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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27章 挫败感

    “这是建章宫,可不是你贞王府,谁借你胆子打着哀家的名义放她回去的。”

    “算啦!何必跟个辈儿过不去。”

    彼时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倩儿便移过一张圆凳挨着冯太后而坐,见花梨木几上,搁着填漆什锦盒,里头盛着雀蛋一般大的奶油核桃,便拾起一把金锤敲来吃。

    听得“啪”地一下,果壳便裂了开露出香软的核肉,倩儿再轻轻一掰,正欲将核桃仁送入口中,冯太后却眼见不错,扬手夺了过来往口内塞,似不经意道:“你如今风韵犹存,怎么总抢在哀家的前头倚老卖老,难道你还真想就这么守下去?”

    “不守?”

    难道还嫁人!倩儿瞟了冯太后一眼,心道她闲着也太没事情做了,捉弄完皇后,如今又开始捉弄起她,若非她跟她是平辈,若非她知道她的底子,她还真给她捉弄了去。

    “那太后倒是,臣妾若是不守,还能嫁谁?”

    “穿黄道袍那个呀!”能将当今子叫成穿黄道袍的,也就只有她冯太后。

    “噗――”倩儿一口热茶喷了过去,这回真真是弄花了冯太后的衣裳,报了适才的“更衣”之仇……可过了不到两日,倩儿忽然明白过来,那日冯太后问她改嫁,并不是捉弄她,而是处心积虑的试探。

    正月十五那日,她在皇后的寝宫中陪着一道接见完宗室里的王妃诰命,掐着色还早,赶着回建章宫,不料才坐上肩舆偏与荣帝的御驾撞了个对脸。

    她不得不下了轿,走了几步,远远地福了一福,荣帝便命宫人放缓了脚步,掀了轿帘,轻声道:“皇婶多有辛苦。”

    倩儿先是淡淡不语,只是垂首侍立,见她仍不置可否的样子,荣帝压低了声音:“还是那脾气,心眼,就爱生气。”

    这都四个多月不见了,又没怎么地,她跟他治什么气!

    他这样想,便命宫人起轿,果见轿子在腾空而起的那刻,倩儿头也不回地便往肩舆里钻,没有一刻停留……有一种唱独角戏的挫败感!

    “皇婶且慢,”他叫住了她,并不是他迫不及待,而是她目中无人,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令他很是不快。

    “皇婶进宫也有些日子了,皇后一直有单独设宴款待皇婶的意思,只因朕这几日顾着接见几位封地回来的藩王,才将此事给耽搁了,既然半道是遇见皇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

    倩儿一口就要回绝,彼时皇后闻得荣帝的御驾已入了昭阳宫,连忙带着人迎了出来。

    “请皇上与皇婶回屋里一叙,那热酒热菜早已备下了。”荣帝见娇妻这么巧,好一阵及时雨,便和气的又向倩儿道:“有请皇婶。”

    话虽软,却是毋庸置疑。

    “臣妾遵旨。”因是在昭阳宫,又是皇后作东道,若这个时候她再拒绝,众人便会起疑心,倩儿只能默然的跟着入内。

    昭阳宫明间的大炕上左右置了龙凤席,荣帝与皇后夫妻二人对坐于暖炕上,倩儿因是长辈,是帝后的皇婶,宫人便挨着皇后的下首铺了坐褥。

    见倩儿并不曾上炕,而是挨着炕檐而坐,皇后忙道:“关起门来都是至亲的骨肉,炕上暖和,皇婶还是上来坐罢。”

    大瀛建国初年,曾与北方游牧民族通婚,多年的融合,并不是很忌讳男女之防。皇室贵族不仅可以同席、结社、郊游……若婚后夫妻失和可以和离,甚至于改嫁。

    若有置屏风、设垂帘,或另设一席,只应是碍于等级的森严,身份的尊卑。

    “臣妾怕热,”但她并不想挨着皇后而坐。就算她能够做到目不斜视,觥筹交错间,总是避免不了与荣帝的目光相遇。

    倩儿厌恶这种眼神的交汇。

    很多年前,她为荣帝深遂的目光所吸引,年少时那种陷入迷恋的疯狂,曾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想再错一次了。

    “皇后,今儿这糖蒸酥酪,甜而不腻,十分爽口。”他记得倩儿素喜甜烂之食,可碍于情面又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夹菜给她。

    “难得皇上夸臣妾厨房里做的晚膳,”皇后闻眼自是眉开眼笑,见倩儿按着银箸一动不动,连忙关切道:“皇婶不妨也尝尝。”

    “恕臣妾不爱吃点心。”

    “恕臣妾不爱吃点心,”并不是她故意装腔作势与荣帝唱反调,只是有些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时就不爱吃做工精致的点心了……她想,应该是因为遇到了贞王。

    他告诉她,饮食宜清淡,方是养生之道!

