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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46章 定情之物

    “这条链子算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记住,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抱着你一起死。”

    甩玩着手上的链子,视线暧昧的拂过颜菖蒲白净脖颈上的那一抹红色,拓跋君豪甚是放肆道。

    “卑鄙。”

    所以的怒意与憎恨,化作简单的两个字,自颜菖蒲的口中吐出,随后,娇嫩的小脸上便是面无表情,语声平静淡漠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

    简单的几个字像重锤一般敲打在拓跋君豪的心上,令他幡然醒悟。

    此次进宫,他的目的不是与人结怨,而是要摸清中原皇宫的底细,以图大计。而今也不知怎地,竟然似中了魔般与风夫人正面起了冲突,为往后行事埋下了隐患,真是实在不该。

    勉强扯了扯嘴角,刚毅的线条柔和些许,拓跋君豪语声沉稳道:

    “我并不想怎么样,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静默不语的凝视着拓跋君豪刚毅的俊脸,想要从其脸上探询出别的信息,然令颜菖蒲略感失望的是一无所获,但不知怎地,她总觉得拓跋君豪有事隐瞒,当下却不露声色道: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必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顿了顿,颜菖蒲方又道:

    “我让你打探的事,打探的如何了?”

    “回夫人的话,在下发觉那湖畔边留下的三个大小不同的脚印之中,有一个是属于男子的。还有,这是在下在湖畔捡到的,想来是那二人其中一人不小心遗落的。”

    语毕,拓跋君豪自腰间摸出一小块令牌,递到颜菖蒲面前。

    因着曾经掉落在泥地上,银色小令牌表面的刻痕中塞了些许污泥,经雨水一浇,不断有泥水渗出。

    颜菖蒲接过小令牌,就着袖子将令牌上的污泥和雨水擦拭干净,定睛一看,当下心中便断定那夜所听到之事,乃是他人栽赃嫁祸之举。

    在皇宫之中,为了便于各宫主子能够清楚的辨别所有宫女太监的身份,故而每个宫女太监进宫之时,都会被分到一块小小的令牌,而每一块令牌上刻的都是他们所伺候的宫殿。

    摊平在颜菖蒲白净柔夷上的银牌上面刻着的是紫薇宫三字。

    若是旁的宫殿,颜菖蒲或许还是会怀疑那夜那二人所说之言的可信度,但紫薇宫这三个字却彻底打消了她心头的怀疑。

    王静避居紫薇宫,素来不与外界来往,倘若她要争权夺利,当日又何必自请前往紫薇宫。

    唯一的可能便是,宫中有嫔妃定然气恼她,王静,以及英嫔受宠,故而想要来个一箭三雕。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微微蹙眉,极力思索,却也不曾想到什么相符之人,颜菖蒲最终决定,敌不动,我不动。想来对方若是没有看到她有所行动,必定会采取别的法子的。

    “你浑身都湿透了,回屋换身子干爽的衣物。”

    与拓跋君豪淡淡说罢,颜菖蒲拿着小银牌,转身径自朝主卧行去……

    时光如水,缓缓流逝。

    平静的过了两三个月,眼见得秋风起,黄叶落,又是一年秋来到。

    在过去的两三个月里,薛谨之只要有空闲,都会待在笼香阁陪颜菖蒲嬉戏;而有关小产之事,仅限于那日拓拔君豪给的消息,其余再无任何进展。

    淡淡的桂花香漂浮在空中,沁人心脾。

    颜菖蒲神态自然的坐在秋千上,低眉垂眸,似是在沉思,夏蝉则静默不语的伺候一旁,至于拓拔君豪,因着无事可做,竟大咧咧的躺在走廊扶手上闭目歇息。

    蓦地,栖息在梨树上的鸟儿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尖叫着冲向云霄。

    拓拔君豪机警的睁开双眸,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身形宛如流星一般扑向颜菖蒲,锋利的宝剑将数条毒蛇砍得稀烂无比。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一切又都在电光石火间结束,望着地上淌血的蛇,颜菖蒲白净娇嫩的小脸煞白无比,淡淡的血腥味令其忍不住作呕。

    “姑娘,快些回房。”

    自惊吓中反应过来的夏蝉,顾不得害怕,扶着颜菖蒲就往房内走,还不忘回首对拓拔君豪交待道:

