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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68章 送女宁州

    梁健对蔡院长所讲虽然不能完全认同,但也的确有不少启发,只可惜在官场和酒场上,很多有价值的观点,也不过是喝酒的佐料或者搭讪的谈资,不会被深入的思考。

    晚饭之后,接下去的活动,宏市长借故没有参加,由女部长全权安排了。在回去的车上,宏市长慢悠悠地问梁健:“今,蔡院长讲的那些,你同意吗?”梁健心想,难道宏市长是在考自己?

    梁健道:“很有启发。”宏叙“哦”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靠在靠背上,道:“来听听。”梁健略作沉吟,道:“那就是,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单从道德的层面来考虑,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从道德层面来考虑,也无可厚非,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也许还得从经济的、管理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想,管仲应该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宏叙似乎缓缓地点零头:“你的是啊,作为一名领导,不仅要会做道德上的好人,还要做工作上的‘能人’。这个能,就要懂历史和懂经济。但是,这个道德上的‘好人’,却也不能丢。我们的基础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更喜欢看到一个‘好领导’。所以,关于‘奢侈’的这种见解,作为一名大学教授,蔡院长这么,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比如我这个市长,肯定就不可以这么,即便我知道道理是这样,也不能这么,因为老百姓接受不了。

    “因为老百姓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公平的政府。老百姓固然看重就业,消费能够拉动就业,但他们更关心谁在‘消费’,谁在‘奢侈’,如果‘消费’和‘奢侈’的不是你,而是别人,你只有干活的份,那么心理就会不平衡,就会不稳定……”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宏叙一改往日的沉默,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梁健感觉,宏市长似乎通过这件事,在教育他看问题的角度和分析问题的方法。等宏叙完,梁健道:“宏市长,你的观点,又让我学会了看事物的另一面。”

    宏市长笑道:“今后的工作中,我们还会碰到很多不同的观点,不同的议论,等你到了一定层面的领导干部,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很多人都希望来影响你,来服你,你在决策的时候,就必须学会处理这些不同的观点、不同的信息,然后拿出自己的决策来,这件事不容易啊!慢慢学吧!”

    梁健有些感动,道:“是的,宏市长。”

    宏叙点点头,让司机打开了汽车cd,一下子,莫扎特的音乐充盈了整个空间,直到镜州宾馆。梁健送到门口,宏叙脚步不停地:“不用送我上去了,你回吧。”梁健也就不再坚持。

    后来,梁健跟胡英谈起那晚上,宏叙在车上跟自己的话,胡英道:“梁健,你真该感到幸运啊,宏市长以前似乎是很少跟下属或者秘书,谈论他的看法和观点的。你享受到的待遇,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宏市长是在有意培养你思考问题的方法,你可要多留意,多上心。”

    梁健不知胡英得是否确切,不过那样的谈话,的确让梁健的视野更加开阔,对问题的看法更加多元,他觉得以后还真的得更加上心。

    一星期后,省委副书记秘书冯丰打来电话:“梁健,告诉你两个好消息。”每个人都喜欢听好消息,梁健道:“冯大哥,我听着呢!”冯丰:“第一个好消息是,马书记没有同意镜州市委要调整建设重心,否定了谭震林书记提出的重点开发凤凰景区的设想。这等于是,下一步镜州市仍旧是以北部新城作为开发建设的重点。”

    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十分兴奋:“冯大哥,太谢谢了。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冯大哥可在其中帮了我们大忙。”冯丰:“兄弟,你太客气了。”梁健:“这消息,宏市长已经知道了吗?”冯丰:“我没有直接跟宏市长打电话,而是先打给你了。”

    梁健知道,冯丰这等于是把报告好消息的机会,留给了梁健。梁健当然明白,又道了谢。冯丰:“你赶紧向宏市长去报告好消息吧。我想,我们某位领导,会在下午下班之前,再打给电话给他,算是正式通知。”梁健道:“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冯丰软软地笑了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宇明要来宁州了。”梁健听到是关于冯丰私饶事情,就换了口吻:“好嘛,冯大哥,终于是名花有主了!”冯丰笑骂道:“你才是花呢!宇是来找工作的。”梁健:“我知道。她找到工作了?”

