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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盛宠之嫡女医妃 > 章节目录 504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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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504玉枕

    >    眼看吉时要到了。品書網

    其他府的夫人都回避到了隔壁的偏厅,这些府邸的寿礼,早已在前院奉。

    原本在偏厅招待别府姑娘的萧霓等人也来到了敞厅,一众王府亲眷都等着给镇南王拜寿。

    须臾,罗嬷嬷毕恭毕敬地领着镇南王进来了。

    镇南王仍旧穿着那身大红刻丝袍子,只是脸‘色’却不似之前那般满面红光。

    此刻的镇南王虽然嘴角仍旧带笑,但不少人都敏锐地发现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暗暗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些萧家宗族的夫人们心都隐约猜到应该是牛姨娘‘私’戴东珠的事情扰了他的好心情。

    而之前在偏厅的萧家姑娘们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刻有机灵的丫鬟去打听了一番,悄悄地来禀告自己的主子。

    她们知情后,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敞厅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镇南王箭步如飞地走入敞厅,萧栾跟在他的身后,还有数个青衣丫鬟走在最后。

    镇南王在首的太师椅坐下后,萧栾在一旁候着。

    跟着,由一众‘女’眷身份最高的南宫玥先前,福身施礼:“儿媳给父王拜寿了!祝父王福如东海水长流!”

    她身旁的几个丫鬟忙帮着奉寿礼,一副紫檩木象牙雕仙鹤图的‘插’屏以及一双绣着福字暗纹的鞋子。

    之后,侧妃卫氏、几位萧家姑娘和萧家宗祠的亲眷们也纷纷前祝寿,并由丫鬟呈寿礼。

    “妾身恭祝王爷福寿无疆!”

    “‘女’儿恭祝父王寿于天齐松不老!”

    “侄‘女’恭祝伯父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

    敞厅响起一阵阵祝寿声此起彼伏,‘女’眷们一个个献‘精’心准备的寿礼,一个青衣丫鬟在一旁唱喝礼单,气氛看着很是热闹。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女’眷们才算拜完寿、送完寿礼。

    之后,镇南王简单地说了几句,并让南宫玥好生招呼客人,步履匆匆地走了,看来还是兴致不高。

    那些青衣丫鬟把寿礼清点后,齐心协力地扛走了。

    拜寿结束了,之前回避的那些‘女’眷又回到了敞厅,笑晏晏地在原来的座位落座。

    管事嬷嬷请示过南宫玥后,朗声道了一声开席,席面才算是要开始了。

    紧接着,从敞厅的两侧鱼贯走入穿着一‘色’青蓝‘色’褙子的丫鬟们,一个个手都捧着摆满菜肴的托盘,步履轻巧安稳……没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摆到了众宾客面前。

    那盛菜的碗碟杯盅都是一‘色’的青‘花’瓷,静处涵芳,明净高雅。

    这菜式更是之前碧霄堂的小宴还要丰富,天南地北的各式山珍海味、时令蔬菜,应有尽有,一道道都是可口鲜美,令人食指大动。

    夫人们的席面摆在敞厅,姑娘们的三桌席面则摆在偏厅里,萧霏之前与周大姑娘聊得意犹未尽,便干脆吩咐丫鬟把她和周家的姑娘安排到了一桌,也顺便让周二姑娘和周三姑娘沾了光。

    萧霏与周大姑娘周柔嘉一边用膳,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残谱是琴箫合奏之曲?”周柔嘉压低声音问道。

    “不错,”萧霏点了点头,“我和大嫂按照残谱推断,有三处琴箫合奏应是琴与箫曲调略有不一,我们仔细揣摩了许久,还是进展缓慢……不过,已经完成的部分却是绝妙无!”

    周柔嘉迟疑了一瞬,还是道:“萧姑娘,不知道可否借我一……”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周二姑娘周柔惠突然低呼了一声:“哎哟!”

    周柔嘉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周柔惠苦着圆脸,咬了咬下‘唇’惊呼道:“大姐姐,对不起!”

