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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93章 香香回来了花都落了。

    麦收过后地里的活也没完,麦地得赶紧翻过来种各种豆子和秋天吃的萝卜白菜,谷子糜子地里的草得再锄一遍,大豆垅也得再犁一回,虽然刚忙完麦收,可活计还是多着呢!

    不过韩进把香香送走以后就天天去公社好好上班,为了不错过她的电话,再没去地里了。香香在家的时候他不来公社是想在家陪着她,上地干活那是顺带的,对队里的事热心也只是为了让香香觉得他勤快有人情味儿。

    香香看不见了,他做这些就没意义了。

    他惦记着想去看香香,在公社等着心里也跟长了草一样,可一直跟着演出队不现实,像原来那样隔一两天就过去一趟也不可能,最近几天又一直没接到香香的电话,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脾气眼看就要收不住,要跟找回香香前的状态差不多了。

    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

    韩进从公社武装部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跟公社干事小刘在说话的赵建国,脸上这些天越来越明显的烦躁慢慢收敛回去,变成了让人看不清楚的冰冷阴沉。

    小刘跟赵建国其实也没说什么,他们是初中同学,赵建国回家要用自行车都是来骑小刘的,最近因为他娘在县里住院,他来借自行车的次数就更多了,韩进没少在公社看见他。

    不过每次见面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上次在县医院的院子里不欢而散,两人心里都明白,谁都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连表面上的友好都维系不住了,没见面就动手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韩进见到赵建国就当不认识他,赵建国也一改平时待人接物的成熟周到,韩进当不认识他,他竟然也对韩进态度冷淡,甚至有种隐隐的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像根本不屑于跟韩进计较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止韩进感觉到了,连小刘都感觉到了。中午公社干部们都下班回家吃饭了,小刘以为办公室里没人,就站在院墙边上的树荫里跟赵建国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你在部队见多识广,我也不劝你。不过我跟你说,咱们全公社的人都知道,韩进这小子不好惹,脾气硬又有点真本事,最重要的,”小刘拿着纸烟的手往上边指了指,压低声音,“人家有人!要是没啥大过节你就别惹他,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你倒是求不着他,可你家里人不是得在红星公社待着嘛!以后要是遇着啥事也不至于难办。”

    小刘这话也算是真的掏心掏肺了,赵建国却好像一点没听进去,把手里的烟头扔到脚下踩灭,笑着没直接回答。

    可那笑容太明显了,他就是看韩进不顺眼要跟他对着干,而且胸有成竹,好像有什么在跟韩进较量着的大事,他注定是最后的赢家,并不把韩进放在眼里,非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架势。

    这太反常了,小刘跟他是少年朋友,知道他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真的从没见过他跟人这么较真,关键是还没听说俩人有啥深仇大恨。

    不过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小刘该说的也说了,再说多了招人烦,也就不提了。赵建国也不细说,抽完了两只烟就推着小刘的自行车准备走,“我后天回来,到时候咱俩好好喝两口。”

    他是要骑着小刘的自行车去县城,不过他娘昨天就出院回家了,小刘并没有细问他这个时候还去县城住一宿做什么,只是跟他握手告别两人就散了。

    韩进也不知道赵建国对他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自小脑子里就没有自卑那根筋,除了心情烦躁看他更不顺眼之外没有一点其他感觉。

    别人觉得赵建国是部队上前途无量的军官,对他敬着捧着,看他跟个金疙瘩似的,在韩进眼里那些什么都不是。

    一个大男人,让亲娘给从部队逼回来,眼睁睁着看一个老太太又是跳井又是撒泼的,他竟然什么招儿都没有,除了做个窝囊孝子让大家说一句“真不容易”还做什么了?

    就这样的窝囊废还总想往香香跟前凑,他是不是觉得谁都跟他娘似的,觉得他能当上个连长就算上天了?

    赵建国走到公社大门口,忽然回头向办公室这边看了一眼,跟站在窗前的韩进一下目光对上,两人都不闪不避直直望向对方,赵建国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种让韩进最近特别腻烦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每次见到都想给他两拳!