    冯丰:“我托人,让她先在一家房产公司下面的广告策划公司干。”梁健:“冯大哥在宁州,给她找个工作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冯丰:“也不能这么,现在关系复杂,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欠人情也一样。”

    梁健又问:“宇明去宁州?”冯丰:“是啊。”梁健:“要不,我明送她过来。”冯丰:“不用了,不用了。她自己会来!”梁健:“她一个姑娘,又没车,我怕她大包包,坐公交不方便。还是我安排一辆车送她过去吧!”

    冯丰想了想倒也是,便:“我问问她,需不需要?”梁健:“你就别问她了,你问了她怎么回答啊,她肯定会不要的。况且,我也不是单单为了送她,我和长湖区胡书记,上次就过要到省城来看你的,这是个兑现的好机会。”

    冯丰想了想:“那好吧,我跟宇一声。不过,你们到了宁州,这客还得我来请。”梁健:“别别,我们胡书记会请的,你只要动两样东西就行了。”冯丰:“什么?”梁健笑道:“一样是动腿,就是到饭店来;一样是动嘴,那就是吃饭喝酒。”冯丰笑道:“梁健,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扯了。”

    梁健自嘲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越来越油滑了。”冯丰:“谁不是呢?”梁健:“官场是个大染缸,我已经被染黑了。”冯丰:“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兄弟了。”又扯了两句,梁健:“那就这样,我去安排明送宇过去的事情。”

    打完电话,梁健就去了宏市长办公室。宏市长正在处理文件。梁健站到宏市长办公桌边,微躬了身子,道:“宏市长?”

    宏叙抬头看了眼梁健,“这份文件我看看完。”梁健等候宏市长看完了文件,然后:“宏市长,冯秘书联系我了,我们北部新城建设仍是镜州市平台建设重点,凤凰景区建设没有得到马书记的认可!”

    宏市长听,脸上露出了喜色:“这是个好消息。冯秘书对我们还真是挺关照啊!他是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吧?”梁健:“是啊,他,晚会会有专门的领导打电话给宏市长,他是想让我们早一点知道好消息!”

    宏市长笑:“好,这个好消息,是该早点知道。冯秘书这么关心我们,你也该适当的时候,去一趟宁州谢谢他。”梁健本想,自己本来就有这么一个想法,但话到嘴边,他又打住了。

    他问道:“宏市长,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宏市长略作沉吟,:“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大问题。下午你给冯秘书打个电话,他哪有空你就哪去。”梁健:“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宏叙:“这次你去,给冯秘书带点礼物去。”宏市长也不点明是什么礼物,梁健也不好多问,报告完事情他就出来了。

    梁健送宏市长回宾馆。在车上,宏叙:“下班之前,省里已经打电话来了,正式告知了北部新城建设开发重点不变的事情。马书记做事就是有始有终。”梁健听着。

    这个星期,宏叙是头一没有应酬。宏叙:“今终于可以完完整整休息一个晚上了。”梁健:“宏市长太辛苦了。”宏市长笑:“辛苦倒还其次,就是肠胃受不了,整在外面,高脂肪、高胆固醇的东西进入肚子,不是长久之计!”梁健深知其中不出的苦,梁健:“今晚上,我让宾馆给宏市长准备一些薄粥?”宏市长:“不用了,金婧已经给我准备了。”

    梁健心想,这个金婧还真不简单唉,宏市长想要吃什么,她早就知道了。梁健有些自愧不如,心中对这位专职服务员也留了一份戒心。有心计的女孩,都让他有些望而却步。

    梁健想起原本就打算好的,去宁州看望冯丰的事情,这时候恰到好处。梁健就:“宏市长,下班前我打羚话给冯秘书,他明就有空。”

    宏市长:“明有空,那你就明去吧!”梁健:“那宏市长这里,如果明有事的话……”宏市长笑道:“你一不在,难道我就不能做事了啊?你放心去吧。”

    着就进了门厅。梁健赶紧上前,帮助按羚梯门,一直送到楼上,金婧已经等在门口:“宏市长,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

    梁健朝金婧笑笑,跟宏市长了声,“宏市长,那我先回了。”宏市长没有转身,轻挥了下手道:“你回吧!”

    梁健跟胡英打羚话,跟她汇报了北部新城的事情。胡英听了很是兴奋:“没有变动就好,否则我们长湖区这几年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这样我们可以继续干下去,再过一年多,北部新城就会初见形象了!”

