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欢迎您!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61章 答应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章节目录 第61章 答应

    终究耐不过寿宁软磨硬泡,我还是答应了她,本来还想不厌其烦地劝她几句,虽说蒙混过关,日后还须多练,方是正理。然而见她瞧着琵琶的厌恶样子,我还是咽下这句话,何必去惹她不快,倒显得我古板?嗦了。

    寿宁长公主的生辰极为凶险,只差一日便是中元节,那日鬼门关大开,民间传言,那日出生的孩子或要克死家人,或是自身命途坎坷。幸而她生于七月十六,不过却苦了宫人们,才忙完中元节的祖宗祭祀,又要为寿宁长公主的及笄之礼忙得人仰马翻,连我身边的采蓝都被尚宫局的司珍借去了,可见人手当真不够了。

    我先前以为长公主为人有些冲动任性,并不仔细,做事恐怕会出纰漏,却都是我多余的担心了。她计划周全得很,甚至都悄悄派人送来一套云韶院伶人的服饰,这确实要比我身着宫女的衣服更为妥帖。

    宴会设在永寿殿的畅音阁内,然而妃嫔间攀比的心思从宴会前就开始了。我倒觉得甚为无聊,互相打听衣饰,才好决定自己的服饰。

    要就是明贞夫人与陆昭容二位,不少人买通她们手下的侍婢,仔仔细细地探来衣服款式眼色,生怕到时候不小心穿错衣服,惹得二位不满。

    碧茹从柜中取出衣裙,在我眼前逐一展示,由我挑选。碧茹将衣服拿来时已经帮我省去麻烦,剔除了桃红色、紫色一系的裙裳,免得冲撞那二位。宁姐姐在旁一边帮我挑选衣服首饰,一边感叹道:“也不晓得琉璃、紫苏那些掌事宫女赚了多少昧心钱,可馨你真不晓得,竟还有人专门跑来我这儿打听你要穿的衣裳,我当时听完就快要笑出声了,我还不晓得你是多懒的人,哪里会将心思花在这些东西上。”

    大抵是我如今颇为受宠,明里暗里不少人竟而都在探听我那日备下的着装,想必是无人愿意与我一较高下,刻意要避开我的风头了。宁姐姐说的确实分毫不差,我先前担心答应长公主的那件事情商务着落,哪还有心思选衣服。况且此类事情上我并无心得,只看得眼花缭乱,我笑道:“宁姐姐最知道我的脾气,所以我也晓得宁姐姐会来帮我,所以我才不用担心着装打扮。”

    好不容易我拣出一套米色流彩云纹缎面裙在身上比划,沐?摇摇头以为并不妥当。我自己再三审视也不禁摇头了,毕竟是宴会,色彩太过素净,近乎普通宫女。如今刻意敛容对我并无丝毫好处,反而显得有些做作。然而今日宴会之上定是争奇斗艳,服饰艳丽只怕庸俗难耐,何况殿内还有明贞夫人那般出众的美人,我再努力雕琢亦是无法与之争辉。

    宁姐姐倒是给了我几分启发,她并不浓妆,避开红、紫二色,衣服更加不易出彩,她索性是一袭湘妃色绣折枝棠梨花月尾纱裙,却胜在大方得宜,自有优雅气质蔓延开来。

    我最后挑出一套嫩黄色对襟羽纱百合裙,上至发髻,下至腰间环佩,全套选取玉质饰品。温润如玉,我偏好玉石,不过宁姐姐喜欢鎏金的饰品,没有赤金的耀眼,光泽趋向沉静,浑身泛着幽冷光泽。

    我才打扮妥帖,与她站在穿衣镜前紧挨着对比,却不突兀奇怪。那对玉镯牵连着我们,宛如花开双生。她的手轻柔握住我的臂弯,我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此刻心中有温暖慢慢溢出,漫过那些一路走来令我疼痛不堪的沙石,暂时忘记我与她活得多么辛苦,至少这一刻我与她快乐满足。

