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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50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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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50章 时间

    “说来话长,”我抹去眼泪,并无时间去伤怀,惦记谢荻还在鬼门关徘徊,遂跪地叩求道,“锦年求大人先跟我去瞧瞧谢才人!”

    沈未病沉思踌躇片刻,即刻点头,我领着他悄悄去了丽景堂,一路上我抓紧时间描绘大致症状。

    丽景堂本就人烟稀少,一路上小心避开两个说笑的宫女,尚算顺利。谢荻面容枯槁,茯苓已哭得不成人样,不住地在旁磕头,求沈未病救活谢荻。我焦躁踟蹰,不停地将药匣子打开合上。唯有沈未病尚且冷静地替谢荻诊脉。

    过了良久,他依旧神情凝重,我的心恍如沉入谷底,却不敢打搅。沈未病收回药枕,迅速写好药方,道:“还有的治,我替她扎上几针,你照着药方快去内药局抓药。”

    我立即照单抓药,煎好趁热送来丽景堂,茯苓服侍谢荻服下药,我才忐忑地与沈未病离开。而后几日均是领着沈未病避人耳目进入丽景堂,谢荻咯血的症状终于消失,脉象恢复平静,我才长舒一口气,回内药局路上,不断感激沈未病的出手相助。

    我说着便喉头哽咽,为宫廷的人情凉薄,谢荻险些悄然无声地逝去,又为沈未病不计得失冒险救人,较之内药局的所为,着实让我感动不已,不禁再次淌下眼泪,道:“麻烦大人了。”

    沈未病递给我一方青灰色丝绢,道:“这些日子你一定也很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我轻轻点头,用丝绢拭去眼泪,他温柔的笑着,眉眼仿佛浸润山间月色般纯净,再多的苦恼似乎都可以忘怀,他捋着我的鬓发,道:“你的如意髻已梳得很好了。”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每日梳如意髻卑微的心思吗?他又是怎样想的呢?手无措地交叠在一起,已无法正视眼前人的眼眸,心跳的声音自己都能听见。

    沈未病顺手折下一朵花栏中的千叶白菊簪入我的发髻中,道:“年轻的姑娘家,不要总梳一种如意髻,太单调了,你可以跟别的药女学习时新的梳法,如意髻毕竟已经过时了啊。”

    我含糊点头应下,脑中一片混乱,指甲狠狠地掐住手心,告诉自己此刻的真实,并非做梦,而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晕晕乎乎地走进内药局,连喝了两杯凉水才平复下心情。冷不防又从背后被乔希抓住手臂,她眼中闪烁精光,道:“刚才在花圃那儿我可全瞧见了……”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脸上镇静,心中暗叫倒霉,与其被乔希这无聊的人看见,我还宁愿被沈司药撞见。

    “你自己交代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去跟司药挑明了,”乔希才不会轻易放过我,“该是沈大人去说吧。”

    我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脸颊:“叫你没皮没脸的说些没影的话。”

    乔希吃痛地连忙求饶,离我三尺开外,抚着脸颊,道:“如果什么都不是,那你和沈侍医这般耗着算什么呢?你偏不想求个结果?”

    我无端地愣住,那是我在心底无数次重复的疑问,我与他究竟算是什么?在他心中我究竟算是什么?

    “沈侍医的书你都藏了这么多天,总不能藏一辈子的,”乔希从我书桌上顺手取下那本《千金方》,收敛起玩笑的表情,怜悯道,“如果真有心思难以启齿,不如寄张书笺与他,该说的,心想的,都写在纸上,他若无意,就会当做没看见,也不伤情面。”

    乔希的话刹那间为我重新打开一道门,这样不伤面子的尝试又何妨?

