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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106章 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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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06章 笑意

    “一切安好。”只见桌前一名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娃娃皱了皱鼻子,带了些俏皮的应答道。“这几月那老头皆只传来这一句。先生,您说他是不是真的做了圣金皇帝的良将忠臣了?”

    “呵呵。”杯沿触及唇边,邵卿城目光闪着丝丝的笑意。“小鬼,古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懂么?”

    抓了抓头,这孩子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只见邵卿城轻笑着打趣。“看样子夫子的话可并没有全然听进去嘛。可是上课的时候不曾用心?”

    ‘霍’地一下,整张小脸通红起来。“先、先生……”小鬼唯唯诺诺的低下头,搅弄着自己的衣角。“我不喜欢念书,不喜欢夫子。奕童喜欢先生,想和先生一样,做个了不起的人……奕童也想有像先生这样,做一个这么大的生意楼。”

    邵卿城吟吟笑意地听完他的话,却在末了故意板起了脸。“小鬼,你想做生意?”

    奕童用力的赶忙点点头。

    “如果两年之内你能把夫子那里的东西尽数学会,我便教你做生意。”

    “当真?”

    “必不欺你。”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奕童的欢呼声。“好耶,那我现在就去找夫子。先、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邵卿城随意的挥了挥手。“晚膳前不要来扰我。”

    奕童愉快的应了声,蹦蹦跳跳地出门,却没有遗忘给邵卿城带上了房门。

    等到房中只余下邵卿城一人的时候,邵卿城带了笑意的目光才慢慢的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比拟的阴寒之色。“古言虽道如此――却也不得不防。”

    用最好的纸重新装裱了宗卷,亲自提笔在封面写下“沐安”,邵卿城小心地放进宗卷室墙壁夹层的暗格。“就快了。就快了……只是不知,待到相见时,又会有怎样的‘惊喜’。”

    伴着袅袅檀香,一张上好地浣纱笺染成了灰烬。上升着的烟雾,随着朦胧的香气,融在空气之中。

    漆黑的夜,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幕布,轰然将世界笼罩下。

    ……

    京城的夜,格外的凉。

    园中白梅正盛。

    一身青墨衣衫的宇文逸风负手而立。

    漆黑的屋里没有点灯。宇文逸风就那样站在窗口,神色阴沉着,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间,房门被有节奏地敲了两下,然后被人推开。

    “主人,夜魅到了。”

    话音刚落,一轻步款款的纤弱身影走到房中,单膝跪下。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的严实。连头上的兜帽都不曾摘下。那张略带了憔悴的容颜在本就黑暗的屋里,更深的掩藏在了兜帽之中。

    “夜魅拜见主人。”

    宇文逸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微的顿了顿之后,才轻舒一口气,转过身来。

    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屋子中央跪在那里的女子。

    “你来了。”脚步迈开,只三两步便走到夜魅的身前。宇文逸风稍稍弯下腰,抬起一只手,扶住夜魅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

    就在夜魅借着他的力量,快要完全站起的那一刻,‘啪’地一声清脆狠戾的响声,伴着夜魅的痛呼,跌碎到了地上。

    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夜魅跌倒在地上,手指微蜷着捂住脸。

    裹在斗篷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因为愤怒。偌大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目光却带了悲伤、不甘、愤怒和恐惧,各种混杂的情绪,直直的望向宇文逸风。

    “夜魅。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逸风轻巧地开口。口吻中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反而是轻柔的很。轻柔的像是在与人告诉,‘今日的月光很好’那般轻巧。

    夜魅用手臂支撑起身体,手脚并用的爬起,重新跪在地上。“主人,夜魅知错了,夜魅知错!”

    “知错?”宇文逸风挑眉冷哼。把玩着玉件的左手随意的抬起夜魅的下巴,冷凝的看着她那双湿润的瞳眸。“你跟着本王不是一日两日了。该懂得本王的规矩。”

    闻言色变。夜魅紧紧地抓住宇文逸风衣衫的下摆,苦苦哀求道。“我知错了,主人,我知错了。夜魅下次再也不敢了!主人,求求你,饶了夜魅这一次吧,主人……”

    无视着夜魅的挣扎和快要窒息的痛苦表情,宇文逸风继而道。“就是因为你长了和她一样的双唇。不然你以为怎么能够爬上本王的床?!更甚者……你还能爬上我那三皇兄的床?!”

    手上的力道猛然松懈。夜魅的身子骤然瘫软到地上,泪水四溢时,更是剧烈的咳着。

    “这次便饶了你。只是你记着,本王并非只你一枚棋,有你没你对本王的影响并非你想象的那般重要。”宇文逸风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夜魅,没有一丝的柔情。“做好你该做的,不要想你不该想的。若是被本王知道,还有下一次――”

    冷酷狰狞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响。

    “刑罚室你并不是未曾去过。”宇文逸风慢慢的直起身子,霸然地王者之气赫然而生。“本王绝不会允许有忤逆我的存在!夜魅,听清楚了么?”