    我卸下疲惫,只得一刻轻松,外头便禀报陛下驾临,却不知他来做什么。

    宁姐姐与我方才跪下行礼,陛下便伸手扶住我。然而他只对我伸出手来,暮色蔼蔼,屋内昏暗,他并不曾注意到落在屏风阴翳处的宁姐姐,我觉察到宁姐姐眼中闪过的恍惚,手悬在空中进退不得,犹豫地扶着陛下的手起身。

    陛下探手轻轻扶正我鬓角的玉梨钗,微笑赞道:“难得见你精心打扮一回,还好朕先来你这儿,夏天天热,待会儿这妆就残了。”他语气亲昵,不顾尚有旁人,我悄悄瞥了眼一旁的宁姐姐,他才明白我的紧张。

    “宁儿也在啊!”陛下不咸不淡地洗去那份尴尬,宁姐姐掩住适才的困窘,大方一笑道:“臣妾才来此约请苏妹妹一起去永寿殿,不过看妹妹还没整理妥当,只怕须得臣妾先行了。”她急于离开,不需三人共处,徒生窘迫罢了。

    陛下却不理宁姐姐的意思,兀自道:“朕看她的妆容如此甚好,无须收拾了,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去吧。”陛下轻描淡写一句话,在我看来,却令宁姐姐愈加难堪。

    两排宫娥提着牡丹灯笼在前引路,陛下在前,我与宁姐姐尾随在后,一路蝉鸣戚戚,心中无端生出烦躁。终于我紧握住宁姐姐的手,忐忑步入永寿殿。

    满殿衣香鬓影,袅袅兰麝木香,一众宫妃齐刷刷跪地相迎,先前殿外听闻的笑语盈盈骤然沉寂,我与沐?被那气势所震慑,且身份卑微,并不敢跟随而前,止步与门后阴影处。

    忽然陛下停下步子,回头望我,我避开那眼神,然而他竟作势转身,我懂得他的眼神,那是要让我一起前行。刹那间,他期待的眼神令我恍惚便要迎上去。然而此刻凝视我的何止他一人,瞧见主位席上的陆昭容正悄悄抬首视我,眼中分明是了然,而另一侧明贞夫人荡漾的笑容妖媚诡谲,更令我心惊。我如何再敢逾越半步,若不慎跌入悬崖,则是万劫不复,此时风光难保都将成为日后毒药。

    我终究轻轻摆手,谢绝了他的美意,而后干脆背过身去,凝视墙上悬着的绿幄红绸。

    陛下入席,畅音阁上的戏子继续方才那幕戏,殿内热闹纷扰起来。我与沐?熬过片刻,才在内侍引领之下,悄悄寻到位置坐下,我俩离得御座并不太远,这其中恐怕也有敬仁太妃照顾的意味。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妃今日打扮虽与往日差别不大,面色容光焕发,对比她侧首的明贞夫人,竟也没有那样老态。

    鎏金树形十二向烛台,插满婴儿臂膀一般粗细的花烛,将正殿照亮恍如白昼,众人喜怒看得甚是清楚。我不料到皇后竟然也会出席今日的宴席,可见敬仁太妃的面子甚大。更令人意外的是,皇后怀中还带着五六岁的男孩,明黄锦袍正中绣着四爪团龙纹案,那正是宫中唯一的皇子。我第一次见到大皇子,不免偷偷打量起来。

    据传这位皇子天生跛足,皇后正是因诞下他而饱受刺激,以为自身罪孽太重,故而诚心向佛。那孩子眉眼更像皇后,他正一心啃着手中的那只桃子,不顾黏腻的汁水顺着手指滑落,沾污袖口的云纹织锦。身为母亲的皇后却并不在意这孩子,也不帮他擦拭,只自顾自目光飘渺的望着远处绛紫色的天际。

    注意骤然被女婴的哭声吸引过去,原来不只皇后,陆昭容也带来了皇五女长乐公主,然而长乐公主似乎哭闹不止,陆昭容神色厉然地训斥奶娘,而后亲自接过绉纱裹着的婴孩,柔声安抚怀中的孩子。

    母亲关怀孩子的心思自古一脉相承。新城公主大病初愈,熹嫔思虑再三还是没带女儿过来,在那边小口啜茶与成贵嫔说话。

    先前参与过几次类似宴会,然而此次席间仅仅多了几个孩子,竟让人觉得多出很多生气。那边敬仁太妃正在逗弄和妃那对双胞胎女儿,当真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其中一个正在换牙,掉了门牙,笑起来愈加可爱。

