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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楼编纂的三大榜单，《地榜》《人榜》《天才榜》，最具分量最重要的自然是《地榜》。</p>
榜单上的宗师高手，随意挑出一位，都是决定一州乃至整个天下大势的绝世武者。</p>
只是，真正非常关心地榜的，大多是武道强者。</p>
对普通民众乃至大部分武者来说，地榜？</p>
他们大多稍稍关注地榜第一是谁，或本州的一些地榜宗师。</p>
其他州域的地榜宗师？寻常民众根本懒得去关心。</p>
毕竟，那个层次太高，和他们的生活相隔太远。</p>
一般来说。</p>
天下各州内部，最受关注的毫无疑问是《人榜》。</p>
这个榜单人数众多，几乎涵盖一州各地有名的顶尖高手、一流高手，都是各府、郡民众较为熟悉的。</p>
而对绝大部分武者来说，地榜显得遥远，只有人榜才真实，相对容易去追逐。</p>
甚至于，像各地的陆匪水贼们，都会很关注每一年《人榜》。</p>
为何？</p>
常有高手行侠仗义，闯荡天下时，会顺手扫平各地匪患。</p>
所以，陆匪水贼们记住《人榜》上的高手，凡遭遇，不去招惹，活下来的概率都会更高。</p>
至于《天才榜》？</p>
名气其实也很大，只是正常来说，相比较于《人榜》，它的关注度低上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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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少年天才，成长起来才有可能登上《人榜》。</p>
论事迹和传奇性，绝大部分天才，是远低于人榜高手的。</p>
可江州，今年的情况变了。</p>
江州十六府的高手、百姓民众，对于《天才榜》的关注度、讨论度，远远超越了《人榜》。</p>
只因一个人。</p>
吴渊！</p>
不到十五岁，第一次登上《江州天才榜》，直接超越过去江州各方势力名声极大的一位位少年天才。</p>
位列第一！</p>
代表着，在群星楼眼中，吴渊，已称得上江州当代第一天才！</p>
连二十三岁时便成一流高手的许辉，都屈居于第二。</p>
须知。</p>
《天才榜》，是连县级群星楼都有售卖的。</p>
整个江州为之震动，无数武者、百姓都有疑惑。</p>
吴渊，到底凭什么？</p>
在吴渊的介绍上，群星楼没有添加非常详细的原因，仅有两句话：横云宗特招弟子，打破方夏宗师的修炼记录！</p>
“老天！十四岁半，就登上天才榜第一，这得多天才？”</p>
“方夏宗师，我只听说过。”</p>
“是横云宗的宗师？”</p>
“方夏，横云宗历史上最伟大的宗师，江州五百年来诞生的最顶尖宗师之一。”</p>
“群星楼的意思是，吴渊，比方夏宗师年轻时还要厉害？”</p>
“江州的第一天才、第二天才，如今都是横云宗的。”整个江州一片议论声。</p>
吴渊二字，真正响彻江州！</p>
群星楼，作为唯一能公开在天下各州任何势力中建立大型分支、公开收集情报的组织，他们的情报之强悍，是公认的。</p>
所发布的榜单，最具公信力。</p>
对于群星楼的三大榜，各方势力都无比关注，自然，第一时间拿到名册的各方势力，迅速行动了起来。</p>
不止是六大势力，包括横云宗内部的众多大家族，都迅速开始收集起吴渊的资料。</p>
调动人力、物力。</p>
从他出生时开始查！</p>
他一路成长路线，经历过什么，家中情况，家族的情况，有过什么敌人，朋友亲戚等等……</p>
……</p>
大晋帝国，隐匿于南梦府的分支，那一座不起眼山庄的地下。</p>
“这样的天才？”</p>
“竟然比许辉还要天才？”邪异青年看着手中，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p>
“群星楼敢将他定为第一，肯定有原因。”紫袍中年女子摇头道，眼眸中有着寒意：“他，肯定有宗师潜力。”</p>
“那我们？”邪异青年一愣。</p>
“我们麻烦大了。”</p>
紫袍中年女子冷冷道：“这样的天才，在我们的辖区，明明提前关注了，却没能提前解决掉，酿成大祸，上面一定会责罚。”</p>
“而且。”</p>
“我查过，他的父亲，战死于横山之战，他一旦成长起来，一定会向我大晋帝国报复的。”</p>
“上禀吧！”紫袍中年女子道。</p>
实际上。</p>
不等他们这一分支上禀，大晋帝国的更高层就已下达命令：“将吴渊，列为江州威胁榜‘第十四’，潜力榜‘第一’。”</p>
之所以威胁榜仅仅排第十四，是因为，前十三名，要么是宗师高手。</p>
要么是人榜前十中，有极大希望跨入宗师境界的顶尖高手。</p>
换而言之。</p>
在大晋帝国高层眼中，吴渊的威胁，比大部分顶尖高手都要大，欲除之而后快。</p>
……</p>
东州，归羽宗内。</p>
这一宗派虽不在江州，可作为生死大敌，自然极为关注横云宗的动向。</p>
“我早就说过，这吴渊是大威胁，一群废物。”洛北熊愤怒道：“之前，就该直接派遣顶尖高手杀了他。”</p>
他如何不怒？</p>
继承人洛伏身死，可他最想要杀死的敌人，却一飞冲天。</p>
……</p>
九杀府，江州分部。</p>
“查清楚了吗？他的家人呢？”黑袍男子问道。</p>
“他仅有的两名至亲，近一个月前，就被带走，带回了云山府城，被重重保护，那里常年有顶尖高手驻扎，有大批入流高手，我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p>
“罢。”黑袍男子摇头：“横云宗一向如此，对武者家卷保护的极好。”</p>
“注意这个吴渊，时刻收集他的情报。”</p>
“是！”</p>
……</p>
“什么？我九龙山曾刺杀过他？”</p>
“横云宗是否知晓？”作为二流黑暗组织的九龙山，内部收集吴渊情报时，却查出了这件一样往事。</p>
同时确认，横云宗大概知晓九龙山曾刺杀过。</p>
整个高层迅速开始商量这件事。</p>
“立刻，低调些。”</p>
“扫清所有的线索，尽可能收拢横云宗疆域的组织势力，同时，派遣人去向横云宗赔罪，使这件事到此为止。”</p>
……</p>
云山府，城东，一间超大型府邸。</p>
这里，是横云宗内第一大家族‘方家’的永久性府邸。</p>
虽然，方家已衰落，连一位顶尖高手都没有，可他们，依旧是宗门无可争议的第一家族！</p>
因为，这是方夏祖师的家族，是横云宗统领四府之地的‘法理’根据。</p>
“吴渊尚未娶亲吧。”</p>
“他的家族，只是个小家族，正该我们给他助力。”</p>
“立刻，动用所有的关系，让家族在云山，在云武殿的弟子，尽力联系上吴渊。”方家当代家主下达命令：“只要他愿意，我方家，将直接赠送他五十万贡献点、两百万两白银。”</p>
“同意。”</p>
“同意。”</p>
“同意！”整个方家最高层迅速达成一致。</p>
……</p>
南梦府，吴氏。</p>
议事厅内。</p>
“诸位长老，对于我的决定，可都还有意见？”吴茂目光扫过在座的一群长老：“有的，可以现在提。”</p>
一片寂静。</p>
十一位长老的桌前，都摆着一本《江州天才榜》。</p>
