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迷踪》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1,2 少女的心脏 1 晚上,顾鹃与于泰坐在蜀乡居酒楼的一个包房里吃喝着。这是一家高档的川菜馆,室内装璜豪华典雅。墙壁用织锦粘贴,屋顶悬着古香古色的宫灯,桌椅是红木的明代样式,地板是紫檀木。 顾鹃为这次二人聚会做了精心打扮。描了眉毛和嘴唇,涂了眼影和腮红。本来就俏丽的面容,在精心装扮后更加妩媚动人。她穿了一袭印花薄绸贴身连衣裙,把本就苗条的身姿衬得更加婀娜多姿。 于泰看着这曼妙的身影想,若论外形,这姑娘真是无与伦比,隋影虽然长得也不错,可比起她来,就稍逊风骚了。可隋影是富翁的千金,顾鹃这个小家碧玉就没法比了,所以只能娶隋影做夫人了。 顾鹃给两人的酒杯倒满五粮液,举杯说:“于哥,我们先干了这杯,然后吃菜。” 两人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顾鹃指着桌上的菜肴说:“我点的菜可都是你爱吃的呀。” 于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水煮鱼,回锅肉,红油猪耳,虾仁拌西芹,确实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他微笑着点点头。 顾鹃又朱唇微启:“于哥,两年多来,小妹对你于哥,还是尽心尽力的吧?” 于泰又点头,“没错,是的。” 顾鹃带着有些哀怨的眼神看着于泰:“等你娶了隋影,我们要见面就不容易了。今日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今晚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她又给两人倒满了酒杯。 于泰说:“一醉方休恐怕不行,我还得开车呢。” “开车好办,找个代驾就行了么。今晚一定要喝透,以后怕难有这样的机会了。”顾鹃说着又举起酒杯。 于泰被逼无奈,只好与顾鹃一杯杯干下去。一瓶五粮液见了底,两个人都醉意朦胧,说话都上嘴唇对不上下嘴唇了。https:ЪiqikuΠet “我,我得走了。快,快半夜了。“于泰结巴着说。 “我,我给你叫个,叫个代驾。”顾鹃结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 片刻后,代驾来了,是个面容清秀,身材清瘦,带着个棒球帽,穿着身运动服的小伙。他帽檐压得很低,扶着走路摇晃的于泰上了车,然后开走了。 2 轿车开到了于泰的家,这是座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楼。于泰的父亲也是富翁,他领着夫人去国外渡假了。家里现在是于泰一个人。代驾见于泰在后座上酣睡,叫了几声也浑然不觉,于是便把他背起走向屋内。好在于泰身材偏瘦,所以代驾虽然清瘦,但也还背得动他。ъiqiku 用于泰身上的钥匙开了大门,代驾把他背进卫生间,放到浴盆中,又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己经漫过他的头部,可他仍昏睡没有反应,代驾便放心地转身离开。当代驾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忽听到身后“哗啦”一声,接着是一声喊:“乔美娜,你要走吗?!” 乔美娜吓得一哆嗦,身子瘫软在门框上。 于泰从浴盆里水淋淋地走了出来,抓住乔美娜瘦削的肩膀叫道:“你和顾鹃想合伙谋害我,可我在蜀乡居饭店里就看出苗头了。顾鹃平时没有那么大酒量,可今晚却拼命跟我拼酒,我看出她想把我灌醉。于是我在席间装作去上厕所,躲到门后从门缝里悄悄观察她。果然,她乘我离开,从背包中拿出包药粉在我酒杯中下药。估计下的是安眠药,因为下毒药她是逃不脱干系的。我就到前台用同样酒杯装了水,藏到身后。回到酒桌上,我让她到衣架上从我衣袋中拿烟,乘机换了酒杯。最后又装作醉得一塌糊塗的样子。当你化妆装成代驾来接我时,我一下就认出了你,可我故意装作醉得没认出你,看你们想搞什么把戏。果然,你把我背到家中,放进浴盆里想淹死我。” 乔美娜只是瘫软地靠在门框上不出声,面色惨白。 于泰冷着脸又说:“你们两个小情妇看到我要娶隋影,认为要嫁入豪门的希望落空,便向我索要高额分手费。我没答应,你们就想合谋害死我,窃取我的财产。你是我的秘书,利用职务之便,复制了我保险箱的钥匙,并窃得了密码吧?“ 乔美娜仍不吭声,只是脸色更加惨白了。 于泰对乔美娜搜身,果然从裤袋中搜出了保险箱的钥匙。他冷笑着说:“我的猜测果然不错。只可惜,这把钥匙你是用不上了。”他又看着己经瘫软在地上的乔美娜说:“你没杀死我,作为报复,现在是不是我该杀死你了?”他冷笑着把手伸到乔美娜纤细的脖子上:“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就要香消玉殒了。” 这时瘫软的乔美娜突然发出声音:“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奴隶。” 于泰抓住乔美娜精致的下巴,盯着她,冷笑着说:“我是真不想消灭这样美丽的身体呀。你说只要不杀你,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是的,我愿意一辈子当你顺从的奴隶。”乔美娜可怜巴巴地说。 “那好,我让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乔美娜的神色缓和了些。 “我让你杀了顾鹃。” “这……”乔美娜的脸震惊得有些扭曲,平行的双眼和嘴角都上下错开了。 “你不愿意做么?如果你不愿意做,那我只好杀了你。”于泰把手又伸向乔美娜的脖子。筆趣庫 “我做,我做!”乔美娜急忙说。 “那你就尽快行动吧。如果你不尽快杀死顾鹃,那么死的就是你!” 乔美娜脖子僵硬地点点头,如一个机器人。 “你现在可以走了。” 乔美娜吃力地站了起来,又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出去。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3 3 两天后的周末,乔美娜邀顾鹃郊游,说咱们到郊外散散心,再谈些事情。顾鹃答应了。筆趣庫 两个人来到郊外的北湖,沿着湖东岸缓缓行走。北湖环境保护搞得不错,水比较清,隐约可见鱼儿在湖中游动。清凉的水汽随着轻风一阵阵飘来,消解着炎热的暑气,使人很惬意。岸边的芦苇有一人多高,两、三米厚,像一道绿色屏风,隔绝着尘世的烦嚣。又随着轻风不时发出淡淡的沙沙声。 “这里很幽静啊。”有美丽宜人的风景陪衬,顾鹃这时感到心情很舒畅。穿着一件可体的碎花薄纱连衣裙,她的腰身显得婀娜多姿。 乔美娜则穿着紧身红色t恤衫,白色短裙,显得青春靓丽。 两个人边走边小声交谈。 “于泰怎么样?完蛋了么?”顾鹃小声问。 乔美娜摇了摇头。 顾鹃吃惊地问:“怎么?是什么情况?” 乔美娜低声说:“我把他背进家门,放到卫生间的浴盆里,他还睡得死死的。我打开水龙头放水,水淹没了他的头部,他仍是睡着没有反应。我以为他必被淹死无疑,就离开了。我不敢看他被淹死的惨状,也怕家里有人来,所以就赶快离开了。 可第二天我上班,看到于泰也来上班了。我吃了一惊,心想,他可能是被水激醒了,逃过了一劫。他对我也一切如常。看来头天晚上我化妆成男代驾,他在酒醉中没认出我来。” “那你从卫生间离开他后,打开保险箱拿财物了么?”顾鹃又焦急地问。 乔美娜又微微摇头:“没有。我当时很害怕,就想赶快离开于家。走到街上,我才想起打开保险箱的事。可我不敢再回到于家了。我想,如果于泰真死了。我第二天再找机会去于家打开保险箱。” “他没死,我们也没得到钱财,怎么办呀?”顾鹃焦急地问,细黑的双眉蹙到了一起。 “再想办法吧。好在我们没暴露,机会还是有的。”乔美娜望着前方说。 “再想什么办法呢?”顾鹃又问。 “这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能匆忙行动,欲速则不达呀。”停了停乔美娜又说:“我们这两天够紧张的,今天出来就好好放松一下,弦绷得太紧会断的。休息好了,也有利于我们好好思考下一步行动。” “这样也好。”顾鹃这两天确实紧张得很,吃不好睡不好,也想放松一下。 两人相依着边走边观赏湖边的风景。突然眼前的芦苇丛晃动起来,发出较大的“哗哗”声。两人驻足观察,原来是一个黑胖的渔民划着一条小船过来了。筆趣庫 “二位游玩得痛快么?”渔民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挺好的,这里的风景挺好。”乔美娜笑着回答。 “湖心岛新修了一个观景亭,挺好看的,二位想不想去观赏一下呀?”渔民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岛子指了指。 乔美娜看看顾鹃,顾鹃点点头。乔美娜回答:“好吧,我们去看看。” “那我送你们去,包来回,50元钱。”渔民笑着咧开厚嘴唇说。 “我们租你的船,自己划吧。”乔美娜说。 “你行么?”顾鹃有些担心地看着乔美娜问。 “我当然行。我在大学时是学校龙舟队的,划船是我的拿手好戏。游泳也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可是不会划船,也不会游泳呀。” “放心吧,有我呢。” “你们自己划也行。那得交押金。”渔民说。 乔美娜交了押金,掺扶着顾鹃上船,让她坐在船的前面。 湖心岛离岸边大约有两千公尺左右,乔美娜不紧不慢地划着。顾鹃观赏着湖光水色,心情松快起来,她不由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划船的情景,父亲也是这样不紧不慢地划着船。她一边高兴地看着风光,一边哼起了儿时与父亲一起划船时唱的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湖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 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乔美娜不由地也轻声跟着哼起这首歌。 唱完了歌,乔美娜望着湖水说,“呀,这水里有鱼呀!”她把身子倾过去看鱼。 顾鹃说了声:“是吗?”也把身子倾过去看鱼。小船这时就向一边倾斜了。 乔美娜身子又向前倾,扶着船梆的手一滑身子栽到水里去了。她的另一只手一抓船梆,本来就倾斜的小船就翻倒了,顾娟也栽到水中。httpδ:Ъiqikunēt 顾鹃不会游泳,拼命在水中挣扎,又呼喊乔美娜救命。 乔美娜这时却说:“我的腿被船梆砸了一下,抽筋了。”说着她直起一条腿,也在水里挣扎。 顾鹃挣扎着想,这下我算完了,乔美娜也不知会怎样呢? 乔美娜心中暗想,这回顾鹃是没命了。我可以向于泰交差了。 正在这时,芦苇丛中划出一条小船,一个钓鱼的渔民听到呼救声,驾船来救人了。 乔美娜看到有船划过来,心想,这船来得真不是时候呀。但她向渔民叫道:“先救她,她不会游泳。” 渔民把顾鹃拉上了船,接着又把乔美娜拉上了船。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4,5,6 4 又一个周末,乔美娜又邀顾鹃到东山公园谈事情。两个人在公园碰头后,乔美娜提议到山上漫步谈下一步行动,说那里人较少,比较幽静。顾鹃也喜欢幽静,同意了。 两个人都穿着时髦的休闲装,又都身材婀娜,组成一幅两个俏丽佳人郊游的优美油画。在上山途中,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乔美娜拿出带的香蕉,两个人各吃了一根。乔美娜又说口渴了,去找小卖部买饮料。 离开顾鹃后,乔美娜悄悄走到一条登山的小路上,在很高的一级台阶的一侧扔下了香蕉皮。之后她买了饮料回到顾鹃身边。 两人喝了几口饮料,乔美娜说我们往山上走吧。两人又起来向山上走。走到那条上山小路前,乔美娜让顾鹃走在有香蕉皮的那一边,又故意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顾鹃走到那级台阶,脚踩上香蕉皮一滑,身子歪斜向后栽去。乔美娜的手好像下意识地去拉顾鹃的一条胳膊,但没拉到,顾鹃便摔下山去。乔美娜跟着跑下山去。 顾鹃滚到一棵树前被拦住了。乔美那看到她浑身是血,口鼻也流血,但并没有咽气,仍有呼吸。这时一些游人也围了过来,叫喊着“快叫救护车。”乔美娜只好拿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救护车赶来了,将顾鹃送到急救站。急救站的医生经过救治,告诉乔美娜:“顾鹃摔断了一条腿,头部有中度脑震荡,身上有多处擦伤,但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可以找一家医院住院治疗。”httpδ:Ъiqikunēt 乔美娜把顾鹃送到医大附属医院住院治疗。她心想,这个顾鹃还真是命大,两次大难临头竟然都躲了过去。不过,自己还得采取行动,否则自己也性命难保。 5 在医大附属医院外科,顾鹃得到科主任、名医刘明亮的精心治疗。刘明亮身材颀长,面相儒雅,风度翩翩,是那种女人一见倾心的角色。顾鹃心里也很喜欢他。每当见到他,她心里就春风荡漾。 在医院里治疗了一个多月,顾鹃己可以拄拐行走。刘明亮对她说:“你可以回家疗养了。这样可以更好地休息,也可以节省费用。我可以定期到你家复诊,你尽管放心。” 于是顾鹃就高兴地回家疗养了。她住在一室一厅的出租房里。也没雇佣护理的保姆,定期让附近的超市送些食品和日用品。Ъiqikunět 她回家几天后,刘明亮来复诊了。他看着小屋笑说:“你这小屋很温馨呀,很有女人味。“他穿了一身浅色高档西服,比穿白大衣时更加潇洒、俊朗。 顾鹃笑说:“你这大名医能看得下眼就好。我这寒舍可不能跟你的豪宅相比。”对于刘明亮的到来,她心里高兴得很,甚至有些激动。回家后这几天,她就盼望刘明亮来看她,朝思暮想呀。她拄着拐忙着给他拿饮料,拿水果。 刘明亮连忙阻拦她:“你腿脚不好,还是休息吧,我自己来。” 喝了几口饮料,刘明亮看着顾鹃说:“我给你复查一下伤处吧。”他让顾鹃躺到床上,检查她左腿的伤处。检查后他说:“你的伤处恢复得很好,继续好好疗养吧。” 顾鹃点点头,说:“谢谢你,刘主任。” 刘明亮又说:“你每天要给你的两条腿按摩一下。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有利于伤处的恢复,也可避免肌肉萎缩。”说着他在她的大腿上示范地按摩了一会儿。 顾鹃笑着说:“你这一按摩,我觉着真舒服。” 刘明亮笑说:“是么?那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顾鹃高兴地说:“那太谢谢刘主任了!” 刘明亮又用双手在她丰满、柔软的腿上按摩起来,按摩完一条腿,又按摩另一条腿。 当按摩结束时,刘明亮笑问顾鹃:“怎么样?舒服么?” 顾鹃笑说:“舒服,舒服死了。” 当刘明亮告别时,顾鹃用恋恋不舍的目光望着他,说:“大主任哪天还来呀?” 刘明亮望着她笑说:“盼望我来么?” 顾鹃两眼放出电波:“盼望呀,望眼欲穿呢。” 刘明亮说:“那好,我过几天就来。” 6 几天后,刘明亮又来到顾鹃住处。 顾鹃看到他,高兴极了,撒娇地笑说:“盼星星、盼月壳,终于把你盼来了。” 刘明亮笑说:“是么?这样期盼呀。” 顾鹃娇声说:“朝思暮想呢。”眼晴里又放出电波。 刘明亮检查完伤处说:“恢复良好。”接着又给她按摩双腿。 双腿按摩完了,顾鹃娇声说:“主任,我还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你再给我按摩上身好么?我天天躺在床上,身上都僵硬了。”biqikμnět 刘明亮看着顾鹃闪闪放电的美目,笑着点点头,“好吧。” 在顾鹃的迫切要求下,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7,8 7 晚上九点多,刘明亮驾驶着他的宝马车,顾鹃坐在他的身旁。 刘明亮说是要拉顾鹃去做康复治疗。白天他没有时间,只有晚上拉她去了。顾鹃心里非常高兴,她觉得刘明亮对她真是关心,晚上还拉她去做康复治疗。现在她已离不开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觉得非常兴奋,非常幸福。她看着刘明亮驾车,觉得他驾车的样子也非常潇洒,不由得把她的纤纤玉手放到他大腿上抚摸着。 刘明亮笑着说:“你这么温柔抚摸我,我都心动了。” 顾鹃笑说:“那你就好好享受么。” 刘明亮笑说:“你就不怕我分神出交通事故呀。” “你技术这么好,我是充分相信你的。” 两个人说笑之间,轿车开进了一座山林中的别墅。 走进这座别墅,顾鹃看到里面装修得很豪华。她问:“这是你的别墅么?” 刘明亮点点头,“是我的别墅,也是我的健身房兼康复治疗室。我节假曰经常在这里健身,也带一些特殊病人到这里做康复治疗。”他领着顾鹃进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摆放种各种健身和康复器具。 刘明亮对顾鹃说:“你先喝些饮料,然后我给你做康复治疗。治疗后我们就在这里过夜。”httpδ:Ъiqikunēt 顾鹃听到能与刘明亮在这豪华、幽静的别墅里共度良宵,心里真是兴奋,这一定是个浪漫之夜呀! 顾鹃喝下一杯刘明亮倒的饮料,然后接受他的康复治疗。 大约十几分钟后,顾鹃忽然感到头晕,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刘明亮说:“你可能有些不适应,我扶你休息一下。”他把她扶进相邻的房间,这房间里有一张医疗床,还摆着药品柜、医疗器械柜等。 刘明亮将顾鹃扶到医疗床上躺下,顾鹃头晕得更厉害了,很快进入半昏迷状态。 刘明壳伏到她耳边说:“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顾鹃已不能说话,但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她微微点点头。 刘明亮又说:“在意识完全丧失前,我向你说明真相吧,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是乔美娜把你介绍饸我的。她是我的又一个情妇。我的女儿刘畅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越来越严重,现在己经到了垂死的边缘,不换心脏必死无疑。她才16岁,我不想让她死,就四处找可移植心脏的人,可太难找了。乔美娜就把你介绍给我,让我结果你,把你的心脏移植给刘畅。我在给你治腿时,全面检查了你的身体,你完全符合给我女儿移植心脏的条件。现在我就要取你的心脏了。对不起你了!”说完他放大声音问:“我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顾鹃没有反应,只是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又等了几分钟,刘明亮用手术刀扎了扎她的胳膊,她仍没有反应。刘明亮知道她已完全昏迷,便拿起手术刀。可是看着这鲜活、年轻、美丽的躯体,他却犹豫了,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在却要毁掉这年轻的生命么?她与我无冤无仇,而且钟情于我,我却要给她破坏么?犹豫了片刻,他又转念,可我对她下手,可以解救两条生命呀,其中一个还是我亲生女儿。都说父母为了儿女可以不惜一切,为了我的宝贝女儿能活命,我是能做任何事呀。也许,上天知道这个情况,也会宽恕我的吧?他慢慢定下心来,再次举起手术刀,打开顾鹃的胸腔,割取出了她的心脏,放在保存器官的特制器皿里。作为一个外科名医,他做这些驾轻就熟。筆趣庫 顾鹃的心脏,他要移植给自己的女儿,女儿为此可以健康地活下去了。 8 刘畅换了新的心脏后,身体恢复得很好。青白色的面容有了血色,嘴唇也红润多了。身体的活力一天天增强,不但走路轻快了,甚至可以慢跑几步了。 刘畅非常高兴,感觉自己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可是一个新的情况发生了。这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听音乐,突然觉得脚痒痒,不自觉地就下地跳起交际舞来,而且舞步娴熟,节奏鲜明,与音乐配合得天衣无缝。她觉得非常惊奇。她以前从未学过交际舞,也没跳过。 又一天晚上,窗外面下着小雨,四周非常寂静。刘畅躺在床上,突然听到心底里发出声音:“报仇!报仇!死不瞑目!”心脏也随之跳动加速,热血上涌。以后在夜深人静时,这种情况又出现几次。 刘畅带着惊讶和疑问,用笔记本电脑到互联网上查找各种有关心脏移植的资料。一些资料说:人体移植了他人的器官后,他人的一些素质和意识可以移传到接受器官移植人的身上。比如有的器官移植者原来不会绘画,却突然能绘画了,而且画得很好,因为他移植了一个画家的心脏。一个人不太会唱歌,移植了一个歌手的器官后,却突然可以引吭高歌,而且唱得很动听。看了这些资料后刘畅想,把心脏移植给我的人八成是个跳舞很好的人吧?还有,她是不是含冤而死,因而死不瞑目,一定要报仇? 周末的晚上,刘畅来到父亲的书房。刘明亮正坐在写字台前读医书,他是个对医学很钻研的医学专家和学者。刘畅是很敬佩父亲的钻研精神的。 “爸,打扰你一下。”刘畅轻声说。 ”怎么?有事么?”刘明亮转过身慈祥地望着女儿问。 刘畅坐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脸问:“爸,我移植的是什么人的心脏?” 父亲的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甚至是惊慌的神色,但瞬间就消失了。 刘畅心里很惊讶,父亲一向是沉着、稳重的,她从来没见过他有这种神色出现。 “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刘明亮平静地问。 “我,我是出于好奇。“刘畅说。 “按规定,移植的器官是对医生和器官接受者保密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接受的是什么人的心脏。“ ”器官提供者的某些特质会移传到器官接受者身上吧?”刘畅又问。 “这个嘛,有时会有这种情况。”顿了顿刘明亮看着女儿问:“怎么?你出现了什么情况么?” “我听着音乐就忽然跳起交际舞来,而且舞步很娴熟。我可是从没学过交际舞呀!” “是么?有这种情况?” “是呀。我想,移植给我心脏的人,一定很会跳舞吧?” 父亲的脸上又滑过一丝刚才那种不自然,甚至惊慌的神色,但也是瞬间过去了。他平静地回答:“也许是吧。” “有时,我晚上心底里会突然冒出两句话。”刘畅又说。 “什么话?”父亲问。 “报仇!死不瞑目!“ 听到这话,父亲的眼睛突然瞪大,脸也发僵。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问:“有这事?” 刘畅点点头。她想,看来父亲也被吓到了。她接着说:“我想,移植给我心脏的人是不是含冤而死呀?因而死不暝目,要报仇!” 父亲听了这话脸上又是一惊。他马上用镇定的口气说:“你可能是因为这段身体不好,又动了大手术,因而产生幻觉。你不要多虑,这样对你身体不利。要心态平和,放松心情,这样才对身体有利。” “我知道了。”刘畅点点头。 “回去好好睡觉吧。”父亲拍拍女儿的肩膀。https:ЪiqikuΠet 回到自己房间,刘畅仔细回想了刚才同父亲的谈话,她感觉今晚父亲有些异样,又隐隐感觉父亲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不想跟她说。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9,10,11 9 刘畅的学校离父亲的医院很近,这天下午放学后,她来到医院父亲的办公室。父亲是外科主任,又是名医,所以有一间单独的宽敞办公室。 父亲看到她和蔼地问:“你来有什么事么?” 刘畅说:“我想买几本教学参考书,身上没钱了。”biqikμnět 父亲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夠用么?” 刘畅点头说:“夠了。” 父亲说:“你坐下喝点水再走吧,我有个手术要做,得先走了。” 父亲走后,刘畅翻看父亲近期的医疗记录,当看到顾鹃这个名字时,她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速度。怎么?这个人跟我有关系么?或是与我移植的心脏有关糸么?她不由仔细看起这个人的情况:顾鹃,女,25岁,职业是伴舞。她在医院治疗期间,正与自己移植心脏时间一致。她又是个舞女,难道是她?刘畅又看了她的联系手机,拿起自已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可手机里说这个号是空号。刘畅又看了顾鹃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用手机拍摄下来,并给她的照片拍了照。看着她的照片她想,她长得真漂亮呀,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 傍晚,刘畅乘出租车来到翔宇歌舞厅门前。这是门面装修得很豪华的歌舞厅。她推开玻璃转门走了进去,向站在大理石台面后的前台小姐打听:“请问,顾鹃是在这里工作么?” 前台小姐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你是她的什么人呀?” “我是她表妹的同学,找她有点事。”刘畅编造了个理由。 “顾鹃失踪几个月了,至今没有消息。怎么?你不知道么?“前台小姐瞪着安着假睫毛,塗着粉色眼影的大眼睛问。 “啊,我与她联系不多,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 前台小姐像是对刘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当舞女的流动很频繁,没准她到别的歌舞厅,或别的城市去了,不知去向呀。” 刘畅点点头说:“谢谢你了,告辞了。” 10 第二天放学后,刘畅乘出租车来到顾鹃的住址,这是一座六层的公寓楼。她看到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在大门前踢口袋玩,便走过去指着手机上的顾鹃照片问:“小朋友,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小朋友看到刘畅面容清秀、态度和蔼,又穿着身校服,便很放松地说:“认识呀,她叫顾鹃,是我们这座楼里长得最漂亮的女人,穿着也最漂亮。她一走出来,大家都看她。” “她现在还住在这里么?”刘畅又问。 小姑娘摇头,“不在了,几个月前就不在了,说是失踪了。” 刘畅又指着手机中刘明亮的照片问小姑娘:“你见过这个男人来过这里么?” 小姑娘点头:“见过,他来过我们楼几次。他开着高档轿车,穿着高档西服,人又长得帅,挺显眼的。” “他来这里是见顾鹃的么?”刘畅又问。Ъiqikunět 小姑娘点头:“是的,我见过他走进顾鹃的家门。顾鹃失踪后,就没见这男人来这里了。” “谢谢你,小朋友。再见。”刘畅告别了小姑娘。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刘畅陷入沉思。顾鹃是失踪了么?还是……消失了?她觉得她是消失了。她的心脏已经移植到自己的胸腔里。所以自己突然长袖善舞。那么她是怎样消失的呢?在她失踪前她似乎正常的生话,只是一条腿受了伤,身体其它部分都安然无恙,这从她的医疗记录可以看出来。她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11 这天傍晚,刘畅放学后走过校园旁的一个胡同,她看到一台与父亲的轿车非常相似的轿车停在胡同里,车尾对着她。她又看看车牌号,没错,正是父亲的车。父亲到这做什么?她正琢磨着,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走近父亲的轿车,车门开了,女人便上了车。刘畅连忙拦了辆出租车跟踪。 父亲的车开到一家歺馆门前停下了。父亲和那年轻女人下了车,走近歺馆。刘畅也下车走近歺馆。她看到父亲和那女人走进一楼3号包房。 刘畅悄悄走到歺馆外,看到3号包房的窗户打开着,挂着白纱的窗帘。她悄悄走到窗边,将自己的手机录音功能打开,放到窗台上,然后走到一旁,找个地方坐下。一个半小时后,她听到父亲叫服务员结账的声音。待父亲和那女人走出包房后,她走到3号包房窗下,拿起窗台上的手机。又拦出租车跟踪父亲的车。 父亲的车在一幢很漂亮的公寓楼前停下了,父亲和那女人下车向楼里走去。刘畅又悄悄跟踪,看到他们走进二楼的一个单元门前,女人从背包中拿出钥匙开了门,二人走进房内。刘畅想,这里大慨就是这年轻女人的住处了。 回到家中,刘畅在自己房里给手机插上耳机,倾听刚才的录音,其中的一段谈话听得她心惊肉跳一一 女人:你女儿换了心脏后身体恢复得很好吧? 父亲:是啊,现在己经能正常上学了。 女人笑说:这你还得感谢我乔美娜吧?我不把顾鹘介绍给你,你女儿就得不到她的心脏呀。 父亲笑说:是要感谢你,你帮助救了我女儿。可你也要感谢我呀,我帮你除掉顾鹃,使你得到解脱。 女人:没错,你让我解脱了夺命之忧,也是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感谢你。 父亲笑说:我们就相互感谢吧。 女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又一直没敢问。 父亲:什么问题? 女人:今天借着酒劲壮胆,我就问了。你摘下顾鹃健康的心脏时,害怕过么? 父亲沉寂片刻,回答:不瞒你说,我害怕过。我下不去手。可我想到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想到要救女儿的命,我就下去手了。我这也是一命换两命呀。 女人感慨:真是父爱如山呀。当然,也有对我的爱。你女儿得一辈子感激你,爱你,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我也得一辈子感激你,爱你,你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父亲:不说这个了。说起来难过。虽然救了两条命,可也害了顾鹃一条命,想起来很沉痛呀。不说这些了,美娜,我们喝酒。 女人:嗯,喝酒。 听了这段录音,刘畅的心波起云涌。父亲与乔美娜合谋,杀害了顾鹃。可父亲是为了救我,如果他不救我,我就没命了。父亲是深爱我的,为了救我他甘冒杀人的风险。可为了救女儿,他就杀了另一个年轻姑娘。这又是残忍的。人真是有双重性格,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我不能追究父亲,他为了我扭曲自己,甘冒风险,我怎么能背叛他。httpδ:Ъiqikunēt 可乔美娜又是怎么回事呢?听他们的谈话,好像不杀死顾鹃,乔美娜也有生命危险,这是为什么呢? 刘畅的心底里又发出呼唤:“报仇!报仇!死不暝目!”热血上涌,波澜起伏…… 看来我得弄清真相,否则我的心脏也不会安宁,我的生话也不会安宁。 这以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刘畅的心脏就发出悲愤地呼喊:“报仇!报仇!死不瞑目!”刘畅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也心神不宁。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12,13,14 12 这一天晚上,外面雷雨交加,刘畅的心脏又骚动得厉害,悲愤地呼喊响个不停。整个身体也如外面雷雨交加。她再也躺不往,起身穿上校服。她要去乔美娜家问个清楚,弄清真相,有个了断。 坐出租车到了乔美娜居住的公寓楼,刘畅下了车。这时她看到一个头发披肩,身材瘦高,穿着休闲西装,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公寓楼的大门快步走了出来,又上了附近一辆白色高档奔驰轿车开走了。https:ЪiqikuΠet 刘畅进了大门。到了二楼乔美娜住房前,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她又敲了敲门,仍无回应。这时她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开着一道缝。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又问:“有人在家么?”仍无人回应,连问几声无人反应。她看到卧室房门开着一小半,里面有灯光射出,就去拉开房门。这时她看床上卧着一个女人,是乔美娜。她全身赤裸,无声无息。她怎么了?怎么不回应敲门声和呼唤声?刘畅忐忑不安地再走近一瞧,惊呆了,乔美娜眼珠突出,口吐鲜血和泡沫,己经死了。 刘畅吓得叫了一声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公寓楼外。这时街道上正有一辆出租车驰过来,刘畅拦住车上去了。坐在车后座,她仍惊魂未定,面色苍白,心跳急促。乔美娜死了,看样子是被人掐死或勒死的。谁杀了她?因为什么杀了她?我跑得匆忙,肯定在现场留下了脚印和痕迹,警察会不会怀疑到我?怀着种种不安和疑虑,刘畅溜回家里,悄悄躺到床上。 躺到床上,刘畅又仔细听听隔壁父母睡房的动静。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似乎睡得很沉。蓦地闪过一个念头,父亲会不会是杀害乔美娜的凶手?他有作案动机,为了灭口而杀死乔美娜。可父亲今晚是按时在十点睡觉的。也没有起床出门的动静。自己出门时,还听到父亲的打鼾声从门缝传出来。不,不会是父亲干的,刘畅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13 市刑警支队重案一组接到报案后立刻赶赴案发现场。 报案人是乔美娜的邻居张大娘。她身材肥胖,穿一身碎花棉布家居服,一脸恐惧地对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等人诉说:“我早上六点起床去晨练,看到乔美娜家的房门敞开着。我奇怪地向着门里问:‘美娜,你怎么敞着门呀?’可没人回答。我更加奇怪,就走进门去,卧室的门也敞开着,我看到美娜赤身露体躺在床上,眼珠突出,嘴角流血,已经死了。我就连忙报了案。” 刑警和法医对现场进行了认真勘察。法医初步判断:乔美娜死于昨天半夜12点左右。系被男人用力掐死。死前曾经性交过。筆趣庫 刑警在现场检测出除乔美娜外另一个女人留下的新鲜痕迹,这女人除留下指纹外,还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刑警走访了四邻。住在三楼的王大爷提供了重要情况:“昨晚我睡不着,在十一点半到窗前透气,看雨景。我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急急忙忙跑出楼外,又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她神色很慌张,我从来没见过她,她肯定不在我们这栋楼住。”王大爷身材很瘦,刀子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 “她什么身材?”田春达问。 王大爷想了想说:“大约一米五十多吧,挺苗条的。” “什么长相?”田春达又问。 王大爷想了想又说:“她走到路灯下时我看清了她的脸,挺清秀的,高鼻梁,大眼晴,薄嘴唇。梳着荷叶头。” “她多大年龄?” “大约十五、六岁吧。” “她穿的校服什么样?” “她穿着中学校服,上身是白短袖衬衫,下身是蓝色背带裙,啊,裙子中间有一圈白杠装饰。脚上是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我孙女就有这样一双运动鞋,所以我认识。” “再见到她,你能认出来么?” “差不多吧。” “谢谢你了,王大爷,你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帮助。”田春达告别了王大爷。 14 重案一组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田春达组长首先发言,45岁的他黑瘦但精干的面容上带着些疲惫:“验尸报告己经出来了。”他举了举手中的验尸报告单,接着说:“报告中说,根据乔美娜胃中食物消化情况和尸体变化情况分析,乔美娜死于前天,也就是8月11日半夜12点左右。死前曾经性交过。根据室内没有打斗痕迹,死者没有挣扎痕迹的情况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乔美娜的熟人。这男人与乔美娜性交后又麻醉了她,然后用力掐死了她。 经勘验,室内还留下一个少女的指纹和鞋印。乔美娜的邻居王大爷说,他在案发当晚12点左右,看到一个穿着校服15、6岁的女中学生神色慌张地从楼中跑出,上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女中学生很可能是在乔美娜死后进屋的,因为杀害乔美娜的男子清理了留在室内的痕迹,而女中学生却留下了清晰的脚印和指纹。她看到了乔美娜的尸体,因而慌张跑出。那么,她可能认识乔美娜,并且很熟,否则她半夜里到乔美娜家做什么?她也可能与乔美娜的被害有关系。根据她穿的校服式样分析,她很可能是市实验高中的学生。 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查找这个杀害乔美娜的男人,并查找这个到过现场的女高中生。“ 筆趣庫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15,16 15 市实验高中的学生在做课间操,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在音乐的伴奏和体育老师的引领下,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 田春达带着王大爷在教学楼的走廊里,透过窗户观看着学生做体操,天空晴朗,每一个学生的面貌都清晰地显现出来。 观看了一会儿,王大爷对田春达说:“第四排从前面数第三个女生,就是她。” 田春达追问了一句:“你看清楚了吧?” 王大爷点头:“看清楚了,就是她。” 田春达用手机拍下了那女生做操的照片。 田春达询问学校教导主任文静:“文主任,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他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文静看。 文静看了照片后说:“她叫刘畅,是高一·三班的学生。” 