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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盛宠之嫡女医妃 > 章节目录 777事成两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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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777事成两更合一

    >    十月二十三,在朝臣们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朝堂再起风云。,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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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忽然下旨,辞凿凿地表明其龙体康复,五皇子少不经事,不足以服众,尚难当国家大任,三日后恢复早朝,以示正听。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下顿时如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朝臣们大多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既然皇帝龙体大好,五皇子监国名不正不顺,是该由皇帝来执政,重开早朝,方为正统;另一派人马则觉得皇帝卒了两次,如今龙体大不如前,其实已经无法正常料理朝事,这一个多月来,五皇子把朝事诸事料理得妥妥当当,皇帝还是应该好好将养龙体才是!

    在这两股声音,也有人提出皇帝选在这个时候突然要朝,该不会是恭郡王回王都的缘故吧……

    这也让不少人联想到今年年初皇帝龙体抱恙,是选了恭郡王监国而非五皇子,看来皇帝的圣心还是偏向恭郡王。

    接下来的几日,各种猜测在朝臣之间、各府之间传扬开来,让平静了一个多月的王都又变得局势莫测起来,像那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早已经暗‘潮’汹涌……

    三日后,也是十月二十六,早朝重启,金銮殿武百官尽数出列,下跪给皇帝行了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的声音整齐地重叠在一起,如雷贯耳。

    皇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金銮殿方的龙椅,乍一眼看去,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俯视着下方的群臣,意气风发。

    可是这殿的臣子都是天子近臣,日日朝,又如何体会不到皇帝已经是今非昔,日暮西下了……

    朝臣们心里才叹息着,听方的皇帝已经率先沉声说起了西疆的军情,说起了韩淮君……听得群臣皆是心一凛。

    “……韩淮君胆大包天,辜负皇恩,贸然与西夜大军开战,置大裕江山于险境,罪不可恕。朕决定召韩淮君回朝!”

    皇帝说得义愤填膺,满堂哗然,群臣皆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骚’动了起来。

    在这时,殿内的左下首走出了一道‘妇’人的身影,在这满朝武的阳刚之气,戎装‘妇’人的出现犹如万绿丛一点红,显得如此突兀,而又理所当然,无丝毫违合之感。

    殿内瞬间因为‘女’子的走出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幕自然被龙椅的皇帝收入眼内,皇帝面‘色’一凛,眸幽暗。

    “皇,本宫以为不妥。”咏阳双手抱拳,行的是武将的军礼,义正辞地朗声道,“皇,既然现在西疆军和南疆军联手与西夜大军打得僵持不下,大裕也并未落败,不该临阵换将,以免动摇军心。”

    咏阳一说,恩国公立刻出列,也是附和道:“皇,咏阳大长公主殿下说得是。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之后,又有不少武臣子纷纷应和,一时间朝堂一片对皇帝的反对之声。

    看来还真是颇有一呼百应的架势!皇帝盯着下方昂然而立的咏阳,脸面无表情,但那僵硬的嘴角已经透‘露’出他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皇帝的右掌紧紧地握住了雕刻在扶手的龙首,目光又从咏阳移向了恩国公,脑海思绪百转……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次召见韩凌赋,详细地询问过西疆的事。韩凌赋自然是“知无不,无不尽”地都说了,说韩淮君在西疆与南疆军的领军将士姚良航走得很近,看来‘交’情匪浅,经常结伴出行,似乎是旧识;说起两人合作截下西夜粮草;说两人合谋设下陷阱……

    当时,皇帝立刻想起了韩淮君是去过南疆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早在韩淮君去年奉旨去南疆取五和膏时,已经和南疆军牵了线……

    而自己却一无所察,只想着韩淮君是自己的亲侄子,是韩家子弟,对他信赖有加,却忘了他除了姓韩,同样也是恩国公府的‘女’婿,这也让他和小五之间亲加亲……

    自己还‘春’秋正盛,可是那些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站队了,这都是盼着自己去死呢!

