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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87章 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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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7章 否则

    “人不是你杀的,玉玺却是你偷的,否则,为何你一被放出来,玉玺就出现在永寿宫?不是你是谁?”

    “一定是那个偷玉玺的人嫁祸给奴婢的。”

    “用刑!”

    “奴婢是冤枉的……你不能严刑逼供……”

    “这次,本公公可是奉命审讯,谁也救不了你。”刘公公阴毒地笑。

    两个狱卒手执长杖走来,不由分说地打下来。

    痛。

    那长杖击打在臀上,一下又一下,痛得难以承受。

    这次,真的无人救她。

    她感觉臀部已经皮开肉绽,好像四肢百骸也在痛。

    如果可以,她会脱离肉身,施法阻止他们用刑,可是,魔皇说过,在凡间,在皇宫,她不能施法,只有遇上道士和妖魔鬼怪才能脱离肉身施法。

    不知打了多少下,她昏昏沉沉的,听见刘公公问:“招不招?是不是皇贵妃指使你偷的?”

    不是,我没有偷玉玺……

    可是,她痛得说不出话,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一张粉白而扭曲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刘公公阴恻的笑脸。

    接着,黑暗袭来,她因痛而昏厥。

    即使昏厥,身上的痛也折磨着她的身心。

    沐安醒来,臀部的痛火辣辣的,直钻心脉。

    口干舌燥,咽喉涩痛,想来是因为臀部被打得肿痛,引发热症。

    想不到,她附身文玉致肉身短短时日,后宫和六尚局就接连发生事情,她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牢狱之灾,被人灭口,杀人嫌疑,偷窃玉玺,杖打之痛……她想自救,却无力自救;她也没有靠山,只有太后和晋王可以依仗,但也不能完全依仗他们。

    若要复仇,若要追查当年沐氏灭族的真相,只有站在最高处――靠近皇权的地方,才有资格为沐氏复仇。否则,什么都是虚妄。

    忽然,数道阴影靠近,沐安一凛,惊恐地转眸。

    三个粉面公公站在黑暗的牢中,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们邪恶的面目。

    “你们想做什么?”她惊惧地爬起身,却因为身上的痛而倒下去。

    他们不发一言,渐渐靠近她。

    越来越难受,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是谁要杀她?

    除了皇上,还有谁?

    但是,皇上答应过唐太后,放她一马。

    无戏言,然而,他想杀一个卑贱的女官,轻而易举,也无须跟谁交代。

    在她以为再无活命的可能的时候,死命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开,她顺畅地呼吸,咳个不停。

    方才还是凶神恶煞的三个公公,瘫软在地,已然死去。

    沐安费力地爬起身,心有余悸,迷惑不解地看看他们,又看看牢房四周。

    是谁救了她?

    三个公公的后颅,都插着一枚飞刀,一刀毙命。

    突然,牢房外间传来脚步声。

    须臾,她看见数人站在牢房外面,当中者,锦衣如墨,身姿轩举。

    沐安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在紧要关头现身救她的。

    数人将三个公公的尸首搬出牢房,清理干净后才退出去。

    宇文欢步入牢房,闲闲站定,默然不语。

    “王爷又救了奴婢一命,谢王爷。”她诚心道谢。

    “这瓶药对你的伤很有效。”他递给她一个小瓷瓶。

    她伸手接过。

    不再有性命之忧,不再有恐怖,她才感到头晕目眩,几乎无力支撑。

    月色清冷如霜,他冷峻的脸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青蓝之光,冷酷得令人不敢接近。

    “偷玉玺,罪无可恕,株连九族。”宇文欢嗓音低沉。

    “奴婢没有偷玉玺,也没有杀人。”

    “本王信你,皇上不会信你。”他不看她,侧颜对着她,“在皇上眼中,一个贱婢死不足惜。”

    “恳请王爷救奴婢一命。”她一直等他现身,只有他,才能扭转乾坤。

    “本王无能为力。”

    沐安错愕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不再帮她?对他来说,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宇文欢转身,冰冷月光笼罩的黑眸毫无热度,“就连皇贵妃都无法逃脱罪责,更何况你?”