田春达说:“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文静说:“我给你叫来她的班主任杜丽明老师吧,她了解得会更详细些。” 田春达点头:“好,麻烦文主任了。”httpδ:Ъiqikunēt 田春达和女刑警孟晓春、男刑警郝东与杜丽明老师在学校会议室中交谈。杜老师三十出头的年纪,梳着齐耳短发,穿件条格短袖衬衫,薄料黑色八分裤,很文静的样子。 田春达问:“杜老师,请你谈一下刘畅的情况。” 杜丽明说:“这个学生很文静,学习很好,在学校表现很好,是班级的学习委员呢。” “她在校外表现怎样?”田春达又问。 “没听说她在校外有不良表现。一般情况下,她放学就回家做功课,看书。她课外书看得不少。” “请你再谈谈她的家庭。” “她是独生女,父亲叫刘明亮,是外科名医,母亲叫叶圆,某公司财务科长。家庭挺合谐的。” “我们想找刘畅谈一次话,杜老师,清你帮忙安排一下。”田春达说。 “好。想什么时间谈呢?“ “午休时间谈吧,不要影响她上课,也不要让其他同学知道。” “好。” 午休时间,田春达与女刑警在学校会议室与刘畅谈话。 “刘畅,我们只是做一些例行情况调查,你不要紧张。”田春达看着穿着校服,很文静的刘畅说。 刘畅默默地点了点头。 “8月11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 刘畅想了想说:“那晚吃完晚饭后,我就在家做功课。” “一直在做功课么?” “后来,我又去了乔丽娜家。” “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去问她一个英语方面的问题。因为学校要进行英语课测验,我有个问题想问乔丽娜,就去了她家。她是英语专业的研究生毕业,英语很好。” “到了乔丽娜家,你们探讨问题了么?” 这时刘畅脸色变白了,她有些害怕地说:“到了她家,我敲门,无人应答。我看到门开着一条缝,就开门进去了。进去后我又呼唤,还是没人应答。我很奇怪,看到卧室亮着灯,门又开着一小半,我就开门看看,看到……“说到这刘畅脸色恐惧,嘴唇哆嗦。 “你看到什么了?”田春达追问。 “我,我看到乔丽娜眼晴突出,嘴角流血,己经死了。”刘畅说到这用手捂住脸。 “以后呢?” “我吓得连忙跑出楼去,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你为什么不报案?” “我,我害怕。又想到她的邻居或同事也会报案的。” “你知道乔丽娜为什么被害了么?” 刘畅摇摇头:“不知道。” “你是怎么认识乔丽娜的?” “是别人介绍的,为了学习英语。” “你在乔美娜家,还发现了什么可疑情况么?” 刘畅想了想,说:“我进乔美娜住宅楼前,看到一个头发披肩,个子瘦高,穿着休闲白西装的男人匆忙从楼内走了出来,上了一辆白色奔驰高档轿车,开走了。” “你看清车牌号了么?” 刘畅摇摇头,“没有。我只看到了奔驰车标在路灯下闪烁。” “那男人长什么样?”Ъiqikunět “大约四十多岁,浓眉大眼,胡茬很重,挺酷的。他的长头发一部分挡住了脸,所以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田春达这时看了看手表,说:“快上课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去上课吧。” 刘畅站起来,走了出去,两腿有些沉重。 田春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待她走出后,他对另两个刑警说:“我们要找出这个开白色奔驰车的人,他可能是嫌疑人,也可能是目击证人。” 孟晓春说:“市内开白色高档奔驰轿车的人不多,比较好查找。”biqikμnět 16 晚上,刘畅走进父亲的书房。父亲正在聚精会神地钻研医书。台灯发出的灯光很柔和,室内显得很安谧。 “爸。”刘畅轻轻呼唤了一声。 刘明亮转过头来,慈爱地看着女儿,柔声问:“有事么?” 刘畅坐在父亲桌旁的椅子上,轻声说:“爸,今天警察到学校找我谈话了。” 刘明亮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找你谈什么?” “他们问我8月11日晚上去没去乔美娜家。” 父亲脸上又露出惊愕,他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去了。” 父亲更加镇惊,他控制住自己,问女儿:“你是怎么认识乔美娜的?” “我看见过你们在一起。” “于是你跟踪了我们,知道了乔美娜的家。” 刘畅点点头。 刘明亮沉默片刻,又问:“那天晚上你去乔美娜家做什么?” “我想问她一些问题。” 刘明亮又沉默了。 “警察也问过这个问题。”刘畅又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想问乔美娜英语方面的一些问题。” “警察又问我那晚我与乔美娜探讨了英语问题没有。”刘畅又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敲门后没人回应,我看到门开着一道缝就进去了,看到乔美娜已经死了,我就吓得跑了出去。” “警察还问你什么问题了?” “警察还问我知不知道乔美娜死的原因,我说不知道。警察又问我是怎么认识乔美娜的。我说是别人介绍的,为了学习英语。” “警察还问你什么?” “没有了,就这些。” 女儿离开后,刘明亮心想,女儿是向我通报情况啊。她可能考虑到警察可能也会找我,让我事先有个准备。女儿知道多少我和乔美娜之间的秘密?应该是知道一些。知道多深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向警察露出我,又向我通报情况,让我有预防,她是想保护我呀。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17,18 17 刑警很快查找到画家方纯,他与刘畅所说的那个开白色奔驰车的人很相像。他有辆白色高档奔驰轿车。年龄四十六岁,身高181公分,偏瘦。 田春达和两名刑警来到方纯家。他的家很阔绰,是一栋独门独户的两层花园洋房。花园里种植着丁香树和一些花草,气味芬芳。 女刑警孟晓春说:“这方纯的家真阔绰呀,这院子,这小洋楼,都很气派、典雅呀。” 田春达接道:“听说他的画很值钱,也很畅销,一幅就卖几十万呢。” 孟晓春咋舌:“他卖一幅画够我一辈子工资了。” 男刑警郝东笑说:“那你也找一个画家丈夫么,他的钱就是你的。” 孟晓春笑说:“画家都文静,刑警风风火火的,不搭调呀。” 郝东笑说:“可你外形好呀,画家可是注重外形的,你能让他欣赏面貌,还能给他当模特。” 孟晓春一撇嘴:“我才不想当花瓶呢。” 郝东笑说:“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孟晓春嗔道:“你才是呢,一边去!” 田春达说:“好了,都别贫了,去叫门。” 郝东上前按响门铃,方纯过来开了门。他看着刑警们有些疑惑,问:“你们是……” 刑警掏出证件给他看,说:“我们是刑警,来这里想了解些情况。你是方画家吧?” 方纯点头:“我就是。你们请进屋吧。” 进屋后刑警们看到室内装修也很豪华、典雅,悬挂、摆放着不少艺术品。 方纯让刑警们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又给他们拿来饮料。刑警们看到他的外形确实与刘畅所说的在乔美娜家楼前见到的那人很相像。 田春达说:“我们是例行调查,问些问题,请你不要介意。” 方纯微笑着说:“请问吧。” 田春达问:“8月11日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方纯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下雨,我没出门,在家里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有人可以证明么?” “我妻子那晚也在家,她可以证明。” “那晚你的白色奔驰车一直在你家车库里么?” “我的奔驰车那两天借给一个朋友了,他的儿子结婚要用车。” “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李彤,也是个画家。” “你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么?” “乔美娜?”方纯想了想,摇头:“不认识。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 名字的。” “你妻子在家么?” “她回娘家了,明天晚上能在家。” “你那晚看的外国画册是什么画册?”田春达又问。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 “那晚你从几点看到几点?” “从七点看到十一点多。我是边看边琢磨,还做了些描摩。”biqikμnět “你能把这本画册和你的描摩拿给我们看看么?” “可以呀。”方纯把伦勃朗的素描画册和他的描摩拿来给刑警们看。 田春达看后又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可以把她手机号码告诉我们么? “我妻子叫向春丽。”方纯说出了妻子的手机号码。 “好,今天就谈这么些吧,打扰你了。”田春达向方纯告辞。 走出方纯家的院子。田春达立刻掏出手机给方纯的妻子打电话,“喂,是向春丽么,我们是刑警,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向春丽问。 “8月11日晚你丈夫一直在家吧?” “是的,一直在家,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那晚你丈夫在做什么?” “他在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是谁的画册?”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他一边研究还一边描摩。” “是从几点到几点呀?” “是从吃完晚饭,七点多到十一点多吧。” 关上手机,田春达说:“他们夫妻的答话能对上茬子,这样嫌疑就大大减少了。不过,还不能完全排除。”他又说:“我们现在马上去李彤家调查。 刑警们开着车到了李彤家。他们家住在一幢公寓楼里,但也很宽绰,四室一厅,有一百六十多平米,也是精装修。刑警们看到李彤外貌与方纯正相反,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秃头。 坐下后田春达便问:“8月11日前后你一直借用方纯的白色奔驰轿车么?” 李彤点头:“是的。我家的车那时坏了,在维修厂修理。我儿子要办喜事又急需用车,就借了方纯的车用。” “那几天这辆白色奔驰车一直是你开么?” “我开,我儿子也开,我的亲戚、朋友也开过。” “你的亲戚、朋友里,有与方纯很相像的人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方纯可是个大帅哥,我们高攀不上呀。”说到这他笑了笑。 “你或你的亲戚、朋友,有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的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们家是不认识,也没听亲戚朋友提起过这么个人。” “8月11日晚,你们家的人用过白色奔驰车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那晚下大雨,没用那辆车。那辆车一直停在我们楼后院。” 走出李彤家,田春达对同伴说:“杀乔美娜的罪犯,也许会化妆成方纯,借用或盗用了另一辆白色奔驰车呀。” 同伴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我们还要继续调查白色奔驰车。同时,也要调查乔美娜的各种社会关系。” “是。”另两个刑警回答。 18 重案一组经过对乔美娜社会关系的调查,确定了三个重点嫌疑人,他们杀害乔美娜的可能性比较大。刑警分别对这几个人进行了询问。筆趣庫 第一个人是吴京。他身高180公分左右,身体健壮,很有男子汉的气魄。他在一家宾馆的行政部工作,见到刑警来到办公室找他,他很惊讶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田春达看着他说:“我们是市刑警支队重案一组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谈话就在办公室中进行。 吴京给刑警们倒了水,然后坐在刑警对面问:“你们想了解什么事?” 田春达说:“你认识乔美娜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就工作了。” “不过你们一直都有来往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在高中时就相恋了。以后也一直有交往。”他看着田春达又问:“怎么?乔美娜出什么事了么?” 田春达反问:“你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么?” 吴京摇头,“我不知道。我前几天看到她,她还好好的呢。她出什么事了?” “8月11日晚,她被人在家中杀害了。” “啊?她被杀了?为什么?”吴京先是镇惊,接着又显出悲痛。从表面看,情感似乎发自内心,很真诚。 “那天晚上你也去了乔美娜的家吧?”田春达问。 “是,那天下班后,我去了她家。” “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买了音乐会的票,邀她出去吃晚饭,然后去听音乐会。” “后来呢?“ “可她说外面下雨,她不想出去,拒绝了。” “后来呢?“ “我劝她去,说出门就叫出租车,淋不着雨。可她还是不肯去,我只好自己去了。” “这中间还有些情况,你漏说了吧?” “还有情况?什么情况?” “要你自己说呀?” “我说?没什么情况呀?”Ъiqikunět “你和乔美娜吵架了吧?吵得很凶!邻居都听到了。” “啊,是这事。我是同她吵了。我再三劝她去,说这场音乐会的票很不好买,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又花了高价才搞到的。而且我又冒着雨来邀她。可她就是板着脸不答应,说没情绪。我的火就上来了,同她吵了起来。” “你们都吵了什么?” “我说她交上别的男人就忘恩负义。她说她早就说过,同我只是朋友交往,不会有更深发展。我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连朋友也谈不上了。她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又催我快走,还说出了滚字。我真是气急了……” “你气急了都说了什么?” “我,我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了?那我替你说吧。你说你要找难看,我也不会让你好看,你不仁我也会不义!” 吴京低着头不吭声了。 田春达又说:“之后你是不是采取了什么让乔美娜难看的不义行动?” 吴京抬起头,瞪起眼睛,“我没有。我说的是气话。吵了一阵我就出去听音乐会了。我没有,也不会伤害乔美娜。” “你吵完架确实去了音乐会?” “确实。我是乘出租车去的,有票据为证。”说着他拿出票据。他又说:“我去晚了,收票员对我说:`这么贵的票你还来晚了。’我说路上躭搁了。当时收票口没有别人了,那收票员一定会记得我,你们可以调查。” “你把在音乐会听到的曲目写下来。” 吴京一边回忆着,一边写下了曲目。 田春达又问:“音乐会你一直听完了么?” “是的。听众反响很热烈,欢呼鼓掌不肯离去,歌手和乐队谢了四次幕呢。” “音乐会是几点结束的?” “晚上十点半。” “之后你就回家了么?” “是的。回家后一直睡到天亮。” “谁可以证明?” “我父母可以证明。” 离开吴京所在宾馆后,田春达便吩咐组员去音乐厅和吴京家调查。经调查,吴京听音乐会和回家睡觉情况属实。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19,20 19 刑警接着讯问了第二个主要嫌疑人万东方。他身高177公分左右,体形匀称,穿着也很时尚,上身是鳄鱼牌条纹t恤,下身是浅米色阿玛尼休闲棉布裤,脚上是黑色老人头牌休闲软皮皮鞋,看上去很是潇洒风流。他36岁,是大学的英语教师,听说最近就要晋升副教授了。 刑警事先了解过,他目前是乔美娜最亲近、最正式的男友,已经接近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与乔美娜接触比较频繁吧?”田春达坐在万东方办公室的靠背椅上问。 “是的。我们己经考虑要结婚了,所以最近接触频繁。可没想到,她却出事了。”说到这,万东方沉重地低下头。 “你发现过乔美娜出事的征兆么?” 万东方想了想,摇摇头,“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征兆。不过……”他欲言又止。ъiqiku ”不过什么?”田春达黑亮的双眸盯着万东方问。 “不过乔美娜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身上存在着会出事的因子。“ “你说说这因子。” “一,她喜欢结交男子,从高中时就结交,工作后更是放得开。这容易引起争风吃醋。交友不慎也容易陷入泥潭。二,她喜欢享受,喜欢奢侈,贪欲多了也容易惹祸上身。”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呢?” “人嘛,都是有缺点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另外,她优点也不少。她聪明、能干;活泼、漂亮;又很会撒娇,逗男人高兴。对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们也争吵吧?最近就有两次激烈的争吵吧?” “这你们也知道了?” 田春达点点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的,我最近是同她激烈争吵两次。一次是我跟她说,我们要结婚了,以后你就少跟别的男人来往。她不高兴,说我干涉她的私生活了,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又说结婚了也可以有异性朋友么,现代人的交际往来就是比较开放的嘛。我说我不喜欢这样。她说我狭隘。为此我们越吵越凶。还有一次,她说结婚后要去国外生活。我反对,我认为我的根在中国,亲友都在国内,而且我在所在大学事业发展很好,就要晋升副教授,前程光明,为什么要去国外?可她坚持,说一直向往西方的生活方式。我们又吵得不可开交。” “激烈争吵后你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有过激行为?” “没有。小两口吵架不记仇么,睡一夜就云消雾散了。何况我是个知识分子,不会轻易失去理智的。” “8月11日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那几天我在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吃住开会都在东郊宾馆里。与会的我的同事和同行都可以证明。” “8月11日晚,你没有外出么?” “没有。那晚我和同行吃完晚饭就一起讨论一个课题,一直讨论到半夜才睡。你们可以调查么。” 谈话后刑警对与会者进行了调查,证实万东方的话属实。 20 接看刑警又对第三个重点嫌疑人于泰进行了询问。他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非常豪华。柚木拼花地板光滑如镜、闪闪发光。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墙面贴着樱桃木护壁板。全套的法式桃木家具,包括写字台、沙发、茶几、书架、花架、靠背椅等。室内的电器是最新式的,包括电脑、打字复印机、平板电视、空调机、饮水机等。四十多平米的面积很是宽敞。几个花架上都摆放着名贵盆景。一个落地大鱼缸中养着珍稀热带鱼。 于泰身穿高档名牌棕色条纹西装,扎着名牌条纹领带,穿着名牌淡粉色衬衫,很是风流倜傥。田春达看着他想,难怪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有钱,又有派。田春达又觉得他外貌很像那个画家。如果留起长头发,穿上同样衣服,在夜晚的路灯下,会不分彼此的。 “几位警官想跟我谈什么事?”于泰吩咐漂亮女秘书端上雀巢咖啡后,笑着问。 “我们找你是想谈谈乔美娜的事。”田春达看着于泰说。 于泰光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语气沉重地说:“小乔是我很得力的秘书,我用着很顺手。对于她遭遇的不幸,我感到很难过。” “你能具体谈谈她的情况么?”田春达又问。 于泰思索着说:“小乔学历很高,是英语专业的硕士。她英文很好,公司的英文书信、文件、资料都由她翻译,会见外宾也由她担当翻译。外宾都夸她水平高。她的中文水平也很高。公司的各种文件大都由她起草。她向外人介绍公司情况,讲解公司产品,也是脉络清晰 https:ЪiqikuΠet,条条是道。总之,她是公司的得力骨干,失去了她,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呀。” “她的个人交往情况如何?朋友多么?” “这个么,她很活泼、善交际,朋友应该是不少吧。”于泰一边说,一边摆弄着写字台上的派克金笔。 “她最亲近的朋友有哪几位?你能说说么?” “这个么,对员工下班后的交际,我不太过问,说不清楚。” “你与她关系如何?” “这个么,她是我的秘书,得力助手,我们在工作上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天天接触。” “你们的私人关系如何?私下里的关系……”田春达盯着于泰的脸。 于泰现出一丝迟疑的脸色,“这个么……”他看看田春达,反问:“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了解真实情况,请你说实活。”田春达语气果断。 于泰感觉刑警们己经了解到什么,有些无奈地吐露真倩:“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私下里关系也很好,小乔对我很崇敬,我们又朝夕相处……”biqikμnět “说直白些,你们是情人关系吧?”田春达不客气地追问。 于泰表情有些尬尴,“这个……这个么……算是吧。” “听说乔美娜最近有出国生活的打算?” 于泰点头:“她是有这个想法。” “作为她的上司和情人,你怎么想?” “我想挽留她。她毕竟是我的得力助手和亲蜜爱人,我不想让她离开。” “如果她坚持要走呢?”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腿长在她身上。” “她要出国生活,需要一大笔钱吧?” “应该是的。” “她向你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么?” “没有,她没提过。” “你们最近发生过矛盾冲突么?” “没有。” “你知道她有什么仇人么?” “不知道。”于泰说着又用镀金打火机点燃一颗中华烟,他又向刑警递烟,刑警拒绝了。 “8月11日晚上你在哪?在做什么?”田春达又问。 于泰想了想,说:“那天我在东水市洽淡业务。晚上八点乘火车返回,第二天上午十点到的家。我的车票在财务处那,你们可以查看。” “你在东水市在什么单位,与什么人洽谈业务?” “与运盛商贸公司彭超越总经理洽谈业务,你们也可以调查。”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21 21 刑警走后,于泰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宽大的皮转椅上想着心事。乔美娜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面前。 十天前,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我以为她给我送来了什么材料,或要汇报什么事。没想到她坐到了我的写字台的对面。 她看着我,说:“董事长,我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我抽着中华烟问。 “我想到国外去生活。灭了顾鹃以后,我心里一直不安定。顾鹃晚上总出现在我脑海里,或出现在我梦中。听说现在公安局也在追查顾鹃消失的原因。很可能会查到我的。我一天如坐针毡呀,所以想到国外去生活。” “你不要疑神疑鬼的,要沉住气。心静自然凉。”我对她说。 “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每天都寝食难安。这样下去,就是不被警察抓住,我也得患上忧郁症或精神病。我得走。再说,我离开了对你也有好处,你少了一个知情者。” 听到可以少一个知情者这句话,我也有些动心了。我说:“你实在要走就走吧,看你这样子,我也拦不住你。我给你十万钱,你就安排出国吧。” 乔美娜瞪起漂亮的圆眼睛:“十万元哪够呀,董事长,你得大方些。” 我心里很不快,但又控制住自己问:“那你想要多少?”biqikμnět “董事长,你想一想,我到国外生活,得有一座房子吧?买一座稍好一点儿的房子得多少钱?还有其它费用……” 我皱了皱眉,问:“你就直说吧,到底想要多少?” “一千万。买座稍好的房子就得五百万以上呀。剩下的做生活费。” 你他妈的真敢狮子大开口呀!我在心里想,嘴上说出的话却要和缓些:“你是想出国当公主呀!” “这是出国过起码的舒服生活所必须的。你现在也有上亿元了,拿出一千万给我也不算什么的。”乔美那鲜红的小嘴轻巧地说着。 “如果我拿不出这么些呢?” “你不是拿不出,除非你不想拿。” “如果我不想拿呢?” “董事长,你不仁我也会不义的。”乔美娜漂亮的小脸蛋绷了起来。 “你要怎么样?”我也把脸绷了起来。 “你要不给我钱,我就会写检举信,把你主谋杀害顾鹃,严重偷税漏税,搞非法走私的老底都揭出来。”乔美娜冷笑着。 真他妈的,你敢威胁我!我心里想,嘴上说的是:“你还真能较劲呀!好,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董事长您就好好想一想吧。我等着您的回信。”乔美娜说着站起,扭着在薄纱连衣裙里的身体走了出去。 四天后,8月11日晚上10点多,我来到乔美娜的住所。 她看到我很高兴,很热情地招待我。在我喝下饮料后,她又给我点上烟,笑着说:“董事长,小女子的事您就答应了吧。以后您到国外度假,小女子也好好侍候您。” 我笑着说:“好吧,我就答应你。要不你会缠着我不放的。” 乔美娜撒娇地说:“我就缠着你,就缠着你。”说着她就缠到我身上。筆趣庫 我也动情了。说句实话,在我玩过的女人中,乔美娜的最好,最让我消魂。那晚她格外卖力,真是让我痛快。 完事后她娇声问我:“董事长,你是给我支票么?” 我说:“是的,给你支票。”说完我就狠狠一拳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她立时昏了过去。我又狠狠掐她的脖子。她很快就命归西天了。 我把室内我的痕迹收拾干净,就急忙离开了。 听说,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乔美娜的死因。可我精心做了不在现场的证明,不会出事吧?多年来,我闯过了不少风浪,这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过关的。 虽然这样想着,可于泰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狠狠抽了几口烟。 在行动之前,于泰曾仔细研究过不在现场证明的诡计构成: 1证人的故意谎言 a证人是共犯(同谋相互作伪证,比如电影《人证》中母亲给儿子作伪证。) b证人因为其他的理由说谎 2证人故意造成错觉 a造成错误的时间判断 (1)造成错误的计时器(将时钟或手表调快或调慢) (2)造成错误的日期 (3)造成错误的经过时间 b造成错误的地点判断 (1)造成容易混淆的地点 (2)使用异地打电话的手法 c造成错误的人物判断 (1)使用替身的手法 (2)运用孪生儿 3造成行凶现场的错觉 a移动尸体到另一地 b将自杀伪装成他杀 4伪造物件证据 a相片的伪造 b书信的伪造 c日记的伪造 d票据的伪造 5行凶时间的错觉 a医学手法的错误引导 (1)利用温度对尸体的影响 (2)特殊生物学上的手法 b环境物件的错误引导 6制造凶手移动路线的盲点 利用列车、飞机等交通工具伪造证据。这在日本本格派推理小说中运用很多,比如《点与线》等。 7远距离行凶 a物理手法 (1)使用定时发动的装备 比如得用定时炸弹。 (2)使用推迟产生作用的毒药囊 比如用慢性毒药造成是病死的假象。拿破仑就是这样被害死的。而最初人们却以为他是病死的。 (3)使用录音机造成错觉 比如小说《歌剧院杀人事件》里,犯人事先利用录音机录下受害者的惨叫声,然后再等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放出来,使人很自然地认为那就是受害者在惨叫从而搞错案发时间,然后自己便有了不在场证明。 (4)利用特殊物品造成错觉 比如某物品在犯罪现场的出现能代表某一时间段(例如凶器是花瓶,那么它完好时凶案尚未发生,粉碎了则是案发之后),那么设法在这个物品上用点小诡计就能混淆时间判断了。金田一短篇《谁杀了女神》,将一个女神像切成两半,分别用其左、右侧面来伪装成两个女神像。金田一小说《邪宗观迷案》,一本书明明立在大家面前,但其实只有厚厚的封套而已,里面的书页已被撕下了!筆趣庫 b心理手法 (1)使用催眠术 在催眠中让人走进湖泊或从高楼上掉下。日本电影《追捕》就是利用这种手法。 (2)使用诱导杀人或诱导自杀 比如利用误导,使其认为爱人已死,故而徇情的手法。 经过仔细研究和考虑,于泰选中了一种制造不在现场证明的方法。 第一章,少女的心脏22 22 田春达决定派遣向海洋、郝东到东水市进行调查。 向海洋二人到达东水市后,来到运盛商贸公司,向彭超越总经理做了调查。彭超越证明于泰所说洽谈业务之事属实。彭总还说,他8月11号晚上还请于泰吃饭为他践行,然后开车送他到火车站。 向海洋二人又向东水市火车站和于泰乘坐的那趟列车调查,证实于泰确实在8月11日晚在火车站检了票,并上了去南山市的列车。biqikμnět 按照田春达的指示,向海洋、郝东又来到东水市飞机场进行调查。田春达考虑问题非常全面、仔细。他站在地图前琢磨,看到东水市火车站和机场距离不远,便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泰会不会乘上火车后在第一个停车点下车,然后乘出租车赶到飞机场,乘飞机赶往南山市,这样可以提前近十个小时到达,就具备了在半夜作案的时间。他又马上察看飞机时刻表,果然,在晚上九点十五分,从东水市有一个航班飞往南山市,于是他就吩咐向海洋、郝东,也要到东水市飞机场进行调查。 向海洋、郝东仔细检查了8月11日晚由东水市飞往南山市航班的乘客名单及照片,可并没有于泰,他没有搭乘这个航班。 三个重点嫌疑人都有确凿的不在现场证明,于是案件的侦破一时陷入僵局。 案件不破,田春达的心里就不安宁。他朝思夜想,反复琢磨案件的突破口。凭他多年来的破案经验,感觉于泰的作案嫌疑最大,可他却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 这一天,田春达在一张小报上看到某大亨乘坐私人飞机到南山市洽谈商务的报道,心里不由一动,于泰8月11日晚会不会先上了火车,然后在第一个停车点下车,乘上出租车到达东水市飞机场,又搭乘私人飞机飞回南山市作案?他马上给东水市飞机场打电话,得知8月11日晚上9点多,确实有一架私人飞机从东水市机场起飞,飞往南山市。这架飞机是南山市房地产大亨葛祥祿的。 田春达带着郝东、孟晓春来到葛祥祿家进行调查。 葛家居住在一座三层花园小楼。楼前的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修剪得很整齐,花草发出怡人的香气,田春达不由深深吸了几口。 一名穿着整齐的女仆给将刑警们引入客厅,又给他们送上香茗。这时葛祥禄新娶的小夫人走进客厅,她叫陆曼曼个,二十多岁,身材曼妙,面容娇艳,张开樱桃小嘴脆脆地说道:“祥禄去美国近一个月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https:ЪiqikuΠet 田春达开口道:“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们家的私人飞机8月11日晚是不是从东水市飞回了南山市?” 陆曼曼点点头:“是呀,我那晚乘我们家的飞机返回了南山市。” “机上有几名乘客?”田春达又问。 “除了飞行员,就我一个人呀。” “没有别人么?” 陆曼曼摇头:“沒有。” “对警察你可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田春达严肃地说。 “我说的就是实话呀。”陆曼曼回答仍很从容,粉面上还带着些微笑。 离开陆曼曼后,田春达说:“这个女人看来是见过些世面。 郝东接道:“大亨的夫人么,当然见过些大世面。” 孟晓春接道:“从面相和说话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田春达说:“不过我觉得,于泰乘陆曼曼飞机返回南山市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还要继续调查。” 刑警又询问了陆曼曼飞机的驾驶员。他的回答是8月11日晚飞机返回南山市时,机舱内只有陆曼曼一个人。 刑警又秘密询问陆曼曼家女仆,拿出于泰照片给她看,问她见没见过这个人。女仆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不认识。 田春达向上级申请,领取了秘密搜查证,带着几名刑警来到飞机场,秘密搜查陆曼曼家的私人飞机。 一进机舱,老烟枪田春达便嗅出一丝丝高档香烟的气味。在查访陆曼曼时,她曾笑说:“我不会抽烟,也不知哪种香烟待客好,就把家里的几种香烟都拿来了,请警官们随意选。”陆曼曼不会抽烟,她老公又去美国近一月了,那这一丝丝香烟气味是从哪里来的?很可能来自于泰,他是抽烟的。 田春达把他的想法对部下们说了,部下们便更仔细的进行搜查。随然机舱内已经进行了清扫。但郝东还是在小窗窗框上发现了一枚残存一半的男人新鲜指纹。 经技术鉴定比对,那枚残存一半的男人指纹正是于泰的。 田春达带着郝东、孟晓春再次来到陆曼曼家。陆曼曼仍很从容地接待刑警们。她微笑着问:“几位警官再来寒舍又有什么事么?” 田春达冷冷地说:“咱们还是开门见山,你认识于泰么?” “于泰?”陆曼曼歪头想了一下说:“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真的不认识?”田春达的问话似冬季的风寒气逼人。 “真的不认识。”陆曼曼的回答仍很镇定。 “你撒谎!”田春达厉声喝斥。“8月11日晚于泰与你同乘私家飞机返回了南山市。我们在你家的飞机上检测到了他的指纹。” 陆曼曼语塞了,粉面也发白了。 “你说实话吧。现在说还不晚。如果继续欺骗警察,后果会很严重的!”田春达厉声说。筆趣庫 陆曼曼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低头说:“于泰那晚是与我同乘飞机返回了南山市。”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陆曼曼脸有些发红地小声说声:“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于泰有关系。” “于泰和你那晚返回南山市后又做了什么事你知道么?” 陆曼曼摇头:“那晚我们返回南山市就各回自己家了。于泰又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是真话么?” “千真万确!我可不敢再隐瞒,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们警察。” 离开陆曼曼家后,田春达说:“如果陆曼曼最后说的话是真话,那她就不是于泰犯罪的共犯。” 孟晓春说:“不过她对警察撒谎,干扰了警察破案,也还是有错的。” 田春达说:“她不想让她与于泰的暧昧关系暴露,也算情有可缘吧。” 郝东发出感慨:“现在一些大亨都喜欢找小夫人,可小夫人又常常不 可靠,暗中找帅哥。” 田春达说:“这也是人性所至吧。”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于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他又说他杀人是被逼无奈,恳请量刑时给以考虑。最后他发出感慨:玩女人千万得小心呀!女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可以让你温暖,让你兴奋,但也可以烧毁你,让你化为灰烬。 乔美娜死了,于泰被逮捕,杀害顾鹃的两个主谋都受到惩罚,刘畅的心脏安稳多了,但有时还会隐隐作痛,刘畅明白,这是由于父亲的缘故。她衷心地祈祷,希望顾鹃能夠原谅父亲,他是为了救女儿才被迫下手的啊。可刘畅不知道自己的祈祷能否奏效。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1,2 1 吕大林、齐小香夫妇住在不久后就要拆迁的破败小平房里。平房旁盖起了数幢高档公寓。大大的玻璃窗,大厅的窗子还是落地式的;大大的阳台,每家前后有几座呢。每家都是越层式。足有200平米左右。家家都是高档装修,高档的水晶吊灯,高档的家具,高档的电器,连那窗帘都华丽无比。与吕大林夫妇居住的小平房相比,就是公主与乞丐啊! 住房的巨大反差引起心理的巨大反差,吕大林夫妇两只大嘴开始不停地抱怨: “他妈的,都是人,他们怎么就能住上那么好的房子,我们却窝在这狗窝里。”吕大林吐出一口浓痰,用脏兮兮的布鞋辗着,好像那高档住宅就是浓痰,现在被辗在脚下。 “你骂别人行,别骂咱们呀!”齐小香在一旁摘着廉价买来的处理菜发出抗议。 “我骂那住高档楼的,没骂咱们呀。”吕大林晃着头发蓬乱的大头表示不解。 “你骂咱们家是狗窝,你是公狗,我可不是母狗。我儿子也不是狗崽。” “我那是形容,你懂不?呸!”吕大林又飞出一口痰。 “你别那么形容,我不舒服,本来心里就不舒服。”齐小香看着那数幢高档公寓楼也是添堵,她在心里骂丈夫:“你他妈的就是狗,难怪住狗窝,什么能耐也没有!”她不敢骂出口,怕丈夫揍她,丈夫话粗人也粗,动不动就挥拳头,虽然不是狠打,但捶在身上也很疼。“妈的,别看他们住得好,也不一定是好人。” 