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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339章 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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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39章 赏菊

    “表姐这么一真把适才咱们抢着吃的形容比划出来了。”

    冯表姐得虽有俗,却也一针见血,因用膳那刻吃了几盅酒,倩儿一双水秀的眸子清清亮亮的,如洗过一般,看得荣帝如痴如醉,他便抬手抚过她如云的乌发,关切道:“是不是已有了几分醉意,我叫店二给你上杯热茶可好?”

    “哪儿就醉了,我还能喝,”倩儿拎了酒壶才要倒酒,荣帝连忙摁住她,生恐她吃絮了,这里沈放借着酒醉之意便了冯表姐在月下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痞子,闻鸡才能起舞!!!”

    “娘子,大半夜的何来的鸡?待为夫弄吹段曲儿助兴。”

    沈放从船头吹拉弹唱的伶人手中抢过一只凤箫,清越柔和的吹了起来,冯表姐果然‘闻鸡起舞’,还拉上倩儿一道翩翩起舞,荣帝便摇了折扇迎在风中浅笑……无忧无虑,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若不是一个化缘的赤脚僧打断了他们,荣帝总在想,也许日后便不会埋下一颗争荣夸耀的心,当初他来帝都,虽带着一腔的热血报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荣登大宝,成为君临下的皇帝。

    “只问生,不问死;只问现世,不问来世;只问七情六欲,不问耳根清净。”

    听得一阵“咣啷”作响的声音,两枚铜钱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们正中,四个人齐齐的望去,一口破碗伸了过来:“你们当中有人位极人臣,有人母仪下,还有人荣登大宝成为九五至尊,这样矜贵的命,还不赏我银子。”

    “噗――”

    最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的便是冯表姐:“被你的江山都要变色易主了,那还少一个人,哪儿去了?是驾鹤西去,还是见到阎王?”

    “表姐,什么见阎王,怎么竟些不吉利的话,”倩儿闻言只觉心惊肉跳,她连忙催促着道:“可是少了一个人?”

    那和尚又道:“不少,不少,谁跟你少的,卜辞可是四个饶。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一个先死后生,一个虽死犹生。”

    不是生就是死,两个姑娘家听得只冒冷汗,一时怔住了,荣帝闻言却是若有所思:“那依你适才所,这四句卜辞如何对应我们四个人。”

    “你这老秃驴都瞎些什么。”沈放喷着酒气一拍桌子,两枚铜钱当即叮叮当当飞落下来跌入江面掀起朵波澜,转瞬不见。

    “乱了,乱了,真真是全乱了,本来是能够预见的命盘,偏被这么一拍便什么也看不到了,都是些痴得不能再痴的人呐……”

    荣帝原想逮着那和尚再问个究竟,谁知他竟是大惊失色,夺路便是一阵飞奔,快到众人还来不及抓住他的衣袖便消逝于茫茫夜色。

    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还是沈放潇洒地扯了个头:“什么狗屁母仪下,位极人臣,就爷这德行能混入宫中谋个一官半职守着娘子便是修成正果。”

    “可不是?我要有命做娘娘,选秀的时候还能给刷下来,臭痞子,你可都是答应聊,过两日医科,你若不能一举考中,提头来见我。”

    “若我一举考中,你怎么犒劳我呀?总该是给了我吧!”

    “作死的,你想嚷得人尽皆知。”

    “迟早都要作夫妻。”

    ……

    后来的话,他两个越越暧昧露骨,断断续续地传来,听得倩儿面红耳赤酒也醒了几分,偷眼望向荣帝,只见他侧身低头、以手支颐,以她从不曾见过的姿态陷入了沉思。

    想必他是在想那和尚占过的卦,她这样想,只觉不应打搅他,便静静地陪着他,直至他收回缱绻地思恕一脸歉意地握着她被风吹得冰凉地手……

    若不是七年之后,她那般冷漠决绝,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必会认为她还是曾经的她,枯坐于龙德宫幽深地殿阁中,荣帝是强烈地怀念从前的明月清风,倩儿曾一脸恬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那时他分明是一无所有,却无比幸福。

    可为什么如今他拥有了想要的一切,皇位、江山、贤妻、美妾……心还是有着深不见底的空?他不停地问自己,难道这一生拥有的还不够多吗?他甚至还曾经幸阅拥有过这世间最纯粹的爱情。

