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欢迎您!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123言情 > 悬疑 > 玄瞳变 > 第 28 章 章二七 别有佳风月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 28 章 章二七 别有佳风月

    黑甲巨龙、冲天红火、无处不在崩毁的地面和山峰,乃至滚滚焰光飞尘中,仓皇四散逃离的人影……混乱不堪的场面又一次映入眼中,覆盖了整座龙山古月的危机,宛如山崩石倒,当头压来。

    越琼田觉得自己的手心在渗汗,但仍是抿着唇从一片摇摇欲坠的树阴后跳了出来,随手舞动清缠拨打开乱飞的碎石,一边与一小股同样被困在卧龙潭左近的散修向月下集外退离。

    一路踉跄,如同身坠千斤,身边同行的人似乎换了又换,又似乎在一点点减少……直到陡然惊觉,烟尘滚滚飞沙走石中,竟只余自己一人孤零零立足。红焰黑烟,间不容发,当头冲下。

    大吃一惊,越琼田不消多想,指上掐诀一划,三光定乂抖开迎上龙火,但却在刚刚相接的刹那,金光宛如薄脆纸片,碎成一片金沙。杀机再无拦阻,顷刻临身。

    一声大叫,龙火焚身,该是如坠熔岩炼狱般的恐怖体验。然而越琼田惨叫了一半,忽的戛然而止,那袭上身的温度,柔和得宛如温絮暖棉,又带着丝丝缕缕需细细分辨的雪凉,从肩头向下,轻轻覆盖全身。

    温凉皆如水,顷刻洗去光怪陆离。越琼田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入目一片苍青石顶,高悬头上,身下也是硬邦邦的石板触感。不知在上面躺了多久,稍微动弹,就觉连腰腿都僵硬得发酸。然而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欣喜让他一时并顾不上这点不适,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试探着抬起了一只手臂。

    手臂抬起,一片青色的衣角却从肩膊上滑下。越琼田手腕一转,一把捞住了,举到眼前。因还是躺着的姿势,大片的衣料随着他的拉扯被撑了起来,满眼皆是熟悉又陌生的颜色——陌生,是因已足足六年不曾再见过;而熟悉,却是时时萦心,不曾稍忘。

    就这样维持着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仰躺着,越琼田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在那盖在身上的青色道袍中看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只不过衣服不曾大变活人,刚刚还安安静静的空间中,忽然有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你醒了?”

    越琼田陡的一松手,任凭道袍飘荡荡覆下,将自己一头一脸都盖在了下面,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说话的人走得更近了,在石床前站了片刻,又唤了一声:“越琼田。”

    鼓起的衣服包里,依然不见动静。

    来人又静了静,忽然伸手,将他盖在头上的衣服一把掀开了。衣服下是少年闭得紧紧的双眼,两颊润红,呼吸绵长,全无一点不适的样子。来人摇摇头,伸一手虚虚覆在他额头上,再次开口:“你醒了。”

    手掌下缘,忽然睁开了一双带着欣喜的眼睛,黑眸如星,璨然有光。只是一张嘴,却是哼哼唧唧的调子:“我被那条大黑龙打伤了!”

    “……”

    “很痛!”

    “……”

    “要有师父疼爱才能好!”

    “……”来人仍是报以沉默,许久,直到少年脸上灿烂的笑意要融化掉了,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好。”

    下一刻,方青衣伸出去的那只手就被一把扯住了,之前还耍赖躺平的越琼田一个翻身跳起来,满脸皆是藏不住的惊喜:“你……你答应啦!你真的……哎呦……”话未能说竞,眼前乍黑又亮,随即就头晕目眩的要往石床下栽倒。

    方青衣袖一卷,稳稳将他托住:“你昏睡了七八天,气血不畅,不要妄动。”就要将越琼田再安置回石床上。

    只是越琼田死死抓住他一只袖子,一头扎在他怀中不肯起来。方青衣拉扯了两下,到底还是放任了,自己坐在了床边。越琼田顺势滚到他的腿上躺好,将脸埋在胸腹处的衣服里,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瓮声瓮气:“师父!”

