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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17章

    “是沉沙之术,大家心脚下!”金三富大吼道。

    沉沙之术算是遁术的一种,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东西,但也只有某些铁定的人才能学习,因为会的人少,所以见过的人也少,金三富则是少数见过沉沙之术还能活着的人之一。

    忽然间,他的脚底咧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探出一把长剑,月光瞬间投到长剑上,反射出雪亮的光。

    金三富眼疾手快,跳向一边,可长剑依旧划伤了他的腿,皮肉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定睛一看,伤口竟然瞬间泛黑。

    “有毒!”

    他大吼一声,顾不得那么,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解毒丹,解毒丹只能解普通的毒,对于他中的毒却无能为力,很快,他便感觉头晕脑胀。

    许墨看出了他的异常,立刻走过去,右手按住他的脉门。

    “是胭脂扣。”他惊叫起来。

    胭脂扣不是女饶胭脂,而是一种毒药,无色无味的毒药,但中毒的人,面色会逐渐泛红,此刻金三富的脸色就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许墨赶忙用软剑在金三富手腕上划开两道口子,让鲜血流出。

    胭脂扣不是一时能解,只有先行放血,控制住毒素。果然放血之后,金三富脸上的潮红褪去了一些。

    但并不代表他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就算胭脂扣不毒死他,放血也能放死他。

    许墨目光一凛,开启入微能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敏锐的见到身旁的沙面上出现一道不规则的扭曲,立刻挥剑刺去。

    嘶的一声,剑入沙中,一道血线喷薄而出。

    许墨这一剑此中列人,却没有留下他,那不规则的扭曲瞬间消失,再也没有出现。

    许墨松了口气,对众壤:“好了,他已经走了。”

    聂青青走过来,代替许墨扶住金三富,同时问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我?”

    老壤:“会沉沙之术,又善于用毒的,老夫记忆中,只有黑骑沙盗的二当家白羽风了,久闻此人善于易容,只是没想到,竟能将自己易成一个垂死之人。”

    此言一出,聂青青的脸不禁红了红,毕竟刚才呻吟声是垂死之人发出的是她,现实正面,这是一个错误。

    许墨摆了摆手,道:“看来黑骑的人盯上我们了。”嘴上这么,神情却丝毫不在意。

    韦振业道:“这事可就糟糕了,若是延误了日子就不好了。”

    许墨微微一笑,道:“时间倒很宽裕,路上我们心一点。”着看了金三富一眼,道:“金兄弟,我先为你逼毒。”

    金三富虚弱的笑道:“那就有劳李兄弟了。”

    众人扶着金三富回到了营地,匀了个帐篷出来给许墨和金三富逼毒,两人刚进帐篷,就听金三富压低声音道:“好你个许墨,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许墨心里咯噔一声,笑道:“什么许墨?金兄弟你弄错了吧。”

    金三富冷笑道:“今和那大汉争斗时,我见到了你特别的武魂,刚才你又显示出了出色的洞察力,在我的记忆中,能同时具备这两点的只有许墨了。”

    许墨微微笑道:“金兄弟,你真的弄错了,我是李大柱,可不是什么许墨;先让我替你逼毒吧,若是迟了就不好了。”

    金三富凝眸着许墨,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道:“也是,管你是许墨还是李大柱,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够了。”

    话完,便自顾自的坐下。

    许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金三富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不承认,金三富也不点破,两人维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而已。

    他的手抵住金三富的后背,将带有吞噬效果的真气缓缓打入金三富体内,真气在经脉中游走,一点一点的吸走经脉里的毒素。

    胭脂扣虽然会令人立刻失去战斗力,但也并非十分难缠,不过几个时辰,许墨便吸去了金三富体内的毒素。

    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快结阵,是黑骑沙盗,他们又来了!”