“族长，上次，你让‘吴渊’担任长老，并赠予大批银两，是对的。”有长老开口：“可现在，直接就进行宗支易帜，是否太过草率？”</p>
见到有人开口，其他人人开始跟进。</p>
“是啊，现在的吴渊，虽成天才榜第一，的确不可思议，很耀眼，可终究才十四岁，是否能成长起来，难说。”又有长老开口。</p>
“不如再等两年。”</p>
“对。”</p>
“宗支易帜，对我吴氏来说，何等大事，不可草率。”顿时，大半长老都提出了反对意见。</p>
族长吴茂一直听着，没做声。</p>
终于，声音渐渐平息。</p>
“都讲完了？”吴茂声音冷漠：“一群短视的家伙，方夏宗师是何等人物，难道你们不懂？那是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天榜、将我横云宗一手带上顶峰的绝世强者。”</p>
“吴渊打破的，是他的记录。”</p>
“什么概念，你们可明白？”吴茂目光扫过一个个长老，一个个低下了头：“宗师！吴渊将来，是有可能成宗师的！乃至是大宗师！”</p>
《地榜》前十，方有资格被称为‘大宗师’。</p>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吴渊太年轻。”吴茂冷漠道：“可正因为他年轻，他实力还不够，我们还有机会。”</p>
“再等？”</p>
“等他实力更进一步，等他成一流高手？顶尖高手？”吴茂嗤笑道：“到时，他还会理会我们吗？”</p>
“主宗？支脉？”</p>
“你们可知道，离城吴氏，已开始向云山府迁移？”吴茂忽然叹道：“这，是南梦吴氏最好的崛起机会。”</p>
“什么主宗，什么分支。”</p>
“抓住这次机会。”</p>
“百年后，我吴氏，将是屹立于云山府，同云山方氏、云山云氏并列的宗师大族！”</p>
“到时，只有云山吴氏。”吴茂轻声道：“若长老会不同意，我代表六房，退出南梦吴氏。”</p>
“举房，迁移云山府。”吴茂一字一句。</p>
鸦雀无声。</p>
十余位长老尽皆错愕，谁都没想到，吴茂竟如此疯狂，简直是赌上一切。</p>
“诸位。”</p>
久未作声的大长老缓缓开口：“我同意，南梦吴氏抽调精英，迁移云山府。”</p>
“从此后，不分彼此，吴氏，以吴渊为首！”</p>
一锤定音。</p>
当族长、大长老都同意一方案，其余长老，已经没有太多反对余地。</p>
……</p>
离城，吴氏。</p>
“诸位，吴渊的崛起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吴启明目光扫过厅内众人：“万琴嫂子已来信。”</p>
“宗门，赐予了专门的府邸，还有相应的银钱赐予。”</p>
“我决定。”</p>
“立刻调动人手，前往云山府，初步扎下根基。”吴启明道：“就由东耀你，领队。”</p>
“是。”吴东耀无比激动。</p>
“记住，别冒进，无需你做什么，你只用代表我吴氏，交友各方，做好铺垫。”吴启明道：“重要，是保护好万琴嫂子和翊君。”</p>
“这只是我吴氏崛起的第一步。”</p>
“未来关键，还是要看吴渊，待他出师时，方才是我吴氏开宗云山府之日。”</p>
“若吴渊将来能成宗师，他可活百年以上，足以保我吴氏百年兴盛，可我们最缺的，是人。”</p>
“除了他，我离城吴氏，连一位三流高手没有。”</p>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生育下一代！培养第一代！”</p>
“人，才是第一位的。”</p>
……</p>
因为一份榜单，整个江州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有的想交好吴渊。</p>
有的想要刺杀，扼杀这一天才。</p>
可这都影响不到横云宗总部。</p>
除非是宗师。</p>
否则，即使是顶尖高手，只要敢主动闯进来，也注定有去无回。</p>
当然，单单《天才榜》的消息，也已传入云武殿。</p>
“直接列位第一？”</p>
“连许辉师兄都只能排在第二？”</p>
“群星楼，未免太看好吴渊了。”</p>
“太夸张。”整个云武殿弟子议论纷纷，有些觉得这个排名有道理，同样有不少弟子为‘许辉’叫屈。</p>
对！</p>
吴渊表现的确不可思议。</p>
但终究才通过横天阁的一场考验，而许辉，是八年来，通过一次次年赛、大比，杀出来的威名！</p>
在云武殿中，信服许辉的弟子极多，许多人都视他为标杆，为自身追赶的对象。</p>
……云武殿最高处，许辉的独栋庭院中。</p>
“师兄，你就不去和众多师弟说说？”葛峰忍不住道：“很多人可是为你抱不平。”</p>
“抱什么不平？”</p>
许辉站在演武场中央，单指倒立于地面，声音平静。</p>
“都觉得群星楼太过分。”葛峰兴致勃勃道：“觉得吴渊太过嚣张……”</p>
呼！许辉勐然跳起，落地。</p>
他盯着葛峰，眼神怪异。</p>
“师兄……”葛峰被他盯得心中一阵发毛。</p>
“群星楼的排名，他们怪吴渊太嚣张？”许辉摇头道：“我觉得，他们的脑子需要清醒一二。”</p>
“或者说。”</p>
“那些师弟师妹根本没说这些，纯粹是你在这挑拨我和吴渊关系吧。”许辉瞥了葛峰一眼。</p>
“师兄，我怎么可能。”葛峰连跳脚。</p>
“葛峰，回去吧，不用再来我这。”许辉皱眉道：“吴渊排第一，实至名归，没什么好说道的。”</p>
“师兄，你赶我？我可是你弟！”葛峰一瞪眼。</p>
“表的！”许辉澹澹道。</p>
“那也是弟。”葛峰都囔。</p>
“放心，不是赶你。”许辉轻声道：“我即将申请出师，不会再待在云武殿了。”</p>
“出师？”葛峰一瞪眼：“师兄，你才二十四岁啊，完全还能再修炼两年，到时……”</p>
“没什么意义了。”</p>
“八年，武院内，该学的都学了，师尊该教的都教了。”许辉平静道：“是时候去闯荡四方，天下广阔，我早就想去闯一闯。”</p>
“云山，太小。”</p>
葛峰哑然。</p>
云武殿的确有规定，凡成为二流高手，即可申请出师。</p>
不过，绝大部分弟子都不会提前出师。</p>
毕竟，在外面的修炼环境，哪里比得上云武殿？</p>
须知，上院弟子，同样可申请下山试炼，并非要一直待在云武殿中。</p>
“师兄。”</p>
葛峰忽然想到，忍不住道：“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不闯过横天阁三层，绝不出师，难道说？”</p>
“呵呵。”许辉一笑：“你知道就行。”</p>
很快。</p>
送走葛峰。</p>
“天才榜第一？”许辉俯瞰着下方的武院，一座座庭院、一座座武道大殿：“八年了。”</p>
“这天下，这江湖，该有我许辉一席之地。”</p>
“明年。”</p>
“《人榜》上，该有我的名字。”许辉持剑，向着云武殿深处走去。</p>
那里，是横天阁的方向！</p>
……</p>
自己的独栋庭院，一楼，演武室内。</p>
“真没想到，这群星楼，竟将我定为《天才榜》第一。”吴渊微微摇头，翻阅着书刊。</p>
只是闯过横天阁一层，打破一个历史记录罢了。</p>
这排名，吴渊觉得有些夸张。</p>
不过，这也让他真正意识到，那位方夏宗师在江州的地位之高。</p>
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冒失。</p>
