学习各种侦查知识，现在想来确实错过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保守秘密的，但你没有，因为你把罗士恺还有刘彬拉了进来，怎么，这种好事也要分享给自己发小吗？” 这下轮到孙传斌尴尬极了，他忙解释，“我可不是牛头人，只是杜美娟这种人，给钱就行，我又没拿她当自己女人。” 许正懒得与他再废话，让裴天石留下来审问细节问题。 他走出问询室，与等在外面的闫老打声招呼之后，又和赶过来的市局重案大队大队长李鸣声，走进另一层的问讯室。 没错，此时刘彬已经从问询室转到问讯室，也从传召变成了逮捕。 检察院那边在接到警方新找到的证据之后，已经走完了逮捕令程序，所以刘彬现在已经成为杜美娟死亡案的嫌疑人之一。 另外还有罗军父子二人，他们有公职在身，审批逮捕他们的程序有些麻烦。 最起码这一会时间还不够，但李鸣声已经请示领导，对他们进行监控起来，保证他们不能离开京城。 第867章 一人自首，一人逃走 (); 第二次审讯刘彬，过程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干了四五年导游的他很明智，在得知警方掌握的证据之后，很干脆的认罪了。 原来十年前案发当天，也就是35号晚上十点，与罗军父子汇合，先去殡仪馆偷走杜美娟男朋友宋浩的尸体。 接着把尸体运回天麓小区。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三人搬运尸体，既不是用汽车或者其他车辆，也不是使用无人机。 而是顺着坝河来回赶路，不是潜泳，也没用汽艇，而是使用了水下无人机拖拽打包好的尸体。 他们三人则沿着河边一边赶路，一边遥控指挥无人机，坝河很宽，也很深，河边绿化工程非常漂亮，种满了观赏树。 加上是晚上十点左右，夜跑人不少，没有人在意三个男人，更没有人留意到河中央水下无人机穿梭的水波纹。 怪不得警方当年勘察了无数次从殡仪馆到天麓小区的路径，查过上百个摄像头和几百辆汽车，都没有发现他们三人如何搬运尸体。 原来是走的水路，而且还使用了水下无人机。 按照刘彬所说，他们搬运尸体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真正目的只是想震慑住杜美娟。 在刘彬等人眼里，这个女人在她男友死后疯了，她本来准备与常浩回老家结婚，但她觉得自己在京没挣到什么钱。 便想从孙传斌、罗士恺、刘彬三人弄一笔钱，不多，每人一百万。 还有她问罗军要五百万现金，理由是她偷听到罗家父子关于迎娶白富美兰玉盈的计划。 罗军当年经手的案子是兰玉盈母亲的官司，他用一些非法手段获取了重要证据，想靠这些证据打赢官司。 从而获得兰玉盈及其母亲的感激和信任。 与白富美结婚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真正目的是获得兰玉盈家巨额财产，谁让这个女人是独生女呢。 可惜罗军计划的很好，但是他儿子却不想父亲迎娶白富美，这不父子二人谈论的时候正好被杜美娟听着个正着。 杜美娟觉得自己掌握这个消息，进可以逼迫罗军花钱买消息，退可以卖给白富美兰玉盈，再加上她要孙传斌三人的封口费三百万。 加一块她觉得完全够她和男友回老家结婚生子，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惜没等到钱到手，她男朋友宋浩却突然发生了车祸，她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是罗军，可警方告诉她的结果，她男朋友之死没有人为的迹象。 男朋友死了，杜美娟虽然不爱，但心里亦难受，心理扭曲起来，变得更加疯狂，直言只给罗军三天时间筹钱。 没钱的话，她要报警，说罗士恺三人轮破她，罗军违法取证。 这种情况让一向沉稳的罗军都有些束手无策，关键是刘彬和孙传斌二人早就被杜美娟要钱要的想跳楼，不敢和家里人说。 罗军也不敢让他们告诉家里人，因为人一多，想拿主意的人也多了，七嘴八舌之下，估计到了最后只能报警。 而报警的话，他们父子就全完了。 首先他的律师证要被取缔，搞不好还要坐牢，而他儿子也会因为轮破罪入狱。 所以罗军在第三天想出来一个计划，首先他让孙传斌回学校上学，接着请兰玉盈去天麓小区旧房子约会。 等给兰玉盈下了之后，他再汇合罗士恺和刘彬搬运尸体，三人搬着尸体找到杜美娟，刘彬起先本以为只是吓唬这个贪得不厌的女人。 四个人窝在房间里小声谈判一个小时，可惜杜美娟依然不肯让步，更是笃定罗军他们这种有家有业的人不敢对她怎么样。 所以她一直有恃无恐。 但她却忽略了年轻人的戾气和被愤怒迷失心智的绝望。 在刘彬的角度，当时罗士恺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刀，二话没说直接一刀扎进杜美娟的胸口。 当时在场人全都愣住了，包括罗军，他计划里虽然有这个疯狂的想法，但他一直在犹豫，杀人可不是杀鸡，要承担的后果太严重了。 一米八的罗士恺，平时经常运动，爱打篮球，他这一刀扎进杜美娟心脏，心脏破裂大量出血，脑部会立即缺血陷入昏迷。 继而人体死亡。 整个死亡过程大概只有十几秒的时间，甚至被害者因为恐惧，几秒钟就会陷入无尽黑暗。 刘彬当时看着杜美娟中刀之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罗军倒是反应很快，看到杜美娟被刺中刀之后，立即推开罗士恺，避免他再刺一刀，顺便观察女人是否会死。 就这样，杜美娟被刺一刀，错愕的表情带着恐惧看着近在眼前的罗军，甚至还想还伸手去拽他，可惜心脏破解的大出血，带走了全部力气。 罗军双手托住杜美娟要倒在地上的尸体，心里瞬间有个计划，因为正好有常浩的尸体在，所以他营造出杜美娟是被她男朋友尸体借尸还魂杀死的。 伪造完现场，罗军又清理完三人的痕迹，好在他们平常与杜美娟联系没有用过手机，都是直接上门。 或者让住在楼下的孙传斌传达。 再不然就是同住一个小区的刘彬跑过去。 可能他们也没想到，他们这种不用手机联系的方式，让办案侦查员在案发后十年，一直都没找到一点儿他们与杜美娟的关系。 当然，这也是杜美娟没有任何朋友的原因，她除了同宿舍的常乐乐，竟然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她与三个高中生的纯情故事。 不涉及任何金钱，只是纯交流，甚至彼此之间连手机微信都没加过。 许正听完刘彬的回忆，心里唏嘘不已，难道这就是案子的真相？ 凶手真是罗士恺？ “刘彬，按照你所说，凶手是罗士恺，是你亲眼目睹，对不对？” 刘彬木然的点点头，“嗯，确实是他突然动的手，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 之前我们的计划只是吓唬一下杜美娟，希望她不要那么贪得无厌。 唉…我真没想到罗士恺会拿刀杀她啊！” 许正敲了敲桌面，“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罗士恺手里的刀是什么来的？ 是他自己带过来的，还是杜美娟家里的？” 他这句话有个小陷阱，杀死杜美娟的水果刀刀刃有二十公分，一直到法医做尸检，刀都插在尸体上面。 刀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包括杜美娟，这说明凶手做过清理。 这把刀到底是谁的，警方一直没有调查清楚，杜美娟购物记录没有调查到。 所以许正重复询问一遍，就是想看看刘彬的回答。 但是刘彬绞尽脑汁的去回忆，到了最后他也敢一口咬定刀就是罗士恺带过来的，“这个我不确定，当时我见杜美娟一直不答应我们的条件。 心里愤怒极了，所以我那个时候盯着地面，就怕自己看到那个女人嚣张又无所谓的脸控制不住自己。” 许正立即追问，“你那时有没有杀她的心思和动作？” “没有！真的没有！”刘彬不愧是做导游的，这次反应极快，疯狂摇头，“我哪敢杀人，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那好我再问你一次，是罗士恺拿刀刺中的杜美娟，还是罗军拿刀？” “罗士恺！”刘彬直接回答。 许正又问，“哪只手拿刀？” “右手，他又不是左撇子。” “你亲眼看到罗士恺行凶的过程吗？” 刘彬摇头，“我没看到过程，只看到结果，就是罗士恺拿着刀子扎进杜美娟心脏的那一刻。 当时他刺过去之后也害怕，愣了大概两秒左右吧，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两步。 接着罗军上前扶住杜美娟，应该是防止她倒在地上，动静太大的原因。” 许正脑海中根据刘彬的说辞重建案发当时的情景，“不对，要是按照你的说辞，那么案发现场遗留着情趣是怎么回事？ 我们调查过，掉在地上的情趣是杜美娟穿过的。 她总不可能穿着情趣，还在她男朋友尸体跟前与你们谈判吧？” 刘彬脸色怪异起来，“警察同志别说您不信，我…我也不敢信，我们谈判不止一次陷入僵局。 杜美娟那个时候大概是疯了，她突然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想和我们再做一次，特别是罗士恺父子二人，她说自己还没经历过。 正好当着她男朋友的面，满足她牛头人男友的生前癖好。” “额…这样也行？”许正不敢相信，侧头看向一旁的李鸣声。 作为重案大队，李鸣声自然接触过很多牛头人爱好的凶手，他对许正点点头，正想解释一二，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来电是市局某位领导的电话，他忙站起来接了电话，还没挂断，他脸色越来越阴沉，挂断之后，他沉声说道：“情况有变，咱们先出去说。” 许正连忙跟着他走出问讯室，来到外面，李鸣声语气急促，“刚才罗军赶到市局自首了。 并且实名举报自己的儿子在十年前杀死了杜美娟。” “那罗士恺呢？”许正立即意识到光是如此的话，李鸣声反应不会这么严肃，罗军就算自首，就算他大义灭亲举报自己儿子。 这对警方来说是好事，即使罗军会因为这些举动而获得减刑的机会。 “罗士恺失踪了。”李鸣声感到头疼，“我之前派过去的是行动大队的一小队人手去监视和跟踪罗士恺。 他当时被他们刑侦大队大队长一个电话喊过去加班，谁知道在路上，他突然开车逃脱走了。 后面跟踪他的行动大队人员丢失了他的汽车，消息反馈过来，我再使用天眼系统去侦查他的汽车。 找到是找到了，但他已经不在汽车里了。” 偌大的京城对于警方来说搜索到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可惜这次要抓的人身份不简单。 罗士恺，dx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 京城警察学院出身，现在看他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从发现他逃走到现在已经有五分钟。 天眼系统已经对其身份进行扫描入档，但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现在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审讯罗军他们，而是要立即抓捕罗士恺归案。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凶，还是被自己老爸和发小联手下套，先抓到他必然再有意外情况发生，这才是李鸣声最应该做的事情。 他立即带着许正回到刑警支队重案大队，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市局刑警支队长，请求他联系市局特警支队。 先保护好兰玉盈母女俩二人，保证她们的安全。 其次要派警力进行布控，防止罗士恺逃出京城。 至于他有没有胆量硬闯京城某些禁区，那么就看他自己造化。 许正听着李鸣声安排任务，心里则是在琢磨罗士恺为啥突然逃走，罗军为啥突然自首。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能知道警方目前的进度，之前罗军换掉了兰玉盈保留的证据，他应该不用担心警方会查到他吧。 而被警方传召进来的孙传斌和刘彬，和他们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看他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自首。 除非有人告诉他警方目前的进度。 许正觉得有点不对，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罗士恺知道了他们之前不久去天麓小区找孙传斌家人。 可能这个消息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但罗士恺现在也是一名侦查员，作为系统内的人，肯定也知道闫老和他的身份。 这样的话，罗士恺在知道许正亲自去找孙传斌家人，那么肯定能猜到警方必然掌握了新的线索。 也能猜到孙传斌妈妈和妹妹身上。 许正把自己带入罗士恺的角色，回想起孙茜在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暗恋对象竟然参与谋杀杜美娟。 她会如何面对罗士恺呢？ 左右不过是逃避，逃避不了的话就是装作没看见，实在避免不了打招呼，估计也是称呼一声，扭头钻进房间。 那么孙茜这样的表现肯定会引起罗士恺的注意，当年或许他只是以为少女知道自己与孙传斌等人和杜美娟混在一起的失望。 但现在，罗士恺肯定意识到当年他在声控灯亮起来的时候，看孙传斌大门的那一眼。 估计也猜到了，那个时候，他一眼看过去的时候，门后面，猫眼另一面，孙茜肯定在偷偷观察着外面。 许正想到这里，觉得罗士恺逃走之后，如果想报复的话，那么他最恨的人应该是闫老，其次就是孙茜和兰玉盈。 “那我呢？” 许正挠了挠头，他参与杜美娟死亡案，一直只在市局这个圈子里，但这事过去好几天了，他每天下班来闫老这里。 而闫老正在的案子正是杜美娟的死亡案。 而他许正正是这个案子推进到今天的最大功臣，谦虚一点，算是之一吧。 “那么我和闫老一样，也可能是罗士恺的报仇对象。” 推测到这里，许正不敢再怠慢，闫老一直在市局，看似安全，其实市局还是可以偷偷进来的。 承平日久，看似严密的安保，其实防备的也只是那些普通老百姓。 许正走到李鸣声跟前，和他说了自己判断，请他派人去天麓小区保护好孙茜一家人。 还有加强对闫老的防范工作。 最后他提出告辞，“李大队，我担心罗士恺知道我在这个案子的作用。 我怕万一他跑到我们家，所以我先回家一趟，和您说一声。” 南池子大街是很安全，但许正不敢赌，系统自动预警功能好是好，但它只能预警，而不能杀敌。 他可不敢再上家人面临一次危险了。 “嗯，你考虑的不错，这样吧小许，你先回去，我通知特警派一小队便衣特警过去。 只是你住的那地方审查有些严，我需要请示，估计特警赶过去会慢一些。 你现在赶紧回去，对了，要不你带一身防弹衣回去？” 许正摆手拒绝，防弹衣作用不大，只会吓住家里人，再说一件怎么够。 可惜李鸣声没有权利给他派枪，“李大队，事不宜迟，那我先回去，如果你们抓到罗士恺，请及时通知我。” 第868章 大明星留宿 (); 许正从京城市局出来，一路步行往北，差不多两三里路，快走的话也就二三十分钟。 他没想开车，因为没必要，罗士恺失踪的地点是在dx区，他就算开车赶过来，最快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要想赶在他前面，除非他会瞬移。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这个点家里人已经洗漱回了房间，不过花姐在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花姐你没睡呢，正好你给我做点饭，随便整点就行，有点饿了。”许正今天晚饭还真没时间吃晚饭，加上这一路快走，他还真有点饿了。 花姐已经在许家做了四个多月的保姆工作，早就了解每个人的口味，知道许正不怎么挑食，只要不做甜食就行。 还没走进卧室，许正便听到嘟嘟小人儿咿呀哟的奶音，听声音应该是吃着磨牙棒之类的东西。 四个多月的宝宝，又是全部吃母乳，嘟嘟牙龈已经开始发白了，这说明她快要长出乳牙。 长牙期，最让韩蕊头疼的是，小人儿的口水仿佛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每天都要给嘟嘟更换十几个婴儿围嘴。 这不许正开门走进卧室，第一眼便是看到两个穿着束腰黑丝的美女，并排躺在床上，脸上覆盖着看着很诡异颜色的面膜，小人儿趴在她们中间，嘴里啃着一个草莓形状的磨牙棒。 京城的夏天，晚上不开空调是找最受，可要是一整天待在空调屋里，穿的少还真有些冷。 韩蕊和许红豆讨论剧本忙了一天，刚躺在床上敷个面膜，哪想到许正突然这个点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吃饭了吗？” 许正看到韩蕊要起来，忙说道：“刚让花姐给我做点吃的，你别起来了，我先去洗个澡，忙一天浑身都是汗。” 嘟嘟这时听到爸爸的声音，趴在床上的身子使劲转圈，好像非要看他一眼。 许正是看到自己女儿属于走不动路的人，忙上前准备抱一会，但是许红豆正好躺在床的这一侧，根本没有收退的动作。 “先去洗澡换衣服，满身烟味，也不怕熏到你女儿。”大明星一脸歉意的挥挥手，更是伸腿阻止许正靠近。 只是她这一抬腿，以许正的视角正好看清她短裙下的风情，“这么晚了，你咋还不回家睡觉？” 许红豆翻翻白眼，面膜下的脸色肯定是不爽的，“还不是你每天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得，本来我还准备留下来搂着嘟嘟睡觉呢。 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我一会回去，省得耽误你们两口子晚上干正事。” 韩蕊捂嘴轻笑，“这么晚别回去了，我不放心，让小正打地铺，或者去睡沙发，只是你别介意他晚上有时候会打呼噜。” 和许红豆接触时间长了，特别是知道许正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韩蕊现在与她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也许是谈的来，也许是性格相近，俩人这段又经常在一起研究剧本，可以说二人关系好的好像亲姐妹一样。 当然要不是许红豆年龄在这摆着，她还真不会提出让其留宿。 许红豆愣了一下，首先看了看许正，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与男人共处一室了，觉得还是不方便吗，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认床，你老公要是打呼噜，我更睡不着了。” “你今天晚上还是别回去了。”许正想了想，虽然这儿看似非常安全，等闲人不敢在这闹事，但真在这里闹事的人，肯定也不会传出去。 更别说在网上看到这类新闻。 罗士恺到底会不会赶到市局报复闫老，或者来家里报复自己家人，许正不敢保证。 至于许红豆，她住在这附近，万一罗士恺误入她家里，许正可不相信她所谓的刀马旦能抵挡住一位侦查员的武力。 看到俩人好奇的眼神，小蕊姐眼睛里好像正酝酿着一把小刀子，许正连忙解释，“今天市局办案，一位非常重要的嫌疑人逃走了。 我担心这个人会铤而走险来家里报复。 万一他还有同伙在咱们家附近踩点，正好碰上许大姐回家。” 许正又指着许红豆，开玩笑似的说道：“小蕊姐你看她，吊带睡衣，黑色，即便她现在穿上大红花袄，真要是遇上那个嫌疑人同伙，那…” 许红豆打断了许正的话，能让他这么晚赶回来的嫌疑人，其身份肯定不凡。 “小蕊，那我不回去了，其实我也可以不认床的，晚上我搂着嘟嘟睡，换尿片和洗屁屁这活我最拿手了。” 韩蕊自然也是了解许正的，“怪不得你回来没提前打招呼，是怕家里人担心吧？ 你看要不要告诉爸妈还有奶奶一声？” 许正拒绝，“不用，我只是担心万一，再有那个案子我能做的也差不多了，后面的工作有我没我都行。 我先去换衣服，你们要是困了早点睡。” 只是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短短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刚才一直声称认床易失眠的许红豆，此时已经盖着薄被子睡着了。 韩蕊关掉大灯，打开小夜灯，正搂着嘟嘟，轻轻的拍着小人儿，也在准备睡觉。 “床给你铺好了，你今天睡在这，给你一个和大明星同屋而眠的机会哦。” 许正看着小蕊姐右手边床下，正铺着一床被子，很明显这是给他准备的，至于什么同屋而眠，他没一点儿感觉，“行吧，你先把嘟嘟哄睡，我出去吃点东西。” 吃完花姐准备的晚饭，又洗脸刷牙，许正才躺下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外面再好，不如家好。 可惜许红豆今天晚上在这，不能搂着小蕊姐睡觉了，“小蕊姐，咱们这周末回去，你订好机票了吗？” 这次回去只是给嘟嘟办户口，其实许正一个人回去也行，但韩蕊漫长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她准备等九月份开学便回学校上班。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回长明，去学校一趟一些事情，要不然就得等九月份开学了。 “早就订好来回机票了，当天去当天回。” 其实嘟嘟户口之所以拖这么晚，没有按规定在一个月内，除了他们一直在京，最主要的还是一大家子人没有讨论好小人儿名字。 现在好了，取名许诺，算是一家人投票最高的一个名字，只是许正觉得这个名字重名率有些高，是家里人最后一致决定的事情。 他也没敢坚持。 俩人小声说了一会话，等到韩蕊睡着之后，许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最新消息。 李鸣声他们还没有抓住罗士恺，而且连他的踪迹都没找到，无论是天眼系统，还是电子狗追踪，亦或者是使用热成像仪对dx区公园、河流、烂尾楼等区域侦察。 依然毫无进展。 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罗士恺藏在了某个地方，比如没有人住的房子，比如朋友家里… 不过虽然李鸣声他们没有查到嫌疑人的踪迹，但总算查到罗士恺为啥会提前逃走了原因。 原来是他在市局刑警支队综合办公室有个女同学，因为赵美娟案子的整个过程，闫老和临时专案组都没有全面封锁消息。 所以罗士恺装作好奇询问他同学关于这个案子的进展，都是在一个系统，都是刑警，又是同学。 综合办的女警根本没有细想，她以为这个案子全市系统内的刑警都在关注，所以罗士恺询问的时候，她就大概说了一些。 罗士恺本来就做贼心虚，意识到警方肯定掌握不少重要证据，特别是人证，这样一来，他知道他发小刘彬必然坚持不住审讯。 所以便立即和他父亲罗军进行了联系。 没有人知道他们父子俩到底说了什么，只看结果就是罗军自首，说他儿子计划了整个案子，而他和刘彬一样，只是他儿子的助手。 也是帮凶，算是从犯。 罗军还向警方保证，他可以作为人证，指证儿子罗士恺杀死了杜美娟。 许正看着樊钰发给罗军刚出炉的口供，基本上和刘彬说的差不多。 只是罗军隐瞒了他在十年前的富婆杀夫案，他在官司中做过什么手脚一句话没提。 其他的，像罗士恺如何行凶，怎么样持刀，哪只手握刀把，什么样的动作和表情，以及杀人后的表现…他描述的非常详细。 不愧是做过刑事律师的人，这种口供完全可以当作庭审证词，越详细的描述现场作案，越能证明他证词的准确性。 不过眼下没有罗士恺的口供，不知道案子真相是不是他爸爸说的那样。 许正心想市局那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罗士恺，还不如先睡一会，这么一想，他放下手机，摁灭小夜灯，不到一秒睡着了。 他倒是睡的安稳，只是闫老和李鸣声等人还在市局会议室等最新的消息。 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出面，组织上千警力，沿着dx区到市局这条路进行设卡拦截。 当然名义上是查酒驾，实则是查罗士恺的踪迹。 只是效果并不太好。 除了这些常规的布置，警方还着重排查罗士恺的亲朋好友以及他手机通讯录上的所有人，只要值得怀疑的人，都派人上门做排查。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都没有好消息传来。 按理来说，没有消息便算好消息，但一直没有罗士恺的踪迹，市局几位领导都不放心，毕竟这个嫌疑人之前的身份非常敏感。 而且这儿又是京城。 领导们光怕出现重大刑事事故。 闫老一直坐在会议室一个角落闭目养神，其实他不用留在市局的，他留在这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那些领导分心照顾他。 但是老头觉得这个案子是他一直坚持侦办的。 现在只有罗士恺一个嫌疑人没有抓捕归案，他不放心，除了这些，他也做好了给许正，给临时专案组，给市局重案大队背锅的准备。 只要罗士恺再做一起凶手案，那么他就会把责任全部归在自己身上。 以他退休老干部的身份，倒也担得起这次指挥不力的责任。 其实真要说起来，罗士恺的逃走算不到办案人员头上，像许正和李鸣声提前采取了行动，后者更是派出行动大队去监视和跟踪嫌疑人。 碍于嫌疑人的身份，行动大队也只能在暗地里监视。 而这就给了罗士恺机会。 竹青和裴天石此时坐在闫老身旁，俩人的工作从许正离开之后便全部交接给了市局重案大队这边。 他们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自身分量不够，在嫌疑人罗士恺没有抓捕归案之前，他们今天晚上还是最好留在这里。 一想到自家组长此时已经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觉了，竹青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还是组长洒脱，眼看这个案子要结案了。 他竟然直接甩手不干了。 说是回家保护妻儿家人，但谁都知道，他这是在让贤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佩服的也是组长这一点，从不贪恋功劳。”裴天石相对沉稳一些，他分析道： “你看这个案子，除了闫老，就是组长出力最多。 市局重案大队这边只有今天李大队还有樊钰才开始接触案子。 其实如果没有他们加入，我敢打赌，要是在长明，组长肯定不会在意什么规定，什么领导的嘱咐。 调查到罗家父子的时候，他必然会亲自过去逮捕他们。 这样一来，根本没有罗士恺逃走的可能。” “这话可不兴瞎说。”闫老挥手打断二人说话，“身在体制内，懂规矩守规矩才能走远，即便有些规矩看似不合理。 或者是延误时机。 但规定就是规定。 你们组长做的是对的。 不过这小子也够奸猾的，最后的真凶还未抓到，就跑到家里睡大觉去了。” 竹青嘻嘻一笑，“您老随时也可以回家么，不是我说您，案子办到现在的程度，后面怎么样不是咱们能掌控的，还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这样的话，明早才有精力研究怎么抓捕嫌疑人。” 闫老摇头叹息，“抓捕罗士恺只有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机，等到天亮，他肯定会来自首，或者是他的消息传来。” “您意思是？”竹青不解。 闫老却摆摆手，没有解释的意思，又继续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竹青看向裴天石，后者也不明白闫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摇头，“再等等看吧，我觉得到凌晨二三点钟。 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那个时候传来消息已经晚了，咱们要做的分析出来他藏身的地方，而不是马后炮。”竹青见裴天石不靠谱，自己埋头继续研究罗士恺的资料。 试图从中分析出来他可能藏身的地方。 第869章 巧合 (); 凌晨三点，黑暗的卧室里，许正的手机突然震动两声，一直呼呼大睡的他听到这点微弱的声音，瞬间惊醒。 他翻开一看，消息是李鸣声发过来的。 “罗士恺在天麓小区已跳楼身死。” 许正看到这一则消息又关掉手机躺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琢磨李鸣声发的消息。 他说罗士恺是跳楼而死，不是跳楼，一字之差，代表的意思却不同，前者可能是走投无路，后者有自愿的可能。 难道是罗士恺潜到夕阳区天麓小区是想报复孙传斌一家人？ 结果被保护孙家的特警们抓个正着，结果他不想被抓，跳了楼？ 许正心里又暗自摇头，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孙传斌一家人，特别是孙茜愿意指证罗士恺的事情已经被录了口供。 有视频，有笔录，现在再去报复人家，又消灭不了证据。 难道罗士恺费那么大周章跑到夕阳区，只为报复孙茜？ 许正觉得身为侦查员的罗士恺应该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杀孙茜纯属满足自己复仇的快意。 可他要想复仇，最大可能应该是报复闫老，谁让这个老头不好好工作，天天泡在档案馆。 要是没有闫老的坚持，许正还真不会接触这个案子，那么案子应该就破不了。 所以他应该排在第二位。 没想到让警方担心半天的罗士恺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命案，还是在天麓小区，那儿最高才六层楼，他都能摔死。 看来他的跳楼而死不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他现在一死，案子的真相没有办法大白于天下了，杀死杜美娟的真凶到底是罗士恺还是他父亲罗军。 现在这世上知道真相的只有罗军和刘彬二人了。 许正觉得这里面不会简单，但苦于现在掌握的信息不足，琢磨不透这里面的关系。 所谓虎毒不食子，常理来说，应该是罗士恺自首举报自己的父亲罗军为杀人凶手。 而罗军呢，应该来自首把所有罪责担下来。 可事实偏偏相反，这是许正不能理解的事情，听着床上两大一小三人的均匀呼吸声，易地而处，他会不会替嘟嘟担下所有罪责呢？ 这个问题许正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来，看到睡在床中间的嘟嘟自己裹着一个小毯子，很是香甜的样子。 他笑了笑，到底还是女孩子温柔，睡的安稳。 奶奶经常说他小时候一天四季都不爱盖被子，每天睡觉和打仗一样，父女相比，还是嘟嘟更让人省心。 再看韩蕊，侧着身子虚抱着嘟嘟，看着就很娴静，而许红豆睡姿呢，真是有点辣眼睛，被子全盖在肚子上了。 黑丝包裹着滚圆的，隐隐露出紫色的丁字裤，修长的交叠在一起，似乎这样才能抵御空调的冷风。 许正扫了一眼不敢再看，急匆匆的换身衣服连饭都没吃，径直去了单位。 距离615号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第五巡视组的工作已经平缓许多，再没有天眼系统刚升级时候的忙碌。 而且与以往相比，工作量相对少了许多。 目前许正工作的重点是审核华东和华南十几省市报上来的a/b级通缉犯名单。 至于抓捕那些潜藏的通缉犯工作，已经不是他的工作重点，毕竟新发布的通缉令，基本上很快便会有消息。 肯定不可能让通缉犯再像以前那种一藏便是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开完早会安排完工作，许正便把竹青喊到办公室，问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组长您还不知道吧，罗士恺从天麓小区六楼楼顶跳了下去，而跳楼的位置正是杜美娟生前住的房间楼顶。” 接着竹青详细描述了罗士恺跳楼前后的所作所为。 原来他并没有去找孙传斌家人报仇，而是偷偷潜入天麓小区，径直爬上楼顶，然后往天台边上一坐。 他也没有遮掩，坐在天台上的身影在凌晨的晚上很突出，很快便被隐藏在小区的特警发现，接着几位特警迅速赶到楼顶。 试图抓捕嫌疑人。 只是罗士恺当时坐的位置非常危险，他身子往下一歪便能直接掉落下去，而且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拎着一瓶白酒。 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身子前方他还用正燃放的三根香烟摆场上香的样子，嘴里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可惜特警当时只顾得喊话，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罗士恺一点儿都不在乎特警是不是想抓他，等到香烟燃尽，他一秒钟都没犹豫，仿佛坐着睡着了，一头栽了下去。 可惜天麓小区挨着大楼边上全是水泥地，他掉在地上的时候正好摔倒头，结果是当场失去生命。 “组长，你说罗士恺跳楼前，还特意摆放三根香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给杜美娟上香求原谅，还是他自己想跳楼敬拜神灵？” 许正也搞不懂他这种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对杀死杜美娟表示歉意，对了，他跳楼时间是凌晨二点左右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表示歉意的可能性更大。” 杜美娟死亡时间正是凌晨一点到二点，不过许正心里觉得罗士恺如此做不太可能是赔罪，以命抵命。 因为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自傲的人。 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杀死的人而低头认罪，更不可能为赔罪而故意来天麓小区。 “尸检了吗？” 竹青不解，愣住了，“组长，这种人尸检结果还用在意吗？” 许正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猜测，而是打给了李鸣声询问尸检结果。 可惜现在结果还没出来，电话那头的李鸣声似乎猜到许正的用意，询问道：“小许你是不是觉得罗士恺的行为很古怪？” 许正把自己认为不正常的地方说了出来，最后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总觉得罗士恺是故意如此，是故意把自己当成杀害杜美娟的真凶。 我有一种感觉，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遮掩什么。” 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尸体，警方是不用得到其父母或者妻子儿女的签字，便有权利做尸检，但尸检结果不可能出来这么快。 李鸣声想早点结束这个案子的侦查工作，便提议，“我现在让人调查一下罗士恺的体检报告，看看他是不是得绝症了。 或者还做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比如杀人。” 现如今调查一个公职人员的病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俩人没等多久，便查到罗士恺在301总医院做的检查。 肌萎缩侧索硬化，简称渐冻症，一种现如今依然没有特效药的绝症。 但可以使用药物延续生命。 如果能延续到六七十岁，那么也算不上什么绝症了，但这样治疗要花费大量金钱，而且病患的生活质量并不太好。 许正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得了这种病，不可能治好的情况下 而罗士恺估计就是抱着这种心态而跳的楼。 “小许，你说杀死杜美娟的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罗士恺，而是罗军？”李鸣声看着罗士恺的病历唏嘘不已。 这样一来，之前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能解释的清楚了。 许正长叹一声，怪不得昨天晚上罗军来自首的时候，一脸灰败，仿佛他自己才是真凶一样，或许他儿子代他顶罪才是他备受煎熬的重要原因。 “李大队，如果事实真相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咱们可能找不到证据了。” 李鸣声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现在罗军和刘彬的口供一致，罗士恺畏罪，孙茜作为目击证人，只能证明他们三人去了杜美娟房间。 罗军妻子兰玉盈只能提供罗军案发时间不在家的证明。 所以，你担心的事情真有可能发生。” 对此许正也是束手无策，“李大队你们应该搜查罗士恺三人居住的地方吧，有没有找到关于杜美娟案子的线索？” “没有，三个人，包括孙传斌都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也没有留下一点涉及赵美娟的事情。” “既然如此，还请您继续派人调查吧，我等到下班抽空再去闫老那里。” 挂断电话之后，许正无语的站起来，把刚才俩人聊天的内容简单告诉竹青，吩咐道：“你去和裴天石讨论一下。 看看从哪里入手，咱们能找到案子的真相。” 等到竹青出去，许正抓紧时间处理完几份文件，没等下班便先去了闫老那里。 此时闫老已经得到消息，正坐在档案馆他的办公桌前研究着这个问题，看到许正急匆匆过来，他招手道：“看你急的满头汗。 这个案子就差临门一脚，你急有啥用？” 许正嘿嘿一笑，部委虽然与市局不远，但大夏天跑过来，不出汗是不可能的，现在钻进空调屋，真是舒坦。 “明天就是周末了，我准备回长明一趟，这不抓紧时间把这事搞定，省得留个尾巴。” 闫老又看了许正一眼，这才重新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刚来京城工作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月，“你帮着我们搞定这个案子。 给你放假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如果你们领导不批准，我去帮你说。” 许正哈哈大笑，“这事可不敢劳烦您，我这次回长明是准备给孩子上户口，其实我不回去把证件寄过去也行。 但我在长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听说你准备在京城买房，按我说，等你明年借调期满，正式调入部委之后，可以运作一下，给孩子上京城户口嘛。” 许正摇头，“这事先不急，其实我觉得对孩子的培养没必要一味的给她最好的，我也给不了她最好的。 您看那北海小学，像我这样的，一点儿资格都没有呢。” “都挣优秀，哪有这么多优秀，算了不说这个。”闫老苦笑两声，接着说起正事，“你看要不要咱们先从刘彬这个人身上下手？” 刘彬，京城某旅游学院毕业，大专，毕业后做了导游，凭着一口流利的京腔，在导游界已经逐步崭露头角。 不过他现在还是打工人，前途未卜。 和孙传斌还有罗士恺两位发小相比，他的前途算是最差的，当然，这只是现在，也许三十年河东也说不定。 作为导游专业的学生，刘彬在大学期间便已经开始接触这一行，甚至经常做“野导”，就是没有上岗证的导游。 算是接私活挣钱，然后在校期间走遍了大江南北，涨了不少见识。 昨天能审讯出来他的口供，许正估计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知道瞒不住了，早交代早沾点便宜。 第二个原因可能是他有把柄在罗军手里。 故意按照罗军安排的真相，在审讯的时候告诉警方。 “我觉得有点难度，但可以一试。”许正到最后还是同意闫老的提议，其实俩人都明白，刘彬如果真要和罗军演戏。 那么他真不会告诉警方真相。 闫老扔掉纸制的卷宗，把老花镜放到眼镜盒里，“走吧，咱们去重案大队，看看他们调查的如何了。” 俩人赶过去的时候，李鸣声正组织重案大队所有在家侦查员讨论这个事情，大家各抒己见，但都没有人有把握让罗军和刘彬二人说出真相。 李鸣声让樊钰给闫老二人交代今天调查出来的新情况。 其实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许正对罗军家的财产情况很感兴趣。 这个人在与兰玉盈结婚之后，并没有获得上亿的财产，因为当年富婆官司胜诉当庭释放之后，人家就有了移民出国的心思。 结果富婆一出国，并没有留给自己女儿太多钱。 原因也很简单，钱都给了兰玉盈，那么她就不安全了。 不过这些事情与本案没有太大关系，许正只是看了两眼便放在一边，真正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刘彬的调查。 原来这小子还真有把柄落在罗军手里。 刘彬从小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他年少的时候做过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被人告上法庭也有三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六年前。 他被自己一个同行告上法庭，说他涉嫌强迫罪。 结果最审的时候，刘彬拿出新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而给他打官司的律师，正是罗军的同学。 不过真正让许正感觉有意思的不是帮刘彬打官司的律师。 而是五年前状告他强破罪的女人叫官月儿，和隐杀榜第二十名的官月儿是一个人。 许正正愁该如何正大光明的开始调查官月儿这个人，没想到这次两个案子嫌疑人碰到一块了。 果然之前他选择京城的隐杀榜名单是正确的，也幸亏他这次没有拒绝给闫老帮忙。 “李大队，刘彬五年前的官司，你们这里有详细资料吗？” 第870章 逢君之恶 (); 五年前，也就是2031年，官月儿报警说21岁的刘彬强迫她。 后来打官司的结果是刘彬无罪释放，俩人没有和解，而是因为他的代理律师在庭审的时候向法庭提供一份俩人“干架时候”的录音。 能证明他们二人是在“玩游戏”，而不是强迫。 很明显，刘彬早就有这份证据，但一直没有拿出来，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大概是有人给他支招。 至于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打官司的档案没有记录，许正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官月儿打这场官司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只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估计只有她自己和刘彬知道。 许正倒是好奇，俩人到底是什么恩怨，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太多时间放在官月儿的案子上。 再有，闫老和李鸣声一样意识到刘彬应该因为官月儿这场官司，把柄落在罗军手里。 这才不得不老实配合罗军父子二人对赵美娟案子的布置。 众人讨论许久，一合计准备从刘彬这个案子上入手，看看能否通过此案让他明白一件事情。 只要警方想调查某件事，那么无论案子被搁置时间有多久，总能调查出来真相。 包括杜美娟被杀案的真相，大概率真正的凶手不是罗士恺，而是罗军。 等到会议结束，许正向闫老和李鸣声提出自己不再跟进杜美娟被杀案，除了明天是周末他需要回长明。 更多的原因他希望李鸣声他们主动发现官月儿所做的一系列谋杀案。 这样的话，市局重案大队出面名正言顺。 反正只要官月儿被抓归案，他一样可以得到系统奖励，让隐杀榜重新进入冷却期。 至于办案功劳，如今许正已经不在意这一点，他更期待一年后要担任的工作。 闫老拍拍许正的肩膀，笑道：“谢谢你小许，这次要不是你过来帮忙，也许我这个老头子要带着遗憾去八宝山了。” 李鸣声也表示了感谢，他对许正在这个时候退出此案，心里是感激的，这样一来，案子的功劳更多的是分给他们重案大队。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尘封十年的案子是在许正手里侦破的。 所以他们二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一个要功一个要名。 许正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便没有在此多停留，而是直接离去，趁着夏天时间长，他想回家多陪陪孩子。 只是他刚到家没多久，正陪着嘟嘟在卧室里骑大马，金泽突然找了过来。 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许正并没有因为那件事与他生分，官场中不说能不能交到真心朋友。 即便是真心朋友，也不见得理念一致，所以没有必要因为圈子的认知不同，搞得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 金泽过来不是空着手，但他也没有拎着多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拿过来一些时令水果，再有就是给嘟嘟买的芭比娃娃。 许正抱着孩子和他说笑一会，便让小蕊姐抱走嘟嘟，而他请金泽去了小院石凳上喝茶聊天。 夏日晚七点半的京城，已经稍有凉意，韩东文刚才给小院洒过水，包括石凳，所以坐在这儿，也是相当的惬意。 “小正我听说你已经向单位申请购房补贴了，是不是准备在京城买房了？” 刚坐下没多久，金泽便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有朋友要出国定居，他在三环东城区有几处房子要处理。 一百多平洋房的大小别墅都有。 你感不感兴趣？”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许正看了看地址和房子户型，接着他连房子底价也一并说了。 许正一听房子价格六万多一平，和市场价差不多，但是没有中介费，购置税也算人家的。 包括房屋交易契税、个人所得税等各种费用，都可以在房价上去除。 略微算一下，就这些能省个几十万，要是别墅都快省小百万了。 “其实我们家买房这事我可不管事，都是我老婆还有我岳父母张罗。”许正推辞，但也感谢道：“不过你说的房子位置我还挺感兴趣。 要不然你把他留下，等我哪天有空去看看再说。” 金泽明白许正意思，他笑笑留下，接着便不谈这个话题，“现在大家都羡慕你啊。 刚来京城没多久，就抓了两个十大悍匪，一听说你准备买房，都在猜测单位这次会给你多少购房补贴。” 许正笑笑，其实他的住房补贴按照级别来算，即使他一次性领完，也就几万块，最高不会超过二十万。 但他获得的个人一等功和一级英模，还有七一勋章都有一定标准的购房补贴，几项加一块，那么数目就非常可观了。 而且这些补贴还是税后，所以他那些同事在背后议论也是正常的事情。 “其实我们家掏钱买房，我老婆的收入是大头，我那点钱，只够自己造的。”许正简单给金泽说说韩蕊的收入。 “我正准备过两天，带着我老婆的收入证明和税款记录向单位做备案，省得以后我们全款买房，有人起了坏心思，举报我。” 金泽哭笑不得，“你现在可是咱们系统名人，谁敢在这个时候找你麻烦。 对了你上次说想报直升机驾照发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许正便把他每周去87军当格斗训练活靶子和交钱学习驾驶军用直升机，还有练习和狙击手的事情告诉他。 “这事你可别往外传，好家伙，我以为我现在的工资足以覆盖这些花销，没想到现在连打枪都得合计一下再买几颗子弹。” 金泽羡慕许正有军方的关系，“你这还不知足，那些普通警察一年还摸不上几次枪，你倒好，花钱连都能练习。 老实说，我都没玩过真的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野心，许正想趁着明年当维和警察的功夫，在南东亚干票大事。 他现在除了学本事，还想争取各方支持，所以他愿意帮着闫老侦办案子，也愿意帮着87军训练特种兵格斗能力。 再有他也通过欧正鑫和闻人沐月对九处高层传话，愿意参与他们的重大行动。 陪着金泽闲聊一会，许正拒绝了他出去喝一杯的请求，“你自己去吧，我是不喝酒的，我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陪嘟嘟玩呢。” 金泽无奈又羡慕，“得得得，你可真没劲，一点儿乐趣没有，你除了办案，就光在家陪老婆孩子吧。” 对此许正只能笑笑没办法反驳，等到金泽离开，韩蕊抱着嘟嘟出来，花姐拿过一个垫子铺在院子当中。 被水喷洒过的地面既干净又稍有凉意，嘟嘟就喜欢躺在垫子上玩耍。 院子四角放置着电动驱蚊装置，基本都是没有蚊虫叮咬，所以如果现在她们傍晚不出去玩的话，总会如此留在小院子里。 可惜京城的灯光太过璀璨遮挡了满天星辰的美景，要不然，躺在小院里看着星光灿烂的银河，听着小蕊姐讲述牛郎织女的故事。 亦是一种幸福。 许正躺在毯子上，枕在小蕊姐双腿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扶着趴在他胸前的嘟嘟，听着小人儿牙牙学语。 觉得这才是生活，比出去与人喝酒幸福多了。 “小蕊姐你今天怎么没去许红豆那里？” 韩蕊双手正帮着他按摩脑袋，“红豆姐可是大明星，每个月都有很多通告要跑，她还得抽空与各种人聊合同，聊工作，聊剧本… 反正她要是忙，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忙。 当明星嘛，最怕的就是闲下来。 其实她工作也挺累的，以后咱嘟嘟想当明星，你愿意吗？” 许正想都没想，“我虽然不支持她子承父业，但绝不会同意她去当什么明星。 我希望她能做一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说到这里，许正突然建议道：“小蕊姐，我准备把我今年再获得的奖金全部捐出去，帮助那些困难家庭。” 其实许正自己很少捐款，不算单位组织的，他基本上不会捐款，这是因为他奶奶和人经营着一家援助牺牲干警家庭的超市。 再有他参加工作的年份太短，工资只够自己花的。 韩蕊不同，她挣钱多，又因为田新月工作，还有韩东文工资高，每年都会捐赠。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不是说他这次获奖的奖金还不够自己花的？” 许正长叹一声，“这次我侦办的是一起十年前的旧案，死者是一个女人。 怎么说呢，她当年的工作不太光彩，所以家里人对她的死亡看的很淡。 她还有一个男朋友，比她早死三天，主要是她这个男朋友家里因为儿子在二十多岁的年龄突然死亡。 整个家庭也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十年过去，那家人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太太了。 所以我就在想，现在孤寡老人，特别是我接触到的案子中，那些中老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比较多，就想给他们一点帮助。” 许正其实没有告诉韩蕊全部，主要是他明年维和回来，大概率会任职刑侦局积案攻坚小组。 到时候接触的都是那些陈年旧案，被害人家属都是丧亲之人，他想帮助的是这些人。 韩蕊本来就没有收走许正的工资卡，闻言也没有在意，“你那点工资你自己安排就行。 但有一条，帮助人是量力而为，你可不能花光自己的工资再从家里拿钱补贴外面。” 许正哈哈一笑，“你说的是我爷爷吧，哈哈，放心吧，现在时代不同了，我要是真像他那个时候，把我爸的学费给受害人家属交了医药费。 别说你了，我奶奶都会批评我一顿。” 俩人正说话的时候，外出活动的韩东文和田新月，还有奶奶苏彤云一起回来了。 他们三人现在已经适应两地跑的生活，晚上出去也能找到活动的地方。 看到许正这么早下班回来，一家人便坐在院子里聊起天来。 许正也把刚才金泽来意说了一遍，虽然他不同意买这些看似便宜的房子，但还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没想到田新月率先反对，更是告诫许正道：“你这位同事估计是好心办坏事了。 小正你要知道，你现在正是快速上升期，稳扎稳打，肯定是要当领导的。 当领导的最担心什么？ 孟子书中有言：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 你现在刚想买房，便有人送上优质房源，改天你刚想买车，那么一样就会有人给你送上便宜的车子。 即便你去车管所选号，也会有很多特别号的车牌等着你。 你现在娇妻幼女，不喜女色，不贪财，不恋权，下属即便想要讨好你都只有努力工作的一个途径。 但越是这样你越要小心谨慎。 仕途一道，应如履薄冰，千万不可大意啊。” 许正还是第一次听到田新月如此语重心长的话，他很是受教，只是丈母娘一席话让谈话氛围冷了下来。 他一边使劲点头，一边开玩笑道：“妈我算是知道小蕊姐写书遗传谁的基因了，看看妈出口成章，引经据典，肯定是遗传您的天赋了。” 田新月闻言笑起来，侧头看向韩东文，“老韩听见了吧？咱小正都这么认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两口子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整天爱讨论女儿像谁多，韩东文这次真的是仰天无语，仕途之道他略知，但肯定不能和自己老婆比。 和自己女婿分享这一点，特别是在老婆面前，那真是班门弄斧。 不过他也不是草包一个，“哼，其实我也是略有心得的人。” 韩蕊好奇，“爸，你不是最讨论说官场的事情么，可别乱教小正什么为官之道。” 韩东文更加无语，许正连忙接话，“爸你也说说，咱们都是男人，没准有哪些地方我没留意呢。” “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一点。”韩东文清清嗓子，端正坐姿，“其实是人都有缺点，小正也是，他虽然没有那些人员的陋习。 但有一个缺点非常明显。 那就是办案能力非常强” “爸，这是什么缺点啊？”韩蕊不解，连忙打断。 田新月来了兴趣，“哦，那你详细说说，要是说的不对，你今天晚上睡外面吧，正好吹着晚风，能让你开开窍。” 第871章 去监狱找帮手 (); 原来韩东文认为许正在部委工作出色，又连续侦破特大重大案件，收获各种荣誉和奖励。 那么必然会有很多单位或者领导找上门来，请他协助本单位的紧要案件。 正常案件先不说，万一有人拿着加工好的案子来做陷阱呢，这种情况不可能没有，仕途就像金字塔，越往上越难走，竞争手段五花八门。 许正是天才，但夭折的天才更多，他现在越优秀，想拉他下人越多。 “东文说的对。”奶奶苏彤云现在已经习惯自己孙子办案绝伦的天赋，她当初不明白许正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但她从没有想着追问。 即便别人问起，她也是说自己孙子开窍了，厚积薄发，再有就是许家先辈的福荫。 “你现在声势正旺，估计会有许多人找你协助那些疑难杂案，我看呀，你得有个心眼，不要轻易答应。 即便是你们领导出面说情。 我看还是等明年你借调期满之后，再理会那些上门求助的单位。” 事实上果然如此，等到许正和韩蕊周末回长明给嘟嘟完户口，处理完一些事情，回来刚上班。 便有一些单位通过各种途径联系他，想让他抽出时间帮忙协助办案，有市局各个分局重案队的，也有部委刑侦局的。 各省市刑侦单位也有，不过这些外地单位更希望许正能远程协助他们，说白了就是帮他们参谋一下。 搁在以前，许正或许会趁着现在巡视组工作不忙的情况下去帮助他们，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岳父说的是对的。 说他办案如神或许有些夸张，但经手的案子至今没有不破的，之前找上门求助他的，说实话只有闫老一人。 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单位，许正觉得他们这种行为确实有点逢君之恶，知道他的喜好，拿着疑难杂案一窝蜂的上门来。 这种情况，他不好强硬拒绝，只能借助领导胡成林胡主任对外公布他下半年的计划。 除了平日里的工作，他还需要去87军学习各种特种兵作战技术，至于是否有时间帮助那些求助单位，要看工作忙不忙。 时间一晃，日历从阳历七月五号翻到了3036年年底，腊月二十七，单位放假。 这半年来，许正的经历不像上半年那么精彩，不过他也做了一些自我感兴趣的事情。 除了隐杀榜官月儿的案子侦破重新刷新隐杀榜之外，他到底还协助了几家单位侦办几起疑难杂案。 另外还有他在87军当格斗教练的兼职要告一段落，半年来，他在那里也学习到不少本领。 除了驾驶各种型号的武装直升机，还学会了跳伞和低空飞行器，以及东南亚丛林作战技能。 包括间谍审讯和反审讯手段，为此他经过几次电击训练，致幻剂的迷惑实验。 值得一提的是，也许是系统赋予的武器专精，许正现在的枪法，无论是还是或者，在87军已经是第一人了。 87军的陆毅行对许正是爱才心切，但知道他志不在此，没有强求，可也趁机请他帮忙去执行几次任务。 任务过程不可详说，许正觉得正好积累实战经验。 半年时间，虽有精彩，但也有遗憾。 闫老到底没有撑到3037年，刚入冬，老人家乘鹤西去，不过他也算是走的安详，人生并无遗憾。 只是许正觉得人生中少了一位良师益友，他再也不能与这样的老先生无拘无束的讨论案情了。 闫老的外孙女房华准备继承闫老的意志，想给许正当徒弟，继续发扬闫老的精神。 对此，许正自然应允，房华有天赋，脑袋灵光，最重要的是她当警察可以做到不贪不坏不恋权，比那些以警察当职业的人强多了。 再说许正的本职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彩的事情，半年来，胡成林和柳江河他们想再抓捕几位“十大悍匪”，但一直没有线索。 遂只能作罢。 至于新审批下来的a/b级通缉犯，在如今的天眼系统和各省市警方的协助下，基本上只要这些逃犯没死，大部分都能抓捕归案。 只有个别的牛人，硬是穿过浩瀚无边的边界线跑到国外。 另外，还有许正一直在关心的打拐工作在这一年来，基本上算是大丰收的一年，累计不计其数被拐儿童，差不多完成全国被拐儿童案件的六成。 至于剩下一直找不到的被拐儿童，要么已经身死，要么是现有的打拐方法不够给力，要么就是人没有在国内。 可惜部委与多个国家合作的打拐行动收效甚微，特别是南东亚，有些犯罪团伙故意销毁被拐儿童的脸部，这让人脸识别大打折扣。 许正对此也苦无良策，不过他心里已有算计，为了这个目标，这半年来，他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今天趁着放假回一家人回长明，他到家第一件事，就和早在长明等他的闻人沐月，一起来到了平江省第五监狱。 他这次来这里不是为了案子，而是为了一个人，杰森·道格。 许正曾经在六里河派出所当民警的时候与他打过交道，生擒他一回。 后来在杨州案子的时候，和欧正鑫去大马吉隆坡，又活捉了杰森一回。 和第一次杰森被国际刑警组织带走不同，第二次犯案的他，这次被国内法庭审判之后，判刑三年有期徒刑。 被关押在第五监狱。 如今他已经坐牢一年了，这次许正来找他，是希望这个外国人做自己在南东亚的线人。 杰森还有两年刑期，许正自然是没有权利给他全部减刑，不过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请求胡成林还有九处的领导。 在欧正鑫还有闻人沐月的帮助下，最终部委上面的领导同意了他的计划。 这不闻人沐月代表九处，许正代表追逃局，一块来到第五监狱，过来试试能不能说服杰森。 再次见到杰森，许正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这货看着红光满面，看样子他在牢里过的很惬意。 不是说外国佬在里面会“特别”照顾的吗？ 这怎么看都好像照顾的太好了。 杰森很明显一直有锻炼，身上也无青紫，红光满面，而且神态自若，根本不像一个在异国他乡坐牢的人。 看到许正竟然还打了一个招呼，要不是这里是监狱会客室，他可能还会过来拥抱吧。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杰森似乎已经不再忌恨许正曾经两次抓捕他的经历，“许，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看我。 你们祖宗有言，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正逢佳节，看到你这位老朋友，我非常高兴。” 许正知道杰森是个种花通，也知道他熟知中文各个典故，只是没想到他在牢里一年，连长明话都学会了。 可见他的语言天赋着实厉害。 “杰森，看到你精神抖擞，想来你在里面待的很愉快。” 杰森比划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只要有钱，哪里都是大爷，和我那些牢里同事相比，我比他们有钱太多了。 嘿…果然没有钱摆平不了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看到许正不以为然的样子，杰森嘿嘿一笑，“许，我知道你们这个国家，像你这样的，给你一百亿可能都不会动心。 你们想要的是官位对不对？ 哈哈，看你表情我就知道没猜错，天呢，你们有钱不能买吗？ 看来全球还是你们这里更公正一些。” 对于这番话，许正直接没听见，他今天来不是叙旧的，“杰森，我想请你做我的线人，对此，我们可以给你假释。 你觉得呢？” “提前两年出狱，哦，这是上帝的仁慈吗？”杰森装作激动。 许正笑笑，“我可不是上帝，我准备过了年去南东亚执行维和警察工作，需要在那边做一些不影响各国邦交的事情。 所以需要像你这样有身手，又曾在那里活动过的外国人帮助我。” “对不起许！” 一直微笑聆听许正说话的杰森·道格突然拉下脸来冷笑拒绝，“我觉得两年时间弹指而过，根本没有必要用这些时间去南东亚帮你。 许，你可是种花国警察，帮你我可就成了fbi最讨厌的间谍，这划不来。 再说，咱俩虽然有些交情，我也佩服你，但是这不足以让我给你卖命。 再说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许正摇头，“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协助我办完工作，事成之后，你不仅会获得相应的报酬，更能得到我们真正的友谊。 相比之下，你所谓的fbi，估计根本不会在意你这颗不知名的野葱。” “野葱！”杰森被刺激到了，但他也知道许正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可是雇佣工，人家fbi确实不鸟他。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意动，主要是你说的友谊我真感兴趣，还有，自然是钱。 这一点，许，你不用给我画大饼。 我要实话。 请你摸着良心对上帝说。” 许正正想回答，杰森又摆手，指向闻人沐月，“麻烦请这位漂亮的女士回答这个问题，许，她比你更像你们国家的有关部门。” 闻人沐月一直冷着脸，闻言也不拖沓，“许正刚才说的事情是私事，不记录我们档案，我们不管不问不插手，即便在国外他任务失败，有生命危险，我们也不会帮他。 包括你也一样，如果你们失败或者死亡，没有人会给你们收尸。 所以同样，他也没有我们提供的办案经费。 至于他在国外办完事之后，能搞到多少钱，那是你们二人的事情。” 杰森闻言立即双眼冒光，“许，我要六成，怎么样？ 同意的话，我立即点头。” 许正只伸出一根手指，“只会给你一成金钱收益，你不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有多大，或许钱会非常多，但或许一分钱没有。 但只要有一分钱，我也会给你你一成。 其实我也不瞒你，事情危险是危险，但我相信凭咱们俩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那边横行。” 虽然与许正打交道不多，但杰森从心里面就不信他这句话，“风险与机遇成对比。 许，还有这位美女，如果我这次不要钱，事成之后，我能不能获得你们国家的绿卡？” 许正和闻人沐月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想法有些人出人意料啊。 杰森见二人表情，苦笑道：“许，其实我已经四十多岁了。 我那些同事和朋友早已经去见上帝了。 这次坐牢，天呢，我才发现这儿好像是…怎么说呢，就是我明明在坐牢，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睡觉。 不用睁一只眼睡觉。 再也不用担心谁会对我开枪。 更不用担心谁给我下毒。 嗯，好吧，说那么多，其实我只想在这养老。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这里我可以寿终正寝，是吧？” 许正这次彻底无语了，合着你在国外做了一辈子坏事，仇敌遍布全球，到老了没有藏身之地，竟然想着来种花国养老。 不过，杰森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在这个国家，他一个白人不仅很安全，而且所得到的社会地位也比普通人强。 最起码，他要想结婚，不用担心彩礼钱，人家女方大概率会主动倒贴。 只是绿卡的事情许正和闻人沐月都没有权利，这玩意涉及到的部门太多很难，“你也了解我们这的规矩。 绿卡之事我们只能说愿意给你最大的方便，至于能不能成，看天意吧？” 杰森也明白这一点，不再强求，他这次比划一个ok手势，“那么许，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不担心我出去之后跑了？” 许正知道所有合同都约束不了这个外国人，也没有说追他到天涯海角，“担心！ 其实我也只是赌一把，万一你不跑呢？” 杰森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身上下追踪器，或者下毒控制我呢。” 许正倒是想，但是这样一来，国外那些机构也会检测到杰森的不正常，“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放心吧杰森，或许你可以凭这次协助我的功劳，而获得一张绿卡呢。” 出了省第五监狱，许正邀请闻人沐月，“沐月，小蕊姐说好久没有见你了，想请你在家吃饭，你有时间吗？” 闻人沐月收起脸上的严肃，笑道：“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特别想念嘟嘟，走，赶紧去你家，我看看小人儿现在长的有多么漂亮。” 俩人赶到许正在长明鼓楼的家中，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一身红色花袄的小人儿，正在客厅里，像一个匍匐前进的战士一样，追着韩平安乱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正有几次抱着小人儿看那些军人训练的视频，她从七个月开始学习爬行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 现在小人儿八个多月了，爬行速度极快，只是姿势不太美观，韩蕊纠结着要不要给她改正一下，毕竟自家女儿这哪是爬。 这哪是在练习匍匐前进，似乎要去打仗一样。 现在回到家，一见到韩平安，她竟然不害怕已经成年的德牧，只要大人一眼没看见，就爬过去追着韩平安要去拽尾巴。 韩平安自然不会对这个小人儿呲牙咧嘴，只能无奈的被当成玩具狗。 这不许正带着闻人沐月回到家就看见了这一幕，小人儿看到爸爸回来，一手搂着韩平安尾巴，一手朝着他挥舞，嘴里似乎在喊：“爸爸” 第872章 聚会 “爸爸…” 听着女儿人生中第一次开口叫爸爸，这一刻许正仿佛置身于山风微动，泉水清凌的花丛中，他大概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父亲。 足以忍受人世间所有的困难和不平。 下一刻，他又极度后悔答应出国一年工作的事情，作为父亲，理应在女儿幼年之时陪伴着她长大。 只可惜，年后他就要启程去南东亚了，而这一去又是一年，中间不得回。 人有悲欢离合，作为一名警察，许正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侧看一旁的闻人沐月，“沐月，我家嘟嘟先喊的可是爸爸哦。” 闻人沐月从完南粤省的案子就一直在国外执行任务，倒是有好几个没见到嘟嘟了。 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此时她眼里只有拽着德牧大尾巴的小人儿，清脆的奶音，肥嘟嘟的身子，一手小双，白嫩如玉。 怎么看怎么喜欢。 “呵，看把你高兴的，再等二十年有你哭的时候。” 许正哭笑不得，正好这时韩蕊从楼上下来，一看到闻人沐月，连忙疾步走回来，拉着她上下打量。 “沐月，我可好久没见到你，听小正说你出国公干，受了不少苦吧？” 韩蕊拉住闻人沐月双手时候只觉得她握着不是手，而是一块带着刺的木头，手上茧子先不说，好像很多疤痕印迹。 再看闻人沐月脸和脖子，也有一些，可见她在国外大半年，所谓的公干肯定有风险。 “小蕊姐你产后身体恢复的真好，丰臀细腰，奶大有容，而且皮肤还这么好，真羡慕你。” 韩蕊正因为闻人沐月身上的伤痕，忧心许正这次出国当维和警察的工作，听到夸奖她忙谦虚道：“哪有这么好。 我也是徒有其表，头发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我差点都成秃头喽。” 许正听着二人越聊越往美容方面扯，他忙对着韩蕊说道：“小蕊姐，刚才嘟嘟喊我爸爸了。” 说着走到小人儿跟前抱起她，“嘟嘟来，再叫一声爸爸。” 可是小人儿这次没给他面子，只顾着扒拉韩平安的尾巴。 韩蕊没好气的白了他们父女一眼，拉着闻人沐月的手走到沙发上，“沐月，你这次回来，还要继续出国公办吗？” 闻人沐月直言，指着许正说道：“小蕊姐我也不瞒你，我可能会和许正一起去当维和警察，也可能去他们那里做秘密工作。 