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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01章 讶色

    颜菖蒲单薄的身子瘫软在地,新鲜的空气涌入嗓内,她不住的咳,慢慢失去的意识瞬间恢复,脖颈上满是红紫的勒痕,她抽泣着,用尽浑身的力气跪着收拾满地的狼籍。

    “跪好了!”一声巨吼从头顶而下,她立刻扔掉手中的宣纸,抿着双唇,颤颤巍巍的跪好。

    “来人!”随着令下,太监匆匆而至,赵羽成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押下去!”

    颜菖蒲被侍卫架着拖了出去,发丝散乱,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这一次……怕是真的躲不过了……

    赵羽成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左手团着那不该见天日的纸,他用力的揉捏,手还在颤抖,一路上经过的婢女太监纷纷散开,他的脸色很难看,一脚踹开玫瑰苑的大门,却见阿丝扶着李钟在苑内晒太阳,巨大的声响让二人面面相觑,赵羽成压着心头的怒火,轻轻的关上了门。

    “伤口恢复的怎样?”虽然语气平淡,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狂澜。

    “王爷放心,再有几个月微臣便可继续领兵了。”

    虽是这么说,但李钟瘦了很多,恢复起来并非易事,赵羽成心下愈加沉闷,“阿丝,给本王沏茶。”

    阿丝扶着李钟坐下,便进了私厨。

    “王爷,出了什么事?”李钟知道赵羽成是故意支走阿丝的。

    赵羽成摊开手露出纸团,“被颜菖蒲发现了。”

    李钟抬眼望去,脸上顿现惊异之色,“王爷要怎么办?!”

    怎么办?

    赵羽成脑中一片混乱,灭口当然是最好的法子,可他下不了手,尤其是碰上那双清澈弯眸。

    李钟看着主子沉默不语,早已猜透八分,“要么杀,要么就变成自己人。”

    “本王也想过,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口风就不好说了。”

    李钟低着头浅浅的一笑,“她是颜家之后,说到底也是与王爷在一条线上,她没有理由背叛王爷,况且王爷亲自向皇上开口要了她,想必并不打算放她走吧。”

    赵羽成双手紧握,眯着狭长的双眸,“可本王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阿丝端来煮好的茶汤,却见赵羽成起身而去,“王爷,您不喝茶了?”

    赵羽成用手托起一朵玫瑰,用力一拽,殷红的花脱离茎叶躺在手上,“不喝了。”话音未落,人已走远,只剩下一地零落的羽瓣……

    颜菖蒲受了惊吓,在通亮的行刑室里半睡半醒。

    梦里,她站在玫瑰苑的小径上,花海中那抹银紫的身影慢慢向她走来,眯着狭长的双眸,对着她温蒲的笑着。走近了,王爷的笑容却不见了,若冰霜般寒冷,王爷的身后闪出两个健硕的家丁,他们赤;裸着上身,把铁锁绕上她的脖颈,从两边拼命的撕扯,她无法呼吸无法挣扎,耳边只有他们二人的哼笑声,还有王爷冷冷的话语,“看了不该看的,怎么能这么便宜就让你死……”斥责声浮在上空回荡,伴着划破天际的闪电,轰隆的雷声呼啸而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点砸得她睁不开眼。

    又是冰凉的雨水泼在脸上,她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帘,渐渐看得分明,这里不是玫瑰苑,这里也没有王爷,可那两个彪形大汉却在眼前,这哪里是雨水,而是浇在身上的冰水。

    她伏在草席上,纵然满室通亮,她却还是冷得浑身发抖,那水刺骨的寒凉。

    “臭丫头!睡够了?!”满脸横肉的大汗俯瞰着她,她不敢出声,手掌紧紧的攥着草席,枯黄的草在手中弯曲折断。

    不由分说,她被粗暴的拎起,绑在沾满血污的十字木桩上,墙壁上的火把闪着明黄的火焰,也照在她惨白的面颊上。

    啪!