“嗯，从宗门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吴渊暗道。</p>
入云武殿一个月。</p>
他对横云宗也愈发了解。</p>
“方氏、云氏、桓氏……”吴渊又随手扒拉了一下手边，足足六份祝贺函。</p>
四份，是宗师家族的。</p>
两份，是当代长老家族的。</p>
能够直接送到吴渊手中，可以想象这些家族的能量，都深深扎根于横云宗的。</p>
尤其是方氏，附带的一份书信内容最为赤裸。</p>
还请了一位宗门护法来当说客，愿以家族‘嫡女’，与吴渊订下婚约。</p>
待吴渊出师，即可完婚！</p>
方氏，是方夏祖师的血脉家族，虽衰落，可地位特殊，只要横云宗在一日，就抹杀不了。</p>
被吴渊拒绝了。</p>
“倒是这《人榜》。”吴渊换另一本书刊，饶有兴趣的翻阅起来。</p>
停在了较为靠后的一页！</p>
只见上面清晰写着：</p>
名号：暗刀，真名未知</p>
江州人榜六十八，擅刀法、暗器，掌控爆发秘技，年龄应当是四十岁至六十岁。</p>
家世、师承：未知！</p>
战绩：于离城斩杀人榜高手陈堂如、王柱山；于离城击败顶尖高手莫景尘。”</p>
“群星楼，将我排为人榜六十八？”吴渊暗道。</p>
这个排名，算得上公允。</p>
也可以说，以吴渊当时展露的实力，略高了些。</p>
相反。</p>
离城一战，新一期的《人榜》中，莫景尘的排名直线下跌，直接跌出了前百。</p>
明显。</p>
群星楼判定，莫景尘，这位年近百岁的老者，已不具备顶尖高手实力。</p>
正当吴渊继续翻阅时。</p>
“吴渊，可在家？”一道温和有急剧穿透力的声音，自院落外响起。</p>
“嗯？”吴渊抬头，微惊。</p>
迅速来到院外。</p>
“许师兄？”吴渊笑道。</p>
来者，正是许辉。</p>
两人，早已见过。</p>
是半月前的一次公开授课，那一次，许辉现身，吴渊也恰好去听了课。</p>
那一次，两人有了初次交流。</p>
单从第一次见面来看。</p>
吴渊觉得许辉人不错，敞亮、大气，略显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颗豪迈的心。</p>
“怎么，我来了，一杯茶都没有。”许辉笑道。</p>
“师兄请进。”吴渊连道：“刘伯，上茶。”</p>
“是，公子。”</p>
刘伯，是吴渊四位侍从中的一位，年龄最大，行事最为沉重，被吴渊任命为院内的管事。</p>
一楼接待室内。</p>
吴渊和许辉坐下，自有茶水备下。</p>
“群星楼的榜单，可看了？”许辉笑道，开门见山。</p>
“看了。”吴渊点头。</p>
“感觉如何？”</p>
“很梦幻。”吴渊脸上有一丝惶恐，表现得如同一个‘十四岁’少年：“师兄，我……”</p>
“什么都不必说，我来，可不是兴师问罪。”许辉笑道：“这是群星楼的排名，和你无关，再者，你能登榜，也是你的天赋使然。”</p>
“师兄，你的实力比我强得多。”吴渊肃然道。</p>
“那是我修炼岁月更久。”许辉轻声道：“你的天赋好，心性也不错，你比当年的我，要优秀十倍。”</p>
吴渊聆听着。</p>
“我来此，并非是教育你，只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想提醒你一二。”许辉郑重道：“别沉溺于现在的这些微薄名声。”</p>
“武院第一也好，《天才榜》排名也罢，都是虚的！”</p>
“你的实力，才是实际的。”</p>
“也别在意横天阁的历史记录，能打破就去打破，无法打破也无妨。”许辉微笑道：“仅有一条，记住你的初心，做好你自己，一步步去修炼。”</p>
“这，算是师兄临走前，对你的最后一点提醒！”</p>
“可别怪师兄啰嗦。”</p>
“哪里，师兄愿来，是瞧得起我。”吴渊连道：“只是，师兄你刚刚说，要走了？是试炼吗？”</p>
上院弟子，常下山试炼。</p>
“哈哈，算是试炼吧。”许辉微笑道：“行，吴师弟，好好努力，我期待你超越我的那一天。”</p>
“师兄。”吴渊一脸朝气，满是自信道：“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我师兄弟，会并列地榜。”</p>
这话，充满了一位少年天才的骄傲。</p>
“一起努力。”许辉微笑道。</p>
他着吴渊的样子，就仿佛看见当年初入武院的自己。</p>
一样的年少，一样的自信。</p>
……</p>
许辉离开了。</p>
他作为上院‘大师兄’，按理，应该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出师典礼。</p>
可他走的无声无息。</p>
直到横天阁二层、三层的当代记录全部被抹去，云武殿数百弟子，方才知晓这一切。</p>
“许师兄，出师了？”</p>
吴渊同样是过了好几天，才知晓这一消息：“他闯过横天阁第三层，就选择了出师？”</p>
“连出师典礼都拒绝了？”</p>
“许师兄，是一位真正的武者。”吴渊暗道：“能闯过横天阁第三层，按理来说，应该有位列人榜的资格。”</p>
二十四岁的人榜高手？</p>
有踏入宗师的希望！</p>
“只能将来再见。”吴渊对许辉印象很好。</p>
不过，各有缘法，各有自己的路。</p>
他压下诸多念头。</p>
继续按自己的‘计划’修炼着。</p>
……时间一天天过去。</p>
许辉的出师离去。</p>
并没有让《天才榜》第一的争论在云武殿弟子中停止。</p>
直到东武历3225年的第一场大雪过后。</p>
争论，戛然而止。</p>
下院年赛，吴渊以‘十九连胜’的战绩，横扫了下院所有师兄、师姐！</p>
夺取年赛第一。</p>
成为新的下院‘大师兄’。</p>
这时，他刚过十五岁。</p>
……</p>
春去秋来。</p>
转眼，又是一年的冬天。</p>
八面云山下，大雪，已覆盖整个云山城。</p>
可云山独特的气候，令这里的温度依旧怡人，仅仅温度下降了一些。</p>
一字涯！</p>
是云山中一处颇为独特的山崖，一次延伸出去近百米，如一柄巨大的到刃延伸出去，仅仅三尺宽。</p>
下面，是百丈明崖。</p>
一位黑袍青年盘膝坐在山崖边缘，狂风呼啸，衣袍猎猎，却撼动不了他分毫。</p>
他的面容约莫十八九岁，犹如刀刻，常年的修炼令他气息愈发内敛，带有一丝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p>
正是吴渊！</p>
“静修十余天，这一处山崖环境，终于感应入微，彻底掌控。”吴渊缓缓睁开眼：“上山一年半，关于控境的修炼，总算有所小成。”</p>
吴渊是东武历3224年九月上山。</p>
而现在，已经是东武历3226年的二月。</p>
恰好一年半。</p>
期间，他只在去年冬天，年赛过后下山一次，在云山城的‘云府’中，陪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过完了年。</p>
中土世界，每年二月中旬为新年。</p>
“又临近年关。”吴渊暗道。</p>
今年的下院年赛，刚刚结束。</p>
吴渊，依旧是第一。</p>
连续两年，他都是云武殿的下院年赛第一。</p>
去年十月的《江州天才榜》，依旧将他列为第一。</p>
忽然。</p>
“吴渊。”一名紫袍女子，站在一字涯的另一端上，大声呼喊。</p>