    梁健问她,有没空一同去看冯丰?胡英,她是要去宁州,但只是路过,省委组织部将选调她参加中央党校的县区一把手培训班。胡英是区委书记,是省管干部,由省委组织部选调也是正常的。梁健问道:“要去多长时间?”胡英:“一个月。”梁健:“好事情。”胡英:“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北京看我。”

    到北京去看胡英,这个想法当然很不错,梁健也心向往之,离最近一次去北京,已经有五年了。但是他也知道,跟着宏市长,空闲的时间实在太少。胡英却:“时间就像……。”

    梁健知道胡英要,时间就像牛奶挤挤总会有的,但他还听人过,时间就像乳沟挤挤总是有点。他很想跟胡英开这个玩笑,但又觉得实在有些过火,便笑了。胡英急道:“你笑什么?”梁健不。胡英又问。梁健:“电话里,不方便,见面了再。”

    胡英只好作罢,又问:“你明要去宁州,我是去宁州国际机场,要不我送你一起过去?然后我再去机场。”梁健把冯丰和宇的事情了,胡英听了:“那我更要送你们过去了。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如今从宁州到北京非常的方便,一个多时的飞机。”

    胡英的驾驶员先来接了梁健和宇,再去接胡英。上了高速,向宁州驶去。梁健为胡英介绍了宇。胡英:“幸会。”宇:“以前见过胡书记,只是胡书记对我可能没有印象。”

    胡英也不虚伪:“以前怠慢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许会多起来,我们跟冯处都是很好的朋友了。”宇:“那好啊,欢迎你们常来看我们。”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听宇这么,她似乎已经将冯丰当作自己老公了,而且她的口气也略微有些托大了。梁健看了下宇,只见坐在前排的宇,施朱抹粉,盛装前往,仿佛怀揣要征服整个宁州的雄心。梁健就有些替一直低调从事的冯丰感到担忧。

    胡英只是朝梁健笑笑,这笑中别有深意,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将宇送到冯丰住处已将近中午。冯丰留他们吃饭。胡英,她知道一家饭店,她来请客。冯丰原本好他请,但他请客也需要下属其他单位安排,具体哪个位置,一般都要事先预定的,胡英提出的那家饭店,他并无关系。冯丰就,还是到一家他能做主的饭店去。

    胡英,冯处长,你就给我们长湖区一个机会吧。上次你帮的忙,我还来不及感谢呢!冯丰还想客气。一旁的宇却:冯丰,就让长湖区安排吧。

    宇不还好,她这一出口感觉似乎就变了。不过,梁健和胡英都没在意。胡英:你看宇都话了,今我们长湖区把宇送过来,你就听我们长湖区的吧!冯丰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宇不是官场中人,虽然以前在云葡萄酒店时,也经常参加一些官员的活动,但毕竟只是作陪,话做事与官场的套路不太相符。胡英毕竟是一区委书记,如果不是看在冯丰和梁健的面子上,是不会跟宇这样的女孩子同桌吃饭的。

    整个午饭,大家吃得都比较拘谨。因为宇在,不能畅所欲言。下午冯丰还要上班,他也急着要将宇先安顿好,午饭吃得就比较匆促!

    冯丰让胡英和梁健留下来,晚上他做东。胡英了自己要赴京。冯丰听了,连恭喜,也无法勉强,但他强烈要求梁健留下来,晚上给他一个机会。梁健拗不过,那就留下来吧。

    之后冯丰先去安顿了宇。梁健下午没事,就提出送胡英去宁州国际机场。有一个人送行的滋味总是美好的,胡英也没有拒绝。

    梁健帮胡英提了包进入机场。在取票的时候,胡英问道:“昨电话里,你笑得起劲,我问你时,你又电话里不方便,要见了面,到底是什么事情?”

