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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69章 紧握

    “我一点都不怪姑姑,”我握紧她的手,道,“姑姑在身边,我很安心。”

    回到兰若堂千绫居,宫女伺候我换了身常服,卸了钗环,只用碧玉簪挽成平髻,熹嫔在书架前站着,手中卷着本书,见我笑道:“你的气色瞧着很好。”

    看来今日抹上胭脂是正确的选择,我笑而不语,令宫女奉茶,熹嫔就近在烟罗软榻袅袅坐下,道:“不怕你笑话,我起得早,还没吃什么东西,听说兰若堂私膳房的点心做得不错,我能否一尝?”

    “是我疏忽,让挽月姐久等了,”我唤宫女端上茶食,笑言道,“挽月姐不嫌弃,下回我亲自动手做几款点心让你尝尝,算是今天让令挽月姐等候的赔礼。”

    “我也才等了半个时辰,你房里书多,我随便拿了本,也挺好打发时间的。”

    我接过宫女奉上的红枣银耳汤,问道:“挽月姐也喜欢看书?闲暇时多看些什么?”

    “每天照顾新城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琢磨书,”熹嫔摆手笑道,“我就是随便翻翻,新城老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被逼得只好去看《山海经》、《太平御览》之类的书,你这儿的书我之前都没留意过,今天看着也觉得挺有意思。”

    熹嫔为人亲和,碍于她与陆昭容那层关系,对她说不出十分欢喜,一直客套而疏远,但她提及新城缠她讲故事,我不免轻笑出声,又舀了舀银耳,道:“是什么书?姐姐觉得有意思?”

    “说出来你或是要笑话我见识浅,”熹嫔掩袖抿唇笑道,“是陈寿的《三国志》。一直觉得史书枯燥,我碰都不碰,哪儿像你,摆满一柜子,像是在做学问的女先生。”

    “史书也可以当故事读,正史枯燥些,若拿来消遣,还是野史好,有趣的话本不少是野史虚化编排出来的,我这儿还有《宋稗类抄》,姐姐可以拿去看看。”

    “我又不是要做学问,看这些做什么,”熹嫔摆摆手道,“野史虽有趣,但相较正史更残忍,我才翻到三国志里的任城王传,记载任城王曹彰府中暴毙而亡,不过在《世说新语》中,魏文帝下毒谋害其兄长曹彰那段,才更令人悚然。”

    “那虽是野史,但魏文帝与其兄弟没什么情谊,更有七步诗载入正史,其中宫郭后比他更残忍,”我苦笑道,“原配甄后被郭氏谗言构陷赐死,《魏书》载,出殡时,郭后令其以发覆面,口塞糟糠,对个过世之人,她且不能手下留情。”

    熹嫔搁下点心,道:“史书所载,什么手足相残、君臣猜忌、后妃争斗,看得人心冷。”

    忆及那尚锁在暗格中的曼陀罗毒药,我冷笑道:“今世之事,不过是历史的再次重演而已,未尝不令人心寒,故曰以史为鉴,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熹嫔打断我的话,道:“妹妹失言了,今世海内升平,皇室可谓忠孝礼仪之表,陛下与景王兄弟和睦,后廷安宁无虞。世间不再有煮豆燃萁的魏文帝,也不会有助纣为虐的郭后。我只当妹妹这话没说过。”

    若皇室为忠孝礼仪之表,怎会有外戚乱政的钱氏之乱,陛下登基后,且不提柳氏为首的世家势力做大,陛下与景王之间未必毫无猜疑,若是无疑,当初边防告急,今上就不会宁愿派柳氏之人驻守,却不选择更为亲近的五弟景王。

    故而我无心之言过于敏感,熹嫔所言句句在理,我遂岔开话去,指了指一旁的红枣银耳,问道:“挽月姐不吃红枣?”

