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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207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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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07章 疑惑

    那锦盒很小巧,镂空雕着交颈之鸳,见人都走了,静晨捧起锦盒,略有些沉,用手指翻开盒盖,

    “啊!……”

    她脑中犹如蜂鸣,锦盒里安放着一只手,割裂处那淋淋的血迹泼洒在盒壁上,食指上还戴着羊脂玉戒,她再也无法忍耐,眼泪簌簌的掉下,她恨自己的草率行事,她恨自己低估了南王,更恨自己害了他……

    门里的哭喊声撕裂心肺,赵羽成却是眯起长眸,腰间的玉佩清脆交绊,和着让人沉醉的花香。

    微风依旧寒凉,夜依旧漆黑,零零星星散落的爆竹声也没有打破这一切。

    “王爷吉祥。”

    赵羽成抬眼望去,廊庭的尽头是那含笑娇羞的女子,丑时了,她竟然还守在这里,他没有回答,亦没有停顿,仿若那一阵轻风,吹乱了伊人的心,却又毫不留情的离去。

    只那紫色深衣的背影,环儿便看的出神,静晨又侍寝了,就连颜菖蒲都可以离他那么近,为何自己却总是连他的气息都抓不到……

    颜菖蒲点着烛火还未睡去,更声四起,每到此时她便要为赵羽成奉茶,她知道他睡得很浅,就是那小小的更声也会心悸许久,可若听不到更声却又彻夜难眠。依栏堂的静妃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若是王爷醒了喝不到茶该如何是好。静晨又是那样子的性情,想必王爷会不高兴的。

    她正想的出神,眼前的烛光渐渐模糊成晕,却听到清晰的推门声,她原以为是小杜子,没想到却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她有些意外,却见赵羽成神色凝重,幸好在小炉上煮着茶汤,汩汩的还冒着热气。端到赵羽成的面前他也没有喝,赵羽成只是斜靠在椅上便睡去了,颜菖蒲为他盖上薄被便退出门外。

    小杜子还守在门边,颜菖蒲上前拉过他的手,塞给他几块碎银,小杜子有些吃惊,“蒲姐姐,小杜子怎能拿你的钱呢。”

    颜菖蒲看着他的模样,不过十二三岁,彷佛又看到了弟弟星辰,“拿着吧,新年了,讨个好兆头。”

    小杜子不再推脱,喜滋滋的揣入怀中,“蒲姐姐就是这般好。”

    她嘴角浮上笑意,俯下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埋入盆中。小杜子看着她腿脚不灵便,方想起了一些事,“蒲姐姐可知道军营里那匹栗马是谁的吗?”

    颜菖蒲直起身子,拍着手上的浮土,却见小杜子一脸的神秘,她摇摇头却是无从知晓。

    “那栗马是表小姐的坐骑,自表小姐死后,谁都没有骑过呢。”

    表小姐……竟然是表小姐的。

    她回头望了望卧房,橘黄的灯光掩映出斑斑斜影,“莫要再提了,王爷听到怕是又要罚你了。”

    小杜子听闻不由的吐了吐舌头,颜菖蒲倚上阑干,夜幕渐渐退去,天际已浮上那一丝亮白,新年就这样到了,她竟是头一次觉得欢喜,听说四邑的夏季十分美,那景致是陌都都不曾所见的。

    她很期待,期待去看看被积雪掩藏下的这个世界。

    远远的便见嬷嬷而来,颜菖蒲欠着身子行礼,嬷嬷就站在门外,“王爷,静妃娘娘那边……”

    “降了她的份位,贬为下等侍女,剩下的事嬷嬷看着办吧。”

    浑厚的男声穿破门板,生生的刺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王嬷嬷一怔,却也领命而去。只剩下不知所以的颜菖蒲,她想不明白,昨日静妃才侍寝,今日就降了位……

    古人云: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鹌;三候虹始见。说的便是这清明时节。

    依旧有飞雪,偶尔和着星点的雨水,已无冬日里那般的寒冷。虽说四邑季节交替不过一夜之间,但薄薄的浅雪下,依稀可见冒出绿尖的嫩芽。一切就是如此无声,待到那热浪涌来融化冰川,才显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若不是到了清明,颜菖蒲恐怕早已忘记那个令她恐惧至深的夜晚,该来的都会来,没有一样是唬人的。

    那一日,乌云密布连着天际,厚沉阴暗,她默默的站在月台上,载着骨灰的小车,一车一车的运来,整齐的安放在那里,乌褐色的罐身,每一罐都沉甸甸,黏在其上的朱色纸条随风翻卷,她原以为再次见到会淡定许多,可那侵入骨髓的悚然还是让她汗毛竖起。