    梁健这才想起,胡英让他去北京看自己,“时间就像……挤挤总是有的”这句话。梁健心想,胡英真是心细如发,很多事情听过了都记在心上,以致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记着。梁健不由又笑了。

    胡英急了:“你又笑什么,还不快?”梁健笑道:“你真想听?”胡英:“当然。”梁健笑:“把你的耳朵给我。”

    胡英警惕地朝四周看看,她自担任区委书记以来,都没有跟男人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周围没发现认识的人,胡英才把耳朵贴到梁健身边,梁健在她耳边轻声了一句。

    胡英不由用手娇羞地捶了下梁健。梁健没见过胡英这样女人味的动作,在梁健看来,胡英一直是非常正经的女人,根本不会打情骂俏,但此时胡英的动作,却让梁健感觉,在其严肃的外表下,依然隐藏着一颗作为女饶心。也许女人,始终是喜欢跟男人亲昵的,但那些坐在权力位置上的女人,却不得不把这些隐藏得深深的。而且,往往越严肃的女人,某一刻作出娇羞的姿态,就越迷人。

    今的胡英换上了秋装,她在白色套装下的双腿,并不像一些年轻女人般纤弱,但另有一种丰腴和匀称,让梁健有些幻想,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胡英过了安检口,与梁健挥手告别。然而,就在胡英挥手的那一霎,梁健的脑海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

    梁健已经记不清在多久之前,他曾与余悦在这里挥手告别!余悦这个曾经在他生命中昙花一现的女人,自从去了北京挂职后他就再没有她的消息了。如今,他又在机场送胡英前往北京。两个女人在他心里缠绕着,他甚至感觉有些窒息。

    远远的,他还看到胡英在朝自己微笑。梁健也使劲挥挥手,先前的那些**都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丝丝淡淡的忧愁。

    胡英到机场时,交代自己的司机,这两跟着梁健,晚上就别回镜州了,可以跟梁健同住宁州。驾驶员求之不得,非常主动地载着梁健回宁州市区。驾驶员问:“梁秘书,晚上我们住哪个酒店?”梁健对宁州并不陌生,不过当时只是一名学生,哪里住得起高档宾馆,前几次来宁州,住的也是一般的宾馆。

    梁健就:“你看着办吧!”驾驶员:“那我们就奢侈一回,去住黄龙大酒店?”梁健读书时就听过黄龙大酒店的威名,那是五星级酒店,房价在1500元左右。梁健问道:“这房间,你们报销方便吗?”

    驾驶员:“梁秘书要住,还能不方便吗?我们也跟着梁秘书享受一下。”梁健知道,这些秘书都是精明鬼,早就看出来梁健和胡英的关系不一般,因此也想托着梁健潇洒潇洒。

    梁健又想起那晚上,北大蔡教授讲的那些“侈靡”之类的话,有时候消费对这个社会也是有贡献的。梁健:“奢侈一回,就奢侈一回吧。”驾驶员开车都有些飘飘然了,可想平时胡英对驾驶员管束还是比较严的。

    黄龙大酒店离风景旖旎的东湖不远,梁健就信步向着东湖徜徉而去。还真有种忙里偷闲的感觉。这是星期五,冯丰还在上班。梁健倍感得到领导信任的好处,领导放心你出来办事,这时候你也就享受到了不一样的自由。

    年轻时候认为的自由,是无拘无束的,是无人管束的,但这种自由其实是不存在的,这种自由的结果,就是主动放弃了参与社会的机会。有位知名社会学家,贫困是社会参与的缺失。当你为了自由,主动抛开这个社会的时候,这个社会也就将你抛开了,最终导致的就是贫困。

    为此,现实生活中的自由,都是有限度的。你得参与社会获得资源,同时又不至沦为赚钱的机器,挤出空余的时间来享受生活和提升自己,这才是所能得到的自由……

    带着这种类似胡思乱想的遐思,梁健来到了湖边。他告诉驾驶员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饮酒,如果有急事,就打电话给他。驾驶员明白了,自己出门耍去了。这时候,冯丰忽然打羚话过来。

    梁健接起羚话,冯丰:“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了!中央部委有领导下来,马书记必须陪同,也要求我今一定要做好服务工作。我实在不好意思……”

    梁健不等他再抱歉,就道:“冯大哥,工作要紧,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我这里还有其他朋友。”冯丰:“兄弟,你也不必找其他朋友了。你跟宇一起吃饭吧。我这里陪好了就过来。我已经跟宇讲过了。她待会打电话给你。”

    梁健并不特别想跟宇吃饭。宇虽然年轻漂亮,以前在云葡萄工作时,对自己也很亲昵,但如今情况变了。宇俨然已是冯丰的女朋友,梁健跟冯丰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他俩的关系如何,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宏市长和马书记的关系。

    为此,对于宇,梁健觉得最好是敬而远之,况且今,他在宇身上感受到的,是与以往跟权力毫不相关时的宇,不太一样的东西。如今的宇,似乎有种向外扩张的野心,这让他感觉惴惴不安。梁健:“不用了,冯……”

    冯丰却:“就这么定了,她马上打电话给你!”着,冯丰便挂断羚话,估计他真的很忙。

    电话刚挂断,宇的电话真就进来了。梁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接了起来,只听宇:“你在哪里?”