    沾了盐水的鞭子落下,单薄的衣衫划破,绽出带血的口子。

    疼,钻心的疼。她强忍着不叫出声,可这更激怒了行刑的侍卫。

    一鞭又一鞭从她的身上滚落,坠在地上,竟然溅出了火星子。即使这样,她也只是小声的抽泣。

    还记得小时候在颜家,她偷学表哥爬树,高高的树上有红果子,她爬上去便下不来,坐在树枝上嘤嘤的哭,到了傍晚才被家丁救下,还没站稳,就被爹爹拖到堂前受训,一指宽的戒尺磨得铮亮,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掌,爹爹不由分说便重重的打下,口中还在训斥,“一个女儿家没有闺中的模样,学男孩子爬树,若是传出去,我的颜面何存?!”一下两下,直到手掌通红肿胀,直到娘跪下求情,爹爹才扔下了戒尺,气愤而去。

    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论是偷偷爬树,还是看到了天书密信,她从没想过能侥幸的逃脱,只是有些悔恨为何会这么不小心,总是把事情做糟。

    她疼,疼得已经麻木,盐水侵在肉里慢慢的扩散,她终是昏了过去。

    家丁上前,用鞭抬起她的下颔,露出满是汗水的脸颊,惨白没有血色,像一朵凋谢的梨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这么快就昏过去了,还没动大刑呢!要不在泼一盆水,上烙铁!”

    两个人显然没有尽兴,那提议的一个大摇大摆的向炭盆去了,却是被另一个拉了回来,“王爷说身上不能留下疤,否则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没打过瘾呢!”

    隐隐的,颜菖蒲又被疼醒,她恍恍惚惚的发觉已吊起,双脚离地,胳膊被抻起撕裂的疼痛袭来,眼下明晃晃一片看不清楚。

    “大哥大哥,她醒了!”

    瞬时,绳索一松,她扑通一声落入脚下的大缸,全身浸在盐水里,水很冷,还刺在伤口上,她忘记了屏气,水窜入口鼻无法呼吸,胸口疼闷,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绳索又吊了起来,她不住的咳,意识渐渐模糊。

    绳索来来回回的下落提升,她本能的在落水的那一刻闭气。

    “大哥,她还挺能撑的,我猜她下次落水能撑一炷香的时间。”

    “怎么可能?!最多撑个几口气而已!”

    “这丫头不是从南边来的吗,南边的都会水的,听说潜入水中一天一夜还能活!”

    “真的?!那我们打个赌,她若是能撑一炷香,我便请你喝酒!”

    颜菖蒲听着对话声,却是没有反驳的力气,绳索再一次重重的下落,她已不会闭气,她太累了,早知道是死的结局,却还是苦苦的挣扎,何必呢……

    两个家丁也累了,坐在一旁说说笑笑,火盆上架着烧鸡,流出的油滴在火上呲呲作响。他们正高兴,没发觉赵羽成的到来。

    赵羽成寻觅着,却未见颜菖蒲的身影,不由皱上眉中,“那个臭丫头哪儿去了!”

    家丁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王爷,在水缸里……”

    水缸!

    赵羽成不由的放眼望去,水缸上方掉下的绳索,一双纤弱的素手耷拉着绑在上面,他心下一沉,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把她捞起,衣衫零零碎碎,颜菖蒲就像是一团棉花,瘫软在他的臂弯里,寒意弥散开,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小心的把她放在草席上,重重的拍打着她惨白的面颊,可她没有任何反应,赵羽成慌了神,手指触上她的唇,冰凉没有血色,他立刻覆上双手在胸口猛烈的振压。

    奴婢不叫臭丫头,奴婢叫颜菖蒲……

    她怯生生,却又不肯任人摆布。

    时间细细的流淌,一分一秒,亦如往常,安静的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七年前,他坐在宫墙外的石阶上,那个饿昏的小婢女歪躺在墙边,阳光如碎金洒下,温暖的照在修长卷翘的睫毛上,如垂翼的黑蝴蝶休憩在某个荒凉的角落。

    她满身伤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每一个刚入宫的女孩子都受过如此的鞭挞,可她瘦弱如枯死的树苗,没有等到甘甜的雨露便奄奄一息。一个时辰了她还未醒,他本想走的,却鬼使神差的又多坐了一会儿,他心中暗暗决定:若是一炷香内还未醒,他便把桂花糕喂东宫的狗,也算是有个交待。

    虽然只有十一岁,可他明白深宫中的女孩迟早是要凋谢的,死――是最平常不过的字眼。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她却醒了,他冷冷的看着她,这臭丫头命真大,凉了许久的桂花糕推到她面前,她吃的狼吞虎咽,还不忘擦着粘糊糊的手,羞涩的对他笑着,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感恩,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不谄媚的笑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手更加拼命的按压着。

    她是自己向父皇要来的。

    她是他的小奴才,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准死!