    一身锦缎华服的寿宁,不耐烦地牵扯繁琐的袖袂,兴高采烈地将一颗茶果子塞到洛宁口中,看她的神情仿佛毫不顾虑琵琶一事,反观我,却过分紧张,连沐安与我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那儿怎么空着个位置?”我遥遥指着寿宁边上的空位,沐安刚要回答,我身旁却响起另一个疏冷的声音:“那是景王的位子,他大概正被哪个女人缠着,才迟到了。”

    我并不关注话中之意,只侧首去瞧那说话的女子。

    清冷如昔的谢荻,说话不留分寸的谢荻,一切安好的谢荻。

    她与我笑着,沐安也怜悯她一般回以温婉的笑容。谢荻轻轻道:“很抱歉那时连累你,我亦是后来才知道。”我来不及回神,她已不再与我多言,起身退到更隐蔽的角落,与闵昭容谈笑去了,仿佛从未与我照面一般。

    戏又唱了一折,景王依旧缺席,忆起景王风流的传言,暗自替寿宁叹息,难不成自家妹子的及笄礼还比不得漂亮女子来得重要。

    景王,传闻中亦是位鬼魅般妖娆的公子,朝堂之上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却又是长安城有名的风流浪子,府内姬妾无数,早已行过冠礼,却偏偏不娶正妃。陛下几次指婚,都被他坚定谢绝,敬仁太妃为此都要跟他呕得吐血。

    然而正是因着婚事拖延,景王也是帝都小姐闺房中谈论最多的话题之一。纵然景王背负薄情之名,宫女们偏偏对这位殿下,仍是心怀绮思,想尽办法调到永寿殿,企望获得景王垂怜。真不知俊俏到了何种地步,将一群女子觅得神魂颠倒。

    台上才唱完玉簪记的那出《琴挑》,寿宁长公主便悄然退席,换装准备之后的重头戏。敬仁太妃又牵住她低声叮嘱几句,寿宁含糊应下,目光却望我那儿飘来,朝我挤挤眼睛,提醒我勿忘时辰,我微笑让她放心。

    敬仁太妃非常看中爱女此次的及笄之礼,凡事务必尽善尽美。虽说是成年及笄,但更深之意,则是向世家大族散出公主待嫁的消息。故而太妃另外邀请数位王妃与一品诰命夫人列席,那些贵妇皆是按品大妆,行动颇为拘谨。再言殿内虽放置许多冰块消暑,还是闷热难挡,礼服厚重,诰命夫人严整的妆容被汗水冲刷地斑驳,烛火照亮下愈加明晰,却还要强颜欢笑,可谓苦不堪言。

    唯有吴王妃一身淡茶色常服,才三十出头的俏丽妇人,虽打扮素雅,但难掩眼神中流动的妩媚,正与太妃言笑晏晏。吴王眼下乃是皇族中辈分最高的长者,先帝胞兄,陛下伯父,皇族宗正。

    然行事低调,并不曾听闻其在朝堂之上大有作为,倒是吴王雅好昆曲,造诣甚高,此事长安皆知,哪家戏班的伶人若是被吴王夸赞一句,明日定是身价倍增。如今的吴王妃并非原配,只是续弦,夫妇二人当初亦是因戏结缘,俱沉湎其中。敬仁太妃年纪见长,对此亦是大为着迷,时常宣召吴王妃陪伴听戏。

    两人聊到忘怀处,加之敬仁太妃今天兴奋太过,顾不得失仪,声音倏然提高,就连隔开五六个座次的我,也听得清楚:“特意从宫外请来的戏班换换口味,虽言姿容妖冶,但唱腔拿捏得并不太好,基本功夫欠佳。”太妃才赏赐过台上的伶人们,此刻却又挑出毛病。

    吴王妃替太妃打扇,笑道:“并不是人人都有太妃的好耳福,我也是沾了太妃的光,才能常听到些好折子,不过都把耳朵养刁了,如今稍微次些的,我都觉得难以入耳,这不我家那老头子都嫌我挑剔,听戏都不肯叫上我了。”