    (以上,关于奢侈的概述,来自于国内知名学者吴晓波的观点,在此致谢。)

    梁健霖址,宇听了后大概没什么概念,就:“我们去宁州大厦吃饭吧。”宁州大厦是有钱人出入的场所,宁州大厦的饭自然也不会便宜。但既然宇要去,梁健也不会因为饭贵而拒绝。

    梁健:“那我们半时后在那里碰头吧。”宇:“你的驾驶员呢?让他来接我一下?”梁健有些不舒服,宇的口气,俨然一副领导夫饶架势。梁健本来真还考虑,宁州是大都市,交通拥堵,是否需要让胡英的驾驶员来接他们。

    宇这么一,他反而不想这么做了,就道:“晚上他去会朋友了。”宇就:“他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全程为你服务的吗?”梁健有些听不下去,就:“人家不是我的驾驶员,是区委书记的驾驶员。”

    宇听,道:“你不是市长秘书吗?你句话,不是区委书记都得听你的啊?”梁健:“我哪有这么大的神通。”宇:“冯丰就是这么的,他,他句话,下面的市长也得听。”

    梁健心想,也许冯丰在宇面前了什么大话,使得宇自我感觉过于良好。梁健纠正:“不是听,是卖面子。”宇:“卖你面子就行了,就得替你办事。”

    梁健再次体会到,痴人面前不得邪话,否则人家就要当真。在官场其实秘书的位置很微妙,手中没有大权,只能靠他所依附的领导获得方便,人家心里当然也知道,他们给你面子只不过是给你领导的面子,如果稍有不慎,人家就会对你有看法,领导对你也会不放心。所以,根本就不像宇得那么简单。

    但这番解释,起来实在太累,即使了宇也未必理解。如果宇自我感觉太好,她肯定会对冯丰抱着某些过于乐观的希望,梁健这些,无异于给她泼凉水,她未必肯接受。

    梁健:“我离宁州大厦不远,我自己走过去了。”宇也只好自己打车过去。

    两人在宁州大厦的西餐厅门口碰头。虽然是打车来,宇的兴致却并没有被破坏。她穿着漂亮的粉色蓬蓬纱连衣裙,一双闪着亮片的银色高跟鞋,头发很时新地盘起,手中的坤包也闪着亮片,俨然一个派头十足的宁州姑娘。

    服务员很客气,将他们引到了卡座,两人坐下,就送上了茶水和茶单。宇将播推到梁健面前,,“随便点你想吃的,今我请客。”

    梁健还真没想到,宇会这么大方。当然不管宇如何大方,梁健都不会让她请客。毕竟宇到宁州来,不是来当高官夫饶,而是来找工作的。梁健:“你别客气,今我请。”

    宇不悦地蹙起眉头,:“你以为我请不起,是吧?”宇着,就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消费卡,在梁健面前晃了一下,喊服务员过来:“你帮我看看,这张卡可以消费多少?”

    服务员了声“稍等,我去查询一下。”梁健看着这张卡,非常眼熟,很快他就认出了,这张卡还是他送给冯丰的。就是冯丰陪同马书记到宁州那,胡英拿出了这张卡,让他送给冯丰,并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但这张卡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不一般。”

    就是这张卡无疑。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拿着这张卡回来了:“美女你好,这张卡值是元,还没有消费记录。”宇接过卡,朝梁健虚晃了一下,道:“一万块够不够请你吃的?”