    “咳咳……”

    颜菖蒲皱了皱眉,吐出几口水,赵羽成终于松了一口气,闯了祸的侍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他没空理会这两个人,用力把她抱入怀中,抬脚而去。

    外面的风很大,回旋时有幽幽的呜咽之声,天已漆黑,廊亭里挂着七彩的花灯,灯上影出绚烂的花影打在廊柱上,赵羽成快步的走在其中,颜菖蒲身上还在滴着水,隔着衣衫愈加的凉,一滴一滴坠在地上,也坠在他冰冷的心上。

    侍女们远远的看着,看着颜菖蒲躺在王爷的怀中,诧异的睁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羽成撞开门,把她轻放到床上,虽然呼吸微弱,可是,她还活着。

    “王爷,出了什么事?”王嬷嬷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忙来照看。

    “快去叫大夫!”

    屋内明亮温暖,赵羽成站在屋外,入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吹来,撩拨着他的鬓发。孤夜寂寂,只见得值更人那一点朦胧的火光穿梭在王府的院落。

    “王爷,那两个家丁……?”

    他在风中伫立了一整晚,让徐公公忐忑不安。

    朱红的唇在黑夜中勾着冰冷,一张一翕间生死已两隔,“杀。”

    颜菖蒲终是抬起了眼帘,头有些昏沉,还在瑟瑟发抖,换了干净丝滑的绸缎,她……还活着,这里又是哪儿?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看,头却撕裂的疼,可无论眼前有多模糊,那背对着她的紫色身影却早已映在了心里。环顾着四周,银纹的帏帘松散的吊着,满屋子的清草香,雕着花纹的案几上是景泰蓝的熏香小炉,这里是王爷的内寝,她躺在王爷的床上。

    王爷竟然放过了自己……

    颜菖蒲挣扎的下了床,跪在赵羽成的衣袍下,“王爷想怎么处置奴婢都行。可有一句,奴婢不是细作,奴婢心里只有王爷。”

    赵羽成手指微微一颤,她是因为他才会来到南王府,怎么可能是细作,他当时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赵羽成转过身,脚下的颜菖蒲松散着发丝垂落在地,红粉的面颊眼神凄凄。

    她为何总是这副模样,总是这副让他难以下狠心的模样。

    他不再去看,语下冰冷,“要本王怎么相信你?”

    “奴婢的命是王爷的,想要……随时拿去。”

    赵羽成松开紧握的手掌,纸团坠入颜菖蒲的怀中,她抬起头却见赵羽成注视的眼神,她捡起,可又被抢了回去。赵羽成展开,上面的字迹已经不见,走近火烛,焰火舔舐着纸缘,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灰迹……

    腊月初一,亦是纷飞的落雪,一片一片宛若芦花悄然而下,然后潜在每一个角落。

    华丽的车辇在雪地上如履平川,只留下一串车辙。在府上三个月,习惯了鸟语花香,早已忘记这里是北地雪原银装素裹,茫茫无界。

    她只穿了对襟小袄,碎花罗裙下精致的绣鞋在车边摆动,颜菖蒲与执车的小太监并排坐着,雪粒落上袖缘如颗颗细小的珍珠,她歪着头看着身侧的风景,连绵的溯雪来不及消融,长长短短的树挂晶莹剔透,她第一次见如此景象,掩藏不住的兴奋。

    “蒲姐姐,外边冷,还是到里面暖暖吧。”小太监好心的劝道。

    颜菖蒲“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帘内,“王爷歇息呢,现在进去会吵到王爷。”

    小太监侧身望着眼前的女孩,模样极好,总是微微挂起唇角,“蒲姐姐比阿丝姐安静多了,阿丝姐若是在,定是一路上和王爷吵闹不休。”

    颜菖蒲听闻只是浅浅的笑,这几日还仿佛在做梦,她竟然成为了王爷的贴身侍女,地位仅在王嬷嬷之下,她也知道,王爷这样做不过是怕她泄密,欣喜中多少有些失落。不管怎样,她的愿望实现了――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守望,数九最冷就是这几日,她又向袖里缩了缩手,“王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军营吗?”

    “其实王爷一年大部分的日子都在军营度过,每年腊月初八会亲自为将士们熬粥,发放军饷。小年时才会回到四邑城,这一天也是四邑百姓最高兴的日子。”

    四邑百姓最高兴的日子?沉沉的疑惑绞在脑中,王爷不是玉面修罗吗,难道四邑城的百姓都不怕他,小太监没有看清她的讶色,依旧讲个不停,“王爷回城的那一日会宣布来年的减税月数,百姓们可眼巴巴的盼着这一天呢!”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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