狂风呼啸，女子的声音却极具穿透力。</p>
“赵师。”吴渊起身，一跃而起，一个窜身便是十余米。</p>
在普通人眼中惊险无限的一字涯，在他脚下如若平地。</p>
吴渊迅速回到主涯上。</p>
“赵师，有何事？”吴渊微笑道。</p>
来者，正是吴渊刚上山时的指引老师‘赵白凡’。</p>
当然，现在更像是一名‘生活老师’。</p>
“吴渊，你的修炼方式，总是这样特别，你在这一字涯，都待了十多天了。”赵白凡忍不住道。</p>
“嗯。”</p>
吴渊点点头：“俯瞰天地，别有一番体悟，怎么，赵师又要和我切磋？”</p>
“我才不，你就是个小怪物。”赵白凡摇头道：“半年前，用相同力量和你交手，我还能胜过一招半式，可现在？怕是必输无疑。”</p>
她根本不懂吴渊如何修炼的。</p>
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p>
吴渊一笑，不做解释，也没法解释，难道说自己战斗技艺早就媲美宗师？</p>
不过。</p>
正因吴渊所展露出的惊人进步速度，横云宗高层，从未干预过吴渊修炼，满足了他的近乎一切要求。</p>
这是吴渊最满意的一点。</p>
而随时间流逝，和宗门一位位老师、护法、长老接触，吴渊对‘横云宗’的归属感也比刚上山时，强上了许多。</p>
“赵师，你来寻我，总归是有事吧，直说。”吴渊道。</p>
“自然。”赵白凡连道：“是莫长老，他即将下山归乡，明天就要走，特让我叫你，同你告别。”</p>
“莫师？”吴渊点点头：“行，走吧。”</p>
……</p>
莫长老的居所，是建在云山中央的一座超大型宅院，很规整的一座庭院。</p>
吴渊和赵白凡，迅速赶到了这里。</p>
“莫师。”吴渊恭敬行礼。</p>
这一年多的教导，莫景尘所指点的，虽帮助不大，可他一生的‘战斗经验’，同样给了吴渊许多启发。</p>
尤其是自半年前开始，每隔三五天，莫景尘就会来指点吴渊一次。</p>
无论吴渊有多少收获。</p>
莫景尘，的确称得上‘尽心’。</p>
两人脾性，也较为对付。</p>
“坐吧。”莫景尘微笑道，相比一年多年，他面容更苍老些了。</p>
几人坐下。</p>
“吴渊，我已向宗门递交辞呈，归乡养老。”莫景尘缓缓道：“我已近百岁，下山之后，估计就不会再回来，所以，特来见你最后一面。”</p>
吴渊听着。</p>
“你，是我教导过天赋最高的弟子。”莫景尘道：“虽仅仅一年多，可单论战斗技艺，你已触碰到‘刚柔’，差我的，也只是经验，想来最多三五年，就能够赶上我。”</p>
“这般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莫景尘感慨：“典籍上，曾说武王三十岁登临天榜，我自小认为只是史家虚言。”</p>
“可见到你，我不得不承认，世间，是有天才的。”</p>
“全赖莫师指点。”吴渊道。</p>
“别抬举我。”莫景尘笑道：“我叫你来，也非只说些客套话，作为你的‘技艺老师’，临走前，送你一份礼物。”</p>
说着。</p>
莫景尘递给一卷书。</p>
吴渊连忙接过，扫了眼封面，是《秘术‘百浪’》。</p>
“这？”吴渊露出疑惑神色。</p>
“你阅览过不少秘籍，我也让你修炼了不少刀法秘籍。”莫景尘道：“可寻常秘籍，都只是熟悉‘刀’本身，当你触碰到刚柔，也就意味着快要走出自己的路了。”</p>
“同时，你身体素质虽尚弱，可武道技艺够高，可以修炼一门秘术了。”</p>
“秘术？”吴渊有些‘好奇’。</p>
“吴渊，秘术，实则是一种特殊秘籍。”一旁的赵白凡解释道：“一般都是宗师高手，通过对身体的特殊发力，使实力短时间迅勐爆发……”</p>
赵白凡的解释，让吴渊迅速明白。</p>
所谓秘术，实则就是类似自己所创《千山》《幽行》的那一类秘籍。</p>
“这一门秘术，是我当年以百万贡献点，请雨太上根据我身体特性，为我专门所创，今日，我就将它传授给你。”莫景尘道：“不一定适合你，但你可以参考一二，应该能发挥一定效果。”</p>
“我明白，多谢莫师。”吴渊道。</p>
“不过你且记得，非生死时刻，不要动用秘术。”莫景尘郑重道：“等你将来到宗师之境，应该能更快创出独属于自己的秘术。”</p>
“当然，等你到宗师时，或许会得到禁术，秘术倒也不算什么了。”</p>
“禁术？”吴渊好奇问道。</p>
“我也只是听闻，告诉你也无妨，秘术是地榜宗师所创，尚属人道范畴。”莫景尘笑道：“而秘术之上，则是禁术，又被称为神术、仙术、是天榜高手创出，并传给人道领域强者的。”</p>
神术？仙术？</p>
天榜高手所创？</p>
吴渊眼前一亮，他冥冥中有所感觉，一个全新的领域，似乎在向自己敞开，</p>
“禁术，据说非常可怕，可令使用者实力暴涨。”</p>
莫景尘道：“但超越九品的天榜高手，乃是超凡，和我们这些凡俗生灵有本质区别。”</p>
“所以，武者想要施展，代价非常大，轻则重伤，动辄残废，身死都有可能。”</p>
“故，被称之为禁术！”莫景尘唏嘘道：“一般来说，只有地榜高手才能较为安全施展。”</p>
吴渊点点头，默默记下。</p>
这是他之前所不了解的信息。</p>
“行，就说这些吧。”莫景尘笑道：“吴渊，老头子我大约还有十几年好活。”</p>
“希望。”</p>
“我闭眼前，能听到你地榜的消息，你有这个潜力。”莫景尘郑重道。</p>
亲自教导过吴渊，他认定吴渊有非凡天赋。</p>
……</p>
独自回到自己在云武殿的庭院中。</p>
吴渊翻阅了一遍《秘术‘百浪’》，的确和自己所修炼的《千山》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精细些。</p>
可以借鉴一二。</p>
“这位雨宗师的境界，应该比前世的我，要高出不少。”吴渊做出判断。</p>
不过。</p>
来到中土世界的两年，吴渊同样在一直苦修，长时间的观摩‘黑塔’，让他的神魄飞速壮大。</p>
反应在修炼上，他的进步速度，远超前世。</p>
放下秘籍。</p>
“练练拳。”吴渊站在演武场中央，慢慢修炼着拳法，一一招一式，凌厉非凡，身体力量如同流水般。</p>
他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p>
演武室内，已形成了残影！</p>
不过。</p>
如此恐怖的速度、力量爆发，没有引起丝毫音爆声。</p>
就仿佛空气阻拦丝毫不存在。</p>
“控境第一重，是感知！”</p>
“控境第二重，是融入！”吴渊眼神澄澈：“融入风，空气便不再是阻碍。”</p>
“融入水，水流便不再是阻拦。”</p>
“无声无息，明明是同样的力量爆发，威力却大得多，且隐匿性更可怕。”</p>
这，才是吴渊在云山修炼一年多，最大的收获。</p>
“轰！”</p>
最后一拳。</p>
轰击在半空中，轰出了巨大而低沉的音爆声，就仿佛爆炸了一声，幸好是独栋庭院，隔音又好。</p>
也幸好吴渊感知四周，确认方圆百米内无人。</p>
“单臂拳力，十一万斤力。”吴渊微微一笑，默默道：“不知，现在的我，全力爆发下，能在人榜中排多少？”</p>
“大半年没有融合血色雾气，也不知，再度融合血色雾气，实力能提升到什么程度。”</p>