吕大林听了这话顺耳,猛点着大头肯定:“没错,没错!” “你看那个三十来岁晃着水蛇腰的女人,穿得流光水滑,戴着珍珠玛瑙,她肯定是个二奶。”齐小香撇撇嘴。Ъiqikunět “你,你怎么知道?”吕大林咽了口吐沬。这个女人他看到就会咽吐沬,真馋人哪,媚,太媚了!脸蛋白嫩得像奶皮,腰细得一把掐,走起路来风摆柳枝,男人没有不盯着瞅的。自己每次遇到她不但正面乜眼瞅,还要过去返回头瞅,越瞅越爱瞅。 “你看他家没有常住的男人,就她一人。她一个年轻小娘们,哪来那么多钱买那么大房子,穿那么好衣服?陪她的那两条大狗人家说都是名犬,要一、二十万一只呢。她那轿车也是高档名牌。她不上班,白天坐在阳台上听音乐,再不就开着轿车出去兜风。晚上牵着两条大狗溜弯。肯定有大款男人包养着她。” “嗯,你说的有点谱儿。”吕大林频点大头,心里嘀咕:“我要是那个包养她的大款就好了。”他咽了口吐沬。接着又呸地吐了一口,心说:“我要是有钱,也就住进那高档公寓楼了。” 齐小香也跟着呸了一口,撇着嘴说:“就是给我金山银山,让我当小妾我也不干呀。” 吕大林心里嘀咕:“可跟着我也没见你高兴呀。”他没说出口,自己没能让老婆住好房子,惭愧呀。 2 吕大林、齐小香两口子是清洁工,负责高档公寓附近街道的卫生,每天早、午、晚清扫。他们在扫街时经常看到出入高档公寓的女人,一个个都是珠光宝气、锦衣华服。他们不敢正视她们,有些自惭形秽,自己最好的衣服也就几十块钱,人家的可都是几千块钱,冬天的裘皮大衣要几万块呢,赶上自己半辈子的工资了。都是人,生活的差距咋这么大呢?齐小香想起来心里就发酸。自己小时候国家穷,自家更穷,尽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长大了国家改革开放了,自己还是穿廉价的处理品,都40来岁的人了,就没穿一件像样的衣服,真是白活呀。要说身条,自己也不比那公寓里的女人差。因为常扫街锻炼,胸高腰细屁股紧,要是穿高档时髦衣服,那也是风摆杨柳。唉,再过几年,自己也就老了,这辈子怕只能看人家穿好衣服了。听到齐小香的感慨,吕大林也感慨:“操,她们穿好衣服,钱也不是好来的。衣服光鲜,可比我们这处理衣服还脏。那小二奶不靠卖身跑皮,能穿上名贵衣服?那局长夫人不靠老公贪污,能穿上那么高档时装?能开上豪华轿车?那个超市女老板一准偷税卖假货,要不也发不起来,也不能裘皮大衣好几件。”说到这他和齐小香同时呸地吐了口吐沬,觉得心里爽快了些。 前面街上又出现一滩狗屎,吕大林不由又来了气。这些有钱人,钱多得花不完就养狗,养名贵狗,娘的,狗吃的比我们好得多,美容花的钱也比我工资还高,还早晚领出来穷逛,四处乱拉屎!他挥起大扫帚,用力扫起狗屎,想把它甩到草坪里做肥料。“啊!”后面一声尖叫,吓得吕大林一哆嗦。他回头一看,小二奶怒目圆睁站在身后。“你眼睛瞎了,怎么把狗屎乱甩,你看,都甩到我裙子上了!”筆趣庫 “对不起,我没看见,我,我给你擦擦吧。”吕大林连忙躬身道歉。 “你擦?你知道这连衣裙多少钱么?五千多!法国进口时装。就是送洗衣房还得是高档洗衣房呢。你擦,能擦干净么?擦坏了你能负责呀!”小二奶筋着小巧的鼻子尖声说。 “那,那怎么办?”吕大林不知所措。 “让你赔,你也赔不起。算了,算我倒霉吧,今天遇上了扫帚星。以后见到你得躲远点,省得倒霉!”小二奶捂着鼻子快步走了开去。 吕大林咬着牙根,恨得心里窜火。可她不敢向小二奶还嘴,让他赔裙子可赔不起,就是送高档洗衣房洗也得几十块,要了命了。他只能在心里骂:“操你妈的,骚货,一个小二奶,小老婆,你牛啥?卖的货!” 回到家,吕大林生气地跟齐小香嘀咕,齐小香气哼哼地说:“大头,小二奶晚上出来溜狗,你找个黑天,躲在墙角再给她甩上滩狗屎。让她牛!” 吕大林低着大头不吭声。他心里不舒服,可他也舍不得报复小二奶。她可是他心中偶像,梦里梦着多少回了。“算了,人家也没让咱赔,也没让送洗衣房,就算了吧。”ъiqiku “可你挨了她一顿臭骂啊,我也窝火透了!她那猖狂样,好像我们就是那狗屎。不行,你得替我们出这口气,要不我饭都吃不下去。”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你让我去对付一个小娘们,不是那么回事。算了,过几天火就消了。” “大头,你个熊货,你让人欺负了,却把头低得像个缩头乌龟!” “你怎么倒骂起我来了?想拿我撒气呀?呸,奶奶的!”吕大林瞪起眼睛,握紧拳头。 齐小香不敢吭声了,老公的拳头可不吃素,说砸下来就泰山压顶。 十几天后的傍晚,吕大林在扫街,远远看见小二奶穿着一身湖绿色柔纱连衣裙牵着条大狗走了过来,他停下扫帚,可不敢再扫起什么东西,要不小二奶会吃了她。那条大狗走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下站住了,屁股在树干上蹭着。小二奶只好站在树下看着。这时树上一只鸟兴奋地大便,鸟屎正好落在小二奶身上。“啊!”小二奶尖叫一声,忙心疼地察看裙子,又一溜小跑奔回家。那条大狗迷惑地看着主人,怎么刚出来又跑回去?它无奈地跟着主人也向回跑,很不情愿地摇着尾巴。 看到这一幕吕大林捂着嘴笑弯了腰。该、该,该,活该!让你猖狂,小鸟都看着不顺眼,拉你一身屎。小鸟替我出了气。他也跑回家,抓了一大把米跑回来撒在树下。小鸟,这是对你的犒劳,感谢你替我出气。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5 5 国庆节、中秋节双节就要到了。 高档公寓里的富人兴高采烈地张灯结彩准备过节,吕大林、齐小香心里的冰冷却似小北风越刮越紧。吕大林两口子工资很低,可节前物价飞涨,副食价格更是成倍地涨。齐小香说副食太贵了咱家买不起,就包点饺子简单过节吧。还要攒钱给儿子交下学期学费呢,学费也涨了。吕大林点着大头说我没意见,怎么着都是过节。筆趣庫 说是没意见,可看着去富人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吕大林、齐小香眼睛还是红红的。 “富人家的节真好过呀,根本不用自己买东西,送礼的都挤破了门。”吕大林咂着嘴说出现象。 “人家有权有势,当然有人巴结。”齐小香撇着嘴说出本质。 “什么时候咱家也能有人送份礼呢?”吕大林向往地晃着大头。 “呸!你想得倒美。咱家除了求人给人送礼,什么时候能收别人的礼?你脑袋真是叫驴踢了!” “我看好了,到啥时候也是有钱人打腰、吃香。你就多积点德,盼着来世托生个富人吧。” “你支得也太远了,一杆子支到来世了。我盼着再来次革命,那时我积极参加,打富豪,分财产,把住在高档公寓里富人的房子、财产都分了!” “没准,这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准?” “行了,你就别做大头梦了,把房间打扫打扫。然后把晾在外边的被套床单收回来。我去扫街,一会儿天就黑了。” “好。”吕大林答应着,今天夫妻俩把家里铺得盖得都拆洗了,没钱买东西过一节,总得干净点儿吧。 5 晚上,齐小香扫街回来,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有点心,有水果,还有熟食。 吕大林看着口水流了出来:“怎么,咱家也有送礼的了?还送这么多!” “呸,做你的大头梦吧,咱这穷家还能有人送礼?” “那是哪来的?咱家也没钱买这么些东西啊。” “捡的。” “捡的?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我往垃圾箱里倒垃圾,看到里面扔着这些东西。” “垃圾箱里捡的?不会是腐烂变质的吧?”吕大林盯着那些东西。 “没有,我仔细看了。这是富人家收的礼太多,吃不了又没处放就扔进垃圾箱了。” 吕大林打开包装,取出一只烧鸡啃了一口,咂着嘴:“你别说,还真香!”儿子吕小林扑了过来,“给我一块!”吕大林给儿子撕下一条鸡大腿,儿子吃着也喊香。 看着不断咂嘴的爷俩齐小香却滚出了泪珠。 “你怎么了?”吕大林看着妻子惊疑地问。 “富人家过节好东西吃不了当垃圾扔,我们家捡回来却吃得这样香。我们这是什么命呀,吃垃圾的命么?”她咧开嘴大哭。筆趣庫 看着痛哭的老婆吕大林也心酸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烧鸡。吕小林也放下鸡拿手巾给母亲擦泪。 哭了一气,齐小香突然想什么,“哎呀,晾在房后的被套床单还没收回来吧。” 吕大林忙说:“我刚才忙着扫房,忘了收了,我这就去收。” “妈的,这是谁干的,我操他妈呀!”吕大林在房后突然大叫起来。 听到吕大林的嚎叫,齐小香忙跑出门去看。只见晾出的被套、床单斑斑点点沾满了污迹。 “这是谁干的呀,伤天害理呀!”齐小香痛心地叫着,夫妻俩整整拆洗了一天呀,现在比没洗前还脏了。 吕大林将衣物拿回家里仔细察看,叫起来:“是狗!你看,这是狗爪子的印。” 齐小香细看,确实是狗爪子的印,肯定是狗在房后拉屎撒尿后看到衣物飘动,就又扑又抓。 “他妈的,狗不懂事人懂事呀,怎么不牵住狗呢!”吕大林骂道。筆趣庫 “真拿咱们穷人的东西不当回事呀。真是狗眼看人低呀!”齐小香跟着骂。 晚上,夫妻俩睡不着觉盘腿坐在床上,娘的,大过节的,没添什么乐事尽添堵。 “能找着那个溜狗的人么?”齐小香自言自语。 “上哪找去?没处找。”吕大林应声。 “八成是小二奶的狗干的,她的狗来咱家房后最多。” “可她要不承认咱也没法子,咱没抓着现形呀。” “那咱们这气就白受了?” “不想受又能咋的,有什么办法?” “我要向小二奶算账。我早就想向她出出气了。” “你想怎么算账?” “我,我划她的高档轿车,准让她肉疼。我半夜干,天冷又黑,别人很难发现。” 吕大林听了没有吭声,只默默点了点头。他又说:“别让儿子知道这事,让他知道不好。 齐小香点点头。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6,7 6 这些高档公寓楼是新建的,配套的地下停车场还没建好,公寓楼的住户就把轿车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深更半夜。齐小香穿上厚衣服,用围巾围上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她悄悄走到高档公寓楼前。北风刮着,呜呜响,像小孩子在哭。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齐小香见四周没人,开始用锉刀在豪华轿车上用力划。她不是乱划,而是在轿车的每面划两只王八,四面共划八只。她划得很简单:一个大圆是王八盖子,前后各两个小圆是王八爪。前面中间一个比爪稍大的圆是王八头。“哼,你这车就是个大王八,你坐在里面就是王八蛋!”齐小香一边划一边在心里兴奋地嘀咕着。 回家的路上,齐小香心想:“明早就听那小二奶鬼哭狼嚎吧。” 第二天早上,吕大林、齐小香扫完街正在家里吃早饭,就听到小二奶尖着嗓子嚎叫:“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把我的车划成这样!太不是东西了!” 齐小香在饭桌前偷笑:“你才不是东西呢,你就是个王八蛋。” 7 两天后,齐小香早上去早市买了菜,回家时走过小二奶于丽娜的轿车前,她看到那车己经重新喷了漆。她听到旁边有两个老太太议论: “这车重新喷漆了。” “是呀,划成那样,不重新喷漆也开不了呀。”httpδ:Ъiqikunēt “我听说重新喷漆得花不少钱呢。” “最起码得几千块钱吧。” “是什么人划的车呢?” “八成是于丽娜得罪了什么人吧。”听到这些话,齐小香心里有一种满足感,是取得胜利的满足感。她不由哼起了秧歌小调。走到家附近时,由于她捧着一筐土豆,眼前视线不太好,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她感到右脚脖子一阵钻心刺痛,肯定是扭伤了。她忍着疼痛又看看地面,原来她是踩在一滩狗屎上了。这肯定是小二奶家的狗屙的屎。这狗狗仗人势,总来齐小香家附近屙屎撒尿。齐小香先是骂狗,接着骂人。 吕大林听到骂声跑了出来,把齐小香扶进屋。进了屋齐小香脱下鞋袜一看,右脚脖子红肿起来,伤得不轻。这下班上不了了,得扣工资,家务活也干不了了,吕大林又不会做饭,全家吃饭成了问题。她气不打一处来,又大骂狗,接着又骂人,骂小二奶该千刀万剐。光动嘴她还是不解气,心想,你让我受损失,我也得让你受损失,我还得划你的轿车。 十天后,齐小香的伤好了些,能慢慢走动了。晚上,她又出动了,用刀把小二奶的车划了个乱七八糟。筆趣庫 齐小香没想到,第二天,小二奶找上门来了。 “你为什么一再划我的车?!”小二奶横眉立目,漂亮脸蛋都扭曲变形了。 “我,没有!”齐小香不认帐。 “我有证据,不怕你不认帐。上次你划我的车后,我就在车里安装了录像监控设备。你这次又划我的车,车里的监控设备都拍摄下来了。”说着小二奶拿出手机,把翻录到手机上的录像给齐小香看。 这下齐小香说不出话来了,录像里自己划车的形象显现着。 “你为什么一再划我的车?”小二奶怒吼着,原来清脆的嗓音变得尖利刺耳。 “因为你家的狗把我新洗的床单弄脏了,屙的屎又把我滑倒摔伤了。”齐小香也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家的狗干的?你有证据么?” 齐小香又说不出话来了。她拿不出证据。她不能给狗屎化验。 “可我有证据。”小二奶晃晃手里的手机。“我要到派出所去告你,让派出所处罚你,你还得赔偿我喷漆钱八千块。” 齐小香害怕了,嘴哆嗦着说不出话。 吕大林在一旁求情:“我老婆她做错了,还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她。要是告到派出所,她的名声就坏了,单位也得处理她,我们家就更困难了。” 小二奶扫视了这破破烂烂的家一圈,说:“你们家是挺困难的,这样吧,我就先不告到派出所,不过,喷漆的钱你们得出,两次喷漆,一共一万六。”筆趣庫 吕大林又哀求:“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些钱来。于小姐你还得高抬贵手,饶过我们。” “不行,派出所可以不去,钱不能不出,要不我太亏了。” “我们家实在是没钱呀。你看看我这破家,没一样值钱东西。就是这破旧小电视,还是买的二手的。” “你们实在没钱,就用劳力抵吧。每周两次到我家打扫卫生,干一年。” “这,这行。”吕大林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了。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8,9 8 齐小香开始到于丽娜家干家务抵债,每周去两次。原来于丽娜雇了一个钟点工打扫卫生,现在辞退了。 于丽娜有洁癖,对卫生要求很严苛,把齐小香支使得团团转,还经常斥责,说她干活不细致,不讲究。齐小香心里窝火,但为了还债,她只好忍气吞声。回家后她就把心里火向吕大林发泄,怨他无能,自已才受这个罪。吕大林心里也窝火,他想,有朝一日,我也要收拾小二奶一下,泄泄心里的火。 这一天,齐小香患了重感冒,发烧起不来床。于丽娜却说她家的卫生必须按时打扫,要不她忍受不了。她让吕大林顶缺到她家打扫卫生。 吕大林切身感受到了于丽娜的挑剔。扫完地她检查完说扫得不干净,让重扫。擦完地她检查说擦得不干净让重擦。擦家具她还说擦得不干净,让重擦。吕大林累得满头大汗,心里的火窝了一团又一团。 于丽娜又让吕大林擦拭花瓶里的花,叮嘱他要小心,不要把花碰坏了。 吕大林是干惯粗活的人,抡大扫把扫街行,擦花可就笨手笨脚。给那娇嫩的花擦灰,他粗大的手不听使唤,越怕碰坏了手越哆嗦,一个不小心,把花瓶碰翻了,花瓶滚落到地上,打碎了。 于丽娜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子出来,不由叫道:“你个蠢货,怎么把花瓶打碎了?!你知道这花瓶多少钱么?!”ъiqiku 吕大林愣愣地看着花瓶,他没买过花瓶,说不上价。 “这花瓶是进口的捷克水晶花瓶,一个四千多块呢!”于丽娜尖声说道。 啊?这么贵?吕大林有些吓傻了。 “我可没骗你,我这有发票。你也可到高档商场去看看。” 吕大林仍傻呆在那里,说不出话。 “这花瓶你得赔,零头我就不要了,你赔四千元吧。” 吕大林嘴哆嗦着嘀咕:“我,我赔不起。” “赔不起还是用劳力抵吧,你让齐小香再多干半年吧。” 吕大林愣着不说活。 “就这么定了。我要出门,你把花瓶碎片收拾了就回去吧。笨货。” 吕大林收拾着花瓶碎片。突然,风把卧室门吹开了。吕大林看到于丽娜正在换衣服。他不由看呆了。ъiqiku “傻看什么?!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呀?!”于丽娜叫喊。 这时吕大林心中的怒火和欲火陡然喷发,烧得他眼珠都火了。他向于丽娜扑过去,像只疯狗扑倒她,叫道:“我癞蛤蟆就是要吃天鹅肉!” 于丽娜挣扎,可她娇嫩的身子哪能抵挡住近似疯狂粗大的吕大林的身体。被揉躏后她咬着一口银牙尖叫:“我要到公安局去告你,让你蹲十年大牢。” 听了这话吕大林又发愣,蹲十年大牢?!那儿子谁养?为了宝贝儿子我不能坐牢!想到这他用粗大的手掐住于丽细长的脖子,不断加力。于丽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 9 南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是个男人,故意把声音发得很粗,为的是不让人听出他本来的声音。他说住在佳园小区二栋202单元的于丽娜在家里被人掐死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兼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立刻带领刑警赶到现场。筆趣庫 房门并没有锁,郝东戴着手套扳动门把手,门就开了。进到室内,田春达看到于丽娜一丝不挂仰面朝天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舌头外露,神情痛苦。 法医初步鉴定,于丽娜是脖子被掐窒息而死,脖子上有明显掐痕。她死前遭到强奸,罪犯清洗了她的下身,消除了男性特有痕迹。于丽娜身上的尸斑显示,死亡时间己有三天。 刑警仔细勘察,没有发现指纹、脚印等罪犯留下的痕迹。罪犯在作案后对痕迹做了清理。 经邻居王大嬸指认,于丽娜身上很贵重的项链、手镯、钻戒不见了。刑警还发现室内的几个首饰盒也都空了。 田春达分析说:“凶手有一定反侦查经验。奸杀后又劫走了财物。动机可能是为色,也可能为财,或是二者兼有。这个人是从大门进来的,很可能是于丽的熟人或接触较多的人。” 第二天,刑警支队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男人声音低沉,也是为了掩盖真声变了声调。他说于丽娜是个二奶,她还有另外的情人。包养她的男人车尾号是0348,于丽娜情人开的车尾号是3516。于丽娜很可能死于争风吃醋的情杀。 由于电话是匿名,并且故意变了声调,所已不能肯定打电话的人说的是真话。但有人提供了线索就要追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田春达下令对于丽娜的包养人和情夫进行调查。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10,11 10 由于报案的匿名电话提供了汽车尾号,于丽娜的包养人很快找到了。他叫岳青山,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45岁左右,身材矮胖,面像不太受看,塌鼻子,鲇鱼嘴,眯缝眼,秃顶。田春达看着他想,难怪于丽娜另找情人,这岳青山除了有钱,没有地方能吸引女人。 岳青山请刑警们在他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坐下,又让女秘书送上茶水、水果、香烟。 田春达开门见山,望着岳青山堆满笑容的脸问道:“我们无事不登三宝殿,于丽娜死了你知道吧?” 岳青山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吃惊地张大鲇鱼嘴:“她死了?!怎么死的?” “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么?”biqikμnět 岳青山如木偶般机械地连连摇头:“我到沈阳出差前天才回来,没见过她,确实不知道她死了。” “她是你包养的二奶吧?” “这个,她算是我的一个情人吧。她向我借钱买了房。有时还借钱消费,我一周看她一、两次,我们就是这么个关糸。”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我到沈阳出差一周,临行前同她见了面。” “你们最近发生过冲突么?” “没有,一切如常。” “于丽娜同别的人发生过冲突么?” “我没发现。” “于丽还有情人么?” “这个么,我不知道。”岳青山接着又反问:“怎么?你们知道些什么么?” 田春达没有回答,又问:“你出差的车票和宿费收据保留了吧?” 岳青山点头,“当然保留了,要报销的。” 岳青山很快拿来了车票和宿费收据。田春达和郝东仔细看了,没发现问题。 回到刑警支队,田春达立即派人去沈阳调查岳青山的出差情况。很快调查人员打来电话,说宾馆前台服务员反映:岳青山在宾馆居住这一周,每天早晚都出入宾馆,没有出缺。 田春达又派人到南山机场调查,没有发现岳青山在沈阳出差期间乘飞机往返南山市。 根据这些调查情况,田春达想,沈阳距离南山市1200公里,他不可能驾车一天内往返,又没有乘飞机往返,那么,他是没有对于丽娜作案的时间的,可以基本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11 重案一组依据车号查找到了于丽娜的情人南国光。他是云光宾馆的行政部经理,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匀称,五官分明,很有男人气。田春达想,单就相貌而言,他是很能讨女人喜欢的。biqikμnět 南国光在他的经理办公室接待了田春达等刑警。 田春达仍是开门见山,看着他问:“你认识于丽娜吧?” 南国光迟疑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 南国光又迟疑了一下,回答:“我们算是好朋友吧。” “是情人关系吧?”田春达追问。 “这个……算是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吧。” “她死了你知道么?” 南国光吃惊地瞪大眼睛,“她死了?怎么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什么可疑的线索么?” 南国光摇头:“我不知道。我们最近不常见面。” “四月二十日下午一点到五点你在哪里了?在做什么?”这个时间段是法医验尸后推断的于丽娜死亡时间。 南国光歪头想了想,说:“这段时间我去鹏飞保龄球馆打球了。” “你一直在那打球么?没有出去过?” “一直在球馆里,没有出去。”“有谁可以证明?” “球馆老板彭伟可以证明。” “你和于丽娜最近发生过矛盾么?” “没有。” “对于丽娜的死你怎么看?”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被害,心里很震惊,也很难过。希望警方能尽快抓到凶手,为她报仇。” 田春达仔细观察着南国光的表情,感觉他的反应还比较自然,不算做作。 离开南国光后,田春达便带着郝东去了鹏飞保龄球馆。球馆老板彭伟说四月二十日中午南国光确实来这里打保龄球,打了一下午。田春达说看来你们很熟呀,你对他的事记得很清楚。彭伟说南国光是这里的会员,常客,两人也很熟了。这时球馆的女服务员送来饮料,她又小声对彭伟说:“四月二十日下午在球馆打架的小伙来赔偿损坏的物品了。”彭伟说你让他等一会儿,我接待完客人再同他谈。女服务员点点头出去了。田春达对彭伟说,你有事就忙去吧,我们还要办别的事,就告辞了。 走到球馆大门口,田春达问站在门口的保安:“四月二十日下午你们球馆发生了打架事件么?” 高个子保安点头,“是的。一个小伙跟另一个小伙赌球,输了却不服气,结果两个人吵了起来,接着又动了手,打得挺凶的,我还上前拉架了呢。” “事情发生在几点?”田春达又问。 “三点发生,三点四十分我们把打架的人送到了派出所。” 田春达笑着拍拍年轻保安的肩膀,“你是个不错的保安。” 郝东在一旁笑着说:“领导表扬你了。”筆趣庫 年轻保安立正给田春达敬了个礼:“谢谢领导!” 离开球馆,田春达吩咐马上开车返回云光宾馆。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12,13 12 南国光准备下班了,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看到几位刑警又返了回来,他有些惊讶地问:“几位警官怎么又返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么?”biqikμnět 田春达说:“还是一件事要问问你。” 南国光说:“还想问什么?请问吧。” “四月二十日下午,鹏飞保龄球馆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你知道么?” 南国光愣住了,又勉强说道:“是什么事?我没注意呀。” “那天下午三点左右保龄球馆发生了轰动全馆的特殊事件,你不知道?!”田春达目光更加锐利,声音也严厉起来。 南国光脸上现出惶恐,他强作镇定说道:“我,我确实没太注意,也许是我打球太专注了吧?” “你不要再撒谎了!你那时肯定没在球馆,你去哪了?!”田春达怒目圆睁喝斥。 “我,我……”南国光接不上话了。 “你那时是不是去于丽娜家了?!” 南国光脸上的神色由惶恐转为惊恐,嘴张大了却发不出声。 “你要跟我们说实话,欺骗警察,干扰警察破案,你就不是凶手也有罪了,要负法律责任的!” 听了这话南国光服软了,“我,我说实话。” “你喝点水慢慢说。”田春达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水递给南国光。 南国光感激地连声说谢谢,喝了几口水,然后说道:“那天下午我本和于丽娜约好一起打保龄球,然后一起吃晚饭,再去看电影。可我一点半到了鹏飞保龄球馆,于丽娜却没按时到。我就先打着球等她。可打了半个小时她还没到。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我又打了半个小时球,她还是没到,打电话仍不接。我有些着急了,就开车到她家去找她。到了她家,大门没锁,我进去一看,她裸着身体倒在床上已经死了。我非常惊恐,定下神来后,就消除我留下的痕迹后开车回了家。” “你为什么不报案?” “我怕惹祸上身,遭到牵连。又怕我和于丽娜的私情曝光,遭到老婆和孩子的责骂。我老婆可是个河东狮子吼。” “你现在说的是实话么?”田春达盯着南国光问。 “确实是实活,如果有假,愿负法律责任。” “那你认为会是谁杀了于丽娜?” “这我不知道,也猜不出。” “你以后要是想起了什么情况,或是发现了什么新情况要及时告诉我们。” “一定,一定。” 离开南国光,上了警车后,南国光对郝东说:“刚才南国光说的像是真话。” 郝东点点头:“我也有同感。” 13 刑警访查于丽娜的邻居,想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田春达带着郝东穿着便衣敲响吕大林家的房门。吕大林打开房门看着来人问:“你们找谁?”看到田春达拿出的警察证件他黑黑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慌,转瞬即逝,但却被田春达捕捉到了。田春达看着吕大林说:“我们来是想调查了解些情况。”吕大林把他们请进屋。 田春达、郝东刚刚坐下,门外就有人一个男人喊:“大林,我家小孩摔伤了,借你家电动三轮车用用,送医院。” 吕大林听了这话脸上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也是转瞬即逝,但又被田春达捕捉到了。 吕大林对老婆齐小香说了声“我去看看。”便走出家门。” 吕大林在院子里对邻居说:“我开车跟你送孩子去医院。” 邻居说:“不用了,我开电动三轮去就行,我开过呀。” 吕大林说:“我开车吧,我天天开这三轮车清垃圾,开得熟也开得快。说完他就发动了车,让邻居上车。 吕大林走了,田春达只好向齐小香发问:“你知道前面楼里于丽娜死了的事吧?” “知道,邻居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能不知道。邻居们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呢。” “那你们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么?” 齐小香摇摇头:“没有。” “你天天在这附近清扫卫生,最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么?” 齐小香又摇头:“没发现。” “你对于丽娜有什么印象?” “她有钱,但钱不是好来的。她被一个阔老头包养着,整天不干活,就是吃喝玩乐、臭美。她还搞野男人。” “你见过那阔老头和野男人么?” 齐小香点头:“见到过。阔老头穿得阔可长得难看。野男人也穿得阔,可长得挺带劲。” 又问了几个问题,田春达、郝东告辞走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田春达对郝东说:“我觉得吕大林有些可疑,还要专门找他谈谈。” 郝东点头。https:ЪiqikuΠet 晚上,儿子吕玉文在自己房里做作业。吕大林关上卧室门小声对齐小香说:“警察现在查得很紧呀!” 齐小香说:“是呀,这两天在我们这挨家挨户访查呢。” “我觉得警察注意上我了,怀疑我了。”吕大林眼中又闪出丝恐慌。 “你是作贼心虚吧?” “不,我有感觉。警察还得找我谈话的。” “那怎么办?你能扛住么?” “警察一旦盯上你,就会死死咬住不松口,你在电视片里不是看到了么?”他们两口子都爱看破案电视剧。 齐小香阴沉着脸不坑声。 吕大林沉重地叹口气,说:“要是紧着追查我,我,我怕扛不住呀!” 齐小香也沉重叹了口气,“谁让你干下这要命的事!” “我当时是太生气、太冲动了。现在后悔也晚了。”吕大林又叹气。 “唉,现在怎么办?” “如果我被抓了,你就是再艰难,也要抚养好孩子,这是吕家的单传、命根子呀!” “咱们两个抚养都困难,剩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呀?”齐小香哭了出来。 吕大林忙说:“小点声,别让孩子听到。”他又说:“咱们还得想办法扛呀,不能等着被抓。” “想什么办法?你快想呀!”齐小香焦急地抓住吕大林的手。 “咱们在电视剧里不是看到了么?警察怀疑上谁,是要查找他在不在现场的证明的。我要是有不在现场证明,兴许能扛过去。” “可谁能给你作这个假证明呢?这可是要担罪责的。亲人证明又不好使。” “难就难在这呀,唉!”吕大林又沉重地叹气。 “唉,怎么办呀?!”齐小香又哭起来。她怕孩子听见,就到房后墙角去哭,那里很黑,很静。 吕玉文做作业累了,走到屋外活动,清醒一下头脑。突然,他听到墙角黑暗处有哭声,便走过去看。见是母亲,他惊讶地问:“妈,你怎么了?爸又打你了么?” 齐小香随口说道:“要是打我一顿就能解决问题就好了,我就让他狠狠打我一顿。”筆趣庫 “那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跑到屋外来哭。” 齐小香想,要是吕大林被抓了,事情也得暴露,现在把事情告诉儿子,也许聪眀的儿子能想出解救办法呢。于是她对儿子说:“你爸替我到于丽娜家干活,于丽娜逼着他干这干那,稍不合意就一顿责骂,你爸气急了就打了她,没想到失手把她打死了。现在警察在追查,你爸想找个人做不在现场证明,把事扛过去,却找不到,所以我急得哭。” “那个于丽娜太恨人了,逼着你干活,又逼着爸干活,还骂人,要是我也受不了。妈,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齐小香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你要是想出办法救你爸,那就太好了,也不枉你爸疼爱你一回。” 吕玉文说:“我一定尽力想办法救我爸。” 第二章, 穷邻居,富邻居14,15 14 吕玉文想到了赵海。赵海是他的同桌,两人每天在一起上学、玩耍,亲密得很。最近赵海在北京的姥姥病重,他的父母赶到北京照看,赵海每天就到吕玉文家吃饭,晚上吕玉文陪他回家睡觉。 晚上吃完晚饭,吕玉文又陪赵海回家。到了赵家,吕玉文对赵海说:“海子,你是我的铁哥们,我有件事想求你办。” 赵海晃着大头说:“咱俩之间还什么求不求的,想让我办什么事你说,我头拱地去办。” “这可是一件重大的事,还有危险。” “你想考验我么?为哥们我能两肋插刀,刀山火海我也敢上。” “那我可就说了。” “快说吧,痛快些。” “我爸受人欺负,实在忍不住动了手,不想失手打死了人。警察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我想救我爸,给我爸找个不在现场证明,你能帮忙作这个证明么?” 听了这话赵海愣住了,做这种假证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又是打死人的案子,责任不小。 看到赵海发愣,吕玉文说:“怎么?不敢做?不敢做就算了,也不勉强。” “不,我敢,我说了,敢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这只是动动嘴么。” “那我谢谢你了,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言重了。你们全家都对我很好,拿我当亲人,我为你们家做点儿事也是应该的。” “我们家对恩人也是要报答的,这是个钻戒,你拿着,是我们家祖传的,能卖几万块钱呢。”吕玉文说着从衣袋中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递给赵海。 赵海推挡,“不,我不要。咱们是铁哥们,为哥们办事不能讲报酬。” “你拿着吧你。你爱打游戏,又缺游戏币,就把这钻戒卖了买游戏币吧。” “不,我不要。”赵海仍推挡。 “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们家,我们家虽穷,但受人之恩是一定要报答的。你要真想帮我们家办事,就收下吧。” “你要这么说,我就只好收下了。”赵海接过钻戒。 吕玉文又说:“这钻戒你不要在本地卖,太显眼。你放假去北京看姥姥时在那卖吧。” “好。” 这钻戒是齐小香交给吕玉文作报酬的。实际是吕大林从于丽娜家盗出来的。 吕玉文又和赵海商量作不在现场证明的具体办法。 15 田春达、郝东再次来到吕大林家。 “吕师傅,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田春达在屋里坐下后看着吕大林说。 “想问什么就问吧。”吕大林笑一下说。 “四月二十日下午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怎么?你们是在怀疑我?”吕大林皱了皱眉头反问。 “我们是例行公事,对调查的人都这么问,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田春达平和地说。 “我那天下午到我儿子的同学赵海家帮忙修马桶了。他父母出远门了,家里马桶坏了,挺着急的。 “你几点去的?修到几点?” “他家挺远的,坐公交车要一个来小时。我一点钟出发,到他家两点了。修马桶时发现零件需要更换,又去买零件。完全修好后又抽烟、喝水休息了一会儿,四点十几 分离开的,回到我家已经五点多了。” “赵海一直陪着你修么?” “是呀,他一直帮着打下手。” 离开吕大林家,田春达、郝东又马上赶去赵海的学校第二中学。在课休时间他们询问了赵海。他所说的基本和吕大林一致。 田春达二人又向赵海的班主任了解赵海的表现。班主任说他表现还可以,就是有时玩网游多了些,对学习有影响,已经批评过他几次了。” 田春达又问赵海同吕玉文的关系如何。班主任说他俩是同桌,关系很好。田春达想这样就不能完全排除赵海作假证的可能。他对班主任说,如果发现赵海有什么异常情况请及时通知我们,但要注意保密,不要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影响。班主任说我会注意的。 晚上,田春达、郝东又来到赵海家检查马桶,看到抽水马?确实最近修理了,并更换了零件。田春达又问了些吕大林修理马桶的具体情况,赵海回答得很从容,没有从中发现什么漏洞。田春达又问赵海在哪里买的马桶零件。赵海说是在升达水暖器材商店。那商店老板的儿子刘平是他的同学。他去了刘平给拿的的零件,没要钱。 出了赵海家,田春达、郝东又赶到刘平家。刘平说四月二十日下午赵海确实来他家买马桶零件,他给拿的零件,因是同学,也没要钱。其实是赵海事先吩咐他这样说的。赵海说如按他的吩咐做,给他五件高级的网游装备,他就答应了。而赵海的这些行动,都是按照吕大林的吩咐做的。 第三章,豪门恩怨1 1 史大发穿着黑色背心,黑色健身裤打了一套长拳,又展示了一套擒拿格斗功夫。他动作敏捷、有力,虎虎生风。 坐在一旁观看的林如玉对他的功夫展示很满意,对他的健美身材、结实肌肉和英武面孔也很满意,她点点头,微启朱唇,露出白玉般的牙齿笑说:“你的功夫不错,我决定录用你了。” 自从在胡同里被抢了钱包,首饰,又险遭污辱后,林如玉就决定雇用一名保镖。 因为是,林如玉并没有和阔佬丈夫住在一起。她和女儿住在一座独院的平房里。平房居住面积约有150平米左右,四室一厅,很宽敞,装修和用具、摆设也很豪华,当然,都是阔佬花的钱。阔佬每月还给林如玉十万块钱,她们母女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家里还雇佣一个保姆,管理家务,也吃住在家里。 史大发每日8时到林如玉家上班,林如玉出门他便跟着保镖,在家时他便守护庭院,侍弄院里的花草,晚上吃完晚饭后回家。他做事很认真、勤快,林如玉对他很满意。 林如玉己经年过四十,可仍很有丰韵,面容姣好,身材窈窕,但比起年轻漂亮姑娘,还是有了差距的。阔佬很花心,不断找漂亮姑娘,之所以还给林如玉较高待遇,主要是因她有个美丽又灵俐的女儿,阔佬把她看作是待价而沽的宝物。 阔佬己很少到林如玉这里来,来了也大都是看望女儿,与林如玉很少亲热了。样子仍很年轻,心也不老的林如玉整日独守空房,身心皆很孤寂,她很盼望忽如一夜春风来。她看了电视剧《雷雨》,很同情其中的女主角蘩漪。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跟蘩漪差不多,内心的空虚和肉体的苦闷也与她非常相似。她心里感叹,已经过去了快一个世纪,都说时代不同了,可自己同当年的蘩漪怎么还生活在一个状态里。都说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还真是这样。可蘩漪也是心有不甘,拼命挣扎的,自己呢,也是这样,也要这样!为了填补心灵和肉体的空虚,蘩漪找上了周萍。自己呢?…… 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史大发跟随林如玉出门回到家。