    “我没有忌口,不过看了方才的内容,有点恶心,”熹嫔遣侍立在旁的碧茹将残存若干红枣的银耳汤端下去,内室唯留我与她二人,深深注视我,道,“魏文帝即是将毒以针注入红枣心中,做好记号,然后与任城王曹彰分食,己身无虞,而曹彰身故,多么狠毒的法子,谁会用银针插入红枣内试毒?”

    脑中刹那电光火石,可以躲过银针试读的下毒方法,如果红枣换成我夏秋一直在食用的枸杞,将微量毒药注入其中,宫女只会在茶汤中以银针试毒,而绝不会将针戳入一枚枚微小的枸杞子里。

    终于明晓这一切,以史为鉴,当真不错,对方的聪敏老辣,真让我自愧不如。

    熹嫔为何会知道?除非幕后是陆昭容,可熹嫔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地提醒我?不怕违逆她主子的意思?

    回视我犹疑的目光,熹嫔惨然笑道:“我也是个母亲,明白你的痛楚,她这样做,我受不得良心的谴责,只当在赎罪了。”她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粉色的胭脂纷纷坠下,显出我面庞上苍白的底色。

    如今能够信任依赖的唯有裴姑姑了,我令她去膳房巡查,的确一粒枸杞子都无法寻到,问题的确就在其中。

    下午令人将矮桌挪到窗边,铺上锦垫,在香炉中焚上一支驱寒香,裴姑姑从内药局要来枸杞子,我端然跪坐于矮桌前,煮上沸水,泡一壶枸杞菊花凉茶,驱退旁人,只唤来饮绿。

    “娘娘找我什么事?”她向我行礼,笑容依旧,我却无端心痛。

    我微微躬身道:“我病了许多日子,你受累,今天我亲手煮茶,以为谢礼。”

    “娘娘无须客气,照顾主子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饮绿稳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勺,道,“何况碧茹、采蓝二位姐姐更加劳心。”

    “她们我自然也是要赏的,”若是以前见到饮绿扭捏的情态,我定会调笑她,今日却异常痛心,勉力维持笑颜道,“之前让你负责兰若堂的茶点,熹嫔才在我面前夸过那些茶点一番,可见你也用心了。”

    面对我的暗示,她并不紧张,害羞道:“主子这么一夸,我真要不好意思了。”

    我将一碗枸杞菊花茶递到她手中,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她才一瞧,讶然道:“呀,怎么兰若堂还有枸杞子,不是被碧茹姐姐全扔光了吗?”

    碧茹!心中忐忑万分,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追问道:“膳房不是交给了你负责,碧茹常过去帮你忙吗?”

    饮绿垂首甩着衣带,惭愧道,“奴婢爱玩,主子也晓得。奴婢说一句实情,主子不要生气,奴婢又缺经验,顾不过来,碧茹姐姐才主动过来帮我。其实膳房一直是碧茹姐姐在替我看着。”

    我脸色一沉,饮绿以为我生气了,她道:“我知道我懒,娘娘要骂我就骂吧,要打我也行,就是不要打脸。”她躬身如虾子蹲在地上,双手牢牢抱住头。

    换做平日,我定要大笑一场,末了添上一句,小妮子这么爱美,今天却连笑的心情都没了,我无力挥袖道:“你让碧茹过来。”

    “奴婢的错,主子罚我就好,不要牵连碧茹姐姐,”饮绿跪求道,“碧茹姐姐也不容易,她在浣衣局还有个哑女姐姐青竹,如今她日子好过点,青竹全靠她照应。”

    饮绿哭得伤心,我没耐心应付她,遂让裴姑姑将她领出去,令采蓝替我喊来了碧茹。

    十之六七已确认是碧茹,但我需要听她亲口告诉我真相,给我一个她背叛我的理由。

    她欠身行礼,她身姿略显丰腴,新裁制的浅黄色宫装端庄得体,我掩住恨意,笑道:“你才升了尚宫局的从七品典簿,辅助司籍,掌名录计度,是个好差事,我还没恭贺你。”

    她微笑着辞谢,起身扫了眼矮桌,上头且摆着饮绿喝过的那只茶碗,浅褐色的茶汤上漂浮着朱红色的枸杞子,她刹那失神,但迅速恢复平日的沉静,道:“天还没转暖,娘娘又才小产,不宜服食寒凉之物,请容奴婢拿下去倒了。”

    “我不喝,”我将枸杞菊花茶递给她,剜视她,淡然道,“你喝!”