    可是上苍为什么如此无情,这么快便带走了他,他们成亲还不到四年啊!四年如一日。即使是到了如今,倩儿仍不愿相信,贞王就这么撒手人寰离她而去。

    “皇婶既然不爱吃甜食,不妨尝一尝火腿盐笋汤。”望着倩儿脸上那一瞬的恍惚,荣帝像是有些读懂了,横亘于他们之间七年的空白。

    七年前,她才十七岁!比皇后还要年幼。

    “难得皇上还记得,我家王爷最爱吃这个菜了。”倩儿举了汤匙浅尝了一口,却也是她爱吃的,记得头一回吃这个汤,只因极其好吃,她差点呛到了。

    那时贞王便对她,慢着点,都归你,没人跟你抢……

    荣帝又道:“皇叔早年的封地在江南,常听他,一到了春,最爱吃江南的时令菜。”

    “油盐炒枸杞牙、虾丸鸡皮汤、豆腐皮包子、芦笋拌面筋,这些菜都极其可口,可惜咱们北边不产这些个。”倩儿分明记得,往年正月还没过完,他们便开始收拾行礼,赶着往南边去。

    今年吃不到了!

    “听得皇上与皇婶得有来有趣连臣妾也想一饱口福,”皇后只当荣帝一不心触及倩儿的伤心事,连忙将话插开,也跟着凑趣。

    “这有什么难,若真想吃,开了春让快马送了来便是了。”只要能讨倩儿喜欢,荣帝心想,连江南的厨子也顺道召进宫中,一切都依着她如今的喜好就是了。

    “只怕未必合咱们北边饶胃口,到底是过于清淡。”于倩儿而言,就算是有幸沾了皇后的光能吃到,也不是当时的那种心境了,她心里很是黯然。

    眼见倩儿总算卸下了防备,不像头里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猥,荣帝总算能借饮酒之际,好好瞧一瞧她。她比初嫁贞王的时候,要清减许多,但也算不得瘦弱。

    眉色只是淡扫,朱唇只是漫点,肌肤依旧是胜雪的白,一双明眸除零点一闪即逝的泪光,还是那么娇嫩而清丽,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最难得,是她的气韵,从容而淡雅,有着成熟而柔和的风姿。

    若皇后朝气蓬勃,明艳得不可方物,她便如一江秋水,温婉安静能照出饶影子。

    “今晚皇上与皇后的赐宴,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只因惦记着幼子还在建章宫中,就容臣妾告辞先校”

    “皇后,替朕送皇婶!”望着她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荣帝似乎能够想像出倩儿抱孩子的神情,一定十分温柔。

    她从前总爱依偎着他,有时是腻歪在他的怀里,又有时是靠在他的肩头……回想起来,真是时光如流水,没想到竟然过得这样快。

    倩儿回到建章宫,正寻思着先绕过冯太后的寝殿,将一岁的儿子佑哄睡着了,不承想她所居住的偏殿点着暖暖一盏宫灯,却是冯太后领着宫女坐在暖榻上,正捧着佑的脸,眉飞色舞的逗弄不停。

    见倩儿伸手来抱孩子,冯太后这才撒了手,一面打发了宫人,一面笑道:“这孩子的,整个一不点,看着怪可怜见的。”

    “是啊,就这么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养大,”明明是给冯太后听的,可倩儿却觉更像是自言自语,给自己听的。

    在此之前,她虽是极其笃定,不管有多苦也会将这孩子带大,可是未来的路那样长,她一个人真的能撑起贞王府的一片地么?

    回想起这段日子,不论是理亲丧、还是打理家业、甚至于抛头露面与低贱的下人讨价还价,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没个臂膀不,都指盼着她拿主意,心里就那么一阵酸楚。

    有别于惊闻贞王死讯时的伤心难过。

    那是一种想要找个人倚靠着,默默垂泪的冲动。她并无外间所传言的那么贤惠能干,而是事已至此,若连自己都倒下了,这孩子还有王府的人又当何去何从……

    “这孩子怎么长得不大像你?也不大像贞王。”正当倩儿思绪如潮,忽然传来一句冯太后极其尖刻地声音,“莫不是你跟别人生的罢!”

