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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11章 缝隙

    关了电脑,凉风从纱窗的缝隙钻进来,这风已经冷透,季节的转换真是如此匆匆的不停更迭轮回,我倒底要多久才适应天气、适应生活呢,答案在梦中揭晓吧。

    长假最后一日,我外出瞎逛,先是去了电影院看早场,人群稀疏,影片也不是特别的精致。半途离开的大有人在,而我坚持到了最后,走出影院的同时把剧情一并丢进了垃圾回收站。

    商场内人潮涌动,我去买了一份丸来玩去的麻辣撒尿牛丸,吃到最后辣得我泪水直流,一杯果汁没几口就灌了下去。

    下午,我又买了几件当季的新品,价格仍旧贵,但因喜欢而买总是值得的。

    傍晚,当我正想约Barry吃晚饭时,他的电话先我一步打来,电话那头非常吵,我只听得见几个重要词汇,比如“今天一起晚餐”、“……路……餐厅”。

    站在车站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拦到一辆计程车,迟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Barry说的那个偏僻的餐厅,不想还有一位“熟人”在场,那就是美艳动人的林艺。她施了淡妆,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依旧显得风情万种,我口中的天生丽质,形容她真是恰到好处。

    点好餐,我们小聊了起来,Barry为我们介绍:“裴诺是我高中同桌,林艺是我多大的校友。”

    “林艺是留学生啊,只可惜我大学跑来了上海读,不然我们还可能早点就认识了呢。”我有点吃惊,之一是Barry对待学业那么不认真的人居然考进了多大,之二便是林艺的留学生涯,难道许柏辰也是在多伦多度过的?

    谁说得清楚,这世上一些阴差阳错的遇见又错肩,错肩又遇见,究竟会不会是上帝太无聊了而随便对我们开的玩笑。

    “我是大学第三年才去的多伦多,裴诺是华侨?”林艺那张可人的瓜子脸表情丰富又生动,仿佛哪一面的她都无懈可击,镜头前光芒四射的她、私下里笑逐颜开的她,每一个肢体语言都能勾进人的内心去。

    相同的,这样的女子又该来谁比肩而立,许柏辰吗?

    “只是小学才搬去的多伦多,后来待不下去就逃回来啦。”我轻松的打哈哈,随意闲聊又不是上法庭,没必要每句话都斤斤计较。

    我是一个随性又爱调侃的人,饭桌上笑声四起,林艺还算好,比起我和Barry,她简直算得上矜持。

    Barry爱搞怪,而我喜欢配合着他玩下去,林艺却不同,她会拘束,会在意自己完美至极的形象。所以,笑容是淡雅的,话音是克制的。

    “PIANO,你不知道多大有多少华人追林艺啊,那简直就是,水泄不通。”Barry的话题总围绕着他和林艺的那座共同大学展开,我尝到了局外人的滋味。

    局外人的滋味真的有些不是滋味,他和她度过那么美好的介于懵懂和成熟的交界处,而我和Barry只是年少时期一段匆匆告急的青春盛宴,错过了最真最美的爱恋,还来不及有能力与朋友结伴旅行去途步旅行。可他们,却经历过我没机会体验的那一切,我的心酸得像用力挤出了几滴汁的青柠,看着诱人,实则把心都绞痛了。

    他们的回忆真美,最后的毕业季去了普罗旺斯的那片明净蓝天下,此刻的我鼻尖仿佛闻到了一缕缕剪不断的扑人的芳香。

    “吴延飞,那次你喝到半醉还大唱情歌记不记得,我真想念普罗旺斯的那个小庄园呢,里面的白葡萄酒让人爱不释手。”林艺说时眼睛澄亮,像个顽皮的小孩,高兴的赞美着妈妈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糖般。那个年纪的纯洁无暇,林艺和Barry全都没有错过,可时间却不肯大度的给我重来一遍那醉生梦死了。

    “往事不要重提啊,不过,我唱歌怎么样?”