    霎时她的笑容凝固,祈求般的望着我,面色苍白如纸,我再次重复道:“你喝!”语气中不容她拒绝的权威,碧茹眸中难以掩饰的惊慌,却不得不伸手接过。

    她手抖得厉害,半碗凉茶都被倾洒在厚绒福寿同春地毯上,终于她最后的伪装破碎,茶碗咕噜噜地滚落在地毯上,碧茹也跌倒在地,嘤嘤伏地哭泣。

    “不是的,都不是”碧茹哽咽道,“是姐姐,颐嫔拿姐姐青竹来要挟,奴婢没有办法,那是唯一至亲的姐姐,我没有选择!”

    幕后居然是颐嫔,然而以颐嫔的那点胆子、聪明,怎能做出这件事,必是陆昭容受指使无疑了。

    “奴婢也求过主子的,让主子再添几个宫女,那就能将姐姐带出浣衣局那鬼地方,可是主子每次都说人手够了,”碧茹倏然抬首,泪颜朦胧,道,“见奴婢迟迟不肯答应,颐嫔就将姐姐扣在承曦堂,她是在拿我姐姐的命来要挟!”

    恍惚才忆起碧茹数次吞吞吐吐地让我添派人手,我喜欢清静,才驳回她的念头,我又如何猜到一念之差,会害了我,我质问道:“当初你为什么不直言!”

    “主子会帮吗?”碧茹苦笑摇头,道,“奴婢说了,主子明哲保身,更不会出手襄助的。”

    碧茹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品行,身为宠姬,处于风口浪尖,我绝不会与颐嫔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哑女而结怨。

    “就算我不知情而错过救你姐姐的时机,但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如何下得去这样狠的手,”我掐住碧茹的下颚,哀哀问道,“我已情愿自伤身体针灸催产,还不够吗?”

    碧茹任由我将她的脸掐出红痕,忍痛问道:“主子知晓颐嫔什么意思?她要的是你的命!”

    我一惊,倏然松开手,碧茹和缓道:“她给的药量足够两个月内就要会了主子的性命,且曼陀罗毒会产生幻觉,旁人稍加诱发,极容易自尽,自杀的宫嫔,只能由太医院医女验尸,医女药理浅薄,绝不会认得此毒,主子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自我了结。”

    我用力捏紧她的双臂,呵斥道:“所以你故意半夜躺在雪地里,只为了再次引发兰若堂的鬼怪之说,引我做那些噩梦!”

    “颐嫔给了奴婢三个月的期限,如果到了日子还不发作,每隔五日颐嫔就会削掉我姐姐一根手指!”碧茹没有流泪,甚至没有半分激动,道,“主子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有亏与娘娘,已经私下偷偷将药量减去大半,但没想到还是会这样。”

    “照这么说我该谢谢你了,谢一个明知我怀孕还下药的人?”

    碧茹悄然瞧我一眼,平静如冬日冰封之湖,道:“知道主子怀孕后。颐嫔那儿也不敢妄动,命奴婢袖手旁观,销毁证据,生怕太医发觉。”

    “你姐姐呢?颐嫔会留活口吗?”

