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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455讨好

    >    乔大夫人还在愤愤地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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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旁人,镇南王早发作了,偏偏乔大夫人是长姐,只能勉强耐下‘性’子,好声好气地说道:“大姐,照本王看,世子妃贤惠明理,堪为佳‘妇’。是不是大姐你和世子妃之前有些许误会,以致大姐心里有了偏见?其实,大姐,本王觉得世子妃也没说错,王府真不缺五百两银子,让侄‘女’儿拿这银子买珠‘花’戴吧。”

    镇南王觉得自己实在是深明大义。

    乔大夫人却是傻住了,眨了眨眼,完全没想到得来的是镇南王这番说辞,镇南王之前不是还对世子妃很是不喜吗?怎么才几天好似变天了?难道说镇南王亲自给世子妃主持笄礼不是为了给咏阳大长公主面子,而是在给世子妃做脸面?!

    还有那五百两银子,她当然知道王府不缺银子,可她说的是五百两银子的事吗?明明是在说世子妃目无尊长!

    乔大夫人气得一口气梗在‘胸’口,脑一片空白。

    见此,桔梗前一步,见缝‘插’针地禀道:“禀王爷,傅三公子现在人正在碧霄堂,世子妃派人过来请示王爷,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空见见傅三公子?”

    傅三公子?

    镇南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去请傅三公子过来吧。”

    桔梗应了一声,垂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听到乔大夫人略显‘激’动地说道:“弟弟,傅三公子是不是是咏阳大长公主的嫡孙?”

    镇南王微微颔首,感觉长姐这一问似乎并非是无的放矢,挑眉看着对方。

    乔大夫人的眼透着一丝急切,“弟弟,那你可知道傅三公子可有定下亲事?”

    大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问傅云鹤的亲事……镇南王捋了捋胡须,微微眯眼看着乔大夫人,难道说,“大姐你是想把兰姐儿……”

    乔大夫人也没打算瞒着镇南王,或者说,这件亲事若是要成,还是需要镇南王的一臂之力。她直不讳地点头,笑得眯了眼:“弟弟,我家兰姐儿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这傅三公子岂不是一个大好的人选。”

    南疆这些所谓的高‘门’大户,她看过来瞧过去的,根本没人配得她的兰姐儿。傅三公子不同了,出身好,‘门’第佳,得圣宠,又有军功在身,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镇南王若有所思,傅云鹤和乔若兰年岁合适,只是乔家的‘门’楣可不咏阳大长公主府啊……但咏阳大长公主素来开明,若两个孩子合适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拒绝才对。

    见镇南王意有所动,乔大夫人趁热打铁地提议道:“弟弟,待会傅三公子来了,我躲在屏风后悄悄地看一看,你觉得可好?”

    镇南王有些犹豫,傅云鹤来拜见自己,论‘私’,可以说是晚辈来给长辈请安;但论公,也可说是军下属来拜见长官,男人谈论公事时,‘女’子躲在一边偷听,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

    乔大夫人见镇南王面‘露’为难之‘色’,火气一下子又来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弟弟,这么一件小事,难道你也不肯答应我?!”

    他这个大姐还是这般暴脾气……镇南王满头大汗,勉强点头同意了:“大姐,你可要小心点……”别让人给发现了。

    乔大夫人总算展颜,等有人来禀说傅三公子到了,她忙提着裙子,避到了那架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后,屏息静待。

    不一会儿,有一阵挑帘声传来,跟着是步履声,以及年轻人清朗阳光的声音:“小侄见过王爷!”

    乔大夫人小心翼翼地探出眼,借着对方俯首行礼的时机飞快地瞟了一眼,嘴角微扬,心里很是欢喜: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与自己的‘女’儿站在一起,真真是郎才‘女’貌,好似那金童‘玉’‘女’下凡一般。一时间,乔大夫人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心情,真是恨不得立刻把婚事给定下。

    镇南王飞快地往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乔大夫人躲得好好的,心下微松,抬了抬手道:“免礼。”

    镇南王自认做的不着痕迹,却不知道一直注意着他的傅云鹤早注意到了他的异状,傅云鹤勾‘唇’笑了,在抬眼时也朝屏风的方向扫了一下。

    朦胧的屏风后隐隐能看到一团黑影,果然,后面藏了什么人吧。

    “鹤哥儿,快坐吧。”镇南王亲热地招呼道,越想越觉得傅云鹤能做自己的侄‘女’婿,那也委实不错。

    “多谢王爷。”傅云鹤不客气地在窗边的圈椅坐了下来。

    镇南王说道:“鹤哥儿,你这一趟开连城之行如何?”