    皇帝越想心越是沉重,瞳孔猛缩。

    如今,韩淮君与镇南王府一同抗旨,在西疆为所‘欲’为,由此可见,连镇南王府也早背着自己对小五投诚,也难怪次自己要追究镇南王府大不敬之罪,围剿南疆,他们一个个都力反对,原来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早都勾结在了一起,对自己的皇位虎视眈眈。

    偏偏小二那逆子不孝,意图谋害自己,反倒给了小五他们可趁之机,把百官都一点点地笼络到他麾下……自己病得太久了,久到这朝野下估计都让小五、皇姑母他们收服了大半,所以今日才能“一呼百应”!

    俯视着朝堂那些一副忠心为国的臣子们,皇帝的眸暗藏汹涌,手脚冰冷,心寒无,只觉得自己再病下去,恐怕真的要众叛亲离,直接改朝换代了!

    皇帝的手背青筋凸起,语气却还算冷静地问咏阳道:“皇姑母,临阵换将不妥……可皇姑母有否想过,若是大裕败了又该怎么办?”

    咏阳仰首与皇帝四目直视,朗声道:“皇,不战何知会败?!我大裕并非无兵无将,一味退让求和,只会令得蛮夷得寸进尺!”

    这些年来,何止是西夜,长狄、百越、南凉纷纷来袭,难道大裕要一次次地折腰,一次次地求和,一次次地朝贡蛮夷……还会有谁再敬大裕是泱泱大国!

    长此下去,大裕只会成为四方蛮夷眼的一口‘肥’‘肉’!想来则来,想杀则杀!

    皇帝看着咏阳,心里越发失望:为了偏帮小五,咏阳竟然不惜以大裕江山作为赌注。

    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从来不站队的咏阳皇姑母也变了,不再是曾经先皇口的那道明镜!

    皇帝紧紧地蹙眉,道:“皇姑母,西夜兵强马壮,绝非韩淮君一个少不经事的年轻将士可敌!大裕江山乃是先皇和无数大裕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的,若是有了万一,朕以后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皇!”

    看着慷慨‘激’昂、振振有词的皇帝,咏阳心里也是同样的失望,这是他们大裕的皇帝吗?

    不战而降、不战而惧……他还敢提先帝,他哪里有先帝的一丝风采,半点风骨!

    五皇子少不经事,韩淮君少不经事……但是大裕也曾有过百战不殆、震慑四方的官如焰和官家军,可是现在又在何处呢?!

    镇南王府接连打退百越、南凉,镇得南方蛮夷不敢越境,然而,皇帝又是如何对待有功之臣呢?!

    帮助百越复辟,围剿南疆和镇南王府……皇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让人齿寒了。

    为了大裕江山,咏阳决心再勉励一试,“皇……”

    可惜,皇帝却不想再听咏阳说了,果决地打断了咏阳道:“皇姑母,朕累了。今日先到此为止,退朝!”

    说着,皇帝已经霍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只留下咏阳和百官在金銮殿目送皇帝离去的背影,五味‘交’杂。

    金銮殿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不少大臣都是唏嘘不已,本以为五皇子继位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如今看来还是圣心难测啊!

    至于愤然离开的皇帝则是坐轿辇回了寝宫,原本‘激’动的情绪随着轿辇有规律的晃动声变得平复了些许……

    人都是会变的!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年轻时英明神武,到了晚年变得昏庸无为……只是没想到咏阳皇姑母也不能免俗。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所幸自己还在,自己一定要拨‘乱’反正,决不能让大裕江山被小五和咏阳皇姑母他们‘弄’得支离破碎……

    叹息声在空‘荡’‘荡’的殿宇回‘荡’着,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

    在这时,一个小內‘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禀道:“皇,恭郡王在外头求见。”

    “小三来了?”此刻的皇帝‘揉’了‘揉’额头,说道,“请恭郡王进来。”

    不一会儿,一身金黄‘色’皇子袍、金冠束发的韩凌赋阔步走了进来,只是他的样子看来有些不对,面‘色’憔悴,两眼发红,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皇帝还未老眼昏‘花’,自然注意到了。

    待韩凌赋行礼后,皇帝便问道:“小三,你看着气‘色’不大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不如朕让吴太医给你看看?”