    桌一个盛着汤水的小碗被打翻了,洒出了小半碗的汤水,汤水在桌流淌开来……还有部分溅到了周柔嘉的袖子,那蜜‘色’的汤渍在葱绿的衣料尤为醒目。

    周柔嘉不由眉头微蹙,这身新衣裳还是母亲为了她来王爷的寿宴专‘门’做的,才第一次穿,这个汤渍应该还是可以洗掉的吧?

    “大姐姐,都怪我不小心,把汤水溅到你身了!大姐姐你千万别生我气!”周柔惠说得又急又快,目光怯怯地看着周柔嘉,手里紧张地扭着帕子。

    周柔惠的丫鬟赶紧跪下,用帕子试图拭干她衣裳的汤渍。

    这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同桌的姑娘,隔壁两桌的姑娘也都放下筷箸,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周柔嘉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二妹妹说得哪里话,你我姐妹,一件衣裳不过是小事罢了。”

    同桌的几个姑娘笑了笑,又自顾自地用膳,闲聊起来。

    萧霏淡淡地看了周二姑娘一眼,对周柔嘉说道:“周大姑娘,不如我让丫鬟带你去换一身衣裳吧。我们俩身量相差不大,想必我的衣裳你也是能穿的。”

    她身旁的柏舟笑‘吟’‘吟’地走前,恭声道:“麻烦周大姑娘随奴婢走一趟了。”

    周柔嘉也明白寿宴才刚开始,她穿着这么一身被‘弄’污的衣裳只会更醒目,因此沉‘吟’一下,便起身谢过萧霏:“多谢萧大姑娘。”

    周二姑娘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也谢过了萧霏。

    与此同时,两个丫鬟手脚利落地立刻来收拾,吸干汤水,收走打翻的小碗,眨眼间,一切又井然有序。

    谁也没有注意到,周柔嘉的丫鬟悄悄地退了下去。

    见众位姑娘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萧霏给一旁服‘侍’的丫鬟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排丫鬟走进了偏厅,一拨人手脚利落地把某些空碟空碗给收了,另一拨人则给姑娘们了各式点心。

    做成玫瑰形状的玫瑰米糕、金灿灿的马打滚、摆成梅‘花’状的雕梅、浅紫‘色’的‘蜜’汁玫瑰芋头、酒香四溢的蛋‘花’酒酿圆子……

    本来觉得已经有八分饱的姑娘们不仅都食指大动,忍不住纷纷品尝起这些‘精’致漂亮的小点心来,不时‘交’头接耳地点评着。

    没过多久,柏舟便领着周柔嘉回了偏厅的席宴,周大姑娘换了一身崭新的碧青‘色’织金芙蓉团‘花’刻丝褙子,这个颜‘色’极衬她的肤‘色’,让她看来肤光如雪,细腻润泽。

    两人又走到萧霏身旁,柏舟屈膝禀道:“大姑娘,奴婢怕汤渍久了不好清洗,已经把周大姑娘的衣裳先送去浆洗房,等洗干净、浆洗好了,再给周大姑娘送到将军府去。”

    萧霏应了一声,招呼周柔嘉坐下,一起用心来。

    等到席宴结束,已经是未时过半,众人又纷纷移步德和楼。

    德和楼是建于王府内院西南角的戏楼,老镇南王夫‘妇’对看戏没什么兴趣,因此德和楼的位置建得有些偏,平日里府的‘女’眷看戏都宁可在小‘花’园里搭个简易的戏台。

    不过这种戏台只适合唱戏,想看武戏,还是要去戏楼才行。

    走过几条抄手游廊,又绕过一个小湖,穿过几道如意‘门’,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往下是德和楼了。