    傅云鹤笑眯眯地说道:“回王爷,经过这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开连城已经焕然一新,流亡的百姓都重新回到故土,安居乐业。”

    “如此甚好。”镇南王笑着捋须。

    总算萧奕这逆子虽占去了开连城,但也没太胡闹,不枉自己平日里的一番教导。

    镇南王心情甚好地说道:“鹤哥儿,你既回了骆越城,今晚由本王亲自给你接风吧!”

    傅云鹤抱拳道:“小侄多谢王爷!”

    又说了一会儿话,傅云鹤便起身告辞了,在走过那架屏风时,不着痕迹地朝屏风下方瞟了一眼,一双黑底绣牡丹‘花’的绣‘花’鞋映入他的眼帘,他眉头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原来这屏风后躲的还是一个‘女’人。

    傅云鹤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外书房,又在桔梗的陪同下回了云离院。

    桔梗其实是特意来见南宫玥的,她前给咏阳等人行礼后,对南宫玥禀道:“世子妃,王爷打算今晚给傅三公子办一个接风宴,让奴婢给世子妃传话。”

    南宫玥点了点头,把那桔梗打发了。

    待桔梗走远,傅云鹤忽然意味深长地对着众人说了一句:“我今日方知王爷还真是不拘小节之人。”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

    他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南宫玥、萧霏和傅云雁互相看了看,傅云雁急切地说道:“三哥,你别卖关子了!”

    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傅云鹤直了:“刚才我去外书房见王爷的时候,发现书房里的一架屏风后藏着一个‘女’人。”

    “荒唐。”咏阳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她原本只觉得镇南王有些糊涂,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沉‘迷’‘女’‘色’、不知轻重之人。居然在外书房藏了一个‘女’人,实在是公‘私’不分……

    南宫玥沉‘吟’一下,心里觉得有些怪,对着一旁的画眉悄声吩咐了一句。

    画眉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到一炷香功夫回来禀道:“世子妃,大姑‘奶’‘奶’今日来了王府求见王爷,刚才已经回去了。”她口的大姑‘奶’‘奶’说的正是乔大夫人。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如此看来,屏风后的‘女’人是乔大夫人了,可是乔大夫人为什么要躲在屏风后呢?

    南宫玥眸光一闪,若有所思,莫不是……

    “难道这个乔大夫人相三哥了?”傅云雁脱口而出道,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她看去,然后又不由得看向了傅云鹤。

    咏阳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以乔家的‘门’第与他们公主府结亲绝对算是高攀了,按照俗语说“低头娶媳‘妇’”,她也不在意傅云鹤娶个‘门’第低点的,但是首先姑娘家的品‘性’要看,否则娶回一个搅家‘精’,真是要祸害子孙三代。想起那一日笄礼乔若兰的行举止,咏阳眸‘色’微沉。

    傅云鹤眉头扬了扬,委实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问道:“六娘,你在骆越城这么久了,应该见过乔大夫人家的姑娘吧?长得如何?漂亮不漂亮?”

    傅云雁无语地瞪了回去,“漂亮能当饭吃吗?”

    傅云雁短短一句话似乎完全没回答到点,但是傅云鹤却从听出了两层意思,第一,乔大姑娘长得还不错;第二,品‘性’似乎有待观察。

    傅云鹤叹了口气,原来是朵烂桃‘花’啊,他的萎靡只是一瞬,转念一想,又得意地‘挺’了‘挺’‘胸’,笑嘻嘻地‘摸’着自己的脸叹道:“哎,像我这般英俊潇洒、出类拔萃、人见人爱的,也难怪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惦记!”