“是时候下山，寻找猎物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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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上的宗师高手，随意挑出一位，都是决定一州乃至整个天下大势的绝世武者。</p>
只是，真正非常关心地榜的，大多是武道强者。</p>
对普通民众乃至大部分武者来说，地榜？</p>
他们大多稍稍关注地榜第一是谁，或本州的一些地榜宗师。</p>
其他州域的地榜宗师？寻常民众根本懒得去关心。</p>
毕竟，那个层次太高，和他们的生活相隔太远。</p>
一般来说。</p>
天下各州内部，最受关注的毫无疑问是《人榜》。</p>
这个榜单人数众多，几乎涵盖一州各地有名的顶尖高手、一流高手，都是各府、郡民众较为熟悉的。</p>
而对绝大部分武者来说，地榜显得遥远，只有人榜才真实，相对容易去追逐。</p>
甚至于，像各地的陆匪水贼们，都会很关注每一年《人榜》。</p>
为何？</p>
常有高手行侠仗义，闯荡天下时，会顺手扫平各地匪患。</p>
所以，陆匪水贼们记住《人榜》上的高手，凡遭遇，不去招惹，活下来的概率都会更高。</p>
至于《天才榜》？</p>
名气其实也很大，只是正常来说，相比较于《人榜》，它的关注度低上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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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少年天才，成长起来才有可能登上《人榜》。</p>
论事迹和传奇性，绝大部分天才，是远低于人榜高手的。</p>
可江州，今年的情况变了。</p>
江州十六府的高手、百姓民众，对于《天才榜》的关注度、讨论度，远远超越了《人榜》。</p>
只因一个人。</p>
吴渊！</p>
不到十五岁，第一次登上《江州天才榜》，直接超越过去江州各方势力名声极大的一位位少年天才。</p>
位列第一！</p>
代表着，在群星楼眼中，吴渊，已称得上江州当代第一天才！</p>
连二十三岁时便成一流高手的许辉，都屈居于第二。</p>
须知。</p>
《天才榜》，是连县级群星楼都有售卖的。</p>
整个江州为之震动，无数武者、百姓都有疑惑。</p>
吴渊，到底凭什么？</p>
在吴渊的介绍上，群星楼没有添加非常详细的原因，仅有两句话：横云宗特招弟子，打破方夏宗师的修炼记录！</p>
“老天！十四岁半，就登上天才榜第一，这得多天才？”</p>
“方夏宗师，我只听说过。”</p>
“是横云宗的宗师？”</p>
“方夏，横云宗历史上最伟大的宗师，江州五百年来诞生的最顶尖宗师之一。”</p>
“群星楼的意思是，吴渊，比方夏宗师年轻时还要厉害？”</p>
“江州的第一天才、第二天才，如今都是横云宗的。”整个江州一片议论声。</p>
吴渊二字，真正响彻江州！</p>
群星楼，作为唯一能公开在天下各州任何势力中建立大型分支、公开收集情报的组织，他们的情报之强悍，是公认的。</p>
所发布的榜单，最具公信力。</p>
对于群星楼的三大榜，各方势力都无比关注，自然，第一时间拿到名册的各方势力，迅速行动了起来。</p>
不止是六大势力，包括横云宗内部的众多大家族，都迅速开始收集起吴渊的资料。</p>
调动人力、物力。</p>
从他出生时开始查！</p>
他一路成长路线，经历过什么，家中情况，家族的情况，有过什么敌人，朋友亲戚等等……</p>
……</p>
大晋帝国，隐匿于南梦府的分支，那一座不起眼山庄的地下。</p>
“这样的天才？”</p>
“竟然比许辉还要天才？”邪异青年看着手中，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p>
“群星楼敢将他定为第一，肯定有原因。”紫袍中年女子摇头道，眼眸中有着寒意：“他，肯定有宗师潜力。”</p>
“那我们？”邪异青年一愣。</p>
“我们麻烦大了。”</p>
紫袍中年女子冷冷道：“这样的天才，在我们的辖区，明明提前关注了，却没能提前解决掉，酿成大祸，上面一定会责罚。”</p>
“而且。”</p>
“我查过，他的父亲，战死于横山之战，他一旦成长起来，一定会向我大晋帝国报复的。”</p>
“上禀吧！”紫袍中年女子道。</p>
实际上。</p>
不等他们这一分支上禀，大晋帝国的更高层就已下达命令：“将吴渊，列为江州威胁榜‘第十四’，潜力榜‘第一’。”</p>
之所以威胁榜仅仅排第十四，是因为，前十三名，要么是宗师高手。</p>
要么是人榜前十中，有极大希望跨入宗师境界的顶尖高手。</p>
换而言之。</p>
在大晋帝国高层眼中，吴渊的威胁，比大部分顶尖高手都要大，欲除之而后快。</p>
……</p>
东州，归羽宗内。</p>
这一宗派虽不在江州，可作为生死大敌，自然极为关注横云宗的动向。</p>
“我早就说过，这吴渊是大威胁，一群废物。”洛北熊愤怒道：“之前，就该直接派遣顶尖高手杀了他。”</p>
他如何不怒？</p>
继承人洛伏身死，可他最想要杀死的敌人，却一飞冲天。</p>
……</p>
九杀府，江州分部。</p>
“查清楚了吗？他的家人呢？”黑袍男子问道。</p>
“他仅有的两名至亲，近一个月前，就被带走，带回了云山府城，被重重保护，那里常年有顶尖高手驻扎，有大批入流高手，我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p>
“罢。”黑袍男子摇头：“横云宗一向如此，对武者家卷保护的极好。”</p>
“注意这个吴渊，时刻收集他的情报。”</p>
“是！”</p>
……</p>
“什么？我九龙山曾刺杀过他？”</p>
“横云宗是否知晓？”作为二流黑暗组织的九龙山，内部收集吴渊情报时，却查出了这件一样往事。</p>
同时确认，横云宗大概知晓九龙山曾刺杀过。</p>
整个高层迅速开始商量这件事。</p>
“立刻，低调些。”</p>
“扫清所有的线索，尽可能收拢横云宗疆域的组织势力，同时，派遣人去向横云宗赔罪，使这件事到此为止。”</p>
……</p>
云山府，城东，一间超大型府邸。</p>
这里，是横云宗内第一大家族‘方家’的永久性府邸。</p>
虽然，方家已衰落，连一位顶尖高手都没有，可他们，依旧是宗门无可争议的第一家族！</p>
因为，这是方夏祖师的家族，是横云宗统领四府之地的‘法理’根据。</p>
“吴渊尚未娶亲吧。”</p>
“他的家族，只是个小家族，正该我们给他助力。”</p>
“立刻，动用所有的关系，让家族在云山，在云武殿的弟子，尽力联系上吴渊。”方家当代家主下达命令：“只要他愿意，我方家，将直接赠送他五十万贡献点、两百万两白银。”</p>
“同意。”</p>
“同意。”</p>
“同意！”整个方家最高层迅速达成一致。</p>
……</p>
南梦府，吴氏。</p>
议事厅内。</p>
“诸位长老，对于我的决定，可都还有意见？”吴茂目光扫过在座的一群长老：“有的，可以现在提。”</p>
一片寂静。</p>
十一位长老的桌前，都摆着一本《江州天才榜》。</p>
“族长，上次，你让‘吴渊’担任长老，并赠予大批银两，是对的。”有长老开口：“可现在，直接就进行宗支易帜，是否太过草率？”</p>