    德和楼是一个两层建筑,一楼厅朝南面是戏台,以紫硬木雕‘花’隔扇将前面的舞台和后台隔开,周围三面分别建二层楼廊,旁边设有雕‘花’矮栏杆。

    一进‘门’可看到戏台方悬着一个大大的匾额,书“德和楼”三个金漆大字。

    一众‘女’眷分别在王府的丫鬟指引下从三面的楼梯了二层的楼廊,楼廊早排好了一把把圈椅和案几供宾客落座。

    这些座位也都是按照身份高低、亲眷关系事先安排好的,‘女’眷们很快各自落座。

    姑娘们一个个都很是兴奋,一个穿石榴红莲‘花’纹褙子的小姑娘兴奋地说道:“我听说今日请的是程家班,程家班现在可是骆越城,不,整个南疆最有名的戏班了,听说他们的小生程子升武双全,从小生演到‘花’旦,个个是活灵活现,一身武戏更是无人能出其右,看了无不叫好……次我祖母大寿,也想请程家班过府唱一整天,谁知道程家班说他们最近两个月都已经被其他府定下了,最后只得请了满堂‘春’过来,哎,唱来唱去是咿咿呀呀的那几出,无趣得很。”

    她身旁的黄衣姑娘笑道:“这下好了,终于如你所愿,今日能听程子升唱戏了!”

    那石榴红衣裳的小姑娘喜不自胜。

    又有另一个姑娘接口道:“程子升确实‘色’艺双全,去年我在姚将军府看过一次程子升唱戏,委实叫人惊‘艳’……”

    “……”

    姑娘们你一我一语地说着,话语间,纷纷在戏楼二层的楼廊落座。

    很快,随着一阵阵铿锵有力的锣鼓声敲响,一个身穿戎装、脸抹着浓重油彩的‘女’将在戏台亮相,一出场耍了一段‘精’彩的长枪,看得宾客们眼‘花’缭‘乱’,热血沸腾,都是鼓掌连声叫好,才一开场,把气氛给炒热了,宾客们都是‘精’神一振,聚‘精’会神地看起戏来……

    与此同时,一张烫金的戏折子已经被呈送到南宫玥的手,南宫玥随意地点了折《木兰从军》后,‘交’由了卫氏,跟着田老夫人、萧三夫人、乔大夫人……

    等戏折子传送到方四太夫人手里时,已经是一炷香后了,下方的戏台已经开始唱第二出戏了,唱的正是南宫玥点的《木兰从军》。

    方四太夫人心不在焉地看着戏折子,她身旁坐着一个身穿粉‘色’百蝶穿‘花’刻丝褙子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明澈剔透,仿佛两汪深潭。

    只是此刻她虽然在笑,眼神却透着一丝焦躁,悄悄地朝南宫玥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故作好地四下打量着这个戏楼。

    眼看着方四太夫人盯着戏折子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粉衣姑娘轻轻地扯了扯方四太夫人的袖子,撒娇地唤了一声:“祖母……”

    方四太夫人瞥了孙‘女’一眼,道:“蔓姐儿,别着急,等祖母先看完这戏折子……你想看什么戏,祖母帮你点。”

    方紫蔓瞪大一双大眼睛,嘟了嘟嘴,看来无辜又柔弱。她‘揉’着帕子道:“祖母,还是您点些自己喜欢的戏吧。”

    方四太夫人朝下方的戏台俯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又道:“蔓姐儿,祖母记得你喜欢《‘玉’枕记》吧?祖母帮你点一折。”

    方紫蔓眸光一闪,编贝‘玉’齿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俏丽的脸浮现淡淡的红晕。

    方四太夫人点了戏后,把戏折子又传下去。

    楼下的戏台,几个戏子正唱到**之处,木兰已经易钗而弁,换了英气勃勃的男装,还买了骏马和马鞍,试图说服父亲让她替他出征……

    姑娘们一个个都是下意识地捏紧帕子,一双双美目看得一霎不霎。

    惟有周柔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不时地调整着坐姿,目光游离不定。

    这时,萧霏觉得口干涩,转过半边身子去拿案几的茶盅,却见周柔嘉的表情有些不对,悄声问:“周大姑娘,可有什么不对?”

    周柔嘉眸闪过一抹迟疑,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看了看两边,见没人注意她们,压低声音,勉强镇定地说道:“萧大姑娘,我用来压裙角的环佩不见了,许是刚刚换衣裳的时候掉了。可否让柏舟陪我去找一找?”