    那日晚上环抱双臂呆坐在书桌前,细想乔希的话。宽大的桌面上仅仅摊着那本我悄悄昧下的《千金方》,已从头到尾仔细读过三遍,从沈未病的书法上寻找些许他的痕迹。

    然而扪心自问,我真甘愿抱着这本书,怀念一生?与其沉默遗憾,不如赌一次。

    我找住一叠白纸,用镇纸反复压平纸上的褶皱。思量该在纸上书写的内容,曾经读过的诗句在脑中逐一游过,提笔却都化作一滴浓墨沾在书笺上。

    月落西沉,我的心中依旧毫无头绪,地上揉团的废纸如凋落的梨花满地,我轻晃脑袋,努力想把杂乱的念头从脑中驱逐出去。

    往日读的那些绮丽的相思语句全然用不上分毫。而我自己的才思也仿佛被相思吞没殆尽,不似那些词人被离愁别恨逼出那些美妙佳句。

    自古都是才子写词追求佳人,佳人为才子而神伤,至多是宓妃荐枕、韩寿偷香罢了。风月雅事,何尝有女子为此绞尽脑汁写词赋呢?

    懊恼地摔下笔,一切都怪他不懂我的心思,或是他懒得来懂我的心思。

    山有木兮木有枝……

    晨光熹微时,朦胧透过纸格子窗,漏下些许光华,方才在书笺上写下《越人歌》中的半句,越地女儿都会唱《越人歌》,越州更无人不知话中深意,若是与他有缘,他也能懂。

    纸绢上空有黑白二色未免刺眼,我又画入三两支初生嫩荷,恰如越女新妆,于越溪河畔初见楚王孙时娇羞的模样。

    我颤抖着手指,将书笺夹入沈未病的那本《千金方》,好像那是这一生最珍重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将书页蜷曲的页脚辗平,才肯去安睡。

    妆台之上,那朵千叶白菊正在阳关照耀下,缓缓枯萎。

    某年某月,他在廊下为我簪上一朵白菊,我为他彻夜难眠,写下书笺。

    多少年后想来当年,菊花、白色象征死去魂灵的安息,那是否埋葬我与他之间朦胧情意,而我写下的又何尝不是一曲挽歌。

    谢荻的病好转,沈未病告知,我初始的粗略诊断并不错。只是肺病情况不同,源于外因、内感,我只关注诱病外因,忽略谢荻情绪低落的内因,未将裴裳留下的药方调整至适宜。一味猛烈攻击外病因,谢荻如秋叶飘零的虚弱身体才被我彻底压垮。

    沈未病替我讲解我课程,我忐忑不安的将那本《千金方》交还给他。他不甚上心地道谢,甚至都并未翻开那书,之后便开始查问我究竟是否背下他要求的方子,生怕我偷懒。

    为了那书笺的缘故,我既紧张又害怕,早已烂熟于心的药方都背错了剂量,沈未病忍不住用书本敲打我的额头,道:“这治疗血崩的方子,应该用乌梅七枚,不是七两,否则好端端的牙都要被那梅子酸掉了。”

    我脸羞红,低头傻笑不语,沈未病也只当我错得惭愧,并不计较。

    然而沈未病走后,我却又开始后悔那张书笺,若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他会觉得我得寸进尺吗?不禁开始嘲笑自己,你是个卑微的药女,有什么资格与侍医大人谈论情感,他帮你已是超常的情分了,你得寸进尺也不怕惹恼了他,万一连这点情分他都不肯再施舍给你了,你不是更加伤心。

    我手枕着窗棂,阳光若隐若现,手中捻着那朵枯败却不舍得扔的千叶白菊,仿佛在与自己赌气。

    下午去瞧谢荻,她如今已经可以由茯苓搀着在院子里走动,容颜清减,身姿消瘦,但依旧绝不轻易放下她的骄傲,宛如秋日寒菊。

    虽然她还是想过去一般毫不留情地嘲弄我的细微错处,甚至茯苓都觉得她太不留情面,几次悄悄拉着我替她主子道歉。然而我心底能感知她对我的不同,她对我的笑容中有一种从未出现的暖意,正如此刻,两人分别站在院落的两端,隔得遥远,我与她默契地相视一笑,仿佛相识很久的熟稔。

    第一次救活一个人,虽然并非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但我在药女的路上又迈出了一步。

    离开丽景堂,忆起很久没有去玉宜轩探望沐安,听内药局的消息,沐安先前也病了,我快步走向希乐堂。

    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嘤嘤哭泣声,四下张望是声音来自一处杜鹃花栏,我循着声音找去,只见一米色宫装的小宫女抱着脚踝,坐在地上哭泣,身前搁着一只宽硕的红木四角包金长盒。

    “你怎么了?”