见到有人开口，其他人人开始跟进。</p>
“是啊，现在的吴渊，虽成天才榜第一，的确不可思议，很耀眼，可终究才十四岁，是否能成长起来，难说。”又有长老开口。</p>
“不如再等两年。”</p>
“对。”</p>
“宗支易帜，对我吴氏来说，何等大事，不可草率。”顿时，大半长老都提出了反对意见。</p>
族长吴茂一直听着，没做声。</p>
终于，声音渐渐平息。</p>
“都讲完了？”吴茂声音冷漠：“一群短视的家伙，方夏宗师是何等人物，难道你们不懂？那是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天榜、将我横云宗一手带上顶峰的绝世强者。”</p>
“吴渊打破的，是他的记录。”</p>
“什么概念，你们可明白？”吴茂目光扫过一个个长老，一个个低下了头：“宗师！吴渊将来，是有可能成宗师的！乃至是大宗师！”</p>
《地榜》前十，方有资格被称为‘大宗师’。</p>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吴渊太年轻。”吴茂冷漠道：“可正因为他年轻，他实力还不够，我们还有机会。”</p>
“再等？”</p>
“等他实力更进一步，等他成一流高手？顶尖高手？”吴茂嗤笑道：“到时，他还会理会我们吗？”</p>
“主宗？支脉？”</p>
“你们可知道，离城吴氏，已开始向云山府迁移？”吴茂忽然叹道：“这，是南梦吴氏最好的崛起机会。”</p>
“什么主宗，什么分支。”</p>
“抓住这次机会。”</p>
“百年后，我吴氏，将是屹立于云山府，同云山方氏、云山云氏并列的宗师大族！”</p>
“到时，只有云山吴氏。”吴茂轻声道：“若长老会不同意，我代表六房，退出南梦吴氏。”</p>
“举房，迁移云山府。”吴茂一字一句。</p>
鸦雀无声。</p>
十余位长老尽皆错愕，谁都没想到，吴茂竟如此疯狂，简直是赌上一切。</p>
“诸位。”</p>
久未作声的大长老缓缓开口：“我同意，南梦吴氏抽调精英，迁移云山府。”</p>
“从此后，不分彼此，吴氏，以吴渊为首！”</p>
一锤定音。</p>
当族长、大长老都同意一方案，其余长老，已经没有太多反对余地。</p>
……</p>
离城，吴氏。</p>
“诸位，吴渊的崛起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吴启明目光扫过厅内众人：“万琴嫂子已来信。”</p>
“宗门，赐予了专门的府邸，还有相应的银钱赐予。”</p>
“我决定。”</p>
“立刻调动人手，前往云山府，初步扎下根基。”吴启明道：“就由东耀你，领队。”</p>
“是。”吴东耀无比激动。</p>
“记住，别冒进，无需你做什么，你只用代表我吴氏，交友各方，做好铺垫。”吴启明道：“重要，是保护好万琴嫂子和翊君。”</p>
“这只是我吴氏崛起的第一步。”</p>
“未来关键，还是要看吴渊，待他出师时，方才是我吴氏开宗云山府之日。”</p>
“若吴渊将来能成宗师，他可活百年以上，足以保我吴氏百年兴盛，可我们最缺的，是人。”</p>
“除了他，我离城吴氏，连一位三流高手没有。”</p>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生育下一代！培养第一代！”</p>
“人，才是第一位的。”</p>
……</p>
因为一份榜单，整个江州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有的想交好吴渊。</p>
有的想要刺杀，扼杀这一天才。</p>
可这都影响不到横云宗总部。</p>
除非是宗师。</p>
否则，即使是顶尖高手，只要敢主动闯进来，也注定有去无回。</p>
当然，单单《天才榜》的消息，也已传入云武殿。</p>
“直接列位第一？”</p>
“连许辉师兄都只能排在第二？”</p>
“群星楼，未免太看好吴渊了。”</p>
“太夸张。”整个云武殿弟子议论纷纷，有些觉得这个排名有道理，同样有不少弟子为‘许辉’叫屈。</p>
对！</p>
吴渊表现的确不可思议。</p>
但终究才通过横天阁的一场考验，而许辉，是八年来，通过一次次年赛、大比，杀出来的威名！</p>
在云武殿中，信服许辉的弟子极多，许多人都视他为标杆，为自身追赶的对象。</p>
……云武殿最高处，许辉的独栋庭院中。</p>
“师兄，你就不去和众多师弟说说？”葛峰忍不住道：“很多人可是为你抱不平。”</p>
“抱什么不平？”</p>
许辉站在演武场中央，单指倒立于地面，声音平静。</p>
“都觉得群星楼太过分。”葛峰兴致勃勃道：“觉得吴渊太过嚣张……”</p>
呼！许辉勐然跳起，落地。</p>
他盯着葛峰，眼神怪异。</p>
“师兄……”葛峰被他盯得心中一阵发毛。</p>
“群星楼的排名，他们怪吴渊太嚣张？”许辉摇头道：“我觉得，他们的脑子需要清醒一二。”</p>
“或者说。”</p>
“那些师弟师妹根本没说这些，纯粹是你在这挑拨我和吴渊关系吧。”许辉瞥了葛峰一眼。</p>
“师兄，我怎么可能。”葛峰连跳脚。</p>
“葛峰，回去吧，不用再来我这。”许辉皱眉道：“吴渊排第一，实至名归，没什么好说道的。”</p>
“师兄，你赶我？我可是你弟！”葛峰一瞪眼。</p>
“表的！”许辉澹澹道。</p>
“那也是弟。”葛峰都囔。</p>
“放心，不是赶你。”许辉轻声道：“我即将申请出师，不会再待在云武殿了。”</p>
“出师？”葛峰一瞪眼：“师兄，你才二十四岁啊，完全还能再修炼两年，到时……”</p>
“没什么意义了。”</p>
“八年，武院内，该学的都学了，师尊该教的都教了。”许辉平静道：“是时候去闯荡四方，天下广阔，我早就想去闯一闯。”</p>
“云山，太小。”</p>
葛峰哑然。</p>
云武殿的确有规定，凡成为二流高手，即可申请出师。</p>
不过，绝大部分弟子都不会提前出师。</p>
毕竟，在外面的修炼环境，哪里比得上云武殿？</p>
须知，上院弟子，同样可申请下山试炼，并非要一直待在云武殿中。</p>
“师兄。”</p>
葛峰忽然想到，忍不住道：“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不闯过横天阁三层，绝不出师，难道说？”</p>
“呵呵。”许辉一笑：“你知道就行。”</p>
很快。</p>
送走葛峰。</p>
“天才榜第一？”许辉俯瞰着下方的武院，一座座庭院、一座座武道大殿：“八年了。”</p>
“这天下，这江湖，该有我许辉一席之地。”</p>
“明年。”</p>
“《人榜》上，该有我的名字。”许辉持剑，向着云武殿深处走去。</p>
那里，是横天阁的方向！</p>
……</p>
自己的独栋庭院，一楼，演武室内。</p>
“真没想到，这群星楼，竟将我定为《天才榜》第一。”吴渊微微摇头，翻阅着书刊。</p>
只是闯过横天阁一层，打破一个历史记录罢了。</p>
这排名，吴渊觉得有些夸张。</p>
不过，这也让他真正意识到，那位方夏宗师在江州的地位之高。</p>
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冒失。</p>
“嗯，从宗门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吴渊暗道。</p>