    “嗯?”

    “师父!”

    “……”

    “师父!”

    “嗯。”

    越琼田抱着他的腰自顾自“嘿嘿”笑起来,倒是不再呓语般的叫个不停了,好半晌,才撒娇般道:“师父,我头晕……”

    “非是大碍,是你以三光定乂抵挡龙火脱力,经脉震荡过度导致。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已为你梳理过脉络和真气,很快就会恢复。”

    “那……师父,我还有点饿……”

    方青衣一顿,将他的脑袋挪到了石床上,端端正正的躺好:“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下山。”

    “师父,吃过了饭,你会带我回冻月冰河吗?”

    “我在外尚有事待办,若你有意,可先前往青冥洞天,或者回去玉完城,想来英华君也颇挂念你……”

    “师父,我想跟你一起,不去青冥洞天,也不回玉完城,好不好?”

    “……好……”

    像是最后一个述求也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越琼田越来越接近梦呓的声音只最后含糊的发出了一声轻“嗯”,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感觉到紧握着自己衣袖的手力道松懈,方青衣这才抽身站了起来,低头凝视石床上如入好梦的少年,良久,轻轻叹息一声:“痴儿!”

    越琼田再醒过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与前次自昏睡中苏醒不同,甫一睁眼,已是神采奕奕,若非肚中仍唱空城计,简直可称再舒爽不过。

    一个翻身跳下石床,几步外同样是以巨大青石随形就式削出的石台上,方青衣合眼端守,也在静坐养神,直到听到脚步声凑到近处,才睁开眼:“休息得可好?”

    越琼田笑眯眯点了点头:“神完气足!”随即退后一步,脸上神色端正一肃,“噗通”一声,双膝落跪。

    方青衣眉峰微微一动,又复平静,只看他动作。便见越琼田这一遭才是一本正经的,端端正正长跪三叩,拜至三拜,全了师徒大礼。拜后也不急起身,仍乖巧跪着,好似叫不腻般,又唤了声:“师父!”

    方青衣垂眼看他:“你自当年初见,就一心要拜入我门下,那你可知,此意何来?”

    越琼田神色略一恍惚,似有所忆,随即喃喃道:“天下间至亲至密,莫过父子夫妻师徒……我拜师之意……从此而来……”

    方青衣瞳孔瞬间一缩,但随即又平复下来,低声道:“天下间至亲至密,莫过父子夫妻师徒……不错,琼田,你我师徒缘分,正源于此。”他一伸手,将少年拉起,自己也下了石台,“走吧,我带你下山。”

    越琼田连忙应声,跟在方青衣身旁,出了石穴,才发现自己以为是屋子的所在,原是以浩大剑气硬生生在石崖上挖出的四四方方洞穴,周遭剑痕犹新,其下堆积着斫下的碎石,小山一般。

    越琼田这才讶然道:“我们还在龙山?”

    方青衣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只看着越琼田踮起脚四下转着圈望了一遭,奈何叠山叠岭,遮尽望眼,难辨卧龙潭所在,末了只得失落的叹气道:“也不知小九和朱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方青衣的手拂过他肩头,淡淡道:“龙山古月之变虽凶险,但未有太多人被伤性命。你若有朋友在其中失散,想来无虞。”

    越琼田因这一语又瞬间振奋起来,拍手道:“是啦,朱大哥那么聪明,小九又那么厉害,定然都会无事的!”话音未落,乍见平地剑光生寒,方青衣一振衣袖,瞬间遁光走如垂虹,将越琼田一并卷入,已望空而去。