至于我们做什么工作，这一点就不告诉你了，但请你放心，许正只做他维和警察该做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他。” 韩蕊很大度，没有因为自家老公与一位美女同事一块出国工作而生嫉妒之心，除了信任，她明白像闻人沐月这种家世的娇娇女。 明明可以做那些不危险又身居要职的工作，根本不用出国执行危险工作，牺牲了连尸体都会埋骨异乡。 甚至被人抓到了，其下场… 如此种种，韩蕊对闻人沐月只有敬佩尊重，还有疼惜，她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说真话，她心底是不愿意嘟嘟或者以后再生的孩子长大以后去当警察。 当个普通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至于闻人沐月那种工作，韩蕊觉得以后嘟嘟要是干这行，她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等到许正抱着嘟嘟坐在沙发上，小人儿拱出他的怀抱，跑到妈妈怀里，好奇的看着新来的阿姨。 “嘟嘟，这是你沐月姨，快喊姨。”韩蕊抱着嘟嘟，教她学喊话。 可惜小人儿只会喊爸爸妈妈，再多一个词也不会，扑闪着大眼睛，一双小胖手，只往韩蕊怀里伸。 闻人沐月不知道小人儿这个动作代表什么，笑嘻嘻的抱过她，“来小嘟嘟，让阿姨香一香，阿姨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也许是这半年来，嘟嘟经常被许红豆照顾，又加上黄心怡还有竹青经常去家里。 小儿儿对闻人沐月也不排斥，被她搂在怀里之后，一双小胖手非常熟练的从她衣领处伸到胸口。 “哎呀，你这个小色女，摸哪呢？”闻人沐月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被小人儿给调戏了。 许正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顾忌闻人沐月和韩蕊的白眼，不过眼下他再留在这儿不合适，所性走了出去。 耳边还听到韩蕊的解释声音，“都怪红豆姐，这半年她也没拍电影，嘟嘟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看。 每天午睡都是…算了，以后你生孩子就知道了。” 长明的冬天比京城暖和一些，这半年来许正基本上没有回来过，所以年前趁着有时间，他准备拜访一圈还在长明的领导们。 以及和庄强他们聚一聚。 只是没等他行动，已经得到消息的李弯弯已经通知大家了，这不他们这些在长明的同事们，赶在晚饭前，全都跑了过来。 人还挺多，除了许正在市局刑警支队的同事和朋友，还有他在省追逃办的同事们，以及系统内比较熟悉的朋友。 不过六里河派出所那边这次只有闫桔过来，其他几位老同志需要许正亲自去拜访，新来的人又和他不熟悉。 真是一茬新人换旧人。 眼见来了这么多朋友，既然是组局，许正又联系了自己几位经常联系的同学，省得再抽时间与他们单独相聚了。 人一多，家里就热闹起来，再加上韩蕊也把白小怡和黄心怡喊了过来，又有几个孩子聚在一起。 本来大家刚回来家里冷冷清清，没个人气，这一下，直接把气氛搞起来了。 许正忙着接待这些朋友，韩蕊忙着联系杜晓乐杜大姐，让她给安排四桌火锅。 幸好韩东文和田新月还有奶奶他们今天一回来就出去走亲访友，要不然，家里人可能会更多。 “美月姐，你这速度可够快的，十月结婚，现在都显怀了。”看到姬美月和周一雄牵着手走过来，许正笑着打趣道。 姬美月闻言哼了一声，不就是婚前怀孕，这有啥，他们可是五一就订婚的人，“还说我呢，你说说你吧，你这个大忙人。 我十一结婚你都不回来。” 许正无奈笑笑，他当时正参加九处负责的一起案子，真抽不开身回长明，当时是韩蕊亲自跑回长明代替他去的。 “雄哥，你可得对我美月姐好，她为你们这个小家庭牺牲不少啊。”许正感慨道 姬美月结婚是正常事，但她这个三十左右的年龄，再加上这一怀孕，完美的错过了今年长明市局的人事变动。 以后等她生过孩子再上班，又得蹉跎一年才能升职了。 周一雄是警犬基地的干警，他们那个单位初期升职快，但越往后越难走，前途远不如市局。 听到许正的话，他笑笑，“放心吧，我可是模范丈夫，饭我做，碗我洗，地我扫，以后孩子生下来也是我来带…” “嘿嘿，带出来一只小警犬。”旁边的庄强适时插话，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庄强到底和好上了，他们二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法医，倒也珠联璧合，谁也别讨厌对方的工作，二人都在长明工作，已经准备明年五一结婚。 可惜许正又不能回来。 这次郎少白没来，他已经接替张雨绮的工作，任职重案二大队大队长的工作。 而张雨绮则调到了省厅刑侦总队。 今天刑侦总队那边的高方本也带着几位与许正合作过的手下赶过来。 说起来，他这一年虽然上半年与许正合作办过几次大案，功劳和奖章也拿到手里了，但随着张雨绮调入刑侦总队，直接让他今年升职无望了。 成王败寇，成败已定，他倒也乐观，和庄强还有彭越他们打成一片。 许正在省追逃办的老部下今天也全来了，几个人还在二科室工作，也因为许正和庄强的工作，与市局这帮人熟悉。 司徒尧现在也成熟了不少，只是身体还是有些发胖，见到许正第一句就是，“主任，我已经做好等候你的召唤了。” 牛攀攀这一年来无论是工作还有生活变化都不大，工作方面他是一个执行力比较强的人，缺点是创造力不足。 如今还在行动大队工作。 生活方面他还是在和闫桔谈恋爱，刚才许正询问俩人什么时候结婚，可没有得到正面回答。 今天能来家里的自然都是朋友，许正一一和他们聊了一会，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便一起去了火锅店。 大冬天的，又都是朋友，年轻人一起刷火锅可以说非常热闹，只是大家大部分都是警察，喝酒的人少，所以吃吃喝喝、玩玩唱唱俩小时就散场了。 许正等到大家都走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热闹了，在京城说实话，他总觉得有些压抑。 工作大半年也没交到一个真心朋友，欧正鑫倒是算一个，但他长时间不在国内。 搞的许正在京城基本上很少出去吃饭。 并不是所有人在饭后都回家了，李弯弯还有黄心怡以及闻人沐月还留在这儿与韩蕊聊天说话。 只不过李弯弯还像个孩子，一直陪着嘟嘟玩耍，还别说小人儿和她倒是有缘分，一大一小玩的可乐乎了。 “师兄，你年后真要去当维和警察吗？” 李弯弯长辈李副市是长明大局长，她也知道维和警察的工作和性质，一般来讲，出去都是镀金，但也不是说回来就给你升职。 大部分情况回来之后也是官复原职，只不过个人履历上会好看很多。 “我觉得以你的本事，一年时间，足以获得比出国当维和警察更多的功劳。” 许正知道很多人对他出国这事都是李弯弯这个想法，她能说出来，也是真心为自己好，“我出去可不单单只是维和警察的工作。 至于其他的，你别问，问我也不会说。 对了，别和小蕊姐说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 李弯弯心想果然如此，她自己一开始当警察并没有多大的觉悟，只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错，既能服务群众，又非常有神圣感。 可在派出所实习一年，她只觉累。 在刑警支队工作一年，她又觉得人间真恶，处处是坏人。 要不是她把许正当偶像，搞不好都换工作了，“师兄，其实我也想出国做一年维和警察，但是我家里人一直不同意。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许正看着她怀里的嘟嘟又开始不老实，正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忙上前抱走小人，“你这事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我建议你啊，找个男朋友。 一个你父母不喜欢的，这样的话，他们或许会同意。” “许正别可乱教小孩子。”黄心怡过来抱许正，听到他给李弯弯乱指招，连忙警告道：“女孩子出国干什么？ 弯弯，你有沐月那本事吗？ 没有办，她在国外都搞得一身伤，你出去能干什么？ 被人追着干吗？” 一席话把李弯弯吓的够呛，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吓的她连忙双手捂住胸口，“心怡姐，你别乱说，维和警察是有女警的。” “别捂了，旺仔小馒头估计连嘟嘟都不感兴趣呢。”黄心怡撇撇嘴，从许正怀里抱走嘟嘟，“来嘟嘟，你妈要给你喂奶喽。” 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大家都是穿着单薄的毛衣，李弯弯看着黄心怡胸前伟岸的山峰，又看看另外两位姐姐的。 她委屈的看向许正，“师兄，你明年回国之后是不是要进新的单位？你能不能把我招过去，只要你点头，其他的手续我让我爸帮我弄。” 许正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留在长明或者平江更好，我不可能只在一个单位干一辈子。 也许再过二三年，我也会被调到其他省市去。 难道到那个时候，你还跟着我？” 许正又安慰了李弯弯几句，他是真心不想这些朋友或者前同事进入他以后的单位，倒不是担心人言可畏，说他拉帮结派。 而是他的工作不断变动。 不像有些警察，在一个单位可以干一辈子。 他今年在国合追逃办，明年可能去刑事侦查局，后年可能又会去其他单位。 所以他现在更喜欢培养新的同事。 对于这一点，他同样对竹青、裴天石说过，不过也保证只要他还在部委工作，有困难的话，他肯定会伸出援手。 许正见嘟嘟在吃过奶之后睡着了，便主动抱着小人儿回了卧室，至于小蕊姐她们四个女人，看样子还要再说一会话。 第873章 汉献帝的待遇 许正本以为能在出国之前过一个安稳的年，他刚去魔都拜访周彦理回来。 就被如今已经升任长明市局常务副局的万海洪叫了过去。 老领导电话里说的很简单，“我们这边有个棘手的案子，你赶紧过来救火。” 许正只想在家陪老婆孩子的好吧。 但老领导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过了一会已经升任市局刑警支队的严自重也打过来电话让他过去。 路上他还没到，负责此案的重案大队二大队长张雨绮的电话又催促过来。 说让他赶紧过去，市局这边控制不住了。 许正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是控制不了，难道有群体事件发生？ 不应该呀，昨天晚上他还拜访了万海洪和严自重，根本没听他们说起长明哪儿发生了群体事件。 许正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真要是群体事件，他过去也没用呀。 说起来长明市局这一年来领导们基本上都升职了，聂局长去了浙省钱塘任职副市兼任大局长，他这个位子一动，万海洪正好接任他的工作。 接着是严自重也当了市局刑警支队长。 张雨绮从重案大队二大队调任一大队继续当大队长，说实话，一大队才是重案大队的主力，办案侦查员十几人。 可惜许正这位老上司依然还是单身，再往上走的话她没结婚这个问题有可能是阻碍她升职的最大问题。 “草菅人命，让她们赔我儿子命来，你们是不是和那一家狐狸精是一窝的？ 为啥不抓起来？ 呜呜…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 许正刚走进市局院子还没上楼，就听见一楼接待室，一位妇女的嘶喊声，声音洪亮有穿透力，看着哭音悲戚，但他并没有听出来悲伤的意味。 这时李弯弯哭丧着脸和一位女同事从里面走出来，很明显，她们俩人是负责过来劝慰里面那位正大声哭丧的妇女。 看到许正，李弯弯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和希望，“师兄，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领导给你打电话了？ 早知道他们要请你来，昨天我拉你过来了，省得我们又被挨骂一次。” 许正指了指接待室好奇询问，“里面是怎么回事？ 这人嗓门不小啊，领导不怕传到外面去？” 一般接待室是接待受害人家属，顺便询问他们关于受害人的情况，也有一些受害人家属会过来询问案子进展。 侦查员是不会把自己轻易告诉受害人家属的，因为有些受害人家属恨不得一天给你打十次电话，询问案子进展。 许正以为里面哭泣的女人是某个受害人家属，只是这人话里的意思，怎么暗暗指责警察与犯罪嫌疑人是一伙的？ “师兄，你刚回长明，还不知道咱们市里很热门的一个案子，走，咱们上去细说。” 李弯弯领着许正上楼，电梯里给他介绍自己的同事，“这是一大队刚调过来的同事，王学敏。” 许正看着这人有些熟悉，没等他回忆起来，王学敏没好气的双手捂住脸颊，只露出鼻子和嘴巴，“这下认出我来了吧？” “学姐啊！” 看着这张小了一圈的脸，许正终于想起来王学敏是哪位，“哈哈…你上学的时候干瘦干瘦的，现在倒是那什么…我说咋这么熟悉呢。” 王学敏看着只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学弟，如今各个方面都比自己，比同龄人强很多的许正。 她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想当年她在学校读的刑侦专业，毕业之后读研两年半，接着顺利考入公务员，转正后在分局刑警大队工作两年。 这不因为工作出色，才被张雨绮看重，调入重案大队一大队。 级别和警衔就不提了，工作连中队长都不是。 而比她小一年的许正，本科生入职派出所，没想到三四年过去，已经是部委副处级干部了。 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不过王学敏虽然心气高，但也能控制住自己内心，摒弃那些嫉妒和对比心思，她倒觉得自己越了解许正，越佩服他了。 “学姐，咱们可有四五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你也在咱们系统内，哈哈…你之前在哪个单位来着？” 王雪敏又白了他一眼，“咱们校友群，同学群，以及在长明系统内的同学群，你是不是都没看过？”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他是烈士身份进入的平江省警察学院，毕业后考入公务员，被分到派出所。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是好工作，但在那些同学眼中，他这份工作不是靠他自己本事。 而且干的还是派出所巡逻民警。 所以那个时候许正心里是有点自卑的，像他同学李荣左，正式起步就是玄龟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愿意和那些同学有过多交流。 后来虽然他本事越来越大，但他和上学时候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系统的存在没有人会知道，但许正却下意识的想与那些熟悉他的同学们拉开距离。 这是他潜意识防卫心理作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他在上学的时候是一个平庸的人呢。 俩人一边说着上学时候的趣味，一边又说起如今在系统内的同学们各自的发展。 如果只论级别的话，许正没想到他竟然不是第一档，王学敏有位同学，比他高一年级，毕业后一直在省厅经侦工作。 没想到人家上半年已经是副处级，虽然职位是虚职，但升副处确实比许正要早。 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眼看着俩人聊个没完，李弯弯有些着急，今天都已经腊月二十八了，离过年也就两天时间。 她可不想大年三十除夕夜，还要在这里值班，听那位大嗓门死者家属嚷嚷。 “师兄，学敏，你俩还是抽空再叙旧，咱们先说正事吧。” 王学敏莞尔，捋了捋耳边的短发，“是这样的许正，长明最近发生一个案子上了热点新闻。 主要是这个案子死者…怎么说呢，死者尸体有可能是被分尸了，而且刚被发现的时候被人传到网上。 这…” 原来是一位爱心市民在喂养流浪狗的时候，发现两根手指，这人当时一惊呼，喊来许多围观的人。 如今人人是视频博主，发现手指现场全被这群人发到网上。 如果只是单独的两根手指不会带来热度，主要是有位视频博主转载了刚发布的视频，他可能为了流量，标题写上了长明碎尸案。 长明刚发现的两根手指，让广大网友重新唤醒回忆，这不，短短两天时间，这则新闻上了热搜。 一上热搜，特别还是过年期间，和市局领导都非常重视，所以案子也从浦北区分局转到重案一大队手里。 而刚才在接待室哭嚎的受害人家属是受害人母亲，这位妇女也是奇葩，他儿子，怎么说呢，与儿媳结婚之后就一直留在女方家。 基本上和入赘差不多。 其中情况有些复杂，妇女本是离异，她当年离婚之后两个儿子她一个都没带走，前几年她前夫病逝，这个儿子结婚之时她也没出现。 这不警方在发现死者身份，联系她之后，一听儿子有可能被人害死了，她就找到市局来，希望警察尽快抓到真凶。 如果她只是这一个诉求，接待她的李弯弯等人不会感到头大，关键是她还要警察去抓她儿媳一家人。 说是她儿媳妇一家人都是狐狸精，是她们三姐妹伙同亲家谋害了她儿子，要不然为啥给她儿子买意外险。 许正一听这里面事情不简单，“是杀人骗保吗？” 李弯弯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死者身上的意外身故保险是他本人购买的，签字和转账记录，还有保险员的证词，都能证明，是他一个人购买的。” 王学敏补充道：“其实这个死者一周前他的家人，也就是他老婆就已经去当地派出所报案了，因为当时他已经失踪24小时。 所以派出所民警当即立案，只是他们刑侦组没有找到死者，后来案子转到分局刑警大队。 依然没有找到死者下落。 一直到那位喂养流浪狗的爱心人士报警，咱们才发现他的两根手指。” 许正听着她们一直说死者，好奇问道：“难道这个男人死了吗？ 找到他其他尸体了？” “并没有，但法医已经解剖了那一片七八只流浪狗的胃，在其中一只流浪狗的胃里发现半枚指甲。 再加上男人已经失踪…算上今天，他已经失踪十天。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认为他凶多吉少。” 许正没有在这个称呼上纠结下去，想起刚才接待室那个女人嚷嚷的话，“失踪男人的母亲说她儿媳妇一窝狐狸精。 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弯弯脸色怪异起来，看了看王雪敏，小声说道：“据我们调查，男人老婆一家是这么一个情况” 原来失踪男人入赘的这个家庭，是母女四人，其中他岳父是前几年去世的，岳母拉扯着三个女人。 大女儿30岁，三年前离婚带着一个女儿一直住在娘家。 二女儿27岁，也就是失踪男人的老婆，他们是在四年前结的婚，只是婚后一直没有女儿。 三女儿21岁，如今还在上大学，刚上大二。 “我们在走访中发现，这家人三个女儿都与死者有关系，嗯，就是那种关系，类似于三女侍一夫。” “这是汉献帝的待遇啊，一娶就娶三姐妹。”许正对此没有过多惊讶，办过那么案子的他，比这夸张的都有。 像某位被抓的犯罪嫌疑人，人家可是有一百多位情妇呢。 光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毛笔都有几十支。 像这种三姐妹的场面，只能算是小儿科。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三女侍一夫的事情，那个失踪男人的老婆当你们面承认了吗？” 李弯弯叹口气，脸上写满了不理解，“她怎么好意思说呢，只说是在污蔑她和她的家人，不过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在说明她在撒谎。” 许正又问，“那么男人的失踪和她们家有关系吗？” 王学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一点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母女四人的表情看着都非常悲伤。 通过她们当时报警时候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到她们那个时候，急的都快哭了。”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长明市局重案大队一大队的办公区域，许正刚进去，发现很多都是熟悉面孔。 但也有几个陌生面孔。 霍伟安如今也升任了中队长，一见到许正，立即招手道：“呦呵，这不是许大神探吗？你可好久没回娘家看看我们了。” 都是一起工作过的老同事，虽然关系没有达到非常亲密的那种，但也算不上泛泛之交。 许正笑着和霍伟安握手，“咱们才多久没见，老霍你怎么想我想的头发都少了一半呢。” “哈哈”旁边一群同事笑了起来，但其实大家都差不多，没有秃顶的人也都走在秃顶的路上。 “好你个正儿，一见面就拿老哥缺点开玩笑，这可不行，一会晚饭你得请客哦。”霍伟安看着许正依旧茂密的黑发，说不羡慕那是假话。 一群人见面聊的正嗨的时候，张雨绮推开办公室的门，冷着脸看着大家，对着许正招手，“别墨迹了，万局已经等你一会了。” 很快，市局重案大队某间会议室，万海洪和严自重还有张雨绮三位主事人，以及他们重案大队组成的专案组成员，一共有七人。 其中霍伟安、李弯弯还有王学敏都在。 许正能看的出来，万海洪他们在培养市局刑侦队伍的中间力量，因为这个专案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不过他没有轻视这些人。 也许再过几年，他们就是长明领导层的人了。 研判开始前，万海洪习惯性的出一根烟来，李弯弯顿时咳嗽一声，“万局，张阿姨可以亲自给我下了命令，说再您抽一个烟，她就要请我吃一次饭。 所以，您行行好，千万别再抽烟了。” 万海洪无奈，叹气道：“那是你张阿姨给你张罗男朋友呢，你个丫头不知好歹，你就不怕我也当你的月老？” 收起烟盒，万海洪指向许正对着会议室众人介绍道：“许正，你们应该都知道他，不用我多嘴了吧？ 弯弯，你先给他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案子。” 第874章 失踪者的细节问题 十天前，上午八点，浦北区泳宁派出所110接待中心走进来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 来人自称自己的老公已经失踪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所有的亲戚朋友以及她老公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 但依然没有找到。 总之她老公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接警民警按照规定，失踪已经超过24小时，予以立案，他们先根据失踪男子的手机号准备定位，但该男子手机显示无法定位。 只能查到他手机最后消失的地址，位于泳宁街道西葛社区西葛村。 那儿是平江省与徽省的交接点，再往西走就是徽省滁洲市南谯区。 接警民警又把失踪男子的资料上传系统，在全国失踪人员中进行检索，但并未对比出来。 连续几种侦查方式都未找到失踪男子，接警民警立即上报了派出所领导，紧接着派出所组织警力在西葛村大面积排查。 但连续排查两天，泳宁派出所也和周边乡镇，包括滁洲市那边的派出所进行沟通，结果很明显，都未寻找到失踪男子。 后来随着失踪男子的两根手指被人发现，案子移交到浦北分局刑警大队。 再后来，网上热度一直高居不下，案子移交到长明市局重案大队，张雨绮亲自领衔下的专案组。 而此时距离失踪男子的妻子报案已经过去了十天，所谓的失踪追查黄金时间也没了，张雨绮他们是昨天接手的这个案子。 一天时间，他们也动用了所有手段，包括失踪男人dna上传系统、天眼系统全国筛查、各大平台网上悬赏 但一直没有发现该失踪男子的下落，其是生是死，也无法断定。 许正一边听着李弯弯对此案详细的述说，一边看着失踪男子两根手指的照片。 分别是左手食指和左手中指。 照片是法医处理之后，现勘人员用高配照相机拍摄的，非常清晰，法医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两根手指应该是利刃直接在失踪男子还活着的时候砍断的。 断口截面很平整，手指皮肤和指骨并无碎裂痕迹，说明刀子锋利。 只是两根手指被流浪犬啃咬过，无法从上面提取到有用指纹或者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许正又仔细查看失踪男子的资料，方瀚川，26岁，比他妻子程素月小一岁，他是22周岁结婚，婚配已经四年，但并无孩子。 之前浦北分局刑警大队走访得来的消息称，程家三姐妹都与方瀚川有关系，主因是程素月无法生育的原因。 根据民警调取程素月的病历，她确实患有不孕症，夫妻二人去过很多医院，也有咨询过试管婴儿的记录。 方瀚川是长明职业技术学院毕业，他在大学期间一直是直播游戏，毕业之后回到老家，以此为工作。 根据他的银行流水显示，他每个月的收入平均为二万左右。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西葛社区的，俩人婚前并不认识，是通过熟人介绍认识的，程家是一母三女，而方瀚川父死母嫁。 家里除了一个兄弟只有爷爷奶奶。 所以他婚后直接住进了程家，成了程家的上门女婿。 程素月没有上大学，初中毕业，工作是程家在西葛老街经营的自家超市工作，别看西葛村只是一个社区，但是它的人口足有一两万人。 堪比一个小型乡镇。 所以程家的自营超市经营的很不错，足以养活她们一家四口人。 再加上方瀚川婚后把大部分工资上交。 他们家的收入每年也有四五十万，抛去日常花销，每年也能存不少钱。 还有程家大女儿程素清，她离婚之后带着女儿住在娘家，一住两年没出去工作，平常和二妹一块经营着她们家的超市。 程家三女儿程曼，在长明医科大学上学，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回来住几天。 根据方瀚川以往的记录显示，他偶尔会去长明医科大学附近开一间房，其目的不言而喻。 程素月也向民警承认了这一点，自她丈夫手机打不通之后，她便联系自己妹妹程曼。 只是程曼表示她最近一周都没见到过方瀚川。 警方现在对方瀚川家庭的调查有很多，许正简单翻了翻，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方瀚川是游戏主播，这个职业让他很自然的成为一个宅男，平常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西葛村。 只有偶尔想念自家的小姨子，才会出去一趟，但基本上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他的这种生活，三姐妹共侍一夫，而且丈母娘同意，可以说是很多男人的羡慕对象。 再加上他自己的工作，让他这个宅男，不赌不嫖也不出去喝酒打牌。 完全可以说是居家好男人。 这种情况下，他基本上没有与人产生矛盾的机会。 事实上，警方通过走访，方瀚川与程家人在当地并没有什么仇人，包括程家大女儿程素清与前夫也是正常离婚。 婚后俩人基本上再无瓜葛。 就连女儿抚养费程素清都没要。 方瀚川妻子程素月一直在自己超市工作，接触的人虽然多，但她是个老实女人，并没有什么绯闻，通过走访排查，她也没有外遇。 除了这些，程家人到目前为止并未收到有人给她们打电话说绑架方瀚川的事情。 所以现在专案组已经排除情杀、仇杀、财杀等情况。 至于方瀚川是失踪还是被害，张雨绮他们一致认为是后者。 因为方瀚川是一个成年人，虽然他妻子不能怀孕，但是他还有大姨子和小姨子，入赘程家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自行离家出走，那真是猪油蒙了心。 排除失踪，加上方瀚川的两根手指和半枚指甲，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遇害了。 许正又查看方瀚川母亲的资料，也就是正在楼下接待室哭嚎的女人。 余美慧，年龄52岁，她是15年前和方瀚川父亲离的婚。 当时方瀚川11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 根据走访排查到的资料显示，余美慧离婚的时候并没有要自己的两个儿子，而是全部留给前夫，并且一直没有给抚养费。 她再婚之后很快又生育一子，如今她三儿子14岁。 这次泳宁派出所调查方瀚川人际关系的时候，通知了余美慧。 许正对泳宁派出所的记录里一段话非常感兴趣，派出所民警联系余美惠的时候，她一开始并不想亲自赶过来。 因为她推说自己住在八合区，离泳宁有些远。 后来得知自己儿子两根手指被发现了，才有些不情愿的赶过来。 在来到之后，她得知自己儿子身上除了社保，还有方瀚川购买的意外险。 也许是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失踪或者死亡，保险会赔付一大笔钱，余美惠便立即转变了态度，对她儿子的案子非常上心。 这不，案子移交到市局，她也一路跟着过来，主打催促警方办案。 或许是觉得自己儿媳妇也是儿子遗产的第一继承人，或许是听说了她儿子与程家三姐妹的关系，或许是母子心连心。 余美惠现在固执的认为她儿子方瀚川不是失踪，而是遇害了，其凶手就是程家人。 警方一直不抓人，在她眼里成了程家人的帮凶。 也许是有人指点，也许是她自己心眼多，仗着她儿子的案子在网上热度不小，以为警方不会怎么拿捏她这个受害者家属。 便在接待室不断哭嚎。 期望自己的表现能给办案单位施加压力。 可惜她的这些表现在警方高层眼里，如同跳梁小丑，要不是她的身份是受害人家属，她都进不到接待室。 刚才李弯弯和王学敏下去，除了正常的通知她之外，另外的目的是警告她不要对外瞎传与本案有关的所有信息。 许正看完这些资料，暗暗甩了甩头，方瀚川、程家人、余美惠等人的关系在他脑海中迅速组建一张人际关系网。 但他琢磨半天，并没有发现谁有动机谋害方瀚川。 叹了一口气，看来案子难度比他想象中的大，他找出电子地图，查看方瀚川的家所在的西葛村。 宁滁快速路穿过西葛村，交通便利，村子四周基本上都是大片农田。 所以西葛村虽然是在长明辖下，但是城市里的流浪犬管理规定，在那里执行的并不是很严格 不过在方瀚川失踪之后，特别是流浪犬啃咬过手指的消息传出去，西葛社区一夜之间已无流浪犬和流浪猫。 万海洪见许正翻看卷宗半天，自己烟瘾上来，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你现在有想法了吗？” 许正苦笑，抬头看见会议室众人的眼神都盯在自己身上，他更无语，“万局您也忒着急了，我要是随便看一眼卷宗就有想法。 甚至找到受害人本人或者尸体。 更甚者，我找到谁是凶手。 您相信我有这能力吗？” 万海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我相信呀，我为啥不信？你要真有这种本事，那我更高兴了。” 许正翻翻白眼，在外界眼中，他刚入行，是在万海洪手下工作，也是在市局重案二大队表现出来侦查天赋。 所以大家普遍认为，他的刑侦师傅就是万海洪。 当然许正承认这一点。 严自重在一旁有些羡慕，当时他力荐许正加入一大队的，可是当时被张雨绮抢走了，好在他还有一桥区分局许秀川和周彦理的关系。 这让他足以当许正的长辈。 “小正，万局说的没错，咱们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多大本事不用藏着掖着。” 张雨绮暗暗撇嘴，觉得两位领导太夸张了，对许正的期望也忒高，她是带过许正一年多的直接上司，还是知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的。 “许正，你说说，现在案子该如何开展？” 三位领导的话要是一般人，必然是觉得自己很受重视，恨不得脑淤血上升的拼命工作，但许正和他们关系不一样。 就像学霸在老师面前有非常大的自主性一样。 “我觉得吧，今天如果各位没有新的侦查方向，这次研判就到这里吧。”许正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冬季天黑的比较快，所以他建议道：“我觉得你们专案组可以按照你们的思路来办这个案子，我自己呢，想明天一早去西葛社区看看现场。” 许正是半路加入这个案子，有些细节问题，他更是亲眼去看看，比如方瀚川生活的西葛社区，比如他的妻子程素月。 还有他的岳母和大姨子、小姨子。 对了，还有他的亲兄弟，方皓宇。 这些人许正都想亲眼见见，毕竟像方瀚川这种宅男，他的失踪大概率多多少少会有这些亲人有关系。 万海洪没有反对许正的提议，指向李弯弯，“弯弯你明天和许正一起去，好好学学怎么办案。” 李弯弯立马兴奋的点了点头。 会议室其他人对此都很羡慕，跟着许正学习怎么办案倒是次要的，打好关系才是正道，但李弯弯无论是背景还是她曾经在六里河派出所的工作履历。 都比他们与许正更亲密。 张雨绮这时提醒道：“方瀚川的母亲余美惠也是失踪者的亲人，我觉得你应该先和她聊聊，也许会有惊喜呢。” “对对，小正你带着弯弯赶紧下去，万一余美惠走了，你还得在这等她。”严自重也在旁补充，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 都是聪明人，许正哪能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想法，就是想让他把楼下接待室那个大喇叭请走。 毕竟这儿是市局刑警支队，余美惠的这种行为，虽然传不到外面，但是这种人大声嚷嚷，也挺让人烦心的。 李弯弯没想到自己又要去见余美惠，她现在已经不是刚当警察时候特别爱心软的人，但谁又想去接待泼妇一样的受害人家属呢。 本来这种活应该交给综合办的张主任，但现在是年底，他们综合办忙的很，再加上专案组也要通过余美惠了解方瀚川。 所以今天李弯弯和王学敏是带着任务下去的。 结果受不住余美惠的蛮不讲理，俩人皆是哭丧着脸走出来。 许正其实也不想接这件差事，但张雨绮说的也对，余美惠不管咋说，她都是方瀚川的母亲，即便二人多年没见面，但万一她某句话能给自己提个醒呢。 所以，他略微考虑一下，还是答应先去见见余美惠，顺便帮着领导们送走这位大喇叭。 第875章 三倍齐人之福 江南好，江南水土最养人，吴娃双舞醉芙蓉。 在许正的印象中，泼妇骂街似乎一直是上个世纪农村无知识水平的妇女。 而长明，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曹雪芹祖父担任江宁织造的所在地，一部红楼梦让世人知道，江南女子都是水做的。 江南女子是温婉贤淑的代名词，总会让人觉得，这儿的美女柔弱如西子。 而不是像余美慧这样的敢在长明市局做泼妇行为，难道她一点不懂法？ 许正自然不信这一点，也能猜到这个女人为啥敢如此，大概率是觉得她儿子失踪案正好在网上热度居高不下。 现在网友们被人带了节奏，一窝蜂的跑到长明警方账号下面，整齐划一的评论“重启长明碎尸案”。 七个字看着平平无奇，但带来的热度却是居高不下，长明警方到现在都没回应网友，万海洪和严自重他们在见到许正的时候也没提起重启长明碎尸案。 其实另有内情。 这个被广大群众称为建国后第一悬案的案子，在过去四十年中，不同级别的侦查单位早在暗地里不知道重启多少回。 所以长明警方舆论压力再大，可决定此事的权利不在他们手里。 现在市局刑警支队这边任由余美慧在接待室里指桑骂槐也不处理，就是担心这女人被有心人利用，然后在网上被人带节奏。 当然余美慧并不是真泼妇，她敢骂程家母女，敢骂杀人凶手，并没有敢真的指着警察骂。 许正刚才也听的出来，她并不是多伤心自己儿子没了，也许真是弯弯刚才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只是想多分一点她儿子的遗产。 “呜呜我的好大儿啊，妈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你怎么就舍得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刚走进接待室，许正便听到余美惠压抑的哭声，不过这会她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相应的其声音中含带的感情就更少了。 接待室大门敞开着，里面除了余美惠并无其他人，见到许正两个年轻人走进来，特别是看到李弯弯，这个刚才还想给她录口供的小女警。 余美惠哭声瞬间拉高一大截。 许正径直坐在她对面，当着她的面拨打了市局所在辖区派出所的电话，请他们派两位民警过来一趟，协助市局这边处理余慧惠涉嫌妨碍公务的行为。 “别别，警察同志，我不哭了还不行吗？”余慧惠没想到新来的年轻警察不按套路出牌，一见面就要把她送到派出所。 她来之前可是咨询过“专业”人士，说她只要进到接待室，市局这边除了给她录口供，是没有权利关押她的。 如果市局刑警支队的人把她列为杀害儿子的凶手之一，那么她这一下子就出名了。 毕竟母杀子的新闻加上之前方瀚川失踪的案子肯定会瞬间占据热度榜第一，到时候她出去之后，以被害人母亲的身份大肆卖惨。 网上搞好人设，只要她儿子方瀚川案子的热度一直不降，那么可怜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那么她自然可以顺势成为新网红，以后也可以直播带货。 甚至做好的话，成为亿万富翁也不再是白日梦。 许正不知道余美惠背地里准备这么多骚操作，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为市局各个部门出面都不好，那么就交给辖区派出所处理。 也不为难她，只是让民警带回派出所，口头教育一下。 没想到余美惠以为他来真格的立即求饶，许正自然顺势应下来，不再请派出所民警过来，“余女士，截止到目前，我们并没有发现您儿子方瀚川的下落。 也就是说他是生是死，暂无定论。 您刚才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不对的，会给外界传递您儿子已经死亡的误区。 假如说，您儿子是被人绑架的，凶手看到警方认定您儿子已经死亡，有没有可能他们会认为方瀚川已经没有价值而伤害他呢？” “这他我儿子到底死了没有？” 到底是普通女人，一激动把心里的话抖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余美惠连忙补救，“警察同志，我是说，我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虎毒尚且不食子，许正心里一声哀叹，他此时终于确定，余美惠对方瀚川一点母子之情都没有。 但也能看的出来，她并不是凶手，方瀚川的失踪与之无关。 “方瀚川到底如何，我们还在侦查，有消息的话我们会及时通知您。” 这种官方回复，许正知道余美惠不想听，但他没有耐心给其细说，而是接着询问关于方瀚川和方家事情。 只是余美惠对方瀚川的记忆停留在她儿子15岁的时候，她离婚之后，和前夫断绝一切联系，从此再没有回去看过自己两个儿子一眼。 就连方瀚川结婚，她也没来参加。 这次要不是警方找到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大儿子此时已经是生死难料的状态。 不过许正还是询问了一些关于方瀚川小时候的事情，和余美惠前夫生前是否与人结仇的往事。 问完之后，他意识到余美惠的回复对于方瀚川失踪案似乎没有一点帮助，所以他也懒得与这个女人墨迹，冷脸把其送走了。 李弯弯这次没有说一句话，她看的出来，师兄很不喜欢余美惠，要不是为了案子，估计都不会与这个女人说一句话。 她心里明白，师兄是缺少母爱的人，所以才会特别厌恶像余美惠这样的人。 “师兄，你现在准备干嘛，要下班回家吗？”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他刚才在会议室还说见过余美惠便回家，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心情非常糟糕。 世上怎么能有生而不养，巴不得自己儿子去世的母亲呢？ 他不想以这种心情回家，索性加个班，“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天晚上我也留下加个班，你上去一趟，让老霍下来。 让他和我一起去西葛村。 这么晚了，今天就不带你去了。” 李弯弯却坚持，“这是工作，我想去，再说和你一块还不安全，那么我看全长明都找不到更安全的男人了。” 许正翻翻白眼，他总觉得这丫头这番话有些怪，“得得，你想跟着就跟着吧，来回加办事估计要三四个小时。 你觉得自己能撑住就跟着。” 李弯弯握紧小拳头，齐肩短发一甩，鼻子一纵，“我可是有过连续两天三夜加班的经历，你现在可不要小瞧我。” 许正撇撇嘴，便让她先去准备一些在路上吃的喝的。 然后打给行动大队大队长胡建军，请他让牛攀攀出一次外勤。 胡建军明白许正没有私下自己联系牛攀攀，是想以公事的名义让他派自己手下出外勤，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牛攀攀动作很快，许正这边刚打完电话不到五分钟，他便开着一辆喷漆的警车赶了过来。 一路无话，三人都是从六里河派出所出来的老朋友，许正一上车随便吃点东西，便窝在车后座睡着了。 沿着宁滁快速路一直往西，开车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路上李弯弯联系了西葛村所在辖区派出所，泳宁派出所，请他们派来民警协助工作，所以等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位民警已经在西葛村等着呢。 双方互相介绍算是认识，大冬天的都没废话，还是以工作为主，直接去了程家。 程家住在宁滁快速路西侧的西葛老街，房子是自建房，三层楼带院，算是农村常见的小别墅。 程家小女儿程曼给大家开的门，一看到是派出所民警，她一脸着急的询问道：“齐警官，是不是我姐夫有下落了？” 许正在这位齐警官旁边，一直在打量着程曼，她此时虽然素面朝天，但人看着比照片上耐看许多，只不过人有些憔悴，看样子是真的担心自己姐夫方瀚川的生死。 齐警官尴尬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让开身位，指着许正和李弯弯介绍道：“这两位是长明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 他们过来是想询问你们一些关于方瀚川的事情。” 程曼虽然有些好奇这事警方不是询问过好几次了，但也没有拒绝，而是请许正一行人先去客厅。 此时程家客厅里，程母还有她的两个女儿正好都在，只不过她们都穿着睡衣，看样子已经准备入睡了，许正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她们休息。 不过他来不是走过场，而是抱着目的而来，所以简单介绍之后，他便提议去方瀚川工作的地方查看。 方瀚川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游戏主播，他主播的内容是时下最流行的《战神荣耀》，工作地方不是书房，她们家也没有书房。 而是在他和妻子的卧室阳台布置成了直播间。 许正让李弯弯跟着进来，因为他还需要同时对程素月进行询问。 程素月是江南常见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小家碧玉，皮肤白嫩如水，一米六左右的个子，长的也十分耐看。 以许正的眼光来看，她们三姐妹算得上中上之姿，长的最美的应该是她们大姐程素清，可能是离婚之后更注重保养吧。 程素月见到许正一进入她的卧室先是仔细观察一圈，最后走到阳台，直接打开她老公的电脑，便好奇询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之前的同事调查过我老公的电脑，把硬盘里面的东西都拷贝走了。 您这是？” 许正等到电脑桌面亮起才回答她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老公的电脑里面并没有与他失踪有关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程素月这几天明显没睡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正话里的意思，她老公电脑里确实有一些个人隐私的东西，都是方瀚川下载的那些小电影。 许正看到她有些尴尬，便指着电脑桌面的微信pc版图标问道：“你能登陆上方瀚川的微信吗？” 程素月摇头，“我不知道他密码，不过我知道他微信的所有消息。” 原来方瀚川确实是一个宅男，他现在除了自己爷爷奶奶还有弟弟的聊天消息，其他外人基本上一年都没有怎么联系过。 平时主要聊天对象不是朋友同学，而是他做主播的建立的粉丝群。 以及同行。 对于工作上面的事情，方瀚川一直没有对程素月隐瞒过，甚至偶尔自己偷懒的时候，还让老婆帮着他回复信息。 用程素月的话来讲，因为她身体不能生育的原因，她对自己老公百般讨好，而方瀚川又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 两人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结婚之后，算得上琴瑟和鸣。 所以方瀚川所有事情，程素月肯定的告诉许正，她都知道。 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的女人，许正在想到自己和小蕊姐的感情，他是相信程素月的话，但有些事情，瞒着自家老婆也是一种爱。 像他，他工作中的事情是不能告诉韩蕊的，这也没影响二人感情呀。 “程女士，请你实话告诉我，你老公和你大姐还有妹妹的关系，是不是像坊间流传的那样？” “是！”程素月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不解释他们几人为啥是这样关系，反而问道：“警察同志，这与我老公失踪有关系吗？” 女人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许正干笑两声，好像他在打探别人隐私问题，“是这样的，可能方瀚川在你们眼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但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 据我们所知，他的工资是交给你的，这就排除他因为钱而被人绑架的可能。 那么除了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情。 也许你们三人有谁的暗恋者，看不过方瀚川的三倍齐人之福而对他下手呢？” “三倍齐人之福？”程素月跟着念叨一句，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脸瞬间成了米脂红，双手攥住了衣角，半天呐呐不敢言。 李弯弯白了自家师兄一眼，心里暗道师兄果然是毒舌，这不就差明说人家三姐妹与方瀚川大被同眠么，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这是凶手的作案动机？ 是嫉妒方瀚川的三倍齐人之福？ 还是嫉恨方瀚川如今的境遇？ 如果是前者，可能每个男人都会嫉妒吧。 如果是后者，那么只有程素月的前男友，或者前相亲对象才有机会成为方瀚川，才会嫉恨 想到这里，李弯弯看向许正，期待他接下来的询问。 第876章 跨省追查 二八少女体似酥，程素月娇小水嫩，是那种抱在怀里惹人怜爱型的女人。 她早早的跟着母亲经营着自家超市，每天来往顾客上百人，看上她的小伙子也不少。 她婚前确实谈过俩人，不过都没有结婚，而追求过她的人不下于二十人。 之前的浦北分局刑警大队办案人员已经顺着这个侦查方向往下调查。 但并没有发现与程素月有关系的那些男人有作案嫌疑。 许正是知道这一点的，程素月也被问过好几次问题，搞的她一度以为是自己或者她们姐妹的原因才导致的方瀚川被害。 但浦北刑警大队调查了她们三姐妹身边的所有关系，也没查出什么可疑的线索。 “警察同志，您说的三倍齐人之福，其实…其实是不准确的。 应该是四倍！” 正在许正和李弯弯低头沉思接下来该如何询问的时候，程素月突然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一句让他们愣住的话。 四倍？ 程家现在四个大人一个次要女儿，那么唯一有可能的是方瀚川与他… 程素月说出来之后，脸上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老公和我关系，我也是猜错，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 他没说，我也不会问，谁让我不能生育呢！ 况且，我妈才53岁，拉扯我们仨姐妹不容易，再加上我老公方瀚川的工作原因。 他整天在家办公，而我呢，又在家给我姐带孩子，俩人朝夕相处，加上我们仨姐妹与老公的关系。 总之，我们家现在对那种事情看的很开，只求一点，我大姐和小妹能早点怀孕…” 许正看着程素月越说越低沉，看来她也不是像表面那么大气，也是，本来她一个人的老公，这下四个人分，她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她不能生育，这让她总是把自己在婚姻中的地位摆的很低，许正有些同情她，她应该找一个不想要孩子的男人结婚。 其实像她这种情况，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是块宝，不用考虑生育问题，可不得随意发挥。 可惜，方瀚川入赘程家，主要的任务就是生儿育女。 许正收敛心神，一脸严肃的再次询问，“你说你老公和你妈…之前你好像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一点。” 程素月解释道：“我也是猜测，毕竟那种事情我总不能亲自去问我妈吧。 再说，你们要是找到线索，那我更不会说了。” 她这话似乎也没毛病，许正他们上门本来就说明警方办案不利，也许方瀚川与程母并没有那种关系，只是现在程素月病急乱投医的缘故。 带着这个疑问，许正和李弯弯又走进程母的房间。 程母，李春梅，年龄53岁，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女人，包括现在，她还没有卸妆，而且房间里的布置，比她二女儿那边还要温馨一点。 所以许正感觉李春梅并不像她三个女儿对方瀚川的失踪那么伤心，自己女婿失踪十来天，真伤心的话晚上怎么还画眼线呢。 “警察同志。”刚进李春梅房间她主动伸出双手握住许正，不住的摆动，“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辛苦的跑过来。” 许正的双手被她牢牢抓住，突然手心碰到一张硬卡片，他心中一动，这卡片应该是购物卡。 他看着李春梅双眼，只有感激和小心翼翼的恳求，卡他是不会收的，直接把手抽出来，“李阿姨，您别误会。 我们晚上来您家里可不是来敲诈勒索。 主要是上面催的急，我们也想早点破案，希望您女婿方瀚川没有遇害，早点回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春梅能拉扯三个女儿长大，还建了这座小别墅和自家超市。 心比她的三个女儿更狠更坚强，但此时听到许正说希望方瀚川平安归来，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双手捂脸，压抑的哭了一会，拿出纸巾擦干眼泪之后，才缓缓说道：“没有男人的家是不完美的。 瀚川失踪十天，我也难受了十天。 但日子得过呀，我其实是刚从分局回来，打听案子的进展。 唉…警察同志你说说，我女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个挨千刀竟然对他下手。 我一想到他被活生生的切到两根手指，我晚上就会被噩梦惊醒。 警察同志…请你们赶紧抓住凶手吧…” 许正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误会李春梅了，她化妆是因为刚才去了浦北分局，而且这个女人哭诉的话，听着有种悲伤的味道。 不像方瀚川的亲生母亲，光干嚎，却无一丝感情。 看来李艳春是把方瀚川当儿子看待的，许正在犹豫，要不要询问她刚才程素月提出的猜测。 “李阿姨，我有个好奇的问题。”李弯弯到底是历练出来了，她看到许正为难，便主动询问道： “您现在年龄也不大，正是风韵更甚年轻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追求您呢？” 李春梅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想到许正他们刚才见过程素月，又想到自己二女儿这些天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她的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 哭哭啼啼的声音比刚才更悲伤了。 许正和李弯弯对视一眼，皆无奈的摇头，好半天，李春梅冷静下来，一开口既无奈又伤心，“警察同志不管你们信不信。 我待方瀚川如亲生儿子，他待我是亲生母亲，说实话，我有时候觉得，我三个女儿才是我的儿媳妇。 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许正能听出来她话里的真意，其实他们二人的关系到底如何，与本案并无多大关系，毕竟程家母女的作案嫌疑已经排除。 所以许正只得再次解释道：“我们已经调查您三个女儿身边的人，都没有可疑对象。 也许凶手会是您身边男人呢。” 李春梅愕然，她这次的反应和她二女儿程素月一样不敢信，害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死方瀚川。 她深吸两口气，平复躁动不安的内心，认真的回忆起自己身边的男人，“不瞒你们二位，我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 但我皮肤白，一白遮百丑，自从我老公因病去世之后，确实有一些男人不怀好意的找上我，其中我们西葛村的就不少。 只是我那个时候带着三个女儿，有自知之明，他们只是馋我身子和身份。 并不是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抚养孩子长大。 虽然我早已经不奢望爱情那东西，但我也不会要那种怀着坏心思的男人。 我强迫自己变的狠一些，变的泼妇一些，拒绝任何不怀好意的男人，所以这些年越来越少有男人还会来找我。” 许正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合着李春梅成了刺猬，并没有男人对其有想法了。 正当他感到今天白来的时候，李春梅突然又说道：“警察同志，我想来一个人，他是供应商给我们超市送货的送货员。 干了有七八年了。 我们都叫他老吴，徽省那边的人，因为我们超市的货都是西边滁洲市乌衣镇那边配送的。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每次来送货，那眼神都像刀子一样想穿透我的衣服，我记得应该是六年前。 他和我开玩笑，说他一个人觉得孤单，羡慕我们一家人。 而且今年他每次来送货，只要我正好在超市，他都会缠着我说一会话。 我觉得他太殷勤了。 而且他好像离婚十几年了。” 许正立即让李弯弯接着询问关于这个老吴的各种细节问题，问清楚之后，在确定李春梅没有其他怀疑对象之后。 他们二人又接着询问了程家大女儿程素清。 程素清年龄其实也不大，虽然离婚带着一个女儿，但完全不愁婚假，只是她回到娘家之后，不知不觉中和自己的妹夫搞到一块去了。 后来被她母亲李春梅和二妹程素月知道后，俩人一个默许，一个同意，所以她和方瀚川的关系一直没断。 而且在此期间，她也没有避孕，可惜一直没有怀孕。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怪方瀚川找她的次数太少，一个月才一两回，怎么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至于她身边是否有人会嫉恨自己与方瀚川的关系，程素清予以否认，她婚后一直住娘家，身边基本上没有任何男人。 她前夫都没有联系过，更别说她那些同学和朋友了。 许正和李弯弯无奈，最后一个询问的是程家小女儿程曼，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程曼相比于她的两位姐姐，各方面都要差一档次，但她青春无敌，浑身上下洋溢着元气，光这一点足以弥补她和两位姐姐在相貌上的差距。 方瀚川其实是比较喜欢和程曼在一起的。 这一点从他去市里找程曼间的次数可以看出来。 “你们警察也是，没有时间去找凶手，天天来我们家寻找线索，我们哪有什么线索，真要有的话，不早告诉你们了。” 程曼脾气不太好，小姑娘可没有在意面前帅气的男警察，一点儿都不给人面子，“说来说去，你们是不是要钱才会去抓凶手？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许正觉得这就是一个惯坏的孩子，即便她上了大学也是不明事理的人，“程曼，注意你的言辞，不然的话，我可以请你去市局待够48小时。 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工作的。” 程曼气鼓鼓的眼神瞬间收缩了回去，她不敢去警察局，其实她也明白自己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但就是不敢也不愿意去。 “我都告诉过你们了，我在学校根本没有人追，你们再问我那些问题，我也是这个回答。” 原来程曼在学校里多次拒绝追她的男生，更是放言自己只喜欢成熟的男人，而且她还故意让同学看到她和方瀚川约会的过程。 反正她这种自黑的行为，让她在学校里，完全杜绝了遇上白马王子的可能。 询问完三姐妹，许正和李弯弯他们便告辞离开了程家，但他们没有回市局，和泳宁镇派出所民警分别之后，他们三人又开车一路往西。 准备到徽省滁洲市乌衣镇派出所。 如今跨省办案的手续很简单，基本上不用什么网上发函，特别是两省交界处，基本上提前打个招呼就行。 晚上九点，三人赶到目的地。 乌衣镇派出所民警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双方客套一会，许正说明来意，请他们帮助调查一下云樱生鲜食品配送公司的老吴。 这边的同行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一份比内网查询更详细的老吴资料摆放在许正面前。 老吴，吴正启，年龄48岁，只比李春梅小五岁，离异十几年了，离婚的时候有个女儿被前妻带走了。 这个人有过七次行政处罚记录，多次拘役，多次警告。 关于他的出警记录不下于二十条，有cz市警方的出警记录，但长明警方记录的更多。 出警记录显示，他大部分被抓都是在与失足妇女谈心的时候。 除了嫖，他也还有赌博被抓的记录，另外他还有盗窃行为，不过只有两次，估计是知道多次盗窃会被严判的原因吧。 所以他后来不参与盗窃，反而只专注找女人。 也有几次警方出警是因为被他骚扰的女人报警了。 至于打架斗殴也有，但是不多，别看他是一个超市配送员，整天装货卸货的，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 身高一米七，体重大概有62公斤，体型看着很干瘦，都说干瘦的男人欲望强，这个吴正启眼窝深陷，头油很重，脸色无光… 看着就有点虚。 许正越看吴正启的资料，越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除了他是所有排查目标中唯一一个有案底的人，更主要的原因他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 特别是吴正启的欲望很大，在关于他的出警记录里显示，他曾在半年之内，在多个地方被各地警方抓住十次。 一年之内累计拘留时间长达一个多月。 这得多么大的欲望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许正觉得这人也够倒霉的，似乎走到哪，哪儿就查嫖，还正好查到他，“弯弯，你查一下吴正启前妻的信息，看看能否查到她的电话号码。” 第875章 三倍齐人之福 (); 江南好，江南水土最养人，吴娃双舞醉芙蓉。 在许正的印象中，泼妇骂街似乎一直是上个世纪农村无知识水平的妇女。 而长明，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曹雪芹祖父担任江宁织造的所在地，一部红楼梦让世人知道，江南女子都是水做的。 江南女子是温婉贤淑的代名词，总会让人觉得，这儿的美女柔弱如西子。 而不是像余美慧这样的敢在长明市局做泼妇行为，难道她一点不懂法？ 许正自然不信这一点，也能猜到这个女人为啥敢如此，大概率是觉得她儿子失踪案正好在网上热度居高不下。 现在网友们被人带了节奏，一窝蜂的跑到长明警方账号下面，整齐划一的评论“重启长明碎尸案”。 七个字看着平平无奇，但带来的热度却是居高不下，长明警方到现在都没回应网友，万海洪和严自重他们在见到许正的时候也没提起重启长明碎尸案。 其实另有内情。 这个被广大群众称为建国后第一悬案的案子，在过去四十年中，不同级别的侦查单位早在暗地里不知道重启多少回。 所以长明警方舆论压力再大，可决定此事的权利不在他们手里。 现在市局刑警支队这边任由余美慧在接待室里指桑骂槐也不处理，就是担心这女人被有心人利用，然后在网上被人带节奏。 当然余美慧并不是真泼妇，她敢骂程家母女，敢骂杀人凶手，并没有敢真的指着警察骂。 许正刚才也听的出来，她并不是多伤心自己儿子没了，也许真是弯弯刚才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只是想多分一点她儿子的遗产。 “呜呜我的好大儿啊，妈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你怎么就舍得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刚走进接待室，许正便听到余美惠压抑的哭声，不过这会她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相应的其声音中含带的感情就更少了。 接待室大门敞开着，里面除了余美惠并无其他人，见到许正两个年轻人走进来，特别是看到李弯弯，这个刚才还想给她录口供的小女警。 余美惠哭声瞬间拉高一大截。 许正径直坐在她对面，当着她的面拨打了市局所在辖区派出所的电话，请他们派两位民警过来一趟，协助市局这边处理余慧惠涉嫌妨碍公务的行为。 “别别，警察同志，我不哭了还不行吗？”余慧惠没想到新来的年轻警察不按套路出牌，一见面就要把她送到派出所。 她来之前可是咨询过“专业”人士，说她只要进到接待室，市局这边除了给她录口供，是没有权利关押她的。 如果市局刑警支队的人把她列为杀害儿子的凶手之一，那么她这一下子就出名了。 毕竟母杀子的新闻加上之前方瀚川失踪的案子肯定会瞬间占据热度榜第一，到时候她出去之后，以被害人母亲的身份大肆卖惨。 网上搞好人设，只要她儿子方瀚川案子的热度一直不降，那么可怜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那么她自然可以顺势成为新网红，以后也可以直播带货。 甚至做好的话，成为亿万富翁也不再是白日梦。 许正不知道余美惠背地里准备这么多骚操作，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为市局各个部门出面都不好，那么就交给辖区派出所处理。 也不为难她，只是让民警带回派出所，口头教育一下。 没想到余美惠以为他来真格的立即求饶，许正自然顺势应下来，不再请派出所民警过来，“余女士，截止到目前，我们并没有发现您儿子方瀚川的下落。 也就是说他是生是死，暂无定论。 您刚才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不对的，会给外界传递您儿子已经死亡的误区。 假如说，您儿子是被人绑架的，凶手看到警方认定您儿子已经死亡，有没有可能他们会认为方瀚川已经没有价值而伤害他呢？” “这他我儿子到底死了没有？” 到底是普通女人，一激动把心里的话抖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余美惠连忙补救，“警察同志，我是说，我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虎毒尚且不食子，许正心里一声哀叹，他此时终于确定，余美惠对方瀚川一点母子之情都没有。 但也能看的出来，她并不是凶手，方瀚川的失踪与之无关。 “方瀚川到底如何，我们还在侦查，有消息的话我们会及时通知您。” 这种官方回复，许正知道余美惠不想听，但他没有耐心给其细说，而是接着询问关于方瀚川和方家事情。 只是余美惠对方瀚川的记忆停留在她儿子15岁的时候，她离婚之后，和前夫断绝一切联系，从此再没有回去看过自己两个儿子一眼。 就连方瀚川结婚，她也没来参加。 这次要不是警方找到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大儿子此时已经是生死难料的状态。 不过许正还是询问了一些关于方瀚川小时候的事情，和余美惠前夫生前是否与人结仇的往事。 问完之后，他意识到余美惠的回复对于方瀚川失踪案似乎没有一点帮助，所以他也懒得与这个女人墨迹，冷脸把其送走了。 李弯弯这次没有说一句话，她看的出来，师兄很不喜欢余美惠，要不是为了案子，估计都不会与这个女人说一句话。 她心里明白，师兄是缺少母爱的人，所以才会特别厌恶像余美惠这样的人。 “师兄，你现在准备干嘛，要下班回家吗？” 许正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他刚才在会议室还说见过余美惠便回家，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心情非常糟糕。 世上怎么能有生而不养，巴不得自己儿子去世的母亲呢？ 他不想以这种心情回家，索性加个班，“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天晚上我也留下加个班，你上去一趟，让老霍下来。 让他和我一起去西葛村。 这么晚了，今天就不带你去了。” 李弯弯却坚持，“这是工作，我想去，再说和你一块还不安全，那么我看全长明都找不到更安全的男人了。” 许正翻翻白眼，他总觉得这丫头这番话有些怪，“得得，你想跟着就跟着吧，来回加办事估计要三四个小时。 你觉得自己能撑住就跟着。” 李弯弯握紧小拳头，齐肩短发一甩，鼻子一纵，“我可是有过连续两天三夜加班的经历，你现在可不要小瞧我。” 许正撇撇嘴，便让她先去准备一些在路上吃的喝的。 然后打给行动大队大队长胡建军，请他让牛攀攀出一次外勤。 胡建军明白许正没有私下自己联系牛攀攀，是想以公事的名义让他派自己手下出外勤，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牛攀攀动作很快，许正这边刚打完电话不到五分钟，他便开着一辆喷漆的警车赶了过来。 一路无话，三人都是从六里河派出所出来的老朋友，许正一上车随便吃点东西，便窝在车后座睡着了。 沿着宁滁快速路一直往西，开车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路上李弯弯联系了西葛村所在辖区派出所，泳宁派出所，请他们派来民警协助工作，所以等许正他们赶到的时候，两位民警已经在西葛村等着呢。 双方互相介绍算是认识，大冬天的都没废话，还是以工作为主，直接去了程家。 程家住在宁滁快速路西侧的西葛老街，房子是自建房，三层楼带院，算是农村常见的小别墅。 程家小女儿程曼给大家开的门，一看到是派出所民警，她一脸着急的询问道：“齐警官，是不是我姐夫有下落了？” 许正在这位齐警官旁边，一直在打量着程曼，她此时虽然素面朝天，但人看着比照片上耐看许多，只不过人有些憔悴，看样子是真的担心自己姐夫方瀚川的生死。 齐警官尴尬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让开身位，指着许正和李弯弯介绍道：“这两位是长明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 他们过来是想询问你们一些关于方瀚川的事情。” 程曼虽然有些好奇这事警方不是询问过好几次了，但也没有拒绝，而是请许正一行人先去客厅。 此时程家客厅里，程母还有她的两个女儿正好都在，只不过她们都穿着睡衣，看样子已经准备入睡了，许正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她们休息。 不过他来不是走过场，而是抱着目的而来，所以简单介绍之后，他便提议去方瀚川工作的地方查看。 方瀚川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游戏主播，他主播的内容是时下最流行的《战神荣耀》，工作地方不是书房，她们家也没有书房。 而是在他和妻子的卧室阳台布置成了直播间。 许正让李弯弯跟着进来，因为他还需要同时对程素月进行询问。 程素月是江南常见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小家碧玉，皮肤白嫩如水，一米六左右的个子，长的也十分耐看。 以许正的眼光来看，她们三姐妹算得上中上之姿，长的最美的应该是她们大姐程素清，可能是离婚之后更注重保养吧。 程素月见到许正一进入她的卧室先是仔细观察一圈，最后走到阳台，直接打开她老公的电脑，便好奇询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之前的同事调查过我老公的电脑，把硬盘里面的东西都拷贝走了。 您这是？” 