入云武殿一个月。</p>
他对横云宗也愈发了解。</p>
“方氏、云氏、桓氏……”吴渊又随手扒拉了一下手边，足足六份祝贺函。</p>
四份，是宗师家族的。</p>
两份，是当代长老家族的。</p>
能够直接送到吴渊手中，可以想象这些家族的能量，都深深扎根于横云宗的。</p>
尤其是方氏，附带的一份书信内容最为赤裸。</p>
还请了一位宗门护法来当说客，愿以家族‘嫡女’，与吴渊订下婚约。</p>
待吴渊出师，即可完婚！</p>
方氏，是方夏祖师的血脉家族，虽衰落，可地位特殊，只要横云宗在一日，就抹杀不了。</p>
被吴渊拒绝了。</p>
“倒是这《人榜》。”吴渊换另一本书刊，饶有兴趣的翻阅起来。</p>
停在了较为靠后的一页！</p>
只见上面清晰写着：</p>
名号：暗刀，真名未知</p>
江州人榜六十八，擅刀法、暗器，掌控爆发秘技，年龄应当是四十岁至六十岁。</p>
家世、师承：未知！</p>
战绩：于离城斩杀人榜高手陈堂如、王柱山；于离城击败顶尖高手莫景尘。”</p>
“群星楼，将我排为人榜六十八？”吴渊暗道。</p>
这个排名，算得上公允。</p>
也可以说，以吴渊当时展露的实力，略高了些。</p>
相反。</p>
离城一战，新一期的《人榜》中，莫景尘的排名直线下跌，直接跌出了前百。</p>
明显。</p>
群星楼判定，莫景尘，这位年近百岁的老者，已不具备顶尖高手实力。</p>
正当吴渊继续翻阅时。</p>
“吴渊，可在家？”一道温和有急剧穿透力的声音，自院落外响起。</p>
“嗯？”吴渊抬头，微惊。</p>
迅速来到院外。</p>
“许师兄？”吴渊笑道。</p>
来者，正是许辉。</p>
两人，早已见过。</p>
是半月前的一次公开授课，那一次，许辉现身，吴渊也恰好去听了课。</p>
那一次，两人有了初次交流。</p>
单从第一次见面来看。</p>
吴渊觉得许辉人不错，敞亮、大气，略显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颗豪迈的心。</p>
“怎么，我来了，一杯茶都没有。”许辉笑道。</p>
“师兄请进。”吴渊连道：“刘伯，上茶。”</p>
“是，公子。”</p>
刘伯，是吴渊四位侍从中的一位，年龄最大，行事最为沉重，被吴渊任命为院内的管事。</p>
一楼接待室内。</p>
吴渊和许辉坐下，自有茶水备下。</p>
“群星楼的榜单，可看了？”许辉笑道，开门见山。</p>
“看了。”吴渊点头。</p>
“感觉如何？”</p>
“很梦幻。”吴渊脸上有一丝惶恐，表现得如同一个‘十四岁’少年：“师兄，我……”</p>
“什么都不必说，我来，可不是兴师问罪。”许辉笑道：“这是群星楼的排名，和你无关，再者，你能登榜，也是你的天赋使然。”</p>
“师兄，你的实力比我强得多。”吴渊肃然道。</p>
“那是我修炼岁月更久。”许辉轻声道：“你的天赋好，心性也不错，你比当年的我，要优秀十倍。”</p>
吴渊聆听着。</p>
“我来此，并非是教育你，只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想提醒你一二。”许辉郑重道：“别沉溺于现在的这些微薄名声。”</p>
“武院第一也好，《天才榜》排名也罢，都是虚的！”</p>
“你的实力，才是实际的。”</p>
“也别在意横天阁的历史记录，能打破就去打破，无法打破也无妨。”许辉微笑道：“仅有一条，记住你的初心，做好你自己，一步步去修炼。”</p>
“这，算是师兄临走前，对你的最后一点提醒！”</p>
“可别怪师兄啰嗦。”</p>
“哪里，师兄愿来，是瞧得起我。”吴渊连道：“只是，师兄你刚刚说，要走了？是试炼吗？”</p>
上院弟子，常下山试炼。</p>
“哈哈，算是试炼吧。”许辉微笑道：“行，吴师弟，好好努力，我期待你超越我的那一天。”</p>
“师兄。”吴渊一脸朝气，满是自信道：“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我师兄弟，会并列地榜。”</p>
这话，充满了一位少年天才的骄傲。</p>
“一起努力。”许辉微笑道。</p>
他着吴渊的样子，就仿佛看见当年初入武院的自己。</p>
一样的年少，一样的自信。</p>
……</p>
许辉离开了。</p>
他作为上院‘大师兄’，按理，应该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出师典礼。</p>
可他走的无声无息。</p>
直到横天阁二层、三层的当代记录全部被抹去，云武殿数百弟子，方才知晓这一切。</p>
“许师兄，出师了？”</p>
吴渊同样是过了好几天，才知晓这一消息：“他闯过横天阁第三层，就选择了出师？”</p>
“连出师典礼都拒绝了？”</p>
“许师兄，是一位真正的武者。”吴渊暗道：“能闯过横天阁第三层，按理来说，应该有位列人榜的资格。”</p>
二十四岁的人榜高手？</p>
有踏入宗师的希望！</p>
“只能将来再见。”吴渊对许辉印象很好。</p>
不过，各有缘法，各有自己的路。</p>
他压下诸多念头。</p>
继续按自己的‘计划’修炼着。</p>
……时间一天天过去。</p>
许辉的出师离去。</p>
并没有让《天才榜》第一的争论在云武殿弟子中停止。</p>
直到东武历3225年的第一场大雪过后。</p>
争论，戛然而止。</p>
下院年赛，吴渊以‘十九连胜’的战绩，横扫了下院所有师兄、师姐！</p>
夺取年赛第一。</p>
成为新的下院‘大师兄’。</p>
这时，他刚过十五岁。</p>
……</p>
春去秋来。</p>
转眼，又是一年的冬天。</p>
八面云山下，大雪，已覆盖整个云山城。</p>
可云山独特的气候，令这里的温度依旧怡人，仅仅温度下降了一些。</p>
一字涯！</p>
是云山中一处颇为独特的山崖，一次延伸出去近百米，如一柄巨大的到刃延伸出去，仅仅三尺宽。</p>
下面，是百丈明崖。</p>
一位黑袍青年盘膝坐在山崖边缘，狂风呼啸，衣袍猎猎，却撼动不了他分毫。</p>
他的面容约莫十八九岁，犹如刀刻，常年的修炼令他气息愈发内敛，带有一丝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p>
正是吴渊！</p>
“静修十余天，这一处山崖环境，终于感应入微，彻底掌控。”吴渊缓缓睁开眼：“上山一年半，关于控境的修炼，总算有所小成。”</p>
吴渊是东武历3224年九月上山。</p>
而现在，已经是东武历3226年的二月。</p>
恰好一年半。</p>
期间，他只在去年冬天，年赛过后下山一次，在云山城的‘云府’中，陪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过完了年。</p>
中土世界，每年二月中旬为新年。</p>
“又临近年关。”吴渊暗道。</p>
今年的下院年赛，刚刚结束。</p>
吴渊，依旧是第一。</p>
连续两年，他都是云武殿的下院年赛第一。</p>
去年十月的《江州天才榜》，依旧将他列为第一。</p>
忽然。</p>
“吴渊。”一名紫袍女子，站在一字涯的另一端上，大声呼喊。</p>
狂风呼啸，女子的声音却极具穿透力。</p>
“赵师。”吴渊起身，一跃而起，一个窜身便是十余米。</p>