    泪痕犹挂在脸颊。

    夜魅蜷缩着身子剧烈地咳着,几乎将心肝肺都要从喉间咳出般剧烈。

    想要……失声痛哭一场。想要……嘶吼着问一句,为何你们一人两人皆爱她一个?!

    可是不敢,不能。只能这样一声接一声的咳着。将那些从眼眶逼出的眼泪,当作是不由自主流出的多余之物。

    尽数抹去之后,她,还是夜魅。一个细作,一枚棋子。

    一个只能为他宇文逸风卖命的属下。在他心情好的时候,陪他上床。心情不好的时候,弃之不顾。

    这――就是她的命。

    “本王在问你话。如何不回答?”宇文逸风蹲下身子,垂眸凝视夜魅。

    本能的一抖,夜魅急促喘息着,用力的点着头。“夜魅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此最好。”宇文逸风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却伸出一只手。

    犹豫了一下,夜魅轻轻颤抖着,将手递过去。借着宇文逸风的力气站起身来。

    抬起手指,撩开她的兜帽,露出的小半边脸颊和几缕细碎的长发。瞥了一眼被自己打的红肿的脸颊,宇文逸风轻轻抚摸了上去。

    骤然的刺痛让夜魅本能的躲了一下。

    “疼么?”宇文逸风的声音不带有任何音调,还不等她回答,又接而问道。“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三、三年。”

    “三年啊。”句尾拉长了语音,长叹一声。“可是不短了。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惹本王生气呢,嗯?”

    夜魅当即便要跪下,却被宇文逸风拉住了纤弱的胳膊。“夜魅知错,主、主人,您就饶过夜魅这一次吧。”

    “本王不会再追究了。”宇文逸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隐藏在兜帽中的眼睛,目光阴冷刺骨。“只不过,本王想让你记住一件事。”

    “你动谁都可以,但你若敢动她――你用的所有手段,都会亲身尝一遍。懂了么?”

    “是!夜魅……遵命。”

    一只轻巧的瓷瓶稳稳的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把脸上和颈上的痕迹去掉。回去接着做好你的本份。”

    扭旋了瓶塞,将盖子打开,一股清凉的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些清清凉凉的药膏擦在脸上不多时,红肿刺痛感已消减许多。

    重新戴好了兜帽。夜魅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好。

    “时候不早了,退下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文逸风负手而立的身影,他冰冷的眼神,总是会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向别处的什么地方。夜魅苦笑一声,微阖了眼睛,行礼道。“是,属下告退。”

    转身时,夜刃已经打开了房门。路过他的身侧,夜魅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自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檀香的余味淡去,若有若无的药香满室飘渺着雾笼烟起。

    犹似一帘精致迷离的梦。

    “有什么想说的?”宇文逸风重新站在窗前,背对着身后的夜刃,突然问道。

    夜刃一惊,当即垂下头。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出声。

    “想问本王为何如此算计于她,又为何如此提防于他。对吗?”

    分不清宇文逸风口中的她和他究竟是指的何人。夜刃却尽职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属下不敢。”

    “是不敢问,还是不想问?”宇文逸风轻笑一声。片刻后笑容渐渐落了。盯着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一字一顿,绝决而森然,“宁可我负天下人,亦不许天下人负我!”

    小楼一夜听春雨。

    诗句风雅,笔迹清逸,雕梁画栋的小楼掩在堆雪泄玉般的梨花中,飞檐下的狭长匾额清清楚楚刻着一行字:小楼一夜听春雨。

    小楼不大,楼名便为春雨,春雨楼。

    这春雨楼,便是逸王府中宇文欢为沐安备下的住所。

    与侧院的其他三阁不同,这春雨楼是真正的楼阁。

    “身子刚好些,又穿的这么单薄跑出来。”裴元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多时一件略厚暖的披风裹在了肩上。“虽然已经入春,但还是小心些好。”

    沐安收了收衣襟。“两个月了啊……”顿而一笑。“不想时间居然这么快。”

    浅碧的新鲜梗米粥熬得软糯清香,盛在透白的细瓷团花金边碗中,几碟素淡小菜在桌上摆出六瓣花朵模样,端的是勾人食欲。

    裴元拉了她在桌前坐下。“那位了不起的王爷特意叫人给你备下的早点。”

    看了看被推至面前的碗筷,沐安抬眼看着裴元,目光中不禁带了一抹调笑。“看你的样子,似乎总是很怕他?为何?”