因为刚下过雨,院子里的甬道有些湿滑。穿着高跟鞋的林如玉脚下一滑,身子向后栽去。跟在身后的史大发连忙扶住她。她却倒在大发怀里不动,说是腰扭了,动弹不得。大发只好把她抱到卧室内,放到卧床上。 林如玉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说:“我的腰好疼呀,大发,你们常练功的人,都会些拿捏、按摩的手法吧?” “嗯。”大发点点头。 “那你给我拿捏、按摩一下,估计能减轻些疼痛。” 大发按吩咐在林如玉腰间拿捏、按摩起来。 “你的手法还真不错,我的腰舒服多了。”林如玉夸奖道。她又说:“不过,你隔着衣服,按摩效果要差些,直接按摩到肉皮上,效果会更好。” 大发听了没有吭声。 “来,你把我连衣裙的后拉链拉开,直接在肉皮上按摩。”林如玉说。 大发按照吩咐做了。林如玉的后背和纤腰了出来,大发在肉皮上直接按摩起来。 “这样舒服,这样确实舒服。”林如玉竟然舒服得发出声。 片刻后林如玉拉住大发的手,娇声说:“你上来吧,上来。”她又指指房门。 大发走过去锁好房门。他回过身来时,只见林如玉己经横躺在床上。 第三章,豪门恩怨2 2 又过去了三个月,另一件让史大发吃惊的事发生了。 这一天傍晚,大发从林家下班走在回家路上,突然身后有娇嘀嘀的声音叫他:“发哥,你等一下。” 史大发站住回过头,是林如玉的女儿林蕊在背后叫他。由于跟母亲一起生活,她就跟了母亲的姓。她穿着红色挎篮紧身t恤,奶白色短裙,窈窕的身材曲线毕露。她像母亲一样的美丽,只是比母亲年轻。不过现在她和母亲走在一起,说母亲是大姐姐,她是小妹妹,也会有人相信。 “你有什么事?”史大发问走过来的林蕊。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们到这附近的茶馆里谈吧。”林蕊看着他说。 大发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却要到茶馆里说?但他没吭声,跟着林蕊进了茶馆的一个包间。 林蕊要了一壶碧萝春,待服务员离开,关好房门后,她小声对大发说:“发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大发还是惊讶,她一个阔小姐,找我个穷保镖帮什么忙?他说:“有什么事,你说,能尽力的我一定尽力。” “发哥,你把我绑架了吧。” 听了这话,大发大吃一惊,他又惊又疑地看着林蕊问:“你,你什么意思呀?” 林蕊喝了一口茶,开始述说起来:“我父亲表面看对我很好,给我和我生活费很充足,甚至可以说很宽绰。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的一些额外要求他也都答应。可他心里实际上是把我当成一张纸牌,一枚棋子。他前几天找我谈话,要我嫁给他的商业伙伴,房地产大亨杜利达的儿子杜辉。我说我跟杜辉根本不熟悉,而且听说他名声不好,是个花花公子。父亲却非让我嫁给他。说这样他就会在事业上得到支助,加速发展。我坚决表示不同意这件事。父亲就翻脸了,说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可以打造一座金人了,可想用我时我却不给力,他恶狠狠地说我只能服从,没有别的出路。” 林蕊喝了一口茶,又阴沉着粉白俊俏的脸继续说:“我是坚决不能嫁给杜辉的,我不是商品,不能被出卖,更不能卖给我厌恶的人。”说到这她气愤地喘着气,脸也红涨起来。 大发看着她想:看来富人也有富人的难处和悲哀呀。这大小姐平日里花钱如流水,穿着全是世界名牌,吃食都是全球精品,可现在她心里也苦呀,也让人觉着可怜。他同情地看着她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仔细想过了,就用我刚才跟你说的办法,你绑架我。” “你具体说说想法。” “我起初想到离家出走。可我只是个大学二年级学生,一没有社会经验、挣钱能力,二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三离家后又没有了生活资金,这样我是生活不下去的。我离家后需要钱,需要很多钱,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好。”说到这她又喝了口茶,然后看着大发说:“所以我想让你假装绑架我,向我父亲要一大笔赎金。得到一大笔钱后,我们可以平分,也可以一起逃到国外去,开创一番事业。” 听了林蕊的话,史大发沉吟起来。这倒是自己穷棒子翻身的一个好机会,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还可以得到这个美丽娇小姐。 “怎么样?发哥,你愿意跟我合作么?愿意帮助我么?”林蕊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视史大发。 史大发点点头:“我愿意跟你一起行动。不过,这可是要做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们一定要好好谋划谋划。” “那是当然。”林蕊高兴地说。 第三章,豪门恩怨3 3 五天以后,“绑架行动”正式实施。 林蕊在吃完晚饭后跟家人说出去看电影,就离开了家。 然后她悄悄进了史大发预先订好的莲花宾馆515号房间。 “你出来后,一路上没人注意到你吧?”坐在房间里的史大发看着她问。 “是的,我出来后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不多。到了这宾馆,我又按照你的嘱咐,从后门悄悄进来,没人注意到我。” “好。现在你就算正式被绑架了。在取得赎金前,你不能随意行动。”史大发绷着脸对林蕊说。 “我知道的。”林蕊有些不屑一顾地说。 史大发又说:“给你爸爸的信我已经写好了,你看一看。” 林蕊坐到桌子前,从笔记本电脑上看史大发写的电子信。 吕一凡先生: 您的女儿在我们手里,想让她平安回家的话。请按照我们的要求做。首先,准备现金五千万元。 不要将此事告诉警方或其他人。不按要求做,我们马上中止交易并撕票。 当然,目前您的女儿并未遭到任何伤害。以后她会怎样就全看您的表现了。请尽快决定并回复。 林蕊看了电子信后,回转身说:“第一封信这样写我看可以。要五千万元我想是最底线了。五千万元,如果两人平分,一人两千五百万。在外国,买一所好些的房子就得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剩下的钱还要办事业,不能再少了。”停了停她又说:“如果拿到这五千万元,你准备怎么办?是平 分,还是跟我去国外?” “我想跟你去国外。” “那太好了!”林蕊兴奋地一拍手,又一张手,扑过来抱住史大发。 “下一个问题是要怎么送出这封信。”史大发双手拍拍林蕊的后背,身体靠在桌子上。“你知道你父亲的电子信箱吗?” “知道。”林蕊点点头。她又说:“不能打电话吗?绑架之类的连续剧或影片里头的犯人不都是打电话通知的么?” “那样会很危险的。做案人的声音、说话特征、背景声音,都是警方办案的重要线索。要是打电话的话,完美的绑架就可能泡汤,我们也可能成了囚犯。最好的方法是用电子邮件。” 林蕊问:“你说要用电子信箱寄出,那你要用什么帐号寄出?不可能用你常用的帐号吧?” “那当然!没有那种笨蛋,寄威胁信还直接用自己的帐号的。为了安全,要用新的帐号才行。” “就是没办法查出的帐号喽?” “是的。有两个方法可以考虑,一个是免费的电子信箱服务。譬如说像是hotail这类免费的电子信箱服务,身份和地址不用明确也可取得电子信箱,警方再怎样也不可能从电子信箱来查明正确的身份。” “还有一个呢?” “用你的电子信箱寄啊。”史大发指着林蕊说。 “我的?” “你有电子信箱吧?” “当然有。现在的大学生哪个没有电子信箱。” “就算用你的电子信箱也只能用一次就不再用。”史大发的一个爱好就是玩电脑和上网,所以对这些很精通。 “很谨慎呢。” “当然要这样!我们要做的可是玩命的事。” “那回信你让我爸回到哪呢?” “我想过了,就让他回到本市汽车交易网。用林蕊蕊这个名字,我们到网站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他的回信了。” 史大发把电脑上刚才写的威胁信再看了一下之后,接着写道: 要是您有意交易的话,请进入本市汽车交易网,在公布栏上用林蕊蕊的名字表明您的想法,我们确认之后会跟您联络。 “这样如何?”史大发回头看着林蕊。 她看过后点了点头说: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怀疑,而且可以确认对方的想法。” “以前绑架犯常用登报的方法,在报纸的寻人启事栏上刊登:‘大强,问题已经解决了,马上回来!’等等,不过这一定得等一段时间。现在我们通过网站上的公布栏,马上就可以确认,是一种快速的联络方式。这还得感谢科技的快速发展呀。” 史大发再读了一次威胁信,检查有无错字后说:“我到远处的网吧把信发出去。” “就在这里发不行么?”林蕊指指笔记本电脑。 史大发摇摇头:“在这里发不安全,警方可能会查到ip地址的。” “你真的很谨慎,考虑得真细呀。”林蕊有些佩服地看着史大发。 “要做成这件事就得心细呀,丝毫马虎不得。” “好,你快去快回吧。我等你。” 第三章,豪门恩怨4、5 4 早上,史大发从自己睡的单人床上爬起来。和平常一样,做健身操、腹卧撑、仰卧起坐,又打了一套拳。做完后他躺在地毯上调整呼吸。正上方出现林蕊的脸,“早安!” “你醒得很早嘛,还是紧张得没睡着?”史大发问。 “肚子饿了。”林蕊说。 “等一下吧,我现在到外边买。”他起身走出房间。 早餐吃油条,豆浆和咸菜。 大发边咬着油条边打开电脑。他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回过头去,只见林蕊正看着电脑萤屏。 “爸爸不知道看到那封信了没有?”她犹豫着说。 “要看看吗?” “嗯。” 大发在电脑浏览器按了两下,然后进入本市汽车交易网站,看看公布栏里的东西。 比昨晚看到的时候多了两则留言,但好像都不是吕一凡发的信息。 “还没有回音呢。”他说。 “他还没看到吧?” “不会吧?作为大企业家,早上起床后应想到可能有紧急的事情要联络,通常一定会先看看有没有信息发进来。我想他现在应该在看威胁信。思考着要怎样应付这件事才是。”史大发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刚过八点。 史大发又说:“我们现在先推敲一下你父亲会做些什么事。首先,他会跟警方联络,以他的地位来说,一定会有一两个关系良好的警察朋友吧。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会在大约一小时以后到你们家,在这期间,你父亲会打电话进公司,说因为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先不去公司。其余的时间除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否则一定要紧盯着家里的电话。然后也会打电话告诉你母亲你被绑架的事。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那跟银行的联络呢?”林蕊问。 “你是说赎金的事,是吧?那还早呢,要和警方谈过后吧。况且,这可是雄霸一方的巨商大亨吕一凡呢,要如何张罗五千万元,他早就心里有数了。” 史大发走进浴室快快冲个澡,边刮胡子边盘算以后的事。吕一凡一定会在网页上回信。他一定会先开出条件,想确认女儿的安全等等。那么这边该怎样回应呢? 他刷完牙回到房间,林蕊坐在桌前看电脑上的新闻栏目,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被绑架的相关报导,但是没有看到。 5 早上起来,林如玉见女儿看电影一夜未归,心中很是不安。但又一想,她可能是看了通宵电影,再等等看吧。 这时吕一凡来到林如玉的住处。林如玉很惊讶,他可是从来没这么早来过,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吕一凡说有事跟她说,把她拉进了卧室。 “出什么事了?”林如玉有些焦急地问。 “林蕊被绑架了!我收到了威胁信,要我出五千万元赎她。”吕一凡黑着脸说。 “啊?”林如玉惊呆了,一坐在床上。但她马上又问:“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正在思考。” “你还思考什么,快准备钱啊,这样女儿才安全。千万不要报警,也不要想别的办法,搞不好绑匪会撕票的。”林如玉惊恐地哆嗦着嘴唇说。 “五千万元啊!我花了那么多钱把她养大,不但没得到她的好,还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真他!” “这时候你还心疼钱么?”林如玉气愤地瞪大眼睛。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快准备赎金吧!” “我还得想想怎么办才好。” “你有近八亿的财产,拿出五千万也不会怎么样,你还想什么?” “你说得轻巧,五千万元是小数目么?” “哼,你要不赶快准备赎金,我就……” “你要怎么样?” “我就要揭穿你偷税漏税的老底,让你也好不了!”林如玉曾经当过吕一凡公司的会计,她是知道吕一凡的老底的。 一听这话,吕一凡软了下来,“你看你,气急败坏的,我这不在想办法呢么。” “你什么也不要想了,赶快准备赎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林如玉流着眼泪说。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准备赎金。” “一定不能用别的方法!” “我知道了。” 吕一凡匆匆走了出去。 第三章,豪门恩怨6 6 中午,史大发要出去买午餐,出门前他又叮嘱林蕊:“你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不管是谁敲门都不用理,也严禁打电话和接电话。不要用电脑上网。别的么,随便你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便利商店也不能去吧。” “我们可不是在做躲猫猫游戏!”说到这史大发竖起食指,做了个警告的姿势,说:“绑架行动已经开始了,一切行动都得小心,你哪也不能去。”说完,史大发压低了帽子,戴上大墨镜走出门去。 史大发买了一些包子带回旅馆,这样比较简单。吃着包子,他又重新想着如何取得赎金的方法。 五千万元的人民币,体积相当可观,就算塞到麻袋里,也得装几麻袋吧。挪动也是个问题。 绑架犯之所以被逮到,常常是由于没有深谋远虑该如何取得赎金。然而对警方来说交赎金正是抓人的好时机。警方会预先设想许多状况,布好天罗地网。 吃完饭,史大发打开电脑,进入本市汽车交易网站,看一下公布栏。就在那一瞬间,他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因为看到这样的公布文字: 希望购买我想要的最新型号奔驰轿车。不过价钱很高,筹钱需要花一点时间,我也必须知道交易契约的详细内容。 林蕊蕊 林蕊蕊这个签名不会是偶然相同的吧!而且内容是希望交易,这应该是吕一凡的留言。 “你爸爸看到威胁信了,已经有回应了。” “真的?已经到网站上回复了吗?” “哦!你爸爸回应的留言又增加喽!” 新增加的留言是: 我要亲眼看一看我要买的轿车。想要确定有没有伤痕,也想听听引擎的声音。付钱一事,至少要等这些确定过之后吧。 林蕊蕊 “你爸爸是先要确认你没事,然后再谈交易——就这个意思。” “你怎么打算?” “这个嘛,要怎么办呢?”史大发在沙发上坐下来,伸直两腿,喝着啤酒。他又说:“对方这样说,主要有两个理由:一个是确定人质真的没事,另一个则是要让犯人露出马脚。对方也包括警方,警方最期待的是犯人打电话来,然后要你在电话中讲话,在反侦测的同时,看可不可以得到什么情报。现在吕一凡家的电话应该是装了电话录音,还有其它一大堆机器,刑警们戴着耳机在等待着。” “会这样么?”林蕊偏着脑袋问。 “我想会的。一旦受害家属要求确认人质的安全,绑架者就得绞尽脑汁思考怎样才能妨碍警方的侦查。这可以说是警方和绑架者第一步的短兵相接。” “那我们该怎么办?”林蕊又问。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人质是安全的。” 史大发又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拿到赎金,五千万元人民币,体积和重量都不是普通的大和重,我们要运走得要有汽车。但是车子容易被跟踪。” 林蕊思索着说:“把五千万元换成有价的什么东西,拿到东西后再换回现金可以么?比如,可以叫他准备价值五千万元的钻石,这样要搬运就方便了。” 史大发思索着说:“但是钻石换现金时怕引起怀疑。如果一颗钻石的价值在一百万元。这就要百万元的钻石五十颗……” 说到这史大发摇摇头:“一、两颗钻石要换成现金还有可能,但五十颗可就有问题了。一家珠宝店卖两颗,那也必须找二十五家,有个奇怪男人卖来源不明的钻石的传言,很快就会传遍所有店家,不用到五家大概就被埋伏的刑警盯上了。” 林蕊又说:“用银行汇款的方式可以么?” 史大发说:“问题在于要如何领出这些钱。无法到银行柜台领,只能从自动取款机提领。但一天可以提领的金额有限,要领五千万元,就算使用数个户头,也要花上好几天。警方会要求银行协助,盯住这些户头的动向,在使用银行卡数十次的领钱时,就可能被警网包围了,况且监视录影也会留下证据。”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林蕊问。 “这得好好想一想。”顿了一下,史大发又说:“现在,我得写点东西。” “你要写什么?” “你等一下。” 史大发写完后把写的东西给林蕊看。 “这是什么?” “读了就知道啊。” 林蕊看完纸上的内容,慢慢转过头来,双颊有点僵地说:“你要我打电话?” “是啊,因为对方希望先确认你没事,若是由你本人直接打电话的话,他们应该会很满意吧。” 史大发把林蕊的手机递给她。 她双手交叉胸前并看着电话,润了一下嘴唇才说:“接电话的不一定是我爸爸呀。” “我想会是你爸爸。要是别人接,就马上说请吕一凡先生听。只能等十秒钟,要告诉对方只要过了十秒你就会挂电话。” “可是我想爸爸一定会问我许多问题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多说什么,就告诉他说没时间回答问题,你只要照着纸上写的念就好了。” “我知道了。”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说:“打打看了。”然后睁开双眼。 史大发指了一下手机。林蕊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深呼吸,才伸手拿起电话。 林蕊颤抖着手指按下电话号码。 电话铃响声从林蕊的耳朵旁传出来,接着电话似乎接通了,有人出声,但无法判断是不是吕一凡的声音。 “啊!爸?是我啦!知道吧,我是林蕊呀。”她边看着大发写的纸条边说。 对方很激动急促地说着,连史大发也听得到声音。林蕊显得一脸困惑,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啦,没有时间慢慢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人……你这样问我也没办法回答呀。反正你先听我说,没时间了呀。” 史大发紧盯着时钟的秒针,已经过了十五秒了。 “我没事的。请放心。拿到钱以后会放我回去的。这些人在旁边……啊,对不起,时间到了。” 史大发的手指就放在切断键上,心想再过两秒钟就切断电话。 林蕊打完了电话。但是样子有些奇怪,缩着背好像很冷的样子。 “怎么啦?”史大发在她旁边坐下。她忽然紧抱着他,声音颤抖着说:“终于做了,无法回头了!” 林蕊的脸颊靠在史大发的胸前轻声地说着。 “你害怕了吗?” 林蕊没有回答,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连她身体的颤抖都传到史大发手臂上了。 “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史大发说:“我们所做的不是一般的事,是常人不敢做的事。” 林蕊轻轻地点头,向上看着史大发,眼睛微微抖动着。 史大发抱着林蕊的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她抬起头闭上眼睛,似乎是让大发吻她。大发低下头亲吻。 史大发想,我和她一样也想求得一种心安。要完成像这样大的一场危险行动,绝对的信任感是必要的,男女之间要确认这一点时,或许亲密关系是不可缺的。 林蕊拿出保险套时,史大发颇为吃惊。大概是从宾馆房间里找到的,她是有这样的预期吧。或许她涌现了这样的想法:想要加深彼此的连带感,必须要有亲密的关系。 两人身体相互结合,彼此给对方与热度。 第三章,豪门恩怨7 7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史大发打开电脑,看一下本市汽车交易网站。正如所料,公布栏里有新的留言: 新型奔驰车品质确认完成。 非常谢谢卖主宝贵的建议。 接下来差不多要签约了。不过钱还没有准备好,有点困难而且明天银行又休息,我想可能多少还需要一点时间吧。还有在这之后,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付呢。 林蕊蕊 “这个意思是答应交易喽。”林蕊站在史大发后面看着电脑屏幕说道。 “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呢。” “什么?不是已经……” “他不是说准备钱得多花一点时间吗?他是在争取时间!接着居然还说要我告诉他交赎金的方式。反正对方就是等着看我们这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然后找出我们的破绽!” “要告诉他如何交赎金的方式,当然是要等他准备好钱之后再说喽。” “嗯,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史大发离开电脑,走到沙发上,林蕊也跟着坐了过来。 史大发不停地思索,对方会打什么算盘呢? “喂,”林蕊在大发旁边坐下说:“你要怎样拿到钱啊?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吗?” “这个嘛……嗯……”史大发含含糊糊地回答。其实他现在的想法是,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搅乱警方的侦查也不是那么难。虽然大家都说没有一件绑架案是可以顺利成功的,但是在他看来并不是真的如此。只是绑架成功的案件都没被报导出来而已。为了保住警察的面子,只能尽力让新闻不报导罢了。会被媒体大大炒作的都是抓到犯人的案件,所以播映出来的绑架犯都是没经验而且行动拙劣的样子。世界上一定有聪明的成功绑架犯。张子强就是这样的大绑架犯,他成功进行了数次绑架,勒索数额都很巨大。 在答应林蕊搞假绑架后,史大发研究了一些绑架案。 “拿赎金的方法,你不想告诉我么?”林蕊又问。 “要一步一步地告诉你。” “你心想搞不好会刺激到我就不好了?你担心我会害怕?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软弱。”林蕊盯着史大发说。 “你看着吧。我不会一次就让他们看清楚我的做法的。” 史大发回到电脑前,再操作几个步骤,进到提供免费电子信箱的网站。用假姓名和地址注册了一个信箱。 他打开写电子信件的画面,又给吕一凡写了封电子信: 你发来的信息我们已经确认了。相信你一定很高兴知道林蕊安全没事。之后就看交易是否能顺利进行了。不要让不必要的事件令交易停摆,这样对双方都没好处。希望所有的事都迅速进行。 首先请你准备现金五千万元,装进普通的麻袋中。准备好后用之前的联络方式通知就可以了。 我希望你会尽快准备完毕,回信还按以前的方式。因为这个信箱账号我们仅用这一次。 大发把信读了三遍之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慎重地又到远处网吧将电子信送出。过了几秒,萤屏显出信已送出的画面。他立刻退出网站。 回到宾馆房间,史大发关上电脑,说,“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 “接着马上要拿赎金了喔。”林蕊喘了一口大气说:“还不告诉我要用什么方法么?” “之后你就会知道的。”大发笑着说。他是想告诉她方法,但又觉着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得太多比较好。“今晚先睡觉吧。” 第三章,豪门恩怨8 8 早上起来后,史大发又打开电脑,进入本市汽车交易网站,看公布栏,他见到又有回复: 早安!我是林蕊蕊。总算将钱准备好了。这样应该可以拿到盼望的爱车了吧?之后就等你的联络。 看完回复后,史大发打电话到另一家叫宏达的饭店预约今晚的住宿。一位男饭店服务员接了电话,问了有几位要住宿,他回答说就一位。 “好的,今晚将为您准备一间单人房。” “可以的话,希望能是面对环形道的房间。” “您是说饭店正面的这一条环形道吗?” “是的。而且最好不要是太高的楼层。” “请您稍等一下。” 大约等了二十秒,饭店男服务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十五楼的房间可以吗?” “十五楼……不错啊。就这个房间好了。” “可以请教大名和联络电话吗?” 说出了伪造身分证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之后史大发挂断电话。 “你订了哪里的饭店啊?”林蕊坐在沙发上问。 “宏达饭店。就在这附近,还不错的饭店呢。” 史大发话说到一半,林蕊打断他:“我是问为什么要订这个饭店?要把那里当做地下指挥处么?” “没有必要有新的地下指挥处。那饭店只用今天一天而已。” “为了拿赎金用的?” 史大发耸肩笑着说:“你想问的问题还不少呢。” “你能告诉我么?你打算怎样?为了什么目的要用宏达饭店?你到底是要用什么方法拿赎金呢?”林蕊追问。 “不需要这样逼问吧。” “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么,我们不是伙伴吗?”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现在不是时候?爸爸不是已经在网上回复了吗?说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就等拿钱不是吗?” 大发叹了口气,慢慢地眨眼说:“都说过几次了,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行动,不是那么简单进行的。不一步一步照着顺序走,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这次的行动,也是其中的一个步骤罢了。” “但是命令准备钱的是你……让把钱装进普通麻袋的……” “这是为了走下一步所必备的啊,你也玩过电脑游戏,你应该知道的。” “我可是不太玩电脑游戏。” “是么!现在你先闭嘴,看我怎么做就好了!” 她应该是不能理解的吧,不太服气地点点头。 到了下午,史大发开始准备出门的东西。从衣柜取出运动袋,把摄影机,三脚架还有望远镜放进袋子里。这些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今天是星期六。我想双人房应该是有空房的。”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一起去喽?” “只是要小心不要引起饭店的注意。你要做一点变装,但要自然一点。”林蕊站到大发的面前,双手插腰往楼下看。 “干嘛?” “干嘛?你要我怎样变装啊?没衣服,也没化妆品啊。我要能够变装的话,大概只能变成年轻的流浪汉吧!” 哈哈哈!史大发笑了出来。真是说得挺好笑的! “要不你就在家里等着啦。我想警方应该已经掌握到你失踪时穿的衣服了。而且也考虑到绑架犯可能会利用饭店,说不定也发通报了。” “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虽然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但我想,对你而言,我在的话对你做事会有帮助的。” 史大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说明了这次是绝不妥协的。在这之前,他还在心里不断反复地告诉自己,接下来要自己一个人行动。不过她在的话也确实会有帮助的。 史大发放下手上的运动袋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出门吧。” “我可以一起去宏达饭店啰?” “在这之前先去买东西。” 史大发想大概没有像我这样的绑架犯吧。跟被绑架人家的女儿一起逛百货公司买东西,也正因为这样,或许可以扰乱警方的侦查,但也让人无法定下心来。 感觉上林蕊的心情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东挑西捡地选购衣服,那个样子就跟一般年轻女孩没有什么两样,很完美地带入四周环境。史大发只是告诉她:想一下我们买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她原本也不是个笨蛋,没有打扮到会让店员留下印象。她边找衣服边巧妙地移动。 林蕊总算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纸袋。 在外面等待的史大发笑说:“好像东西都买好了嘛,我原想可能还要花多一点时间呢。”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快地买东西呢,不过在店里待久了,怕店员会留下印象,所以随便挑挑啦。” “嗯……这一点真是做得好。” “接下来是买化妆品。走!”林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雀跃。 史大发在茶廊喝着饮料等林蕊选购化妆品。 大约三十分钟后她回来了,看着她的脸,史大发睁大了眼睛。 “你化了妆啊?” “是啊。顺便嘛。”林蕊边说边坐在史大发对面。服务员走过来,她点了一杯奶茶。 “你该不会是让店员帮你化的妆吧?”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吧。借个镜子自己化的。你放心,在那种地方啊,没有人会去看你的,大家都只关心前面镜子里所映照的那张脸而已。” 奶茶送来了,史大发看着她喝茶的脸。妆没化得很浓,上了妆之后她那细嫩的肌肤更亮丽出色。强调了眼睛和鼻子,比原来的轮廓更为明显。 “干嘛这样看着人家?还在担心啊?” “没,没事。”史大发眼神闪避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东西要买。”“这次是什么?” “行动的必需品。” 再次搭上出租车,开往另一处商业区。在出租车上史大发拿了五张一百元的钞票给林蕊。 “这?干什么?” “买东西的钱啊,要你去买。” “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啊?”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买什么的,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大发不太想让出租车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林蕊却不高兴地鼓起了嘴。 他们在路边下了车,星期六的电器街人员很混杂,对不想让人留下印象的他们来说是刚好。而且林蕊还戴了帽子遮到眼睛部位。 他们走进一条巷子里,这里人也很多,但是气氛上有点不太一样。 史大发马上注意到一个人,那是个胡子长得黑黑的路边黑市商人。 “你去那个人那边,问他有没有简单的老人手机。”史大发在林蕊的耳边说。 “喔、喔!”她点点头。 “不用问厂家,三百元左右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来么?” “要你去买,是为了避免惹人注意。” 林蕊的眼神显出些不安,但马上就重重点了个头说:“知道了,我去喽!”她朝那个男人走去。 林蕊跟那黑市商人说话,史大发在远处看着。客人是个年轻女孩,黑市商人似乎也没多惊讶。 十五分钟左右,林蕊回来了。史大发也松了一口气。 “任务完成了!”她指指手上一个小纸袋说:“还装上了电话卡呢。我打了114询问了一个电话号码,手机好使的。” 坐上出租车来到宏达饭店。史大发说:“我先进去,之后会跟你联络。你绝对不要从饭店正门进去。” “知道啦。”林蕊点点头。 史大发走进饭店,向前台服务员出示了伪造的身份证,并在登记卡写上假名、假住址和假的电话号码,他又换了个双人房间,还是十五楼,面向环形道。预付五百元完成了住房登记手续。为了安全他尽量不抬起头来。 服务员给的房间是一五二六号房。史大发一个人搭电梯上去。 一进房间他马上打开窗帘,左斜下方可以看见环形道。他从袋子里取出望远镜,迅速对好焦距。从左面方向开来的深蓝色轿车刚好穿过视线。 第一阶段过关了。史大发安心地吐了一口气。之前他和朋友来过这个饭店,因而知道可以看得到环形道。 史大发拿起手机,给林蕊打电话:“在一五二六号房,进来时要敲门。你坐出租车,但是坐到宏达饭店前一公交车站就下车。然后从那里进地下人行道,再利用人行道进入饭店。从地下室可以直接搭电梯上到客房层。这样可以完全避开饭店柜台及人群聚集的场所。” 林蕊回答:“我知道了。” 第三章,豪门恩怨9 9 史大发在饭店房间里脱掉上衣,开始做准备工作。他先把摄相机架在三脚架上,置放在窗边,再看着液晶画屏,调整摄相机的角度和镜头。从左边开过来的车都可以入镜。 接着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试着接上网络,到此为止一切顺利。他又看了本市汽车交易网站。林蕊蕊留了新的信息在上面: 订单下好了,钱也准备好了,但是你还没有任何的联络。 你说希望能早早拿到想要的东西,却不知你还在等什么? 这点一直让史大发很佩服,这真是写得很好的掩人耳目的文章。读这篇文章的人,会觉得这只不过是非常想要车子的年轻女孩。 总之从这封信看得出来对方开始感到焦急了,急着想知道绑架犯到底要出什么招术,快要无法忍受了。 史大发从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对着瓶口直接喝。开始再次地思考一下计划,应该没有漏掉任何一个步骤,也应该不用担心被抓到漏洞。 看了一下时钟,给林蕊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可林蕊还没有来,她到底在干什么? 又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总算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问是哪位?”史大发问。 “是我!”听到这样的回答,史大发才开门。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换个衣服……”他话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林蕊染了一头接近金色的头发,而且还变短了! 嘿嘿嘿,她调皮地笑了笑,还伸手拨弄了一下短发。 “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染的啦,还不错吧?”她很慎重地踏进房间,环视一下房间,然后走向窗边,看着摄相机说:“你在拍什么?” 这不是回答她问题的时候。 “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 “你的头啊!弄得那么醒目,不觉得很危险吗?” “这个?会醒目?” “你自己照照镜子!” “因为你说要变装的啊,我就依我自己的意思变了,这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的,自己剪头发,自己染,然后换了衣服。你看!跟刚刚的我比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吧!”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色无袖t恤,下面搭一件黑色裙子。首饰和鞋子也换了,史大发看着很惊讶。 “我不是说不要变得太显眼吗?”史大发抱怨。 她一坐在床上,像小孩子玩弹簧床一样,上下地弹跳着,还一副笑脸。 “喂,才变成这样你就这么大惊小怪,太奇怪了吧?现在啊,黑头发的反而是异类呢。” “为什么那些人要染发?是为了不惹人注目吗?不是吧,他们不就是为了引人注意的吗?” “刚开始或许是这样没错,但现在不一样啦。黑头发会让人觉得很土呀。为了不让人家觉得土,所以要染发啊。” 史大发摇摇头。现在不是争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总之回去以后再染回原来的样子。或许你自己忘了,你可是个人质。在被绑架的期间人质的头发颜色变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这样说好了,犯人是个怪人,因此半好玩地把人质的头发染了颜色。”林蕊脸上还是一副调皮相。 “胡闹就到此为止!”史大发又说:“你爸爸家有大一些的汽车么?” 林蕊说:“有。有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是跟朋友聚会时用的。” “让你爸把钱装进面包车里。” 大发拿出新买的老人手机,递到林蕊的面前说:“好啦,行动开始,打你爸爸的手机!” “我打?”她一脸的惊讶。 “我原本是想自己打的,但是和你一起就另当别论。我尽量不想让你爸爸听到我的声音,虽然你爸爸记得我的声音的可能性很低。” “电话里要说些什么呢?”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到这里来一下。”大发让她坐在电脑前面,然后按了一下键盘,萤幕上出现一篇文章。这是史大发在等她的时候写的。这篇文章分成了几个项目。 史大发先指着第一段说:“首先从这里开始。把这个内容说完后,马上挂断电话。” 林蕊露出认真的眼神读着写在上面的文章。看着她的脸,史大发不禁想,不管她做什么事都在摆样子。不管是买东西时那种奇妙的大胆,或是染头发,完全是一种想要掩饰自己心里不安的装模作样。 “用这个电话打不要紧吗?” “拜托你时间能短就短,要是时间长了会被锁定在哪个区域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手机号码按键说道:“马上?” “马上!