在普通人眼中惊险无限的一字涯，在他脚下如若平地。</p>
吴渊迅速回到主涯上。</p>
“赵师，有何事？”吴渊微笑道。</p>
来者，正是吴渊刚上山时的指引老师‘赵白凡’。</p>
当然，现在更像是一名‘生活老师’。</p>
“吴渊，你的修炼方式，总是这样特别，你在这一字涯，都待了十多天了。”赵白凡忍不住道。</p>
“嗯。”</p>
吴渊点点头：“俯瞰天地，别有一番体悟，怎么，赵师又要和我切磋？”</p>
“我才不，你就是个小怪物。”赵白凡摇头道：“半年前，用相同力量和你交手，我还能胜过一招半式，可现在？怕是必输无疑。”</p>
她根本不懂吴渊如何修炼的。</p>
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p>
吴渊一笑，不做解释，也没法解释，难道说自己战斗技艺早就媲美宗师？</p>
不过。</p>
正因吴渊所展露出的惊人进步速度，横云宗高层，从未干预过吴渊修炼，满足了他的近乎一切要求。</p>
这是吴渊最满意的一点。</p>
而随时间流逝，和宗门一位位老师、护法、长老接触，吴渊对‘横云宗’的归属感也比刚上山时，强上了许多。</p>
“赵师，你来寻我，总归是有事吧，直说。”吴渊道。</p>
“自然。”赵白凡连道：“是莫长老，他即将下山归乡，明天就要走，特让我叫你，同你告别。”</p>
“莫师？”吴渊点点头：“行，走吧。”</p>
……</p>
莫长老的居所，是建在云山中央的一座超大型宅院，很规整的一座庭院。</p>
吴渊和赵白凡，迅速赶到了这里。</p>
“莫师。”吴渊恭敬行礼。</p>
这一年多的教导，莫景尘所指点的，虽帮助不大，可他一生的‘战斗经验’，同样给了吴渊许多启发。</p>
尤其是自半年前开始，每隔三五天，莫景尘就会来指点吴渊一次。</p>
无论吴渊有多少收获。</p>
莫景尘，的确称得上‘尽心’。</p>
两人脾性，也较为对付。</p>
“坐吧。”莫景尘微笑道，相比一年多年，他面容更苍老些了。</p>
几人坐下。</p>
“吴渊，我已向宗门递交辞呈，归乡养老。”莫景尘缓缓道：“我已近百岁，下山之后，估计就不会再回来，所以，特来见你最后一面。”</p>
吴渊听着。</p>
“你，是我教导过天赋最高的弟子。”莫景尘道：“虽仅仅一年多，可单论战斗技艺，你已触碰到‘刚柔’，差我的，也只是经验，想来最多三五年，就能够赶上我。”</p>
“这般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莫景尘感慨：“典籍上，曾说武王三十岁登临天榜，我自小认为只是史家虚言。”</p>
“可见到你，我不得不承认，世间，是有天才的。”</p>
“全赖莫师指点。”吴渊道。</p>
“别抬举我。”莫景尘笑道：“我叫你来，也非只说些客套话，作为你的‘技艺老师’，临走前，送你一份礼物。”</p>
说着。</p>
莫景尘递给一卷书。</p>
吴渊连忙接过，扫了眼封面，是《秘术‘百浪’》。</p>
“这？”吴渊露出疑惑神色。</p>
“你阅览过不少秘籍，我也让你修炼了不少刀法秘籍。”莫景尘道：“可寻常秘籍，都只是熟悉‘刀’本身，当你触碰到刚柔，也就意味着快要走出自己的路了。”</p>
“同时，你身体素质虽尚弱，可武道技艺够高，可以修炼一门秘术了。”</p>
“秘术？”吴渊有些‘好奇’。</p>
“吴渊，秘术，实则是一种特殊秘籍。”一旁的赵白凡解释道：“一般都是宗师高手，通过对身体的特殊发力，使实力短时间迅勐爆发……”</p>
赵白凡的解释，让吴渊迅速明白。</p>
所谓秘术，实则就是类似自己所创《千山》《幽行》的那一类秘籍。</p>
“这一门秘术，是我当年以百万贡献点，请雨太上根据我身体特性，为我专门所创，今日，我就将它传授给你。”莫景尘道：“不一定适合你，但你可以参考一二，应该能发挥一定效果。”</p>
“我明白，多谢莫师。”吴渊道。</p>
“不过你且记得，非生死时刻，不要动用秘术。”莫景尘郑重道：“等你将来到宗师之境，应该能更快创出独属于自己的秘术。”</p>
“当然，等你到宗师时，或许会得到禁术，秘术倒也不算什么了。”</p>
“禁术？”吴渊好奇问道。</p>
“我也只是听闻，告诉你也无妨，秘术是地榜宗师所创，尚属人道范畴。”莫景尘笑道：“而秘术之上，则是禁术，又被称为神术、仙术、是天榜高手创出，并传给人道领域强者的。”</p>
神术？仙术？</p>
天榜高手所创？</p>
吴渊眼前一亮，他冥冥中有所感觉，一个全新的领域，似乎在向自己敞开，</p>
“禁术，据说非常可怕，可令使用者实力暴涨。”</p>
莫景尘道：“但超越九品的天榜高手，乃是超凡，和我们这些凡俗生灵有本质区别。”</p>
“所以，武者想要施展，代价非常大，轻则重伤，动辄残废，身死都有可能。”</p>
“故，被称之为禁术！”莫景尘唏嘘道：“一般来说，只有地榜高手才能较为安全施展。”</p>
吴渊点点头，默默记下。</p>
这是他之前所不了解的信息。</p>
“行，就说这些吧。”莫景尘笑道：“吴渊，老头子我大约还有十几年好活。”</p>
“希望。”</p>
“我闭眼前，能听到你地榜的消息，你有这个潜力。”莫景尘郑重道。</p>
亲自教导过吴渊，他认定吴渊有非凡天赋。</p>
……</p>
独自回到自己在云武殿的庭院中。</p>
吴渊翻阅了一遍《秘术‘百浪’》，的确和自己所修炼的《千山》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精细些。</p>
可以借鉴一二。</p>
“这位雨宗师的境界，应该比前世的我，要高出不少。”吴渊做出判断。</p>
不过。</p>
来到中土世界的两年，吴渊同样在一直苦修，长时间的观摩‘黑塔’，让他的神魄飞速壮大。</p>
反应在修炼上，他的进步速度，远超前世。</p>
放下秘籍。</p>
“练练拳。”吴渊站在演武场中央，慢慢修炼着拳法，一一招一式，凌厉非凡，身体力量如同流水般。</p>
他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p>
演武室内，已形成了残影！</p>
不过。</p>
如此恐怖的速度、力量爆发，没有引起丝毫音爆声。</p>
就仿佛空气阻拦丝毫不存在。</p>
“控境第一重，是感知！”</p>
“控境第二重，是融入！”吴渊眼神澄澈：“融入风，空气便不再是阻碍。”</p>
“融入水，水流便不再是阻拦。”</p>
“无声无息，明明是同样的力量爆发，威力却大得多，且隐匿性更可怕。”</p>
这，才是吴渊在云山修炼一年多，最大的收获。</p>
“轰！”</p>
最后一拳。</p>
轰击在半空中，轰出了巨大而低沉的音爆声，就仿佛爆炸了一声，幸好是独栋庭院，隔音又好。</p>
也幸好吴渊感知四周，确认方圆百米内无人。</p>
“单臂拳力，十一万斤力。”吴渊微微一笑，默默道：“不知，现在的我，全力爆发下，能在人榜中排多少？”</p>
“大半年没有融合血色雾气，也不知，再度融合血色雾气，实力能提升到什么程度。”</p>
“是时候下山，寻找猎物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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