    看着三哥不正经的样子,傅云雁的眼角‘抽’了一下,自我安慰道:再不靠谱也是自己的亲哥,乔若兰那样的哪配当自己的嫂子!

    南宫玥和萧霏却是相视而笑,堂屋的气氛轻松欢快,仿佛又回到了在王都的时候,一群亲近的亲友在一起笑晏晏,说话逗趣。

    南宫玥不由朝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怡姐姐、希姐姐他们现在可好。

    南宫玥和萧霏又陪着咏阳说了会话,先退下了。晚要给傅云鹤办接风宴,南宫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吩咐下去,萧霏则是自告奋勇地给她去打下手。

    这个接风宴设在王府的‘弄’‘玉’厅,除了小方氏被禁足外,王府各房的主子基本都来了,男子一桌,‘女’眷两桌,摆了三桌的席面。人虽然不多,但是傅云鹤为人开朗健谈,这一顿接风宴也吃得很是热闹,引得镇南王不时大笑……

    最后,傅云鹤在镇南王的盛情邀请下,暂住在了王府。

    南宫玥忙使人在外院给他给收拾出了一个偏僻些的院子。

    镇南王看得很是满意,暗暗心想:王府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啊!

    宴席直到月柳梢头,方才散去。

    南宫玥回了碧霄堂,沐浴更衣后,便从书房里拿了一本账册出来,随后便斜靠在了美人榻,慢慢翻看着。

    这账册是傍晚时分,百卉拿回来的,申承业根据自己的吩咐所做的明历三年的天水庄账册。

    南宫玥仔细的一一翻过,在每一条账目旁,申承业还依据当地县志做了一些批注,这批注显然是专‘门’为了给自己看的,十分清晰明了。南宫玥可以肯定的是,这账做得要小方氏的漂亮许多。

    算是“假账”,也得做得天衣无缝,若是一眼让人瞧出破绽,反而不美了。

    待到看完账册,南宫玥打了个哈欠,在屋里伺候的鹊儿忙端来了一杯清水,有些无奈地说道:“世子妃,您该歇了。”

    “什么时辰了?”

    “都快五更了。”

    南宫玥看了一眼窗外,已近夏日,天亮的越来越早了,天边已泛起了朦胧的白光……

    ……

    ……

    五更的王都,天同样才‘蒙’‘蒙’亮,但已经‘骚’动了起来,不止是那些贩夫走卒为了营生忙碌,连那些王公大臣都已经在值房里等着早朝了。

    大臣们一个个都有些睡眼惺忪,按照大裕的规矩,三品以的官员才有资格早朝,此处的大臣自然都是勋贵大臣的顶尖人物,人人羡煞。但是那些普通百姓又岂知他们为了早朝每日四更末要起身,只为了赶着卯时朝。除了过年和每十日一次地休沐外,是日日如此,无一例外。

    武百官日日同殿朝,彼此间自然是十分相熟,可是偌大的值房内,却是泾渭分明。官武将,世家寒‘门’……分成数个阵营,互不往来。

    官员们一边随意地与身旁之人闲聊着最近的朝事,一边喝着热茶提神,这时,又是一个着石青‘色’朝服的身影信步走进值房。

    只见对方二十出头,俊美儒雅,闲适从容,仿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书生,却穿了武臣的朝服,看着矛盾突兀,可对于在场的人而,又理所当然。

    谁都知道他乃是将‘门’之后。

    安逸侯官语白!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了他身,值房内寂静无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众人虽然都不动声‘色’,但心却起了一片惊涛骇‘浪’般,都不敢置信官语白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为了弥补官家满‘门’被抄,皇帝封了官语白为二等军侯,世袭三代,看似殊荣,可是这安逸侯却不过是一个虚衔,没有军权没有实权,说来也不过是皇帝因为当年的冤案对朝臣对百姓要有个‘交’代罢了。

    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年多而已,只是短短的这么几年,官语白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这也代表着官家又进入了大裕权力的核心。

    这些年来,皇帝对官语白日渐看重,时不时地招进宫询问他对朝事的见解……这点点滴滴,众臣也是看在眼里,如今再细细思来,又有一种既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的感觉。

    不知不觉,皇帝对官语白的信任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只是转瞬间,众臣已经是心思百转,那些心思灵活的人更是迅速地权衡利弊,决定以后要与官语白‘交’好。一个山羊胡的年官员放下手的茶盅,正要招呼官语白,却听小太监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值房外响起:“大皇子驾到!”