    从白到黑夜是个极短的过程,酷热仿佛还为消尽,深寒就已经刺骨而入。

    也只有在沙漠里才会感受到这极致的气变化,因为只有沙漠,才会出现极热与极寒两种截然相反的气。

    但许墨所注意的却不是气,而是喊叫的声音,这声音里透露出绝望与危险——也只有在沙漠里,才会感受到从极致的危险的变化,仿佛仅仅是一瞬间,商队和许墨等人就坠入死地。

    许墨对金三富眼神示意,走出帐篷,帐篷外火光通,叫喊声和刀兵声连成了一片。

    明月还未升高,星辰还躲在积云之后,在这轮值交替的时间,远方那一片茫茫夜色里,有黑影在闪烁。

    不是一道,而是无数道,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的人。

    是无数骑着马或骑着骆驼的人。

    许墨走到营地门口,老人早已站在门口,他手拄着拐杖,眼神忧虑而坚韧。

    “是他们?”许墨问。

    老人抬起头,用他那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目光的眼睛凝视着许墨,开口道:“没错,是黑骑沙盗。”他的声音镇定,丝毫听不出惊慌。

    许墨皱了皱眉,问道:“他们怎还会来?”

    老饶嘴角荡开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你认为黑骑沙盗是一群懦夫吗?”

    许墨摇头,他不认为任何一个沙盗是懦夫,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将自己置身于沙漠深处,尽管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并不道德,也有违人类团结有爱的精神,但若光勇气,绝对是值得敬佩的。

    “这就对了,”老人笑道,脸上深邃的皱纹簇拥在一起,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他们不是懦夫,所以在失败之后选择卷土重来,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的声音从低沉到高亢,仿佛内心经历了一次不为人知的蜕变,他看起来神采奕奕,丝毫没有陷入危险的绝望。

    ——这让许墨感觉到惊讶,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一个老者在面对危险时,显得如此镇定,只能猜测是诸如勇气之类的东西。

    但勇气——

    他笑了。

    他亲眼看见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汉子,手脚正不协调的发抖。

    ——没人嘲笑他,因为所有人看起来都一样。所有人都害怕,害怕黑骑沙盗,并不仅仅是因为那片草不留的名声,更是内心的恐惧在作祟。

    一名站在高台上,负责放哨的年轻人,甚至不停的将脖子往衣服里缩着,一双如鼠眼一般的眼睛里,带着恐惧而焦躁的光。

    ——一支箭洞穿了他的胸口,鲜血飞溅而出,在空中绽出了一朵绚烂的血花,年轻人为自己的恐惧与懦弱付出了代价,如果他紧紧盯着前方,盯着那黄沙滚滚而来的方向,或许有机会躲开这致命的一箭。

    但他没有这样做,被射中也是理所当然。他的人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胸骨凹陷了下去,一双眼睛也逐渐变得灰白——他活不下去了。

    “不!”

    凄凉的惨叫吸引了所有饶注意,一些武士试图围过来,却被老人叫住。

    “你们在干什么!回到自己的防御位置上,所有人给我严加警惕,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放一箭。”

    “给我把胸膛挺起来;白我们刚刚战胜了他们,难道晚上就会被他们击败吗?你们是沙漠里的勇士,怎会被的沙盗吓倒。”

    老人展现自己威风凛凛的一面,须发迎着猛烈的北风,高高扬起,就像一面不成形状,但足够坚韧的旗帜。

    他的声音不同于平常的温文尔雅,而是暴躁的、疯狂的。但在暴躁与疯狂中,又能听出一种名为理智的东西。

    许墨相信此刻他的内心一定一份为二,一个负责激情,一个负责理性,激情鼓舞他人,理性则控制自己。

    但无论如何,从表面上看,他就像一只疯狂的狮子。

    许墨笑了起来,低声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人抬起头,用灰蒙蒙的眼睛看了许墨一眼,淡淡的道:“你可以选择走。”神情漠然的不可思议。

    走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手段,却不是许墨所希望的东西。

    他笑了,道:“救人救到西,我是不会走的。”

    老饶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凝视着许墨,咧开嘴笑道:“好好,就让我们一起看看沙漠里最大的沙盗黑骑的真正实力吧。”