    她从怀中取出一方丝怕,“这是尚功局女史柳小眉临死之际交给奴婢的,奴婢以为,这方丝帕大有可能是真凶留下来的,王爷看看。”

    他掀眉,接过丝帕,仔细地看着。

    她一直不交出这方丝帕,就是要等晋王现身,这方丝帕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他凝视着丝帕,眉峰微皱,陷入了沉思。

    “这丝帕的四角绣有荷花,有一股淡淡的荷香。奴婢记得,这丝帕并非后妃所用的丝绸,是六尚局女官惯常用的。因此,奴婢以为,杀害柳小眉的真凶应该是六尚局的人。”沐安想了数个日夜,才得到这些推测,“柳小眉并无跟人结怨,无缘无故被杀,奴婢以为,她的死,一定跟玉玺失窃有关。”

    “好,本王就尽人事。”宇文欢将丝帕递还给她,眼中亮光微闪,“明日提审,你呈上丝帕,本王会从旁协助,你能否脱罪,就看天意了。”

    “谢王爷。”

    沐安一喜,陡然,黑暗袭来,她软软地倒下。

    他伸臂揽住她,锁眉看着她。

    红眸紧闭,素颜冷光,柔美清雅。

    臂间,是她柔软的身躯。

    次日,皇上提审沐安。

    她不解,是什么人令皇上亲自审理此案。

    御书房内,她跪在御案前,眼角余光看见刘公公和晋王分别站在两侧。

    御案后,宇文珏严厉问道:“贱婢,你偷盗玉玺,杀人灭口,罪无可恕,你可认罪?”

    “奴婢没有偷玉玺,没有杀人,奴婢无法认罪。”她平静道。

    “大胆!”宇文珏怒喝,“拒不认罪,罪加一等。”

    “皇上,柳小眉临死之际,交给奴婢一方丝帕,奴婢以为,这丝帕一定是真凶无意间留下来的。”沐安连忙道。

    “既有丝帕,为何到今日才说?”

    “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婢担心这唯一的罪证被人私吞,便决定面见天颜时再禀报。”她看晋王一眼,但见他面色沉静,便继续道,“奴婢斗胆,皇上恕罪。”

    “呈上来。”宇文珏面色略暗。

    她将丝帕交给刘公公,他上呈御案。

    宇文珏仔细研究着丝帕,须臾道:“这染血丝帕有何特别之处?你说丝帕有可能是真凶的,但也有可能是柳小眉的贴身之物,更有可能是你胡诌的。”

    她解释道:“回皇上,这方丝帕所用的丝绸是六尚局女官常用的,各宫娘娘不会用这种较为低劣的丝绸,因此,假若丝帕是真凶之物,那么真凶便是六尚局的人。”

    闻言,刘公公面色一变。

    宇文欢拱手道:“皇上,臣可否看看丝帕?”

    宇文珏应允,刘公公便将丝帕呈给宇文欢。

    凝视丝帕须臾,宇文欢朗朗道:“皇上,臣以为,这丝帕大有来历。”

    “有何来历?”宇文珏奇道。

    “假若臣没有看错,这丝帕应该是纵横江湖十余年的大盗醉芙蓉之物。”宇文欢笃定道。

    刘公公微惊。

    宇文珏闻言色变,“何以见得?”

    沐安也大为惊诧,这丝帕应该是六尚局的人拥有的,为何与江湖大盗贼有关?

    他是为了助她脱罪,才胡诌的吗?