    皇帝这一问,韩凌赋当场又扑通地跪在地,俊美的脸庞透着淡淡的悲切,俯首作揖道:“多谢父皇一片关爱之心。儿臣并没有什么不适……儿臣这是心病。”

    “心病?”皇帝眉头一动,目‘露’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凌赋的神情更为悲伤,眼眶甚至隐隐地浮现泪光,皇帝还是第一次看到韩凌赋这个样子,心的疑‘惑’更浓了。

    “父皇,儿臣身为人夫、人父,却护不得自己的妻儿,实在是……”韩凌赋艰难地说道,几乎是有些哽咽。

    皇帝微微蹙眉,透出几分不悦,“难道还有人胆敢对你的王妃不敬不成?!”

    “父皇,人心之险恶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韩凌赋又悲又怒地说道,“这几日儿臣忙于父皇‘交’代的事,一直无暇顾其他,直到昨日竟然听说王都里有人造谣生事,污蔑白氏母子,说……说是白氏与人‘私’通,还说世子并非儿臣的亲子……”

    韩凌赋越说越是‘激’动,眸迸‘射’出怒焰,“父皇,现在白氏抱着世子一心求死,想一死以表清白……”

    闻,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夜。

    关于恭郡王府“成任之‘交’”的那点丑事,皇帝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因着这几日各种事情接踵而来,皇帝心烦,也一时忘了。

    韩凌赋一边说,一边留心着皇帝的面‘色’,自然是注意到了,却只当作没瞧见,继续哭诉道:“父皇,儿臣的一个孩儿在娘胎里被人所害,一出生是那般‘模样’……”说着,他脸一片晦暗。

    皇帝也想起了那个苦命的孙儿,心里有些唏嘘。

    韩凌赋再接再厉地接着说:“如今儿臣好不容易又得了个儿子,却不想竟然生出这种事端来!父皇,别人污蔑儿臣,儿臣可以不介意,但何苦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出手?稚子何辜啊,父皇!”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几乎都可以滴出水来。

    韩凌赋的脸庞半垂,以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又道:“父皇,您也知道,儿臣都及冠了,可膝下这么一个儿子!这造谣之人实在是居心叵测,分明是想‘逼’死世子,想让儿臣绝后呢!”

    绝后?!皇帝心头有些触动,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是啊,小三二十几岁的人,只得这么一子,这么点香火……

    瞧皇帝面有松动,韩凌赋心一喜,只要皇帝站在他这边,那么真真假假都不重要,皇帝金口‘玉’,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小三,”皇帝再次朝跪在地的韩凌赋看去,略带斥责地说道,“你府里正妃侧妃妾室什么的也不少,却独独只有这么一个子嗣,也难怪会被人说三道四,落人口舌。”但凡韩凌赋府里再多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姑娘,又有谁敢这样到处胡说八道!

    韩凌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帘半垂,挡住了他暗‘潮’汹涌的眼眸。

    皇帝的话像无数根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口,让他又羞又恼,若非此刻面对的人是皇帝,他恐怕已经甩袖走人了。

    曾经,他也是可以有孩子的!

    摆衣怀过,崔燕燕怀过,甚至是白慕筱也曾怀过他的骨‘肉’……可是这些孩子都没了。而如今,自己算是想再生一个,却也是有心无力。

    这一切都要怪白慕筱,怪她给他下‘药’;要怪崔燕燕,若非崔燕燕毒害了那个孩子,何至于此!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没有孩子,他有的只有那“明面”的世子韩惟钧,那个卑贱的‘奸’生子!

    他恨不得亲手掐死那‘奸’生子,却偏偏只能在所有人面前装着维护他,宠爱他。

    想着,韩凌赋只觉得像是被塞了满嘴的黄莲一般,苦涩难当。

    然而,他只能咬牙吞下,为了他的霸业,忍这一时的屈辱。只要他能笑到最后,这一切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他会找到名医治好自己,他总会有儿子的!