    “禀王爷,共一百五十三罐,一罐不少。”

    她欠身复命,却见有些神思恍惚的赵羽成,空地上摆着案几、香炉、贡品。黑线遗留在静燃的香上,他黯然接过,插入香炉,渺渺的青烟渐渐升上天际不见,他撩起衣襟跪于青砖之上,只留下一声闷响。苑内的众人也纷纷跪下,颜菖蒲不知这是为何,只见赵羽成俯身跪拜,他凝重的注视着满园的玫瑰,缓缓的站起身,微风吹拂着他的鬓发,青丝纠缠不休,那朱红的唇角似有微微的抽搐,许久,才向小杜子做了一个手势。

    “开罐!”

    罐瓦碰撞之声四起,那一百余三罐纷纷启盖,瞬时间氤氲升腾,颜菖蒲看着不由的手心筱出汗水,一罐又一罐的骨灰倒入花坑中,再浇上水便与泥土混成花肥,这便是最丰厚的养料,她看的出神,难怪王府的玫瑰出奇的艳丽,难怪王府的玫瑰出奇的芳香,竟是这样的人祭……

    “菖蒲,王爷已经走远了。”

    阿丝扯了扯颜菖蒲的衣袖,她却依旧惘然若失,口中不住的轻喃,“王爷为什么要用人做肥呢,为什么……”

    “因为这里葬着王爷的母妃……”

    刹那间,她脑中一阵轰鸣,“王爷的母妃?!”

    “不错,王爷的母妃便是盛宠一时的枚妃,今日是枚妃的祭日。”阿丝不愿多说,只是看着满苑赤红的玫瑰暗自神伤。

    王爷的母妃竟然是那个周身散着玫瑰香气的枚妃……

    她曾听宫里的老人说过,枚妃的容颜宛若九天神女,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却一夜之间骤亡。宫里的揣测很多,但她年纪尚小,也并未在意,现在回想起,也只不过以上的记忆。

    她不觉有些懊恼,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女,竟然连这些事情都不得而知,心中越发的疑惑,祭奠枚妃为何要用人祭。

    颜菖蒲翘首而望,远远的只见那一袭紫衣,她赶忙提着衣裙跟了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原本厚重的云层被太阳拨开,千缕万缕的光束从天而降扫走了阴霾,她跟着赵羽成出了府上了马车,一路上亦是无语,直到登上了四邑城的女墙。

    赵羽成手扶青砖,砖身早已出现斑斑痕痕,那是岁月雕琢的印记,他犹记得刚来四邑的那一年,个头还不及这女墙高,惦着脚尖俯瞰着城外的一切,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分不清地,只有刺骨的寒冷。他心中暗暗的在问,难道这便是他要执守一生的地方么?

    算一算,那时不过十二三岁,却不知何来的胆量谈条件,圣上的眼眸暗淡无光,那是见到母妃的尸身时才流露出的感情,可他知道,除了那目光却不能再给他更多。

    “成儿,梁南的水乡更适合你,朕赐予你作封地如何?”

    呵,温溪蒲湖如诗如画,一侬细语温蒲乡,是个好地方,要不了几年,怕是要在笙歌艳舞中忘却仇恨,从此虚度半生。身子不由的颤抖,腰封那枚玉佩牵绊作响,垂首间安然入了眼帘,日月同辉……母妃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手覆在其上紧紧的攥着,叮叮的清响骤停,他已下了决心,“父皇,还是北地吧,儿臣……可以离母妃近些。”

    他转身出了殿堂,殿外桂香四溢,花满檐阶。

    “成儿!”

    他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头,他怕又见那满室的游尾雕龙。

    “既然去了北地,就要信守承诺……”

    原来至此……圣上早已忘了与母妃的情意,他又何必苦苦纠缠……

    记忆的闸门打开,流进心田的便是无尽的痛苦,赵羽成回转身不愿再看,却见在旁枉然若失的颜菖蒲,微风轻抚,那绝美的容颜透着无尽的忧伤。

    “在想什么?”