许正等到电脑桌面亮起才回答她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老公的电脑里面并没有与他失踪有关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程素月这几天明显没睡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正话里的意思，她老公电脑里确实有一些个人隐私的东西，都是方瀚川下载的那些小电影。 许正看到她有些尴尬，便指着电脑桌面的微信pc版图标问道：“你能登陆上方瀚川的微信吗？” 程素月摇头，“我不知道他密码，不过我知道他微信的所有消息。” 原来方瀚川确实是一个宅男，他现在除了自己爷爷奶奶还有弟弟的聊天消息，其他外人基本上一年都没有怎么联系过。 平时主要聊天对象不是朋友同学，而是他做主播的建立的粉丝群。 以及同行。 对于工作上面的事情，方瀚川一直没有对程素月隐瞒过，甚至偶尔自己偷懒的时候，还让老婆帮着他回复信息。 用程素月的话来讲，因为她身体不能生育的原因，她对自己老公百般讨好，而方瀚川又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 两人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结婚之后，算得上琴瑟和鸣。 所以方瀚川所有事情，程素月肯定的告诉许正，她都知道。 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的女人，许正在想到自己和小蕊姐的感情，他是相信程素月的话，但有些事情，瞒着自家老婆也是一种爱。 像他，他工作中的事情是不能告诉韩蕊的，这也没影响二人感情呀。 “程女士，请你实话告诉我，你老公和你大姐还有妹妹的关系，是不是像坊间流传的那样？” “是！”程素月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不解释他们几人为啥是这样关系，反而问道：“警察同志，这与我老公失踪有关系吗？” 女人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许正干笑两声，好像他在打探别人隐私问题，“是这样的，可能方瀚川在你们眼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但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 据我们所知，他的工资是交给你的，这就排除他因为钱而被人绑架的可能。 那么除了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情。 也许你们三人有谁的暗恋者，看不过方瀚川的三倍齐人之福而对他下手呢？” “三倍齐人之福？”程素月跟着念叨一句，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脸瞬间成了米脂红，双手攥住了衣角，半天呐呐不敢言。 李弯弯白了自家师兄一眼，心里暗道师兄果然是毒舌，这不就差明说人家三姐妹与方瀚川大被同眠么，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这是凶手的作案动机？ 是嫉妒方瀚川的三倍齐人之福？ 还是嫉恨方瀚川如今的境遇？ 如果是前者，可能每个男人都会嫉妒吧。 如果是后者，那么只有程素月的前男友，或者前相亲对象才有机会成为方瀚川，才会嫉恨 想到这里，李弯弯看向许正，期待他接下来的询问。 第878章 色是原罪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李弯弯脑筋转动很快，不过接下来她回忆起之前的排查情况。 “师兄，方瀚辰在二月二号当天一直在长明师范大学，通过他自己的自述还有咱们对他的定位查询。 以及学校监控录像和几位学生的笔录。 都能证明他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那么方瀚辰的朋友发小你们查了吗？”许正继续追问，一个凶杀案，嫌疑人不能排除死者本人，他可能是。 所以，死者的亲人，包括父母和儿女都有可能是嫌疑人，更别说是亲兄弟了。 李弯弯他们专案组调查过方翰辰许正不奇怪，别看方瀚川兄弟俩相依为命，可排查之后才知道，他们二人感情算不上多好。 方瀚川上的职业技术学院，大专，上学做游戏主播挣的钱除了自己花销，还要补贴养育他们的爷爷奶奶和弟弟上学。 入赘之后，他也要负责弟弟上学之后的花销。 当然这不是兄弟俩主要矛盾，据他们老家的街坊邻居的说辞，方瀚川父亲死后，方瀚辰未成年，偷偷跑去找自己母亲李春梅。 被母亲拒之门外之后，在外面流浪好几天才被警方找到，送回方家之后，兄弟俩又大吵一架，也许是年轻气盛，也许是自尊心强。 俩人谁都瞧不起谁。 李弯弯一边讲述专案组之前对方瀚川兄弟二人关系的陈述，一边再次查询最新的排查情况。 “师兄，我们还真没排查到方瀚辰身边的朋友和发小，之前我们重点排查的是失踪者方瀚川的朋友、网友… 难道你怀疑是方瀚辰身边的人？” 许正微微点头，解释道：“任何一起刑事犯罪案件，即便是犯罪，都是有因果的，方瀚川看似是一个宅男。 但他也有亲人朋友，也有网友和粉丝。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或者已经被害，而所有事情的起因无外乎钱、情、色、欲、贪。 之前我考虑凶手的动机是色，色是原罪，方瀚川入赘程家独占三姐妹，外人传言他还和李春梅有染，这种风流韵事，才是他这次落难的起因。 所以我和万局他们的思路一样。 都是从色这方面入手。 既然已经排查完方瀚川身边的人际关系，那么你现在开始调查一下方瀚辰的好友。 特别是他亲近的同学，以及住在西葛村或者泳宁镇的发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弯弯感慨一句，“这个方瀚川入赘程家与三姐妹有了关系，做人就应该低调一些。 人前花一朵，背后刺一根，他倒是一点儿都不顾及影响。 我们在调查他的过程中发现，他可是经常和网友分享他的经历，不过他那些网友都认为他是在吹牛。 好在他还有点法律常识，没有在网上发布他和程家三姐妹的视频和照片。” 牛攀攀在前面听了半天，大概估摸清了案子的情况，他也愤慨的说了一句，“最过分的是方瀚辰太招摇了。 你说说他，自己去找小姨子聊天，不能等人家回家再说么。 非要亲自跑到学校旁边，还。 我要是他朋友，我也看不过去。” 男人吹牛逼不外乎是挣了多少钱，玩了多少女人，买了什么车这些低级趣味。 方瀚川为人不懂低调，色是一把刮骨刀，能害自己，也能让别人害死自己。 他虽然在生活中是宅男，但他在网上可不是，没准这些网友中有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许正吩咐完李弯弯之后便又靠在后座睡着了，他准备回到市局之后连夜加班，摸出来谁是真正的嫌疑人之后再回家。 李弯弯看到师兄倒头就睡，有点羡慕，小声提醒牛攀攀空调再开大一点，然后联系张雨绮，和她汇报刚才许正的猜测。 等到他们一行人回到市局，张雨绮这边竟然真有了发现。 方瀚辰大学同学吴久铭进入警方视野，通过这些学生的手机定位和过往行迹，张雨绮他们发现这个学生曾经多次去过西葛村。 虽然西葛老街算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地方，但还算不上好景点，西葛村这边能玩的地方并不多。 除了一些湖波和农家乐能钓钓鱼，搞个野炊，其他似乎没有适合游玩的地方。 他一个大学生没事跑这边干嘛，特别是他的手机定位还显示，他还去过西葛村。 既然有了怀疑目标，张雨绮立即组织人手对吴久铭展开调查，许正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在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刚好聚拢在一块。 霍伟安看到许正回来，兴奋的招手，“小许还是你厉害，出去一趟就有了新发现。 快来看看，我们刚查到的这个人疑点很大。” 许正忙走过去，霍伟安给他展示电脑桌面，他正播放着一段视频，内容是十几张同一个女人的照片。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瀚川的小姨子，程曼，长明理工的高材生。 “这些照片都是从程曼抖音上截屏的，你再看这人配的文案，酸不溜丢的一看就是爱而不得。” 许正看了一眼视频文案，“是风就该自由，可你带走了我的心”。 “确实挺酸的。”许正操作鼠标，查看吴久铭的抖音，因为霍伟安他们作为重案刑警和抖音那边联系之后，能查看个人账号下发布过的所有视频。 包括已删除的视频。 吴久铭抖音上现在只有一个程曼的视频，但他删除过十几部。 其中还有还有两部视频不是照片组图，而是程曼风情如水与男人暧味的前戏视频。 许正仔细一看，原来是ai合成的视频，由此可以想象，既然是前戏，那么后续肯定还有，只是吴久铭没有发到抖音上而已。 而且他还曾经关注过程曼，还在抖音上与她聊过天，内容不多，只是想要微信和手机号。 程曼没给。 后来俩人全都删除了这些信息。 张雨绮走过来，指着吴久铭的头像说道：“怎么样，这个吴久铭可以被列为嫌疑人吧？” 通过这些视频内容许正可以看得出来，吴久铭对程曼的执念很深，正所谓爱而不得，放而不舍，求之不得，失之不甘，很多为情而惑的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都是因为让他们迷失了心智。 许正点头，“我看可以，那么接下来是直接传召此人，还是再细细排查？” 张雨绮很干脆，“搞那么麻烦干嘛，直接派人把他带回来，直接审。” 看来市局这边也想把事情热度压下来，想在年前把这个案子侦破，许正考虑一下补充道：“我看方翰辰那边也要派人过去。” 张雨绮没有反对，方瀚辰肯定是吴久铭和方瀚川以及程曼互相认识的关键，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杀害了他哥哥，这一点，还需要再仔细审问一下。 晚上十一点，方瀚辰和吴久铭陆续被带到重案大队，前者今天没有在学校，而是住在泳宁镇家里，后者也没在学校。 毕竟学校寒假放假，人是警方在鼓楼区一处小区带回来的。 许正没想到吴久铭家住的离自己还不远，只隔着两三条街，那个小区他知道，都是洋房，算是高档小区了。 吴久铭比方瀚辰也被带回来的，但是许正他们在讨论之后，还是决定先询问方翰辰。 张雨绮、许正二人走进问询室，方瀚辰此时有些坐立不安，他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慌。 刚进去，许正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警察同志，是不是你们查到谁是杀害我哥的凶手了？” “你怎么知道你哥被杀害了？”张雨绮立即追问道。 “我…我…你们不是说我哥大概率被害了？”方瀚辰一害怕，口吃起来。 张雨绮没有再沿着这个话题追问起来，而是说出让方瀚辰过来的目的，“吴久铭是你同学吧？ 2037年2月2号，也就是2036年腊月十八，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吴久铭！？”方瀚辰不愧是高材生，反应很灵敏，此时突然听到警方询问他同学，便立即想到警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调查一个人。 他激动道：“警察同志，吴久铭是不是杀害我哥的凶手？ 我就知道他那贼心不死，果然… 我…” 方瀚辰说着说着突然眼睛红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一些往事，悔恨不已，“那天我还在学校没有回家，不过吴久铭并没有联系过我。 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 许正觉得方瀚辰应该知道一些事情，“那你说说吴久铭是怎么认识你哥，认识程曼的。” “唉！” 方瀚辰一声长叹，悔恨道：“大概两年前吧，程曼刚上大学，18岁的年纪青春无敌，尤其是她喜欢穿粉色短裤，人又长的可爱。 我去过我哥家里一趟，就对他动心了。 但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她和我哥的关系，但碍于亲戚颜面，我只能隐藏对她的暗恋。 后来有一次，我和几个大学同学去浦北区湿地公园游玩，正好碰到我哥和程曼手牵手走在湖边。 俩人表现的非常亲密，犹如热恋中人。 我们正好碰头，当时那个尴尬啊，更尴尬的是我们同学中有人见识我哥。 那时正好在饭点，我们哥俩虽然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哥还是喜欢装作大哥的样子。 非要拉着我们一起吃饭，就这样，吴久铭算是和我哥还有程曼认识了，后来他也知道我哥和程曼的关系。 我记得他当时很羡慕，还求我给他程曼的手机号。 不过我没给，毕竟我再不喜欢我哥，也不会让人去挖他墙角。” 张雨绮见到方瀚辰说了这么多，并没有说到点子上，这些话不足以证明吴久铭是杀害方瀚川的真凶，“2月2号，吴久铭去过西葛村。 你曾经带他去过那里吗？” 方瀚辰点头，“算算时间，大概是一年前，夏天的时候，也就是在湿地公园见过我哥之后，我带我同学，其中就有吴久铭。 去过西葛村三次吧。 每次都在我哥家里吃的饭，现在想想，好像当时都是吴久铭强力建议的。 特别是吃饭，他总是说吃不惯外面饭店的菜，想尝尝我嫂子的手艺。 对了有一次程曼正好也在，她还陪我们一起去了旁边徽省乌衣镇那个皇庆湖。” 皇庆湖非常大，面积不比长明的玄武湖小，人文历史可能比不过，但是风景更甚，除了游船，那边还允许钓鱼。 周围很多人，甚至长明市里的人也会去那边钓鱼。 当初方瀚川失踪之后，不仅程家母女，包括他们亲人还有西葛村村民自发组织力量去那边搜查过，后来泳宁镇派出所和乌衣镇派出所取得联系。 两地同时派出警力在皇庆湖搜查。 可惜并没有查到方瀚川的尸骨。 这个地方不仅离西葛村非常近，直线距离不到三里地，而且还特别大，大到一个人的尸骨扔进去，真的很难搜查到。 其实许正在研究过西葛村的地图之后，也把这里定为最佳的消灭尸骨的地方。 只要在黑夜里，拖着尸体下水，只要你游的离岸边足够远，越会不让人发现尸体的存在。 而且西葛村和皇庆湖之间，只有一条文华路，路两边全是农田，算是非常荒僻的一个地方，特别是晚上，很少有车子从那边过。 张雨绮和许正对视一眼，这个方瀚辰应该与他哥方瀚川的失踪没有关系，不仅他们俩人看的出来，这个大学生悔恨交加的模样。 就连ai智能审讯系统，显示他也没有撒谎。 张雨绮想起方瀚川的手机通讯录，“对了，我们在你哥的手机通讯录还有微信好友中，并没有发现吴久铭，难道他们见过几次都没有加微信吗？” 方瀚辰不敢相信，一脸怀疑，“我记得有一次我哥主动提出加我们同学们的微信，我看其他几位同学都加了。 好像吴久铭也加了。 难道是他当时装个样子，实际上没加上？” 这个问题现在只能亲自去问吴久铭，张雨绮见方瀚辰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所以看向许正，意思是先结束问询。 许正点头，俩人收拾一下径直走了出去，至于方瀚辰后面会有李弯弯过来跟进，询问各种细节问题。 第879章 给嫌疑人准备的实验 许正和张雨绮刚走出审讯室，便得到一个略微棘手的消息。 没想到警方刚带回来的嫌疑人吴久铭，紧接着他的母亲便带着两位律师来到市局，请求律师介入案子中。 另外还有四五个不同部门的领导开始找市局相关人打听重案大队正在的案子。 原来吴久铭父亲是某个小部门的领导，加上吴家长辈从建国后一直在长明各个部门工作，虽然吴父现在级别不如以前。 但多多少少还有一些香火情。 许正从李弯弯嘴里得到这些消息，没有记在心上，方瀚川失踪案是刑事案件，如果人真是吴久铭所杀，那么他最好承认罪行。 其中他是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这里面警察调查的结果还有检察院的认定，以及最后法院，乃至终审法院最后的判断标准。 都是有操作空间的。 也许一审他是故意杀人被判死刑，或许终审之前拿到死者家属谅解书，那么还是有可能判刑15年。 所以许正对于这种有关系的犯罪嫌疑人，一向是秉公，后续检察院和法院怎么认定，是他们几方人的事情。 当然，这个案子他是被拉过来当壮丁的，具体如何操作，他不插手。 只是没等走进会议室，电话便响了起来，来电还是他父亲以前的同事，现在在某分局任职。 许正没接。 作为侦查员，完全可以在办案过程中，违规操作做一些利于嫌疑人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他可不屑于做。 “呵，没想到人家找关系都找到你这边了。” 张雨绮看到许正只是看了看手机，便设置静音没有接电话，便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难道张大队没有？” 张雨绮对这个话题不屑于回答，撇撇嘴冷冷一笑，许正心里苦笑摇头，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位大队长在外界的传言。 可是号称冷面提刑官的存在。 找她办事那百分百是适得其反。 抛开这些外界因素，一群人进入会议室，万海洪还有严自重最后也走了进来，大家开始研判以现有的证据，是否能锁定真正的嫌疑人是吴久铭。 首先万海洪给这个案子定了一个基调，实事求是的把方瀚川失踪案调查清楚，外界的任何声音不能掺入此案当中。 接着李弯弯向大家陈述一次本案刚调查到的线索。 除了方瀚辰的笔录，还有当事人程曼的远程笔录。 而且现在程曼也被泳宁派出所民警送来市局的路上，并对刚才给她做的笔录，进行当面重复一次，并签字按手印。 据程曼所讲，她并没有把吴久铭追求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主要是因为他们俩只见过两次面，并且这个男人也只和她说过几句话。 其中根本没有涉及过男女情爱的聊天。 这也是之前她提供给警方的追求者名单中为啥没有吴久铭的原因所在。 简单来说，她根本没在意吴久铭这个暗恋者。 除了他们二人的笔录，刚才霍伟安安排同事，已经联系长明师范大学所在辖区派出所，请他们派人找到吴久铭和方瀚辰经常一起玩的同学。 并给他们做远程笔录。 目前这项工作还在进行中，但估计希望不大，毕竟谁要是知道吴久铭是凶手，大概率警方找上门时，会立即向民警坦白。 寻找人证的工作现在还没有结果，物证更不用说，不过好消息是霍伟安他们已经联系电信运营部门，拿到吴久铭在携带手机的情况下。 在2月2号当天所有的详细行程。 令办案人员激动的是他当天行程确实去过西葛村，但遗憾的是他到达西葛村之后，手机无法再进行定位分析。 这种情况不是简单的关机，而是手机卡抽了出来，断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手机摔的无法使用，或者泡水短路那种。 这也是为什么在筛选方瀚川失踪地点的所有手机信号中，没有吴久铭电话的原因。 如果吴久铭真是凶手，那么他断掉自己的手机联网功能，这就说明他行凶是有预谋的，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后续就不用再调查。 “只从吴久铭在方瀚川失踪当天去过西葛村不能证明他是凶手，你们还有其他线索吗？”严自重抬头看向张雨绮和许正。 如今吴家人带着律师等在刑警支队，光靠这些证据去审吴久铭，他觉得够呛。 虽然吴久铭在抖音上发布过他对程曼的暗恋视频，还做过ai视频，但这不能代表他和方瀚川的失踪有关。 所以在审讯这一块上，专案组还缺少一个有利的证据，能让吴久铭不仅不敢反驳，还会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但难就难在这一点上。 许正见没有人回答严自重这个问题，他正好想出来一个办法，“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以咱们现在的证据，能不能拿下吴久铭? 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 张雨绮微微摇头，“咱们先假设方瀚川遇害了，凶手是吴久铭，可他处理尸体的方法很专业，我们早就组织警力勘察西葛村方圆三公里范围内的任何角落。 就只发现了两根手指和半枚指甲。 这证明吴久铭有非常强的反侦察本事，那么时间过去十天，他肯定早就梳理了自己做的事情。 如果有遗漏能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那他早就来警局自首了。 所以我认为现在突击审讯，效果不大。” 效果不大就是审讯不出来，许正直言，“我建议咱们先不把吴久铭列为嫌疑人，这次对他只是问询，而不是问讯。 扣押他12个小时，或者天亮之后就放他出去。 而在对其问询的时候，问询人员要表现出胸有成竹的一面。 我想赌一赌，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如果是前者，他必然早就清理完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 如果是后者，他或许回到家之后，会清理那些他隐藏起来不知道如何处理的证据。 或许是方瀚川的遗物，或许是他杀人溅射到衣服上的血迹。 也或许是他保存到电脑上的东西。” 万海洪皱纹，“你是说咱们突然把吴久铭带过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赌他有些证据没有处理干净，所以咱们一放他回去。 正常讲，他回去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把那些东西清理干净。 但万一他反应过来呢？” 许正摊手，“他要是真反应过来这招欲擒故纵，那我还有一招，让方瀚川遗留下的两根手指头说话。” 众人不解，万海洪更是不耐烦，催促道：“你小子啥时候了还卖关子，有屁就放。” “大家再看看手指头的断截面。”许正先让李弯弯找出来法医鉴定证书，让大家再次重温一下，“法医鉴定，方瀚川的手指是在其活着的时候，被人砍下来的。 而且是一刀断两指。 横截面有弧度，说明持刀人是一挥手，手持利刃削掉了方瀚川食指和中指。” 许正说着还拿手机装作水果刀握在手里，又让李弯弯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装作用手指指人做骂人状。 “大家看，很多人在骂人或者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总会伸出食指或者食指和中指指着对方骂”许正看向万海洪，“刚才万局批评我的时候，大家应该看的很清楚。 他也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我。” 万海洪一愣，回想起自己的习惯，苦笑的点了点头，“好像食指和中指指人谩骂，很多人都习惯如此的。” 严自重也在一旁点头，“我好像也是这样批评人的吧，哈哈，以后得注意了，要不然真有可能像方瀚川那样。 指着人骂的时候，被对方一刀削掉两根手指。” “我就是这个猜测。”许正点头，说出他另一个计划，“如果吴久铭一直不配合，我准备让他帮忙做个实验。 让他持刀表现削右手食指和中指的实验。 只要挥刀砍出来一次断肢横截面和方瀚川手指差不多，就能侧面证明他是不是凶手。 我估计那个时候，他自己心理也是最容易崩溃的时候。” “等等”霍伟安听到许正要让吴久铭做砍手指的实验，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小正你说的手指，是真人手指，还是假人手指啊？ 假人的话，那该如何做实验呢？” 许正无语，“当然是假人了，找一个和方瀚川一般身高的塑料模特，再让他妻子程素月回忆他骂人的细节问题。 不过这个模特被砍的手指，不能用塑料代替。 大家想一想，用什么好？” 万海洪此时已经明白许正要吴久铭做这个削手指实验的真正目的，那什么伤口横截面一样的说辞只是糊弄人的。 真正目的是让吴久铭内心崩溃。 普通人杀人之后心理都会有波澜，像警察每次开枪都要写报告，做心理诊断，而吴久铭一个普通人如果真是凶手。 午夜梦回，大概率是要做噩梦的。 所以所谓模特的手指其实并不重要，塑料的不真实，其他材料也差不多，万海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我看就用鸡爪。 那种大公鸡的鸡爪子。 买回来之后许正你不是会做美容么，正好你把这些鸡爪加工的手指，最好做到一模一样。” 许正想反驳，这个活他没干过，但看到会议室其他人更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连美容手段都不行，他也只能无奈的接下了。 接下来散会，张雨绮和霍伟安去问询吴久铭。 事实和许正推测的一样，吴久铭并没有承认自己杀害或者绑架方瀚川。 他只是说当天想去皇庆湖玩，但是当他乘坐公交车到达西葛村下车买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机被偷走了。 至于什么时候丢的，他说他不知道，因为他在车上睡着了。 这一点专案组在天亮之后，从公交车提供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他确实低着头像是在睡觉，但是录像里没有拍到他手机被偷的画面。 吴久铭又说他在西葛村只认识自己同学方瀚辰的哥哥方瀚川，但是他本人看不起这个入赘程家的男人，所以他在发现手机丢失之后。 竟然一路走回泳宁镇，找到他在那里的一位亲戚，借了钱才回市里。 这一点，专案组后面进行了核查，吴久铭应该没撒谎，他没有走滁宁快速路，而是走的下面乡镇小道，全程没有监控摄像头。 如今只能找那些过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但这需要时间，不是一两天就能出结果。 不过，吴久铭虽然没有撒谎，但是他提供的时间对不上，从西葛村走到泳宁镇的集镇上，直线距离10公里左右。 步行大概需要两小时。 但他花费的时间足足是两倍。 吴久铭解释说他平时不爱跑步，走一会歇一会，反正他对警方的疑问都有合理的托词。 包括他明明可以借手机打给同学或者家里人借钱，再不行也可以找到一家超市用人脸识别进行换现金。 也可以到银行凭人脸取钱。 最后全都不行的情况下，也可以打110。 所以他的很多行为不是正常人操作，他手机丢了不报警，没钱竟然走回泳宁镇找亲戚，看不起方瀚川，又自己偷摸的暗恋程曼。 种种不合理的事情，同时也在证明一件事，他和方瀚川的失踪有关系。 张雨绮问询结束之后，没等到天亮，凌晨五点多钟，就派李弯弯把吴久铭送出了办公楼，而在外面一直等候的吴母。 还有他们吴家请来的律师，接走了吴久铭。 等到吴久铭离开市局不久，许正也做出了三十多只手指头，说起来还挺复杂，里面是鸡爪，外面包裹着一层生物培育的类人皮。 而指甲更是从指甲店临走购买的假指甲，一个个修理之后贴上去的。 最后装到方瀚川等高的模特手掌上，用的是钻孔和铁片束缚，牢靠是牢靠了，就是有点不协调，不过不影响实验。 再给模特穿上方瀚川的衣服。 许正还特意给模特画上方瀚川的妆容，使用的是他自己之前购买的生物人皮，再加上他现在的易容手段，可以说不细看的话。 宛如方瀚川本人。 起码来到市局做笔录的程曼是这样认为的。 再看被家人接回家的吴久铭，他终究没有忍住，回家之后竟然第一时间钻进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删除了电脑里面所有关于程曼的ai视频。 其中还有几部虐杀程曼的ai视频。 而这些视频在吴久铭回家启动电脑的那一刻，就被负责监控他的霍伟安，请网警同步黑进他的电脑，获得了这些ai视频。 只是这些视频不能证明吴久铭杀害方瀚川。 所以等到早上八点，回到家还没吃一顿早饭的吴久铭，又被专案组以配合警方做实验的请求，被带到了市局。 第880章 “逼”其自首 (); 吴久铭暂时还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但很多证据都在指证他。 专案组已经组织警力筛选他从西葛村步行到泳宁镇土路固定时间段，所有过往汽车的行车记录仪，从西葛村开始，第一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发现他的身影。 是上午11点左右。 他自己是上午九点左右赶到西葛村，自称自己手机丢失，然后步行赶往泳宁镇。 所以从上午九点到上午11点，中间有两个小时和他所说的话对不上。 当然这不能算是证据，所以，专案组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又请吴久铭来刑警支队一趟，这次不是传召，而是作为公民配合警方做一次实验。 这种不是审讯工作，允许吴久铭家人和律师的陪同，但不允许他们进入实验现场。 实验安排在一间小会议室，在吴久铭到来之前，许正和万海洪他们已经实现过几次，利刃削掉固定在统一位置上的鸡爪，造成的伤口横截面果然不同人不同样。 塑料模特和方瀚川等高，又在程素月和程曼的共同帮助下，摆出来方瀚川生气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样子。 模拟实验做过十几次，一直改正到不能改正的地方，这才让吴久铭进入实验室。 因为这次实验是许正主导的，所以他一直留在实验室，没想到吴久铭刚进实验室，便一脸亲切的朝他喊道： “许大哥也在啊，我爸说打您电话一直打不通，没想到您还真在这。” 许正瞬间懵逼，以往有人喊他“您”，是看他级别，不是真的多么尊敬他，可这个吴久铭，他是真的不认识，这怎么攀关系攀到他这边了？ “你…” 吴久铭连忙解释，“我爸和一桥区分局许秀川局长是同学，经常听许局说起您，还让我好好向您学习…” 许正一听他提起许秀川，便意识到人家或许说的是真话，这样的话，自己留在这里继续主导实验，难免有人说闲话。 “这都什么事呢！”许正心里郁闷，连话都懒得与吴久铭再说一句，径直走出了出去，后面实验由张雨绮和霍伟安主导。 等到许正走进实验室旁边临时改建的监控室，看到几个屏幕以不同角度正对着实验室实时播放。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李弯弯饶有兴致的准备看自己师兄的笑话，许正瞪了她一眼，“好好工作，别分心。” “其实你不用出来的。”万海洪一直盯着监控画面，头也没回的说道。 许正也明白刚才吴久铭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的军，有可能被人指点过，先把他这个在刑侦界最有名的侦查员弄出去。 这点小伎俩许正是可以不理会的，即便继续留在实验室，万海洪他们也不会起疑，只是这样的话，后面可能再生非议。 加上他只是来帮忙破案的，没有他实验一样可以进行。 实验室，霍伟安冷着脸告诉吴久铭应该如何操，并且主动现身演示了一遍。 看着眼前如假似真的方瀚川，吴久铭百分百可以确定这是假人，但他的心脏一直极速跳动，因为太像了。 刚刚一句话逼走许正的兴奋劲让他信心大增，可一转眼看到站在实验室的方瀚川，他瞬间亡魂大冒，要不是来之前被人各种吩咐和暗示。 他真能被吓晕过去。 二月份的长明，实验室没开空调，但吴久铭知道他背后已经被冷汗汗湿了，让他不住的打喷嚏。 不过这样一来，几声喷嚏让他从刚才的惊惶无措中重新恢复镇定。 听完眼前警察的话，和示范动作，吴久铭拿起桌子上的，看着刀尖冒着寒光，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又起波澜。 特别是面前如同方瀚川一样的假人，而且还穿着和他失踪当天一样的衣服，吴久铭拿刀的手不住颤抖。 “警察同志，这种实验我瘆得慌，好好的砍人手指干嘛，我能不能不做？” 配合警方做实验，自然也有权利不做，但是这样一来，只会更让警方怀疑自己心虚，吴久铭自己刚说完话，不等霍伟安回复，他一咬牙，持刀右手一挥刀，直接砍下假人手指。 “呼呼…” 听着监控摄像头传来吴久铭挥刀之后的粗重呼吸声，许正忙让李弯弯重复刚才拍到的视频并且十倍慢放。 慢放中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吴久铭到手之前有个卡顿，这是他心里主动逼迫自己的身体打破习惯的行为。 正常来说，能砍断对面的人两根手指的行为，其当时心里应该是极度愤怒，愤怒会导致人脑中一片空白。 这样的话，挥出去的那一刀只会是身体的习惯性动作，也就是本能，但现在吴久铭心里早有防范，所以他刚才起手的时候，硬生生改变自己的习惯。 不用看这一刀刀口的横截面，许正便知道肯定和方瀚川被削掉的两指不同。 当然也没法相同，毕竟用的是鸡爪。 霍伟安看到吴久铭砍完这一刀不停的喘粗气，他一言不发的继续更换模特手指头，“再来一次。” 吴久铭不解，但他看到警察冷酷的脸，知道再问也没用，自己能做的只能配合警方做实验。 他又重新拿起刀，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右手一挥，又是一刀朝着模特伸出来的两指削了过去。 不过接下来实验并不顺利，吴久铭看似配合，但有时候一刀砍空，一刀没有砍断指头，一刀砍在手掌上… 对于他这种不老实配合的行为，霍伟安没有提醒，只是等他砍完之后，重新给模特安装手指。 就这样俩人配合起来相当默契，一个砍，一个安装，不知不觉吴久铭已经砍了三十几刀，连手中利刃都换了五把。 但实验还不停。 此时他也在这一刀又一刀的重复动作中冷静下来，再看方瀚川的假人，他也有点习以为常的感觉。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再砍一次，他都能破掉心中的魔障。 许正在监控室里看到吴久铭眼神越来越冷静，冷静到静如死寂，这是习惯杀人之后的眼神。 果然只有见过血的人才会练出这种眼神，因为只有这种人会不断的在心中给自己不断洗脑，“我连人都杀过，还会怕什么！” 许正要的就是这种情况，人只有沉浸在自己意中的世界时候，被外界因素干扰之后，才会有种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老师在前面讲课，而你却在走神或者睡觉，当粉笔头砸到头上的那一刻，你瞬间惊醒，看到老师的第一反应，除了惊慌失措，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霍伟安一直在数着吴久铭砍了多少次，一直到三十多次，实验道具只剩下最后三根手指头。 他不动声色的换上最后一组手指头，然后静静的走近吴久铭，准备着… 吴久铭没有看出霍伟安的小动作，他已经习惯这种单调的挥刀动作，即便他感觉自己手臂有些酸胀，但他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一下。 反正这只是实验，而且这些手指只是鸡爪，他心中没有一点负担。 “唰！” 随着刀锋切开空气的声音，吴久铭这一刀命中模特食指和中指，他感觉这一刀有点不对劲，没等他反应过来，断掉的手指横截面，突然喷出一股鲜血。 这股血去势很急，朝着他喷了过来。 吴久铭下意识的想躲避，但他刚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再加上他之前习惯性的认为砍掉模特手指不出血。 所以他根本躲闪不掉，只是鲜血喷到他脸上之后，仿佛引燃了一个恶魔的内心。 只见吴久铭被喷一脸血，血液迷失他的双眼，下一刻，他竟然不再躲避，反而上前一步，一刀刺中模特心胸。 嘴里同时大喊一声，“我杀了你！” 抽出来之后，又刺一刀。 也许是第二刀的手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杀人，而是在刺一个塑料模特，吴久铭从自身应激反应中冷静下来。 “哐当！” 丢在地上，他抹去脸上的血，低下头解释自己刚才行为，“警察同志你们别搞这种恶作剧好不好，吓死我了。” 霍伟安没有给吴久铭解释为啥这次手指会喷血，这只是小机关，他反而问道：“你刚才说我杀了你，你杀了谁？” “我…我谁也没杀，我刚才被吓一跳，我说了什么我自己记不清了。”吴久铭下意识的反驳。 张雨绮在一旁突然接着问道：“方瀚川还在不在西葛村？” “在，我把他…”吴久铭心中恍惚，张雨绮冷不丁的问话，让他下意识的便想回到真话，不过他到底警戒心更高，反应过来。 “警察同志，方瀚川不是死了吗？” 张雨绮和霍伟安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而在监控室的许正他们脸上也带了些许笑容。 做实验真正目的不是想诈吴久铭的口供，而是想判断他藏尸体的地方前面那么多实验，还有霍伟安的配合，全是为张雨绮最后一句出其不意的问话。 吴久铭下意识的回复方瀚川还在西葛村，那就证明，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必然在西葛村某个地方。 万海洪看向许正，“你再跑一趟西葛村吧，这次仔细搜，一定要找到方瀚川。” 许正却摇头，“万局，您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去吗？” 万海洪一愣，转头看向监控，只见吴久铭在说完那番话之后，反应过来警方真正目的是确定方瀚川的所在地。 顿时明白自己还是中了警方的奸计，吴久铭只感觉自己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倒。 幸好霍伟安在他旁边，拉了他一把，这才没有让他摔在地上。 “他会承认自己罪行吗？”李弯弯知道师兄和万局他们都在等吴久铭清醒之后会不会承认自己罪行。 许正不确定，又觉得还是有六成把握，“其实现在吴久铭自己也在衡量，警方要是找到尸体，那么他再坦白已经晚了。 要是没找到，他坦白又感觉有些吃亏。 但现在他亲口承认方瀚川还在西葛村，那么警方早晚都会找到尸体。” 现在冬天还没过去，但长明天气已经热起来，只要他没有把尸体完全销毁，总有被找到的可能。 西葛村倒是有几处水塘，西南是皇庆湖，南面有条河流，这些地方警方只是初步勘察，但这次必然是要全面搜查的。 只是接下来吴久铭并没有让许正他们称心如意，而是假装昏迷，一直不肯醒，哪怕霍伟安大声喊，他也不睁眼。 装睡的人自然喊不醒。 没办法，这种情况只能让吴久铭家人把他接走。 许正也没想到这个嫌疑人还要再坚持什么，非要警方找到尸体他再来自首吗? “万局，既然如此，那我再去西葛村一趟。” 万海洪点头，“这次我让特警那边出动两队蛙人，配合你们行动，还有警犬基地也要多派几只警犬过去。” 这种勘察尸体所在地的行动，警方早有固定的行动计划，许正基本上不用参与，他只需要去西葛村判断哪儿更适合藏尸。 “师兄，这次出外勤我还能和你一块去吗？”李弯弯这次不想留在单位了，她想去现场看看，想第一眼看到是怎么找到方瀚川的。 许正本来不想让她跟着，但想了想，跟着去也无妨，作为刑警，面对尸体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无论男女。 但老天仿佛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和李弯弯还有霍伟安以及几位专案组成员刚刚赶到西葛村，重案大队那边又来了一个紧急通知，说是吴久铭在其父母的陪同下，来市局自首了。 许正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感到开心，除了他觉得之前阻止上百警力，调到多个部门的人来到西葛村，更多的还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方瀚川到底还是死了。 真相和他们之前猜错的差不多，吴久铭真正的杀心缘自于他的好色，别看他是一个高材生，但他以谈恋爱的名义交往的女生可不少。 据他自首交代，程曼并不是他真正的菜，程家三姐妹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二月二号当天，他去西葛村之前根本没有杀害方瀚川的意图，他真正目的是想去皇庆湖玩玩而已，就连手机也是真丢了。 只是没想到他正想去求助方瀚川的时候，在半路上正好碰到。 一见面吴久铭向方瀚川解释自己的处境，并向他借五百块钱，说是等回到学校，就把钱还回来。 可他没想到方瀚川不仅连钱都没借，更是警告他少打程曼的主意。 原来方瀚川上次和方瀚辰这些同学吃饭的时候，要加吴久铭微信的。 后来吴久铭不仅没同意，反而偷偷的关注了程曼的抖音账号，更是在吃饭的时候，眼神多往程家女眷身上走神。 据吴久铭交代，当时他们二人为这点破事争吵几句，他觉得晦气，手机被偷，又被人数落几句，还被人指着鼻子骂。 他当时就想揍方瀚川一顿，但是他知道，互殴是双方各自担责50，他还是学生，所以想退一步。 没想到方瀚川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竟然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水果刀，逼迫他道歉。 士可杀不可辱，吴久铭说自己当时没忍住，抢过方瀚川手里的刀子。 等方瀚川再次指向他的时候，愤怒和嫉恨让他失去理智，所以他挥手就是一刀 第881章 出国前 (); 吴久铭这次主动交代了他和方瀚川如何发生矛盾，如何话不投机相互出手，以及他如何躲过对方手中的刀子。 到最后成功误杀对方的全部过程。 总之，他说的非常详细，详细到两个人每一秒的动作和神情，最后给出的口供，他应该是属于过失杀人。 或者正当防卫！ 因为那把刀子不是他带过去的，而是方瀚川自己拿过去的，他是为了自守才会躲过刀子，然后误杀了对方。 许正看完吴久铭自首时候的录像，观察到他在回忆过程的时候，脸上极其后悔和痛苦，声音沙哑，似乎真的非常痛恨自己的行为。 “师兄，吴久铭交代了他藏尸地点，咱们现在就去？” 李弯弯看到许正一直盯着手机，便提醒许正应该先去查看尸体，尸体伤口的严重程度，比如方瀚川受伤的真正死因。 是一刀命中心脏，还是中了很多刀，刀口的形状还有深度，以及尸体上其他原因造成的伤痕。 这些在勘察和痕检以及法医眼里，都能证明吴久铭是否撒谎。 还有那把凶器的鉴定工作，也能侧面反应出来真相。 许正摇头拒绝李弯弯的提议，“吴久铭说他把尸体和凶器沉没在西葛村南边的河流中，给出了具体位置。 那么接下来打捞尸体的工作交给打捞队就行。 至于尸体伤口的检验工作，自然由法医来接手。 所以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们，我的任务完成了，后面这个案子进展如何，到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不对呀，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吴久铭是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亦或者真是正当防卫。”李弯弯吃惊，拉了拉许正衣袖。 “师兄，你还是帮我们把这个案子搞定再走吧。” 许正哈哈一笑，“你还是不了解你师兄，接下来已经不是我擅长的工作了，这种细节勘察工作，特别是和犯罪嫌疑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校对细节问题。 霍伟安这些有经验又专业的刑侦人员才是高手，你呀跟在他们后面好好学习。” 其实吴久铭处理尸体这么细节，还有他一系列的反侦察操作，正当防卫肯定不会成立。 许正猜测他当时应该是故意激怒方瀚川，俩人争吵之时，他躲过刀子出手杀人。 杀人之后吴久铭没有报警，而是开始处理尸体，毁灭案发现场，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扔尸体的路上，方瀚川两根手指掉在半路… 关键是他在案发十天之后也没有自首，一直到警方让他做过实验，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瞒不过去才来警局自首。 种种行为都在侧面证明，他应该不是过失杀人，而是故意杀人。 当然具体如何，还需要警方细致的勘察和各方面调查，案子移交到检察院，那边也会重新核查相关证据。 不过许正已经不想继续接触这个案子了，一是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破案他拿手，后续调查案子细节的工作已经不是难题。 二是眼看就要过年了，他根本没有必要硬留在这边卖力气，还不如早点回家陪陪家人。 三是他年后就要出国了。 所以等他和霍伟安打声招呼，又和万海洪等人联系过之后，便直接启程回家了。 到家之后时间正好来到中午十二点，正是吃午餐的时间，只是家里大门紧锁，他还以为全家都走亲戚去了。 一打小蕊姐电话才知道，他们今天还真的去了田新月娘家走亲戚。 这个时间点，许正再赶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他就没跟过去，而是回家洗漱之后，回卧室睡觉了。 他是被人吵醒的。 家里似乎来了外人，女人的哭声哀怨又凄惨，许正正想下楼，韩蕊的微信发了过来。 原来是楼下的女人是吴久铭的妈妈，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家里，在许正昨天忙着办案的时候，她就在晚上来过一次。 今天早上吴久铭又被警方请走，她又来家里一次。 这不韩蕊他们没办法，只好去走亲戚，没想到他们刚回来，这女人又找上门来。 其来意不言而喻，韩蕊告诫许正别下楼，怎么劝解吴久铭妈妈交给她们来处理。 实在不行最后还可以确定请派出所民警过来。 许正感觉有些不得劲，吴久铭的案子他充其量只是帮忙，按说吴妈妈来找他并没有什么用。 但她还是来了。 用的名义还是吴家爸爸和许秀川的同学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好硬赶人。 好在过了一会，许秀川和其夫人一块赶了过来，劝了半天，吴妈妈才离开，许正一直等到她离开之后下楼。 “许叔叔，您看这是什么事呢，她来找我其实没什么用啊。” 许秀川如今已经是一桥区分局局长，兼任副区长，在许正的心里，找他还不如找这位许局长来的有用。 “那你可说错了。”许秀川看着许正如此年轻，级别已经和他一样了，假以时日，或许明年就是正处级实职干部。 “你现在的工作可是在部委，而且还是副处级干部，市局刑警支队又是你娘家，可以说他们吴家要想扭转这个案子，找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你还参与了这起案子。” 许正是第一次被嫌疑人家属找上门，说实话他对于吴久铭妈妈在腊月二十九找上门，心里是不高兴的。 先不说他答不答应，就说这种上门求人的行为，怎么求，不能光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吧，总得拿出点真金白银。 这样一来，他收还是不收，都是一个大问题。 好在这次许秀川夫妻二人赶来帮忙，要不然真不知道吴久铭妈妈要闹多久。 许秀川二人没有对待，说了一会话便以家里太忙为由先行告辞，俩家人是世交，不用这么客气，送走他们之后。 韩东文立即让许正帮忙贴上大门春联，然后死死的关上门，打算今天不出门了。 奶奶苏彤云看到一家人心情都受到了影响，她笑着开解道：“这算什么，当年许正爷爷活着的时候，老头子大小还是个领导呢。 天天都有人在晚上找他走后门。 甚至还有人来家里撒滚打泼，或者肆无忌惮的想拉老头子下水呢。 这都是正常事。 这也说明咱们家小正在长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田新月也附和道：“苏姨说的是，和小正相比，我这几十年工作算是打酱油了。 每年过年家门口冷冷清清，硬是没有一个人打着送礼的幌子给我送红包。” 许正笑笑，明白二人都是故意说，想让大家都放松下来，“妈，那我呢，今年来咱们家找我拜年的有吗？” 田新月白了自家女婿一眼，“刚才那个挨千刀的女人要是不来，你看咱们家热不热闹。 不过真正为你好的人，这个时候是不会上门的，毕竟来家里就是打扰领导过节。 再说你前天不是刚请朋友吃过饭，我看今天咱们大门也不开了，你手机调成震动。 反正领导真要是有事找你，还可以打给小蕊么。” 许正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有一些未接电话，都是一些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和同学，说是找他聚会。 他对这类聚会和宴请一向无感，自然不会出去，所以看完这些信息之后，他直接扔掉了手机。 抱着嘟嘟上楼了。 韩蕊跟在后面，她正和自己的同学们聊天，和许正一样，她也是不爱参加同学聚会，所以对于邀请，她也是都婉拒了。 俩人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许正想趁着嘟嘟还未醒的时候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谁知道许红豆跨洋电话打了过来，大明星在国内如今算的上孤家寡人，亲戚都在国外，所以她过年飞到了那边。 这不想嘟嘟了，非要开视频聊天。 被打扰了好事许正也很无奈，不过他也不着急，反正过年么，时间有的是。 韩蕊知道自家老公有需求，红着脸暗示许红豆好一会，对面那位大明星有点不情愿的拖拉好几分钟才挂断视频。 只是俩人温存一会，正要长剑入鞘，嘟嘟却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小人儿一醒，看到爸爸立马憋起嘴角，委委屈屈的泪水哭了出来。 小手要抱抱，“爸爸…” 这是一天不见爸爸，一看到就哭出来的节奏。 许正忙把小人儿搂进怀里，一番好哄，才把她逗笑，韩蕊在一旁穿上衣服，嘲笑老公女儿奴，“娇妻幼女，后悔出国一年了吧？” “嘿，还真是呢，看到你们我再大的雄心壮志都没了。”说是这样说，可工作还是不能放下，再说，那个维和警察没家人。 再和那些每年出去打工的底层人相比，许正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很幸福了，他更需要做的完美一些。 尽量帮助更多的人，这样的话，才不辜负系统带给他的能力和运气。 一个春节在一家人热闹的气氛下，慢慢过完了。 正月初五下午三点，到了启程时刻，等到嘟嘟在怀里睡着之后，许正不舍得亲了她好久，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才不舍得交给韩蕊。 “小蕊姐，你别哭，我看着心酸…再抱一抱吧。” 韩蕊抱着嘟嘟依偎在许正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抬头亲了一口，“小正，你还是第一次出差这么久，又不能给家里打电话。 我们都会想你的。” 许正摇头，“能打远程视频的，但要我确定安全，用有关部门的线路主动联系你才行，不过为了安全，我可能不会经常往家里打。 你在家照顾好奶奶和爸妈，还有嘟嘟。 我回来之时送你一份大礼物。” 韩蕊此时对所谓的大礼物不感兴趣，“我只希望你平安归来。” 夫妻二人诉说不完的情话，但时间不等人，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许正在看了小蕊姐和嘟嘟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在和家人告别之后，他乘坐门外牛攀攀的汽车赶往机场去京城。 晚上赶到京城，第二天一早和这次一块出国当维和警察的七八个同行聚集在部委。 上午部委领导组织一个动员会，顺便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一行人选出来一个队长。 许正没有自荐队长，他是首次出国，资历和经验都不足，这次队长人选是东山省一位老警。 张海山，特警出身，本人四十左右，二毛三，不算这一次，他已经有三次出国当维和警察的经历，不仅去过北非和西亚诸国。 还去过一次东南亚。 而且他在维和任务中多次获奖，被公安部授予“中国维和警察荣誉勋章”，两次被联合国总部授予“和平勋章”。 是一位既有经验又有本领的防爆特警。 许正是接受出国当维和警察之后，调查相关资料的时候，才知道这位前辈，他没想到，这次张海山竟然又报名了。 说实话，队伍里其他六个人，虽然他都在京城维和警察训练中心见过几次，但因为他工作的原因，和他们接触不多。 但也知道，这几位大概率除了维和本身的工作，另外还有镀金的可能。 当然，包括许正自己在内，也是想通过出国当一年维和警察，丰富自己的履历和经验，顺便镀金回来再升半级。 而张海山肯定不是奔着镀金去的。 刚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头贴着头皮的短发，壮硕的身材，能看的出来，他下的肌肉是多么的结实。 人也看的非常直爽，不过许正从他身上感觉出来，这位老大哥是见过血的。 而且不止一次。 动员会结束之后，队员们终于有空私底下聊几句，除了许正，其他七个人都已经在廊房市武警学院维和培训中心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许正当时因为正参与87军的隐秘任务，所以没有参加这次受训。 但他在最后也通过了联合国严格的甄选考试。 这次一共八人参与南东亚湄公河流域的维和工作，因为维和工作本来就有一定的危险性，一般选人都是从防爆特警和反恐特警中选拔。 当然，其他部门优秀的人员也有。 许正自然不是第一个以刑警加入进去的。 “小许，闻名不如见面，长的真精神。”作为队长，张海山率先和许正打招呼。 他又开玩笑道：“我们哥几个本来以为你会来参加集训，没想到你一直到今天才像小姑娘上花桥，第一次和大伙碰面。 这可不行呀，你让兄弟们想了好久，得补偿大伙。” 这一会许正已经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和相应工作，不过他当然不会以级别称呼队友，毕竟国内这种处长科长的，到了国外，大家都是队友。 称呼级别会让关系变得生硬。 “张队，你这话说的我都忍不住要拿钱包请客了，这样好不好，等咱们出国回来，我做东请哥哥们好好搓一顿。” 第882章 第一次巡逻任务 (); 一行人乘坐飞机直飞云山省，公安部特勤局国际维和总队一位领导带队。 下飞机之后转坐大巴赶到位于云山省洪景市的中缅老越泰柬六国维和办事处，然后整顿之后沿着澜沧江乘船出国。 赶到老挝会晒，这里是六国维和警察巡逻湄公河的中转站，也是指挥部。 许正他们的工作看似很简单，只是巡逻湄公河，处理澜沧江-湄公河流域发生的所有案件。 但湄公河流域的社会治安形势十分复杂，劫持商船、非法偷渡、违禁药品贩运、枪支贩卖等违法犯罪频发。 所以看似简单的任务，其实风险也不小，十几年前有部电影，片尾字幕出现14个国内警察的名字。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是湄公河流域犯罪事件依然层出不穷。 所以本来四国湄公河联合执法，如今也成了六国联合，维和警察的巡逻范围也比十几年前大了不少，任务难度更不用多说。 众人赶到会晒已经是晚上，简单参加过欢迎晚会吃过饭之后，便是分配宿舍，准备休息。 宿舍是四人间，许正和张海山分到一起，三月初的会晒，即使到了晚上，这儿还是十分炎热。 而他们从京城出发的时候还穿着冬装，果真是越往南走越炎热。 好在这儿的住宿条件还不错，除了有空调，还有各种防蚊设施，最起码坐在屋内还没有被蚊虫叮咬过。 洗漱之后，众人躺在床上，终于有时间说一会闲话了。 张海山不是第一次来湄公河，他上一次来应该有十年了，躺在床上，他对上铺的许正说道：“我记得上次来，还是中缅老泰四国联合行动。 那会还不叫维和警察，因为是咱们四个国家组成联合巡逻队，但是后来随着南东亚这边的犯罪日益猖獗，还有国际外交的风云变化。 四国变成六国，又辐射马来、狮城和印尼等国。 现在变成了联合国主导，六国组建的湄公河维和警察队，助力于打击东南亚那些犯罪集团。 其实咱们的任务和以前差不多。 基本上没啥变化，不同的是多领一份联合国任务补贴，要是任务出色的话，还能获得一个和平勋章。” 许正其实来这里是有其他目的，所谓的维和警察本职工作，对他来说只是镀金而已。 不过要是能在镀金的同时，获得功劳那当然也是好事。 “张队，你去过这么多国家执行过维和任务，那为啥不去联合国工作，薪酬待遇高，而且国内的级别不变。” 对于许正这个问题，张海山沉默一会，似乎认真思考之后才回答：“我现在是东山省省厅特勤大队大队长，实职一把手。 去联合国工作几年，我还不一定能升到这个职位。 还有与这些外国人交流问题，能让你气死。 你别看今天咱们见到的外国人一口流利的英语，或许是因为思维方式与咱们不同，有些事情是很难交流的。 简而言之，不是为了钱的话，还是国内工作更舒坦。” 这倒是实话，许正个人是不喜欢和外国人打交道的，特别是南东亚这里的人，总觉得他们是吃着槟榔长大的。 这时宿舍另外一个同事好奇问道：“对了张队，咱们每周还有一天假期，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能怎么安排，看你自己的想法。”张海山说了说自己经验，“我是攒着，攒3个月，一共12天假期然后回国一趟。 也有不少同事是趁着假期到处转转。 小许你呢，你应该是第一次出国执行这种维和工作吧？ 我记得你已经结婚了，肯定是想攒着假期回国探亲吧？” 张海山作为队长，想着更多的不是执行六国巡逻任务，而是把自己队员全部带回国，特别是许正，他还记得部委维和总队的领导对他不止一次的警告。 说是一定要保护好眼前这个年轻人。 具体为什么，领导未语，但是想来应该是许正之前的成绩太过于优异，被部委那些领导认为是接班的种子选手吧。 “小许，既然你想趁着假期在这边转转，那我给导游。”张海山没有多犹豫，甚至都没有权衡利弊，而是立即决定牺牲自己的假期。 许正心中闪过感动，本想劝说张海山没有必要如此，毕竟他真实目的肯定不是游玩，而是要执行特殊任务。 但现在宿舍还有另外两个舍友，人多眼杂，他只好先点头表示感谢，“那真是谢谢张队了，哈哈，说实在国内级别越高越不自由。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在这异国他乡好好溜达溜达，涨涨见闻。” “涨见闻我们支持，但是小许你年轻又帅气，出门可要拉紧裤腰带，这边的服务人员参差不齐，你可别乱来。” “乱来倒没事，可要是找服务找到男服务员身上，小许你还下得去手吗？” 许正哈哈一笑，这种带颜色的笑话，他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和同学们在关灯之后开过这类玩笑，不过现如今，他自诩身份，听听倒是没什么。 真要是说，他还真说不出来。 好在这种玩笑也只是博大家一笑，接着张海山继续给大家分享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有各国警队的规章制度。 以及他自己了解到的关于湄公河流域有哪些危险的地方。 这边的夜很短，凌晨五点急促的哨声响起，许正瞬间惊醒，意识到这是晨练的哨声，他忙穿起训练服。 驻地院子里，很快所有参与这次六国联合巡逻湄公河的维和警察，按照国家不同站成了六队。 许正站在他们队列倒数第三个，除了张海山，其他人都是身高从低到高依次排列。 他默默观察其他队列，发现这些队列中，有些人也是华人面孔，但更多的还是东南亚这边特有的长相。 小麦色皮肤，高髋骨、高鼻梁、深眼睛…除此之外，许正还观察到，他们的站姿和身上的气质和国内普通特警都差不多。 很明显二十多年的六国联合巡逻湄公河，种花国警察已经教导出来一大批徒弟。 而这些徒弟的徒弟，又教出来不少人。 果然随着晨练开始，许正越发觉得其他五国的维和警察，其实和国内特警已经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大家都说着英语，他还真觉得和没出国一样。 晨练除了晨跑之外，还有一项枪击训练，说是训练，其实是驻地高层想看看大家的射击水平。 许正不想表现的太突出，所以接下来的射击和打靶，他只打出来平均水平。 张海山他们是知道许正真实本事的，好在大家都觉得年轻人初来乍到，心绪不宁，本事没发挥出来。 晨练结束之后就地开会，驻地相关领导相继出来做自我介绍…一番无趣的开场白之后，终于有人开始分配具体工作。 所谓六国联合巡逻湄公河，六国维和警察是打散之后分批分段巡逻湄公河。 许正和钟开平分到一队，外加其他五国的维和警察，被分到一艘号执法艇。 船长是一位云山省水上巡逻总队的老警察，谭建军，据说他在这条河上已经工作了30年，累计功劳不计其数。 许正看到这位老警警衔挂的是一朵花，警监。 按说谭建军五十多岁的年龄，完全可以调到云山省省厅担任闲职，根本没有必要在这条看似平静的湄公河上面。 驾驶执法艇来回奔波。 但许正知道，国内有很多老警，都像谭建军这样如老骥伏枥，坚持在一线工作，只为了帮助年轻同志尽快走上工作岗位。 谭建军是一位老舵手，工作二十多年，见证了从早起四国联合到如今六国联合巡逻湄公河，他无数次驾驶执法艇穿梭在湄公河。 更是写过不少关于巡逻湄公河方面的书籍。 比如《澜沧江-湄公河航道与引航》已经成了维和警察需要学习的书籍之一。 许正和队友们上船之后，看到谭建军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位老警身上写满了故事，他身子已经略微佝偻，脸早已晒成了红黑色。 特别是耳朵上戴着助听器，更是让许正明白这位老警所坚持的事业是多么不容易。 以前的执法艇不如现在，特别是噪音，机电组的人经常要饱受噪音的影响，日积月累之下，每个人的听力都退化了。 谭建军对许正他们这波新人很友好，除了用英语和大家打声招呼之后，又用汉语专门和许正还有钟开平俩人说了几句话。 “你们二人一看都是江浙那边的同行，来这里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哦。” 对于前辈，许正一向是非常尊敬的，他笑道：“老船长二十多年如一日奔波在这条河上，都不言辛苦，我们吃的这点苦，和您没法比。” “哈哈”谭建军闻言显得非常高兴，干瘦的脸上写满了皱纹，像朵朵菊花绽放，“我可是知道你的，本来我还以为你名不其实呢。 但现在一看，只能说闻名不如见面。 小伙子不仅帅气，眼神一看就带着煞气，手上沾过不少血，肯定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什么部位领导鼓吹起来的办案神探。” 许正没想到这位老前辈是一个这么实在的人，心里话都讲了出来，他嘿嘿一笑，知道自己年轻获奖章太多，国内同行不服气眼热的必然不少。 “看您老说的，我都觉得我再谦虚，您会不会觉得我虚伪呢？” 谭建军笑了笑，又和许正二人闲聊了一会，到了出发时间，他拿下助听器换上耳机，拿起扩音器，吩咐启航。 这次许正他们的巡逻从会晒一直到云山省的景洪市，时间不定，顺利的话一两天折返一趟，不顺利的话，可能就得三四天。 要是遇上难办的差事，可能时间会更久。 号执法艇往北逆流而上，速度确实不快，许正和钟开平还有新认识的同伴坐在二楼船舱，大家伙虽然来自不同国家，但是不影响交流。 操着不同口音的英语，看着湄公河两岸的风景，听着有经验的老同志分享他们之前参与巡逻的经验。 许正觉得这份工作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下午到了缅甸再往北，他们这支巡逻队的小队长颂帕善面色严重的用英语提醒道：“每年咱们巡逻队换人之时。 中缅边界流域总会发生不友好的事情。 有可能是偷渡或者走私，也有可能是贩卖违禁药品。 所以大家伙做好准备，检查好武器，还有身上的装备，严阵以待。”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两眼许正和钟开平，再次提醒道：“咱们任务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不用执着抓活口。 因为抓活口，牺牲会更多。” 许正二人点头，这位泰国老大哥说的没错，抓活的不仅危险性更大，而且还会引来那些犯罪团伙的同伙。 握了握手里的捷克savz58突击，许正检查了一下弹夹，里面压满了30发子弹，再检查一下腰间的1935，勃朗宁大威力自动。 他有种持枪在手，谁敢争锋的豪迈之气，但他也明白，在这里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枪的，说是巡逻，其实真正遇到持枪歹徒，还是以防御为主。 这一点，他们这些维和警察在出国前便被维和总队的领导多次警告过。 大概意思是担心这些新人第一次出国太兴奋，害怕他们开枪没了约束 许正看着两岸翠绿色的风景，说实话，他是不在乎那些领导的嘱咐，真遇上危险，他肯定是要开枪还击的。 湄公河弯道非常多，进入金山角区域尤其多，而这里的商船也变得多了起来，与此同时，队伍里颂帕善的脸色也越来越严峻。 队伍里其他成员也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认真观察着过往的商船。 这时队伍里一位面色黝黑的维和警察指着左前方三百米外的一艘船汇报道：“队长，前面那艘挂着青色旗子的商船，好像之前没有见过。” 许正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过去，这艘船比执法艇大一倍，大概有十二米长，三层高的船舱，里面具体有多少人，在外面是看不清楚的。 颂帕善认真的观察一会，点头道：“吩咐下去，先打信号让那艘船停下来，所有人戒备等我口令。” 第883章 东南亚之行的真正目的 (); 商船例行检查，这在湄公河上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特别是在金三角地区，只要执法艇看到可疑商船，都会提出检查，毕竟只要查出违法的商船功劳就垂手而得了。 估计颂帕善也是这个想法，巡逻湄公河不是一两天，而是每天都要乘船来回跑，两岸的风景再秀丽，看多了也就那样。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有些收获。 无线电通信警告那艘商船停止前进，又让里面的人全都站在甲板上，这还没完，颂帕善一边让谭建军放下皮划艇，一边让人操作侦查无人机飞过去做初步检查。 许正和钟开平负责操控一架无人机，大疆牌的，不过进行了改装，上面除了可旋转摄像头，还有红外线热成仪。 另外还有识别气味和发出电击子弹的功能。 钟开平来之前接受过三个月集训，懂得这种无人机的操控，许正这次在一旁辅助。 随着无人机升空，摄像头共享视野投屏到船舱一面屏幕上，大家都能清楚的看到，这艘5601-1号商船里面的人已经全部站在甲板上。 正看着飞过去的侦查无人机。 都是在这条河上跑货运的，对于执法艇的例行检查，双方都习以为常。 商船那边非常配合，不仅人全都走了出来，船舱窗户也同时打开，任由无人机靠近观察，颂帕善看着无人机反馈回来的信息。 船舱没有隐藏人，气味识别没有侦查出来违禁药品的味道，货仓也没看出来违禁物品，他挥了挥手，带着小队四个人乘坐皮划艇准备上商船亲自检查。 许正跟在后面，刚才他通过望远镜看的很清楚，这艘商船上有几个种花国人面孔，不知道是云山省人，还是缅北某个地区的。 他虽然好奇，但看着那些船员脸上的表情只有不耐烦和淡漠的神色，并没有害怕和畏缩，再加上这艘5601-1号商船是从云山省出发。 备案资料显示，船上拉的货都是瓜果、蔬菜以及柴油，上面船员一共有七人，都是种花国人，商船的目的地报的是老挝万象。 “颂帕善队长，我老远看就觉得是您带队，真没想到您今年还继续轮值。” 刚一登上商船，船上一位穿着黑色短袖，皮肤黝黑的老头，操着一口熟练的英语，一脸逢迎的假笑和颂帕善热情的打交道。 说话的同时他又从一旁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塑料袋，递到颂帕善手里。 颂帕善显然习惯了被人送礼，他脸上戴着墨镜一直没拿下来，所以许正看不到其表现，只见他似乎打量着和他说话的老头。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六国巡逻队例行检查，谢谢你们的配合。”颂帕善说话的同时一手打开胸前的对讲机。 老头看到这一幕很配合的把手里提的塑料袋随意放到颂帕善脚下，“我们玉平号商船隶属于种花国云山省清美公司旗下。 所运输的货物通关的时候已经做过登记。 您派人可以随便检查。” 颂帕善不再墨迹，一挥手，许正等人分成俩人一队，对整艘船进行检查。 果然和许正猜测的差不多，大家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这艘商船运送违禁物品，所有船员的身份也没问题。 颂帕善看到这一结果，并没有为难老头，而是带着联合执法的队员们下了船。 老头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断，等到许正他们快要下船的时候，他忙把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拿过来，放到执法队的皮艇上。 颂帕善似乎没看见，其他人也没阻止，许正其实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大概是觉得做生意大抵如是吧。 大家回到执法艇上，等到谭建国他们机电组收回皮艇，然后继续北上。 晚上十点赶到云山省景洪市关口，众人在此休息一夜，第二天返回会晒。 两天一夜，许正算是第一次见识了所谓的湄公河巡逻任务，一路平安，一共检查了七八艘船只，可能是他们巡逻的水段靠近云山省。 大部分商船都是种花国。 他们来往东南亚，运输的大部分商品是水果和蔬菜，像泰国的稻米和榴莲，老挝的菠萝和芒果、红毛丹 许正自己虽然没有买过水果，但也能看的出来，这边的水果明显比国内便宜很多，质量也不说，起码这边保鲜。 像泰国榴莲，百分百是真品，而不是东南亚其他国家的。 当然，他对吃水果不太讲究，也没想着趁巡逻而购买一些寄回国内。 来老挝的第三天吃过晚饭之后，张海山组织大家伙开个短会，分享一下来湄公河执行巡逻任务的感想。 “小许，你先说说，在这边能适应不？” 许正来之前研究过巡逻任务，也仔细阅读过相关资料，知道如今的湄公河和十几年前相比，安全很多，那么相应的功劳也会少很多。 这一次巡逻回来，所见所闻，更是让他意识到，来这边做维和警察，真的很难出彩，但绝对是一个镀金的好地方。 当然，如果能杜绝蚊虫叮咬，那就太好了。 “这里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蚊子贼多，在驻地还好一些，在船上，防不胜防啊。” 钟开平在一旁点头，像他们这种生活在大城市，基础设施完善，环境干净美好，蚊虫基本上一天四季都见不到。 他挠了挠手臂上的红疙瘩，数了数，“大家看看，我这可是被花露水重度腌制过的胳膊，但完全不起什么作用。 难道咱们国内生产的花露水治不了湄公河上的蚊子？” 张海山拍拍自己粗壮的手臂，“这个没办法，花露水会挥发，我只有一个建议，那就是咬了多了，皮肤自然而然的就硬了。 