    “父皇教训的是。”韩凌赋终于毅然地抬起头来,被泪水洗过的眸子里如黑宝石般闪烁着,其有惭愧,却无后悔。

    他艰涩却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儿臣只喜欢白氏……是儿臣的不是,父皇莫要怪罪白氏。”

    韩凌赋看着情深意切,但是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忍了多大的屈辱与疼痛,才说出这番“赤诚”的话语。

    说到后来,他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在发颤,而是这份颤意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味道。

    一旁的刘公公也也是暗暗地叹息不已。

    皇帝怔了怔,回味许久,终于回过神来。

    他差点忘了他这个儿子是个痴情种,一直以来对白慕筱痴心一片,当年为着那白慕筱可做了不少荒唐事,还不惜拂自己的意。

    皇帝不由想起了过去这些年小三与白慕筱的那些事:

    为了娶白慕筱为正室,小三意图把她过继给南宫秦……

    白慕筱行为不检,未婚时和小三‘私’相授受,口口声声非君不嫁……

    白慕筱以他人的诗作假作才‘女’,罪犯欺君,但小三也毫不在意……

    ……

    小三甚至还曾跪求到自己的跟前,希望娶白慕筱为正妃!

    以前,皇帝一直以为韩凌赋只是年轻时一时头脑发热,却没想到他对那小‘女’子竟然痴情到了这个地步。

    因为他只喜欢那白慕筱,所以只让她一人生下孩子。

    荒谬,简直是荒谬!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韩凌赋,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何必独宠至此!

    皇帝斥责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

    是啊,以小三对白慕筱的用情之深,又岂会舍得把她送与别人行那“成任之‘交’”的丑事!

    算是小三的身子真的有什么问题,觉得子嗣无望,他府里‘女’人这么多,也可以从随便挑一个丫鬟送出去,生了儿子抱到那白慕筱的屋子里养着便是,犯不着去糟蹋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七八分信了韩凌赋的话,道:“小三,你起来吧。有什么事自有朕给你做主!”

    皇帝这么一说,韩凌赋心里彻底地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这件事已经办成了大半……

    他眸光微闪,却是没有起身,昂起脸,满腔义愤地对着皇帝又道:“父皇,儿臣行事素来端正,光风霁月,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却遭此污蔑……”他用力地对着皇帝磕头道,“求父皇为儿臣做主,找出污蔑儿臣名声之人!”

    韩凌赋匍匐在地,久久没有起身。

    皇帝也是久久不语,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出。

    皇帝的眸光闪烁,想到了皇后。

    最初跟自己说起这“成任之‘交’”的传的人是皇后。

    皇后是真的与自己随口说闲话,还是故意打算——

    铲除异己!

    一旦小三名声有毁,最得利的还不是小五,除了小五,再没有旁人了。

    如今小五在朝如日天,皇后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想着,皇帝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不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又开口道:“小三,起来吧。朕答应你,朕一定会查个究竟。”

    韩凌赋几乎贴在地面的俊脸不由得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事成了!

    “多谢父皇!”韩凌赋感‘激’涕淋地再次磕头。

    一炷香后,韩凌赋离开了皇帝的寝宫,腰杆‘挺’得笔直,之前那不由衷的抑郁在此刻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这时,临近正午,阳光正是最灿烂的时候,深秋柔和的阳光撒在韩凌赋的身,让那夹着金线的锦袍在阳光闪闪发光,衬得他整个人身长‘玉’立,风度翩翩。

    走下石阶后,韩凌赋驻足片刻,抬眼看着高高挂在天空的灿日,眸子里绽放出异彩。

    王都的天气‘阴’晴不定,一时晴,一时‘阴’,一时又狂风大作,以致朝堂、各府都有些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陷进这浑水泥潭,越陷越深……

    对于千里之外的南疆,王都的风也好雨也罢,似乎都吹不到这里来,却又在许多旁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影响……

    南疆的一个小镇子里,两个王都口音的年轻人正一边牵着马儿往前走,一边表情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二哥,”其年纪小点的少年转头看着身旁他高出了大半个头的青年,不太确定地说道,“你确信去骆越城是走这边吗?”

    “怡……阿怡,你放心吧。”青年拍了拍‘胸’膛,信心十足地说道,“肯定没错!再说,我们刚才不是问过了,这是茂丰镇,茂丰镇离骆越城不远了!等出了镇,再走半日,我们到了!”