    刚才唱第一出戏的时候,周柔嘉发现自己的环佩不见了。主仆俩自是好一阵惊慌,丫鬟在她周身都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

    主仆俩几乎是有些心惊‘肉’跳了,哪有心思在看戏。

    姑娘家的‘私’物可丢不得,这若是一个‘弄’不好,遭有心人利用,或者落入某些男子的手,有可能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清誉尽毁。更何况,这‘玉’佩还是周大夫人的嫁妆。

    萧霏闻一惊,忙安抚道:“周大姑娘,你且莫慌,我先问问柏舟……”

    萧霏赶忙示意柏舟附耳,低声问她可见过周柔嘉的环佩。

    柏舟亦是掩不住的惊诧,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努力回想了一番,小声道:“大姑娘,之前奴婢不太记得了,但是奴婢在清然居服‘侍’周大姑娘换衣裳的时候,那个环佩应该已经不在了。”

    这次镇南王大寿,来客众多,那些了年纪的太夫人较容易疲倦,南宫玥便特意让人收拾出了两个小院子,以便客人们可以休息。其一个是清然居。

    当时是柏舟带着周柔嘉去的清然居,又让一个二等丫鬟回去取了萧霏的衣裳过来给她换。

    也是说,周柔嘉的环佩很有可能是在从偏厅去往清然居的路掉落了……

    这里还有别的客人在,萧霏身为主人也走不开,只得吩咐道:“柏舟,你随周大姑娘沿着次的路再去找找。”

    周柔嘉目‘露’感‘激’地看着萧霏,低声谢过,与柏舟一起去了。

    很快,周家的另两位姑娘也注意到长姐不见了,两人相视一笑,脸‘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姑娘。”

    这时,周柔惠的贴身丫鬟轻轻唤了她一声,周柔惠忙抬头朝戏楼的北面看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眼一亮,款款地站起身来,沿着楼廊走了过去……

    戏台的《木兰从军》唱完了,接下来《闹天宫》又开锣了,身穿盔甲、打扮得金光闪闪的美猴王粉墨登场,连着几个利落的空翻,尽显猴子的调皮、灵动,起前面的《木兰从军》格调轻快活泼了不少。

    夫人、姑娘们被逗得不时发出轻笑,南宫玥和画眉几个丫鬟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一个个眉开眼笑的。

    “世子妃……”坐在隔壁桌的周氏突然与南宫玥搭话。

    “表嫂。”南宫玥转头朝周氏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乔大夫人离席了,一个圆脸的年轻姑娘坐在了乔大夫人的椅子,正是周二姑娘。

    周氏硬着头皮介绍身旁的周二姑娘,道:“世子妃,这位是我娘家的堂妹惠姐儿,与我在闺时一向处得好。我这堂妹知书达理、孝顺贤淑、温柔娴静,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周氏努力把她所知道的词语都用在了周二姑娘身,希望能让南宫玥留下些许印象。

    周氏说得越多,后面的周二姑娘周柔惠脸‘色’越是僵硬,她也知道这个堂姐不是个口舌灵活、心思机敏的,却不想出嫁多年,竟然还是没有一点长进。母亲真是所托非人!

    周氏心苦涩难当,她又何尝想淌这趟‘混’水,只是她嫁入乔家几年无所出,婆母乔大夫人日日冷嘲热讽且不说,半个月前婆母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半年内自己还是没有消息,要停了屋里那些妾室、通房的汤‘药’。

    周氏心慌‘乱’,回娘家找母亲和大嫂讨个主意,谁想当天定远将军府的二婶婶正好也在,并问起她最近世子妃是不是在帮萧二公子相看,周氏曾依稀听乔大夫人说起过,说了。二婶婶立刻兴致勃勃地表示让她帮忙说和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惠堂妹嫁进王府。

    论起来,周氏出生周家本家,而定远将军府其实是偏房,只不过,因周氏的叔祖父父子曾在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甚至那位叔父还因此战死沙场,这才有了定远将军之封。作为本家的姑娘,周氏其实并不想去倚靠定远将军府,可是二婶婶却表示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若是两家能一同给她撑腰,乔大夫人也不敢太过为难她。