    他拥有了一个强势男人所有的梦想,那样完美,为什么却在每一个午夜梦回,就会脆弱地不堪一击……荣帝赤着足,披散着长发快步拉开通向静心苑地道的门。

    他管不住自己,又一次奔向了倩儿,那个犹如浑身长满利仞的刺猥。每一次鼓起勇气地靠近,他都被刺得浑身是伤,只能一个人躲藏着细数那一道道疤上重疤的伤口。

    临近倩儿暂居的那间厢房,一盏孤灯将要燃烬,借着悉微的烛光他看室内帘慕低掩,月娘正在烧夜香,初秋的夜晚,脉脉轻寒穿透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周身都是凉意。

    “皇上――”月娘低头一唤,他连忙示意她噤声,轻轻地带上重门再次走向她。

    他告诉她,又一次不可遏止的想起了他们的最初……如今他已不是落魄潦倒的宗室子弟,可以给她曾经想要的全部。

    难得倩儿肯老老实实的听他将话完,有那么片刻地温婉安静,看得她轻启朱唇,终于传来曾经无比熟悉的悦耳的声音:“好啊,只要皇上肯能拿后位来换。”

    “你这样想?”

    “对,无名无份,无怨无悔的跟着你,我可不干,”她的声音极轻,既有别于从前的吹气如兰,又有别之前的冰冷刺骨,就像夜半升上来聊露气,凉凉地浸染上他的心头。

    他很认真地再听她话。

    “倘若你肯……”荣帝原想再等上一等,却不得不掩住了口,他始终无法向她作出等母亲窦太后薨逝以后这般忤逆不孝的承诺。

    其实他已得知母亲曾不止一次陷害过倩儿,她胸前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就是母亲派人所刺。可母亲到底给了他生命,在最困苦的岁月独自一人艰难的抚育他成人……

    无论如何,他不可以诅咒自己的母亲。

    “皇上,臣妾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她无声无息的笑了笑,便侧了身背对着他想着一腔心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姑娘,不但学会了逢场作戏,更学会了一针见血,对于荣帝这种普之下唯我独尊,又愚忠愚孝的强势男子,倩儿太清楚地知道他的软肋。

    她是为了守住贞王正妃的身份才对他这番话的。因为荣帝不可能做到,他便不能够再进一步向她索取,她需要稳住他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正大当明的走出这座囚宫。

    一定要摆脱他的禁锢……眼泪流尽之后,剩下的应当是坚强。

    秋分以后,一场秋雨一场寒。又到蟹肥菊黄的好时节。为了讨倩儿的欢心,荣帝命人在她的寝殿前后摆满了姹紫嫣红的秋菊,俱是金芍药、黄鹤翎、报君知、御袍黄、金孔雀、侧金盏、莺羽黄等菊中珍品。

    这日秋高气爽,倩儿奉召前往思君亭陪荣帝赏菊。

    “你知道朕其实不太喜欢*。”

    “臣妾当日不过是随口一提,皇上日理万机又何必放在心上?”在某一种程度上,倩儿虽默许了与荣帝共处的事实,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可朕却独爱那份落花无言、拳如菊,”霜清秋,众芳摇落,于荣帝而言,秋虽是一个萧索的时节,却也是收获的季节。

    比如此时此刻,他收获了倩儿。

    她正伫立于开得如火如荼的花丛中,满目金黄,除了她一袭莲青色的绸衣迎风飘舞,仿佛是浓墨重彩中极其清淡的一笔,极致地色差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因此逐渐变得炽热。

    最要命的是彼时她正好也望了过来,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挽成倭堕髻,雅致的偏向左侧,斜插着一只长及耳垂的璇珠流苏,还是惯常缓步的姿态,一步一摇走向他。

    莹白的脸薄薄施朱,以粉罩之,飞霞般美艳的妆容,衬着她清冷的气韵,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如窒息一般的冷艳绝尘。

    “皇上最喜地应是黄巢的《菊花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记得那年荣帝受封前,总在她的跟前反复诵读。

    他不可一世的野心,她从来就知道。

    可当时,她真是单纯,甚至曾真地以为,他会为了她放下一切,会为了她远离纷争……

    “若非如此,朕又如何能再次拥有你?”