    少年看着青年,半信半疑,实在是这一路,青年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肯定没错”,可事实是,这一路他们不知道走错了多少次。本来,以他们俩轻装简行的速度,十月底该抵达骆越城了,可是现在都十一月初三了,骆越城还没影子。

    “咕噜噜……”

    少年的肚子忽然发出了尴尬的鸣叫声,他俊俏的脸庞不由得染了一片绯红。

    在王都,他从来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现在可好,短短一个月,跟着二哥经历了各种状况:‘迷’路、‘露’宿、失窃、饥饿……

    一旁的青年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下下地在自己身‘摸’了一遍,却只‘摸’出了一个铜板,这一个铜板连一个馒头也买不起。

    青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阿怡,都怪我!”要不是昨日他一个不慎丢了钱袋,他们也不至于连顿饭也吃不……

    少年嗔了他一眼,仿佛在说,那当然是你的错。但最后出口的却是:“二哥,我们先赶路吧,只要到了骆越城……”

    他话还没说完,听后面传来一个少‘女’清冷的声音,听着似乎有几分耳熟:

    “原二公子,你是原二公子吧?”

    二人都是怔了怔,原令柏顿时喜形于‘色’,这下可好了,遇熟人,也说他们有饭吃了!

    两人急忙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两个十五六岁少‘女’和一个六七岁‘女’童正看着他们,间的少‘女’身穿身穿湖‘色’褙子,清丽的脸庞‘露’出惊喜之‘色’,很显然,刚才出声的人应该是她!

    这位姑娘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原令柏还在思考着,旁边的少年已经惊喜地脱口而出:“霏妹妹!”

    少年连马也管不了,快步走向了萧霏,眉飞‘色’舞。

    萧霏狐疑地打量着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走到近前,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灵光一闪,脱口出道:“怡姐姐!”

    这倒是巧了!

    今日,萧霏会跑来茂丰镇也是突如其来,为的正是她身旁的这个‘女’童。

    这‘女’童姓虞,本是骆越城人,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家里的亲戚分了她家的产业,说是轮流照顾她至长大,之后这小姑娘在几户亲戚之间如蹴鞠一般被踢来踢去,还当做丫鬟使唤。一年过去了,这些亲戚是看小姑娘越来越不顺眼,想着把她送去给一个傻子当童养媳……

    也是一个老邻居看着小姑娘可怜,跑去五善堂问能不能收下这小姑娘,萧霏正好在善堂,干脆自己去接人,谁知道小姑娘已经不在了,被人送来了茂丰镇的傻子家,所以萧霏又急忙赶来了茂丰镇,顺利地接到了虞家小姑娘……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然看到了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孔,这才试探地询问了一声……

    原来真的是几年不见的王都故人!

    看着原‘玉’怡,萧霏的嘴角不由逸出一朵灿烂的笑‘花’。原‘玉’怡竟然随原令柏一起来了南疆,大嫂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霏妹妹,遇你真是太好了。我和二哥正要去骆越城呢……”原‘玉’怡喜不自胜道。

    在此偶遇萧霏,原令柏、原‘玉’怡兄妹俩都是如释重负。

    这下吃饭有着落了,马车也有着落了——原‘玉’怡自然是随着萧霏坐了她的马车,看着马车里的糕点,两眼放光……很快,马车调头出了茂丰镇。

    望着在后方越来越远的茂丰镇,原‘玉’怡真是恨不得赏原令柏一记手刃,他还说什么“肯定没错”,要是按照他刚才南辕北辙的走法,他们恐怕再走几天也到不了骆越城……

    马车一路往骆越城飞驰而去,身兼马夫、丫鬟和暗卫三职的凌霄也知道马车里的人都是归心似箭,把马车赶得飞快,在太阳西落之前赶回了骆越城……

    萧霏没有人派人通知南宫玥,回了王府后,她让凌霄去安定那‘女’童,自己直接把少年打扮的原‘玉’怡带进了碧霄堂,在众目睽睽下,带进了南宫玥的屋子里。

    当南宫玥看见原‘玉’怡的时候,几乎是傻眼了,慢慢地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萧霏在一旁‘露’出带着几分顽皮的浅笑,她知道大嫂一定会很高兴的。

    “怡姐姐!”

