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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13章 恍惚

    那一日久违的小幸福,导致此时的我还处于恍惚状态之中。

    爸爸送我上机之前,只在我耳畔轻声说道:“我的小公主,圣诞要回家陪爸爸和蒋阿姨一起过哦,我们有一份很特别的礼物要送你!”

    我深深的点头,强忍住泪来。当我发现,我并不脆弱却一直被某个场景突然感动的时候,永远热泪盈眶。

    湿冷的空气中像是仍飘浮着香浓芝士的蛋糕味,我深吸两口气,应该回神了。这样想着,不眠夜的机场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马路上停着许多接机的车辆,计程车又一次在我生命中成了十分抢手的交通工具,于我而言,又沦为一次多余的过客。

    我站在路边,陆续从我身旁走过的人不算少,有些大声交谈着,有些疲惫的拖着拉杆皮箱,与我如出一辙的无奈。

    正是此刻,我无意偏头,却不料瞥见从我身旁擦过的许柏辰。并不是很久没见到他,也就看不出什么变化。今天的他正与比他矮半个头的中年妇女肩并肩行走,穿一件休闲的深灰色外衣,而一旁的妇女却是装扮时尚得体,粗略一看就像是有身份的富太太。两人的步履统一,似有节奏感,就连背影都是带点贵气。

    不是许柏辰无心忽略半分钟前就从离我不到五公分的距离走过,也有足够的理由对我视而不见,我想我们真的悄然的决裂了。

    对象是他,我习惯了为我们的结束千方百计的找各种理由,说服了自己,到头来却连开头也像是空白,无迹所寻。

    可,他的突然转身,使得我依旧在他身上流连的视线毫不遮掩的出卖了自己。与此同时,一旁的妇人也转过身,黑色的短裙配艳红色长款及膝风衣,增添得她韵味十足。她浅浅的笑,带一点许柏辰式的漠然和傲然。我只能这样形容,她美得张扬,笑得自信,虽是淡薄的雾气隔开着一定距离,却让我不容抗拒,说实话,这确实让人不怎么舒服。

    “我很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不想和我吵架就跟上来,我妈还在等着,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许柏辰用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我,依然也用没有温度的语气对我说这几句话,我僵在原地,不想和他太多言语,又不想陷入这样一个尴尬的两难境地。

    我不发一言,朝着他妈妈的方向走去,向她有礼的打招呼:“许太太,您好。”

    她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投以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岁月在她脸上并未刻下太多痕迹。她年轻依旧,眉语之间介于温婉和犀利,听我这样打过招呼后也是有礼的回应一句:“你好,裴小姐。”

    然后,我们三人上了一辆许柏辰的私人车,我和许太太同坐后座。许柏辰倒是好,连介绍都省了,没见过他的待客之道。我有些头痛,大概是坐久了飞机,大概是睡眠太少,大概又是因为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许柏辰的妈妈,我竟是这般萎靡不振。

    “裴小姐全名是?”我正昏昏欲睡,一侧的女声把我打回到现实,我实在不想被他妈妈留下不好的印象,但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接下发出的声音也是暗沉又低哑。

    “裴诺,许诺的诺。”许太太一副了然的表情,真是同许柏辰像到了骨子里,原来他是遗传到了老许先生和许太太全部的基因,我强撑着笑容回应。

    “我是李自华,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李,或是自华阿姨。”近看,她的妆容也是一丝不苟到令我自叹不如,只一秒,我有些呆滞,李自华,那个响誉世界的华人设计师啊。

    低头一看,我身上的衣服正是这次回多伦多,蒋阿姨送我的呢。而平日里,我有大半时间都穿着许柏辰的妈妈设计的衣服,这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件啊,偏偏被我撞上。

    “自华阿姨,真是抱歉对你服装的印象大过你本人。”我真心实意的说出心里话,有过耳闻,她一年四季总在各国跑,为人低调得不像话,传闻性格也是古怪,很多次大牌设计师的盛会也不太出席,就连网上的照片也是仅有几张罢了。但每次的设计理念又是高调的夺人眼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中国已经不足够成为她的舞台,她的品牌属于世界。

    “那你该庆幸,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全世界只此一件,为你量身定做。”这样一来,她的笑容立刻亲切了起来,人真是奇怪,就比如我,观念总凭自己臆想,难免小人之心。