    赵建国今天却笑得更肆意,还对韩进点点头,然后骑上自行车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韩进放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赵建国去哪跟他没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更烦躁了,看着县城的方向更是心神不宁。

    赵建国去县城关他什么事?韩进扔了手里的文件,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又去了隔壁的电话室。

    电话等了三四分钟才接到香香他们现在演出的石北县九山公社,线路不好,里面咝咝啦啦的杂音几乎比对面那个公社接线员的声音还大,韩进跟他对着话筒喊了好几遍,对方才听清他的话,也得对着话筒抻着脖子大喊这边才能听明白。

    “演出队下大队了,今天不是在三道坎大队就是在四道坎大队!远着呢!最近的离公社也得有二十多里地!听说直接从那边去石南县,哪天去待几天先在哪个公社演出我就都不知道了,你问问那边吧!”

    “没人来打电话!我天天跟这看着,我走了电话就锁上,肯定没人,更别说漂亮姑娘了!”

    韩进失望地挂上电话,他一天追着演出队打一个电话,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香香他们在公社的时候。

    香香明明答应了会给他打电话,怎么到现在还没打?没事儿也可以打一个说说话啊!真是个傻姑娘,让她有事打电话就有事打,怎么这么实在呢!

    今天不用熬到下班等电话了,明天后天也没什么希望。他们去那几个大队别说电话,连正经路都没有,进去没三五天根本出不来!

    韩进冷着脸回家,想想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劲头也不大,磨磨蹭蹭地在公社院子里找人下了几盘象棋才推着自行车溜达着往家走。

    溜达到磨盘屯天已经擦黑了,家家开始吃饭,暮色四合的小村子上空有烧柴草的烟灰味儿,狗叫和孩子们的吵嚷声远远传过来,还有谁家老太太在咯咯咯叫走丢了的老母鸡,听着竟然让人觉得很舒服,心里有点满满的。

    这些韩进以前从来没注意过,香香没回来之前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可能觉得这有什么好的,香香回来之后他每次回家,别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心急火燎地赶紧往家奔,哪里能注意到这些。

    现在香香不在家,他看着屯子里谁家昏黄的灯光,忽然心里就有点闷。

    走到屯子头,几个小黑点迅速向他冲过来,很快冲到他身边,是小黑带着小南和小北。三个小家伙这几天天天等在屯子头接他,韩进揉揉小黑的脑袋,对飞到自行车后座站着的小南小北也没有呵斥,现在他们几个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大家都不好过。

    以前香香在家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哪里管他什么时候回家,天天只要香香在家就围着她转,看到他进门了也只有小黑给面子地意思意思过来迎两步,一点不夸张,也就两步,然后就迅速跑回去找香香了。

    现在倒好,跟没了娘的小可怜似的,天天老远就来等他。

    韩进叹气,算了,跟几个小畜生计较什么,它们也算是有良心了,总算没忘了香香对它们的好。

    走到家门口,韩进老远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影,他心里一突,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加快了脚步,万一是香香回来了呢!

    可也只是快走了几步,再仔细看两眼就知道了那不可能是香香。

    韩立容看到韩进总算是回来了,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白等!

    “小五,你这是上哪去了?吃饭了吗?娘晚上烙锅塌子,我给你端来点去!”韩立容老远就开始跟韩进说话,等他走近了,她已经站起来要往家走了,“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回来。”

    韩进叫她她都没停,很快就绕过胡同往前街的韩家走去了。

    韩进也不叫了,打开大门上的锁进去,对着空荡荡黑洞洞的院子看了一眼,默默地把自行车推进仓房,又去晒着水的大缸里舀了一盆晒得温热的水开始洗脸,洗完就坐在小榆树下的板凳上坐着,并不觉得饿,也一动不想动。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从来不知道家里这么大。