    好一会儿,南宫玥终于脱口而出,从罗汉‘床’猛然站了起来,大步朝原‘玉’怡走去,喜形于‘色’。

    一旁的鹊儿、画眉她们都是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世子妃如同一个孩子般,仿佛又回到了王都般。

    两人彼此抓住了对方的双手,审视着对方熟悉又似乎带了几分陌生的容颜,明明知道该高兴,却忍不住眼眶之有几分莫名的酸楚。

    还是原‘玉’怡率先开口道:“玥儿,看来阿奕把你照顾得很好。”她的玥儿高了些、丰腴了些……也更漂亮了!

    那眉眼之间洋溢如同明珠般的光彩代表她过得很好。

    阿奕没有辜负玥儿为他千里而来。

    原‘玉’怡笑了,笑隐约带着几分泪光。

    曾经,她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玥儿了呢,看来还真是人世无常啊!

    “那是自然。”南宫玥含笑道,自信满满。

    两个久别重逢的知‘交’好友相视而笑。

    片刻后,她们的情绪才算是平复了稍许,南宫玥赶忙招呼原‘玉’怡坐了下来,又吩咐丫鬟茶。

    屋子里‘激’越的气氛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南宫玥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怡姐姐,你怎么会来南疆?”

    她这么一问,萧霏也是好地看向了原‘玉’怡,原‘玉’怡来得实在是匆忙,还‘女’扮男装……让她隐约有种这不像是游玩访友,更像是避祸的微妙感觉。

    原‘玉’怡面‘色’一苦,叹了口气,道:“我娘让我出来避一避……”

    闻,南宫玥和萧霏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皇舅父自从这次卒苏醒后,‘性’子越发喜怒不定了。”在她俩诧异的目光,原‘玉’怡苦笑着娓娓道来。

    皇帝自昏‘迷’苏醒后,从五皇子口得知西夜那边和谈事宜进行顺利,开始琢磨起与西夜和亲的事。皇室没有适龄的公主,便要从宗室挑选。五年多前,为了与西夜和亲,皇帝也曾找过云城,打算选原‘玉’怡和亲,却被云城断然拒绝了,还教训了皇帝一通……

    “……这一次,皇舅父见我的婚事一直没定下,又想到了我,还特意召见了母亲,试探母亲的意思,母亲自然是没答应,回来后,母亲说皇舅父这些年脾气越来越怪了,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原‘玉’怡语调艰涩地说着,表情晦暗不明。

    屋子外,秋风拂过,枝叶摇曳,那簌簌的声音衬得原‘玉’怡的声音带着几分萧瑟的感觉。

    南宫玥一眨不眨地看着原‘玉’怡,有些心疼。

    若非万不得已,谁又愿意离家背乡。

    南宫玥微微蹙眉,不由想到了韩绮霞。不过起韩绮霞,原‘玉’怡有云城这个母亲一心为‘女’儿着想,实在是幸福多了。

    原‘玉’怡叹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来,接着道:“母亲那之后连做了几夜的噩梦,怕有一天皇舅父拧起来,拦不住他,还说三公主的下场是我的前车之鉴……”想到和亲奎琅的三公主,想到如今守寡的三公主,原‘玉’怡的面‘色’复杂极了,“于是,母亲干脆让二哥带我以游历的名义离开王都……”也免得被皇惦记着。

    静默了一瞬后,原‘玉’怡的表情又变得轻快了起来,眨了眨眼,道:“至于来南疆,那是我和二哥自己的意思了!”

    原令柏想来见萧奕和傅云鹤,原‘玉’怡也想来这里见南宫玥和韩绮霞。

    原‘玉’怡抚掌笑道:“说不定,我和二哥还能趁这个机会参加鹤表哥和霞表妹的婚礼。六娘肯定羡慕死我了。”

    南宫玥当然知道原‘玉’怡不过是苦作乐,但是苦作乐总一蹶不振要好。

    南宫玥嘴角含笑,温润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原‘玉’怡右脸那道淡得快要看不见的白痕,脑海闪过许许多多过去的画面,曾经,原‘玉’怡会为了一道疤痕不惜赴死,如今的她早已经截然不同了。