    碧茹瞧了我一眼,平静道:“主子流产后,颐嫔将姐姐放回浣衣局了,姐姐是个哑巴,什么都不会说的。”

    以我的流产换来她姐姐的平安,我不觉哂笑,自己逐渐依赖碧茹,当做亲近之人,我以为碧茹也该视我如亲人,我却高估了自己,关键时刻,总是血肉至亲要紧。

    碧茹徐徐叩拜道:“奴婢对不起主子,就算杀了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

    “我要你死做什么,你的命能换回我的孩子吗?”我目光空洞地凝视房檐上跳闪的雀儿,唇边浮上讥讽的笑容,“我要是你,为了至亲姐姐,大抵也会这么做的,你至少放了我一条生路,我合该谢谢你的。”

    碧茹再次叩拜,道:“若主子心里怨恨难消,可以将真相告诉陛下,令奴婢恶有恶报。”

    “证据呢?”我可笑地瞥了伏在我脚边的碧茹,“不要忘了,你还是我身边的人,在陛下面前可信度先削去了几成,加之空口无凭地污蔑,这不是帮我,是在害我。我虽神思困顿,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难不成这也是颐嫔教你做的,将计就计,要将我一举击溃?”

    碧茹避开我的追问,垂首道:“奴婢该说的都说了,信与不信都在主子,奴婢的命也都交给主子处置了。”

    她神色木然似毫无悔意,我折下身子,掐住碧茹的面庞,用了扇了她一个耳刮子,道:“这记是替饮绿打的,你嫁祸于她,将铜盒藏匿在她的柜子中。”

    “娘娘找着那些剩下的药了?娘娘果然英明,”碧茹脸上映出五指红印,却笑道,“奴婢谢娘娘教诲。”

    她的笑容似点燃火焰的红莲,我更加用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道:“这下是替我自己打的,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碧茹脸上对称地映出掌印,瞳孔中的笑意满的快要溢出来一般,道:“娘娘打得好。”

    我使出所有的力量,再扇了她一记,道:“这是替我未出世的孩子,她与你无冤无仇,却被你……你平白夺了性命。”说话间,我的眼泪止不住汹涌地落下。话音哽咽,几乎难以成句。

    碧茹唇角溢出殷红的血,滴落在我的手上,如贞观殿水漏安静的声响。她依旧安谧笑着,眼中笑意涌出,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凄凉,道:“为了那孩子,娘娘杀了奴婢也不为过。”

    碧茹心知难逃一死,她近乎堕落地一心激怒我,我为她心痛得将近昏厥,高高地扬起手,却无力地落在她脸上,道:“这下是为了你的姐姐,你究竟是没有办法,还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压上自己的性命,去换你姐姐的命。你视她为世间最重要,她何尝不是,你却自轻自贱,轻言生死。你以为这样能救得了她?颐嫔会因为她是个哑女,就放过她吗?”

    我泪眼模糊地断续说下一席话,碧茹愣愣地望了我片刻,血液凝在唇角,忽然她握紧我的双手,凄凉落泪,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重复数遍,继而她扑到我怀中放声大哭,道:“颐嫔会杀了她,会杀了她的,都是俎上鱼肉,都要死!”

    她放声痛哭,我心中何尝不疼,我当初甚至希望她不会如此轻易被我揭穿,可惜真相从来是不堪一击的事物。我反手抱住碧茹,缓缓流泪,我与她是如此相像,都是太过脆弱而无法想要守护之人。

    手轻轻附在已然平坦如初的小腹,曾经有一个生命孕育其中,与我在一起六个月,十月怀胎,只要再过四个月就能安然躺在我臂弯里的孩子,我终于还是失却了。

    如果不想继续失去更多的东西,我必须要变得足以保护自己,否则就算上天赐我再多,我都会失去。

    颐嫔利用了姊妹之情压迫碧茹,阴差阳错夺去我腹中孩子,那么就让她也明晓骨肉离散之苦。

    梨影稀疏落在昏暗的内室,案上的驱寒香快要燃尽,我轻拍着碧茹道:“死者已已,事情至这步田地,我不会让你死,你的命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二月回暖,却依旧春寒料峭,陛下下午必会至兰若堂,我早早地让碧茹替我装扮妥当,玲珑廊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侧首对着鸾镜检查了一遍,才走出殿外迎接陛下。

    我本打算亲自侍奉陛下换装,见了陛下才想起,今日是休沐日,不用临朝,所以只穿了身茶褐色暗纹燕居常服,眉间不觉浮起笑意。

    之前一直怏怏地抱病,不曾化妆,陛下见我今日装扮不免眼前一亮,道:“难得今日你抹了胭脂,还是这样好看些,身子好点了吗?”