    “难听到一定境界了吧。”林艺忍俊不禁的讲道,害Barry红着的脸又白了。

    “裴诺听过吴延飞的歌声吗?”林艺问我,我放下酒杯,认真思索了片刻,才答:“我忘了,七八年的记忆太遥远。”

    “好可惜呢,不过我们一群人去欧洲旅行拍了好多DV,下次放给你看好不好。”林艺说。

    “好啊,我错过的那个Barry,真的该好好把他找回来呢。”我别过头,不知怎么的泪水就在眼眶来回打转。

    好多年里,我们终会遇见好多人,一些人从生命中悄然退场,就会有另外一些人去填满。就像我叫他Barry,而林艺偏偏叫他吴延飞是一样的道理。也许,不用回头望,我便知,我错失的是什么了。

    假如时光倒流,也许我就不回来上海了吧。

    林艺自己开了车来,Barry送我回家,一路上他哼着小曲,心情不错。而我无言的沉默,用假如来衡量上海与多伦多的差距,那么我只能说是友情与许柏辰的分界线。

    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些,然后失去一些。可是,当我的友谊停留在多伦多的那一刻,而此时此刻许柏辰却还是不属于我。

    我打开车窗,连倒退的风刮在脸上都隐隐作痛,电台里跳到另外一首歌。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是了,我终于懂,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人还是得向前看,我该现实的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以后,不管将是悬崖峭壁、平坦或崎岖的小路,我都不会再让自己的心犹如此刻这般荒芜了。

    早晨坐在拥挤的地铁里与爸爸通了电话,他说最近多伦多天气很好,他说为我常年不住的那间房重新布置了一下,格局很淡雅,比较符合我如今的气质。

    堆积的工作如同大山般沉重,我和丁伟杰忙得团团转,早晨泡的咖啡都还来不及喝一口。我现在还参与林艺的节目,所以时间更为紧张,看来长假过后,加班又得成为家常便饭了。

    连续三天,我忙到天天赶在最后一班地铁前才下班,直到周五我才得以稍稍的忙里偷闲了几分钟。在茶水间里碰到周凡,素面朝天的她正在往她那个有些旧的马克杯里装咖啡,我叹了口气,软软的对她说:“小凡,把双手双脚暂时借我用几天吧。”

    “想得倒美,这两天我根本就是只陀螺,转转转,最后还得转转转……”她似乎比我更累,可怜的美女主播啊,看来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今天去K歌吧,我要解压。”我提议。

    她苦闷的皱眉:“你先去找别人HAPPY吧,我要上晚间新闻。”

    “没关系,我等你,我们去泡吧,这个周末我们都有双休日过。”

    周凡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不去了,真的浑身无力,等周六晚上吧。”

    “那好,回去让你妈炖只老母鸡给你补补。”我笑道,之后同她一起走出了茶水间。

    谁知,周六却有新的活动,Barry为了庆祝搬新家,举行了一个“家庭聚会”。请来的朋友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白人、黑人、黄人应有尽有。当然其中于我而言熟悉的脸庞只有林艺一个而已,于是那一晚我们几乎都是在闲聊中度过的,有一搭没一搭,却偏偏像是别有用心。

    Barry家客厅的那套沙发超舒服,我陷在单人沙发里,错觉像是窝在谁的怀抱里,柔软的、安全的。然后就沉溺了,不想起来了。

    说着说着,我都没印象是谁先提的许柏辰,林艺倒是坦然的问:“那次电话那端的人是你吧?”

    整个屋子都很闹腾,重金属音乐抨击着我的心脏,时轻时重,但次次震憾。我的斜对方,有许多人窝在吧台上玩着“衔冰块”的游戏,所以突然就传来一阵喝彩声。

    “恩。”我不否认,随手倒了一杯白葡萄酒,从那次祁琛泽请客至今,我似乎爱上了这种气息。

    “我和柏辰很久没有联系了,真的有很久很久了。”林艺笑笑,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因为你曾经留学吗?”我端着杯子,人却深陷在沙发里,好想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不改变,我喜欢固定,从来都是。

    “你一猜就中呢,当初年少气盛,两个人都太要强,就真的各奔东西了。”林艺毫不隐瞒的陈述着她的往事,很简单,却也十分通透。

    她根本不用刻意强调,她和许柏辰曾是恋人关系,她也根本无需矫情的说着当初的她和许柏辰有多爱对方。一个美丽又充满智慧的女人,男人如何来抵抗啊。

    “未必当初不分开,今后就保证可以天长地久的,所以不必太惋惜。”并不是安慰,也不是幸灾乐祸,其实我已经失去了谈话兴致。

    她回以一笑,随后这个话题没再继续,告别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有些人兴致浓郁还嚷着要去别处续摊。

    林艺送我到家,拐进小区的那一秒,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许柏辰正从另一方打着转弯灯拐进来,我和他的视线在隔了两扇挡风玻璃间相撞。

    下车前,林艺与我互道晚安,我打开门的瞬间,她语气十分坚定的对我说:“也许,多年后的我,仍旧疯狂。裴诺,抱歉。”