不快一点的话,天要变黑了。” “天变黑了就不好了,是吧?” “这个摄相机又不是红外线摄影机,而且望远镜也不是夜视镜头。” 她大概多少了解了大发说的话的意义,沉默地点了头,再一次深呼吸,换成左手拿手机,右手手指接近按键。把电话号码慎重地按下去,按完后将手机靠近耳朵,眼睛轻轻地闭上。 史大发也听得到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啦!林蕊!什么都不要说,先听我说!”她面对电脑,然后接着说:“你十分钟后出门,请把装东西的袋子放到咱家的面包车里,这样好装。车子里只能爸爸一个人。开上环城公路,往宏达饭店环形道的方向开……。依照速限开车就好。会再跟你联络……对不起。没时间说了。” 挂断电话后,她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史大发,脸颊稍稍泛红。史大发亲了她一下说:“做得真好!” “下次的联络也是我吗?” “基本上是的,联络的事就由你来做。” “基本上的意思是?” “之后你就会知道。” 史大发操作电脑,再次上网,进入公路管理局交通资讯网站。液晶萤屏上显示出环城公路的地图,路线的显示是白色,依塞车的状况会呈现红色或黄色,今天交通比平常通畅,但还是有些地方呈现一些颜色。 史大发找到吕一凡可能选择的路线,并没有塞车严重的地方。 他交互地看着时钟和高速公路的路线图,喉咙相当渴,他把剩下的矿泉水喝完。林蕊也喝起可乐来,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史大发不时地切换交通资讯,但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要是有变化的话,那一定是发生车祸了。他心里只能祈祷千万不要发生这种事! 看着时钟,史大发弹了一下指头说:“林蕊!再打电话!” 林蕊表情紧张,拿起手机说:“下一步要怎么做?” “问他现在到哪里了。” 她点点头,打了电话:“喂,是我!现在到哪里了?……啊,东大桥?刚过了东大桥呀。” 史大发做了个ok的手势,她急忙切断电话。 “是到了东大桥。” “我知道。”史大发点一下头。 两人眼睛盯着本市交通路线图,从东大桥到宏达饭店还很顺畅,可以以时速六十公里跑吧。 过了一会儿,史大发再弹一下指头说:“打个电话,确认位置!” 林蕊按下手机重拨键,好像马上就接通了。 “现在到哪里了?……马上要到宏达饭店了。” 史大发站了起来,给她一个ok的手势,她急忙地挂了电话。 史大发站在窗边,再确认一下摄相机的位置。并招手要她过来。 “一分钟后打电话,指示他从宏达饭店前绕着环形道走。之后把电话交给我。” “交给你?你要跟他讲话?” “嗯,从那时开始由我跟他说。”史大发边说边点头。 差不多一分钟后林蕊打了电话,“喂,是我,现在你绕着环形道绕圈走。不要关电话。” 史大发站在旁边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变声器。 他先深呼吸了一下才接过手机,手机是很轻的,他却觉得相当沉重。心跳也开始加速。 站在窗边,他一手拿着手机靠近耳朵,另一只手拿着望远镜。而摄相机也开始转动。 看到灰色的面包车从斜坡上滑下来。看着摄相机萤屏的林蕊和大发交换了一下眼色,她沉默地点了个头,表示那是他爸爸的车! 大发拿起变声器对着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一口气把话说完: “继续绕着环形车道走!让你离开再离开。” 在一旁听他说话的林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跟唐老鸭一样。 吕一凡应该也同样吓一跳的吧?他顿了一下才说话:“要绕几圈呀?” 大发回答:“告诉你离开时再离开!” 说完他把电话切断拿给林蕊,用望远镜监视环形道,灰色的面包车在环形道上绕行,后面还跟了几辆车,有卡车,还有计程车。 灰色面包车再次出现。环形道呈圆环状,不朝出口走的话,只要汽油足够就可以一直绕圈圈。 等到面包车出现第三次后,史大发才给林蕊下一个指示。她露出非常讶异的表情后按下手机的重拨键。 “喂,是我!交易中止!回家去吧,等下一次的联络……对不起。我也不太知道为什么。” 挂断电话后,林蕊怒视着大发,大发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停止交易?”林蕊质问。 “突然?才不是呢。最初就决定好的。” “最初就决定的?原本就这样打算的?” 林蕊走到大发旁边,看着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了解警方的动向。” 大发站了起来,查看摄相机的摄相。 荧屏画面显示出环形道的影像。灰色的面包车反复通过几次,其它各式各样的车也通过了,但是出现两次以上的只有吕一凡的车。 “真是奇怪,你爸爸的面包车真的没有别的车跟随。” “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多少透露一点吧。”林蕊有些生气地说。 “警察的车没有跟随你爸爸的车,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爸爸的车后面不是拍到吗?有计程车,有卡车,轿车,有一堆车!” “都只出现一次,环形车道上绕圈圈的车只有你爸爸的面包车,其它的绕圈圈的车一辆也没有。” 林蕊嘴巴半开,她总算知道大发在说什么了! “警方的车就算不紧跟在后,也会在两三台车后面跟着吧?但没有这种跟随的车就怪了。不这样跟的话,万一出事就来不及反应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录影上并没有像这样的车子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蕊没回答,只是歪着头看着电脑画面。对史大发来说,也没有期望过她会对他说出什么答案来。 “有几点可能,一个是可能有什么理由不让警方跟。从这种情形看来,一定是用了比跟车更好的追踪方法,譬如说侦查人员藏在面包车里面。” “会躲在车里吗?”林蕊把脸靠近荧屏。 “确认看看吧。” 大发将面包车内部拍得最清楚的画面挑出来,然后放大。 “车里好像没有别人吧?”林蕊说。 大发点了点头。 “喂,小说或电影里不是也常演警方会在赎金里暗藏追踪器吗,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呢?”林蕊又问。 “或许装了追踪器也不一定。”大发同意林蕊的意见。“除此之外,通常也一定会跟踪,或是在某个地方监视。” “那会不会是监视啊?” “笨耶!我不是在你爸爸的面包车临近环形道时才指示他绕圈的吗?他们怎么会想到在环形道四周布置监视?” “那……你有什么看法啊?”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伤脑筋,警方的人到底是藏在哪里。”大发一投身躺进沙发里。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只是这个想法大发也不敢置信,所以也就没说出口。那就是警方根本没有动作。也就是说吕一凡根本没向警方报案!要是这样的话,只出现面包车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 而这样的做法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吕一凡担心报告警方后会被撕票。吕一凡身为父亲,女儿的生命优先考量是对的。 但是大发还是想推翻这个想法。这个男人不像是那种人,他不会那么容易一威胁就屈服。他一定会想办法搅乱犯人,设法救出女儿的。为了达到目的,必须要借助警方的力量,所以警方一定在哪里严阵以待。 “喂,是什么时候啊?”林蕊问大发。 “什么时候?什么事?” “真正要拿赎金的时间啊。难道还要再做一次预演么?”她站在他旁边,张开双手,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着。好像对他的做法不认同的样子。 “我只是希望能把它做得完美,这也是为了你。你想要钱的吧?想要报复你爸爸的吧?” “是啊,但是不想这样拖拖拉拉的。” “不是拖拖拉拉,是很慎重,再怎么说对手可是吕一凡,他可不简单!” “那什么时候拿钱?” “你为什么那么急?没必要匆匆忙忙的吧。王牌在我们手上,只要选好正确的时间、正确的方法就可以平稳拿到钱了。” 林蕊很激动地摇头,一头短发都乱了。 “你要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啊,我已经受够这种紧张的感觉了,我想快点松口气!” 她大声说完之后,冲到了床上趴下。 他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摸着她刚染的头发。 林蕊挽住大发的腰,大发静静躺下,重叠在她身上。 “紧紧抱住我!”她轻声地说:“这样我能放松些。” 虽然知道沉溺是件傻事,但是看着躺在他臂膀上的林蕊如此惹人怜爱,大发还是动心了。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第三章,豪门恩怨10 10 第二天吃完早餐,大发又上网了,他看到本市汽车交易市场网站上又有吕一凡以林蕊蕊的名义发的新留言: 早安。这边已经准备好钱了,对于突然的合约延期,我相当地生气!我只好限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了,要是在此时间内没有任何联络的话,该向谁说,我就会向谁说! 对不起一早就这样发牢骚! 林蕊蕊 从浴室出来的林蕊,头发变成了深咖啡色,感觉上比起刚才的金发可是要好多了。 “这比较适合你。”大发说。 林蕊也看了吕一凡新的留言,问: “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吗?” “正在想。”大发回答。 “还在想喔?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了耶!”她看了看时钟之后摇摇头说:“那篇留言是早上六点多写的,到明天早上六点只剩十七个小时了。” “我没那么介意这件事。” “但是他说在这时间内没有联络的话,该向谁说,就会向谁说的……” 大发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向警方报案的意思吗?这样威胁就有用的话,那他是太小看人了! 但是他也有点迷惑,在利用环形道的战术里,并没有警方的影子。说不定吕一凡是真的还没有向警方报案。 他又摇摇头,吕一凡没有理由这么做,这是个陷阱!这是要造成一种错觉,让我方认为警方没有动作,然后在我方防范不足时他们好出手攻击。 “昨天就那样把钱拿下来就好啦。”林蕊说道。“就是爸爸在环形道绕圈圈的时候啊。又没有警方跟踪,然后叫他把车丢在路边不就行了?等爸爸离开现场,我们再把钱拿走,或者连车一起开走都好啊。” “白痴啊,那样警察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警察在哪?不是没有警察在吗?” “没有理由不在,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盯着面包车的动态。” 大发心想,说不定警方在环城公路的每个路口都派了人盯着,而且还窃听我们和吕一凡的对话。 “请对方把赎金带到指定的地方,然后指示负责运送的人放下赎金之后马上离开,这是可行的。只是在这之后,我方若无其事地去拿钱的时候,一定会被警察逮捕,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发问林蕊。 “想也知道是因为警察埋伏啊。” “是的!刑警们睁大了眼睛看着,等着看犯人什么时候露面。这也是一般逮捕犯人最正确的时机。那我问你,为什么警方知道拿钱的地方?” “被害人的亲人跟警方说的呗。” “正是这样。也就是说,拿赎金的地点,不到最后一刻不透露出来是比较聪明的。只是不全部说清楚的话,负责送钱的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要兼顾这点是比较困难的。” “先告知一个大概的位置,到了附近再指示正确的地方不就好了?” “你说得倒简单,这很难顺利进行呢。要考虑到警方的灵敏反应。不能以分钟为单位,而是必须以秒为单位来行事。” “你是这样在计划的吗?” “可以这样说,想法差不多确定了,接下来要用功一下。” “用功一下?” “之后你就会知道的。” 大发打开电脑,摩拳擦掌了一下,写了下面的文章: 吕一凡先生: 因为昨天发生了一些意外,不得不中断计划。所谓的意外是我察觉到好像有警方的监视,事实如何并不清楚。要是您向警方报了案,警方在侦查的话,那实在令人感到遗憾。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必须马上停止,你女儿也就永远不会再回到您的身边了! 我再次警告,不要让警方介入。假设下次的交易还有这种感觉的话,我们绝不犹豫将全面撤退,不再联络也没有下一次的交易。 装赎金的麻袋里绝不可以设追踪器。要是有这样的迹象,就视为违反约定。我们这里也会备妥测试追踪器的工具。 下一次的联络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发出,请等候! 再读了四次文章之后,大发外出到网吧用电子信箱将信件发往吕一凡的电子信箱。 大发回到宾馆房间后,林蕊问他:“你想好发现追踪器的方法吗?”林蕊问大发。 “方法有几种啊,金属探测器也行,电波探测器也行。” “但是要等赎金拿到了以后才能用啊?” “是啊。”大发笑笑说。 “要是这样,那个指示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啊?” “多少有些吓唬的作用,是种威胁。因为对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会使出什么手段,也只能先依照这边所说的去做了。” “他们会先依照我们所说的去做吗?” “我想他们并不会在赎金上装追踪器。假设犯人成功地拿到赎金,他们也会怕因为追踪器而让犯人不爽,做出什么糟糕的事。要装追踪器的话,应该是装在运送的人身上或是车上。所以对我们来说,必须要想出对策才行。当然,我已经想好了。” “告诉我!” “以后再告诉你。” “又来了!”林蕊一脸不高兴地说:“老是摆架子,感觉很差耶。你根本不把我看成是伙伴!” “你可是最重要的伙伴。要是没有你,这次的计划绝对无法成功。你啊,想想可能比我还更重要呢。” 大发的话好像让林蕊的感觉好多了,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同时光芒中也带着紧张的神色。 “我做什么好呢?” “演一场戏!”大发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是大主角,无可取代的大主角!” 第三章,豪门恩怨11 11 隔天,和平常的星期一一样起床。两个人并没有睡得很好。马上就要进入真正的演出了,情绪有些高涨。刚觉得有点快要睡着时却又醒了过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感觉头有点沉。 两人边吃早餐边谈今天的计划。然后两人退了房,又在十里外的和平饭店开了房,新开的房间在十二楼,面向前进大街。 到了下午,两人又上网,看一下本市汽车交易网站的公布栏。有“林蕊蕊”的新留言: 你好!看到关于交易的新联络了,这次真的要签约了。上面还附加了许多的条件,我的目的只不过是买到车子就好了,我已经说了,什么条件都好,你却那么麻烦!让我也等得太久了。 啊——啊!想快快签约呢! 看到这个留言后,大发对林蕊说:“你按照咱们商量过的,给你爸爸发指示吧。” 林蕊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我是林蕊。你现在开着装钱的面包车出发。开到前进大街东入口沿着大街向西行进。” 很快,吕一凡开着灰色面包车来到了前进大街,不久就经过和平饭店门前。 大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他事先架设好的录相机也录下灰色面包车经过的情况。 史大发让林蕊隔一段时间就给吕一凡打电话,问他的车所在位置。当吕一凡的车沿着前进大街行驶到与昆明路交叉口处时,史大发让林蕊打电话告诉吕一凡向回返,再返到前进大街东入口处。 经过两次这样的往返,大发察看录相说:“吕一凡的车确实没有警察的车跟踪。现在他的车就要再次经过和平宾馆门前了,你告诉他拐入前边的宁波路,然后把车停在路边。让他不要锁车,下车后拦出租车回家。 林蕊用手机打通了父亲的手机,按史大发的要求给父亲下了指示:“爸爸,你现在把车拐到宁波路上,然后把车停在路边,不要锁车门。之后下车拦出租车回家。他们成功后会马上放我。千万不要有别的举动,否则他们会撕票的。” 吕一凡回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把车开进宁波路。 史大发在望远镜中看到吕一凡把车开进宁波路,然后停在路边,又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离开。他快速奔到楼下,开动一辆租来的面包车前往宁波路路口。 到了宁波路路口吕一凡的灰色面包车后面,史大发停车,迅速把吕一凡车里的麻袋搬到自己车上,然后开车离开。他将车开出了五公里后,确认没有车在后面跟踪,又把车开回和平饭店。 回到和平饭店的居住房间后,林蕊一把将大发紧紧抱住。 “终于做到了!太成功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完成的是一个太重大的任务了。 大发把她的手从颈子拿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真的成功了!” 两个人马上乘面包车来到另一家订好的郊区小旅馆,把面包车停在旅馆的后院。林蕊这时看着麻袋说:“那钱……我可以看看吗?” “不行,还不能碰!忍不住的话,那就先戴上手套。” “手套?” “是的。” “为什么不能用手直接摸呢?” “钞票上头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我们又不知道,譬如,说不定上面洒了一种液体,手一碰到就会被染色,而且要用特殊溶剂去除,不然除不掉的。” “有这种东西么?”她露出不快的表情看着钞票。 “我听过这样的传言啊。还有其它的啊,比如抹上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会使钱币变色的药物,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这些钱,没过多久,拿到这些钱的人会开始起疑,然后报警。” “各式各样的花样都有呀。” “所以这两三天内不要碰比较好。等时间过了,没有任何变化的话,就可以确定是没问题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厉害!”林蕊说。 她并不是恭维,像是由衷佩服的样子,大发惊讶地看着她说:“忽然这样,是怎么啦?” “你什么都懂,而且还看到二、三步之后。就像拿赎金的事也是啊,又这么顺利。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大动作,光用手机就拿到五千万了!” “不用给我戴高帽,你做得也不错嘛。”大发笑着说。 他们走进二楼订下的房间,史大发坐在桌子前拿出笔记本电脑,说:“我还要给你爸爸写一封信。” 信写完后大发让林蕊看,信中写道: 吕一凡先生: 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只是物品还没有确认。在确认过后,会将林蕊送还给您。 但要是察觉到警方有动作时,将取消。 将林蕊送还给您的方式,日后再行联络。 林蕊看信后,大发外出到网吧将电子信发了出去。 回到旅馆后他对林蕊说:“以后再也不用跟你父亲联系了。”然后他在林蕊的身旁坐了下来,手绕过她的背,把她一把拉到怀里说:“我们应该考虑下一步了,如何逃到泰国去。” 第三章,豪门恩怨12,13 12 史大发和林蕊来到泰国后,便想放松一些日子。他们先是游览了泰国首都曼谷的各处名胜观光地点:卧佛寺,郑王庙,唐人街,考山路,暹罗广场,大皇宫,湄南河等等。品尝了泰国风味美食:炸香蕉,煲仔鱼翅,香竹饭、地瓜羹等等。 接着他们又来到泰国著名的旅游盛地芭堤雅游玩。 他们在芭堤雅海水浴场游泳。这里阳光明媚,天蓝水绿。他们又玩了海上滑水、冲浪、潜水等新奇刺激的水上娱乐活动。在海滩南端的可兰岛,他们还乘坐透明长尾船欣赏海底五光十色的珊瑚奇景和热带鱼。 他们登上离芭堤雅海岸约10公里的美丽的小岛—-珊瑚岛。月牙般的沙滩拥抱着蔚蓝的海水,沙滩沙粒洁白松软,特别清洁美丽。海水碧透,可透视水深达数米之下的海底生物世界。沙滩上排满了沙滩椅和色彩艳丽的太阳伞,风光迷人。阳光明媚之时,蓝天碧水,沙白如银;椰林茅亭,小楼别墅掩映在绿叶红瓦之间,一派东方热带独特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入夜他们走上街头。有五彩缤纷的烟火装点着芭堤雅的夜空。现代化宾馆、酒楼、海鲜馆灯火辉煌。游完街景后,他们走进剧场,著名的“人妖歌舞团”在这里演出。由于这种人妖歌舞团除了泰国之外别国没有,而且在泰国也不是到处都有,只能到芭堤雅或春武里海滨来看。因此许多外国游客专门到这里来看人妖。那些身为男人的人妖,却有着比女人更妩媚妖艳的容颜和曼妙的身姿,舞蹈得非常柔美。一个个都风情万种,身材相貌比漂亮女人还要漂亮,皮肤也非常光滑细腻。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苗条清秀。一头披肩长发泛着亮黑的光泽。耳上佩戴着彩色宝石耳环,胸前挂着水晶项链,华丽的衣裙缠绕着莲步,轻盈优美,宛若仙女下凡一般。 人妖的表演包括各国民族舞蹈和代表歌曲。不少人妖表演还专门有华人歌曲、戏剧的表演,别具风味。 看到林蕊每日玩得轻松加愉快,史大发想,这女孩还是年轻、带有孩子气呀。她以为出了国,远离了父亲,就远离了危险,可以高枕无忧了。但自己可不这样想。自己搞假绑架,勒索了吕一凡五千万,又背弃许诺,收到钱后没有把女儿送还给他,反而把他女儿带到了泰国,吕一凡这个枭雄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一定会派人追查自己,并想法把自己除掉。 史大发心里是有这种隐忧的,所以他在外面游玩时,总是悄悄地观察四周,看是否有可疑的人或可疑的情况出现。林蕊有时看到大发在游玩时走神,就问他:“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大发便回答:“没事,没想什么。“他不想让这还处于天真、浪漫期的女孩担心。 这天晚上,林蕊说她看了小说《红与黑》,还想看看这个电影,就用笔记本电脑从互联网上找到这部影片观看。影片是英语对话,林蕊是大学英语专业学生,英语很好,就给史大发翻译、讲解。 电影看完后林蕊就睡觉了,可大发却躺床上睡不着。他想到自已的经历有些像电影《红与黑》中的男主角于连。自己也像他一样出身贫苦,后来傍上了富贵人家的小姐,开始飞黄腾达。可是于连的下场是悲惨的,最后上了断头台,身首两处。自已以后也会像他的下场么? 想到这大发心里又不安起来,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又想起了一个民间故事:一个财主总是睡不好觉,他担心家里的财宝被人偷,晚上总是竖着耳朵听有没有异常动静。他看自己家的长工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心生嫉妒,就送给他两袋金子。结果长工也睡不着觉了,他怕金子被人偷了。数日后长工把金子还给了财主,他要睡眠。 大发想,我现在是不是也像那个长工,有了钱,却睡不好觉了,整天提心吊胆的。看来有了钱不一定就是好事,有钱人有有钱人的难处呀。 这样胡思乱想着,大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在泰国各处游玩了两个多月,两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感情不断升温,逐渐达到了高点。林蕊又悄悄告诉史大发,“大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史大发看着林蕊问:“什么秘密。” “我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真的么?!”大发惊喜地搂住林蕊。 “真的。我用试纸试过了,真的怀孕了。”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大发又狂喜地搂住林蕊。 他们打算就在泰国好好地生活下去。开办一个企业,把孩子养大。可是,命运之神对他们却不是这样安排。 13 这天半夜,两人在旅店的房间里睡觉。半夜,史大发依稀听到有人在试着开门锁的声音。他想可能有盗贼,便悄悄起身藏进卫生间,准备给盗贼来个突然袭击。 他在卫生间中听到有一人打开门锁进了屋子,刚要冲出去捉拿盗贼,却听到几声“朴、朴、朴”的声音,他当保镖时受过专门训练,知道这是无声的声音。他觉得形势不妙,冲出卫生间。 一个高大的男人听到背后有声音,急忙回过身来,举枪要射击。史大发飞起一脚,踢掉对方手中的。两人徒手搏斗起来。交手片刻,那大汉觉出史大发身手不凡,他不想恋战,虚晃一招,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两块手表夺门而出,跑下楼梯。 史大发也不想恋战,他急忙走到床边,察看林蕊的情况。只见她头上中了数枪,己经没了呼吸。史大发悲愤地搂着林蕊尚有余温的身体想,刚才那大汉不是盗贼,是杀手,他是专门来取我们二人性命的。他十有八九是吕一凡派来的。 史大发拾起大汉丢下的无声,见里面还有数颗子弹。他持枪警觉地守到天亮,然后走出房门,察看确实无人跟踪,他外出租了一辆轿车,又到箱包市场买了个特大旅行箱。回到旅馆,他把林蕊的尸体装进箱内,然后拎着旅行箱,放到轿车后备箱中。接着开车到城外的乡野僻静处,把林蕊尸体埋到一棵树下。他不敢报警,担心这样他们搞假绑架的行为会暴露。离开前他单腿跪在地上,向埋在地下的林蕊发誓:“小蕊,我一定要报仇,为你们母子两个人报仇!” 他马上买了飞机票,乘机飞回中国。 第三章,豪门恩怨14,15 14 晚上,吕一凡穿着便装,坐在家中的书房里。他的对面,坐着刚从泰国回来的杀手王海南。他穿着一身黑西装,粗壮的身体把西装撑得鼓鼓的。 “吕老板,你交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两个人都让我半夜在宾馆房间用无声悄悄干掉了。”王海南撒了谎。他想,反正吕一凡也很难知道史大发没被杀死的真相,就骗过他,这样面子上好看,也能拿到全部赏金。他又从衣袋中拿出一对情侣表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杀死史大发和林蕊后从他们胳膊上摘下来的。” 吕一凡看着这对阿玛尼情侣表,很新,应该是刚买不久。手表的背后还刻着“蕊发”两个字,这是林蕊和史大发名字最后一个字的结合。 “干得很顺利么?”吕一凡微笑着问。 “还好,没费太大周折,也没留下什么后患。” “嗯,这就好,你真的很能干,我没选错你。”吕一凡笑着递给王海南一颗中华烟。他又问:“你在他们身边找到银行卡或银行存折了么?” 王海南又撒谎了:“我找了,可是没有找到。我也不好在行动现场停留太长时间。” “嗯。”吕一凡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他拿出钥匙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支票薄,签写了一张支票递给王海南,“这是剩下的三十万。五十万赏金我就给齐了。” 王海南伸出双手接过支票,笑着说:“多谢吕老板恩赏。” 吕一凡笑道:“你别客气,我还要谢谢你的帮忙呢。” 王海南连忙说:“不敢,不敢。吕老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王海南一定全力去办。” 吕一凡点头:“好,有事我会再请你的。”他又说:“这事你一定保密,不能跟第二个人说。” 王海南点头:“我明白。严守口风是我们干这行的规矩。” 王海南告辞后,吕一凡抽着烟想,我还得再派得力干将去泰国,想办法把史大发二人骗去的钱再追回来。我可以受害人家长的身份委托人去追这笔钱。如果把这笔钱追回来了,那我吕一凡在这场争斗中就大获全胜,既除掉了祸害,又挽回了经济损失。想到这他不禁长长地吐了口烟雾,咧开嘴笑了。 15 晚上,林如玉正在卧室房间里看电视,突然从阳台上走进一个高大男人。她吃惊地定睛一看,是史大发,不由压低嗓音叫道:“怎么是你?” 史大发压低嗓音说:“是我。我从泰国回来了。” “我听吕一凡说,你和林蕊搞假绑架,之后逃到泰国去了。你怎么回来了?林蕊呢?” “林蕊在泰国被人暗杀了。我回来就是追查这件事的。” “啊?”林如玉低声惊叫了一声,又瞪圆双眼问:“是谁害了小蕊?” “我想你应该猜得出。” “是吕一凡?” 史大发点点头,“肯定是他派人干的。我们才到泰国两个多月,并没得罪谁。凶手是职业杀手,用的是无声。我同他交过手,他身手不凡。” 林如玉流泪说道:“吕一凡发现你们搞假绑架后,就说要追究。我对他说,你怎么追究我不管,但你不能在身体上伤害小蕊,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再说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逃避你的逼婚。在我的一再恳求下,他点头了。想不到他还是下了毒手!” “你是了解吕一凡的,对触犯他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林如玉点点头。她擦了擦眼泪又问:“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确定凶手后,然后为小蕊报仇。我来这里,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林如玉点头,“我会帮助你的,我也要为女儿报仇。”史大发走后,林如玉走进林蕊的卧室。女儿卧室的桌子上、床头上摆着她喜爱的洋娃娃和毛绒乖乖兔,泰极熊等玩偶。林如玉拿起一个洋娃娃,抱在怀里,她好像又把女儿抱在怀里,真切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温暖。她又把洋娃娃贴在脸上,女儿似在撒娇地亲吻她。她不由泪如雨下……。哭了好一阵,林如玉抬起头,她又看到的墙上挂着几幅镶在镜框里的照片,有女儿单独照的,有女儿与她的合影,还有女儿与同学的合影。照片里的女儿是那样美丽,像一朵娇柔的花条。她笑得是那么天真、浪漫。可这样一朵鲜艳、浪漫的花蕊,正在含苞欲放时,却被风雨摧残,凋谢了、枯萎了。我可怜的宝贝女儿呀!林如玉又痛哭起来…… 又哭了好一阵,直哭得痛彻心扉。在拿起一张面巾纸拭泪时,林如玉又想,是谁害死了宝贝女儿?是吕一凡,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竟然杀死了自已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他真是太狠毒了! 林如玉眼前又晃过女儿被残杀的尸体。可怜的女儿,被残杀了遗体还不能落叶归根,孤魂在异域飘零,真是太可怜了!女儿,我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宝贝女儿,妈随你去吧!妈去陪伴你的孤魂。林如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欲刺进自己的心口。蓦地,她又想到,我去了谁为女儿复仇呢?不,我不能死,我要为女儿复仇! 林如玉躺在床上,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想一阵,直滴泪到天明。起床后,她到梳妆台前照镜子,只见脸已哭肿,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可让她吃惊的是,原来乌黑的浓发,竟出现了一些白丝。她不由想起书中的一句话:“人间几多凄惨事,教人一夜到白头!” 第三章,豪门恩怨16,17 16 半个月后,林如玉将史大发找到郊区公园的一个僻静处。这里林木繁茂,游人稀少。他们坐到一棵树下的长椅上。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林如玉穿了一套很普通的棉布连衣裙,平底鞋。戴着太阳镜。 林如玉对史大发说:“我买通了吕一凡的一个心腹,弄清了情况。小蕊是吕一凡和他大老婆安影合谋杀害的。他们派出杀手是要杀死你们俩,可是让你逃脱了。” 史大发咬着牙根说:“我不能放过吕一凡和那个杀手,一定要报仇!” 林如玉点点头,又说:“安影最近要去秦皇岛海边疗养。我看这是个除掉她的好机会。除掉了她,我可以转正。这样下一步报复吕一凡,把整个公司夺到手都好解决了。” 史大发点点头。心想,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呀。 林如玉又说:“安影,所以把身体搞坏了。你可以利用这点,制造一个她过量而死的假像。这样不容易惹火烧身,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史大发点头,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17 安影同一个男人在秦皇岛的海滩边游玩。她捡起一个海螺给那男人看,“你看,这海螺多好看!” 那男人接过海螺看,笑说:“嗯,是挺好看,像你一样好看。”说着,他把海螺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安影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呀,就会油嘴滑舌!” 那男人笑着搂过安影。 这男人名叫秦峰,四十五岁,身材高而瘦,长相还可以。他是安影的供货人。两人通过买卖勾搭在一起。吕一凡到处拈花惹草,对人老珠黄的安影早己失去兴趣。年龄四十八的安影风韵尤存,又在四十如虎的年纪,每日独守空床,心灵和肉体都很空虚,就吸上了毒,还打野食吃。她来秦皇岛疗养,就把秘密情人秦峰也叫了来,陪伴她。 史大发也来到了秦皇岛,喑中观察安影三天了,基本掌握了她在此的情况。 8月13日半夜,由于阴天,天很黑。史大发顺着雨水筒爬到宾馆6楼,又纵身跃上安影居住房间的阳台。他伏在纱窗上仔细听听动静,听到安影沉睡的轻微鼾声。他知道为避人耳目,秦峰睡在另一个房间。他戴上薄手套,掏出一把塑料餐刀,用刀尖轻轻拨开纱窗的窗闩,用塑料刀不易出响动,也不易留下痕迹。 他悄悄爬进屋内,蹑手蹑脚走到床前,盯着沉睡的安影在心里说:“你到阴间去睡吧,永久的长眠!”然后他在她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他听听动静,她不在打鼾,鼻息也很微弱了,他知道她昏迷了。他这一巴掌,既可使她昏迷,又不会留下痕迹。他从她的lv提包里,找出,给她嘴里灌下致死的药量,然后仔细清除了自己进屋的脚印等痕迹,打门锁好,悄悄从宾馆一楼厕所的窗户溜走了。 第二天上午9点,宾馆服务员小刘来安影的房间打扫卫生。她按动门铃,没人回应,就以为客人出去了,于是用备用钥匙打门。进屋后她看到安影身体扭曲躺在床上,脸色铁青,觉得情况不妙。她战战兢兢走到床前,发现安影己经没了呼吸,就哆嗦着给值班经理打电话,报告了情况。值班经理赶来察看,见安影确实己死,急忙打110电话报了警。 刑警来到出事现场仔细勘查,鉴定安影是服用过量而致死。经检验,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搏斗、挣扎的痕迹。室内没有其他人进来的痕迹。所以认定死者是,或是误服过量而死。 接到刑警通知后,吕一凡赶到秦皇岛。他对安影很痛恨,又早己对她失去兴趣,认为她的死对自已是一种解脱,所以他并不深究,同意了公安部门的鉴定意见。 第三章,豪门恩怨18,19,20 25 竞争黄金地段建设失败了。英发又开始开发建设东广居民小区。 吕天也获得了东广居民小区的部分开发建设权。他要同英发竞争,还要对他的事业暗中破坏。他命令杜峰,“你想办法给我收拾英发,给他们的工地制造麻烦,一定让他不得安宁。这样对咱们建设居民小区有利,也能给我出气。” “是”。杜峰立正接受命令。 英发建设工地的工人这天突发集体腹泄,上百工人上吐下泄,都躺倒干不了活了。给工人买药、打针,加上耽误的工时,损失不小。 英发找专业部门检验了工人的伙食,发现工人喝的菜汤中掺入泄药。这是人为的破坏呀。 英发派人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可工地上人员很杂,不少工人都是临时工,还有来卖小食品的、来打零工的,来看亲属的闲杂人等,都在工地上出出入入。要想破案,是很难的,也是很费时间的。派出所又说办案经费紧张,要英发的公司出一些办案经费。https:ЪiqikuΠet 英发找来自己的心腹,公司保卫部长陆杨商量。 英发说:“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吕天派人干的。这是他对我报复行动的继续。指望派出所破案不太靠谱,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 陆杨说:“为防止再出现此类问题,我已经加强对工人食堂的保卫,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食品下锅前也要严格检查、清洗。” 英发点头:“你采取的这些措施很好,不过,光想着防卫是不行的,他要想报复你,你是防不胜防呀。我们也得主动出击。只有让他也受到打击,他才能害怕。” 陆杨点头:“那我马上布置自卫反击。” “好。不过,你要记住两点,一是最好不要伤害到人,他对工人投药,我们不能这么办,让无辜工人受伤害不好,不人道。二是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对手抓住把柄。否则我们也有麻烦。” “好,我一定派可靠、能干的人去做。” 26 吕天公司建设的居民小区,工人们早上到食堂去吃早饭,可进了食堂,却没有早饭,因为食堂的米面、蔬菜夜里都被洒上了煤油,气味呛鼻,不能吃了,要重新买。工人吃不上早饭,身上没劲,当然就不能上工。等重新买回米面,蔬菜,做好了饭食,已经是下午了。工人吃完了饭,一天差不多过去了。耽误了工时不说,伙食费也损失不少。 