    “务必查出这些毒蛇从何而来。”

    回到房内,喝了杯茶,待得情绪平静下来,颜菖蒲的娇嫩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终于还是来了,薛谨之出宫才两日而已,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便按耐不住不了。

    会如此冲动,而又不计后果的,放眼整个皇宫,也就只有柳莲莺那蠢货了。只不过,似她那般愚蠢之人,又怎么会想到一箭三雕的法子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利用柳莲莺,来个借刀杀人。

    “夏蝉,你速去告知拓拔君豪,只要让他盯着柳莲莺,必定有所收获。”

    “姑娘,眼下室外安危不明,留你一个人在这房内,奴婢当真是放心不下啊!”

    望着满面担忧的夏蝉,颜菖蒲心下顿时一暖,在这后宫之中,除了薛谨之,再无旁人关心她的死活了,但薛谨之的关爱她不能要,也要不得,所以夏蝉的关心对她而言,显得尤为弥足珍贵。

    心下暗道了声谢,颜菖蒲秀脸一沉,不耐道:

    “速去,误了大事,你可吃罪不起。我的安危,你无须顾虑,我自有自保的法子。”

    夏蝉踌躇片刻,最终忧心忡忡的行礼告退。

    待得夏蝉一离开,颜菖蒲便匆匆跑到楼上,打开床边的箱子,自里面拿出一只小小的锦盒,将盒子内的袖箭绑到手腕上,然后又塞了一粒宛如弹丸般大小的紫色珠子在腰间的缎带内……

    一切准备妥当,忽听得身后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咝咝”声,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腥臭味,颜菖蒲本能的回首而望,白净通透的小脸立时失了血色。

    不知何时,二楼地面上多了一条长约两尺,头似三角,通体乌黑发亮的毒蛇,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颜菖蒲,上半身笔直竖起,时不时吐着红色的蛇芯,似乎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可能。

    在深山中待过几年,对蛇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颜菖蒲极力稳住心神,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毒蛇,除了带有袖箭的手臂以极缓之势抬起之外,身子的其余部分纹丝不动。

    心下暗暗后悔,再未弄清楚状况之前,为何适才要让拓跋君豪那么急着去抓放蛇之人,而今身心困境,当真是苦不堪言啊!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那蛇似乎厌倦了与人对峙的无聊戏码,慢慢绷紧身子,大有飞扑之势。

    颜菖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寻常野生的毒蛇,若是察觉不到危险,都会自动的离去,而眼前的这条蛇分明是经人专门训练过,用来杀人的。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拿定主意,颜菖蒲正要启动袖箭,忽听得楼下传来薛靖的语声:

    “夫人,请问你在楼上吗?”

    灵机一动,颜菖蒲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藏在腰间缎带内的紫色珠子塞入嘴中,然后以撕心裂肺、惊慌恐惧的嗓音呼喊道:

    “啊!蛇!”

    那毒蛇果然中计,飞扑向颜菖蒲。

    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正当颜菖蒲想要将蛇甩掉之际,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绿光闪过,手臂上的蛇被绿光带走,硬生生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薛靖三步并作两步的行至颜菖蒲身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抓起她的手,将袖子捋起,埋首便帮其吸毒血。

    回过神来的颜菖蒲,双目之中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下意识的就要将手臂自薛靖的手中抽离,却听得薛靖沉着严肃道:

    “毒血还没全部清除,别乱动。”

    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望着披头散发的薛靖,一丝愧疚与歉意爬上颜菖蒲坚硬的心。

    适才她已看清楚,那到绿光原来是薛靖用来固定发髻的碧玉簪,想来他刚才见情况紧急,因着手中没有暗器,故而不及多想,摘下碧玉簪以作暗器,救她的。

    其实身上的毒血并不会蔓延的很快,适才放入嘴中的紫色珠子乃是她年幼之时飞竹所赠,怕的就是她在山林之中会被毒蛇所伤,故而以作应急之需。

    “王爷哥哥,我的手已经不麻了。”

    须臾,见薛靖吐在地上的血已曾殷红色,风殷雪把握时机,语带感激之意的轻声道。

    一丝错愕闪过薛静美艳如花的俊容,旋即柔声细语道:

    “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难以言喻的欣喜就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薛靖的心房。他一直以为,这一生再不会有什么值得让他心动的事了,却没想到,颜菖蒲只不过唤了他一声哥哥罢了,他就开心的无法言喻。

    “叫你王爷哥哥啊,不可以吗?”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颜菖蒲语声略微有些犹疑和不确定。

    “为什么?”