    宇文欢深眸熠熠,“皇上,十余年前,醉芙蓉与金飞狐盗窃库银、珍宝无数,在江湖声名鹊起,各州府衙追缉数年,皆未曾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大约八年前,醉芙蓉和金飞狐盗取赈灾官银一万两黄金,神宗皇帝震怒,派出三十余名大内侍卫追缉,命各州府协力追缉醉芙蓉和金飞狐。不过,追缉两年,派出的大内侍卫无一人回朝复命,醉芙蓉和金飞狐也从此绝迹江湖,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王爷的意思是,醉芙蓉藏身于皇宫?”刘公公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醉芙蓉和金飞狐每次行盗,都会留下一朵风干的芙蓉花和一枚金制的狐狸头。皇上,八年前,臣曾经看过芙蓉花和金狐狸头,印象深刻。这丝帕上的花并非荷花,而是芙蓉,这芙蓉的纹样与醉芙蓉所用的芙蓉花一模一样。”宇文欢道。

    沐安一震,想不到丝帕上的花不是荷花,而是芙蓉。

    莫非,昨夜牢中,他就认出丝帕上的花是大盗醉芙蓉所用的芙蓉?

    宇文珏面色凝重,“照十皇叔所说,醉芙蓉藏身皇宫,杀尚功局女史时不小心遗落丝帕?”

    宇文欢沉声道:“据臣推测,醉芙蓉很有可能藏身皇宫多年,近日偷盗玉玺,无意中被女史柳小眉看见,便杀人灭口。文玉致碰巧路过,便被刘公公逮个正着。”

    刘公公似是赞同,问:“那六尚局诸女官中,谁是醉芙蓉?”

    宇文欢轻笑,“醉芙蓉轻功绝顶,武艺高强,试一试便知。”

    刘公公反驳道:“如今正是风口浪尖,醉芙蓉也知皇上正在追查,她岂会自露武功?”

    “刘公公言之有理。”宇文珏点头,“唯今之计,只有暗中追查六尚局中的人谁曾用过类似的丝帕。”

    “皇上英明。”刘公公得意道。

    “皇上……”沐安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好像在何处见过类似的丝帕。

    “皇上。”吴公公进入御书房,“幽禁重华宫的上官氏求见,说有要事禀奏,与玉玺失窃有关。”

    宇文珏面不改色,“传。”

    宇文欢的目光从沐安的脸上滑过,以眼神告诉她:静观其变。

    上官米雪已被废去封号,幽禁冷宫,此番前来,必定是为了翻身。

    须臾,上官米雪踏入御书房,深深垂首,跪地行礼:“罪妾拜见皇上,拜见王爷。”

    宇文珏不作一词。

    刘公公瞥一眼面色不悦的皇上,代为问道:“若有要事,速速上禀。”

    上官米雪卑躬屈膝地说道:“皇上,罪妾幽禁重华宫,昨日听婢女提起玉玺失窃一事,罪妾觉得事关重大,便斗胆求见皇上,将所知之事上禀。”

    沐安以眼角余光瞥她一眼。

    当日位高、风光的贵妃,如今却是失宠的冷宫废妃,不施粉黛,衫裙清素,比六尚局的女官还不如,只是她的明艳与美色,仍然无法淹没,更添一种清简的袅袅风致。

    “说。”宇文珏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婢女说,数日前的夜里,大约戌时,她在重华宫附近的树林看见二人,她们形迹可疑,说了好一阵子才离开。”上官米雪的嗓音温婉平和,显得与世无争。

    “她们是谁?”

    “婢女说,是冯尚功和……皇贵妃娘娘。”她始终垂首,语气坦然淡定。

    话音方落,众人面色皆变。

    沐安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为什么上官米雪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

    宇文珏褐眸紧眯,阴冷地问道:“为何今日才说?为何你那贱婢不亲自来禀?”

    上官米雪笔直地跪着,柔而坚韧,不卑不亢,“回皇上,罪妾与婢女幽居重华宫,消息闭塞,直至昨日婢女才听闻玉玺失窃一事,这才想起数日前所看见的冯尚功和皇贵妃娘娘。罪妾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应该上禀,便让婢女前来禀奏。岂料婢女胆小怕事,还没走出重华宫就吓得惊慌失色。罪妾以为此事不宜拖延,就斗胆前来禀奏,皇上恕罪。”

    沐安真佩服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宇文珏道:“你所说的,朕会查明真伪。”

    上官米雪淡然道:“罪妾已将事情上禀,罪妾告退。

    宇文珏“嗯”了一声,任她离去。

    她离去的身姿,淡然如水,谦恭有度。

    “十皇叔有何高见?”宇文珏的面孔不露喜怒。

    “臣以为,传冯尚功审问,便可一清二楚。”宇文欢似乎胸有成竹。

    冯尚功跪在沐安身侧,全无惊慌之色。

    当上官米雪说出冯尚功的时候,沐安便想起,曾见过冯尚功所用的丝帕绣有芙蓉。

    宇文珏凌厉的目光射向冯尚功,喝道:“贱婢,你胆大包天!竟敢偷玉玺!说,为何偷玉玺?”