看我，我出去一趟，身上一个包都没有。” 众人一边吃着刚在驻地外面买回来的水果，一边分享巡逻任务的所见所闻，许正这次巡逻的是从会晒到国内景洪市。 下次可能是会晒顺着湄公河一路往南，直到胡志明市。 也可能不会巡逻这么长，或许到了柬埔寨就返航。 不过现在许正已经想明白了，所谓的六国巡逻湄公河，看着区域很大，管控的区域也不小，检查的船只每个月也得有上百艘。 但很少能碰到有问题的船只。 所以，他已经做好躺平，准备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第一个周末如约到来，许正一大早一个人就走出了驻地，会晒是老挝博胶省的首府，是一个不足十万人的小城市。 城镇建筑甚至不如种花国普通的乡镇。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有一个会晒机场，可以通往东南亚任意一个国家的首付。 许正今天出来的时候穿的是当地人服饰，其实有些类似于国内百九十年代的年轻人的穿着，大部分都穿衬衣。 衬衣下摆还要收进裤腰带里。 通过他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这边男少女多，也许是品味不同，他看这里的女人，远不如国内漂亮，黑、瘦、矮是她们的普遍样子。 不过这边的风景看着不错，也许是属于热带、亚热带季风气候，全年平均温度26c，所以这里基本上一年四季常绿。 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沿途风景，很快他在路边一个穿着红裙的妇女摊位发现要找的人。 闻人沐月一身老挝民族女人的装扮，服饰花花绿绿，看着美颜极了，挽起来的头发上插着一根两指宽的银叉子。 脖子上也戴着一个又圆又粗的银项链。 这要是在国内，要多土就有多土，特别是她为了遮挡自己漂亮的脸蛋和皮肤，还故意抹黑了自己。 不过即使这样，她在这里也如鹤立鸡群，没办法，她身高一米七，而老挝女人普遍一米五，相比之下，闻人沐月在这里太过显眼了。 她旁边坐着的一个白人，许正看的很陌生，但从体型还有神态上，他一眼就猜到这个人就是他从监狱找来的帮手。 杰森道格。 他是易容之后假装来这边旅游的西方人，而闻人沐月是他请来的当地导游，俩人都看到了许正，不过都没打招呼。 而是装作吃完早餐起身往附近宾馆方向走去。 许正等到他们进入宾馆之后，假装观察附近商店，然后看到没人留意他这边，这才跟着走进宾馆。 会晒这边的宾馆不像国内那种摄像头必须安装的，他们这边有些地方是没有安装摄像头，许正进去之后闻人沐月正在大厅等着他。 一见面俩人都操着一口流利的老挝语聊起天来，也就是竂语，加上二人脸上都稍微做过易容，基本上可以说，除了身高，他们和老挝人区别不大。 酒店老板娘看他们二人像是老朋友并没有出言询问。 看到许正走进房间，杰森道格脸上充满了丧气，“许，我已经后悔了，和这里相比，你们国家的监狱就像天堂一样。” 任何事情一开始都非常顺利的话那肯定是小事，许正他们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简单，就是摸清楚东南亚各国拐卖种花国妇女和儿童。 以及那些做人蛇生意和非法器官的地下组织。 至于那些做违禁药品的，这次不在许正他们调查的范围下。 “杰森你们白种人在这片土地上是大爷一般的存在，这里的女人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里的男人与你们打交道时候自降一等。 自由和取之不尽的美女，这里还不算天堂？” “不不不！”杰森疯狂摇头，暗暗看了闻人沐月一眼，“许，自由就不说了，至于美女，这儿的女人仿佛和拉斯维加斯岸边的大海龟一个味。 她们为啥不用除臭剂呢？” “大海龟！”许正没想到会是如此，这玩意什么味道他没闻过，但想来肯定是非常臭的，“你觉得人家臭，人家还觉得你像一头棕熊呢。” 人种和生活习惯不同，黄种人虽然没有浓厚的体味，但在白种人眼里，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至于黑种人…国内这么多年各省市举办的马拉松比赛，大部分都是黑人赢得比赛。 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谁跟在黑人后面都会熏的睁不开眼睛。 闻人沐月见俩人越说越离谱，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子，“别瞎扯了，说正事。 许正我们来这一个多月了，说实话，摸到的消息并不太好。” 原来他们二人来到东南亚之后是分开行动，闻人沐月这次不到迫不得己不能动用国内关系，所以她和杰森都是私底下各自用自己手段展开调查。 二人都是曾经在这里做过任务的人，一个多月过去，还是摸出来一些消息。 只是全是坏消息。 “我查到印尼一个跨国组织，他们从东亚各国拐卖过去的儿童，其下场很是悲惨。 有些被挖眼削鼻或者重度毁容，然后扔到大街上做一些乞讨儿。 有些是养着做器官移植的备选儿。 有些长的漂亮，会派人教授他们各种知识和培训娱人之道。 … 那些被拐儿童受到不同的待遇，所在地方也不同，乞讨儿大部分分散在东南亚各国，漂亮儿则在印尼某个私人学校。 器官儿都在几个黑工厂里。 像这些情况，咱们该怎么办？” 如今国内打拐，特别是最近一两年收效甚大，但再大的成果总会有不少被拐儿童和妇女找不出来。 一般来讲，国内警方都会默认为这些找不到的被拐儿童和妇女已经去世。 实则他们有一部分是被各种地下组织拐卖到国外，像一位抖音寻亲大网红，粉丝五六百万，在抖音寻亲将近二十年依然无果。 排除他的孩子早已经死亡，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孩子被拐到国外。 许正这次来东南亚之前，便是准备趁着这次出国，摸底这些国家到底还有多少种花国被拐儿童和妇女。 救肯定是要救的，怎么救，先救谁，怎么救回国… 这一些列问题一一摆在许正面前，在闻人沐月困惑的眼神中他也感到一丝迷茫，首先应该确定的是先救谁。 乞讨儿、漂亮儿、器官儿、养成儿…化成一个个嘟嘟的模样出现在他脑海中。 一想到像嘟嘟这么可爱的孩子被人挖眼削鼻，他就恨不得怒杀那些人蛇贩子。 还有那些器官儿，一边做着苦工，一边等待被人摘去器官，他就恨不得立即把他们全部送回国。 至于那些漂亮儿和养成儿还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孩子和妇女，许正也做不出决定不去救她们回国。 除了这些，他还要考虑到，把这些孩子救回去之后的问题，一个两个是小问题，要是太多，他根本没办法处理。 首先就是钱，包括闻人沐月和杰森现在的所有支出，都是用的杰森的钱。 这笔钱许正是要还的。 像乞讨儿一个个重度毁容或者缺胳膊少腿，被救回去之后，他们的亲生父母认回去就是一大笔开销，不认的话就只能交给各地福利院。 但给这些孩子做手术和假肢的钱…这笔钱许正想到了许红豆，准备找她来兜底。 一个又一个问题许正已经考虑好几个月了，他从迷茫中重新恢复镇定，对二人严肃的说道：“这半年你们二人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搜集情报。 越详细越好。 至于先救哪些孩子，这事可以等半年后按照统计出来的数据再讨论。” 杰森见许正二人确定好方向，他拇指和食指搓到一块，“许，搜集情报和买消息，还有住宿吃饭找女人…你不能光让我自己掏钱了！ 许，你画大饼的本事和葛朗台一样的贪婪。” 许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因为这是隐秘事情，一旦曝光国家有可能不会承认，所以他们做这种事情没有办案经费的。 “杰森，你留意一下，看看哪个地方的羔羊既肥又易得，等我过去，咱们二人联手捞一笔。” “我就知道许你也不是一个好人！”杰森裂开大嘴，“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一起去扫荡了。 我在你们国家的监狱学到一个词，三光政策。 许，要不然…” 没等许正说话，闻人沐月白了二人一眼，她明白没钱的难处，但她有底线，“你们只能拿钱，不能杀人，更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真的很多事情办不了，在国外，许正对于黑吃黑没有一点意见。 反正他们的钱都是抢来的，但现在被他抢，然后用在消灭他们身上，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沐月说的对，咱们做的是正义之事，拿钱是为了帮他们做好事，杰森你说呢？” “许说的对极了，上帝都会给咱们点赞！”杰森才不会因为打劫而自责，他甚至认为强者理应如此。 对于后续是否会捅了马蜂窝，他一点儿不担心，因为他会把所有事情推到许正身上。 谁想报复完全可以去找许正，到时候任务完成，这破地方，他终生不准备再来。 许正看看时间，他不能出来太久，“那咱们先这样说，以后你们每一个月过来一次，或者我会联系你们，互相通报一下最近的消息。” 临走之前他向闻人沐月，这次东南亚之行，他本来只想让杰森来帮他的。 可闻人沐月在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之后，竟然非要跟过来帮忙，欧正鑫知道后，不仅不劝自己表妹，反而也支持。 甚至他们家长辈说了，许正要是搞个大新闻，他们可以帮忙兜底和背书。 “沐月你注意安全，还是那句话，这次任务可以失败，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杰森在一旁撇撇嘴，来的路上他和闻人沐月碰头，就发现后面跟着两个尾巴，很明显是跟踪和保护面前这个女人的。 “许，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全？” 许正本想说不担心，但话一出口，“当然担心，但我更担心你对手的安全，杰森，非必要时刻不许杀人。” 第884章 采生折割 (); 过了一会，联合执法驻地，许正回来的时候拎着一袋子水果和在小摊贩买的老挝特色早餐儒米饭，张海山今天和他一样也休假了。 看到他回来，忙担心问道：“小许，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出去，人生地不熟的你” 张海山正想说会晒这里小商贩不一定会英语，但看到许正拎着不少东西回来，他更好奇，“你你难道还懂老挝语？” 许正点点头，谦虚一笑，“略懂，来之前学过一点点，正好可以简单交流。” 张海山好奇变成了惊讶，“啧啧，我本以为你来这是镀金的，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任务而学习老挝语，这也太拼了。 怪不得你年纪轻轻有这么大成绩，这份认真的态度足以超过绝大部分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许正笑笑没有再解释，眼前这位老大哥为人仗义，又豪爽，只是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 “张队，今天放假，又没有紧急任务，要不你带我转转会晒，我正好可以当你翻译。” 张海山嘿嘿一笑，“我本来还想当你导游呢，老挝语我也只会一点日常对话，买个东西啥的还行，一会吃完早饭，我申请一辆车，咱们随便转转。” 这周末，八人队伍只有他们俩没有加班，其他人加班攒假期，准备攒三个月回国一趟。 许正准备一会出去之后，侧面暗示一下张海山，让他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攒假期。 毕竟他们的任务风险很大，张海山只是一个普通的特警，即便有些能力，但许正也不敢让他冒险。 二人简单吃过早餐，张海山先去了驻地领导办公室，没一会，他借来一辆汽车，是一辆国产的比亚迪腾势f9。 挂的是老挝当地的车牌。 “这是驻地王会长的爱车，说是他的第二个老婆，我本来想用驻地的车，但他执意说开他的车出去有面子。” 腾势f9在国内算不上豪车，但在这里，加上各种税，也算是将近百万级豪车，开这辆车走在会晒的街道上那必然是极其有面子的一件事。 许正虽然对所谓面子不怎么感兴趣，但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我刚才随便转转，这边建筑看上去和咱们西部乡镇差不多。” 言外之意，这里不算很富裕。 张海山点头承认这一点，“他们这边大部分人月工资不超过一千人民币，在这里三个亿的老挝币足以进入富豪阶级。 不过这些年随着旅游业重新火热起来，这地方人收入也在逐渐提高。” 大国周边无强敌，许正来这可不是扶贫，他对这里的人是富是穷并不是很关心，俩人说话间，车子开出驻地，沿着会晒唯一的主干道。 叫什么昆曼大通道，一路往北。 两边都是商铺，高层建筑极少，张海山指着一些稍微大点的超市，“像这类的超市，大部分都是咱们国内的人过来开的店。 这边租金和货物都非常便宜，但卖给咱们自己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便宜。” 这一点很种花人，许正打量着街市，很多早餐店都会在门口摆桌子，他看到不少国内在这边，但更多的还是白人。 有些白人背着包漫步在街道，有些人随意坐在街道上摆弄着乐器，看着就是纯正的背包客。 而国人呢很好分辨，不看长相，只要谁在吃早餐或者站在街边拍照，八成就是。 会晒虽然是老挝博胶省首府，但真不大，俩人开车速度不快，可十几分钟也走完了街道，张海山无奈的说道：“这边除了风景，就只有划船钓鱼有意思。 要不然咱们去对面泰国清孔县转转？” 反正都是随便溜达，许正自然没问题，“既然能去，那就去，正好泰语我也会一点点。” 张海山诧异的看他一眼，又是一点点，“小许你说真话，东南亚六国官方语言你不会都会一点点吧？” “怎么说呢，除了六国，马来语还有印尼语我也会一点。”许正话音一转，侧面提醒道：“张队，我来这边可不仅仅是镀金。 像周末放假我肯定是要出去转转的。 有可能只在附近，也有可能会跑到印尼。 甚至有一天，这份维和警察的差事我可能会突然放下。” 张海山在干过很多警种，如今更是特勤大队长，也参与过不少秘密行动，闻言只是感到诧异，但又觉得本应该如此。 “我就说么，你在咱们系统里前途无量，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来这边镀金？果然是有任务来的。” 许正笑笑，又一次主动错开话题，“张队，咱们是不是由会晒口岸直接开车到清孔县？还是乘船到对面去？” 张海山指着前面，“咱们走口岸，联合执法的车可以畅行湄公河六国大部分地区，无需重复登记。” “那这样还挺方便，改天有空我也搞一辆车。” “在这边车子不贵，有车方便许多。”张海山深以为然，此时正好路过马路一边三层高的红房子，他减慢速度，指给许正。 “你看这里，十几年前是诈骗分子的老窝，如今出入这里的大部分也是咱们国家的人，你猜猜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会晒就在湄公河左侧，这座三层楼高的红房子正好矗立在湄公河岸边，站在楼顶，广阔的河面还有两岸绿葱葱的美景尽收眼底。 可谓是一品江景房。 许正看着出入这里的都是年轻男女，他猜测道：“麻、扣、茄、糖、天那些视频的拍摄基地吗？” “正解!”张海山有些无奈，作为警察明知道犯罪团伙所在的地方，可在这异国他乡，除了湄公河他就没有执法权了。 除了无奈，就只有无奈了。 许正也感到无奈，这种事情屡禁不止，警方打击过多少次，可总抓不完，至于跨国抓捕，估计还没走完流程，这里已经是人走楼空。 抓不到，也抓不完。 视频不像电信诈骗，他们只需要一个摄像机，一台电脑，一男一女，可以随时随地的更换地方，而且即使警方抓到背后的组织者。 除了罚钱和没收违法所得，判刑也不算很久，不足以震慑这些人。 张海山见许正没有搭话，便猜测他的任务应该不是过来清理这类犯罪分子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试探，索性不再提起这类事情。 而是专心开车。 很快俩人赶到会晒口岸，穿过清孔-会晒大桥，二人来到泰国。 和会晒不同，泰国的清孔县富裕许多，有点像是国内北方的乡镇，但人家这里是旅游景点，为了招待外国人，特别是豪爽的种花国人。 一些专门挣自己人钱的种花国人在这里开了不少特色酒店。 什么泰式按摩，什么无边游泳池，什么湄公河江景房，这类服务比对面会晒多很多。 张海山把车子停在一家国人开的酒店停车场，他和这里的老板见过几次，算是认识，毕竟是借来的车子，放在酒店停车场，更安全一些。 “既然是来这边逛逛，咱们下车走走吧。” 许正自然没有意见，主动提出，“张队我路上看见一个新闻，说是这里有一个将军墓，是咱们国家当年抗战战士之墓。 我想去那边看看。” “我正好去过那里，走，咱们先买两束花。” 俩人一边步行，一边说起当年抗战的故事，都是国人，对那段远征军历史也都熟悉，所以共同话题聊起来时间过的很快。 许正感觉没走多远，就走到了将军墓这里。 大门上方用中泰英三国文字写的“浩气长存”四字，中文是繁体字，两边而是繁体字对联，可能是年久失修，这里的铁栅栏门早已生锈腐烂。 在这里安息着二百多位国军将领，墓碑朝向北方的祖国，山丘顶部有一个神庙，里面陈列着这些将领的老照片。 许正二人随便走走，能看得出来，这里很少有人来，不见花圈和鲜花，二百多块墓碑早已经破败，仿佛只有岁月和异国他乡的日月陪伴着他们。 走出将军墓，二人默契的不再谈论关于这里的所有事情。 接着张海山带着许正去了哇銮寺，算是清孔有名的旅游景点，标准的泰式宗教建筑，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异国风景。 在这里，不出所料，许正见到不少国人，大家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如果不是这里的建筑，总让他有种错觉，他好像根本没有出国。 逛了半天，俩人最后回到清孔集镇上，算是最热闹的地方。 街道两边店铺吆喝声音五花八门，大部分是中文，少部分是泰语和英语，这让许正对所谓的异国旅行少了很多乐趣。 俩人随便找了一家泰式饭馆，点了一些特色美食，准备坐在摆在门口的桌子上吃饭。 只是饭菜刚端上桌，一个脸部被严重烧伤留下疤痕的女人拐着腿走了过来，她的装束作为国人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标准的手拿一个碗，背着一个破包袱，蓬头垢面，大众眼里的乞丐。 实话实说，这是许正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惨的乞讨者，他这个年龄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长明，已经见不到乞讨了。 即便后来在一些城市见过，也没有像眼前这个女人这么惨的样子。 许正只看一眼，便分辨出来，她这个样子不是易容，而是真正的疤痕。 女人不锈钢碗里有一些纸币，但没有许正熟悉的那种红色钞票，想来应该都是泰币，他观察一会，发现女人乞讨的对象大部分都是国人。 像那些白人和清孔当地的人，一看到女人就避而远之，仿佛她犹如猛虎野兽。 “像她这种应该就是采生折割吧。”张海山看到许正一直关注那个女乞讨者，他话里透露出来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不说国内，就东南亚这边，咱们国内那些所谓的丐帮组织不少这类的残疾人来做乞讨，十几年前东南亚各国整肃旅游环境。 所有大型城市不允许乞讨。 所以那些乞讨者都转变策略，来到偏远地方继续工作。 你也知道，别看他们样子凄惨，其实一个个挣的钱可不少，或者说他们背后的组织挣的钱非常多。” 采生折割，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赚钱方式，许正来东南亚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打击这类人，这些组织者很多都是国人。 说什么丐帮自古以来都是这种传统，现在的法律在他们眼里如同虚设，如今在国内已经销声匿迹，或者转变行头，不再搞采生折割。 但有些人却带着不少残疾人来到东南亚。 甚至直接在这里制造新的残疾人，或者培养那些被拐孩子长大 许正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甚至都想跟着这个女人，看看她落脚之地在哪，那里是否有还未长大的残疾人。 “张队，我记得泰国是不允许乞讨的，在这里报警有用吗？” 张海山伸出食指，“一万泰币，相当于二千人民币，交给这边的警察，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真事。 因为我当年就报过警。 报警没多久，这里的警察把乞讨者带回警局，没多久一个开着豪车，一身富贵的女人便拿钱把乞讨者赎走了。” “呵！这么说还真有点咱们几十年前的作风。” 张海山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豪情复起，他端起水杯，“小许，传言你身手了得，敢不敢一探虎穴？” “张队你是想？”许正不解，张海山可是一直要求他们在湄公河流域谨慎再谨慎的，怎么这次又突然想去探查乞讨者的老巢。 张海山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乞讨女，“你看这个女人，虽然是重度毁容，但我看她年龄应该不足二十岁。 这个年龄，还有身上所受的伤，以及木讷没有光彩的眼神。 我认为她应该不是从国内偷渡过来的乞讨者，而是被拐到这里的孩子。 因为长的丑或者其他原因，最后落到这个下场，你想想她长能这么大，期间得受多少苦，也许此时她已经不是人。 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唉我敢肯定她后面的组织者应该就在清孔，或者离这里不远。 正好你在，咱们俩联手，打不过也应该能逃的掉。 小许，你呢，你怎么想？” 第885章 青岚 (); “寇可往，我亦可往！”许正豪情亦不弱于对方，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大笑起来。 其实二人非常清楚，就算找到这些乞讨者的老巢，找到背后的组织者，他们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顶多就是揍这些人渣一顿，还不能被泰国警方抓到，而且不能杀人，要不然麻烦非常大。 说白了二人纯属闲的没事干，心中正义之情太满，身为警察，又是种花家的警察，看到自己国家的孩子被这帮人渣在异国他乡如驭牛马。 二人心里不得劲啊。 恨不得把他们全抓起来。 再有，许正自己也想趁着这次机会，摸一摸这些人蛇组织的老窝，看看他们的规矩和手段，以应对以后的任务。 说干就干，俩人吃完饭，一合计首先得让这个乞讨女人后面的人露头，然后顺着这条再往下查。 许正提议，“张哥我看这样吧，我去一旁的电话亭打191，举报这个女人在清孔街道上乞讨。 这样的话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应该会出警把人带回警局，那么女人背后组织的人肯定会去警局保释她。” “你这个主意好，但是不能用中文和泰国语报警，这边的警察也是看人来着。”张海山看了看周围，指向一旁的两个白人。 “你用英语报警，说那个乞讨的女人影响咱们吃饭了。 记住，一定要说咱们是白人。” 许正点头，心里闪过一丝黯然，果然这个世界白人的影响力够强够给力，他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电话亭，按照提示拨打了泰国警方的报警电话。 果然和张海山说的一样，在他用英语介绍自己是漂亮国人之后，那边的接警电话开始变得非常热情，在听到是举报有人乞讨。 那边人立即回复说会派人过来。 挂断电话，许正走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乞讨女人还跪在路边等等着人施舍，这一会她跟前的不锈钢碗多了几张泰币。 其中不少都是国人施舍的钱，许正猜不透这些来泰旅游人的心思，按照常理，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些乞讨者挣的钱比他们还多。 但这不妨碍他们在路过乞讨者的时候，随手往不锈钢碗里投一张纸币。 俩人没等多久，大概十五分钟，一辆警察开过来，下来两个警察，二话没说直接朝着乞讨女人走去。 乞讨女人看到这一幕，一点逃跑的意图都没有，甚至第一个动作是伸手把不锈钢碗里的钱装进兜里。 然后站起来等那俩警察过来。 两个警察走到她面前，也没出示证件，而是继续保持沉默一左一右的夹持着女人上了警车，很快，随着警车远去，街道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看出来了吧，他们双方配合的很熟练，看来已经合作很久了。”张海山皱起眉头，“我敢打赌，这些警察不会把女人带回警局。 肯定会在下几个路口，把女人放下来，让她去别的街道继续乞讨。” 许正是想不到这里的警察还有如此操作，“那怎么办，还继续报警？” “当然报，不过不能光打191，还要打泰国这边的警署举报电话，可能会不起作用，但打的多了，那个女人今天就别想再乞讨。” 俩人一边分析一边顺着刚才警车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大概走了五六个路口，还真再次看到那个乞讨女人又一次跪在路边。 身前依旧摆放着那个不锈钢碗。 里面已经有不少纸币，这么短时间肯定不是她乞讨得来的，许正没猜错的话，这些钱都是托。 “张哥你稍等，我去打电话，这次我用德语报警。” 张海山张张嘴，有心询问许正他到底懂多少外语，东南亚各国的语言就已经够难的，他这还会英语和德语。 “有这语言天赋，当什么警察，去当外交官不好吗？”看到许正走远，张海山佩服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这个年轻人走错了路。 他又自语道：“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 许正这边很顺利的冒充德国人打了报警电话，而且还改变了自己声音，在电话中他警告对面的接警人，说还会打给他们泰国警察署的举报电话。 并警告说要是继续在电话清孔县见到乞讨者，肯定会拍照片发到tiktok上面去。 这一次接警人回复的比刚才更客气，挂断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还是刚才那辆警车加快开了过来。 依旧是刚才那两位穿着紧身的警察下车带走了乞讨女人。 “走，咱们这次直接跟上去，看看刚才那通电话有效果吗？”张海山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去之后让司机带他们去附近的旅游警局。 所谓的旅游警局，其实是泰国专门负责处理所有来泰游客的报警电话，这次许正冒充白人打的电话都是旅游警局负责。 出租车司机基本上是跟在那辆警车赶到旅游警局，俩人下车之后在门口找个饭馆随便点些吃食，准备看看谁会来警局赎人。 这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个开着丰田霸道的女司机，扭着牛仔短裤包裹的小，迈着一双大长腿走进了警局。 虽然这个女人脸上戴着墨镜，但许正还是能看出来，她年龄根本就不大。 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 不到五分钟，小姑娘依旧烧包的模样走出旅游警局，后面跟着那个乞讨女人。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汽车，随着一阵轰鸣声，汽车很快消失在路口。 张海山和许正早在小姑娘进入警局时候便已经打好了出租车，等到霸道远去，他们也追了上去。 出租车只是一辆丰田卡罗拉，有些老旧，但在金钱的魅力下，司机硬是猛踩油门跟在霸道后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清孔县，一路来到一个不知名的乡镇，大概距离他们刚才出发的地点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霸道速度很快，拐进镇子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许正他们到这之后，出租车司机收到双倍车费之后一加油门跑远了。 俩人都没想到开霸道的小姑娘会来一个小乡镇，地面上显示是乡镇，其实和国家一个村子差不多。 大概有五六百户左右。 想要在这里找到乞讨者的大本营，看来需要费些功夫，而且这里街道上国内游客并不多，他们二人还需要遮掩一下身份。 要不然他们一副种花国人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小镇上，肯定会引起那些乞讨者组织的注意。 见到这种情况，许正提议道：“张哥，我包里有一些易容材料，咱们稍微打扮一下，尽量装作泰国本地人吧。” 张海山看到许正拿下来一直背在后背的单肩包，“可以啊，早知道你懂易容，咱们应该早点做掩饰。” 接下来俩人稍作打扮，掩去种花国人的特征，其实易容成泰国人很简单，这里的人普遍皮肤黝黑，头发卷曲且偏黄，嘴唇厚 只是有一点，他们二人的身高成了唯一的破绽，只期望不会有人关注到这一点。 易容成泰国本地人，再走进小镇，他们二人明显感觉到偷偷观察他们的人少了很多，俩人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小镇各个地方。 很快在镇子一处特别显眼的地方发现了那辆丰田霸道。 因为这辆车停在一处两层小别墅的院子里，而且这座别墅看着很是豪华，加上院子占地足有两千多平。 院子里不仅停着霸道，还有四五辆日系豪车。 张海山观察一会面露难色，“小许，这下不好办了，大白天的咱们根本没办法摸进去观察。” 许正却没有放弃，他刚才也观察了周围，别墅不是一栋单独修建在小镇上，它的左右还有前后也是有建筑的。 别墅院子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绿植，想要偷偷摸进去，只能绕到别墅后面。 “张哥，你在这边等一下，我去后面看看，有情况打我电话，或者大声喊我就行。” 许正说完便重新背起包，装作路人往别墅后面绕去，张海山有心想跟上去，但见此也只能无奈的找个阴凉的地方。 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起来。 这样可以当作一个烟瘾发作的路人停下来休息一会。 大白天不利于追踪和隐藏，许正对此也非常无奈，不过等他绕到别墅后面之后，便有了主意。 原来这栋别墅虽然是二层，但屋顶却是按照泰国这边的传统样式，框架是钢结构，外面覆盖保温层。 保温层外面是装饰品，很像国内的红瓦。 而且可能是因为泰国这边温度高，所以房屋四周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窗户。 许正见别墅后面并无人居住，趁着四下无人，他一个加速起跳踩抓住后墙一个装饰路灯，接着手臂使劲，身子如猿猴似的一荡，翻到二楼窗户上。 正好这扇窗户没有关闭，他一闪身钻了进去。 刚进去他便闻到一股茶花香味，很淡，又有薰衣草的清香，而且屋内装饰多是粉色，一张看着很可爱的床榻上面粉色的被褥。 只是让他觉得辣眼睛的是，被褥上面散落着一些女性，看样式很时尚很狂野。 没等他细细观察，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明显是朝着这里走过来的。 许正无奈的环顾这间卧室，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窗帘不是坠地的，床底没有空余位置，唯一可以藏人的只有衣柜了。 容不得他多想，脚步声已经快要到门口了，他忙轻轻拉开衣柜躲了进去。 刚好在女人开门之前，拉上了衣柜门。 第一次藏到女人衣柜里，卷缩在狭小的空间，他顾不得尴尬，也来不及分析衣柜里各种香味，透过衣柜门缝隙，他正好看到进来的人。 正是之前去旅游警局带走乞讨女人的小姑娘。 小姑娘此时没有戴墨镜，能看到她长相，很漂亮，皮肤白皙，一点不像泰国人，更像国人。 她好像看着不太高兴，回到房间之后，一脸郁闷，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双脚乱蹬，把鞋子和袜子甩的到处都是。 许正此时觉得有点坐蜡，他偷偷进来是想看看别墅里有多少人，那个乞讨女人被带进来之后关押在哪里。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回来之后就返回自己房间。 正当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一骨碌坐起来，脱下身上衣服，翻出遥控器打开卧室那台电视。 许正好奇看过去，电视亮起来之后他才看清楚，原来是一部暂停播放的艺术动作电影。 小姑娘按着遥控器，继续播放电影，很快电视里传来一阵阵靡靡之音。 而她自己又是一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物件，似乎是想继续做她之前的事情。 只是没等她枪头进洞，楼下突然有人用中文大声喊道：“青岚，赶紧下来一趟。” “我去!” 被叫做青岚的小姑娘听到之后郁闷的扔出手中物，好像连续被打断她自娱自乐的游戏让其非常生气，但又有些忌惮下面之人。 她苦恼的在床上不断翻滚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却不敢反对下面人的命令。 下一刻，她重新关掉电视，光着身子捡回来扔掉的东西，又从床上那些零散的衣服中挑选一身，最后穿上鞋袜一脸愤愤不平的走了出去。 “呼”许正长舒一口气，刚才他惊讶的差点搞出动静来，好在最后小姑娘被人喊了下去，他忙钻出衣柜，轻轻走到卧室门。 打开一道缝观察外面。 别墅二楼没有独立的会客厅，只有走廊连接着楼梯，许正趴在走廊地面上，一点点的伸着脖子观察着一楼大厅。 直到能看见大厅摆放着两排沙发，坐着三男一女，其中那个叫青岚的女人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旁。 许正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他们录像，还别说，楼下四个人只顾说话，并没有人抬头看向二楼走廊。 “青岚，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人跟在你后面？”那个成熟的中年人侧头看向青岚，“刚才我接到老于的电话，他说你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辆出租车。 下来两个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的男人。 看其相貌有些像国人。” “我没留意，刚才只顾得回来了。”青岚清脆的声音响起，很是疑惑，“爸，就算两个国人出现在咱们这个地方，那又有什么呢？ 难道还能是国内的警察？ 就算他们真是警察，那在这里他们也是普通人，杀了他们又有何妨！” 第886章 策反，内应 (); 许正一边听着一楼客厅的四个人谈话，一边操作手机摄像头，尽量把他们的正脸都拍到。 听了一会他才明白，中年男人和青岚是父女关系，其他两个男人是中年人的手下。 他们大概是负责泰国东部和老挝的人蛇组织头目，而中年男人明显是一个非常谨慎的男人，话语间多次让女儿和手下人注意那些反常的国人。 用他的原话是，“种花国这段时间启用了什么新的天眼系统，隐藏在国内的通缉犯，包括咱们那些同行。 都快被条子一网打尽了。 唉…东南亚看似安全，可咱们身份非常敏感，要是被人举报到联合国刑警组织，没准国内警察就追了过来。 不得不防啊！” 许正听到他这番话，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有可能是国内未抓捕归案的通缉犯，而且他在泰国某个乡镇还这么谨慎。 或许他犯下的案子还不小，这样看，他没准是一个a级通缉犯。 许正通过摄像头仔细分析中年男人的长相，他这次出国拿的手机不是警方提供的智能机，而是小蕊姐给他买的最新型华为手机。 拍照非常清楚，许正一边分析一边和记忆中的那些未抓到的通缉犯进行对比。 只是国内未抓捕归案的通缉犯那太多了，他只能确定眼前之人没有整容和易容也没有戴头罩，或许中年男人没有上通缉令，或许是他没记住。 许正又观察其他两个男人，也是没对上号，既然如此，他准备回去发回国家，让人帮忙在内网进行对比。 此时大厅四人似乎已经谈完事情，青岚第一个站了过来，穿着短裤的她站起来之后，一双嫩白的长腿非常显眼。 许正鬼使神差的开始分析小姑长相，青岚是没有整容的，脸型很像国内某个姓杨的明星，非常标准的瓜子脸，面部线条流畅，下颌线非常完美… 如果画她小时候，三岁左右的画像，那么鼻子以上不动，下巴和下颌线圆润起来。 许正很快在心中根据青岚的长相模拟出来一张三岁女孩的模拟画像，他反复加深自己对这幅模拟画像的印象，总觉得自己似乎画过一次。 但又记不太清。 毕竟他这些年一共画过上千个孩子的模拟画像，太多了让他记忆产生了混乱。 许正冷静下来，趁着青岚还未上楼，他悄悄退回小姑娘房间，依旧藏在衣柜里，脑海中继续回忆自己在什么时候画过一样的模拟画像。 青岚今年大概二十岁，身高165左右，应该是b罩杯，身材还算不上，但胜在青春时尚，非常嫩，特别是更嫩，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玩。 “想什么呢！” 许正收回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坏心思，继续分析，按照青岚的年纪，她如果是被拐孩子，应该是在15年到20年前。 能让他有熟悉的感觉，那他肯定画过两幅差不多的模拟画像，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这个时间段，他也画过大量的模拟画像。 到底是谁的孩子被拐了，至今未找到，即使国内升级了天眼系统和人脸识别也未找到。 再说青岚是一个被拐孩子，楼下刚才那个中年人有可能是个通缉犯，而且最有可能是拐卖青岚的人贩子。 那么他作为人贩子，拐卖青岚为啥不卖掉，或者交给组织培养其成为交际花。 毕竟青岚这个长相，完全不亚于那些明星。 难道被拐的过程中，中年男人父爱泛滥舍不得卖出去青岚？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中年男人非常拐卖青岚的目的不单单是拐卖普通孩子，应该是出于报复她父母或者其他家人。 基于此，许正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些被人贩子报复的警察。 打拐系统中，所有被拐孩子也是分等级的，打拐民警一般都把那些同行被拐孩子列为第一目标。 许正亦然。 想到这里，许正终于想起来青岚是谁了。 国内警察被拐走的孩子不多，找回来的也不少，但还是有一些，苦苦追查几十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许正作为国内模拟画像第一人，他还给这些同行的孩子们全都做过模拟画像。 青岚，她本名应该是乔岚青，小名乔媛媛。 南粤省鹏城市人。 许正曾经去过云山省公干，当时在那里就应乔振军的请求给乔岚青做过模拟画像。 只是乔岚青二岁左右被人拐走，一直没有任何线索，也怪不得找不到线索。 原来是这个人贩子没有在国内停留，估计是当年拐走孩子之后直接出国了。 顺着纸条线索，许正也想起来楼下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了，他确实是一个a级通缉犯，曾经流窜华南和西南的人贩子，郭一鸣。 郭一鸣曾经因为多次拐卖孩子入狱十年，出狱一年之后，拐走了抓他入狱的乔振军刚刚两岁多女儿。 也就是现如今的青岚。 许正还记得在郭一鸣的卷宗中标记着此人应该已经死亡，没想到他竟然在泰国活着好好的。 不仅住着大别墅，管理着上百号人，还把他拐走女儿养成了自己闺女。 怪不得他刚才那么谨慎，估计是担心国内警方顺着线索找到他吧。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一双大长腿走进卧室，打断许正正在回忆郭一鸣的卷宗。 青岚刚关上门，就暗自发牢骚，把身上衣服狠狠扯下扔的房间到处都是。 然后趴在床上，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也许是连番折腾，也许是下午两三点钟正困的时候，小姑娘这次没有继续玩那种让人尴尬的游戏，而是趴着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许正又等了一会，确定她睡沉之后才慢慢钻出来，走到床边，伸手使劲按住她脖子颈动脉窦五秒。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她陷入昏迷。 看着侧趴在床上的玉体，许正有些犯难，不过他没有多犹豫，而是顺速给青岚穿上一身衣服。 只是小姑娘全是一根绳，也不知道给她穿上之后，会不会勒伤她。 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召集闻人沐月和杰森 他们二人早上刚去老挝找他，现在正好在泰国偷偷调查，离这里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许正想了想又给张海山发了一条语音，告诉他自己留在泰国有其他任务，让他先行回到停车的酒店，等自己忙完去找他。 张海山是一个聪明的人，猜到许正这次来东南亚应该与那些国内的乞丐有关系。 他看到消息之后只回复一个ok，便立即走出了小镇。 许正没敢在这栋别墅里久留，而是先在房间里搜了一遍，找出来一个双肩背包，又把柜子里的衣服扔到床上。 把青岚的手机关机放到桌子上，伪造成她离家出走的假象。 最后把青岚绑在他背上，清除自己留下来的痕迹，顺着窗户翻到别墅后面。 别墅周围多是菩提树和芭蕉树，加上泰国本来就是一个多树木的国家，许正背着青岚绕在这些树木的阴影下。 很快就走出了小镇。 他没敢停留，也不敢走大路，而是继续穿梭树林，好在华为新款手机可以全球通信，按照电子地图的提示，他要花费一个小时，赶到南边的汤县。 好在青岚比较瘦，不足一百斤，背在背上并不影响他的急行军。 在路上，他抽空把刚才拍到的视频发给闻人沐月，并指出青岚和郭一鸣的身份，让她发回国内，先进行人脸识别。 十几分钟后，闻人沐月发回来消息证明了他的判断是对的，青岚正是乔岚青，是云山省乔振军的亲生女儿，已经被拐18年。 郭一鸣正是涉嫌绑架青岚的人贩子，也是一个a级通缉犯，同时还是国内警方已经认定失踪的通缉犯，并且判断其已经死亡。 许正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有些兴奋，这样的话更能实施他接下来的计划。 正当他想完善自己的计划，背上的青岚一声嘤咛夹杂着痛苦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啊…什么人，快放我下来…” 青岚刚醒来，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正在丛林里顺速穿行，她下意识的就想跳下去，这才发现绑架她的人，竟然还用她那些连接的绳子把她绑在身上。 许正本来不想理会她，只是这个小姑娘见他不吭声，竟然张口就朝着她脖子咬去。 这哪行！ 许正一个反手把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并低声警告道：“老实一点，不然的话，我直接把你扔进沼泽里。” 青岚一听是国语，瞬间老实起来，她误以为是对手过来绑架她的，如果是对手帮派，她只要配合，还是有希望被老爸给赎回去的。 只是她想到自己睡着之前是没穿衣服的，现在不仅穿上了衣服，而且也不少，她心里愤愤不平的同时还有一丝羞怒。 被人背在身后，又被绑住了手脚，青岚第一次感受到无助，她看向背着她的男人，能感觉到他很年轻。 侧脸看上去还挺帅。 而且体力非常好，这一会他们起码小跑了三百米，看样子她昏迷的时候也是这样跑过来的。 更难的是这个人走的还是山路，穿梭丛林看着简单，但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甚至还有沼泽和猎人陷阱。 但对这个人来说，如履平地。 甚至她在其背上，都没感到怎么颠簸。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己的惨事，青岚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双腿之间有些疼，特别是双腿跨在男人后背。 在奔跑的过程中，那布条勒的生疼。 可现在她下巴被人卸掉，话没法讲，她正想用头表达自己的难受，没想到背着她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并解开放她下来。 正当青岚有些疑惑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男人背后的衣服湿了一片，她瞬间脸红如血，低头不敢再看眼前那个帅气的男人。 许正自觉倒霉，他也没想到青岚身体如此敏感，但为了赶时间只得装作坏人严厉警告道小姑娘自行整理衣服。 把她的双肩背包扔过去，许正让她就地更换，并把她的下巴装了上去。 而他自己只是转过身子，根本没有离开青岚三步远的打算。 青岚是练过的，本想趁机发难，但想到男人充沛的体力，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绑架走了，她猜测自己不是对手。 只好转过身快速换好衣服。 “我好了，我能不能自己跑，我…我不会逃跑的。” 许正见她换好衣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装可怜没用，也别想着耍花招，老老实实会让你少受罪。 不然的话我可没有多少耐心。” 青岚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已经换上牛仔七分裤的她只重新趴在绑架她的男人背上，委屈道：“我有钱，我爸更有钱。 你们绑架我要多少钱，我爸可以出双倍！” 这种女人撒娇装可怜，花钱讲条件的伎俩许正何其熟悉，他二话没说伸手又卸掉了女人下巴。 接着继续赶路。 没到一个小时，许正终于和闻人沐月还有杰森二人汇合，他们是开着一辆丰田过来的，正好汇合之后，众人又转头往北，准备通过清孔市先返回老挝会晒。 刚上车杰森好奇的打量着青岚，“许，这个留着哈喇的小美女就是那个被拐的孩子吗？” 见许正点头，杰森一边开着一边往后向青岚吹了一个口哨，“小美女，许像上帝一样把人救出地狱。 你可不要以身相许，他是有老婆的男人哦。” 闻人沐月瞪了一眼过去，警告其先闭嘴，她又看向许正，“你怎么刚才没告诉我，你把乔岚青带回来了？ 怎么，你想让我找人把她送回国吗？” 许正摇头，看向青岚，见她神情还算镇定，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不，暂时还不能让她回国。 我准备让她当咱们的内应！” “内应？” 这一下车里三个人全都好奇的盯向许正，仿佛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 特别是青岚，脸上惊讶的同时更带着鄙夷和不屑，就差直接说，她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去对付她爸爸。 “沐月，你先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吧。”许正把青岚的下巴重新合上，对于说服这个小姑娘给他们当内应，他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以乔振军一辈子奋力在打拐一线工作的坚持。 许正相信他的女儿即便是生活在污泥当中，在得知真相之后，也会弃暗投明。 只要青岚能当内应，那么他他们在东南亚的行动便会便利许多。 不过就算青岚不答应，他也准备拿郭一鸣这个组织下手，没办法，谁让他的老巢在清孔县，正好在老挝会晒对面。 至于青岚答应之后会不会反悔，许正其实也在赌，赌他的眼光，和赌这个小姑命运。 是弃暗投明，还是继续一条道走到黑，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第887章 父爱如山 (); “所以我并不是我爸的女儿，而是被他拐卖的孩子，我的亲生父亲是种花国一个警察！？” 在听完闻人沐月的陈述和各种证据之后，青岚感觉自己似乎是冥河之上的一艘小船，晃晃晕晕，好像已经不在人间。 刚接到这个消息，她对周围一切都保持怀疑态度，认为许正他们三人是对手派来策反她的，而摆在她面前的一切证据，都是伪造的。 闻人沐月能看出青岚的怀疑，她找出来乔振军老婆年轻时候的照片，以及他们家早年拍摄的视频和全家福，“你自己看看，你和你妈是不是非常像？ 还有这些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这些衣服是你小时候穿过的。 这些玩具是你小时候玩过的。 这些是你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以及其他亲戚，是不是都和你有几分相似？” “我”青岚虽然才二十岁，但她在泰国经历的可不少，只是她之前接受的教育是把北方那个国家的警察当作仇人。 可现在，人家警察不仅不是仇人，甚至还是她的亲人。 “乔振军？”青岚一边冷笑，一边任由眼泪流出眼角，“我说我认识这个人，甚至还想潜回国内刺杀他，你们信不信？” 三人均是一愣，闻人沐月不解，“是郭一鸣想派你过去干的？” 青岚摇头，无声的泪水依然还在流，“乔振军是云山省负责打拐工作的警察领导，我有一些小伙伴都是折在他手里。 他是我们鸿狮帮的大仇人之一。 没想到啊，我心中的大仇人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许正听到她的心声，本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可没想到青岚突然冷冷一笑，“可我咋觉得这是你们给我设的圈套。 什么照片，什么乔振军，什么我是被拐卖的 照片可以作假的，都说父女相似，可我怎么和乔振军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呢？” 闻人沐月来的路上已经翻过青岚的资料，想了想，指着她右胸与腋窝之间，“你这里有个胎记” “呵呵！”青岚冷冷一笑，看向许正，“你们这个同伴把我绑走的时候，我可是，身上这身衣服还是他给我穿的呢。 包括罩罩和。” 许正瞬间感到一股冷意袭来，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绑走她的时候，给她那个养父，嘿，就是给郭一鸣发过一条信息。 说她离家出走了。 既然她不信咱们的话，我看这样吧，沐月你悄悄带她回国一趟，去云山省找乔振军，当着她的面做dna对比。 如果她依然不信，你让乔振军务必把她严加看管起来，最起码不能让她和泰国这边的人联系上。” “别别，我信，我信我是乔岚青，我亲生父亲是乔振军，你们别把我送回国内行不行？”青岚急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恐惧未知的见面。 “我要是回国，被我发现了，他肯定会派人杀死我的。” “法克！”杰森实在受不了许正和闻人沐月对青岚这么温柔的行动，“种花国治安水平有多么厉害全世界人都知道。 你老子还是高官，谁敢去刺杀你？” 杰森扭头又看向许正，“许，你今天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不会是看上这个平胸小太妹了？ 要不然你交给我，一天时间，不对，一个晚上我就能她服服帖帖！” 青岚看着这个白人说话的时候通过车内后视镜，色眯眯的打量她，她浑身一紧，立即向许正和求饶，“大哥哥，你们是警察吧？ 那和我爸是同行。 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交给他，我…我还是，我愿意服侍…” “啪！”没等她说完，闻人沐月一个巴掌摔过去，“闭嘴，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 许正看到前面就是清孔县，不准在青岚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个女人到底是在狼窝里长大的，现在不管她怎么说，她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所以许正还是坚持让闻人沐月先带她回国认亲，青岚只有被亲情和父爱母爱洗礼，才会转变她现在的认知。 闻人沐月的一巴掌让青岚很快重新意识到眼前这三个人不是种花国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好警察。 想想也是，这个姓许的男人都敢潜入他们的老巢把她绑架走，又背着她走山路疾行一个小时。 这么惊人的体力，他们怎么可能是普通警察。 而且还有一个白人在这里。 她此时越想越迷茫，理智上认为这三个人没有骗她，感性上她第一眼看到亲生母亲照片的时候，已经信了她就是乔振军的女儿。 母女连心，关键是母女二人有六七分相似，就和她自己照镜子的那种感觉。 可她又想到自己在泰国的爸爸，把她养育大，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父爱。 不过，她此时又想起来小时候，她的这个爸爸经常训斥她的表情，对她是那么的厌恶和憎恨。 恨不得一把把她摔死… 车子刚到清孔县城，许正没有理会一直低着头的青岚，对着闻人沐月和杰森点了点头，便立即钻出汽车。 找个僻静的地方换身衣服，恢复了自己本来相貌，这才装作游客找到张海山。 “回来了，一切顺利吧？”张海山没等许正回话，自个笑了笑，提议道：“已经四点了，要不然咱们现在回会晒？” 许正见张海山没有询问他到底去干嘛了，心里略微放松警惕，在外做事，第一要紧的事就是保密，“张哥，今天辛苦你了。” 两人笑笑算是揭过今天的事情，接着开车赶回会晒，正好准备吃晚饭。 接着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许正跟着维和队伍继续巡逻湄公河，依旧没有碰到一个违法的商船。 现在他才知道，湄公河是有枯水期的，每年十一月到来年四月，都是枯水期。 这个时候湄公河流速慢，船速慢吃水也浅，河面上风平浪静。 要是等到四月往后，东南亚进入雨季，到时候在雨天，湄公河可不像现在这么静如淑女。 而是闪电加狂风，犹如末日一样。 那时才是湄公河犯罪最为猖獗的时候，雨大风大能见度低，执法艇在河上寸步难行，很难追上违法船只。 到了周末，许正依旧休假，这一次张海山没休，而是选择继续上班，准备按照以前的计划，攒假期回国探亲。 许正一早开着他让驻地同事帮忙租来的二手奇瑞瑞虎，虽然是28年款式的，但现在依然跑的很溜。 他持有联合巡逻队的证件和自己的护照，是可以开车通行湄公河流域六国。 至于大马和印尼还有狮城，他来之前已经办过签证，车开不过去，但人过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三人聚会不是在会晒和清孔县，而是泰国曼谷，天使之城，世界一线城市，人口一千五百万。 是一个比长明还要大的城市。 唐人街，一家宾馆，许正在这里见到了闻人沐月，除了她，房间里还有青岚以及乔振军。 一见面，乔振军立即伸出双手，离着老远走到许正跟前，握手之后，他双眸微湿，诚意十足的弯下腰，嘴里说着各种感谢的话。 此时，他不是一位警察，而是作为寻亲人感谢帮他找回自己女儿的普通人。 “乔厅您这太客气了，咱们的交情可用不着这样，再说，咱们可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何来感谢之说。” 乔振军到底是经历过很多大事的领导，闻言很快收拾自己的心情，把青岚招到身边，“岚岚，快来快来感谢你许叔叔。 谢谢他帮助咱们一家人团聚。” “许叔叔？”青岚闻言委屈的撇了撇嘴，明显喊不出来叔叔，她求助似的看向闻人沐月。 闻人沐月这一周一直留在云山省帮助协调青岚认亲的事情，碍于许正他们的计划，这次认亲非常低调，基本上也就乔振军和其妻子还有云山省几位领导知道。 这段时间相处，青岚和闻人沐月的感情也不像刚开始那么陌生，当然，肯定也算不上闺蜜。 看到青岚求助的眼神，闻人沐月暗暗瞪了许正一眼，责怪他在外执行的时候还招花引蝶，“乔厅，咱们时间不多，还是先说正事吧。” “对对，乔厅，咱们先谈正事。”许正一进这个房间便察觉到青岚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其眼中的温情，即使他是直男，也能感应到。 乔振军何尝看不出来，要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刚找回的宝贝女儿喊许正叔叔呢，“岚岚，我们谈工作的事情。 你先去卧室休息一会，等会我再喊你。” 青岚有些留恋的看了许正一眼，其实她是多留一会的，这一周她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个男人。 回国之后，她亲眼看着云山省多个dna检测中心，包括国际医院给出的证明，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她和乔振军是父女关系。 到底是血缘亲情，她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和乔振军夫妇正式相认，团圆之外的时间，她向父亲打听了关于许正的消息。 刚刚认亲的乔振军没有多想便把许正一些事情告诉了女儿，包括他已经结婚生子的事实。 但情之所钟，非人力所能阻，青岚到底是钟情于救她出牢笼的许正，甚至她还给自己找了理由，“自己被他看光了，而且做羞羞的事情，他肯定也看到了…” 等到青岚去了卧室，许正无视闻人沐月眼神的寒意，他看向乔振军，“乔厅其实您这次不用亲自来曼谷的。” 乔振军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却已经全白，自从他女儿被拐之后，他可以说是云山省打拐系统最勤奋的人，现在女儿被找回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把头发染黑，人也变得年轻许多。 这次他女儿青岚答应做许正的内应，但他终究不放心，竟然冒用假身份跟到泰国。 非要和许正当面确定接下来的行动他才放心。 许正没办法拒绝一个伟大父亲的父爱，毕竟乔振军主管云山省打拐工作，而云山省又紧邻东南亚，他可以说是这里的人蛇组织最想除掉的人。 现在他为了自己女儿甘愿冒险来东南亚，许正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但是，他还是坚持了自己原则，“乔厅，关于我们在东南亚的计划我之前让沐月帮忙转达过，这事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 也不能知道。 所以，你现在当面问我，我还是这句话。 如果你不放心乔岚青的安全，我可以让她跟你回国，从此让她和泰国这边的人斩断一切联系和因果。” “唉！” 乔建军一声长叹，他何尝不知道许正他们这次行动危险性有多大，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风险，可他就是过于担忧。 “因果难断啊！这也是我之所以同意让岚岚再回泰国做你们内应的原因之一。 不让她见到郭一鸣的下场，她心依然还会挂念这边。 毕竟养育之恩，对她来说，也是大过于天的。” 许正看到乔建军过于动情，劝诫道：“您可以放心青岚的安全问题，只要她有危险，我们会立即派人送她回国。 而且我会让闻人同志负责远程保护她。” “不用在岚岚身上过于浪费人力的。”乔建军以过来人身份建议道：“岚岚已经告诉我所有关于郭一鸣的事情。 这个人不会伤害她的。 算了，你们的计划我不插手，小许，如果需要帮助，我和云山省警方都会尽力支持你。” 得到乔建军的保证，许正心中一喜，云山省的地理位置对他以后的计划非常重要，虽然按照上级指示，云山省警方也会协助他的工作。 但尽量和尽力还是有区别的。 有了云山省警方的支持，他对于接下来的布局更有把握了。 事情谈完，乔建军没有停留，而是和青岚待了一会便告辞离去，他会被九处在东南亚的人员安全送回国。 许正看看时间，他从早上五点出发赶到曼谷花了七个小时，这会他要赶往清孔县，再去郭一鸣的老巢附近侦查一下。 至于青岚，她现在需要在唐人街自曝身份，让郭一鸣发现她在这里。 闻人沐月则负责远程跟踪和保护。 杰森这一周也没闲着，他一直在泰国东部活动，尽最大力气调查所有关于郭一鸣以及其后面组织的资料，以备许正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第888章 恶心的下毒 (); 许正这次来曼谷只是为了见乔振军一面，至于青岚作为内应能不能骗过郭一鸣，这一点只能看她自己的临场应对。 这几天，闻人沐月一直和她在一起，除了陪她认亲和说服她做警察内应，更多的还是训练她如何面对郭一鸣的盘问。 等到许正离开，青岚按照计划走出曼谷唐人街，找了一个电话亭，给郭一鸣打去了电话。 “爸爸，我…我想家了！” 电话一接通，青岚压抑和委屈的声音传到郭一鸣的耳中，他本来是非常生气的，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脱离他的掌控。 而青岚的突然离家出走，让本来谨慎的他更加小心，如今他们已经搬离了清孔县的乡下，就怕有种花国和泰国警方双方合作去那里抓他。 一直到安全的地方，郭一鸣才开始琢磨青岚到底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绑架走了。 他们查过楼上房间并没发现可疑线索，乡镇周边也无人看到有人绑架青岚。 郭一鸣知道青岚的脾气不好，但他认为自己这个女儿绝对不敢离家出走的。 没理由啊！ 难道他被泰国这边的小黄毛骗走了？ 还是谈了网恋，去见网友了？ 郭一鸣这一周时间除了发动自己的力量暗地里搜查青岚的下落，还联系了组织领导，打听种花国警方的行动。 如今突然接到青岚的电话，郭一鸣越来越感觉不安，他担心有人会利用自己女儿来加害自己，所以他在接听电话之后，立即让手下人对这通电话进行检测。 看看有没有人顺着青岚打过来的电话，寻找他们的位置。 同时确定女儿现在的位置，尽快让手下人赶过去。 一直等到手下人对他摇头，郭一鸣这才放下担心，对着手机和蔼的说道：“在外面受委屈了吧，快告诉爸爸你在哪儿。 我让人接你回来。” 电话中，青岚似乎非常感动，好像感情受挫，得到父亲的安慰，让她压抑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哭声比刚才更加响亮。 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郭一鸣现在是真心把青岚当成自己女儿了，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心仿佛也跟着碎了，此时他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只能尽量温柔的哄着女儿。 青岚没有等很久，十几分钟之后，便有人开着车赶到她身边。 这人是郭一鸣派人过来接她去汇合，不过司机在青岚未上车之前，竟然还拿出检测仪器对着她全身扫描了一遍。 对此青岚没有反对，她按照剧本只顾得伤心，一直坐上车，她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有脱离出来。 闻人沐月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辆车，等到青岚坐车离开，她忙跟了上去。 而这一跟，从中午一直到傍晚，一路跟到泰国北方清莱府，也就是金三角位置，载着青岚的汽车一直开进一家农场才停下。 泰国这边的傍晚，天只是微微发暗，能见度依然可见，闻人沐月不敢再跟，只能先行离开，准备等到晚上再进农场查探一二。 再看许正那边，他此时也赶到了清孔县郭一鸣的老巢。 路上他得到闻人沐月的提醒，郭一鸣大概率是暂时舍弃了这个地方，转移到金三角。 “狡兔三窟而已。”许正只觉得像郭一鸣这种非常谨慎的人，玩这种转移老巢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但他觉得还是再来这里看一看吧。 依旧是那处乡村小镇，傍晚时分炊烟渺渺，从远处看，镇子外围仿佛围绕着一层淡蓝色的纱巾，许正这次准备先开车路过小镇。 隐藏痕迹之后再步行折返。 他想去那间别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车子刚进入小镇，他眼神扫过路口，发现镇子入口处比上周多了两个摄像头。 而且路口还有两个闲汉蹲在地上。 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郭一鸣准备在老巢布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许正没有犹豫的便把之前的想法扔到脑后，车子均速的穿过小镇，一路往北，又穿过清孔县，赶到老挝会晒。 先去租车行还了汽车，才步行赶回驻地，折腾一天没办什么事，时间全浪费在了路上，许正觉得每周一次假期有些不够用。 他准备回头问问张海山，能不能多请一天假。 要不然来回折腾，一天时间根本不够用。 不过眼下主要的工作是搜集东南亚各国关于那些人蛇组织的信息，特别是看看青岚在接下来时间段，能不能帮他们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 说起来还是郭一鸣对青岚非常宠爱，她虽然生活在人蛇组织的帮派中，平时也以小太妹身份出入泰国各个地方。 但她之前根本没有接触到郭一鸣背后的组织，说白了，她以前充其量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派二代。 所以不太清楚郭一鸣后面还有什么人，甚至她连她所在的帮派到底有多少人，经营着什么产业，她都不是很清楚。 平时最主要的工作也就是开车去警局里赎人。 回到驻地，出任务可以的小伙伴们还都没回来，许正在驻地一个人感到无趣，又不想出去玩，索性便去了驻地的娱乐室。 这儿有一个篮球场，此时场上正有不少没出任务的各国维和警察组成两队打的火热。 边上站满了一群人。 许正挤过去，发现两个队伍里各个国家的队员都有，只少了种花国的，以他业余的篮球水平能看的出来，此时场上的队员水平都不咋滴。 傍晚的会晒天气凉快许多，球场在两个强光灯的照射下显得热气腾腾，许正看了一会感觉无趣，又去了驻地旁边的一家露天的简陋酒吧。 据说这儿是一位退休的会晒老警开的，老头一直是联合执法的老队员，所以这儿也成了维和警察茶余饭后经常来玩的地方。 其实也没啥好玩的，这儿除了提供一些酒水，最有意思的也就是直播国际足球赛事。 相对来说许正更喜欢足球，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他都敢吹牛他要是去国足踢足球，完全可以踢到世界杯决赛。 这个酒吧许正和张海山他们来过几次，酒保和服务人员已经认识他了，一见他来，年轻的酒保用英语说道：“许，sa old？” 许正和往常一样，“对，老样子。” 酒保微微耸肩，熟练的从吧台取材，给许正调了一杯没什么酒精含量的水果汁。 许正感谢之后接过杯子，他其实对这玩意无感，但来酒吧也不能不消费，接过杯子之后他便找个空位看向院子里的大投屏。 播放的正是英超一场直播比赛，许正上学的时候跟着同学看过几场利物浦的比赛，今天正好是这支球队，他立即来了兴趣。 只是刚看一会足球，他隐隐感觉有人不住的打量他，这种第六感的判断他没有大意，毕竟这儿是东南亚，而他来这里做维和警察的事情，也并没有用假的身份。 既然感觉不对劲，许正一边继续看足球比赛，一边接着小动作，反复试探谁在偷偷观察他。 可惜对方隐藏的很深，或者是通过摄像头，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尽量谨慎。 看着眼前桌子上那杯水果汁，许正突然想试探一下，他端起来刚准备喝一口，脑海中系统赋予的自动预警机制果然开始提醒他。 【叮，系统提醒宿主水果汁中含有2克甲基，饮用之后救治不及时可致死。】 许正倒吸一口凉气，甲基是什么，他作为警察当然知道，这不正是违禁药品的主要成分么。 这可比毒药更可恶，搞不好他喝下这杯水果汁，死因传回国内就成了吸食有毒药品过量而死。 那可是毁掉他所有的荣誉和骄傲，更让他的家人蒙羞，让他所代表的种花国警方蒙羞。 想到这里，这一瞬间他没有停顿，继续装作刚要喝一口，却又突然放下水杯拿出手机，假装正好电话响起来。 接着，仿佛电话那头有人说了什么要紧事，他表现的很着急，立即站起来看向吧台酒保，只见这个年轻人正忙着给新来的客人调制鸡尾酒。 看样子这个酒保应该不是要害他的人，接着他停顿一下，装作没注意失手带反了水杯。 接着玻璃杯碎掉的声音传到附近人耳朵里。 许正则趁机留意酒吧里众人的表现，可惜他看了一圈没见谁可疑，不过这一下他发现酒保身后的柜子里，比前几天多一个美女手办。 看来想陷害他的人应该把摄像头安装在这里面了。 一个老挝大妈走过来收拾许正碰碎的水杯，还用老挝语热情的询问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再来一杯。 免费的。 许正装作不懂老挝语，忙不好意思的用英语说不好意思，又拿出来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大妈，意思是赔偿。 只是大妈微笑拒绝了他的赔偿，见他似乎听不懂老挝语，便喊过来酒保来处理。 酒保也没要赔偿，也提议可以提供第二杯免费的水果汁，许正见他们说话的时候非常热情和坦然，没看出来一点紧张和心虚。 可见这俩人应该与谋害他的人没有关系。 许正有心询问那个美女手办是谁的，可又想到自己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要是谋害他的人还想行动。 也许会造成其他无辜之人的死亡。 所以他没在这里久留，而是立即走出酒吧直接回了驻地。 至于那些残余的甲基，许正相信只要他离开这里，那么自然会有人收拾现场，肯定不会让其他无辜人中招。