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大楼的时候,天边夕阳如火。</p>
原始指令被恢复,违禁品送达地址就藏在传送路径中,是两个数字,代表经纬度。</p>
最终定位显示,东西就关口对面商贸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内。</p>
各部门联合出动,大获成功。</p>
老郑把谢定渊扒拉到一旁,真心夸道:“你这个外援,绝了!”</p>
谢定渊笑而不语。</p>
“哪个大学的?改天让机关发一封表扬信过去,期末可以加操行分,国家奖学金妥妥的。”</p>
谢定渊:“临南一中。”</p>
“行,明天就跟下头打招——”呃!</p>
等等!不对啊……</p>
“临南一中不是中学吗?”老郑茫然轻喃。</p>
等反应过来,谢定渊已经和小姑娘并排走远,留给他一双背影。</p>
别说,还挺配……</p>
这个念头突兀地闪过,老郑陡然一惊,立马反省——想什么呢?就老谢那年岁,能给人当叔了。</p>
要不得!要不得!</p>
……</p>
谢定渊:“我请你吃饭。”</p>
一天没进食,中途只喝了一瓶运动饮料,江扶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p>
“好。”她欣然接受。</p>
谢定渊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每样菜分量不多,却相当精致,味道也十分可口。</p>
江扶月很喜欢那道翡翠丸子,形状刚好,大小适中,表面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赏心悦目。</p>
一口咬下去,绿茶的清新与蕨根粉的甘甜充斥口腔,隐约还带点香菜的冲与烈。</p>
既然喜欢,她也不拘着自己,便多夹了几筷子。</p>
却看得身旁男人一个劲皱眉。</p>
但这回谢定渊学乖了,他不再轻易开口,之前两句话让江扶月黑脸的教训还历历在目。</p>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这并不妨碍他积累经验。</p>
有时,知其然便可,不一定要知其所以然。</p>
就好比物理领域,知道“万有引力”,并不意味着要去探究引力的形成,那是天文学的范畴了。</p>
谢定渊知道江扶月不太喜欢听他说话,在找不到原因的前提下,那么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p>
在她面前少说话!</p>
科学家的思维,就是这么坦率又直白,同时还必须讲究逻辑与条理。</p>
但他不说,却不代表江扶月不问——</p>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p>
谢定渊:“?”</p>
“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皱着眉头看我?”</p>
男人还是端着那张清冷寡淡的脸,可脖子却迅速漫上一层绯色,连带耳根也生出薄红。</p>
偏偏江扶月好奇的目光锁定住他,桃花眼里一片清澈澄明。</p>
谢定渊握拳轻咳,以作掩饰:“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道菜。”</p>
江扶月点头:“有什么问题吗?”</p>
“蕨根粉富含微量元素……”</p>
这个江扶月知道,可她不明白谢定渊为什么突然提起:“所以?”</p>
“咳!你今天下午喝了一瓶运动饮料……”</p>
“?”</p>
谢定渊:“单日微量元素摄入超标。”</p>
江扶月嘴角一抽:“……”</p>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和尴尬。</p>
男人有点慌: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p>
吃完,谢定渊去结账,然后送江扶月回家。</p>
准确来讲,是两人一起回家。</p>
江扶月:“你怎么知道我住哪栋?”还翻进来了。</p>
谢定渊:“查的。”</p>
“那么多房间,不怕找错?”</p>
“直觉。”</p>
同一户型,江扶月住的那间房,恰好也是谢定渊的卧室。</p>
“那你的直觉还挺准。”</p>
谢定渊嘴角漾开笑,既轻且淡,夜色下,叫人看不分明。</p>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p>
江扶月下车,反手关上车门的瞬间,男人突然开口——</p>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p>
她一愣,“这个问题很重要?”</p>
谢定渊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p>
她对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坚持和固执,有些不太理解。</p>
他点头:“重要。”</p>
江扶月想了想:“算吧。”</p>
男人眉心纠结一瞬,正色:“我觉得去掉那个‘吧’会更好。”</p>
江扶月:“……”</p>
最终,谢定渊还是没能从女孩儿嘴里听到一个斩钉截铁的“算”字。</p>
不过转念一想,“算吧”也行。</p>
总比“不算”好。</p>
没错,堂堂谢教授的要求就是这么低。</p>
……</p>
江扶月回到家,刚走进客厅,就听见老太太颐指气使的声音——</p>
“顺便把柑橘里的籽也剔了,这么大个人还要我来教,真不知道平时怎么过日子的。”</p>
韩韵如垂眸,轻嗯一声,端着果盘准备去厨房。</p>
“妈。”江扶月开口叫她。</p>
“月月回来啦。”</p>
“嗯。”</p>
“今天什么时候出去的?早饭也没吃,遇到急事了?”</p>
“有点急就没打招呼。”不过她去海关大楼的路上,还是抽空给韩韵如发了消息。</p>
老太太闻言,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好歹也是大姑娘了,这么晚才回家,一点规矩都没有。”</p>
说完江扶月,她又继续教训韩韵如:“你也是,怎么当妈的?女儿养得这么野,不会管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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