    “我怕他?”裴元愕然地用手指着自己,无奈的叹口气。一根指头直戳向沐安的脑门。“我怕他倒有鬼了。查个幕后黑手居然也要用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丝毫的头绪,我怕他作甚?”

    沐安偏头躲开那根看似纤长优美、实则暗藏杀机的手指,笑言道。“只怕不是不知,而是――”语调急转直下,“我倒是似乎有些明白,该是谁下的手呢。”

    “是谁?”裴元登时来了精神。“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给你下摄魂,真是不要命了!想我堂堂‘鬼见愁’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想及那日沐安中了摄魂后的情景,心头一紧,扬手一把暗器打在墙上,几十枚暗器形状样式俱是不同,带着幽蓝深紫各色光芒煞是好看,触墙后皆尽飞回裴元的袖中,而白壁上星星点点的小洞勾现出一幅正面人体的大*位图。

    “不过是猜测罢了。”沐安咽下碗中最后一口粥,用温热的手巾擦了唇,脸上依旧挂了一丝笑意。“倒是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呢。”

    “哦?是何要事?”

    沐安眼中水汪汪地甚是*,“蝶夫人也有了数月身孕。只是我这身子一直不见好,并不曾去看过她。倒是劳烦她前后跑来不少次。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去蝶园看看她。浅音,我叫你备下的东西,可是都准备好了?”

    浅音闻声提了一只轻巧的竹篮来。“备好了。王妃现在就要过去吗?”

    “嗯。也好多陪她说说话。”

    沐安刚迈开步子,身后便传来了裴元煞是奇怪的询问。“安,你当真――不在乎吗?”

    不在乎他除你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不在乎那些女人在你之前为他生子?不在乎……他两月来从未在你这儿留宿,只是不时来瞧一眼吗?

    “在乎?”沐安温声重复一句。“为何要在乎。事到如今,我还有何需要在乎呢?”

    他所表现出所有的冷漠,皆是在她的冷淡之后才出现的。

    如今的他们,早已过了年少懵懂的年纪。那时的事情,也不过是儿时未尽的梦罢了。

    轻叹一声,沐安自嘲般的哼笑。目光落在远处。从春雨楼的窗格外望去,便能同宇文欢居住的无望居相对凝望。

    他们之间,梦一旦惊醒。那便只是――过往。

    而过往,却,无爱,无恨。

    “王爷,蝶衣给王爷请安。”

    “身子不爽,便不必行礼了。就你我二人,何来如此多规矩。”

    蝶园外并没有人守着,似乎丫鬟都在屋里伺候着。沐安和浅音走到正屋门前时,停住了脚步。

    屋里的依侬软语清晰的传到耳中,沐安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王妃,还……进去吗?”浅音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凑近沐安小声问道。

    苦笑一声,沐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了,回去吧。”

    转身的瞬间,却听到屋里传来的那句。“蝶衣今日还未曾给王妃请安王爷便来了,赶到明日可要向王妃陪个不是了。”

    “请安?这些个俗礼便免了吧。”宇文欢的声音带了抹显而易见的轻蔑。“你身子不便,她也不会说什么。”

    “可王妃她――”

    “若不是本王如今需要右丞相的势力,又怎会娶了她做王妃。”宇文欢冷哼一声。“好了,不要在本王面前提她了。本王可着实不想想起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真当的自己是天仙下凡了?”

    “王爷,莫要动气。”蝶衣的声音软滴滴的似要滴出水来。“想必是王妃心中还有何放不下的,时日长了便好了。”

    “时日长了?两个月的时间莫不是还不够长?”宇文欢的口吻辨不出喜怒。“不过要说这心中放不下的,怕是她的心里啊――呵。好了,莫要再说了,来,说与本王听听,太医今日来听脉如何说的?”

    ……

    沐安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突然脑海中空白一片。

    身子不自觉的摇晃一下,迅速地扶住了门框。浅音眼疾手快的搀住了她的手臂。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焦急着,却又不敢大声言语。“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苍白的唇角轻轻上扬,沐安深吸一口气,湿润的双眸才慢慢的睁开,轻轻推开浅音搀扶着她的手,缓缓摇头。

    “无事,我们、回去吧。”

    喉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在一瞬间被剥夺。

    沐安略带颤抖地深深深呼吸,她慢慢的直起身子,将纤细的手指从门框上移开,隐藏至衣袖中,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让她保持了一丝清醒。

    烟雨在空中细细斜织,温柔而多情,仿佛恋人羞涩欲醉的眼眸。

    踏了一地破碎的春雨而归。微泞的地面沾湿了她的鞋,染脏了她及地的裙摆。

    纤秀的身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浅音手里虽为她撑着三十竹骨的白棉桐油纸伞,然脚步踉跄之下,只身伞外,一身锦衣倒湿了大半。

