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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82章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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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82章 高兴

    “我是真的替你高兴,相识多年,你不该疑我,”沐安拂了我的手,替我簪上蝴蝶金钗,道,“我从不觉得你骗过我,你不想入宫是真心,但你接纳了顺仪的位置也是出于真心,之前你是喜欢无拘无束,厌弃后宫争斗,哪怕喝药伤身,你都要以此躲过殿选。”

    原来沐安早知当初我饮药自残一事,我惊惶道:“姐姐!”沐安止了我的话意,捋了捋我的发梢,兀自言道:“而之后,我猜也是一段曲折,你对陛下有了几分欢喜,才违背初心,否则以你的个性,并不会轻易顺从。”

    我握住沐安,匆忙接过话端,道:“所以我并非有意与姐姐争夺什么,姐姐要相信我。”

    “信,我信你的,我不恼恨,而是替你高兴,你毕竟找到了想要的,不骗你,”沐安诚挚如斯,我还是放不下十分犹疑,不敢确认她的喜怒,沐安见我如此,不怒反笑,赌气似的点了点我的额头,玩笑道,“你再不信,我可真正生气了,到时候别后悔。”

    我不顾礼仪高兴地搂住沐安,只是浅草纹宽袖下摆太过累赘,不如过去那样亲切,然而沐安依旧是我的宁姐姐,她抚着我的背脊,怕我解不开心结,道:“我与你不同,在我眼中,夫君是用来敬,不是爱的。所以谈不上争不争。”

    我心一沉落,沐安一直将忧伤掩饰得极好,好到所有人都看不清,除了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哀愁,更惹人无限怜悯。

    沐安的番外:

    鎏金麒麟香炉吐出袅袅轻烟,令人心旷神怡的熏香弥漫了整个御书房。

    帷幔静垂,夜色静谧。

    皇帝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毫无倦意。

    一个女子踏入房中,步履轻慢,紫红轻纱从宫砖拖曳而过。

    他抬眸,唇角漾着笑意,“怎地来了?”

    “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想批阅折子?”沐安缓缓道。

    “这些折子很重要,我还要批半个时辰,你先回去,稍后朕去找你。”他搁下御笔。

    “可否让宫人退下?”沐安拉着他的袖子,神态依依。

    皇帝挥退宫人,御书房的门扇随之关上。

    他揽她在怀,沉声问道:“何事?”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我想你。”

    他低笑,掌心从他的腰间摩挲着上移,“难得,真难得。”

    她轻轻揉着他的耳垂,“到暖阁,可好?”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就在此处。”皇帝眉梢的笑意从未有过的邪气。

    “可是……”

    “叫你胆大包天!”皇帝豁然起身,扣住她的腰肢,“只有你这般胆大妄为!”

    “皇上,这是你欠我的咯。”沐安娇细的嗓音略带沙哑。

    的确,这是他欠她的。

    她是先皇的贵妃,先皇遗诏,要她殉葬;他以宇文朗年幼为借口,保她一命。

    他可以独宠予她,却不能给予她任何名分。

    她是他心目中的妻,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宠她爱她,还要藏藏掖掖,提防被人知晓。

    “既是我欠你,今夜便让你胆大妄为、无所顾忌。”皇帝将她的双腿盘绕于腰间。

    “真的么?”她的掌心抵在他的胸口。

    ――

    御书房内,宫灯低迷。

    她为他扣好衣襟,“我留下来陪你,可好?”

    皇帝将她抱在腿上,轻捏她的下颌,“我还要看折子,你先歇着。”

    “明日再看也不迟嘛。”她嘟囔着。

    “是重要的折子,乖,去吧。”

    “哦。”沐安黯然下来,走向暖阁,一步一回头。

    他含笑望着她离去,忽地面色一沉,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她大惊,立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皇上去何处?”

    他转首盯着她,眉宇紧皱,眼眸再无丝毫暖色,“你心中清楚。”

    她不解地问:“此言何意?”

