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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 > 古言 >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 章节目录 第213章 太子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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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13章 太子宾客

    颜菖蒲抿着双唇思量许久,却还是脱了绣鞋上床躺下了。阿丝的手那般冰凉,隔着指尖传至她的全身,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娘娘现在有了身子,要多保重……”

    颜菖蒲看着蹙金绣花的床帷,眼前渐渐模糊,“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往后便是南王府的大世子。”

    大世子……阿丝口中轻喃,却是又握紧了颜菖蒲,“菖蒲……我知道你一直恋着王爷,我嫁给他……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颜菖蒲被戳到了痛楚,她紧咬着双唇,用手狠狠的抓着丝滑的锦衾,终是抿出一缕笑,“幸好……嫁给王爷的是娘娘,不是旁的什么人。奴婢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

    阿丝面对着她侧身躺着,把唇抚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明日我便去和王爷说,让他纳你为妃。”

    颜菖蒲侧过头,趁黑抹去眼角的泪痕,“奴婢能待在王爷身边便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黑暗中,她彷佛又看到了漫天的星斗,

    他们比肩躺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

    她一声一声的唤他相公……

    这一日天气晴好,苍穹青冥,云曦淡薄,一行人马出了四邑城。颜菖蒲看着前面高头骏马上的人,不禁感叹,同样是皇家郎,一个占尽世间璀璨,另一个却暗淡无光。

    赵羽枫个头不高,踮着脚才勉强套上马蹬,胖胖的身躯前瞻后顾,背着弓箭好不快活。

    那是较为空旷的平野,一望无际的野草纵生,足有半人高。风起只闻一阵??,“五弟,东边多为野兔羚羊,西边常有虎豹出没,你要选哪边?”

    赵羽枫拍着胸脯,“当然是西边!”

    赵羽成束起拇指,“好样的,为兄等你的好消息。”

    只听鞭声轻落,策马疾驰,几匹快马冲向原野深处,颜菖蒲紧紧的跟在后面,赵羽成渐渐放缓,与赵羽枫愈来愈远,他命令身旁的副将,“跟上去,保护好清平王。”

    随从快马加鞭向赵羽枫的方向而去,赵羽成轻踢马肚,慢慢游走在原野上,颜菖蒲见他这般悠闲自得,不禁去问,“王爷不去狩猎吗?”

    赵羽成弯起菱角,狡黠的笑着,“不了,到那边的树林走走。”

    树林里枝叶茂密,遮挡了太阳,光华一束一束的穿破阴暗映在地上,却也是那般煦暖。两人下了马,在林间闲走,落叶纷下,宛若地衣,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想想二人自回到四邑后,便很少独处。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在心底藏下了阴霾,又怎会轻易的消除。

    赵羽成侧眸看着颜菖蒲,她一如平常那般安静,青丝瀑在胸前,只在髻上插了玉簪,映着粉红的面颊,甚是好看。他还记得那天也是在树林,他内心澎湃的伏在她耳边,说要娶她,不免齿间哼笑,刚起了誓却又……迷了心智。

    他忽的上了马,向前疾驰而去。颜菖蒲一惊,却只看到飞扬的马尾,马蹄轻抬,身后落叶纷纷卷起。王爷要去哪儿,她赶忙上了马去追。还未策鞭,却听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响彻天际的嘶鸣。

    王爷!她脑中瞬间空白,她奋力的抬手挥鞭,朝那方向去了。

    远远的高头大马已俯身倒地,赵羽成身上中了数箭,靠在树干上喘息,不远处散着被飞刀击中毙命的蒙面杀手。

    “啊!有刺客!”颜菖蒲失声尖叫,从马上滚落,踉跄的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起额头渗出汗水的赵羽成,“王爷!王爷怎么样了?!”

    她环顾着四周,拼了命的喊,“来人呐!快来人呐!”她哆哆嗦搜的掏出身上带着的竹哨,囫囵的放在嘴里,奋力的吹着,断断续续尖锐的哨声夹杂着慌乱窜出密林,向原野扩散。

    赵羽成轻闭着双眸,欹在颜菖蒲的肩头,抬起手腕揩掉她面颊上的泪水,却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把赵羽成护在怀里,生怕再从林中射出飞箭,鲜血温热,顺着指缝流淌,赵羽成喘息着说道,“看来……四邑也容不下本王了。”

    怀中的男子虚软无力,颜菖蒲感觉天都要塌陷,这是她仰望一生的男子,这是她想要紧紧跟随的男子,泪水早已四溢,“王爷……”

    她心痛的语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赵羽成却勾起菱角,攥着她的衣襟,“莫哭,未伤中要害,想要本王的命……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林外依稀听得错落的蹄声,此起彼伏的驭马声,她唯有紧紧的搂着他。