    冯尚功淡定回道:“奴婢不知皇上何意,奴婢没有偷玉玺。”

    “大胆!御前竟敢放肆!”刘公公怒斥,在皇上的示意下,将那方丝帕放在她眼前,“这丝帕是在柳小眉身上找到的,你不会不认得吧。”

    “这……丝帕不是奴婢的。”冯尚功眼珠子一转,面色微变。

    “还敢狡辩!”刘公公气愤道。

    “醉芙蓉,你先偷玉玺,再杀女史,论罪当诛。”宇文欢的一双黑眸迸射出明睿的光,“当年你和金飞狐被誉为雌雄大盗、江南双绝,八年前因黄金案避世,你避入皇宫,金飞狐远走北疆沙漠。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朝廷不会旧案重提,你们不会再被人追缉,但是,朝廷丢了一万两黄金,岂会善罢甘休?

    就在一月多前,有人在北疆发现金飞狐的踪迹,接着朝廷派出的金牌捕快顺藤摸瓜,终于抓到金飞狐归案。醉芙蓉,你若想见金飞狐一面,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供。”

    身份被人揭破,冯尚功无奈地低叹,“是,奴婢就是醉芙蓉。那丝帕确是奴婢的,玉玺是奴婢偷的,柳小眉也是奴婢杀的。那日,奴婢发现柳小眉跟踪奴婢,奴婢反跟着她,听见她自言自语,说三更半夜看见奴婢出去又回来,猜测奴婢偷了玉玺,还要去禀报安宫正。奴婢逼不得已,只能杀人灭口,不料丝帕掉落,成为罪证。皇上,奴婢盗玉玺、杀人,是被逼的,是奉命行事,皇上明鉴。”

    刘公公手指着她,喝道:“你行大逆不道之事,还想推卸罪责?”

    冯尚功辩解道:“皇上,奴婢避入皇宫,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奴婢就是多年前的醉芙蓉,又岂会去偷玉玺、自暴底细?再者,奴婢偷玉玺何用?”

    宇文欢严肃地问道:“你说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犹豫再三,冯尚功才道:“奉了皇贵妃娘娘的命。”

    沐安震惊,竟然是皇贵妃指使她偷玉玺。

    唐沁雅为什么这么做?

    “皇贵妃娘娘偷玉玺做什么?你莫胡说八道。”刘公公斥责道。

    “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轻饶。”宇文珏阴沉道。

    “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冯尚功抬首,决然得不像说谎,“有一日,皇贵妃娘娘私传奴婢,对奴婢说,朝廷已抓到奴婢的师兄金飞狐,很快就会问斩。皇贵妃娘娘说,只要奴婢为她办一件事,交出一万两黄金,娘娘的父亲华大人就有法子保师兄一命。娘娘要奴婢办的事并不难,奴婢为了救师兄一命,就答应为娘娘偷玉玺。

    奴婢半夜潜入乾清宫,偷到玉玺之后,连夜出宫,送给一人,大约过了三日,那人又送回玉玺。娘娘见宫中风声很紧,就让奴婢暂时将玉玺藏在她的寝殿,并留下文尚寝的一对耳珠,将罪责推在她身上,将这整件事变成她偷玉玺嫁祸给娘娘。”

    “你将玉玺送给宫外何人?”宇文珏的褐眸眯了又眯,追问道。

    “奴婢不知,是皇贵妃娘娘让奴婢去‘明月楼’找人的,那人以发遮住大半个脸,奴婢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整个大殿一片宁静。

    气氛凝重。

    沐安不明白,唐沁雅竟然胆大包天地偷玉玺,还将玉玺送出宫给一个人。

    唐沁雅这么做,有何企图?她不担心事情败露,危及整个唐氏吗?