    皇帝扣住她的手腕,方才对她的宠溺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怒气,“今夜你为何来御书房,为何诱我,你心中有数。你所做的一切,无非为了他。”

    “我……”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应答。

    “枉我这般宠你!”他切齿道,震怒地甩开她的手,疾步离去。

    “皇上……皇上……”沐安惊叫着追去。

    他疾步而行,她赶不上,只能紧跟着他。

    原以为他不会怀疑,原以为会顺利过关,没想到他这般警觉,甚至猜中了她的所思所想。

    乾清宫前,皇帝吩咐御前侍卫,四方宫门严加守卫,不许任何人出入宫禁。

    她知道,今夜的计划,终究功亏一篑。

    吩咐之后,他回到御书房,命宫人清理御案,走向暖阁,她也跟着进去。

    “为什么?”皇帝陡然回身,语声含怒。

    “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不放他一条生路?”沐安说出这些日子烂在肚子里的话,努力克制着情绪,“你已是九五之尊,他凭什么跟你争?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你不懂!”他拂袖转身。

    “我不懂?”她嗬嗬冷笑,“他是先皇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你担心朝臣有异心,奉他为正统,你担心他长大后与重臣联手,夺你皇位,你如鲠在喉,杀之而后快。”

    “放肆!”他怒喝,眉宇狠狠拧着,满目厉色。

    “我只想他在宫外平安长大,过着普通老百姓的平淡日子,碍着你什么了?”沐安不甘示弱地怒吼。

    皇帝瞪着她,棱角分明的脸膛戾气升腾。

    她从未这样声嘶力竭,他也从未这样火冒三丈。

    面对面地怒吼,还是第一次。

    瞬间,御书房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片刻之后,他坐下来,悠闲地饮茶,眉宇薄寒;她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眉尖紧蹙。

    夜一点一滴地加深,暖阁静得令人心慌。

    沐安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很。

    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朗命丧皇宫。

    虽然,宇文朗不是她的儿子,却是她从小照料着长大的;再者,她受人所托,那人是她敬重的人,她不能言而无信,她一定要保宇文朗一命。

    不到半个时辰,她却觉得一如半世那么漫长。

    近身侍女蓝若飞和宇文朗被侍卫带到御书房,一见沐安,宇文朗扭动着奔过来,奶声奶气地欢叫道:“姨姨。”

    “朗朗乖。”她抱起他,心中苦涩。

    “奴婢告退。”蓝若飞识趣道。

    “皇叔爷。”宇文朗叫了一声,挥动着小手。

    “朗朗,过来。”皇帝招招手,小男孩挣出她的怀抱扑过来,被他抱在怀中。

    “皇叔爷欺负姨姨了吗?”宇文朗缓慢道。

    “姨姨做错了事,该罚。”皇帝摸摸他的头。

    “咦,弟弟来了。”宇文朗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奶娘抱着一个小婴孩进来,行礼后,说孩子醒了,哭闹着要找沐安。

    这是沐安和皇帝的儿子,宇文乾,而这个实情,无人知晓。

    她抱过儿子,柔声哄着,宇文朗奔过去,拉着婴孩的小手,睁着一双无辜的眼。

    皇帝又抱起宇文朗,逗他玩。

    沐安将儿子哄睡着了,宇文朗也趴在皇帝的肩头睡着了。

    “朗朗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她冷声质问,声音压得低低的。

    “生在帝王家,从来不无辜。”他喊声道。

    “我受唐太后所托,务必保朗朗一命,朗朗死在你手,你让我如何交代?”

    “对于死人,无须交代。”

    她怒极,胸口剧烈起伏。

    冷酷绝情,便是帝王本色。

    既是如此,那也怪不得她。

    沐安的眸色越来越寒,“你如此逼迫,我唯有出此下策。”

    他盯着她,不太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她扼住儿子的咽喉,“一命换一命,你不放过朗朗,乾儿便为他陪葬。”

    “你疯了!”皇帝豁然站起,勃然大怒,“乾儿是你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她冷笑,“后宫佳丽如云,你会有很多儿子,不在乎这么一个。”

    “你胆敢伤他一分一毫,我饶不了你!”他也扼住宇文朗的后颈,“你再动一下,我就扭断朗朗的脖子!”

