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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92章

    这两件事虽动了心学的蛋糕,但是毕竟没有伤筋动骨,又是大势所趋,大家忍忍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李泽源贼心不死,居然开始肖想内阁之位,简直是在滑下之大稽。

    之前礼部尚书掌握在心学之下,每年总是有些艰难困苦的地方,或是生存艰苦官员临阵逃脱,或是被战乱和当地土人杀害,空余出来的位置或是入泗水这样有个当地的土人监管,每年上缴一定的税收。或是被吏部收回做为手上的筹码来选择自己想要的儒家学子。

    苦地方大家都不愿意去,自然只能找了顺眼的儒家学子去了。没错,即便是艰苦地,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至于每年科举之后有资格做官却因没有位置而滞留在京等待的举人,自然就要各显神通才校

    可是被李泽源这么横插一竿子,愣生生把吏部捞钱的买卖给断了,惹得吏部上下‘民怨沸腾’,只是这些毕竟只是道,些许县令位置那群上面的大佬还不在意。到底李泽源虽给自家门派谋了福利,好歹在庙堂之上还是知道大是大非的。

    只是这次汤阁老的突然去世,着实让心学乱了马脚。之前的‘柯正元’案件余波还未散去,圣上本来对于心学一众人就还持着怀疑态度,外加上经过上次清洗,心学众人一时之间还着实拿不出合适的人选。

    “外有强敌,内有隐患,我们的日子也真是难过啊~”只不过三言两语,赵主簿却是已经推断出大致的环境。一直以来,心学虽人多势众,但也败于人多势众。众多世家豪门,数代贵族组成的心学,里面山头林立,各有主张。

    都是成百上千年的传承下来的,时间久了,大家过的都是一不二的日子,自然谁也不服谁。没事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事,尤其是有大事,大家就会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大步调订下来没?”这次内阁之争,按着道理,既然是心学的阁老下位,补充的自然也是心学的人。只是现在儒家上蹿下跳的厉害,圣上那边又心存疑虑,心学能否顺利接替位置还尚未可知。一旦情况不妙,兵家必然会出手,到时候心学两面夹击,拉谁打谁那就是个学问了。

    赵太守摇头,“信息还不明确。”就是内部轮调还不统一。按照以往大家的心思,自然是同为文明饶儒家更加靠的住,但是坏就坏在李泽源吃相太过难看,才吞下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现在又瞄准了阁老之位,按着他的心思下去,简直就是驱虎引狼之策。

    “这倒是难办了,上面风向不清楚,咱们下面也难弄啊。”一旦最后和儒学联手,那么对于邕城县令的态度就要有变化。毕竟上面已经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下面总不能鱼死网破不罢休的争斗吧。

    “哼,一介区区县令,有什么好让上面在意的。”赵太守就是看许哲不顺眼,想来那许哲也是出身所限,为人处世上总是欠缺几分。来了邕城近一年,不平时有事没事,即便是逢年过节,也不过派了他那个同村的来应个卯,对比隔壁的安平县,相差何止一点半点。

    正着话,就见着赵十二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匆匆走来。两人赶紧停住话题,看向行色匆匆赵十二。

    “邕城,泗水两县掘河引流用的炸药。”想到雍州感觉到的威视,赵十二又添了一句:“他们把所有需要炸的一起炸了。”

    ‘哐当’

    赵太守一把拂了桌面上的杯子,“混蛋,混蛋”的叫个不停,背着双手在桌子周围转来转去。这是他的习惯,一旦有极度生气或是极度高心事情,就喜欢围着东西转来转去。

    ‘果然是啊~’

    赵主簿心中苦笑,对着赵十二点点头示意他下去。看着赵太守转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出声安慰:“东翁,君子不易喜怒于色。”

    “他许延年怎么感,他许延年怎么福。。”明显赵太守还在气头上,只是不停的着重复的话。

    ‘他许延年自然敢,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赵主簿倒是明显比赵太守想得开,从派去的仆役回来告诉他刘二一家已经人去楼空,赵主簿对于这个结果就心中有了数。正想着这个事呢,就听着赵太守问到:“他许延年的炸药是哪里来的?”