    马鞭彻响,马车疯狂的奔走在原野上,隆起尘埃。

    马车上,赵羽成头枕在颜菖蒲的腿上,嘴唇白如纸,车帘撩起,赵羽枫从车外探进头,小脸上挂着泪痕,他还在哽咽的哭着,“二哥……呜呜……再忍一忍就到了。”

    赵羽成轻轻的摆摆手,“没事,莫怕。”

    帘帐又合上,只有一丝光亮透过车窗照进,照在颜菖蒲的脸上,照着她哭红的双眼,赵羽成弯着菱角说道,“臭丫头,想回陌都么……”

    “王爷……”

    “陌都的桂花要开了……”

    颜菖蒲拼命的摇着头,“奴婢不想回陌都,奴婢只要王爷没事。”

    赵羽成笑出了声,“可是……本王想回去……”

    他挣扎着坐起,却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虚弱的靠在马车上,顺着腿向下摸索,却在短靴处摸出一枚飞刀,他虚眸看着,瞬间刺入腿肚,喷溅出几滴鲜血。

    “王……王爷要做什么!”

    颜菖蒲上手要去看,却被赵羽成扼住手腕,他亲手拔出飞刀,顺着窗子扔了出去……

    夕阳碎金,倾于碧湖,潋滟清波尽染霞色。廊檐烟柳垂,漫撩青丝鬓。

    起了一阵风,吹散湖中美色,惊了喜鸳白鹅。赵羽成静静的坐在木制的轮车上,凝望着绯红的游云,时而淡薄时而轻拢。颜菖蒲在他膝上覆了布衾,“王爷,小心受凉。”

    风牵绊着银紫的发带,环绕青丝几许,他没有言语,湖中粉荷蓬头环着薄翼豆娘,和着浅浅几声蛙鸣。

    那枚飞刀浸了剧毒,他治好了箭伤,却废了左腿,不能再领兵打仗。陌都来了圣旨,准他回都疗伤,临出发,仅剩几日了。

    “王爷,都准备妥当了。”徐公公佝偻着身躯复命。

    他侧目轻浅的笑着,“辛苦了,本王不在时,徐公公要注意身子。”

    “王爷……”徐公公双手布满沟壑,脸颊深陷,“老奴放心不下您……”

    他转眸复又看着一湖景致,霞光衬着无瑕的侧脸,宛若精雕细刻的雕塑,“人各有命,不必如此。”

    “老奴……知道。”

    颜菖蒲看着徐公公离开的背身,唯有手杖敲击的笃笃声,落日中,平添了几许惆怅。

    徐公公走远了,赵羽成薄唇轻启说道,“去温宛居用膳吧。”

    薄暮中,温宛居的门边已挂了殷红的纱灯,颜菖蒲守在门边没有进去,看着赵羽成紧紧的握着阿丝的手,阿丝的泪水静静的流下。

    她不愿再看,便坐在梨树林里的石桌旁。如雪的梨花已落了大半,结着清香的果子,她顺手摘下一个,擦了擦便咬了一口,倏地蹙起黛眉,清香的梨果吃起来怎会如此酸。口中的那一块没有吐出,她生生的咽了下去,带着些许苦涩。

    她望着温宛居的窗扉,扉缘浴着烛光,那般蒲和,那般朦胧。

    满桌菜肴,两人却没吃上几口,沉寂许久,赵羽成开了口,“这趟路远,等生养了再来接你。”这一次连环儿和静晨都随侍了,单单留下了阿丝。

    阿丝淡淡的思绪笼在眉间,她拭去泪痕,笑着回答,“臣妾明白。”

    赵羽成斟着酒轻啜,几杯过后,眼前渐渐朦胧,“不论是世子还是郡主,本王……都会给他世间最多的恩宠。”

    阿丝垂首抚着腹部,手指轻蒲还有些微微的战栗……

    只过了一刻钟,颜菖蒲便见阿丝把赵羽成推到了门边,赶忙跑了过去,他一身的酒气,轻眯的长眸,看着纷纷而下的落花。

    月华之下,是两人长长的斜影,赵羽成不愿回去歇着,颜菖蒲便推着他在府上闲走,一直走到玫瑰苑外,朱红的门上挂着大锁。自从那日大雨后,他便封了园子,馥郁的香味早已消失,门边还散着被风吹来的羽瓣,褪了殷红的色泽,宛如干涸的血,静静的摊在地上。

    “玫瑰都凋谢了吧……”

    “是。”她望着门?淡淡的回答。

    “回去吧。”