    他疾言厉色,她针锋相对,四只眸子如冰如火。

    为了两个孩子,相爱的人不顾所有,互相威胁。

    沐安根本不愿拿儿子威胁他,可是,她很了解他的性子,朗朗必死无疑。

    那么,唯有以儿子的命,威胁他!

    两个孩子命悬一线,而默然对峙的两个人,兜兜转转,历尽悲酸,爱得痛彻心扉、肝肠寸断,却在此刻,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宣武元年,正月十五。

    飞雪漫天,寒风呼啸。

    乾清宫御书房前玉阶上,一个穿着藕色斗篷的年轻女子静静跪着,任凭风雪袭身。

    该女子身姿笔挺,姿容清秀,二八年华,风华正茂。

    她已跪了三个时辰,从清早到午后,一动不动,未曾进水用膳。

    眸光死寂,神色却是坚韧不屈。

    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即便是死,也要见到皇上!

    否则,长跪不起!

    虽然,她只是大晋皇朝登基半年的新君后宫嫔妃中位份最低的“淑女”,不入圣上的眼,未曾侍寝,但是,沐氏获罪,九族诛杀,她必须冒死求见圣上,即便圣上根本不会见她,即便圣上见她也不会允她所请。

    吱呀一声,御书房朱门打开,一个年约三十五岁的公公缓步走出来。

    她心中一喜,抬眸望向圣上最信赖的宠宦刘公公。

    “沐安,皇上不会见你,你速速回去。”刘公公尖着嗓子道。

    “求刘公公代罪女通传一声,求刘公公为罪女说两句好话,刘公公大恩大德,罪女来世再报。”沐安伏地恳切道。

    “皇上知道你跪了三个时辰,咱家说尽好话,皇上不愿见你,咱家也没法子呀。”刘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

    “既是如此,罪女谢过刘公公。”她挺直身子,朝着御书房内喊道,“皇上,罪女父亲忠心耿直,刚正不阿,戎马半生,镇守北疆十余年,使北方鞑靼不敢南下侵扰,无功也有劳。皇上登基半载就听信谗言、不辨是非,将忠臣良将满门抄斩,罪女不服。国朝历代圣上英明神武,皇上不辨中奸、昏聩无能,是国朝为民不耻的昏君,是大晋皇朝的耻辱!”

    “大胆!”刘公公怒斥,“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辱骂皇上……”

    “皇上任用奸臣,残害忠良,朝堂上结党营私,党争不断,昏君无道,天下臣民必会群起而攻之,大晋江山势必断送在皇上的手中……”沐安继续扬声大骂,不理会面颊已被刘公公打得红肿。

    “住嘴!再不住嘴,咱家……”刘公公满面怒火。

    “刘喜,带她进来。”

    御书房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刘公公连忙掩下面上的怒气,命两个公公拽着她进御书房。

    被冻得僵硬的四肢甫一走动,疼得厉害,沐安咬牙忍着,被两个公公拖拽着,却也无须费多大气力。

    御案两侧搁着两个烧得正旺的火盆,暖意袭身,她觉得僵冷的身躯有一点点的松动。

    跪在冷硬的宫砖上,她垂首,“罪女叩见皇上。”

    “抬起头。”仍然是冷得冻死人的声音。

    沐安依言抬首,直视坐在御案后的皇帝。

    金纹乌靴,明黄色四团龙盘领窄袖袍,年仅十九岁的皇帝宇文珏粉面薄唇、眉目清俊,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帝王威仪。

    他看着她,目光无温,似在玩味着什么。

    她垂眸,等着他开口。

    “你辱骂朕,无非为了见朕一面,既是见了,为何不开口?”宇文珏寒声道。

    “沐氏获罪,罪女自知逃不过一死,恳请皇上降恩,容许罪女出宫,为父亲收尸,为家人收尸。”沐安全身伏地恳求。

    “朕为何应允你?”

    “皇上却是没有必要应允罪女所请,假若皇上应允此事,天下臣民便会称赞皇上仁厚英明,即便是叛国罪臣,也让他们入土为安。”

    “朕不喜那虚名。”他冷哼,“罪臣尸首,自有臣工代为打点,你无须费心。”

    她咬唇,心念急转。

    宇文珏看着她那张红肿的脸,“朕已拟诏,淑女沐安与父勾结,进宫侍君图谋不轨,赐死!”