吕天找来心腹杜峰,对他说:“这件事肯定是英发派人干的,这是对我们行动的报复。你要采取好措施,保护好工人食堂,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杜峰说:“是。我已经采取了保护措施。” 吕天又说:“我们还得商量下一个报复办法,英发,我跟他没完,这辈子都得跟他死剋!” 27 英发居民小区建设工地的一个大型变压器突然坏了,经检查,是人为破坏,这造成半个工地的施工停摆。要修好变压器得几天。英发心里明白,这肯定又是吕天派人搞的破坏。 吕天居民小区建设工地的三台大型起重机突然坏了,经检查,是人为破坏,这造成近一半工地停摆,要修好机器,也得几天。吕天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英发派人搞得报复。ъiqiku 英发的工地旁边,来了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他穿着一身黑布的中式衣裤,戴着个墨镜。民工李二海找他算命。他摸了李二海的手和脸,用嘶哑的嗓音说他身上有黑煞之气。又让李二海领着他在工地转了一圈。之后算命先生说:“你们这个工地的中心在一个洼地里吧?” 李二海很惊讶:“你,你看不见怎么知道这个?” 算命先生说:“我眼睛看不见,可我心里能看见,我会算呀。” 李二海不觉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算命先生,这瞎子老头不简单呀。 算命先生又说:“你们工地最近还出过事吧,是群体出的事,是吧?” 李二海又惊奇,这事他也能算出来!他点头,说:“是出过事,我们好多人集体泄肚,都打针吃药了,闹了好几天呢?” “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么?” “因为什么?”李二海瞪大眼睛望着算命先生。 “因为你们这个工地煞气太重,把你们都给传染了,你现在身上煞气也很重么。如果不治治这煞气,不久你们这些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还得倒霉。” 李二海一听害怕了,忙问:“那我们得怎么办呀?” “你们得在洼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在缸中放下我画的符,这样煞气就能收进大缸中。”这期间你们得都离开工地,十天后煞气被收得差不多了才能回来。” 李二海听了这个说法回去跟工友们说了,工友们觉得这算命先生很神,相信了他的话。在工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放入了算命先生画的符,然后就离开了工地,工地再次停摆。 英发知道这是吕天搞的新把戏。陆杨说我把这混蛋算命先生收拾了吧,然后强令工人复工。英发说我们还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让陆杨把算命先生找来。 英发看着这瘦瘦的瞎子算命老头,问他:“吕天给了你多少钱,你帮他骗人。” “我不认识什么吕天,也没有骗人。”算命先生面无表情地说。 “吕天给了你多少钱?你跟我合作,我给你加一倍钱。”英发又说。 算命先生沉默片刻,开口了,“跟你合作,有危险呀。” “我派人保护你,保证你的安全。你跟我合作后,我派人护送你离开本市,保你无事。” “英老板,你也是很有实力的,那我就听你的话了。你让我跟你怎么合作。” 英发小声跟算命先生说了一阵话。 算命先生点头,“我就按英老板的话去做,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给我的酬金也要先打到我的账户里。” 英发拍拍他的手,说:“我马上安排,你也马上行动。” 算命先生找到李二海,对他说:“你们英老板昨晚按我的要求到南山山神庙拜了一夜神灵,又花重金求来神符,这样工地的黑煞之气可以加速去除。你告诉你的工友们,明天就可去工地干活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二海一听挺高兴,“我们也盼着早日上工呢,不干活老板不给工钱呀。” 第二天工人们回到工地上工了。 算命先生又来到吕天的工地,工人吴有力找他算命。“老先生,听说你算命挺神,给我算算吧。” 算命先生给他把脉,然后说:“你身上黑煞之气很重呀。” 吴有力吃了一惊,忙问:“我身体一直很好,是工地上有名的大力士,怎么会有黑煞之气?” “前几天你们相邻的工地传染黑煞之气,我去治了一下,现在这黑煞之气西窜,窜到你们这工地了。你已经感染上了,如果不抓紧治理,你和你的工友将会患上重病,有的可能不治身亡呀。” 吴有力一听很害怕,连忙问怎么治理这黑煞之气。 算命先生说:“你们得在工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在缸中放下我画的符,这样煞气就能收进大缸中。这期间你们得都离开工地,一个月后煞气被收得差不多了才能回来。” 吴有力回去后跟工友们讲了算命先生的说法。工人们大都是农民工,比较迷信,大部分人就按算命先生的说法做了。吕天的工地一下子空了下来。 吕天大骂算命先生有奶便是娘,让心腹找他算账,但算命先生已在英发的安排下离开南山市,不见踪影。如果工人们离开工地一个月,工期将大大延误,这是吕天受不了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想办法暂时和解。他打印了一封匿名和解信。 英发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办公,秘书走了进来,说快递给他送来一个纸袋。英发打开纸袋,见里面有一封打印的信件。信件写着: 和为贵,双方不要再有争斗,否则会两败倶伤。我方先鸣金收兵。 此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但英发知道,这肯定是吕天写的,他受不了了。其实英发现在也不想在工地建设上再斗下去,这样误了工期,双方都会有重大损失的。于是他也打印了一封信,让快递送给吕天,信中写道: 如果相互继续争斗,工期将大大拖延,要回迁的老百姓就得一直等着。为了不影响老百姓的回迁,让他们能及时住上新房。我方同意和解。 很快英发又收到一封信,信上说: 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方。请你方把算命先生找回来,让他给我方工地的工人做做工作,使他们尽快上工。biqikμnět 英发派人把算命先生找了回来,算命先生对吕天建设工地的工人做了一番工作,工人们回来复工了。双方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第三章,豪门恩怨25,26,27 25 竞争黄金地段建设失败了。英发又开始开发建设东广居民小区。 吕天也获得了东广居民小区的部分开发建设权。他要同英发竞争,还要对他的事业暗中破坏。他命令杜峰,“你想办法给我收拾英发,给他们的工地制造麻烦,一定让他不得安宁。这样对咱们建设居民小区有利,也能给我出气。” “是”。杜峰立正接受命令。 英发建设工地的工人这天突发集体腹泄,上百工人上吐下泄,都躺倒干不了活了。给工人买药、打针,加上耽误的工时,损失不小。 英发找专业部门检验了工人的伙食,发现工人喝的菜汤中掺入泄药。这是人为的破坏呀。 英发派人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可工地上人员很杂,不少工人都是临时工,还有来卖小食品的、来打零工的,来看亲属的闲杂人等,都在工地上出出入入。要想破案,是很难的,也是很费时间的。派出所又说办案经费紧张,要英发的公司出一些办案经费。 英发找来自己的心腹,公司保卫部长陆杨商量。 英发说:“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吕天派人干的。这是他对我报复行动的继续。指望派出所破案不太靠谱,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 陆杨说:“为防止再出现此类问题,我已经加强对工人食堂的保卫,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食品下锅前也要严格检查、清洗。” 英发点头:“你采取的这些措施很好,不过,光想着防卫是不行的,他要想报复你,你是防不胜防呀。我们也得主动出击。只有让他也受到打击,他才能害怕。” 陆杨点头:“那我马上布置自卫反击。” “好。不过,你要记住两点,一是最好不要伤害到人,他对工人投药,我们不能这么办,让无辜工人受伤害不好,不人道。二是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对手抓住把柄。否则我们也有麻烦。” “好,我一定派可靠、能干的人去做。” 26 吕天公司建设的居民小区,工人们早上到食堂去吃早饭,可进了食堂,却没有早饭,因为食堂的米面、蔬菜夜里都被洒上了煤油,气味呛鼻,不能吃了,要重新买。工人吃不上早饭,身上没劲,当然就不能上工。等重新买回米面,蔬菜,做好了饭食,已经是下午了。工人吃完了饭,一天差不多过去了。耽误了工时不说,伙食费也损失不少。 吕天找来心腹杜峰,对他说:“这件事肯定是英发派人干的,这是对我们行动的报复。你要采取好措施,保护好工人食堂,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杜峰说:“是。我已经采取了保护措施。” 吕天又说:“我们还得商量下一个报复办法,英发,我跟他没完,这辈子都得跟他死剋!” 27 英发居民小区建设工地的一个大型变压器突然坏了,经检查,是人为破坏,这造成半个工地的施工停摆。要修好变压器得几天。英发心里明白,这肯定又是吕天派人搞的破坏。 吕天居民小区建设工地的三台大型起重机突然坏了,经检查,是人为破坏,这造成近一半工地停摆,要修好机器,也得几天。吕天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英发派人搞得报复。 英发的工地旁边,来了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他穿着一身黑布的中式衣裤,戴着个墨镜。民工李二海找他算命。他摸了李二海的手和脸,用嘶哑的嗓音说他身上有黑煞之气。又让李二海领着他在工地转了一圈。之后算命先生说:“你们这个工地的中心在一个洼地里吧?” 李二海很惊讶:“你,你看不见怎么知道这个?” 算命先生说:“我眼睛看不见,可我心里能看见,我会算呀。” 李二海不觉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算命先生,这瞎子老头不简单呀。 算命先生又说:“你们工地最近还出过事吧,是群体出的事,是吧?” 李二海又惊奇,这事他也能算出来!他点头,说:“是出过事,我们好多人集体泄肚,都打针吃药了,闹了好几天呢?” “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么?” “因为什么?”李二海瞪大眼睛望着算命先生。 “因为你们这个工地煞气太重,把你们都给传染了,你现在身上煞气也很重么。如果不治治这煞气,不久你们这些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还得倒霉。” 李二海一听害怕了,忙问:“那我们得怎么办呀?” “你们得在洼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在缸中放下我画的符,这样煞气就能收进大缸中。”这期间你们得都离开工地,十天后煞气被收得差不多了才能回来。” 李二海听了这个说法回去跟工友们说了,工友们觉得这算命先生很神,相信了他的话。在工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放入了算命先生画的符,然后就离开了工地,工地再次停摆。 英发知道这是吕天搞的新把戏。陆杨说我把这算命先生收拾了吧,然后强令工人复工。英发说我们还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让陆杨把算命先生找来。 英发看着这瘦瘦的瞎子算命老头,问他:“吕天给了你多少钱,你帮他骗人。” “我不认识什么吕天,也没有骗人。”算命先生面无表情地说。 “吕天给了你多少钱?你跟我合作,我给你加一倍钱。”英发又说。 算命先生沉默片刻,开口了,“跟你合作,有危险呀。” “我派人保护你,保证你的安全。你跟我合作后,我派人护送你离开本市,保你无事。” “英老板,你也是很有实力的,那我就听你的话了。你让我跟你怎么合作。” 英发小声跟算命先生说了一阵话。 算命先生点头,“我就按英老板的话去做,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给我的酬金也要先打到我的 账户里。” 英发拍拍他的手,说:“我马上安排,你也马上行动。” 算命先生找到李二海,对他说:“你们英老板昨晚按我的要求到南山山神庙拜了一夜神灵,又花重金求来神符,这样工地的黑煞之气可以加速去除。你告诉你的工友们,明天就可去工地干活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二海一听挺高兴,“我们也盼着早日上工呢,不干活老板不给工钱呀。” 第二天工人们回到工地上工了。 算命先生又来到吕天的工地,工人吴有力找他算命。“老先生,听说你算命挺神,给我算算吧。” 算命先生给他把脉,然后说:“你身上黑煞之气很重呀。” 吴有力吃了一惊,忙问:“我身体一直很好,是工地上有名的大力士,怎么会有黑煞之气?” “前几天你们相邻的工地传染黑煞之气,我去治了一下,现在这黑煞之气西窜,窜到你们这工地了。你已经感染上了,如果不抓紧治理,你和你的工友将会患上重病,有的可能不治身亡呀。” 吴有力一听很害怕,连忙问怎么治理这黑煞之气。 算命先生说:“你们得在工地中心埋下一个大缸,在缸中放下我画的符,这样煞气就能收进大缸中。这期间你们得都离开工地,一个月后煞气被收得差不多了才能回来。” 吴有力回去后跟工友们讲了算命先生的说法。工人们大都是农民工,比较迷信,大部分人就按算命先生的说法做了。吕天的工地一下子空了下来。 吕天大骂算命先生有奶便是娘,让心腹找他算账,但算命先生已在英发的安排下离开南山市,不见踪影。如果工人们离开工地一个月,工期将大大延误,这是吕天受不了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想办法暂时和解。他打印了一封匿名和解信。 英发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办公,秘书走了进来,说快递给他送来一个纸袋。英发打开纸袋,见里面有一封打印的信件。信件写着: 和为贵,双方不要再有争斗,否则会两败倶伤。我方先鸣金收兵。 此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但英发知道,这肯定是吕天写的,他受不了了。其实英发现在也不想在工地建设上再斗下去,这样误了工期,双方都会有重大损失的。于是他也打印了一封信,让快递送给吕天,信中写道: 如果相互继续争斗,工期将大大拖延,要回迁的老百姓就得一直等着。为了不影响老百姓的回迁,让他们能及时住上新房。我方同意和解。 很快英发又收到一封信,信上说: 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方。请你方把算命先生找回来,让他给我方工地的工人做做工作,使他们尽快上工。 英发派人把算命先生找了回来,算命先生对吕天建设工地的工人做了一番工作,工人们回来复工了。双方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第三章,豪门恩怨28,29 28 东广居民小区建设完成了。英发又开始筹备下一个建设项目。这天他发动宝马车,准备出去办事,可车子一开动,他就敏感地感到刹车好像有点异常。他立即找人检查车子的刹车系统,果然有人动了手脚,如果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加速,或遇到陡坡,刹车可能会失灵,发生交通事故。 英发心想,看来吕天又开始对我下手了。我曾经用过此招,让他父亲一命归天,他现在也要用此招报复我。他不敢怠慢,马上雇了两个精干的保镖。两人天天给他仔细检查车辆,保证他的行车安全,并如影随形地跟随他,贴身护卫。英发看着他们想,过去我当过保镖,精心去保护别人。现在我也雇用保镖了,世事变幻,风云莫测呀。 不久,英发又得到部下报告的信息,吕天派人在暗中调查他,想追查父母惨死的真相。英发想,看来我和吕家的仇恨算是结下了。吕天不会放过我的。我怎么办?我也只能应战,同豪门吕家纠缠到底。很快,英发发现了一个打击吕天的可乘之机。 29 野玫瑰酒吧里灯光矇眬。一个歌女在舞台上唱着靡靡之音。她穿着银色闪亮的紧身旗袍,下摆很短,两边开叉又很高,露出雪白丰满的大腿。她一边唱,一边扭动着水蛇腰,高挑的身体便如蛇一样晃动着…… 赵文、赵武兄弟俩坐在双人沙发上,慢慢品着鸡尾酒,听着歌唱。兄弟俩的父亲是街道小厂的工人,收入微薄。母亲是临时工,又体弱多病,经常去医院,医药费要占据家庭开支的很大比例。可她又没有劳保,只能自己花钱看病。所以他们哥俩高中一毕业就参加了工作,以挣钱养家。 没有高文凭,又没有靠山,哥俩只能找干粗活。哥哥当汽车修理工。弟弟在酒吧当保安。虽然挣的工资都不多,但正在青春的哥俩有时也想享乐一下。比如个把月到酒吧喝上一杯鸡尾酒,听听妖艳歌女的靡靡之音。 这时旁边的沙发上坐上了一男一女,引起了赵氏哥俩的注意。那男的一身名牌,脖上戴着粗大的金项链,左手腕戴着劳力士金表,右手腕戴着翡翠手镯。一看就是个喜欢玩酷的富二代或是官二代。 那女的长发披肩,耳朵上吊着两个白色的跟手镯差不多大的耳环。的大嘴涂着腥红的唇膏。穿着紧身吊带红条纹小t恤,把高高的胸完全凸现了出来。下身是白色超短裙,把大长腿完全显露出来。 赵文对赵武小声说:“这女的够野。” 赵武说:“他够味!” 赵文又小声说:“这男的身上带着不少钱吧?” 赵武点点头,“他身上的金项链,金表,翡翠手镯也值不少钱,兜里的手机肯定也得七、八千元。那女的身上的白金项链,白金手链、钻石戒指也值不少钱。肯定是那男的给的。” 赵文说:“一会儿他们走时我们悄悄跟上,捞点外快,再玩玩那野妞。” 赵武阴笑着点点头。 赵文也阴笑着说:“他老子从百姓身上捞,儿子从老子身上捞,我们从儿子身上捞。” 赵武做了个ok的手势。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公子”,就是吕天。这花花公子今天拉着新近挂上的美妞曲丽丽出来乘车兜风。兜风完了又进到酒吧里消遣。他们要了一个水果盘,一个干果盘,一盘点心,一瓶法国香槟,慢慢吃喝着。听着舞台上的歌唱。 虽然都说风流男人要“挂马子”,勾引女人。可吕天却不需要这样。他有个头,有长相,又有钱扮酷,不需要招引,女人主动往他身上贴。身边这个美妞曲丽丽就是主动贴上来的。她是在校大学生,可经常逃课,晚上更是泡在高档消费场所。前几天吕天进入一家宾馆的舞厅,刚刚坐下,曲丽丽就贴了上来。“这位帅哥,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他看看她,身材高挑,曲线分明,面容俏丽,又带着风骚。穿着时髦,同自己一样,也是一身名牌。他站了起来,向她微微一躬身,搂着她的细腰跳了起来。他凡是玩的没有不精的,高尔夫球、保龄球、台球、桥牌、麻将、跳舞、唱歌都是一流。 “公子,你舞跳得真溜呀,称得上舞场王子。”曲丽丽抛着媚眼对他说。 他笑了笑。这话他从很多姑娘口中听到过。 舞厅的灯光渐渐暗了,开始跳贴面舞了。曲丽丽把身子贴到他身上,脸也贴到他脸上,二人粘在一起慢慢晃动着…… 当晚,他们就在宾馆里开了房。在床上,吕天知道了曲丽丽是个靠男人时髦的女人。但是她妖冶,善解人意。吕天决定跟她玩一段时间。 夜深了,吕天搂着曲丽丽走出酒吧,上了宝马轿车,车轻快地启动,向前驶去。 赵文兄弟走出酒吧,开着从汽车修理厂偷开出的一辆猎豹越野车,跟踪吕天的宝马车。 在一条偏僻的小路,越野车截住了宝马车。赵文哥俩戴上黑色头套从车上走了下来。吕天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吕天横眉立目。 “要干什么?要借你车上这位美人用用。”赵武说着向宝马车走去。吕天也要跟过去,被赵文拉往了胳膊。 赵武拉开了宝马车前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曲丽丽吓得尖叫起来。 “你不要动她,我给你钱。”吕天叫起来,他从衣袋中掏出精致的鳄鱼皮钱包。赵武走了回来,拿过钱包看看,里面有七千多块钱,还有张银行卡。赵武拿出银行卡晃晃问:“密码是多少?” “三个8加三个3。“ “倒很好记。”赵武笑着把银行卡放进钱包,又把钱包放进裤袋,笑着说:“不过,钱我要,姑娘,我也要。”他回过身又去拉车上的曲丽丽。 曲丽丽尖叫着用力挣扎。 吕天这时突然挣脱赵文的手,从衣袋中掏出把瑞士军用小刀猛地刺进赵武的后腰。赵武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赵文连忙冲上前抱住弟弟。赵武后腰血如泉涌,他己经昏迷过去。赵文顾不得别的,急忙抱起弟弟放进越野车后座,然后开动车向医院急驰而去。 “他会不会死?”曲丽丽问吕天。 “管他呢!他是自找!”吕天说着发动了宝马车。 赵文把越野车开到了医院门口。他抱起弟弟,他己经气息奄奄。突然,弟弟叫了声:“给我报仇!”身子一挺,便咽了气。赵文抱着弟弟的尸体泪流满面,咬着牙说:“我一定给你报仇!” 第三章,豪门恩怨30,31 30 曲丽丽跟吕天鬼混了半年。她是想缠住吕天,嫁入豪门,当阔太太。可吕天跟她玩可以,却不想娶她为妻。他觉得自己出身豪门,不能娶这么个混歌舞场的为妻。何况,他现在经人介绍,已经结识了另一家豪门的女儿,向华。她不但长得漂亮,又有豪门背景,娶了她说出去好听,带出去有面子,也能得到事业上的支持,用句流行语,是强强联合。 曲丽丽眼见嫁入豪门的希望化为泡影,心中不甘。她想,我不能像个洋娃娃叫你吕天玩弄一阵就甩了,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你让我没脸,我也要让你好看! 这一天晚上,吕天又和向华泡酒吧,一直泡到半夜。出了酒吧,吕天感到耳热头昏,他觉得自己喝多了,就对向华说:“我有些喝多了,头晕。这旁边有一个公园,我们到那里坐坐吧。我想凉快凉快,醒醒酒。” 向华说:“好吧。”她扶着吕天向公园走去。 四周下着浓雾,他们就好像随雾漂流似地漫步而行,走进了这座公园。向华隐约看到一棵树下有一张长椅,她扶着吕天坐到长椅上。 吕天晕晕乎乎躺到向华大腿上。他觉得她的大腿柔软又温暖,不觉把手伸进她的衣服。 “小心会有人来的!”向华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却把身子主动地靠了上去。这种大胆放纵的举动更加刺激了吕天。 “在这大雾里不会有人看见的!”吕天说着趴到向华身上。 他们在大雾底下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伴随着压低了的声音,在大雾里放肆地纵情。 他们完全没有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或许认定那声音只是雾气造成的一种幻觉。 “你们倒挺快活的嘛!” 两个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的男女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他们吓了一跳,刚想回头看,却被一声低沉而含糊不清的断喝制止住了。 “不许回头!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给老子呆着! 随即吕天感到有件冰凉的金属物体压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你是什么人?”吕天颤抖着,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这句问话。他完全没想到在大雾中的黑夜会遭受突然袭击。 “少说废话!把这个女人借给老子用一会儿!” 背后那个男人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凶残的杀气。如果不服从他的活,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种感觉就像从背后吹来一股透人肌肤的寒风,吕天的身体僵住了。向华的身体也瘫痪了似地僵住了。 那男人一把将吕天推下长椅,自己趴到了向华身上。 “吕天,救救我!”向华颤抖着嗓音向吕天发出了求救。 “不许嚷!老子用完就还。要是再嚷,你俩都甭想活!”那个男人的话语当中有一种慑人的威力,那并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口头威胁。 “你要好好想想!请不要乱来呀!”身子发软头仍发晕的吕天有气无力地说。 吕天只是在嘴上徒劳地进行着劝说。别的什么也不敢做,也做不了。他的身子现在不听使换。 “谁说老子要乱来啦?老子只是借这女人用一下。” “借”的目的不是乱来。还会是别的吗? “你给老子听着!你要是他有一点儿轻举妄动,这女人可就没命啦!”那男人又把手中的刀子在长椅上敲了一下。 那男人开始在向华身上做动作。 向华凄惨地叫了声:“救命啊!” 那男人狠狠打了向华一个嘴巴:“你再叫,就打死你!” 向华不吭声了,嘴角流出鲜血。 31 遭到凶残地后,向华大病了一场。之后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见到吕天她也不愿意说话,甚至表示不愿意看见他。一个娇生惯养,弱不经风的大小姐受到如此打击和摧残,有这种情况出现也是正常的。如果经过耐心地安抚和劝慰,状态也可能会出现好转。 可吕天却不想对向华进行安抚和劝慰,他不想与向华交往了。他觉得她已经被人玷污,跟曲丽丽差不多,是个肮脏的女人了。她现在精神又很委靡,以后被不住出什么毛病呢。 曲丽丽却在床上拍着向华的男人说:“强哥,你干得不错,给我痛痛快快出了一口气。” 强哥也拍拍曲丽丽,咧着大嘴笑说:“你还让强哥办什么事?说,强哥头拱地也给你办。” 第三章,豪门恩怨32,33 32 曲丽丽坐在红蜻蜓舞厅的边座上,眼睛散漫地望着舞池内悠悠旋转着的红男绿女。 这时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向她走来,他向她微微鞠躬,用很有磁力的嗓音轻声说:“小姐,可以请你跳舞么?” 曲丽丽看看他,这青年男子不但身材健美,而且脸庞英俊,浑身透出一股潇洒,名牌白西装非常可体。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他的邀舞。她款款站起来,把纤纤玉手伸给他。 他不但人潇洒,舞也跳得潇洒。无论是探戈还是华尔兹,都跳得流畅自如,富有节奏感。曲丽丽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她不再同别人跳,这一晚上就和他一个人跳。 散场时,那青年男子说:“跟你跳舞很合拍,很舒服,谢谢你的陪伴。” 曲丽丽抿嘴微微一笑,“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明晚你还来么?” 这正是曲丽丽想说的,她乖巧地说:“你来我就来。” 那男子笑着拍拍她的胳膊,“我明晚七点准时来。” 曲丽丽也轻拍了他胳膊一下,表示回应。最近她正因被吕天抛弃而感到失落,有这么个潇洒男人陪伴真是雪中送炭。这个男人就是英发。 33 第二天晚上跳完舞,英发说请曲丽丽吃夜宵。曲丽丽欣然同意。 两人走进一家歺馆。英发点了一盘菠萝咕老肉,一盘烤明太鱼,一盘酱牛肉,一盘炝拌黄瓜金针蘑,又要了一瓶红酒。 曲丽丽笑看着英发说:“你这宵夜挺丰富呀!” 英发笑说:“不夠丰富,曲小姐凑合着吃吧。” 曲丽丽又笑着说:“英先生夠谦虚的。” 英发把红酒倒滿两人的杯子,笑着说:“来,为我们相识,并结为朋友碰一杯。” 曲丽丽笑着举杯,用甜美的嗓音说:“承蒙英先生看得起小女,小女不胜荣幸!”说罢将杯子与英发举起的杯子碰了一下。 两个人都喝下一大口酒。 曲丽丽还真能喝,喝完了一瓶她又说:“咱们再来一瓶吧,今晚喝得高兴。” 英发向女侍者招招手,又要了一瓶红酒。 吃完宵夜,曲丽丽对英发说:“我有些喝多了,头晕,你把我送回家吧。” 英发开着宝马车,把曲丽丽送到公寓楼门前。 曲丽丽朦胧着醉眼对英发说:“我住在四楼,你扶我上去吧。” 英发把曲丽丽扶上了四楼,走进曲丽丽租的房屋。他看到这一室一厅的屋子不大,但很有女人的香艳气息。屋里的装饰、摆设、床品以粉色调为主。室内弥漫着香水、香粉和女人的香气,象红酒一样令人沉醉。 英发把曲丽丽扶到床上躺下,对她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曲丽丽拉住他的手说:“很晚了,你别走了。” 两个人搂抱着亲吻了一阵就开使滚床单。 完事后曲丽丽笑着对英发说:“你可真有劲,把我骨头架子都要折腾散了。”英发笑说:“谁让你这么有诱惑力了。” 两个人靠在软包的床头上抽着中华烟休息。 聊了几句散喀,英发对曲丽丽说:“你跟吕天交往过吧?“ 曲丽丽斜眼看看英发:“你听说了这事?” 英发点点头,又问:“那人怎么样?” 曲丽丽又斜眼看他:“你认识他?” 英发又点点头,“生意上有过交往。” 曲丽丽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烟圈,望着天花板冷冷地说:“那是个人渣!“ 英发不吭声,等着她说下去。 曲丽丽又开口了:“他玩了我大半年,却抛弃我,去结交豪门大小姐。他,还说我是不干净的女人,当情人行,当妻子不行。浑蛋!” 又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她愤愤地说:“哼,说我不干净,他就干净么?他到处拈花惹草,放骚,是条。他,他还是个杀人犯!” 听了这话,英发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他还杀过人?!” 曲丽丽点点头,把吕天刺死赵武的事对英发说了。又说:“这件事我本不想说,因为他毕竟是为了保护我刺死赵武的。可今天我真是气不过,又是面对你这个亲密朋友,就说了。” 吕天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你气不过,可以借这个由子找他算帐么。刺死了人可是犯法的。” “这事我以前还真没想过。” “他不仁,就不能怪你不义么。” 曲丽丽思忖着点点头。 第三章。豪门恩怨34,35.36 34 曲丽丽来到吕天的飞腾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 吕天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她说:“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曲丽丽也用冷冰冰的语调说:“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曲丽丽坐到吕天大写字台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说:“我们的事。” 吕天把身子向后一仰,用轻蔑的口气说:“我们的事已经结束了。” 曲丽丽瞪着吕天说:“这是咱们俩的事,不能你说结束就结束了。”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娶我。” 吕天冷笑一声:“哼,我说过,你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不能娶你为妻!” 曲丽丽也冷笑一声:“哼,你就干净么?你到处放骚,是个色鬼。你还杀过人,是杀人犯!” 吕天的脸陡然变色,“我是为了救你才杀的人。” “不管怎么说,你是杀了人的。我要说出去,你是要坐牢的。” “你会这么干么?” “你把我逼急了,我会这么干的。” “咱们俩相好一场,你不要把事做绝了!” “这话应该由我对你说。” 吕天掏出中华牌香烟,用镀金打火机点燃,狠抽了几口,又思忖了片刻,说:“你把我头都吵大了,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行么?” 曲丽丽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行,你好好想想吧。”顿了一下,她又柔声说:“你娶了我,不会失望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在生活上好好照顾你,在事业上好好帮助你。做你的贤内助。” 吕天好像有些心动,他看看曲丽丽,问:“真的?” 曲丽丽看到吕天好像有松动,赶紧说:“当然是真的,撒谎是小狗!” “好,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曲丽丽带着有些松快的心情走了出去。 35 一周后,吕天把曲丽丽叫到一个僻静的咖啡厅。 由于是下午,咖啡厅内人很少。室内放着柔美的轻音乐。曲丽丽穿着一件紫色紧身小西服,黑色喇叭裤,紫色尖头高跟皮鞋。她看到吕天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穿着咖啡色休闲西装。便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喝了一口香甜可口的雀巢咖啡,吕天小声对曲丽丽说:“我最近胃很不舒服,前天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胃溃疡,很严重。让我休养治疗一段时间。” 他看看曲丽丽又说:“我想去海边城市厦门疗养一段时间,你陪我去吧。你不说要好好在生活上照顾我么?就给你这个机会。” 曲丽丽一听这活心里很高兴,这是重归于好,接纳了我的意思啊。她满面含笑地说:“你让我跟你去我真高兴,我一定好好照顾你,让你早日恢复健康。” 吕天又小声说:“这事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让外人知道我的身体有问题,可能会影响公司业务。” 曲丽丽点点头。 吕天又说:“我对公司的人说,我是去出差联系业务。” 曲丽丽又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36 当曲丽丽在轮船码头下车时,飘着几朵白云的空中还留有一缕夕阳的余辉。 她看看手表,还不到6时15分,离6时40分的出航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没有马上进入候船室,而是向栈桥方向走去。 停靠在岸边的“向阳花号”客轮载重八千吨,即将出发,驶往厦门。这是一艘沿海航行的大型客轮,由于淡黄色的船舷上有一朵朱红和橙黄相间的巨大向日葵而得名。船中央的一根桅杆上装饰着朱红的彩带,淡淡的轻烟缓缓升起。 九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秋意。海平如镜,风和浪静,晚霞照耀在海面上,发出金中带红的光芒,煞是好看。 曲丽丽仁立在岸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海水的鲜味和轮船独有的气息,她心中很有些激动。乘船长途旅行她还是头一回,而且是和吕天在一起。 “向阳花号”的船尾被打开了,卡车和轿车一辆一辆地慢慢驶入。汽车停在船舱底部,一些标有“鲜鱼”和“新鲜食品”的冷冻卡车也停在那里。 在上船时她问检票员:“今天船上人多吗?” “不多,大约三分之一的船舱有乘客。”检票员和蔼可亲地回答。 码头上开来一辆进口车,司机走出来,打开后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位男士,他就是吕天。 司机打开汽车后备箱,取出两个手提箱,跟在吕天后面上了船。吕天检票后走进船舱。司机则下了船返回轿车,把车开走了。 开船时间到了,广播里传来了让旅客准备乘船的通知。乘客们纷纷走进船舱。 吕天居住的是特等舱,而曲丽丽居住的是一等舱,为掩人耳目,两个人并没有居住在一起。 曲丽丽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环视了一遍四周,见房间内很整洁,舒适,心里很高兴。她把旅行箱里的衣服放入衣橱,化妆品都摆放在浴室的架子上。洗了脸,重新化过妆后,脱下喇叭裤,换上柔软的连衣裙。虽然她经常陪男人在宾馆里过夜,但在轮船上过夜还是第一次。现在的她不必担心有电话,也没有约好和谁见面,留在心底的只有舒畅,她沉浸在能与吕天重新相聚的喜悦之中。 她伸了个懒腰,向椭圆形的窗户瞥了一眼。窗外,夜幕降临,灯光闪耀。因为灯光在慢慢地移动,曲丽丽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才发现船已经开动了。她走出船舱,去餐厅吃晚饭。吃完晚饭,她来到后甲板上。 海湾已被笼罩在苍茫的夜色中,轮船在海面上静静地航行着。眼前岸边的街灯闪烁着,海上也闪着红、绿、黄等多彩的灯光,像是飞行标记的青白灯光忽明忽暗。一架飞机在上空盘旋,接着不断下降,向机场方向着陆。 甲板上一阵风袭来,曲丽丽感到阵阵凉意。但是尽管如此,她仍凭栏眺望,欣赏着充满活力的海湾夜景。 “真美啊!——啊,还能看到灯光点缀的高塔。” 听到饶有兴趣的男人的声音,曲丽丽把目光移向了身边。 吕天就站在旁边。他微笑着看着她。 “我的家在那个方向吧!”曲丽丽向远处指去。 “嗯……”吕天点点头。 “心情真好啊,你冷吗?”吕天关心地问。 “不冷……在海上乘船真是舒服啊!”曲丽丽笑着说。 “你第一次乘轮船远航,当然感觉不错。”吕天微笑着说。 四周没有其他人,两个人很亲热地闲聊着。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钟。这时轮船已经驶进深海。海上起风了,海浪逐渐大了起来。 “啊,这样才像乘风破浪啊!”曲丽丽更加兴奋。 “我们也可以像电影《泰坦尼克号》的那对情侣一样啊。”吕天说着站在曲丽丽身后,把两臂张开了。 曲丽丽也兴奋地张开双臂,身子前面靠在护栏上,后面靠在吕天身上。 船随着风浪颠簸着,吕天两手把住曲丽丽的腰。她放心地张开着双臂。 吕天回头看看,四周没有任何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掩没在黑暗中。他突然把曲丽丽的腰往上一提,又用力往前一掷,曲丽丽苗条的身躯便飞下了大海。她可能是发出了惊叫,但海浪撞击船壁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她的声音。 