    像似着了魔般,薛靖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道。

    “因为你接二连三的救了我的命,唤你一声哥哥,也是应该的啊。”

    甜甜一笑,璀璨夺目,却令薛靖的双眸瞬间黯了下去。

    原来她只不过是出于感激,才会唤他一声哥哥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说明,他在她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与分量的,这样就已经够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有时候要的越多,反倒失去的越多,就像那年那人那事。

    “哦。”

    轻应一声,薛靖掩藏好内心的真实情绪,面带浅笑,松开颜菖蒲纤细的皓腕,起身缓步行至被钉在墙上的毒蛇面前,仔细观察一阵,突然神色大变,姣好的眉硬生生打了个死结。

    察觉到薛靖的异样,颜菖蒲假装好奇道:

    “王爷哥哥,那条蛇有什么好看的?你快些将它丢了吧。”

    “夫人,自打你进宫之后,可曾与什么人结怨没?”

    微微垂首,沉思片刻,颜菖蒲双目清明,很是肯定道:

    “没有,自进宫起,我一直待在笼香阁,很少与外界有所联系。”

    “哦。”

    薛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单手轻抚下颚,来回踱着步,片刻,方面有怀疑之色,伸手将墙上的毒蛇取下,笑着对满面困惑的颜菖蒲道:

    “你体内的毒血本王已经全部帮你吸出来了,过会本王会让太医过来给你开几副清毒固本的药。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语毕,不待颜菖蒲说些什么,薛靖便匆匆下楼而去。

    望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口,娇嫩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就好似带着一张假面,覆盖住了颜菖蒲内心的真实情绪。

    “中原后宫的女子,果真不简单,不但喜怒无形,就连利用男子的手段也是如此高明了得。”

    伴随着一道低沉玩味的语声,一抹矫健的身影自窗开的窗户处,以倒挂金钩的方式荡入室内,稳稳落在地上。

    嘴角的浅笑丝毫不曾淡去,颜菖蒲回转身子,双眸清澈如水的望着拓跋君豪,慢条斯理道: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只会玉石俱焚。”

    凌厉的寒光闪过颜菖蒲明亮的眼眸,就好像冬日里的寒冰在阳光下闪耀,透出尖锐的森冷,惊得拓跋君豪心底一阵发寒。

    察觉到自己竟然被颜菖蒲这样一个娇小的弱女子吓到,拓跋君豪心下甚为恼火,然碍于大事不曾完成,故而只得按下怒气,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硬生硬气道:

    “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些毒蛇确实出自那个叫什么柳莲莺的宫殿。”

    “果然是她,愚蠢的人。”

    双眸微眯,颜菖蒲云淡风轻的说罢,目光越过拓跋君豪,投向窗外暗暗沉沉的天空,陷入沉思之中。

    拓跋君豪猜不透颜菖蒲在想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得傻傻的站着,半晌,实在受不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正欲大步下楼离去,却听得颜菖蒲轻声却不容抗拒道:

    “给我好好的监视着柳莲莺。”

    不明颜菖蒲到底是何用意的拓跋君豪正欲问个究竟,就听得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抹翠绿的身边便出现在颜菖蒲与拓跋君豪的视线内。

    气喘吁吁的夏蝉不待气息稳定,便急匆匆道:

    “姑,姑娘,她,她死了。”

    闻言,颜菖蒲的心猛地一沉,脱口而出道:

    “你是说柳莲莺已经死了?”

    “恩。”

    自夏蝉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颜菖蒲拢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全,娇小的身子因着愤怒微微颤抖,近乎咬碎一口银牙。

    想不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她还没来得及布局,局就被人给破了,实在可恶。

    “死了?怎么可能?我才回来,她怎么就死了?”

    拓跋君豪难以置信道,从他去柳莲莺的宫殿打探消息,到薛靖离开笼香阁,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罢了,那柳莲莺怎么就突然死了。

    “你有所不知,因着我脚程没你快,刚离开柳莲莺的宫殿才几丈外,就听得她宫殿里的宫女呼天抢地……”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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