    很美的衣,即使泥泞狼狈,依然看得出原先不凡的布料和做工;很美的伞,江西甲路的精致技艺,七道丝线缠边,伞面一株红梅吐蕊,栩栩如生;很美的人,五官清丽,脸色虽过于苍白,却添了惹人疼惜的柔弱姿态,分外动人。

    突然停下了脚步。原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步到了春雨楼前。

    沐安慢慢的抬头,小楼一夜听春雨。她死死盯着匾额上的字,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春雨楼。如若春雨,实则既不温柔也不多情。从来有的只有一种――价值。

    轻叹一声,原来在不经意间,答案就这样出来了。

    难怪,他会在多年后的那一天掳了自己。难怪,他会在逸风凯旋那日娶了自己。难怪,他会在两月间只极少的时候出现。

    本当是自己冷淡的结果。凉薄的对待,凉薄的看。本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

    本……还未决定该如何延续那幼时的喜爱,却在这样动摇的时候,措不及防的知晓了真相。

    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沐安这个人,对他宇文欢来说――有价值吧。

    那,价值到了的时候呢?

    沐安安静的站在春雨楼前,站在春雨中,沉下在雨中慢慢冷硬的心,再不觉疼。只有凉,无尽的凉无边无际的侵入体内。她沉寂地思考着。

    宇文欢如此,宇文逸风呢,也是如此吗?价值……究竟是什么呢?

    春雨才歇,那竿竿翠竹枝叶青碧欲滴,大大小小的水珠偶一闪过美丽的白光,林中一曲折小径青石铺成,湿成灰黑。安静得几至冷寂,偶尔风过,竹叶沙沙作响。

    “取我的琴来。”半晌,换下衣衫的沐安临窗而坐,幽幽一叹。“你们,还未曾听过吧?”

    沐安的的琴式蕉叶,周身漆黑,光泽鉴人,中有冰裂断纹,独冠角处饰云纹如雪,加之“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九德中唯“清”之一德稍过,琴音清透幽冷,故名“泣雪”。

    “这入春一曲,如今……便听来罢。”沐安对着裴元眉眼暖融,桃夭柳媚地笑,却薄如蝉翼透如蜓翅,悠悠颤颤地像要随着那浮光一同凝静入阴影里化去了。

    裴元停下手中逗弄肩头‘墨羽’的动作,将视线投向她。而后又狐疑的看向抱琴过来的浅音。

    浅音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将头埋得更低。

    将琴置好。沐安双眼低垂,眸子处波光隐绰,深沉沉的柔,右手轻拨起势,泠泠的琴音润圆地扬起。

    “楚山青,湘水渌,春风澹荡看不足。草芊芊,花簇簇,渔艇棹歌相续。信浮沉,无管事,钓回乘月归湾曲。洒盈樽,云满屋,不见人间荣辱。”

    “柳垂丝,花满树,莺啼楚岸春天暮。棹轻舟,出深浦,缓唱渔歌归去。罢垂纶,还酌醑,孤村遥指云遮处。下长汀,临浅渡,惊起一行沙鹭。”

    顺着小径一路往里,竹林尽头已可看到春雨楼的轮廓。泠泠琴声已经荡在耳际。

    “滴答。”从竹叶上坠落的雨水,跌碎在竹下的水洼里。荡开一朵晶莹破碎的花,一瞬而逝。

    “王妃她……刚刚就在门外。”

    耳边再次回想起影一的声音,宇文欢好看的剑眉不由得一蹙。微抬在身前的手早在发觉前,紧握成拳。

    没有多想,只迈开步子朝着春雨楼的方向步步走去。

    宇文欢的脑海中不停的想象着,待时沐安瞧见他时会有怎样的神情。厌恶?憎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些不敢再想。说不清心中的那剧烈波动的情绪究竟为何,那股快要窒息般的痛楚……

    “草青青,波漾漾。湖边草色连波涨――”

    “拜、拜见王爷!”房门打开之际,宇文欢赫然站在门外,保持着笔直的姿势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浅音手中的托盘和茶杯尽数摔碎到地上,扑通一下跪倒行礼,竟是连句子也说不清了。

    一弦崩断,划破沐安拨于其上的两根手指。

    ‘墨羽’蓦地张大翅膀发出一声鸣叫。

    裴元扑过来掩住沐安的双目。琴音骤乱顿歇,歌,却未停。

    “沿蓼岸,泊枫汀,天际玉轮初上。扣舷歌,联极望,桨声伊轧知何向。黄鹄叫,白鸥眠,谁似侬家疏旷。”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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