    周氏实在是有些走投无路,咬牙应了。

    南宫玥瞥了周柔惠一眼,周氏虽然半个字没提婚嫁,但是南宫玥稍微一想,猜到周家所图了。

    给萧栾相看一事是她故意让人透出去,这么一来,在她打听姑娘的同时,若是介意萧栾有妾的人家,也能隐晦的有所表示。

    定远将军府兼祧两房是否和规矩,她不予置评,但是周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南宫玥也故作糊涂,淡淡地笑道:“周姑娘确实品貌端庄,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

    周柔惠见南宫玥问话,优雅地欠了欠身,柔声回话道:“回世子妃,我平日里除了琴棋书画和‘女’红,也读些经史。”周柔惠想着世子妃是南宫世家的嫡‘女’,书香‘门’第出身,而萧大姑娘也是个出名的才‘女’,这才投其所好地这么说了。

    “学史可明智。”南宫玥似是赞了一句,捧起一旁的青‘花’瓷铃铛盅,轻啜了一口热茶。

    周柔惠本以为南宫玥会考教自己几句,却不想再也没了下。

    周氏从头到尾都有些局促,不时抬眼朝乔大夫人的座席那边张望着。她是趁着婆母刚才下楼去了净房,这才悄悄地带着周柔惠过来见南宫玥。

    算算时间婆母估计也快回来了,周氏心里既急且忧,若是婆母回来,看到自己未经她同意擅自掺和到这些事,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周柔惠见南宫玥不再说话,也不好太过殷勤地主动搭话,朝周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再找南宫玥挑一个话题。

    偏偏她的媚眼白抛给了瞎子看,心神不宁的周氏根本没接收到。

    周氏眼角瞥到一个身穿豆绿‘色’衣裳的人进了戏楼,心口猛地一跳,想也没想对周柔惠道:“惠妹妹,我看你妹妹在寻你,许是有什么事……”

    这是对自己下逐客令?!周柔惠气得脸都红了,却也无可奈何。众目睽睽,她总不好厚着脸皮非要留下,只能悻悻然地走了,心道:等回府一定要跟母亲说说此事。这位堂姐如此没用,根本帮不一点忙!

    南宫玥根本没把周柔惠的那点小心思放在心,继续看着戏。

    演完了《闹天宫》,又连接演了两三出武戏后,某一出戏的风格骤变,从武戏一下子变成了戏,一些好武戏的姑娘家顿时觉得无趣极了,但也自有一些夫人姑娘喜欢看这种婉约的水袖长舞。

    一时间,戏楼安静了不少,无论是锣鼓声还是叫好声都压了下来。

    这出戏名叫《‘玉’枕记》,说的是一个秀才和妻子成婚数年,还没有子嗣,于是秀才在父母做主下,纳了两房妾室,从此贤妻美妾相伴。接下来的十年,妾室给他生下了三子三‘女’,到了耳顺之年,秀才已经是儿孙满堂。秀才六十大寿那日,府突然收到邸报,说秀才的长孙了状元,秀才喜出望外,一时没顺气,晕厥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刚才趴在一个‘玉’枕睡着了,身旁只有年逾六旬的老妻。秀才这才反应过来了,方才梦美好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真正的他只娶了一个老妻,老妻无所出,以致夫妻俩一生孤苦,是死了也无人摔盆。老秀才顿时淘淘大哭,悔不当初!

    此时演的是《‘玉’枕记》的最后一折,开场是老秀才的六十大寿,子孙陆续赶到府为老秀才祝寿,气氛和乐融融……

    田老夫人这把年纪,已经不似年轻那会爱热闹喧哗,一出戏听得她入了神。

    台的戏子唱到妙处,田老夫人不由抚掌赞道:“这程家班确实唱得好,虽然他家武戏更出名,不过照老身看,他们家的戏起那‘满堂‘春’’也是不差的。”

    “田老夫人说的是。”姚夫人颔首道,“这出《‘玉’枕记》我也听那‘满堂‘春’’唱过,他家小生的唱功不得这程子升。”

    夫人们你一我一语地聊得热络。

    看着戏台老秀才的一众子孙齐齐为他拜寿的热闹场面,方四太夫人似乎若有所触,开口叹道:“家妻妾和睦,子孙兴旺,才能福禄双全啊。”

    说着,方四太夫人朝南宫玥看去,故意问道:“世子妃,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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