    我苍促的回头,没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消散得如此迅速,我对上她那勾着黑色眼线的漂亮大眼睛,微笑的回答:“没关系,爱一个人总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我头也不回的上楼,我何必做那个破坏气氛的第三者,越来越讨厌许柏辰的可恶。上次明明不欢而散,他怎么就又屈尊的跑来我这座小庙呢。

    许柏辰,你的心隐藏得那么隐蔽那么难寻,你让我拿什么来和林艺争。你说只要我爱你就够了,你希望我和林艺去争一争,那从你对上她的眼眸那一瞬起,一次次从眼底流露出来的柔情,让我情何以堪。

    “我带钥匙了。”冰冷的声音从背后袭来,我惊惶失措的全身冷颤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用了他递过来的钥匙开门,然后整间屋子都随着他的到来而凝固。

    “看来,你有做女酒鬼的潜力。”他故意凑得我很近,鼻子抵着我的鼻子重重的吸了几口我吐出的气息,空气里夹杂着未挥散的酒精浓度。

    “难道你还指望我变成你喜欢的那样不成?”我撇开脸,分明他身上的味道更恶心。突然我就失笑,我幻想着,假如我的身份是许太太,那么我已经看到了我未来黄脸婆的嘴脸。多可悲,又是成不了真的假如。

    “我没说过我不喜欢女酒鬼啊。”许柏辰一脸无害的表情,然后自顾自扯领带,边扯着边走向厨房。

    听了这句,我倒是想反问,那你何时说喜欢我过了?

    我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他却好心的帮我去泡了杯茶,然后靠过来,嘴唇贴着我的左耳轻轻的说:“下次出去少喝点酒吧,女孩子总是不安全的。”

    我冷哼,第一次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表现出我当初的愚昧至极,放声大叫:“许柏辰,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后悔那一次的失业买醉!”

    “现在才悔不当初,真的很后悔呢,是不是?”他拉开与我的距离,目光骤然冷却了下来,脸色暗沉的似失色的阳光,褪去了那层金光,它也许便不再温暖。

    但许柏辰,你对我又何曾有过温暖可言,一切是我自以为是的维持着最后的骄傲不敢承认罢了。

    他又说道:“所以我才提醒你少喝点酒,这种戏码别再反复上演,免得你天天活在悔恨当中不能自拔!”明明是我的指责,对象一时之间换成了他,对我声色俱厉的低吼道。

    “那也好过对象是你!”

    “裴诺你他妈再多说一句,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让你痛不欲生!”许柏辰的太阳血边青筋暴起,终于成功的激怒他了,我斜着眼冷笑道:“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威胁你?有本事你就别受我的威胁啊。”

    “对,我不想再受你威胁了,你给我滚。”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虽仍不能平视着对话,至少也让自己增添点优势。

    “你,再,说,一,遍。”他口气轻到若隐若现,几乎是飘进我的耳里,可我当然听得毫厘不差。

    他的一字一句,几乎是轻得可以把今晚都踩在他的脚下,怎么高兴怎么践踏。

    我重复道:“我让你滚。”

    他二话不说,把那杯刚倒的茶狠狠摔在液晶电视的屏幕上,“嘣”的一声,我承受着屋子的天摇地动,一言不发。

    这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我们的争吵,许柏辰此刻像只发怒的雄狮,虽然在一起总是争执不断,但这样的大怒还是第一次遇上。他冷着脸,声音出奇的平静,真让我觉得怪异非常:“我让你收回刚才说的话,我当作没听见过。”

    “我让你滚,马上!”我尖叫,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发疯。

    这样的歇斯底里,恐怕过了今晚,我再不想回忆起第二遍,无论何时何地。

    我和许柏辰对立而站,他又一次摔了我茶几上的玻璃物品,我倒在心里偷笑。有谁见过许家公子这样有失风度过。逐渐,他的面色转而淡然的苍白,仿佛内伤了。

    空气就这样静了下来,玻璃碎片落一地,而那个人,在橙色灯光下,好似越来越模糊。原来,是我的泪,沾湿了眼眶。

    我居然当着他的面,为他哭,我忍着最后所剩无几的骄傲,狠狠推开他。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却自觉转身。

    谁知,他停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只是不屑的对我留下一句话,寒冷的近乎绝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又有多少清高可言,我又何尝不是悔不当初。”