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酒吧和驻地相互挨着，走路用不了一分钟，许正一路上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和监视，看来想谋害他的人放弃了今天继续行动。 驻地门口有守卫，没有证件是进去不了的，而且这是六国联合执法的地方，许正自信没有人敢在这里面害他。 当然经过刚才酒吧的事情，他决定在驻地或者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要加以小心。 回到宿舍，张海山他们依然没有，看样子他们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了，许正洗漱之后关好门窗，开始琢磨谁要害他。 第一个值得怀疑的是大马吉隆坡那伙人蛇组织，这伙人曾经派人去国内暗杀过他的家人，这次他来当维和警察，只要他们收到消息，肯定会派人过来。 第二个目标许正觉得应该是扶桑那伙小鬼子，之前他和这伙人打过几次交道，折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少。 第三个目标是国内那些他抓捕过的各个犯罪团伙残余份子，这个怀疑对象就非常多了。 只是许正觉得这些与他有仇的犯罪团伙如果真想害他，应该是用毒药直接杀死他。 2克甲基虽然致命，但是救治及时的话，也不是一定会致命，这说明对方的手段可能不是想直接杀死他，而是先拿他把柄。 口服甲基除了致死，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那就是上瘾，就算及时救回来，以后他也摆脱不了这玩意。 可以说，他要是中招，这辈子都会被背后之人控制起来。 想到这里，许正一时间想不到谁会用这种手段暗算他。 不过他在明，敌在暗，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以不变应万变，那伙人肯定还会接着对他下手。 许正相信，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肯定还会动手。 没等多久，时间来到四月中旬，机会便来了。 许正这段时间不是在执行湄公河巡逻任务，就是周末一早开车去其他国家。 即便回驻地早他也没有再出去玩。 那伙人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四月份的会晒已经非常炎热，中旬正好是老挝全国的节假日~泼水节。 因为驻地在会晒，今年会和往常一样在周末全体放假，一起参加这边的泼水节，这既是任务，又是和当地打好交道的交流模式。 所以驻地领导要求全员参与，任何人不能请假，到时候联合国有关部门的领导也会亲临现场。 许正和种花国其他队友一样要参加这次的泼水节，而且还要担任国内旅客的翻译工作。 泼水节对于男同袍而言，是一个非常喜欢的节日，特别是会晒这边的女人相对比较保守，只有在泼水节这天才会显露较好的身材。 才会无拘无束的开怀大笑，尽情的展示她们的美丽。 不过许正却有些忧心忡忡，担心如果谋害他的人会在行动中误伤无辜之人，但他要是不参加，那么正好暴露出来他已经猜到酒吧那本水果汁有问题。 再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还有他和杰森接下来的计划也要如期进行。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至于到时候会不会出现误伤，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看对方会以哪种方式针对他。 第889章 策反许正 (); 4月15号，整个会晒从早上八点开始整个城市沸腾起来。 街道上都是男人的起哄声，女人的尖叫声，以及孩子们的欢乐声。 湄公河六国联合执法的驻地外面一样非常热闹，这一片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条热闹的街道。 许正他们是早上九点按照要求身穿出去与民同乐，泼水节嘛，大家人手一把驻地发放的各种水枪，一出门，外面正在互相滋水的民众们，齐齐扭转水枪朝着他们喷了过来。 一瞬间，许正和同事们身上就全湿了，眼睛更是被水花遮住了，这一刻，本来还非常谨慎的许正，只能无奈苦笑，把自己的安全全部交给系统吧。 好在这儿是驻地门口，没有人敢当众出手。 “兄弟们快快朝着十点钟方向反击！”这时队伍里有人用英语大喊道。 许正他们毕竟是训练过的人，闻言水枪枪口转到十点钟方向，一阵阵呲呲的水花朝着那儿射去。 “哎呀呀…呵呵…” 只见那儿一大片莺莺燕燕的美女们瞬间被水花喷的四散奔逃，许正目之所至，全是红红绿绿的各色泳衣。 之前他还觉得老挝女人保守，但现在一看，好些女人里面穿着泳衣，外面则是简单的套上一层纱裙，被水淋湿之后贴在身上，更是诱惑。 不过泼水节到底是一群男人可以明目张胆的调戏女人，特别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受欢迎。 几个年轻的白种女人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她们似乎很享受这种狂欢，被男人们集中火力，她们一边欢笑着反击，一边用英语招呼女人们反击。 张海山和许正走在一起，他们和大部分国人差不多，性格稍微内敛，在这种热闹的氛围内，他们也只会拿着水枪到处乱滋。 并不没有朝着女人招呼。 很快，俩人被人们裹挟着往前流动，不一会儿联合执法的同事们都被冲散了。 许正担心有人会趁机害他，更害怕误伤无辜路人，所以一直游离在人群外围。 这时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hello， can you speak chese？” 他回头看过去，只见问话之人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穿着淡紫色长裙式泳衣，外面还套着一层紫色薄纱。 挽起的长发有几缕碎发贴在耳朵边上，一身白皙的皮肤，加上她雍容典雅的气质，让许正心中为之一动。 但瞬间他心中警觉起来，先不说他此时穿着一身，上面有种花国国旗，国内旅客肯定是知道的。 再说这个女人的打扮和长相与韩蕊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轻的气质，以及泳衣脖子开口处那道又深又长的深沟挂着一副墨镜。 只让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过去。 一些列不对劲的地方，许正高倍警觉，他把胸前的国旗的标志亮出来，“女士，我是种花国维和警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这次驻地领导要求他们身穿的一个原因就是协助会晒，帮助处理各国的游客。 女人恍然不悟，连忙装作不好意思的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解释道：“我是华人，是漂亮国来这里旅游的。 我还以为你是老挝警察的。 是这样的警察先生，刚才我发现我随身携带的手提包被人划破一个口子，里面的护照和钱包被人偷走了。 我想请你们帮我找回来，要不然我还要去大使馆补办。 好麻烦的。” 许正指向东面，“您从这里往东走，大概五百米左右，是会晒警署，或者你现在拨打会晒的报警电话请当地的警察帮助你吧。” 说完他忙钻入人群，不准备再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牵连。 再聊下去，或者亲自帮她找回钱包护照，许正担心会被有心人拍到照片，这要是传回国内，或者被人发给韩蕊。 怎么说都不是好事。 至于女人是不是之前谋害他的人，他想试探，但却不敢在人群中，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女人愕然，看着许正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着实发愣了一分钟，正好有几个会晒当地的小年轻人凑过来，嘴里乌拉乌拉的吆喝什么，拿着大喷枪对她开始招呼。 瞬间女人还未干透的衣服又一次全部湿透，紫色的纱裙贴在身上，显露出来一副妖娆多姿的身材。 这下那群小年轻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女人倒是一直保持沉默，但她脸上已经是一片冷漠，不过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 而是双手捂脸钻入了人群中。 许正不知道他走后女人受到的待遇，他走在人群队伍外围，可全身一样湿漉漉的，因为他身穿，再加上帅气的长相。 很受老挝女人的喜欢。 甚至他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大胆的女人竟然还敢凑在他身边，甚至还有女人敢趁乱在他身上乱摸，似乎想从他身上捞回来之前被其他男人占的便宜。 这把他吓的只能找到张海山，让这位老大哥帮他一起分担火力。 热热闹闹玩了一个多小时，许正便觉得有些无趣，这一路上他很受欢迎，但又不能乱动手，所以觉得玩的有些累。 除此之外，他还要协助很多游客，干的最多的工作就是帮助女人找厕所。 会晒和老挝其他城市一样，公共厕所基本上没有，男人要是内急都是找个偏僻的角落解决，女人就有些麻烦了。 驻地之前给他们培训过这方面知识，医院、菜市场、宾馆以及各个部门都会临时对外提供厕所。 “警察先生，好巧哦，又碰到你了。” 正当许正想找地方偷个懒摸会鱼的时候，刚才那个华裔美女又找了上来，挥舞着装进防水袋的手机，一脸笑意的与他打招呼。 许正可不信这么巧合的事情，见到周围人少，他没有理睬女人，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可他刚要动身，突然心中一紧，身体本能的立即极速朝着一旁硬生生的挪开一个身位。 只见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后面一米位置，一根毫针闪着银色光芒跳落在地上。 女人看到许正突然的动作便意识到不妥，她反应也不慢，立即拉开距离快速解释道：“许先生，是三点钟那个男人动的手。” 许正见女人选择直接喊出他的姓，这是不打自招准备摊牌的节奏，他又转头看向三点钟方向，那儿只有几个互相洒水的游客。 哪有什么可疑男人。 女人走过来，也不再遮掩，而是自我介绍道：“许先生，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谈？ 我没有恶意，反而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女人一副坦诚相待的样子，似乎她的筹码有很多，包括她说话的时候取出来插在缝隙之中的墨镜。 挺起的胸膛。 许正指了指路边一个拐角，“请吧。” 人言可畏，他今天是做了不少准备，胸前一个纽扣是他自己改装的微型摄像头，相当于执法记录仪。 但是他依然不敢与眼前的女人共处一室，倒不是担心安全，而是怕被泼脏水。 女人显然对许正挑选的地方不满意，但她没有反对，苦笑着跟在后面。 俩人走到拐角，许正直接询问，“你好像目的很纯粹，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暴露。 是为了和我说上几句话？” 女人点了头，“你不用多想，我不是什么间谍，我真是一个游客，只是前几天突然有人找到我。 说让我帮他给你带几句话。 他说他们想与你合作，只要你同意他们会拿出你能想象的任意条件满足你。 而你什么都不用付出。 一直到你四十岁。” 许正这下了然，女人应该是漂亮国游客。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和韩蕊有几分相似的她来当说客，那么找她的人只可能是漂亮国的某些机构。 这是想让他当卖国贼啊。 以他目前的影响力和级别，他在四十岁的时候，应该已经是警监的级别，往小了说可能会主持一市的警务工作。 往大了说可能会负责厅局级工作。 当然也可能半道崩碎，没有牺牲的话只做一个普通的民警工作 以此种种不可预计之事，许正不愿意再往下考虑，他挥手拒绝，“女士请你转告那个人，我今天没有和你见过面。” 眼看着许正拒绝之后想转身就走，女人又突然求助道：“许先生，我我知道有些暧昧，但是我我也是没办法的。 你能不能陪我去酒店待半个小时？ 要不然我是无法交代的。” 看着女人极度恐惧的同时脸上又出胭脂红似的含羞神情，许正自己明白在酒店待半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也许自己不去的话，女人的下场不会好过，有可能是死亡，也有可能是身败名裂 但他要是真去了，那么他的下场呢。 “对不起，这事我不能帮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有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种花国有句谚语，西方不亮东方亮。” 看着许正迈开大步转身离去，女人一直坚持的信心如潮水般下去，她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刚才的话真真假假。 其实没有什么背后之人，她本来就是某些机构在东南亚的负责人。 可惜辛辛苦苦打扮半天，人家连正眼都没看她，这让她还怎么，还有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条件，她本来相信自己是可以拿下对方的。 但直到站在许正跟前，她才明白，她手中的筹码包括她这具身体，根本打动不了对方。 换句说法，那就是没有找到对方的软肋。 “西方不亮东方亮！”女人冷冷一笑，这句话本来应该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所以她明白许正这根本不是建议。 而是警告。 警告她不要再缠着对方。 这也侧面证明，许正是猜到她真实身份的。 看来短时间是没有办法拿下他了，女人想到这里，戴上墨镜，拉起纱裙遮住肩膀流入人群当中。 许正走远之后，脑海中回忆着之前两人的谈话和女人的神情，能判断出来女人的目的是想让他当间谍。 而不是用其他不符合法律的手段控制他。 比如违禁药品。 那么这说明上次水果汁的事情不是女人做的。 看来这次想围猎他的人还不少，好在已经暴露出来一个漂亮国的间谍，少了一个暗中的对手。 许正依然游走在人群外面，眼看着快到中午十二点，他开始准备返回驻地，这段路如果没有人再动手动的话。 那么他这次危机算是暂时结束了。 眼看着距离驻地还有三百米，他正路过一家五层楼高的宾馆，突然脑海中系统自动预警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许正只感觉自己身体被系统强行接管。 只见刚刚他正常走在街道上，很突然的脚上一滑，似乎是踩在湿漉漉的路面，不小心滑了一脚。 而他恰好一滑，正好完美的避开一根绣花针大小的铜针。 下一秒，脚下打滑的他正要站直身体，又被系统强行控制着来了一个四脚朝天，一狠狠的坐在路面上。 “真狼狈!” 许正心中暗骂一声，不知道是骂系统，还是骂使坏的人，不过虽然狼狈，可这一坐下来又一次完美的同时避开两根铜针。 “先生，你没事吧？” 周围正好有不少游客，看到许正滑倒坐在地上，忙围过来扶起来他，热情的询问他有没有摔伤。 许正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尴尬过，不过他到底还是脸皮厚，心里觉得反正这儿没有人认识他，忙一边谢过帮助他的人。 一边顺手从地上捡起那四根铜针。 入手瞬间他便意识到四根铜针可不简单，应该是中空的，里面还有东西，至于是什么，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正刚才倒地瞬间已经看到暗算他的人所在位置。 离开人群之后，他一个转身进入了路边的酒店，会晒这里的酒店基本上都没有电梯，似乎也用不上，因为这里基本上没有高楼。 五层楼的酒店，走步梯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许正刚才看到酒店天台靠近路边有人正好抬头看向他那个方向，根据铜针的弹道分析，肯定是天台上的人对他下的手。 所以他准备亲自上楼会一会这个人。 刚走到二楼与三楼的楼梯接口，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短裤和碎花衬衣的男人，他身边跟着一个妙龄女郎。 女人只穿着黑色短裙样式泳衣，露着一双嫩白的大长腿和苗条修长的身材。 俩人手拉着手，下楼的同时还非常的腻歪，男人就差把头伸进女人胸口的泳衣里，而女人则是一脸娇羞，双手娇弱无力的反推着男人。 许正只看一眼，便错开身位，准备绕开他们二人继续往楼上走。 等到他走到二人身后，头没回，身子保持原样继续上楼梯，但是背在身后的右手，往女人身上弹出一根铜针。 第890章 最快的来钱方式 (); 这么近的距离，铜针刺破空气的声音微乎其微，许正本以为妙龄女郎躲不开。 谁知道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本来被男人搂在怀里被吃着豆腐。 眨眼间，她竟如泥鳅一般，一手苟住男人脖子，身上如蛇一般从男人左边绕到胸前，然后如同布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而许正弹射的铜针正好被她完美避开，铜针趋势不减，擦着男人的身子弹射到墙壁上。 其实光凭他的手劲根本打不开铜针里面的液体，毕竟是不如发射枪的力量，但许正没想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女郎，反应会这么快。 刚才在街上他一眼看到女人转头甩马尾的动作，刚才发射铜针其实只是试探一下。 看着女郎突然主动挂在自己胸前，男人猥琐一笑，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便准备用双手托住女郎的。 实在是想继续吃豆腐。 只是他双手还未摸到女郎黑色泳裙下的小，他胸前看似萝莉的女郎，突然一手刀砍中男人脖颈。 别看她身子娇小，可劲还挺大，男人受这一击瞬间昏迷过去，身子一软倒在楼梯上。 随着男人倒下，楼梯间只剩下许正和女郎二人，俩人目光相对，皆没有逃跑的意思。 许正趁机打量着女郎，黄种人，不说话的话看不出来她是哪国人，细胳膊细腿，在外面的肌肤上没有伤痕累累。 看不出来女郎经受过训练和受伤的痕迹。 但他却不敢大意，敢对他出手，必然是调查过他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 女郎也在抬头打量着许正，双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身后，唰的一声摸出来两支细长的。 只是比正常军刺短一截，大概三十厘米左右。 “呵！”许正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调戏道：“我劝你束手就擒，要不然我会把你手里的东西你后面。” 谁知道女郎一口流利的汉语啐道：“呸，还是警察呢，污言秽语，好不要脸！” 许正撇撇嘴，亮出手中剩余的铜针，“你这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 麻醉剂、毒药还是甲基？” 女郎冷笑，“你不是很聪明么，猜一猜！” 许正脸色冷起来，“我们驻地旁边酒吧的水果汁看来是你做的。 能说说为什么吗？” 女郎不屑一笑，眼见俩人说话这一会她没有在许正身上寻找到破绽，她担心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 下一秒，她一言不发，双手持着细长的军刺上前一步，朝着许正双肋之间刺了过去。 许正有站在台阶上的优势，见女郎来势汹汹，他倒是一点儿不着急，只是军刺刺到跟前，他才猛的跳起，抓住上方的护栏，身子腾空瞬间朝着女郎踢出一脚。 军刺本来只有一击致命的效果，女郎速度极快，本想着一招定胜负，生死之间哪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 但她还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速度会这么快，瞬间从她眼前消失，接着她视线里出现一只大脚。 她意识到不好，正想躲避，哪知道许正和她想的一样，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求一招制敌。 “砰！” 他这一脚势大力沉，准备的踢在女郎胸口上，只见这个女人刚才冲过来的速度有多快，这次被踢飞回去的速度有多快。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是女郎背部撞到墙壁和落地的声音，只见女郎落地之后，身子抽搐两下，便没了动作。 许正知道自己这一脚力气有多大，不致命，但是胸口檀中穴受到重击，女郎会出现短暂昏迷。 可以说俩人动作极快，从出手到结束也没用一分钟，许正见女郎短时间醒不过来，便准备走到她身边。 只是当跨过早就昏倒在地的猥琐男时候，许正装作没留意，竟然一脚踩在人家下肢上。 这地方哪能撑得住一个成年人体重，躺在地上的男人哎呦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起身的瞬间，从身上掉落不少零件。 许正随便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些零件完全可以组装成一支发射枪。 果然这俩人是一伙的。 双方很巧合的相遇，这俩人要是真不认识，许正白瞎了自己名声。 猥琐男人捂着下面，身子因为剧痛弯曲的像煮熟的虾子，好半天，他才缓过来，抬起右手，“许警官，我们认栽了。 以后关于您的任务，我们组织不再接手。” 许正一听他这话，明白这俩人应该只是杀手或者雇佣兵这类拿钱办事的组织。 他不太相信猥琐男人的话，哪有因为一次任务不利而直言不再接关于他的任务，这样对他们组织而言，是非常大的打击。 正常来说，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吧。 看着许正一直没说话，只是用冷眼盯着自己，猥琐男人有些着急，“许警官，我们是冷焰火东南亚分部的成员。 这次对您出手，真的是因为接了任务而已，其他事情我们真不知道。 现在我们任务失败，那么就说明我们实力不够，组织也不会再派其他人手来对付您。” 冷焰火组织，许正倒是听说过，似乎和之前的洪帮有些关系，成员大部分都是华人，国内到底基本上没有他们的业务。 没想到他刚出国，竟然被人家盯上了。 “你们接的任务是杀掉我，还是坏掉我？任务金是多少？” 猥琐男有些犹豫，许正上前一步，一把拽掉他的眼镜扔到地上，然后用脚一点点的碾碎。 “这下可以说了吧？” 猥琐男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戴的这副眼镜可不是普通的近视眼镜，而是ai眼镜，不仅可以录像，还得随时随地给他提供各种信息支持。 当然，这也有弊端，他所看到的东西，他身后的组织也能实时看到。 没想到竟然被许正给发现了，这下好了，没有组织的桎梏，他轻松的同时，又担心许正下一秒会再对他出手。 “许警官，我们接的任务不是杀掉您，也不是绑架，是毁掉您的前途和身体。 雇主发布的任务之一是让您染上毒瘾，接着则是让您与各种女人那什么… 等到控制您之后，什么赌博、强迫、杀人…都要安排。 至于多少任务金我不知道，那是我们组织上面才能知道的。 但是我知道的是关于您的任务，是s++，毕竟您身后站着的可是种花国警方。” 许正闻言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关于他的任务会是这么个情况，双s任务到底多少金额，他猜不出来，但绝对会引来不少组织的人。 今天他已经遇到两拨人，或许明天会更多，这样的话，严重影响他在东南亚的计划。 看来他得采取一些手段了。 “对不起了，我这个人一向是一个有仇报仇的人，你们刚才对我出手，我总不能平白放你们回去…” 许正说到这里拿出余下的两根铜针，又从地上捡起那些零件，很快组装好发射枪。 “这样吧，你们二人一人一针，公平吧？” 猥琐男下意识的摇头，染上毒瘾人都要废了，废了点话他就没有一点儿价值。 没有价值的杀手，还能活下去吗？ “许警官，您可是警察！” 许正点头，又无奈的摇头，“准确的说我是种花国警察，在国外，我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回国会受罚。 但我们有句老话，叫民不报官不究！ 再说，我可没说我会对你们出手。” 楼梯间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许正拎着娇小的女郎，让猥琐男开一间房。 到了房间之后，他把二人捆绑起来，“一会有人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是想中一针，还是用其他方式补偿我，你们好好想想。” 猥琐男不解，但许正不想听他解释，直接用毛巾塞住了他嘴巴。 没等多久，大概不到二十分钟，杰森·道格便赶了过来，他一进房间看到男女二人，立即疯狂大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样子。 “许，感谢你，没想到你这次抓的人竟然是他们，哈哈…许，你不是正在执行任务么。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猥琐男人刚看到杰森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一直听到说话，还有标志性的笑声，他这才意识到，眼前陌生的白种人到底是谁。 竟然是杰森·道格！ 这货竟然还易容了。 猥琐男人一脸惊恐，又求助似的看向许正，只是嘴被封住，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许正见他们双方好像有过节，这样更好，“那行，后面的事情交给你，对了，尽量别杀人。” 杰森嘿嘿一笑，“不杀，我怎么舍得杀了他们二人，放心吧，你们不是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嘿…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许正见此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他有些事情不方便出手，但是杰森不一样，比如敲诈勒索。 杀人是最后无奈的选择，更会树敌，许正短时间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战养战。 他现在最缺的不是人手，而是钱，没有钱怎么买情报，买装备，而钱从哪里出，他之前还准备黑吃黑。 比如郭一鸣那个组织，但随着杰森对他们的调查，许正意识到他想的太简单了。 郭一鸣不是他们组织的领导，只相当于区域领导，从他那里搞不来多少钱。 现在这些杀手组织或者雇佣兵正好是最好的打劫对象，这不，他立即喊来了，在这个领域比他更专业的杰森。 回到大街上，人们依然还在不亦乐乎的互相泼水，许正出门之后，依旧走在外围，朝着驻地方向走去。 这次倒是很顺利，竟然没有再遇到一个“拦路虎”，刚才他还担心多少组织来找他。 但现在因为生财有道，他又觉得找他的组织太少。 “小许，你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张海山一看到许正回来，忙上前问道。 许正摸了摸回来时候被喷到头发上的水，“外面太热闹了，国内一些游客的东西不小心丢了。 这不有几个大妈非拉着我，让我送她们到警局。” 旁边有队友起哄道：“小许，肯定不是大妈，百分百是几个漂亮的小仙女。 怎么样，留了吗？” “也可能是泰国那边的小姐弟，小许，你要是不爱这口，能不能让给我？” 张海山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忙假装训斥道：“乱说什么呢，这可是在驻地，回头回宿舍再接着讲。” 众人闻言齐齐笑出了声。 被人打趣许正也不恼火，现在他已经习惯了，都是男人，又在异国他乡，众人没有国内那种约束感，一个个似乎全都原形毕露了。 什么荤话都敢往外讲。 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会，下午还得继续上街，一路上许正继续一边与民同乐，一边保持警惕。 可惜整个下午，依然没有一个组织找上门来。 难道是冷焰火组织的失败已经传了出去，让那些接了任务的其他组织都偃旗息鼓了？ 许正不信，杰森也不信。 傍晚六点半，天色渐晚，落日悬挂在湄公河的尽头，有诗云：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热闹了一天的会晒，依然还在狂欢，似乎趁着夜色还未降临，凉爽起来的天气，人们依旧徘徊在街道上不肯回家。 甚至比白天时候的人还要多很多。 驻地给许正他们的任务是一天，这个时候又要他们分散开来，一人负责一片区域，协助会晒当地警署，维护街道秩序。 “许，是不是我敲诈的太狠了？” 此时杰森隐藏在许正负责的区域某个地方，俩人通过耳麦交谈，讨论起来为啥这么久还没人过来做任务。 杰森认为是他敲诈猥琐男人和娇小女郎金钱太多，吓住了那些领了任务的人。 许正却觉得不一定是，毕竟杰森看似大张口，其实他从二人身上加一块才搞来五十万美元而已。 虽然是现金，可两个敢接双s的杀手，这点钱只是他们的一年年薪吧。 杰森却鄙视许正一点不懂杀手，说他电影看多了，什么退休的杀手开豪车住豪宅，其实真正的杀手真要是有很多钱的话，谁还愿意干这个。 说白了，拿命干的工作，根本挣不到太多的钱。 “杰森，有没有可能是我表现的泰太过霸道？” “许，我赶向上帝保证，绝对是这个原因。”杰森嘿嘿一笑，“柳刚才说你在大街上躲避针头仿佛提前就知道一样。 天呐，未卜先知是上帝的能力。 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未卜先知，还是凭感觉？” “当然是感觉，那种玄之又玄，说不明白的感觉。”许正自然不能说实话，“这是天赋，你羡慕不来。” 俩人说话间，许正眼光扫到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有些可疑，正当他戒心升起，那男人正好走到河边，下一秒，他竟然被人撞到了河里… 第891章 攒够三百万 (); 父子二人的落水，特别是男人抱着孩子在水中不停扑腾。 两岁宝宝不停哭闹，一下子把河边的人吸引了过去。 会晒靠近湄公河，城市里的这条河道算是支流，不算很宽，也不怎么深，这里的人们大部分都会游泳。 许正本来就觉得男人可疑，泼水节抱着二岁大的孩子走在大街上，而且还不给孩子穿雨衣，他孩子是超人吗？ 不怕着凉？ 落水之后不停的扑腾是不会水的人做出来的动作，只是这个男人眨眼之间，扑腾到了河中央。 河道虽然不宽，但也有七八米，此时靠近现场最近的穿的只有许正一人，会晒当地的警察是流动巡逻，赶到这里的话也需要五六分钟。 如果逆着人流，可能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按理来说，许正作为警察肯定是要第一个跳水救人的，但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男人有问题，那么是跳还是不跳呢？ 救人之事容不得左思右想，但这儿是会晒，不是国内，而且可疑男子和孩子又是东南亚长相，许正知道他心里对这次下水救人是有一些抵触的。 不过他也不忍心让一个孩子无辜的死在他跟前。 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跳水救人，河边有三个男人早他一步跳了下去，看他们入水的动作能看出来，一个个是懂水性的。 这种情况下，许正舒了一口气，连忙大声喊着老挝语阻止周围的人从河边往后撤退几步。 看热闹是人类天性，但救人更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岸边的人听到许正大声吩咐，倒也很配合。 男人们把女人们挤到一边，随时准备接替下水救人。 “呜哇呜哇…” 突然人群一阵惊呼，许正也是心中一紧，刚才他一直在留意那个可疑男子，这个人在看到三个路人极速朝着他游过去的时候，竟然松开了手中的孩子。 有些二岁孩子天生的水性还未退化，但眼前这个孩子肯定不会水，在男子撒手之后，孩子很快消失在水面上。 而此时，刚才下水的三个男人距离孩子消失的位置还有两三米，见此情况他们同时钻入水里，准备潜泳过去。 许正没有再犹豫，而是助跑几步一头跳进水里，他这一跳足有四五米，入水瞬间犹如飞鱼，眨眼之间超过了刚才那三个男人。 只是这条河道的水非常浑浊，能见度基本为零，在水中睁眼不仅看不见任何东西，反而会刺痛眼睛。 只能在水中使用双手挥舞触摸。 好在他判断的位置不错，不到两秒钟便摸到孩子的一只脚，接着他立即倒提孩子往水面浮去。 刚出水面，许正来不及睁眼，一手提起孩子双脚，一手微微按了几下他的小肚皮。 “哇哇”两声，孩子刚刚喝进肚子里的河水吐了出来，人也瞬间醒转，一醒就立即扯着嗓子哭起来，其音如雷霆贯耳。 孩子能哭出来，许正却来不及高兴，因为他见水面上只有刚才跳水救人的三个男人，唯独不见那个可疑男子。 不知道那人隐藏在水里想干什么。 这时三个人跳水救人的男人见许正比他们早一步救下孩子，齐齐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潜入水中，准备继续救助孩子的父亲。 许正抓住孩子的衣服，把其放在自己肩膀上，不准备继续留在这里，他一边往岸上游，一边谨慎的注意身边的河水。 这条河水流向湄公河，因为还是枯水期水流不急，他还是能稍微感应到水中的动静。 他刚游两米，突然心中一动，察觉到身下水流不对劲，连忙往旁边硬生生的挪移半米。 只是水中动作不比陆地，终究还是被水下之人抓住了他的左腿，顿时许正感觉到一股大力把他往水下拉。 他下水倒是没事，可现在手里还拖着一个孩子，万一孩子在他手里溺水而亡，责任先不谈，道德绑架就够他吃一辈子亏。 来不及多想，许正拧转身子，左脚伸直苟住抓住他的手臂，右脚辅助过去猛踩，与此同时身体委屈起来。 下一刻，他像一条拉弯的功弦在水中弹射而起，水下之人没想到许正没有像普通人那么惊慌。 反而借助踩在他双手的力气，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被许正踩了一脚，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水中一沉。 许正来不及庆幸自己甩开了水下之人，他知道对方还会卷土而来，他也躲不掉，因为他肩膀的孩子就是对方的雷达。 孩子依然还在哇哇大哭，哭声刺耳穿透力极强，人在水中，这就是最好的定位。 许正觉得这次遇到的对手算准了他的每一步，从刚开始不准备下水救人，再到孩子被救上来肯定会不停哭泣。 而他又不能掉下孩子不管。 最让人头疼的是，他本来是救孩子的，现在反而成了他不能丢弃的累赘。 哪怕是再大的风险，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把孩子丢在水里，这一点，委实让他感到非常憋屈。 接着没游一米，水下之人又一次准备伸手拉他下水，被他硬生生的避开。 眼看着离着岸边已经不足两米，这么近的距离，给他一秒钟时间，他完全可以把孩子扔到河边路人手里。 但水下之人显然预料到这一幕，在许正刚想把孩子扔到河边围观之人身上的时候，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如水鬼一般，缠到他身上。 这一次，许正没有躲避掉。 实在是他抱着一个孩子在水面上划水太慢，远不如那人在水中的速度。 眼看着自己要被那人拉下水，肩膀上的孩子也差点滑落，这一幕在路人眼中他似乎是脱力了，游不到岸边了。 真实情况是水下之人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完全阻止他使用四肢划水。 不用四肢划水便犹如死鱼一般，唯一的下场就是沉入水底，这不短短不到三秒钟，他已经被迫喝了几口臭腥腥的河水。 “咕咕咕” 正当许正犹豫要不要先放开孩子，抽出右手解决眼前的困境。 只见岸边突然跳下来一个大汉，直接砸到他身边，许正看过去，发现是杰森赶过来了。 这下他终于松了口气。 杰森是刚赶过来，他在岸边看到许正的不对劲，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情况，跳进水里之后，他立即潜泳到许正身边。 一下子就摸到缠绕在许正身上的男人。 杰森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轻蔑一笑，伸出大手一下子攥住那人脖子。 接着他使劲捏着那人脖子，把人从水中硬生生的提出水面，整个过程像是他钻进水里提出来一只落汤鸡。 围观群众见此一幕大感震惊，一边兴奋鼓掌，一边夸杰森不愧是白种人，身高力壮，在水里还能凭着一只手举起一个成年男人。 哪怕这个东南亚男人看着很矮很消瘦。 许正见危机暂时解除，又看到杰森手中男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他连忙提醒道：“别弄死他，这可是钱哦。” 杰森会意一笑，却没有松开捏着那人脖子的手，“先让他多吃一点苦头，要不然一会不好收拾他。” 接着一行人陆续上岸，许正和杰森不敢耽搁，对着围观群众说要把落水的父子俩送到医院做检查。 群众不明真相只会不住的夸赞他们二人的英勇，可此时许正顾不得在这收集掌声和威望，而是和杰森急匆匆的把父子二人带到之前猥琐男开的酒店房间。 再不走，一会巡逻的会晒警察就该赶过来了，到时候他们肯定要接手后续的事情。 可疑男子一路上一直被杰森如同拎小鸡一样控制在手里，见许正他们没有把他送到医院和警察署的意图，他明白，自己身份暴露了。 到了房间，许正把怀里的孩子放到床上，他上岸之后便手动使孩子陷入昏迷，要不然这娃娃一直哭泣真是太引人注意了。 “杰森你来问，先问问这是不是他的孩子？” 可疑男子见许正说的是英语，连忙装作可怜，用英语感谢道：“是我的儿子，今天谢谢你们救了我父子二人。 要不然…” “啪！” 没等男人再往下说，杰森一巴掌招呼过去，阴恻恻一笑，“还装？ 再给爷爷装一个无辜试试？” 说着他又一手提起身份可疑男子，空出的一只手一把拽掉男人的裤子，包括。 “啧啧，还挺茂盛，现在我们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我不满意，就拔你一根草，没毛病吧？” 见男人不回答，杰森顺手薅了一把，紧接着整个房间里传来一阵男人凄惨的痛哭声… 不到十分钟，许正一脸古怪的走出宾馆，可疑男子比预想中的更为配合，或许是杰森的审讯方式太让其痛苦，又或者是任务失败，他不想苦撑。 总之，在杰森薅草一样的审讯方式下，他很快交代了所有事情。 包括他偷来的孩子。 许正现在要抱着孩子去会晒警署，至于那个可疑男子，这次不把他交给警察了。 因为在这里，杀手组织的成员就算被抓进去，也能花钱买个无罪，甚至进去了要不多久也会出来。 所以，这次这个杀手依然和之前的猥琐男一样，被杰森收拾一顿，乖乖的交赎金。 很快许正抱着孩子来到警察署，与此同时他刚才电话通知的张海山，还有驻地领导都赶了过来。 除了他们，警署门口还有不少记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孩子父母。 一见到许正抱着自己孩子过来，丢失孩子的父母相互搀扶着跑过来，女人接过孩子便和丈夫要行下跪之礼。 旁边的记者连忙拍下这感人的一幕。 许正来到国外是做过调查的，一眼看到记者群中竟然还有种花国和联合国组织驻老挝的记者。 这…这驻地那些领导是准备搞大事哦。 不过真要是能广泛宣传，许正倒也很乐意，因为如此一来，他个人起码得有一个三等功或者二等功。 联合国勋章肯定也会有。 但这些不是重点，真正重要的是，经过此事，他许正在东南亚湄公河六国联合执法当维和警察的事情，应该会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 那他们知道之后，肯定会派人过来了结恩怨，如此一来的话，他和杰森攒钱的计划，就能加快进度了。 事实上果然如此，泼水节过后，会晒恢复以往的平静，但是许正却比之前更为忙碌，那些杀手组织不敢在湄公河上动手，担心会惹上六国联合执法队。 所以，他在周末外出，或者结束任务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都会碰到不少故意来找茬的杀手。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和杰森互相配合，一个负责抓人，一个负责审讯和敲诈，不到两个月时间，二人足足攒下来三百万美金。 其实包括许正在大老仇人，那个人蛇组织派人过来暗杀他，最后花了一百万人民币赎走三个杀手。 可惜，许正在这两个月时间，没有等到一个东洋人，仿佛他之前得罪过的那些东洋组织已经把他遗忘了。 六月，湄公河进入汛期，巡逻任务加大，那些在这大河上混饭吃的商船，开始趁着雨大水急，巡逻难度加大等原因，秘密进行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许正他们的任务也随之增加了不少，一个月基本上二十多天都在船上，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去当靶子吸引那些杀手。 一直到六月中旬，许正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老挝万象府，一处大街上，宾馆某个房间。 许正、杰森还有闻人沐月三人聚集在一块讨论这两个多月的事情。 “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你在杀手界成了一个臭名昭着的存在，那些杀手们和他们所在的组织已经把你拉黑了。 统统认为你是他们的大魔王，用你们中文翻译，我觉得应该是饕鬄。 嘿…可见你这段时间把他们恶心到什么程度了。” 许正无辜，“那些敲诈的事情都是你做的，钱都是经你的手，我只是抓住他们而已。 这些坏名声，应该是你的。” 杰森反驳道：“你是主谋，我是狗腿子，嘿嘿，他们是这样骂我的。” 闻人沐月是知道许正二人在这段时间搞了多少钱，虽然这笔钱都是杰森经手，但三百万美元或许还有更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担心钱多会招来非议，侧头看向许正，问道：“这笔钱如果任务之后花不完，你准备怎么办？” 许正摊手，“我计划是要花完的，包括杰森私下藏匿的，也要花出去。 放心吧，事后我会给上面打报告，还有钱财流水证明，证明我没有从中拿过一分钱。” 杰森知道许正知道他藏了一笔钱，见被点破，他嘿嘿一笑，“许，我怎么听你话的意思，任务结束之后，我的那份工资你也不准备给了？” 许正伸出两指，“给你两个选择吧，要钱的话，你和我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白干，你会获得我们的友谊。 包括我们身后的部门。” 第892章 陷害，自证清白 (); “许先生，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您的配合。” 许正刚从老挝万象回到驻地没多久，会晒这边的警察署已经派人在这里等候他多时。 此时驻地这边的几位领导，包括种花国轮值的维和总队一位副总队长也一脸严峻的站在人群中。 他本想提前给许正打电话询问会晒今天发生的一起强迫杀人案是否与其有关，但是会晒警署的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要求一切以目前的证据说话。 许正见眼前一群人的架势，还有副总长的不断暗示，意识到这起案子应该不会简单。 大概率是命案。 甚至社会影响还挺大。 而会晒警署的人既然敢来驻地要求他配合调查，那么这起命案肯定和他有关，或者说有人伪造证据，让他当凶手。 想想两个多月前的泼水节，许正救了一个孩子，挽救了一个家庭，他可是凭此获得会晒府的国际友好勋章。 可现在，人家警察署的人却找上门来，这说明，今天发生的案子，他的嫌疑非常大。 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那么这么大嫌疑，人证和物证都有可能指向他。 易容或者3d头罩都可以变成他的样子，这样行凶的话，人证就有了。 物证则更为简单，只需要搞到他的指纹，拓印到凶器上，那么物证他就说不清了。 容不得许正多想，他点头答应配合警察署的调查，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除了驻地领导同步监督。 还许正种花国驻会晒的领事馆派人过来。 这样的话，三方共同监视下，对他进行调查。 这一点，会晒警署那边很快便同意了，鉴于许正的身份和影响力，警署暂时只让他留在驻地，不得外出一步。 很快三方管事的人凑到一起，开始正式对许正进行调查。 会晒警署的一位领导作为主问人，调查一开始他便要求许正当场提供自己指纹和毛发。 因为今天会晒发生一起恶性刑事案件，受害人是种花国一位游客，案件发生后很快传遍整个会晒，要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整个东南亚。 等传到种花国，肯定会影响东南亚各国的旅游事业，所以现在各方对这个案子的关注非常大。 要不是许正的身份特别，会晒警署这边早把他带了回去。 “许先生，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我们当地发生一起强迫杀人案，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个成年男人的指纹和毛发…” “库玛单局长，我打断一下。”这时种花国一位领事馆派过来的外事员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这边应该是没有许先生的指纹和dna。 怎么这么肯定现场遗留的指纹和dna就是许先生的？” 戴着警帽的库玛单四十多岁的样子，闻言不急不躁，继续用英语回复道：“是这样的，案发现场是一家宾馆。 那里的摄像头还有宾馆的服务人员都可以指证是许先生乘坐电梯一路进入死者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他急匆匆的离开那里，神色慌张，我们在案发现场还有电梯按键以及许先生遗留下的头发，等等。 都可以佐证，许先生有重大嫌疑。” 看着许正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甚至神情自若的样子，库玛单话锋一转，“据我们调查，许先生一早开车往东，您只需要向我们提供不在场证明。 那么便可以暂时洗清您的嫌疑。” 许正心里怪异，不在场证明他倒是可以提供，只是他那个时候易容成了其他面貌去见杰森和闻人沐月。 这事不能对外说啊。 这一点，背后陷害他的人肯定是预料到了，不过他对这起案子所谓的证据，表示一点压力没有。 “库玛单局长，我可以提供我的指纹、毛发和dna，但是这两样我只能交给领事馆拿去化验。 毕竟涉及到我个人的隐私和生命安全。” dna泄露出去的危险性有多大，取决于那些针对他的组织有多大能力，如果是某个跨国组织，有能力做克隆技术。 或者人工培育人体器官的组织，以他的dna为蓝本，完全可以培育出来和他身体一样的器官。 或者整个人。 当然这是成本最大的一种可能，许正觉得自己还不值得这个代价。 库玛单点头表示可以接受，但他也提出要派人进行监督，并保证不对外泄露许正的任何信息。 领事馆的干事还有副总队长也做了保证。 几方达成一致，很快有人过来采集许正的指纹和头发，然后由三方派人一起监督，指纹对比很快，不到十分钟结果便出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库玛单看到结果之后不敢相信，因为指纹对比失败了。 要知道他们警署提取的是在案发现场和死者身上以及摄像头拍到的可疑人物留下的指纹。 加上摄像头和宾馆人员的证明，他以为这个案子的凶手百分百就是许正。 可现在，指纹对比竟然出错了。 看到这一幕，他脑海中浮现他来驻地之前接到的一通电话，有人告诉他，这起案子的凶手铁定是种花国的许正。 只要他破获这起案子，那么他便可以立即扬名于天下，可现在，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震惊之下，他顾不得礼节和程序，竟然亲自动手要采集许正的指纹，准备再做一次指纹对比。 对此领事馆干事和副总长一起站起来阻止，但许正却答应下来，“两位领导，既然库玛单局长想亲自验证。 那么就麻烦他亲自证明我是无辜的吧。” 库玛单被架到火上了，可他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坚持亲自做一次指纹采集。 这一次，一切步奏，从现场采集许正的指纹，再到亲自对比案发现场嫌疑人留下的指纹。 很快他便得出了结论，两枚指纹确实不是一个人的，指纹对比不是多么复杂的工作，这两枚指纹的照片放在一起，肉眼便能识别出来一点都不一样。 “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库玛单一坐到凳子上，现在指纹对比不一样，他看着许正一直镇定自若，便意识到凶手不会是他了。 那么毛发的dna对比结果呢。 领事馆这边当然没有dna对比设备，他们联系了老挝一家国际医院，来回一个小时才出来结果。 结果和众人预料的一样，两根毛发不是一个人的。 这说明，摄像头拍摄到的嫌疑人和宾馆工作人员看到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伪装的许正。 部委维和总队的副总长终于放下了一直揪着的心，他开始施加压力，“库玛单局长，我们申请视频鉴定，和人证第二次核对。” 库玛单脸色又是一变，摄像头拍到的录像因为角度和远近的不同，录像里许正的面貌和身体特征与现实中会有差异。 包括人证对嫌疑人的记忆，也会出现偏差。 现在他觉得没有必要了，继续针对许正进行调查，只会得罪种花国这边，他不敢。 所以他摇头表示不用了，并以会晒警署的名义表示排除许正的嫌疑。 其实刚才库玛单见到许正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来错地方了，因为现实中的许正和摄像头录像里的嫌疑人，虽然长相一样。 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 但是那种气质和神态还是有差别的。 这一点，如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没有细细琢磨，搞得现在这么狼狈。 看着库玛单带着警署的人离开，许正却没有高兴的意思，毕竟背后之人为了嫁祸于他，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而且还是同胞。 这一点，他是因。 “小许，这是怎么个回事？” 许正强笑道：“宋总队，小把戏，您还是别问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明白宋总队真正想问的是，明明有人拿到了他的指纹和毛发去伪造案发现场。 那么为啥会对比不上呢？ 这一点，许正的确实不好对外讲，因为他出国之后便伪造了自己指纹和身上的毛发。 这是高深间谍的基本功。 只要活着，哪怕是睡觉的时候，十指指纹要贴上仿真指纹贴，以免留下自己真正的指纹。 毛发也一样，作为高深间谍，全身脱毛是基本功，别说头发了，就连腋毛和腿毛也要全脱。 许正到底不是真正的间谍，但他出国之前除了头发也做了全身脱发。 只是头发每天都会掉，他需要额外费一些时间整理，比如每天起床之后收集床上的毛发和保证洗澡之后头发冲干净。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要拿出其他人的头发扔到床上… 还有其他方面会留下自己dna的地方也需要额外留意，比如牙刷和吃饭用的筷子等。 这些都是高级间谍的必修课，之前他是在87军当教练的时候，顺便学习了间谍和反间谍知识。 没想到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小许同志看来早有未雨绸缪，咱们是白担心了。”领事馆的干事哈哈一笑，接着话题一转，“小许，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神探。 你看这起案子，如果是你侦办，会从哪方面入手？” 这位是李参赞，级别不低，许正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对今天这起案子知道的不多，都是听你们说的只言片语。 这样吧李参赞，等到我了解整个案子的始末，会主动向会晒警方提供建议。” 他也知道李参赞想早点破案，要不然这起案子肯定会影响到东南亚旅游事业，也会影响双边关系，可现在没有更多案卷资料，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那既然如此，这件事暂时如此吧。”李参赞心里无奈，但知道他不能勉强许正，反而还要大力支持眼前这个年轻人。 因为来的时候，大使可是提醒过他，让他尽全力阻止会晒警署把许正带走，可没想到他来这里只是当一个见证人。 见证许正如何自证清白。 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伙子确实是名不虚传，不仅谨慎，而且心思缜密，是一个做间谍的好料子。 等到李参赞带人离开，宋总队长舒一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小许，你们在东南亚的行动，还是要收敛一些。” 许正对宋总队知道他这段时间在东南亚的事情不奇怪，因为他之前接触过的所有间谍和杀手。 他都向宋总队还有国内的上级领导做过汇报，包括提供他胸口微型摄像头拍摄到的视频，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背叛。 或者说被人拉拢。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事情他都告诉了宋总队，比如杰森到底敲诈了多少钱。 许正点了点头，“湄公河汛期之后，咱们的巡逻工作便会加大，以后我出驻地的机会不大了。 那么那些杀手或者间谍组织接触不到我，针对于我的各种算计也会消停下来的。” 宋总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虽然不知道许正到底在东南亚各国忙什么，但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是一个爱国者。 “一会我托人把案卷复印回来一份，交给他，你抽时间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唉…到底是咱们同胞，不能让其死的不明不白。” 许正闻言立即点头，这正是他想做的，“您说的是，我会尽全力研究这个案子。 自证清白，彻底洗清我身上的嫌疑。” 虽然现在暂时摆脱了会晒警署对他的怀疑，但只要这个案子未破，他还是有些嫌疑的。 毕竟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人出现在案发现场，他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那么他就依然会被警方怀疑也许这个时候，会晒已经重新在寻找新的线索。 可惜会晒这边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太少了，再加上案发时候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天气炎热导致路上行人稀少。 多种因素下，会晒警方并没有追查到假许正最后去了哪里。 对此许正很无语，只能等案卷到手再认真研究，不过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他偷偷联系杰森，让其去地下世界打听一下与此事有关的杀手组织。 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杀手敢用这种强迫女人致死的龌龊事来陷害他。 第893章 狂风暴雨下的湄公河 (); 杰森·道格不愧是混迹东南亚地下世界的老司机，加上现在他又有钱了，只花一个晚上时间，他便查到种花国女游客死亡案可疑凶手。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真是因为许正。 缅甸东北部和老挝西北部接壤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山林，也在着名的金三角地界。 这儿活跃着很多地下势力，其中有一个名为卡达帕组织，最近听说他们有人和大马那边一个人蛇组织有过接触。 具体他们怎么谈的暂时没有调查清楚，但是这次案子的凶手就是卡达帕组织的人。 因为他们组织最近在黑市购买了以许正肖像为底板的3d打印头罩。 凌晨一点，许正遛出了驻地，宿舍有张海山他们帮忙遮掩，具体他要出去做什么事情，没人问。 张海山知道许正来东南亚另有任务，这么晚出去肯定有急事，而且许正又没有和驻地领导请假，那么很有可能与今天会晒发生的命案有关。 凌晨的会晒，街道上行人不多，灰暗的街灯很适合许正遁入黑暗中。 很快他便来到会晒警署附近，杰森已经在这里等他好一会了，一见面便抱怨道：“这儿的臭虫吸血鬼一样，许，你要是再晚来一会。 我会变成干尸。” 会晒就是建立在湄公河沿岸的城市，这儿蚊虫不仅数量多，而且咬人又痒又疼。 许正也在胳膊，这一路上，他衣服外的皮肤也被咬了好些包，“杰森，你确定嫌疑人就隐藏在警署？” 杰森笃定道：“这是我花20万美元买回来的消息，如果有假，许，我会把那人的大头小头调换位置。” “既然如此，那咱们准备一下。”这么长时间，许正也摸清了这边地下世界的基本规则，那就是钱在这里是第一生产力。 只要钱给够，任何消息都是可以打听到的。 接下来二人进行易容，身上穿上反光线衣服，来躲避警署的摄像头拍摄。 俩人从头到脚都被包裹起来，还别说，一分钱一分货，花了十万美元买的这两套衣服，穿上之后，不仅在摄像头下可以隐身，而且启动电源之后，衣服上的颜色会随着周围环境而变化。 只要不是离的特别近，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要不是这次需要潜入警署掳人，许正是不会答应杰森购买这两套衣服的，太贵！ 还不实用。 最大的缺点是只要衣服上哪怕只有一个指甲盖大的破洞，这套衣服就废了。 警署掳人，这在国外也是一件不符合法律的事情，是挑战老挝法律尊严的事情。 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但在这里，这儿的执法人员都不一定尊重法律，如果许正帮助会晒警方破案抓到真凶，那么此人的下场也许不会受到这里的法律严惩。 其中变数太多。 所以他要以自己的方式，给那位女同胞报仇。 凶手人在警署，却不是警察，而是被会晒警方抓进警署的小混混。 原来卡帕达组织不是派过来一个人来陷害许正，而是一共四个人，中午作案之后，他们又在会晒街道上参与抢劫偷盗。 这不成功被会晒警方抓回了警署。 现在被关押在警署一间羁押室，等待明天的审讯和调查。 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坐实许正是案子的真凶，只要指纹和毛发dna对比一致，那么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他都会被会晒警方暂时扣押在警署。 而在警署，所有当天被抓的嫌疑人都会被关押在一起，除非是特别穷凶极恶之徒。 本来他们的计划应该会一切顺利，可没想到许正竟然自证清白了。 这导致他们在羁押室谋害许正的计划搁浅了。 现在许正和杰森便准备隐藏身份，准备去警署会一会这波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想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会晒警署别看是一个省府所在地，其实不如国内的县公安局气派，铁大门，铁栅栏，里面三四个办公楼，落在一起还没有超过十层楼。 即便是在黑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破破烂烂，许正打量的同时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如果他是警署领导，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会不会也是翻盖办公楼，先给大门搞一个五百万的大石头… 甩掉这些无聊的想法，许正跟在杰森身后，朝着羁押室所在的办公楼走去。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杰森，因为反光衣服不断模拟周围环境变化色彩，确实做到了隐身功能。 看来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 “就是这里了。” 杰森走到警署西南角的一栋办公楼停下脚步，指向一楼亮着灯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在值班。 我过去一趟。” 许正点头同意，只见杰森弯着腰走到办公门口，搞出来一点儿声音，吸引里面那个人出来，然后趁其不备，一手刀打晕了过去。 接着他换上警服，许正走过去用一张人造生物皮肤把他易容成刚才那位值班人员。 只是仓促之间，只有五六分相似，而且杰森身高也比那人高，但大晚上的，这些没必要太过讲究。 杰森易容完了之后，进入里面的羁押室，而许正在外面放哨，还要破坏值班办公室的监控设备。 这些都不难，他随手之事。 过了一会，杰森提着一个身高和许正一样的男人走过来，光头，身形也几乎相似，刚进入已经关闭摄像头的值班办公室，他便使用法语说道： “就是这小子干的好事，他三个同伙已经被我打晕了。 如果你想折磨他们，我也可以代劳。” 许正摇头，其实那位无辜的女同袍之死，凶手虽然是眼前这位，但是真正的元凶是大马那个人蛇组织。 折磨这些人并不能让他得到宽慰和报复的。 他打量着被扔在地上的凶手，年龄不大，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此时睁着眼睛愤恨不平的打量着他和杰森。 甚至还敢用老挝语警告他们二人，说他老板势力很大… 许正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这趟白来了，眼前这货就是一个打手，无名小卒而已。 根本不用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 “杰森你先转过身去！”许正用法语说了一遍，接着一脸冷漠的看向地上的凶手，“给我十分钟。” “许，你不会想杀了他吧？”杰森不解，又拍了拍胸口，“如果是杀人，这活应该交给我。 我最擅长怎么把奸妇女的人送去见上帝。” 许正摇头，“人肯定不能杀，但我需要他说真话！” 说着他等到杰森转过身，便从身上摸出来一根银针，然后朝着凶手头上扎去… 很快十分钟过去，杰森转过身，只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凶手，现在非常安静，甚至安静的像个。 “许，你这是？”杰森惊奇，刚才他只听见许正小声的对着凶手说了很多话。 此时许正略感头晕，这是费神费力的缘故，他刚才只是使用针灸加催眠的方式把凶手催眠了。 效果如何他也不确定，因为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催眠方式，第一次在人身上使用。 效果嘛看凶手现在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催眠的功力远不如之前在魔都办案遇到的催眠大师。 “别问，好奇心害死猫。”许正警告杰森一句，“你把这个人送到羁押室，走的时候使劲拍一下他的肩膀，其他任何多余的话都不用说。” 杰森撇撇嘴，心里感慨万千，如今的许正在他心里越来越强大和神秘，他有些怀念当年他按着许正揍的美好记忆。 第二天一早，许正在驻地正常早训，早饭的时候，驻地领导宋总队和会晒警署的库玛单局长找了过来。 这次一见面，库玛单便紧走两步，主动伸出手，“不好意思许先生，又要耽误您一些时间了。” 许正见他这么客气，而且还说的是中文，便预料到他昨天催眠的效果起了作用。 “许先生，今天一早我亲自审讯昨天抓捕的一个小偷团伙，没想到竟然审出来种花国女游客被害案的真凶。 历经两个小时，我问的嘴都干了，终于审出来整个事件的始末。 原来这个案子还牵涉到金三角的卡帕达组织和大马那边的一个人蛇组织…” 库玛单表功了半天，最后说道：“许先生，现在您的嫌疑已经全部洗清了，我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您永远是我们会晒的国际友好人士。” 对于这种官方套话许正和宋总队二人早已免俗，但也耐着性子配合库玛单，又聊了五分钟废话，才把他送走。 “小许，凶手自首的事情应该和你有关系吧？”等到送走库玛单，宋总长把许正拉到一边询问道。 许正没有隐瞒，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其他话。 宋总长也没再追问，只是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许正忙谢过，“宋总，我的事又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哈哈…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但要是需要我出力，随便说一声就行。” 许正就喜欢系统内这些有担当的领导，面对责任和危险敢于承担，“有您这一句话，那我可就更有把握了。” 宋总队笑笑，“都是份内之事，对了，正要给你说件事，国内传来一个消息。 据说有三个a级通缉犯已经潜逃到了云山省边界，可能会趁着往后这几天的暴雨，偷渡到金三角区域。 我想了想，这几天还是派你和张海山他们一起巡逻一号河段。 这样不耽误你那边的任务吧？” 许正在东南亚的计划还在收监消息阶段，他又不用出手，所以他利索答应下来，“宋总，看您说的。 六国联合执法工作才是我来东南亚的本职工作呀。” “哈哈，你啊，走，咱们先去会议室，我给大家伙共享一下资料。”宋总队拍了拍许正肩膀，又开始联系张海山等人。 因为是抓捕种花国偷渡东南亚的通缉犯，所以这次任务的主要力量自然是许正他们。 至于其他国家的维和警察，可以当做助手，但是并不能提前告知他们。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其他五国的维和警察会不会有犯罪团伙的案底。 两天后，湄公河，正当许正他们从云山省景洪市口岸返航会晒的路上，突然天气骤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本来晴朗的天空瞬间如同黑夜，眼看着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谭建军在狂风中沉稳的驾驶着执法艇，许正和张海山站在他旁边，他不经意的问道：“张队，看你们表情，今天是不是来大货了？” 大货一般是指抓捕偷渡客，这些年湄公河严格治理之下，敢于偷渡的人越来越少，甚至一年也没一个。 而且东南亚各国的治安水平和犯罪团伙的各种犯罪行为，也阻止了那些想偷渡的人过来。 毕竟如今不像以前，早先偷渡过来还可以做电信诈骗，但现在偷渡过来干吗？ 难道是免费提供腰子吗？ “咔啦…” 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在河岸一颗大树上，天上的雨水如倾盆，瞬间倾泻在湄公河上。 “这种天气，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到大鱼？”张海山和谭建军是老朋友了，但是任务上的事情他们点到为止，不肯多说 毕竟这艘执法艇上，除了维和警察，还有负责机电组的辅助警察。 这些人不是轮值当维和警察，而是常年累月干这个工作，一直在湄公河上，难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特别是今天。 狂风暴雨下，电信传输和红外线摄像头的功效大打折扣，无人机无法升空，肉眼可视距离可以算作零… 只是这些不利的因素并没有难倒张海山和谭建军，他们都有在暴雨中巡逻的经验。 “大鱼不好说，我只求平安送你们回家。”谭建军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河道，命令手下打开船上的探照灯，这才有功夫打量一眼许正。 只见这个年轻人，在被狂风摇晃的船上站着笔直，如同钉子一样被钉在船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专注的盯着前面的河面。 第894章 危险将至 (); 湄公河在狂风暴雨下，水流湍急，波涛汹涌，执法艇起起伏伏，晃的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颠簸对于许正来说，算不上什么困难，他一直在留意执法艇前方的河道。 可惜暴雨太大，能见度非常低，纵使船上探照灯功率非常大，可前方能看到的距离不足五米。 谭建军经验丰富，一边降低船速，一边打开船上的声纳探测仪，在这种天气情况下，声纳远比电子信号更为真实。 而且执法艇上配备的声纳探测仪可以被动扫描1200米的水面距离，也就是说，能扫描到前后两里地左右的船只。 除了声纳探测仪，执法艇上还标配了红外线热成仪，但是这玩意在暴雨下不太好用。 所以现在检测周围船只除了目测，只能依靠声纳探测仪。 此时执法艇已经快要巡逻到泰国西北部万拜县，再往南走便是金三角。 