    话音未落,一个着金黄‘色’蟒袍的青年大步走入值房,众臣忙起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韩凌朝环视众臣,含笑地挥了挥手道:“众位免礼!”跟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官语白身,眼闪过一丝意外,然后便是一阵眸光闪烁。

    与众臣一样,韩凌朝也同样意识到了官语白如今在皇帝心目的位置,尤其是考虑到官家灭‘门’一事,才更显得这份荣宠很不简单。

    官语白是否如传闻那般足智多谋,算无遗策,韩凌朝暂且不管,如今官语白既如此得父皇宠信,只要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自己定然可以如虎添翼!

    韩凌朝心有了决议,前几步走到官语白跟前,故作熟络地打招呼:“原来是官侯爷啊。”

    “殿下。”官语白再次作揖,态度温和,却又透着淡淡的疏离。

    韩凌朝不在意官语白的冷淡,笑着又道:“父皇一向与本宫说,官侯爷学识不凡,对人对事常有独到的见解。官侯爷,不如与本宫到窗边小叙片刻如何!”

    韩凌朝指的方向是他平日里惯常坐的位置。

    皇帝有嫡子,且‘春’秋鼎盛,虽还未立太子,但臣子还是观望的态度,除了少数几个因着姻亲,或者想投机搏那从龙之功外,大多也还未站队。官语白今日第一次来值房,若是坐到大皇子那边去,‘弄’不好被人视作其想投向大皇子。

    众臣也都听出了韩凌朝颇有赶鸭子架的意味,有的避开了视线,并不想为此事得罪大皇子;也有的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帮一把以示好官语白。

    官语白淡淡的笑了,温儒雅,却是没有丝毫的为难之‘色’。

    “官侯爷!”一个低沉的男音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官侯爷今日也来早朝?”

    一句话令得其他官员表情各异,有的暗恼自己晚了一步,有的心嘲讽那人愚蠢,也有的打算观望……当众人循声看去,发现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刚刚走进值房的南宫秦后,四周再次静了一静。

    南宫秦此人也算是出了名的刚直严正了,从不结党营‘私’,也不是任人惟亲之辈。

    看南宫秦望向官语白的眼神透着一丝敬意,众臣大概也明白了,南宫秦如此,约莫也是出于对官家满‘门’英灵的敬重吧。

    “南宫大人!”官语白含笑地看向了南宫秦。

    韩凌朝微微眯眼,看着南宫秦这个程咬金,心不悦,却不敢发作。

    在此时,小太监再次唱报道:“二皇子殿下驾到!”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二皇子韩凌观嘴角含笑,闲适地走了进来。

    众臣再次作揖行礼,韩凌观看到官语白时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他的目光在韩凌朝、官语白和南宫秦身扫过,敏锐地感受到气氛有些怪异,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与韩凌朝抱了抱拳:“大皇兄。”

    可是韩凌朝却是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声:“二皇弟!”

    韩凌观心里也懒得应付这个兄长,跟着看向了官语白,含笑地投其所好道:“官侯爷,久闻侯爷棋艺不凡,本宫最近偶得了一副前朝的白瑶玄‘玉’棋,不知道哪日有幸与侯爷对弈一局?”

    《围棋赋》里曰:“子则白瑶玄‘玉’。”白瑶玄‘玉’那可是棋子的品,多少棋痴梦想要收藏一副而不得。

    官语白嘴角挂着一抹清浅的笑,道:“若是有机会,臣可要与殿下讨教一番。”

    韩凌观态度甚佳的说道:“侯爷肯赐教,观实在荣幸之极。”

    一旁的韩凌朝听得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盯着韩凌观咬牙切齿,心道:什么对弈?!二皇弟是要以这副白瑶玄‘玉’棋讨好官语白吧!

    韩凌朝额角青筋直跳,一时间新仇旧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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