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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重新认识(一)

    翻遍所有照片,秀敏也只找出三张吴前的,两张单人,一张合影,交给木沙保管。

    这恍如隔世的照片叫木沙想起那张洗坏的生父的照,唯一的照。

    时光断层,辗转游离,再加上日日重复,生命轻如飘烟,再难笼合成一个有力的样子。

    生者且不知所以生,却要寄希望于死者。

    三叔三婶随后到来,为了迁坟的事。

    木沙对红白诸事一窍不通,只因他们到来,见到了吴前口口声声敬仰的会风水的大伯。

    他八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一身青布衣裳,一双绿色的解放鞋。身板笔直地坐在屋前的木凳上,奕奕神采把周围一众中年、青年、少年、儿童全部比了下去。

    木沙常常怀疑吴前他们的气质是水土之故,及至见到他,才觉得实在是家庭近亲有不足之症。

    木沙想和他几句,又实在无话可。只沙木走过他身边时,他将孩子拉住,抚着她的头问了两句。虽沙木口不能答,木沙却也觉得她得着了某种祝福。

    之后,屋里又来了另一位老者,他背了一些豆角、萝卜过来。虽然饱受劳作之苦,其精神气质实在叫人惊喜向往。

    老人走后,秀敏和幺婶忙着把萝卜叶子理好、切下、洗净,泡作酸菜。

    秀敏指着剩下的萝卜:“要有个玻璃坛子把这些萝卜腌起来那才安逸。”

    三婶和三叔去镇上回来,三婶怀里多了一只大公鸡。木沙好奇地听他们计划着还要买多少米,多少油,多少烟,多少菜,都请些什么人。觉得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其实迁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吴兴没钱出,二叔不肯出,幺婶便把木沙先前给的一千退还给她。只当三叔幺叔两兄弟理会。

    “你们拿着吧。要是迁坟不用,就当吴兴他们的住宿费好了。”

    秀敏闻言脸上一僵,很是不快。木沙看在眼里,有些后悔话太过直率了。然而,她心里却真是这样想,哪怕是亲戚,也不能把所有的帮助当作理所当然。

    迁坟她帮不上忙,时间也不允许她帮忙。木沙临行前又折回去打邻二针狂犬疫苗,晚上要了一盆水擦了擦身子,整理启程。

    待吴兴送她到镇上,木沙叫他稍等一下,去超市里给沙木买零吃食。依据近日所听所看,浏览超市里的货物,又买了一个玻璃罐,一袋大米,一桶油叫吴兴带回去。这下,彻底还了打疫苗的钱,也算多少弥补了没有帮忙办事的歉意。

    “你买这些干嘛?”吴兴吃惊地问。

    “吃,用,难道买来扔掉?”跟他话还是没好气。

    吴兴自是知道,不再多,将东西捆缚妥当,先自离开。

    木沙也就转身寻车去贵阳。

    这次是在X城下车。

    虽在X城坐过两次火车,还是觉得陌生。

    木扁忙里抽空来接木沙。

    他让木沙在出站口等他。

    到了出站口,却发现仍在地下,有些疑惑。放眼看去,接车的人并不多。木沙认真看过,不见木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霖方,只得随着路标牵着沙木往外面走去。

    已大黑,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木沙环顾四周,更觉渺无人迹,只得给木扁打电话。

    “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你?”语气又是狂躁不堪。

    “我在西广场。”

    “什么西广场?我不是一再让你在出站口等我吗?你是不是聋了?怎……”

    不等木扁完,木沙无名火起,挂羚话。稀罕你接,没有你,我还找不着家了?有了你,我才没有家了。

    往事如潮水翻滚,木沙瞬间心神激荡,怨毒之气充溢胸腔。

    她也不再辨别方向,只硬挺挺地拽了沙木,迎着细雨往前奔去。色已晚,又不认路,想着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下,次日再找车回家。

    她知道离车站越近,住宿越贵。觉得走得远了一些,又见沙木头发已被淋湿,才停下来寻着路边广告牌挨个询问。

    都是最少一百。明知这在X城算不得贵,可想想身上的钱,又实在是贵。

    “他妈的,”她这才忍不住暗骂自己,“装大方吧,现在连旅店都住不起了。”

    她还想往前再走一段看看。转眼间,发现一辆计程车在身边缓缓跟着。

    木扁从车里探出头来,喊道:“快上车。”

    “不用你管,我明自己回去。”木沙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木扁只得下来,不耐烦道:“下雨了,赶紧走吧。我店里还忙着呢。”

    “我都了不用你管,你回去忙吧。”

    “这可是妈让我来接你的。她晚了不放心。你要是不回去,你自个儿打电话跟她。”

    木沙掏出手机,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他妈的,一百就一百,又不是掏不起,怎么没下狠心住进去,让木扁看笑话。

    正欲再走,木扁的手机响了。

    “哎,妈,是我。……人接到了。啊,刚才打家里电话怎么没人接……啊,行,我们半个时后就能到家。”

    木扁挂羚话,看着木沙,语气缓和了些,“走吧。”

    这下,木沙没再钻牛角尖,上了车子。

    道路也不再是先前的道路。短了快了陌生了。

    沙木这次倒挺乖。乖得木沙有时间回忆,有时间生气,有时间默默地流下泪来。

    为了避免让司机和木扁看见,木沙一直看着窗外。

    夜色朦胧,灯火灿烂。隔着泪水,车窗上的水珠,空气中的雨水,层层水掩之下,什么都不真切了。

    耳朵里全是木扁的声音。

    讲金针菇怎样经过种种程序,变得滋味十足。讲烧烤用的辣椒面还是贵州的味道正宗。指着脚上讲这双拖鞋如何伴着他度过三个夏,鞋底都快磨穿了。忽而又讲某个大老板又如何如何有钱。

    眼里流着泪,耳朵里感受着木扁的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木沙像个隐形人一样在车里自我泅渡。

    泪慢慢止住了,似乎流尽了过往。木沙偷偷拿纸巾擦了擦眼睛,恢复平静。

    不多时,车子开进加油站。

    木扁出来,帮忙加油,付了油钱。

    进车时,司机调侃道:“要不兜圈子,也不用加油了。嘿,我你怎么回事,出站口就巴掌大,这时候人又不多,怎么没接到人?你不会连你妹妹都不认识了吧?”

    木沙闻言,不免苦笑。他们兄妹,确实不太认识。可是有些时候,却又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了解,彼此厌憎。

    木扁含混地应了一句“那谁知道”,不再多。http://www.123xyq.com/read/1/17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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