    小宫女止住哭泣,泪眼盈盈地望我道:“姐姐,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不哭了啊,”我替她擦擦眼泪,那小宫女比我还小上两岁,我见她哭得凄楚不免心生怜悯,“刚好我是内药局的药女,我现在就带你去内药局医治。”

    “可是,可是昭容娘娘吩咐我立即将这盒子交给上官婕妤,要是不快点送过去,昭容是要重罚的。”小宫女一提陆昭容,眼中无端地露出惊恐,作势要扶着我起来,最后还是重重跌回我怀里。

    又是陆昭容,她简直要成为宫里的凶神恶煞了,小宫女低声啜泣,我扶住她道:“那我先带你去内药局,再帮你送去,上官婕妤宽厚,不会计较,昭容那边也不会查的。”

    “不行的,不能迟一会儿,昭容什么都知道,她要罚我,会把我赶去浣衣局的,”小宫女哭得更凶。

    她不听劝说,我无奈道:“那姐姐我帮你送去,我再找个姐姐扶你去内药局,好不好?”

    小宫女立即点头,快得让我惊异,又翘着脚,道:“我自己能支撑去内药局,不用麻烦别的姐姐了。”

    “对了,昭容有话要传给上官婕妤,也一并劳烦姐姐说了,”她一手扶着柳树回过头,“昭容说,上官姐姐品鉴力一流,寻常物件入不得姐姐的眼,故而陛下赐予的素来是最好的,此次陛下特地挑出来赏赐,可见陛下还惦记着姐姐。”

    难为宫女年纪尚小,这么长串话都记得清楚,我点头示意记下了,她才一蹦一跳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捧起木匣,确实很重,不知其中装着什么。凭上官氏之财力,吃穿用度自是保持世家风范,猜想正如宫女所言,陛下上官婕妤的大抵又是某样稀世珍宝。

    正好顺路去拜见上官婕妤,先前蒙她赐下一铤松烟墨,我尚未正式致谢。

    掌事女官云槿引我入内,沐安的玉宜轩为偏殿,透着精致纤巧,如江南女子婉约秀美,而上官婕妤所居正殿空旷明亮,另有一番气势。

    殿内垂着轻薄的鲛绡帷幔,以螭纹金钩悬起,束腰黄杨木高几上摆放修剪精致的盆景。上官婕妤端坐与正殿内品茗,松木嵌螺钿矮桌上摆着三五样精致茶点,走近便可闻到茶盏溢出的清香。

    我抱着木盒上前一福身,上官婕妤笑吟吟地唤我过来,道:“这是上好的大红袍,宫外才送来的。”

    “我另有正事,”我摆手婉拒,同时行跪叩大礼,将红木长方盒高举至头顶,恭敬道,“陛下赏赐与婕妤娘娘。”

    “怎么叫你送来了?”上官婕妤疑惑地令云槿受过木盒。

    趁婕妤打开木盒时,我跪着解释道:“原是陆昭容遣小宫女送来,那小宫女受伤不能行走,我替她代为转交。”

    开启木盒时,上官婕妤眼中闪过讶异,平日少言寡语的云槿都惊呼出声,婕妤敛住惊讶,平静地侧首注视我,询问道:“可还有什么话吗?”