    他看了一圈,前些天栽的花都开了,在夏夜的微风里散发着阵阵花香,好像开了好几天了,可惜香香没看见。

    他其实也没看见,那些花还是他亲手栽的,可到底开出什么颜色,好不好看,这些他都不知道。

    好像香香不在家,家里就空了,什么都没意思了。

    以前他天天早上去看那些花,挑开得最好的给香香摘下来插上,看着香香抱着花笑他就觉得心里敞亮,那些花也变得特别香了似的。

    香香回来了花都落了。

    韩进一想这个心里更闷,更没什么心情起来吃饭,就懒洋洋地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星星发呆。

    韩立容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推门怎么都推不开,站在外面叫了半天门,韩进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韩立容心里有点憋气,明明知道她要来,怎么把门给插上了?把她当贼防着呢?这个家现在她都成外人了?

    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就过去,她得跟小五好好掰扯掰扯!别以为爷爷走了,把老宅留给他了,她这个大姐就成了老宅的外人了!

    这是她娘家,当年她也是跟着爷爷在老宅住过的,上小学的时候,每回爷爷把她从学校接回来,她都是在老宅吃住,这也是她家!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韩立容就没有跟韩进说这个,而是笑着把自己手里的大碗往他面前举了举,“还热乎着呢,你闻闻,是不是可香了!娘放了不少油,还打了俩鸡蛋呢!”

    黑灯瞎火的,韩进心情不好也懒得看,直到韩立容把碗端到他跟前他才闻到里面锅塌子的味道,眉毛一拧就躲开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韩立容看不见韩进的表情,看他直不愣登地往屋里走,以为他去拿碗筷,就把大碗放到了磨盘上,“拿一副就行了,我吃完了!这些是特意给你留的!你今儿个好好尝尝,娘做锅塌子特别有味儿!老长时间没吃过了吧?我跟你说,你今儿个可是借了我的光了!快来趁热吃吧!”

    韩进点了盏煤油灯,用玻璃灯罩罩上拿过来,去园子里摘了两根嫩黄瓜,从厢房里端出两盘咸菜,又端出香香走的时候给他留下的酥饼,坐在磨盘边闷声不吭没滋没味地开始吃饭。

    韩立容看他不动锅塌子,就一直催他,“你赶紧趁热吃,凉了不好吃了!”

    韩进被她催了好几遍,直接把那个大碗推到旁边,“这玩意儿娘就没做好吃过一回!你闻不着这股腥味儿吗?放得肯定是荤油,还是存了好几年长毛的那坛子吧?”

    荤油难得,有时候舍不得吃放个一两年也是常事。不过要是放不好,过了三伏天就容易长毛,很多人家都是把上边长毛的撇出去,下边的还能接着吃。

    韩家也一直是这样,那坛子长毛的猪油还是大前年韩进跟着生产队进山打柴火,在山上遇上野猪了,他拿着一把三股钢叉把野猪穿了个透心儿凉。

    野猪拉回来正赶上要过年了,老队长就做主把猪肉给分了,韩家当然拿最好的,猪肚子上的油和带点肥膘的肉都给他们家了,家里这才存下一坛子荤油。

    不过可能是熬油的时候就没做好,到了夏天那油就长毛了,牛翠萍舍不得扔,撇了毛接着吃,偏偏别人都没吃出来,就韩进不行,只要她用那坛子油做饭,韩进准能吃出来,每次都推了碗筷就走!

    韩立容不常回家,不知道这事儿,听韩进这么说也不当回事,还笑话他,“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那油我都没吃出来,就你事多!”

    韩进也懒得跟她说,接着吃自家的饭,把那碗锅塌子放得远远的。

    韩立容看他脸色实在不好,也没敢再说这个,赶紧换个话茬,“小五,大姐今儿个在老宅住吧,我都有二十多年没住老宅了,今天怪想得慌的!”

    韩进这才抬眼看她,“没你住的地方。”

    韩立容笑着推了他一把,“五间正房没我住的地方?西屋不是空着吗?周兰香不在我住一宿都不行啊?这还是不是我家了?”http://www.123xyq.com/read/0/5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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