    皓月倾霜之夜,秀山丽水之畔,有高楼双出,檐牙高啄。流风吹水雾轻云缭绕其间,缥缈宛如仙境。内中往来,多是绣衣男女,步态灵动,修行之人。

    只是这般佳地又有佳风月,只见人行,却不闻什么言语声。整座风楼双阙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严肃气氛中,叫人屏息静气,生怕惊动了什么。

    庭中玉漏滴银液,转眼已至子正。同样沉如静水的深处院落中,蓦然响起一声弦音,随即琴声杳缈如流水,带着一种奇特悠扬的韵律,缓缓在院中扩散。而琴声所出处,院中雅阁的三层楼台已在音律中抹上了一层淡淡莹光,月华皎洁,倾注其上,又在琴声引动下化作银绡一般,徐徐落在房中锦榻上。

    锦榻罗帐中沉沉睡着一人,正是在龙山地穴大阵中受了重创的玄曦。此时他通身并无多少皮肉伤口,脸色却仍是苍白不见血色。即便人在昏睡,仍微微皱眉咬牙,似在承受着偌大的苦楚。而更为奇异的,乃是在他周身流窜着一股股金银双色电弧,时隐时现,漫无章法的跃动在身躯之间。弧光每每一耀,玄曦的眉头便要紧上一紧,冷汗汇在鬓边,已经濡湿了大片鸦黑。

    月华凝作的银纱就在此时覆盖而下,沁凉如水的玄阴之力与金银双色电弧全无冲突,只源源不断融入玄曦周身,滋养他恍若被灼烧得枯焦的经脉。琴声悠悠,月色也同样幽幽,淙琤不绝不疾不徐,直至玉绳一转,渐离中天正位,才同样散去了。

    琴声一歇,整座风楼双阙中将近凝滞了的气氛也终于一卸,复听得风声水声、秋虫蛰鸣声。而一直在院外静候的青垣也精神一振,飞快进院到雅阁下,扬声道:“右阙主,青垣请见。”

    静谧夜中,即便他这一唤算不得大声,也足够让人觉得太过突兀了,连青垣自己话一出口都觉得有些懊恼。好在阁中之人不以为忤,稍待数息,就听到一个极为淡漠的女子声音传出:“进来吧。”

    阁中摆设玲珑,锦茵玉屏,有层层帘幕掩映。但架架银烛光焰辉煌,仍照得室内一片通明。青垣一路来到静室,有屏风隔在锦榻前,烛光映透绣纱屏风,也将正坐在锦榻边的女子身影映在其上:“右阙主。”

    玄绯微微颔首:“可是方从子午谷回来?”

    青垣点头:“才回来不久,左阙主的情况如何,可有好些了?”

    “左右性命无恙,只不过待龙弦与元神彻底相融,温养经脉渐渐恢复罢了。”玄绯微垂头,似是瞥了枕上人一眼,“说罢,子午谷那边的消息如何?”

    青垣叹了口气:“称不上不妥,但也有些麻烦……日前已有碧云天派使者前来,月下集生变,身在其中的西天云主不知所踪,据他们回返的弟子说,乱中失散前,正见到他以剑遁深入开裂的地穴,此后就不知所踪。”

    “地穴?”

    青垣尴尬的搓了搓手指:“就是左阙主也陷身的那个地穴,碧云天后又派人返回深入查探,除了有交手痕迹留下,别无所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青垣愈发吞吞吐吐,“只是现场残留的交手痕迹,似是西天云主与左阙主交手造成,难以避嫌。因此宗门传唤我与碧凝师妹回去,细说当日缘由。”

    “他与剑清执曾交过手?”玄绯长眉一皱,“为何你与碧凝不曾说?”

    青垣愁道:“我也是之后才被碧凝找去,据碧凝说,她在洞穴一处分支遇到左阙主后,就一直同行。但不知为何左阙主情绪变得十分焦躁,她不敢多问。跟了一路,直到地穴中忽然连连爆响,地动山摇,有飞石将她砸晕,再醒过来,就只见到重伤的左阙主,别无他人了。至于西天云主何时出现过,又是否与左阙主动了手,她也是不知。”

    “碧凝可在?”