    沐安豁然起身,直视他,“皇上可有罪证?”

    他搁在御案上的手轻轻扣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怒道:“昏君!”

    他并不生气,唇边似有笑意,“朕自认不是昏君,也非明君,朕登基半载,是非功过尚不能评说。你不服,朕大可一笑置之,不过你既有胆量辱骂朕,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说服朕。”

    “谢皇上恩典。”她叩首,再抬首,不惧地迎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皇上赐父亲车裂之刑,罪女亦逃不过一死,只要皇上应允罪女为父亲与家人收尸,罪女愿在死之前承受黥面之辱、断椎之痛。”

    “好,朕就让你出宫,为你父亲收尸,回沐府一趟。”宇文珏爽快道,“刘喜,派人带她出宫。”

    “皇上放心,奴才会办妥此事。”刘公公应道。

    ――

    去年秋时,身为镇国将军三女的沐安,怀着美好天真的少女幻梦入宫,希望被新君看中,封妃受宠。入宫三月,她便看透世态炎凉、深宫冷暖,抛却那可笑的美梦,等着那道遣送出宫的圣旨,回府择婿嫁人。因为,在十余名官家小姐中,她比不上她们的明**人、端雅娇媚,只能称得上清秀。

    未曾料到,圣旨未下,便听闻父亲勾结鞑靼、通敌卖国的消息。

    罪证确凿,圣上下诏,赐沐齐车裂之刑,诛沐氏九族。

    她幽禁深宫,以银两疏通,这才来到御书房,跪求天颜。

    她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会通敌卖国,为什么皇上会这般轻易地将沐氏定罪,为什么沐氏会有此遭遇……她真的想不通。

    父亲忠君爱国,一生纵横沙场,为国杀敌无数,佑护北疆百姓安定,到头来,却落得个车裂的下场,沐氏也被族灭。

    苍天不仁!

    欲哭无泪。

    为父亲收尸、落葬后,时辰已晚,沐安回到沐府。

    昔日风光荣耀的镇国将军府,已变成血流满地、尸首横陈的修罗场。

    就在昨夜,她的亲人在刀下惨叫,变成形容恐怖的孤魂野鬼。

    从他们惨烈的尸首看来,她可以想象得出昨夜沐府的惊惶、血腥,想象得出他们临死之际的惊惧与无助。

    每走一步,她的心便抽痛一次。

    每看一眼,她的身便撕裂一寸。

    惨不忍睹。

    五内翻腾,她拼命抑制着呕吐的冲动,捂嘴痛哭。

    陪她出宫的吴公公在大门处等候,她辨认着每具尸首,寻找着母亲。

    从前院到后院,从花苑到楼阁,尸横遍地。

    在母亲寝房外,她终于看到母亲的尸首,血污遍体,死不瞑目。

    泪雨模糊了双眼,她抱起母亲,哭得肝肠寸断。

    又下雪了,细雪纷纷扬扬,仿佛是上苍为这人间惨剧凝结的冰泪。

    雪花渐大,浓夜变得虚白。

    这一整日,她的手足从未暖过,身躯也始终僵冷。

    哭着哭着,眼前一黑,她晕倒在地。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盖着棉被。

    是她与姐妹们赏景消闲的凝光阁,此处视野极佳,看得见全府景致。

    此时此刻,雪幕一帘又一帘,垂挂于浓黑的天地之间。

    一盏素骨灯笼挂于檐下,昏光惨淡。

    楼下尸横遍地的惨况,一览无余。

    沐安觉得全身冰寒、口干舌燥,费力地支起身子,却晕得很,想呕。

    天旋地转。

    她靠躺在大枕上,看见右侧站着一人。

    身姿轩昂,锦袍如墨,斗篷如夜,他是谁?

    是他将她抱到凝光阁?

    “你是谁?”她奇怪,在大门等候的吴公公为什么没有进来催她回宫?