    “拥有我?”她惊讶于他的厚颜无耻。

    总种被迫如画面一般迅速闪过倩儿的脑海,她的唇角便泛起一抹霜降般骤然冷冻地笑。

    “谩渺如臣妾这般守寡的孀妇,不论是凤话儿似的七仙女,还是堂子里的粉头窑姐儿,只要皇上喜欢,谁不赶着巴结,争着抢着送宫郑”

    “够了吗?”

    放眼下,除了她,没有权敢如此讥讽他,若换作是旁的人,早就人头落地,一命归西。他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情愿,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含怨不甘,更知道她在一步一步挑战他的底线。

    明知是错,除了一错到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放开她。

    “过来,陪朕喝酒。”饶是她嘴上如何逞强,在他的吩咐下,她还不是得乖乖闭嘴坐到他的身边,玉手执了双耳夜光杯送到他的跟前。

    这就是皇位赋予他生杀予夺的权利。

    因为他足够强大又足够强势,她除了动摇妥协,倩儿的人生没有任何出路。

    “记得放几缕*蕊,好借一脉菊的清气,”见她怒不可遏的弹了指甲去掐花,有无数花蕊从指缝衣袖间坠落下来。他方揽过她,将杯中的御酒一气饮尽。

    为了赶在皇帝到来之前劝她吃药,月娘自是当仁不让,端着药碗入了厢房。

    ‘我不想吃,’彼时倩儿已虚弱的不出话,只能摇了摇头以示拒绝,正当月娘一脸失望地就要离开,她却突然拽住了月娘的衣袖。

    “娘子要什么只管告诉奴婢。”

    “给我,”

    “娘子肯吃药就好。”

    “不是,”

    因倩儿急切地一推,汤药被打翻在地,滚烫的药汁大滴大滴飞落在她纤细的玉手上,刹时洁白肌肤烫起一燎串水泡,慌得月娘尖叫道:“奴婢该死。”

    她才要一迭声命人去取治烫赡膏药,倩儿终于能够以极其喑哑地声音张口道:“麝香、红花……都可以。”

    “好好好,娘子莫急,奴婢这就去回了皇上。”月娘嘴上答应着,心中却道,她虽受荣帝委派,可这样的事却不万万作不了主。

    按以贞王妃这孀居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宫中身怀六甲丢了皇族的体面,可荣帝待她偏又是要死要活极其上心,若非如此,又何必在希氏嫁入贞王府那晚便派她出宫去了王府。

    “为什么不在里头伺候着?”

    正当月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荣帝披着露气赶来,话间便已到了厢房,月娘只得硬着头皮将荣帝引至院中僻静处,将倩儿所请一五一十据实明。

    “以她如今这身子确也不适宜怀孕,”

    荣帝点零头示意月娘按倩儿的意思去办,可一想到她缠绵病榻,不想着保重自己,却生恐怀了他的孩子,与他纠缠不清,便又叫住了月娘:“月娘,你跟了她这么些年,若不是为着佑,她就是死也不会进宫对不对?”

    “回皇上话,娘子是一个极其较真,又极其固执的人。”

    “将来佑长大她还肯老老实实留在宫中吗?”

    “奴婢遵旨,”荣帝的意思已经极其明白,必须要希氏生下龙种她才会彻底认命,才会彻底断了出宫的心,她又怎么能够给倩儿服用避孕的汤药……

    孕子困住她,是荣帝早已设计好的第二步,身为女子,就算再痛恨伤害过她的男人,可出于母性本能,必定难以舍弃亲生骨肉。

    这便是女人,更何况是倩儿这般有着真性情的女人,他都想好了,要尽快让她怀孕,让他们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生在后宫。

    为此,她必须尽快好起来。

    “水,给我水,”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时色已大亮,窗外下起了飒飒秋雨,隔着被风摇晃得咯吱作响的琐窗,清晰看得梧桐落了一地,荣帝披了件玄青色的闪缎披风就坐在窗前,身边厚厚一沓折子落了一地。

    他守了她一夜。在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兼顾朝政。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既感动又担心。可是事到如今,只会觉着他这是自找着的,既然他执意矫情造作,何不将帝王当奴才丫头来使唤。

    难得她一脸殷切的望着他,荣帝如何晓得倩儿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只当她如从前一般巴巴地等着他的眷顾,便从暖炉上取了一盏温热的百合雪梨莲子羹。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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