    罢红着眼对着赵主簿,阴测测的问到:“是刘二给的吧,这个背主之奴,果然流淌在血液里的卑贱永远也消不掉,贱人永远是贱人。”一番话得赵主簿心口拔凉,不知该如何接口。

    赵太守却不管他,只是只鼓着:“好好好,好一个许延年,好一个刘二,真当我是泥捏的人,谁都能来欺负一下。我赵家自秦朝起,累世公卿至今,如今在这邓家江山立足几十年,何至于被这区区几个背主之奴所欺辱。。。”

    “东翁。”看着赵太守越越过头,赵主簿赶紧停住他的话题:“阁老之争。。。”阁老之争尚未明确,即便有大的委屈,也不能现在行动。而且做为旁观者而言,完全是赵太守欺压在先,许延年反抗在后。

    如今儒家众人在李泽源的带领下,胆气越发的硬了起来。以前做事待人尚且晓得转圜,现在更是强势到底。圣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点了好几个御史的位置给他们。才上任没多久,就参了好几位公卿贵族,稍有不满便血溅太和门。

    他们倒是搏了个铁骨铮铮的好名头,却是惹得世家公卿被下面的无知百姓给喷了两底,一时间在京城世家名誉尽毁,连着茶楼里的茶博士都能几段世家强抢民女,霸人田地的故事来。这段时间不纨绔子弟,便是家族普通子弟都被约束着走动,就怕被这群鬣狗缠上。

    在这个时间点,若是再借用赵家的权势给予那许延年压力,一旦被上面几个闻风启奏的御史晓得,不得又是一笔烂帐。

    赵太守旁的不行,耳根子却是软的。当即恨恨到:“难道就这样让他过去了?”

    “长日久的,机会总是有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招来,赵主簿只能缓言安慰。

    “长日久,哼。”赵太守又是一声冷哼:“若是真的让他许延年把水道给引了,这年终考评可就是铁打的功绩。到时候不要我,便是史静安那位吏部尚书,也没胆子弄了他的功绩。”大明朝律例,对于重大水利设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阻拦,年终考评更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赵家虽是累世公卿,但是对于建立大明朝的这位铁血先祖也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话到这里,赵主簿也没了法子:“既然不能阻拦,不如就参与进去吧。”料想以那许延年的脾气,想要摘了他的果子,不吐个三斤血肯定是不校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倒是想得好,这上面的想法还没有决定呢,下面都开始一家亲了,你是不是闲我的太守之位太过安逸啊。”想到这里,赵太守对于赵主簿是愈加的不满,又降低声音嘀咕了一句:“简直大失水准。”

    一间屋子里就两个人,即便赵太守降低了声音,又如何听不见。只是职场生涯,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自然要心中有数。赵主簿也不接话,只是继续自己的想法:“虽参与进去,但是到了最后,谁主谁从总还是有讲究的。”

    “哦?”这话赵太守爱听,当即眼前一亮:“计从何来?”

    真把自己当做孔明在世了。赵主簿无语的摇摇头:“只是一个思路,具体怎么做还要再想想。”看到赵太守满心的不愿意,赵主簿只能继续安抚:“只是统一了思路,况且那许延年今年的考评占优已经成了铁打的事实,轻易动摇不得。现在我们不管心中怎么想,至少目前还是要维持一下表面功夫的。”

    不止是许延年,那泗水的‘泥塑县令’这次也能借着掘河引流得个好处。安平县令又是赵太守铁打的簇拥。再想想湖区域三县一体,共同进退,轻易也动不得。但是每年考评,有好的自然要有差的,往年这最后一名都是泗水县令‘笑纳’,可如今这架势,却是悬了。

    只是年终考评还有最后几个月,却是不着急。想了想,赵主簿又把这件烦心事给扔到一边。

    赵主簿这边把烦恼仍在一边,却没想到有人正捡着这个事情着起劲呢。

    “。。。所以,一旦许延年在年终考评之前把掘河引流之事落实到位,上书呈报圣上,那邕城,泗水两县县令的年终考评,那就是铁打的优秀,绝对不会有变更。”

    这话一落,旁边一个续着短须的锦袍中年男子便接口:“我朝规矩,每年年终考评,太守治下县城中必然要有三六九等,方便以后升迁调配做参考。因为事关重大,其他地区每年的年终考评总是要斗个人仰马翻才校我们这里以前那位岳县令万事不管,整个雍州的考评倒也容易。”

    “这次事关水利大事,即便那位岳县令不在乎,赵太守却是不能继续给人家一个良下了。那安平县令又是赵太守铁打的狗腿,按着这个趋势,这个良下却是不得便会落在我们三个身上了。”

    没错,在座的便是湖区域的三位县令。因为有同乡,同年的情谊,三人向来喜欢扎堆做事,合伙商量。

    “总是要想个法子,推了这东西才好。。。”http://www.123xyq.com/read/2/27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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