    “谢谢。”再无其它二字,比这两字的诚意更重,在我看来是如此。

    “不客气,你是这件衣服的女主角,没让我失望。”听过她的赞美,我有些飘飘然,但头痛依旧。

    车子转弯再转弯,是老许先生邀请我们做客的那幢别墅,玻璃花房甚是扎眼,许柏辰为她妈妈打开车门,我和她道了别,然后就听见她仿佛给许柏辰的暗示:“今晚就不牺牲你的时间陪我了吧,路上小心。”

    “好,晚安。”

    “晚安。”

    车开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半夜月明星稀,我以为他又会说出很刻薄的话。等到我竖起全身的警惕时,也不见他半分动静,只是滑下车窗。然后在黑暗中,他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沉默的吸着,又缓缓的吐着浓浓烟圈,形成一团厚厚的重色雾气。

    “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忍受和我共处同一空间吗?”他应该是望着前方,而这样疏离的语气,掺杂着让人意味深长的思绪,竟让我陌生得很。

    撇开那特殊的契合之外,我和他,真的从何而来熟悉?

    彼此都留有最大的自由,是谁的疏忽,又能怪是谁的过错。

    “可以忍受。”我从齿间挤出这四字,抛去了一贯的清高和装模作样,我不得不承认,面对许柏辰,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把底线降得更低。

    比如张女士说过,低到了尘埃里去,但不见得就真能开出花来吧。

    “真的……那么后悔吗?”从未见过,如此犹豫不绝的许柏辰,我望不到他的瞳孔,是为我黯然失色,还是忧心重重?

    我肆意的想着他清冷的眉稍,浅薄却性感的嘴唇,锋芒毕露的眼仁,我近乎偏执,在这样局促的空间里,想着他。

    一遍又一遍,循环的想念,他可知?

    “至少没到悔不当初的地步。”我用他的话提醒自己,就算他知道我的想念,也没用。

    他轻笑,声音压得低而压抑,却为这个静谧的车厢带出些许缓和。

    这样一来,我才后知后觉,我很少看到过他的笑容。这一刻,竟想不起,他笑起来时的模样,是张扬亦或是浅淡;是真心亦或是敷衍?

    “我也不解,怎么每次都是你,让我口不择言。”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他用最最含蓄的方式,对我持有最后的婉留。

    “我爱你。”鬼使神差,这般苍促,又像是最好时机,我终于大大方方的,毫不遮掩自己对他的爱恋。仅管我们是那样的彼此伤害过,又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的心的距离,告诉他,我爱他。

    我不会再有遗憾,至少对这段感情,我已经做过最大的努力。

    我不知许柏辰何时掐灭的烟头,他的脸隐在暗淡的月色阴影里,半转过身来。我利用一点的光亮,看清他那张令我日日牵挂的清瘦脸庞,眼睛里已是布满血丝,少有的疲倦让我看了有几分悸动,有几分心疼。

    “裴诺,我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你这句话。”他目光灼灼,像是刻意隐藏起疲态不让我察觉。我心情很平静,他等了很久,我终于亲口说了。

    许柏辰,那么我呢,我要等多久,才能让你爱上我?

    “裴诺,真的回来我身边吧。”话语里,有我没见过的妥协和祈求,我迟迟没给出答复。

    他与我面对面对视良久,久到让他失去耐心的重新发动汽车。车内静了一阵,才又听他说:“如果真的不愿意,那么等到陆家嘴地铁站喊停。”

    许柏辰的口吻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样才对嘛,我都怀疑刚才那个许柏辰是我的幻觉。

    “回到你身边,是什么样的定义?”我打破一路的沉默,他给出的选择,从来都让我进退两难。

    “你是怎样定义的?”他不答,甚至反问,听语气我也能凭定出,他嘴角一定是微翘,上扬的弧度是表现出来对我的不屑与浅讥。

    这样一个让人恨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偏偏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爱他些什么,说不出来,而他的坏,我总能整出一箩筐。

    “情人总分分合合……看来是应验了我和你。”我头歪在皮椅里,心头苦涩交织,还能说什么呢,这句歌词形容我和许柏辰,火候恰到好处。

    “不是情人,你是我的女人。”声音没有半分戏虐,可也没有一点点不符合他的脾性,总是这样,若即若离,难猜透真假。

    就这样,没有阻碍的一路驶进我住的公寓,没有和他道别,他也没问出更多让我此时逃避的问题。

    到最后,我就真的没有喊停,不是吗?