    颜菖蒲被吓了一个激灵,双手在裙上婆娑着,“没什么……只是看着王爷如此,奴婢心里也有些郁结。”

    听她这么说,心湖竟也泛起一丝涟漪,“菖蒲,替本王去做一件事如何。”

    她倏地抬起头,赵羽成眼眸中的阴霾早已一扫而光……

    回去的路上,赵羽成挑起车上的竹帘,外面一片喧嚣,临车越过两匹快马,是向王府的方向去了。

    马蹄声急,原本一言未发的颜菖蒲也忍不住向外探去。

    小杜子从帘帐外喊着话,“王爷,怕是明前茶到了。”

    四邑地处极寒,所饮之茶皆是从外而来,这清明还未过,明前茶便已送来,均用雕刻精美的锡罐装好,快马加鞭昼夜不停的送往四邑。

    “禀王爷,这茶刚炒好便送来了,路上用时十多天,现在饮用正是时候。”

    掀开罐盖,清香散出,片片如一,碧绿青翠,果然是上等。他随手捻起两三片,“这上等的龙井还是要上等的水来冲泡啊。”

    颜菖蒲站在一旁听着,却是想起那日假山后单薄的身影,没多想便脱口而出,“环主子那儿有从松针上采下的雪水。”

    赵羽成抬眸,嘴角透着那丝笑意,“她是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如此替她着想。”

    颜菖蒲知道自己多言,窘得不知所以,他见状依旧笑面,起身把那锡罐递于颜菖蒲手中,“那本王就去那里坐坐好了。”

    她听闻忙长舒一口……

    即使暗道有灯火,颜菖蒲还是会不由的心悸,手中乌漆雕百果图的两层食盒略微有些沉,拖着扭伤的脚,也不知走了多久才重新回到地牢。

    呼伦纪还是那副模样,她不愿与他说话,只从食盒中端出熬好的粥,听王爷说,呼伦纪很少吃东西,大多是暗卫把饭菜灌到他的嘴里的,所以原本魁梧的身材现在也消瘦的不成样子。

    把盛满粥的瓷勺置于嘴边,他却是不张口,原来只觉得伺候王爷胆战心惊小心翼翼,颜菖蒲没想到他才是最难伺候的,“我不计前嫌的来服侍你,多少要吃一点吧。”

    没有回应,甚至连拒绝都没有。

    颜菖蒲知道他不过是想绝食而死,“到底有什么仇恨至于舍弃性命,若真死了,便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颜菖蒲的话语与梦中女子的唉呼混在一起,又交织成多少不堪的画面。

    呼伦纪闭上眼眸,面前是那薄暮渐启缕缕硝烟的场面,雾蒙蒙的原野上只剩下焚烧成灰迹的王旗,横七竖八的尸身下汇聚成一片血的汪洋。

    着了洁白圣袍的女子端坐在一方青石之上,微晨中沐浴着一丝淡浅的华光,落雪萧瑟,只听空中弥散的天籁之音,百转千回低声浅吟,蒲美的曲调却撞破他冰冷的心,就那样落魄的奔向她,以至于丢弃手中沾满血污的剑柄。

    近了,她如往常般微笑,洁白的衣襟上洒满血珠,开成一朵朵妖冶的花,留给他的却是最深情的眼眸。

    王……要活下去,替我和未出世的锦报仇。

    艾玛……

    颜菖蒲见他眼角滑过的泪水,头一次见男人落泪,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掏出袖中的丝帕为他擦干,手腕却被呼伦纪轻轻的扼住,她一惊却是不忍抽回,只任他攥着。

    过了许久他都不愿放开,颜菖蒲的手腕有些发麻,“还是吃些东西吧,快点好起来,才能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他睁开眼眸,口唇有些干涩,“想去的地方……”

    “对,回到关外去,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呼伦纪一脸的疑惑,“你怎知我在关外?……”

    颜菖蒲惊愕,看来他的脑子也伤到了,“忘了吗?四邑城外的杨树林,若不是王爷,我早就被你掳去了。”

    呼伦纪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一时黯淡一时闪烁,颜菖蒲只是吹着那碗还有些滚烫的粥,“你我两看相厌,还不如快点好起来,早早的都能解脱。”

    “我要见赵羽成。”昏暗的眼眸透过一丝坚毅,皱起的眉中犹如山峦叠嶂。

    “那先喝了这碗粥,我便去请王爷。”

    “你个臭丫头!我要见赵羽成!”他又低声嘶吼着,拼尽了全力。

    颜菖蒲不寒而栗,这样的男人是如此可怕,即使生命剩下最后一丝痕迹,也会带来震动天地的雷鸣。

    地牢湿滑的石阶上,颜菖蒲依墙而立,王爷和那个男人已经谈了一个时辰,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待,直到听见叠叠的脚步声,她才提着衣襟走上前。

    她欠身作揖,赵羽成许久不语,覆手立于牢门之外,气息异乎寻常的凝重,他只留下一句话,“好好服侍他。”

    银紫的身影在黑暗中遁去,颜菖蒲侧头,微弱的烛光照在呼伦纪的面颊上,嘴角似在微微的抽搐,一双瞳孔赤的血红。到底王爷和他说了什么,无奈心头万般疑惑,也只能了了。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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