    我猜大抵赏赐十分贵重,连上官婕妤都出乎意料了,遂将那小宫女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陆昭容言,上官姐姐品鉴力一流,寻常物件入不得姐姐的眼,故而陛下赐予的素来是最好的,此次陛下特地挑出来赏赐,可见陛下还惦记着姐姐。”

    随着我缓缓吐出的话语,上官氏表情转冷,竟透出讥讽的眼神,我恍惚以为自己看错。然而上官婕妤还染着笑容,徐徐道:“苏药女辛苦了,也来见识下是如何高贵的赏赐。”

    她并未让我起身,让我一直跪着,由云槿捧着红木盒至我眼前,刹那间电光火石,好像被无数道惊雷劈中,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碎裂的瓷片填满半个长盒,碎得彻底,甚至找不出一块手掌大小完整的残片,显然是被人刻意反复碾碎。而更为要紧的,这是一件宋代钧瓷,千金难求的钧瓷。

    “对这极好的东西,”上官婕妤凑近勾起我的下颚,眼中并无彻骨的寒意,但她的平静,却更令我害怕,“姑娘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非我所为,何必心虚。怀着这样的念头,倏然忐忑全消了,叩首道:“小女全然不知,只是帮助陆昭容遣来的小宫女送达赏赐,其中曲折是非,并不知晓。”

    “你的意思是陆昭容所为了?”上官婕妤不置可否地笑着,等待我的回答。隐在婕妤身后的云槿面有忧色,摇头暗示我不要再反驳。

    陆昭容与宫内世家出身的妃嫔处得都不好,她刻意嫁祸才是最合情理的推断。上官氏聪敏,我信她能明辨黑白,和盘托出心中猜忌:“瓷器碎得彻底,显然经人恶意碾压,娘娘自有明断,陆昭容并不能免去嫌疑。”

    “你应该听说过,家宅万金,不敌钧瓷一片,”婕妤岔开话去,举起一片碎瓷,迎着阳光抚摸那上面钧瓷特有的交错冰裂纹,“你可知摔碎御赐瓷器是多大的罪过吗?”

    上官氏一言如金石铿然,我难以置信她竟然判定我摔碎瓷器,眼前糊涂如斯的上官婕妤绝非我所认识的上官如兮了。我不肯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希冀她能清醒,遂毫无惧色地直起身子与她对视,泠泠道:“非我所为,就算娘娘下令将我拖去暴室,我也不认,我要与陆昭容宫里的宫女对质。”

    “你非但坚持不认账,还要加上一条毁谤主子的罪名了,”她居高临下地抚着我的额发,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不过我待人向来宽厚,虽然你摔碎了御赐瓷器,念你年幼无知,不会将你拉去暴室,你就到外头跪着,好好想想自己犯下什么罪过。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上官婕妤对云槿使了个眼色,云槿无奈地唤入两个内侍,将倔强的我拖到外头庭院。

    云槿心软,却爱莫能助,只与我说,很快婕妤气消就能解脱了,随后留下两个内侍照看,便入殿服侍去了。

    十月天气宜人,并非酷暑寒冬,然而我却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石头如瓷器锋利的豁口刻在身上,钻心的痛。

    我额头汩汩地冒汗,一炷香后,沁雪扶着病弱的沐安颤颤巍巍地赶来,内侍将事情与沐安一一说明,沐安口气强硬,但内侍绝不肯放人。沐安只好跪着叩响希乐堂正殿紧闭的门扉,请求上官婕妤饶恕我。

    上官婕妤并不理会,沐安本就是病体虚弱,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半依靠在门上,声音渐渐转低,

    我忍住眼泪,喊道:“宁姐姐不用替我求了,姐姐还病着,快回玉宜轩去。”沁雪上前扶住几近昏厥的沐安,她朝着我哀婉一笑,如海棠凋落的凄艳,还坚持不肯离开。

    直到云槿打开殿门,一通劝说,又让两个宫女强行架着沐安回去,沐安才不舍得含泪离开,显然放心不下我,生怕我更受折磨。

    天气仿佛也不与我示好,太阳隐入层层乌云之中,失却光华照耀,晦暗的天空亦如我绝望的心情,原以为明晓事理的上官婕妤,居然这样糊涂,陆氏,她那样害怕陆氏,不惜颠倒是非黑白?