    我的复原本领强大的吓人,我都难以想像,被他伤过多次的心,竟然直到现在,也能为了他许柏辰,一次一次又自动拼凑碎片,直到完整。

    那时是因为他的一句,除非是我,不然你不可能嫁给任何男人。

    后来,他总能在最绝望的边缘,给我微不足道的一点光源,而我也次次缴械投降。

    许柏辰,这一次在一起,我就当作是最后一次饮下毒药。

    若此后我们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吵到不可收场,找不到原谅的理由,那么我也不再回头,不再爱了。

    自那夜以来,我和许柏辰之间并未有多大的改观,成天各忙各的,电话也不经常联系。偶尔等他有空了,就会约我出去吃顿饭,很有点饮食男女的味道。

    他脾气估计是改不了了,成天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今天吃过晚餐倒是别出心裁,把车停靠在江边。我随着他的脚步,两个人并肩靠在围栏边,天色有些晚,江面上被各式各样的灯光相互掩映的出奇闪烁。

    这种天气,说句话都吐出了白烟,浪涛滚滚的声音传入耳迹,我竟也忘记了寒冷。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许柏辰笑着问,他从来都显少摆个笑脸出来,今天的我真快要到受宠若惊的地步了。

    我语塞,以前在一起,也从未提过自己从事的职业。我们都给予对方最大的自由,所以谁都不会开口寻问对方的细节,哪怕是算不上隐私的讯息。

    “不知道。”我诚实的回答,随后加了一句,底气十足:“只知道你很有钱就够了。”听上去多像拜金女的口气啊,我笑了笑。

    “那李自华女士的底细你倒是清楚啊。”

    我转过脸瞄了他一眼,突然发现我们的动作出奇的相似,都是懒懒得斜靠在围栏上,他的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而我的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我就想起,小说和电视剧里常常有这样一幕,当天冷了的时候,男主都会不声不响牵起女主的手,藏在自己衣袋里一同取暖。我又笑,要许柏辰主动到这份上,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说实话,我倒是不羡慕,每个人的爱情观不同,我就当许柏辰是含蓄型的好了。

    “谁让你妈妈比你有名。”这是大实话,虽说李自华女士上的杂志封面可能比许柏辰少,但一点没影响她在设计圈里的名气。

    “难怪她对你印象并不坏。”他轻松的一笔代过,却让我的心情难以平静了,那天我自认自己的表现糟糕透顶,事后我都在心里骂上自己一百遍了。

    “真的吗?”问时,我心脏扑扑狂跳,其实并没多紧张的事,可那女士是许柏辰的妈妈,就该另当别论了。

    假如,我和许柏辰真的能够走到最后……

    “我妈脾气有些古怪,昨天早晨却对我说,等她回多伦多之前约你一起喝下午茶。”许柏辰轻淡的声音响起才把我打回现实,看来我是想多了,每次在他给我点甜头时,我便不由自主的遐想些有的没的,假如。

    “好啊,你全程陪伴吗?”我欣然答应下来。

    “一打吧。”他玩味的回我一句,接着就剩下沉默了,我却觉得好笑,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你相信吗?”见我不语,他复又问了一句,问时一阵冷风刮过我们的脸庞,我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咬牙切齿的说:“当然信,你许公子魅不可挡。”

    “恩,这理由我接受。”周边一下子出现一群戴着鸭舌帽的人,我定睛一看应该是旅行社,一位走在最前面的穿着深红色外套的导游拿着一面小红旗,我望着人群,耳里又听着许柏辰自恋的话语,觉得此刻幸福正在心房蔓延。

    “虽然我对你的自恋情节有些不敢苟同,但还是想说,今晚我很开心。”说完,我先他一步,走到车子旁,这种天看夜景真是找罪受,况且真没什么看头,来来回回都是人群,丝毫不比白天少。

    我转身的同时,只见许柏辰仍是那副清闲的模样,对上那双眼,当传来一股温暖的笑意时,我才心酸的感慨,似乎从前受的一切委屈,都在今晚融化在了他的眼里,值了。

    吸引我的,也许是他永远不在意的浅淡脾性,又也许是他长得人神共愤的如花似玉的脸庞。我终于,在我的爱情里,找出一些火花来,似有若无的,可总也琢磨不透。

    我等着他向我慢步走来,坚毅的步履诉说着,这一辈子,我也就只会等这样一个男子了。

    幸好,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幸好,他的每一次挽留,我都当作是最后一次交易般,承应下来。

    他送我回到家,只是道了再见看着我上楼,如今的交往里,我们少了恋人之间独有的恋恋不舍的亲昵。可就今天起,我和他的关系,也如同随着他刚才在江边走向我的脚步,一点一滴更加明朗,更加靠近。