    “怡姐姐……”看着原‘玉’怡掩不住疲倦的面容,南宫玥本想让她先早些下去歇息,晚些在一起叙旧,却不想她的话才说了一半,一声熟悉的哭叫声从内室的方向传来,使得东次间的众人都楞了一下。

    原‘玉’怡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亮,脱口而出道:“是煜哥儿吧!玥儿,我还没见过煜哥儿呢。”她记得阿奕和玥儿的煜哥儿已经九个多月了吧。

    话语间,一阵挑帘声响起,绢娘已经抱着一个穿着猫儿装的小家伙进来了,小家伙本来还在哇哇干哭着,等看到了娘亲,瞬间止住了哭。

    碧霄堂里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那次小世孙睡醒来后好长时间找不到世子妃,每日睡醒后最怕的是不见世子妃,怕娘学爹不要他了,只要看到世子妃,小世孙自然也不哭了。

    原‘玉’怡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只橘‘色’的“大猫”,嘴角一勾,含笑道:“玥儿,这衣裳实在有趣,穿着像大猫似的。”

    小家伙听不懂别的字眼,却能听懂“猫”这个字,立刻循声朝原‘玉’怡看去,嘴里‘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喵呜——”

    他看着原‘玉’怡,好地眨了眨乌黑亮泽的大眼睛。

    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南宫玥亦是以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这套橘‘色’的猫儿装是萧霏看侄子特别喜欢小橘特意做给他的。自从萧霏送给这套衣裳给小萧煜后,小家伙特别捧场,巴不得天天穿着,他这个模样和猫小白、小橘一起玩耍的样子也委实可爱,萧霏技痒已经画了好几幅画了,还‘精’心地裱好了。

    原‘玉’怡一眨不眨地看着‘乳’娘怀胖嘟嘟的小小人儿,他看来可爱极了,圆圆的脸庞嫩白红润,猫儿帽里透出的鬓发乌黑浓密如墨,一双与萧奕十分相似的桃‘花’眼少了狡黠,却多了几分天真可爱,看得原‘玉’怡有些移不开眼。

    “玥儿,煜哥儿长得真好看!”原‘玉’怡着‘迷’地赞道。

    南宫玥赶忙吩咐‘乳’娘带着小家伙给原‘玉’怡行礼,又哄着他叫“姨姨”,可是小家伙一点也不配合,只肯“喵喵”地叫几声,仿佛把他自己当做是小橘了。

    原‘玉’怡也不以为意,一直看着‘乳’娘怀里的小家伙,逗了他好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玉’锁,道:“煜哥儿,这是姨母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幸好姨母贴身藏起来了,这要是放在我二哥……你柏叔叔身,那肯定是跟钱袋一起没影了!”

    原‘玉’怡几句戏谑的话透‘露’了不少信息,听得南宫玥暗暗好笑:这个阿柏行事还是这么不稳重……

    原‘玉’怡亲自替小萧煜戴了那个‘玉’锁,小萧煜立刻伸出小‘肉’爪去抓,紧紧地捏在了手里,“咯咯”地笑了。

    这一笑‘迷’得原‘玉’怡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煜哥儿,你喜欢好。”

    小萧煜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原‘玉’怡,想着猫,想着‘玉’,觉得这个人真是很合自己的心意,伸出双臂,做出要让她抱的样子。

    原‘玉’怡傻眼了,看着小家伙软绵好像一碰会坏的样子,她哪里敢抱。

    南宫玥嘴角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弧度,知子莫过母,她约莫可以猜出小家伙为什么喜欢原‘玉’怡,这大概也是人与人的一种缘分。

    绢娘飞快地看了南宫玥一眼,直接把小世孙往原‘玉’怡的怀送了送……

    很快,小萧煜满足地坐在了原‘玉’怡的膝盖,他兴奋地鼓着手掌,而环着他圆鼓鼓的腰身的原‘玉’怡却是浑身僵硬得好似木偶一般。

    小家伙软软的,香香的,温温的,她也有亲侄子,却不如小萧煜可爱,也从来没与她这么亲近过。

    真好啊!

    原‘玉’怡的心涌过一股暖流,如果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小家伙这么可爱?

    原‘玉’怡不由想到了自己不顺的婚事,有些失落。</div>http://www.123xyq.com/read/3/34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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