    像是一种空前的挑畔,令倩儿恼怒的无可言喻。

    “嗨,瞧你这样,哀家是跟你笑。”见倩儿气得脸色发青,眼睛都直了,冯太后连忙堆了笑脸,改口道:“谁让这孩子像跟豆芽菜似的。”

    “不,太后分明是话里有话。”若她是第一认识冯太后,会碍于太后之尊,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若她是认识太后不久,心里虽是芥蒂,也会忍着按捺着!

    偏她从儿时便认识冯太后,二十年的相识相知,她看似口无遮拦,其实每句话都是带着指向。彼如她皇后,那样倨傲分明就是敲打。

    她如此刻薄她,就是等着她开口相询。

    “宫里那些老人虽是七零八落被打发掉了,可总还是有人知道,从前你与皇上那些旧事。”

    “是,就是底下的人都死绝了,不还有太后知道么?”

    一次连着一次的试探,左不过是因为冯太后忌惮着荣帝,又防犯着她,这便是身处朝堂与后宫的悲哀,不论是曾经的恋人,还是从前的朋友,只要入了这事非之地,没一个是纯粹!

    见倩儿抱着佑就要离开,冯太后索性将话挑明了:“那哀家明明白白告诉你,大家都手握兵权的贞王死得不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太后像是在有意无意的给她传递着贞王之死的弦外之音,这也是她在扶了贞王灵柩入殓时曾无数次耿耿于怀的伤心。

    一直以来,贞王极其注重养生,从无身体欠安的情形,所以猝死,根本就经不得推敲……更像是一场阴谋!!!

    因此,不论是荣帝,还是她,在所谓的“知情人”看来,都洗脱不了嫌疑。

    “原来太后是害怕自个儿成为下一个遭遇不测的人。”

    “你、住口――”被倩儿洞悉心中的恐惧,冯太后咄咄逼饶脸上刹那过羞愤之色,她一个反手便往倩儿脸上摔去,未料却被牢牢抓住,几番挣扎,竟是动弹不得。

    没有料到,外表柔弱如倩儿,竟也有这样大的力气!

    于冯太后而言,她不过只是一个躲在男人背后,等着被眷鼓闺中少妇,所以荣帝才会在贞王死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倩儿重新弄到手。

    “太后就只剩这点骨气?”曾几何时,在倩儿的眼中,她是那样光华耀眼,尊贵无可匹敌,分明清楚记得冯太后当年由先帝贵妃晋为当今太后的情形……无数礼炮映红了大瀛宫的空,她在那光芒万丈的荣耀中翘首走过,一身都是骄傲。

    不过才三年的光景,冯太后却由大瀛第一贵妇变成第一怨妇,刻薄起人来,眼角楣梢尽是凛冽之色,从性情到容貌长相都像是变了许多……那时,她总在想,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地独守深宫,虽是太后之尊,到底处境艰难,总是体谅着她。

    可事到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趁人之危,践踏她倩儿尊严的卑劣女子,真真是忍无可可忍,因而冷笑道:“臣妾不介意太后挑拨离间、混淆是非,若你我之间剩下的仅仅只是利害得失!”

    也许,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永恒,永恒的除了上的日月,便只有利益,她这样想,愈觉世态炎凉,便自请迁出建章宫,独自一人抱着佑行走在红墙相夹的宫道上。

    风像刀子刮在脸上,雪下得极深落茫茫在身后,每走一步都是艰难。

    “皇后娘娘――”昭阳宫中刚熄了龙凤火烛,皇后扶着荣帝双双才上了暖榻,放下绣有鸳鸯的合欢帐,宽衣解带间却传来宫中女宫极细地声音:“禀娘娘,贞王妃不知何故开罪了太后娘娘,大半夜的一个人抱着世子从建章宫中迁了出来……”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极其扫兴!

    皇后原想着与荣帝一宿温存,才想要冒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闻得宫人如此一,如临大敌一般,自是睡不安稳,连忙从荣帝的臂弯中欠起身,道:“臣妾少不得将皇婶先安置妥当,等亮了再将事情的经过打探明白来回皇上。”

    “嗯――”荣帝像是困极,声音低沉十分含浑,一个翻身便向里睡去,皇后见状一面替他掖好锦被,一面将长发挽转在肩上,披衣敛眉走出内殿。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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