    那黑衣人缓缓转身,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表情,诡异森然。

    她惊惧地睁眸,原来,他戴着一张苍白的鬼面具,不同于一般的银面具,更为可怖。

    他为什么会在沐府?他是什么人?

    他缓步走来,一双眸子阴寒骇人。

    沐安抓住棉被,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鬼面人坐下来,不发一言。

    她的心怦怦直跳。

    忽的,他揪开棉被,扣住她的手,撕扯着她的棉袍。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救命……救命啊……”

    虽然她注定要死,却不想在死前被人凌辱。

    然而,鬼面人铁了心要凌辱她,她又怎能逃得过?

    双手被扣着,她只能拼死扭身,却渐感无力,头晕目眩。

    跪了三个时辰,冻了一日,风寒早已入侵,她能有多少气力抗拒?

    滚烫的唇在她身上烙下耻辱的印记,她想闪避,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救命……你是谁……放开我……”

    “你不能碰我……救命啊……”

    无论她说什么,无论她如何反抗,鬼面人攻城略地的强攻毫不松懈,仿佛未曾听见她的话。

    灵光一闪,她叫道:“我是皇上的女人……我是御封的淑女……你不能碰我……你会满门抄斩……啊……”

    他不为所动,斗篷与外袍散落,一掌箍着她,一掌扯下她的月白丝质抹胸。

    最后一重屏障也失去,她骤感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鬼面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铭记在心!

    不知何时,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在宫里,躺在昔日的床榻上。

    四肢酸痛,下身亦痛。

    有人推门进来,吴公公手执诏书,身后跟着数名面无表情的公公。

    沐安知道,这道诏书是赐她死罪的圣旨,黥面,断椎。

    屋外风雪依旧,寒意砭骨。

    此时,便是她受刑的时辰。

    “公公,可以容我更衣洗面吗?”既然要死,那就死得体面一点吧,不丢沐氏的脸面。

    “来人。”吴公公喊道。

    不多时,两个宫女进房,吴公公等人退出去。

    洗面,梳发,换上一袭干净的棉袍,披上海棠红斗篷,她端然坐在绣墩上。

    吴公公率众进来,两个公公走上前,在圆桌上搁下黥面的用具。

    克制着心中的惧意,她一动不动,眸光死寂。

    死了,一了百了。

    虽然死前必须承受黥面之辱、断椎之痛,但是,总算为父亲收尸,这就值得了。

    针尖刺入脸肤,那种细微的痛尖锐得令人惊呼、全身紧绷。

    细密的锐痛绵绵不绝地袭来,她咬紧牙关、拼命忍着,却终究叫出声。

    就在她痛得推开公公之际,另两位公公死死地制住她,不让她动弹。

    涕泪纵横,全身大汗。

    每一次,沐安都以为自己忍不住了,立即就会死过去。

    可是,她坚持了一阵子才昏厥。

    四肢百骸都在痛,密密麻麻的痛游走于身躯,她被那种撕裂身心、摧毁神智的痛意惊醒。

    未及她反应过来,公公将墨汁淋在她右脸黥刑的地方。

    顿时,火辣辣的痛铺延开来,她尖声惊叫。

    声嘶力竭,惨烈得令人揪心,不忍目睹。

    须臾,她再次昏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被公公弄醒的。

    那种有如烈火灼烧的痛钉在她的脸上,痛得她神思俱灭、意识恍惚。

    公公拿着一面铜镜放在她面前,要她看看今生今世的耻辱。

    光滑的雪面上,刺着一个黑色的小字:罪。

    原本的清秀,变得狰狞丑陋。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沐安要遭受如此痛楚?

    为什么沐氏会有灭族的遭遇?

    为什么她在死的前夕还要被人凌辱、遭受撕裂之痛?

    为什么她会变成罪女、遭受黥刑之辱、断椎之痛?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得罪了谁?沐氏得罪了谁?

    苍天不仁啊!

    突然,后背传来一种断裂的痛,生猛,血腥……

    她知道,那是公公以粗棍打在她的脊椎骨上。

    天地之间,宁静得无半点声响,她的耳朵好像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只听得见脊椎骨断裂的声音。

    鲜血喷出,血花四溅。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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