吕天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第三章,豪门恩怨37,38 37 数日后,英发听到一个消息,曲丽丽乘船旅行,但在海上失踪了。据说可能是晚上在甲板上看海景,船在风浪中颠簸,她失足滑落到海里。 英发心想,她八成是被吕天谋害了。吕天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还要追查他,直至要了他的性命。当然,自己也不会束手待毙,自己同他的明争暗斗还会继续下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到南山市刑警支队报案。 “我女儿曲丽丽去厦门旅游,却在客轮上失踪了。我觉得很奇怪,请公安部门调查。” “你女儿是一个人去旅游么?”田春达问。 “她走前说是跟朋友一起去。可她失踪了,却没有朋友向她单位报告,也没有朋友向我们报告,这一点我也很奇怪。” “她临行前没说跟什么朋友一起旅行么?” “没有。” “你熟悉你女儿的朋友么?” “不熟悉。她在外边租房子住,我对她的交往情况不了解。” “你女儿旅行前情绪如何?” “挺好呀。她说这是第一次在海上乘船旅行,很兴奋呢。” “你女儿有什么仇人或不对付的人么?” “这我也不知道。” “你女儿做什么工作?“ 曲丽丽母亲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在酒吧唱歌。” 曲丽丽母亲走后,刑警们开始议论。 郝东说:“一般来说,在船上失踪的原因有以下几种:一、因为事故,比如失足落海。二、,也就是投海自尽。三、被害,可能被人推到海里。曲丽丽会是哪种呢?” 向海洋说:“是哪种这得经过调查才能下结论。” 孟晓春说:“不过是挺奇怪,曲丽丽和朋友去旅行,可她失踪了朋友却不报告,她这朋友八成有问题。” “所以我们首先要调查这朋友是谁。”田春达接道。 第二天,刑警支队又接到一封打印的匿名举报信,信中主要写道: 曲丽丽不是失踪,是被兴发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吕天暗中杀害了。他们二人原来有男女关系,后来发生矛盾,吕天便以旅游为名,将曲丽丽骗到轮船上,借机下了毒手。请公安人员一定调查清楚,将吕天绳之以法,使曲丽丽冤魂得以安息。 田春达看了匿名信后,说:“看来曲丽丽的失踪确实有隐情呀,我们要全面展开调查。” 38 刑警来到兴发房地产公司,对吕天进行讯问。 田春达出乎意料,没想到吕天竟然是仪表堂堂,高档西装、衬衫、更显出他气势不凡。他的办公室很是富丽堂皇。 吕天请三名警察坐下后,便按响了大班台上的按钮。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应声走了进来。吕天很有派头地一挥手,吩咐:“给警官们拿些喝的来。”他又转头神彩飞洋地问:“警官们想喝什么?雀巢咖啡、龙井茶、还是果汁?” 田春达淡淡地说:“不必麻烦了,我们喝点儿矿泉水就行。” 吕天扬头一笑:“警官们是贵客,光喝白水怎么行?这样吧,我给安排一下,田组长就喝龙井茶,年轻男警官喝咖啡,漂亮女警官喝果汁,果汁养颜,哈哈哈……” 女秘书按照吩咐去做了。 “吕先生,”田春达故意叫吕天吕先生,而不叫吕总,就是想压压他自命不凡的气势。“我们来是想调查一些事情。” “想调查什么?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前不久是乘船去厦门旅游了吧?” “是的。前一段时间业务太繁忙,身心疲惫,我想度假休息一下,劳逸结合么。哈哈哈……”吕天又咧开大嘴大笑。 “你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么?” “我是自已去的。一个人旅游,闲云野鹤,轻松自在,孤云独自闲么。” “你不是和曲丽丽一起去的么?” “没有呀?我是独自旅游。我在客轮上也是一个人住的单人特等舱,这你们可以去调查呀。” “我们是去调查了,曲丽丽也乘了你乘的那条客轮。” “是么?可她乘她的,我乘我的,我们互不相干呀。” “可有人看到你们在后甲板上聊得很热乎。” “啊,我是在甲板上碰到她的,就聊了一会儿。我们过去交往过,但已经分手了。在船甲板上邂逅了,也不能装不认识呀,就聊了几句。” “后来呢?” “后来风浪大了,我就回舱房了。” “关于曲丽丽的失踪,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吕天现出很茫然的样子。 “曲丽丽的母亲和同事说:曲丽丽临行前说是和朋友一起去旅游度假。我们调查了,你们乘的那班轮船,只有你和曲丽丽相识,并且处过朋友。” “我不知道曲丽丽说的一起去旅行的朋友是谁,反正不是我。如果我们还是朋友,一起旅行度假,就会住一个房间,不会分开住。” “问题迟早会调查清楚的。”田春达盯着能言善辩的吕天说。 “我也希望尽快把问题查清楚。”吕天把抽完的中华烟烟头按灭在大理石烟灰缸里。” 送走了刑警,吕天又点燃一颗中华烟,默默坐在皮转椅上思索。看来警察还没找到确凿证据,否则今天就会把自己带走。自己除掉曲丽丽也是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一瞬间就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警察有怀疑,可也只能是怀疑,抓不到确凿证据,又能奈我几何呢?我还是高位任我坐,宝马任我乘。想到这,他很舒畅地吸了几口烟。 吕天想得很美,可他却忘了一句俗语:耍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第二天这句俗语就在他身上应验了。 第三章,豪门恩怨39,40 39 第二天下午,吕天正坐在皮转椅上看经营状况报表,女秘书敲门后走了进来,“吕总,一个叫孟祥宇的男人想见你,说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报告。” 吕天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没印像,但他说有重要情况要报告,那还是应该见见。“让他进来吧。”他吩咐女秘书。 一个瘦男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眼神灵活。“吕总您好!”他笑着哈了哈腰。 吕天指了指大班台对面的靠背椅,说:“请坐。”又问:“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孟祥宇又笑了笑,说:“鄙人初通占卜之术,我算出吕总近期搞不好会有血光之灾。” 毕竟心里有鬼,吕天有些心惊。他镇定着自己用平淡的口气问:“何以见得?你有什么根据么?” 孟祥宇有些诡异的笑笑,“我可做个提示。这血光之灾可能起自海上。” 吕天听了这话心里的惊悚感加强了。他假装镇定地看着孟祥宇,说:“请进一步明示。” 孟祥宇故作神秘的眨眨眼说:“再具体点儿说,这血光之灾来自船上。” 吕天内心的惊悚感又加强了几分,“还能具体点儿么?” 孟祥宇拿起大班台上的中华烟盒,抽出一颗叼在嘴里,又从自己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说:“再具体点么……来自一个年轻女人。”孟祥宇双眼紧盯着吕天。 这下吕天内心惊悚加强到九分了。这诡异的瘦男人难道真发现了什么?不会啊,我当时仔细看了四周,没有人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跟我装神弄鬼呀?!” “吕总如若不信,我可以拿出证据。”孟祥宇说着拿出苹果手机,放出一段录相。影像很昏暗、模糊,并且不断晃动,但勉强能看到一男一女靠在客轮甲板的栏杆上在说话。吕天从身影和声音可分辨出这确实是自己和曲丽丽。 录相中的男人突然拦腰把女人举起,抛向海中。而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清晰地映出吕天和曲丽丽的容貌身形。 看了这段录像,吕天脸色发白,他问孟祥宇:“当时你隐藏在什么地方?” “我隐藏在下到船舱的楼梯口里,所以你虽然观察了四周,却没看到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我叫孟祥宇,是一个江湖飞盗,上船时感到你很有钱,就盯上了你,想侍机下手。看到你们天黑了,风浪起了仍停留在甲板上,你又悄悄扫视四周,我就感到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于是就掏出手机悄悄录像。还真让我猜着了……” “你现在找我要怎么样?“吕天铁青着脸问。 “我是想帮助吕总,帮您消除血光之灾呀。”孟祥宇狡黠地笑着。 “你有什么要求?” “吕总既然这样问了,我就不客气了。吕总出一百万,我就可帮吕总消灾。” 吕天想了一下,说:“这不是个小数目,你得给我几天时间筹措一下。” “那就谢谢吕总了。我等吕总回信。”孟祥宇站了起来,他看着吕天又说:“吕总不要有别的想法,我这录像可是有备份的。” 吕天笑了笑,“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孟祥宇,吕天点燃一颗中华烟,一边抽着一边想,要掩盖一个秘密,就要制造更多的秘密。这个孟祥宇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哼,你要帮我消除血光之灾,你自己的血光之灾怕是躲不过了呢。 40 南山市的东郊,由于是城乡结合部,所以总令人觉得有些乡村气息。可是,近年来南山市不断地开发、扩展,这一带的不少农田也就逐渐地变成了住宅用地,建设了新的住宅楼房。 这天早晨,也就是十月十三日上午六点半左右,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跑过这一带的一片树林时,随意地朝杂树林里看了一眼,突然从已经枯黄了的树叶和草丛间发现了一件像牛仔服样的东西。 少年停下自行车,走到草丛旁。草丛中间,躺着一个人,穿着牛仔夹克和牛仔裤,看那样子,已经没了呼吸。少年吃惊不小,马上蹬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拼命跑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市刑侦支队重案一组的刑警赶了过来。 尸体是一个三十六、七岁、身体偏瘦、鼻梁挺直,面色较黑的男人。他的脸痛苦地歪向一旁,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看来是被掐死的。死者的衣服并不凌乱,尸体周围的花草也没有被踩得乱七八糟的痕迹。各种迹象证明这个男人死前被没有激烈的反抗,他可能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警察们随即请站在远处围观的住在附近的人们辨认了一下死者,前来辨认的人们战战兢兢地看过以后,都说在这附近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尸体被运往公安医院解剖去了。可田春达组长却仍然站在那里,眺望着周围。 “哦,对了。郝东,今天早晨你家那边儿下雨了吗?”田春达环视着四周的地面,突然问道。 “没有下呀!”郝东答道。 “我家住在城北,天快亮的时候我好像在梦中听到了下雨的声音,起来后一看,地面果真是湿的。你家那边也下雨了么……?”田春达又问孟晓春。 “我家在城西,那一带没下雨,这一带好像也没下呀。” “这么说是局部的小阵雨啦。”田春达一面用鞋尖敲打着地面,一面说道。 当天下午,尸体解剖的结果出来了。 被害者年龄为三十七、八岁,死因是颈部被掐住窒息而死。解剖内脏的结果,胃里没有发现,只是肺部里面粘有煤粉,凶犯做案时间为12日前半夜十点到第二天一点之间。 “煤粉?”田春达在听了汇报后,不由脱口叫道,又说:“这个男人是在与煤有关的环境中生活的吗?” “这个……”解剖医生又说明道:“鼻孔的粘膜上也粘着许多煤粉。他有可能生活环境或工作环境与煤有关。” 第三章,豪门恩怨41,42 41 被害者的身份,是在当天傍晚知道的。由于互联网上报道了这个案件的消息,死者的妻子闻讯赶到了市刑警支队。警方立即让她辨认尸体。 “没错儿,就是我的丈夫。”她流着泪肯定地回答。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田春达问。 “他叫孟祥宇。” “他昨晚什么时候外出的?” “我和我丈夫都是打零工的。昨天傍晚六点左右,我回到家里一看,我丈夫没在家。起初我以为他是出去买东西了呢,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他回来。我这才向邻居们打听,隔壁张大嫂说看见他四点左右在院子里接了个电话就急忙出去了。” “接了电话?听到你丈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田春达问。 “这我也问张大嫂了,张大嫂说她没注意听。” 有关打电话的事情,引起了警察们的注意。 “您好好想想,什么人会在那时给你丈夫打电话?” “我也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线索。” “在发现尸体的东郊附近,你们有什么亲戚没有?” “根本没有。我也感到很意外,孟祥宇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呢?” “您丈夫外出的时候一定带着提包或背包吧?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你家里也不会有吧?” “他出门是带着手提包的。一个黑色的普通手提包。” “里面装有钱吧?” “不会装多少钱,一般顶多也就二、三百块钱吧。” “有没有对你丈夫心怀不满,想寻机报复的人?”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这时,郝东插言问道: “你家平时烧煤吗?” “不烧煤,我们家使用煤气。” “你们附近有没有卖煤或贮煤的地方?” “也没有。” 大致情况问过后,警方让这女人回去了。 重案一组将调查的重点集中到了把被害者调离家门的电话之谜上来了。孟祥宇是接到电话出去的,并且出去后遭到杀害。看来杀害他的是他的熟人,所以孟祥宇接电话后就前往,而且没有什么防备。 42 刑警查到孟祥宇被害前的下午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兴发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吕天。便到公司对他进行讯问。 在前往的路上田春达对部下说:“这个吕天是杀害曲丽丽的嫌疑人,现在又成了杀害孟祥宇的嫌疑人,他问题很大呀。” 孟晓春说:“没准这两个案子有关联呢。吕天杀害了曲丽丽,而孟祥宇发现了蛛丝马迹,进行要挟,所以吕天又杀了孟祥宇。” 田春达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看到田春达等人又来了,吕天笑着说:“几位警官又光顾本公司了,又有什么新情况要问么?” 田春达点点头:“是呀。12日下午四点左右你给孟祥宇打过电话吧?” “是呀,他会修理锁,我的保险柜门锁出了毛病,让他过来修锁,他也答应了,可是并没有来。我又给他打电话,可他电话关机了。” “你12日下午四点后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吕天点燃了一颗中华烟,抽了一口说:“四点至五点在公司上班,下班后邀了几个朋友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 “噢?是喝酒?请你说说酒友的名字。” “都在这里。”吕天写下酒友的名字,把纸条递给田春达,上面写着:季川、陈雄。 吕天又补充道:“季川还邀请了三个男邻居一起喝酒。” 离开兴发公司后,田春达对部下说:“要对吕天的酒友进行调查,看吕天说的是不是实话。” 回到刑警支队,田春达又问向海洋:“海洋,东郊方面调查得怎么样啦?” 向海洋回答:“目前正在全力调查。还没有在尸体现场附近发现目击孟祥宇和凶手来到这一带的人。” 田春达又对部下们说:“你们说,孟祥宇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 “尸体不是在东郊杂树林里发现的么?”年轻刑警余平说。 郝东接道:“因为没有杀人痕迹,所以就很难确定哪里是做案现场啦。” 田春达说:“是啊,可以说做案现场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在别的地方做的案,然后把尸体运到那里的。你们想想看,解剖的结果证明被害者的肺部附有煤粉,这就是说,孟祥宇是在临死之前吸进了煤粉。可是,发现尸体的现场附近连个煤碴儿也没有哇。” “可是,不能说肺部里面的煤粉一定就是被害时吸的吧?也有可能是在被害前几个小时、或者是前几天吸的呢。”余平说。 “啊,有道理。这就是说凶犯可能在别的地方做案后把尸体运来的。”孟晓春接道。 “那么,调查被害者所走的路线就越来越重要啦。”田春达思索着说。他又说:“走,我们再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 警车来到了东郊发现孟祥宇尸体的地方。刑警们下了车。 田春达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后说:“喂,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刑警们爬上狭窄的坡路,来到了高岗上。从这里可以看到下边那象狭谷一样的长街。 “这附近没有工厂啊!”田春达一边眺望着四周一边说道。在这一带连座烟囱也没看到。只有那一排排居民的屋脊,在秋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郝东知道了组长的心思,他是在寻找有煤的地方呢。 第三章,豪门恩怨43,44 43 刑警们继续不辞辛苦的调查。 首先,关于被害者孟祥宇的踪迹。在东郊一带查访的结果,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刑警们分析,张大嫂看见孟祥宇外出的时间是四点左右,以此可以推测出她到东郊的时间是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这段时间正是上、下班的高潮。在这种人多拥挤的情况下,谁能注意到卷在人流中的孟祥宇呢。 那么,孟祥宇从家里出发的十二日下午四点起到十三日早晨六点三十分在东郊树林里发现尸体为止这一段时间,他在什么地方了呢?偶然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十三日早上六点三十分,而在这以前多长时间才将尸体放在这里的呢?假设同解剖的结果所证实的一样,做案时间为十二日晚上十点到十三日早晨一点之间的话,他活着的那六、七个小时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呢?仍然没有找到行踪线索。 如果孟祥宇在幸存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到了东郊现场附近,肯定要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所以,刑警对经过东郊现场附近的公交车进行了调查。可是,公交车的司机都说没有看到过像孟祥宇模样的男人。刑警们也走遍了市内各个出租汽车公司。调查的结果,没有从出租车司机那里找到任何线索。 被害者鼻孔和肺部粘有的煤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这是请一所大学地质专业试验室进行化验的,据说煤的质量非常好。 而另一方面,也了解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对吕天两名酒友从十二日傍晚到十三日中午的行动进行了调查。吕天和陈雄在十二日傍晚七点左右来到东郊三里堡季川家喝酒。 “什么?三里堡?” 听了这个汇报,田春达叫出声来,因为三里堡是在离发现尸体的杂树林往北一公里的地方。 据几个酒友说,陈雄晚上十一点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吕天和季川及邻居三人一直喝到早晨三点三十分左右,结果吕天和邻居都住在季川家里。 44 “陈雄晚上十一点离开季川家”,这引起了刑警的注意。因为孟祥宇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十点到临晨一点之间,而季川家距尸体现场又只隔一公里远。 “这一点很可疑。还是再调查一下陈雄吧!”田春达说。 陈雄,是一个方脸、中等个子的男人,三十五岁。他有些无精打采,讲起话来懒洋洋的。 他是这样回答警方的询问的:“在季川家喝了一阵酒,后来我的情人来了电话,让我晚上过去,我就说有事儿先出来了。我的情人叫艾玉婷。我十一点三十分左右到了她的家里,晚上就住在那儿了。” 根据陈雄的供述,刑警来到了艾玉婷的家,对她进行了调查,得知情况属实。 陈雄十一点从季川家出来,三十分钟以后到达艾玉婷家,这已经很清楚了。由此看来,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去离季川家一公里的杂树林杀害孟祥宇或运他的尸体到那。而且,他到次日早晨为止,一直同艾玉婷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这期间跑出来作案。 “这么说,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嫌疑也就比较小啦!”郝东说。 “是啊!”孟晓春回答。 “孟祥宇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田春达抽着香烟说道。 “组长,再调查一下市内有贮煤场的地方吧!”郝东说。 “好吧。”田春达点点头。 刑警们开始对市内有贮煤场的地方进行走访。可是直到第三天,还是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正在这时,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喜报,飞到了正在被高山拦住去路、陷入困境的重案一组身边。俗话说,老天有眼。这虽然是句老掉牙的活,可是现在的田春达组长却完全是这样认为的。 报告说:十三日早晨,东郊惠民路派出所收到了一个遗失的手提包。是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小女孩上学路过惠民路附近的一个贮煤场时捡到的。手提包是皮质方型黑色的,里面装有钱包、香烟、打火机、手纸等物品。钱包里是空的,并没有发现名片。派出所的警察以为这个手提包与此案无关,就没有向刑警支队报告。这是一个刑警来到惠民路派出所调查贮煤场的情况时问出来的。 重案一组马上将手提包拿来,并把孟祥宇妻子也传来辨认手提包。 “确实是我丈夫的。”孟祥宇妻子肯定地说。 “你丈夫在惠民路那一带有什么关系人吗?” 女人摇着头:“没有哇。” 田春达带着部下来到了惠民路附近的贮煤场。一个警察带着捡到手提包的小女孩和女孩的母亲正在那里等候。 “小朋友,你是在哪儿捡到的呀?”田春达问。 小女孩用手一指说:“就在那儿。” 那个手提包原先丢在贮煤场栅栏边上。小女孩在这条路上走,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的。那里散有许多煤粉儿。 第三章,豪门恩怨45,46 45 田春达和部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环视着四周。吊车正在往货车上装煤。 “组长,到了深夜,这些噪音就全都没有了吧!”郝东说。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哪。” 田春达在女孩拾到手提包的附近来回地走着,寻视着。一会儿,他在离遗失手提包的地点大约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郝东,你看!”他用手指着地面叫到。 原来,倒塌的煤堆从栅栏中溢出来铺了一地。其中有一部分好像被什么人平整过,但还可以看出凌乱的痕迹。 “案件已经发生五天了,说不定原来的现场已经给破坏了吧。”田春达说。他又来到栅栏内的仓库左侧的办公室前,敲了敲玻璃窗子。里面有三个职员正在那里闲谈,听到响声一齐转过脸来。 田春达拿出了证件给他们看,问道:“十三号的早晨,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变化?比方说,有没有人搏斗过的痕迹?。” 他一问是否有人搏斗过,对方一个人马上想起了什么似地回答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嗯,是那天早上吧!我们八点三十分左右上班来一看,那儿的煤炭给人搞得乱七八糟的。” 所说的“那儿”,就是田春达所指的地方。对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瞧那个样子,倒好象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调情时给弄过似的。我们这儿的王石看了,觉得心里怪恶心的,就拿扫帚把那些散得一地的煤末儿和土都给扫了。” 田春达听了,心里抱怨着:真是多此一举。但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也就没有怪罪他们。仅仅是听到了当时现场的情况这一点,也就应该有所满足了。 田春达转身向等在外边的车子走去。他发现拾到手提包的那个女孩和她的母亲还站在那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地走到少女身边,着她的头问道:“噢,对了。小朋友,你拾到手提包的时候,那手提包是湿的吗?” “不是啊,没有湿呀!” 女孩仰起小脸儿,出神地望着天空,显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明确地回答。 “噢,你再好好想一想,是真的没湿吗?”田春达又问了一次。 “没有湿!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是用两只手抱着包去的呀。” 女孩这样回答,说明了正因为没有湿,所以才抱着包去派出所的。 田春达一钻进车子,就对郝东命令道:“从这里抄最近的路,去发现尸体的杂树林。” 郝东歪着头想了想,马上转动了方向盘。这时,田春达看了一下手表。 田春达一边看着车外掠闪过去的风景,一边对坐在身旁的郝东说:“这回该知道做案现场了吧!” “能肯定吗?” 其实,郝东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想探一探组长的想法,才这样反问道。组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畑中看。也不知什么时候,组长把煤场的煤碴、煤末儿装了一信封。 “你看,一切都由它来决定啦。”组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车子左拐右折地跑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又上了大道,路顿时变得平坦宽阔,车子笔直地朝前疾驰而去。 组长望了一下眼前的时速表,指针正对着五十公里的数字上下摆动着。 车子驶进了东郊杂树林。田春达组长命令把车子停在发现孟祥宇尸体的地方,马上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从惠民路贮煤场到这儿,花了五十六分钟。现在是白天,要是在夜里的话,出租汽车或是摩托车时速可以跑六十公里左右。嗯……,大约需要四十五分钟吧!” 田春达指的是犯人在惠民路贮煤场杀死孟祥宇以后,把尸体运到这里所需要的时间。 田春达和郝东从车子上下来。两人都张开双臂,贪婪地呼树林里清爽的新鲜空气。 46 田春达返回重案一组后,立即命令部下进行两个调查。 一是去气象台核实一下十三日早晨东郊一带的降雨时间是从几点开始到几点为止。 二是委托某大学地质专业试验室对信封里装回来的惠民路贮煤场的煤末儿进行炭质化验。 布置完毕之后,田春达回到办公室,点燃一支香烟沉思起来。一会儿,他拿起一支铅笔,在桌子的纸上开始写起什么来。 这时,郝东走了进来。他看见组长的样子,立即停住脚步,问道:“组长在忙着吗?” “噢,没关系。进来吧!”田春达说着,可他那写字的手并没有停止。郝东坐到侧面的椅子上。 “组长,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这次作案的动机。” 郝东望着组长握着铅笔正在挥动着的手说。 “是啊,到底是什么动机呢?”田春达嘀咕着,但他仍然没有停止挥动着铅笔的手。 “是盗窃吗?恐怕没有这种可能性吧?” “嗯,我也这样想。”田春达又嘀咕:“是由于怨恨、或是情感冲突而进行报复?可我叫刑警进行了调查,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孟祥宇好像没有婚外情,他妻子是一个性格非常温柔、老实的女人,没有什么男女关系不清楚的地方。所以不大可能是情杀。也没听说这夫妻俩有什么仇人。可是,这个案子又是同被害者认识的人干的,这就叫人捉摸不透了。”田春达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抬起头来。与其说他是为了阐明自己的见解,倒不如说他是因为写完了什么东西。 “啊,动机不清楚,只能让实际材料来理出这团乱麻罗,别无办法。来,你先看看这个。”说着,田春达将刚写好东西的纸递给了郝东。郝东两手展开纸看了起来:这是一张像一览表似的东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到: (1)孟祥宇。12日下午4时左右,接到某人电话后,不久外出。到13日早发现其尸体的14个小时去向不明。经解剖鉴定,孟祥宇遇害为晚10时至临晨1时之间。假设惠民路贮煤场为作案现场,情况将是如下:孟祥宇12日下午4时左右离家,之后约7个小时去向不明。晚上10时至1时,孟祥宇被害。此后6个小时尸体下落不明。此间,罪犯将尸体转移。13日早6时30分,于东郊杂树林发现被害者的尸体。 (2)吕天、陈雄12日晚7时30分左右来到季川家喝酒,有邻居三人可以证明。吕天、季川直到次日天明前(3时30分)一直一同饮酒,后留吕天及三个邻居在季川住宿。睡至早晨7时30分。 (3)陈雄。晚11时离开季川家。乘出租车于11时30分来到情人家,一直睡到天亮。 郝东用手指着纸上注有黑点的地方问道:“这二十分钟加了黑点,是值得怀疑的时间吧?” 田春达点头:“嗯。这二十分钟是吕天在孟祥宇被害期间之内,唯一没有第三者证明的空白时间。” 郝东说:“可是,作案现场是在惠民路贮煤场,这是明摆着的事。被害者好像在临死之前鼻孔和肺部吸进的煤粉,大概和这个贮煤场的炭质是相同的。试验的结果不久就会知道。这样一来,即使有二十分钟的空白时间,吕天要从季川家赶到惠民路贮煤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呀。我们乘警车从惠民路贮煤场到季川家附近还用了五十六分钟呢。就算再快一点儿,恐怕也得需要四十分钟吧!往返就得八十分钟,而且,还要加上作案的时间呢。这二十分钟的空白,恐怕是起不到什么能够破案的作用吧。” 第三章,豪门恩怨47,48 47 田春达命令的两个调查,结果都回来了。 第一,是来自某大学的报告。化验结果证明,田春达从现场收集的煤粉和被害者吸的煤粉是同一炭质。 “孟祥宇被害现场就是惠民路贮煤场,这下子该肯定了吧!”郝东说。 可是,田春达组长却是闷闷不乐。 郝东是理解他的心情的。如果说做案现场就是惠民路贮煤场,那么,吕天和陈志明也就都不具备做案时间。 第二,是来自气象台的答复。十三日佛晓之前惠民路一带的降雨时间大约在三点至四点五十分之间。 “对!问题就在这里,郝东。” 田春达说着,将降雨时间表递给郝东看。 “这就是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郝东听了组长的话,不禁奇怪地追问了一句。 田春达说道:“那个拾到皮包的小女孩不是说皮包没有湿吗,收到女孩送来手提包的警察也说没有湿。这不就怪了吗?小女孩是八点左右拾到的,所以毫无疑问,手提包应该而且也必须是被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雨淋湿的。可是,手提包却一点儿也没有湿,这是什么原因呢?” “对啦,手提包是孟祥宇被害时丢的,照理说是应当被三点左右下起来的雨给淋湿啊!” “那,为什么没有淋湿呢?” “这就是说,是在雨停了以后,也就是五点钟以后,手提包才丢在现场的。” “对,正是这样。客观的逻辑只能是这样。” “可是,组长,死者是从前半夜十点到零点之间被害的,而手提包却是五点以后掉在现场的,这也不符合逻辑呀。” “对,我刚才说的不合情理就在于此。可是,客观事实是难以推翻的,只能说我们的推理在什么地方有错误。” 究竟哪里错了呢? 所有这些都是事实,既杂乱无章,又各自独立,互不关注。简直象一组失调的齿轮,鹾龌不合,无法运转。 “可是,这些线索虽然互不关连,但又不像有假。特别是手提包,五点以后丢在现场、这件事儿倒有些出人意料,可正是这一点却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 48 当天傍晚,郝东又被叫到组长的房间。 田春达组长似乎格外高兴,一见到郝东进来就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 “郝东,那个手提包确实是突破口呀!我又翻看了一下前面的询问笔录,有新的发现。” “噢?你快说说。” “啊,来,你看看这儿。” 组长指着陈雄的询问笔录的一段,上面写到: 陈雄说13日早5时多,他与艾玉婷吵架离开了艾家。” “啊!原来如此。” 手提包被丢在现场,正是五点钟停雨以后。 “这两个齿轮总算用‘五点’这个时间给合上牙了。”田春达兴奋地说道: “从艾玉婷家到惠民路贮煤场,就是坐公交车也不过二十分钟吧。五点离开艾玉婷家,到惠民路贮煤场现场也就是五点三十分左右。” “你是说,孟祥宇的手提包是陈雄放在那儿的吗?” “是的。赶快派人去问问艾玉婷,陈雄在去艾家时是不是拿着什么东西。” 被派往艾家的刑警很快就回来报告:“艾玉婷说那天晚上陈雄来幽会的时候,带着一个像包着大饭盒一样的报纸包。艾玉婷问过他那是什么,陈雄没有理睬她。艾玉婷也不好再问。” 听了刑警的报告,田春达很高兴,神色顿时变得明朗起来。然而,他又有些火气,不禁懊悔地唠叨起来了:“最初去查访艾玉婷的那个刑警要是早点儿问出这事就好了。看来他是忘了询问陈雄当时带没带什么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啦。” 随即,田春达又命令郝东道: “你马上把陈雄给我叫来,问问报纸里包的什么。” 陈雄被刑警叫来了。然而,不管田春达怎么质问,他矢口否认。 “我没带那样的东西,是艾玉婷记错了。” 仅仅为了这么个小事儿就把他叫来,他似乎很不满意,气得鼓着腮帮子,大声叫唤。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吧!那里面包的是被害者孟祥宇的手提包!” 田春达的申斥虽然很严厉,可陈雄只是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冲着田春达说道:“别开玩笑了吧!我怎么能拿他的手提包?你是说我在什么地方抢来的吗?” 他反而转守为攻,并不直接回答问题,田春达继续追问道:“你早上五点多离开艾玉婷家以后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去了惠民路贮煤场吧?你把手提包放在惠民路贮煤场以后就若无其事地走了,是不是?” “岂有此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陈雄说着把脸转向一边。他脸色发白,暗淡的眼睛更加变得无光无彩。然而,却没能掩饰住他心里动摇的表情。田春达一直盯着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陈雄咬死不松口,就说他根本不知道手提包的事。田春达暂时中止了讯问。 “组长,肯定是陈雄把手提包丢在惠民路贮煤场的啊!别看他装做不知道的样子,没错儿,肯定是他。”郝东对田春达说。 “嗯。”田春达点了点头。他又说:“为了保险起见,先把他作为盗窃嫌疑犯拘留起来。” “可是,陈雄是在什么地方得到孟祥宇的手提包的呢?不搞清楚的话,在抓不到证据之前还得释放他呀!还有,陈雄为什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贮煤场现场去呢?” “可能是犯人出于要隐蔽作案现场的心理,才在a地做案后将尸体转移到b地的吧!”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现场去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田春达这时突然想起把煤粉装在信封里拿去化验的情景。不由脱口说道:“对呀!用信封不是也可以带煤粉吗?” “组长是说罪犯采取了用信封带煤粉的做法。就是说,罪犯把惠民路贮煤场的煤粉装在信封里,带到季川家,然后,在杀害孟祥宇之前,让他吸进大量的煤粉。被绑着的被害者只能眼睁睁地同空气一道儿,把煤粉吸进肺里。这么说,惠民路贮煤场是伪装好了的假现场了?”郝东看着组长说道。 田春达点点头:“是的,罪犯考虑得很周到。他们知道咱们一定要解剖被害者的尸体进行检验的,当发现肺部粘有煤粉,就一定会认为是被害者自己吸的,不会有人认为是旁人从中作弊。所以,只要发现有和尸体中的煤粉是同一炭质的地方,那里就肯定会被认为是做案现场。” “那么,为什么要把手提包放到贮煤场去呢?” “那是为了让人捡去,交给警察。也就是说,罪犯想通过这个手提包告诉警察:‘这里就是现场’。不然的话,往被害者的嘴里煽了半天煤粉,而不让人知道有这种煤的地方,那不就白费劲了吗?” “嗯,他们的目的是想制造没有做案时间的证据。” “对。罪犯是想说明在短促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往返于季川家和惠民路贮煤场的。无论开多快速度的车,往返一趟也需要一小时二、三十分。所以,吕天没有旁证的这二十分钟外出,是不能被列入怀疑的范围之内的。” “这么说他们是把孟祥宇带到季川家里去了?” “正是。季川家附近的房屋比较分散,即使发出大点儿的声音也不会被外人听见。