    “碧凝师妹留在子午谷,不曾与我一同回来。”青垣摇头,“不过有赤明圃的石脉主事范先生居中作保,确认他为左阙主诊治时,并未发现有碧云天招式留伤,想来碧云天也无法抓住这一点不放。师妹既然全不知情,稍待使者离开,就会回来。”

    玄绯点了点头,复垂眼:“既不与他相干,祖父便自有周全安排,不需多虑……”正说话间,忽觉小指指端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酥麻微刺,尾音不由轻轻一岔,立时噤声,顿了一顿,才又道,“你夤夜赶路回来也辛苦,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青垣也忍不住往锦榻的方向张望了一下,适才玄绯细微的岔声他亦有察觉,只是随即便被遮掩,并不知发生何事。而屏风纱幔叠叠,即便尽力,也不过仍是雾里看花般的望见人影与床榻,并无异动。他藉由见礼转身偷瞥无果,只好当真退出了静室,压着一肚子的好奇去了。

    待脚步声远去,榻上枕褥间忽然传出一把极为虚弱的声音,语调却偏还是倨傲的:“纵然剑清执的修为当真不弱,想要伤我至此,也不是那么容易!”

    玄绯低头,对上一双漾着些许不屑的黑眸,惨白脸色,更衬得眸色如同黑晶,倒添了几分精神。自龙山事后,时至如今,还是这双眼眸第一次清醒着睁开,玄绯像是怔了怔,眼中亦有微光划过,但随即便收敛起来,淡淡道:“你自爆真元重伤己身,自是不关西天云主什么事。非但事不关他,如今碧云天反要找上门来,问你讨要他们的云主呢。”

    “我怎么知道……咳……他去了哪里……咳咳……”玄曦强撑出了几句话,自己先气短咳了数声,犹不肯罢休,还要继续道,“碧云天找上门正好,他们……咳咳……也正有一根小辫子被我抓住了!”

    玄绯却不愿他这副模样还要逞强说话,将脸扭开些:“碧云天又没有找上风楼双阙质问,你安心休养就是,旁的不必操心。”说着,干脆就要起身离开。

    但她方一动身,微凉的温度连忙覆上了她搁在榻边的那只手,适才细微的麻刺触感又一次传来,还有玄曦气息不太稳的声音:“等等!”只是立刻也看到了两人指掌相触处一闪而过的光弧,忙又挪开了,随即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颇是心虚:“这是……”

    玄绯轻轻咬了咬唇:“与龙弦元神相合,是你自己的选择,却怨不得旁人。”

    “我知道。”玄曦又盯着那几股在自己身上乱窜的金银光弧半晌,闭了闭眼再睁开,“这是当时权宜之策,不过我既然敢这样做,纵然龙弦至宝,也只能化入我元神之内,岂能反客为主。”

    他说得气弱又坚定,玄绯不置可否,不过也没再执意离开,坐在榻边,目光追着那些不时一闪而没的光弧,沉默不语。玄曦却不肯这般的沉默着,勉力深吸了两口气,重又将那只手抬起来些,去碰触玄绯的。将触未触,玄绯指尖微动,似要挪开,又作罢了。床榻之间,不过方寸,何况两手间距,念动念熄,彼此皮肤细微的温度已轻轻贴合。只是这一遭,金银光弧依然耀动,穿梭在指隙之间,待到跃过玄绯指间掌背,带来的却不再是略有桀骜的细细刺痛,而是如一贯熟悉的温柔缠绕,在肌肤上驯服流动。

    玄绯面露意外神色,抬眼就见玄曦纵然气息虚弱,还要扬起丝自负神采:“以元神之力压制住龙弦,于我又有何难。”只是随即,他脸色陡然一变,忙不迭的将玄绯的手放开,随即喉中一声闷哼,嘴边眼见便有血丝渗了出来,额头冷汗滚滚,渗入鬓边枕上。