    而我更是愚蠢不堪,那宫女向我救助,疑点繁多。陆昭容如何会派个年幼的小宫女来送陛下赏赐,无非是要博我同情,她如何会躲在杜鹃花栏后,无非是确保无人发觉,此外种种甚多,我轻易便被人嫁祸了,或许是根本猜不到陆昭容谋害卑微药女的缘由。

    跪了一个多时辰,天空淅淅沥沥地飘下雨丝,老天也丝毫不怜悯我,衣服被雨水沾湿,负在身上沉重不堪,监视我的内侍们自是躲到廊下避雨聊天去了。

    内侍聊天谈笑声被渐渐变大的雨声盖过,雨水顺着发丝蜿蜒而下,寒风吹过面颊,冰凉的脸恍如刀割。我恍惚地跪在那里,腿已不当作是自己的了,麻木无感,如同院中被雨水轻易冲刷下的枯黄树叶,不晓得何时就会被带走。

    忽而雨停下了,抬头是一柄四十八股紫竹绸伞,素白扇面绽放出纯净芙蓉,一如眼前隔着雨帘撑伞女子的朦胧笑容。

    上官婕妤,谈笑间置人于死地,却还能展露无暇笑容的人,仿佛被她丢弃的只是个娃娃,我今日才领教她的可怕。

    内侍宫女全然退下,只留我与她二人。她替我挡雨,我厌嫌地想要挪动,离开她伞庇护的范围,然而腿脚麻木,我最终跌坐在水洼中。

    “看来你是厌了我的不分黑白的,”她纯美无暇地笑着,“但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罚你吗?难道你跪着的时辰只一味地在恨我?”

    我嘲讽道:“娘娘怎么会错,错只在我轻信她人,平白背负冤债。”

    “你还是想着些事情的,但你只说对一半,”上官婕妤倾下身体,徒劳地替我擦去面庞上的雨水,道,“我之前遇见你,以为你是极聪明的,虽非世家出身,但见地学识并不逊色,甚至还要高于那些平庸而自负的小姐们。不想你在人情世故上,竟天真得可以,可见书院还真是养书呆子的地方。”

    她的话令我意外,我昂首凝视她,她笑道:“你今日之错有三,其一,轻易信过她人,我猜你甚至不知那小宫女的名字。”

    婕妤竖起第二根纤长的手指道:“其二,不懂审时度势,你不认又何妨,就算在暴室死了,罪过终究是你的,再者你心中大抵盼着我来主持公平,然而牵扯上陆氏,我更加只会当你疯子不理睬。”

    此时我已渐渐隐去对上官婕妤不辨是非的厌恨。

    御赐的钧瓷,化为半盒碎瓷,婕妤心中起伏并不亚于我,然而当时的她远比我冷静许多,略去我的对错是非,当我疯言疯语才是上策。清冷避居的上官婕妤怎会听信我一介药女胡言,毁谤得罪煊赫的陆昭容。

    我低头,十指紧紧扣住雨水漫过的泥地,指甲嵌入泥地,指尖被压得生疼。

    天真,上官氏说的丝毫不错。我的弱点被上官氏逐一挑出,入宫以来,自以为进退谨慎,方才却倔强冲动,且迂腐地抱住公平二字不放,险些埋藏自己性命。

    “其三,陆凝云为何偏偏挑了你做这替罪羔羊,你可想过。”

    “不是针对……”陆氏与上官氏不和,倒霉事才无端遇上我,我脑中忽然闪现司药在内药局门前的义正辞严,茯苓面庞上被抓破的红痕,淌下殷红血水。

    我瞪大双眼仿佛不信地盯着上官氏,她轻巧点头,道:“陆氏与我之间是一回事,然而与你恐怕是另一桩曲折,我无心去打探你做过些什么,但我知陆氏从不做徒劳的事,你得罪了她,她希望借我的手除去你罢了。”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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