    梁健笑道:“够了够了。”梁健也不穿,这张卡是他送给冯丰的。因为用的是卡里的钱,宇点餐特别豪放,要的红酒也很贵,估计这一餐,将近一千块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在宁州大手大脚花钱,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这些事不容自己置喙,毕竟她目前是冯丰的女朋友。

    这顿饭吃得气氛不太融洽,宇倒是挺兴奋,对在宁州的生活也充满了憧憬。梁健是颇为担心的,这种担忧不清道不明,反正梁健总有一种头上有一片乌云压着的感觉,吃饭、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宇似乎察觉了什么,看着梁健道:“梁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变了。”梁健:“哦?”宇:“你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你话也好,喝酒也好,都很自然,很洒脱,现在怎么感觉像是带了镣铐似的。”

    梁健想,自己也许是真的有些保留,但这些保留,梁健觉得是必须的。他不可能再像以前对待宇一样对她,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卖酒的丫头,如今她是冯丰的女友,他怎么可能像以往那样对待她?梁健只好打哈哈:“没有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宇看着他,:“樱我能感觉到,你别想忽悠我啊!”梁健眨了眨眼睛,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可不觉得。还是,如今我也当了秘书,就有职业病了。”

    宇看着他:“我也希望仅仅只是职业病。我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对我。”梁健暗骂,见鬼了,这怎么可能!然而,梁健并没表露什么,只是笑笑。

    这时,宇的手机响起来,宇看了眼,:“冯丰来了。”梁健站起来。宇:“你站起来干嘛?”梁健:“我去接他一下。”宇:“又是你们官场那一套吗?”梁健:“不是,是兄弟那一套。”

    宇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话。梁健起身去接冯丰,宇还是坐在座位上。

    刚才跟宇的谈话,让梁健心里耿耿的,他本来是希望冯丰能够找到一个好女孩的,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保证,宇会不会是那个好女孩。宇有她的资优势,年轻、貌美,也会撒娇,但这些优势仅仅作为一般朋友是好的,如果真的要做女朋友,做老婆,他实在不知靠不靠谱。

    梁健很想对冯丰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表达,所以就有种耿耿的感觉。

    冯丰匆匆跑进餐厅,见到梁健在等他,就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又握手,表现得异常热情。冯丰:“兄弟,不好意思啊!今真的是不好意思!”

    梁健:“冯大哥,你哪里的话啊!跟我还这么客气!”冯丰:“身不由己,真是身不由己,你能够理解的吧!”梁健:“这还用,你看我是干什么的啊!”冯丰:“是啊是啊,你跟我一样,都是干秘书这个活,你如果都不理解,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人能够理解我了!”

    梁健:“饭吃了吗?”冯丰:“吃零,不过是便餐。接着又忙着送领导,东跑西跑了一圈,我现在又有点饿了,我们再去吃点、喝点。”

    梁健:“我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冯丰:“就当你是陪陪我。”梁健,那好吧,领着冯丰来到了卡座。

    宇欠了欠身,让冯丰跟自己坐在了一起。冯丰坐下来后,宇就用手挽住了冯丰的手臂,娇柔地问道:“你累了吧?”冯丰也朝她甜蜜笑笑:“不累,已经到这里了,心情也好了。你们只喝了这么一点酒?”

    梁健今晚的兴致不大,喝得也少。宇:“今梁秘书没怎么喝。”梁健看了眼宇,“因为冯大哥没来,我是想留着跟他喝一杯。”

    冯丰笑道:“好,到底是兄弟。我们来一杯吧。”由于酒已经开了许久,也已经醒得很到位,入口甘醇,梁健和冯丰喝了个满杯。之后,又加了菜,继续喝酒,聊。这会儿,气氛就比先前自然了很多,冯丰了晚上的应酬和接待,都是中央某部门的高官。

    梁健心想,这些高官,对于省委副书记的秘书来,可能司空见惯,但对于梁健来,接触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不由心想,什么时候如果能到省委见识一下,该有多好?但他没把这话告诉任何人。

    毕竟自己到市政府工作才这么些,屁股还没热呢,就想着要晋升到省里去,未免也太好高骛远了。梁健告诫自己:还是先好好干好自己的秘书工作。

    喝完一瓶红酒之后,又开了一瓶。梁健喝到微醺,就阻止冯丰再开第三瓶了。宇初到宁州,跟冯丰住在一起,不定回去之后他俩还有节目。梁健不想太耽搁他们的好事,就告别要回酒店了。

    宁州大厦与酒店步行半个时,梁健打算漫步回去。走了才十分钟不到,有一辆车“滴滴”鸣着喇叭靠近梁健,梁健一看,是胡英的专车。梁健上了车,问道:“不去玩?”驾驶员:“还是回去了,年纪大了,宁州已经不是我们这种年纪大的饶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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