其实金三角是缅甸、泰国和老挝三国交界处，面积足有2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国内的江浙两省，但其中很大面积都是山林。 而且还是那种原始森林。 渭公河正好穿过金三角腹地，这儿航道和环境一样，变得非常恶劣，再加上今天的狂风暴雨，导致执法艇的航速非常慢。 平常两三个小时能穿越过去，但现在，估计得花双倍时间。 “咔嚓”一声远处一道闪电在前方如巨蛇一般，从虚空中蔓延到山林里，瞬间照亮那一片区域。 亮光一闪，一直留意前方的许正，似乎看到一艘摇摇晃晃的商船。 紧接着闪电的力量霎那间消失，那一片区域重新陷入黑暗，他忙看向声呐扫描仪，可惜上面并没显示扫描到什么船只。 他看向张海山，本想说出他刚才的发现，但那只是恍惚间看到的一幕，不能保真，所以他琢磨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反正执法艇正在往前方走。 而且就算现在发现前方停泊着一艘商船，执法艇也不能加速去救援，这种鬼天气，能保证自己不翻船不触礁已经是万幸。 暴雨下，执法艇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声呐扫描仪上终于出现一个大红点。 一直盯着声呐的张海山神情立即凝重起来，以他的经验判断，能在这种天气出行的商船，又停泊在金三角靠近缅甸北部区域的湄公河上。 那么这艘商船八成是有问题的。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检查装备，一级警戒”张海山和谭建军对视一眼，立即拿起扩音喇叭通知执法艇上面的所有维和警察做好准备工作。 许正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一级警戒自然是意味着前面那艘商船上有违法分子，不能排除对方有枪炮，也不能排除对方会首先开枪。 等到全体做好准备工作，执法艇继续往前开，一直到距离那艘商船五百米范围，无线电能联系到对方，谭建军才把船暂时停下来。 当然因为没有抛锚固定船只，执法艇还是会被河水带着往下流，不过这点速度短时间内可以忽略不计。 张海山拿起无线电通话器和商船沟通，没想到对方很快有了回应，说他们的商船螺旋桨被河水冲下来的树干卡坏了。 所以暂时抛锚在这里。 而且还向张海山提供商船编号已经登记在册的资料，还有这次出关勘验证明和相关手续。 许正一直在旁边细听，乍一看，这些都没问题，但依然不能排除这艘船涉嫌违法，可是要想查清，就必须去船上搜查。 此时外面风大浪大，两艘船肯定不能靠近，皮划艇下水就会翻，人更不可能跳进湄公河流过去。 一般这种情况，张海山他们的处理方式便是一路监视有问题的商船到最近的码头进行检查。 现在这艘商船抛锚在这里，按照惯例，执法艇也只能在一侧进行照应，如果商船漏水，维和警察还需要救助上面的人。 这些操作想想都非常危险。 鉴于目前的条件，张海山命令商船暂时停止一切活动，等待暴雨过后进行救助。 商船老板是一个种花国人，听声音应该四十多岁，他一边感激张海山，一边又婉拒救援，说雨停之后，他会联系公司再派一艘救援船过来。 许正一边听着他们的通话，一边观察着声呐扫描仪和红外线热成仪。 随着执法艇逐渐接近商船，只见红外线热成仪上面，多出来几个红色光点。 这是红外线扫描出来商船一共有多少活体。 许正数了三遍，一共六个人，他小声汇报，“张队，商船上只扫描出来六个人，他们出关的时候上报的是八个人。 现在少了两个人。” 商船上报的目的是柬埔寨，这里还没走完一半，船上便少了两个人，明显有问题。 但现在知道有问题，也只能等，等雨停了再说。 要不是这么湍急的河水，人下去是有生命危险的。 许正对此也无可奈何，他感受着执法艇在波浪中起伏的力量，大概能猜到此时湄公河是多么危险。 他就算仗着自己是飞鱼转世，这个时候也不敢一个人下水。 正当大家明知道商船有问题却又只能等待的时候，突然谭建军惊讶的指着岸边，“你们快看，那里是不是闪着两道黄灯？” 许正和谭建军连忙看过去，只见离着商船再往下游二百米的岸边，却是闪着两道黄色的灯光。 而且是有节奏的在闪烁。 张海山脸色一沉，“黄色光穿透力强，这肯定是接头人在岸边打的信号。” 许正也琢磨过来，“那是不是说商船不见的那两个人，会根据信号灯指明的方向而游到岸边。” 谭建军微微摇头，“游是不可能游过去的，这段时间区域河道相当狭窄，水深又急，加上暴雨，普通人下水只会被水冲到下游。 一般这种情况，抛锚的商船会往岸边抛绳索，让人沿着绳索爬到岸边。 当然，这种方法也非常危险，但还是可操作的。” 张海山一边让谭建军驾驭着执法艇开到商船下方，一边认真的观察着岸边闪烁的灯光。 “距离咱们发现商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以商船出境的时间算，他们正常航速赶到这里应该会花费五个小时左右。 那么他们赶到这里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现在岸边有信号灯，这说明刚才红外线没扫描到的两个人，应该在船的那一侧。 或者已经上岸。 我估计一会他们便会赶到信号灯那里，然后消失在密林里…” 正当张海山还要往下分析，谭建军突然一拍大腿，指着信号灯位置无语说道：“老张看你这张乌鸦嘴，信号灯没了。” 信号灯没了，说明他们双方已经碰面了，这种情况情况要是等到雨停，黄花菜都凉了。 张海山见此，一咬牙，转头看向许正，面露迟疑，似乎想说什么又犹豫起来。 许正会意，立即站直腰板，“张队，请下命令。” 这次国内传过来的资料显示，三个a级通缉犯其中有两人是有命案在手的，上面要求必须活着逮捕他们。 现在明知道他们可能冒着大雨踏上了金三角土地，如果张海山以暴雨下的湄公河太过危险为由，眼睁睁看着通缉犯在眼皮底下逃走。 他做不到。 或者说任何一个真正的警察也做不到。 张海山迟疑，是因为许正个人原因，现在见其主动请缨，他也不再犹豫，通过扩音喇叭，又喊过来两个维和警察。 这俩人一个人是缅甸的，一个是泰国的，都对金三角非常熟悉，张海山准备带着许正和这两个人立即赶到岸边，去抓捕逃走的两个通缉犯。 至于其他人，要等到雨停之后，再登陆商船做检查。 鉴于湄公河河水湍急，张海山让谭建军朝着岸边发射钢索，只要钢索能固定住，那么他们便可以轻松的到达岸边。 很快谭建军操控着执法艇慢慢靠近岸边三米，不能再靠近了，太近的话有可能会触底，船停稳之后，他操作机械设备往岸边发射一道钢索。 只是能见度太低，第一次发射钢索没有命中大树或者勾到合适的固定物。 又不得不收回再重新发射一次，这一次很幸运，钢索那头应该是回收的过程中勾住了岸边大石头。 许正还是第一次见到船上的这种设备，没想到会这么给力，这样的话，根本不用横渡湄公河了。 钢索固定下来之后，张海山一挥手，第一个走出船舱，走上甲板，拿出绳索挂在钢索上，人吊在下面沿着钢索朝着岸边滑去。 许正跟在后面，一出船舱，雨水砸落在他身上，即便他一身装备，又穿着雨衣，但还是觉得身上湿了半截。 实在是风太大，雨太大。 他也拿出绳索，一头绑在钢索上，一头绑在身上，然后借着钢索的坡度朝着岸边滑去。 说实话，这种操作危险性还是挺大的，雨水打湿的钢索，非常滑，他的滑行速度很快，但同时河面上的狂风不停的晃动他的身子。 滑行半程，他总觉得快要掉进湄公河里。 好在不到两分钟，他脚踩在了实地上，早落地的张海山帮助他解开绳索，然后俩人一边放哨，一边等其他两位同事过来。 很快，剩下二人也快速滑行下来，接着四人不敢耽搁，重新确定方向之后，便准备出发。 “张队，我有过从连作战的经验，我走在前面吧？”这时那位泰国的同事通过无线耳麦自告奋勇，“这一片我曾经来过，有不少陷阱。 而且大雨之下，丛林里还会形成沼泽。” 张海山没有逞强，他是队长本来应该走在前面，但现在有人经验丰富，他又何必逞强耽误大家任务呢。 “小许你走第二位，我走最后面。” 许正应下，其实他本来想走最重要前面的，毕竟他有系统，但人家话都说出来，又是同事，他不好挣功。 四人打开头上的探照灯，暴雨下了一会，天空已经不是那么黑暗无光了。 只是这些原始森林，树荫底下，不开灯的话，能见度非常低。 “哒哒哒！” 作战靴踩的水花四溅，众人一路急行军朝着下游赶路，暂时没有目的地，只能在追踪的过程中，重新寻找到通缉犯他们留下的痕迹。 大雨冲刷了他们的痕迹，雨水清掉了他们留下的气味，黑暗的环境又让追踪任务的难度成倍的增加。 四人只能如同瞎子摸象，在这深山密林中不断寻找，许正此时已经感觉到全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本来还觉得天气炎热一身装备穿在身上又痒又热，可现在全身湿透，他又觉得有些冷。 而且快步走在密林里，并不轻松，除了那些拦路的荆条和灌木丛，还有很多植物带着危险。 不过暴雨有坏处，也有好的一面，因为大雨之下，那些东南亚有名的蛇虫毒物都隐藏起来。 所以，大家伙只需要看着脚下就行。 “张队，你看。” 急行军十几分钟，走在前面的那位泰国同事突然猛的站住身子，右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指着前面一颗新鲜折断的树枝对张海山汇报。 张海山上前，仔细观察树枝折断的方向，判断树枝断裂面的痕迹，心中笃定起来，那伙人果然是朝着下游的方向赶路的。 他提醒那位泰国同事，“邦赛，小心一点，有情况注意安全。” 邦赛和大部分泰国人一个模样，黑瘦，个子不高，眼睛很大，一身作战服下，他显得很麻利，闻言立即点了点，转身继续朝着前面开路。 许正看着前方密林深处，黑洞洞的一片，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恐惧，但他也深知一点，国内所谓的通缉犯，无论是a级还是b级，其实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 但绝对比不过他们这种经常训练的维和警察。 所以许正感到路难走，那么那两个通缉犯的前行速度必然快不了。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他发现前方八十米开外有几道灯光晃动，他迅速打起精神，正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突然心中警觉起来，一把抓住前面那个泰国人邦赛，迅速挪移到旁边一颗大树后面。 “哒哒哒！” 与此同时，一阵开火的声音响起，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打在他们二人刚才站立的地方。 第895章 雨林激战 (); 一听枪声许正便知道对方手中拿的是销量最高的ak，这玩意有效射程五百米左右。 此时双方相距不足百米，刚才要不是他警觉，泰国人邦赛就成筛子了。 躲到大树后，许正连忙关闭了头上的探照灯，刚才都是这玩意害的他们暴露了位置，可要是不开灯，那在雨林中那真是寸步难行。 “哒哒哒…” 没等他有新动作，前方两把ak喷着火蛇以长点射的方式朝着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不断输出。 一颗颗子弹在黑夜的雨林中闪耀着转瞬即逝的一点亮光，弹体穿梭雨水摩擦出来一丝丝雾气，如果林子里可见度更清晰的话，能看到一道道的子弹弹道。 可惜许正他们缩在树后，还要尽量让身体暴露在的扇面里，好在天公作美，漆黑的环境让危险降到最低。 许正屏气凝神，他听出来对方有两把枪在朝着他们开火，根据子弹擦身而过的弹道分析，能看出来，开枪的两个人经验很丰富。 因为子弹着地的弹孔距离几乎一致，可见持枪二人的双手握枪很稳，而且长点射射击扇面没有超过两米，应该是认为许正等人就地卧倒或者躲在附近。 按照这种情况，特别还是在湄公河河岸三公里范围内，联合执法的维和警察有权利拿枪保护自己。 只是这次巡逻任务张海山得到的命令是活捉通缉犯，那么此时自然不能让手下人开枪还击，而是通过无线电耳麦命令大家先就地躲避对方子弹。 对方射击两轮便停止了，接着一分钟过去，整个林子里除了雨水拍打树叶的声音，再无任何枪声。 许正他们继续保持防守状态，不敢露头，因为犯罪分子都是极其狡猾的人。 果然，下一秒，对方又朝着刚才射击的地方打空了一个弹夹。 如此一来，双方都不敢乱动，都怕一动之下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其实八十米距离说不近，但肯定不算远，要不是大雨朦胧，黑夜笼罩，双方肯定已经是激烈交火的状态。 许正趁着这一轮对方换弹夹的空档，拿出包里的激光夜视仪，这玩意的可视距离足有1500米。 可惜在暴雨下，有效距离大概不足一百米，戴上之后，他只能很模糊的看到八十米之外，有四个朦胧的人形生物。 能看见是能看见，但夜视仪提供的视野不足以让他有把握一枪命中，但可以开枪警告一下对方。 许正用耳麦联系张海山，“张队，你用夜视仪朝着前方十一点钟方向观察，我建议咱们朝着那边放两枪，警告一下他们。” 张海山经历过比这更激烈的枪战，但在暴雨下的密林中，还是第一次，特别还是在可视距离基本为零的情况下。 他想完成任务，又不想出现同事死亡，可要抓活口，就需要冒着更多的危险。 拿出夜视仪，他按照许正说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四个人影在前方。 “小许，咱们同时开枪，你往左，我往右，沿着那伙人脚边一米外开枪。 射击之后迅速更换藏身之树。 我喊一二三…” 等到张海山喊到三，许正冒头按照他的要求，朝着对方四个人左脚边往左开枪。 “哒哒…哒哒！” 许正用的是连续短点射，这样射击精度更高，子弹基本上射到对方最左边那个人脚下一米距离。 张海山也差不多如此。 俩人如此射击，只是给对方警告，他们在没视野的情况下，也能看到对方。 连续不断的射击，一直打空弹夹，压着对方四个人不敢乱动，许正心里并没有因为使用高科技压着对方而高兴。 要是晴天，他们完全可以操作无人机射击或者警告对方，根本不用冒着危险追击。 而且眼前这种情况，如果是军队特种兵，肯定是俩人负责压制，俩人绕后行动。 但联合执法毕竟都是维和警察，个人作战能力肯定不如那些特种兵。 连续打空两个弹夹警告对方四个人不能乱动，张海山朝着前方扔出去一个铁球，凭他的臂力，在雨夜中也可以扔出去三四十米。 可惜山林树木繁多，铁球飞到二十米就撞到一颗树上，张海山见此也没有失望，而是通过耳麦语音远程控制铁球发出高音，警告对方四个人。 让他们四个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慢慢走过来。 没等他喊到第三次，对方就给出了回应，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枪声子弹朝着铁球位置打了过去。 “张队，使用震爆弹吧？”邦赛见张海山想让那伙人弃枪投降，他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金三角任何组织，在对抗外面势力的时候，任何时候，哪怕北方强国，他们不吃亏都不会投降。 见张海山还在犹豫，他又劝道：“这儿距离缅北果敢不远，那里有很多势力，虽然现在不如十年前那么厉害。 但也不能轻视。 如果再耽搁下去，没准对方援军就来了。” 张海山也担心对方援军，毕竟枪声在暴雨中传出去的距离一样很远，“可以使用震爆弹。 我喊三声，大家一起投，现在戴上夜视仪，咱们前进五十米。 小许留在原地监视他们，只要敢跑你就开枪警告。” 震爆弹和手雷差不多，只能靠近扔过去，好在这一会大家已经肯定对方没有夜视装备，偷摸往前，对方应该不会发现。 果然，随着张海山他们慢慢前进，对方四个人一直保持不动的状态，不过他们为了阻止联合执法的人摸黑靠近，基本上过了几十秒便开几枪震慑一下。 许正见他们没有逃走，也就没开枪，心里明白这些人一定在等他们的援军。 “咻咻咻！” 张海山他们赶到预定位置，二话没说，拿出震爆弹，拉掉栓子，朝着三十米外的四个人扔了过去。 随着三声巨响，伴随着强光，其中两颗震爆弹成功扔到四人犯罪团伙脚下。 这玩意威力不小，四个人站的又很近，空气剧烈的震动，足以让他们陷入昏迷当中。 张海山他们见人倒下去，正要冲过去的时候，许正连忙在耳麦里喊住他们，因为的夜视仪中突然出现很多人影。 细看之下，足有六七个。 他们一行四个人没有接到援军赶来的消息，那么这些人肯定是对方的同伙。 先下手为强，反正已经在射程内许正端起，打开连射模式，朝着那些人开枪打乱他们的偷袭。 一阵剧烈的枪声又一次在山林中回荡，有夜视仪的帮助，即使在暴雨下，许正的枪法还是非常给力的。 一轮射击，他发现有俩人倒在地上。 没等他高兴，脑海中系统的预警声不断警告他要离开原先的地方，他没一点犹豫，立即弯着腰凭感觉往前冲。 “轰！” 他尴尬跑出几步，刚才他站立的地方，一颗炮弹炸开，许正没想到来支援的人不仅火力强劲，而且武器更猛。 好在他有系统，本身战斗力也非常强。 而且夜视仪的帮助更让他如虎添翼，借着一颗又一颗大树的遮掩，许正顺序接近那伙人，等到双方距离不足五十米之后。 他换成，按上消音器，然后开始点名。 黑夜中他如同阎罗，对方五六个人根本扑捉不到他的踪迹，听着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声音，这让还活着的人压力非常大。 有人恐惧的拿着枪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射击，这必然会暴露他的位置，许正自然不客气，一枪解决掉了他。 张海山他们此时已经摸到通缉犯那边，用扎带困住这些违法之人的双手。 这才准备赶回来支援许正。 但是许正要求他们别开枪，保持原地不动最好，要不然黑夜中，看不清谁是谁误伤队友可就要命了。 “哒哒哒…轰轰…” 接着枪声不停的回荡在山林中，其中还夹杂着手雷和迫击炮的声音，只是许正像鬼魅一样，根本打不到他。 温敏是一个地道的缅北人，他如今已经四十多岁，是这支救援小队的队长，要说他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 他最引以为豪的经历是十几年前，参加过那次果敢大动乱，他在天上无人机的监视和扫射下，在对方几十人的追捕下。 成功逃出金三角。 可现在，他明明非常熟悉的山林，现在却变成了对方的主战场，雨一直下，视野依旧受阻，但这不是难题。 真正让他感到困难的是，他根本锁定不了对方的位置。 按说暴雨之下的山林行动非常困难，对方出枪之后，他已经迅速调转枪口瞄准射击。 本以为打死了敌人，可没等他高兴，自己队友又躺下一个。 “呼…”温敏用鼻翼轻轻的长吐一口气，瞄着腰，专门沿着高大树干走，一边耳朵细细听着对方的枪声，一边开始使用手雷制作陷阱。 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应该是戴着夜视仪，肯定还是激光夜视仪，所以他知道，对方肯定能看到自己。 可他却看不见敌人。 所以他准备假装倒地，而在周围布置好陷阱。 许正戴着夜视仪，刚用打倒一个人，此时他距离最后一个人直线不超过二十米。 这个距离其实是很危险的，毕竟二十米，手雷可以轻松的投掷过来，但许正相信自己的系统。 果然他走到距离最后一个人不到十米的时候，系统提示他前方有陷阱。 能被系统提示的陷阱，肯定是会致命的，再想到刚才对方扔出了手雷，许正认为这个陷阱，应该细线上悬挂手雷。 看来最后一个人的四周都会有这种陷阱了。 温敏等半天不见敌人有动静，他开始着急，毕竟他知道执法艇的人上岸，一般都是四人小队。 刚才他只听到一个人的枪声，很显然，灭掉他们救援小队的人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又重新感到恐惧，仿佛记忆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在这一片密林中摆脱了追兵。 他深吸一口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暗暗祈祷这一次，自己一旧能化险为夷。 轰的一声，温敏刚祈祷完，他后面刚设置的悬挂手雷，竟然被人触发了。 他猛的一喜，差点哈哈大笑，手雷响，那么肯定是那人中了自己陷阱。 趁他病要他命，温敏没有任何犹豫，从躲藏的大树后面端起来枪朝着手雷响起来的地方不断射击。 许正见最后一个人终于从树后冒出来，连忙抬手便是一枪。 温敏正端着枪疯狂射击，正准备熄火重新躲到树后，下一步更换藏身之处。 可突然他听到一声“biu”的声音，作为玩了一辈子枪的人，明白这是带着消音器的声音。 他意识到不好，正想往旁边卧倒，可突然他眉心一痛，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中弹了。 临死之前，他嘴角微微一撇，仿佛带着嘲笑，笑话自己吹牛打屁一辈子。 也算是在这一片土地上有些名期，没想到竟然会死在执法队手里。 “不服啊！”温敏最后一丝意识无奈的嘶喊一声，紧接着他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随着枪声停止，张海山在耳麦里听到许正解决了来支援的敌人，他这才放下担心。 忍不住夸奖道：“都说你是神枪手，之前训练的时候你还藏一手。 可今天这次遭遇，我是真服了你。” 邦赛和另外一个同事也不住的拍许正马屁，他们清楚，及时有夜视仪站先机，但是躲避手雷和迫击炮，这就需要提前预判和动作。 在雨林中，大雨下，动作慢一点，就有可能被炸到。 所以，像许正这种一个人解决一队救援的犯罪分子，他们只有佩服。 眼下张海山担心还会有援军赶来，他让同事们一个人背着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犯罪分子，先背到河边再说。 到了那里，有执法艇帮忙，就算来再多援军，他也不在担心。 许正等人没有意见，毕竟继续留在这里非常危险，对方连手雷和迫击炮都有，万一再带来更厉害的武器呢。 第896章 盲战 (); 四个人背着四个犯罪分子，费了好大的劲才赶到湄公河岸边，张海山在路上使用无线电联系上了执法艇，众人赶到河边之后立即发射信号弹。 执法艇缓缓开了过来。 一直等到全部上船，张海山才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他来不及休息，又让谭建军驾船赶回抛锚的商船那边。 对于这个命令谭建军有些迟疑，但他这个执法艇艇长最后还是得听张海山的命令。 此时大家都明白，商船上的人肯定是犯罪分子，执法艇停靠在旁边，是有危险的。 再加上犯罪团伙的援军赶过来之后，会不会对执法艇动手呢，这个问题没有人敢保证。 这里的一些犯罪分子可是经常吸食违禁药品的人，甚至他们从小吸到大，心智早已经不正常，他们甚至比敢死队还疯狂。 别人可能会担心六国联合执法队秋后算账，但是他们在兴头上的时候，必然不会考虑这一点。 执法艇熄火，张海山等人来不及更换湿漉漉的衣服，立即对抓捕的四个人进行验证，灯光打在四人脸上，不用对比，就能看出来。 其中有两个男人正是国内通缉的a级通缉犯。 至于另外两个男人，看其长相和脸上的皮肤，众人也能判断出来，他们应该是果敢地区某支武装力量。 “啪啪！” 张海山朝着一个昏迷的a级通缉犯抽了两巴掌，见其未醒，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杯，径直把一杯水倒在这人脸上。 “啊” 这下昏迷的通缉犯猛的醒过来，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可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拌住了动作，又一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姓名？” “张仁则！” 张仁则下意识的回答，此时他已经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某艘船上，周围几个身穿作战服的人，他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东南亚联合执法巡逻队的。 自己被他们抓到这里，很明显刚才在山林中喊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张仁则，你们是不是乘坐青莲号商船偷渡国境线的？”张海山继续问讯。 “是。”张仁则麻木的点了点头，听着外面狂风呼啸，大雨拍打船舱的声音，他的心糟糕极了，费了这么大功夫。 花了一大笔现金，没想到刚刚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就被人逮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庆幸自己可能会不花钱重新回到国内。 张海山见张仁则神情木讷，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强忍着再呼其一巴掌的冲动，“你老实交代，与你一起偷渡出国的还有两个通缉犯。 现在只有你们两个男人。 还有一个女人，她在哪里？ 还在青莲号上吗？” 张仁则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没在船上，出了口岸没多久，她就被另一艘商船接走了，具体她会被送到哪里。 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偷渡出国，这里面的事情我不敢乱打听，也不敢问。 但我猜测，青莲号的船长应该知道，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被带走之后，有人送给船长不少现金。” 张海山听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沉思一会叫过来同事钟开平，让其对另一个通缉犯进行审讯，看看这个张仁则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接着他让许正跟着走到一旁，“那个女通缉犯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现在我问你一个事情，你射击精度准不准？” 猛然听到张海山问他的事情，许正瞬间反应过来，张队应该是担心真敢有人对执法艇动手。 见到许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海山解释道：“湄公河上，特别是金三角区域，曾经发生过执法艇被劫持事件的。 那件事情没有对外宣传，是高度保密的。 所以不能排除有人会用强硬手段，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外面下着暴雨，无人机没办法出动，咱们能动用的最强武器只有一把了。 子弹不多，只有十发。 你没把握的话，我再找其他人。” 许正从张海山话里听出紧迫感，也明白问他是信任他，他没再迟疑，而是自信一笑，“第一枪我可能没把握，但我绝对有把握第二枪一击命中。” 暴雨和黑暗的环境都会影响枪手的准确率，再加上其他因素，比如枪手的心理素质，对新枪的不熟练，还有对风速、空气湿度等外在因素的判断。 许正即便是神枪手，也不敢说离着太远距离，一枪命中岸上的人。 毕竟现在执法艇停在河中央，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如果那些人躲在树后，那么他别说第二枪，就算子弹打完，也不一定能打中。 张海山也明白现在的环境他不能强求太多，可他曾经的经历让他明白，无论多少敌人前来，他也不能投降。 “咱们估计还得再坚持两个小时才能等到援军，走，我带你去拿枪，一会你找地方射击。” 和巡逻队员的常备武器没有放在一块，它放在了艇长谭建军的小办公室一个铁箱子里，使用要艇长和带队队长俩人同意才能取出来。 谭建军和张海山二人输入各自的密码，成功取出来后交给许正。 这是一把97式国产，该枪是88式狙击的外贸型，口径改为556，弹夹十发子弹，国内这把枪已经属于淘汰品。 但在东南亚，特别是老挝，97式依然是他们的陆军装备。 “小心一点，要是危险立即以保护自己为第一要紧的事。”张海山见许正开始熟悉，他有些后悔把这个任务交给眼前的年轻人。 狙击手非常重要，但对于敌人来讲，也是第一要除掉的目标，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工作。 许正把枪拆开检查了一番，保养的很好，不过枪上的瞄准镜太过于落后，依然还是原装的，在目前这种环境下。 他需要一个激光瞄准镜，最后还要带远程红外线扫描功能。 现在手边有个激光夜视仪，倒也满足，只是不能放在枪上使用，他只能戴上夜视仪确定好目标之后，立即根据感觉朝着目标开枪。 但这无形中又给他增加不少难度。 正当他准备出去寻找合适的狙击点，突然岸边轰的一声，紧接着执法艇位置不远处，被炸起来一团水花。 水花很大，甚至晃动了执法艇。 “是ga-102lr反坦克。”谭建军经验丰富，又经常在湄公河上跑，知道很多不为大众所知的消息，“这是东南亚黑市流出最多的一批泰国产便携式。 不知道这一发是对方的警告，还是在校准。” 张海山一咬牙，看向许正，咬牙吩咐道：“先打掉它，不用等我命令。” 许正连忙拿着跑到二楼卫生间，这儿有个小窗户可以打开，他刚打开一道缝，雨水和狂风席卷而来。 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点小麻烦，而是立即戴上夜视仪寻找目标。 国产激光技术一直是领先于全世界，在暴雨和黑暗的环境下，巡逻队配备的夜视仪也可以看到岸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排人。 一时间，许正根本分不清刚才是哪个不开眼的朝着执法艇发射的。 “蓬奈温，还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要不然我会再轰你一炮，我数到十，十九八” 听着岸边高音喇叭传出来的声音，许正感到无语，很明显对方故意把他们执法艇当作对手，不过他相信对方数完十个数。 下一发肯定会打到他们执法艇上。 不能再犹豫了，许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已经在脑海中大致判断出来风速和空气湿度，再加上双方的距离 判断了各种因素，他朝着对方站立的一排人中间位置打了一枪。 “砰！” 的声音很响，堪比天上的响雷，不住的回荡在湄公河两岸，只不过天气的原因，回音不大，许正看不清这一枪的效果如何。 因为就算对方中枪，身体中的血液也不是立即就能冷却下来。 血不冷，那么无论是否中枪，他在夜视仪中观察到的人影都和之前一样。 “呼呼”许正缓缓的吐着胸中之气，又立即朝着射击的位置稍微挪动一点位置继续开枪。 听着连续不断的开枪的声音回荡湄公河，张海山他们非常紧张，光怕许正开枪没打中目标，怕对的打过来。 “轰！” 果然越怕什么来什么，许正连续开了四枪，岸边的敌人终于忍不住朝着执法艇开了一炮，开炮的瞬间不仅声音暴露出来便携式位置。 还有开火那一瞬间的火花。 没等他举枪射击，这一发炮弹竟然成功击中了执法艇甲板，下一秒许正只觉得所站立的地方不断晃动，耳边更是不断回响着爆炸的声音。 好在执法艇的发动机在船尾，甲板上只有纯铁皮，不过伤害虽然不大，但这发炮弹还是震裂了船上所有的玻璃。 许正来不及询问张海山他们是否受伤，凭着刚才观察到冒出亮光的地方，砰砰就是连续两枪，可惜距离远又加上暴雨狂风，他听不到对岸是否有人受伤。 “砰砰砰” 似乎他连续不断的开枪射击，对方也根据枪口的火光看到他大概的位置，一阵子弹带着风声朝着他所站立的位置打了过来。 这直接吓的许正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他有系统成功提前避开了这些子弹，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子弹差不多都是擦着他的身子打在了船体上。 可以说非常危险。 这时张海山他们也不再隐藏了，一个个钻出船舱，使用开始朝着岸边射击，一时间，双方似乎谁也不怕死，在没有掩体的情况下，对着射击。 风雨中，许正似乎听到几声惨叫声，接着他又听到自己这边立即少了两杆枪，便意识到应该有同事中枪失去再战之力。 他排除外界干扰，重新瞄准岸边的敌人，在激光夜视仪的帮助下，继续开枪 不知过了有多久，似乎一分钟，又似乎半个小时，岸边的人终于停止了射击，不知道是死完了，还是逃了出去。 半天不见他们有动静。 张海山连忙命令同事们停火，然后检查谁受伤了。 许正也赶到一楼船舱，他早已经打空了，也用掉了两个弹夹，至于打死多少人，他不知道，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 因为金三角这边，能拿枪的人最多，也最不值钱，各国不支持也不反对联合执法的人在这里开枪，但只要为了保命和完成任务，打死多少人都没问题。 谭建军双手沾满血迹，脸上带着庆幸，“三个同事受了不同程度的枪伤，好在都不致命，加上他们都穿着防弹衣和头盔。 只有一个兄弟倒霉，胳膊被咬了一口，但不是贯穿伤，我已经给他取出了子弹。” 射击的距离自然是离着越远威力越小，再加上雨水和狂风的阻力，从那边射过来的子弹，威力起码比正常小几成。 当然，联合执法的子弹打到对方应该也差不多。 张海山听到同事们都无生命安全，他松了一口气，见到许正平安归来，他脸上更是闪过喜意，“打退这伙人，小许功不可没啊。 哈哈咱们再坚持半小时，援军已经快要赶到了。” 事实上，他们的援军比预料中来的更快，足足开过来四五艘执法艇，不仅有联合执法的同事，还有老挝附近的驻军。 一时间，这一段水路被多盏探照灯照射的灯光通明，如同白昼。 几位受伤的同事先被转移走，接着是两个国内的通缉犯被张海山派人寸步不离的押到其他执法艇上，至于那两个属于果敢某个武装力量的小卒子。 直接五花大绑被人押到其他执法艇上。 许正他们这艘执法艇上的人员转移完毕之后，又开始抓捕商船上的那些人，刚才他们都没敢下船跑，此时更是老老实实配合抓捕工作。 抓捕了商船，带队的驻地领导派人去岸边侦查，很快便得到回应，说是岸边刚才和联合执法队员对射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什么，你们在案发什么都没发现？”张海山满脸不信，难道刚才开了那么多枪，一个人都没打死？ 许正也不信，俩人又重新上岸，走到枪击现场，在高倍手电的照射下，确实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和武器，要不是现场发现一些子弹壳。 谁敢相信那伙人竟然把他们同伙的尸体，或者受伤的同伙都带走了。 “张队，我估计之前我在密林中干掉的那些人，尸体也被带走了。” 张海山点了点头，又无所谓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打死他们也不会给咱们多一份功劳和奖金，再说咱们的任务是抓捕那三个a级通缉犯。 走，现在去审问一下那个青莲号船长。 要是再晚的话，我担心那个女通缉犯会被人卖到其他国家去。” 第897章 女通缉犯的下落 (); 来援的人多，许正他们抓紧审讯，很快从商船老板嘴里得到那个女通缉犯的下落。 原来女通缉犯长的水灵又漂亮，气质又好，被人看上了，商船老板和他背后的偷渡组织转手把女通缉犯卖了出去。 至于女人现在的下落，商船老板不知道，因为商船出国之后，便有人接走了女人，他只知道买家是泰国某个人蛇组织的大头目。 对于这种黑吃黑，不守信用的偷渡组织，张海山和许正既厌恶又无语，明明人家都交了一大笔偷渡费，结果转手又把人卖了出去。 忒没人性。 当然，他们不是可怜女通缉犯，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国内a级通缉犯，许正查过她的资料，她做的违法工作不止一件。 最厉害的是配合某国的间谍组织盗取某集团的科研成果。 至于她参与或者主动陷害和谋杀的违法行为远不如偷盗带来的后果严重。 只是不知为何，女通缉犯被间谍组织抛弃准备当替罪羊，但她竟然有能力一路逃到云山省，还能找到偷渡集团。 这其中是她自己的过人能力，还是背后有人在支持她，许正觉得应该是后者。 所以他觉得，泰国那个人蛇组织大头目，也许不一定是贪恋女人的美色，应该是有其他目的，是女通缉犯背后的力量找来的援军。 还是有人为了女通缉犯掌握的某集团最新的科研成果。 各种猜测在许正那还是一一闪过，他最后还是觉得所有这一切应该是女通缉犯手中的科研成果，所以背后运作之人，很有可能是其他间谍组织。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找到她，只有找到这个女人，事情才能水落石出。 不过，许正他们的任务只是找人，审讯或者说拿到女通缉犯手里的资料没有在他们的任务当中。 上级对他们的要求很明确，务必抓住女通缉犯，务必保证其安全，务必把其安全带回国。 张海山现在非常着急，他是带队领导，刚才连续接到驻地领导和部委那边领导亲自打来的电话，询问关于女通缉犯的事情。 许正虽然没有接到领导电话，但抓捕女通缉犯本身也是他的职责，他能猜到驻地领导还有部委，特别是国合追逃办那些领导的心思。 知道他会全力以赴的完成这个任务。 “小许，宋总队的意思是咱们俩人再加上泰国籍的两位同事组成四人小队，进入泰国寻找女通缉犯的下落。” 许正皱起眉头，人多人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线索，“张队我听刚才电话，好像驻地那边没有和泰国警方沟通。 如果只有咱们四人，那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嘿”对于这个问题张海山古怪的笑了笑，坦白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宋总长还有部委一位领导，在电话中一致告诉我。 有什么难题，让我交给你处理。 你看” 对于这些领导的信任和“摆烂”行为，许正瞬间感到牙疼，他可不是万能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也没什么办法。 人只要自己没有办法了，第一时间便会想到自己身边的朋友。 在泰国，许正现在认识的只有之前策反的青岚，那个被拐卖到泰国，其生父是国内云山省打拐办负责任的乔振军。 其养父则正是拐卖她的郭一鸣，一个被国内通缉犯的人贩子。 许正心中一动，郭一鸣负责的区域正是湄公河流域泰国金三角地区，还有泰国北部大部分区域的拐卖、组织卖、组织乞讨。 以及器官买卖。 那么女通缉犯要是被拐卖到泰国，必然绕不开他，或者有可能直接与他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里，他便想联系闻人沐月，但看到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现在联系她不方便。 而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第一时间就帮领导解决这个难题，要不然这会显得他们远不如自己，碰上大公无私的领导还好说。 要是心眼小的人，保不准会因此怀恨在心。 随着现场打扫结束，张海山和负责带队的驻地领导汇报之后，便带着许正三人趁着暴雨乘坐另外一艘执法艇赶往泰国边境。 泰国人邦赛刚才一起并肩作战，这次任务张海山让其一块跟着。 船行半程，天公做美，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灰暗的天色虽然已近傍晚，但已经不影响视物。 刚下过雨的湄公河，波涛依旧汹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 许正换身干净的作战服，心情得到舒畅，他趁着休息的时候，使用特殊通讯频道联系上了闻人沐月。 这两三个月，闻人沐月和杰森二人分工不同，她主要活动区域在泰国，因为要负责监视和保护青岚，毕竟这个女孩已经和国内的乔振军认亲了。 而且又是配合他们做策应，于公于私都得保证她的安全。 接到许正的消息，闻人沐月联系上了青岚，小姑娘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 因为两个多月前，她被许正以离家出走的名义绑走了，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这让她的养父郭一鸣非常生气。 再加上郭一鸣天生谨慎，对于青岚突然离家出走，突然又回家的行为，他一直保持怀疑，背地里不仅多次调查女儿出走的事情。 更是多番试探。 所以青岚在郭一鸣的人蛇组织里，处境堪忧。 好在两个多月过去，许正他们一直没有联系她，她自己也有做间谍的天赋，已经重新获得郭一鸣的信任。 现在闻人沐月联系她，让其打听女通缉犯的事情。 没想到还真起了作用。 因为女通缉犯还真是郭一鸣的组织负责派人出面“买回”泰国的，对外理由是有人看上了这个女人。 只是青岚提供这个好消息之后，她也给许正一个难题。 郭一鸣为了测试她的忠诚度，准备让她对这个女通缉犯动手。 而所谓的动手，是等到女人没有什么作用之后，在其活着的时候，取其器官，最后致其死亡。 “许正，你怎么看？”闻人沐月在电话中陈述完青岚那边的困难，便把这个难题抛给了许正。 一般来说，警察当卧底的时候，是有很大的自主性，当然这不包括杀人这种重大刑事责任，如果青岚真被逼迫杀人。 那么她此生最好不要回国。 要不然她只要回国被人举报，她自己被抓是有可能判刑，而且她爸爸乔振军也会因此丢掉工作。 所以说这个难题，许正一时间也不好做决定，他没有权利或者说部委这边也没有权利赦免这种行为，除非青岚是九处的人。 或者是有关部门在海外的编外人员。 但许正也没有这么大能力给她安排这两个身份。 “先等等看，如果实在不行，青岚可以拒绝，到时候你及时通知我和杰森，到时候我们俩深入虎穴，把她救出来，你再安排人送她回国。” “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咱们的工作？”闻人沐月有些不舍得放弃这条线，毕竟之前投入这么大，“这段时间，以我对郭一鸣的调查。 我觉得他身后的组织，业务范围不仅仅只是在泰国。 有可能是整个东南亚，或者全球。 我觉得青岚继续留在那里会对咱们的工作起到非常大的帮助。” 这话确实是，许正沉默下来，只是他也不能让青岚冒着危险来帮助他们，“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这样，这次我们这边的任务不用你再次联系她了。 只要确定女通缉犯的位置，我们自己行动，而且到时候如果碰到青岚，我会朝着她开枪。” 闻人沐月想想这样也好，她知道许正开枪只是帮助青岚获得郭一鸣的信任，自然不会真的开枪打死，“既然你们想自己行动。 我建议你们尽快，因为我刚才观察到，有几辆豪车进入了郭一鸣在清孔县的大本营。” 挂断电话，这边船也开到了泰国边境，张海山准备从这里偷偷进入泰国，不走官方渠道，想着等到真遇到麻烦之后再联系这边的警署。 许正现在已经知道女通缉犯的位置，所以他拦下张海山，又找来邦赛，这位泰国警察。 “邦赛，你是老警察了，你们国家北部有没有拐卖妇女儿童的组织？” “屁弄”邦赛惊讶的说起泰语，又立即切换成英语，“兄弟，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知道有几个人蛇组织活跃在金三角和湄公河流域。” 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还有刚才勘察现场得等的消息，邦赛现在对许正可是非常好奇，好奇他的枪法，更好奇他对危险的敏锐。 刚才两拨枪战，许正的表现可以说是征服了他，他有一肚子话想问，但碍于纪律和同事间的友情，他没问出来。 没想到驻地接下来的任务，张海山又亲自点了他的名，而且还是跟许正一起合作。 他心里着实兴奋，巴不得打好关系，请教一下枪法，毕竟在泰国持枪是合法的，他干警察的工作时候是枪不离手，但也害怕被人打冷枪。 再说男人，谁又不喜欢枪呢。 许正见邦赛知道一些活跃在泰国北部的人蛇组织，心里高兴，便开始暗地里引导他，“那有没有泰籍华人在这些组织里当老大，或者是头目的？” “有呢，还不少，据我所知，最大的一个组织是红佤，他们在北部的负责人正是泰籍华人，叫孟普恩·韩诗，他的中文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许正一听红佤，正是郭一鸣那个组织，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理由。 其实想想确实不难，毕竟符合条件的组织有不少，但是能看上女通缉犯又敢把她带回泰国的组织，郭一鸣是第一可疑人。 许正装作好奇追问道：“这个孟普恩·韩诗，他的大本营在哪里？” “我国东北部清孔县。”邦赛听出来许正对这个人感兴趣，忙提醒道：“如果是这个人掳走了咱们的目标。 我建议咱们走官方渠道，让我们那边的警方高层对其施压，逼迫其交出咱们要找的人。 因为红佤组织控制了东南亚所有的乞讨人员，还涉及妇女儿童的买卖和军火。 我担心光凭咱们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一句话，邦赛说的很小，显然他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而且他还提醒要找泰国警方高层施压，普通的地方警署，府县级别的都不行。 许正没想到会有这么猖獗的犯罪团伙，甚至都需要高层出面谈判，他看向张海山，意思是汇报上级，还是按照邦赛的说法办。 张海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走到一边联系驻地宋总队。 宋总队也拿不定主意，电话没挂他又拿起另一部电话联系了国内的领导 等到张海山挂断电话，愁眉苦脸的走到许正跟前，把他拉到一边，“小许，领导说能自己动手，就不要麻烦人家。 说是麻烦人家，搞不好就是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到时候就算给咱们把人送回来，可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精神已废，谁又敢保证呢？” 今天经历这么多风险，许正其实不想再冒险的，毕竟之前湄公河枪战的事情，他相信这一会儿时间肯定全东南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去找郭一鸣硬拼，没准会落入他的陷阱里。 正当许正感到棘手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电话号码他瞬间苦笑起来，这部手机他只存了维和队伍的几个人电话。 现在打过来的电话只有一串数字，但他早已熟记在心。 因为是国合追逃办国内追逃局胡成林胡主任的私人电话。 电话一接通，胡成林没有任何废话，“小许，你们现在负责抓捕的女通缉犯，是五局那边和有关部门亲自督导的大案子。 那个女人身上还有其他秘密。 你们尽量保证其活着被救出来，带回老挝那边之后，不要交给六国联合执法的驻地领导。 到时候会有专人联系你。” 老领导说完，也不等许正回话，也没叙旧，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的盲音，许正无奈的看向张海山，“得，那边都请到了我老领导，看来这次任务只能靠咱们四个人了。 只是面对红佤组织，不知道邦赛他们二人会不会临时退缩？” 第898章 再闯虎穴 (); 两位泰国同事因为接下来的任务难度非常大，迟疑一阵之后，还是答应下来。 许正猜不出他们的理由，但估计应该是他刚才说由他自己执行任务，其他人在外策应的原因吧。 渡过湄公河，四人趁着灰暗的环境登上岸边泰国的地盘，这儿的国界没有护墙和铁丝网，但他们也不能久留。 沿着丛林一路往南，硬是比走大路多花了一个小时时间赶到清孔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雨后又是傍晚时分，路上本来就没什么车。 他们要是在大路上疾步前进，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郭一鸣现在的位置依旧还是清孔县南边那个小镇子里，之前因为青岚被许正掳走，他谨慎之下，搬到了其他地方。 后来两个多月没有什么动静，他又重新搬回了清孔县。 等到许正四人赶到小镇外面的丛林，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天上下着小雨，即使他们穿着雨衣和作战靴，可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 许正个人是不喜欢这种天气的，湿漉的衣服会影响他的行动，还更影响他的心情。 不过任务当前，他只能忍耐一下，转头看向张海山三人，“张队，现在是晚八点十分，我先潜入进去看看情况。 如果四十分钟后我还没出来，或者联系，那你们按照咱们之前定下来的方案开始行动。” 郭一鸣所在的红佤组织和泰国警方高层有不错的关系，如果许正行动失败，张海山得一边让邦赛出面代表六国联合执法队和泰国警方，拖延时间。 另一边他还要紧急联系驻地那边，由他们督促泰国警方立即派人支援。 眼见没什么好安排的了，许正深吸一口气，冒雨朝着小镇外围走去，他不能走大路，因为这个小镇住的人，有一部分都是郭一鸣的手下。 上一次他乘坐出租车来这里便是让郭一鸣警觉起来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这次来他不是没有帮手，因为闻人沐月今天正藏在小镇某家阁楼里。 泰国这边的建筑喜欢留阁楼，瓦房式结构，有些家里人少，阁楼自然空置起来。 闻人沐月便在青岚的指点下，找了这么一处藏身之地，她不是经常过来，因为她还需要在泰国进行调查。 今天要不是许正这边任务紧迫，她也不会冒雨赶过来。 大雨虽然给行动带来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也掩护了他，从小镇外围往里走，按照闻人沐月的指示，二人很快汇合了。 “啊…吸溜…” 只是俩人碰面的地方有些旖旎和令人尴尬，因为闻人沐月藏身的阁楼，楼下住的是一个寡妇。 许正赶到这里的时候，楼下女人正与一个男人调情，眼看就要神龙入海，这要是做起来，不知几时才会结束。 “别着急，最多一首歌的时间。”闻人沐月一副见怪不怪，似乎不止一次听到这番动静的样子。 此时俩人因为需要小声对话，离的有些近，闻着闻人沐月身上幽幽的清香，还有她刚换的衣服上洗衣液香味，再加上楼下打情骂俏的声音… 许正觉得度日如年，好在一首歌的时间眨眼过去，楼下风停雨歇，男人没做停留，穿上衣服径直离去。 只是没等一分钟，他又听见女人穿衣开门出去的声音。 “她出去会情人了，有些男人可以随意来她家里，但有些男人就需要她主动出击”闻人沐月似乎觉得和许正解释这个有些尴尬。 可她突然觉得接下来的行动，应该再晚一会。 “许正，如果你任务时间不紧的话，可以等到凌晨一二点左右，这里的人，怎么说呢，反正那方面他们看的很开放。 如果等到凌晨一二点，正是他们疲惫熟睡的时候，这样的话，你接下来的行动会容易一些。” 这是一个好建议，许正略微琢磨，却选择放弃了，“那个被郭一鸣带走的女通缉犯非常重要，我担心这个女人会忍受不住严刑拷打交代了重要事情。 所以还是抓紧时间吧。 你现在先给我详细说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 闻人沐月见许正执意立即行动，便伸出手腕开始操作她的特殊智能手表，很快一副立体3d别墅模型出现在她手腕上空。 “这是我根据青岚提供的数据生成的3d别墅模型，你看这里。”她指着模型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这儿是青岚住的房间，你应该熟悉。 出了她房间门，是二楼走廊，左右两个卧室都空着没人住。 沿着走廊可以走到一楼大厅，大厅两侧都有卧室，其中郭一鸣住在左边卧室，另外开放性厨房、餐厅和卫生间一目了然。 据青岚提供的消息，别墅还有地下室，只是她没有权限进入。 所以那个女通缉犯大概率是被关在地下室了。 对了，上次青岚被你掳走，说是离家出走，但是郭一鸣在事后增加了不少监控摄像头，现在你再次潜入里面。 可比以前难的多了。” 许正认真的观察这副3d别墅模型，还别说，生成的数据很详细很立体，可以说一目了然，包括地下室的入口也做了提醒。 他观察一会便觉得立即采取行动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别墅里除了青岚父女二人，应该还有郭一鸣两个手下，院子里还有四个人，再加上住在小镇的人，可以说真打起来，估计得有二三十人。 对付这种规模的地方，许正一个人还是有些信心的，但他也有顾虑，除了女通缉犯生死问题，主要还有，他不敢把这些人全部打死在这里。 这里不是湄公河，他没有执法权限，包括现在他执行任务也没有经过泰国警方的同意。 除了这些让他顾忌的事情，还有想进入地下室难如登天，不和他们打一场，他根本接近不了那里。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发起愁来，提出一个建议，“既然进去难，那么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出动出来呢?” 铜墙铁壁很难攻进去，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转移女通缉犯，而要做到这一步，除了郭一鸣上司的命令，就只有强迫他们了。 那么该如何强迫呢？ 许正琢磨一会，看到闻人沐月笑意满满的样子，心中一动，“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快快说，这个时候还卖关子。” 闻人沐月收敛笑容，指向3d模型的一个角落，“他们这儿和咱们国内不同，很多有车的家庭，喜欢存放汽油燃料。 你看这儿，郭一鸣别墅里一共有五辆汽车，其中四辆都是油车。 只有一辆是电动汽车。 所以他常年在家里存放不少汽油桶，我听青岚说过，郭一鸣存放汽油的仓库正好和别墅挨着。 你说咱们从这里动手怎么样？” 一个大铁桶存放200升，只要库房超过两个，如果同时点燃的话必然会发生剧烈爆炸，到时候溅射出去的汽油肯定能把别墅点燃。 正好燃烧的汽油被小雨一淋，肯定会火焰更盛，到时候郭一鸣他们想救火都不行，只能先逃出别墅。 这样一来，那个女通缉犯肯定会被他们转移出来，如此的话，这个坚固的堡垒就不攻自破了。 “可以呀沐月，你这个想法完全可以实施。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早有这个想法了？” 闻人沐月却摇了摇头，“我能知道这么清楚，是青岚说的，自从她知道自己身世，就想把她在这里的一切记忆统统化为灰烬。” 许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人家父女刚相认，自己又让青岚来做内应，危险先不说，整天让她面对抚养她长大，又害她一辈子的人，还有喊这人爸爸。 估计这段时间，她过得非常难受吧。 “等任务结束，咱们把她平安带回国交给她父亲，以后这里的事情便与她再无交集了。” 许正只能如此保证，他收拾糟糕的心情，重新振奋精神，把身上的解下来递给闻人沐月，“你在外面策应，我先陷入进去防火，到时候看情况再临时决断。” 闻人沐月提醒道：“别墅的配电箱在一楼大厅楼梯下面，你得先切断电源，没有摄像头再行动。 这个事情你可以让青岚去做，反正火一烧起来，别墅摄像头储存的硬盘也会被烧毁。” 现在的摄像头都自带报警功能，还有红外线热成仪的功能，许正从善如流，正准备去行动，闻人沐月突然又叫住他。 “一会见了青岚，你可要把住自己，不然的话，我可告诉小蕊姐和红豆姐。” 看着闻人沐月严肃又俏皮的眼神，许正顿时牙疼起来，他要是真，小蕊姐估计哭一会便会原谅他。 但是许红豆则不然，这个大姐差不多已经成了小蕊姐的亲大姐，又加上各种关系的缠绕，她算是已经融入了许家。 要是被她知道，估计以后都不会给许正好脸色。 “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任务当头，我怎么可能乱来？再说，那小丫头前后一致——平！我…得，甭废话了，反正你回去别瞎造谣。” 看着许正一转身逃出阁楼，闻人沐月整理一下衣服，检查和她自己的。 可眼神总是不自然的落入自己胸前，微微能看见脚尖，这让她心中一暗，自己的小巧玲珑宛如包子到底不如水滴型。 “啐！” 闻人沐月暗地摇头，收敛心神，调整一下设置，她穿上雨衣，把住窗户，倒转身子一个翻身爬到屋顶上… 许正这边熟门熟路的来到青岚窗户底下，这儿和他料想的一样，在窗户上面安装了摄像头。 这点困难自然难不住许正，他只是从脚边挖出一团泥便封住了摄像头屏幕，接着便爬到青岚窗户外面。 刚轻轻敲了两下窗户，没想到青岚竟然的走过来，看到他之后，苦闷的脸上瞬间笑语晏晏。 许正微微扭过头，实在是眼前一幕超出他的想象，因为这丫头光着身子也就罢了，竟然一边给他开窗户的同时，嘴里还大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你别误会，我房间里有。”青岚靠在许正耳边很小声的解释道。 原来她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除了不受郭一鸣的信任，而且还被监视和监听起来，她手机、包包、汽车甚至她房间里都有监听器。 她为了不被怀疑，即使发现被监听，依然和以前一样。 以前她就喜欢一个人按摩，那么现在她一样得保持这个习惯，要不然郭一鸣更会怀疑她。 许正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而言之，做卧底越谨慎越好，只是看着青岚在他眼前扭来扭去，着实影响他判断。 所以下一秒他也不客气了。 拉过被子罩住她，小声警告道：“给你三分钟，完了开始执行任务。” 青岚见他严肃起来，不敢再瞎撩，而是老老实实钻在被窝里演了三分钟戏。 许正等她老实下来，连忙安排她下楼破坏掉控制室，又嘱咐道：“关掉电闸之后，你立即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地下室入口。 我会同时点燃仓库的汽油。 到时候别墅会燃起大火，郭一鸣等人必然要冲出来，我会朝着他开枪。 你记住，第一枪我会打中他身边的一个人，第二枪会朝着他射击。 你到时候做出帮他当子弹的动作，记住，那个时候千万别犹豫，放心，我只会打中你手臂。” “我要挨一枪啊？”青岚眼中闪过犹豫和后悔，但下一刻，她眼神坚定起来，“嗯，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许大哥，你也千万要小心，郭一鸣的手下人可不少呢。” 许正自信一笑，“放心吧，我还有帮手呢，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中枪之后一直跟在郭一鸣身边就行。” “我…”青岚犹豫一下，才问道：“许大哥你们这次行动为啥不直接打死郭一鸣或者把他抓回国呢？” 许正没有隐瞒他的真实想法，“活着的郭一鸣对我们来说更有作用，只是暂时还得留他一命，毕竟他身后的组织老大我们还没查出来是谁。” 青岚有些失望，转身走到柜子挑选几件衣服当着许正的面穿上，一点儿都不害羞，看着自己光滑白皙的胸口，她有些退缩，“许大哥，等会你枪可别打错了地方哦！” 第899章 神秘的小背包 (); 随着青岚下楼搞掉别墅的控电开关，整个空间内所有摄像头和自动报警器全都失去作用。 许正谨慎之下，打开他手机附带的信号屏蔽功能，防止还有无线摄像头。 灯刚熄灭，别墅四五间房间窜出来七八个，院子里也有几个人迅速跑到屋前屋后把守起来。 特别是青岚房间窗户下面，有两个持枪的男人跑过去勘察是否有人从这里进入别墅。 也有人冲进青蓝的房间… 静谧的别墅瞬间被这些跑来跑去的人冲击的乱糟糟的，此时的许正已经沿着屋顶找到了那间库房。 库房里没人，他粗略检查了一下，这里不仅有四五个大油桶，还有两台柴油发电机、线缆绳索等各种杂物。 许正本想按照计划直接点燃一个汽油桶，但现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他要是真如此干的话，那么他估计得被火焰吞噬。 得想个办法，现在做延时点火装置已经来不及，估计再过一分钟便会有人来库房拿柴油发电机。 要是放倒一个大油桶，让汽油或者柴油流出去，然后他跑到门外点燃，倒是安全。 只是这样太慢。 他需要一个点火源，而且不容易被扑灭的那种，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正当他着急的时候，突然看到库房紧挨着车库。 而车库里正好停着一辆国产方程豹越野车。 许正知道这款车，插混，电池是在大梁当中，下面厚厚的护板，从外面很难点燃。 但现在他手头有能用的东西。 说干就干，他先放倒一个大油桶，汽油瞬间流淌整个库房，接着他趁着别墅里面的人还没赶过来，立即拿着一个小型塑料油桶，接了一桶之后钻到车库。 看着这辆还十分崭新的方程豹豹十五，号称越野之王，男人的象征，许正心里顿时有些舍不得毁坏这辆汽车。 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直接用汽油引燃电动车电池并不一定能点燃，或者说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许正没有做过相关实验，所以他为了保证能点燃电池。 又往小油桶里放进去几颗子弹。 这样一来，就算汽油桶没炸，子弹底火受到高温炙烤也会发生爆炸，近距离下，完全可以打穿电池护板。 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从远及近走来，忙点燃了地上的汽油，同时快步走到车库门口。 “轰”的一声，汽油剧烈燃烧起来，火焰把车库空气中的氧气瞬间吸尽，门窗都猛的震动一下，从屋外看，似乎方程豹电池自燃起来。 许正听到本来朝着仓库门口走过去的脚步声，似乎听到这边动静，立即疾步走到车库门口。 下一秒来人迅速打开大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嘴里震惊的暗骂一声，“我艹！” “砰！”许正此时正躲在门口，见来人愣神的瞬间立即转到他身后，一个手刀敲晕了他，然后把他拉到车库门口。 手脚麻利的把此人身上黑色的保镖服套在自己身上。 他刚才听到这个保镖骂人使用的国语，猜测郭一鸣的手下大部分应该都是华裔，所以他准备接下来来个鱼目混珠，混进他们当中。 只是没等他动作，车库刚才的布置起了作用，高温火焰加热子弹底火产生剧烈爆炸，果然成功打到方程豹护板。 听着里面如同爆米花似的爆炸音，许正往里瞅了一眼，只见火焰已经从车底蔓延到整个车底座，而且燃烧比刚才更为猛烈。 很明显成功引燃了电池。 电动车电池燃烧起来，火焰更旺，浓烟滚滚，高温朝着四周蔓延过去，紧接着不到十秒，挨着车库的仓库，挥发在空气中的汽油便被高温下的浓烟成功引燃起来。 许正不敢再看，立即趁着别墅那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隐入院子大门附近的一颗绿植后面。 大火燃烧起来，照亮半个院子，许正看到一些人拉着一条塑料水管朝着火焰喷去，结果轰的一声，火焰比刚才旺了一倍。 下一秒，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小镇，别墅房间里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了，站在库房不远处的两个人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许正对此不关心，他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主要盯着别墅一楼大门。 随着库房汽油爆炸，别墅里的人再也不敢待下去了，因为库房挨着别墅一侧，火焰肯定会蔓延过去，泰国这边的建筑大多都有木材。 再加上那些装修材料，别墅着火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看着从别墅里跑出来一群又一群的人，许正很快看到有两个男人夹持的青岚，她后面正跟着郭一鸣，只是这人身上衣服明显穿反了。 下面更是只穿着一条短裤。 看样子他刚才正忙着做不正经的事情。 许正当然对郭一鸣的夜生活不感兴趣，但还真有其他东西吸引到他，因为此时此刻，这个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却把一个黑色小背包搂在怀里。 很显然，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重要。 重要到他跑出别墅之后，立即让周围四个人把他保护在中间，还谨慎的观察一下四周，才让人去开车。 许正食指微微一动，但他忍住了想现在就拔枪射击的想法，下一秒，郭一鸣身后走出来他今天晚上的目标。 那个国内追捕的女通缉犯。 其实她不是走出来的，应该说是被两个人抬着出来，而且全身，聋拉着脑袋，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即使火焰照亮别墅门口，许正也没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 但是从身高和体型上判断，百分百是他今晚的目标。 既然已见真人，那么接下来他还等什么，趁着车子还没开过来，许正抬手便朝着郭一鸣身前的保镖开了一枪。 这一枪他没求杀人，但也打到那人胸口处，虽不致命，可要是救治不及时，也会有生命安全。 枪声一声，别墅门口的众人全都朝着他这边看过来，许正紧接着便准备开第二枪，只是他这一枪要等到青岚按照之前他的嘱咐做完动作才能开。 别墅门口，青岚听到枪声，看到保镖倒地，胸口血花突突的往外冒，她心里顿生胆怯，好在她骨子里带着乔振军这个警察的优良基因。 硬是咬牙战胜自己的恐惧心理，甩掉夹持她的两个人，冲到郭一鸣面前，准备替他挡枪。 许正看到青岚动作，心里一喜，小姑娘到底是站了出来，要不然她今天晚上的嫌疑是洗不掉的。 “砰！” 随着许正第二枪射击出去，下一瞬间，青岚感到一股大力打到她后背右边肩胛骨下面，然后剧烈的疼痛席卷她的全身。 疼的她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心里不解的同时升起对许正的不信任，明明之前说的是打胳膊，这怎么打中了她后背？ 许正开了第二枪之后，看到打中青岚后背，而且还是右肩胛骨下面，这一枪不是他打歪了，因为这一枪如果能穿透过去，正好能打中郭一鸣左胸口。 正中他心脏位置。 演戏嘛，自然是演的毫无痕迹才是真。 许正相信，郭一鸣事后复原青岚中枪的过程，肯定不会再怀疑她的忠诚，毕竟能为父亲挡下致命一枪的女儿，他有什么理由不信任。 “砰砰砰” 这时郭一鸣那些保镖和手下终于反应过来，掏出便朝着许正藏身的地方开枪。 只是他们在明处，看不真切，此时的许正早已经退出院子大门，然后遁入黑暗当中。 郭一鸣拦住手下人出门追人，而是吩咐众人开车护送他和青岚离开，看着燃烧剧烈的库房和车库，他脸上无任何表情。 但看到倒在他怀里的青岚，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和心疼，等到汽车开到他身边，他忙亲自抱起自己的养女，放到后座上。 接着他自己钻了进去。 紧接着等到后面的人把女通缉犯抬进车，一行四辆汽车，极快的速度一前一后的开出院子大门。 如果许正还在这里，他更会对郭一鸣怀抱的黑色包袱感兴趣。 因为郭一鸣一直没松开过，即使刚才抱着青岚上车，他也没有假手于人，可见这东西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许正出来之后，根本没敢在门口多做停留，他关掉自己的信号屏蔽器，闻人沐月的声音传过来，提醒他郭一鸣别墅周围的邻居们已经冒雨赶了过去。 他要是多停留一秒，便会被人围起来。 许正环顾四周，依旧是选择走房顶，因为下雨，他这次上房顶稍微困难一些，不过也只是稍微难了那么一点。 毕竟泰国乡镇房子大部分都是木材建筑，他双手持刀攀爬，还是不耽误他如同猴子爬树一样。 不过这儿的房子并不是紧挨着，两座屋子中间有几米的距离，他刚攀上第三座房子的屋顶，一群持枪的人，男女都有，包括之前闻人沐月藏身的那家寡妇也在。 朝着郭一鸣别墅那边跑去。 与此同时，别墅里的汽车终于冲了出来，第一辆上有人身子伸出窗外朝着人群大声喊道：“小姐中枪了，我们先去清孔县。 你们留下来搜查” 人群瞬间让出一条路，四辆汽车没有减速，迅速朝着小镇外面开去，而方向正是清孔县。 小镇一共只有两个方向能出去，一北一南，北面正是清孔县城。 此时张海山他们埋伏地正是这个方向，郭一鸣能这么顺利的“配合”大概便是因为清孔县城的医院才能及时给青岚还有受伤的手下治疗枪伤。 车子还未出小镇，又是两声枪响同时响起，懂行的人能听出来，这不是，而是，是连射的模式。 郭一鸣脸色一变，本能的便想缩身下去，下一秒看到他所乘坐的汽车无碍，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即让手下人联系其他三辆车。 很快一道道消息通过车载对讲机来回传递，郭一鸣得到消息，原来刚才那两枪打的不是他，而是乘坐他抓过来的国内女通缉犯的汽车司机。 枪手的枪法很准，两枪都打穿前档玻璃打在司机胸口上。 司机瞬间毙命，汽车在没人控制的前提下并没有撞在路边房子，而是因为豪车自带的aeb进入主动刹停。 停车之后，车子里便有人下车准备去主驾驶换人再重新开车。 但是枪手显然不同意，又是一枪打中下车之人。 而此时，郭一鸣和另外两辆汽车已经开出三四百米，这个时候返回救援还是让镇子里其他手下过来支援。 郭一鸣这个主事之人，犹豫了一秒钟，选择后者。 看着三辆车开着大灯朝着小镇外面冲了出去，许正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郭一鸣会留下来强抢女通缉犯。 隐藏在不远处屋顶的闻人沐月有些着急了，她握紧，一直留意着停在路边的汽车，“许正怎么办，车里应该还有两个郭一鸣的手下。 他们不下车，会不会对那个女人动手？” 许正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觉得不到非不得已的情况，女通缉犯应该不会被杀，毕竟郭一鸣逃走的时候还会带着她，很明显没拿到女人身上的秘密。 “你调转枪口，帮我挡住过来支援的人。” 许正嘱咐一句闻人沐月打不过就跑，然后挂断通讯联系张海山和邦赛三人，让他们赶紧拿着枪过来支援。 “砰砰哒哒哒” 很快闻人沐月和郭一鸣那些赶过来支援的手下打了起来，和子弹不要钱似的朝着对方招呼，许正不敢耽误时间。 连忙跳下来朝着汽车跑去。 只是还没跑到地方，停在路边的汽车右后窗户钻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拿着便朝着他射击。 但许正反应比他更快，奔跑的过程中，抬手便是一枪，正中那人眉心。 