    太妃见吴王妃一脸愁苦之色,忍不住笑了,对此很是受用,明贞夫人起身到太妃身侧,对吴王妃道:“王妃可不该来太妃面前诉苦,长安谁不晓得,吴王夫妇鹣鲽情深,方才那些唬人的话,臣妾才不敢信。”

    吴王妃并不反驳,恬然一笑,明贞夫人接过吴王妃递来的团纹流苏扇,继续轻轻摇扇,并对太妃道:“说起好嗓子,何须宫外去寻,除却云韶院,宫内更有行家,太妃莫不是忘了。”

    不待太妃开口,吴王妃感兴趣地插话道:“我却不信了,要说宫内娘娘们听戏是行家,开口唱戏没个几年工夫是上不得台面。”

    太妃道:“你进门才两年多,无怪乎不知,宫内好嗓子多得是。”

    明贞夫人流苏扇子点了点远处的颐嫔,继续道:“颐嫔唱的那段《游园》,当真叫人惊艳,不过可惜她许久不唱了。”

    颐嫔的好歌喉我亦曾闻知一二。颐嫔当年以一曲《菱歌》获宠,在陆昭容提携下,好歹风光两三年。一年多前,正是新入选的秀女入宫时节,新人笑旧人悲,乃是常理,她盛宠渐衰,加之陆昭容有意培植亲妹子,故而彤史册子上一月多都难得见她姓名。

    如今的颐嫔许久不唱了,大抵是因为陛下不听了。

    纷乱目光骤然集中在陆昭容下首的颐嫔身上,颐嫔正在逗弄长乐公主,浑然不觉周围奇怪,倒是陆昭容警惕地扫视一圈,那些目光又骤然隐去了。

    明贞夫人刻意挑起话题,难道是要给颐嫔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然而连陆昭容都不信明贞夫人的好心,何况乎众人。

    “还有个人恐怕秋颜你也没听过,”太妃话有深意,她显然不是为了颐嫔才挑起话题,“子心的嗓音更是不输于名伶的。”

    众人尚在猜测子心是谁,一直在帷幕后与宫女们调笑的闵修仪忽然起身至太妃身侧,行过万福后,笑道:“娘娘不用抬举子心了,子心许久不唱了,嗓子也懒了。”

    敬仁太妃并不十分相信,但闵修仪目色坚韧,太妃难以强求了,只可惜了这个机会要给颐嫔占去。方才正与皇后细谈的陛下此刻放下酒盏,闲闲道:“寿宁的及笄礼难得,你就顺遂太妃的意思唱一段吧。”

    闵修仪的笑容凝滞,换上一幅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讽刺神情,再拜,泠泠道:“该忘记的臣妾都忘了,那些唱词什么也不记得了。”

    两人眼神对峙,寒意抵过殿内浮冰,忽而皇后柔声道:“闵修仪身子不好,许是被风吹着了,才胡言乱语,陛下就让她退下。”

    皇后及时地给了个台阶,陛下遂挥了挥衣袖示意闵修仪退下,同时皇后告诫的眼神盯住闵修仪,闵修仪眼中的凌厉才骤然消去,重新恢复往日的柔和,她躬身一拜,便有侍女搀扶她退下,好似她真得了风寒。

    难以想象平日对宫女且笑脸相迎的闵修仪,对陛下却冷言冷语,而皇后似乎并不那样简单,她对于后宫有种异乎寻常的影响力。

    命妇们面面相觑,有几人已无礼地窃窃私语起来,明贞夫人道:“听不得闵修仪的,听颐嫔的也是一样的,颐嫔以为呢?”