    我掩袖抿嘴笑道:“总让陛下瞧见臣妾憔悴的样子,臣妾自己也难堪,怎可整日端着一张枯黄的脸面对夫君。”

    陛下闻言轻笑,兰若堂众人面上也浮起浅笑,陛下一时兴起,又下旨赏了一番,其中碧茹品级最高,领着兰若堂诸人领旨谢恩,我左右瞧着,裴姑姑并不在其中,她却是我最要谢过的一人了。

    陛下体谅我病着,精神疲倦,也不与我说太多,依旧是他在那儿读杂书,我支颐斜靠在软榻上听着,我笑言,劳驾陛下念书与我听,我真是国朝最有福气的女子了。

    他的语音平仄不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最后抵不住睡意,头靠在榻上,渐渐睡去。

    “可馨,可馨,”仿佛隔了许久陛下才发觉我的睡去,轻叹间,俯身为我盖上斜纹绫被衾,“还是这么贪睡。”

    他以为我睡去了,我却是清醒的,闭眼依旧能想象他为我盖上被子的情形,他真的一直对我很好。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守在我身旁,依旧卷着那册书继续看下去。那一定是极美的侧影。兰若堂的许多个下午,我握着书,却一页书都没有翻过,只是越过书,悄悄地望着他立在画案前的影子。

    平静的时光却骤然被我的尖声呼喊击碎,我伸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呜咽辗转,陛下用力地摇醒我,我双眸含泪,反握住他的手,凄楚地望着他,道:“又是她,她掐着我不肯放手,为何我还是摆脱不了。”

    陛下柔声安抚我道:“没事的,没事的,你想得太多了。”

    那日以簪子抵住脖颈,险些自尽,一切记忆犹新、我侧首含泪低语道:“那日也是陛下救了臣妾,其实臣妾要是早些挣脱,从梦魇醒来就好了,也不至于……”

    陛下搂住我低声哄着,又唤来碧茹,碧茹膝行入内,陛下问道:“她最近还是常常做恶梦吗?”

    “娘娘……”碧茹艰涩地瞧了一个劲儿让她不要说的我,迫于陛下凌厉的眼神,一拜道,“或是受的刺激太大,娘娘晚上一直睡得不好,又强自撑着,不许奴婢禀告陛下,生怕陛下担心,奴婢一直担心,娘娘的身子熬不住……”

    碧茹退下,陛下一言不发地望向我,我仿佛犯错的孩童,垂首低语道:“多吃点安神的药就没事的,不值得小题大做,惊动陛下。”

    他久久地凝望我,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长叹,将我揽入怀中,道:“朕是你的夫君,你不应该隐瞒。”

    陛下护着我重新躺下,道:“朕守着,也不会有邪物侵袭,你可安心睡下。”他眉眼间的寂寥蔓延开来,我似乎应该说些应对的话,却又无言以对,仿佛自己亏欠了他许多。

    我陷入假寐,闭眼依旧可以感知日色西沉,殿外宫女依次点烛,昏黄的灯光晕染开来。

    江川躬身入内,低声问询陛下今夜侍寝的宫嫔,陛下望了我一眼,犹疑不决。而跟在江川身后,是少府负责此事的内侍,抱恙的我并不在名册之上,少府内侍也略去了我的存在,只提及许久不曾被临幸的陆顺仪,陛下思忖片刻,我忽而醒来,半支起身子,陛下伸手护住我道:“睡不着吗,怎么这么快醒了?”

    我摇摇头,道:“听闻陆顺仪生辰也近了,陛下冷落她太久,也该去见她。”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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