    老清老早,Barry的连环CALL催命的响个不停,我快速把满脸的泡沫冲干净,脸上的水都没擦干,便接了起来。

    我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手上的动作一点没缓,今天起得有点迟了,正手忙脚乱,Barry还偏来插一脚。

    “PIANO,晚上我们去K歌吧!”他直奔主题,听口气是乐开花了,我倒怀疑他此时不是在多伦多才好,以前他上学时几乎一个星期有四天在迟到的边缘。

    “什么事这么激动,需要一大早就发出邀请?”我抬手看了下表,只剩下十分钟就必须得出门了。

    “我登哈巴雪山成功归来啦,六点钟Park。Seey”等我回了他一句,他才心满意足的收线。

    一天的工作就在等着表盘中的分钟指到十二的位置,每条车行道都堵成一支支无尽的长队,看来今晚的迟到又非我莫属了。

    广播里正叠叠不休的估测着今年的金球奖得主非梅西莫属云云,Barry的电话又CALL过来,我只能满心歉意的诉苦着堵车的痛苦。

    “没事,只我一个人到了而已。”他在那头笑着解释,听着就让人如沐春风般舒坦。

    赶到餐厅,我已经晚了整整四十分钟,四人位的精致长方型餐桌,看来就等我一人了,我对在座的每位都笑了笑,然后不好意思的说:“sorry啊,让你们久等了。”

    Barry起身帮我拉开椅子,调节气氛:“没事,他们也刚到。这位是我们多大校友,方格,北京人。”

    我望过去,差不多的年纪,看着比Barry要老成,他笑着开口:“听延飞念叨你到现在了,裴诺吧?”

    没有过分的客气,这让我自在许多,我点着头承认,然后与一旁的林艺问好,然后听她浅笑着说:“裴诺,早知道你来我就和你一起了呢。”

    “是啊,都怪Barry不早说。”

    经过点菜的程序过后,我们放开手脚聊天,而Barry口中的方格先生一点也不拘小节,有东北男子的豪爽和大方。他和Barry大谈特谈登雪山的全过程,害我忍俊不禁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他们太有意思了,凑一块简直是一对活宝。

    “哦,裴诺,我还说要给你看我们毕业季的DV呢,什么时候有空?”出了餐厅门,林艺想起来就提了一句。

    “我明天休息,你呢?”Barry正在打电话邀请更多的人去KTV吼两声,我上了林艺的车,Barry的车在前方带路。

    “恩,那就明天好了。里面有Barry和方格先生抱着木吉它唱情歌和背着电吉它唱摇滚的视频呢,逗极了。”林艺说时脸上带着很美的笑容,好像时间留给她了最美的回忆。

    “一定够疯吧。”

    Barry身边的朋友都是很会玩的人,唱起歌来也是有的油腔滑调,有的走深情路线,有的又吼得我脑子发晕。大概是太久没来过这样吵的地方,我的心被微微的震到了。

    方格先生的嗓子很好,专挑有难度的歌曲唱,听得许多在场美女投以赞赏的目光。从来都觉得,唱情歌的男子很迷人,方格先生也不例外。

    印象中,从没听过许柏辰唱歌,就连清闲时都不听他从嘴里哼出调子来。

    在众人的掌声下,我也唱了一首于我而言难度有些大的歌曲,我自认为唱歌不算很好,但五音至少齐全。今晚也就没有出洋相,高歌一曲《为你我受冷风吹》。

    这次唱时,没有以往听时的悲伤和寂寞,脑海里只是一遍一遍徘徊在许柏辰带我去江面吹风的画面来。

    林艺和Barry的朋友很熟,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在多大留学的华人,许多人都打扮得很洋派。他们聊了许多,也喝了许多酒,大概我习惯了早睡早起的规律生活,坐在沙发上感觉眼皮沉重。

    包里的手机震动,XBC,我推门而出去接电话。

    “喂。”我说。

    “等会儿你数一下我打你几个未接。”许柏辰接过话,他那头很静,我这头却是一走廊的音乐声弥漫。

    “好,看了就发个短信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晚上睡不着觉。”被他这样一提醒,我也很想知道,今天他的耐心指数是多少。

    “你在外面?”他问,不知不觉中,这样的关心逐渐出现在我和他的对话中。

    “是啊,快回去了。”

    “要来接你吗?”

    “应该不要吧。”

    “到家了打个电话过来。”

    “恩。你呢,到家了吗?”

    “裴小姐,我人在香港。”似是微微的叹息,并无责怪之意,看来我是真的不够关心他,又或者他的行程太过匆忙。http://www.123xyq.com/read/0/6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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