    玄绯神情同样一凛,彩袖一拂,十指轮弹,顷刻在他周身几处要穴灌注真气,压制龙弦反噬。玄曦知是自己莽撞,不再执拗,也徐徐调动自身真元配合。好在玄门“九转灵犀”心法妙用无穷,同修之间更有奇效,几番纠缠,到底将龙弦之力安抚下来,化暴戾为温和,继续极缓慢的往元灵血肉中融合。

    直到这时,玄曦终于讪讪一笑,还没开口,先又咳了几声,越发显得唇角血痕蜿蜒,分外唬人。玄绯拿过帕子,一言不发,但擦拭血迹的动作轻柔又小心,一点一点抹拭干净了,扭身拿过榻边小几上的银杯水盂,让他漱去嘴里血腥味道。

    玄曦难得老实的听凭她摆布,仔细拾掇停当。眼见玄绯将脏污了的几样东西拢在一处,转身要走,忙又奋力的用小指头一勾她衣上绣带,然后一点点攀握进了掌中,低低叫了声:“绯卿……”

    缠绵两字,登时拴住了玄绯脚步。非但如此,似乎连之前一直充斥在静室中压抑的沉默也被一并驱散了。重又听得风过、见得云过、清冽滴壶中水声过。

    玄绯轻轻吐出一口气,磨过身低头看他:“此时知我,彼时如何?”

    玄曦安躺回枕上,手指仍绕着那根绣带,略显疲惫的半合了眼,沉默一瞬才道:“我在龙山地穴中见到了一个人……”

    玄绯皱眉:“除了西天云主,莫非还有旁人在场?那人……就是让你心思失序,莽撞自残的原因?”

    玄曦抽了抽嘴角:“算不得莽撞自残……吧……”但随即想起自己还在示弱当中,立刻丢掉了这一两分坚持,转而去说心里更觉纠结之事,“是个……早该不存在的……熟人!”那“熟人”两个字被他咬着牙挤出来,哪怕声音虚弱无力,磨牙不爽的态度也十二分鲜明。

    玄绯一瞬沉默,玄曦的这副模样她并不陌生,每每都在提及一人时出现。只是此一“故人”明明已音讯早湮,亡故之身,何能再现?但还是应着玄曦的话开口道:“碧云天的朱络?”

    玄曦立刻不屑哼声:“就是他!”

    “五年前碧云天生变,传出震、离双天首徒一死一失踪的消息,虽不知详细,但众人皆认为两人俱已身亡……难道朱络竟当真只是失踪未死?”

    玄曦继续用鼻子哼声:“碧云天遮掩此事,说不得有什么内情。朱络,哼,朱络非但出现,还与剑清执同行,那想来碧云天也是明知此事。却偏要对外放话失踪,玩弄什么伎俩!”

    玄绯思忱了一下,摇头道:“此乃是碧云天内务,不与玄门有什么相干。他们既然要做隐瞒,就随他们。”她停顿一下,视线重在玄曦一身扫过,忽而叹息,“为此发作,你又何必!”

    玄曦气势立刻一软,别扭道:“我只是不喜欢他。”

    玄绯无奈:“我与他不过幼时匆匆见过一面罢了,这些年过去,连他的模样都已经记不得了。”

    玄曦还是有些不忿又有些委屈:“祖父当年还想将你嫁他……”

    话没说完,唇上忽然被抵住了一根纤细手指,轻巧巧封住了牢骚,也叫玄曦每每一肚子的郁气烟消云散。眼前红帐玉烛美人,锦绣温柔,还气恼什么朱络?登时都被抛出九霄云外。玄曦眨眼,就着轻按在嘴唇上的手指,有点含糊的又唤了声:“绯卿。”唇齿开隙,似有似无的,轻轻抿过了淡粉的指尖。http://www.123xyq.com/read/7/7402/ )

加入书签
投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