    玫瑰都枯萎了,茎叶上的刺却全数扎在心里,刺得他生疼,刺得他痛不欲生。

    东宫,便是如此的景。没有春夏,亦没有秋冬。仿若几个世纪中,只有花季,暖季。她从此找到了答案,赵羽成并不是惧那寒冬,才把府邸修葺的如仙如画。而是,忘不掉帝都,忘不掉四季如一的皇宫。亦如他所说,他是皇家子,要深埋在帝都之下。

    而自己不过是那条回宫之路上的野蔷薇,甚至没有香味,攀岩在墙壁上等待有人采撷。他采了,装入衣袖中,时不时的赏看,却终究抵不过那繁花似锦,丢弃了,在那充满荆棘的路上,只刺伤了自己,瞬间的美丽消散,遗忘。

    那狭长的双眸是刻在她心里的,那是一双对逝去侧妃没有丝毫留恋的双眸,她又一次记起,他是玉面修罗,冷酷,无情,薄凉……

    “颜姬,殿下的药好了。”

    依阑望着皇宫的一切,夕阳中却又是平添无尽的伤感,她回转身,接过托盘,向晦暗深处的一丝明亮走去,赵羽良屏退了所有的人,只静静的坐在西门一角的湖边垂钓,至此,已有三四个时辰。

    “殿下,该服药了。”

    赵羽良侧眸,复又看着水中,颜菖蒲才发觉鱼竿早已弓起,湖上一团躁动,那鱼分明咬了勾,可他既不去拾起,亦不放生,只看着它挣扎。

    “鱼上钩了。”她轻轻的提醒,却只听到一丝哼笑,背上便起了凉意。

    “对……上钩了……本宫在看它……垂死挣扎。”

    可赵羽良终是接过了药碗,没有看一眼,便倾入湖中,混沌中,鱼竿滑落,鱼带着竿一起沉入了湖底。天色渐暗,视线已不大好,赵羽良站起,“二弟的婚宴……怕是要拖到明年开春了。”

    是啊,静晨死了,却冲了南王的好事,可这些又与她何干,始终不过一个局外人,手腕被扼住,她一惊抬起了眼帘,赵羽良眼眸有些许恍惚,“颜姬,你的心里只能装着本宫。”

    好端端的,他怎么又说这些,颜菖蒲微微一笑,“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不善于伪装……”

    只这一句,便泄了她的心机,颜菖蒲惶惶不安,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走,去看看本宫新缀的谱子。”

    夜幕已上,她不禁回望着湖中,烫金的矮凳孤立在湖边,看不出任何垂钓的痕迹……

    张公公办事很有效率,只几天,便给她带来了消息。小杜子家里已没什么人,祖坟在陌都城西,常年无人看管,现已长满了荒草。她把小匣子给了张公公,却赏给他一枚东海珍珠,只有这样,小杜子的银子才不会被私吞。张公公一脸的喜色,“颜姬放心,祖坟修好了定是令您满意!”

    她心里轻松了不少,这是她与南王府最后的瓜葛。了结了,便真的再无干系。

    这几日,皇宫里较之前忙碌了些,据说北狄的王要来大梁朝见。信使来到大梁之日,北狄的人马已出发十多日,从北疆进关,一路南下,再有几日的工夫便直入帝都。

    这本是前朝的事,可还是会传入*。颜菖蒲听闻这消息,不由得看着手腕上那个发乌的银镯,北狄的王,呼伦纪,那是她已经遗忘的名字。

    不过,那续着络腮胡,说话粗鲁的蛮夷形象入了心底便无法抹去。

    她想起,还是会不禁嗤鼻,那样的人,怎么能够称作王。不开教化,迟早还是要灭的。

    安泰殿前,刚刚散朝。赵羽良轻咳着站在长阶前,清明前的天气就是如此,不经意间凉气便入了心。

    “东宫侍姬魏氏今日一早自缢身亡了,魏大人在朝堂上颇有微词,殿下应该听出来了吧。”

    他有些飘忽的神思倏地收紧,侧眸看着身侧的昌元,只见昌元眼中的复杂,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又失态了。

    “东宫的侍姬怎能轻易的遣散,多是朝臣千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送回各家,她们颜面何存?今日是魏氏,明日,后日又会轮到谁?”

    天际的浮云轻薄,耀眼的华光倾泻而下,有些许刺眼,赵羽良垂眸,一步一步的走下石阶,游龙丹陛在身侧越过,可他心里早已决然。

    “殿下,微臣的话如今就是这么不中听吗?!”

    赵羽良不禁驻足,回望着那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太子宾客,可是,只要遇见她的双眸,他便无法在淡然处之。http://www.123xyq.com/read/0/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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