    颐嫔眼中波光流转,如烛光照亮的金器,抑制不住的兴奋,恨不得立即上前答应。却又犹豫地瞧了陆昭容一眼,陆昭容抱着女儿并不看她,稍后才微微点头。颐嫔媚眼如丝地遥望一眼陛下,心中所想一望即知,而陛下平静地颔首,算是应下明贞夫人的提议。

    颐嫔才高兴地谢恩退下,我惦记着时间,也该退回兰若堂准备相关事宜,遂与沐安说了自己头痛,正要偷偷离开。

    太妃与妃嫔们仿佛又聊起什么,我无暇注意。而诰命夫人们忙着擦拭额头上滚下的汗珠,无人注意我。可怜我就快靠近门口,殊不料却被熹嫔抓住,拉到太妃面前。

    “臣妾心里倒有个新鲜的主意,”我挣脱不开熹嫔,而裙裾恰巧也被她踩着,毫无转圜余地,“薛选侍擅长丹青,听闻苏美人的画技也好,不如就以颐嫔唱的那折《游园》为题,让她二人各画一幅,再由陛下品评,可好?”

    众人目光吸引过来,我才要出口推辞一句,却听得陛下替我应承下此事,他仿佛极有兴致,而太妃也是一脸兴味盎然。我根本没有推脱余地,只好摆弄衣衫上的流苏,暗求快些结束,以免寿宁的伎俩被揭穿。

    心中更担忧,熹嫔将我推与风口浪尖上,是害我还是帮我?

    而那边薛墨脂虽并未拒绝,却也不是方才颐嫔那般的一脸喜色。内侍宫女立即奔走张罗画具,挨着陆昭容的薛墨脂才回过神,用袖子掩住自己的手,跪地求道:“臣妾的手伤了,这些日子并不能作画了。”

    她的话仿佛并不能令人信服,偶有窃窃私语之声,却俱被陆昭容的目光压制下去,当然也有人快人快语并不在乎陆昭容的势力。

    “这么巧?要不替你召个侍医来瞧瞧?”

    说话者正是上官婕妤,她与明贞夫人同年入宫,正是历经钱氏之乱后,功臣们将女儿送入后宫。可惜除却明贞夫人,另外几位都不过空挂着个头衔,譬如正在一旁偷偷扯着上官婕妤坐下的成贵嫔。

    许久不见,上官婕妤丝毫不变,即使今日是重要宴会,她仍然我心我素地穿着素色。她身着杏子黄银线勾花留仙裙,发上戴着一对玉燕钗,并着若干玛瑙细簪,装束恬淡,恰好保持着并不得宠的高位妃子特有的矜持,柔雅衣饰风格与皇后确有几分相似,只是皇后波澜不惊如古井,而她仿佛则是隐在幽夜的萤火,并非柔弱可欺之人。

    上官婕妤虽说比不得明贞夫人,但较之满殿莺莺燕燕,仍难以令人忽视其美貌,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仿佛蕴含万千心思。相较之下,一侧的成贵嫔就要平庸许多,怯懦而又呆板,一眼便可被人洞察心中所想。

    陆昭容显然不敢怠慢,将安睡的长乐公主交给奶娘,道:“薛氏的右手的确伤了,也都怪臣妾疏忽,耽搁宣召侍医。”

    “昭容娘娘说是,那就是了,臣妾也常担心,娘娘揽着后宫恁多事情,指不定就忘记些什么,”上官婕妤将手放在成贵嫔手上,道,“成贵嫔殿里人手本来就不够,半个月前宫女又被调走了两个,也不见添上来,成贵嫔跟昭容娘娘催过这件事,不过娘娘忙,大抵也把这茬子忘了。”

    上官婕妤借题发挥,陛下与皇后俱是将探寻的目光定在陆昭容身上,难得陆昭容还能保持镇定,依旧笑得端庄,对上官婕妤道:“哦,有这件事,婕妤莫急,定是出了点差错。”

    陆昭容语气一变,缓缓用纨扇指着紫苏,道:“紫苏,这事儿本宫不是吩咐过你了,你怎么去办?”

    又是一出推脱责任的好戏文,我看得生厌,上官婕妤懂得见好就收,赶忙打圆场道:“哎呀,今天这样的日子,昭容娘娘可不要动怒,都怪臣妾嘴太快。”她忽而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嘴,朝陆昭容妩媚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如兮,不要得理不饶人了,”一直仿佛游离与宴会之外的皇后此刻忽然发话责备上官婕妤,“毕竟昭容照顾长乐公主也不轻松。”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加入书签
投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