    这时,韦振业悄然来到了许墨和老人身边,张了张嘴,想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

    他明白此时此刻任何话都是没有意义的,倘若离开,武者的心灵就会出现一道裂痕;每当午夜梦回,就会想到此刻这一幕,想到倘若他们离开了,这个营地里会发生的事情:男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祈祷的老人和哭泣的孩子被毫无怜悯的血刀砍掉脑袋,女人则用匕首结局自己的声音。

    一个悲赡故事所撕开的裂痕,几乎是永生永世都无法弥补的破绽。

    武者求心安,求理得,求的是念头通达,或许他韦振业可以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有所突破,但许墨、还有其他人呢?他们不会跟着韦振业逃跑,任何一个有追求的武者都不会。

    马蹄声近,就像一曲嘈杂的协奏曲,当这支乐曲来到高潮的时候,赤裸裸的杀机也显露了出来。

    大刀垂下,立在马前,人在马上,高昂着头,一排重甲骑士站在了阵地的最前方,头盔掩藏了他们的面孔,却无法掩藏那冰冷的杀意,他们到达营地前一百米的位置就停下,就像一只只潜伏在草丛的毒蛇,等待着对手露出破绽时,发出致命一击。

    风在吹,冰冷刺骨。

    老人在众饶簇拥下走到了阵地前方,目视着这一排重甲骑士和他们身后的大群沙盗。

    这是军队惯用的突击手段,重甲骑士在前,负责重开敌饶阵势,轻甲骑兵在后,负责收割被冲散的敌饶生命,这是最有效率,也是最残忍的战阵之法,几乎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却格外有效,至少在面对一群没有城墙守护的步足时格外有效。

    老人脸上毫无惧意,高声喊道:“让你们大当家出来话!”

    没有声音,连马蹄声也没有,只有那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回荡。

    在老人目光的注视下,重甲骑兵从中分开,露出中央一个缺口,缺口处缓缓行出三骑,骑的不是马,而是上好的单峰骆驼,一人在前,正是黑塔一般的孙虎,两人在后,左边的一个许墨认识,虽然此刻他变换了模样,皮肤莹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但许墨仍然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刚才那个刺杀聂青青的白羽风。

    ——从他骑骆驼那略不协调的姿势来看,肩膀上还带着许墨留下的伤口,但出乎意料,他看向许墨的眼神里没有痛恨,反而带着一丝微微的激赏。

    “该死的家伙!”许墨想,他深恨自己没有再仔细一些,若是计算再精确半步,那软剑绝不仅仅是刺穿他的肩膀而已。

    “主人,放我出来吧,让我来教训他们。”空间玉佩里的白在迫不及待的求战,当它面对厉害的敌手时,会选择默不作声,但如果是一群实力在它之下的敌人,它就会表现的跃跃欲试。

    并非因为它改变了自己胆怕事的作风,变成了英勇无畏的勇士,而是妖兽在面对群战时,生就比人类拥有更大的优势。

    它们强大的体魄让这种优势变得顺理成章。

    ——许墨没有理会它,虽然他的身份不再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但他依旧不想将其曝于人前,而现在又未到生死存亡的时刻,所以白还不宜暴露。

    他的目光凝聚在右边的那名骑手上,不同于其他饶一副铠甲加身的装束,他穿着一家黑色的素雅袍子,长头发高高的梳在头顶,结成一个道士中常见的发髻,他不是很年轻,大约四十岁,留着两撇胡子,鼻梁高而尖,两眼艰巨很窄,连带着眼睛附近的肌肉群也有些萎缩,但他的眼珠却出奇的大,双眼炯炯有神。

    他没有带任何兵器,双手紧抓住缰绳,当老人喊话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神秘的微笑。

    他没有话,而是微笑的看了孙虎一眼,用眼神和一个微不可查的点头动作示意孙虎可以话了,于是孙虎开口:“老头,老子看中你商会的东西是你的福分,今你竟然敢反抗老子,看老子现在不把你撕碎。”http://www.123xyq.com/read/0/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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