而这时，突然从旁边胡同里钻出来两个人，手里还拿着两把，正好看到这一幕，双方对视一眼，在汽车大灯的余光下，他们很快发现许正虽然穿着保镖的衣服，但不是他们的人。 “哒哒哒” 这次双方几乎同时朝着对方开枪，慢镜头下，许正一边朝着地面扑倒，一边抬手开枪。 而对方却没有那么多动作，坚定无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许正，同时扣动扳机，伴随着枪声一颗又一颗的子弹擦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朝着目标飞速而来。 第900章 任务完成 (); ak47火力全开，连射的模式下，子弹如同长龙朝着许正射击过来。 此时的许正已经失去了主动，危机时刻，他的身体完全被系统接管过去，在枪声响起来之前，系统便开始控制他的身体做出避让动作。 或蹲或跳或横空翻转或左右挪移…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并没有成功让他躲避掉所有射过来的子弹。 这么近的距离，两把ak全力射击下，系统再牛逼，也不可能让他安然无恙。 第一次被子弹打中，许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疼，只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还有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对手身上。 所以他虽然知道自己中枪了，但根本来不及检查身体，好在系统不只是控制他的身体做出各种躲避动作。 还控制他拿着进行反击，再加上闻人沐月听到枪声之后立即调转枪口朝着那俩人开枪。 双管齐下之后，总算解决掉了这俩个拿着的敌人。 “呼呼…”看着那俩人倒地不起，许正胸腔中吐出一口浓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强撑着检查了一下身体。 上身穿着驻地统一的防弹背心，近距离下确实帮助他挡住不少颗子弹，但ak射出的子弹每秒710的速度，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造成他脏腑受伤了。 具体什么伤势，还需要进一步诊断。 除此之外，他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包括头部和双臂以及下身，可以说他能在这么近距离下，还能全身而退。 只能说系统非常给力，在短短的一秒钟内不仅计算出来子弹弹道，还让他做出各种避让动作。 还会利用防弹衣减轻身体受伤。 最厉害的是，它还能控制许正反击。 他的这番操作被赶过来的闻人沐月全程看在眼里，也看到他吐血和萎靡的跪在地上的样子。 这一刻，闻人沐月以为许正已经中枪身亡，她耳朵仿佛失聪一般，天地间已无任何声音，她的眼睛里只有前方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许…” 听着耳麦里闻人沐月嘶哑空洞的声音，许正勉强朝着她挥挥手，脏腑的内伤让他短时间内虚弱至极，已无再战之力。 能勉强跪在地上，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 但下一刻，他连这尊严也不要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倒在地，因为他通过旁边汽车大灯的照射之下看到前面跑过来一群人。 闻人沐月看到许正还能动作，昏暗的世界随之明亮起来，可接下来许正又倒地不起，她又揪心起来。 只是下一秒，她也听到后面一群人跑过来的脚步声，猜到许正就算没有致命伤，估计战斗力全无。 所以，她转身持枪准备拦截一波再带许正退走，只是她一拉枪栓，感应到弹夹已无子弹，懊悔一声，暗怪自己刚才太紧张，把本来就不多的子弹全打了出去。 来不及叹气，她一转身摸出腰间的朝着许正那边跑去，准备先拉着他躲避起来。 再不济，她还能捡起刚才被打死的两个人手中的用。 只是她也明白，这样做根本于事无济，她一个人两把挡不住后面那群郭一鸣的手下。 就算她再坚持下去，一会等敌人过来，她和许正一个都跑不掉。 可她并没有抛弃战友，而是快步走过来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许正，朝着停在马路边的汽车车头挪过去。 准备依靠着汽车和敌人周旋一二。 “沐月，你先离开吧？把我放下来，我估计那伙人不会第一时间杀死我，肯定要审讯一下的。”许正此时脏腑依然剧痛无比，提不起力气。 但他头脑冷静分析他们当下的绝境。 可怎么想都是无解，除非闻人沐月化身超人，一人解决掉赶来的敌人。 闻人沐月充耳不闻，坚持扶着许正走到车头，只是二人刚走过后车门，突然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持枪的男人。 抬枪便朝着闻人沐月射击。 “砰！” 突然的变故让闻人沐月浑身一冷，她刚刚才看到近在咫尺的敌人那黑乎乎的枪口，想躲又强迫停下来。 因为她躲开许正就会被杀，所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枪响的那一刻。 临死之前的这一瞬间，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她似乎不害怕死亡了，或许是有许正陪在身边。 “砰！” 随着枪响，闻人沐月感觉空间和时间都凝固起来，似乎暂停了一分钟，但下一瞬间，她脸上被溅射到一团热乎乎带着腥气的液体。 “这是血！” “咳咳…”许正一阵剧烈的咳嗽，手中的枪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他刚才便一直留意车里面的人，知道还有一个人没下车，攒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他出现。 果然，双方各有算计，还是他算到了最后，“别发愣了，赶紧上车，开车走。” 闻人沐月这才回过神，自己没死，许正也没死，她睁眼一看，正好看到刚才从车里钻出来的男人，右眼中弹正往地上倒去。 很明显，刚才那一枪是许正开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闻人沐月来不及询问许正刚才的细节，连忙拉开车门把他扶上车，又从地上捡起枪，这才钻进主驾驶。 只是没等她重新点火发动汽车，后面那群人终于跑了过来，眼见现场只有他们的同伴尸体，这群人倒也很果断，朝着汽车便开枪。 一时间，剧烈的枪声如同爆竹一般又响了起来。 车身车玻璃车后座到处都是子弹打中的声音，许正躺在后座，脚下卷缩着一个的女人，双手被扎带捆绑在后背，撅着如同蛆虫一样趴着。 听着外面枪声不绝，许正有一丝绝望，但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努力把身子卷缩在后座，等着闻人沐月启动汽车。 只是闻人沐月那边不知为何，越是在这最紧张的时候，她越是打不着火。 这不着急之下，她骂出声来，“这车是哪国汽车呀，钥匙呢？ 点火开关呢？ 按钮呢？” 许正一听无语死了，哀叹一声闭上眼睛，这肯定是语音控制的汽车，现在的智能车，哪还有什么钥匙和按钮。 而语音控制需要提前输入声纹，所以他们二人想启动汽车，在没有声纹的前提下，就得暴力拆车，去掉智驾控制系统… 只是来不及了。 闻人沐月怒砸一下方向盘，她感到绝望了，如此绝境之下，难道只能束手待毙了吗？ 但她不想被人活抓，因为她知道，以她的长相和身材，被抓后或许第一时间不会被杀，但下场肯定是生不如死。 所以，她想拉开车门下去拼一把。 “哒哒哒…” 只听枪声和汽车被子弹射击的剧烈声响，闻人沐月便能听出来对方最少有三把和两把。 另外还有诺干。 如果她此时出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乱枪打死。 如果她不出去，躲在车里的后果，要么被活抓，要么被人打死，或者她。 许正此时也暂无好办法，似乎他们二人已经到了绝境，早知道张海山他们这么不靠谱，他应该等到杰森赶过来再行动。 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枪声依旧还在响，汽车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所有的玻璃全都破碎，车顶似乎都被人掀翻起来。 但这辆车到底是豪车，许正卷缩在后座，真皮沙发和后座铁框架加上后门，帮他阻拦不少子弹。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呜呜呜…” 卷缩在脚下的女通缉犯一直在瑟瑟发抖，剧烈的枪声下，她成功被吓尿了，整个车厢充满了怪怪的味道。 “唉！”许正一声长叹，朝着她前面大声喊道：“沐月，一会咱们撑不住的时候，先送这个女人上路。” 闻人沐月身子缩在椅子下面，闻言立即点头，在枪声中朝着许正喊道：“一会要是他们过来，你投降，我…我先走一步，给我报仇。” 许正心中一悲，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先别放弃，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系统身上，也许系统看着他陷入绝境，会临时赠予他超人力量呢。 “哒哒哒…轰轰…” 正当许正把最后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的时候，现场又发生了变故，突然又多了三道开火的声音。 而且还夹杂着手雷。 许正听到之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张海山他们终于赶过来了，手雷不多，一共只有四颗，他听的很清楚，外面四颗手雷爆炸的声音。 这说明张海山他们是真心在救援他。 但他们姗姗来迟，许正心里还是有疑惑，算算时间，从小镇外面赶到这里，跑步的话也就是五六分钟。 可现在距离他给张海山打电话，已有十分钟。 听着外面双方枪声从激烈到很快消停，许正便知道一方暂时胜利了，只是不知道是谁。 “小许，小许，你在哪？” 这时外面传来张海山紧张和担忧的喊声，许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屏气凝神分析他话音中的感情，直到确定是真心实意，他才回应。 “张队，我在车里。” 然后又对闻人沐月说道：“把我的枪递给我，上膛。” 闻人沐月不疑有他，递给许正枪之后，她也做好策应的准备。 张海山急匆匆的跑到车旁，拉开车门，出现在许正面前的时候，他背在身后，在腰间，空着双手，脸上表情是喜悦和庆幸。 一见许正安然无恙，他忙解释道：“我们刚才在镇子外面冲过来的时候和一队人交手耽误时间了。 幸好你没事，要不然…” 许正这才拦下他继续解释，“张队咱们先别说其他的，先撤退，小镇人手很多，再晚就跑不掉了。” 他又指了指脚下女人，“这是咱们任务目标，你先拉她出去。” 张海山没有看到前座的闻人沐月，先按照许正要求把那个趴在车上的女通缉犯拉到外面，看到女人只是像受惊的小鹿又喊又跳。 他确定其身份之后，便让邦赛背起女人。 而他自己走过来扶住许正下车，小声问道：“小许，你是不是受伤了？” 许正这一会缓和了不少，子弹毕竟只是打中防弹衣造成内伤，加上脏腑没有大出血，他稍微活动是没问题的。 只是疼痛并没有消失。 许正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话，他把枪插回枪套，让闻人沐月出来，简单介绍一句，“张队，这是我找来的帮手。” 张海山见许正只是简单一句介绍，便意识到闻人沐月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他也是识趣的没有往下问，“那小许，咱们现在撤退吧？ 走原路？” 原路要过清孔县，那么势必会与郭一鸣他们碰到，“咱们径直往东直接到湄公河，张队，你现在向驻地上级领导求援吧。 说咱们把目标人物活着带回来吧。” 张海山没有意见，立即招呼邦赛等人出发，至于许正还不能走太快，只能让闻人沐月帮忙扶着。 张海山则和另外那位泰国同事一前一后的进行侦查。 也许郭一鸣急着去清孔县救治青岚，也许是他担心许正这伙人人多不好对付。 再或者他已经接到女通缉犯被人带走，知道来人目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他今天抓回来的女人。 总之，许正他们一路往东，虽然穿越丛林有些难度，但并没有遇到郭一鸣的手下。 众人赶到湄公河岸边的时候，张海山呼叫的救援船已经停靠在这里，很明显驻地一直派船在这边。 双方对上暗号之后，执法艇派人上岸，接走了女通缉犯，闻人沐月有些担心许正身体，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不宜出现在执法艇上。 再有现在驻地领导，那个国内部委维和警察总队领导宋总队也在执法艇上，闻人沐月放下担心，在和许正告别之后，迅速走入丛林当中。 张海山见闻人沐月一个女人敢孤身在深夜当中进入丛林，不由得十分佩服，好奇之下，他想问，但看着许正望着丛林的眼神。 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小许，上船吧，你那同伴不是简单的女人，不用担心她。 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我刚才数了数，你身上这件防弹背心可是有七八个窟窿呢。” 请假条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1章 准备回国，安排善后 ();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天空中下着小雨，众人乘坐执法艇逆流而上，花了半个小时时间终于赶回老挝会晒。 执法艇一上岸，便有几个陌生的人在驻地领导的陪同下走过来，直接带走了那个女通缉犯，接着没有停留，径直离开了。 许正他们自然是当作没看见，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续事情与他们无关。 回到驻地，领导派人给他们做了身体检查，这次四个人多多少少都受点伤，枪林弹雨中，哪能全身而退，好在都没有致命伤。 许正是被子弹打中防弹衣后震伤了脏腑，拍照之后发现胸腔有些淤血，医生说量小没必要做手术，吃药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驻地领导倒也爽快，直接批了他半个月假期，可惜他这是真病假，不能回国一趟。 不过这样一来正好让他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再加上这次任务，驻地这边没要许正写任务过程，就连他开枪打死打伤几个人也没问，更不用写开枪报告。 和心理评估。 仿佛在这边开枪打死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在意你事后心理会不会有创伤。 对此许正倒是很高兴，毕竟写报告和被检查心理都是他不喜欢的事情。 三日后，闻人沐月给许正发来最新消息，她已经成功和受枪战的青岚取得联系。 说是许正那一枪，成功让青岚再一次得到郭一鸣的信任，并且让她负责泰国清迈府全境的工作。 其中包括组织人手乞讨、贩卖违禁药品、各种走私以及组织卖拍摄短视频的工作。 可以说除了他们组织内的军火走私和器官移植的工作，青岚在清迈府算是大权在握。 包括她现在也被送到清迈府省会城市养病。 至于她的枪战，不是贯穿伤，没有伤及要害，修养好了之后，以她年轻的身体，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至于郭一鸣，他把工作交代出去之后便消失了，连青岚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还有许正最感兴趣的，郭一鸣逃走时候不舍得放弃的小黑包，青岚一直没有机会接触。 除了这些事情，许正还委托杰森去调查那天和他一起做任务的三个人，张海山倒没什么问题，除了巡逻工作，就是留在驻地或者在会晒走一走。 但是邦赛这个泰国人，一休假便跑回来了老家，接触的人非常多，光凭杰森自己，很难调查清楚。 所以他只好寄出大杀器，花钱在黑市上购买相关消息，可惜消息反馈回来需要时间。 梳理完这些事情，许正一边养伤一边和杰森继续在东南亚各地调查谁是被拐卖到这里的被拐儿童和妇女。 杰森为了快速对比被拐儿童的dna，甚至还找黄牛用好几个假身份在柬埔寨买了一个能做dna检测的小医院。 从那些可疑孩子或者成年人身上得到dna携带物之后，便带回医院化验dna，得到检验报告之后，再由许正联系国内人员，与被拐儿童和失踪人员进行对比。 流程看着很简单，但是工作量还是非常大的，最难的一点是，怎么辨别谁是从国内被拐儿童。 杰森和许正一边从互联网上关注这类消息，一边从黑市上交换，还要调查人蛇组织。 基本上，只要找到人蛇组织的成员，特别是头目，撬开他们的嘴之后，便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但现在许正和杰森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搜集资料，而且他们所干的事情，都是隐藏在幕后，根本不敢泄露一点消息。 如果东南亚这边那些人蛇组织在知道他们在调查种花国被拐儿童和失踪人员，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恶虎架不住群狼，许正和杰森到底是势单力薄，谨慎才能保全自身。 只是谨慎调查势必耽误工作，所以他们一直到许正快要结束维和工作才把东南亚各地情况大致摸排了一遍。 2038年一月一号，元旦，驻地放假一天，距离许正的维和工作结束还有一个月时间。 临近过年，枯水期的湄公河又开始热闹起来，大量的东南亚水果和蔬菜通过这条水路进入国内。 许正在工作之余，准备趁着元旦休息再把之前积攒的假期，一共十天，全部用来完成他这次来东南亚的真正任务。 这天他一早出了驻地，汇合杰森，二人易容之后潜入泰国清迈府。 到了清迈府，一个略微简陋的酒店，闻人沐月已经等在这里，三人这次聚会可不是像以前那种互相交换资料。 而是准备对郭一鸣和其手下动手。 当然，毕竟在国外，他们主要目的是活捉郭一鸣，这个案子潜逃国外二十几年的a级通缉犯，还是国外残害同胞的刽子手。 这大半年来，得益于青岚完全取得郭一鸣的信任，参与了这个人蛇组织的大部分工作。 所以在她的帮助下，许正三人已经掌握郭一鸣违法乱纪的大部分事情。 和残害同胞的证据。 其中他潜逃东南亚这么多年，一直和人贩子集团有勾结，把大量的孩子和妇女拐卖到东南亚。 被拐儿童和妇女的下场可想而知，像青岚这样的，健康成长到成年的少之又少。 大部分都已经被害，或者成了乞讨儿。 杰森和闻人沐月在青岚提供的资料中，按照二十年的时间，只确定了五六十个健康而且还在人世的孩子。 现如今他们年龄都在25岁以下，基本上都生活在东南亚各个国家。 杰森已经一一采集到他们的dna样品，做过检测并和国内被拐儿童对比成功。 只是还没有和这些人正式交流，主要是因为担心他们会泄露出去消息。 另外健康活着的孩子还有一部分被欧美国家收养，或者东南亚养父母带着他们出国移民欧美，亦或者他们自己学业有成出国留学定居了。 因为距离的原因，杰森没有跑到欧美找到这些被拐孩子做dna对比。 对此许正准备维和工作结束回国后，再让杰森跑一趟欧美，告诉这些已经成年的被拐孩子真相。 至于他们是回种花国认亲，还是继续保留被拐之后的国籍问题，要看部委和移民局以及民政单位等领导的意见。 “许，你确定咱们抓捕郭一鸣之后，能顺利把他送回你们国家？”三人碰面之后，杰森熟练的使用反侦察仪器扫描宾馆房间之后，才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 许正没回答，送人回国可不是他的差事，闻人沐月接过话，“只要咱们成功抓到人，安全带到老挝会晒，剩下的事情会有人接手。” 郭一鸣在东南亚这边有新的合法身份，所以抓捕他，既不能被泰国警方发现，也不能被联合国刑警组织注意到。 只要把他带回国内，那么他自然重新变成郭一鸣，如假包换。 杰森见闻人沐月承诺此事，合作这么久，他也从侧面得知眼前这个女人的本事有多大，“许，今天晚上行动之后，咱们接下来十天，可就成了东南亚地下各个组织的敌人。 生死之仇啊！ 到时候你拍拍走了，我可怎么办？” 许正哈哈一笑，他早就料到杰森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谈条件，这货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行了杰森，咱们合作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 咱们打劫和敲诈勒索来暗杀的杀手和其身后的组织，这一年来，大概也有五百万美元。”许正简单给杰森算了一笔账，“再加上之前咱们灭掉大马吉隆坡那个人蛇组织。 搞来的一百万。 总共六百万。 这是收入，怎么花销不都是你在负责，怎么，现在钱不够了？” 杰森听懂许正话里的意思，我不问你钱还剩多少，你也不能给我掉链子，“钱肯定够，不够的话，我自己往上贴。” 许正笑着摇头，让合作者贴钱肯定不行，虽然这是玩笑话，但杰森真正想说的是任务剩下的钱怎么办。 他收起玩笑，“杰森，我记得你在柬埔寨买了一个医院，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搞来的这笔钱，之前你主要是在黑市花钱买各种消息。 钱不走官方渠道自然没问题，只不过要是剩下太多，对于你而言，钱多就成了累赘。 我有个想法你可以参谋一下。 以你买来的医院为基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东南亚那些因为被拐而被人造成重度残疾而乞讨之人。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论国籍…我希望你作为医院主人，可以收留他们。 因为这些人太多，我们根本没办法全部送回国…” 许正心里深深叹息，其实真正原因根本不是不能全部送回国，是这些人回国之后，没有人安置他们。 首先国籍身份难办，再者他们的亲人能不能接受自己孩子被拐十年二十年，找回来之后缺胳膊断手，一辈子痴傻呆蠢，这样的孩子于寻亲人而言，是深深的负担和自责。 所以，带他们回国，大部分寻亲人可能不会来认亲，那么就得有人或者有组织安置他们。 一个两个，几十个这样的重度残疾人自然不是难题，但全东南亚累计起来，全部带回国，那对于有关单位而言，真是巨大的负担。 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是恶劣的。 这样做，许正纯属是好心办坏事，领导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会埋怨他不会做事。 可置他们于不顾，许正心里着实不稳，好在杰森无意间在柬埔寨买的医院，让许正想到了办法。 柬埔寨和老挝相比，都是特别贫困的国家，一个人一百人民币可以花一年的那种。 任务之后，那些剩余的钱，杰森可以以治病为由接收这些重度残疾之人。 当然，这笔钱可以用来救急，救一辈子当然不够，许正看到杰森脸色丰富多变，忙又补充道：“我在国内和东南亚有一些朋友。 看到你努力维持种花国被拐儿童的生命，他们也许会善心大发，必然会对你出手援助的。” 杰森没想到许正兜兜转转扯了半天，最后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不对，应该说是累赘。 他心里开始衡量这件事，不答应那么任务之后剩余的钱，肯定会被许正要走，可要是答应下来。 那成百上千的重度残疾人，每天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他都得负责，就算柬埔寨生活水平低，他拿余款可以养很多年。 但钱总有花完的时候。 至于许正提起的捐款一事，杰森相信，但也只是相信有人会给他的医院捐款，但能捐多少呢。 这可没底。 这一刻，杰森真想撩挑子不干，但他也明白许正说让他负责继续维持医院，那就是承认他和种花国警方的关系。 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之前在种花国栽了两次，信誉在欧美已经降为零，回去也会被人做掉。 东南亚这边，这一年他和许正得罪不少工作，俩人在这边成功获得一个称号，“黑黄双煞”。 如果许正回国，光凭他一个人自然很难在这边立足，但要是背靠大树，那么… 想到这里，杰森深深的叹口气，无奈道：“许，你总是懂得拿捏我。 好吧，我答应你，等你任务结束回国之后，我会派人接东南亚各国的所有种花国被拐儿童中，那些残疾之人，到医院来养老。 但我只给你保证，那些人我不会强求他们来，如果他们有其他想法，我可不会绑着他们来。” 许正见杰森愿意答应下来，有人给他善后他心里高兴起来，大笑道：“这个自然，只要你派人和那些残疾人说实话，他们愿意去你医院就得去。 不去的话你们不用强求。 杰森，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可能会花费你后半辈子，但同样，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闻人沐月见二人谈妥善后的事情，她也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许正没有强求带那些重度残疾的被拐儿童和妇女回国，实在是这个数目太多了。 现在算是初步做到妥善安排，也是多赢的局面，她越想越觉得许正的建议很妥当很全面。 她看了许正一眼，在东南亚将近一年，眼前这个刚刚28岁的男人，已经是一个做事非常老辣周全的人。 她甚至都怀疑之前许正让杰森在柬埔寨买医院，就是为今天谈善后的事情给这个外国佬设的局。 看来许正真的只把杰森当成合作者吧，而不是作为朋友，要不然他应该会把任务剩余的钱捐给联合国组织，算是给他们东南亚之行找个背书的。 许正不知道闻人沐月在想什么，他看看时间，还没到中午十二点，抓捕工作安排到晚上十二点之后，“咱们先休息，等到晚上开始行动。” 第902章 重新选择命运 (); 东南亚没有冬天。 即使到了深夜也不怎么寒冷。 郭一鸣他们在清迈的大本营在一座寺院里，面积非常大，堪比国内那个被烧毁的皇家园林。 在这个全民信仰佛教的国家，寺院多如牛毛的所在地，如果没有青岚提供消息，很难锁定郭一鸣的位置。 不过锁定其位置倒是容易了，但是抓他的难度太大，主要是不能在这里大动干戈。 因为这儿发生枪战，死伤过多，那就堪比国内派出所里出了大事一样，会引起全面关注。 但今天却是一个好机会，泰国的元旦一般放假四天，是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节日之一，堪比最隆重的泼水节。 所以今夜郭一鸣团伙会有庆祝活动，按照以往惯例，晚上他们都会偷偷饮酒庆祝。 而且是大量饮酒。 这主要是泰国饮酒有各种限制，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普通人平常都是去酒吧，这种地方喝酒不会尽兴。 元旦嘛，一伙人聚在一起大肆庆祝，不喝酒肯定是不行的，只要不禁酒，这里的人都会敞开了喝。 所以许正他们决定今天晚上过来行动，到时候速战速决，绑走郭一鸣之后，再带走了青岚。 夜明星稀，到了约定时间，三人穿上防弹衣，趁着黑夜来到寺院外墙。 按照原计划，闻人沐月在寺院外面找制高点策应许正和杰森。 许正二人则摸进里面。 因为有青岚做内应，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早就被许正他们熟记在心，进入寺院之后，俩人很快找到后院侧房。 里面看似是一个藏经楼，其实另有玄机，房间里布满摄像头，特别是其中一面墙上还布满了触碰式报警红外线。 只要有人不小心触碰到墙面，便会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许正到这里之后不慌不忙的从身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仪器。 是他从黑市买来的信号干扰器和万能密码解锁器组装的仪器，专门用来破解郭一鸣这套预警系统。 还别说，再牛逼的盾碰到克制的矛，也坚持不了一分钟，许正成功打开隐藏在藏经楼的暗门之后，便和杰森一起蒙上脸，冲进地下暗室。 接下来有青岚的帮助，行动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俩人便挟持着郭一鸣返回地面。 后面跟着一身劲装的青岚。 杰森等到众人全部走出来之后，从身上摸出来一个手雷，便想着炸掉地下室的通道口。 毁掉地下那个肮脏的世界… “不要！”青岚下意识的阻止，话一出口，她也没有解释，反而求助似的看向许正。 许正心里是支持杰森的，毕竟刚才他在这个超大的地下室，见了不少令人发指的恶行，简直可以说堪比地狱的存在。 各种各样的恶行在那个一千多平方米的地下室都可以找到，完全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 里面一部分人被判死刑都不足以解恨，但也有一部分是受害者，还有孩子。 许正拦下杰森，“算了，任务重要，不要节外生枝，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只是等到了寺院外面，汇合闻人沐月之后，青岚回头望，突然看向许正，眼神坚定，“许大哥，我想继续留下来，做祖国警方的卧底。 可以吗？” 许正摇头，心中并不奇怪她的想法，毕竟这儿是她长大的地方，而且青岚也不是娇娇女，相反，她成长很快。 这一年，她给许正提供不少有用的消息。 但同样的，她的野心也在变大，变得有些不把律法放在眼里，甚至有些肆意而为，比如刚才在地下室，她有就趁机枪杀一个想强迫她的人。 所以她现在不仅不愿意回国当个失去自由的人，当一个生活在各种条条框框里的人，她向往自由，不想受律法约束。 觉得国内生活如同一座牢笼，像是韭菜，被一排排种植在地上，在工作中，在一生中。 这是两种教育理念下的产物，许正对此早有判断，他相信青岚的父亲乔振军也在为此头疼。 但这是无解的。 除非乔振军他们能用爱感动青岚，但那样的青岚就真成了乔岚青，估计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 如今青岚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理应选择自己的人生，但许正却不能允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责任把青岚带回国。 更重要的是，让青岚留在这里，就是在培养下一个郭一鸣，做各种违法乱纪，伤天害理，剥夺他人生存的刽子手。 “青岚，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卧底，卧底的前提是，你首先得是一个警察。”许正望向北方，“也许你应该换一个地方生活。 那儿你可以睡觉不关窗户，可以肆无忌惮的挥洒青春，更不用担心亲人之间的猜忌，甚至你父亲一辈子的荣耀会照耀在你身上。 不要幻想着当一个大姐头，你应该自我清楚一点，你只有野心却无任何实力。 郭一鸣养育你长大，你真以为他真的对你好，不教你练武和枪法，不培养你读书，只让你当个肆无忌惮的小太妹。 你再想想，你能做什么，你以为你拿把枪可以征服地下室那群人？ 真是笑话啊。 如果没有郭一鸣，你即使活着，也会成为地下室，那个长的很漂亮的人彘。” 青岚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被许正一番话打击的尊严和信心全无，她想辩驳自己不是一个花瓶，但话到嘴边她又发现自己的确实没有什么优点。 没练过枪，没读过书，脑子里的知识全是人蛇组织那套玩弄人的手段。 看着青岚保持沉默，身子如树叶一般在夜风中瑟瑟发抖，闻人沐月鼓励道：“青岚，别听他的，你回国之后，一样可以当警察。 到时候做一番成绩，让他刮目相看。 你想想，等你做出一番成绩，是不是成功打他的脸了？” “沐月姐…”青岚勉强一笑，知道自己眼下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们回国，她不再坚持自己刚才的想法，“我跟你们回国。” 杰森见三人终于说完，连忙催促道：“咱们赶紧撤吧，这可是人家大本营，你们觉得继续在这闲聊，很有意思吗？” “哈哈…”许正长笑一声，也许是一年的隐忍不发，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要在东南亚各国大肆行动，心中豪气顿起，“杰森，通知你雇佣的那帮人。 开始行动吧。” 杰森也兴奋起来，摸了摸搜出来的郭一鸣最宝贝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价值不知多少，但他心中笃定这次任务之后，光凭今天打劫郭一鸣组织的钱，足以支付那些雇佣兵的钱。 之前他以一人一千美元的价格，雇佣了一千人，分别东南亚各国，等待任务开启之后，统一行动。 还以二百万美元，雇佣了四个雇佣兵组织，以应对棘手的事情。 最后他还准备一百多号人，把那些许正不愿意带回种花国的被拐孩子和妇女，从东南亚各国带回柬埔寨统一安排。 眼下，随着杰森一个电话打到柬埔寨某地一个普通医院，很快，一场席卷东南亚各国的“打拐”行动正式开启。 医院一间办公室，杰森安排的18个人，在一个白人的命令下，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出去。 印尼某个海岛，一个县城大，这里六成都是华人，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沾亲带故。 陈书礼只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华人之后，但他却不会说中文，或者说只会说几句很普通的问候语，而这也是从电影或者电视中学来的。 他今年22岁，刚大学毕业，正准备去狮城留学，但是三个月前，突然有人找到他，给他一纸证明。 说他是种花国警方寻找的被拐孩子，其生父生母一直在寻找他。 起初他自然不信，包括来人给他的dna检测报告，但是人只要怀疑，便会忍不住行动。 所以陈书礼没忍住，偷偷化验了他和父母的dna，结果一个惊天霹雳砸到他头上，他竟然和父母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再看到种花国警方的打拐信息，上面那张他小时候的照片和现在家里拍的小时候一模一样，加上种花国父母的照片。 陈书礼心中已经明了，他大概真的是被拐卖的，毕竟种花国打拐信息在网上可以查到，再使用特殊渠道，他自己可以查到他种花国父母寻亲的抖音视频。 作为一个成年人，陈书礼想了很多，他一直做不成决定，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可以帮他去种花国寻亲… 吴美菱，第五代马来西亚华裔，17岁，已经在吉隆坡某海边餐厅干了一年服务员。 因为会说中文，正在学习做导游，她觉得自己生活会越来越滋润。 整天看着那些来大马旅游的种花国人，她一边鄙视他们是大冤种，一边又羡慕他们这些有钱人。 在她心里，种花国有钱人似乎非常多，多到她根本接待不完，看着他们在这里挥金如土，被大马当地人随便宰。 吴美菱甚至羡慕的都想成为种花国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拿着一份证明找到了她… 小跛猴，泰国某地街道上的小乞丐，看着好像13岁，似乎没有名字，只有这个代号，她长的很瘦弱，左脚走路有些跛脚。 她的小伙伴还有主人一直用中文喊她小跛猴。 但她知道自己有名字，叫侯宝珠，爸爸叫候涛，妈妈王妍蕾，爸爸的手机号135… 只是这些秘密一直保留在她心中，她死死记着，不敢忘记，也不敢对人说。 因为她只要对人说，便会挨打，会被打的非常疼，自从她脚被打瘸之后，她便成了一个哑巴。 只有在黑夜中，她才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六岁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除了不想上学，她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但有一天，她被人绑架了。 或者说被人拐卖了。 被卖到东南亚，准备给人做器官移植，好在她命大，她这个供体还没送到目的地，那人已经死掉了。 而她虽然活下来，但残酷的命运一直折磨着她，兜兜转转，她成了一个泰国某地的小乞丐。 每天负责卖惨乞讨，赚的钱全部被收走，只给一些残羹废渣，导致她现在已经13岁，可身子瘦弱不堪，看着还不如10岁大的孩子。 什么是命，低头认下的不是命，侯宝珠不认命，六岁的记忆一直伴随着她，她知道只要自己坚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终于有一天，她等来了希望，一个高大威猛的白种人，平时她都不敢上前乞讨的“贵人”，那次却一脸和蔼的走到她面前，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侯宝珠！ … 2038年元旦之后的十天，东南亚各地，像候宝珠，像吴美菱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都有人找到了他们，问出了同一个问题，是回北方大国，还是继续留在东南亚。 这个答案很重要，它会改变人生命运，很多人做出了自己选择，侯宝珠选择了回归，她愿意再赌一次命。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赌的了。 2038年1月11日，老挝会晒六国联合执法巡逻湄公河的驻地，许正为期一年的维和警察工作正式完结。 今天是他们启程回国的日子。 依旧是乘坐谭建军掌舵的执法艇，一路往北，很顺利的进入云山省景洪市。 接着一行人直接乘坐飞机飞往京城。 然后第二天赶到部委维和总队开各种会，做各种报告和奖章，一直忙碌一天，许正才算是正式结束维和方面的工作。 他与张海山等人约好吃饭聚会的时间，便急匆匆的往家里赶路。 此时他的家已经不是租住闻人沐月在南池子大街的小四合院，而是位于东三环的一个高档小区。 二手房，大平层，电梯直接入户，套内面积三百多…许正当时很忙，买房子一直是他岳父韩东文在跑，还有欧正鑫帮忙找人找的房源和做合同等琐事。 最后韩蕊和奶奶她们最终敲定的事情。 许正自己没掏一分钱，但他有几十万的购房补贴，只是房子全款二千多万，只靠韩蕊的稿费和奶奶给的钱是不够的。 最后差的钱是韩东文补上的，包括重新装修花的二百多万。 一年过去了，房子早已经重新装修好了，韩蕊因为要上班的缘故，基本上很少来京城，就算来京城，也都是因为许红豆邀约，来了也是住她那里。 所以京城房子都是空着没人住。 但今天，得知许正回国，又正好临近寒假，韩蕊索性请了长假，和家里人一起搬来京城。 准备等许正春节放假再一起回长明过年。 许正没有告知韩蕊他几点回家，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自己拉着一个大箱子乘坐地铁，只用了十几分钟便赶到小区。 只是刚到小区门口，便被保安给拦了下来，说是没有登记在册或者业主打电话确认，都不能进小区。 正当许正老实拿手机准备打电话，鼻子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同时许红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呦呵，这不是许处长吗？ 怎么，想偷偷回家给嘟嘟惊喜？ 哈哈…可人家不让你进噢。” 许正看着许红豆侧着头，上扬的瑞凤眼，每一根睫毛都在诉说着她还想继续看笑话。 又是一年过去，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有眼角的纹路显得她不再年轻。 第903章 找捐款 (); 许正在许红豆的带领下，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家门口，门开瞬间，他便看到一个小人儿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毛绒娃娃。 正单独站在门口，看到他的那一刻，小人儿脸上写满了忐忑和纠结，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害怕，“爸…爸爸…你是爸爸吗？” 已经一岁七个月的嘟嘟，语言表达和理解完全可以简单的与大人对话，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爸爸，她怎么都无法把许正和视频里的爸爸对应起来。 一年未见爸爸，她对爸爸的印象都是妈妈还有姥姥她们给她看的照片和视频。 但现在，许正在东南亚晒了一年，经历风吹日晒，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分，小人儿不敢认。 许正忙蹲下来，拿出早已经准备的玩具，一套精美的芭比娃娃，“嘟嘟，当然是爸爸了…” 韩蕊激动的走过来，摸着嘟嘟的小脑袋安抚她，“一听说你今天要回来，你宝贝女儿可激动了，非要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你呢。 算算时间，站了有半个小时了。 脾气倔的很，给她凳子还不坐呢。” 听到妈话，小人儿终于不抗拒爸爸的怀抱，如同安静的小公主靠近许正怀里。 许正一把抱起嘟嘟，又搂住韩蕊，“奶奶和爸妈呢，他们不是也来京城了吗？” 说话间，三位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实在是大平层空间布局完美的避开门口的声音，声音太小里面人根本听不到。 “小正回来了，快让妈看看，你说说你，出国一年也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田新月激动的小跑过来，看到许正除了晒黑一些，其他安然无恙，她也放下了担心。 奶奶苏彤云和韩东文也亲切的拉着许正打量一圈，嘴里埋怨他出国之后，才告诉他们这些维和警察是在湄公河工作。 毕竟那地方，对于国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区域。 许正抱着嘟嘟拉着小蕊姐，一边和家里人聊着一边打量着新家，客厅空间确实不小，足有六十多平，装修偏中式，不显奢华。 许红豆在后面默默的帮许正把行李箱拉到客厅，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她羡慕的同时，又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单身到底。 韩蕊此刚才眼里只有自家老公，看到许红豆忙东忙西，忙站起来拉住她坐到沙发上，又对嘟嘟说道：“嘟嘟，干妈来了，你不让干妈抱了吗？” 嘟嘟经常跟着韩蕊和许红豆在一起，感情深厚，平时可是最喜欢和干妈一起玩的，甚至她晚上睡觉都让干妈陪着。 但今天，小人儿坐在爸爸怀里使劲摇头，小手攥住衣角，“要爸爸抱，我要爸爸和我一起玩。” 毕竟血脉相连，加上平时韩蕊和家里人不断对嘟嘟说起爸爸的事情，她在很短的时间便接受了爸爸。 奶奶苏彤云对着小人儿招手，“嘟嘟呀，来老奶奶这里，你爸爸刚回来，一身臭汗，让他先去洗个澡，换身香香的衣服好不好？” 嘟嘟依旧摇头，接下来一家人轮流逗弄她，但她下定决心，就不离开爸爸怀里。 就连许红豆都打趣韩蕊，“看看，你给自己生了一个小情敌吧，缠着你老公不撒手了。” 韩蕊也无法从许正怀里抱走嘟嘟，无奈摇头，问道：“小正，你这次回来，有多少天假期？” “现在说不好，明天我得去追逃局和五局打拐办一趟，还需要忙个三四天吧。”许正说着看向许红豆，“正好许大姐在，有个事情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许正正想接着往下说，厨房那边忙碌的花姐走出来，先和他打声招呼，才说饭菜做好了，让大家移步过去。 “哈哈，好久没吃咱们家乡菜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嘟嘟搂着许正脖子，亲了亲脸颊，奶声奶气的道：“爸爸，嘟嘟都会自己吃饭呢。” 许正亲呢用额头微微碰了碰女儿额头，“嘟嘟真棒，走，咱们去吃饭，一会让嘟嘟喂爸爸吃饭好不好？” 走进客厅旁边的餐厅，花姐准备了一大桌子长明饭菜，其中光烤鸭都有两只，而且大部分都是许正爱吃的。 “来，嘟嘟，你坐自己位置，姥姥喂好不好？”田新月看到嘟嘟还挂在许正身上不下来，忙准备接过来。 只是小人儿觉得自己的爸爸还没爱热乎呢，她摇头，“不，爸爸喂，香呢。” 许正哈哈大笑，果然三岁之前的孩子最可爱，“妈，没事，我抱着一样吃。” 一顿饭，在一家人欢声笑语下吃了两个多小时，许正也在他们的追问下说了很多湄公河流域的所见所闻。 当然那些枪林弹雨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只是说现在六国经营湄公河十几年，那里太平的很。 奶奶苏彤云和韩东文他们自然不信，但也没有多问。 嘟嘟年龄到底还小，听不懂爸爸说的那些话，到了下午两点，已经过了她平时午睡时间，一直强撑着靠在许正怀里不肯睡觉。 说是担心自己一醒来，爸爸不见了。 陪着家人们聊了很久，许正才抱着嘟嘟和韩蕊回到他们的卧室。 许红豆跟在后面，准备询问刚才许正未说的事情。 “这…”许正刚抱着嘟嘟躺下，让小人儿躺在自己臂膀里，可小人儿很熟练的伸出右手，伸进他衣服里，准确的摸到他胸前。 韩蕊和许红豆见此捂嘴轻笑，前者解释道：“一岁两个月的时候我给她断奶了。 只是养成她晚上睡觉要摸着东西的坏习惯。” 许红豆也笑了，“你知足吧，你闺女可不是谁都摸的。” 许正听她话音有骄傲的成分，猜到嘟嘟在被她搂着的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叹道：“你们就惯着她吧，养成坏习惯，看什么时候才能戒掉。” 韩蕊因为许红豆在场，没有多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刚才要问红豆姐什么事情呢？” 屋里暖气很给力，许正一边让韩蕊帮着服，一边长叹一声，把他在东南亚做的事情除去枪林弹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他对许红豆说起自己想法，“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带回来的被拐孩子，有一部分孩子身上有人为造成的残疾。 有些可以通过做手术进行改善，有些则需要购买义肢，最好是那种国外产的带脑接口，可以用脑电泼控制的义肢。 但这需要很多钱。 所以…” 许红豆没想到许正在东南亚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最近二三十年国内被拐或者失踪的孩子，被卖到东南亚不知其数。 这种事情可以说全国上上下下都知道，可能为此做些什么事情的，几乎没有。 包括官方层面上。 她是去过东南亚的，也见过那些跪在路边的乞讨的残疾人，也知道他们有很大可能是被拐卖到那里，但她和其他人一样，对此只能爱莫能助。 但现在，竟然真有人敢冒着大危险把那些可怜的被拐孩子带回了国，这一刻，许红豆和韩蕊一样，都是一脸惊讶和佩服的看向靠在床头的男人。 久久无言…心中回荡着一句话：这才是汉家男儿，虽远必诛！ 许正见二人一直未说话，好奇看了一眼，只见俩人双眸含泪，脸上布满春情，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吃掉。 对此他自然乐意，只是许红豆还在这里，他只能压下躁动的心，继续说起正事。 “许大姐，你也别担心钱的问题，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找其他人捐款…” “这是好事，别人想捐还没有门路呢，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许红豆忙拦下这件事，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只是这件事，是你们暗地里进行。 还是…” 许正当然想大肆旗鼓的被新闻单位报道这件事，但这样的话，估计领导们不会同意，毕竟他做的事情没有走官方渠道，更没有先通知东南亚各国官方。 按程序，他这是属于犯罪，自然是不能对外宣传和歌颂的，再说，国外突然失踪很多人，真相是那些人原来都是种花国被拐卖的人。 现在对外宣传出去，是打谁的脸？ 各种原因之下，许正出国之前就得到相关领导的暗示，一些行动都是他个人所为，官方不支持不反对不提供帮助不宣传。 对此许正自然同意。 但他也提了自己要求，那就是人被他带回来之后，要给他们正常上户口，修改国籍。 这才是最难办的事情。 不过相关领导们讨论之后，还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说是按照国内寻亲成功后，给被拐孩子上户口的程序就行。 这样一来，这些被他带回国的人，会以他们本来的身份和户口在国内落户，同时自动放弃国外身份。 许正听到许红豆的问话，考虑一会认真回答道：“你这次捐款行为要在严格保密的行动下进行。 不能对外宣传，更不能对外人讲。 其实我觉得说出去也无妨，国内没有人会难为你，但国外，我做这些事情，可得罪不少人呢。” 韩蕊闻言脸色一暗，忙问道：“小正，那他们会不会…” 说着她看向许正怀里的女儿，脸上写满了担忧。 许正自信一笑，“他们不敢，今日不同往日，咱们现在可是在京城，没有人敢来这里报复一个处级公职人员。” 许红豆看着许正霸气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骄傲，不知何时，她已经把许正当作弟弟，希望他好，更希望他平安一生，“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得谨慎一些。 要是你们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给嘟嘟安排保镖。” 许正摆手，什么保镖能有他的系统给力，再说他也是经过枪林弹雨的人，东南亚那些人蛇组织，这次被他收拾的够呛。 他现在不仅对系统有信心，也对自己和杰森有信心，“你们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真要有人敢来国内，自会有人出面。” 韩蕊选择相信许正，知道他不会口无遮掩，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随口就说，“小正，沐月不是跟你一起去的东南亚吗？ 这次怎么没见她回来？ 咱们租住她的房子，因为你们出国，这一年她房子可空着一年呢。” 一年房租租给外人起码也有一百万，韩蕊担心的事情许正明白，“这是她自己不想对外出租，小蕊姐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的人？ 人家不差这点钱。 这次她没跟我一起回来，她还有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许正想了想，做出一个决定，“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到时候许大姐再决定要不要捐款，毕竟这次可能回国的人数还不少。” 许红豆正想帮韩蕊发问许正在国外有没有偷吃，和闻人沐月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听到他说去见识一下，立即猜到真相，“你… 你是说沐月负责带那些被拐买的人回国？ 明天什么时候，在哪里，他们怎么回来的？” 许红豆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询问，特别是许正在东南亚的各种行动，她脑海中迅速浮现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异国他乡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她想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 许正可不知道许红豆这段时间非常忙，因为她作为导演的第一部电影要在一个月之后的春节正式上映了，她现在工作量非常大。 今天要不是许正回来，她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 “闻人沐月明天下午四点飞机到首都国际机场，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去现场看看。 这是第一批回国之人，身份相对敏感，你们去可以，但不能拍照。” 许红豆再次惊讶道：“是包机回国吗？你到底带回来多少人？” “不少！”具体数字许正也不太清楚，因为很多人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国，所以在登机的那一刻还有人反悔。 “其实也有一些重度残疾的人，我没有安排他们回国，而是交给我一个朋友进行统一安置。” 韩蕊不解，她作为有孩子的新手妈妈，很难理解，“你担心这些残疾之人会给他们的亲生父母带来负担，会让他们希望彻底破灭。 还是怕给添麻烦？” 许正摇头，“都有吧，但这不是重点，主要是我把那些人留在东南亚，算是给各方留个体面。 凡事不可能太完美的，总得有人牺牲，不过你们放心，那些人不回来，比回来待遇更好。 再说，也让国内那些寻亲人继续保持希望吧！” 许红豆见多识广，又是出身官宦之家，听许正这番话，就知道他没说真话，说到底还是因为缘故。 想想她要是许正，似乎也只能如此决定，想到这里她叹气道：“万事皆不能太完美，能妥善安置那些人已经是功德无量。 我看许正做的可以。 行了，这事先这样说吧，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许正你去洗漱之后，然后去侧卧休息，我搂着嘟嘟睡一会午觉。” 许正吃惊，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了，竟然想鸠占鹊巢，“你…你自个去侧卧，我得搂着老婆和孩子睡。” 许红豆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老婆今天正好不方便，我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这可是为你们好。 干柴烈火，万一那什么，受罪的可是我们女人。” 许正还想反驳，但许红豆下巴一拧，嘲笑道：“早就看出来你想干什么，蠢蠢欲动的样子恨不得我抱着嘟嘟赶紧离开吧？ 哼，你敢说你能把持住？” “这…”许正求助看向韩蕊。 韩蕊莞尔，又无奈，“去洗漱换身睡衣，都在这里睡午觉，行了吧？” 第904章 善后琐事 (); 第二天一早，许正趁着嘟嘟还未醒，赶紧出门去单位，小家伙和他熟悉之后，调皮可爱爱黏人的小性子就暴露出来。 不仅爱撒娇，嘴巴还非常甜，一直腻在爸爸身上不下来，特别喜欢趴在耳边说悄悄话，银铃般的笑声没断过。 许正是哭笑不得，就连晚上睡觉小人儿也非让他搂着。 睡觉前小人儿一边躺在他怀里，一边翘着腿，一只胖胖的小手攥着小奶瓶，另一只则伸进他上衣口，喝奶的同时还与他约好，明天要爸爸带着出去玩。 想要去海洋馆看美人鱼呢。 不过生活再说，工作也不能放弃，他到了单位之后先去了国内追逃局胡成林胡主任的办公室。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胡成林看到许正过来，忙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了一眼，见他平安归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了不少苦吧？” 许正笑着摇头，“这算什么，不出去不知道，咱们在国外大量布局，很多人都在暗中披巾斩棘，我只是做了一点点成绩。” 这话他说的真诚，别看这次东南亚之行好像只有他和杰森还有闻人沐月三人，实则借了不少光，用了不少渠道和资源。 特别是闻人沐月联系包机还有打通各个关节，这已经不是光钱的事情，还需要人脉和权利。 胡成林看到许正越来越成熟，心里更是满意，只是可惜这小子要调去新的部门了，“你这次做的事情，上面很满意。 虽没有明面上的奖励，但咱们可不是小气的单位，以后你就知道了…” 夸奖和安抚许正几句之后，胡成林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和不屑，“今天一早，便有人过来找事，怪不得那些人治理国家不行，脸皮真厚。” 原来因为包机回来的那批被拐人员还没下飞机，就被东南亚各国驻华大使馆找上门来，说飞机上人员都是他们国家的失踪人员。 要求飞机必须返航。 现在外事部门正与他们扯皮，给出的理由也不少，说飞机上的乘客都是来华旅游的乘客，是参加旅游团，更是正规企业下的旅游团。 根本不是什么失踪人员，和被人劫持来华的… 胡成林找许正来，是想尽快把这批人与他们的亲生父母进行dna对比，然后立即认亲。 许正对此没有意见，他想的是这些人回国之后，后续事情他不再跟进，而是由打拐办牵头，毕竟他们是专业的。 “小许现在打拐办出面不合适，你想想，咱们行政部门组织这批人认亲，这不是直接对外公布你在东南亚的事情是咱们官方行动。” 胡成林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许正，“这些是民间自行组织的打拐志愿团，有几个在互联网还非常有名。 上面现在考虑的是既然东南亚那边开始拿这件事找茬，那么咱们就广而告之。” 许正瞬间明白过来，“您是说等飞机上的人下来之后，机场的摄像头拍到他们。 然后天眼系统自动识别他们长相，接着系统对比出来他们是咱们国家被拐的孩子。 等到dna结果对比出来，就造成既定事实，对外说这些孩子想在咱们国家认亲。 由民间组织出面安排他们认亲，同时在网上进行宣传… 不过这些事情应该不用我出面安排吧，您找我不是光说这事吧？” 胡成林笑骂道：“啥事都让你说了，我说啥，不给领导发挥的机会，不怕穿小鞋呀。” 说着他又拿出一份文件，“是这样的，那些国家可不仅仅来找茬，还把你给告了。 说你在那边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比如敲诈勒索罪，非法拘禁和审讯，杀人放火…你自己看看吧，罪名还挺多。 甚至还有人报警说你的强迫了她，还令其怀孕。 小许，你老实说，你在国外，有没有做过捐助的行为，或者dna样本被人偷走？” 只要想害人，总有一万个想法，许正没想到，还有这么恶心的事情找上门。 如果他的dna样本被人获得，以现在的生物技术，还真可以人工培育出来可生育的。 许正立即否定，“我在那边一直按照间谍行为准则生活，平日里吃饭穿衣洗澡都会严格留意头发或者指甲遗落。 至于捐精肯定没有，在那边受过几次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打到吐血，但那天正好下雨。 我亲眼看着血被雨水冲刷了。” 胡成林自然相信许正，但上面领导还是想等对方打完手中牌再做决定，“现在的科技手段令人防不胜防，那些国家给你列出的罪名暂时没有确凿证据。 但我担心你找的那个合作伙伴，杰森·道格，虽然现在他不会出来指证你。 可以后谁知道呢。” 许正听出来胡主任话里的意思，是让他放弃杰森这条线，放弃的话，杰森的境遇可想而知。 “主任，我觉得暂时杰森还是会和我们这边通力合作，至于以后，时过变迁，也许他会给咱们提供不小助力呢。” 如今的年代，个人的力量在国家面前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许正觉得他不能过河拆桥，所以他想为杰森挣一丝契机。 只要领导觉得杰森这颗螺丝刀还有用，那么他的生命安全，还有在东南亚的处境，都没什么问题。 胡成林自然没有权利决定杰森的问题，他见许正不是一个刻薄之人，没有趁机过河拆桥，甩掉对其不利的因素。 心里还是很认可的。 这是担当，也是智慧，要不然以后再出国办事，或者在国内工作，都知道他为了往上爬舍弃自己的合作者，那么名声就毁了。 不过利弊取舍之间，其中的度很难衡量，胡成林担心杰森·道格会毁掉许正以后的路，这一点作为领导的关心，无可厚非。 他琢磨一会，认为许正是值得信任的，“一会你是不是还要去机场？” 许正点点头，“我已经找到许红豆，她同意捐款，所以我想带她去现场看看，毕竟回国的这批人中，有一些残疾人。 再加上他们回归亲生家庭之后的生活，比如语言学习，水土适应等问题，也需要有人跟进。” 这些被拐卖到东南亚的人，大到25岁，小到七八岁，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再加上他们的教育和生活习惯与种花国都不同。 没有人跟进的话，真有可能造成悲剧。 所以许红豆这次不仅准备捐钱，还准备请人长期跟进这些回国之人，等到他们如正常种花人之后，才会退出捐助。 这是一个长期工作，需要的金钱很难直接估算出来，但想来肯定不低，正常人简单的一个泰语教学，一个小时估计都要大几百呢。 胡成林一口答应下来，“好好，这是好事，按说跟进应该是咱们的事情，但说实话，咱们也只能派人一段时间上门调查一回。 确实不如私人捐款进行救助。 这样吧，一会我去领导那边坐坐，你呢现在带着许红豆去机场，让咱们这位大明星也看看咱们警方的努力。” 许正忙站起来，感谢胡主任的支持，只要有他这位老上级的支持，许红豆捐款的事情应该可以板上钉钉。 这件事上，可不是谁想捐就能捐的，毕竟这事牵涉好几个国家，国内方面有好几个部门在参与。 看似是捐款，其实是帮着解决难题，这是帮大忙，而且捐款行为还要背地里进行，完全可以说，这是纯做好事。 捐款人的收益嘛，自然是获得这些能代表国家的部门感谢信。 除此之外，许正更庆幸这次捐款不用通过红十字会，这样的话就不用被人平白拿去20。 离开胡成林办公室，许正又跑到柳江河那边，和顶头上司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接着他没去第五巡视组，出去一年，那里如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他的具体工作还未安排，所以他径直离开部委，准备回家一趟，然后直接去机场。 一回到家，嘟嘟小人儿便如同炮弹一样撞进他怀里，小脸蛋上泪水未干，还没说话，便扯起嗓子哭起来。 韩蕊在后面极其无奈，“早上醒来看到你没在，哇哇的哭起来，好不容易哄好了，一看到你的东西，又哭着喊爸爸。 真是一个爱哭鬼。” 许正满是心疼，连忙抱起来又是解释又是哄，但小人儿不买账越哄越哭，搞得人头大。 其实都知道小人儿哭的这么卖力，年龄使然，受点委屈心里就承受不住了，但重重要的一个因素，还是想获得爸爸妈重视。 在许正坚定的承诺带她出去玩，天天陪着她，小人儿的哭声果然慢慢停了下来。 “小蕊姐，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出发，先去机场。” 韩蕊看着外面天气，北风呼啸，这几天正是天气转冷的开始，“外面有些冷，要不不让嘟嘟去了？” 小人儿别看小，这话立即反应过来，嘴里很快撅起来，就要发动大招，准备给妈妈哭一分钟，哄不好的那种。 “温室的花朵太娇贵。”许正摇头，执意带嘟嘟去，一边哄着小人，一边给韩蕊还有走过来的奶奶他们解释，“这次出去才发现，咱们的和平是一代又一代人在外面辛苦维持的。 嘟嘟虽小，但也要明白一点，她爸爸越优秀，她以后的危险越大。 咱们总不能护她一辈子。” 韩蕊这次没有反对许正的狼爸教育，江南儿女可不是只会唱花，她虽然不支持儿女以后当警察。 但绝对不会让嘟嘟和后面的孩子，成为躺平一代。 奶奶他们心疼，但也知道许正如今算是见过世界真相的一角，再也不是看似和平的世界那一株稍微大点的韭菜。 所以，他们也支持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养女儿，不过支持是心里支持，他们在行动上，还是以疼爱为主。 用田新月的话说，“你们当父母的严管就严管了。 我们当外婆外公的，必须得疼爱孩子，要不然没人疼，孩子多可怜。” 许正无语，却不敢反驳，可怜的孩子多了，这不，他带着孩子和小蕊姐赶到首都国际机场去见见什么是真正的可怜。 在机场汇合许红豆之后，被严格检查之后，他们一行人才顺利进入里面。 进入临时划出来的专门停机跑道，正好此时飞机上那批被拐人员开始走下来，一个个裹着新提供的羽绒服，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只见机场干净整洁，十几个持枪特警背着身子沿着飞机围了一圈，飞机梯子下面，站着一群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一看就派头不小。 许正抱着嘟嘟和韩蕊还有许红豆站在等待的人群中，这里没有领导，都是各个部门派过来准备抓紧走流程的工作人员。 另外还有几个民间打拐志愿者组织，他们今天来是代替官方安排这批被拐人员。 等一会警方会提供给他们这批被拐人员和其亲人的资料，联系寻亲人并安排双方见面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这些民间志愿者。 许红豆的捐款其中一部分善款要先提供给他们，毕竟打拐志愿者可没太多钱安置这么多被拐人员。 “许正，怎么只有180多个人，这么少？”许红豆简单数了数，觉得许正大张旗鼓的把她喊过来，只有不到二百人，这和她心中的预期不符。 “你本来觉得有多少？”许正好奇询问。 “怎么着也得上万吧，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本领来。” 许正翻翻白眼，这大姐可真敢说，他要是真带回来上万人算了，这么多人真不敢想象。 “这只是第一批乘坐飞机回来的，另外还有坐船和通过口岸送回来的，具体有多少暂未完全统计，但绝对没有一万。” 许红豆依旧不死心，“五千？” “都告诉你没有具体统计，但想来一千还是有的，太多的话，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这时被许正抱着的嘟嘟看到一个正被人搀扶着下飞机的小姑娘，小人儿满是好奇，小声问道：“爸爸，姐姐腿，姐姐腿” 许正看过去，心头一暗，嘟嘟说的这个小姑娘他有一些印象，少了左臂和左腿，整日被人安排在街道边乞讨。 韩蕊在旁边给嘟嘟解释道：“姐姐是一个折翼的小天使，你爸爸把她带回了天堂，以后姐姐会幸福的生活。” 第905章 许红豆的要求 (); 让嘟嘟亲眼看到人世间不幸之人的悲惨遭遇，虽然幼小的她记忆只会保留很短的时间，但许正相信，潜移默化之下，她以后必然不会是一个纨绔子弟。 许红豆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眼前这一幕还不足以震撼她内心，世上悲惨之人不计其数，她明白自己能力有多大。 所以她很清醒自己要做什么，说实话，给这些被送回国的被拐人员捐款，只是小事，她之所以同意，除了许正的面子。 更多的还是捐款后面的意义。 所以她今天来，最多只是配合一下，交代助理配合有关部门的人对接捐款琐事，她便邀请许正一家人到她附近的家里坐坐。 说是让许正认认门。 许红豆在京有几处房产，四合院那边冬天住的话有点冷，设施不如她常住的一座别墅。 所以，一入秋，她便搬到这边来，韩蕊和嘟嘟不是第一次来，她们母女在这边已经有专属的房间。 嘟嘟到了这里，一下车便迈着小短腿朝着别墅西南角一处小院跑去，许正不明所以，忙跟上去。 “噗。” 小人儿跑的太快，身上穿的羽绒服限制她动作，脚下不稳直接扑倒在地，可没等许正过去扶起，她又自个爬起来，笑嘻嘻的继续往前跑。 果然老人说的没错，小孩子不怕摔。 嘟嘟跑到一个矮小的房舍前，一边鼓掌跳着脚，一边回头大声喊道：“小马，小马，爸爸，我要骑马马…” 许正差点没听懂，他走过来通过小房子窗户并没有看到马匹，不过闻到了淡淡的马屎和马尿的臭味。 这时许红豆走过来，蹲下来抱住嘟嘟哄道：“嘟嘟，今天天气太冷了，雪雪和花花妈送到别的地方了。 这样好不好，等咱们吃过午饭，我再带你去好不好？” 原来雪雪和花花是许红豆从苏格兰购买的小矮马，一身雪白，脾气非常温顺，特别受小孩子喜欢。 每次嘟嘟过来，第一件事都是过来骑小马。 但到了冬天，养小矮马需要的条件有些麻烦，许红豆便把马送到好友开的马场那边。 嘟嘟自然不依，刚准备发到大招想要以哭闹达到自己的诉求，便看到走过来的韩蕊严厉的眼神，立即止住哭声，可怜巴巴的靠近许红豆怀里。 不敢再提骑事情。 许红豆见此哭笑不得，看向许正，“看到了吧，你女儿可真是一个小人精，以后你俩谁是慈母严父？” 许正无言，他可不会对自己女儿发脾气，儿子嘛，以后再说。 午饭是在许红豆大别墅吃的，饭自然是她的保姆做的，口味对许正来说只能说能吃，但绝对都是天然无公害。 饭后，许红豆随口向许正提出一个要求，她想拍摄一个短片，内容是真正的武人打拳和使用冷兵器，不玩套路。 她找许正来自然是知道他有实力，更重要的是见过血，比那些什么武林高手、武术传承人还有国家武术冠军强多了。 不管是武术还是各种格斗其实都一样，天赋和勤加训练都不如见过血升华自己心意。 许正对于这个要求不反感，他相信许红豆肯定会在视频中给他换脸，不会让他真人出镜，只是效果可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这些要求我可以做一遍，只是招式和动作肯定不像你们拍武侠电影那么美观。 没有特效和配音，其实外行人连热闹也看不出来的。” 许红豆却坚持，“那就当让我们涨涨眼界，也让你女儿看看自己老爸是多么厉害的一个汉子。” “哇哇，嘟嘟要看，爸爸，看看。”小人儿根本没听懂，但听见了爸爸两个字便欢呼起来。 许正见此哪还有心思理会其他，立即答应下来。 许红豆见他答应下来，忙一个电话打出去，不一会儿便在院子一角布置好了场地。 “你们这是有备而来啊。”许正见到场地两边摆放着两排冷兵器，刀剑什么的都有，还有两个专门的摄影机，灯光师… 简直就是拍摄现场么。 “要做自然要做专业的。”许红豆认真起来浑身带着女强人的利索，再也不是大众眼里那种岁月静好，慵懒风。 “我本来有一套家伙事，但怕你用的不顺手，这些兵器都是我特意借来的，放心用，备过案，都没开锋。” 