而孟祥宇呢,他同吕天于晚上七点钟左右来到季川家以后,肯定被绑起来了,又被逼迫吸进煤粉,随后被掐死,尸体放在屋外的仓房里。之后季川去请邻居来自己家吃饭,以让邻居给他们作不在现场证明。” “嗯,应该是这样。”郝东想了想后,点头说道。 田春达接道:“陈雄要把手提包放到惠民路贮煤场去,所以,他十一点离开了季川家。在半夜时分,吕天借口去买香烟,出去了二十分钟。实际上他是用自己开来的车把孟祥宇的尸体运到了杂树林。之后他返回季川家,同季川及其邻居几个人一直喝酒到拂晓前三点三十分。早上七点多,当邻居的婆娘们来找睡在季川家的丈夫时,吕天不慌不忙地走出来,眼睛,装出一副和他们一样一直睡到现在的样子。” “这家伙真够狡猾啦。”郝东不禁惊叹道。 “我们现在马上去搜查季川的家!我想他们已经做过清扫,消除痕迹了吧。不过,如果在哪个角落里留下一、二个小煤碴儿,那可就是有力的证据了。” 田春达帶领刑警搜查了季川的家。田春达认为孟祥宇很可能是在厨房里被强迫吸进了煤粉,他拿着放大镜在厨房仔细搜索,果然在墙角发现了几粒细微的煤粉。还在墙壁上发现了半枚没有清除干净的指纹。 经过过化验分析,在季川家发现的煤粉与孟祥宇吸入的煤粉成分完全一致。而在季川家厨房墙壁上发现的半枚指纹,经对比证明是孟祥宇的。 刑警传讯了季川。在田春达拿出证据后的追问下,他不得不完全招供。他的招供证明了田春达组长关于案件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 关于作案动机,季川说他和陈雄是受吕天指使。吕天是他们的老板,又每人给了六万块钱,他们就听命了。 刑警逮捕了吕天,他在证据和证人的囗供面前不得不招供了杀害孟祥宇的真实动机。由此曲丽丽的失踪也真相大白了。 第四章,成名时刻1,2,3 1 南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兼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接到一封群众来信,信中写到:我是一名留学曰本的中国学生,名字叫王光烈。我虽然留学日本,但很想念家乡,经常在网上留意家乡南山市的消息。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则南山市的消息,说是在南平市松花山风景区发现一具上吊在树上而死的女尸,经调查死者名叫胡小兰,22岁,是南山市西平县的纺织女工。经西平县公安局调查结案,死者为。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相处的男友,但已经怀孕四个月,这可能是她的原因。我是胡小兰儿时的邻居,玩伴,又是小学、中学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我考上大学,小兰在县城当了工人,但我们仍书信来往。我对胡小兰被认定表示怀疑。小兰从小到大都开朗、乐观,热爱生活,热爱生命,而且一向吃苦耐劳,能担当困难和挫折,这是我一向钦佩的。依她的性格和生活态度,是绝不会的。她前几天还给我来信,说要乘假期去松花山旅游区旅游,字里行间充满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还要我在回国探亲时,给她捎回一块日本产的好看坤表。所以我说她绝不会,一定是被人害了。我知道南山市公安局的田春达警官是著名的神探,所以写信给您,请您复查此案,抓住杀害胡小兰的罪恶凶手,为胡小兰申冤。 田春达把这封信给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韩旭阳看了,韩副局长对他说:“你把胡小兰的结案材料调来看看,如果认为确有复查的必要,那就复查一下。” 2 田春达决定对胡小兰的情况再进行调查。他带着组员郝东、孟晓春来到胡小兰的老家,西平县东岗村。胡小兰是在这个村长大的,高中毕业后才离开这个村。 来到胡小兰的家,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农家平房,有三间屋,中间是厨房,两边是居室。 年近半百的胡小兰母亲接待了田春达一行。她头发已经花白,脸色暗淡,皱纹很多,一看就是个历经生活艰辛的女人。得知田春达等刑警是来了解胡小兰的情况,她饱经苍桑的脸上立刻现出深深的悲伤。她嗓音有些沙哑地对田春达等人说:“小兰从小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对长辈孝顺,对妹妹、同伴、同学关心、爱护,家里家外人人都喜欢她。她爸爸因病早逝,她就和我撑起这个家。帮我干农活、家务,照看妹妹。工作后还经常给家里寄钱、捎东西,可是能吃苦耐劳,可是能关心人。她离世的前几天,还托人给我捎来件衣服和一些我爱吃的食品,捎话说让我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要接我去城里安度晚年 。所以我认为她绝不会。她是不会丢下母亲和妹妹撒手离去的,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可县里警察却说没有发现她有被害的迹象,也没有发现可能害她的人。只能认定是。现在你们市里的警察又来调查,太好了!就盼着你们给她申冤呀!”胡母说着流泪下跪。 田春达忙让孟晓春将胡母扶起来。 田春达问:“你认为有什么对小兰不利的可疑人物么?” 胡母摇头:“不知道。小兰是菩萨心肠,对人特别友善。甭说对人了,对小动物都特别友善、爱护。她是不会得罪人的,不会有什么仇人。” “检查尸体时得知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你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么?” 胡母摇头:“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她从没说过有喜欢的男人,更没说过怀孕的事。我怀疑她是被人害的,又杀人灭口。” 在安慰了胡母一番后,田春达等离开了胡家。 在返回的路上,孟晓春感慨地说:“胡小兰真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死得太可惜了!” 田春达说:“听了小兰母亲的一番话,我更加觉得她不像是。我们要认真调查,搞清真相。” 郝东接到:“对,我们一定要搞它个水落石出。” 3 田春达三人来到西平县城,胡小兰生前就在县城的一家纺织厂打工。 与胡小兰同住一间宿舍的吴梅向田春达等人谈了一些情况和看法。她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齐耳短发,刘海和发梢烫着向里卷的弯,面容不算漂亮,但看着很精神。她的嗓音很清脆:“我与胡小兰中学是很要好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小兰因家境不太好,没考大学,来县城打工。其实她在中学学习成绩非常好,考大学不成问题。我呢,家境与她差不多,也就随她来县城打工,进了一个厂,又住在一间宿舍。小兰做工认真、肯干,年年评先进。她可是孝女,挣的工资不高,可尽量节省把钱寄回家。为了省钱,她经常在食堂吃饭就买两个馒头一碗汤。也舍不得买衣服,总是买便宜的处理货。但她长得好看,又会穿,所以看着总是穿着得体,精精神神。”说到这,吴梅打开手机相册给刑警们看,里面有数张胡小兰的照片,模样确如吴梅所说。孟晓春把胡小兰的照片转入到自己的手机中。 吴梅给刑警们续水,自己也喝了两口水,又接着叙说:“小兰为了帮母亲养家,白天干纺织厂的工作,晚上又打一份工,揽些手工活做,每天都干到后半夜才睡觉。为了不影响我和其他室友,过九点以后她就到洗漱间去做手工活。”吴梅喝口水又说:“小兰她心最善良,我只比她小两个月,可她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她平时从来舍不得买水果,可我有病她却给我买水果、买药,帮我洗衣服。有时我觉得她就像妈妈在我身边一样。”说到这吴梅哽咽了,流出眼泪,“我真舍不得她走呀!真想念她呀!” 刑警们也都动容,孟晓春流出了眼泪。 片刻后,田春达问:“你知道小兰有没有男朋友?” “小兰从来不说这件事。不过,我觉得她暗中可能有男友。” “你为什么这样想?” “她买过一块方形的手表,说是给考上高中的妹妹用。可那是一块男表。我猜想她可能是买给暗中男友的。” “还有一次……”吴梅说到这又停住了。 “还有什么?”田春达追问。 “我又觉得乱猜测不太好。”吴梅犹疑着说。 “你跟我们说吧,我们会为你保密的。警察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样有利于案情的侦查。” 在田春达的劝说下,吴梅说出了一个情况:“有一次我上街,偶然看到小兰和林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聊得挺热乎的。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就是恋爱关系。小兰、我、林成都是一个村的,从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干活,又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毕业后我和小兰进了县城的工厂,林成则因为歌唱的好,考进了县文化馆。以后他歌越唱越好,在省青年歌手大赛上获得了亚军,在今年夏季,被招进了南山市歌舞团。” “你知道小兰7月11日去松花山旅游的情况么?” “这我也有些奇怪,她平时节省得很,却在7月中旬要去旅游。我问她是一个人去么?她点点头。我说要不我陪你去吧。她说顺道还要探望一个亲戚,还是一个人去。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我总觉着她这次旅游很蹊跷,她的死也很蹊跷。” “你发没发现她旅游前有什么异常行为?有没有人想找她麻烦?” “这我没发现。她走时还挺高兴的。” 离开吴梅,田春达等人又去了县文化馆,调查、了解林成的情况。 向县文化馆的几个人了解情况,他们都说不了解林成处对象的情况,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他们还说林成确实新戴了一块方形手表,他说是亲戚送的生日礼物。他们还说林成在7月中旬确实外出过,说是探望一个亲戚。刑警们向文化馆的人要了几张林成的照片。 离开县文化馆,田春达对郝东和孟晓春说:“胡小兰那个暗中情人很可能就是林成。小兰买的方形男表,就是送给了林成。戴方形手表的人很少,偶然重合的机率不大。林成7月中旬外出,说是探亲,我看很可能是同胡小兰一起去松花山旅游了。下一歩我们就去松花山旅游区调查。” 第四章,成名时刻4,5 4 秋季的松花山,树叶已经变了颜色,由绿色转换为黄色、红色,尤以红色为多。田春达发出感慨:“这里真是层林尽染,漫山红遍呀!我们到这里调查真好,又做了工作,又观赏了风景。” 孟晓春笑说:“那师傅就多带我们到这样的好地方调查么。” 田春达笑道:“这可办不到。当刑警的,钻地洞,钻下水井也是常事。” 田春达向松花山旅游区领导说明来意,旅游区领导热情支持,召集来了员工。田春达向员工们简单扼要地说明了要调查的情况,请求员工们支持、帮助。又让员工们在展示屏幕上观看了放大的胡小兰和林成的照片。 下午,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员工向田春达等人报告情况。她叫魏清,是个清扫工,身材已经发胖,梳着短发。 “7月12日下午四点左右,我正在山路上搞清扫,看到上午照片中那两个人向山后走去。他们手拉着手,说说笑笑,挺亲热的。因为山后游人不多,他俩又是俊男靓女,我记住了他们的模样。那男的还戴着块闪闪发亮的方形手表,挺显眼的。” “那以后呢?”田春达问。 “以后我又听到那男的在林子里唱歌,唱的是巜在那遥远的地方》,唱得很好听。五点以后我就下班了,没再见着他们。” “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田春达致谢。 三个刑警又调查了旅游区附近的宾馆、旅店。 在松花旅馆,孟晓春发现了情况。旅馆门厅前台女服务员厉红看了照片说:“我在7月份见到了这两个人。”她又查看了电脑上的旅客登记,说:“这两个人是7月11日傍晚来到我们旅馆,当晚就住在214客房。” 孟晓春问:“他们两个都住在214客房么?” “是的。他们就要了这么一个房间。” “他们住了几天?”孟晓春又问。 “第二天吃完早饭他们就结账走了。” 田春达对旅游区的调查情况做了分析:“可以认定林成就是胡小兰的暗中情人,使胡小兰怀孕的也应该是他。他们一一起到松花山游玩,晚上也住在一间客房。而胡小兰就是7月12日夜吊在松花山深处的树上死亡的。至于是还是被害,有待于进一步调查。林成的嫌疑很大,我们下一步就要调查他。” 5 调查林成,田春达没让郝东去,说另有考虑。 来到南山市歌舞团,田春达和孟晓春见到了团领导,说要找林成了解些情况。团领导安排他们在接待室谈话。 林成见到警察,露出一丝紧张,但马上从容地与警察握手,问好。经验丰富的田春达觉察出他内心有活动,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坐下后田春达对林成说:“我们来是例行公事,想了解一些胡小兰的情况。希望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要有顾虑。” 林成,点点头:“我知道了,警官们请问吧。” 田春达看着林成英俊的脸盘问:“你对胡小兰比较熟悉吧?” 林成点头:“我们是一个村的,儿时就在一起玩。以后我们又是小学、中学同学。高中后我们都参加了工作,因职业不同,接触就比较少了。” “你知道胡小兰朋友了么?” 林成摇头,“这我不知道。” 田春达知道他是在撒谎,更觉得他有问题。他又敲山震虎,指着林成腕上的方形手表问:“你这块表是胡小兰送的吧?” 林成吃了一惊,这事警察都知道了么?但他不想承认,承认这个就会显出他与胡小兰关系不一般。他微微摇头:“不是。这表是我的一个亲戚送的。” “是什么亲戚送的?”田春达追问。 林成迟疑了一下,说:“是我的表叔送的。” “你这个表叔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林成又迟疑,顿了一下说:“他叫林奉同,在韩国打工。” “你有他的联络方式吧?跟我们说说。” “这个……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同他联系。” “你这表是他从韩国给你捎回来的么?” “是呀。他回国探亲,给亲戚们捎回一些东西,就给了我这块表。” 田春达笑了一下,说:“你看看你的表。” 林成有些发毛,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表,疑惑地问:“怎么了?” 田春达又哂笑了一下,说:“你这表可是国产的。你表叔从韩国给你捎回一块国产表?” 林成脸有些红了,头上也冒出汗珠,但他觉得只能硬着头皮抵赖下去,于是有些结巴地说:“这,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送我这么一块表。” 田春达看着林成有些狼狈的样子,心里笑想:他的心里防线已经突破一半了,乘胜追击,他就会狼狈不堪,丢盔卸甲的。于是他又刺出一剑:“7月中旬你到松花山旅游了吧?” 林成又一惊,他硬撑着说:“我是探亲路过松花山,顺便上山逛了一下。” “你是一个人上的松花山么?” “是呀。算是独行侠吧。”林成还硬挤出来一句玩笑话,以显示轻松。 可田春达又刺出更猛的一剑:“不对,你是和胡小兰一起上的松花山!” “没,没有。”林成结巴着否定。 “你还抵颓!我们给松花山旅游区的员工看了你和胡小兰的照片,一个叫魏清的女员工说7月12日下午五点左右看见你和胡小兰在松花山上有说有笑,很亲热地手拉手游山。” 林成一边擦汗一边说:“没有,那女员工肯定是认错人了。” 田春达冷笑:“你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呀!你和孟小兰7月11日住到了松花旅馆的214房间,旅馆有登记记录,这你还能抵赖得了么?!” 这下林成哑口无言,低着头一个劲擦汗。 “你为什么否认你与胡小兰是情人关系?心怀什么鬼胎?”田春达厉声质问。 林成沉默片刻后,说:“我是歌唱演员,而且就要成名,这时比较忌惮让外人知道有女朋友,会损失粉丝,特别是女粉丝的支持率的。所以我和胡小兰商定,不让外人知道我们的恋情。”他又补充说:“其实一些歌星也是这样做的。” “可胡小兰在和你旅游时死在松花山了,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在松花山与胡小兰分别后,我去舅舅家探亲,又过了些日子我才得知小兰的死讯,我难过得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那你说说胡小兰为什么会死?” “这我不知道。我们在松花山分别时她还好好的。” 田春达说:“但你的嫌疑可是越来越大。你是胡小兰的暗中情人,使她怀了孕,又与她上了松花山,之后小兰就离奇死亡了。你是不是因为想甩掉胡小兰而杀了她?” 林成瞪起眼睛:“没有,我绝对没杀小兰!我已经说服了小兰,去我舅舅家打胎。我舅妈就是妇产科医生。我舅家离松花山不远。我和小兰商定,先到松花山旅游一番,然后我到我舅家谈好做人流事宜,小兰再去做人流。我和小兰在松花山分手,我就去了我舅家,谈好了做人流事宜,我马上给小兰打电话,可她的电话却总也打不通。我还有演出任务,没办法,只好回单位参加演出。几天后就听到了小兰的死讯,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亡。如果她是被害的,那害她的绝对不是我,你们可以调查。” “你舅母的电话号是多少?”田春达问。 林成说了号码。 田春达马上让孟晓春打电话核实。经核实,林成所说的话属实。这样他杀害胡小兰的嫌疑骤然减少许多。 回到重案一组,田春达、郝东、孟晓春三人在田春达办公室商议案情。 孟晓春说:“我原来认为小兰十有八九就是林成害的。他怕小兰影响他成名,就害了她。” 郝东接到:“我原来也这样看。现在有人为富不仁,为权不仁,也有人为名不仁。” 田春达说:“自古争名、夺利、篡权、好色就是犯罪的主要根源。可现在林成的嫌疑是大大减少了。”他抽了口烟又说:“小兰的尸体是在她死后十多天才发现。当时正是最炎热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腐烂,现场又被雨水冲刷,没有留下什么犯罪痕迹。之后小兰的尸体又被火化了。现在事隔三个多月,我们要找到犯罪证据是很困难的。” 孟晓春焦急地说:“是这样。可我们总不能让杀害小兰这么好姑凶手逍遥法外。” 田春达说:“我原来想到一个破案办法,不让郝东与林成见面,就是为了这个办法的实施。可现在这个办法不能实行了。我们现在的侦查视线应暂时从林成身上转移。” 郝东接到:“转移到那个跟踪林成和胡小兰的女人身上。” 田春达点点头。他又说:“这个女人跟踪林成和胡小兰,说明跟他们有关系,我们要在林成和胡小兰的关系人中查找。” 郝东和孟晓春都点头。 田春达等人查看了松花山旅游区的监控录像,在录?中他们看到林成和胡小兰游山的情况,还发现一个女人似乎在悄悄跟踪他们。 第四章,成名时刻6,7 6 田春达、郝东、孟晓春在重案一组办公室把跟踪人的录像放给林成看。 林成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这女人虽然把头包得很严,但从她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认出了她。” “她是谁?”田春达问。 “她是我的一个粉丝,叫任星。她的性格也像她的名字一样,任性,非常任性!她的父亲就是本市大企业冢任运升。因为家里有钱,娇生惯养,养成了任星娇纵、娇横的脾气。她要想得到什么,就非要得到不可,别人都得顺从她、滿足她。她是我的粉丝,又想成为我的女友。数次给我发短信、打电话,邀我吃饭、游玩,要跟我交往。可我不想跟这么个骄横的女子交往,就一再拒绝。可她的骄横劲又上来了,一再纠缠我,大有我不答应誓不罢休的劲头。这不又乔装打扮到松花山跟踪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田春达问:“她做什么?是在读书还是工作了?” 林成说:“她大学毕业后在她父亲的公司里挂了个职,却不正经上班,整天吃喝玩乐。” “她有什么爱好?” 林成撇撇嘴:“她的爱好也跟她的脾气一样骄横霸道。她喜欢射击,骑马,蹦极,漂流,越刺激越爱玩。” 又谈了一会儿,田春达对林成说:“谢谢你提供的情况。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一定要对这次谈话保密。” 林成点头:“我知道了。” 林成走后,郝东对田春达说:“师傅,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讯问任星?” 田春达说:“暂不讯问。依任星的性格,讯问她她也会骄横地抵赖,搞不好会打草惊蛇。她父亲的活动能量是很大的,搞不好会增大破案的阻力。” 郝东问:“那怎么办?” 田春达看了一眼孟晓春,说:“我们要采取特殊办法,由孟晓春乔装出场。”接着他说出了他思考的办法。 郝东、孟晓春都笑着赞同。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阵,田春达叮嘱:“一定要为这次特殊任务做好保密。” 孟晓春、郝东都点头。 7 任星坐在射击场的椅子上休息。一个上身穿阿迪达斯红色运动服,下穿蓝色紧身牛仔裤,脚穿白色耐克运动鞋,飒爽英姿的年轻姑娘向她走来。她就是孟晓春,不过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眼睛里安装了美瞳镜片,将黑色的眼球变成了蓝色。上眼皮也安装了眼睫毛,又黑又长。头发烫成了小卷发,紧贴着头皮。平日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的脸,现在化上了浓妆,塗了眼影、口红和腮红。现在就是公安局的同事,也认不出她是谁来。 孟晓春在任星身旁的椅子上坐了片刻,喝完了手中的饮料,站起身,走到射击台前,拿起气,向着靶子几发子弹,然后调了调准星。 这时任星向她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射击的姿势很标准,是练过吧?” 孟晓春笑笑说:“在射击训练班学习过一阵。” 任星笑说:“那我们来个比赛怎么样?一个人打没意思。” “好呀,那就比比吧。”孟晓春笑应。 穿着鹿皮软靴,一身猎装的任星举起气,瞄准靶子一连打了十发子弹。报靶屏幕显示是90环。 孟晓春笑说:“你打得不错呀!” 任星翘嘴一笑:“还可以吧。”手又向前一指:“你来。” 孟晓春潇洒地举起枪,利索地连发十枪。报靶显示屏显示是95环。 任星惊讶地望着孟晓春,“嘿,你还真是够水平。”她挺了挺胸脯又说:“刚才我准备得不够充分,我们再比一局,这回带彩的怎么样?” “怎么个带彩法?”孟晓春笑问。 “谁输谁掏一千块钱请吃饭,怎么样?” “行,来吧。” 任星活动了一下上身。她长得不算漂亮,但身材很好,很矫健,一看就是常运动的主。活动完任星走到靶台前,举起枪瞄了瞄,又放下枪,调整呼吸,再举起枪瞄准射击。每打两枪她就放下枪调整呼吸,接着再瞄准射击。十枪射完,报靶显示屏显示是95环。 在一旁观看的孟晓春笑着鼓掌:“打得不错!” 任星晃了一下头,一挥手:“你来。” 孟晓春走近靶台,轻松地扬起手,“叭叭叭……”一个十连发。报靶屏幕显示98环。 任星惊讶地瞪大不大的眼睛,叫道:“你真行呀!我认输。再玩一会儿,咱们吃海鲜去。” 孟晓春笑说:“海鲜就免了吧,咱们就是玩玩。” 任星挑起描得细长的眉毛:“那可不行!我任星向来说活算话。” “还是算了吧,我们再玩一会就各自回家。” 任星拧起眉毛:“你是怕我吹牛皮掏不起钱呀?!告诉你,就是一顿一万元我也掏得起!今天咱们非去吃不可!咱俩可是说定了的。” 孟晓春笑说:“姐们你还真是较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任星露出笑容:“这才像我的姐妹。我叫任星,今年24岁。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孟晓春用了一个化名:“我叫蒙露,今年25岁。” “那你是姐姐,我叫你蒙姐。”任星向孟晓春伸出手。 孟晓春同任星握手,笑说:“想不到我在南山市还认了个妹妹。” 任星问:“你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 “我是从北京来这里探亲、度假。” “从首都来的,怪不得打扮这样精神,本事又这么了得。” “妹妹你打扮也很潇洒,枪法也很不错么,又这样豪爽。” 两个人又说笑着打了一阵枪,切磋了一下枪技,然后去吃海鲜。 在去海鲜歺厅的路上,任星开着奔驰车对孟晓春说:“蒙姐在南山市度假这段时间,我任星一定把姐姐陪好。让你吃好、玩好。” “谢谢妹妹了。不过,我怕耽误妹妹时间呀。” “你放心,我是有闲阶级,最富有的就是时间,最不怕的就是花钱。” 第四章,成名时刻8 8 以后数日,任星几乎天天打电话找蒙露玩。 两个人骑马、蹦极、摩托越野、上山打猎,下海潜水,尽玩惊险刺激的。平日里任星很少有女伴能陪她玩这些惊险游戏,现在遇到蒙露,不但能陪她玩,而且能玩得痛快,玩得尽兴,任星高兴极了。一应消费都是任星掏腰包,有两次蒙露要掏钱,被任星拦住了,“在南山市我是主人,一切开销应由我负责。以后我到北京找你玩,你再负责开销。”蒙露只好听她的。几天玩下来,两个人己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这一天,蒙露提出想到松花山玩玩。 “没问题。”任星一口答应。开着奔驰车与蒙露去了松花山。一路上任星开着奔驰车飞驰,中午就到了松花山。在高档饭店吃了一顿午歺,两个人便上了松花山。此时是松花山的秋季,一些树叶己经由绿色转为红色、褐色,层林尽染,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游玩了山上的几个景点,蒙露便提出到后山看看。任星却不太愿去,说后山没什么景点。蒙露说:“我听说后山有了一处新的纪念处,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任星眨眨眼,有些疑惑地问:“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来松花山几次了。” “走吧,去看看吧,反正离这也不远。”蒙露说着迈动脚步。 任星只好跟在后面。 走到后山树林深处,任星说:“这里也没什么新纪念处呀,我们回去吧。” 蒙露手向前一指,“说是就在前边那棵大松树下。” “那棵大松树怎么成了新纪念处了?”任星问。 蒙露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听说两个月前有个姑娘在那被害了。那姑娘清纯、善良、勤劳、美丽,像七仙女,人们现在就把这个地方叫作'七仙女蒙难处’”。 走到大松树下,蒙露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任星问:“听说那姑娘是被吊在树上了,是吊在这棵大松树了么?” 任星不自觉地摇摇头。她马上意识到什么,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蒙露又像是问任星,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被杀害了呢?是什么样的恶人向她下毒手了呢?” 任星脸色更加难看,她摇头:“不知道。”又催促:“咱们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蒙露又说:“听说这案子现在还没破,你说,这案子能破么?” 任星苍白着脸,很勉强地说:“不知道。” “我想这案子迟早得破。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沉冤昭雪,行凶者必定被抓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呀。” 这时任星已经转身往回走。 蒙露跟上去问:“你怎么了?刚才还有说有笑,兴致勃勃,现在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任星低着头说:“我,我有些难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中午吃东西吃不对劲了。” “是么?那咱们回去吧。”蒙露关心地扶着任星往前走。 两个人不再游山,匆匆下山了。 回程任星推说身体不舒服,让蒙露开车,她坐在后座上打盹。她虽然闭着眼睛,眼前却浮现出杀害胡小兰时的情景。当她听说林成要去松花山旅游,心想这是一个靠近他,纠缠上他的机会,便偷偷跟着他也来到松花山旅游区。没想到林成在松花山与一个年轻漂亮姑娘碰头,两人还住进了宾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难怪林成不向自己靠拢,原来是有这个姑娘勾着。她就是我的情敌呀!只有这个姑娘消失,我才有可能拉拢上林成。于是自己第二天又偷偷跟着他们上了松花山。他们游山,自己就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他们手拉手走着,有说有笑,亲热得很,自己嫉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让那姑娘从林成身边消失。特别是当听到林成说:“你有身孕,走累了就休息,不要累着。”自己更是嫉恨。原来你们未婚先孕,己经有了孩子。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你们就更分不开了。我就更难得到林成了。后来两人分开了,那姑娘向另一条山路走去,自己觉得这是一个让她消失的好机会,便跟了上去。到了后山一个林深僻静处,自己猛地向前冲,从后边将那姑娘用力一推,想让她滚下山摔死。没想到她踉跄几步头撞到树上倒了下去。自己近前一看,她撞昏了过去,但并没有伤口。自己想这是个伪装她的机会,就用她的裙带勒住她的脖子,将她吊在树枝上。十天后她的尸体才被发现,这期间下过雨,她的尸体已经腐烂,看不到什么可疑痕迹,所以当地警察定为。听到警察将那姑娘定为的消息,自己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被追查了。可有时还是做噩梦,梦到那姑娘变成厉鬼来找自己索命,吓醒后就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刚才蒙露将自己领到害死那姑地方,又说了那些话,自己心中的余悸被掀起,如一波波浊浪冲击五脏六腑,真是受不了呀! 这时任星的五脏六腑又翻腾起来,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脸色煞白。 蒙露从后视镜看到,问:“怎么?又难受了么?” 任星点点头。 “用不用找家医院去看看?” “不用,快些回家吧。” 蒙露加快了速度。 回到南山市,化妆成蒙露的孟晓春给田春达打电话:“报告师傅,按照计划我让任星跟我去了松花山。上山游了几个景点,任星兴致很高,有说有笑地给我介绍松花山的景致。可当我引领她来到胡小兰遇难处时,她神色大变,脸色惨白,也不愿说话了。我又问她几个关于胡小兰遇难情况的问题,她脸色更加难看,推说肚子疼转身离开。根据她的心理变化,我敢肯定她就是杀害胡小兰的凶手,作贼心虚呀,一点不错。” 田春达说:“你做得很好。下一步要进一步靠近她,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孟晓春说:“是。” 田春达又叮嘱:“但要注意不要太着急,不要做过头了,否则可能会暴露自己。” 孟晓春回答:“是,我一定注意。” 第四章,成名时刻9,10 9 两天后的上午,任星突然接到林成打来的电话:“是任星么?我是林成。” 听到这个声音,任星欣喜万分,她激动地说:“从来都是我主动联系你,今天怎么地球倒转了?” “我有点儿事想和你谈谈,你今天下午有时间么?” “你的话就是圣旨,我坚决服从。” “那好,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在市中心公园湖东岸的大柳树下碰头吧” “遵命!我一定准时到。” 下午三点,任星穿着前露胸,后露背,下边露大腿的裙装准时来到约定地点,林成已经在大柳树下等候他了。 任星张开涂着腥红口红的嘴唇笑说:“大歌星先到了等我,让我受宠若惊呀!” 林成说:“我还不是大歌星,现在只是个普通歌手。” 任星又笑着说:“你己经有些名气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大歌星,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崇拜你,爱慕你。”说着她就上前抓住林成的手。 “我们坐下谈吧。”林成借机抽出自己的手,指了指大柳树下的长椅。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后,任星问:“大歌星今天主动约我要谈什么事?” “我就直入主题了。有个演艺公司要包装我,捧红我,帮我出音碟,还要帮我开演唱会。” “这是大好事呀,现在演艺人员要红起来都得有人包装、热捧。”任星笑说。 “可演艺公司让我出八十万元包装费,我现在拿不出来,所以想求你帮忙。” “噢,是这样……”任星沉吟。 “怎么样?能帮忙么?”林成又问。 “帮忙倒是可以,可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让我当你的未婚妻,一年后娶我。你要是答应我,别说八十万,一百八十万我都出。” “这个……”这回轮到林成沉吟了。娶你?你的大小姐脾气、做派我可受不了。你虽然身材不错,可长相太一般,顶多65分吧,我也不能接受。“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只是想向你借钱,等成名后有了钱就还你。” “你不答应我,我也不答应你!”任星脸撂了下来,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林成的脸也撂了下来:“我今天是有备而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嘿,我就是不答应,你能怎么着?!”任星竖起描得又黑又细又长的眉毛。 “你别这么尖声,我说出一件事你就不敢吭声了。” “什么事?你说!”任星声更尖了。 林成看看四周,附近没人,他压低声音说:“你在松花山跟踪过我和胡小兰吧?” 任星一怔,这事他怎么知道了? 林成发出重炮:“在我和胡小兰分手后,你又跟踪胡小兰,出于嫉妒在山林里杀害了她!” “我没有,你造谣。”任星否定,但语调却有气无力。 “我当时已经发现你跟踪我们了,在你跟踪胡小兰时,我又悄悄跟踪了你,亲眼看到你杀害了胡小兰。我当时没声张,一是因为我也想甩掉胡小兰,二是为了实现今天的愿望。” 林成,没想到你表面仪表堂堂,迷倒一片妹子,内底里却这么狡猾,这么恶毒!任星恨恨地在心里想。 林成看任星的脸色,猜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他在心里说:“你认为我狡猾,我比你想的更狡猾。刚才的话是我根据猜测使的诈,可你却上当了,你也是做贼心虚。”他盯着任星又说:“你不承认,我报告公安局他们也会很快查清楚的,他们已经怀疑你了。你还是拿出钱来,这样我会帮你掩盖。” 任星粉面变得煞白,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算你恨,我服了。” 10 回到家里,任星气得两肋发胀,肚子也一个劲气鼓。被人强按着头喝臭水,这种气她可是从来没受过。怎么办?认栽?捏着鼻子把臭水喝下去?不行,做不到,咽不下这口气,那样我就不叫任星,叫认栽了。可不认栽林成他就要举报我,那就是死罪。干脆,让你死,我不想死,就得你死,咱们两个是我活你死,你活我死,只能剩下一个。 那么,如何让他死呢?他是个青年男子,很强健,杀他可没有杀胡小兰那么容易,搞不好反会被他所害。要是有个得力帮手就好了。这时任星想到了蒙露,她身手不凡,功夫、枪法都好,有了她的帮助,除掉林成就容易多了。可蒙露能答应么?这可是杀人不是杀鸡。出大钱买通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如果事情一旦败露,到时候还可把罪责往她身上推。 第二天,任星给蒙露打电话,邀她去南山湖划船,蒙露高兴地答应了。 白云袅袅,绿水涟涟,任星和蒙露在宽阔的湖面上划着一叶扁舟。船到湖中心,游船稀少,只有轻微的荡桨声飘在耳边。这时任星看着蒙露说:“蒙姐,咱俩现在是铁姐们吧了” 蒙露笑着回答:“没错,老铁了。” “那我想求你帮个忙可以么?” “咱们倆还什么求不求的,想让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有个男人想讹我一大笔钱,具体说是80万元。我呢,不想给钱,想报复他。” “这男人为什么讹你?你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么?”蒙露问。 “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想多说了。总之,我想以牙还牙,报复他。” “你想怎么报复他?” “我想让他从我面前消失,再不能讹诈我。” 蒙露有些惊悚地瞪大眼睛:“你想除掉他?!” 任星恨恨地点点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她看着蒙露又说:“你能帮我么?” 蒙露有些犹疑地嘀咕:“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如果你答应帮我,那80万元就归你。我再加20万元,凑个整。” “一百万元,这数目不小……”蒙露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 “蒙姐,你就答应了吧。你帮我这次忙,我会一辈子感激你,报答你。” 蒙露沉吟片刻,小声说:“你想怎么实施报复呢?” “我喜欢玩枪,在云南边境我买了一把。到时候我把他引诱到山林深处,你就用这把干掉他。你的枪法我是知道的,百歩穿杨。” “事先我得试试枪。” “一会儿你就去我家,拿上枪去试试吧。” “咱们亲哥们明算账,你先付一半款可以么?” “可以。”任星点点头。 蒙露每次与任星见面前,都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她和任星的谈话悄悄录取下来,以作为今后查证的证据,这次见面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