    潇洒的关门离开,我立刻蹲下来把地板吐了一地,想凭着全身的力气站起来,腿脚不听使唤的麻木到一动不能动。

    一周后的我,复又披上了神采奕奕的大衣,若是早晨时间宽裕,我也爱化上精致无比的妆容。工作之余,偶尔会约上三五好友泡吧,空虚的成人世界,管他有多真或多假。

    宇伦是本城中一家大公司请的法律顾问,这一去成都就是大半个月了,今夜抽空回来,我们约在咖啡馆见面。他算是清瘦,因为工作需要总是穿得西装笔挺,许多女子都对他有好感,他习惯性的选择视而不见。许多人的脾气都相似,既然爱了,就不会再三心两意。

    “大忙人,最近辛苦了。”他点了一杯拿铁,等服务员送上咖啡又离开后,我这样说道。

    “其实也还好,不过就是不在上海而已。”宇伦有个独特的习惯,就是爱在咖啡中洒几粒盐,我从未尝过那滋味,每次见他那动作,我下意识会皱眉加倒吸一口冷气。

    “听说成都是一个适合移民的城市,那里生活悠闲吗?”我问,记忆里,每座城市都有令人向往的理由,有些人爱繁华、有些人追求宁静淡泊、有些人又迷恋水乡小镇。

    有些人只狂热爱好旅游,说穿了不过是一群人去到另一群人待得厌倦了的城市而已。

    “超悠闲,那里的居民走路的节奏估计比上海地铁站的人要慢三至四倍。”宇伦微笑的接着说道:“有一次还不到四点半,我们一行人连晚餐都吃不到,因为那排街不到五点是不营业的,老板只顾打麻将。”

    “我喜欢,大概自身算懒人一个吧。”我捧着咖啡杯傻乐,这世界还有人真心善待自己的,我在心里觉得欢喜。

    “你呢,最近工作忙吧,看上去气色不算太好。”宇伦关心的问,他也是丹凤眼,却完全没有许柏辰那种敏感和深沉,宇伦的眼眸虽有着律师的犀利,却是温柔的,如一潭泓水,清澈又明净。

    我想,被他爱着的女人,是真的很幸福。

    “真的不太好,感情上有点不顺,但慢慢就会好的,不用担心我。”我垂下眼帘,手指有一下无一下拨着小勺子,尴尬的时候需要抓点东西来分散注意力,十足的掩耳盗铃之势。

    “不顺心的事会过去的,时间问题。裴诺,我妈明天帮我安排了次相亲饭局,你猜对方会不会让我心动?”宇伦轻笑,声音里透几丝无奈。是啊,怎么会不无奈,我们两个眼看都是奔三的大龄青年了,虽说事业上无大成就,但也算都市白领丽人一个,怎么就成了需要相亲途径来解决自己一生的大事呢。

    “要心动,请趁早,最好在而立之年成家。”我感叹,幸福家庭,人人都想要。

    “那我该说些什么话,总觉得到时候我会手足无措。”宇伦微蹙眉。

    “一个大律师,说这种话也好意思,怎么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啊。”我笑得停不下来,用手捂住嘴,有些事碰到自己身上,真的只能够叹口气,尽量微笑罢了。

    说什么、做什么会自然而然的,那是对自己爱的人;所以难怪对着陌生的、却有几分概率今后会成为自己另一伴的人时,会事先安排着要说什么、做什么了。说不真心,又用心考虑过;说真心,却完全提不起兴致来。

    又是周五晚上,台里拨出经费说是补一顿国庆假日的饭,地点订在市中心的高级餐厅。出席的人挺多,唯独领军人物马台长推辞着说要去老丈人家报道,让我们玩得尽兴。

    这一次,我们座位随意安排,并无职位之分,我一桌上有两个资深球评员,说起话来激情扬溢,我听得直乐,一个包厢内笑起四起。

    “吃吃这鲍鱼其实都没青菜萝卜对胃口,但来这家餐厅不点就感觉像白来一趟,所以还是得点啊。”大余感叹,引起一阵共鸣。

    “我们有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腔调?”付海眯着那双小眼睛问道,他今晚还有两场解说比赛,此刻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过会儿还得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战斗。

    我连连点头,连鲍鱼都快吃腻了,这还真是享福过盛啊。

    一顿饭将近吃了三个小时,嘻嘻笑笑,我觉得与他们待在一起,受到的社会启示相当丰富。每个人的观点都很有见解,而我个人又非常认可,这次我和付海相邻而坐,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他年纪估约有三十五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脸上一直带着一抹笑,非常爽朗好相处。

    “付大哥,我一直在你博客上看你的球评,文笔了得啊,诙谐幽默不止还一针见血的毒辣。”我们聊得很投机,逐渐话题就多了起来。

    “哈哈,人家都这么说!”付海与我碰杯,眉开眼笑,自信的眼神证明着他的实力无限。http://www.123xyq.com/read/0/6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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