许正扫了一眼，可惜道：“确实挺全，但没有…” “啪啪…”许红豆没等他说完，自信一笑，使劲拍了两巴掌，这时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木箱走过来，放到地上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许红豆让人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两件泛着金属光泽的武器，“这是一把陌刀，按照古制，长三米，重五十斤，双刃未开锋。 不知道你能不能舞的动？” 许正哈哈一笑，看向韩蕊，“是不是小蕊姐告诉你，我一直想打造一把陌刀呢？” 说着他走上前，一手抓起一把刀把，一手抓刀刃，中间是螺纹对接，接上之后，手里握着一把五十斤的长兵器，许正只觉得这个重量刚刚好。 想那唐朝神通大将李嗣业，手持这么一把陌刀，带领三千陌刀军，如墙而进，人马巨碎，可谓是人挡杀人，马挡裂马。 真是威震八方，神鬼惧怕。 许正只可惜自己身高远不如，他净高一米八左右，穿上鞋子顶多算是一米八，李嗣业两米多，从身高上面便差了一截。 再比二人杀敌之数，许正更是远远不如，身上煞气更是不值一提，战斗力也不敢说能有他一战之合。 但他也没有妄自菲薄，武无第一，他也不是草包一个。 看了看周围环境，许正深吸一口气，看向韩蕊和许红豆，“你们带着嘟嘟再离远一些，别一会耍起来，刀风吓到孩子。” 等到嘟嘟被妈妈带远一些，许正长刀驻地，酝酿一番，右脚一勾刀把头，凭借腰腹之力，把陌刀提到手中朝着前方舞动起来。 其实现如今根本没有陌刀刀法流传下来，许正也只能借偃月刀刀法或劈或砍或削… 一时间整个场地风沙走石，别墅院子里干枯的草皮都被卷了起来，旁边刚刚有点发黄的竹叶被狂风吹落。 甚至刀锋划过，靠着最近的一排竹子已经长到两指粗细也应声断裂。 就连摄影师和灯光师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实在是那明晃晃的刀锋从镜头前划过，他们似乎看到了空气被割裂两半。 离得近，更能感受到持刀人身上无形中散发中的煞气，压得他们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棒，爸爸棒，妈妈，爸爸棒”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除了陌刀舞动的声音，只有嘟嘟的欢呼声，其他人看着场地许正手中那把煞气满满的陌刀，只顾得震惊。 此时的韩蕊心已经痴了，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许正的身影和她文中的李嗣业重叠起来，似乎穿越历史，看到了大唐与阿拉伯帝国的恒罗斯之战。 还有那场地狱般的香积寺之战。 “哗啦” 又是一排长竹被刀锋砍断，落地瞬间又被强风吹到一边，哗啦啦的声响拉回来了韩蕊的注意力，只见许正腰腹扭转之间，手中陌刀闪耀着银色光芒。 朝着竹林中的石桌劈了下去。 只听一声巨响，石桌四分五裂，刀锋卡进了下面的石柱体，入石足足有个两三公分，一道长长的裂缝蔓延到下面。 “呼呼” 许正长出一口气，心中只觉得舒坦快意，看着眼前的惨状，他直接忽视掉许红豆嗔怪的眼神，刚才确实没有收住刀。 实在是这把陌刀太重，他主要是靠腰腹之力驱动这把五十斤重的长刀。 一开始还好，耍了三分钟他就有一点吃力，再坚持下去，双臂开始发酸，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刀锋所向的位置。 毕竟第一次舞动陌刀，一没经验，二没留意，他没把这片竹子砍完已经算是值得庆幸的了。 “怎么样，还用拍第二次吗？”许红豆走到她请来的一位摄像师跟前，一边看着刚才拍摄的镜头，一边询问道。 她是有些心疼被砍断的竹子，要知道培养这片竹林，可花费了她很多心血，虽然都是专门的保姆负责，但谁让她夏天喜欢在这里躺一会呢。 不过她眼下顾不得找许正算账，而是迫不及待的看了一遍刚才拍摄的情况。 一直看完两个摄像机的镜头，还有天上无人机拍摄到的场景，许红豆自我感觉还挺满意。 “如果只是做宣传片的话，刚才的镜头可以用，不用来第二条了。”请来的摄像师很专业，给许红豆分析了不少改进的地方。 包括机位还有许正的走位以及道具，比如烟尘和服装等，都可以再改进一下。 “现在这样就很好。”许红豆觉得眼下就行，她只是试着拍一个宣传短片，不一定非要照着电影拍摄。 要不然就没有这么自然了。 到时候观众以为她用了特效或者是ai合成，那就不是她要的效果。 “许正，要不要休息一下。” “爸爸爸爸”这时嘟嘟一马当先的跑过来，拉着许正的手左看右看，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慢慢摸向石头上的那把陌刀。 许正抱起她，鼓励道：“乖，爸爸在，爸爸保护嘟嘟，什么都不用怕。” 嘟嘟这次伸着小手摸了一把，又惊呼一声缩回许正怀里，“爸爸，凉，手手疼” 许正又被女儿逗笑了，大冬天的，陌刀是纯金属打造，稍微有点冷而已，“乖，先去妈妈那里，爸爸再给你表演几个。” 接下来他并没有把所有的冷兵器展示一遍，不管咋说，真正的实战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特别是他现在，能一招制敌，就不用两招。 所以他打了一套八卦掌和耍了长枪和长剑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许红豆却很满意，只夸许正八卦掌打的好，后悔没有搞点辅助道具，比如指缝和衣袖里夹一些白灰，比如脚下撒一些黄土 效果会更好。 许正对此只能无奈摇头，眼见她和摄像师还有灯光师他们对着镜头聊起专业的事情，便拉着韩蕊回了别墅。 韩蕊见许正没有累的样子，身上也没怎么出汗，便建议他去泡个温泉澡，“小正，红豆姐这边有室内游泳池。 可以加温，平时保持常温的那种，我俩都是当作温泉泡澡呢，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是有钱人，这才是，外国女明星水龙头没关过，而国内很多有钱人，游泳池不仅可以天天换水，还能一直保持常温。 说实话这种生活谁不羡慕呢。 许正却摆摆手，“我在这边没有换洗衣服，再说也不方便，算了，小蕊姐你带着嘟嘟去睡个午觉，然后咱们回家。” 小人儿刚回到暖气充足的别墅里面，便开始打起了瞌睡，韩蕊把她搂进怀里，“那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睡。 走吧，没有你在身边，我可睡不着。 都怪你刚才那么威风，吓到我了哦。” 许正嘿嘿一笑，难得见小蕊姐撒娇的一面，他靠近过来，“不怀好意”的问道：“是不是大姨妈走了？” 韩蕊忙扭过头看向别墅门口，见到许红豆还未回来，估计还在和那些朋友讨论拍摄的事情，“要死呀，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你要不要吧？” 许正指了指嘟嘟，“这个怎么办，要不交给这边的保姆看着？” 韩蕊微微摇头，“你先去我房间冲个澡，我把嘟嘟放到红豆姐房间，放心吧，咱家女儿一睡着，谁都叫不醒。” 既然如此，那还墨迹什么呢，俩人各自分工，许正很快便冲到房里卫生间冲洗一下，没等他出来，韩蕊已经换上睡衣走了进来 许红豆并没有在外面多加停留，而是简单把接下来镜头剪辑的事情说个大概便送走了请来的朋友，等她回到别墅，只见一楼大厅没人。 而家里三个保姆正在外面帮忙。 “肯定去午睡了”说着她自己便打了一个哈欠，又恢复了她那种岁月静好的慵懒样，坐上电梯上了二楼，准备也去睡一会。 只是刚到她自己卧室，便看到小嘟嘟安静的躺在她的被窝里，而不见韩蕊。 “这” 许红豆悄悄走到旁边房间，屏气凝神，耳朵刚靠近房门便似乎烫红了似的，听着里面动静不小，她轻轻一笑，好像在笑话韩蕊肯定是因为许正刚才的表现动了情欲。 要不然也不会把嘟嘟放到她的房间。 “啊啊” 许红豆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里面一阵压抑至极又魅惑无限的嘶哑声，直透灵魂，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点了穴道，双膝一软，双脚再也走不动了。 第906章 履新，处长 (); 接下来许正有一周的假期，但他休息的时间并不多，在京时候除了陪家人，还要帮忙处理陆续送回国的被拐人员。 闲暇之余，他还要抽出时间跑跑关系，也要和追逃局、打拐办那些同事聚个餐。 期间他还需要回长明一趟，把自己的人事关系转到部委，接着又匆忙返回京城。 在年前最后一个月，他需要履新新的岗位，部委刑事侦查局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 任职行动处处长，级别正处级。 因为他是新任正处，不满两年警衔是一级警督，至于什么时候选升警监，就需要时间和新的功劳抵消警衔晋升年限。 但越往上走，抵消年限需要的功劳和时间越多。 许正对于自己能在三十岁之前有这个成绩已经很满足，所以他准备接下来这几年，专心办差，对于晋升方面，不再分心钻营。 等他从长明完相关手续之后，回到部委新单位入职，但不能直接上岗，因为他晋升警衔需要培训。 这次培训是警督衔晋升，不是晋升警监的大培训，但也需要培训20天，每周五天，周末休息两天，历时一个月。 所以要等他真正履新，要过完新年之后了。 培训是在人民公安大学，木樨地校区，西二环外，正好离他家不远，所以一个月的培训时间，许正周末回家正好方便。 结束培训，正好过年放假，一家人赶回长明，年后因为韩蕊学校开学，许正便一个人赶到京城，准备正式开始新的工作。 2038年，2月10，正月初七，天气渐暖，微风徐来，许正在刑侦局钱毅伟副局以及组织部干事的陪同下，来到新单位，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 一个上午走完流程，交接完工作，送走钱局他们之后，许正才有空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刚坐下，门就被敲开，竹青端着一个茶杯走了进来，“处长，刚泡好的雨花茶，您品尝一下，不喜欢我再换新的。” “给你说过几次了，还用以前称呼就行，别您您的喊，把我都喊老了。”许正接过茶，随意的嘱咐竹青一句。 但很显然，他这个老部下听了是听了，却没有打算改口，这不，一脸委屈道：“处长，您现在可不比以前，喊你的话，别人肯定会说我不懂事。” 许正无奈摇头，他这次履新，老部下竹青和裴天石都想跟着过来，但他哪有权利调动人员，只能委托胡成林胡主任还有钱毅伟钱局。 就这也只调过来一个竹青。 也幸好她现在级别低，还只是正科，算是平调。 至于裴天石，许正走后，他接替了第五巡视组的副组长，升到副处，总算是在三十岁前迈过去正科这条线。 “竹青，你之前发给我的资料我看完了，你比我早来一个多月，简单说一下目前咱们小部门的情况吧。” 竹青对此早有准备，她被调过来主要工作就是作为助理和办公室主任一职，这些都是她分内的工作，“今天咱们同事都在，7位刑侦专家，5位调研员。 2位内勤，其他还有3位借调人员 目前主要工作，一队的是西山省1105大案，二队的是东三省115大案，两个案卷我已经发您邮箱。 现在两队案子的进展都不如意，他们带队队长本来想在您来之前努力一把，争取来一个开门红。 但是” 命案积案哪有这么容易侦破，放眼全国，建国以来这类案子积压的不计其数。 许正一年多以前便知道自己会来此任职，空闲时间研究过不少积案，但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真没有在一个案子上有突破性想法。 他品了一口茶，环顾一圈他这个新的办公室。 比之前略微大一点，外面的办公场所也比之前大，但是人员配置方面，只有区区十几个人。 远不如长明一个刑警大队。 甚至不如巡视处那边。 要是和部委那些大户相比，比如电信反诈局的指导处，一个处最高峰足足超过三百多号人，许正甚至觉得他负责的这个部门，都不如人家的一个小科室。 但是从另一面看，命案积案行动处全是精英。 那些刑侦专家都是正处级别，有些人警衔比他还要高，个个都是办案的一把好手。 连调研员也都是四级调研员，级别副处级。 包括三个借调人员也是正处级。 竹青在这里算是级别最小的存在。 “你通知一下大家，五分钟后会议室开个会，内容是研究一下咱们手头现在上的工作。” 竹青听到许正话音里有一种自信，以她对领导的了解，心中有个猜测，“处长，难道您已经侦破那两个案子了？” “瞎说！”许正瞪了她一眼，“这话你可别乱说，外面那群人一个个都是大神的存在，年龄比我大，资历比我深，办过的案子比我见过的还要多。 甚至里面还有人去过我们学校做过报告。 你可是我的亲自找上级要来的人，一举一动代表我，你可别在他们面前摆谱。” 竹青短发扎成小马尾，一身常服，看着很干练，闻言精致的小脸立即委屈起来，“瞧您说的，他们都是大爷，我来这一个月，端茶倒水，比那俩内勤还内勤呢。” 许正摆手，“行了行了，别卖惨了，你呀，嘴甜一些，眼睛亮一些，跟在他们后面多多学习，没准你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刑侦专家呢。” 竹青嘻嘻一笑，振奋精神，立即点头，接着出去一一通知大伙开会。 许正不是第一次履新，他知道刚来新单位最需要做的是征服那些刑侦专家。 这一点他目前还没有把握，诚然他之前有过很多耀眼的成绩，但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人会甘愿让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人当上自己顶头上司。 哪怕这个人一身荣誉。 许正端着茶杯走到窗前，窗户外面是那堪称园林的部委大院，可惜眼下寒严寒未去，早春刚来，百花齐放还需要一段时间。 再品一口香茶，许正眼神坚定起来，再难的事情他都经历过，还怕拿不下那些刑侦专家。 五分钟后，会议室，整个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的全体成员都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许正是最后一个到来的。 他一进来便扫向全场，先和几个合作过的刑侦专家打过招呼，然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坐下说起正事。 “新的一年开始，上面领导说咱们处换上我这个年轻人，要有，要有干劲，所以要求咱们拿出更好的成绩。 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连累大家了？” “许处，你可是咱们系统内的神探，我们可正等着你来指点迷津呢。” 许正闻言看过去，说话的是一队队长，李晖，四十左右，略微矮胖，秃顶，戴着厚厚的眼镜。 他负责带领两个刑侦专家和一个调研员一个内勤攻破命案积案，过去一年成绩斐然，一个侦破六起命案。 年终获得一个集体三等功和个人二等功。 是一个有本事的老警。 “李队说的没错，许处，这次你能调过来，说明上面更看重咱们部门，我相信，”以后在你的带领下，咱们部门成绩会越来越好。 人也会越来越多。” 这次说话的是二队队长，刘斌，三十五左右，瘦瘦高高的，没戴眼镜，头发还很茂密，只是他可能是油性皮肤，头油很严重。 成绩么不能和李晖相比，但也差不多，能力还是有的。 许正看着二人表面满口配合，其实都在重点讲成绩，言外之意还是要看破案成功率。 “好，既然大家都想做出一番成绩，那我自然得配合，李队，刘队，你二位先说说手头案子进展吧。” 李晖和刘彬对视一眼，都没感到意外，汇报工作也是他们本职工作，俩人简单述说一遍，完了还自我批评，说这两个案子，他们侦查一个多月了，还未有成效。 许正其实看过他们的进展纪要，知道这些情况，也研究了他们的案子，难度都不小，以他看来，他参与进去，短时间内也难以侦破。 看到许正沉思，刘彬旁边一个稍微大点的刑侦专家问道：“许处，这两个案子，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 这话就有点将军的味道了，许正抬眼看到大家都在看着他，一个个眼神各异，有期待、有凝重、有看笑话的，也有担心他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想请各位暂停手头工作，两队暂时合二为一…”许正还未说完，底下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实在是本来这个部门人少权利少，再合成一个，大家全都成了干事的，别看都是处级干部，但是在座的只有许正一个处长。 其他人空有级别，可没什么权利。 再说许正一来就想在人事上下手，众人不理解，虽然二队合一侦办一个案子更加有利，但长期看，还是分成两个队，效率更快。 没等众人出言反对，许正接下来就抛出一个炸弹，“各位，我想大家集中精力，侦查南粤省1224案，也就是命案积案排行第三的… 梅姨案！ 也是追逃局那边的十大未抓捕归案的悍匪之一。” “什么？这…” “许处，你开玩笑的吧？” “那个案子不是被永久封禁了吗？” “许处咱们这是命案积案，不是追逃工作，抓捕梅姨是人家追逃局的工作。” “……” 许正静静的听着建议，无论是劝他的，还是隐晦批评，亦或者讽刺，他脸上不喜不悲，心里不动如山。 一直等到众人声音渐消，他又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大家都知道，去年我去东南亚一年。 在那里干了一些事情。 其中之一，就是抓住了国内潜逃到泰国的一个a级通缉犯，叫郭一鸣。 大家可能对这个人不太了解…” 许正转头看向竹青，“你把郭一鸣的通缉令发给大伙，先简单了解一下。”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郭一鸣是因为拐卖妇女儿童而上了通缉令，但其实他在国内还有命案，这一点近期审讯他的办案单位已经拿下他的口供。 而且这二十多年，他在泰国以及东南亚组织并且参与多起拐卖人口的罪行…” 这时有人问道：“许处，你说了这么多，他和梅姨案有什么关系呢？” 许正微微一笑，“当然有关系，因为我在追捕他的时候，从他身边发现一个保险盒子，里面不仅有他的网银支付工具，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共有八个，五男三女，其中除了郭一鸣，还有一个大家非常熟悉的女人…” 说到这里许正停顿一下，看向他的新手下们。 都是老刑侦，许正说着说着不说了，他们自然知道信任领导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办，李晖和刘斌对视一眼，皆苦笑问道：“是梅姨吧？” 拿捏人的手段许正平时基本不用，但现在他觉得偶尔用一用还挺有意思，特别是这两位有点倚老卖老不配合的老警。 “是也不是。”许正继续说道：“咱们系统内的模拟画像师在二三十年前便已经根据各方调查到的资料，对梅姨进行模拟画像。 只是这么多年调查下来，并没有抓到梅姨。 甚至连她姓名籍贯等资料都没调查出来。 很多人认为，梅姨是虚构的，是犯罪团伙迷惑警方的行为。 但现在郭一鸣那张照片其中有一个长相酷似咱们模拟画像上的女人，但是不是梅姨，还需要咱们去调查，去审讯现在唯一的知情人。 还有，除了照片上的女人和郭一鸣，另外六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是否还活着，又是否还在国内等等吧，这些情况都需要咱们调查。” 许正一边说，一边看到这些所谓的刑侦专家一个个眼睛亮起来，耳朵也支棱起来，与之前相比则是无比认真的听他讲话。 他心中一笑，征服这群人看样子并不难。 只需要抛出一根红萝卜，他们为了功劳和奖励，自然得听他的。 不过眼下他成功让这些人跟着他的步伐走，可要是梅姨案破不了，那么后面队伍八成是要散了。 算是有利有弊吧。 “梅姨案，其实真相到底如何，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还活着么这一系列答案，我想咱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从郭一鸣身上入手。 目前除了那张照片，我还研究过郭一鸣的资料。 他的犯罪活动区域基本和南粤省以及闽南省联合调查梅姨案的范围基本吻合。 而且犯罪时间也重叠。 从事的犯罪活动也一样。 以上，我认为有很大概率，郭一鸣就是梅姨同伙之一。 所以我建议，咱们部门两队合二为一集中力量重启梅姨案，大家谁赞成，谁反对，都敞开说说自己意见吧。” 第907章 说服 (); 永久封存的案子要想重启对于一般人来说难如登天，领导主要考虑的是再次重启再次失败，那么势必会再次造成老百姓对警方的不信任。 当然，谁签字重启，谁的名声和仕途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所以许正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给新同事们画一张大饼，把新部门所有声音拧成一股绳。 眼下他提出梅姨案，有了郭一鸣这个很像是人证的存在，刘斌和李晖以及那些刑侦专家们，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都想抓住这次机会。 万一要是成功侦破此案，抓住真正的梅姨，那么参与者名字完全可以写进警史，要知道梅姨案本身不光光是拐卖多少孩子。 围着这个案子还有一些刑事案件，其中最恶劣的是，当场梅姨那个犯罪团伙，在十几年的犯罪过程中，往国外卖出不少被拐儿童和妇女。 具体有多少，没人敢统计，因为人数一出来，必然是全国震惊小，到时候引咎辞职或者上面要处理的人必然不少。 总之，梅姨案可以排在目前国内未侦破的案子前三名，比青华中毒案、长明大学碎尸案等还要有名。 梅姨这个人更是追逃局发出的通缉令排行榜第二名，其各种悬赏累计超过百万。 如果有警察抓住她，最低一个个人一等功。 所以，许正只是简单抛下一个诱饵，这些刚才还倚老卖老的刑侦专家们瞬间像是他的亲大哥，一个个语重心长的催促他赶紧向上级申请重启梅姨案。 作为他刚上任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的第一把火。 对此，许正心里暗笑，这些人这么着急让他去找上级申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郭一鸣这个人。 郭一鸣被送回国之后，云山省打拐办乔振军，也就是青岚父亲，负责在国内接替押解行动。 许正不知道这两个人见面之后会擦出什么火花，但可以想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 郭一鸣是国内通缉令上的a级通缉犯，他被抓捕归案之后，理应有追逃局负责处理后面的事情。 一般流程是重新搬出郭一鸣的卷宗，并交给当年的办案单位重新调查，重新审讯，最后选择异地或者案发当地的中级人民检察院和法院。 目前郭一鸣人还在云山省，因为他当年在那里做过几起拐卖儿童的案子，还有一起抢劫杀人案。 现在是追逃局联合刑侦局派出专案组督导此案，云山省警方正紧锣密鼓的想从他身上审初更多犯罪事实。 所以刘斌等人担心郭一鸣会在云山省招供，供出梅姨案的真相，这样的话，他们可没什么理由再参与梅姨案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许正没有鄙视他们，“放心吧，郭一鸣要是交代梅姨案，他早就坦白了。 我觉得所谓的梅姨，现实中大概是没有这个人，是那些犯罪分子合伙塑造出来的一个人物。 有可能是一个人伪造的，也有可能是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乃至更多，他们把自己所犯的罪行都扔到梅姨身上。 而郭一鸣，正是如此。 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是梅姨，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们想想，他会对审讯他的人坦白吗？” 坦白从宽，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可关系到身死的时候，许正相信郭一鸣不会主动交代关于梅姨案的任何一点线索。 “处长你说的对。”李晖率先支持，他本想再矜持一下，但担心许正这个年轻人一生气把他排除出去，所以他立即转度。 “不过郭一鸣自个不招供梅姨案，但万一部委派过去的督导组，有人拿出那张照片，他们一看上面有一个人类似梅姨，那…” 众人一听神色俱是一紧，对呀，许正能从照片上找到梅姨线索，那么督导组的人也有可能。 许正看着众人紧张的神情，他似乎胸有成竹，不急不慌，“那张照片当时没有和郭一鸣一起送回国，至于照片的下落… 以后你们会知道，现在嘛，暂时先别对外讲。” 当时许正看到照片之后，便意识到郭一鸣和梅姨案有关系，本来他那个时候趁着刚抓到这个姓郭的，就想趁机审讯。 但因为把握不大，他放弃了。 又因为他要接任命案积案这个部门，那么梅姨案这个大肥肉，他当然不会让给其他人。 所以，他把照片交给了闻人沐月，让其带回国，放到九处。 九处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他们主要任务是铲除行动，而不是破案，就算九处领导知道照片内容，也不会也没有权利沾手梅姨案。 众人见许正不愿意说照片下落，自然不会没有眼力劲继续追问，而是开始讨论起来，如何说服上面领导批准重启梅姨案。 许正品了一口茶，看着众人热烈讨论，他没有参与进去，心里却在想着应该说服领导。 散会之后，等到他刚回到办公室，竹青抱着文件，脸上喜色那副黑框眼镜都遮挡不住了。 “处长，我是越来越佩服您了，本来我还想着您这刚上任，要想驯服那群老油条，肯定要多花一些时间。 没想到您只拿出…不对，您连照片都没给他们看，他们就全听您的了。” “你可别再您了！”许正听着烦心，竹青比他还大一岁呢，真没必要在口头上如此称呼。 “好吧，好吧，这是尊敬你，不让喊我不喊还不行吗？”竹青见许正表情烦躁起来，立即改了口。 又问道：“处长，咱们什么时候正式重启梅姨案？” “这是李晖那帮人让你来问的吧？”许正往椅子后背一靠，头微微上扬，闭目养神，“再等一段时间吧，眼下还不到时候。” 竹青不解，“咱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么，要是一直往后拖，那不是让李队长和刘队长他们一起煎熬吗？” 许正细细给她分析，“梅姨案一有线索，抢食的人就来了，别看我这么年轻正处级负责一个小部门。 可放眼部委，有资历有权利的人比我多的多，我现在把照片拿出来，就是再让功劳和主导地位。 还不如让照片再飞一段时间。 这还只是其一。 我现在考考你，要是晚几天我再拿出照片，李辉和刘斌他们有没有其他想法呢？” 竹青沉默下来，分析如果自己是处长，应该如何利用照片达到最大化。 “好事多磨，我知道了处长，什么事情都不能太顺利，要不然李队长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听你指挥…” 许正微微一笑，“行了，先出去吧，现在知道该怎么回复李晖他们了吧？” 竹青连连点头，然后板着脸走了出去，好像刚才在办公室被处长训斥了一顿一样。 外面的那群刑侦专家可都是微表情行家，这次愣是没研究出来竹青这丫头在唱什么戏。 许正可没有心情再花心思研究外面那帮人在想什么，他打开内网，以他目前的级别，可查询的内容比之前多很多。 但还是没有权力浏览梅姨案的卷宗，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封存，但他还是有办法查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公安内网论坛，都是在岗民警打听八卦的所在，许正以前都是潜水的模式，很少主动询问，而今天，他刚主动发问梅姨案。 底下便有许多人立即回复消息，接着他们自行开始讨论这个案子，有些民警喜欢研究这类积案，知道的消息不比内网卷宗少。 当然真伪不敢保证，但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有人说梅姨是双胞胎，一人实施作案的时候，另一个在其他地方做不在场证明。 有人说梅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犯罪套用梅姨的名字而已。 还有人说梅姨是存在，她是黑户，所以系统内查不到，但所犯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干的，至于其下落，不是死亡就是逃亡海外。 甚至还有人说梅姨是一个男人，他只是作案的时候易容成梅姨的样子。 一时间众说纷纭，都有对梅姨案的猜测，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大家都有一个统一的认知，那就是梅姨案是真实存在。 但梅姨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许正继续浏览着论坛，看着大家想象力极其丰富，他也来了兴趣，随手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你们说梅姨有没有可能是系统内的人？而且当年那个人级别还不低！” 这番话一发出去，半天没见一个人回复，但点赞数瞬间高升到上百个。 要知道内网这个论坛，在上班期间在线人数还真不多，毕竟要是被领导认出来，这可是摸鱼。 要是一天在论坛超过一定时间，督查或许都可能找过来。 许正看到自己这条评论只有点赞却无人敢评论，心里暗自摇头，果然这里的人不如国内互联网人大胆。 而国内互联网人远不如国外… 没人回复，许正顿感无趣，便退出了论坛，只是他不知道，他刚退出，便有人大着胆子在下面评论起来。 “如果当年真有系统内领导伪装成梅姨参与犯罪，那么这个人那时的职务应该和打拐或者刑侦有关系。” 随着第一条评论出现，很快便有人顺着这条思路发出第二条评论，接着第三个…不一会儿，这个帖子便被管理员给置顶了。 许正关掉论坛之后，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他去食堂随便吃一点，又回到办公室睡个午觉。 下午一上班，他研究了一下部门历年来侦破命案积案的数量，以及各种案子的分类情况。 发现其中强迫杀人案最多，有些还是连环案，作案凶手最厉害的是每次作案之后还能做到不留任何线索。 这也导致历年来就数这类案子最难侦破，和数量最多。 许正简单翻看一下，从近三十年到现在，这类案子的纸质卷宗已经可以放满他这间办公室了。 而且还都是未侦破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类案子快速侦破呢？”许正心中琢磨半天，一直找不到灵光，索性不再研究这类案子。 看看时间，刚才不知不觉翻了一下午卷宗，眼看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忙简单收拾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他这可不是早退，而是去找上司钱毅伟钱副局汇报一下工作。 刚上任，他其实哪有什么工作可汇报，这只是一个和领导攀谈的借口而已。 钱毅伟分管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的工作，是许正直接上级，加上二人之前有过不少合作。 所以许正的到来，钱毅伟很高兴。 他亲自起身接了一杯水递过来，“小许，你小子连我都瞒着，这刚上任，就准备放大招。 你是要再次震惊全国吗？” 许正嘿嘿一笑，知道自己想重启梅姨案瞒不住钱局，也没想瞒，只是没想到自己上午刚在部门内部会议提起，下午领导就知道了。 对此他只能无奈接受有人越过他汇报领导的事情，“钱局看您说的，我这不是亲自过来向您请教的么。” 作为领导，钱毅伟自然希望手下人多出成绩，尤其是像许正这样的，他更是重点关注，“我刚只是问问，并没有想限制你接下来的工作。 你可根据自己想法推进梅姨案。” 领导说让自己放手干，许正忙客气感谢，但他可没有真听话，反而认真的把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 包括郭一鸣那张照片的事情全部向钱局坦白了。 也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钱毅伟刚四十出头，已经是第五局副局长，虽不是常务副局，但他年龄上优势很大。 在他这个年龄和职位上，对于成绩那是相当看重，只要他能出成绩，那往上走不是难事。 所以他听完许正的话之后，沉默良久，本来他只打算放手让这个新来的手下随便折腾，万一成功了，功劳也有他这个分管领导的一份。 但现在，听完许正毫无保留的陈述关于郭一鸣和梅姨案的所有猜想和打算，钱毅伟觉得自己不应该放手，而是得主动参与进来。 “小许，你现在的难题应该是怎么说服上面重启梅姨案吧？ 这样吧，回头我和王局汇报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第908章 回长明，种豆 (); 很多事情看着难，其实真正起来，只要是人的因素，都不是难事。 重启梅姨案不仅要刑事侦查局领导班子开会，还需要部委领导班子开会讨论，超过一半领导同意，才能重启此案。 为此许正又花费一周时间，在钱毅伟钱副局的指点和陪同下，拜访各个领导，天天开会，这才成功拿下部委大领导的签字。 获得重启梅姨案的批准。 梅姨案属于命案积案，但梅姨属于逃犯，所以许正的老单位，国内追逃局也名正言顺的参与进来。 另外，刑事侦查局其他处，比如技术侦查处、网络信息指导处…还有部委其他部门，也找理由想要加入梅姨案的专案组。 他们目的很统一下，也很单纯，都想在这个案子上分一杯羹。 对此许正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案子中的定位，那就是一个办差的。 好在他现在担任的是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处的一把手，部委组建的梅姨案督导小组，他被任命为副组长。 正组长是部委一位副领导，因为按照程序，部委本身是不具体的案子，都是对下面单位进行督导和指导工作。 包括许正这个命案积案攻坚处，平时工作流程是选择重启一个命案积案，由刘斌或者李晖带队钻研案情。 有眉目之后联系命案发生地的刑侦单位，组成新的专案组，共同侦查这个案子。 所以这次梅姨案也是如此流程，先组建好督导组，然后由许正他们部门先研究一下案子该开展工作，有了进展之后，督导组入驻云山省。 和云山省那边的刑侦单位，比如省厅刑侦总队的精英，组建梅姨案专案组。 忙碌一周，总算把这些看似是琐事的事情确定下来，许正总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正好赶上元宵节，他一早便坐高铁赶回长明，到家恰好赶上午饭。 “爸爸…爸爸…” 嘟嘟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清脆悦耳，许正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已经站在家门口等半天的小人儿便迈开小短腿跑了过来。 韩平安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它快两岁了，智商堪比七八岁的人类，这一点从它始终跟在嘟嘟后面就能看出来，它智商和情商都不低。 “嘟嘟，有没有想爸爸？”许正一把抱起女儿，先香了两口，又细细打量一下，小孩子长的就是快，几天不见就感觉小人儿又长高一截。 “嗯嗯，嘟嘟想爸爸，爸爸你去哪儿了？”小人儿和爸爸亲呢一会，从中式红色拜年服的小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趴在爸爸耳边悄悄的说道： “给爸爸吃，可好吃了。” 许正被女儿逗笑了，这款棒棒糖可是小人儿最爱吃的小零食，是进口的牌子，叫什么巴尼尔，一斤上千块。 是许红豆专门给嘟嘟买来的，许正没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小人儿是非常喜欢，为了吃一根棒棒糖，她可以答应妈妈许多自己不喜欢的条件。 许正帮女儿剥开包装纸，“你呀天天吃糖，坏牙，到时候牙齿都变黑，丑的很。” 也许是类似吓唬的话听太多，嘟嘟已经免疫了，闻言只会嗯嗯点头，却一点儿不耽误小舌头棒棒糖。 “嘟嘟…你又跑哪…”这时黄心怡从院子里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许正抱着嘟嘟，她吓一跳，忙解释道：“我…我刚内急，没想到小家伙就跑了出来。” 许正微微一笑，知道黄心怡为啥解释，现如今，他们家附近摄像头比之前又多了一倍。 院子外面的所有摄像头接入了天眼系统，另外还有辖区派出所和特警大队的巡视摄像头。 可以说方圆三公里内，所有进入区域的人都会被系统锁定，安全等级不比领导所住的小区差。 除此之外，还有系统的提前预警，再加上许正在东南亚如同犁庭扫穴一般，不仅搞掉大马吉隆坡那个人蛇组织，也重创了其他势力。 还有国内的治安水平越来越先进，天眼系统下的人脸识别和头骨扫描还有形体比对，别说国内逃犯就是国际上那些s级通缉犯。 来到国内一样会被天眼系统监视到。 所以如此多方面的条件下，许正自信嘟嘟即使不在京城，也没有人敢来他家犯事。 “别紧张，嘟嘟这不是没事吗？只要她不是一个人跑出胡同，是不会触发警报的。” 安抚好黄心怡，许正抱着嘟嘟进了小院，见到小蕊姐和花姐在收拾屋子，奶奶和岳父岳母他们没在家，不知道干嘛去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以为你得下午呢。”韩蕊正在客厅沙发上插花，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见到许正回来，忙让花姐准备做午饭。 许正还没说话，怀里的小人儿扭着皮肤从他身上下来，嘴里棒棒糖，跑到韩蕊面前，抬头认真的说道：“妈妈，棒棒是爸爸给的，不是嘟嘟要吃的。” 韩蕊白了她一眼，刮了一下小人儿鼻子，“知道了，去院子里玩吧，不能跑出院子。” 胡同里这十几家都没有和嘟嘟一般大的孩子，所以没有同龄人和她一起玩，小人儿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院子里和韩平安一起玩。 或许家里大人带她去附近的游乐园玩一会。 像今天黄心怡来了，嘟嘟算是多了一个玩伴，这不缠着许正玩一会，小人儿便跟着黄心怡去院子里玩了。 “小正，还没问你呢，这次履新压力大吗？” 许正轻松一笑，微微摇头，“这次回来一趟，估计接下来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我都没时间回来了。” 韩蕊神色一紧，“这次是出国还是国内出差？” “不用这么紧张，这次去云山省出差，梅姨案，看看能不能侦破这个案子。” 许正也没隐瞒，在他的计划中，要是案子遇到瓶颈，他会让人在网络各大平台开直播，在线上搜集关于梅姨案的线索。 同时线下也会组织各级警务单位，逐级宣传，发动汽车群众搜集线索。 争取一鼓作气拿下这个案子。 “梅姨案？”韩蕊惊呼一声，作为警务工作者的家属，自然知道梅姨案在国内的影响有多大。 也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难。 “现在的网络上夸奖你们警方从东南亚带回来的孩子的热点新闻还在持续爆火中，现在重启梅姨案，是不是担心真正的梅姨会潜逃或者畏罪？” “知我者小蕊也。”许正夸奖老婆一声，他上任首选梅姨案，是有这个考虑的，郭一鸣在泰国被绑架的时候肯定会被传回国内。 到时候梅姨案那些藏身国内的残余分子肯定会得到消息。 “我倒是不担心犯罪嫌疑人逃亡国外，只怕真正的梅姨或者同伙会畏罪，要知道绰号是梅姨的人贩子，第一次案发时间是在2005年。 距离如今已经过去33年，根据抓捕归案的梅姨同伙指认，她在2005年的时候已经三四十岁了。 这么算的话，用过梅姨这个绰号参与拐卖的第一批嫌疑人，年龄应该有五十岁朝上。 甚至可能八十岁以上。 这个年龄段的人，八成身子入了土，如果得到消息，很有可能直接嗝屁，带着重重秘密埋进土里。” 人死账消，犯罪嫌疑人死了，案子很难真相大白，更何况，23年4月，南粤省法院已经判决了梅姨犯罪团伙的两个人贩子死刑。 许正对比过照片，被枪决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姓张的罪犯出现在郭一鸣那张照片上。 而张姓罪犯的卷宗中，并没有记载关于郭一鸣的任何事情，这说明，当时的办案侦查员，并没有让张姓罪犯坦白所有事情。 韩蕊看着许正皱起眉头便开解道：“我记得梅姨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是2016年，我看过你们警方做的模拟画像。 画像上她顶多也就五十岁，这么算她现在也就是七十而已。 人越老越怕死，也许真正的梅姨就是因为胆小怕死而躲藏起来了呢。 对了，好像这个人一米五左右，是不是姓曾？” “没想到小蕊姐你记忆力这么好。”许正找出来当年警方做的模拟画像，“这张就是根据梅姨同伙和一些见过此人的人证描述下，做出来的模拟画像。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显示此人的存在。 目前我们已经认定这张画像上的人是虚构的，因为这么多年，警方都没有查到此人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踪迹。 包括她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身边的人。” “我觉得也是虚构的。”韩蕊伸出双手帮许正按摩头部，“回到家别再想案子了，放松下来，要不然我把嘟嘟喊回来，让她继续缠着你。” 许正嘿嘿一笑，头皮感受着小蕊姐清凉的手指滑动，力度适中，那种摩擦头皮的舒适感让他不想起来。 “小蕊姐，嘟嘟还有两三个月就快两岁了，爸妈还有奶奶他们有没有催你？” “你说呢？”韩蕊莞尔，她觉得要二胎的事情随其自然，不是说想要就会有，但奶奶他们总是觉得她年龄要是再大，不好生。 “他们就差让我停职去京城，嗯，还让我一个人去，说是照顾你生活，其实就是想让咱们多努力。” 怎么努力，努力干什么，许正侧耳听到院子里嘟嘟咯咯的笑声，还有厨房里花姐做饭的声音，估摸做好午饭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这点时间，完全够办一次正事了。 “既然都在催，那咱们还等什么呢？”许正趁着韩蕊不注意，猛的站起身，一把抱起她，便朝着二楼冲去。 韩蕊娇羞不已，拍了拍自家精虫上脑的老公肩头，“你先洗一洗，洗一洗嘛，我也准备一下，给你一个惊喜。” 许正从善如流，回到二楼主卧，俩人各自分工，一个人钻进卫生间洗漱，一人在卧室更换衣服。 等到许正出来，只见韩蕊斜卧在床上，一身紫色流苏短裙睡衣，黑色的高腰在双腿交叉重叠的遮挡下，依然能看到里面的风景。 韩蕊微微脸红，害羞道：“这是红豆姐送的，她说这样穿更显身材，喜欢吗？” 许正喜欢是喜欢，却觉得许红豆用意不纯，“小蕊姐有没有可能，她送的衣服会害的你下不了床呢？” 韩蕊冰雪聪明，瞬间明白过来，娇嗔道：“只许一次，太多的话，那什么质量就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许正用嘴堵住了，“抓紧时间吧，别一会嘟嘟上来喽。” 楼下，本来在院子里和黄心怡还有韩平安玩的正高兴的嘟嘟，突然扭头看向客厅，只见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和妈妈都不见了。 小人儿立即松掉韩平安尾巴，小一扭，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的朝着客厅跑去。 黄心怡忙追上去，她见许正二人不在客厅便意识到了俩人在干嘛，嘻嘻一笑，见到嘟嘟小人儿开始在客厅着急寻找爸妈。 甚至还想上楼去，她忙拦下来，“嘟嘟，干妈带你去拿棒棒糖好不好？” 可惜此时的嘟嘟哪有吃糖的念头，只想找妈妈，急的都要哭了。 黄心怡笑着趴在嘟嘟耳边，“嘟嘟，你爸爸妈妈在给你生弟弟哦，到时候你就有弟弟陪你玩了，高兴不高兴?” “弟弟？”嘟嘟可没听家里人说过这个词，她也不理解什么是弟弟，依然吵着要爸爸。 正当黄心怡快要劝不住的时候，韩东文和田新月正好从外面回来，见此忙搂住嘟嘟，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正回来了”黄心怡嘻嘻一笑，食指指了指楼上，其意不言而喻。 田新月秒懂，忙抱起嘟嘟，让韩东文拿出刚才买来的玩具，这才哄好小人儿。 看着有了玩具就忘嘟嘟，黄心怡无奈摇头，问道：“叔叔阿姨，奶奶怎么没回来，难道白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原来刚才韩东文他们去医院瞧病人去了，而病人身份和许家关系颇深，是许正爷爷的徒弟，一桥区分局局长许秀川的妻子。 本来韩蕊也应该去的，但碍于嘟嘟太小，病人得的又是肿瘤，所以这次只有奶奶他们去的。 “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下午还要做各种检查。”田新月说起这事心情便郁闷起来，“正好小正今天回来了，下午让他们俩去一趟医院。” “一会吃过饭再说吧。”韩东文眉头紧皱，俩人回到卧室，他又想起来在医院的事情，“刚才我在医院看到老许神色不对劲，一直在接电话，言语很严肃。 好像在询问什么检查。 唉这老许，老白都这种情况了，他还操心那些案子” 田新月也不理解，作为领导又不是必须在一线，“有没有可能是老白生病的原因？你想想，如果不是老白生病的原因，那么病房外面怎么还有两位民警一直站岗？” “算了，咱们别瞎琢磨了，等小正下去去看看。”韩东文无奈道。 “对对，小正去老许肯定给他讲实话，也能帮上忙”田新月忙拿出手机，“我这就给苏姨打电话，让她先回来，告诉她小正回来的事情。” 韩东文忙拦下来，“先等一等吧，你现在打电话，耽误事。” “我这怎么耽误”田新月猛然意识到她要是打电话给还在医院的苏姨，那么许秀川肯定知道许正已经到家。 如果真有严重的事情，他会不会立即给许正打电话呢？ “那再等一会，等到小正下来，我就让他去医院。” 第909章 背后的隐秘 (); 半个小时后，许正换身衣服刚下楼，韩东文夫妇便告知了许秀川那边的事情，他连午饭都来不及去吃，便急匆匆的赶到一桥区泰康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桥区分局很多警务人员，穿着警服围成几个小圈子在讨论着什么。 许正快步走过去，看到人群中有几个面熟的前同事，正想过去打个招呼，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以往对他很热情的人，这次竟然装作没看到他。 这一幕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分析那些人为啥是这种态度，因为奶奶苏彤云正好走出来。 看到许正过来，老人家微微侧头，摆手没让他先进病房探望白阿姨，“来这边，我给你说些事情。” 祖孙二人走到一边，奶奶苏彤云未语先叹，脸上写满愁容，“看到刚才病房门口那些人表情了吗？ 唉…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白阿姨的病情可能真和咱们有关系…” 原来这次白阿姨得肿瘤的原因竟然是他们家含有一种放射性气体~氡气。 在一般家庭生活中，装修材料，比如长石、花岗岩等含放射性元素的天然石材中容易释放出氡气。 当氡气在室内均匀分布时，它会通过衰变产生α粒子并生成半衰期较短的子体。 这些子体可以与室内空气中的气溶胶附着在一起形成放射性气溶胶，有可能随着人的呼吸进入体内并在呼吸系统沉积下来。 长期生活在高浓度氡气的环境中可能会增加患肺癌的风险。 如果家里还有人抽烟，那么二手烟更会加重氡气对人体的危害。 今天上午，化验小组针对许秀川家里所有的装修石材进行了检测，最后竟然在几盆兰花的花盆和土壤中查出了散发氡气的源头。 其中有两盆兰花，其花盆材料是长石中的月光石制成的，而这两盆兰花正好是奶奶苏云彤送给白阿姨的。 截止到目前，虽然还没有检测出来让白阿姨患病的氡气源头，但是许正家送给她的两盆兰花都有嫌疑。 月光石很珍贵，是由两种长石混合组成的具有月光效应的长石族矿物，国内几乎不产，或者说产量极低，大部分都是进口。 要是全部用月光石制成花盆，那么起码得几十万或者上百万。 市场上流通的大部分都是月光石手串。 许正家的两个有嫌疑的花盆当然不可能全部由月光石制作的，只是在盆口镶嵌一圈。 其实月光石到底有没有用放射性氮气，会不会致癌，目前还没有权威机构认定，即使有，大众也会认为机构是为资本服务的。 但很多人提起月光石手串，依然觉得这玩意有辐射。 许正记得他之前查过这些资料，月光石和大理石都是自然生成的矿物质，有微量的致癌分子，但远远低于国家标准。 也就是说，长期佩带不会造成肺癌。 从奶奶嘴里得知真相，许正总算知道门口那些人为啥不愿搭理他，估计都在担心奶奶送给白阿姨的那两个花盆是有问题的吧。 而这两盆兰花，许正记得是因为前两年家里重新装修，把奶奶的小花园和韩蕊家的院子推倒，重新打造成一个大院子。 因为都想给孩子们一个玩闹的大空间，不再种植花草，而是全部种上草皮。 所以奶奶就把多年培育的花草送人了。 没想到这次会摊上这种事情。 “奶奶，我记得你养的那些兰花都是蝴蝶兰，算起来应该有十年了吧，放心吧，如果真致癌，咱们祖孙俩早没了。” 听着许正宽慰的话，奶奶苏彤云依然很难过，“我倒不是担心是咱们的原因，而是怕你白阿姨的病是肺癌晚期。” “吉人自有天相，许叔一生为官清廉，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警服，白阿姨他们肯定会恩爱终老的。” 俩人说话间，许秀川从病房走出来，抬头正好看到许正，伸手招呼道：“小正来了，你阿姨刚说起你，快进来。” 许正见许秀川神情松弛，脸上愁容不再，显然是有了好消息，他没直接进病房，而是在门口就问道：“叔，是不是阿姨的活检结果出来了？” 许秀川人老成精，看到现场情况，瞬间判断出来，他忙解释道：“出来了，出来了，非小细胞癌，幸好没到晚期。 医生说目前大概是二期，只是癌细胞比较大点而已，还是很有希望治愈的。” 许正听到白阿姨暂无生命之忧，悬着的心放松下来，说起来白阿姨一直对他都不错，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辈。 只是他心里还有担心，因为刚才许秀川没有说放射源的问题。 或许是检测单位的结果还未出来的吧。 许正进入病房，许秀川却没跟着进去，而是拿出手机连续拨打几个电话，通话的同时，他脸上的表情多般变化，眼神骤然一冷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白阿姨脸色暗淡，神情恹恹，看到许正和苏彤云进来，强打精神勉强一笑，“小正回来了？ 看我这病真不是时候，还让咱孩子专门跑一趟。” 许正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白阿姨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再忙也得回来看您，小蕊姐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我让她下午再过来看您。” 白阿姨明白现在警方正在调查她患病的真正原因，她是从没怀疑许正一家人，但碍于正事，她这个当事人不能随便发表什么建议。 “唉瞧这事办的，小正你可别放在心上，阿姨和你叔从来都是把你当成自家孩子” 奶奶苏彤云接过话，“咱们关上门说自家话，如果玉茹你的病是人为导致的，正好小正回来，让他办这个案子。 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陷害警务家属。” 白阿姨勉强笑笑，微微摇头，“小正是办大案的，非常忙，我这点事不能麻烦他，就让他陪我坐一会，说说话比什么都好。 一转眼当年的小泥猴都结婚有了孩子。 小正啊，得抓紧时间要二胎了。 小蕊也是，工作可以请假嘛，先请个一年半载的，生完二胎再上班。” 这话许正没法接，长辈们期望犹如一座大山压过来，他要是帮小蕊姐求情，那后续的催生就会当面说给小蕊姐听。 他只能先转移话题，“俊琪哥还有曼曼还没回来吗？” 白阿姨一听到许正提起她的俩孩子，直接哼出了声，“别提他们俩，我这次生病都没告诉他们，你也别和他俩说。 他俩回来能干吗？ 除了气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俊琪比许正还大两岁呢，现在别说结婚，连个女朋友都不谈，一说起他，许秀川夫妻二人都是叹气加摇头。 特别有许正这个24岁就结婚25岁有孩子的榜样在前，许俊琪更是不受父母待见。 对此许正和奶奶苏彤云只能劝，给许俊琪兄妹二人找借口。 过了一会，许秀川回来，把许正叫了出去，“小正，国合追逃办把人从国外带回来，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原来刚才化验部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真正的放射源并不是许正奶奶送给白阿姨的那两盆兰花，而是白阿姨一年前在兰花交易场所购买的一盆金沙树菊。 兰花和盆都没问题，是土壤中含有高浓度的氡气矿物质碎渣。 据专业人士分析，放射源是造成肺癌的条件之一，但吸二手烟也是一个重要诱因，所以许秀川现在极其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戒烟。 但现在不是考虑戒烟的事情。 而是那盆金沙树菊的来源。 按照办案流程，致人患重病是刑事犯罪，一桥区刑警大队接手这个案子，在现有的条件下，很快追查到一年前卖给白阿姨兰花的商人。 又从商人那里调查到兰花土壤的来处 截止目前虽然没有查到真正的凶手是谁，但调查到一年前同一批兰花一共有是13株，都在白阿姨购买的那天卖了出去。 现在刑警大队的人正在联系那些买主。 而许秀川找许正的原因是因为去年售卖兰花的销售员，在去年花展结束之后，便申请移民出国了，而这人嫌疑最大。 走官方的渠道把犯罪嫌疑人或者凶犯从国外带回来有很多途径，一般是按照国际刑警组织的流程，只是时间非常慢，各种谈判和交易。 要是以“红通”渠道，那么则是派国内民警出差去国外，主动劝回或者走两国外事手段谈好的反贪腐渠道。 还有就是不走官方渠道，私自把人偷渡送到国内 现在许秀川询问的是“红通”，是想尽快抓到犯罪嫌疑人，许正没有具体接触过这方面，“叔，如果只是一个销售员，国合追逃办肯定不会答应帮忙的。 不过我可以请有关部门的朋友帮忙，只要能确定那个人的位置，带他回来，也就天吧。” “这”许秀川迟疑起来，他可以自己去求助上级帮忙联系国合追逃办，但他不想让许正出面帮忙，担心会影响其仕途。 许正能猜到许秀川是什么心理，想解释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但碍于场合，他话锋一转，问道：“叔，那个销售员跑哪个国家了？” “东洋！”许秀川咬牙切齿，“前年唉怎么说呢，小正你还记得前年有一个东洋人带着三个狗腿子半夜去你家想伏击你的事情吧？ 事后我们查到这伙人在长明的同伙，期间在我的辖区有一对夫妻。 当时我还是分局常务副，负责抓捕他们的第一责任人，当时有人传递消息给我，让我网开一路，让他们逃出长明。 现在算算时间，正是我当时差事办完，人家才开始对你白阿姨设的局。 都怪我大意了，我记得人家给我下了威胁，但我根本没在意。” 许正闻言差点骂出声，合着白阿姨患病怎么着都和他有关系，可转念一想，不管有没有关系，于公于私他都有必要查清真相。 不过他还是宽慰许秀川，“现在下结论还早，也许凶手真正目的不是白阿姨，是另外12个人之一呢。” 许秀川点头，下意识的掏出一盒烟，正准备抽出一支，又想起病房里的妻子，一把攥紧烟盒，“我已经让同事们抓紧调查另外12个购买同一批兰花的人。 估计结果要出来要等到下午了。” 许正本来打算明天一早乘坐高铁回京城，票都订好了，但现在他没有讲，心里准备等这件案子有眉目再说。 其实他现在心里很好奇，难道背后的凶手，只是想用一盆带着高辐射的兰花报复许秀川或者白阿姨？ 或者是另外12个买花人？ 难道凶手没有其他用意？ 还有许秀川有没有其他事情隐瞒他？ 许正越想越觉得这后面肯定另有玄机，只是没等他询问细节，医院走廊里走来一群人，都是长明市局的高层。 也都是他的老上司。 众人见面又是一番寒暄和问候，李弯弯跟在后面，左手抱着鲜花，右手拎着一个果盘，一看就是跑腿的存在。 但她能跟着领导来这里，也代表着她家长辈。 领导们进入病房探望病人，李弯弯进去放下鲜花和果盘，陪着白阿姨聊了几句，便又退了出来，没理会走廊里其他人的招呼，独自走到许正跟前。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许正并没有跟在万海洪他们后面进入病房，里面太小，都挤过去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但他留在外面感觉也很尴尬。 刚才不想和他打招呼的一桥区分局的人，现在知道了白阿姨患病的原因，一个个变的热情起来，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样。 对此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陪他们闲聊几句，正好李弯弯出来，把他从尴尬无奈中解脱出来。 “上午回来的，我这次只计划在家一天，告诉你们干嘛，不忙呀？” 刑警哪有不忙的，李弯弯扶额叹息，“从过完年到现在我们一天假期都没有，师兄，你们命案积案攻坚处近期有没有来平江省的计划？ 嘻嘻我想提前申请进入专案组。” 肥水不流外人田，许正不是道德高洁的人，点头应允道：“放心吧，只要我们计划历年来平江省的命案积案。 我肯定会同意让你进专案组。” 李弯弯得到肯定答复心满意足，又歪着脑袋建议道：“师兄，要不然咱们先办长明大学碎尸案，怎么样？” 许正闻言一呆，顿时不想搭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案子的难度不比梅姨案低多少。 甚至因为这个案子凶手作案手段干净简单，在没有新的证据前提下，许正绝对不会重启此案。 除非系统能提供帮助！ 第910章 韩蕊的工作问题 (); 白阿姨中毒案属于警务人员家属受到非法报复的案子，所以各级单位都非常重视，侦查速度很快。 不到下午三点便已经查到当年和白阿姨购买同一批兰花的12名顾客，其中有俩人已经因为肺癌晚期去世。 5人因为不太懂养兰花，养残了便扔到桶。 2人在养了一段时间之后送人，也许是辐射时间短，他们身体暂无其他不适症状。 还有3人和白阿姨差不多症状，现在都已赶往他们最近的医院做检查。 同时售卖兰花的老板和其他销售员以及进货渠道都在抓紧调查，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则是已经移民出国的那个销售员。 但截止到下午四点，都没有查到这个人违法的证据，银行卡流水，微信和手机号以及各种社交软件，都显示其没有和境外人士有过联系。 可惜这个销售员自从出国之后一次都没有回来，包括去年他弟弟结婚，这个人也只是打钱回来。 因为案子受到各级领导重视，许秀川准备走官方渠道，一边调查谁是凶手，一边准备引渡那个销售员。 或者使用其他正当合规的手段让其“自愿”回国。 到了下午五点，韩蕊带着嘟嘟过来看望白阿姨，刚坐一会，许秀川两个孩子终于赶回来了。 再加上病房还有其他过来探望的人，即使大家保持有序，依然显得乱糟糟。 见此许秀川让许正一家人先回去，他嘱咐道：“小正你回家之后，我让单位的化验部门携带仪器去你家一趟。” “叔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这茬了，是得多多防备。”许正一惊，自从有了系统的预警功能，他现在都下意识的会忽略家里的安全。 像这种高浓度辐射致癌的犯罪手法，是会威胁到生命，但这种是使人长期慢性中毒，系统的预警功能应该不会提醒。 因为在种花国，各种转基因各种添加剂，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微量致癌物质…都在无时无刻的伤害着人类的身体。 如果系统能预警这种伤害，那么早就提醒许正了，所以家里做一个全面大扫除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秀川看向韩蕊，欲言又止，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张口。 “许叔您有话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和小正都是您看着长大的。”韩蕊见此明白许秀川有话要对她讲，估计怕说了她不高兴吧。 许秀川勉强笑笑，对着奶奶苏彤云点点头，“是这样的，小正现在已经是正式的部委处级干部，级别都赶上我了。 只是他工作单位的性质不一样，稍微危险一些。 他自己当然完全可以规避各种危险，但你们作为家属，特别是你和嘟嘟，是他至亲的人。 有些犯罪分子对付不了小正，那肯定会对你们下手，之前… 我意思是现在小正一个人在京城工作，没人照顾他生活… 小蕊你明白叔的意思吧？” 韩蕊自然明白，她知道许秀川一直是许正家走的非常近的长辈，现在说这话也是代表长辈的爱护，“不瞒许叔，我这段时间已经在联系京城高校。 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随调学校，毕竟我还是喜欢历史这个专业嘛。” 许正诧异的看了一眼小蕊姐，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公职人员的家属异地分局或者借调转正之后可以随调。 只是家属的随调对口接受单位，是看级别和各种关系，京城居大不易，更何况在京城各个高校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更是难上加难。 许秀川见韩蕊早有行动顿时放下担心，“京城的对口工作确实不好找，可以先让小正和他上级领导申请一下，走随调程序。 不行的话，让你们周叔叔帮忙，他现在可是魔都的第五手，眼看着就要步入部级行列。 你们呀，脸皮得厚一点，不要被那些条条框框约束了自己，自己有关系，为啥不用呢？” 许正之前没有问过韩蕊工作的事情，以为她喜欢在长明大学教书，便随她自己安排。 但今天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工作和家庭生活，他们二人有所得，也得有失去的东西。 “叔你说的对，这次回京我会向上级单位申请小蕊姐随调的工作。” 奶奶苏彤云一直在旁边拉着嘟嘟的小手听着几人对话，没有准备发言支持许秀川或者韩蕊，此时眼见他们已经说开，此事结果和她期望的也差不多。 她这才开口，“行了秀川，他们小两口自己做决定吧，你赶紧回病房，或者抽空休息一下。 晚上有什么情况，要给小正打电话。” 本来许正晚上准备在医院守夜，但许秀川和白阿姨坚持让他回去，至于氡气中毒的案子，也不让他参与进来。 案子其实不难调查，难的是犯罪嫌疑人不在国内，引渡或者使用其他办法都需要时间。 所以许秀川让许正赶紧去京城自己的本职工作。 回家路上，许正自己开车回家，奶奶苏彤云抱着嘟嘟坐在韩蕊车后排，“小蕊，刚才你许叔说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你想在长明教书，还是去京城，我们都支持你。 这两年可以先让小正自己在京城，等到嘟嘟上幼儿园，我们都可以去京城送她上学。 到时候你受累一些，周末或者放假就去京城…” 韩蕊心知奶奶和爸妈他们其实是希望她去京城的，长辈们认为工作可以耽误一段时间，可以请长假或者直接辞职。 照顾家庭养育孩子更重要。 但韩蕊和许正这样的00后可不是这样想的，不过眼下也该做出选择了，“奶奶您放心，刚才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应该去京城工作的。 在长明终究没有京城安全，去年那档子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再说在哪教书都一样。 大不了我可以重新应聘中小学校的历史老师。” “小蕊，委屈你了，以后小正不听话，你随便打，奶奶都支持你。”听到韩蕊真心实意的话，奶奶苏彤云心里踏实了，作为警务工作者的家属，太多的委屈都得自己承担。 “不准打爸爸，爸爸是警察，保护嘟嘟。”小人儿一听打爸爸，立即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小战士，攥起小拳头，势必要保护爸爸。 “哈哈…”奶奶苏彤云被逗的哈哈大笑，鼓励道：“嘟嘟是最厉害的小英雄，以后长大了是不是要保护爸爸妈妈呢？” 嘟嘟嗯嗯点头，抬头挺胸，信誓旦旦，“嘟嘟还要保护老奶奶。” “好好好，看看老奶奶能不能活到嘟嘟长大…” 几人很快回到家，许正给留在家里的韩东文夫妻俩说了一遍现在案子的进展，安慰他们白阿姨病是有希望治好的，才说起许秀川安排的事情。 “爸，一会一桥区分局的化验科会派人携带装备来咱家做辐射检测，你准备一些茶水，费用咱们自理。” “辐射检测？”韩东文立即明白过来，“这个安排好，咱们家还有孩子呢，确实得好好查一遍。 放心吧，一会我全程盯着，费用这一块我给他们算了清楚。” “那好，麻烦爸了。”许正解释了一下，“我这边有几个电话需要沟通一下。” “你忙你的，爸在家正好没事。”韩东文摆手招过来正被嘟嘟拽着尾巴一脸无语的韩平安，对着外孙女说道：“走，外公带嘟嘟去外面玩，让爸爸打电话。” 许正没有上楼，而是进入一楼他那个工作室，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闻人沐月，想拜托她联系远在东洋的同事。 看看能否查到那个销售员现在的情况。 闻人沐月一听只是查个人，这事简单便一口应允下来，接着才好奇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许正也没隐瞒，其实也瞒不住，闻人沐月有很多渠道能查清到底是什么事情。 “辐射中毒？这种报复手段倒也常见。”闻人沐月在电话中并不显得惊讶，她很快反应过来，“按说你们家也可能是东洋那伙人的报复对象。 你们家有放射性物质吗？” “一会会有人过来检测，希望应该没事吧。”说不担心这事是假的，许正其实此时心里七上八下，毕竟嘟嘟去年一直在家，年龄又这么小。 “要我说小蕊姐的工作应该调到京城来，这样的话你们也不用两地分居…”电话中闻人沐月声音一顿，“是不是没有对口的单位接收她的随调？ 这事你早给我说… 咳咳…给87军的韩叔叔说，他们家有个长辈在教育部，这点事情人家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清北那俩学校，可能会有些难进，但也不好说，万一小蕊姐专业知识过硬呢。” “还什么清北，只要能让小蕊姐在二本以上大学教历史，她就已经知足了，那俩学校不考虑。” 韩蕊的学历只是长明大学硕士研究生，要是不因为和许正结婚又有了嘟嘟，她肯定会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往上考。 闻人沐月家境优越，体会不到求人办事的难为情，和小干部家属随调的难度有多大。 部委处级干部，看似风光无限，但京城这个级别的人太多了，很多人实职比许正的还牛，但他们家属的工作可不一定很好。 挂了电话之后，许正又打给了竹青，询问工作的进展。 此时的竹青已经和李晖还有刘彬等人先一步赶到云山省，目前正与那边的同行做任务沟通。 “大部分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云山省这边专案组成员已经就位，提审郭一鸣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 还有15年前枪毙的那两个梅姨案同伙，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当年办案单位的负责人，可以随时远程沟通…” 竹青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声音带着犹豫继续问道：“对了处长，我们来这一天，有个叫乔岚青的女人一直在打听你… 你…你和她没…没啥关系吧？” 女人果然天生爱八卦，许正没想到竹青也是如此，现在都敢八卦到他头上，“竹青，要是我到云山省之后，发现我的八卦新闻已经传出去了。 哼…到时候你就准备好背锅吧。” 说完他不等竹青解释，便挂断了电话，想到青岚这个丫头，许正暗自摇头，从他回国之后，便一直没有和其联系过。 少女情怀总是诗，但他可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这次去云山省出差，估计还会见面，看来到时候得尽量与其少接触。 接着他收拾心情，打给了云山省打拐办负责人乔振军，也就是青岚的父亲，询问他云山省警方截止到目前为止关于郭一鸣案子的进展情况。 乔振军也是调查郭一鸣案子的负责人之一，他可以说全程参与，和许正叙旧几句，便说起正事。 “郭一鸣已经交代他当年拐卖我女儿的全部过程，但是他否认曾经在云山省犯下的抢劫杀人案。 我们也没有实质性证据能证明就是他抢劫杀人的，所以现在只能一边调查新线索，一边加强对郭一鸣的审讯。” 郭一鸣在云山省犯罪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18年之久，当年警方怀疑凶手就是他，但苦无证据。 许正估计只要郭一鸣咬住门牙不松口，这个抢劫杀人案大概率会变成悬案。 因为此案的线索极少，当时警方怀疑郭一鸣的主要因素是他曾经在案发时间内路过案发现场。 但在案发现场并没有采集到他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人证和物证能证明他去过。 许正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云山省省厅组建的梅姨案专案组名单，便问道：“乔主任，这次云山省省厅组建的调查梅姨案专案组，有你吗？” “有，哈哈…终于有机会再次和许处合作了。”电话那头的乔振军显得很高兴，不自觉的说起两年前许正去云山省出差的事情。 许正也显得很高兴，有熟人办事更方便，“这样更好，我也很期待与乔主任再次合作。 我这边大概后天会和部委领导一起飞过去，到时候咱们见面再多多交流。” 乔振军满口答应，“好，到时候你过来，我请你吃我们这边的特色美食，菌子火锅。” 第911章 彩云之南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