    或者,她与其父唐文钧串谋?

    醒来时,身在六尚局的寝屋。

    沐安记得,魔皇让她躺下来,接着施法将她这缕孤魂送到凡间的皇宫,附身文玉致。

    她支起身子,摸摸脸和脖子,又摸摸身子,没什么不适之感。

    六尚局女官,从最高的尚宫到职位最低的女史,所穿的宫服是女官独有的。

    此时,她上着粉紫色春衫,下系一袭同色锦裙,是六尚各局主官的宫服。

    对,她知道了,附身的文玉致是六尚之一的尚寝局主官文尚寝。

    坐在铜镜前,她看见一张秀美的脸。

    文玉致的容貌,与她的姿容一样,只能称得上清秀明雅,比不上那些明**人的嫔妃。

    忽然,沐安看见那双深黑如染墨的眸,不经意地一转,萦绕着一圈红芒。

    这种赤色光芒,妖异夺目,艳媚入骨,慑人心魂。

    不经意地眨眼,红芒乍泄。

    因了这双夺人心魄的红眸,这张秀美的脸立时不一样,变得冶艳娇媚。

    为什么眼睛会出现红芒?

    难道是魔魂附身的关系?

    下次见魔皇时一定要问问。

    “咚咚咚”,敲门声之后,是一道女声,“文尚寝,吴公公来传话。”

    这声音,应该是尚寝局女史阮小翠。

    沐安整了整衣衫,开门迎接五年前奉旨给她施刑的吴公公。

    吴公公是得宠的刘公公手下一名见风使舵、圆滑世故的公公,在六尚局女官面前,趾高气昂。

    “吴公公大驾前来,有何要事?”她恭谨道。

    “圣上传你觐见。”吴公公拿捏着公鸭嗓子道。

    她错愕须臾,才跟随吴公公前往乾清宫。

    皇上为什么传召文尚寝?为了什么事?

    莫非是文尚寝犯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吴公公,他不耐烦道:“咱家怎知?见了圣上自然就知了。”

    也是,见了那个诛沐氏九族、赐她死罪的皇帝,就知道所为何事了。

    越接近乾清宫,她的心跳愈发剧烈。

    那日,她跪在乾清宫御书房前三个时辰,以黥面之辱、断椎之痛,才换得为父亲收尸。

    过了五年,宇文珏对当年的沐氏灭门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御书房前,她略定心神,无论如何,她必须稍安勿躁,必须步步谨慎,必须乔装得无懈可击,才能追查出当年的罪魁祸首。

    吴公公却道,皇上正与燕王商议要事,在外面恭候。

    御书房朱门紧闭着,正如五年前那日的情形,她跪在玉阶上,跪求面见天颜,足足跪了三个时辰,任凭风雪袭身,风寒入侵。

    而今,她是六尚之一的尚寝局文尚寝,身份低微,无权无势。

    若要追查当年沐氏灭族的内幕真相,仅靠这个身份是万万不够的。

    她要爬得更高,无论是尚宫,还是皇妃,她一定要往上爬。

    只有手握权势,只有站在靠近皇家权柄的高处,才能追查真相。

    忽然,房内传出吵闹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她听得出来,那一定是夹杂着怒火的吵声。

    难道皇上和燕王吵起来了?

    燕王手握大晋皇朝三十万兵权,位高权重,皇上一向忌惮。

    今日不知为了何事,皇上与这位年仅三十三岁的皇叔竟然吵成这样。

    这燕王身为臣子,当真不惧年轻的皇帝,胆敢御前怒吼,与皇帝叫板。

    吵声渐渐低下去。

    不久,朱门打开,一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沐安立即闪避在一侧,让面上犹有怒火的燕王毫无阻碍地离去。

    他本已下阶,却不知为何突然转身望来。

    她的目光撞上他凌厉似刀的目光,对视好一阵子才垂眸,躬身道:“王爷。”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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